[都市生活] 醫路坦途 作者︰臧福生（連載中）

365 來，談一談

    人的精力、體力都有個限度，這一次是真的費神了，不說張凡，就連呂淑顏和古力都沉睡了好久。

    就在張凡他們沉睡的時候，石頭城醫院卻是異常的忙碌。最激動的莫過於傷員的母親，雖然不能進ICU親自摸摸自己的孩子。

    但是，只要他躺在那裡，能康復，不管丑美都行，要求不高，只要孩子能活過來。看著病房內平靜安眠的孩子，媽媽留著幸福的淚水，真的，這時候的淚水都是甜的。

    「孩子啊，你要好好的，快快的恢復，媽媽心都碎了。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媽媽和爸爸還能再幹幾十年。」趴在ICU玻璃牆上的傷員母親輕聲的低聲私語，長長的走廊刮過一陣清風，好像吹起了她略有發白的青絲。

    如果在其他行業有一項新的發明或者新技術，估計會有很多很多從業者前赴後繼的去完善去掌握，畢竟新技術新發明或許就是代表著名利或者也有理想吧。

    但是醫療行業有點差別，一個新式手術方式的發明，推廣方式很是不一樣。從事相關科室的醫療大拿會評估，然後組織一個小的圈子去學習，去複製。

    等手術成熟後，立馬就會成為一個協會，這時候就是利益相交的時候，各大器械商、各大醫藥公司開始投資，制定相應的規則。然後，隨著這個手術效果的大小而做相應的鋪開。

    心臟接入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例子。先是材料設備的升級，然後各大醫療企業組織人力物力，攻關手術難度。

    緊接著就形成了，心內科介入協會，然後鋪向全世界。醫藥企業的介入，好處就是讓手術方式能快速的普及開來，壞處也很明顯，其它不說，就連用於介入止血的止血繃帶都賣的飛起。更不用說圍繞這個技術衍生出來的各種超級設備。

    傷員母親激動，李厚森教授照樣也是激動不已。下了手術，李厚森教授做了一個初步的預估後，趕緊聯繫自己的實驗團隊，飛鳥市轉飛石頭城。

    要想在臨床鋪開，離不開張凡。李厚森教授的團隊不知道聯繫了多少燒傷科的大拿，面積超過20%後，沒有一位能成功。

    這一次，希望就在眼前。

    「李教授，什麼時候開研討會。」好幾位西北燒傷科的一位大拿站在窗前，同李厚森教授談話。

    「先不急，等這位消防員徹底康復後，就著手準備了，到時候希望多多指教啊。」李厚森教授客氣的說道。

    「哈哈，應該的。哪我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聯繫。」

    「好的。」

    陸陸續續的，西北大拿離開了石頭城，這些人幾乎都是各大醫院燒傷科的頂樑柱，長時間的離開醫院也說不過去。

    他們在自己的醫院算是大拿，但是放到全國就談不上了，越往上，路途越是艱難。相關領域的學科帶頭人，是一個非常有含金量的名頭。想去超級醫院或者想成為拿特殊津貼的專家，首要條件就是某領域學科的帶頭人。

    昏天暗地的睡了十幾個小時，渾身酸澀的張凡被餓醒了。看看時間已經到晚上了，打開手機，先給邵華發了一個信息，報個平安。

    起床，洗臉，收拾利索後，張凡出門去了ICU，吃飯放一放，得先看看病人，不然心裡不踏實。

    「張醫生，你起床了啊。辛苦，真的辛苦了，我給你安排吃飯，食堂這幾天24小時待命。」胖子副院長這幾天也熬壞了，領導也不容易啊。

    「謝謝啊，我先去看看病人。」張凡客氣的說了一句。

    ICU內，傷員的監護已經被李厚森教授的團隊接手了，李厚森教授休息去了，他也熬不住了。

    「張醫生，辛苦了！」李厚森教授的助手看到張凡後笑容滿面的打著招呼，手術成功，他最關鍵的論文就過關了，博士算是能畢業了。

    「呵呵，沒事，怎麼樣。」張凡笑著點了點頭後問道。

    「目前生命體徵平穩，沒有發現排斥現象。這是病歷，你看看。」說著話，助手把一份非常厚實的病歷遞給了張凡，如同字典一樣厚實的病歷。

    一般的病歷不會這麼厚實，因為西北大拿都來了，這些大佬的查房記錄是要寫的，幾小時一次的實驗室回報要分析的。真正管床寫病歷的醫生，估計哭死在辦公室了。

    張凡拿著病歷換了衣服，帶上口罩帽子，進入了ICU，「怎麼樣？感覺怎麼樣？」傷員已經清醒，忽閃著眼睛，看著張凡，

    因為氣管切開，他暫時還不能說話，聽到張凡的問話，旁邊的小護士連忙對傷員說道：「這就是你的主刀醫生。」

    傷員對著張凡點了點頭，慢慢的抬起手臂，豎起了大指姆。

    「哪就好，安心養病，會恢復起來的。」出了ICU，張凡走向酒店。都睡醒了，就不能再讓人家把飯送到床頭了，太過意不去了。

    胖子副院長負責ICU，院長負責酒店，聞著香味，張凡走進了酒店食堂。

    「嘿！你們兩人休息好了嗎？」原來是呂淑顏和古力，兩人坐在一起等著吃飯，估計也是剛起來。

    「哈哈，巴郎子，來，趕緊來。」皮膚科的主任看到張凡，笑容滿面，胖大媽非常喜歡張凡。張凡轉皮膚科的時候，她就想把張凡留在皮膚科，奈何張凡不願意。

    「點的羊排，抓飯，怎麼樣喜歡吃嗎？不喜歡還有其他吃的。」古力忙著招呼張凡，真是把張凡當成自家的孩子了。

    「行呢主任。休息的怎麼樣。」

    「哎！歲數大了。現在還感覺頭昏腦漲的，沒有三四天估計緩不過來。」

    「哪裡，我也一樣頭昏腦漲的。主任這麼年輕漂亮的，怎麼能說老呢。」張凡笑呵呵的坐了下來。

    「哈哈，你就會哄我高興。」

    「呂醫生，咱們下一站去哪？這裡呆了好久了。」

    「我哪裡知道啊。其實這裡還不錯，雖然小一點，但好歹也是城市啊。」

    「嗨！你是領導，你怎麼不知道呢。」張凡故意搞怪的說了一句。

    「找打！」

    羊肉抓飯上來了。廚師還特意的做了好幾個涼菜。三個人狼吞虎嚥的開始吃了起來，原本都已經戒肉的呂淑顏，抓著羊肋條啃的滿嘴油。

    餓極了，什麼風度，什麼禮儀早就拋到哇抓國了。好多外科醫生胃不好，其實就是這樣飢一頓飽一頓的給鬧的。

    「張凡，這次可是露臉了，你是沒見咱院長啊，大牙都漏的含不住了。」吃了一會，餓氣壓住了，古力娜扎說道。

    「呵呵，她就哪樣，高興了是個慈祥的老太太的，生氣了，直接就是猛獸。」張凡還沒吃夠，好不容易嚥下去一大塊肉後，說了一句。

    「咱院長不是挺和氣的嗎！小心我去打小報告。」呂淑顏有點詫異的說道，說完還威脅張凡。

    「信不信我滅口啊！」

    「呵呵。年輕就是好啊！」古力主任羨慕的看著兩個比她小差不多兩輪的年輕人，感慨萬分。

    吃飽喝足，回到酒店房間，張凡接著睡。張凡的這一點非常的好，沒系統之前也是這樣，睡眠特別好，失眠？從來沒有的，隨時隨地的倒頭就睡，天生的外科胚子。

    清晨，大查房。「不錯，看，連接處的皮膚開始相互慢慢的交融了，真的不錯，成功了！」李厚森教授的手都開始輕微的顫抖了。

    真的成了，沒有任何的排斥反應。

    「謝謝，謝謝醫生，謝謝你們啊。」傷員母親看著醫生們滿面笑容，她知道自家的孩子恢復的好。

    「謝謝，我代表我們全體武警消防戰士給你們敬禮了。」武警總隊的領導一個非常正式的敬禮，唬的張凡他們趕緊挺直了身體，太莊嚴了，由不得你不重視。

    「張醫生，咱們單獨說幾句話可以嗎？」武警總隊的領導禮畢後，直接對著張凡說了一句。

    「好的。」在石頭城院長的帶領下，張凡他們兩人來到了一個小會議室。

    「你們請，我去給你們準備點茶水。」說完，院長走了。

    「張醫生，這次多虧了你啊，不然，我們的戰士就成烈士了。」總隊領導感慨萬分的說道。

    「應該的，這是我們應該的。」

    「聽說張醫生是蘭市人？有沒有興趣入伍，放心不是讓你當武警戰士，一進入部隊就是干部，現在部隊的待遇越來越好了。什麼房子，車子，都是直接給配備的。而且，男兒何不帶吳鉤，沒有當過兵的人生是有遺憾的。」總隊領導如同是狼外婆一樣各種蠱惑。

    「額！我~~」

    「不急著拒絕，回去慢慢考慮一下，這是一個好機會，鳥市武警總隊的醫院雖然不大，但是比茶素醫院還是稍稍大一點的。

    還有，我是帶上級命令來的，你是有功勞的，說吧，在我們能力範圍內都可以提條件。」

    「額！」太籠統了，張凡直接沒辦法開口了。

    「呵呵，比如家裡的孩子要當兵啊，找工作啊什麼的都可以說一說。」總隊領導狡詐的轉著眼睛。

    「謝謝，謝謝領導，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沒必要這樣的。」

    「也對，你還沒結婚呢，哈哈。兄弟姐妹也行。你不是還有個妹妹嗎？現在的就業形勢太嚴峻了，大學畢業未必能找到好工作，我可以讓你妹妹入伍，怎麼樣。」

    「額！真的不用，謝謝領導。」張凡冷汗都下來了。

    「哈哈，哪這樣把，聽說你有車，索性我做個人情給你個武警牌照，以後也方便一點。」

    「這！」張凡張口結舌，真的說不出話來。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張紙，一張透明的紙張。

    「行，就這樣。」

    張凡出了會議室，總隊領導開始打電話：「看不上啊，咱們醫院沒有吸引力，人家不願意來。寧願要車牌，都沒說入伍的話。」

    「知道了，~~~。」

    「張醫生，怎麼了？還沒緩過來嗎？」李厚森教授直接就在會議室門口等著張凡呢。張凡要是還不出來，他就要進去了，人老成精。

    「哦，李教授，是有點累，怎麼了。」

    「沒什麼，咱們也聊聊吧。」

    「好！」

    老李直接拉著張凡去了餐廳邊上的咖啡店。「張醫生，手術精湛啊，如此手法是我聞所未聞啊，燒傷科的手術，你是翹楚！」

    「呵呵，謬讚了。」

    「不，絕對不是，這是我的真實看法。張醫生想過沒有在這一方面繼續研究下去，現在的抗排斥異體移植有個最大的弊端，不知道張醫生你看出來了沒有？」

    「週期太長？」張凡皺著眉頭略略思考了一下，不太肯定的開口說道。

    「對，就是時間週期太長。異體移植的材料培養最少要三天，這還是實驗室所需的三天，並不是所有的傷員都能如此不懼耗費。

    想要普及還要走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前途的光明的。來把，我們一起研究吧。做我的助手，咱們共同去突破這個屏障。」

    「我能做什麼呢？做基因研究？」

    「基因研究交給我們，你只要配合我，把這個手術簡化，或者進行相關人員的培訓。」

    「哦！這樣啊。」

    「怎麼樣？」李厚森教授渴求的望著張凡。

    「我想一想，想好了給你回話如何。」張凡不願當面拒絕，李教授的表情太可憐的，他有點說不出來。

    「哎！那這樣行不行。去首都，去大醫院，雖然編制無法解決，但是~~」說著說著，李教授說不出來了。

    「要不這樣，你來讀我的博士吧。什麼都好說的。」

    有了系統的張凡，絕對不想被束縛在燒傷。

    「張凡！你在哪？」這個時候張凡的電話響了。

    「院長，我和李教授在酒店邊上的咖啡廳。需要我過來嗎？」

    「哦！不用，你等一等。我過來了。」說完掛了電話，「走，先去酒店邊的咖啡廳。」歐陽對著司機說道，然後若有所思的沉思。

    「院長！」歐陽來了，李教授隨著張凡起身客氣了一下，也就是客氣了一下而已。

    「我們要走了，主任們長期離開醫院也不行。明後天，等傷員渡過危險期後，你也儘早回來，不用下鄉了，鳥市的趙主任已經等不及了。」歐陽對於李教授的態度一點都沒有介意，因為老太太已經準備好了一把大刀。

    「好的院長，其實傷員差不多已經渡過危險期了，二期手術還早呢，我現在就可以回醫院。」

    「怎麼這麼傻啊！~哎，」李教授都快坐不住了。

    歐陽得意的笑容露了出來，「嗯，也行，哪你去收拾吧。」

    「好。」張凡起身，對李教授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哎！你~」

    「來，李教授，我們談談。」歐陽打斷了李教授。

366 繼續談

    「張凡在手術的天賦，造詣相當的厲害，我幹醫療大半輩子，從南到北，去過的醫院不知凡幾，但是，像張凡這樣有天賦的醫生，更本沒有。」老太太拉著李教授坐下後，直接開始了王婆模式。

    「是啊，真的很厲害。」李厚森教授心不在焉的敷衍著歐陽。

    「您的實驗，現在估計有大突破了吧？還是首都的教授厲害，這實驗花費不少吧。」老太太眯著眼，笑眯眯的說著話，如果張凡在這裡，他就知道歐陽開始下套了。

    「怎麼？」李教授警惕的抬起了頭看著歐陽。

    「拖一天，就多一天的花費，而且說不定其他別的教授專家什麼的，估計也快突破了，是不是。」

    「你什麼意思。」李厚森教授對於一個邊緣地區的院長，更本不放在眼裡，但是一聽這個話，他就上心了，不說國外，光他的師兄弟獨立拉隊伍研究這個項目的都不少。

    「夜長夢多啊。」歐陽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嗯！你想幹什麼。」李教授頭髮都炸起來，這老太太玄玄乎乎的，到底想幹什麼。

    「其實你現在的實驗就是一些收尾階段了，就剩下臨床了對吧，或許你能打動張凡，讓他跟你去首都。但是，我敢保證，短時間內，你絕對帶不走張凡。」歐陽亮劍了，聲音中都帶著鋼鐵聲。

    老太太對於人性的把握太厲害了，直指要害，別說短時間內，時間稍微拖長一點，都是麻煩事情。

    這種誘導技術是新技術，但是這種事情沒辦法去弄專利的，基因誘導，只要別人知道成果，結對能短時間內複製出來，大不了換一種相似的誘導劑，換個其他名字罷了。現在就看誰先進入臨床，誰先制定規則。一旦形成規則，後來者就不得不遵循。

    「你的意思是？」李厚森教授臉色都青了。

    「把後續的實驗放在我們醫院。」歐陽亮刀！

    「不可能！」李厚森教授直接拒絕。

    「放心，我們醫院不會介入到你這個成果上面來，我們要求不高，就是建立一個重點科室，然後形成一個碩士科研點。我們雖然是三甲醫院，但是目前連一個碩士科研點都沒有。」

    「嗯！」李厚森教授權衡，在心裡權衡利弊。

    「而且，你是不是覺得張凡只是在燒傷手術方面突出？」歐陽語氣越來越硬了，她知道，有些事情是求不來的，只能靠實力。

    「呵呵！」冷笑了一下，微笑早已收起，「他的普外、骨科甚至胸外都相當厲害，鳥市肝膽外科的趙教授已經準備在我們醫院成立一個實驗組。而且，張凡是青鳥盧教授的弟子，估計過不了多久，呵呵~~！」歐陽不說了，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1，2。」老太太賊的很，心裡還沒數到三，就被李厚森教授攔住了，主動權異位。

    「我可以落實一下，你說的話嗎？」對於青鳥什麼趙教授，李厚森一點不在乎，但是盧老，他不得不重視，相對於盧老，他還不是一個層次的。

    「可以，我時間不多了，車隊已經準備要出發了。」歐陽一本正經的說道。

    李厚森教授沒說話，只是看了看歐陽，他心裡汗都下來，太難纏了。他知道，今天要是出了這個門，再想聯繫張凡，所花費的代價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說不定這老太太轉手出門就會聯繫他的師兄弟們。「哎！怎麼蹦出這麼個人呢！」李教授心都快碎了，歐陽太會玩人心了。

    很快，確認了。李教授皺著眉頭實在是糾結。首都醫院、高校的影響力比起一個邊疆小地方的醫院，何止百倍。

    「不要糾結了，我們這裡剛剛蓋好了兩棟大大樓，我可以留給你一層，任由你處置。而且，你上哪裡去找這麼好的手術專家。

    我們有地方有人才，你就是換個地方研究而已，等成果出來後，說不定邊疆政府都要感謝你，然後你拍拍屁股走人，我們絕對不會糾纏。」老太太開始溫言溫語的給李教授分析。

    難！真的難，小地方想發展一個重點學科，真的太難了。有這個機會，歐陽絕對不會放過，不然她覺得她就是罪人，這也許就是他們這一代的所謂的情懷吧。

    「你能保證張凡不離開，不去青鳥？」

    「你研究未完成，按照他的那個性格絕對不會走的。我絕對給你保證。」歐陽保證不保證，估計她也沒多大把握，但是面不改色，說話確實斬釘截鐵。

    「好！你讓張凡給我親自說，或者打電話說都行，我等你一天，如果一天過後，我就會想其他辦法。」李厚森教授也是斬釘截鐵的說道。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兩人起身握手。

    返回，並不是醫療小組全體都返回了，歐陽只不過是帶走了張凡，其他人還要繼續。望著遠去的車隊，特別是呂淑顏和寶音羨慕死張凡了。但是，任務，上級下派的任務，他們還得去完成。

    回去的路上，歐陽坐在了張凡的副駕駛上。車牌已經被換了，紅字的車牌，忽然讓張凡的酷路澤高大了許多，估計是心裡因素吧。

    歐陽坐在副駕駛，張凡怎麼都有點不自然。老太太的威懾力太強大了。

    「張凡，怎麼樣，想過以後嗎？」老太太也不廢話，望著張凡。

    「額！好好上班，好好工作。」張凡緊張的說道，有把柄在老太太手裡，由不得張凡不緊張。

    「呵呵，少糊弄我。我知道，茶素的水太淺，遲早會養不起你的。今天也沒有其他人，就咱們兩人。咱娘倆，好好嘮嘮。」歐陽非常溫柔的說道。

    「院長，您說，我聽。堅決聽從您的指揮。」張凡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太瞭解這位老太太了。這能是善人嗎！

    「說你老實吧，你賊的不行，滑不留手，偷著走穴，偷著弄私人醫院，還能給自家親戚謀福利。

    說你不老實吧，你還真的很本分。除了一個私人醫院，平時滿縣鄉的走穴，還真沒什麼過分的事情。工作認真，吃苦，人也有情商，醫院上下沒有不說你好的。」歐陽笑著說道。

    「院長，走穴是您同意的，私人醫院，你也知道，我是~~」

    「是，是我同意了。可是，你之前的走穴，你去問問，哪一個我同意過。有沒有，你說？」

    「沒有！」這是事實，其他醫生走穴都是偷偷來的，只有張凡大鳴大放的得到了歐陽的授權。

    「你私人醫院的事情，我也給你解決好了。鳥市趙教授已經去跑關係了，以後你的那個小醫院，會成為迪化大學醫療系的一個教學點！我的用心良苦，你明白嗎？」

    「真的嗎？院長，真的嗎？」要不是開車，要不是平時的歐陽太威嚴，張凡都忍不住跳起來了。

    「嗯！怎麼樣？我對你如何。」歐陽翹著嘴角問道。

    「好！院長對我非常好。」

    「就是一個非常好嗎？」

    「額！實在是好，好的都不行了！」

    「哈哈。哪我求你個事情行不行，放心是小事，你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小事。」

    「院長您看您說的，要幹什麼，您直接下令就行了。」張凡有點忘乎所以，小夥還是太年輕。

    「下令就算了。其實我也是外地人，祖籍江南，算起來其實我也是江南水鄉的弱女子！當年大學畢業，來到這裡，當時的哪個條件喲，別說現在的大樓了，連個不走風漏氣的房子都沒有。

    沒房子，我們自己蓋，你別看現在這些老主任人五人六的，當年都是干小工出身的，哈哈。」

    張凡默默的聽著，聽著老太太的回憶，信你個鬼哦，弱女子！您太看的起這個詞了。

    「一步一步，這幾十年真的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了點成績了，可現在國家又開始大力發展國醫國藥，原本對我們傾斜的各種資源，都開始偏了中醫院，你看他們的新蓋的大樓，不比咱們新蓋的大樓小多少。」歐亞有點不忿，按她的意思，中醫院就應該被市醫院兼併。

    張凡聽著聽著就汗下來了，「這老太太，心狠啊！」

    「政策不支持，難道我們就要停步不前嗎？」

    「不能！」張凡趕緊捧哏一般的說了一句。

    「對，不能，我們就要做給上級看看，茶素醫療，我們還是龍頭。」鋼鐵般的聲音，這就是所謂的水鄉弱女子！瓤一點的漢子都說不出這麼強悍的話語。

    「對，我們是龍頭。」張凡非常認可的點了點頭。

    「現在機會來了。只要抓住了，我們就能有一個質的飛越。」

    「什麼機會？」張凡有點納悶。

    「一年，幫我一年，抓住首都的李教授，抓住鳥市的趙教授，成立我們自己的重點科室。到時候外科有骨科、肝膽、燒傷三駕馬車，內科有心內、呼吸、內分泌。醫院直接就是質的飛越，怎麼樣，敢拚嗎？

    再說了，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人生在世，這種機會不多的。未來茶素醫院的成功絕對有你一份功勞，也不枉你來邊疆一趟。」

    「額！」張凡都反應不過來了。

    「怎麼，你不願意。」歐陽的虎牙都漏出來了，真正的狗臉親家。

    「行。我答應您院長。和趙教授、李教授他們該怎麼談呢？」張凡一點都不猶豫，他有打算，正好符合歐陽的時間線。

    「這個你不用操心。呵呵，他們跑不掉的。」歐陽得意，放低座椅，半躺在副駕駛上，微閉著眼睛，右手輕輕拍著大腿打著拍子，嘴裡慢慢哼著：

    「今日痛飲慶功酒，?

    壯志未酬誓不休。?

    來日方長顯身手，?

    甘灑熱血寫春秋。」

    一個老太太，原本應該在很慈祥的年紀裡哼唱著如此漢子的歌曲，真的怪異非凡。

    但有所求，就別想在歐陽手裡就找什麼好處。鳥市趙京津教授就是例子，硬著頭皮簽訂了好些不平等協議。沒辦法，歐陽手握核武器，不得不妥協啊。

    市醫院的急症中心、兒科中心已經修繕完畢。國家有錢了，真的有錢了，兩棟十幾層的大樓，如果光靠這兩個科室，歐陽是怎麼都填不滿的。

    正好，瞌睡遇上枕頭，想什麼來什麼。只要兩個重點科室成立，帶動的就是大批年輕醫生的提升，到時候茶素市市醫院就是輻射一個地區、甚至一個省份的重點醫院。歐陽得意，真的得意。人生巔峰要來了，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而張凡也高興。現在自己的英語不過關，而且好多好多事情還都不成熟。現在自己的後顧之憂算是讓歐陽解決了。

    房價抬頭，張凡在邊疆的房子，給父母在蘭市縣城買的房子，已經價格漲了不少。以後真要出去，帶著自己的愛人，帶著父母，估計得要不少錢。

    現在好了，不用走歪道就能有不少收入，張凡當然樂意了。一個省會醫學院校認定的教學單位，這個用錢去衡量，真的是非常值錢的。不管是官方，還是百姓中，這個牌子還是有點用處的。

    這也算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或者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吧。車隊，飛馳在荒蕪的戈壁上，石頭城越來越遠，而茶素市越來越近。

367 嘿嘿！蛋蛋

    來時路途遙遠，感覺好像永遠都無法走不到目的地一樣。可回歸的時候，感覺也不是那麼遙遠。

    穿草地、過森林，圍著雪山打轉轉。天氣越來越熱，雪線越來越高，如同中年男人的發際線一般。而山上的積雪和頭髮差的不多，這玩意不管多少，只要存在還是有作用的。

    西北，特別是靠近戈壁、沙漠的地方，氣候惡劣。四季降水量少的可怕，雨雪少，風還大。男男女女的臉蛋上所謂的紅二團，就是這個如刀般的大風造成的。

    也只有茶素這邊，算是風調雨順了。超級雪山牌空調隨時調節著周邊的氣候，塞外江南不是白叫的。工業不多，天空湛藍，山坡青綠，水草茂盛。

    歐陽畢竟歲數大了，連續幾個小時的長途的奔馳，老太太開始打瞌睡，低垂的頭顱，略有發白的發絲，時不時的隨著呼吸，頭顱一上一下的。這時候的歐陽才真的是一個上了年歲的老太太。

    原本張凡想著還要三個月才能回來，結果才一個月不到就結束了下鄉，張凡沒給邵華說，算是想給姑娘一個小驚喜。

    張凡走的時候，石頭城的院長說死說活的送了張凡一塊玉石，雞蛋大小，白色玉石雕刻而成的貔貅。

    當時石頭城的院長說的也客氣：「張醫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要不是你，估計我這個院長也懸了。什麼都不說了，就是個石頭，您帶著玩。別嫌棄，以後啊來石頭城一定要聯繫我，老哥雖然醫療技術不怎麼樣，但是論吃喝玩樂，倒是樣樣精通。」

    當初要是沒茶素市的醫療組，沒張凡，這兩次醫療事件，估計真的夠他喝一壺了。幹這一行，人命關天，真的保不齊以後還要用到人家。

    當初聽張凡他們去了戈壁灘上挖石頭，他就留心了，等著張凡要走的時候找了一個機會，把玉石送給了張凡，也算是一個結交吧。人多，推來搡去的不好看，人家直接交給張凡就走了。

    十幾個小時後，終於趕回了茶素市。車隊集合到了醫院，上了年紀的醫生們都成木棍了。腰來腿不來的蹣跚著下了汽車。

    「院長我直接送你回家吧。」到了醫院，張凡對著歐陽說道。

    「不用了，哎呀，坐的時間太長了，我要走走，你趕緊回家休息休息吧，我要走回去。」

    其他主任也無需張凡來送，看了看時間，才十點多，張凡出了醫院就回家了，邵華在家裡也無心看書，趴在書桌前看著她和張凡合影，時不時的傻笑一下，也不知道想起來什麼。這個照片還是去年他們在布爾津照的。

    客廳裡，雖然電視是開著的，可老頭老太太坐在沙發兩頭，不停的打瞌睡，如同冬日的家貓一般。

    人老瞌睡少，早睡也睡不著。「老頭子，我好像聽到樓道里有腳步聲了，你去看看。好像是張凡。」

    「額！你睡顛倒了吧，這大晚上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除了張凡，家裡人都在家，肯定是張凡回來了。

    「華子，張凡回來了。」老太太喊了一聲後，就匆忙的站起來走向了門廳。

    「阿姨，還沒休息啊。」張凡笑呵呵的進門了。

    「哎呀，終於回來了。沒吃吧，我趕緊給你弄點吃的去，這一路趕的。」

    「呵呵！來東西給我，你趕緊換鞋，開了一天的車，穿拖鞋放放腳。」老爺子也高興的走了過來。

    「天啊，小石頭。你休假了嗎？哈哈，也不給我打招呼。」說著話，也顧不得父母了，邵華直接跳到了張凡懷裡。

    「額，咳！~」

    「咳什麼啊，趕緊的來剝點大蒜。」老太太直接拉著老頭走了。

    「你說這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就一點都不知道害羞呢？你說說這！」老頭嘀嘀咕咕的給老太太說著。

    「你坐著休息會，順帶著剝點大蒜。」老太太再沒說什麼，直接拉上了廚房的門。對於女兒，母親父親，愛的方式是有區別的。

    「呵呵，想給你個驚喜。」張凡抱著懷裡的邵華。

    「嘿嘿，小石頭開竅了，都會給我驚喜了。想我了沒。」

    「想了！」

    「哪想了？」

    「哪都想了！」兩人稍微膩味了一會就散開了，畢竟父母在家，邵華這時候才覺得害羞，紅著臉蛋小狗一樣跟著張凡轉來轉去。

    「我給你倒熱水，我都快聞到餿味了。先隨便洗洗臉洗洗手，吃完飯了再洗個澡。鬍子都長了，頭髮也要剪一剪了。瘦了，這才幾天啊，你看你顴骨都出來了。」

    張凡安靜的聽著邵華在身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原本趕路的疲乏好像隨著邵華的溫言絮語慢慢的消失了。

    「來，快來，你也沒提前說一聲，不然阿姨給你做條魚啊，家裡就有點青菜和大肉，他們爺倆吃飯一點點，家裡都快不開灶火了。」一會的功夫，邵華媽媽就炒了幾個菜。

    來的路上，張凡他們就沒怎麼吃，歐陽脾氣大，毛病多，還有點潔癖，看著路邊小飯館裡面油膩的桌子，她就吃不下去，她不吃飯，別人也不好意思吃，買了點饟餅和牛奶就繼續趕路了。

    「快吃，這次放幾天假啊。」老爺子也站在飯桌前。

    「不去了，結束了，醫院這邊有點事情要讓我弄，我下鄉任務結束了。」

    「是嗎！太好了。」邵華高興了，這段時間張凡不在，她好像被抽筋的魚一樣，是鹹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看看，這一個月都不到，都瘦了。快吃，不夠我再給你弄點臘肉吧。」

    「夠了，阿姨，真夠了。」張凡一邊說一邊拿著從車裡面提下來的包裹，「上次來的匆忙，下鄉人家送的東西就沒拿，這次我就帶回來了。」

    「這是原漿酒，紅星農場的老場長送給我的。」張凡拿出了兩瓶沒有商標，還是那種厚底發墨綠的酒瓶。

    「這是好東西啊，真正的糧食酒啊，多少年了，都再沒見過啊。你看看，你看看，這瓶子邊緣都有點泥土，這是真正的窖藏啊。」老頭說著說著忍不住的吸溜了一下。

    「你快別丟人了，口水都下來！」老太太嗔怒的說了一句老頭。

    「呵呵！」老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阿姨，這是在牧場的時候，別人送我的手工羊絨毛衣，說是保暖的很，你肩膀不好，正好，你試試，到底保暖不。」

    「哎呦，這顏色這麼純白的，我穿不出去吧！」老太太把羊絨衣服拿在手裡婆娑著，略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哪裡，你皮膚白，穿上正好。」張凡誇獎了一下。

    「就是，張凡說的不錯，媽你快去試試吧！」聽著是手工的，其實也沒多高大上，就是材質不錯，真正的純羊絨。

    「這個是給你的，看看喜歡不。」緊接著，張凡拿出了貔貅。張凡不懂，邵華也不懂。玉石，沒點文化涵養的真玩不來，雖然兩人都是本科大學生，但是對於傳統文化，還是差了許多。

    「挺可愛的，這個是豬？龍？」邵華都認不出來。

    「嗯，獅子吧！」張凡隨口說了一句。

    「嗨！什麼啊，這是貔貅。還是大學生呢，這都不知道，來給我看看。」老爺子聽不下去了。

    拿過玉石在手裡把玩著，「不錯，挺潤的，而且雕工也不錯，我們家啊，以前其實也是大戶人家，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我奶奶就給我給過一個比這個大一點的貔貅，哪個材質啊~~」老爺子進入了聊天模式。

    老太太忙著收拾廚房去了，邵華盯著張凡看，也只有張凡時不時的應和一下。哎！老頭也是真的寂寞的緊了。

    「吃飽了沒有？」

    「吃飽了阿姨，終於吃了頓可口的飯啊！」張凡故意誇張的拍了拍肚皮，老人其實就是這樣，誇一誇比什麼金銀珠寶都來的強。

    「我就愛給你做飯，明天阿姨去早市上給你買點魚肉，雞肉，你好好補一補，看把你給餓的。」

    「來，先喝點茶，剛吃完飯，別洗澡，對身體不好。聽說你們醫院好多醫生去了石頭城，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頭消息靈通，院子裡的護士家屬，醫生家屬不少。

    睡在書房的小床上，張凡甜甜的入夢了。也是累壞了，洗過澡，躺在乾淨而柔軟的床上，聞著一股太陽的味道，進入了夢想，真的舒服。

    第二天，張凡罕見的賴床了。因為是週末，也沒管床病號，張凡直接睡了一個太陽高昇。家裡兩老人早早的就去了早市。

    聽著張凡房間有響動，邵華悄悄地打開門，從門縫裡望了進來，看到張凡已經睜開眼睛後，就歡快的進來，「太陽都曬屁股了。餓了吧，我給你去熱牛奶。你快起來洗漱吧。」說著話邵華要出去。

    結果被張凡一下子給拉到了床上。「討厭，臭死了，牙都沒刷，不准親我，哈哈，哈哈，不准撓癢癢。」

    張凡像個未斷奶的小豬一樣亂拱，「別，討厭，我親戚來呢。」

    「啊，哦！」張凡楞了一下，明白了。望瞭望帳篷。

    「真想要嗎？」

    「嗯！」

    「特別想要嗎？」

    「我打你屁股了！」

    「呵呵！哪怎麼辦呢？」

    「你這樣！」

    「不！」

    「求你了！」

    「怎麼這麼燙啊！好難看啊！嘿嘿，我拽一拽。」

    「啊！祖宗啊，你慢點！」張凡臉都給疼青了，邵華好奇，太好奇了，就捏了一下包包裡面的蛋蛋！

368 說話留三分

    吃飯後，邵華就拽著張凡去剪頭髮。沒有邵華，張凡絕對的，隨便找個老頭開的服務站，直接上推子，簡單方便。但是有了邵華，就不得不接受安排了，肆意妄為的青春已經遠去了。

    明媚的春日裡，兩人手拉手，在城市中閒逛。人，不管有沒有系統，還是要勞逸結合的。這段時間的下鄉，遠離城市，遠離人群。

    忽然進入城市，進入這熙熙攘攘的人群，張凡好像有點不適應了。「好熱鬧啊！」張凡站在街邊看著人群，對邵華輕聲說道。

    「呵呵，就是拉你出來逛逛的，你也別太辛苦了。今天肯德基在茶素開業了！」邵華忽閃著大眼睛，望著張凡。

    意思非常明顯，張凡立馬說道：「走，現在就走，還要趕緊走，不然沒位置了。」

    「嘿嘿，我家小石頭，如同鈴鐺一樣的響亮！」邵華忍不住咧著嘴得意。

    「哪可不，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的男朋友啊！」說著話，張凡隱約的好像還感覺某個地方抽著疼。

    原本茶素市就有個德克士，邵華和張凡很少去吃的，姑娘也不愛吃這種高能量的食物，但是這個肯德基名氣太大了。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邵華想吃捨不得，現在上班有錢了，但是好像那種期待感越來越弱了，今天要不是張凡回來，邵華絕對不會出來湊這個熱鬧的。

    張凡排隊，邵華找座位，很大很大的洋快餐被擠得熱火朝天。大多數都是家長帶著小孩子來的，不過年輕情侶也不少，小地方就這樣，比不得大城市，可選擇性太少了。

    張凡吃過一次這個玩意，還是當年上大學的時候，宿舍哥們拿了一個頭等獎學金後，請著他們去肯德基吃了一頓，當時留給張凡的印象就是一個字「貴」！

    人擠人，人推人，茶素好久沒遇上如此火爆的場面了，終於張凡好不容易從萬軍叢中殺出，端著盤子出來了。

    「也不怎麼好吃。」

    「嗯，就是。」張凡被邵華媽媽把味蕾養叼了，現在也開始挑剔了。吃完飯，張凡帶著邵華去了手足醫院。

    巴圖、陳啟發、李亮他們得知張凡回來了，原本休息的都在醫院裡面等著張凡。手足醫院發展越來越厲害了，周邊縣城、鄉鎮幾乎所有的手足外傷都已經被手足醫院壟斷了。

    「嘿！又黑了。嫂子，你看我哥又黑了不少。」李亮看到張凡後，高興的抱了抱張凡後，搞怪的說道。

    「他本來就不白！」

    坐在院長辦公室裡，幾個人開始匯報。巴圖先開始，從醫院最近的發展，到出現的問題，一一匯報。張凡聽著聽著就頭疼。

    社保局、衛生局、食藥局，就連環衛局都是事情，各個單位的新規定，新要求，巴圖都非常明確的匯報給了張凡，醫院做出的相關應對也開始匯報。

    「師傅，最近病號太多了，咱們醫生忙不過來了，大多數都是急診病號。而且因為工地開工，一旦受傷，情況還很嚴重，手術一做就是一夜，有時候，一個晚上三四台手術，正常休息的醫生都被拉來上手術了。」

    「好，我想辦法。」張凡點了點頭。

    「哦，還有，上次咱們給一個黑人。」老陳好像覺得不太合適，趕緊的改口，「給非洲的運動員做過手術後，他現在可以正常上場了，效果很好，鳥市的籃球隊，想讓咱們派人過去，你看？」

    「這個不行，哪有人啊，再說了，他們運動員都是疲勞性損傷，擇期手術，沒必要派人。哎！還是太小了。」

    「哥！」

    「叫院長，或者主任，這是工作會議。」老陳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小徒弟。李亮伸了伸舌頭後，接著說道：「主任，咱買個救護車吧，忙不過來了，就一輛車，有時候去了鄉鎮，我們這邊就沒辦法了，好多受傷的傷員出租車直接就不拉。」

    「行，具體的你們商量，給我說一聲就行。」會議開了一個多小時，算是結束了。

    「哥，今天我請大家吃飯，給你接風洗塵吧。」

    「呵呵，怎麼，最近發獎金了嗎！」張凡笑了笑。

    「看你說的，就是借錢，我也得給你接風洗塵不是。咱是講究人不是！」

    「哈哈！」巴圖和老陳笑了。「這小子！」

    醫院發展迅速，雖然累，但是醫生收入是蹭蹭蹭的往上冒。比起當年他們在縣城醫院扣扣搜搜算獎金算藥品回扣什麼的可好多了。

    「行，你請客，我出錢。晚上大家都去，巴主任，帶上嫂子，陳主任，帶上嫂子，咱們歡歡樂樂的吃個飯。」

    「行。」巴圖笑著說道，幾個月的時間，巴圖氣色也越來越好了，一改當日頹廢，滿身疾病的狀況了。

    「額！就我是個可憐人喲！」李亮受打擊了，這裡面就他是單身旺。他和王亞男的關係始終沒什麼突破。

    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有段時間李亮情緒特別低落，可這玩意韌性十足，過了幾天，沒事人一樣繼續約王亞男。

    「讓邵華給你介紹一個，銀行那麼多年輕姑娘。」陳啟發恨鐵不成鋼的說了一句。

    「好啊，那天我帶你去轉一圈吧？你先去定個目標？」邵華故意笑著說道，李亮和王亞男的事情，她比張凡瞭解一點，但是張凡就不愛聽八卦，所以也就沒怎麼說過。

    「算了，算了！我還是先單著吧。哥，我申請帶個人行不行。」

    「又不是咱一個醫院的，你叫來方便嗎。」老陳立馬反對，他知道李亮要叫誰，關係再好沒走到一起，最多也就是個同行。巴圖笑了笑沒說什麼。

    「額！」李亮有點尷尬了，他也覺得不合適。畢竟不是一個圈子，而且這頓飯也算是自己單位的飯局，叫沒關係的同行還真有點不合適。

    「明天吧，今天巴主任、陳主任他們當領導的，太老派了，吃飯規矩太多，明天咱們年輕人自己開一桌，不帶他們。吃完飯了再去KTV唱歌。」張凡楞了楞，邵華就接著老陳的話說了出來。

    「好啊！我好久沒唱歌了。哎，還不如在縣城。」李亮藉著台階說了一句。

    「嗨！這個KTV再說不成。上次，~~」幾個人聊了起來。

    「哦！朱兵，你認識？」巴圖聽張凡說了朱兵和小路的事情後，巴圖問道。

    「是，算是熟人吧。怎麼了？」

    「他現在是經警的一把手了。這條線多聯繫，說不定以後有用處呢。」巴圖給張凡說了一句。

    「有什麼用，咱醫生，他警察的。」老陳有點沒明白。巴圖笑了一下後也沒再多話，這傢伙深得一個道理，說話留三分。

    酒店，大包廂裡，張凡掏錢宴請今天不上班的醫生和家屬。這都是當初從艱難困苦裡堅持過來的夥伴，當初困難的時候，走了不少人。

    沒人給張凡灌酒，張凡在手足醫院威望太足了，而且巴圖、老陳又明裡暗裡的刻意捧著張凡。

    單位聚餐，雖然有家屬，其實套路都是一樣的。吃好喝好，大家宴席中保證要努力的把手足醫院打造成茶素醫療的另一種風情。

    第二天，因為邵華答應了李亮。早晨剛起床，邵華就讓張凡開始打電話約人，「記得把朱警官和路主任也邀請上。」

    「好。」

    賈蘇越肯定不會少，「你再不回來，我們華子都成宅女了，現在就連我都叫不出來了。」

    「哪有啊！」邵華摟著賈蘇越。

    「哎呀，你終於來了，再不來我們組都要解散了，你是不知道啊，你走了以後，兩個研究生發力了，搶病號都搶瘋了，許仙現在都快住到急診科了。」王亞男給張凡打著小報告。

    「你幸虧來了，我還想著你參加不了我們的婚禮了。」朱兵還是一如既往的憨厚，但是氣質好像已經改了很多，以往的莽撞好像不見了。

    「呵呵，恭喜啊，要結婚了啊。」張凡瞅了瞅小路的肚子，略微的已經顯懷了。

    「呵呵，沒辦法，特事特辦。」朱兵開始裝傻笑。

    「我懂！不容易啊，你們走到一起真的不容易啊。」

    「是啊！要不是你，估計~~」

    「不說了，說點高興的事情，房子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小路她爸爸早就準備好了，我的情況你也知道，算是上門女婿了，哎！我爸媽要是在就好了，他們得多高興啊。」

    「哎，沒事，這不是以後就算有父母了嗎，一樣的。」張凡沒法安慰他。朱兵真的不容易，早早的失去雙親的他，也算是真的拼了。一身的疤，一胸的獎章。

    因為小路顯懷了，吃了一會就在朱兵的保護下回去了，「記得來參加我的婚禮啊！」

    「好的，放心，忘不掉的。」張凡和邵華特意的把他們兩人送到了門口。

    「他們好幸福啊，你沒看小路的笑容，好溫暖的。你不是說你下鄉回來我們就結婚嗎？」說著話，邵華就變臉了。

    「額，我明天打電話讓我父母來茶素。」

    「傻石頭，逗你呢，等房子再通通風，叔叔阿姨來了讓他們住舊房子，或者住酒店，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嗯，好。」張凡點了點頭。

    年輕人，小城市的年輕娛樂活動不多，而且明天就要上班了，吃完飯就算結束了，KTV當然就沒人去了。

    「你說王亞男和李亮會成嗎？」走在傍晚的濱河路上兩人偎依在一起。

    「不知道，我哪知道。」張凡這點不好，非常的不習慣聊八卦。

    「你還疼嗎？」

    「額！你不說我都忘了！以後可千萬不能用勁啊。」張凡一想，脖子上的青筋都快爆出來了，男人，哪個地方太脆弱了，富含太多的神經了，稍稍受點創傷，直接就如同過電一般，疼遍全身！

369 坐立不安

    要說在茶素市誰最惦念張凡，第一絕對是邵華，第二估計就是薛飛了。張凡在的時候，他算是躺著拿錢，手術什麼的不用他操心，他就等著月底分錢就行了。

    可張凡走後，小組裡面他就是老大了，老高是從來不要小組的錢，當然了也就不管小組的工作了。

    王亞男剛拿執業證又還是個姑娘，也就是剩下他了，可科室的兩個研究生估計受張凡刺激了，一個比一個拼。

    除了正規上門診，其他的急症病號，他們組愣是一個都是沒收過。月底發獎金，愣是讓他老婆給撕扯了一番。

    「這個月獎金還沒上個月的一半多，你給老娘說你沒去打麻將，你這是墳頭燒報紙啊！」

    「真沒去，小組少了一個人，我哪裡有時間去啊！」

    「什麼，少了一個人，少了一個人獎金怎麼都這麼少？」他老婆對他們單位的獎金門清。

    「你是不是，不想過了。啊！娃上不上補習班了？你爹娘老子的房子蓋不蓋了，啊！我的天啊！我跟你這麼久了，捨不得吃捨不得喝，你倒是大方，啊！我不過了。」臨出門，還不忘把桌子上的獎金拿走！

    三川女人，刀子嘴豆腐心，拿著獎金原本想去揮霍一下，結果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還是捨不得，「龜兒子，氣死老娘了。今天吃個大餐。老闆，來個麻辣鍋！什麼貴給我上什麼！」

    「你個瓜婆娘，又和你家薛醫生吵架了嗎！吃個串串你還要上貴的。」老闆娘和薛飛老婆是老鄉，關係不錯。

    薛飛命好娶了一個好女人，可就是這個麻將死活戒不掉。其他方面也能算是個好男人了。當張凡進入科室後。

    「哈哈，哈哈。你終於來了。我的乖乖啊，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薛飛都快瘋了。老婆埋怨不說，王亞男也一天天叨叨叨。他覺得張凡再不來，估計他也要去骨三科了。

    「呵呵，想我就好。幫我收拾一下桌子，把你的東西收拾走，別多吃多佔，我先去到主任哪報導去。」張凡看著自己的桌子上全是薛飛的東西。

    「去，快去，放心，給你收拾的乾乾淨淨，油光程亮。」

    「主任，我回來了。」

    「回來就行，累不累，要是累的話就多休息幾天，我給你准假，別太拼了，歲數大了你就知道了，聽說在石頭城做了二十多個小時的手術？」

    「沒事主任，當時也沒辦法啊。」

    「嗯，自己把握。去吧，給副主任他們也打個招呼。」

    「好的。」

    晨會結束，大家都和張凡過來打招呼，張凡也是客氣的笑著回應。查房，「你們怎麼回事，才三個病號，一個還是來取鋼板的！」

    「你問他！」王亞男也有點不好意思。

    「問我也沒辦法啊，人家守在急診科，就差去在醫院大門口等了。」薛飛沮喪的說道。

    「好吧！」張凡也沒辦法說了，而且他也知道，他最近一段工作的重心估計不能放在科室了，歐陽那個誓不罷休的架勢，張凡估計用不了幾天，李厚森教授就會被她給套來。

    「聽說了沒，急診中心和兒科中心出來，缺醫生，特別是兒科要成立一個兒外科，兒外科又要分出一個兒童骨科。怎麼樣，有興趣嗎？」三個病號，連十分鐘都沒用，幾個人查房結束，然後就沒然後了，手術沒手術，病歷也沒什麼可寫的，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去吧，你去吧，兒外骨科的主任等著你呢。」王亞男懟了一句薛飛。

    「嗨！你以為我不敢去啊，我要是副高我絕對去，還把你拉去，讓你天天給我寫病歷，不聽話，就停你手術，嗯！多美！」

    「繼續，接著做你的夢吧。病號都搶不來！」

    「好了，我去看看。」張凡實在受不了這兩個人。閒聊不是張凡的風格，張凡準備先去門診，然後順路的再去一趟急診科，如同獅王一樣去宣告一下，我回來了！

    結果，還沒走到門診呢，就被醫務處的主任給提溜走了。「還想給你打電話，沒休息幾天就來上班啊。」醫務處主任，笑呵呵的看著張凡。

    「沒事，也不是很累，在家也是閒待著。」張凡笑著說道。

    「走，去辦公室，早上趙京津教授打電話了，他們乘坐的是早班飛機，醫院已經派車去接了，估計等會就應該到了。」

    「這麼快啊？」張凡有點驚訝。這才和趙教授分開才幾天啊。

    「你不知道，前幾天老趙天天催。要不院長刻意壓著，估計他早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嘿嘿。」張凡明白了，落歐陽手裡，又這麼著急，估計老趙這次出血不少。

    「你傻笑什麼，你不知道，趙教授這次算是非常支持咱們醫院。不僅把他的科研項目拉倒了咱們醫院，最近還和院長再跑省級科室的項目呢。把你們骨科和普外的幾個主任羨慕壞了。」

    「是嗎！老趙這麼牛啊。」張凡真的驚訝了。

    「你以為呢，他是省裡肝膽方面的帶頭人，而且今年還成了長江學者，咱邊疆省醫療行業，他是第一個成為長江學者的，能不牛嗎。」

    醫務處辦公室，張凡進去以後，幾個年輕幹事熱情的打著招呼。公衛系統的畢業生如果不進入公務員行列。

    而進了醫院，真的悲催。向上，醫院院長沒機會，向下臨床又幹不來，年輕一點還好說，打雜什麼的問題不大，可年紀大點就尷尬了，所以這些干事也是拚命的巴結醫生，因為醫務處主任的位置一般都是留給臨床的醫生。

    剛坐沒多久，歐陽就打來了電話。「張凡到了沒有？」

    「院長，張凡已經到了。」

    「好！」說完掛了電話，歐陽沒用多久就來了。

    「走，咱們去迎一下趙教授他們，他們馬上就到了。你們準備的條幅，什麼的都準備好了沒？」

    「準備好了，全都按您說的，準備妥當了。」

    「好！走吧。」

    張凡一頭的霧水，下去以後才看到，一個長長的橫幅上寫著：「歡迎我高官江學者特聘教授趙京津一行來我員視察工作！」

    後勤的、保衛處的、各辦公室的，還有一些護士，站成了兩排，「不錯，組織的不錯。」歐陽看了看後，誇了一句醫務處主任。

    「呵呵，都是聽您指揮的。我們也就是干個粗活。」

    張凡都快忍不住笑了，禿頂的醫務處主任做小兒狀真的有點好笑！

    「來了！」只見醫院的依維柯從大門中開了進來。

    「哈哈，趙教授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麼大陣勢。過了！過了。」老趙寧願別人不知道，他一個長江學者被一個地區醫院的院長給壓制的頭都抬不起來，MMP老趙都覺得自己是個假的學者。

    「請，已經備好茶水了。先休息會。」

    「好！」

    休息了一會，喝了一口水後，歐陽就召開了全院大會。趙教授尷尬的坐在檯子上，坐立不安，真的是坐立不安啊！

370 就你了！

    「我省唯一的醫學類長江（a）學者趙京津教授不辭艱辛、不顧遠途的在我院建立科研點，這是一種新時代的白求恩精神！是我們當代人所缺失的一種精神。

    趙教授來了，科研點成立了，平台有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看我們茶素市市醫院所有的醫護人員了，怎樣去突破，怎樣去奉獻，怎樣去提高自己。

    現在，我宣佈，迪化大學醫療系與我茶素市市醫院共同承辦的肝膽科研點成立了！」坐在下方的醫護人員熱烈的掌聲響起，不響起都不行，歐陽在台上鷹視狼顧的看著下方。

    歐陽把老趙誇的不能再誇了。直接就架到了半空中，這讓老趙以後想利利索索的抽身都難了！人到一定的級別，所謂的口碑就慢慢的開始重要起來了。

    接著就是趙京津教授講話，然後就是茶素市衛生系統的領導談話，上級多麼的重視，多麼的關注，趙教授是多麼的厲害，茶素市醫院上上下下是如何的用心，反正他說的最多時間最長，可一總結其實什麼都沒說。

    原本是急診中心的大樓直接被歐陽給換了名字。更加高大上的牌子給掛了上去：肝膽研究中心，牌子最右下角才有一行字，茶素市市醫院！

    衛生系統的領導，會議結束後就走人了，歐陽難纏，不早點走，說不定就會被歐陽纏住要經費，他又決定不了，所以走的非常乾脆。

    肝膽外科，國際肝膽胰協會雖然成立的非常早，但是統治力不行，特別是作為後起之秀的華國肝膽外科，更是有小弟上位的架勢。

    人口基數大，造就了華夏在肝膽方面的特別優勢。隨隨便便拉出來一個三甲肝膽方面的主任，放在一些小國家，比如李家坡，那直接就能平趟他們的肝膽外科。

    而邊疆，因為肝包蟲的緣故，對於肝臟、膽囊的解剖也非常的有建樹，這次趙教授心很大，他想搞重建，破壞簡單建立難，所以老趙現在也是弄的有點不上不下。

    做科研，算是一種比較奢侈的行為了。經費直接就如水一樣嘩啦啦的流失。就這樣，還不一定有什麼結果。這是趙京津教室被評為長江（a）學者的第一炮，他不得不重視。

    茶素市大學的動物實驗室也已經聯繫好了。動物實驗最麻煩的就是在這裡，這種有關動物的實驗，必須到有相關資質的地方進行，不是隨便什麼地方都是可以的。如果再牽扯到什麼藥物研發，哪就更麻煩。幸好，這只不過是一種手術方式的發明，還算是相對簡單一點。

    「張凡！從石頭城回來了嗎？你看看你，基層醫院就是這一點不好，社會任務太重了。」老趙不忘初心，時刻準備著挖人。

    「呵呵，恭喜啊，教授現在都是學者了。」張凡沒接他的話茬，而是笑著恭喜。

    「哈哈，也是饒幸，饒幸啊，這次咱們成立這個科研點，真的能算是耗費巨資，先不說其他，你看看你們新成立的肝膽研究中心，幾乎所有的相關設備都是我給聯繫來的。你們歐陽院長真的厲害。」老趙越說越難過。

    「謝謝了，茶素人民不會忘記您的！」張凡學著歐陽的口氣說道。

    「少扯了，你得給我確保用心啊，我實話實說，我是奔著你來的。上千萬的科研項目，這是有史以來邊疆對醫療科研方面投入最大的一次，不成功我便成仁了，老弟拜託了！」說著話，老趙握住了張凡的雙手。

    「好的，我全力以赴。」興趣所致，張凡非常痛快的答應了，再說了，反正也用不到他說什麼，歐陽絕對會給他爭取好處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助手梁志博，肝膽博士，在肝膽脈管方面有一套。」說著話，老趙把身後一位看起來非常靦腆，帶著厚厚眼鏡的人介紹給了張凡。

    「你好，梁博士。以後咱就是一個戰壕的戰友了，有什麼不點不到的地方請多包涵啊。」張凡不進手術室，還是正常的。雖然情商比不過巴圖、比不過陳琦他們，但是還是在平均線以上的。

    「謝謝，你的巨大肝腫瘤手術，我看了好多次錄像，真的太厲害了。直接就是超級機器人，你當時為什麼要截取副胰靜脈呢，患者術後會不會因為這個造成胰腺腫大呢？」

    梁志博博士，本科臨床畢業，碩士博士徹底走了科研型，算是徹徹底底的入了科研這個大坑了。

    這話一說，張凡就樂了，他就喜歡和這種心裡沒曲曲拐拐的人打交道，太好打交道了。

    「是這樣，肝巨大腫瘤~~」

    「先不著急，以後時間多的很，以後樑博士常駐茶素，你們交流的機會多的很。今天先和小組成員認識一下，然後再安排衣食住行。」老趙趕緊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這事情不是一兩句能說明白的。

    「好，咱們找時間再詳談。」張凡笑了笑，這兩年來，張凡幾乎算是一直在單打獨鬥，很少和醫療高層次的人才交流，現在算是有機會了。

    「額，好吧。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個有待商榷。」梁博士有點不甘心。

    「你們都認識了嗎。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你們未來的小組成員。」歐陽送走衛生系統的領導後，虎步龍行的走了過來。真的，最近的歐陽意氣風發。

    「院長！」張凡打了招呼。

    「歐陽院長。」趙京津教授客氣的說了一聲。梁博士沒說話，就是對著歐陽點了點頭。

    「好，這位是夏清揚，三川醫科大肝膽外科的碩士，畢業的時候，算是硬讓我給拉來的。這位劉瀚清，迪大肝膽外科的碩士，你們之間應該熟悉吧。」

    「趙教授，您好。梁師兄，您好。」劉瀚清拘謹的向趙京津和梁志博打招呼，他畢業還不到一年，還沒從學生身份跳出來呢。

    「哦，我記得你，你答辯考試，我也參加了，很不錯。」老趙微笑，非常官方的微笑著說道。他絕對不記得對方了，迪大碩士畢業答辯，能缺了他嗎！

    不過這話一說，劉瀚清倒是有點激動了，雙手搓著不知道放到什麼地方。

    「碩士畢業了，倒頭了嗎？沒有，所以還要再接再厲，繼續奮鬥啊。」

    「是，教授！我一定努力！一定刻苦！」

    「哎！」張凡心裡鄙視了一下老趙，相對於其他剛畢業的，張凡兩年時間接觸了太多太多社會上所謂的成功人士，他們的話，聽歸聽，但是一定不能往心裡去，不然，呵呵！

    「三川醫科大的碩士，了不起，歐陽院長本事真的是令人刮目相看啊。」老趙一語雙關的說了一句。

    「呵呵，當不起教授您的誇獎，我家就是茶素市的。原本想著去鳥市，結果父母不是太想去，而且院長還非常看的起我。我就來了茶素市醫院，真的沒想到，咱們醫院太厲害了。」碩士夏清揚也是畢業一年不到。不過相對的，他的情商就高一點，也事故一點。

    「這話說的好，茶素市醫院，邊疆地級醫院中的老大，當然不會差了。」老趙捧了一下歐陽，他也想同了，都這樣了，還是要巴結歐陽的。

    「哈哈，都是年輕俊才，以後醫院就靠你們了。來，咱們去會議室，開個小會。」歐陽太強勢了，原本這是歸人家老趙說的話。

    不過到了會議室後，歐陽卻沒進去，而是安排後勤主任：「現在你們後勤部門，分出個六人小組，全力協助趙教授他們，還有，另外找地方弄個小食堂，以後他們的伙食你要負責好，記住，一定要負責好。」

    「好，院長，我明白了。一定上心，一定負責好。」

    「行了，哪我就放心了，這個會議室，以後不會再對其他人開放了，就算是你們肝膽小組的了。缺什麼就說，我立馬就讓設備科給你們置辦。好了，你們開會吧！」說完，歐陽走了，直接不拖泥帶水的走了。

    張凡站在老趙身邊好像聽到了老趙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我們的科研小組算是成立了，這邊是分場地，主場地在茶素大學那邊，動物實驗室已經聯繫好了，咱們三天碰頭一次，彙總一下實驗進程的問題。」就坐後，老趙開始了會議。

    「好！」

    「行！」

    「我不能長期在這邊，但是一週絕對會來一次的。這邊的組長，張醫生，你就受點累，你負責起來吧。」老趙看著張凡說道。

    「我？不行，我從來沒參加過這種研究，什麼都不懂，還是讓其他人來吧。」張凡真的怵了，畢竟他從來沒接觸過科研研究。

    「沒事，誰都有第一次，有什麼不懂，你直接和梁博士商量，或者給我打電話。這邊梁博士負責相關藥理，你主要帶著他們做重建構造的研究。就這樣，也不是什麼行政職務，不用推辭了。」老趙直接指定。

    「額！」

    「沒事，你就當給人做手術，這個也就比巨大腫瘤稍微精細一點。」張凡的巨大肝腫瘤手術給梁博士的映像太深刻了。

    就這麼著，肝門血管門脈系統的研究小組就成立了。醫院相關科室，歐陽也打招呼了，全力協助。心內、呼吸、免疫幾乎相關的科室都制定了聯絡醫生。

    只要張凡他們需要，絕對會第一時間來協助的。茶素市醫院的科研項目慢慢蹣跚而行，雖然慢，但是還是在前行，雖然蹣跚，但總算是啟動了。

371 被坑了！

    研究小組成立了，對於這個小組趙京津教授也是煞費苦心。畢竟茶素市離邊疆省會的首府有七百多公里，他又不能長期守在這裡。

    實驗相關設備，他算是豁出老臉了。高校、政府、醫療企業，能刮的地方都讓他刮了一遍，然後才湊齊。

    對於小組成員也是考慮了好久，既要在學識上有一定的造詣，還要能非常好的配合張凡。最終，通過幾經篩選，梁博士被他選上了。

    他如果能長期駐紮茶素市還好說，就是因為時間有限，所以才對人選煞費心思。

    茶素市大學，算是非常不出名的一所高校。好在因為地處牧區，所以畜牧系還能拿出來在省內說說。老趙雖然是醫生出身，但是在教育系統特別是大學的教育系統紮根也很深。

    這次就是拐彎抹角的通過教育系統的朋友找到的這個實驗室，有些時候就是這樣，想公對公，花費的時間估計要成倍的增加，而用點私人關係，也就是人家校長一句話的事情。

    老鼠，人工培育的老鼠，在動物養殖室中，白的、黑的、大的、小的，直接在鐵籠子裡面成排成排的養著。

    好多老鼠，沙！沙！沙！進食的聲音，直接讓張凡毛骨悚然。氣味，老鼠特殊的一種騷味，太沖了。真的，不帶口罩直接能把人弄成一個反流性食管炎，太TM難聞了。

    「張醫生，你在醫學院的時候，沒接觸過動物實驗嗎？」梁博士詫異的看著張凡的表情，按他的想法，如此技術的醫生應該也算是學霸了，動物實驗，大學唯一可以動手做手術的課程，他應該很熟悉啊。

    「額！沒，沒怎麼上過。」張凡還真沒上過，大學期間，大三開的動物實驗，他那個時候忙著賣方便，哪能顧的上。

    「哦！好吧。因為特定的實驗用鼠價格方面太昂貴了，咱們前期練手就用一般的老鼠，都是國內培育的實驗用鼠。」

    「哦！」張凡也不多問。反正對於這些東西，他真的不知道。

    「這是術後恢復平台、這是運動平台、這是檢測儀器、這是心率、呼吸檢測器。」趙京津和梁博士一邊介紹老鼠，一邊介紹實驗儀器。

    「因為要考慮術後恢復情況，比如這個運動平台，是可以設定速度讓術後的老鼠去運動，看是否達能到咱們預期的設想。」趙京津算是明白為什麼張凡不願意去深造的緣故了，因為張凡對於這些實驗器械非常的陌生。不過這樣也好，他更放心了，別真的實驗做一半，張凡人跑了。

    這種實驗，其他的事情都有專人去做，張凡就是按照設定去做手術，然後通過動物實驗獲得數據。

    「以後我們每天早上在這裡做實驗，下午彙總數據。」趙京津教授一邊介紹一邊說。

    「我還得上班？換成下午行不行，這個數據什麼的，我估計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張凡一聽就不樂意了。

    幫忙歸幫忙，但是不能影響系統升級，這玩意是未來人體醫學系統，肯定不會把動物手術算進去的。

    「額！好吧，其他人就按這個時間表，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什麼時候來，但是要確保每天最少一台動物手術，上不設限，好不好。」老趙知道，肯定會出各種狀況的，所以他早就有心理準備。

    介紹完這些東西后，趙京津又拉著張凡去和茶素市大學的校長見面。畢竟是個不怎麼出名的大學，要是稍微大一點的高校，哪會這樣隨便呢。

    校長辦公室裡，客套、吹捧，張凡聽著兩人肉麻的談話，心理煩躁的不行。張凡還是有點不適應這種所謂高端場合的語言交流，太TM複雜了，比手術都複雜。

    「張醫生，這個最好先不戴手套。」既然來了就先做一台手術。張凡帶著手套準備給老鼠打麻藥的時候，梁博士說話了。

    「怎麼？」張凡不是很明白的問道。

    「這個因為手套隔絕體溫，帶上手套抓老鼠的時候會讓老鼠緊張，雖然是人工養殖的老鼠，但是這種大型老鼠還是會咬人的。最好還是不要帶手套麻醉，手部的體溫會起到一定安撫的作用！」

    「哦！好吧。」張凡非常不樂意的點了點頭，不是老梁的話讓張凡不樂意，這種事情不懂就是不懂，沒什麼可不樂意的。

    張凡不樂意是因為他從小就膈應老鼠這個玩意。張凡小的時候家裡住的是平房，老鼠算是翻了天，沒辦法最後家裡養了一個大貓。

    非常通人性的大貓，因為是小動物的緣故，張凡經常餵牠饅頭什麼的。他們兩關係處的非常不錯，有一次張凡父母上夜班，他一個人在家睡覺。

    結果，大貓抓了一個很大的老鼠，咬的半死不活後，叼著老鼠送到了張凡的被窩。原本迷迷糊糊的張凡被大貓給鬧醒了，然後再一看血呼啦擦半死不活，扭扭曲曲的趴在床上的老鼠後，直接把娃給嚇壞了。

    那個時候，張凡還沒上小學。嚇的發抖的娃，光著屁股窩在角落裡整整一晚上，老貓還不停的用爪子撥拉著老鼠往張凡身邊送。從那以後，張凡算是見不得老鼠了，一見就怕。

    雖然隨著年紀的成長，但是心底深處還是害怕。老梁看著張凡遲遲不動手，就熱心的說道：「你看，其實簡單，這是人工養殖的，很溫順的，聽話的很。

    你左手虎口這樣，輕輕的鉗住它的頭部，然後提起來，你看就這樣。」說著話，梁博士抓著一個大黑老鼠，湊到了張凡面前。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放下吧，放下吧。我懂了。」舉到張凡面前的黑老鼠，肉色的爪子，肉色的肚皮，還是個公老鼠。真的，張凡汗毛都豎起來了。

    「好！你來。」梁博士放下老鼠，讓張凡來。因為被抓來抓去，老鼠開始煩躁。原本安靜的吃東西，這個時候，圍著塑料盒子開始跑。

    「抓，抓啊，你看，就像我這樣。」梁博士絕對是屬貓的，說抓，一把就把大黑老鼠抓住了。越是抓了放，放了抓，老鼠越是緊張。

    估計它也知道沒什麼好事。咬著牙，張凡鼓氣「抓，這算什麼，不就是個老鼠嗎！」

    「啊！」張凡心裡大喊一聲後，抓了下去。「哎！哎！別這樣抓，靠前一點，它會咬你的。」梁博士看著張凡的動作，連忙的說道。

    張凡一把下去，因為力道控制的不好，而且位置不好。大黑老鼠轉頭就露出了利齒，在日光燈下發光的大門齒，甩頭就奔著張凡指頭來了。

    因為心裡膈應，張凡太用力了，直接把老鼠給捏的尿都出來了，尿液順著張凡手指滴答滴答的流淌了下來。

    張凡在系統中訓練了這麼久，神經反射算是相當厲害的，當老鼠轉頭的時候，他立馬閃電般的把老鼠摔進了塑料盒子。反正是高度夠高，老鼠被張凡摔了個半死。原本活蹦亂跳的也成了半死不活。

    「額！幸虧是國產的啊！」老梁也不客氣直接就說了出來。

    「嗨喲！不行，今天算了，真的！趙教授，梁博士，明天，明天咱們再繼續，我這會有點心慌！狀態不行，真的！」張凡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趙京津教授看著張凡有點慌亂的表情，才微微的笑了出來，「呵呵，沒事，習慣就好了。今天就當一個接觸吧，親密接觸吧。哈哈，放心，明天不用你抓老鼠。你直接來做手術就行了。」

    「好，這個可以有。」張凡一聽不用自己抓老鼠，直接算是鬆了一口氣。

    「你們先練練手，來，就這個老鼠，把肝臟完整摘除，測量大鼠肝門脈管系統的直徑，開始吧。」趙京津教授對其他人當然不會客氣了，直接開始指使著他們幹活。

    下午，張凡垂頭喪氣的回家了。從畢業到現在，張凡沒這麼失落過。真的，這次非常失落。「要是沒有系統呢？沒有系統我能幹什麼呢？」他有點鑽牛角尖了。

    順風順水的弊端出來了，缺乏韌性，或者說是缺乏走向成功的過程。這就是心態，這種心態平時看不出來什麼。

    好像沒什麼用，但是，在關鍵時刻，其實這玩意說不定就能起決定性因素的。最最典型的就是有些人三起三落，失敗了仍舊能成功，估計就是這種心態，這種韌性在他們面對失敗從頭再來的時候，絕對佔很大一部分原因。

    「怎麼了，生病了嗎？臉色這麼難看。」邵華好奇的望著進門的張凡。從她認識張凡，除了有一次吐的厲害，臉色不好，幾乎再沒見過他這麼沒精神的時候。

    「沒事，就是有點累。」張凡不好意思明說。

    「那就快躺一會，今天熬的湯，等會涼了喝點。」邵華媽媽說道。

    「好的，阿姨。」說完，張凡進了小書房，躺到了床上。「我去看看啊。」邵華小聲的對媽媽說道。

    「嗯，去看看，他是不是想家了。」

    「好的。」

    邵華進了書房，也不說話，只是慢慢的給張凡按捏著張凡的頭部。她懂張凡，也理解張凡，如果張凡想說，絕對會說，如果不想說，她也不會強迫，男人不管大小都有一點那麼要強，這或許就是男性所謂的要強吧。

    「你說，除了手術，我是不是很差勁？」張凡閉著眼睛，聲音低落的說道。

    「誰說的，我的小石頭非常優秀，就不說職業了。你看家裡面，誰不誇你，就連我爸，你去看看小區裡面，下個像棋都和別人吵架的倔老頭都把你誇的不行了，我都快嫉妒死了。

    說什麼你孝順老人，家教好，有教養。人還本分老實，還很顧家。要不是你黑點，我都不放心你去上班了。嘿嘿！」邵華慢慢的躺在懷裡，悄悄的給張凡說著話。

    「哪是叔叔愛屋及烏啊！」

    「嗨喲，小石頭漲知識了，都會用成語了！呵呵，什麼啊，你是我的初戀，我也不知道我爸爸是不是愛屋及烏。

    可是，你看看賈蘇越，原本對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你看看現在，對你態度多好。

    你知道不，上次朱兵他們那件事，雖然我不讚成你第一個衝出去。但是當時你那矯健的身軀，真的，太帥了，我一輩子都忘不掉了。和你在一起，我很安全。張凡，我愛你！」

    說著，邵華捧著張凡的黑臉輕輕的吻了上去。

    「是嗎！」張凡心裡好多了，原本鑽了牛角尖的他，幾句話讓邵華給拉出來。然後，當然了，他的大手抓著邵華的臉蛋就要吻了過去。

    「天啊！什麼味道。你抓什麼了，怎麼這麼難聞啊！」原本要親嘴的邵華一下子跳起來。

    「啊，我聞聞。」說著話，張凡把手放到了鼻尖。

    「呃！呃！太難聞了。」老鼠，性腺成熟的雄性老鼠的尿液，真的，那個味道，怎麼說呢，說騷吧，它還有種特殊的氣味，描述不了的那種難聞的氣味，非常的難聞，非常的反人類，而且還很強烈。

    這就是雄性激素產生的氣味吧。

    「快去洗手！到底怎了？」邵華都快讓張凡弄吐了。

    張凡在水龍頭前不停的洗不停的聞，這個味道真的難洗，一般的肥皂、香皂更本沒辦法處理。

    「嗨，被坑了。今天啊我去茶素市大學~~」張凡算是正常了。

    這就是愛人，這就是相互扶持的愛人。什麼是愛情，這就是愛情。能相互包容，能相互諒解，能相互瞭解的愛人。

372 嗚呼了

    這種動物雄性的性腺氣味，非常濃烈。據說雌老鼠多少公里以外就能聞到。幸虧是左手，不然張凡不得不用右手抓筷子了。雖然難度不大，但是畢竟還是不方便。

    「好好吃飯，皺鼻子幹嘛。」邵華老爸看到邵華吃飯皺鼻子，就不樂意了。老頭規矩多的很，什麼吃飯不能躺著吃，碗裡不能有剩下的米粒。反正一套一套的。

    「不是，是哪個~~」邵華說不下去了，她有點噁心了！

    「呵呵，叔，今天去做動物實驗，讓老鼠給尿了一手，有點難聞。」張凡趕緊解釋道，不解釋不行，不然等會絕對會被邵華上刑的。

    「毛病，以前我們在地裡面幹活，打死了多少老鼠，不照樣吃飯嗎！」說完，老頭抿了一口酒，吃飯二兩白酒，頓頓有。

    「真的難聞。你又沒被老鼠尿過手！」邵華不樂意了。女兒和爸爸就是這樣，雖然老頭看著嚴肅，其實邵華要是真生氣了，先投降的絕對是她爸爸。

    「我聞聞，多難聞，還怪了。」老頭不相信了。

    「算了吧！」張凡把手往後又刻意的放了放。

    「吃飯，就你事多。他們兩人，上了一天的班，不累嗎。」邵華媽媽瞅了一眼自己的老頭子，「太討厭了，哪都有他！」

    「別聽她們的，來我聞聞，我就不信了。」老頭倔的很。

    「好吧。」張凡無奈，把左手伸到了老頭的面前，倒是沒再往前伸。

    「呃！」老頭伸過頭，鼻尖往前一湊，呃逆了！「我的天啊，這是什麼啊，這麼難聞。饅頭餿了，然後又捂了半年啊！太沖了。」老頭趕緊把面前杯子裡的白酒一口給幹了。

    「你個老不死的，吃不吃飯了！氣死我了。」老太太不樂意了。

    「呵呵！看吧，難聞吧。還說我呢！呵呵！」邵華高興了，看到老爹出醜的樣子，她樂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還有你，吃不吃了。」邵華媽媽轉頭看著邵華。

    「吃，這不是吃著呢嗎！嘿嘿！」邵華真樂了。

    「還笑！」邵華媽媽忍不住也笑了，老頭樣子太怪了，一口酒下去，憋了半天的氣。

    「啊喲我的天啊，差點給憋過去。」老頭知道錯怪邵華了，算是賠禮道歉的說了一句。

    「吃點小油菜，這個清淡，哎，當醫生真辛苦。聽說樓上的陳護士都累暈在科室了，是不是。」老太太八卦的問張凡。

    「嗯，估計是低血糖。」張凡不是很清楚，這種事情在醫院太多了。特別是女性，減肥、節食再加上來例假，然後工作負荷有太強，暈倒是跑不過去的。

    「怎麼就低血糖了啊！」老太太好奇的問道。

    「節食，減肥什麼的。」

    「聽到了沒有，一天不愛吃肉，給，把這個排骨啃了，你看你，風大一點你都要被吹走了。」邵華媽媽絮絮叨叨的給邵華、張凡夾菜。

    來客人了，邵華爸爸就是一家之主，沒外人，邵華媽媽就是一家之主。很溫馨，很溫暖，日子就是這麼一天天的，安安穩穩的過著。

    清晨上班，交班、查房，張凡他們組一個病號都沒有了，前面三個病號都出院了，幸虧是薛飛上門診，不然估計這周得剃光頭了。

    一個早晨才收了一個病號，現在因為急症中心馬上就要成立，誰也不知道誰會被發配去急診。所以外科，特別是骨科的醫生一個比一個敬業。要是真被發配急診，哭都來不及。

    急診科，外行人看著好像風光無限、很帥，醫生如特工一樣，穿梭在各種事故現場。其實行內人寧願幹兒科，也不干急診。

    首先，急診科能處理的疾病，幾乎都是基本疾病，干多少年其實對醫生本身來說，提升不大。第二，急診的疾病太繁雜了，從頭到腳各種意外都有，哪你就得學習，就的肝各科的入門，也就成了所謂的萬金油。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點。急診經常出入各種的事故現場，反過來說對醫生也一樣。喝醉打架的，被打的一方，打不過對方，說不定就會把氣撒在醫生頭上。最最可氣的是，干急診你還要忍受一些不講理的人。

    「救護車還收費嗎？憑什麼？我就不交，你有本事把我幹下去？」

    醫生其實也無奈，價格、收費什麼的都不歸醫生管的，可真要是不拉，然後人死了，出問題了，好麻煩的。所以，醫生，願意當急診科醫生的幾乎沒有。

    大醫院，特別是超級醫院的辦法多一點，急診科的普通醫生幾乎都是外聘的，也就所謂的沒編制。

    都是一些用青春賺錢的人，等年歲稍微大一點，不用醫院趕，自己就走人了，因為他幹不動了。

    基層醫院就不行了，沒編制誰來，有編制了誰還去幹急診！所以，這個科室夠麻煩。薛飛好不容易收了一個鎖骨骨折的病號，張凡他們組也算開張了。

    病號是一個年輕姑娘，是茶素市劇團的舞蹈演員。漂亮、白皙的皮膚，長長的的脖子，好像是在排練舞蹈的時候，和舞伴沒配合好，摔傷後導致鎖骨骨折。

    送來的時候姑娘哭的稀里嘩啦的。疼，太疼了，再加上舞蹈化妝，一臉的黑坨坨。原本應該去同情的事情，可看到她的臉，就會不自覺的想笑。

    「收住吧。今天用點脫水藥物，明天手術把，腫脹的太厲害了。」張凡檢查了一下後就對王亞男說道。

    「好！」

    「醫生，疼死我了。你快想想辦法啊。」姑娘哭著說。

    「行，我現在就給你處理。」張凡安撫著病人。然後準備三角巾把姑娘的胳膊懸吊了起來。「再給點止疼藥吧。盡快把術前準備完善。」

    一個早晨，薛飛就收了一個病號。讓期待的王亞男再次失望。姑娘現在水平也是越來越好了，縫合、上鋼板已經有板有眼了。

    張凡現在算是兩頭跑，早晨在醫院上班，下午就得去茶素市大學的動物實驗室。既然答應了人家趙教授，就要認認真真的去完成。

    「張醫生來了啊！」梁博士和兩個研究生已經在實驗室了。

    「呵呵，要抓老鼠嗎。我回去，自己想了一晚上，我覺得現在我能安全的抓到老鼠了！」張凡真的在床上想了半天，腦海中把梁博士的動作不知道反覆練習了多少遍。

    「今天不用了。直接開始手術把。」老梁也擔心，要是今天再來了個狀態不好就麻煩了。

    不用自己抓老鼠，哪更好了。張凡洗手消毒，這一套程序其實和給人做手術差不多。老鼠已經被麻醉了。

    麻醉後的老鼠，吐著舌頭，歪著腦袋，被牢牢的固定著，四肢被固定在小型手術台上，比人多了一個就是它的尾巴也被綁了。

    「備皮！消毒！」張凡穿戴手套的時候，夏清揚和劉瀚清開始著備皮消毒。這種老鼠很大，看起來像小兔子一樣的大，體毛也很重，肚子上的毛都很厚的。兩碩士在學校的時候幹這種事情太多了，非常的嫻熟。

    「張醫生，你在肝膽外科的造詣如此之高，而且師門又是非常正統的普外肝膽，你怎麼去骨科了。」夏清揚一邊消毒一邊隨口問道。

    張凡師承青鳥盧老的事情，現在知道的人越來越多了。其他科室的人聽了也就聽了，也不覺得有多厲害。

    但是對於肝膽外科的碩士，可以說是嫉妒的要死。真的，太嫉妒了。算起來，張凡師傅的師傅是華國外科鼻祖，主要功績在肝膽，就連德國都承認人家的功績。

    而張凡師傅的師兄，吳孟超院士。更是凶的不得了，華夏的第一個肝膽中心就是人家負責弄起來的，而且在肝膽手術方面，好多個世界第一，就是人家創造的。

    雖然張凡的師傅，名氣好像不是很大，其實這都是因為他們這一門太耀眼了。張凡如此年紀如此運氣，竟然能成這一系的第三代，能不讓他們羨慕嗎！

    看看其他第三代，幾乎都是能參與出版醫學教科書的人物。

    「額！骨科，骨科賺錢。」張凡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張凡覺得這個扯虎皮，扯的有點收不住了。他知道盧老很厲害。結果，沒想到，盧老的師傅和師哥更是遠古大神。

    「額，賺錢？」夏清揚一聽，恨不得掐死張凡，他心裡都快罵死張凡了：「土鱉啊，真是大土鱉啊，來給你一百萬，我去當盧老的徒弟！」

    「呵呵，好了，開始手術。」張凡直接滅了話題，沒辦法聊了，太氣人了。

    肝臟，有超級強大的再生能力。大鼠或者狗的肝臟被切去80%，經過一年時間，肝臟能再生修復至原來肝的重量，人的肝臟也差不多。

    而且又因為肝臟功能超級的多，從凝血到造血，從解毒到免疫，從代謝到合成，幾乎人體所有的生化反應，肝臟都是直接參與或者間接參與的。

    修復性強代表著它的可塑性就多，功能多代表著它的重要性，所以全世界有非常非常多的醫療團隊前赴後繼的入了這個肝臟大坑。

    雖然能再生，但是肝臟結構非常複雜了。其他不說，首先這個血液系統，肝臟就有兩套。肝臟正常的血液供應，50%的來自肝動脈，剩下的一半來自門靜脈。

    門靜脈就是從下腹部，從腸道、脾臟的靜脈匯聚而成的。當肝臟生出腫瘤後，出現問題甚至衰竭的時候，就會產生靜脈血液回流不暢。

    張凡他們現在的目標就是做門靜脈的分流，從粗大的靜脈分出小靜脈到肝臟正常的組織。腸道的血液因為含有大量的氨元素，如果不經肝臟解毒，直接進入血液後就會讓大腦中毒。

    氨元素，其實就是蛋白質分解的產物，比如吃豆類食物就會屁多，其實就是這個道理，豆類含有大量的蛋白質。

    重建，還要保證機體的正常運行。難，非常的難。張凡他們就是選擇了一個側支循環，難度都非常的高。

    「大鼠這個門脈系統還是太小了。」張凡做的也困難，顯微鏡下，肝門附近的管道，如同紊亂的電線一樣，七零八落的。

    「咱們經費有限，如果選犬類估計這實驗就做不下去了。而且這種老鼠的肝臟是單位時間內恢復最快的。」老梁監測著老鼠的生命體徵。

    「不好！」梁博士說道。

    「不好！」瞬間的老鼠血管塌陷下去，張凡感覺到了，這是心衰的表現，沒動力了。

    嗚呼了。老鼠一命嗚呼了，「額，手術還是太大了，刺激性太強了。應激反應太強了，還得想辦法，改善手術方式。」梁博士看著心電監護說道。

    「是啊，得好好想一想。」雖然手術沒成功，但是張凡的進度比起在梁博士他們在鳥市進行的進度快多了，這才是第一次手術，就有如此大的提升。

    手術雖然失敗，但是老梁並不沮喪。「不錯，張醫生，不虧是做過巨大肝腫瘤的，真的不錯，太厲害了！~」

    其他兩位研究室，體會還不深刻。但是他們看張凡手術，特別是張凡精細的手術程度，相當的讓他們有感悟。

    「張老師，你平時是怎麼鍛鍊的。太穩了！」三川畢業的夏清揚羨慕的問道。

    「多做手術，額，還有就是，那個多多練習，買點豬肝，多練吧。」張凡想了想說道，這個真不好解釋。

    「好，看來我還是練習的不夠啊。」半年以後，我們的夏清揚醫生，再也不吃肝臟了，吃傷了，一天一個豬肝，維生素A是真的不缺了。

    做完手術，張凡洗手的時候，抽空進入系統瞅了一眼，果不其然，手術進度沒變化。「哎！還是得去醫院肝啊，這裡不中啊。」張凡明知結果，可也有點失望。要是動物實驗能提升手術進度就好了！人就是這樣得隴望蜀。

    第二天，剛查完房。鎖骨骨折的病號家屬就來到了科室，張凡出去方便了一下，等回到科室的時候，發現王亞男和病人家屬再吵架，姑娘氣的臉蛋通紅，淚水在眼圈裡面轉，眼看就要掉下來了。

373 抓重點，出奇兵

    估計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競爭，有競爭就有各種手段。現在，醫院的急診中心要成立了，絕對會拉出一幫成熟的醫生去填充進去的。

    新招收的醫生肯定拿不下來這個活。所以骨科的低年資主治以下，非碩士學歷的醫生，都有可能會被發派到急診中心去。

    進去容易，想再出來，可能性就相當的小了。所以，大家都繃勁了神經，有個風吹草動，都能把一幫子醫生給弄的神經兮兮的。

    這一點都不誇大，看看一些權威機構的調查，醫院科室，糾紛最多的當屬急診科。別說在醫院外部，就算在急診科，被打的醫護人員也不在少數。熬夜、緊張、勞累，說不定還有生命危險，都是普通人，誰想去誰是傻子。

    「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張凡快步的走了過來。老好人薛飛也氣的不輕，嘴唇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說什麼！啊，你們就是這樣幹醫生的嗎？啊，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拉著我家姑娘上手術，你們還是人不是人了。」病號家屬是個中年大媽，已經發福了的胖大媽，看架勢也是一個厲害潑辣的女人。

    她氣的也不輕，站在王亞男對面，手都被氣的再發抖。

    「不是，阿姨，有話好好說，吵架~~」張凡笑著走了過來。

    「誰是你阿姨，我不是你阿姨，你少和我套近乎。我找你們院長去。別以為我們好欺負，你們院長不管，我找衛生局，衛生局不管，我去政府告你們。我就不信了。」雖然說這要走，腳卻紋絲不動。

    張凡瞅了瞅，仍然笑著，用手把王亞男撥拉了一下，「你先去寫病歷去。別站著了。」

    王亞男在家是小公主，工作後科室的人不受她欺負就不錯了，哪裡讓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她站著不願走，不甘心，可又說不過大媽，她委屈壞了。

    「聽話！行了，你也別看了，帶著亞男去寫病歷。」張凡又拉了一把薛飛。不管怎麼樣，今天就算大媽不講理，也得好好安撫人家。

    不然，事情鬧大了，什麼精神文明獎、先進科室一大串平時見不到的東西，就開始扣錢，不僅扣醫生的錢，還扣科室的錢。所以，還是得儘量平息，實在沒辦法了，才能推向上級或者說報警。

    「你是他們的領導？」大媽語氣不好，非常的不好，就差把指頭戳到張凡臉上了。

    「同志！你看多吵幾句，你女兒就多會兒受罪，又事說事，來坐著說。」張凡不和她吵，而是直接說她閨女，說重點。

    「好，哪我就再說一遍。為什麼給我家姑娘做手術啊。你們黑了心，啊！我家姑娘這麼年輕，就要做手術，你們怎麼自己不去做手術~~」大媽真的生氣了，沒說兩句就又進入了罵街程序。

    張凡一聽就大概知道什麼事情了。雖然上班才兩年，但是他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進修被人差點掉包、縣醫院各種人前笑人後刀、病號裡面各種為錢為利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不做手術，你們跑來醫院幹嘛！你~」王亞男氣不過，又跑來說話。姑娘太嫩了，能吵過也就罷了，吵不過還抓不住重點。只能把事情越鬧越大。

    「行了，別說了。」張凡板著臉對王亞男說了一句。

    「你還有理由了，這是你家開的醫院嗎，啊！生病了我們是來看病的，不是來讓你們這些屠夫屠宰的。」大媽立馬跳起來了，拍著大腿開罵了!嘴上的功夫超級厲害，小姑娘哪裡是她的對手。

    「好了，坐下。聽我說，你聽不聽。你家姑娘都疼哭了。」

    「你~~」大媽讓張凡給說氣結了，雖然不甘心，但是還是坐下了，一個手放在桌子上，一個手不停的摩挲著自己的膝關節。

    「是不是有其他醫生給你說你家姑娘不應該手術，應該保守治療是不是。」張凡非常肯定的說道。

    「原來你也知道啊，你說說，我家姑娘大學畢業，四處打工表演。我們花了多少錢，好不容易進了市劇團，有了一個編制。你們一做手術，留個疤，以後還怎麼讓她跳舞啊。你說，啊！我們容易嗎，省吃儉用的！你們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大媽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越哭越傷心。哭的讓原本氣鼓鼓的王亞男都詫異了，這還是剛剛要吃人的潑婦嗎！

    薛飛眼看著大媽哭聲越來越大，趕忙的起身把科室的門關上了，然後用非常非常鄙視的目光掃了一下科室的同事。

    他算是明白了，這裡面肯定有人給說什麼了。

    鎖骨，在女孩子身上又俗稱美人骨。特別是年輕高挑的姑娘，穿個漏肩的衣服，S型的鎖骨能給她們增色不少。

    這個姑娘又是舞蹈演員，就更加的注重這個了，原本她媽媽看到姑娘受傷後就心焦的不行，又要手術，更擔心了。

    結果不知道被誰給指點了一番，「這個不用手術，做手術一道疤痕，你姑娘的工作都是問題了。」

    「哪為什麼他們要給我家丫頭做手術呢。」

    「做手術要鋼板啊！你懂了吧！」

    就這幾句話，直接把姑娘的媽媽給弄的火冒三丈。也就是個普通人家，家裡沒什麼勢力，不然，估計這事情絕對小不了，毀掉自家孩子的前途，放誰身上都不會罷休。

    先不說這個是非之人的目的，這種事情在哪都避免不掉，他不把事情說清楚，就是煽風點火，然後隔岸觀火。要是大火能燒來醫院領導，哪更好了，說不定就順便把這幾個接診醫生踢到急診中心了。

    他們和張凡小組有仇嗎？沒有，說不定平時還嘻嘻哈哈的在一起，也就是張凡他們碰到了這個病號而已。所以，職場真的難，因為這地方好些時候沒辦法分清是非的。

    這個鎖骨骨折，非常的多，在所有骨折中能佔到6%，一年下來，可想而知得有多少這樣的病人。對於鎖骨骨折的治療，醫療界也分為兩個陣營，而且爭議還非常大。

    一種是手術治療，好處明顯，恢復快，很少發生骨折不癒合。而另外一種就是保守治療。

    以傳統的八字繃帶固定為代表。這個八字繃帶固定的好處就是損傷小。八字繃帶，其實就是藉著繃帶把肩膀向後拉，讓後讓鎖骨斷端復位，然後固定，固定的繃帶看起來像個8。

    不是張凡想做手術想的發瘋，而是他知道，在將來，醫療界對於鎖骨骨折的爭議就會很快消失。

    科技在發展，詢證醫學更是發展的越來越厲害。八字繃帶固定後有很大一部分患者出現胸鎖關節炎。

    胸鎖關節，下巴低垂，緊貼在胸前，然後順著下巴向兩邊觸摸，有凸起的骨頭。這就是胸鎖關節。胸部和鎖骨鏈接的地方。擴胸運動、舒展運動，甚至呼吸運動這個關節都是參與的。

    當然了，這個方法不適於胖子或者臉大的人！

    關節一旦產生炎症，那就麻煩了，它不是感冒的那種炎症，這東西是沒辦法徹底治癒的。產生炎症，然後就是無邊無際的長期慢性疼痛。

    天陰了疼、稍微累了疼，無緣無故的也會疼，有時候就連呼吸的時候都會疼。所以，相比鎖骨的一道疤痕，張凡還是選擇了手術。

    大媽這麼一哭，科室外面圍過來的病號、家屬也是越來越多。張凡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了大媽，然說非常溫柔，真的，估計他都沒這麼溫柔的對邵華說過。

    「阿姨，真的，我也痛心，我也不想給你家姑娘做手術。但是你看看這個是什麼。」說著話，張凡就把一個人體骨骼模型拿了過來。

    「怎麼了。」淚眼迷濛、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媽抬頭看了過來。

    「這是哪？」張凡聲音不大，刻意的保持著溫柔，再不敢刺激了，都不容易。

    「膝蓋。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大媽眼睛又瞪圓了。

    「天陰的時候，你是不是左側的這個膝關節就疼，站的時間長了也會痠疼不適？」張凡看著大媽仍舊護著的膝關節說道。

    「是又怎麼了，和你做手術有關係嗎？」大媽略微收斂了一點。因為張凡一眼就看出她的不適後，她覺得這個醫生好像還算靠譜。

    「你看，其實你這個關節就是因為關節炎，導致長期慢性疼痛。如果給你姑娘打繃帶固定，以後說不定，在胸前這裡，出現疼痛。和你這個膝關節的疼痛差不多，說不定還頻繁。」

    「真的假的，你別騙我。」大媽驚訝了。

    「你的這個膝關節，是不是看了好多醫院，吃了好多藥，疼起來的時候，是不是恨不得把這個腿切掉。」張凡繼續說道。

    「嗯！就是。難受啊，特別是稍微累點，真的有時候真的不想要這個腿了。為這個腿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藥了。」大媽徹底平息了。

    「那就是，現在我給你家姑娘馬上就能做繃帶固定。真的，上手術還麻煩，我還要承擔風險，打繃帶多方便，你說是不是。」

    「嗯。」

    「其實，給你說打繃帶的人，真的，他不懂。他技術不行，不然他也不會悄悄給你說的。是誰，我也不問了，沒必要。但是呢，這個後果我得給你說清楚。

    你看，做手術還是固定，都行。其實很簡單的，沒必要這樣鬧的。這裡是醫院，不是監獄，你放心，我們不會強制你的。」

    張凡不軟不硬的說了幾句。

    「哪，哪，哪我應該怎麼辦啊！」

    「其實，阿姨，這個手術，也沒有你所想的那麼大的一道疤痕，我就打個釘子，疤痕不會太大的，以後不注意看，也看不清楚的。」

    「是嗎？醫生，真的，孩子不容易，大學畢業四處跑著表演，吃了不少的苦，一晚上趕四五個場子，有時候還會被流氓騷擾，這才好不容易有個編制，真的不容易啊，醫生，求您了！」大媽徹底相信張凡了。

    「行，你放心，我絕對給你姑娘把手術做的好好的。」張凡保證的說道。

    「做什麼做。手術室來接病號的護士都讓她給罵走了！」王亞男氣不過的說了一句。

    「姑娘，對不住啊，是我混賬啊。我給你道歉，我給你鞠躬。」說著話，要給王亞男鞠躬。

    「哎呀，不是，我不是生你氣，我是生氣說小話的人，真的可惡。現在怎麼辦，手術都讓手術室的人給停了，臨走的時候還說了我兩句。」王亞男也是小脾氣，真的，人家低下身子來，她又不好意思了。

    「行了，我去處理。準備手術把。」

    「哎！今天做不成了！」薛飛說了一句。

    「怎麼了？」

    「病號吃飯了，哎！」

    「額！哪就明天吧。」

    「啊，我找他去。」說著話，病號家屬要去找給她說小話的人。

    「算了算了，明天就明天吧。阿姨，再不敢鬧了。真的，再鬧我可不給你家姑娘做手術了。」張凡趕緊拉住了這位大媽。

    「謝謝，謝謝啊，你是個好大夫。」

    大媽去了病房，今天的手術算是泡湯了。「你怎麼不讓她去找啊。我到是想看看是誰。」王亞男恨恨的說道。

    「知道了能怎樣，不嫌丟人啊，到時候醫院追究下來，你以為我們能跑掉嗎，就這幾個人，你自己不會想一想嗎！」張凡白了一眼王亞男。

    「哎，聽張凡的，一個科室，真的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對我們也不好。以後自己留個心眼，給病號解釋清楚一點，儘量把自己的事情先做到前頭。」薛飛也說了一句。

    「什麼人啊，怎麼這麼厚顏無恥啊。」王亞男嘭的一下，把病歷仍在了桌子上。生氣的跺著腳出了科室辦公室。

    當大媽說要去找的時候，張凡就知道是誰了。今天上手術的就那幾個醫生，所以，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而且科室其他人都不是傻子，也就清楚了。真的把事情鬧大了，倒是有點落了下風。

    「這事雖然不能鬧大，但是咱找個機會，給主任說一聲。」薛飛悄悄的給張凡說了一句。

    「嗯！」張凡不可置否的說了一句。薛飛這娃其實情商、智商都夠了，就是麻將害死人啊。

374 寧願她骨折

    名聲或者說是名氣更準確，這種玄之又玄的玩意對醫生真的太重要了。張凡現在也就是在小範圍的行內稍微顯露了出來，算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吧。

    而在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口中，張凡只不過是個市醫院的一般醫生而已，而真正技術高的還是各個科室的主任，各個科室的老醫生。

    老高不上門診，平時在自己的辦公室就有很多很多，托著各種關係來看病的。而且關係還不小。這也算是醫生或者老師相似的地方，出名後人脈超級廣，雖然大事幹不了，但是特別在小城市，小地方，太方便了。

    「你們組後天有準備要做的手術嗎？」老高送完了一波病人家屬後，進入了科室的大辦公室，直接問薛飛。

    「主任，我們明天有台手術，後天暫時還沒排手術。」薛飛在醫院就怕老高，他是老高從住院醫，從拉鉤一步一步培養起來的，能早早的成家立業，老高對他的情誼不淺。

    「呵呵，你啊！沒手術就沒手術，還暫時沒排！也不臉紅，行了，這裡有個病號，等會就會辦住院，你完善一下術前檢查，後天準備手術。」

    老高，雖然嘴上說薛飛，甚至有時候還會收拾他，可有好處，別說其他人了，就連張凡都排不到薛飛前頭。這就是人和人的感情，情分。

    「哎，好的主任。我現在就去準備。」他知道，老高能特意交代的手術，肯定是個非常有好處的手術。

    其他人雖然聽到了，但是也沒什麼可說的，不說主任名義上是薛飛他們組的組長，就算人家毫無理由的給病號了，他們也不能反對，還得裝出笑臉，最多腹誹一下，想反抗？想多了。

    「你啊，要努力了啊。張凡最近估計顧不過來你們。」老高說了一句。這話一說，其他人都豎起來耳朵。

    「難道，張凡要去急診中心？」科室裡的一個年輕主治臉上微微帶著笑容的看著另外一個主治。

    「不好說！」另外一個主任，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就是默契，外科醫生之間培養的默契，都不用說話。

    「額！張凡不會要去~~」薛飛沒說完，但是意思非常明確，急診中心是最近醫院內部大家都非常關心的事情，卻不能說出口的事情。

    「呵呵，想什麼呢，醫院和迪化大學成立的科研點，他現在每天都要去茶素大學的實驗室，所有你們組的工作你上點心，都老大不小了。再不能玩了！」老高真的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好！您放心，我一定不玩了！」薛飛對於發誓什麼的如同喝水一般，跟本不往心裡去。

    「這個不務正業的玩意，好好的骨科不干，跑去弄肝臟！」老高走後，薛飛狠的咬牙，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他們這個小組，可以沒有他，但是一定不能沒有張凡。

    「哎！」王亞男也是好像忽然洩氣一般嘆了一口氣，

    「以後就剩下咱難兄難妹了，以後咱們再不能內訌了。」薛飛故作老大的對著王亞男說道。

    「好，哪你去把鎖骨的病歷寫了去！」王亞男被鍛鍊出來了，反手就提要求。

    「額，你學壞了！」

    現在的張凡徹底分不出多少精神來去醫院搶病號了。早上在醫院上班手術，下午還得去茶素市大學給老鼠做手術。

    雖然當初趙京津教授說的好聽，一天做一台手術就行了。可是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做完一台手術，幾個人就要坐下來討論，坐下來分析。

    幾乎和醫院的死亡病例一樣，必須找到相關的原因，然後再去想辦法解決。從藥理開始討論，一直到討論到下一次的手術方案。

    議論、討論、爭論，真的如同頭腦風暴一樣，雖然給老鼠做手術，在系統中不被承認，但是和梁博士、趙京津教授他們討論的時候，對於張凡提高也特別大。

    特別是一些基礎但特別深奧的知識，也讓張凡也開始慢慢的從技到術方向的前進。這裡所謂的基礎知識，並不是如數學或者其他理科一樣。

    醫學的基礎不下十幾門，隨便拿出來一門，直接就是一門超級難的學科。比如最最基礎的生理學，這個學科就是講正常人體的生理知識。

    初看很簡單，想精通，太難太難了，精通生理學的都是諾貝爾醫學或者生物學獲得者。可以想像這個基礎的難易程度了。

    這就等於張凡請了幾個博士、碩士給他重新上課，補全他曾經缺失的課程。

    雖然歐陽已經同意張凡可以適當的不參與科室工作，這直接就是等於明說了，可以不來上班。但是，系統不同意啊，所以張凡還是得苦逼的上班。

    門診，也是一項醫生正常的工作，張凡還是住院醫師，不是什麼專家，所以就沒什麼掛號限制。

    華國人太多了，一個市區醫院，一天的常規門診量都是在一百四十個左右，專家號少一點，五十來個，畢竟專家年紀大了，要受到保護！

    「張醫生，我給你轉過去了一個病號，你看一下。」張凡上門診的時候，兒科醫生打來了一個電話。

    「好的。」門診，真的能鍛鍊醫生的涵養，人太多了，而且跟本沒辦法維持什麼排隊。前期還好說，等一些人拿著檢查報告單回來後，隊伍就直接崩潰了。

    「張醫生，我是從兒科過來的，您給看看。」說著話，一個女性帶著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孩子來了。

    「怎麼了。」張凡看了一眼孩子後，就覺得不對。具體說不上那個地方不對，但是就是有一種非常不合適的違和感，這也是醫生長期積累起來，所謂的眼光。

    「我的孩子，經常生病。稍微不注意點，就生病。沒辦法就帶到醫院來看了，兒科醫生說是讓我來找您。」孩子媽媽有點焦躁的說道。

    「哦，來我先給孩子做個檢查。」然後對著一房子的病人說道，「來，各位，麻煩退一退，我給孩子做個檢查。」然後慢慢的逼著人群退了出去。

    「來，躺在這個床上。平時有什麼不舒服嗎，給我說說。」張凡指著檢查床對孩子說道。張凡看過孩子的病歷，十三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年紀。

    「也沒有，就是容易生病，不愛活動。一點都不活潑。」媽媽替小女孩說道。

    「好，來我檢查一下。」張凡說著就開始檢查。

    小女孩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第二性特徵早就發育了，張凡皺了皺眉頭，這個年紀有第二性特徵沒什麼奇怪的，但是這個小姑娘發育的太明顯了。

    胸部，乳（a）房已經非常的可觀了，直接如同哺乳期的婦女一樣。但是胸腔卻沒有達到這個年紀應該有的規模。

    看她的雙側大腿和臀部，小姑娘不胖，還有點瘦弱的感覺，但是看她胸部、看她臀部、大腿又有一種豐滿的怪異感。

    小姑娘的臀部非常的圓潤，而且寬大。這就是代表了骨盆已經長開了，骨盆長開代表了什麼意思，就是表示做好了能孕育孩子了。這都是懷孕適齡期的女性才有的特徵啊。

    小姑娘個子不高，但是因為第二性特徵的發育，讓姑娘感覺有點天山童姥的感覺。

    「來，我看看病例和檢查單。」一個簡單的查體後，張凡對著媽媽說道。張凡翻看著小姑娘的病歷。

    張凡首先看到的就是檢查回報的是：骨質疏鬆、缺乏維生素A、維生素D。

    「平時挑食？」張凡問了一句？

    「是啊，孩子從小飯量就不好，跟著爺爺奶奶在一起，就愛吃個零食。」

    張凡直接無語了，孩子現在已經吃成雞胸了。

    「哎！先住院吧！」

    「住院啊，醫生很嚴重嗎。」

    「我現在寧願她是什麼胳膊腿的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