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同時,也瞧出了石飛右臂之上,衣袖隆起,好像裡面受了傷,被包紮了起來。
石飛哈哈一笑,道:“對,年輕人,要有認栽的氣度。”
右手執刀,緩步向唐琳走了過來。
唐琳心中想著那藍衫人傳授的三招武功,其中是兩招掌法,一招劍式,劍已被人收繳了,但這兩招掌法,卻是極其變化之妙,本來是用作對付金龍公子的用,何不先在這石飛的身上試試?
心念轉動,突然揮手擊出兩掌。
一掌拍在了刀身之上,刀勢一偏,落向一側,另一掌,卻擊在另一個人的前胸之上。
這一掌去勢雖然曲折,但力道卻強勁無比。
但聞蓬然一聲,一個大漢慘叫聲中,飛了出去,跌摔在七八尺外。
唐琳一擊成功,雙掌連環拍出。
他掌勢奇幻,一掌一人,連發四掌,擊中了四個人。
四個人,全都倒了下去。
唐琳想不到這些掌勢有如此威力,不禁為之一呆。
拍拍掌手,唐琳緩緩說道:“石前輩,我無意傷你們,但你們步步逼迫,逼得我無可奈何,只好忍痛出手了。”
石飛被一掌擊中了右臂,手中鋼刀落地,人也抱著右臂蹲了下去。
這一擊傷得不輕,疼得石飛直皺眉頭,緩緩籲一口氣,道:“唐兄的武功,似乎是又長進了很多。”
唐琳道:“老前輩誇獎了,在下失手之處,還望諸位多多原諒,在下告辭了。”
轉過身子,大步向外行去。
石飛急急說道:“站住。”
唐琳道:“石前輩還有什麼吩咐?”
石飛望望地上的三個大漢,看他們傷得雖然很嚴重,但都還沒有性命之憂,搖搖頭,道:“唐少兄,你不能就這樣走了,鐵總鏢頭還有三天就要回來,如若是問起閣下,石某如何答覆?”
唐琳道:“你隨便說吧!你逼我離開也好,我自己離開也好。”
石飛道:“不行,你如走了,鐵總鏢頭必然會質詢在下,在下實無法回答,所以你必須留下來。”
唐琳怒道:“你埋伏下梅花針筒,如是一下子把我射死了,又將如何?”
石飛道:“如若在下真有把唐兄置於死地之心,那就不會先行出言招呼,我如悄然打出梅花,在全無招呼之下,唐少兄是否能夠躲得過呢?”
唐琳沉吟了一陣,道:“這話倒也有理,看來,倒不是必欲取我性命,不過,在下還有一些不解之處。”
石飛道:“嗯!唐少兄請吩咐。”
唐琳道:“你雖無殺我之心,但卻有著逼我離去之意,也有著生擒我之心。”
石飛道:“因為,你進入了那青石宅院,那是本局中的大忌,從來沒有一個人敢於違犯,你卻兩度犯禁。”
唐琳道:“我雖犯禁,但卻並非是存心如此,再說,為什麼要把那地方列入禁區呢?”
石飛道:“為什麼列入禁區?這一點,唐少兄可以問問錢總鏢頭,也許知曉內情。”
唐琳沉吟了一陣,道:“既是你難向銑總鏢頭交代,在下可以答允,再見鐵總鏢頭一面,不過,我不能留在此地,三日之後,在下重回武通鏢局就是。”
石飛道:“唐少兄,君子一言……”
唐琳接道:“駟馬難追,我既然答應了,那就一定會守信約,就算你不留我,我也要見二叔一面。”
石飛道:“唐少兄,意欲何往?”
唐琳道:“找人!我們師兄弟三個人,到了此地,如今丟了兩個,鳳師妹身陷金龍舟,彬師弟卻落得個下落不明,我找不到他們,如何能夠心安?”
石飛道:“在下已遣人尋找,各路回報,都是一樣,金龍舟早已啟碇而去,梁少俠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唐少兄,又向何處找他們呢?”
唐琳臉色一變,道:“金龍舟跑了?”
石飛道:“金龍舟跑不了,那是長江中游,最著名的一艘船,不論它走到什麼地方?都會哄傳出來,追查金龍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問題是梁少俠……”
唐琳道:“奇怪,我明明點了他的穴道,怕他亂闖,出了花閣走一陣,再回來就不見他了,”
石飛道:“如若唐少兄沒有記錯,那就必然另有一個人,解了他的穴道,他才能離開花閣了。”
唐琳道:“不錯啊!”
石飛道:“在下已經派出去很多的人,去找令師弟,唐少兄人地生疏,決不會強過我們鏢局中的耳目。”
唐琳沉吟了一陣,道:“好吧!我再等三天……”
語聲突轉冷漠,接道:“石前輩,話要先說明,如是這三日之中還有人來暗算於我,那就別怪在下心狠手辣了。”
石飛道:“這個!唐少兄可以放心了,在下會下令鏢局子,任何人,不可以侵入花園。”
唐琳笑一笑道:“但願如此。”
就這樣,唐琳又留了下來,仍然住在花閣之上。
第二天,石飛又帶著一個人,走向花閣。
唐琳正在花閣之中,眼看石飛行了過來,不禁一皺眉頭。跟在石飛身後的是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的中年人。
唐琳看石飛末帶兵刃,赤著雙手,仍然不敢不注意,吸一口氣,暗作戒備,道:“石前輩,有什麼事。”
石飛道:“這一位是敝鏢局的趟子手,奉派尋找令師弟,和查問金龍舟的下落,已經找出一頭眉目,在下特地帶他來此,給唐少兄說明一下。”
唐琳回顧那中年人一眼,道:“兄台有些什麼見聞,快些請說。”
那人青衣小帽,穿著最普通的衣服,這樣的衣著,出現在任何地方,都不會引人注目的。
青衣人欠欠身,道:“金龍舟已回到鎮江府,停泊在碼頭上。”
唐琳道:“幾時回來的?”
青衣人道:“昨夜駛至,今晨才被小的發現。”
唐琳道:“我那位梁師弟的下落呢?”
青衣人道:“粱少俠,目下還未找到,不過,聽到傳說,有那樣一個人,乘一艘小舟而去。”
唐琳道:“他到那裡去了?”
青衣人道:“不知道行向何處,那艘船,載他們破浪而去,而且,一去不回,小的查出了那艘船的家屬,證明了這艘船尚未歸來,目下,沒有人知道他們駛向何處?”
唐琳道:“只有他一個人麼?”
青衣人道:“兩個,一個人的形貌,是令師弟,一個人是中年人,什麼樣子,他們說不清楚了。”
唐琳道:“他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青衣人道:“這個,他們就不知道了,那是一艘很好的船,可以長期航行於大江中。”
唐琳道:“奇怪呀!他們到哪裡去了呢?”
青衣人道:“在下知道的事,就是這些了,小的告辭。”
說完他也不等唐琳答話,站起身子,回頭而去。
望著那青衣人的背影,唐琳似是意猶未盡,似是想叫住那青衣人,但卻被石飛搖手阻止,道:“讓他去吧!他知道的,都已經說了。”
唐琳道:“石前輩,能不能再派幾個人,去找我師弟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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