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
白嫦娥為恐把場面弄僵,便和白銀鳳、李金貴、羅小鶴等轉換話題談了些別的。
大約將近半個時辰過去,陳布衣和丁中齊才回到石室。
陳布衣立即吩咐白嫦娥道:“儀方仍須繼續閉關,不便要他出來,你到廚下分派一下,待會兒就在這裡宴客!”
白嫦娥應聲而去。
因為有陳布衣和丁中齊在,李金貴和白玉鳳越發不便交談,只能眉目傳情而已。不過,在他們來說,此時此地是真正的無聲勝有聲。
當白嫦娥回來後,筵席也隨之擺下。
分賓主坐好後,丁中齊道:“小鶴,飯後咱們就要趕回隱仙谷去!”
羅小鶴道:“大師兄,還有一件大事沒辦呢。”
丁中齊瞪了他一眼,道:“少說話!多吃菜!”
羅小鶴一番好意,反而挨了罵,實在不是滋味,只是他也能體會出丁中齊的心境,那種事是不宜在大庭廣眾張揚的。
白銀鳳一心想和家人團聚,悄悄問白嫦娥道:“姑姑,我可以留在家裡了麼?”
白嫦娥道:“你既然回到了家,當然該留在家裡,不過我不沒問過你爹。”
丁中齊忙道:“方才白居士已向布衣公請示過,布衣公的意思,是要二小姐和阿貴再回南陽莊,一來可以保護府上大院,二來也要繼續混進玄妙觀探聽虛實。”
丁中齊忽然改稱陳布衣為布衣公,連白儀方自家的事也要向他請示,可見他的身份地位的確透著不凡。
陳布衣舉起杯來,邀同在座所有的人共飲一杯,緩緩說道:“李小兄弟在玄妙觀已和他們各門各派混得很熟,而且身份也隱藏得很好,所以我們白氏家族還要繼續仰仗他幫忙。
至於銀鳳,雖不宜公開露面,卻必須和金姥保持密切聯絡,金姥一人在白家大院勢單力薄,應當隨時予以協助。”
李金貴欠身說道:“前輩是否已不再回玄妙觀了?”
陳布衣道:“至少在員近幾天我已無法分身前去。”
李金貴再問道:“那麼二小姐是住在晚輩家裡,還是和金姥住在一起?”
陳布衣略一沉吟道:“以仍住府上較佳,這樣你和她可以隨時保持聯繫。”
他語氣稍頓,繼續說道:“褚朴和藍天豪最近幾天內,必定再找到修羅門,到那時雙方必定發生火拚,讓修羅門元氣大傷之後,白氏家族再發起行動,那就事半功倍了。”
李金貴吁了口氣道:“前輩能否告知白氏家族準備在什麼時候發起行動?”
陳布衣面色器重,緩緩說道:“這次行動,只許成功,不能失敗。所以白氏家族,必須發動全部力量,只要儀方閉關期滿,白氏家族回到白家大院,那就是發起行動的時間到了。”
這時白嫦娥、白金鳳、白玉鳳神色也都轉趨凝重。
因為,她們都知道,白氏全家,即將面臨一場空前慘烈的血戰,戰勝則生,戰敗則死,而勝敗之數,誰也難以預料。
酒飯之後,陳布衣站起身道:“各位要走的,這就走吧,陳某不便久留。”
丁中齊望了李金貴、白銀鳳、羅小鶴等幾人一眼:“咱們這就走吧!”
陳布衣、白嫦娥、白金鳳、白玉鳳等直送出竹籬外小溪邊,才止住腳步。
最感依依難捨的,自然是李金貴和白玉鳳。
但在諸多前輩的監視下,卻連句知心話都找不到機會傾訴,只能以默默相視代替相思關切之情。
當李金貴走出老遠,再回頭時,白玉鳳依然呆呆的站在那裡,不住向他揮手。
羅小鶴道:“阿貴,別依依不捨了,將來剿滅了修羅門後,也就是你們長相聚首的時間到了,暫時的分離,算得了什麼。”
羅小鶴的幾句話,的確很有效力,李金貴的心情頓時開朗了許多,其實他今天能和白玉鳳短暫相聚,也該心滿意足了。
白銀鳳內心卻在暗忖著陳布衣究竟和白家是什麼淵源,為什麼白家的事,竟似由他一人決定,連她的父親和姑姑都做不了主。
想到這裡,不覺問道:“丁大俠,你和陳前輩從前真的不認識?”
丁中齊道:“在隱仙谷時,只聞其名,未見其人,而且也弄不清他和府上的關係,今天是第一次和他見面。”
白銀鳳再問道:“那麼現在你一定弄清楚他和我們白家的關係了?”
丁中齊頷首道:“這是我和他在見過令尊之後才知道的,所以我要改稱他為布衣公了。”
白銀鳳道:“那他到底是我們白家的什麼人呢?”
丁中齊似是猶豫了一下,道:“二小姐真的想知道?”
白銀鳳道:“我一直為這件事納悶,怎會不想知道?”
丁中齊頓了頓道:“反正真相不久就要揭開,我就對你實說了吧,令尊稱他二叔,你說他是府上的什麼人?”
白銀鳳啊一聲道:“我曾祖父只有一個兒子,我爹哪來的二叔?而他又不姓白?”
丁中齊淡淡一笑,道:“他的確是你曾祖父白劍青大宗師的親生兒子!”
白銀鳳大感驚愕的道:“有這種事?我爹和我姑姑好像從前也並不知道,因為他們從未對家裡的任何人提到過。”
丁中齊道:“這事在三年前只有令尊一人知道,因為在令祖父臨終時,悄悄把令尊叫到臥榻前,告訴了這樁秘密。
令祖父說他有一位弟弟,小時候被你曾祖父白劍青大宗師寄養在一位姓陳的友人家中,後來失去聯絡,竟使他尋找多年不曾找到。囑咐令尊一定要設法找到,若無法找到,也千萬不可洩漏這段隱秘。後來令尊曾尋訪遍了大江南北,卻始終打聽不出他這位叔叔的下落。”
白銀鳳激動不已的聽著,迫不及待的問道:“後來怎樣找到的呢?”
丁中齊道:“不是令尊找到布衣公的,而是布衣公找到了令尊。”
白銀鳳道:“陳叔公是怎樣找到家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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