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而他更沒想到此事會引起你我的追查,你說在泰城曾遭斷魂門襲擊,許是想殺韓家最後一人韓朴,誰知又未成功,反倒引你一路追至華國,他定也警覺到了,所以先一步離開長離湖的巢穴,但卻被我趕至,得到了這一枚洩露祈夷身份的金葉,於是他才殺祈夷,卻未動尚也,想來也不想因這兩個掌握著傾國財富的人的死而影響華國經濟的穩定。而這塊絲帕,或許是他贈與祈夷作為信物用的,又或是他掉落而被祈夷撿到藏起的。"
"那你可知這人到底是誰?"風夕偏頭問道。
"你真的不知道這圖案是什麼嗎?"豐息不答反問,指著絲帕上的圖案,那似是一個,又似是兩個。
"不知道。"風夕再細看一眼,真的未曾見過此種獸類。
"那太可惜了。"豐息似有些遺憾的道。
風夕眉一皺,眼一眯,將絲帕一把抓在手中,"別賣關子,你再不說我就把它給撒成碎片了!"
只可惜她面對的是跟她相知十年的豐息,他毫不在意的轉過身,慢慢踱回椅前坐下,端起茶杯悠閒的品茶。
而風夕對其它人或許優容,但對他素來沒什麼好耐心,身子一閃,風一般掠至他跟前,手一伸,杯已奪至她手中,再一拋,杯已落在桌上,手再伸,已抓住豐息的衣領,五指收緊,微彎腰,逼近那張俊臉,"黑狐狸,你快說!"動作語氣一氣呵成,利落得……想來是久經練習的!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倒有些像絲帕上的圖?"說話間,豐息雙臂一伸便攬在風夕肩上,力運於臂,微微一拉,風夕站立不穩便倒向他懷中,頓時兩人緊緊相依,似融一體。
"是有些像。"風夕睨一眼絲帕上的圖案, "不過,這樣才是真正的象!"
說完她雙膝一屈,便坐在豐息膝上,手一拉,豐息的頸脖便前傾,剎時他臉白了一下,呼吸也有些不順,而就在她坐下時,豐息的膝似遭什麼重擊,晃動了一下,而風夕的腰卻似不能直起,身子也更向豐息懷中倚去,肩膀也時前傾、時後仰。
若外人此時看去,會覺得兩人好似一對如漆似膠、纏綿一體的情侶,嬌柔的女子撲在愛人的懷中,螓首微仰,柔情款款,俊雅的男子手攬愛人,俊臉微側,眸光似水,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是天生一對!只是---那微有些抖的雙腿、那有些微顫的雙肩、那時白時紅時青的臉色破壞了眼前美景,好似彼此都被什麼千斤重物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叫蛩蛩與距虛,傳說中---相類似而形影不離的異獸!"豐息輕輕道出,只是每說一字便一頓,似是有什麼扼住他咽喉。
"蛩蛩與距虛?"風夕反問道,也是一字一頓慢慢道出,一雙玉手指節已呈烏紫。
"姐姐!你在嗎?"
門外傳來韓朴的叫喚聲,接著房門被推開,魚貫走入韓朴、鳳棲梧、笑兒、鐘離、鐘園,在五人還未來得及為兩人曖昧的姿勢而驚呼時,只聽"砰!"的一聲,同時人影一閃,再看時,一張椅子四分五裂的散於地上,而那兩人卻安然無恙的站在房中,臉不紅氣不喘,一個彈彈衣袖,一個掠掠長發,意態悠閒,好似剛才沒發生任何事一樣。
韓朴與鳳棲梧,一個瞪大眼睛似不明白怎麼回事的呆看著房中的兩人,一個臉色瞬間煞白如紙,眼眸忽明忽滅。
"唉!這兩人不管到哪總要比試一番!"笑兒看著兩人喃喃嘆道。
"唉!又要陪店老闆一張椅子了!"雙胞胎卻同時惋嘆道。
"姐姐,你們在幹什麼?"韓朴走進房中問向風夕。
"看看"鳳嘯九天"與"蘭暗天下"誰強誰弱啦。"風夕眨眨眼道。
"哦。"韓朴一聽來了興趣,"那結果呢?"
"唉,還是老樣子。"風夕惋惜的嘆道。
"鐘離、鐘園,你們收拾一下,一個時辰後上路。"豐息向雙胞胎吩咐道。
"笑兒,你也陪鳳姑娘去收拾一下。"豐息眸光掃向鳳棲梧,淡淡的吩咐著。
"是。"
雙胞胎應聲退下,笑兒也挽著鳳棲梧離去。
"你的鳳美人似乎誤會了,好像很難過呢。"風夕玩味的笑笑,想起鳳棲梧那張發白的容顏。
"我們有什麼讓人誤會的?"豐息看向她反問道。
"呃?"風夕一聽卻怔住了,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兩人十年來都是這樣打打鬧鬧的過來的,實在沒什麼讓人誤會的事。
"別把你手中的絲帕抓碎了。"豐息提醒著用力抓緊手中帕子的她。
"哦。"風夕攤開手中絲帕,審視著帕上相依相偎的奇獸,"你說這就是那傳說中的蛩蛩與距虛?"
"是的。"豐息點點頭,眸光幽深,似陷入某種回憶,"若我沒記錯的話,十五年前我應該見過這種奇獸。"
"你見過?"風夕一聽不由睜大眼,這種傳說中才有的東西他竟也見過?
"應該說是見過這兩種奇獸的雕像。"豐息道。
"在哪?"風夕追問。
"華都!"豐息淡淡的吐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