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題材‎] 為民無悔 作者:關越今朝 (連載中)

 
z781009 2018-12-31 00:23:0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4 39547
z781009 發表於 2019-1-1 03:11
第七百四十九章 誰是剽竊者

    寧俊琦晚上去了夏雪那裡,第二

    在回鄉里之前,兩人又談了好多,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來應對柯興旺的進攻。為了謹慎期間,二人都決定在放假期間堅守崗位,同時也處理一些事情。並約定在長假後安頓一下,就到省裡,去辭掉那個股東,並把手續辦理利索。

    放假這幾天,楚天齊主動做起了帶班領導。幾位副職都很高興,齊誇主任高風亮節。楚天齊表面上說的大言不慚,其實他的內心裡怎麼想的,只有自己知道。

    帶班這幾天,單位沒什麼事,楚天齊主要的任務就是關注工程進度和工程質量。只要放下手頭工作,就會往工地跑,基本每天都得去個一兩次,每次去的時候,都要把工地轉個遍。

    除了去工地,楚天齊每天就是整理一些資料,做一些計畫,並把《“股”變“局”報告》又進行了局部修改,同時對於《接受評比驗收方案》也做了適當調整。

    這幾天,單位來人不多,楚天齊的應酬反而多了不少。不但和雷鵬、二狗子聚了幾次,也接受了單位副職和個別股室負責人的邀請,現在大家已經混的很熟,如果總是拒人千里之外,也不合適。另外,他多少有一種預感,預感自己可能在開區待不長,便也想和這些人聚一聚、聊一聊。

    在楚天齊值班期間,雖然來人不多,但要文武卻來了好幾次,幾乎每天都來一趟。要文武的家在縣城,放假也沒什麼事,他還是辦公室主任,自然要來看看單位有什麼事,尤其要來看看主任有什麼安排,有時也是陪主任待一會。

    每天上工地、整理資料,還要出席應酬,七天時間轉眼就過了。這七天,楚天齊不但覺得沒有休息過來,反而身上顯得更累了一些。他不得不感嘆:當差不自在,自在不當差。

    ……

    八號正式上班了。

    各位副職都到主任辦公室小坐一會,各股室負責人也找理由來露了一臉,算是休假後,來報一下到。人員來來往往,將近十點的時候,辦公室才算清靜了一些。

    剛點燃一支菸吸上,手機響了。楚天齊看了看來電顯示,按下了接聽鍵:“俊琦,是不準備出呀?”

    “先別說那事。”寧俊琦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拿昨天報紙看一下,看看上面的一篇文章。”

    “哦……”楚天齊點點頭,又問,“什麼報紙,什麼內容?怎麼啦?”

    “《河西經濟報》,第三版有一篇農業方面的文章,你先看,看完以後再聯繫。”話音剛落,寧俊琦聲音戛然而止。

    帶著一絲疑惑,楚天齊給要文武打了電話。不一會兒,要文武拿來了《河西經濟報》,不只是昨天的,放假期間的全拿來了,其中七號的報紙放在最上面。

    要文武放下報紙走了,楚天齊開始翻閱起來。翻到第三版,一個醒目的標題出現在眼前《論新時期農村經濟展》。

    看到這個題目,楚天齊覺得眼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等他再一讀文章正文,更覺熟悉。讀到一半的時候,他明白了自己之所以熟悉的原因,因為這裡邊百分之八十多的內容自己都寫過。再一瀏覽後半部分,幾乎都是自己曾經寫過的內容。

    兩年多以前,楚天齊那時還在青牛峪鄉,農業是他主抓的一項工作。平時,他總會把一些經驗、心得、案例進行記錄,並進行了專門整理。後來,縣委書記趙中直看過他的初稿後,要求他站在全縣高度,對文章進行拓展。正是在縣委書記的關注下,他認真對文章進行了潤色、豐富。寫文章的過程,也讓他自己對一些問題思考的更深刻、更長遠。等到在省委黨校的時候,他的畢業論文就是關於農業和農村經濟的,其中很多都是借鑑了在鄉里時整理的那篇文章。

    現在報紙上的文章,跟自己在鄉里時整理的那篇特別相像。所不同的是,文章的開頭、結尾不太一樣,還有就是裡邊的地名被用“某地”替換了。其餘的部分,幾乎百分之九十多都雷同,甚至有的地方更是整段完全一樣。

    這也太奇怪了,兩篇文章有個三、四成內容巧合還好理解。要是像這麼大面積相像,就不應該是巧合那麼簡單了。可自己並沒有把稿件投上去,也更沒有讓別人做投稿呀,莫非是……

    楚天齊想到了歐陽玉娜,因為他給對方看過那篇文章,而且對方也在報社工作。嗯,一定是她。可她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呢?是為了避嫌?既然要避嫌,你又何必這麼做呢?這倒好,歐陽玉娜的家人還沒反應呢,倒讓俊琦先現了。

    “叮呤呤”,手機再次響起,還是寧俊琦的號碼。

    寧俊琦開門見山,直接問道:“看到了吧,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裡面有百分之八十內容,跟我寫的那篇雷同,按說沒有這麼巧的事,可我從來沒把這篇稿件投給報社呀。”楚天齊沒有說出剛才的猜測。

    寧俊琦問:“那你都給誰看過?”

    楚天齊邊想邊說:“我想想啊,給你看過,給趙書記看過,還給……給歐陽玉娜看過,別人就想不起來了。”

    “沒有別人了嗎?那你認為誰有可能幹這事?”寧俊琦追問。

    “誰有可能?我想想啊。肯定不是趙書記,應該也不是你吧,那就只能是歐陽玉娜了。”楚天齊吭吭嘰嘰的說道。

    寧俊琦笑著道:“為什麼這麼說?”

    “分析的唄,她在報社工作,也有這個便利。”楚天齊給出了答案。

    “就這麼簡單?我看未必。你提前不知道?”寧俊琦的語氣滿是疑惑,“就沒點什麼?不是某些人在替你宣傳?在想著你吧?”

    “不知道,真不知道。”楚天齊馬上回答,“不管別人有沒有,我是沒那想法。”

    “咯咯咯,聽你說的就心虛。”寧俊琦笑著道,“我告訴你吧,肯定不是玉娜。這件事就是她告訴我的,她還懷疑是你弄的呢。”

    楚天齊“哦”了一聲,但隨即疑惑更甚:“那會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正要問你呢,你好好想想,到底還給誰看過這篇稿件。這當然構不成侵權,但肯定是剽竊,這個人為什麼要做,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寧俊琦提示著,“對了,你看看作者的名字,有沒有印象?”

    經對方這麼一提醒,楚天齊才意識到,急忙低頭去看。只見標題的下方是“若愚”兩個字,這顯然是筆名,可這名字從來沒見過,就更不知道是誰了。便說道:“我不知道這個‘若愚’是誰?”

    “哦,那你下來再好好想想。”寧俊琦囑咐道,“一定要找出這個人來,要瞭解他的目的。”

    “嗯,我知道。”楚天齊應承著,然後又問,“什麼時候去省裡?”

    “現在知道著急啦?”寧俊琦腹誹了一句,然後又說,“再安排一兩天。”

    正要回話,寧俊琦的聲音再次傳來:“我這裡來人了,先掛了。”說完,聲音戛然而止。

    會是誰呢?帶著疑問,楚天齊再次翻看起了這篇文章。從整個內容看,這篇稿子不像自己的第一版,也不像是後幾版,更不像在省委黨校寫的那版,最像是自己寫的第三版。

    在寫那篇稿子的時候,楚天齊前後修改過五、六次。這既是因為縣委書記要看,不得不認真,更是由於自己對工作認識不斷加深,隨時有新內容需要補充。

    如果是第三版的話,那自己確實就只給寧俊琦、歐陽玉娜、趙中直看過,可他們又都不會是這個“若愚”,那究竟會是誰呢?會是哪個李鬼,來冒充自己這個李逵呢?不是“冒充”,是剽竊,楚天齊自己糾正著。

    想了一會兒,也沒有頭緒,楚天齊又開始著歐陽玉娜的事。

    歐陽玉娜這次為什麼沒給自己打電話,而是找了寧俊琦,那不用說,肯定是家裡不允許,肯定是她怕給自己麻煩。既然家裡阻止你和我接觸,你又何必關注我的信息呢?話雖這麼說,可他還是不禁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歐陽玉娜和楚天齊的認識,具有戲劇性。一次偶然的機會,楚天齊來了出英雄救美,女主人公也像好多電視劇情一樣,對“英雄”心生情愫。於是歐陽玉娜不時幫助楚天齊,也頻頻施放愛意。

    一開始,楚天齊覺得歐陽玉娜肯定是小女孩的天真想法,肯定是三分鐘熱度,也就沒當回事。並且自己當時可是偶然撞見,是路見不平,如果自己有什麼想法,那不是成了挾恩圖報了嗎?再說了,就沖歐陽玉娜省報記者的身份,哥哥又是縣信用社主任,家庭也肯定差不了,自己要是有想法的話,那不成了攀高枝了嗎?

    後來,楚天齊和寧俊琦由“敵”變友,慢慢展成了戀人關係,自然就更不會對歐陽玉娜有想法了。可歐陽玉娜卻是痴情的很,惹的家裡大動肝火。想到歐陽玉娜的遭遇,楚天齊替對方唏噓不已。

    ……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楚天齊的思緒,他趕忙說了聲“進來”。

    屋門一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看到此人,楚天齊不禁想起了一句話: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z781009 發表於 2019-1-1 03:12
第七百五十章 被有病

    進來的這個人,在上月初就來過,當時就是他,給自己傳達了一道命令,帶來了無盡的麻煩,這次肯定也沒好事。楚天齊很清楚自己和對方的關係,互相都看不順眼,假如真有好事的話,對方也絕對不會來,更不會親自上門。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縣委書記柯興旺的大紅人,縣委組織部副部長張孝義。雖然張孝義在縣委組織部副部長中排名最後,但現在儼然享有常務副部長的職權。而真正的常務副部長武進忠,卻成了受氣包,受縣委書記和部長的雙重擠壓,也不招副書記馮志國待見。

    看到是張孝義,楚天齊心裡很不痛快,但仍不能失了禮節,便站起來迎了過去,嘴裡說著“歡迎,歡迎”。

    張孝義仍然沒有和楚天齊握手,而是大咧咧的打了兩聲“哈哈”,並且毫不見外的坐到了楚天齊的座位上。

    對方是組織部上差,坐到主位倒也無可厚位,可一般人並不會這麼做,但今天張孝義卻堂而皇之的做了。

    楚天齊只好坐到了主位對面的椅子上。平時見別人坐在對面,並沒覺出什麼特別之處,而今天當自己坐上去後,卻是那麼的不自在。但還得強裝笑臉,說道:“張部長,今天大駕光臨,有什麼吩咐。”

    張孝義靠在椅背上,笑了笑:“也沒什麼事,就是來傳達文件精神。這樣,你通知一下,開發區全體工作人員都到會議室集中,十一點開個會,宣佈一件事。”

    聽到此話,楚天齊就是一楞,預感更加不妙,便說道:“好的。”接著又問,“張部長,是什麼精神,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

    “這個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稍微有點不合規矩。”張孝義打著官腔,“這樣吧,你先通知,通知完了,我就告訴你。”

    “好吧。”說著,楚天齊撥打了要文武的電話。

    ……

    開發區會議室裡,已經坐了好幾十號工作人員,除了出差、請假的,就差主任楚天齊了。人們都不知道今天會議的內容,但好多人看到張副部長的專車來了,料定跟人事有關。於是,人們紛紛猜測起來,猜測著誰要升職,還是誰要調離。當然,好多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幾位副職裡面,猜測著誰要高昇。

    現在開發區升級保留已經是勝利在望,開發區一旦升級,那麼大家的職位也會相應的跟著升半格。所以現在人們都不想離開開發區,都想等著唾手可得升半格。這幾里面最有可能調離的是幾位副職,現在他們大部分都是副科,在當前這種背景下,調到其它單位做個常務或是直接扶正,是極有可能的。

    也有人想到了楚天齊身上,但馬上就給出了否定理由:誰都能離開,主任絕對不能離開。現在可是升級保留關鍵時期,主任要是離開的話,影響了升級大局,這個責任誰負?

    人們心中都有著自己的猜測,於是好多人小範圍的互相嘀咕著。

    坐在前排的三位副主任,心裡也在想著會議的內容,但他們可不希望今天的會議內容是針對自己的。他們三人心中明白,自己可沒有調離請求,更沒有領導事先告之“要高昇”或受獎,如果會議是關於自己的,那指定沒好事,說不準就是給某些人挪位置呢。

    就在人們或竊竊私語,或惴惴不安的時候,樓道里響起了腳步聲。人們立刻停止議論,坐直身體,把目光投向了門口方向。

    主任楚天齊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旁邊是組織部副部長張孝文。看到二人,屋內馬上掌聲雷動。

    張孝義笑容滿面,頻頻向眾人揮手致意,當先走上主席台。而楚天齊卻是滿臉嚴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跟在張孝文後面。

    在主席台坐定,張孝義雙手下壓,頻頻點頭。待掌聲落定,他看了看楚天齊,微笑著說:“楚主任,開始吧。”

    楚天齊沒有回話,環視了一下台下眾人,輕咳了兩聲,說道:“今天張部長來宣佈一件事情,大家歡迎。”

    開場白很簡單,很直白,也很平淡。但眾人沒有太在意,還是響起了熱烈掌聲,做為對主任的回應,也是對組織部領導的歡迎。

    張孝義笑容滿面,緩緩掃視了一圈台下眾人,四平八穩的說:“同志們,在玉赤縣委的正確領導下,在開發區全體同志的共同努力下,開發區建設取得了很大的發展,成績有目共睹。希望同志們戒驕戒躁,繼續努力,為開發區成功升級保留而奮鬥,為開發區更加輝煌的明天而奮鬥。”說到這裡,他停下來,從文件包裡拿出了一張紙。

    眾人目光隨著張孝義的動作而移動,都想從那頁紙上窺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可能是張孝義很享受這種被關注的狀態,也可能是為了故意保持神秘,他的動作很慢很慢。而且在拿出紙張的過程中,還面帶笑容的看著眾人,最後還看了楚天齊一眼。

    終於,張孝義拿起紙張,宣讀起來:“決定。鑑於開發區工作日趨繁忙,而主任楚天齊同志身體不好,難以繼續承擔主持開發區工作的重任。經會議研究,決定請楚天齊同志退居幕後、休養身體,開發區工作由副主任王文祥同志暫時主持。”

    什麼,什麼?人們頭腦一時反應不過來,懵了,互相張望著,好多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緊接著,“嘰嘰喳喳”的聲音響起,人們在互相打探著,也在小聲議論著。

    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副部長同志,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我沒聽清楚。我怎麼覺得是你讀錯了,要不就是上面領導都糊塗了。”

    張孝義臉色一寒,正要發作,但當看清說話人時,馬上又擠出了一絲笑容:“哦,是苟大軍同志呀。你沒有聽錯,是縣裡考慮楚天齊同志身體狀況,讓他休息一下,暫時由王文祥同志主持工作。”

    “楚主任身體不好?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說?”苟大軍大聲道,“你們聽說了嗎?”

    “沒有,沒有。”回聲先是很零亂,也很低,接著就變成了齊刷刷的聲音。

    苟大軍又說道:“主任,你的身體真不好?”

    楚天齊臉上肌肉動了動,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看到這個情形,張孝義馬上說道:“有什麼事,可以下來再問。”說著,他站起身形,準備向台下走去。

    “副部長同志,請留步。”苟大軍從後面走了過來,站到門口位置,“我怎麼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呢?如果楚主任身體真不好的話,是不是應該有一個他個人的申請?並且縣裡也應該讓他去休息或是治療吧?現在弄了一個什麼狗屁的‘退居幕後’,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苟大軍,注意你的態度,你要對你的話負責任。”張孝義斥道,“要想想後果。”

    “責任?後果?張孝義,你嚇唬誰?老子最不怕這個。”苟大軍腦門青筋凸起,右手點指著對方,“我苟大軍是上過前線的人,連死都不怕,還怕這個?做為一名黨員,表達一下正常心聲又怎麼啦?再說了,我現在就是一個看大門的,還能再把我怎麼著?”

    “你……”張孝義一時語結,同時他還看到,又有人站了起來,即使坐著的人,眼神裡也滿是怒氣。

    儘管心慌,但張孝義還是故做鎮靜,大聲道:“楚天齊,你的人要幹什麼?”

    楚天齊輕蔑的一笑:“對不起?張副部長,我退居幕後了。”

    “你……好,好。”張孝義連說了兩個“好”字,把目光投向王文祥,“王副主任,你該履行一下職責了吧?”

    此時的王文祥,並沒有獲得重任後應有的興奮,更多的忐忑和徬徨。儘管他想進步,儘管他想有朝一日總攬全局,但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方式,更沒想到現在就有這樣的機會。

    楚天齊剛來的時候,王文祥隨時都想取而代之,這種思想一直持續了好長時間。可現在他不這麼想了,他只想著開發區能夠升級保留成功,到那時如果楚天齊能夠榮升,他再爭取上位。

    經過多次交手,王文祥有了自知之明,自己根本就不是楚天齊的對手。現在看似自己做出了好多成績,可如果沒有楚天齊的支持,自己什麼也不是。尤其要是讓自己主持大局的話,他不敢保證能讓開發區升級成功。其實,他現在已經對楚天齊有一種依賴了。

    今天這事透著蹊蹺。領導沒有提前透露任何信息,縣裡就突然來了這樣的安排,是要幹什麼?恐怕這不是餡餅,很可能是陷阱吧。

    見王文祥遲遲不表態,張孝義厲聲道:“王文祥,你可是暫時主持工作,縣裡可要看你的表現。”

    王文祥這才反應過來,他看了看張副部長,看了看現場眾人,又看了看楚天齊,吐出了幾個字:“我還沒想好。”

    這個回答,讓張孝義很是不解,現場好多人都是不解。這既可以理解成沒想好暫時主持工作的事,也可以理解成沒想好如何化解眼前困局。

    張孝義想奪門而出,可苟大軍就像瘟神一樣堵在門口,看樣子只要從對方身邊經過,說不準還要給自己來一下子。暗罵了王文祥一聲“窩囊廢”,他只得再次向楚天齊求援:“楚主任,還是你說句話吧。”

    楚天齊站起身,向門口走去,在走到苟大軍身邊時,說道:“讓開吧”。

    苟大軍長嘆了一聲,退到邊上。

    楚天齊當先出了會議室。

    張孝義緊跟著快步走了出去。
z781009 發表於 2019-1-1 03:13
第七百五十一章 王文祥坦白

    剛回到辦公室,方宇就跟了過來。』她直接坐到楚天齊對面,看著楚天齊道:“主任,為什麼?”

    楚天齊一笑:“什麼為什麼?”

    “主任,你真的生病了?什麼時候的事?”方宇追問著,“你可要說實話。”

    楚天齊沒有說話,從煙盒取出一支香菸,點著吸了起來。

    正這時,王文祥和馮志堂也走了進來。

    王文祥進門就問:“主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方宇“哼”道,然後冷笑了兩聲。

    “方副主任,今天這事我真不知道,我要是提前知道的話,天打五雷轟。”王文祥急的了誓,然後又說,“說實話,我還一直盼著主任帶領我們升級成功呢。開區沒有誰都行,就是不能沒有主任來領導。”

    方宇一楞,但還是說道:“誰相信鱷魚的眼淚?”

    “這,這……”王文祥“這”了兩聲,沒有了下文,尷尬的站在那裡。

    馮志堂上前一步,說道:“主任,我們都懵了。你肯定身體沒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天齊沒有說話,扔給了馮志堂和王文祥每人一支菸。

    “主任,這裡邊肯定有事,這太不正常了。”馮志堂遲疑了一下,又說,“退一萬步講,即使你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也不應該是這種處理方式呀,我想到了三個字‘莫須有’……”

    楚天齊一抱拳:“謝謝各位關心,咱們還是說點正事吧。”他稍微停頓一下,又說,“馬上就中午了,大家都回去吧。下午把手頭工作都攏一攏,明天咱們再碰一次面,我把手頭的事也交一交,不能因為人事調整就耽誤了開區的事。王主任,這樣可以嗎?”

    王文祥臉一紅,結巴著說:“主任,有,有這個必要嗎?還是你指……指揮著,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我是要去吃飯了。”楚天齊說著,站起身,向外走去。

    其餘三人也只好跟了出去,一起走向食堂。

    食堂裡,正吃飯的人們,忽然看到主任進來,都站起身來,注視著楚天齊。

    楚天齊衝大家招招手:“都吃,都吃。”說著,他坐下來,夾起一個饅頭,吃了起來。

    人們依然站在那裡,看著主任的一舉一動,就是沒人坐下來,更沒人吃飯。

    “你們這是干什麼?啊?都坐下,都坐下。你們要是這樣的話,我也不吃了。”說著,楚天齊放下了筷子和饅頭。

    看到主任這樣,大家這才坐了下來,儘量都擠到和主任一桌。沒有坐下的人,也圍在桌子四周,慢慢嚼著手裡的饅頭。

    吃飯過程中,大家都不說話,都低著頭。

    楚天齊也低著頭,也不說話。他不知道說什麼,更怕說話時,聲音會變了音調。吃完一個饅頭,他站起身,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快步走了出去。

    ……

    楚天齊前腳剛進屋,王文祥就跟了進來,坐到了辦公桌對面椅子上。

    本來楚天齊準備午休一會兒,現在見王文祥坐在那裡,他也只好坐到了椅子上,看著對方道:“王副主任,有事?是不是讓我搬出辦公室呢?”

    “主任,你罵我幾句吧,就是別這麼冤枉我,好不好?”說著,王文祥站了起來,“我知道您對我有誤會,可今天這事絕對跟我無關。”

    “誤會?”楚天齊反問。

    “誤會。不,今天這事絕對是誤會,有的事不會。”王文祥有些語無倫次,“我,我想和你談談。”

    楚天齊沒有說話,而是點燃一支香菸,吸了起來。

    王文祥噓了口氣,說道:“主任,你來開區九個多月了。從你來的那天,我就給你出難題,想要把你趕走。於是,我想著各種方法給你添堵。明知道那輛轎車應該給你使用,可我就是霸著不松手,要不是你讓我當了幾回司機,我還不會給你。汽車的事沒能弄過你,我就繼續在其它事上和你做對。

    我鼓動韓文、龐大海在全體員工會上向你難,還攛掇那些商人向你催債。結果被你輕描淡寫就化解了,還把那兩個小子收拾了,順便也教訓了我。後來你主張出租辦公樓,我就想法阻撓,因為我不想失去大套間,更想在你的樓上辦公,期望壓你一頭。可是你通過描繪開區美好前景,把大家的願望和開區命運聯了起來,致使出租辦公樓的事全票通過。

    從大套間搬到了小房間,我非常不適應,也很是不舒服。可是幾次交手我沒有佔到任何便宜,深知你的厲害,但我還不死心,還期望著尋找機會。反擊的大機會沒有找到,我便利用各種機會想要看你的笑話。比如咱們一起去財政局那次,本來我以為你肯定也會弄個灰頭土臉,也肯定白給,可是你竟然痛痛快快就把錢要下來了,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

    六月底的補償款算是到了一半,可是另一半還是沒有著落。我當時既盼著能有錢解決問題,也想看你的笑話。最後笑話沒看成,但我也很欣慰,欣慰開區又一次度過了難關。從那時開始,我才真正開始反思,反思和你交手的事情,反思該不該和你做對。經過反思,我改變了策略,不再給你拆台,而是想法讓你給我補台。果然,你並沒有因為我做過的那些事情,而故意難為我。這讓我既佩服你的人品,也同時牙根犯酸水,嫉妒你為什麼就那麼優秀。

    雖然我準備通過合作的方式,獲得我期望的利益,但我還必須把你的一些事情匯報給我的領導。只是我在匯報的時候,總是說一些不痛不癢的事情。當然,你做的事情都很光明磊落,我也確實找不到你真正的短處。我的領導倒也沒有因此過於難為於我。在你的領導下,開區工作突猛進,在你的支持下,我也做成了一些具體事情。

    就在我想以這種共贏方式,來實現自己抱負的時候,今天卻來了這麼一個狗屁不通的決定。我以前對你做過那麼多錯事,而且今天的事好像我還是受益者,但這事真不是我幹的,我提前根本一無所知。另外,我也知道,肯定不可能天上掉餡餅,就是你真不干了,這個職位也輪不到我。主任,不管上邊現在有了什麼決定,開區工作還必須由你來主持,我還是聽你安排。”說到這裡,王文祥停止說話,從煙盒裡抽出一支香菸,點燃吸了起來。

    剛才在王文祥說話的時候,楚天齊一直觀察著對方的表情。看樣子,倒有幾分真實。當然,有些事情王文祥沒提,想是他有顧慮,或是故意隱瞞的。

    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楚天齊微微一笑:“王副主任,你為什麼要說這些?是因為黃敬祖把有些事情告訴你了吧。”

    “黃黨組是和我說了一些事,但這只是其中的部分原因,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想法,只是不知如何提起,也沒有這個契機。”說到這裡,王文祥遲疑著道,“主任,你是怎麼現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的?”

    “恐怕最後一句,才是你最感興趣的吧。”搶白之後,楚天齊笑著說,“我這個人吧,沒什麼本事,但有一個特長,能讀懂別人的心思。其實你們之間的聯繫,我早有現,但我一直沒有點破,我想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另外,我見你近一階段干工作還比較積極,也就沒準備難為你。”楚天齊這句話,詐乎的成分居多。其實他是兩個月前,偶然現王文祥去找黃敬祖,和王曉英在小區院裡說話,才把他們之間聯繫起來的。

    王文祥卻不這麼認為,他完全相信了楚天齊的話,不禁驚出一身冷汗,不住的搖頭:“怪不得呢,怪不得呢,原來一切盡在你的掌握之中呀。”

    見自己唬住了對方,楚天齊問道:“老王,你和任芳芳關係不一般吧。”

    “是。”說完,王文祥又馬上搖頭,“以前是,我們好了好幾年,可她這次重新回來上班,我卻不知道,到現在也不知道原因。從她回來上班後,我就再也沒找她。”

    看來跟自己猜的差不多,楚天齊便趁熱打鐵說道:“老王,恐怕不是你不理她,而是她甩了你吧?她現在的依仗恐怕是你不能比的。”

    王文祥面上表情急驟變化,顯得很是痛苦,過了一會兒,才長噓了口氣:“是的,那個娘們肯定又鑽了別人的被窩。”覺失口,他尷尬的笑了笑。

    “老王,想說的也說了,你回吧。”楚天齊說著話,身子向後一仰,伸了個懶腰。

    王文祥站起身,說道:“主任,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管那些什麼決定,還請你繼續主持整個大局,我完全聽你的安排。”

    楚天齊搖搖頭:“不行。”

    “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的話?”王文祥反問。

    楚天齊答非所問:“我得服從組織決定。”

    “我不管,反正有什麼事,還得你做主,我還是向你請示。”說完,王文祥不等對方答覆,快步走了出去。

    看著王文祥的背影,想到剛才對方的坦白,楚天齊心情複雜,不知是喜是憂。
z781009 發表於 2019-1-1 03:13
第七百五十二章 大家都彆扭

    下午,寧俊琦打來電話,她也知道了楚什麼安慰的話,只是告訴他盡快安排一下,爭取本週去省城,去處理天宇遞股東的事。

    剛放下電話,要文武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楊大慶、石重生。他們的神情要比楚天齊沉重的多,楚天齊反過來還得安慰他們。

    剛把他們勸走,電話便響個不停,先是雷鵬,接著是二狗子、魏龍、趙玉芬,鄒英濤也打來了電話。這撥人剛告一段落,劉文韜、郝曉燕等鄉下一些朋友也打電話問候。這些人打電話,都是表示慰問、關心,當然人們還要罵罵街。儘管心裡不痛快,楚天齊也沒有罵街或是怨天尤人,只能是儘量對對方表示感謝,並表示自己很好,不用惦記。

    一些企業也紛紛打電話過來,他們除了表示慰問外,更主要的是關心企業在開區的展。面對這樣的問題,楚天齊只得很官方的表示“你們是和開區合作,不會因為個別人員調整而受影響”。

    除了這些人,除了這些電話,開區工作人員也來了好幾撥,有的是單獨來,有的是結伴來。有的是以工作為由過來坐一坐,有的就是直接過來看看主任。無論哪種情況,楚天齊都要感謝對方的問候,也要關心一個對方的工作和生活。

    本來中午稍微休息後,楚天齊的心境已經基本平靜了。可是被人們這麼一好心問候,反而增加了更多的酸楚。

    晚上,由要文武召集,雷鵬、楊大慶、二狗子等人參加,陪同楚天齊一起出去吃飯。飯局即是酒局,開局前大家特意約定要少喝酒,但最後人們還是喝了好多,幾乎都醉了。酒桌上氣氛沉悶,人們做的更多的就是舉杯豪飲。

    ……

    第二天,楚天齊睜開眼睛的時候,柔和的陽光已經透過窗簾射了進來。楚天齊看了一下床頭的手錶,已經是八點鐘了。他現手錶的旁邊放著一個水杯,裡面還有少半杯涼白開水,他依晰記得那是要文武為他放的。

    感覺身上有些疲乏,但楚天齊還是伸了個懶腰,坐將起來,開始穿衣服。穿戴整齊,洗漱一番,楚天齊走出套間,打開辦公室門上的暗鎖,坐到了椅子上。儘管胃裡空落落的,還多少有一種火燒火燎的感覺,但他沒有去吃飯,現在食堂應該已經沒有早飯了。

    沏了杯茶水,楚天齊打開電腦,把昨天羅列的一些事情進行著梳理。看著屏幕上一行行的文字,他心裡不是個滋味,這本來是自己計畫要做的事情,現在卻不得不交出去了。

    楚天齊現在的心情,這就好比打仗一樣,本來準備了好多武器,也設計了好多戰法。可是即將起總攻的時候,卻被要求交出指揮權,交出自己準備好的武器,而且還必須隨軍行動,那種無奈和痛苦可想而知。

    當然了,有些東西可以不用交出去,因為那些都是楚天齊自己設計和計畫的,別人並不知道。但他不能那麼做,不能那麼自私,他要對得起玉赤開區,也要對得起開區全體人員。

    “篤篤”,敲門聲響起。

    楚天齊抬起頭,說了聲“進來”。

    屋門一開,三位副職走了進來,後面跟著辦公室主任要文武。眾人沒有說話,徑直坐到沙上,抬頭看著楚天齊。

    楚天齊一笑:“各位,開始吧。”說到這裡,他感覺有些不對勁,便停了下來。

    從昨天上午開始,自己已經被有病,開場白不應該是自己說,接下來的會議也不應該是自己主持了。於是,他尷尬的一笑:“王主任,還是由你主持吧。”說著,站了起來,要離開自己的座位。

    王文祥馬上起身,忙說道:“主任,你主持。昨天我就說過,還是由你主持大局,你讓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那怎麼行,那不是違反組織紀律嗎?”說著,楚天齊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對你也不好,對大家都不好。”

    王文祥一下子急了:“主任,我不管,你要是這樣的話,我馬上找組織部領導,堅決不擔這個‘臨時主持’的名,愛誰幹誰幹。”說著,快步向門口跨去。

    對方不排除做秀成分,但卻也有真誠在裡面。楚天齊心情複雜,叫住了對方:“老王,回來,這個會議我主持。”

    聽到楚天齊這麼一說,王文祥收住腳步,“嘿嘿”一笑:“這就對了。”坐回到沙上。

    “不過我聲明,這是我最後一次主持會議。”楚天齊強調,“鞋大鞋小不能走了樣,這是規矩,如果破壞這個規矩,對你、對大家都不公平。”

    “主任,說句不該說的話,我現你變了,變的婆婆媽媽的,雷厲風行才是你的性格。”王文祥嘟囔著,“你應該是一個強勢的人。”

    聽到對方的話,楚天齊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馮志堂接了話:“主任,老王的意思是,讓你收拾他,他才舒服。”

    “對,對,不對……”王文祥紅著臉,有些語無倫次,“主任,反正你以前怎麼做,以後還怎麼做。老是像現在這樣,太不舒服了。”

    屋裡靜了下來。

    楚天齊掃視了一下屋內眾人,坐到椅子上,輕咳一聲,說道:“各位,咱們把近期工作梳理一下,由我先說,然後大家討論。一、迎接市升級驗收評定小組,方案已經修訂了五稿,我說一下重點……”

    剛開始,楚天齊多少有些彆扭。很快,他拋開這些念頭,專心梳理著近期的工作,他的整個梳理過程大概用了將近一個小時。

    然後,人們開始進行討論。討論的過程很激烈,尤其對某些重要環節還進行了反覆論證。

    一些流程方面的東西,經過討論達成了共識。但在分工問題上,產生了嚴重的分歧,最大的分歧就是誰來牽頭,誰來主持各項工作。按照昨天上午張孝義宣讀的決定,自然是由王文祥牽頭才對,因為他現在被宣佈“暫時主持開區工作”。

    可王文祥卻說:“主任,各位,我王文祥幾斤幾兩,心裡有數。要擱以前,別說是讓我主持一個開區,就是任命我當縣長,我也敢接。可是現在,我有自知之明了,也知道以前自己是多麼無知。開區從成立到去年,一共四年了,換了好幾任主任,我也實際主持了很長時間。可是除了一堆爛尾工程,除了一屁股饑荒,什麼也沒留下。我以前自認不是自己無能,而是條件使然,誰來都一樣。

    可是,楚主任才來了不到一年,開區就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但盤活了那些爛尾工程,不但支付了那麼多的徵地補償款,而且還招商了十多億的項目。更難能可貴的是,開區全體人員的精神面貌變化極大,幾乎就是脫胎換骨,每天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幹勁十足。這樣的變化,以前想都不敢想。這些全是源於主任的領導藝術,全是源於主任的人格魅力,全是源於主任的工作魄力。因此,只有主任才夠格,才有資格領導開區工作。”

    馮志堂插了話:“老王,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謙虛、這麼高尚了,是不是又要耍什麼鬼花樣?”

    “老馮,不要總以老眼光看人,當然也不是我有多麼高尚。”王文祥說的比較實在,“道理很簡單,我們自己辛辛苦苦奮鬥五、六年,還不如跟著主任一年幹出的成績,有這麼現成的好處,我又何苦捨近求遠呢?”

    楚天齊一笑:“老王,感謝你給了我這麼好的評價,我實不敢當,這全是大家努力的結果。別的先不說,但是組織的決定我不能不執行,大家也必須執行,這些工作必須由你來主持。”

    王文祥馬上接話:“主任,可是我……”

    “別可是了。”楚天齊打斷了對方。

    就這樣,經過討論,這些工作全部由王文祥牽頭。但王文祥表示“我只是臨時替主任看著這個位置,一直看到主任重新主持工作。”

    馮志堂又及時調侃道:“老王,你這覺悟確實越來越高了,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這是你的真心話?你不是一直瞄著主任位置嗎?”

    “老馮,你真是哪壸不開提哪壸。”王文祥臉色一紅,“以前是那麼想過,可現在是想也不敢想了。退一萬步講,就是主任真的不在開區,這個位置也輪不到我。”

    ……

    在王文祥一再要求下,楚天齊還是和對方去了一趟縣政府,向徐敏霞匯報工作,尤其是催要了十月底的徵地補償款。

    看到楚、王二人聯袂到來,徐敏霞表示“正在跟進此事”,並要他們抓好開區當前和下一步的工作。

    本來,徐敏霞要留下楚天齊,單獨聊一聊。可是卻接到了柯興旺電話,只得改到下次。

    回到開區,坐在辦公室裡,楚天齊頓覺空落落的。

    但是有人一來,楚天齊又覺得非常彆扭,這些人要麼是找自己簽字,要麼就是匯報工作。他只得向對方解釋一番,把對方擋走。但有的人卻二次來找,因為同樣也被王文祥擋了出來。

    楚天齊意識到:自己應該“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才對。否則,大家都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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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三章 稍安勿躁

    第二天,楚天齊白天又安頓了一些事情,和寧俊琦一起,乘坐晚上七點的火車,奔省城而去。

    這次買票比較匆忙,只買上了硬座,所好的是兩人坐同一張座椅。看了看周圍,都是一些陌生面孔,寧俊琦把目光投到楚天齊臉上,微微一笑。

    “笑什麼?”楚天齊問道。

    “不告訴你。”寧俊琦語氣有些神秘,然後話題一轉,“單位的事都安排好啦?”

    楚天齊輕聲道:“安排了。既然讓我退居幕後,我當然就得把該交的交出去。真是奇葩決定,還退居幕後,我又不是高級長。不過這一招也挺損的,讓他們這麼一弄,我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可又沒允許我請假休息,只能在單位活受罪。單位人們也是無所事從,不知道該向我這個佔著茅坑的人請示,還是該向暫時主持工作的王文祥匯報。長此下去,對開區工作也會造成不良影響。”

    “是啊。升級驗收的事越來越近了,這對於縣裡來說也是大事,不能當做兒戲,必須要有一個穩定的領導班子才行。而且十月底的徵地補償款支付,也是一件重要的事,如果不能圓滿解決,也是一個大隱患。”說到這裡,寧俊琦語氣一轉,“不過,這種狀況應該不會持續太久的,肯定要有一個解決方案。”

    “為什麼?你有什麼根據?”楚天齊反問。

    寧俊琦微微一笑:“我估計的,沒有什麼根據。”說著,她把右手放到了他的手上,輕聲道,“稍安勿躁,一定會有辦法的。”

    說到這裡,兩人都不再說話,不願再提起這個話題。很明顯,楚天齊這次被有病,是柯興旺的一個報復手段,既是對前幾天被利用一事的回擊,也是柯興旺整體計畫的一部分。柯興旺肯定想要徹底整倒楚天齊,但也苦於沒有對方把柄,才採用這種辦法折磨對方,同時也是為讓對方徹底交出權力做一個鋪墊。另外,這裡面還留著後手,一旦開區有了特別難辦的事,一旦需要楚天齊出面的話,只要再宣佈一個決定就可以了。這樣的安排,可能還有另一層意思,也不排除和寧俊琦說的派係爭斗有關。

    在火車有節奏晃動下,隨著時間推移,兩人都昏昏欲睡,不多時就倚著對方肩頭,進入了夢鄉。

    ……

    楚天齊被有病的消息,很快傳遍了玉赤縣全境,包括縣城也包括鄉下。

    人們都覺得,楚天齊就是新聞製造者,也是麻煩製造者。楚天齊是近些年來,第一個被取消科級後備幹部資格的人,這次又讓縣裡來了一個被有病,被要求退居幕後。當然,他也是縣裡唯一的雙料正科主任,曾經獲得過縣裡頒的很多“先進”,還曾經被授予市“見義勇為先進個人”,更是佔用過極其稀少的省委組織部學習名額。在他身上,既有各種榮譽加身的輝煌,也有流言漫天的落寞。

    對於楚天齊這次被有病的事,好多人都是出於好奇,而對這件事談論並進行傳播,並不去關注事件背後深層的原因。但也有人卻從中看到了機遇,看到了收拾楚天齊的機會,王曉英就是其中之一。

    王曉英是今天從鄉下趕回來的,目的就是和黃敬祖談論楚天齊的事。

    王曉英坐在沙上,黃敬祖正在地上來回踱著步。

    “別轉悠了,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到底出不出手?”王曉英有些不耐煩,“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現在正好可以利用機會,徹底趕走他。”

    黃敬祖停下來,看著王曉英:“你認為機會合適嗎?我卻不這麼認為。你想啊,這次讓老王主持開區工作,我們提前沒有得到任何消息,更沒有人和我們談條件,這正常嗎?我認為這只不過是某些人的一個權宜之計,王文祥不過是因為正好在那個位置,才臨時充當了緩衝,那個位置肯定不是他的。現在只把姓楚的強行推到幕後,就是一個證明。因為縣領導還沒有合適的人選,或是還沒有完成交換,一旦等到交換進行完畢,才可能徹底把姓楚的拿掉,換上選好的人。當然,也可能是姓楚的繼續主持工作。

    還有,他們手裡可是有我們的把柄,一旦讓他們現我們出手,那麼他們的報復肯定會接踵而來。我瞭解那兩個人,尤其是寧俊琦,不出手便罷,一旦出手的話就肯定是狠招。另外,那天姓楚的已經點出老王做過的事,點出老王是我們的人,現在老王又暫時頂了他的位置,他們一定會對我們重點防範的。”

    “你總是這麼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的。剛才老王那麼急的給你打電話,肯定也是和我想法一樣,我看你怎麼回覆他?”王曉英說完,氣呼呼的坐到沙上。

    黃敬祖“哼”了一聲:“有想法也得有實力,有……”

    “篤篤”,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兩人談話。

    “誰?”王曉英問了一聲。

    門口傳來王文祥聲音:“我,老王。”

    “等等。”說著,王曉英站起身,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王文祥徑直走了進來,叫了聲“領導”,衝著王曉英點點頭。

    “老王,坐,你是不是來說楚天齊的事,來說開區的事?”王曉英忙問。

    王文祥沒有坐下,而是站在當地,說道:“是的。”

    王曉英點點頭:“那你說說看,坐下說。我們能幫的儘量幫,是不是,老黃?”

    黃敬祖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王文祥。

    王文祥坐到了旁邊單人沙上,說了起來:“現在開區的各項工作進展順利,成效顯著,縣裡卻做出這樣的安排,很耐人尋味。楚天齊身體壯的像頭牛,哪裡有病?分明是有領導要他離開這個位置。只是這個決定很突然,沒有確定替代他的人,或是縣裡對開區下步展心裡沒底,才採取了這麼一個過渡方式。現在讓我暫時主持,也不過是巧使喚人罷了。以前都不讓我做這個主任,眼看就要升格成副處,更不可能落到我的頭上。

    位置肯定不是我的,但對我來說卻潛藏著很大危險。馬上就到了支付補償款的時候,如果款項不能全額按時到位,那麼我就必須面對因此而引的後果。一個處理不慎,我就會當其衝被當做替罪羊。如果僥倖平安度過,那也只是做了份內事而已,並不會被上面領導欣賞……”

    聽出王文祥的說辭和黃敬祖類似,王曉英忍不住打斷了對方:“老王,照你這麼說,你是不準備爭取,不想取而代之了?”

    “根本就不具備爭取條件,縣領導就沒這個意思。即使真把他弄下去了,我們也只是給別人做嫁衣。”王文祥搖搖頭,“另外,我現在也不敢有這個想法。”

    “你們男人都是怎麼啦?一個比一個軟蛋。”王曉英說話很不客氣,“那你急吼吼的來,是為了什麼?”

    沒有計較對方的用詞,王文祥一笑:“王副書記,我說的是實話。這多半年以來,我沒少衝他出手,可連一點便宜都沒佔到,反而吃足了虧。尤其好多認為十拿九穩的事,也紛紛被他化解,並反戈一擊。”說到這裡,他面色一整,“以前我還很納悶,也總是不服氣,可我現在不得不服。他親口說,他有一項特殊能耐,能讀懂別人的心思。我來就是告訴你們這事,不可不防。”

    “真會找藉口,我看你是怕了吧。”王曉英氣極反笑:“這鬼話你也信?這不純屬是造謠,是迷信嘛。”

    王文祥點點頭:“我信。從他說完以後,我仔細回想了幾次和他過招的事,確實應該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否則不可能是那樣的結果。另外,我和你們之間的接觸,一直很謹慎,可他卻早就知道,只是沒說而已。”

    “你也說的太神了。”王曉英不以為然,“那他怎麼就沒有看透這次的事?不照樣灰溜溜退到幕後了嗎?”

    王文祥提出異議:“不盡然,也許他還沒有反擊。據我所知,他今天可是去省城了,是寧俊琦陪著一起去的。”

    “去省城。”王曉英看了黃敬祖一眼,兩人都想到了一件事。然後又對著王文祥說,“那又怎麼啦?”

    “寧俊琦可是在省委組織部工作過,八成是帶他找人去了。”王文祥篤定的說。

    王曉英怒道:“找人?我看他是擦屁……”

    “老王,你先回吧,我知道了。”黃敬祖及時說話,打斷了王曉英。

    王文祥看了看黃敬祖,又看了看王曉英,說道:“二位領導,一定要慎重,我覺得他真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你們想想,跟他交手那麼多次,哪次不是都被他輕輕化解了?”說完,王文祥拉開屋門走了出去。

    “窩囊廢。”王曉英氣的把沙上的抱枕扔到了地上,“老黃,你看看,這就是你的人,連一點膽量都沒有。”

    “我覺得老王說的有一定道理,先不說他是否真能看透人心,想想我們幾次和他過招,又有哪次佔到便宜了?”黃敬祖冷靜的說,“好好想想吧。”

    “那怎麼辦?就這麼便宜他了?”王曉英沒好氣的說。

    黃敬祖給出了答案:“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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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 好心辦壞事

    儘管坐硬座,儘管要坐十二小時,但和心愛的人互相依偎著,兩人睡的很是香甜。期間曾經醒來過幾次,耳邊充斥的也是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在這種聲響催眠下,很快又進入了夢鄉。經過幾次調整,兩人的睡姿也變了好幾次,由原來的互相依靠著,變成了女孩斜躺在男孩懷裡。

    男孩又一次醒來,右胳膊有些酸麻。正要活動一下,才意識到女孩躺在自己懷中,便做罷了。女孩長長的睫毛覆在眼瞼上,表情很是恬靜,臉蛋也紅撲撲的,嘴角還掛著一抹笑意。

    男孩忍不住抬起左手,在女孩臉頰上輕輕撫了撫。女孩鼻翼動了動,小嘴也吧咂了幾下,一滴涎水鑽出嘴角,掛在腮邊。男孩看到此景,正要幫她拭去,忽然笑了笑,把左手又拿了回來。

    男孩抬起頭,看向窗邊,這才注意到,灰藍色的窗簾透進了亮光。抬手看了看手腕,腕錶顯示時間六點多,再有幾十分鐘就該到站了。左手揉了揉眼窩,弄掉眼角的一點髒東西,他的頭腦也清醒了好多,心中暗道:新的一天開始了。

    男孩覺得懷中動了一下,低頭看去,懷中的人兒已經睜開眼睛,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天齊,幾點了?”女孩輕聲道。

    男孩回答:“六點半。”

    “是嗎?馬上就該到站了。”女孩說著,就要坐將起來。

    “不著急。”男孩搖搖頭,右手繼續攬著她。

    “那怎麼行?這麼多人看著呢。”女孩說著,下意識的向旁邊看了看。

    男孩不以為然:“怕什麼?都是生人。誰知道你是書記?”

    “小點聲。”女孩嬌嗔道,“那也不行,也得注意形象。”

    “形象?對對對,注意形象。”一邊答著,男孩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什麼意思?”女孩兒警惕的說著,然後強行坐了起來。

    “沒什麼,天亮了。”男孩兒說著,輕輕拉開了車窗上的小布簾。

    女孩攏了攏頭,拉開挎包拉鏈,拿出一個小鏡子,照了起來。小鏡子裡,映出身旁男孩的表情,女孩調整了一下角度,現男孩兒在笑,不懷好意的笑。女孩轉頭白了男孩兒一眼,照著鏡子整理自己的妝容。

    在照到自己嘴角的時候,女孩現腮邊有一絲印跡,仔細一看,是涎水留下的,便臉色一紅,用紙巾輕輕擦掉了。此時,她已經明白了男孩笑的原因。

    “楚天齊,好小子,你看我笑話。”低聲咬牙說著,女孩兒右手已經擰到了男孩的腿上。

    男孩兒小聲“哎喲”一聲,疵著牙道:“寧俊琦,你謀殺親夫。”

    “你再說。”女孩兒手上一加勁兒,笑吟吟道,“有這麼溫柔的謀殺嗎?”

    “不是謀殺,我說錯了,是調戲。”男孩露出壞笑,趁機拿開了女孩的手臂。

    女孩臉色微微一紅:“你……”

    “各位旅客同志,雁雲火車站馬上就要到了,請大家做好下車準備。”車廂裡忽然響起廣播喇叭聲,打斷了二人的嬉鬧。

    “該下車了。”說著,楚天齊站起身,把行李架上的兩個包拿了下來。

    寧俊琦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楚天齊,臉上滿是調皮的笑容,有時還俏皮的向他眨了眨眼睛。

    “你怎麼啦?”楚天齊很是不解。

    “不告訴你。”寧俊琦輕輕搖著頭,“你看人家笑話,人家也要看你笑話。”她又提起了誕水的事。

    任憑楚天齊如何追問,寧俊琦就是不告訴他原因,這反而讓他更加疑惑,也有了一絲小小的不安。

    火車停了下來,二人隨著人流向車外走去,寧俊琦的笑容更濃了,還不時俏皮的看看身旁的他,向他眨眼睛。

    “到底是什麼事?快告訴我吧。”楚天齊邊走邊又追問著。

    寧俊琦“哼”了一聲:“就不告訴你,到時讓你出大醜。”她說著,快步向前走去,搖頭晃腦的,很是自得。

    就這樣,寧俊琦快步走在前邊。楚天齊則提著兩個包,緊緊跟在後面,不時問著剛才的話。寧俊琦笑而不答,甚至還倒背著手、怡然自得,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出站口已經近在眼前了,可她還是沒有要說的意思。

    “天齊,在這兒呢。”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楚天齊循聲望去,見出站口處有一個人衝著自己揮手,正是好朋友於濤。便馬上也揮了揮手,快步走去。

    “等等我。”寧俊琦嬌嗔一聲,跟了上去。

    楚天齊“嘿嘿”一笑,放慢了腳步。

    “天齊,今天帶你去見我爸。”寧俊琦的聲音很低。

    “你說什麼?”楚天齊一楞,繼續求證道。

    “我爸中午就回來,昨天我給他打過電話。”說完,寧俊琦快步向前走去。

    楚天齊心中大喜:怪不得她那麼神秘呢,原來是讓自己去見未來的老丈人。他不禁心中湧上一絲忐忑,緊走幾步,跟了上去。

    過了出站口,和於濤見面,三人再次打過招呼,向停車場走去。

    於濤走在前面,邊走邊說:“哥們,你現在越來越出息了啊,出站這麼一會兒時間,和女朋友也是那麼膩膩歪歪的。”

    知道於濤在調侃自己,楚天齊卻大言不慚:“那是,我就是要和我家俊琦膩歪。不像你,見到女孩兒就放電。”

    寧俊琦輕輕擰了楚天齊一下胳膊,紅著臉瞪了他一下。

    “哈哈,臉皮越來越厚了,以前可不這樣,和孟玉玲那會……”說到這裡,意識到走嘴了,於濤馬上打住,回頭看了二人一眼,乾笑了兩聲。

    這次輪到楚天齊臉紅了。

    來到停車場,上了於濤的汽車。

    半個小時後,汽車停在一個飯店門口。

    正好雲翔宇從飯店裡走出來,四人一同走進去,進了預定好的餐飲包間。

    剛一坐下,雲翔宇就說:“哥們,到底怎麼啦,非要急著把股東辭掉?當初要是沒有你打下的基礎,也就不可能有今天的天宇遞,你不必客氣,股份是你該得的。”

    “我也不是客氣,反正就是不當這個股東。”說著,楚天齊話題一轉,“手續都準備出來沒有,一會兒咱們就去辦理。”

    於濤也說:“哥們,你別那麼固執好不好。反正你離的遠,天宇運營的事,也不用你操心,你只管當你的股東就行。你這麼做,就太見外了。”

    楚天齊堅持己見:“我以前就說過,不當這個股東,只是一時沒辦手續,這次正好有時間,一會兒我們就去辦了。”

    “手續是現成的,昨天你打過電話後,我就弄出來了。”雲翔宇又說,“我倆已經商量過,你實在不當的話,就先給你支出十萬資金,其餘的繼續放在裡面,到時分紅。當然了,會把你的股東身份變更掉。”

    楚天齊擺擺手:“不用,真的不用,我一分也不要,說不要就不要。”

    雲翔宇勸解道:“哥們,何必那麼固執呢?你這也太見外,太不拿我倆當哥們了。”

    “就是,太傷哥們感情了。”於濤也附合著。

    寧俊琦插了話:“雲處、於處,我可以說兩句嗎?”

    二人稍微一楞,雲翔宇道:“當然可以,你幫我倆勸勸他。”

    寧俊琦一笑:“二位,對於你們之間的哥們情誼,我很感動,也替天齊高興,可這股東他堅決不能當。以前他不想當,現在就更不能當了。幾天前……”寧俊琦向二人簡要講述了黃敬祖、王曉英以此要挾之事。

    聽完寧俊琦的講述,雲翔宇和於濤面面相覷,既驚愕又似乎有些質疑。

    楚天齊看了看二人,說:“哥們,剛才俊琦講的都是實情。”

    “怎麼會這樣,別人竟然知道了這件事?”雲翔宇有些不解,“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樣?公司註冊的時候,你還當老師呢,跟你當官沒有任何關係。再說了,就你那小官……這也太扯了吧?”

    “雲處,別看就是這麼一個小科長,他近幾年可是多次被人鼓搗了。尤其今年,更是讓人捅了好幾次,要不是他自己一直潔身自好,怕是早就倒霉了。”寧俊琦接了話,“這次股東的事,也是對方投鼠忌器。否則,只要向有關部門一反映,又會在玉赤掀起軒然大波,即使最後證明他沒什麼事,職位怕是也得拱手讓人了。其實,他現在已經“被有病”了,被要求退居幕後。當然跟這件事沒有關係,但如果再有這事一摻和,那就更麻煩了。”

    “什麼?被有病、退居幕後?”雲翔宇很是奇怪,“你們縣裡也太奇怪了吧,這名詞也太多了。”

    “是的,我身上名詞就是多。”楚天齊簡單講了這個奇葩決定。

    雲翔宇、於濤對望一眼,雲翔宇又說:“哥們,沒想到好心辦了壞事,害了你,對不起。一會兒我們就去辦手續。”

    楚天齊答了一聲“好”。

    寧俊琦語重心長的說:“二位處長,我也給你們提個醒,要未雨綢繆。雖然這個公司是你們憑自己實力創辦的,和職務無關,但要記住‘當差不自在’這句話。現在也許還沒人盯著,但是隨著職務提升,競爭對手早晚會瞄上這個公司。到時,恐怕就說不清了,他這次的事,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嗯,我們也該好好考慮考慮了。”雲翔宇點點頭,“一會兒吃完飯,先把哥們的事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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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 喝醉了

    對於一般人來說,到工商、稅務這些職能部門辦事,手續很麻煩,流程也很繁瑣。有時一辦就是兩個來月,要是十多天辦下來,也算快的了。但如果有關係,或是有權利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雲翔宇和於濤兩個副處級,在省城是很小的官,可以說什麼都不是。但畢竟手裡有些權利,再加上在工商局有熟人,手續也準備的齊全,到哪個窗口都是戰決。

    楚天齊什麼話都不用說,先是在準備好的幾份資料上籤字按手印。然後又跟著雲、於二人,到幾個窗口處簽字確認。剛十一點的時候,所有程序全部履行完畢,股東變更一事結束了。從進了工商局大門算起,僅僅用了兩個小時。

    雲翔宇和於濤還在服務大廳和熟人說話,寧俊琦在打電話,楚天齊一個人在車旁等著。

    掛掉電話,寧俊琦來到楚天齊身旁,輕聲道:“我爸中午沒回來,估計得晚上或是明天了。”

    “好,太好了。”楚天齊心情一鬆,脫口而出。

    “什麼意思?你不想見我爸?”寧俊琦眼眉馬上立了起來。

    楚天齊忙不迭的解釋:“不是,不是,你誤會了,誤會了。想到要見叔叔,我太興奮了,這是我早就盼望的事,只是又很緊張,一上午都緊張。他現在要晚點回來,我正好可以再緩解一下心情。你看,我現在手心還有汗呢。”說著,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這還差不多。”寧俊琦臉上有了笑意,“為什麼緊張呀?”

    “不像話啊,公眾場合拉拉扯扯的。”雲翔宇和於濤已經出了大廳,正指著二人緊握著的雙手,說說笑笑的走了過來。

    寧俊琦臉上一紅,趕忙甩開了他的手。

    “嘿嘿,入鄉隨俗。”楚天齊大言不慚,“到省城了,我這鄉巴佬也得學的開放一點。”

    “你是什麼心都有呀。”於濤點指著楚天齊,“那好,今晚上就帶你去開放開放。寧書記,你沒意見吧?”

    “我可管不著。”嘴上這麼說著,寧俊琦卻又補充了一句,“都被你們給帶壞了。”

    “哈哈哈,哥們,看來你還挺能裝,寧書記還以為你是好良民呢。”說笑著,於濤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

    雲翔宇坐在了副駕駛位上,楚天齊和寧俊琦坐到了後排。

    ……

    中午十一點多的時候,正是車流高峰,再加上霧霾嚴重、能見度低,汽車行駛的很慢。路上走了足有一個小時,汽車才停下來,停在一棟建築物前面。

    下了汽車,楚天齊抬頭看去。霧濛濛的樓頂上,依稀現出“雁雲大夏”四個字。

    走進大廳,於濤向服務人員報了手機號尾號,在服務人員的引領下,四人上了電梯。電梯在五樓停下,四人魚貫而出。

    於濤的手機響了,他接通後說道:“我馬上到。你們呢?……哦,好的。”,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於濤一回身,對著楚天齊道:“哥們,中午請你喝花酒。”

    “好啊,你於處長都不怕,我怕什麼。”楚天齊隨口應著。

    話還沒說完,就覺腰上一疼,楚天齊趕忙側身去看,原來寧俊琦的小手已經在給他“用刑”了。他做了一個疼的疵牙的動作,而她只是笑咪咪的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

    來到一個餐包門口,服務員停下來,推開屋門,用手示意:“到了,裡邊請。”

    楚天齊抬頭看去,見門楣上嵌著“情義閣”三個字,覺得有些眼熟。

    簡單謙讓一下,四人進了房間。

    寧俊琦直接去了洗手間。

    雲翔宇到門外去接電話。

    於濤讓楚天齊點菜,楚天齊說了“隨便”,於濤也就沒有堅持,自己點了起來。

    坐在那裡,楚天齊觀察著房間的佈置。他注意到,整個房間風格古僕,主色調是紅、黑兩色,休閒沙、餐椅也是這個色調,屋頂上的燈具是宮燈的式樣。

    餐桌旁共擺了八張椅子,主位對面的牆壁上是一幅畫,畫上是三位人物,三人正跪在地上,手持香燭,意欲下拜,三人身後是一片桃林。中間之人兩耳垂肩,手可及膝,面如冠玉;右邊之人臥蠶眉,丹鳳眼,赤面長髯;左邊之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

    看到這副《桃園三結義》,楚天齊想起來了,曾經在這裡吃過飯。

    那還是前年正月的事,當時楚天齊到省裡找姜教授,請教授幫著聯繫化驗礦泉水水質。後來教授讓他找雲翔宇,雲翔宇的媳婦在水質化驗中心工作。當時雲翔宇和於濤請楚天齊吃飯,就是定的這間屋子,怪不得覺得“情義閣”三個字那麼眼熟呢。

    楚天齊還記得,吃到半路途中,雲翔宇和於濤出去了,自己正在唱《這一拜》的時候,寧俊琦聽聲進了屋子。後來雲、於二人回來,不多時歐陽玉娜也來了。

    “楚主任,想什麼呢?是回憶起了以前的事,還是在想著一會兒喝花酒?”寧俊琦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洗手間出來了。

    “醋味挺大呀。”於濤放下菜單,調侃了一句。

    正這時,屋門一開,一個女人走了起來,後面跟著雲翔宇。

    女人直接奔向寧俊琦,摟住了她:“小師妹,你更漂亮了,看來是工作生活兩順心呀。”

    “師姐,又取笑我。我看你才是風采依舊,渾身散著成熟女人味。”寧俊琦也調侃著對方。

    兩人分開後,楚天齊站起來,和秦雪梅打招呼,秦雪梅自是要調侃對方幾句。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我看是誰來了?說的這麼神神秘秘的。”

    另一個聲音響起:“呀,原來是我夢中的‘男神’到了。”

    一邊說笑著,兩個人張開雙臂,直奔楚天齊而去。

    楚天齊已經看清了來人,正是省委黨校同學肖婉婷和岳佳妮。一見二女這個架勢,楚天齊不禁尷尬不已,躲開不是,不躲開也不是。

    眼看著二女到了近前,但沒有抱住自己,而是從自己身邊經過,去後面去了。他一回頭,就見二女已經和寧俊琦抱在一起,三人說笑起來。

    剛才的一幕,自是又引起了一陣大笑,笑的楚天齊尷尬不已。

    很快,四個涼菜上桌,熱菜也上了兩道。

    雲翔宇舉起了酒杯:“各位,這第一杯酒,歡迎寧書記,順便也歡迎天齊,大家乾杯。”

    眾人大笑,幹了第一杯酒。

    接著,於濤提了第二杯酒,秦雪梅提了第三杯酒。

    三杯酒過後,人們開始自由提杯,喝了起來。一開始還是以提酒為主,然後就是打圈敬酒,也穿插著單獨對飲。喝著喝著,就開始捉對“廝殺”,開始“混戰”。

    進入“混戰”階段,楚天齊自然成了主要目標。一則他遠來是客,二則這些人也正是因他而坐在一起,他就相當於把大家連在一起的紐帶。

    今天順利退出天宇遞,楚天齊心中一塊石頭落地,輕鬆了好多。未來的老丈人要很晚才回來,可能得明天再見面,他心中也就沒有了負擔。另外,無論是大學同學,還是黨校同學,和自己關係都不錯,給自己幫了好多忙。基於以上原因,楚天齊是來者不拒,每杯必見底。

    寧俊琦見他這麼喝,有些擔心,便悄悄提醒了兩次。可這些人根本不管這些,還“警告”她“要不你替他喝”,一看這架勢,寧俊琦只好閉了嘴。

    在喝酒的時候,人們自然還是要問到楚天齊的工作,尤其肖婉婷、岳佳妮、秦雪梅並不知楚天齊近一階段的事。此情此景下,楚天齊自是不便說出“被有病”的事,只是含糊的說了現在的工作。

    聽說楚天齊當了雙料正科主任,而且開區前景看好,大家更是有了喝酒的說辭,便一杯接一杯的向他敬酒祝賀。

    提到工作,楚天齊不由得還是想起了“被有病”,想起了柯興旺頻頻出招,心情一下子變得有些糟糕,喝酒也由輕鬆變成了鬱悶。本來就喝了不少,再一喝悶酒,真就成了“酒入愁腸愁更愁”,漸漸的酒勁上了頭。一開始的時候,只是看人稍微有點模糊,漸漸的就變成了重影。

    喝到最後,三個男人都喝成了大舌頭,勾肩搭背的,一會兒大聲喧嘩,一會兒又喃喃不知所云。肖婉婷和岳佳妮也喝的不少,一個勁的“咯咯”直笑。相對來說,寧俊琦和秦雪梅喝的要少,也都清醒著。

    “我去開幾間房,讓他們去樓上休息。”秦雪梅說道。

    “師姐,你照顧一下他們,我帶他去休息。”寧俊琦的臉紅撲撲的,“順便把東西也拿回去。”

    秦雪梅一笑:“你帶他去?回家?帶他見父母?”

    寧俊琦支吾道:“啊?他們都不在家。”

    “是嗎?”春雪梅笑出了聲,“那你不成引狼入室啦?”

    “師姐,你瞎說什麼。”寧俊琦嗔道,然後看了一眼另外幾人,“好好看著雲處長吧,千萬別一會兒走錯房間。”

    雖然楚天齊喝醉了,但心裡卻還明白,還是聽到了二人的對話。他不禁心頭一喜,心中滿是期盼,期盼盡快見到那個假想了好多次的老丈人家,期盼瞭解那個家裡的一些秘密,更期盼他們能把女兒託付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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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 這是本能

    從“情義閣”出來,楚天齊醉眼迷離、腳步稍顯踉蹌,但還能自己行走。寧俊琦一隻手拉著帶拉桿的提包,一隻手輕輕托著他的胳膊,在秦雪梅照應下,順利的乘電梯、出大廈,並順利的上了出租車。

    剛上出租車,楚天齊就雙目緊閉,嘴角掛著一抹笑意,倚靠在寧俊琦身上。一開始的時候,他靠在她的肩頭,口中不時噴出酒氣,吹到她的頸項和跡邊緣。

    酒氣熱浪吹到肌膚上,不太得勁,但又癢癢的,說不出的感覺。寧俊琦輕輕動了動,試圖變換一下方向,躲開熱浪的侵襲。

    不曾想,楚天齊頭一歪,從她肩膀向下滑去,遇到阻力才停了下來,停在她上身最突出的位置。寧俊琦尷尬不已,輕輕動了動,試圖讓他頭部離開那個位置。可他不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一隻手從前面攬住她,頭還像嬰兒一樣拱了拱,嘴巴吧咂了幾下。這倒好,不只是頭在那裡,就連嘴巴也貼在了衣服上。他嘴裡呼出的熱浪,打在她的衣服上,鑽進衣服裡,甚至拂到她的肌膚上。“倏”,一股酥麻感覺從脊樑溝躥起,直衝腦海,她不由得顫慄了一下。

    寧俊琦臉熱心跳,抬起頭,偷偷去看前面的司機。司機好像已經見慣了女孩送醉鬼的場景,並沒有回頭觀望的意思,但卻微微抽著鼻子,眉頭也微皺著,看來是擔心被醉鬼弄髒了汽車。

    見司機沒有關注自己,寧俊琦心頭稍微一鬆,收回目光,看著懷中的他。此時的楚天齊,半伏在她的胸前,一邊臉緊貼著她的衣服,另一邊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嘴巴微張著,像極了睡熟的孩子。他的臉枕在那裡,把衣服下面的高地都壓的平坦了好多,尤其嘴巴所在位置更是可惡。

    不行,必須讓他的臉離開那裡。這樣想著,寧俊琦抓住他那條攬著自己的胳膊,身子向旁邊移去。她的行動是徒勞的,不但沒能弄開他的胳膊,反而被箍的更緊了。更為要命的是,他的頭再次拱了拱,半張的嘴巴吧咂了幾下,然後直接緊貼在她的衣服上,而衣服裡就是高地的高地。看樣子,如果她再稍微一動,那他的嘴巴說不準會叼住什麼了。

    正是下午上班的時段,路上車流很大,出租車走的很慢,走走停停。每當汽車突然起步,或是突然剎車,楚天齊的頭部也會跟著晃動,在她的身上磨蹭著。害的她不時產生那種酥麻的感覺,真恨不得給他幾拳,卻又很享受這種舒服的感受。

    從倒車鏡可以看到,自己的臉上就像蒙著大紅布,不但蒙到臉上,連脖子也蒙上了。身上的奇異感覺一撥接一撥,寧俊琦只好把目光投向車外,看著那些在公路上慢慢移動的“鐵蝸牛”。

    終於,出租車停在家門口,寧俊琦長舒了一口氣。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半拖著把楚天齊弄下車,她不敢讓司機幫忙,擔心他趁機吃自己豆腐,書上可是有過好多案例的。讓司機把提包放到地上,寧俊琦付了車費,司機開車走了。

    把楚天齊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寧俊琦好不容易拉著提包到了門口,好不容易打開院門,又好不容易打開屋門,最後好不容易把醉鬼和東西弄進屋裡。

    本來是準備把醉鬼弄進客房的,可他現在死沉死沉的,怎能弄上樓去?寧俊琦想了一下,艱難向前移動著,她想把他弄到沙上去。此時,他的雙手都環在她的脖子上,她只好慢慢彎下身子,雙手抱著他,讓他的脊背去找沙。

    雖然楚天齊並不胖,可畢竟是將近一米九的大個子,還是有一定份量的。就在他的屁股堪堪挨上沙的時候,他的整個身體快向下倒去,可他的雙手還環在她的脖子上。頓時,害的她撲倒在他的身上。

    寧俊琦罵了聲“醉鬼”,正要從他胳膊的環繞下“逃”出來。誰知他的嘴巴卻親在她在臉上,並不時的拱來拱去,他唇邊的鬍子茬,刺得她又癢又疼。他的雙手也不老實起來,不停的在她後背遊走著,把她外面的衣服也弄了起來,她的半個後背都露在了外面。他的手臂很有力,箍的她透不過氣來。更為要命的是,她覺得有個東西在咯著自己,臉便更加滾燙起來。

    他要幹什麼?耍流氓?一個想法湧上腦海。但看著他緊閉的雙眼,笨拙的動作,她知道他是耍酒瘋。不過,在酒精刺激下,也不排除人性本能的暴。

    這怎麼行?自己可不能這麼糊裡糊塗的給了他,何況還是在自己家。想到這裡,寧俊琦拚命掙紮著,想要掙脫他。可他的雙手仍然緊緊抱著她,仍然不停的弄著她的衣服,嘴也還是不老實。

    給他一巴掌?不行,醉鬼是打不醒的,何況罪魁禍是手,打在臉上也未必管用。對,弄開他的手。這樣想著,寧俊琦把手伸向背後,去找他的手。她手上的力量本身就和他差著很遠,他又是酒勁在身,她還是倒背著手用勁,試了幾次根本不管用。

    怎麼辦?怎麼辦?寧俊琦心一橫,長指甲狠狠撓向他的手背,耳輪中似乎傳來了“刺啦”一聲,他的雙手鬆開了,她由於向後用力的慣性,“撲通”一聲摔了個屁股墩。

    摸了摸摔的生疼的屁股,寧俊琦抬頭望去,只見那個醉鬼還在呼呼睡著。一隻手下垂著,一隻手放在身側。寧俊琦觀察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要動彈的意思,這才從地上站起來,慢慢的走了過去。

    站在他腳的一側,寧俊琦仔細看去。見他那隻放在身側的手背上,出現了五條紅色痕跡,其中有兩條還有血絲滲了出來。寧俊琦好一陣心疼,但還是狠了狠心,沒有去給他處理,她怕再遭到他的“毒手”。

    觀察了一會兒,見他睡的很死。寧俊琦才彎下腰,輕輕褪掉他的皮鞋,坐到了他腳旁的沙邊沿上,觀察著身旁的大男孩。男孩兒雙頰掛滿紅暈,嘴巴微張著,眉宇間透出一絲淡淡的憂鬱。看著男孩微張的嘴巴,看著男孩唇邊青色的鬍子茬,寧俊琦不禁一陣臉紅耳熱,心跳不已。剛才,他就是用嘴巴不停的侵犯自己,還有那鬍子茬也充當著幫凶,當然最可惡的就是那雙爪子。

    “咣當”一聲響動傳來,把寧俊琦嚇了一跳。她“蹭”的一下站起來,向聲處看去。寧俊琦這才現,剛才進屋匆忙,沒來的及關好防盜門,防盜門只是虛掩上了。

    寧俊琦長噓一口氣,走過去,關好屋門,再次到了沙旁。找出一條毛毯,蓋在他的身上。然後把他掉在地上的挎包撿起來,放到茶几上,她才上了二樓。

    進了自己臥室,寧俊琦這才現,自己身上汗津津的,難聞的酒味不時鑽進鼻孔。她抽著鼻子低頭看去,眼前一幕讓她羞愧不已,忍不住罵了一句“臭流氓”。只見白色衛衣上濕了一塊兒,濕的位置正好是胸前那個地方,正好是剛才那個醉鬼在車上枕著的地方。不用說,這一定是那個傢伙的涎水,自己差點讓他吃了豆腐,最起碼已經讓他聞到豆腐味了。

    看著那塊兒若隱若現的內衣,寧俊琦俏臉一紅,趕忙鎖好屋門,脫掉外面衣褲,鑽進了衛生間。

    褪掉最後兩件衣物,鏡子裡出現了一個曼妙的身影。這個身影比例非常勻稱,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曲線玲瓏,潔白玉瑕。看著鏡中的自己,寧俊琦又是一陣臉紅耳熱,剛才的情景再次出現在腦海中。她急忙晃晃頭,連說了幾聲“不害臊”,然後旋開熱水器閥門,銀色的水幕灑了下來。

    小小的屋子裡,水花四濺,熱氣升騰。很快,整個空間霧色茫茫,鏡子裡的身影也模糊起來。

    ……

    女孩兒的衣服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男孩兒面紅耳赤,心跳加,喉頭動了動,又嚥了口唾液。

    抓著衣服的帶著,女孩扭回頭,笑了,笑的是那樣勾魂,那樣嫵媚。

    男孩兒心猿意馬,眼睛死死的盯在女孩兒身上,鬼使神差的向前挪動著,挪動著,眼看著女孩已經觸手可及。男孩手臂顫抖著,輕輕抬起,抓住了女孩的衣服帶子,陪著笑臉道:“我來幫你。”

    女孩兒沒有說話,而是羞赧的點了點頭。

    受到鼓勵,男孩喉頭再次蠕動,出嘶啞的聲音:“我來幫你了。”

    嘴上說的溫柔,手上卻很粗暴,男孩猛的扯住衣服帶子,向旁邊一拉,這件小衣服瞬間離開女孩兒身體。

    男孩兒連著嚥了兩口唾液,顫抖著手臂,去扯那最後一件小衣服。

    忽然,一聲暴喝響起:“住手,畜牲。”

    男孩兒一驚,回頭望去,一個人影正迎面走來。只能依稀的看到是一個男人,卻看不清五官相貌。

    男人的聲音繼續響起:“楚天齊,你耍流氓,對我女兒耍流氓。”

    “沒有,我沒有,我這只是本能,叔……”說到這裡,男孩兒看清了男人的容貌,心中大驚,急忙改口,“叔……書記,我沒有。不信你問俊琦。”說著,回身望去。

    身後空空如也,哪還有女孩的身影。

    ……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男孩兒不停的辯解著,猛的睜開了眼睛。

    看著陌生的環境,男孩兒意識到:剛才做夢了。

    同時另一個念頭湧上心頭:這是哪?
z781009 發表於 2019-1-1 03:16
第七百五十七章 怎麼會是他

    這一澡沖的很舒服,身上暖暖的、軟軟的,寧俊琦都有些磕睡了。於是她從衛生間走出來,到了臥室裡,換過裡面的衣物,拿出睡袍準備穿上。

    “我沒有,我沒有。”驚恐的聲音忽然響起。

    雖然臥室門反鎖著,雖然聲音只是依稀可聞,但寧俊琦聽的出這是楚天齊的聲音。她心中大駭,不知他遇到了什麼事情,慌忙打開屋門,衝出了臥室。

    “我沒有。”又是一聲喊過,聲音戛然而止。

    “天齊,你怎麼啦?怎麼啦?”寧俊琦一邊呼喊著,一邊快步跑向樓梯。

    在下到一樓的時候,寧俊琦才意識到,他已經不喊了,看來剛才他是做夢了,肯定是做了噩夢。

    此時,楚天齊已經由仰面躺著,變成了側躺,臉部正朝向樓梯方向,出“呼呼”的呼嚕聲。

    寧俊琦注意到,他面色恬靜,呼吸均勻,只是姿勢有些怪異。他雖然是側躺著,但身體歪斜,上半部分歪向沙邊沿一方,只要稍微一翻身,就會直接掉到地上去。

    微微一笑,寧俊琦搖搖頭,輕嘆一聲:“真是小孩子。”然後,款步向他走去。

    來到近前,扶著楚天齊身子,寧俊琦輕輕用力,向裡側推去。

    隨著對方的力道,楚天齊身體上方倒在裡側,再次成了仰躺的姿勢,同時一抹笑容閃過。

    看到楚天齊的表情,寧俊琦一楞,急忙直起了腰身。再仔細一看,哪有笑容,對方分明還在睡著,還在打著呼嚕。

    她輕撫胸口,長噓一口氣,觸手之處滑嫩柔軟。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只穿著小內衣,修長的雙腿、平坦的肚腹、光潔的頸項都露在外面。

    寧俊琦“啊”了一聲,慌忙用手中睡袍遮擋著身體,目光投到沙上。看到他雙目緊閉,面色平靜,她才松了口氣。

    稍微遲疑一下,寧俊琦馬上轉身,向樓梯走去。到了樓梯近前,她才想起什麼,慌忙把睡袍披在身上,快步上樓而去。到了二樓的時候,她再次回頭,依稀又看到他臉上有一抹笑容。她心中一驚,仔細凝神看去,哪有什麼笑容?

    看來自己也喝的不少,連眼睛都花了。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滾燙的臉頰,寧俊琦緩步走回臥室,反鎖屋門,倒在床上。想到剛才自己的樣子,她不禁更覺臉上燙、心跳加,急忙拉過薄被,蓋在自己身上,連頭臉都蓋住了。

    躺在被窩裡,剛才的情形還歷歷在目,揮之不去。當然,她也不準備揮去。她只覺得身上躁動不已,酥麻的感覺再次襲來,她意識到自己又思春了,便輕聲罵了句“不害臊”。她又給自己找到了理由:思春也正常,現在自己正是思春的年齡。

    ……

    樓下,楚天齊一邊繼續打著呼嚕,一邊側耳傾聽著。耳畔裡,除了自己的呼嚕聲,再沒有別的聲音。他這才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瞄向樓梯方向,見樓梯空空如也,心中也才長舒了一口氣。

    其實,楚天齊剛才就醒來了,是寧俊琦呼喊“怎麼啦”的時候就醒來的。他本來想應聲,還想下地起來,可他忽然覺好晃眼。原來她只穿著兩件小衣服,大部分肌膚都露在外面,身材修長、潔白無瑕。他連著嚥了兩口唾液,口乾不已。

    忽然,楚天齊意識到,自己看了不該看的。於是,他立刻閉上眼睛,收住了準備翻下沙的身體。當然,他的眼皮只合上了九成,他還要留下一點縫隙,用以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美景。透過縫隙的一絲光線,他捕捉到她的表情,見她稍微遲楞了一下,又向自己走來。他知道,她並沒現自己剛剛曾經睜開過眼睛。

    在聽她說過一句“小孩子”後,視線中的她移動了腳步,向自己走來。擔心被現,楚天齊趕忙閉上眼睛,繼續打著呼嚕。一陣體香鑽進鼻孔,她的手臂放在自己身上,向裡側輕輕用力,他順勢平躺在那裡。想到美人的身姿,他忍不住要笑出來,但他強忍住聲音,只是閃過了一絲笑容。

    一絲香風捲起,並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楚天齊知道她要走開了。欣賞美景的機會豈可錯過?他再次把眼睛眯成一條縫,修長的身材、曼妙的身姿再次出現在視線裡。她的一雙長腿是那樣嫩白,光潔的脊背竟然沒有一個瑕點,大概白玉無瑕就是形容這樣的尤物吧。在小衣服包裹下,她的小屁股更加圓圓滾滾,肯定能生大胖小子。想到這些,楚天齊又想笑,但還是緊咬牙關,並馬上收攏了那一抹笑容。

    寧俊琦已經上樓有幾分鐘了,聽的出她進入了房間,而且再沒有出來。楚天齊鬆了口氣,慢慢睜開眼睛,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屋內的擺設稱不上豪華,但絕對有檔次,也有品位。看了看樓梯方向,楚天齊知道這是一棟二層別墅,知道這是寧俊琦的家。

    三年前,和寧俊琦初次相見就生了誤會,之後又是摩擦不斷。楚天齊只想躲著對方,根本就不去想她的身份,更不會去想她的家庭。後來兩人漸漸消除隔閡,由“敵”到友,直到成為戀人,他才偶爾去想她的家庭。那時,他也只是把她想成曾經在省裡工作的公務員,可能父母也就是一天八小時工作制的上班族。

    後來,通過一些支零破碎的證據,他對寧俊琦的家庭有了新的定義。在楚天齊潛意識裡,她的家庭一定非富即貴,但究竟是干部家庭還是企業之家,卻不得而知。楚天齊曾經假想過,她的父親可能是一個企業高管,也可能是個處長,當然也可能是一個副廳幹部。

    從那時起,他的內心就增加了一絲忐忑,可能是因為家境的差距,也可能是自卑心理在作祟。其實,他內心更希望女方家庭和自己門當戶對,以免自己和父母仰人鼻息,可她卻又割捨不下寧俊琦。於是,他便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從眼前這棟大平米別墅看,顯然寧俊琦父親不僅僅是個處長了,那會是什麼職位呢?廳長?副省長?或是大企業老總?

    這樣一個大富大貴的家庭,自己該如何面對?對方又會怎麼對待自己呢?寧俊琦對自己肯定是中意的,否則兩人也不可能走到現在,她更不可能讓自己到這裡來。

    但是她的家庭會是什麼態度?欣然認同女兒的決定,任由兩人自由組建家庭?或是堅決不同意,就像歐陽玉娜家裡那樣,與自己勢同水火?亦或是有條件的選擇自己,讓自己仰他們的鼻息生活,讓自己做他們整個棋局中的一顆棋子?

    楚天齊覺得,第一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極有可能是第二種,最好的結果頂多就是第三種。他沒有什麼確鑿證據,他憑的是一種感覺,一種從文學作品中找到的感覺。在書籍或是影視作品中,這種例子太多了,只要是男、女主人公身份相差懸殊,基本都是這樣的情節,歐陽玉娜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當然,好多作品也設計了一個相對圓滿的結局,但男、女主人公都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甚至愛已經殘缺不全,或是讓主人公戴上了新的精神枷鎖。

    如果對方家庭是第一種態度,那楚天齊會求之不得,雖然這種希望非常渺茫,但也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那他一定會感念對方的大恩大德,感念對方把這麼優秀的女兒託付給自己,那他會奮力強,一輩子都對俊琦好,以不負這份信任和重託。

    在楚天齊心中,他已經認定,就選寧俊琦做自己的妻子。可是一旦是第二種結果的話,自己要怎麼辦?沒有俊琦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他沒有想過,也不敢想,但現在可能就會成為現實。

    如果是第二種結果,俊琦又會怎麼做呢?她是全然和家庭鬧翻,毅然跟在自己身邊,還是會屈從於家庭壓力和自己分手?如果她全然不顧家庭反對,那麼自己只能全力去對她好,可是她卻也因此失去了來自家族重要的一份愛,自己也會背負著對她的愧疚。如果她順從了她的家庭,那自己又該怎麼辦?放手嗎?不放手還能怎樣?

    在俊琦的極力爭取或是鬥爭中,也很可能出現第三種結果。但自己卻會因此失去自我,成為別人的附庸品。自己是毅然放棄,還是欣然接受?如果放棄,那麼受傷的就會是俊琦,就會辜負了她的那份愛,就會枉費她的一番苦心。如果接受,那自己就會成為一個受氣的小媳婦,時時看別人的臉色行事。自己能夠接受?能夠長期忍受下去嗎?

    除了第一種可能,無論是哪種可能,對於楚天齊來說都是艱難的,艱難的讓他無法抉擇。他的希望只得寄於那萬分之一的可能,而這微乎其微的可能,只能寄於對方的家長,希望家長會是富貴之家中萬分之一的另類。

    那麼她的家長會是什麼樣的人,會是誰呢?忽然,剛才夢中的一個男人形象出現了。那是一個自己見過的男人,一個既敬仰又畏懼的男人。怎麼可能是他呢?那不過是一個夢。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究竟會是誰呢?越想越煩亂。楚天齊猛的坐了起來,想要抽一支悶煙。目光所及,挎包就在茶几上,挎包裡有香菸。

    楚天齊欠起身,從茶几上拿起挎包。挎包拿起的一瞬間,他的右手忽然停在半空,眼睛也直了。一個相框出現在茶几上,就在剛才放挎包的後面,相框上的照片是那樣熟悉,還熟悉的出現在剛才的夢裡。

    楚天齊忍不住驚呼:“怎麼會是他?李書……”他話到一半,還是忍住了,大腦裡瞬間一片空白。
z781009 發表於 2019-1-1 03:17
第七百五十八章 逃跑

    “叮呤呤”,一陣鈴聲響起,驚醒了熟睡的寧俊琦,也打斷了她的春夢。

    中午喝了酒,弄醉鬼費了好大勁,再一洗澡,頓時瞌睡蟲上腦。只是在醉鬼面前嚴重走光,讓寧俊琦羞赧和後怕不已。所好醉鬼還睡著,沒有看到自己,更慶幸的是醉鬼沒有暴原始衝動。

    當她逃回二樓臥室後,腦中滿是剛才的情景,只好用薄被蒙上頭臉和整個身體。漸漸的,疲倦襲來,她才進入了夢鄉。但夢中也是那些亂七八遭,讓人臉紅心跳的場景,她做春夢了。

    寧俊琦睜開眼睛,四顧了一下,耳畔的鈴聲還在此起彼伏的響著,她這才意識到:來電話了。她慵懶的伸出玉臂,拿過手機,放到耳邊,“喂”了一聲。

    “琦琦,在哪呢?怎麼才接電話?”手機裡傳出一個親切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寧俊琦頓時睡意全無,人也清醒了好多:“爸,你在哪呢?什麼時候回來?”

    “估計八點左右。”說到這裡,男人話題一轉,“你帶他回去,我見一見他。我在外邊吃,你們自己吃吧。”

    “哦,好,好。”寧俊琦支吾著,“那我聯繫一下。”說完這句話,她慌忙掛斷了電話,坐了起來。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還不到五點,她又躺了下來,她想讓他再多休息一會兒,也想思考一些事情。

    她先想到的是,兩個男人見面的場景。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大男孩,在這種場景下彼此見到對方的時候,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種神情。是非常驚訝,還是“果然如此”的了然於胸?她覺得爸爸更多的是驚訝,驚訝竟是這小子勾引自己的女兒。而那小子肯定是極度震驚了,震驚未來的老丈人竟然是這個領導,竟然曾經接觸過好幾次。他會高興還是會不知所措,亦或是自卑呢?到時倒要好好看看那小子的德性,看看他會是怎樣一個狼狽樣,不過也說不準,沒準他會不卑不亢、坦然自若呢。

    那麼接下來,就該是互相稱呼了。爸爸會叫他“小楚”,還是叫“楚天齊同志”?他又會稱呼爸爸職務還是“叔叔”呢?爸爸稱呼他“小楚”的可能性要大,因為平時總是領導角色,在女兒男朋友面前自然要扮演長輩了。他估計還會稱呼職務,那是一種習慣。爸爸肯定要糾正他的稱呼“在家裡不用那麼拘束,就叫叔叔吧。”然後那小子肯定是臉色一紅,支吾的喊上一聲“叔叔”。

    再接下來,就該是談話了。不用說,肯定是爸爸問話,他來回答,就像面試一樣。爸爸會問什麼?工作還是家庭?可能都會問上一些吧。對於工作,爸爸應該不會過多評價,頂多也就是鼓勵幾句,或是側面敲打一下。對於他的家庭,爸爸又會怎樣呢?

    想到“家庭”這個詞,寧俊琦心中一緊。自己的家庭是官,楚天齊家庭是民,顯然門不當戶不對,顯然不符合世俗標準,不知道爸爸能不能接受。爸爸平時比較開明,也從沒聽他講過要結怎樣的親家,只表示要尊重自己的意見。但那只是平時隨便一說,而且爸爸也未必認為自己會找平民兒子,現在真帶回一個百姓子弟,不知爸爸會怎麼想,又會怎麼對他。

    出身不能選擇,但人生之路要靠自己去走,關鍵還是看個人夠不夠優秀。她想爸爸肯定深諳此理,一定會對他進行考量,只希望這小子好好揮,爭取能入了爸爸法眼。

    楚天齊做為一個農家子弟,靠著自己奮鬥,能走到今天確實不易,也算表現優異。但要和同齡一些“官二代”比較,因為起點不同,因為助力不同,現在的位置就要差一截,有的還要差很多。寧俊琦希望爸爸再開明一點,再客觀一點,能給楚天齊一個公正評價,能接受這個未來的女婿。希望是希望,但她的心裡還是忐忑不安,不只是忐忑今天的會面,還忐忑於楚天齊眼前的處境。

    本來,按照寧俊琦計畫,是想等著開區保級成功,楚天齊也升級副處,再帶他來見未來的老丈人。那時他也算是階段性功成名就,也算是小有成績,也算是年輕有為,而且那時鄭叔叔學習結束,也能為自己、為他說上一些好話。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客觀情況有了變化。從柯興旺一開始的動作看,他對楚天齊採取的是溫水煮青蛙政策。按寧俊琦估計,柯興旺應該會在開區保級成功後,再收拾楚天齊,卸磨殺驢。但從現在的情形看,柯興旺顯然加快了節奏,要提前殺“驢”了。這可能既是柯興旺改變了主意,也和市裡的爭鬥分不開。

    現在柯興旺給楚天齊來了個“被有病”,而且還讓莊浩仁、劉大智調查他,相信很快還會有進一步的動作。即使暫時沒有,但現在楚天齊已沒有了權力,開區升級成功的話,功勞也記不到他的頭上,他已經相當於“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不行,一定要改變這種現狀,改變他被柯興旺“殺掉”的可能。於是,寧俊琦也才臨時變了計畫,才帶楚天齊回來見爸爸。希望爸爸能給他助力,最起碼也要讓縣裡給他公平的施展才華機會。

    一開始的時候,寧俊琦想的要簡單。她認為柯興旺就是在故意打壓楚天齊,爸爸做為上級領導,應該為楚天齊這種優秀下屬主持正義。而且再加上有自己的因素,爸爸沒有理由不稍微支持一下。可是現在她卻不自信了,這既要看爸爸是否看的上他,而且這裡面也涉及到了派係爭斗,爸爸會不會為他出手,就需要綜合考量了。

    “咣當”一聲響動,打斷了寧俊琦回憶,她心中一驚:莫非爸爸提前回來了?這怎麼行?沙上還躺著一個醉鬼呢。這樣想著,寧俊琦翻身坐起,跳到了地上。看到自己光著的腳丫,還有身上寬鬆的睡袍,她意識到自己該換身衣服。於是,他滿懷著忐忑,急忙從衣櫃找出了乾淨衣服,換到了身上。

    出了房間,寧俊琦輕輕走到樓梯口,警惕的向樓下看去。並沒有爸爸的身影,也沒有任何聲音,沙上也是空的。她很是疑惑,緩緩的下到一樓,客廳裡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快步走到衛生間外,一邊敲門一邊喊著“楚天齊”,裡面沒人言聲,她輕輕推開屋門,哪有一個人影?

    莫非他跑了?這樣響著,寧俊琦急忙又到了沙近前。可不是,不但人不見了,皮鞋也沒了,就連挎包也不見了蹤影。這傢伙怎麼了?不會是耍酒瘋、神智不清吧?轉而一想,她就釋懷了:他能穿戴整齊,還把挎包都拿上了,顯然不可能不清醒。

    那他能去哪呢?這樣想著,寧俊琦快步出了屋子,四顧望去,那裡還有人影?她暗暗後悔,後悔自己剛才換衣服耽誤了時間。如果聽到響動就下樓的話,一定能夠看到他的。

    回到屋子裡,寧俊琦撥打了楚天齊手機。手機裡響了好長時間,卻沒有人接聽。她握著湧上心頭:他為什麼要跑呢?

    目光所及,爸爸照片出現在視線裡。寧俊琦莞爾一笑:“爸爸,你把人家嚇走了。”轉念一想,她覺得還有種可能:也許他是出去買什麼東西了,初次登門拿點水果之類的,也是人之常情。

    不管他了,那麼大人也丟不了,要是一會兒還不回來,就再聯繫。還是趕緊收拾一下家裡吧,要不爸爸看到這個現場,再聞到刺鼻的酒味,不知道會怎麼想呢?肯定會對他印象不好,對自己也會不滿意的。

    寧俊琦趕忙打開門窗,釋放著屋裡氣味,開始收拾起沙並打掃屋子裡的衛生。

    ……

    此時,楚天齊已經坐到出租車上,但究竟要去哪,他卻不知道。當司機問他的時候,他只說了“隨便轉轉,我讓你停的時候再停”。

    從楚天齊一上車,司機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乘客頭亂糟糟的,襯衣扣子系錯了扣眼兒,尤其手上還有幾條血痕。看樣子不是吃霸王餐被揍,就是被老婆趕出了門,要不就是爭風鬥毆吃了虧。

    從觀後鏡看了看,司機心中暗道:別往郊區走就行,那裡會有危險。在大街上轉了好長時間,司機心裡沒了底,便提醒到“已經三十多塊了”。只見那個醉鬼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遞了過來,司機心裡才踏實了好多。

    剛才在寧俊琦家裡的時候,一開始楚天齊並沒打算出來,但當看到寧俊琦父親照片的時候,心裡一下子開了鍋。楚天齊沒有想到,寧俊琦的父親竟然是他,這也太奇怪了。雖然她並沒說那個男人就是她的父親,但肯定不會錯,否則更解釋不通。對於他們之間的父女關係,楚天齊沒有一點心理準備,一時不知如何面對。

    就在楚天齊抓耳撓腮的時候,照人鏡子裡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頭亂糟糟的,襯衣還敞開了幾粒鈕扣,褲子和上衣外套也是皺皺巴巴的。這是誰?楚天齊仔細一看,這是自己。

    這怎麼行?這樣的形象怎能見他?那怎麼辦?“跑”,這是楚天齊當時的第一想法。於是,他便不辭而別,逃跑了。

    “你手機又響了。”司機皺著眉頭提醒著。

    聽到司機說話,楚天齊才意識到來電話了,急忙拉開挎包拉鏈。當他把手機抓到手中的時候,一聲音樂響起,他知道“完了”,那是關機鈴聲。果然,當他拿到手機的時候,屏幕上已經是一片黑色,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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