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娛樂] 大刁民 作者:仲星羽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0:38
第六百七十三章 變換的戰場

    朝陽再度升起,東海岸的明媚陽光悄然照進採光通透的辦公室。克拉克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一身冷汗。他定了定心神,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窗外,這才舒出一口氣,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純淨水順著喉嚨流進胃中,他突然想起剛剛夢中的可怕場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他看一眼牆上的掛鐘,離開盤還有一個小時,自己已經三天沒有離開過這間辦公室了,但rose那邊似乎還沒有傳出任何的動靜。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克拉克嚇了一跳,連忙執起電話︰「誰?」

    「是我,拉菲爾!快看c型咖啡期指。」電話那頭的拉菲爾聽上去很焦急。

    克拉克連忙動了動電腦的觸控盤,切換到c型咖啡的期指界面,整個人頓時如石化般愣在當場。

    「看到了嗎?克拉克?你還在嗎?」電話裏傳來拉菲爾的呼聲。

    良久,克拉克才反應過來,執著電話的手激動得微微顫抖︰「這……這……她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不通,為什麼這一次一定要針對c型咖啡呢?」電話那頭的拉菲爾很迷茫。

    「那麼,她是不是就此便要收手了?」克拉克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很難說啊,我到現在都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樣瘋狂做空c型咖啡指數。倒是讓加拿大人賺了一大筆了,哭的是哥倫比亞那幫蠢貨。」拉菲爾還是很理性地分析著結果。

    「哥倫比亞人?」克拉克困惑地問道,「這跟南美人有什麼關系?」

    「你難道沒聽說過嗎,我也是極偶爾的一次聽美林的一個傢伙提到一句,哥倫比亞賣藥的錢現在都是通過各國期貨市場洗白的,前期時期c型咖啡猛漲,肯定是那幫傢伙在後面搞鬼。不過現在跌成這樣,南美人估計把近十年賺的錢都賠進去了吧!」

    離克拉克幾十米外,那幢被華爾街眾人視為傳奇的摩天大樓頂層,兩眼通紅的查理揮舞著手中的紙張,門也沒敲,雀躍地奔入那間辦公室︰「老闆,捷報!」

    端著濃香撲鼻的咖啡,她靠窗而立,望著遠處東方的天際線︰「好,這次賺的錢把隔夜利息扣除後,按持股比例分給大家。」

    幸福來得太突然,查理冷不丁地猛嚥了一口口水︰「rose小姐,您的意思是指這次行動的所有利潤?」

    她回過頭,微微一笑︰「是的,所有利潤。」

    查理晃了晃腦袋,還是不太敢相信剛剛聽到的話︰「我是不是因為好幾天沒睡覺,所以聽錯了?rose小姐?」

    她微笑搖頭︰「不,你沒有聽錯。這一次是我個人發動的戰爭,所以我要感謝你們,陪我打了個漂亮的勝仗。」

    查理卻疑惑道︰「如果全部利潤都分出去,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我擔心那些小富即安的傢伙們會不會立馬離職去曬太陽……」

    她笑了笑︰「不會的,查理,我相信他們。你也得學會相信他們,等哪一天你學會相信下屬,你就可以坐我這個位置了。」

    rose小姐口中的這場戰爭,查理作為首席督戰官參與了全程,按rose小姐的策略,用三天時間幾乎兵不血刃的將那幫南美人的多年積攢一掃而空,而公司在這三天裏賺得的利潤幾乎是前兩年所有利潤的總和,所動用的龐大資金多得讓查理此時此刻都難以想象。不過,他們贏了,短短三天時間,公司的賬面上一下子多了整整一個十一位數的數目。rose小姐說把這位些都分給大家,哪怕公司他只有一小部分的股份,哪怕他自己也會分得普通人難以想象的數目,查理都覺得,rose小姐的這個決定是不是做得過於倉促了些。但查理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性格,老闆說分錢,那就分吧,至少讓大家沒白熬這三天三夜。想到這裏,查理掏出手機,直接打給公司的首席cfo︰「蘿拉,是我,你讓律師準備一下,馬上一起踫個頭。什麼事?你告訴他們,老闆要分紅,討論討論該怎麼避稅吧。」

    摩天大樓的窗邊,被查理稱為「rose小姐」的阮家大瘋妞對著藍天白雲微微一笑︰「我說過,對我來說,錢的問題就從來不是問題。蔡桃夭,我這邊大捷落幕,接下來就要看你們的了。」

    哥倫比亞首都波哥大,一架從美國休斯頓飛來的客機安然落地。金發碧眼的年輕空姐正提醒所有旅客拿好行李,突然眼前一亮,就算她不喜歡黃皮膚的亞裔人種,但還是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子真的美得讓她嫉妒。

    擦肩而過時,他居然對著她微微一笑︰「謝謝,那杯波爾多很不錯。」

    空姐竟一時間激動得不知所措︰「哦,不……不用客氣……」

    他只帶了一個很簡單的銀灰色行李箱,可以拎上飛機的那種,下了飛機,走出機場,一股熱浪撲面而來,他脫下白色西服,裏面竟只有一件汪藍色的背色。白皙的皮膚裸露在炙熱的陽光下,左側上臂一道猙獰的傷口似乎剛剛癒合不久,走路時他自然地晃動左臂,雖膚色白嫩如瓷,卻每一寸肌肉都隱藏著極恐怖的爆發力。

    突然,一輛黃色的出租車以一個漂亮的甩尾動作,不偏不倚地恰好停在他的面前,車門打開,一個趿著拖鞋,穿得花花綠綠戴頂白色小禮帽的年輕白人男子從車裏跳了出來,嘻皮笑臉地迎了上來︰「師父,您終於來了!」白人青年說著一口極拗口的普通話,連忙接過行李箱放進後備廂,諂媚笑道,「車裏有冰水,空調也開得很足,師傅您車裏歇著……」說著說著,這白人男子時不時就會冒出了一口京片子。

    比女人還要好看的中國男子輕輕一笑︰「這幾天你沒少禍害波哥大的小帥哥吧?」

    白人青年嘻嘻笑了笑︰「哪能啊師父,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在做前期的調查工作,呶,這是最近調查到的。」

    李徽猷接過白人青年遞來的小冊子裏,紀錄文字用的是法語。他大致瀏覽了一遍後點頭道︰「已經比較詳細了,辛苦你了。」

    白人青年連忙搖頭︰「不辛苦不辛苦,給師父跑腿,天經地義!」

    李徽猷笑道︰「你就成天惦記著那點中國功夫,等我大哥來了,也讓他教你兩招,弓角這傢伙,可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萬人敵啊!」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白人青年激動道,「趙子龍那種?我最喜歡!」

    白人青年邊開車邊道︰「書友羣︰210967935,微信搜索公眾號「仲星羽」或直接加「zhong-xing-yu」,會在公眾號第一時間發布更新信息,歡迎所有喜歡大刁民的書友加入催稿,仲星羽這傢伙太懶,更新太慢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0:39
第六百七十四章 迪亞朵

    白人青年邊開車邊匯報著近幾日調查的收獲,這時候他的半桶水中文便不再管用,換成了母語——帶普羅旺斯口音的法語︰「迪亞朵原先只是埃斯科巴手下的一個小頭目,美國和哥倫比亞政府聯手將埃斯科巴幹掉後,迪亞朵就跳出來將埃斯科巴的殘餘勢力整合在一起。昨天mi6那邊傳來消息,估計迪亞朵背後還有美國中情局以及哥倫比亞政府的影子。」

    面若桃花的男子仔細研究著迪亞朵莊園的外部兵力分佈圖︰「埃斯科巴公然跟老美叫板,死有餘辜。如果沒有美國人在背後硬挺著,迪亞朵的毒品王國哪能在短短十年內擴展得如此迅猛?如果我沒有猜錯,沒準迪亞朵身上還有中情局外部特派員的身份,否則哥倫比亞政府也不會放任他坐大。」李徽猷張口居然是帶著巴黎口音的純正法語。

    金發的白人青年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迪亞朵一面跟哥倫比亞政府勾肩搭背,一面背地裏花重金贊助著逃進深山的反#政府武裝,所以,這傢伙跟反@政府武裝的交系也不錯。對了,昨天我還得到了一個新消息,迪亞朵最近正在瘋狂地招兵買馬,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李徽猷合上手中的紙冊,望著窗外坑窪不同的道路,嘴角輕揚︰「不管他想要幹什麼,時間都不多了。」他突然頓了頓,轉頭看了看金發青年︰「喬治,最近倫敦那邊來過電話沒?」

    被他稱為喬治的金發青年頓時打了個寒顫,苦著臉,又換成了蹩腳普通話︰「快別提了,那婆娘天就可怕了!」

    李徽猷無奈地搖頭笑了笑︰「你們倆這叫不是冤家不對頭。」

    喬治連忙將腦袋搖得飛快︰「不是鴛鴦不對頭?no、no、no,師父,你也知道的,我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李徽猷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嫁過去,你就是英國皇室成員了。」

    喬治撇了撇嘴,一臉對英國皇室滿不在乎的模樣︰「師父,最近怎麼沒聽你提起紫衣?」

    李徽猷愣了愣,眼神飄往車窗外的碧天︰「紫衣啊,也許這會兒應該在地球的另一端吧……」他眼中浮現著那襲紫衣,她站在紫色的薰衣草田裏,長發隨著普羅旺斯的輕風飄揚。

    喬治點點頭道︰「伊麗莎白那樣的女人還算了,如果換成是紫衣那種類型的,我還可以考慮考慮……」說完,偷偷瞥了副駕上的師父一眼,見後者似乎也沒有什麼反應,頓時覺得沒趣,嘆氣道,「師父,你別怪我這個徒弟多嘴啊,你們中國人就是太過於內斂了,喜歡就喜歡嘛,為什麼明明喜歡彼此,還要遮遮掩掩……」

    李徽猷被他打斷思路,輕輕搖頭道︰「有些事情,你是不懂的。」

    喬治也不再多嘴,只是他一直想不通,那個總是穿著一襲紫衣宛若天上仙女般的袁紫衣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坐下來跟師父聊上兩句,最起碼在他的印象裏,兩個成天都忙著拯救全世界的能人連坐下來吃頓飯的機會都沒有過。

    黃色出租車開上波哥大郊區的一條小路,喬治這才接著說道︰「沿著這條路,開過去就是當年的埃斯科巴莊園,現在被哥倫比亞政府改造了專門用來忽悠遊客。迪亞朵在距離埃斯科巴莊園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圈了大批量的地,借著新總統支持大麻醫用合法化的幌子在那裏建了面積超乎想象的種植園,他的迪亞朵莊園就建在種植園裏面。根據我現在蒐集到的情報,種植園裏單私人武裝有起碼一萬人,還有兩萬的種植園園丁,那些哥倫比亞本地人拿了鋤頭就是農民就是園丁,換把ak47就是毒販,所以……」

    「所以只能智取,不可強攻!」李徽猷接放道,「至於怎麼處理你就不用擔心了。」

    黃色小出租在距離種植園還有兩公里的時候便停了下來。「不能再近了,再近就會被望塔上的毒販發現。」喬治指了指遠處道。

    李徵猷用望遠鏡觀察著用鐵絲網拉成的圍欄,每隔數十米便有一處高出平地五六米的混凝土望塔,一來可以對外警戒,二來可以對內監工。每個望塔上都架著一挺重機槍,同時配兩名警衛。他打開喬治手繪的兵力佈置圖,對照比較過後才問道︰「他們四個小時換一班?」

    喬治道︰「這幾天觀察下來一直是四小時輪一班人馬,如果要進去,交接班的時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此時此刻,距離兩人大約五公里的豪華別墅裏傳出一聲槍響,價值不菲的法國進口高腳杯被摔得粉碎,西裝革履的投資代理人躺在了血泊中,年過六十卻依舊脾氣火爆的老毒梟迪亞朵氣不過,又對著屍體開槍,直到將槍中的子彈打光才作罷。「兩百億?兩百億!」穿著睡衣的迪亞朵幾乎是在咆哮,嚇得門邊那些保鏢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這時候一個不小心觸怒了這尊殺神,步了那個投資代理人的後塵。

    「父親,出什麼事了?」聽到槍響,朱麗葉連忙丟下在牀上正玩得興起的男寵,只披了件透明的睡衣就急匆匆地踏下樓梯,「父親,多明戈怎麼了?」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多明戈,那個也曾經當入朱麗葉小姐的入幕之賓的投資代理人,朱麗葉有些吃驚。

    迪亞朵揮動著手中的手槍,咆哮道︰「多明戈這個蠢貨,這個白癡,這個該下地獄的魔鬼,他害我白白損失了兩百億!兩百億啊!」迪亞朵似乎還不解氣,又狠狠地在早就死透的多明戈身上踹了數腳,「白癡,蠢貨!」

    朱麗葉也被二百億這個數目嚇呆了︰「父親,怎麼可能損失那麼多?」

    迪亞朵恨恨地將手槍扔在多明戈的屍體上︰「這個白癡用期貨市場幫我洗錢,這回也不跟我商量,直接巨資做多c型咖啡指數,被人偷襲成功,兩百億都被強行平倉了。」

    朱麗葉頓時驚得一個踉蹌︰「父親,那裏面不會還有美國人的錢吧?」

    迪亞朵盯著血泊中的屍體,眼神殘酷︰「有六成是美國人和政府軍的,剩下的四成是我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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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0:39
第六百七十五章 情人哎

    初秋的微風拂過,河面蕩起微微的漣漪,小河旁的垂柳發出輕輕的摩娑聲。

    清晨五點,小橋旁的青石臺階,綿延至翠綠的水面。

    李雲道捧了把水撲在臉上,清涼沁人。

    「昨天我親眼看到一位老婆婆在這裏洗馬桶的。」身後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不用回頭,李雲道便能分辨出她的聲音。事實上,此時素面朝天的她雖然少了舞臺上的嫵媚動人,卻依舊是不折不扣的傾城樣貌,聲音依舊如天籟般動聽。

    李雲道嘿嘿一笑,回頭道︰「這條河是姑甦城裏為數不多還算清澈的,是活水,雖然算不得甘甜可口,但還不至於被一兩個馬桶污了水質。」

    被無數粉絲奉為「國民女神」的女子甜甜一笑,走下臺階,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似乎也不嫌棄青石階上的蔥蔥綠苔。她深吸了口氣,心情頗好︰「要是天天都有這樣那該多好。」

    李雲道笑道︰「平靜只是相對的,有了那些喧鬧後,你才會覺得平靜難能可貴。不然你退出娛樂圈來這兒隱居試試,保準閑死你。」

    齊褒姒並擾著膝蓋,雙手抱著修長的小腿,下巴擱在膝蓋上,歪著腦袋望著他,嘻嘻一笑︰「前提是你得陪我一起。」

    李雲道笑了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齊褒姒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撅了撅嘴︰「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捨不得。」她沒說他到底捨不得什麼,她不想把那層紙捅破,因為她覺得那關乎她的自尊。

    李雲道站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扭了扭肩膀,傷口癒合的速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短短三天的功夫,結痂數目傷口便已經開始奇癢,由香關芷說這是因為傷口裏面在長新肉的原因。

    「什麼時候走?」李雲道轉身,看著坐在上面幾個臺階上的女子,不施粉黛,卻美得如同這江南水墨畫的仕女。

    齊褒姒聳聳肩,故作不悅的表情︰「趕我走?」

    李雲道笑而不語,良久才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齊褒姒突然嘆了口氣說︰「好萊塢那邊有一部新戲,白姐談好了,最近就要進片場。」

    李雲道微愣︰「好萊塢?」隨後他撓頭笑著試探道,「花瓶?」

    齊褒姒也不生氣,微笑點頭︰「也只能當花瓶了。」

    李雲道卻笑道︰「當花瓶也好啊,姿色是你自己的,又不是搶的別人的。」

    齊褒姒笑著說︰「他們有人說我是整容整出來的。」

    「你是嗎?」李雲道很認真地打量著天生錐子臉的姑娘。

    齊褒姒笑道︰「你自己摸摸看就知道了。」

    某刁民居然真的爬了幾個臺階上去,摸了兩把,最後才咂咂嘴道︰「不是整的,是天生的。」

    在舞臺上受萬眾敬仰的齊女神被那雙大手摸得面紅耳赤心跳如鼓,咬了咬下脣,心中萬千思量後,才鼓起勇氣,趁著那人不備,飛快在那輕柔的脣上蜻蜓點水般地啄了一口,而後像受驚的小兔般飛奔離開,頭也不敢回。

    被偷襲的某人愣了愣,目送那抹倩影逃離,微笑搖頭。

    身旁冷不丁地出現一個聲音︰「沒想到,你倒是個情種。」聲音清冷,說話的人似乎從來都習慣了不夾雜任何感情成份的言語。

    李雲道擡頭,她竟不知何時坐在了河畔的大樹上,赤著腳,悠閑地晃動著小腿,輕鬆的神情和冰冷的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

    李雲道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這是羨慕還是嫉妒還是恨呢?難不成……」

    坐在樹枝上的由香關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秀目中殺氣四溢。

    李雲道擺擺手︰「也是,你們忍者都是沒有感情的活死人。這日子活得……」

    由香關芷緩緩道︰「感情是生存最大的敵人。」

    李雲道笑著問︰「沒有感情,那還算是個人嗎?」

    由香關芷反問︰「你這樣處處留情,就算是個人了?」

    某刁民從來沒想到自己跟這女忍者鬥嘴還能落了下風,一時間意興闌珊,伸了個懶腰道︰「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情,太復雜,估計你這輩子也弄不明白了。」

    李雲道在小河裏沖了沖腳上的泥沙,趿著拖鞋上岸回家。

    等李雲道進了江南小院,由香關芷才緩緩道︰「出來吧。」

    河畔的另一顆柳樹後,沈燕飛走了出來,手中拎著熱騰騰的豆漿油條。

    「你早就知道我在了?」沈燕飛望著從樹下跳下來的女忍者,赤著的雙腳白皙得讓她嫉妒。

    由香關芷點了點頭︰「剛才那些話,我替你問的。」

    沈燕飛嘆了口氣,乾脆走到剛剛齊褒姒坐下的臺階上坐了下來,望著越來越亮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女忍者出奇地沒有離開,而是在沈燕飛身邊坐了下來,也托腮望著天空︰「我想不通,你們這些女人,為什麼都喜歡圍著他打轉?」

    沈燕飛輕嘆了一聲,而後卻嘴角含笑道︰「你記得上次你跟天狼交手的那回嗎?」

    女忍者點頭。

    「那天我真的嚇壞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原先居然還有黑社會背#景,還被江南的黑道人物們取了個『三哥』的綽號。那會兒我真的很怕他,他對著坐在防彈車裏的許天笑開槍的時候,我魂兒都要嚇飛了……」沈燕飛笑著娓娓而談,「後來,我見識過他離間老狗和白頭的手段,也見識過他破案時的思維縝密。我是我們市高考狀元的身份進的人大讀法律,在學校裏我也一直是第一,後來工作,進了省紀委,我依然是大家眼裏的女展昭,直到我踫到他。」

    「他呢,是有點兒無賴,有點兒不講道理,甚至有點兒土裏土氣,但他很男人,比這個社會上的絕大多數男人都要男人,我不知道我說的你懂不懂,我說的不是你們日本男人的那種大男子主義。他雖然也有點兒大男子,但是那不一樣……」

    女忍者皺了皺眉說︰「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情人眼裏出西施!」

    沈燕飛鼓了鼓腮幫︰「就算是吧。早餐要涼了,現回去吧!」

    目送沈燕飛離開,女忍者突然繃直了身子。

    危險!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0:40
第六百七十六章 檀香,芨芨草

    人生來就擁有動物般感識危險的能力,只是安逸慣了,久而久之這種辨識危險的能力便退化了。對於以刺殺或情報為目的忍者而言,活著是達成目標的首要條件,所以每一名合格的忍者都要經歷危機感知和處理的大關,過則生,不過則死——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在那個小小的忍者村內顯得尤為殘酷。

    兩只忍者飛鏢悄然滑落於手心,由香關芷站在青石板路的中間,紋絲未動。恐懼!由香關芷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彷彿在年幼的時候看到村長大人的那種對於實力和殘忍的畏懼——不,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甚至不敢回頭去看那個帶來危險氣息的人,滑落於手心的忍者鏢掉落在青石路面上,發出叮叮咚咚的清脆響聲。最後,她居然連呼吸都忘記了,似乎生怕觸怒了身後那如同死神一般的存在。

    「關芷,你在路中間擺什麼pose,進來吃早餐。」沈燕飛站在小院的桃木門旁,微笑著沖她擡手。

    由香關芷卻連步子都邁不開,她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對方已經鎖定了她全身的氣息,只要稍有異動,不光她自己,或許還有可能殃及小院裏的李雲道等人。

    「喂,叫你呢!」門邊雙探出一個腦袋,不是那刁民還能有誰,「擺個姿勢就是高人了?別裝了,這年頭不興你們冷兵器那套了!」李雲道懶散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微微拉動了肩頭的傷口,疼得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別管她了,不知道又發什麼神經,指不定走到路中間,她又頓悟了什麼密咒之類的,誰知道呢!」李雲道沖沈燕飛做了手勢,懶洋洋地說道。

    沈燕飛聳聳肩,無奈地看了由香關芷一眼︰「那我給你留點,呆會兒你自己熱熱。」

    由香關芷面色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白,她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的獵物,而且,那是一個比自己要高明千百倍的「獵人」。

    突然,桃木門邊剛剛消失的腦袋又冒了出來,皺眉打量著由香關芷,而後乾脆拉開桃木門,走了出來,四處張望著,口中念念有詞︰「奇怪了,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老傢伙身上的香火氣……」

    由香關芷突然身子一輕,終於噓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濁氣,眼神驚恐地望向身後。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河畔的柳枝淡淡地撒落在路中間的青石板上,遠處的收音機傳來宛綿戲曲,微風輕拂,楊柳垂舞,小橋上來了早裏的第一輛自行車,叮鈴鈴……

    由香關芷不斷調整著呼吸,剛剛的恐懼彷彿發生在夢裏,此時身邊的一切卻又是如此地清晰——依然清晰的心跳告訴她,剛剛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她幾乎可以肯定,剛剛背後的那個人如果想要取自己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可是……

    「嘖嘖嘖……動了個手術,怎麼把鼻子動壞了?」李雲道倒吸著氣,一臉迷惑地走了出來,似乎還是不太敢確信,在河畔走了走,東張西望了一番,這才困惑著走了回來,「也不知道老傢伙自個兒一個人化緣化緣到哪個山溝溝裏去了,這個老東西,一把年紀了,還不讓人放心!」李雲道突然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似乎對自己突然想起那破廟裏只肯他讀書寫字的老喇嘛感到頗是不可思議。

    由香關芷不知道李雲道在喃喃咕咕說些什麼,撿起剛剛掉落在地上的飛鏢,若有所思地回了小院。

    豆漿加油條,還有沈燕飛特意給李雲道煮的小米粥,一頓早餐算不上豐盛,但對李大刁民來說,已經算得上是人間美味。退了燒後胃口也恢復了,吃了三大碗粥外加三根油條一杯豆漿,李雲道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地捋了捋胸口︰「總算吃上了一頓舒心飯……」李雲道說的是實話,自從國際刑警那邊傳來南美貨輪要進江寧港的消息後,李雲道便再也沒有好好兒地坐下吃上一頓飯,之後又是跳江,又是高燒,大半夜還要從江寧逃命到姑甦,再加上前兩天躺在牀上只能吃些流質的東西,這的的確確是出事後的第一頓囫圇飯。

    沈燕飛沒好氣道︰「別說得我們幾個好像虐待了你似的。」

    這幾天一直和沈燕飛同仇敵愾的齊褒姒卻低頭小口對付著豆漿,也不擡頭,也不說話,彷彿做錯事情的孩子一般。

    「媛媛姐,你說是不是,這傢伙這幾天除了吃就是睡,我們幾個天天都圍著他轉,整個就是一伺候大老爺的奴婢。」沈燕飛鼓了鼓腮邦子,很好氣地瞪著李雲道。

    被點名的齊女神連忙擡起頭,眼神慌亂︰「啊?我……沒……」齊褒姒只敢看著由香關芷,因為對著沈燕飛她會心虛,對著李雲道更是難掩羞意。

    李雲道突然嗅了嗅鼻子,皺眉望著沈燕飛道︰「我發燒沒燒壞嗅覺吧?」

    沈燕飛搖頭︰「那天在郊外工廠,你發燒都要四十度了,老遠就能尋著血腥味找過去,應該沒問題。是不是這兩天睡多了又或者是感冒了?」

    李雲道皺眉尋思了一番,卻還是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檀香味?」

    「檀香?」齊褒姒也學著李雲道的樣子嗅了嗅,而後失望道,「有粥香,油條香,豆漿香,其他一概沒聞到。」

    沈燕飛也輕輕搖頭︰「沒聞到。」

    目光落在由香關芷的身上,後者凝神放緩呼吸,好一會兒後才道︰「是不是檀香中還夾雜著一種植物的味道?」

    李雲道大驚︰「芨芨草,老末最愛的草料。」話未落音我,起身飛奔而出。

    由香關芷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齊褒姒也想跟上去,卻被沈燕飛拉住︰「我們倆就別去添亂了,萬一有什麼事情,關芷顧不過來。」

    齊女神這才作罷,坐在餐桌旁跟沈燕飛大眼瞪小楮,兩人不約而同地時不時向外張望。

    半盞茶的功夫後,李雲道才帶著由香關芷推門而入,臉上的疑惑仍未消失︰「氣味的源頭明明就在那兒,怎麼就消失了呢?」

    由香關芷也面露困惑,似乎也踫到了什麼不解之事。

    見他們回來,沈燕飛連忙問道︰「怎麼了?」

    齊褒姒也一臉關切地看著他。

    李雲道卻苦笑著搖頭︰「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由香關芷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為什麼不說實話?」等齊褒姒和沈燕飛一個去了內屋一個去了廚房,由香關芷纔看著李雲道皺眉問道。

    「關鍵問題是我現在也不確定。你真的剛剛連動都動不了?」李雲道好奇地打量著由香關芷。

    「嗯。」女忍者點點頭,「那個人,很強大。殺我們,很容易。」言簡意賅,便卻一語中的。

    李雲道鬆了口氣道︰「那就應該不是我們家的老東西了。那個老傢伙,手無縛雞之力,就知道念經誦佛,連法事都懶得做一場的。」

    由香關芷不解道︰「喇嘛也做法事?」

    某刁民尷尬道︰「我就那麼一說,意思就是老傢伙太懶了,連做飯這種事情都懶得動手,更別說打架了。要說打架,還是我那兩個哥哥厲害,隨隨便便地拉一個出來,我估計以你目前的實力,一人人能幹翻你五六七八個吧!」

    由香關芷也不理睬的沖天牛皮,只是困惑道︰「你說是老喇嘛把你們養大,如果他手無縛雞之力,你那兩位哥哥的武藝從那裏學來的?」

    李大刁民翻了個白眼道︰「不能自己照著武林祕籍練啊?你沒看過射鵰沒看過楊過和張無忌嗎?人家都是得了祕籍才練就了一身滔天武藝。」

    由香關芷笑了笑︰「那些大體上都是假的。不過,鄭天狼的身手是真的。你兩個哥哥比他厲害?」

    李雲道收起玩笑臉,認真道︰「天狼再練十年,應該能趕上我們家老二徽猷那傢伙,至於老大,我從來都覺得他生出來就是個bug。我原來以為我們仨是一個娘,所以我總抱怨那從來沒見過面的娘親咋就這麼偏心,老大一拳能轟死一頭犛牛,我只能躲在房間裏讀『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不過後來老東西我們是他收養的,不是一個娘,然後我就不怨我娘了,改怨賊老天了,憑什麼啊?人家生得跟再世李元霸似的,我咋就跟個繡花枕頭一樣呢?否則,也不用這大老遠的,還要你跑來救我。我要是有老大老二的武力值,分分鐘就把那羣南美的狗日的抽得回家的路都不識得了。可惜,我是那個最手無縛雞之力的……」

    由香關芷點了點頭︰「那是什麼植物……」

    李雲道輕嘆了口氣道︰「芨芨草,現在八月了吧?昆侖山上,這個時候芨芨草也快枯黃了。你肯定沒見過,漫山遍野的芨芨草,一片枯黃,小時候我經常被老末背去後山,老末在那兒吃草,我就自個兒在芨芨草裏打滾……」

    「咦,這什麼東西?」小院裏突然傳來沈燕飛的一聲驚呼。

    李雲道和由香關芷同時飛撲出去。

    「嗯昂……嗯昂……」看到李雲道,院中的東西發出陣陣輕快的歡鳴。

    李大刁民腳步猛地一滯,隨後激情地呼了出來。

    「老末!」

    老末嗯昂嗯昂道︰「書友羣︰210967935,微信搜索公眾號「仲星羽」或直接加「zhong-xing-yu」,會在公眾號第一時間發布更新信息,歡迎所有喜歡大刁民的書友加入催稿,仲星羽這傢伙太懶,更新太慢太慢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0:41
第六百七十七章 蠢驢老末

    諾大的昆侖山上牲畜無數,但就算是山腳那些脾性火爆的犛牛,只要老末露面,都會成羣結隊地讓出一圈空地,任憑這頭作威作福的傢伙一人獨享山腳的天然美味草料。流水村裏頭見人便吠的惡犬並不在少數,村頭王寡婦家那隻大黑就曾經攆得扛著十力小喇嘛的李大刁民跑了大半個山腰,可就那隻見人就齜牙的狗東西在老末面前乖得像只哈巴狗。不知道跟了老喇嘛多少年也不知道究竟活了多少年歲的老驢在昆侖山上是一個極特殊的存在。流水村裏頭那些採玉的維族男子,對李大刁民是又畏又恨,對老大老二是心懷敬畏,唯獨對這頭經常被李大刁民當苦力使的蠢驢優待得出奇,就連它偷喝了王寡婦家雜貨牀的散酒,擅長撒潑打滾的王寡婦出人意料地沒哭沒上吊,相反大大方方地搬出了整壇子水酒,讓這嘴饞的畜生一次喝了個夠。

    見到經常被自己駝著上山下山的李雲道,老末極興奮地「嗯昂嗯昂」地叫喚著,碩大的腦袋跟孩子般地往李大刁民懷裏竄。李雲道打小就跟著老末在山上兜圈子,跟這頭「蠢」驢的感情自然深厚,此時見這傢伙彷彿從天而降,心中也是萬分激動。老末似乎見李大刁民居然沒順手在它驢腦袋上扇上兩掌,頓時得寸進尺,擡頭驢嘴舔了李大刁民一臉口水。

    「`呸呸呸!」李雲道順手在驢腦袋輕扇了一巴掌,「驢東西,還來勁了?」說著,還是開心地笑著幫老末整理著還算順滑的驢毛。「咦,不對啊,你都來了,老傢伙呢?」

    老末又「嗯昂嗯昂」地叫喚了兩聲,只是誰也聽不懂這畜生到底在叫喚些啥,倒是李雲道如心靈相通般拍了拍老末的肚子︰「你是說大師傅自己走了?」

    「嗯昂嗯昂!」老末心不在焉地叫喚了兩聲,驢眼已經在旁邊的三個美女身上打轉,而後居然扔下李雲道,悠閑地邁著蹄子走向屋檐下看得目瞪口呆的齊褒姒,碩大的腦袋上來就往齊褒姒胸前蹭。齊褒姒更是嚇得動也不敢動,只是那驢腦袋剛湊上去,就被李大刁民一隻手輕輕扯住了驢耳朵,恐嚇道︰「喂喂喂,矜持點,再這樣的話,騸了你晚上我們煮驢鞭!」

    出人意料的,老末居然真的嚇得縮回腦袋,親暱地往李大刁民懷裏鑽。

    李雲道拍了拍那碩大的長臉,笑著道︰「這趟跟著大師傅出來,路上沒少挨訓吧?」

    老末「嗯昂嗯昂」,驢眼嗦溜溜地轉動著,彷彿真在跟眼前這個一起長大的青年訴說著一路的艱辛。

    「燕飛,我記得菜市場裏有家打散裝酒的雜貨鋪,你呆會兒去鋪子裏把他那兒的散裝酒都買回來。」李雲道轉頭對沈燕飛笑著道,「今兒我們要幫老末接風洗塵!」

    剛剛被老末嚇了一跳的沈燕飛此時終於定下心神,疑惑道︰「全買回來?你傷還沒好,不能喝酒,我們三個也喝不了那麼多啊?再說了,關芷不喝酒,媛媛姐也喝不了幾口啊。」

    李雲道笑道︰「盡管買回來就是。」

    沈燕飛道︰「我記得巷子口有個超市,要不我去買兩瓶紅酒?散裝酒多不衛生啊,萬一假的怎麼辦?」

    李雲道失笑搖頭︰「別紅酒了,紅酒就算也一集裝廂,估計都不頂事兒。老師住這裏的時候,就經常讓師姐去那家打酒,這家裏也不缺茅臺五糧液,但老師說那家的酒有祕方,反正你去打就是。」

    沈燕飛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這大半年,她也已經習慣了聽從李雲道的指令,從結果來看,李雲道的判斷很少有失誤的時候,所以沈燕飛現在對李雲道有種近乎盲目的信任。

    齊褒姒好奇地打量著老末,臨了還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老末的腦袋,舒服得這畜生直接眯上了驢眼。

    突然,老末打了個響鼻,猛地睜開驢眼,盯著從堂屋走出來的由香關芷。

    由香關芷也盯著老末,秀眉微皺,良久才冷冷道︰「它能聽懂我們的對話。」

    老末也盯著由香關芷,最後竟然不屑地打了個響鼻,掉過頭,扭著驢屁股對著由香關芷。

    齊褒姒好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雲道摸了摸鼻子笑道︰「大體上還是因為她是日本人吧。」

    齊褒姒目瞪口呆︰「什麼?它……它怎麼知道關芷是日本人?而且,它也能分辨什麼是日本人?」

    李雲道寵溺地拍了拍老末的驢屁股,笑著道︰「我也是下山後才聽我家那位老爺子說的,抗日戰爭時期,大師傅雲遊四海醫濟天下,中間還收了兩個徒弟,當時據說大師傅就是騎著一頭毛驢,我估摸著那頭毛驢應該是老末這傢伙的祖先吧!」

    老末不滿地甩了甩驢尾巴,竟輕輕抽在李雲道的臉上。似乎驢毛進了嘴裏,李大刁民連呸數聲,才吐盡了口中的驢毛︰「你個驢玩意兒,老子還好心讓燕飛去打酒了……」

    剛提到「酒」,老末便轉身再度將狹長的驢臉貼了上來,驢眼裏竟是討好……

    齊褒姒驚喜道︰「雲道,它真能聽懂你說的話哎……」

    李雲道笑道︰「這老傢伙就是個驢精,放在聊齋裏頭的話,估計就差修成成形了。」李雲道輕輕拍了拍老末的腦袋,少年時在流水村的林林種種浮現在眼前,貌似頭一回爬王寡婦家牆頭偷看洗澡的「作案團夥」裏除了李雲道和懵懂中被拉上賊船的十力嘉措以外,老末這牲口也是始作俑者之一。不過,李雲道仔細想了想,好像那回走到王寡婦家牆外,老末說什麼都不肯挪步子……這頭老 驢……

    雜貨鋪老闆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鋪子裏的酒壇子搬進了江南小院,讓三個女人瞠目結舌的是,雜貨鋪老闆剛剛欣喜離開,那張大長驢臉就靠了上來,熟練地將酒壇上的封蓋蹭掉後,徑自將驢嘴伸入壇中。

    不一會兒,老末打著酒嗝︰「書友羣︰210967935,微信搜索公眾號「仲星羽」或直接加「zhongxingyu」,會在公眾號第一時間發布更新信息,歡迎所有喜歡大刁民的書友加入催稿,仲星羽這傢伙太懶,更新太慢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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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飛抵波哥大

    酒壇呈甕形,口小肚圓。長長的驢臉伸進壇口,沒一會兒便將壇中的酒水啜去了小半,待舌頭夠不到壇中的酒水,這才將驢腦袋抽出來,響了個長長的酒嗝,一對驢眼頗是無辜地望著李雲道。

    「驢玩意兒,就知道你好這口!」李雲道笑罵著在老末的驢臀上輕拍了一掌,去井邊取了盆,濯了井水洗乾淨,這才將壇中的酒水倒往盆裏,剛剛傾倒了小半,那張長驢臉便再次迫不及待地湊了上來。

    「這……」沈燕飛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噘著驢嘴似乎怎麼都喝不疼快的老末,捂嘴指著院中的一人一驢,「這……這算什麼……」

    齊褒姒倒是來了興趣,到院子中央湊到一旁托腮望著愜意飲酒的老末,越看越有趣︰「我之前在武當山參加一個活動,在山上的小道觀裏踫到過一隻會喝酒的鸚鵡,喝得越多,說人話就越順溜,不過也沒有像老末這般直接上整壇子的。」

    李雲道順手幫老末整理著齶下的毛發,笑著道︰「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照理大師傅是滴酒不沾的。」

    由香關芷雙手環胸靠在堂屋的門框上,似乎對那頭蠢驢莫名其妙的敵意並沒有上心,只清冷道︰「密宗有洽加千波,又名大手印,是這密宗的最高層法,其中最最上的{大手印法門為大光明手印,能啟智通慧。你的那位大師傅,很了不得!」這可能是由香關芷第一次開口稱贊別人,所以臉色微微有些不太自然。

    李雲道聞言,微笑著搖頭︰「你的意思是大師傅用大光明手印給這蠢蛋啟智通慧了?」說著,他在老末的驢臀上拍了一掌,「老夥伴,要是真開了竅,說句人話來聽聽!」老末似乎懶得跟李大刁民多糾纏,盆中的酒水纔是目前的第一要務。

    由香關芷冷笑一聲,一臉夏蟲不可語於冰的表情。她越來越覺得,這個曾經對她來說撲朔迷離的國度的確如同它的厚重歷史般讓人愈發難以捉摸,就眼前這頭智物,如果放在他們的忍者村,村長一定會將它像聖物一般供養起來,更不用說像眼前的刁民這般,動不動就在那聖物腦門子上扇上一巴掌暴殄天物,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到了中文裏的這樣一個成語她突然又有些悲哀,在自己的國家會被當成聖物般的存在在這樣一個地大物博的國度裏,卻只是眼前這刁民的座騎,或者是玩伴。

    江南小河畔的黛瓦小院裏,老末喝著酒,打著響鼻,愜意無比;

    而此時,地球的另一端,一架從迪拜飛抵波哥大的客機安然著陸,客梯車到位後,客中乘務人員禮節性地跟每一名旅客打著招呼,乘客們陸陸續續地走下飛機,突然,所有人的眼球都集中到了一處,漂亮的空中小姐們眼前猛地一亮好陽剛的男人!那是一個身高接近兩米,體型健碩的亞裔青年,頭發短到幾乎挨著頭皮,剛毅的臉部輪廓配上被軍綠色短袖撐得飽滿的肌肉線條,整個人往機身通道里一站,便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眼球。

    他的行李很簡單,就一個同樣是軍綠色的雙肩揹包,最多再加一副掛在胸前衣領上的飛行員墨鏡。走出機艙,他微微咪眼,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伸出些許舌尖︰溫度在二十度左右,濕度適宜,微風。他滿意地戴上墨鏡,跟著人流上了擺渡車。五分鐘後入境,十分鐘後他便已經來到機場門前。

    環視四周後,正欲拿出手機,一個金發碧爺的年輕人氣喘吁吁地迎上來,手上還拿著一塊寫著中文字的接機牌︰「師……師伯,我……我來晚了,不好意思,路上出了點狀況!」

    喬治擡頭望著眼前的健碩青年,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原先師父告訴他說,你師伯單掌便能拍碎石碑,一臂能轟倒碗口大樹,他還有些不敢相信,等此刻見到了本尊,那些兒將信將疑也終於煙消雲散。

    「你是……」李弓角摘下墨鏡,打量著金發碧眼的青年,「老二的徒弟?」

    喬治連忙點頭︰「上回在北京,師父派我去打聽別的事情了,所以沒能瞻仰師伯的尊容,今日一見,果真是一代大俠風範啊!」喬治也不管什麼語病語境,用一口極別扭的普通話恭維著這位大師伯,更不得把看過的所有金庸小說裏的關於大俠的描寫都用在眼前的李弓角身上。

    李弓角笑了笑,對這個聒噪的老外倒也算不上討厭︰「老二人呢?」

    「師父一早就出門了,只吩咐我到時間就來接您。」喬治偷偷打量著李弓角的手掌,上帝啊,這還是一雙手嗎?那看上去根本就是兩只巨大的精鋼扳手嘛!這一掌下去,不死人才怪啦。

    上了車,李弓角往車後一坐,黃色的出租車立馬吱喀,原本還算空間寬敞的南美產小車瞬間便狹窄逼仄了起來。

    「東西準備得怎麼樣了?」李弓角問道。

    喬治道︰「師父說他會搞定的。」

    李弓角點了點頭,突然心生警覺,看了一眼車窗後方︰「你被人盯上了?」

    喬治微愣︰「不可能啊,我特意繞了一大圈才來機場的。」

    李弓角盯著後方的兩輛美國產的福特︰「剛剛你說路上出了點意外,是怎麼回事?」

    喬治撇嘴道︰「沒什麼大事兒,跟一輛車踫擦了一下,對方看我是出租車,還是白人,以為我是美國人,就私了了。」

    車子已經開出大約三四公里,兩輛顏色不同的福特依舊不緊不慢地遠遠綴在後方。

    「你坐到副駕去,我來開!」坐在後座上的李弓角立刻起身,一隻手按住方向盤,一隻手鬆開安全帶後竟直接一把將目瞪口呆的喬治拎到了副駕位置上,隨後,龐大的身體落在駕駛座上,脆弱的南美產轎車又發出一聲吱喀的慘叫。

    「坐穩了!」在一處路口,李弓角猛拉手剎,腳上油門不減,車子竟在高速狀態下直接以極炫酷的飄移方式拐上了垂直方向的道路。

    被嚇了一跳的喬治連忙繫上安全帶,拉著車窗上的扶手︰「怎麼……」話未落音,車後兩輛福特也反應了過來,同時加速追了上來,其中一輛白色福特速度過快,撞翻了路邊的水果攤,壓爛了無數熱帶水果,窮追不捨。「不像是迪亞朵的人!」喬治倒是愈發冷靜,透過車窗觀察著後方的兩輛福特,「迪亞朵現在雖然有錢,但絕不會這麼高調了,否則當局和美國人都不會放過他。」

    李弓角通過後視鏡冷靜判斷著車距,在離近一處巷口時再次猛拉手剎上演漂移特技,黃色小出租竟拐進了一條竟容得下一個半車身的小巷子。

    喬治連忙喚道︰「師伯師伯,前面會不會是死衚衕?」

    李弓角平靜道︰「放心,一路上我研究過波哥大的地圖,前面有一條垂直大路。坐穩了,接下來要顛簸了。」

    話未落音,車子已經來到一處狹長的臺階前,足足有數百個臺階,喬治連喊都沒來得及,黃色小出租車已經在半空劃出一條弧線,二秒後轟然落地,喬治直接被震得七葷八素,車窗旁的一處氣囊也震得彈了出來,車前的防撞槓巨震後只剩下一半掛在車上,另一半拖行在地面,摩擦出陣陣火花。

    緊跟在後方的白色福特也速度不減地飛馳而下,同樣巨震,但北美產的車的確要比南美的小車皮實,只是車身微微變形、前蓋突起,車況要比喬治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出租車好上太多。

    接下來的顛簸跟剛剛的巨震相比完全是小兒科了,喬治拉著扶手,摁著彈出來的氣囊,苦著臉道︰「我可是付了壓金正經地從出租車公司租的車啊……早知道不如偷一輛了……」

    李弓角又看了一眼後視鏡,眼疾手快地摁下一臉苦相的喬治的腦袋,自己的身子也順著低了下去,喬治剛想問個究竟,一梭子沖鋒槍子彈貼著頭皮飛擦而過。

    「身上有武器嗎?」李弓角問道。

    「有!」喬治摸了摸花褲衩的口袋,老半天才摸出一把瑞士軍刀遞了過來。

    李弓角也沒說不行,徑直一手接過瑞士軍刀,一手猛拽方向盤駛入方向垂直的大街,而後拉手剎猛踩剎車,車身轉過九十度。

    第一輛白色福特終於沖了出來,看得出開車的也是一個高手,同樣漂移轉向,卻沒料到目標會在街角停著車等他。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鋒利的瑞士軍刀已經扔了過來,直接命中手持沖鋒槍的南美駕駛員,一刀斃命,副駕上的男子忙連去扶方向盤,卻已經晚了,車身轟撞進街邊的便利店,驚得兩旁的行人紛紛駐足。

    甩出瑞士軍刀後,李弓角再度猛踩油門,轉過車身向著相反的方向駛去。

    後視鏡中,第二輛福特也從小巷子中飛速奔出,估計是得了第一輛車的提示,出了巷子便直接跟在了黃色小出租車的身後。

    喬治都要嚇得吐血了︰「大家還不快加書友羣︰210967935,微信搜索公眾號「仲星羽」或直接加「zhongxingyu」,仲星羽會在公眾號第一時間發布更新信息,歡迎所有喜歡大刁民的書友加入催稿。仲星羽這傢伙太懶,更新太慢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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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 求情

    後方的黑色福特窮追不捨,老美生產的進口福特是2.4升的排量,馬力是黃色小出租的兩倍有餘,前方道路空闊筆直,福特車很快就追了上來。只是對方見識過李弓角的車技後,便開始利用車速和車身自重地優勢一次一次地將黃色出租車逼向牆角。

    一次劇烈的撞擊著,短暫與福特拉開了五六米的距離,喬治指著遠處已經依稀現出身影的大橋︰「師伯,看那座大橋!」大橋是

    李弓角點了點頭,一手操控方向盤,另一隻手竟搖下車窗,沖後方的福特伸出中指。

    對方果然火冒三丈,轟隆隆地將油門踩得更加徹底。

    李弓角也幾乎快將腳下的油門踏平,但奈何為了省油,出租車本身動力偏弱,兩輪撞擊後,後方的黃色防撞槓崩落在路面,叮呤 啷地蹭出一地火花,後方的福特車司機連忙猛打方向盤緊急避讓,驚得迎面而來的一輛小車徑直沖進了路旁的服裝店。不過福特車的司機車技也頗佳,短暫減速後又提至高速。

    李弓角從後視鏡中判斷著與福特車的車距,此時離大橋不過數十米的距離。

    「坐穩了!」話未落音,李弓角再度手剎配合方向盤,徑直將車頭掉轉一百八十度,轟轟踩了兩腳油門,然後一邊觀察路路況~竟一邊加速在同一車道上沖向黑色福特。隔壁車道上不知何時駛來了一輛貼著防爆標志的加掛重卡,黃色小出租幾乎與重卡平行而駛。

    「師……師伯,你這是要幹……幹什麼?」喬治嚇得臉色蒼白,他一直覺得自己算得上是藝高膽大了,可跟身邊這位師伯比起來,那完全是小巫見大巫啊!

    福特車上的人一開始沒弄明白李弓角的意圖,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車已經相距不過二十米的車距,如果再不躲閃,轉眼便是兩車相撞車毀人亡的兩敗局面!

    喬治看著緊握方向盤的李弓角,後者的臉上居然沒有一丁點的緊張,相反嘴角微微輕揚,彷彿這場城市追逐戰已經順利靠捷一般。

    眨眼的功夫,兩車幾乎就要貼在一起的時候,福特司機猛打方向盤,貼著黃色小出租車的前側臉,飛速沖過路邊的緩沖帶,越過路旁的灌木,最後竟直接越過了及人腰高的橋欄桿,沖進了河中。

    喬治剛鬆了口氣,突然迎面又沖來一輛私家車,幸好李弓角反應迅捷,踏剎車後堪堪地貼著加掛重型卡車的車尾變道過去,對面差點兒被嚇出心髒病的哥倫比亞人打開車窗一串嘰裏咕嚕的西班牙語。喬治猛地喘了兩口氣,隨後竟突然興奮得撫掌大笑︰「師伯,您……一個字……太牛逼了!」

    此時終於放鬆神鬆的李弓角又掛了一臉童畜無害的憨厚笑容︰「那是四個字……不過這樣一來,估計你們的落腳點已經被人發現了,你給你師父打個電話,我們得換個地方踫頭了。」

    喬治打了手機,卻無人接聽,於是當地的手機號給李徽猷發了條信息,約定了見面地點︰波哥大郊外一處天主教堂。

    波哥大是哥倫比亞的首都,也是整個南美經濟和經濟發展最為迅速的一個城市,現代化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裏都留下了極深的烙印。

    只是,並不是所有的黑暗都需要光明。每個城市,都有光明無法普照的角落,桑特菲區便是波哥大為數不多的紅燈區。

    夜晚下起了淅瀝小雨,靠在牆邊的阿洛莎抽了一口廉價香煙,吐出一團煙霧「她」已經三個晚上沒有開工了,如果再沒有客人光顧,「她」和孩子們都要被那個來自比查達省的肥胖房東趕出來了。想了想,「她」還是將煙頭掐滅,小心翼翼地將剩餘的半根煙重新裝回煙盒。用沒拿煙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呵氣聞了聞,嗯,還好,煙味不是太重,否則說不定今晚又要泡湯了,想了想,「她」又從印著lv卻質地極差的a貨拎包裏翻出一小瓶劣質香水,對著空氣噴了噴,然後盡量讓自己站在剛剛有香水噴霧的地方,刺鼻的味道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突然,一雙質地上佳的皮鞋出現在「她」的面前,一看就是意大利名匠之手。「她」連忙興奮地擡頭,可等看清來人,眼中的興奮陡然消失,取而代之是無言的慵懶和無奈,嘆著氣︰「沒事兒別擋著別人做生意!」

    「哦?什麼時候改行做皮肉生意了?」穿著打扮很考究的中年白人一臉譏笑,整了整價值不菲的襯衣衣領︰「多少錢?我包你一個月!」

    阿洛莎連眼皮都沒擡一下,落寞地望向街頭的紅綠燈,只淡淡答道︰「沒興趣。」

    中年白人嘎嘎乾笑了兩聲︰「阿洛斯,如果你曾經的那些下屬看到你這番模樣,不知道他們會作何感想?」

    阿洛莎的喉結微微顫抖了一下,但還是沒有說話。

    那白人繼續道︰「如果瑪麗亞看到你,我猜她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中年白人自顧自地點上一根雪茄,洋洋得意地望著打扮成怪異模樣的老對手。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放眼天下皆真理,曾幾何時,他也要匍匐在阿洛斯的威嚴下俯首稱臣。那一場看不見的硝煙過後,他贏了,阿洛斯輸了,不管他用了什麼樣的手段,今天,他終於能高高在上地睥睨這個曾經被自己仰視的天之驕子。

    突然,他的笑聲嘎然而止。

    不知何時,一隻手緩緩卡住他的脖子,指縴細修長卻出奇地有力,他怎麼都無法掙脫。

    「我們中國有個成語叫沐猴而冠,我覺得你連一隻猴子都算不上,頂多就是一個無聊的小丑!」一個亞裔青年站在他的面前,令他吃驚的是,這明明是個男子的青年,卻有著一張比女子還嬌媚的臉蛋。

    「你……你……」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因為那亞裔青年居然單手卡著他的脖子,徑直將他舉過頭頂。

    「想死,還是想活?」妖媚動人的青年緩緩開口,聲音冰冷得如同地獄裏走出來的撒旦。

    「算了,放過他過吧!」阿洛莎突然開口幫剛剛譏諷奚落自己的敵人求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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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少兒不宜

    第六百八十章 少兒不宜

    比女子還要好看上百倍的亞裔男子輕輕地笑了笑,微微鬆手,中年白人摔了個踉蹌才勉強站穩。 被血氣漲紅肥胖臉蛋的白人捂著喉嚨咳嗽了許久,眼角餘光瞥向剛剛幫他求情的阿洛莎,怨恨,瘋狂。

    亞裔青年輕輕哼了哼︰「如果你再找『她』的麻煩,我不介意親手把你的腦袋從你的脖子上擰下來。」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做了一個擰頭的動作,嚇得中年白人一下子後竄出好幾步纔敢停下來。

    「你這又是唱的哪出戲呢?」阿洛莎望著亞裔青年,苦笑搖頭,哪怕從那個他親手建立的王國的頭把交椅上跌落凡塵,「她」也心甘,願賭服輸。

    亞裔青年便不再去管那肥胖的白人,轉向「她」,微微皺眉︰「你這是唱的哪出戲?」

    「她」苦笑︰「好像是我先問你的吧。」

    亞裔青年問︰「做男人不好嗎?」

    「她」笑道︰「好是好,但是得養家餬口啊。」

    「靠這個?」亞裔青年看了一眼「她」身邊做工粗糙的廣告牌,上面用西班牙語和英文寫著「中式按摩」的字樣,亞裔青年失笑,「上次教你幫你父母按摩的手法?你用這個來餬口?」

    男扮女裝後給自己起身「阿洛莎」的拉丁裔男子難為情地笑了笑︰「看上去,似乎也沒什麼不好啊。」

    亞裔青年看著眼前著裝打扮實在與初識時判若兩人的阿洛斯,最後嘆了口氣道︰「一時的成敗輸贏又算得了什麼呢?活著不就是最好的資本嗎?」

    原名阿洛斯的男子苦苦一笑,卻在夜風中沉默不語。

    相視無言。

    一時間,兩人竟在波哥大的紅燈區構築了一道極詭異的風景線︰一個粗枝大葉的粗俗「妓#女」,一個美得讓過往女子心生嫉妒的「嫖客」。

    「你回來幹什麼?還嫌上次惹的禍不夠多?」良久,阿洛斯才擡頭望著眼前的男子,曾經他也算閱美無數,但就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青年,單那張臉就已經美得超過這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女子。

    「上次落在你那兒的一包東西還在?」這個名叫李徽猷的男子問道。

    阿洛斯微微一愣,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道︰「你又想幹什麼?你可別忘了,總統特別侍衛隊的人一直在找你!」幾年前,哥倫比亞總統下令解散了在該國曾經紅極一時的國家情報局,而後在美國人的支持下又成立了直接對其負責的總統特別侍衛隊,專司國家安全情報。

    李徽猷笑道︰「你放心,我這次來不是找卡斯內特的麻煩。」

    阿洛斯苦笑︰「有了上次的教訓,我們的總統先生恨不得把全世界的保鏢都安排在自己的身邊。可是,李,你實話告訴我,這一次你是為了什麼事,否則我是不會把那些東西交給你的,畢竟,這是我的祖國。」

    「迪亞朵!」李徽猷似乎根本不擔心眼前裝扮低俗的「人妖」會走漏了風聲。

    阿洛斯差點兒從牆邊跳起來︰「你說什麼?李,你瘋了嗎?你難道不知道他是誰?在哥倫比亞,除了卡斯內特,誰纔是真正的掌權者,難道你不知道嗎?」

    李徽猷微微一笑︰「他欠我的。」

    阿洛斯焦躁地在原地打著轉︰「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難道不清楚,一旦你這麼做了,美國人會放過你?」

    李徽猷搖頭︰「管不了那麼多了。」

    阿洛斯惱火地扯下金黃色的發套,露出一頭亞麻色的短發,氣急道︰「跟我來吧。」

    走過燈紅酒綠的街道,又穿過一條寂靜無人的小巷,踏著遍地的生活垃圾和積水,兩人來到了這座城市最骯髒的貧民區。夜深人靜,遠處不時地傳來幾聲狗吠和警笛呼鳴的聲音。可是那些警笛從來都不會出現在這片區域,這裏是連警察都不願意過問的三不管地帶。

    「在這裏長大走出去的孩子,大多數都成了迪亞朵的手下!」阿洛斯嘆了口氣,指著小道旁一處破舊的窗戶,窗邊露出一對好奇而期冀的孩子的眼楮。

    「不也有一飛沖天的嗎?」李徽猷看著阿洛斯道,「誰能想得到,一個從這裏走出去的孩子,會成為前南美金融聯合組織的倡導者呢?」

    阿洛斯苦笑︰「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李徽猷也不再多言,跟著他發翻山越嶺般穿過別人家的客廳,廁所,房間,最後才來到一個空間逼仄的破舊小屋,用報紙鋪著的地面上,兩個頭發蓬鬆的黑人小孩正相互捉著身上的蝨子。一看到阿洛斯,兩個孩子不約而地雀躍著迎上來︰「阿洛斯阿洛斯,我餓了!」

    阿洛斯尷尬地摸了摸口袋,今晚被他們一攪和,把賺錢的事情又忘記了。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李徽猷,欲言又止。

    李徽猷蹲下身子,變戲法般地變出了兩個巨無敵的牛肉漢堡︰「今天阿洛斯給你們買了漢堡!」

    兩個孩子頓時雀躍了起來,但因為李徽猷的陌生面孔,卻也不敢伸手去接,只是怯生生地看看阿洛斯,又時不時地望向李徽猷手中的漢堡。

    「拿去吃吧。」阿洛斯歉意地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腦袋。

    接了漢堡,兩個孩子很禮貌地說了聲「謝謝」,這才又回到剛剛兩人嬉戲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打開漢堡的包裝袋。

    房間另一邊的角落裏堆著雜七雜八的一堆行李,阿洛斯指著那堆東西道︰「就在那裏頭,你自己找,我給孩子們燒點熱水去。」

    「先生,你長得真好看。可是請問您要找什麼?」其中一個年紀看上去稍大一點,但也不過五六歲的孩子友好的問道,「我們可以幫您。」

    另一個小孩也飛快點頭,對著打開包裝袋的漢堡猛咽口水︰「嗯嗯,我們可以幫您。」

    李徽猷輕輕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腦袋︰「想不想天天吃漢堡?」

    兩個孩子飛快點頭,而後卻又同時搖頭︰「先生,我們不會離開阿洛斯先生的。」

    李徽猷蹲下身子,耐心道︰「在遙遠的東方,那兒有個國家叫中國,如果到了那兒,你們想吃多少漢堡就能吃多少!」

    兩個孩子還是搖了搖頭。

    李徽猷接著道︰「還能像別的孩子那樣,去上學。」

    兩個孩子不約而同地眼中一亮︰「真的嗎?可是……阿洛斯先生也可以一起去嗎?」

    李徽猷點頭︰「那當然。」

    兩個孩子雀躍了兩秒,但希翼的眼神卻瞬間熄滅,大一點的孩子嘆了口氣道︰「還是算了,阿洛斯先生是不會願意離開這裏的。」

    小不點兒也點頭︰「阿洛斯先生不去的話,我們還是在這裏陪他吧。」

    李徽猷站起身,望著房間的門邊慵懶對付著酒精爐的阿洛斯,背影佝僂——誰能想象,這個微駝著背的拉丁裔的男人曾經坐擁數百億金融資產,住著山景豪宅,身邊美女無數……

    房間角落裏的行李堆得如同垃圾山一般,其中不乏看上去破破爛爛但實則價值不菲的箱子和衣物,但看上去已經許久無人問津。搬開散發著一股黴味的衣物,李徽猷終於在最下面找到了一個銀灰色的大旅行箱。箱子的表面已經被撞得坑坑窪窪,可見這一年,阿洛斯帶著兩個孩子吃了多少苦頭……

    「光憑這點東西,你連迪亞朵莊園的門都進不去!」阿洛斯靠在門邊,此時洗去了一臉拙劣的妝容,竟是一個氣質頹廢的英俊青年,就算放在拉美兔籍俊男如雲的好萊塢,他也絲毫不落下風。

    李徽猷無奈道︰「現在總統特別侍衛隊對機場的管控很嚴格,從外面帶不進裝備,只能靠這些老朋友了!」他打開行李箱,裏面有三層,第一層是數把鋒利的軍刀,第二層是三把手槍,最下面一層是手槍子彈和幾枚德制的手雷。

    阿洛斯走了過來,也蹲下身子︰「上回你救我的時候,用的是這幾把槍?」

    李徽猷拿出一把斯泰爾spp︰「上次用的這把。」

    兩個孩子也好奇地將腦袋湊了上來,卻被阿洛斯一把推了回去︰「吃你們的漢堡,少兒不宜。」

    兩個孩子也不以為意,繼續一邊嬉戲打鬧著一邊共享著同一只牛肉漢堡。

    李徽猷從一堆破舊行李裏翻出一個皺巴巴的旅行包,將箱子中的東西一股腦地倒進包裏,拉上拉鏈,試了試重量,起身,俯視仍舊蹲在地上對著一堆行李發呆的阿洛斯︰「去中國吧。」

    阿洛斯微愣︰「去中國?」

    李徽猷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先別拒絕,這裏面的錢足夠你這段時間的開銷,包括你們三個人到中國的旅費,如果決定了,裏面有一張字條,你到了中國後就直接去那個地址,兄弟,兩個孩子也不小了,總跟著你這麼廝混著,難道你想他們長大了以後也去給迪亞朵那種人跑腿?你好好想想吧。」

    放下信封,李徽猷原路返回。

    阿洛斯傻傻地拿著信封,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突然,身邊的小不點舉著一隻未曾捨得動的漢堡,送到他的面前︰「阿洛斯先生,我們吃飽了,您還沒有吃晚飯吧?」

    阿洛斯顫抖著接過漢堡,卻不知為何抹了把臉。

    曾經,為了自己,卻輸了全世界,也丟失了自我。

    那麼,為了他們,接下來的生命,就算苟延殘喘,也要活著。

    小不點說︰「書友羣︰210967935,微信搜索公眾號「仲星羽」或直接加「zhong-xing-yu」,仲星羽會在公眾號第一時間發布更新信息,歡迎所有喜歡大刁民的書友加入催稿。仲星羽這傢伙太懶,更新太慢太慢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6 20:44
第五百八十一章 重逢

    「嗒嗒嗒」三聲沉悶的槍響劃破寂靜無比的夜空,聲音來自別墅後方的游泳池方向,別墅裏的所有的僕人均噤若寒蟬——這已經是迪亞朵老爺幾天來殺死的第四個僕人了。

    圍繞著佔地近萬坪的豪華別墅羣,高薪聘請的保鏢們荷槍實彈,來回巡邏。聽到槍響,他們立刻警覺地端起手中的沖鋒槍,在聽到通訊器裏傳來警報解決的指令後,他們才習慣性聳聳肩膀。

    「克洛依,老闆這幾天動不動就處死那些可憐的僕人,這是怎麼了?」絡腮鬍子的傑克小聲地問著跟自己同組巡邏的老僱傭兵。

    上過無數次戰場的老兵克洛依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我收到消息說,老闆在金融市場上虧損了兩百億美金。」

    「什麼?」傑克驚得呼出聲音,卻克洛依一把捂住嘴巴這才沒驚動其他人,傑克也發現自己有些反應過激了,平復了片刻,才一臉不可思議地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可能?兩百億啊,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

    克洛依聳聳肩道︰「怎麼就不可能?華爾待那些人面獸心的傢伙,他們纔是真正的狼。他們手上的原罪不比我們少,那些可惡的傢伙,害得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話題告一段落,兩人繼續巡邏,傑克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小聲道︰「克洛依,迪亞朵損失了那麼多錢,還有錢給我們發工資嗎?」

    克洛依愣了愣,面色頗是躊躇地說道︰「也許他還有些積蓄吧……」

    巡邏的兩人不再言語,只是眉宇間纏繞著一絲久積不散的憂慮。

    莊園主人迪亞朵在美國金融市場損失兩百億的消息不脛而走,半天的工夫,莊園裏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可怕的消息。

    「左伊,你聽說了嗎?迪亞朵老爺在美國損失了好幾百億的美金!」

    「太可怕了!可憐的瑪麗亞,正好撞到了老爺心情最不好的時刻。可是……幾百億美金啊,那是超過六千億比索啊……」

    「你知道嗎?老爺在美國損失了好幾千億啊!」

    「我剛剛也聽說了,說是損失了好幾千億美元啊……天哪,尊敬的迪亞朵老爺真是太富裕了……」

    大麻種植園的工僕們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後,就連最外層負責警戒巡邏的普通安保都知道了迪亞朵損失慘重的消息,但是誰也不敢跟暴怒得如同一頭野獸的迪亞朵去證實,所以消息越傳越離譜。

    距離迪亞朵莊園不過十來公里的小鎮上,四根縴細的渦卷柱支撐起聖菲朗西斯科大教堂的沉重屋檐,教堂的立面上三孔凱旋門一字排開。近些年,隨後遊客們趁興而來卻敗興而去,這座始建於15世紀的大教堂門可羅雀。清晨,陽光透過教堂的透明穹頂照射在斑駁的聖母壁畫上,陽光透過的地方,空氣中蕩起無數細小的懸浮物。

    「吱——喀——」沉重的大門被人推開,正在潛心禱告的年邁的神父驚得哆嗦了一下,回過頭,由於背光,所以只看到來人的朦朧輪廓。

    是個女人,身材高挑。

    估計是個對這裏還不太瞭解的遊客吧,見來人坐在了禱告席上,神父便不再過問,多一個虔心的上帝僕人,又有什麼不好呢?

    閉著眼禱告的神父又聽到一陣腳步聲,唉,估計是那位遊客的同伴吧。

    果然,他們見面後,用神父根本聽不懂的語言打著招呼,只是其中有個聲音尖尖的傢伙怎麼聽得那麼討人厭呢?

    慈愛的主啊,我有罪,我應該像您那般,仁愛地對待每一個生物,幫助其洗脫生而帶來的原罪……老神父連忙誠心地向上帝禱告著。

    喬治此時的的確確有點兒興奮,他從來沒見過像眼前女子這般難以用言語來形象中國女人——她高貴,她大方,她美麗……喬治幾乎想把自己學過的所有關於美的中文詞語都用在眼前的女子身上,卻依舊覺得自己的詞匯量過於蒼白無力。

    那女子伏在前方的長椅背上,見到李弓角和喬治,只是側過臉龐,微笑點頭。

    剛剛在車戰追逐中威猛得如同一頭下山猛虎的李弓角卻憨憨地撓頭,極拘謹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問道︰「三兒……有消息了嗎?」

    她微笑點頭︰「你放心,去找他麻煩的南美人都已經解決了。」

    聽到好消息,弓角憨憨傻笑︰「那三兒的身體咋樣兒了?」

    她緩緩道︰「受了不輕的傷,好在他命大。」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她臉上的恬淡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霜般的冷酷。

    弓角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大老遠跑過來的,我跟老二兩個人就夠了!」

    喬治也湊了上來︰「還有我還有我!美女您好,我叫喬治!」

    喬治想湊上來跟女子握手,卻被李弓角擋在了外面︰「你悠著點,這是小師叔的媳婦兒,小心待會兒被你師父抽得找不著北。」

    喬治猛地身子一顫,連忙將手縮了回去,尷尬地摸了摸脖子︰「哦,這就是傳說中美貌賽天仙的三師娘啊!」

    她笑了笑︰「下次等全了,看你還敢不敢這麼說!」

    「迪亞朵那邊怎麼樣?」

    「消息已經放出去了,但需要時間發酵。幾十億對他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一旦資金鏈斷裂,他總不能用大麻付那麼多人的工資吧?」

    弓角點頭,正欲說話時,卻警覺地回頭看向教堂大門。

    門前,那個臉蛋漂亮得不像話的男子將一隻沉重的旅行袋搭在肩膀上,一步一步地緩緩走了進來。

    他菀爾一笑,教堂裏頓時彷彿便明亮了許多。

    弓角站起身,看著徽猷,冷不丁地給後者一個大熊抱,傻笑著道︰「嘿嘿嘿,如果三兒在,肯定要說,『少了那頭長雞毛,看上去的確要順眼許多』。」

    迷人的眸子裏也難得地透出一股難言激動︰「哥!」

    身邊仙宮朱蕊般的女子也站起身,看著重縫的兄弟倆,喃喃道︰「如果他也在的話,這場面一定很精彩。」

    那女子道︰「書友羣︰210967935,微信搜索公眾號「仲星羽」或直接加「zhong-xing-yu」,仲星羽會在公眾號第一時間發布更新信息,歡迎所有喜歡大刁民的書友加入催稿。仲星羽這傢伙太懶,更新太慢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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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 好的愛情和壞的愛情

    這世上本就沒有不散的宴席,否則也不會有「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這般的千古佳句留誦於世。

    那個如今在全世界擁有最多粉絲的女明星終於離開,坐上了飛往好萊塢的班機,下一次見面卻又不知是何月何日何地。

    寬敞的頭等艙內,經紀人白玲看了一眼身邊的年輕女子,從離開那座江南小院的那一刻起,這個成名後從來不耍大牌的女子就未曾露出過一絲笑容,彷彿機器人一般跟著白玲過安檢,辦出境手續……整個過程就彷彿丟了魂的行屍走肉。

    「媛媛?」白玲試著喚了她一聲。

    「啊?」她茫然地轉過頭,看著著經紀人,腦中一片空白。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白玲欲言又止,終於妥協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就算她和身邊的女子感情再好,畢竟還是一個局外人,她突然不想用自己的客觀立場來勸阻眼前在她看來飛蛾撲火的女子。

    「哦!」齊褒姒點了點頭,又轉過去,看著機艙外一望無際的藍天白天。

    「媛媛,說說看,你為什麼會對他那麼著迷呢?」白玲想了想,還是換了一種方式來跟齊褒姒溝通,畢竟無論是站在朋友還是經紀人的立場,她都不想身邊這個受億萬人矚目的姑娘栽在那;團說不清道不明的火焰裏。

    「為什麼啊?」臉上稍施淡妝的女子嘴角微揚,笑容裏洋溢著戀愛中的女子特有的幸福,「他啊,真是個討厭的傢伙!」想起此刻沈燕飛還陪在他的身邊,齊褒姒的心中便有股說不出的酸意。

    「討厭?」白玲失笑。對於齊褒姒和之前那位的戀情,白玲作為圈內資歷頗深的經紀人,也有所耳聞,似乎在那段以慘敗告終的戀情中,齊褒姒扮演了一個極為苦情的角色。那個為一飛沖天而選擇放棄多年感情的男人白玲也認識,雖然那個人如今在圈內也算小有成就,但是從女人的角度來看,那就是一一個人渣。「媛媛,我知道,之前優優臨走前也跟我說過你的事情,優優是個孩子不懂事,但白姐是過來人,現在對你來說,他就是治療前一段感情的創可貼,可是創可貼戀情百分之八十是還是會以失敗告終,最後依舊是兩敗俱傷。」

    「創可貼?」齊褒姒展眉微笑,「姐,優優跟你這麼說的嗎?」

    白玲搖頭︰「白姐是過來人,就算優優不說,姐不會自己看嗎?以前姐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現在知道了,姐就更不能不勸你了,那些高#乾子弟哪個身邊不是鶯鶯燕燕的,你或許只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不是或許,實際上就是這樣的!」齊褒姒微笑著露出兩排潔白的貝齒,「可就算是這樣,我也心甘情願。」

    白玲目瞪口呆︰「媛媛,你瘋了?明明知道結果,還要死活不顧地撲上去?」

    「姐,我從高中的時候開始,就認識了高峯,那個時候他只是一個窮學生,一個禮拜裏有三天吃白饅頭,那會兒他是一心一意,可結果又能如何呢?」齊褒姒微笑著道,「有部電影裏有一句能好的臺詞︰好的愛情,能讓你通過一個人看到全世界。而壞的愛情,只會讓你為了一個人放棄全世界。姐,你知道嗎,在姑甦城那個會所裏,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出手相救,雷實德在江南算得上隻手遮天了,他依舊不管不顧地護著我。現在,對我來說,這個叫李雲道的男人,他就是我的全世界。」

    齊褒姒的話讓白玲無從辯駁,她突然覺得,或許齊褒姒是做了一個最英明的決定呢?

    作為兩個女人話題核心的李大刁民此時此時正坐在江南小院裏,執筆洋洋酒酒地寫下一篇詩仙太白的《將進酒》,龍飛鳳舞的草書自成一派。

    身邊磨墨的沈燕飛嘖舌道︰「你這手書法#功底,就算拿到中國書畫院也是一流的水準。」

    原本坐在堂屋門檻上一直不說話的由香關芷居然也湊了上來,良久才點頭道︰「字裏行間有殺氣。」

    李雲道微微一愣︰「這也能看出來?」

    由香關芷卻不再理他,拉開梨木門獨自出去。

    沈燕飛笑道︰「殺氣我是看不出來的,但你這字的的確確稱得上是一流!」

    在昆侖山讀書二十五年,用小楷寫了二十五年讀書筆記的李大刁民卻搖頭道︰「寫字便如同唱曲和練武,講究個曲不離口拳不離手,同時又跟人生閱歷所帶來的心境有很大的關系。我太久沒有好好寫字,這境界被大師父看到的話,又少不了一頓罰抄經書。」

    慵懶地斜躺在一旁悠閑乘涼的老末聽到大師父三個字,立刻擡起脖子,警覺地看了看四周,最終才懶散地打了個響鼻,繼續四腳朝天地自己逗樂子。

    「這憨貨,睡覺也不老實!」李雲道瞥了老末一眼,由衷感慨道。

    「一大早就逼我去跟它弄了一壇子酒回來,這個禮拜,它已經整整喝了快十壇子酒了,雜貨鋪的老闆看到我都怕了,說是他們家釀酒的速度已經趕不上咱們家的消耗量了。」說到「咱們家」,沈燕飛俏臉突然微紅,連忙扯開話題,「我們出來快一個禮拜了,江寧那邊好像還沒有消息傳過來。」

    話剛落音,由香關芷突然疾速地閃進院內,輕輕地掩上梨木門︰「有人來了!」

    院中的兩人同時大驚,沈燕飛更是直接拔出腰後的手槍︰「是什麼人?」

    由香關芷搖頭︰「不清楚是什麼人,年紀大概在五十出頭,一個人。」

    沈燕飛這才鬆了口氣︰「一個人?」

    還沒等由香關芷回答,梨木門就被人敲響︰「家裏有人嗎?」

    由香關芷示意眾人禁聲,桌邊的李雲道卻放下手中的狼豪,微笑著應了句︰「有!」說完竟主動起身,拉開梨木門。

    門前是一個身材高大偉岸的中年人,雙鬢微白,見到李雲道時,面色激動。

    「小姑父,您怎麼親自來了?」

    門前站著的,正是去年底已從公安#部調憑海關一把手的顧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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