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先做後愛,總裁的緋聞妻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9 18:04:0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2 63071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9
320:誰提離婚,誰淨身出戶
    裴立在申璇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 ”

    申璇用力點頭,她記得,她說裴錦程值得她付出,哪怕爺爺說興許他不值得,“嗯!”

    ...............................................................

    裴錦程是在主宅外面和申璇分開的,申璇說她要去找一下錦悅,有點私事要聊,於是他便先一步回到了梧桐苑,按照跟白立偉的約定,晚上給爺爺看過那些材料後便電話聯繫,有威脅,必然要講條件,他想知道對方的底牌。

    同爺爺的談話中,裴錦程只感覺老人平靜得過份了些,要知道拔掉一個幫會那麼大的案子,換了是誰,都不可能毫不在意,要不然就是爺爺太過強大,已經沒有多少事能讓他動容了。

    電話打過去,白立偉接了起來,“錦程,吃過晚飯了?”

    “是的,吃過了。”

    “資料給老爺子看過了嗎?”

    “看過了,想問問您的意思。”

    白立偉悠悠的嘆了一聲氣,“錦程,不怪爸爸想得多,爸爸也老了,珊珊年紀不小了,她也跟你結婚這麼久,你們應該懷個孩子,孩子生下來,我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那些什麼十九年前還是二十九年前的事,都不是大事了。”

    裴錦程聽著白立偉的語重心長,眸色越來越冷冽,直至寒光如刀迸出,終是應道,“好,這件事情我同珊珊商量,準備要孩子,自然要調理一下身體的。”

    白立偉一聽,雖然不能完全相信,但還是覺得成果顯著,“那好那好。珊珊懷了孕,我就讓文珠過去照應著。”

    裴錦程掛了電話,心底升騰起來的惡念一陣陣的兇猛起來,十九年前,爺爺拔掉永泰會,是因為永泰會企圖吞併裴家,爺爺說那個時候他不能不反抗!不能眼爭爭任別人踩著!

    如今呢?如今的裴家又和十九年前有什麼分別?最大的分別就是永泰會是幫會組織,是黑惡勢力。

    而白家卻有政要背景,比黑惡勢力威脅更大!

    孩子?

    裴錦程嘴角掛起一抹冷笑,現在是要孩子,下一步呢?

    申璇已經從身後抱住了裴錦程的腰,他才一下子回過神來,剛要轉身,女人卻跑到了他的跟前,摟住他的脖子,“錦程,從今往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好的過日子。”

    裴錦程看著申璇活像只從枝頭上飛下來歇在他身上的鳥兒一樣,雖然是極普通的話,卻聽得他心神俱蕩,不由得笑開,“剛剛不是說去找一下錦悅嗎?她跟你說什麼了?”

    申璇聳了下肩,“她跟我說,你是個好哥哥,讓我好好跟你過日子。”

    “就沒說點別的?”

    “她跟我說,你有很多缺點。”

    裴錦程有些警惕的問,“什麼缺點?”

    申璇皺著眉,想了又想,癟了一下嘴,道,“就是這裡缺一點,那裡缺一點,啥都缺一點。”

    “嗯?”

    “啥都缺一點,簡稱傻缺。”申璇心情突然大好,鬆開裴錦程,轉身便往主樓裡跑去。

    裴錦程一臉菜色,抬腿朝著那女人追去,“申璇!!”

    ..........................................................

    二樓的臥室裡,衣櫃櫃門上,唇齒糾纏的兩個人呼吸一陣陣的接不上來,就是勾了魂兒似的就那麼的想要咬住對方的唇片,吸食對方嘴裡的那些津液,不夠似的想要啃食。

    男人捉住女人的肩膀,也不敢大力,俯首吻著她的下頜骨,聲間沉噶低啞,“會捏疼你嗎?”

    “不會。”申璇籲著氣,仰著臉任男人在她的脖頸處襲捲,纖指繞住他的衣擺,絞著,扯著,“錦程,我就喜歡這樣,被你緊緊的捏著。”

    聽著她呼哧呼哧的出著氣,那聲線都發著抖,一股子強烈的佔有慾便衝了上來,吻著她的耳垂,知道吻那裡意義非凡,他還是吻了。

    曾經他跟她說過,“阿璇,我一吻你的耳朵,你就會哼哼,聽著你哼哼,我就想要你。”

    雖然他知道不能要她,她在養傷,但他還是吻了她的耳朵,他只是想聽她哼哼,並不是想要她,並不是……

    然而他如願聽到她逍魂噬骨的哼哼聲,卻讓自己陷入了更深的折磨之中,最後只能衝進衛生間裡。

    從衛生間裡沖了涼水出來,一碰到床上睡著的女人,又憶起了方才的旖旎畫面,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探進她的睡裙裡,身體又開始躁熱,但摸到她後背傷口的印子時,心裡一緊,那些躁動的溫度便慢慢的降了下來,長吐一口氣,把女人摟進懷裡,拉過身上薄被,替她掖好被角,“傷口還疼嗎?會不會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申璇摸著他的手,“沒有了,創口雖深,但創面不大,已經恢復了。”

    他強行壓下浴火,“再養兩天,不急在這兩天……”

    她明明感受到了他強烈的渴求,但還能忍住,心裡不禁一暖,“嗯。”

    “阿璇……”

    “嗯。”

    聽到她應了他,他卻不知道說什麼了,半晌後,他突然又冒了一句出來,“我們,好好過日子。”

    “好。”她伸手窩住放在她胸前的手,人又往後挪了挪,緊緊的貼著他。

    .............................................................................

    翌日清晨,裴立出面,召集裴家有發言權的長輩聚在宗祠,要將申璇的名字重新錄入家譜。

    申璇再次目睹了因為一個名字而爆發的戰爭!

    裴立被推到了負能量的邊緣,家主做事的遠瞻性和權威性受到強烈質疑。

    指責裴立看人不准,出爾反爾!把裴家人當猴耍,毫無一個家主該有的果敢睿智,簡直浪得虛名,不配為一家之主!

    申璇和裴錦程這樣的晚輩,沒有說話的資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裴立被裴家有廚房的長輩數落,申璇纖指綣握成拳,再次痛恨自己的不成熟和不理智,才讓自己尊敬的人被他人看輕,若不是她那樣離開,爺爺也不會狠心除她的名。

    裴立坐在家主椅上,身後都是祖先牌位,他慢悠悠的站起來,“上一次我將申璇的名字寫入家譜的時候,是以家主的身份。這一次,我依然以家主的身份將她名字寫入。”

    裴家二爺憤然不滿,“大哥既要這樣做,何必把我這些人叫過來?”

    裴立笑道,“我是想把這一喜事和大家分享。”

    “哼!”

    裴立微微一嘆,“家主的位置我就要傳給錦程了,他的妻子自然應該入家譜,否則這主母印,交不出去。”

    裴家二爺怒道,“申璇背離過裴家,有什麼資格做主母?!”

    申璇的手被裴錦程用力捏住,她的心又硬了一層。

    裴立不急不徐的解釋道,“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如今我認為,她有這個資格。”

    “都是你認為!”

    裴立蒼眉挑起,“她是我的孫媳婦,我自然更有資格來認為!”

    “大哥!你這是以權壓人!”

    裴立坦然道,“對!這件事,我就是以權壓人!”

    申璇的名字重新再入家譜,照樣如第一次一樣,惹得裴家長輩個個拂袖而去!

    裴立待那些兄弟手足都走了之後,點了香,遞到申璇和裴錦程的手裡,“錦程,阿璇,來,給老祖宗們上個香,磕個頭,讓他們保佑我們裴家基業永固,兒孫滿堂。”

    裴錦程和申璇敬香後跪在牌位前擺著蒲墊上,伏地磕了三個頭,裴立坐在家主椅上,“起來吧。”

    申璇和裴錦程站起來,裴立看著申璇,“阿璇,要是在過去,你進了裴家家譜,就要冠夫姓了,但是社會在進步,男女平等,所以你還是姓申,可你今天重新入了裴家的家譜,你要記得,從今後,你是裴家的人了,你一定要明白,你往後是裴家的一份子,做的任何事,說的任何話,一定要想著裴家。”

    申璇點頭,“我知道,爺爺。”

    裴立看了看裴錦程,又睞一眼申璇,“今天有件事,我得和你們說清楚,你們既然決定要在一起,一個是裴家的家主,一個是裴家的主母,你們在一起,就不是普通的夫妻,你們要考慮整個裴家的利益。還有,你們是不能離婚的,誰提出來,誰淨身出戶,這個協議當初阿璇嫁進來簽過一份,今天我重新擬了一份,你們兩人都把字簽了,我會請人公證。”

    裴錦程和申璇很平靜的聽著裴立說話,即便裴立不說,他們也都很清楚裴家這個規矩,離婚對家庭的元氣傷害太大,所以一直以來,裴家是所有豪門中,婚姻關係最穩定的。

    裴錦程攬了攬申璇的肩膀,“爺爺,我們知道那個協議,等會按您的意思,簽就是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9
321:最後悔的,就是認識了我,是不是?
    有時候淡淡一句,明明沒有海誓山盟,卻像烙進骨裡的誓言,“淨身出戶”四個字,哪個豪門中人可以看淡至此,但申璇輕輕一瞥,看到的居然是男人的散漫。

    在這種時候,他居然是這樣的神情。

    他真的無所謂嗎?

    這樣的無所謂。

    哪怕“淨身出戶”?

    這世上最美好的誓言恐怕就是如此吧,像是要拿走人拼盡一生掙來的榮耀來做賭注,而他的眼裡,只有贏,沒有輸!

    當初結婚時,沒有相攜緊挽的臂彎,如今簽協議時,卻有溫熱相扣的手掌。

    一筆一畫的寫下都是--誓言。

    待兩人簽好字,裴立將協議書收好,“錦程,你去叫阿生過來,讓阿璇在這裡等你好了。”

    裴錦程看一眼申璇,“我去去就來,等我一起回梧桐苑。”

    申璇點點頭,“嗯。”

    書房裡只剩下裴立和申璇二人,協議書被裴立鎖進抽屜裡,而後拿著鑰匙朝著申璇走去。

    申璇怔怔的站在原處,直到手被老人拉起,手心被攤開,已經被握熱的鑰匙放在她的手心裡。

    “爺爺?”

    “阿璇,我信得過你。”裴立把她的掌心合了起來。

    “爺爺~”簽字時,那麼神聖的時候,她都沒哭,聽到老人說“我信得過你”時,突然間淚腺酸脹,明眸裡氤氳起的水氣,讓她顯得無措,“爺爺……為什麼不把鑰匙給錦程?”

    裴立大方一笑,“他是個男人,你若有一天設計他,讓他身無分文了,他應該想辦法去掙,而你是個女人,做事業沒有男人容易。”

    老人的頭頂是明亮的燈光,映進眼底那些光卻變得分外柔和,甚至安詳,“錦程很多時候不夠好,但是他也有很多優點,我想,他再糟,植物人怕也是極限了,曾經你都能好好守著他,這輩子,你也要好好守著他。”

    “阿璇,他再壞,你也當他是個吃喝拉撒都要你伺候的植物人,別跟他計較,你們太年輕了,有時候年輕時候犯一點錯,若不被原諒,留著一輩子都無法釋懷。”裴立伸手把申璇眼角的淚花輕輕拭去,他掀仰著眼,無奈一笑,“阿璇,爺爺老了,你看,你都比爺爺高,爺爺年輕的時候跟錦程一般高,如今是一年比一年矮了,骨頭在縮了……”

    申璇心裡突生悲慟,搖頭道,“爺爺!您不老!一點也不!”

    “好好好,不老。”裴立淺淺笑道,“當年你奶奶賭氣去了法國,一直找不到她。直到去逝前才通知我去,她自己也難過,死前告訴我,永遠都不要去法國了,她也是個執拗的人。哎,我這心裡面的疙瘩到現在也沒解開,你們啊,別步我們這些人的後塵……夫妻之間,不能動不動就離家出走,知道嗎?”

    “嗯。”申璇這才憶起,裴家的產業在法國是沒有的,似乎想到了什麼,卻也沒提,“爺爺,我不會了。”

    裴立滿意的輕點了下頭,“年輕的時候男人難免犯糊塗,男人現在好,也不定永遠都好。這抽屜裡,我留了遺囑,若有一天錦程他權勢滔天,非要對不起你,你又根本拿他沒有辦法,爺爺給你做了一個基金,是那時候你剛入裴家家譜時,我拿著你的資料去瑞士做的,最初還想通過先進的技術讓你給錦程生個孩子,可時間越久啊。”

    裴立“哎”了一聲,訕然一笑,“人老了,做事情就不如年輕時候絕決,人心都是肉長的,連自己家裡人都做不到那樣照顧一個人,爺爺是有眼睛的,看得到你的真誠。後來想想,錦程這輩子怕是就那樣了,你是個好姑娘,再過五六年,他再是好不了,家主總是要換的,裴家子嗣是有的。我就給你找戶人家,總不能真讓他誤你一輩子。你名字在裴家的家譜裡,就是我裴家的人,給你弄個基金,你有了那麼厚的嫁妝,到時候真要嫁人,也好風風光光的,腰板也挺得直。”

    申璇緊緊的捏著手中的鑰匙,泣啜不止。須臾後,手臂顫顫打開,抱住裴立,曾經居然覺得自己不欠裴家,可如此厚重的信任,她何曾報答過,若不是這次回來,她到現在也不會知道,原來很久以前,自己已經被爺爺這樣對待過,“爺爺,是阿璇對不起您!一直在辜負您!”

    裴立安慰的拍著她的後背,輕聲說,“過去的事,就不提了。裴家人誰也不知道,錦程也不知道,你也不要告訴別人,爺爺這心太偏,一碗水怕是端不平了。若以後錦程-真會對不住你,你就拿著那些基金,好好過日子,可別做傷害自己的傻事,若真有那麼一天,是爺爺對不住你,沒有管教好他……”

    申璇聽著裴立緩緩說完,手中緊捏著的鑰匙硌疼她的掌心,滿框的淚水簌簌落下,頭搭在老人的肩頭,深深吸了好幾口氣,鄭重說道,“爺爺,我們會好好在一起,好好的。”

    裴立長嘆一聲,頭上薄薄的雪發在燈光偶閃晶光,“好,一定好好的。”說著,把申璇的手臂握著往外輕輕一推,看著她哭花的臉,開懷一笑,“等身體將養好了,生個孩子,錦程不小了……”

    “好!”申璇抬起手背抹著眼淚,“爺爺,您到時候一定要在產房外等著我,孩子生下來,第一個給您抱。”

    蒼眸都點起來星亮的光,那些光芒裡全是希翼和憧憬,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好好!”

    ......

    回往梧桐苑的路上,申璇慢悠悠的走著,路邊柳芽已成柳葉,裊娜著的腰肢迎風而動,路燈下的長椅靜默的安放在原處,那裡旖旎的影像又在復放,她忍不住望著那處長椅,有些發怔。

    那時候她鑽在他的大T恤裡,就在那處長椅……

    裴錦程順著申璇的目光看過去,回神後揶揄道,“還在回味嗎?”

    申璇被裴錦程這樣一句話,當即弄得面紅耳赤起來,“亂講什麼?”

    “走吧走吧,讓你坐在那長椅上回憶一下。”裴錦程拖著申璇便往那邊走去,申璇拖拽著不肯過去,卻又拗不過,“裴錦程,我要回去!”

    裴錦程笑容擴得更大了,有一種壞心思得逞後的幸災樂禍,“害什麼羞啊?只是讓你回憶,又不是讓你情景再現!”

    申璇一跺腳,冷著臉罵道,“你!神經病!”

    “你這張嘴又開始罵人了!”男人一說完,一側身把女人抱了起來,若不是申璇在裴家養成了不敢大聲喧嘩的習慣,這一抱保準把她弄得驚叫起來,她被他抱得很高,再高一點,便可以把她扛在他的肩上了,低著腰去打他的後背,“裴錦程!你放我下來!”

    “馬上!”裴錦程坐下來,便把申璇放了下來,沒有放在他的腿上,而是把她放在他的旁邊,同他一起坐在椅子上,拉住憤然起身的女人的手腕,“阿璇。”

    溫柔的一聲,“陪我坐一陣。”

    鬆了她的手腕,拍了刷過防水漆的木條椅面,“坐一會,說說話,我們再回去。”

    裴家的綠化做得很好,彷彿置身森林公園,面前是清涼的護宅河和岸邊垂柳,背後是幽靜茂密的樹林,這個季節的G城,已經有了蟲鳴,讓夜更美好了。

    她在他身邊坐下來。任她的手被拽入他的掌心,被綣起,被包裹。

    “阿璇,人生很奇妙,你發現了嗎?”

    “嗯。”

    他悠悠感嘆道,“也許早就知道裴家的家主是我的,所以在得到這個位置的時候,並沒有太多感覺,但是你肯自己主動回到裴家,又去找爺爺要入家譜,竟讓我欣喜若狂。”

    他一偏頭,流光溢彩的鳳眸裡,鎖住她閃動的瞳仁,“阿璇,你說你四年前的那個冬天,沒有到過G城,沒有去過紙醉金迷的夜場,沒有跟我發生爭執,沒有拿起那瓶琥珀色的軒尼詩砸向我的後腦……”

    她閃動的瞳仁裡渡上一層水銀,提吸了一口氣,他說他對那些信無動於衷,如今卻一字不漏的複述給她,又算什麼?“錦程……”

    裴錦程靜靜的看著女人的眼睛,看到裡面那些飄渺浮動的情愫,輕緩道,“你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阿璇,四年前的那個冬天,你後悔來到了G城,後悔去了那個紙醉金迷的夜場,後悔跟我發生爭氣,後悔拿起那瓶琥珀色的軒尼詩砸向了我的後腦,是不是……”

    申璇提吸而進的氣息又顫顫呼出,訥訥點頭,“我後悔……”

    裴錦程心下一緊,“你最後悔的,是認識了我,是不是?”

    “對!我最後悔的,就是……看見了你!”她在他眸色漸冷後,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臻首偏偏抬起,迎吻住了他的嘴,感受到他扣住她的後腦時,嘴唇從他嘴裡逃離,吁吁澀哽道,“我後悔,後悔第一眼看見你,就想去……接近你,就跑去接近你……”

    他更用力的扣緊她的後腦,抵上來,明明昨夜還那般的憐惜她,這時候,他卻如此用力的將她的後腦壓向他的嘴唇,用力的撕啃著她的嘴唇,用力的捏住她的肩骨,用力的呼吸,發狠一樣!

    耳邊都是夜場裡那些重金屬的音樂,震破耳膜,那些音響太過強悍,年輕人的吶喊聲太過歇斯底里,那些音樂不僅僅震著耳膜,還一陣陣的震著人的身體,感覺包裹著內臟的皮囊和骨架都有些經不住摧殘,挑戰著所有年輕人的神經。

    那種音樂像是在向所有人挑戰,誰能堅持,誰能扛住,誰能吶喊,誰能毫不退縮,誰才有資格標榜自己年輕,於是那裡的人,無一不瘋狂,無一不尖叫,無一不手舞足蹈,他們生怕自己被忽略,生怕自己再無活力扭動吸引他人的注意。

    那時候的他,感覺自己老了,他隨著發小一走進那裡,已經皺了眉。舞池裡,樓道間的男子女子,或異類或妖嬈,都是他無法忍受的,就連那重重的音樂,他也受不了,“嘣呯嘣呯”的叫囂著,震得人胸膛都在發顫,心臟的都跟著一起受罪。

    那時候一抬眼,便看見扶在欄杆上的小腦袋,一頭亂糟糟的發,那打扮看著真是倒胃口,多穿點會死嗎?可那一頭亂發下的臉蛋兒在忽明忽滅的燈光分外扎眼。

    夜場的音樂太討厭,那音樂簡直是噪音,讓人煩亂,特別是那種敲胸捶骨一樣的震動感,心臟有問題的人,一定不敢在那種地方呆,否則一定會心率過快而死。

    他兇猛的吻著她,手指梳進她的發裡面,揉著她的頭皮,舌像風暴一樣在她的檀口中肆掠,他咬破她的嘴的心都有了,把她咬下來,一塊塊的吃進肚子裡去!

    “啊!”她低低叫出了聲,“錦程!”

    “申璇!”他扶捧住她的下頜,“你記住了,你若哪天想要離開我了,你就一無所有了,不僅僅要你離開時一無所有,我還要申家的人一無所有!”

    “裴錦程!你卑鄙!”申璇氣岔!掄起拳頭便去捶打他,“憑什麼只有我!你混帳!”

    “因為我。”他粗沉的喘息著,“因為我,沒有你壞。”

    這女人,怕是他見過最壞最壞的了,從未見過這麼可惡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弄得他心神不寧,哪怕是現在,他都感覺抓不住。

    如他在白珊面前說過的一般,他有這麼好的家世,他有這麼好的皮相,他有模特一樣的身材,他待人那麼紳士,什麼樣女人會沒有,什麼樣的女人會得不到,可是他就是抓不住她。

    好不容易抓住了,她又像一捧水,像一縷煙,一握便溜走,又像隨處可見的空氣,一吸便進肺裡,可是到底有沒有進到他的身體裡,他根本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四周的空氣,哪一個是她的泡泡。

    爺爺定的家規是好的,這女人若是有一天要跟他玩花花腸子,他就要讓她淨身出戶,不過她是不在乎的,要不然上次就不會那樣離開,搭上申家,她可是怕得不得了,壞女人,只能用壞的招來對付!

    這個壞女人!

    以後再也不會跑了!再也不敢跑了!

    林子裡的古樹之後,坐在樹根下緊緊捂嘴流淚的女人,即使在這樣溫暖的G城,也在瑟瑟發抖。

    她從小跟他們混在一起,他說他喜歡那樣的淑女,像公主一樣的淑女,會有齊肩的發,白色小洋裝,粉色的淺口淑女皮鞋,白色的花邊襪,安安靜靜的坐在鞦韆上,任什麼樣的男孩也叫不走,哪怕長得很漂亮,哪怕有很多男孩向她招手,哪怕外面you惑無窮,她也會端莊的坐在鞦韆上,晃動自己的鞦韆,不為任何男孩所動,直到有一天,她長大了,她的王子出現了,她才會跟她的王子一起離開那個鞦韆架,那才是真正的淑女,像公主一樣的淑女。

    他說那種話的時候,他們都還年少,她那時候還約摸不過十來歲。

    她就一直做著他說的那種女孩,她挑選白色的衣服居多,她的頭髮一直都齊肩,粉色的小玩意也很多。除了他,她誰也不理,不單獨和任何男孩走近,她想做他心裡面的那個公主。

    她十六歲,他才牽了她的手,她的王子牽了她的手。

    她所有的幸福和期待,都在十六歲的時候畫了一個圈,一個圓圈。

    可是四年前,她的圓圈缺了一塊,然後不停的有人啃著她的圓圈上的線條,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啃噬著,她死死的想要守護,那個圓圈越來越殘破,越來越不堪。

    她為他變成他想要的樣子,變得她已經忘了沒變之前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她是否也下過河塘?是否也爬過古樹?是否也逃過課?是否也欺負同班同學?

    她都忘了,全忘了,只記得她魔怔一般的為他變著,直到變成他滿意的樣子,讓他牽了她的手。

    背後便是柏油路,潺潺水聲不絕於耳,不絕於耳的何止是那流水之聲。

    身後的那些聲音,瘋狂的,癲狂的鞭打著她的嫉妒心,那些快要沉沒下去的嫉妒心一陣陣的被狠狠的抽打著,抽打得全身在痛,痛得她不得不緊緊握抱住雙肩,緊緊的掐著自己。

    “錦程……”

    “嗯。”

    “爺爺說,讓我們要個孩子。”

    “那你呢?不要總拿爺爺說事,你告訴我,你想要嗎?”

    “想。”女人的聲音帶著些嬌喘,“錦程,我26了,我都結婚四年了,我也想要個孩子。”

    男人吻上她的頸子,鼻尖揉著她的側頸,沉啞道,“等你養好,我們就要。”

    申璇緊緊揪起他一角衣料,纏在指尖,臉貼在他的耳邊,輕聲羞赧道,“今天晚上,我們可以,輕一點。”

    男人的手指修長,滑進她的領口,鑽進她的內衣,夾住那一粒粉梅,唇片輕輕沾染著她的鼻尖,戲謔笑道,“我怕我到時候,輕不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9
322:溫柔式的纏綿
    他是多久沒有在這條路上這樣抱過她了?

    把她架在腰上,她摟著他的脖子,低頭一陣陣的含吻他的唇,搭在他背上的手拎著她那雙鞋子,晃著,時不時的會敲擦到他的背。

    腳丫子在亂舞著,連她的腿都一直不老實的在撐起來,調皮得不像話。

    他心裡有些彆扭的感嘆,他喜歡淑女,妻子卻是這般模樣,這命運未免也太坎坷了。

    太太已經26歲,成型了,想要她改變,是別想了。以後他得把女兒培養成一個淑女……

    嗯,就這麼辦吧。

    .........

    這世界上有沒有這樣的婚姻?

    兩個人只見過一面,吵過一次,打過一次,然後就結婚。

    他們跟仇人似的在一起,吵架,扔東西,大打出手,然後抱在一起,接吻,上床……

    再然後,她去哪裡,他就追去哪裡,追過去後,又是吵架,又是動手,又是吵架,又是分手。

    一直這樣,週而復始的做著這些事。

    他抱著她在床上,吻她的時候說,申璇,你彆扭,你再扭,我真把持不住了。

    她拉著他的衣服說,那你別把持了,你輕點。

    他就一邊吻她一邊罵她,你這死女人是有多飢渴?我一個乾旱這麼久的男人還不像你一樣,你叫喚個什麼勁?

    她喘著嬌氣回頂他,那你親我幹什麼?你不要親我啊!

    他一下子就氣得臉紅脖子粗起來,我親你怎麼了?你是我太太,我還親不得你了?我不能做什麼,我連親都親不得了?我親一下你,我就成了要幹嘛了?

    她一聽,那小嘴巴就叨吧起來了,你親啊,你親就親啊,你親我嘴巴不就好了,你親我耳朵做什麼?你親我耳朵挑-逗我,你不想幹嘛你就別親我耳朵,你還摸我鎖骨,你還揉我的胸,你除了最後一樣,你啥事兒都干全了,你還跟我說你不想幹嘛!你騙鬼呢?

    他氣喘吁吁的從她身上翻下來,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背對著她,蒙著被子發著牢騷,“申璇,我告訴你,你別過來挨我,你一個病號,我現在實在是不屑把你怎麼樣!”

    “喂,我什麼病號了?你別看不起病號?我哪裡是病號了?我能吃能睡,能跑能跳的,我當時又沒傷到內臟,都好了,難道你除了粗魯的蠻幹,就學不來溫柔的方式嗎?你也太遜了吧?”

    他心裡狠狠的罵了句髒話,這女人又在嘲笑他的能力了,這女人一直都不可愛,這個時候最不可愛!

    於是他扯開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重新壓在她的身上,一點點去褪她的衣服,一點點去吻她的肌膚,等她哼哼的聲音一陣陣繞進耳朵裡,才慢慢滑進她的身體裡,一場溫柔式的纏綿,噬透了她和他的骨……

    她抽空似的癱軟在他身下,他吻著她的額角,“申璇,我怎麼有一種被你誘-殲了的感覺?”

    她累極了的瞪他一眼,“你個神經病!誰誘=殲你!”

    “其實我並不想,是你慾求不滿,逼我的!”

    這一夜,她一找著機會就打他,打累了又抱在一起入睡,直到天亮。

    ......

    裴錦程被白珊的電話喊醒,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賴過床了,這個點,怕是主宅的早餐都收了。

    而且今天很奇怪,他起得這樣晚,鐘媽都沒有上樓來催過他,看來是生叔過來打過招呼,否則怎麼都得來提醒一下的。

    也不知怎的,一想到生叔有可能過來打過招呼,他就忍不住勾了唇角,爺爺大概是真的想抱重孫了。

    接起電話的時候,白珊的聲音很是柔緩,“錦程,你起了嗎?爸爸和叔叔過來了,我怕到梧桐苑不太方便,不如,你到茉園來吧?”

    裴錦程在聽完這段話後,清醒過來,腦子裡所有溫存纏綿的夢境或者畫面都已經不見了,獨獨剩下了白珊說話的內容,白立偉和白立軍過來了?今天可以工作日,白立偉做生意的就算自由,白立軍週一也沒事做?公安廳今天不開會嗎?

    可不就算白立軍不開會,也不能讓他們到梧桐苑裡來!看了一眼散著發,在他臂彎裡睡得連眼睫都不曾輕顫一下的人兒,他一偏首,把臉別向外面,輕聲道,“你們在茉園那邊等我,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裴錦程起床洗了個澡,換了身休閒裝,便下了樓,鐘媽把早餐從廚房的保溫鍋裡端出來,一一擺到餐桌上,一邊擺著碟碗,一邊嘮叨著,“少爺,快吃點東西,早上大廚房那邊送過來的,說是少奶奶有傷在身,要好好休息將養,你這幾天跑來跑去的也累得夠嗆,近幾天早餐你們就不用過去了,都由那邊送過來。”

    裴錦程“噗哧”一笑,點了點頭,朝餐桌走過去,拉開餐椅坐下來,“謝謝鐘媽了。”

    “謝我做什麼啊,要謝也謝大廚房那邊,都記得你和少奶奶的口味,送的都是你們愛吃的小菜。”鐘媽把粥給裴錦程裝好,遞給他,裴錦程接過時又說一句謝謝,鐘媽笑得合不攏嘴,“要我說,我就喜歡在裴家做事,在外面上哪裡找這麼好的少爺少奶奶來伺候啊?做點事,左一個謝謝,右一個謝謝,弄得人都不知道累的。”

    鐘媽看裴錦程的樣子像是很高興,她便也高興了,說起話來話匣子便有些關不住,“要我說啊,何止這少爺少奶奶人好啊,咱們老爺子可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了吧,幫他送個傘,還說一聲謝謝。哎,在裴家當慣了下人,去哪家宅子裡都做不慣下人了。”

    裴錦程無奈的笑了笑,“鐘媽,別一口一個下人了。”

    “好好好,不說了,我去把三樓的衛生打掃一下,那房子我看得收拾出來,裝成寶寶房才行。”

    “別現在,阿璇在睡覺,等她起來再說。”

    鐘媽一臉喜色,轉身出了飯廳,嘴裡還笑著念叨,“行行行,不能打擾少奶奶休息,休息好了,小少爺才健康。”

    裴錦程揉了揉鼻尖,心想,他還是有遠見的。

    ......

    在茉園裡見到白家兩兄弟的時候,裴錦程微一點頭,“爸,叔叔。”

    “誒,錦程,你過來坐。”白立偉朝著裴錦程招了招手。

    裴錦程走過去,“你們吃過早餐了嗎?”

    “我們吃了早餐才過來的。”白立偉依舊掛著笑容。

    裴錦程笑著回了禮,看著白立軍,相較而言比白立偉嚴肅很多,大致是從政的人都比從商的人會端架子,總是時不時的有股子想要壓迫人的孤傲勁,這種勁頭,林致遠就比白立軍藏得住,雖然林致遠也在骨子裡有種孤傲勁,但表面上依舊人模狗樣的裝著儒雅。

    嗯,對的,林致遠那廝,人模狗樣的,全是裝的,儒雅?群眾的眼睛都是瞎的,但他的眼睛是雪亮的,可把那個人渣看得清楚得很。

    “白叔叔,你們今天這麼早過來,是有重要的事?”裴錦程已經在廳裡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悅色的看著白立軍。

    白珊就坐在白立偉的旁邊,這時候站起來,“我去給你們泡點喝的。”

    三個男人都同意的點了頭。

    白珊離開後,白立軍開了口,“錦程,想必你爸爸已經跟你說過了,關於十九年前那件事。”

    裴錦程眸色不改,他無奈的闔了一瞬眼,睜開時微嘆一聲,“知道了,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白立軍怔了一陣,“不幸?”

    裴錦程嚴肅的分析,“怎麼說永泰會也是一個大幫會,一個幫會裡,且不說小羅羅,我看了一下他們的結構,光是算得上名號的頭目都有六十來個人,更不要說一些小頭目了,真是不幸。”

    “是啊,初步估算,當時永泰會幾乎近千人遇害。”

    “這個也只是估算,說不定也有浮誇的成份,數據上顯示的人倖存者,有說自己也是永泰會的一員,其實我更好奇的是,當時他們都在拚殺,這是怎麼逃出去的活口?”裴錦程蹙著俊眉,疑惑問道。

    白立軍沒想到裴錦程問的是這個問題,“槍口餘生,有時候也說不清楚,那種場面也很混亂,死人堆裡爬出去,也是難說的。”

    裴錦程十分不解的“嘖”了一聲,“當時與永泰會發生衝突的幫會是一個叫羅剎門的幫會,羅剎門似乎也在經歷過那場劫難之後消聲匿跡了,估計也死光了,如果是這樣,那麼永泰會的倖存者,是否也該承擔法律責任?槍彈無眼,那種情況,總不能說活下來的就是正當防衛吧?”

    白立軍搭在沙發上的拳頭一緊,眸子都冽戾了起來,唇角輕輕勾起冷笑的弧光,“錦程,我想跟你說的是,那些倖存者自覺罪孽深重,願意受到審判。”

    裴錦程心下速沉,哂笑道,“倒真是聖潔正義啊。”

    白立偉看著裴錦程,說和道,“錦程,這段時間你就住在茉園吧,文珠下午搬過來和你們一起住,照顧你們一段時間,等珊珊懷孕了,什麼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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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阿璇,跟我說件事
    裴錦程踮了踮腳尖,身軀往後一靠,長長的輕“哦?”了一聲,“生叔安排的?”

    白立軍道,“那倒沒有,老爺子那邊說這些事情,都是你們安排的事。”

    裴錦程心道,老爺子還真會丟炸彈啊,家主的傳位儀式雖未正式開始,可如今什麼事都扔了過來,老人家倒真是樂得清閒了,修長的指敲在自己蹺著的膝蓋上,“如果要住過來,倒是行的,不過裴家有些規矩還是沒辦法開先例,茉園裡沒有客人房,只有在流水苑住了。”

    白立偉隨便道,“文珠住三樓就行了。”

    裴錦程接過白珊低眉遞來的咖啡杯,擰眉柔聲問著她,“小珊,你沒跟爸爸他們說過裴家的規矩?”

    白珊掀起眼簾看他,這個男人跟她說話,永遠的標準紳士,昨天晚上卻抱著另外一個女嘻笑嗔罵了一路,她何曾見過?她還記得他問申璇,那孩子到底是她想要,還是為了老人家。

    申璇說她26了,想要。

    他可以給申璇一個孩子,為什麼不能給她?心底想擁有的東西越來越堅定,眼裡的光芒也一一聚起,“錦程,我想三樓現在反正也空著,等以後有寶寶了,就做寶寶房,媽媽就不用住了。”

    男人的鳳眸微微眯了一瞬,沒有答她,門外有了些嘈雜的聲音,有下人喊“大少奶奶。”

    申璇走向主樓,阿月是白家帶來的人,一看到申璇,快步過去就有要阻攔的意思,高跟鞋踏上主樓的樓階。

    看著門口的阿月,申璇似乎並不介意,淡淡一笑,“阿月,我是來找大少爺的。”

    裴錦程聞聲站了起來,朝著門口,“阿璇,你怎麼過來了?”

    “我不過來你還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呢。”申璇從阿月旁邊走過,朝裴錦程走去,言辭間微有嗔怨,但語速緩慢溫緩,倒不顯動氣,“週一的例會很重要,我過來提醒你一下,別遲到了。”

    裴錦程抬腕看一下表,“這倒是。”

    白立偉叫住已經要走裴錦程,“錦程,這事情那就這麼定了,下午我讓文珠住過來,你晚上到茉園來住。”

    申璇一聽,身側的手掌驚得一握,她就知道一大早的把人弄過來準沒好事,讓裴錦程到茉園來住?還讓文珠過來是什麼意思?

    她並沒有偏首去找裴錦程的眼楮尋求答案,而是看著白立偉,“白叔叔,阿姨要過來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這種事,哪需要你知道?”白立偉是不屑申璇的。

    裴錦程站在一旁,看著申璇,這小下巴抬得,可真是可愛啊。

    申璇不以為意的淡淡一笑,“是嗎?怕是白叔叔有所不知,現在裴家的家主是錦程,而我已經是裴家的主母,雖然儀式還未正式舉行,但是爺爺已經說過,裴家內務大小事宜,都由我來處理。”

    白立偉不是不知裴錦程是家主了,但申璇重入家譜的事,白珊並不知情,申璇當了裴家主母,莫說白立偉,連白珊都措手不及,申璇一掃白珊如紙的面色,“小珊,阿姨要過來的事,還是要按裴家以前的規矩來辦,先到生叔那邊登記,再安排流水苑的房間。裴家不是是非之地,但也是通情達理的地方,如果真的想娘家人,你說一聲,馬上可以讓生叔安排車子送你回白家跟阿姨小住一段時間,都不是問題。”

    裴錦程伸手拍了拍申璇的後背,“這事情看來也安排得差不多了,我要先去公司開會,你剛接了主母的位子,這幾天就辛苦了,照顧小珊的事情,你多盡心。”

    申璇美眸一眼,生輝的看著裴錦程,“你去吧,家裡的事不用操心,小珊我會照顧好的。”

    兩個人,從未就白珊想要懷孕的事情拿來說,但卻是默契十足的誰也不提,白立偉沒想到裴錦程兩手一拍,撒手不管,直接把事情扔給了申璇。

    申璇面和心善的要給白家人安排住處,白立偉嗆也好諷也好,申璇看起來都笑得春風拂面。

    並非她心裡就真高興,知道自己的丈夫晚上要到妾室這裡過夜,她不會舒服,但現在並非從前,她從爺爺手上要來這個位置,重新得到那份信任,她做任何一件事,都必須要考慮一下,再不能像從前那般衝動。

    裴錦程無論如何,肯把這件事交給她來管,就說明是放心的,他說過沒踫白珊,也說過給他些時間,他就會和白珊離婚,她該相信他。

    既然如此,她就應該像個當家主母一樣,平衡各房之間的關係,裴家這麼多房人住在一起,就沒有出現過妾室和大太太吵架的事,到了她這裡,自然也不能。

    她只當白珊是自己丈夫從未踫過的一個女人,毫不相干的女人,這樣想,她站在這個地方才可以面不改色。

    白立軍站起來,“申璇,你這樣,只會害了裴家。”

    申璇裝作迷糊,“白叔叔這話阿璇可聽不懂了,裴家是一個用規矩和制度來管理家務的豪門,其實只要小珊習慣了就行了,因為大家都一樣。倒不覺得有什麼好委屈的。”說完她笑吟吟的看著白珊,“小珊,是不是?”

    白珊被申璇逼得只能說“是”,她若否認,那麼就成了對裴家這個有家規的豪門不滿,這個家裡,哪怕是大房婆婆,也不敢說對裴家的家規不滿,更不要說她這樣的身份!

    可是她這樣的身份,都是拜申璇所賜!白珊無害的看著申璇,帶著淺淺的笑意,“阿璇,晚上錦程說會過來,這樣的事,你也管嗎?我和錦程也該有個孩子了,不是嗎?四年前若是他沒出事,我們的孩子應該都可以喊爸爸媽媽了,你說是吧?明明我是先,你是後,可你既然是做大太太的,就應該有大太太的風度,是不是?”

    申璇背上有沁涼的汗開始冒出來,上一次被白珊那樣訓過,心裡本來就很不是滋味,鐘媽在一旁伸手扶住了輕輕晃了一晃的申璇,“少奶奶。”

    申璇回過神來,縴細的指撫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鑽石的切工獨特,中國區就僅僅一枚,她笑了笑,“小珊,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管是婚姻,還是感情,都沒有什麼先和後之說,只能說,什麼是既定的事實,這天下多了的是後來者居上的事,你說呢?我現在是大太太,而晚上錦程的事,我是不管的,男人要生孩子跟誰都可以生,這可不是我能管的事,小珊只要不破壞裴家的規矩,什麼都好說。”

    白立偉冷蔑哼道,“申璇,做女人管得太寬,終惹得男人厭煩。”

    “白叔叔,您說笑了,這裴家的男人啊,本來就不是女人能管,外人能管的。”最末這幾個字,申璇語氣猶為緩慢,斜挑的眼角噙著絲淡淡的笑意,那“外人”二字,顯然是意有所指,“你們慢慢聊,既然阿姨要過來住,我就去給生叔說一聲,讓他安排了。”

    白家人看著申璇揚著小下巴,女王一般的由著鐘媽扶著出了茉園,個個面色都難看至極!

    申璇和鐘媽離開茉園,一走出茉園,申璇的臉便冷了下來,鐘媽跟在旁邊,一個勁的勸,“大少奶奶,你現在不要動氣,心情舒暢有利於懷寶寶。”

    申璇原本還氣著,聽鐘媽這樣一說,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鐘媽,這時候還提什麼懷寶寶啊。”

    鐘媽皺著眉,又開始嘮叨,“白家小姐身板太弱了,懷什麼孩子啊?那麼虛弱的身體應該先養養身體,對孩子也不好,其實我是為白家小姐著想,還是要底子好的懷起來才穩當,我其實沒什麼意思,我就是擔心她,那麼弱的身體,懷不懷得上且不上說,懷上了萬一掉了,大人孩子都遭罪,懷了上萬一不健康怎麼辦,現在不都說要優生優育嘛……”

    鐘媽一口一個“白家小姐”,一番“為他人著想”的感想發表完畢之後,又嘀咕道,“我們少爺在少奶奶走了之後,都沒有去茉園住過,懷什麼孩子,真是的!都不知道我們少爺不想跟她生嗎?氣死我了!”

    申璇聽鐘媽一說,心倒是不堵了,她該相信他的,不然為什麼非要做主母?

    後來,申璇和鐘媽一起,拎著禮物,到裴家各房走動,說是從海城帶過來的一些小特產,申璇地位今時不同往日,個個都對她很是客氣,哪怕申璇知道很多都是虛情假意,但也含笑接受了。

    裴家的帳簿也由生叔的手,交到了申璇的手裡,這份殊榮,沒有人不妒忌,但也只能認了,誰叫人家是長房的大少奶奶?

    申璇接手裴家的事,沒辦法立即回申家,便打電話回去跟哥哥們交換意見,一天忙下來,直到裴錦程回到梧桐苑,她才從帳房往回趕。

    裴錦程看申璇回來,張開雙臂將她圈在懷裡,闔著眼將頭靠在申璇的頭上,一臉疲色,連嗓子的音色都能感受到他的狀態很不好,“阿璇,跟你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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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我送你的,你敢不要試試!
    “什麼事?”

    “等會我要去茉園住,但是我答應過你的事,我會做到的。 ”

    “不行!”申璇推開裴錦程,猛的抬頭,脖子都梗高了,“我不同意!”

    “好了好了。”裴錦程倒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樣能為了他的事動怒的申璇讓他很舒服,又伸臂抱住她,倒進沙發裡,“我在那邊住就是了。”

    ...............................

    茉園

    裴錦程懶懶坐靠在二樓的廳裡的沙發上,白珊就倒在他的懷裡,男人手上拿著鑽石鑲過的手鏈,套在女人的手腕上,扣好,輕聲問,“喜歡嗎?”

    “嗯。”白珊的頭抬了些起來,枕在男人的肩上,手腕抬起,左右的翻轉著,她開心得很,“錦程,好喜歡哦。”

    “你喜歡就好。”

    白珊已經換上了絲薄的睡裙,白膚細腿,清麗的臉上帶著幸福的笑意,她也不貪,就是想要自己心愛的男人在自己身邊而已。

    裴錦程從梧桐苑帶了點酒,跟白珊一起喝,白珊原本不會喝酒,因為裴錦程以前不喜歡喝酒的女孩,現在突然讓她喝,她也只能同意,因為很想讓裴錦程重新被她吸引。

    伸手攀住裴錦程的脖子,“錦程,我愛你。”

    裴錦程輕輕拍著白珊的背,“嗯,我知道。”

    “錦程,你也說過,你愛我。”

    “嗯,我記得。”

    白珊嚶嚶抽泣,“錦程,別的我都不求了,你經常陪陪我,陪陪我好嗎?我的這裡。”她貼著他身上,戳著自己的胸口,腳也有些站不穩,臉上泛著酡紅,眼神都飄渺了起來,嘴裡嘟囔著,“這裡面,滿滿的都是你。”

    “我很忙的,小珊,你要學著照顧自己。”

    白珊只覺得委屈不可遏制,“你那麼忙,卻有時間照顧申璇。”

    “其實我也沒有時間陪她。”

    白珊踮起腳,卻吻她抱著的男人,動情的低呼著男人的名字,“錦程……”

    ................................................

    翌日清晨,白珊揉著惺忪的眼醒來,一摸身側,空空蕩蕩,驚著坐起,卻發現自己身上光光的,什麼也沒穿,地上是她的睡裙,被撕破的睡裙。

    她甩了甩頭,昨夜……

    昨夜她的裙子被他撕破,一想起來,一陣陣的面紅耳赤。

    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小電子鐘,已經上午十一點半了,他一定是去了公司。

    ..................................................

    裴錦程又收到一條短信提醒,信用卡再被刷出一次。

    他捏了捏眉心,倒不是心疼錢,關鍵是卡在繼續被刷的同時,說明刷卡的那位還在生著氣。

    電話打過去,依然關機。

    電話打給辛甜,他聽見辛苦問申璇了,“你們家那位,要不要接?”

    他聽見申璇斬釘截鐵的說,“不要!”

    辛甜嘆了一聲,調侃道,“總裁,屬下無能為力啊,實在勸不動總裁夫人。”

    裴錦程想了想,“阿甜,你跟阿璇在哪個商場?逛完了給我打個電話,我過去接你們。”

    辛甜其實心裡面是有些幸災樂禍的,她就是看不慣裴錦程,雖然她也相信申璇說的話,說裴錦程一直沒有碰過白珊,那又怎麼樣,裴錦程長得那樣,就是一個人神共憤的死樣子,那皮相,指不定男人都得多看幾眼,男人沒事長得像雲燁多好,非要長得帥得有些秀雅,煩死了。

    那次若不是因為裴錦程,雲燁會動手打她嗎?鬼知道他們幾個男人天天在一起密謀什麼,總之雲燁可沒有為了那個軍醫打過她,沒有為了任何一個女人打過她,裴錦程就是個殺千刀的!

    她才不會幫他,心裡氣呼呼的,嘴上卻笑吟吟的說,“總裁,您家夫人現在刷卡刷得很起勁,怕是走不了啊。”

    “行吧,那你們先逛著,我過一陣再打電話。”裴錦程正要掛電話,馬上又對辛甜說,“阿甜,陪阿璇逛街也很辛苦,你也買點東西吧,省得無聊,刷阿璇手裡的卡就行,或者刷你的也可以,回來公司,我給你報銷。”

    像辛甜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在乎錢的事,但是裴錦程如此大方一說,倒真的讓她心裡舒服了不少,至少她覺得這個男人挺會做人的,怪不得人緣不錯,“那怎麼好意思。”明顯的假客套,心裡想,刷不死你。

    “沒事,就用阿璇手裡的卡刷吧,無限額的。”

    “那謝謝總裁了。”辛甜撩了撩她的大波浪,笑容迷人的掛了她的電話,她可不是什麼矯情的女人,男人的錢有什麼花不得的?

    她從小就摳雲燁的錢花,部隊裡發錢的那張卡就被她私吞了,她從小就喜歡跟在雲燁身後,看上什麼東西,就直勾勾的盯著,盯得雲燁發現後就給她買下來。

    辛甜一直都覺得自己很聰明,她總是能想盡辦法去吸引雲燁的注意力,從來都覺得他的錢不花白不花,最討厭家裡人說什麼要給雲燁的未來的妻子什麼什麼的。

    她不花,以後就有別的女人花,不給那些女人機會,恨不得把他的錢都花光。

    所以對於花男人錢的這觀念,她一向都沒有申璇那種固執和驕傲,申璇都到今天了,才狠刷裴錦程的卡,要換了是她,早把裴錦程的卡拿來狂刷了。

    辛甜是聰明,但她卻在剛才那一瞬,沒有料到裴錦程的腹黑。

    就在辛甜把裴錦程的指示說了一遍,刷了一塊六十萬的手錶,一隻四十萬的包包,緊接著比申璇還要刷得狠,刷掉了四百多萬之後,申璇神情懨懨的想要回去了。

    裴錦程接到辛甜的短信,萬達廣場。

    申璇不坐裴錦程的車,卻被他大包大攬的弄上了車,傾身過去替申璇卡好安全帶,辛甜拿著自己的戰利品,跟裴錦程道了謝,開了自己的車,分道而行。

    申璇看著窗外,裴錦程開著車。

    “太太,昨天晚上的事,我都跟你說過了,不要再生氣了。”

    申璇很不高興,“說過了又怎麼樣?”

    “我不是沒在那邊過夜嗎?”

    “沒過夜就算沒事了嗎?”

    “我沒有跟她上床。”

    “那她不是親你了嗎?那你還抱了她,你說你還吻了她!”

    “喂喂喂,我只是吻了一下她,當時不是沒辦法嘛,她藥勁沒上來,不親她,怎麼糊弄得過去?”

    她氣得心內生火,伸手拍在儀表台上,臉都脹成了豬肝色,“你出賣色相!”

    裴錦程也癟了嘴角,“我其實比較想賣給你。”

    “我買不起,付不起你那麼貴的嫖資。”

    他轉過臉朝著她笑了笑,“我少收點錢,老主顧了,我會給你優惠!”

    “裴錦程,你不要臉!”

    “我就靠臉吃飯了,哪能不要臉啊。”

    申璇心想,她今天還是被他氣死好了,這男人平時不會這樣沒臉沒皮,今天倒是賴上了!那傲嬌勁上哪裡去了?

    昨天晚上他說了不住那邊,結果後來不住是不住了,卻帶了禮物過去那邊安撫白珊,非旦如此,他還帶了酒過去和白珊一起喝,還搞情調,居然還喝酒!

    他們還親過嘴!

    她叫他說清楚,他就連把那女人的衣服撕了都說了!

    這個賤男人,他居然把白珊的衣服給撕了!

    他還說他沒想幹什麼?不想幹什麼,用得著把衣服撕了嗎?

    她從來沒刷過他的卡,但是今天真是刷爆了,她心裡就是那麼氣不過,沒做什麼事,同樣心裡堵死了!

    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若想對你好好說話的時候,真是挑不到他的毛病,對他發脾氣居然也是可以的,若換了從前,都是他對她大呼小叫的份。

    難道是說昨天晚上的他理虧了,所以才會態度這麼好麼?

    她才不會原諒他!

    車子開到了碼頭,裴錦程把車停好後,伸手過去把申璇的安全帶鬆開,拍了拍她的腿,“太太,下車。”

    申璇看著窗外,不明白為什麼要來碼頭,“幹嘛?”

    他好生好氣的說,“下車嘛。”

    裴錦程看申璇不動,便自己下了車,繞到副座去拉開車門,把女人拉了下來。“那天不是說過了嗎?過幾天出海,走吧,我們出海去。”

    “誰要跟你出海?”

    “帶你去個地方。”

    “才不要跟你去什麼鬼地方!”

    他拉著她的手,已經走到了碼頭邊上,“我有禮物想送給你,要出海才能看到。”

    申璇瞪著裴錦程,“昨天晚上送鑽石手鏈給白珊,現在又說要送禮物給我,裴錦程,你那些花花腸子少用在我身上,我告訴你!!我才不要!”

    裴錦程伸手扣住氣勢洶洶的女人的後腦,低頭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最後狠狠的咬了她的唇,疼得她叫出了聲,他才松口,“真想把你的嘴給縫起來,我送給你的,你敢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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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錦程,我在你的心裡是不是很重要?
    暖風雀躍的海面上,海腥味隨著破開的浪花,一陣陣往人的鼻腔裡鑽。

    遊艇三樓的甲板上,身上是暖暖的陽光,申璇推拒著裴錦程,卻被他攬更緊,別開頭去躲他的吻,他便追得更緊去吻她。

    抱著一個木頭,能不生氣嗎?“申璇,你再不親我!”

    申璇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進入備戰階段,“再不親你,你要怎樣!”

    “回去好了!”裴錦程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發著他的小脾氣。

    申璇身上一空,翻了個身,側躺在甲板上,看著桅欄外的海面,偶有海魚跳起。

    裴錦程轉過身,看著申璇沒有理他,沉沉的吐了氣,他想一腳踢在她屁股上,“喂!”

    “喂!”

    “申璇,你幹嘛不理我!”

    申璇坐起來,又從甲板上撐著站起來,“不是要回去嗎?不去跟船長說?”

    看到申璇往樓下走,裴錦程跟了過去,“那你去幹什麼?”

    “我去找點吃的,我餓。”

    “喂,給我弄點,我也餓。”裴錦程大步追著申璇過去,他真不知道女人是什麼變的,他當時就覺得這種事不能說。

    但她一臉十分想知道的樣子,而且還說他瞞她,既然什麼也沒做,為什麼要支支吾吾。

    他心想,既然她都覺得敢聽,他就說了吧,如若不然,倒像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虧心事一樣,他的確什麼也沒做,說就說好了。

    那女人一直說,你繼續,你繼續,還有呢?你不說是吧?不說實話就不要踫我!

    這倒好了,一全說出來,全完了。

    當時就翻臉了!

    不準親,不準抱,說他剛剛抱了別人,那嘴親過別人,刷牙洗澡,折騰了他幾個小時,還是不準親,不準抱!

    這女人就是騙子,他一點也沒說錯,難道不是嗎?

    開始她講不說實話就不準踫她,其實說了實話照樣不準踫她!

    申璇雖然並不偏愛麵食,但是如果突然肚子餓了,想吃東西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簡單方便的麵食,而且她記得這船上的廚師做的壽麵很好吃。

    她是餓了,沒有撒謊,早上為了不讓家裡人擔心,只是應付著吃了些,約辛甜一起逛街,中午就一直氣得吃不下飯,不是她小氣,她很願意送禮物給辛甜,但是辛甜報復性刷卡的方式讓她很心疼,有些東西,興許不是很喜歡,純粹為了那個牌子和價錢才買。

    雖然她對裴錦程很生氣,但是如此刷卡,她還是有些驚怕,畢竟不是自己的卡。

    不過若是她的卡,辛甜也不會那樣刷了。

    所以,她還是決定不逛了,否則這無止境的刷下去,真是想想都心慌,她還真是沒出息,這種時候,居然還想幫他省錢。

    果真應了那句話,什麼都介意,又什麼都能妥協。

    就像此時,他要吃她碗裡的面,她故意放了辣椒,他辣得臉紅,依舊要吃,她也只能隨他了。

    “好吃嗎?”

    “好吃啊。”

    “不辣嗎?”

    “不怎麼辣,沒有你們家的菜辣。”

    申璇心裡鄙視,繼續裝,有本事別喝水。

    兩人坐在一起,頭挨著頭,女人吃得身心愉快,男人吃得滿頭大汗。

    裴錦程拿著餐巾,擦著臉上的汗,申璇又捲了一筷子面,送進他的嘴裡,他已經喉嚨冒煙了,卻只能張開嘴,吃下去。

    申璇認為,她也不是有意要整他,就是覺得這男人有點欠收拾,不趁著現在這時候整一下他,下次他若佔了半分理,都沒有她出頭的時候。

    申璇拿過裴錦程手中的餐巾,體貼的替他擦汗,握著筷子的右手卻也沒有閒著,捲好面就往男人嘴裡送,聲音也是又柔又軟,“錦程,我們海城的面條是不是比g城的好吃?”

    “嗯,的確。”

    “我們那邊的小麥和米都比南方的好吃,正宗的海城原料,自然是好的,錦程,你真有心。”

    “你喜歡就好。”

    “但我看著你也喜歡吃我們海城的面條,我也很開心。”

    裴錦程被申璇哄著吃完了一碗麵,辣得喝了三杯冰水,嘴唇像合不隴一般火辣辣的,他抬著手扇著嘴,申璇伸嘴過去輕輕一吻,“很辣嗎?”

    “呃……”裴錦程伸手放在申璇的腰上,“現在感覺有點辣了。”

    “吃吃就習慣了。”女人又甜蜜蜜的親了男人的嘴。

    “好辣。”裴錦程低低說了兩個字後,偏頭搭在申璇的肩頭,忍不住呼了口氣,嘴角卻勾了起來,早知道說辣有這樣的待遇,他才不會撐到現在,胃裡全是火,真想降降火。

    剛抬起頭,要去吻女人的嘴,有侍應生過來,“總裁,到了。”

    雖是有些掃興,但裴錦程還是把申璇拉了起來,“走,我們去看看。”

    “看什麼?”

    “看了就知道了。”

    申璇無法形容自己走出遊艇之後的心情。

    她的手,一直在她丈夫的手心裡,還未下船之前,海風吹得他們的頭髮都在飛揚,吹得他們的衣角裙角都在飛揚。

    他抬手指前面前的小島,“上次你說過喜歡這裡,後來我就把這個島買下來了,我說了送你一份禮物,就是這個島。以後有空的時候,我就帶你過來放煙花。”

    遊艇停在岸邊,他拉著她的手,下船。

    有被海風吹黑皮膚的戴著沿帽的漁民,看到裴錦程和申璇下船,便非常熱情的過來替他們帶路,“少爺,少奶奶。”

    裴錦程跟申璇說,“這島上的房子容易潮,所以房子下面直接架空,材料都是用的防潮的,我專門請了人在這裡管著,我們偶爾來住的時候,也不怕有潮味。”

    “這島上有淡水,我請了些島邊生活的漁民,他們會做農活,先讓他們翻點地出來,就在我們房子邊上,種些辣椒,夠你吃的肯定要有。自己吃不完的,到時候就做成些醃製的,拿來送朋友,還可以寄些回海城,爸爸媽媽他們肯定會覺得我們做的辣椒比外面買的好。”他一邊說,一邊想著那時候她剛剛離開,他找不到她,在她的語音信箱裡留言,一條一條的,告訴她,他買了一個島,想送她。

    只是她把手機留下來了,聽不到,後來他把卡換了下來,到了馬賽,被她氣得又扔了手機,結果才扔了手機,又回去揀回來。

    現在她的手機還是那一個,但是卡已經換了,那個語音信箱裡的留言,她是聽不到了。

    沒關係,聽不見更好,如今他可以換另外一種心情,把那些話,再重新跟他說一次。

    眼前是滿目蒼翠,手心裡的小手,把他的手,扣得緊緊的,他抬眼看了看小路兩邊的椰樹,“等以後我們有了孩子,經常要帶他們過來幹點活,可不能養得太嬌貴,爺爺是最反對寵孩子的,以後一到假期,我們就把他們帶到島上來,體驗一下生活,爺爺也高興。”

    申璇努力讓自己再平靜一些,可是聽他這樣說,她是如何都平靜不了了,他說送她一份禮物,禮物是一個島,島上會種她喜歡吃的辣椒,還可以送朋友和家人。

    他們還會把孩子帶到島上來體驗生活。

    這何止是一份簡單的禮物?

    林間小徑彎彎繞繞,前面的漁民專心引路並不說話,這一路上海鳥,海浪,海風的聲音揉在一起,卻又讓人感覺到分外寧和靜謐。

    走了一陣,聽到了“叮 咚 ”的響聲。

    裴錦程偏首垂眸正好看見有些好奇的申璇,笑了笑,拉著她繼續往前走,“是不是有些吵?現在房子還在建,噪音有些大的,等過幾個月,房子造好了,我們再來看看,不過今天帶你來看,主要是想讓你看看這個架構和風格,那時候你不在,圖紙都是我一個人下的決定,現在想想,怕萬一你要是不喜歡可就不好了,你等會看看,如果不喜歡,咱們就返工,重新弄,做個你喜歡的樣子。反正現在都來得及。”

    腳步停下來,申璇看著眼前的景象,她所站的位置,一轉身就可以看到碧海藍天,四周蒼綠,回過身來所面對的是正在施工的別墅。

    裴錦程把圖紙放在她手上,她看了一眼概念圖,大露台的休閒木屋,玻璃房,超大游泳池,吊角樓,連排的地中海風格主樓……

    可謂工程浩大。

    她凝了凝氣,把圖紙捏在手心裡,仰起臉問他,“錦程,這得花多少錢?”

    他彎著嘴角,伸手捋她臉上被風吹亂的發絲,“喜歡嗎?”

    “錦程,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在島上種辣椒?”

    他還是淡淡的笑著,手掌輕輕一翻,修長的指背拂著她的臉,低低問,“喜歡嗎?”

    她的心,跳起來,是自己也能聽見的狂亂的“�邕邕恕鋇納簦 焓腫プ》旁謁成系氖鄭 蠓旁諦目冢 髁戀難劬Γ 艚艫乃 凰 湃崛 θ蕕姆鐲 敖醭蹋 諛愕男睦錈媯 沂遣皇欽己苤睪苤氐奈恢茫俊br />
    “阿璇……很重要。”

    他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俯首吻下,耳邊的風聲是剛剛編織出來的五線譜,旋律從心間滑過……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9
326:我發誓,我愛你
    “很重要”三個字,輕輕一嘆,聲線緩而無奈,最後的尾音卻又出奇的平靜,如此低的幾個字,卻是那麼重重的擊向她的心門,他說過,他在乎,現在他對她說,“阿璇很重要。 ”

    沉醉在他的吻裡,如陷在他的織的情網裡一般,無法逃脫,便不能自拔。

    沉淪就沉淪,無所畏懼。

    聽著海浪的聲音,海風的聲音,海鳥的聲音,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被他吻過,又被他牽著,繞過工地,往樹林裡走去。

    他說,他要帶她去看看規劃的那片地,到時候就種很多辣椒。

    她的手被他握著,一邊走,一邊靠在他的肩上,說她其實吃不了那麼多辣椒了,總不能光吃辣椒吧。

    他便笑著說自己有些大意了,心想她愛吃辣椒,便都計畫種辣椒,應該多種些蔬菜,等他們老了之後,把事業都交給孩子,兩個人可以在島上生活,自己種點東西,肯定別有一番情趣。

    她心裡酸澀而滿足,問他為什麼不和一大家子住。

    他告訴她,他的性子和爺爺不同,他喜歡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一大家子在一起固然好,但是他希望很多時候可以單獨和她在一起。

    她低低一嘆,其實都夠了,他想和她在一起,就夠了。

    他拉著她一路走,給她指著哪些是果樹,哪些土壤可以種蔬菜,哪裡有淡水池,她滿眼的幸福和新奇。

    他指著一片相對規整的樹林,是大椰樹圍著圈種的,中間還有老舊的石桌,這裡不像別墅那邊還沒開始整理綠化,相反這邊的草坪已經打理得很有樣子了。

    他指著石桌南邊的幾根樹,修長的指劃出弧形,告訴她,以後他在那裡用繩子扎一個吊床,可以躺在上面看書,頭頂的相簇卻漏光的椰樹枝葉正好可以當傘,太陽再大,曬在身上,也不會疼,反而會因為斑駁的陽光而顯得愜意。

    她站在他的身邊,好像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那未來五光十色的,美麗絢爛的未來,讓她快要睜不開眼睛,“錦程,你愛我嗎?”

    她望著頭頂被椰樹葉織成傘蓬的地方,枝葉間漏下來的光,讓仰起頭的她,眼睛都微微眯了起來,眯起來的眼睛,彎彎的,像她彎起來的唇角。

    她愛他,若他也能愛她呢?

    那她的人生,是否圓滿了?

    被她這樣一問,他捏著的她的手不禁一緊,拉過她,雙手握著她的肩,看著她笑彎了的眼睛,眼睛裡希望和自信,真的很耀眼,她從來都是這樣的--耀眼。

    愛嗎?

    說了“我愛你”就是一種承諾嗎?

    他不信。

    他對白珊也說過,他連自己都不會相信,那是一句騙人的鬼話。

    “阿璇,愛不愛重要嗎?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直到不能在一起的那天,我們會和我們的孩子在一起,直到永遠分離的那天,這難道不是更重要嗎?”

    他甫一說完,便看著她眼睛裡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心下方沉,卻又看著她眼裡的光又一點點亮起來,她重新綻開花海一般的笑容,一個向來清傲的女人,笑成這樣的時候不多,但是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能發現她那些璀璨奪目的笑意,脖子上是她突然攀勾上來的手。

    “好,我們會一直在一起。錦程,一直……”她偏仰著臉,眼底清澄一片,如此時頭頂淨藍的天,這樣也夠了,她很滿意。

    他坐在地上,背靠著樹幹,拉著她坐在他的腿上,唇齒間糾纏,溢出低低的喘息聲。

    原本就想在這種聞著海風味道的地方吻一吻她,哪曉得她那嘴真是討厭,吻著吻著,那小嘴裡就哼哼嘰嘰的亂吱聲,吱得他一陣陣心躁起來。

    她那小腰也是分外討厭,他吻她,她就不老實的扭來扭去,一扭,就全身都動,在他的身上蹭來蹭去,蹭得他一陣陣的喘起了粗沉的氣。

    身體的反應永遠都是誠實的,申璇碰到了變得硬腫的某處,非但沒羞,反而挨得他更近了些,明明側坐著,這時候卻故意雙肘往他肩上一撐,抬起一些,抬一隻腿過去,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申璇!”察到她故意挨著他的某處,又不完全靠過來,他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腰,“你故意是吧?”

    “沒有,想親親。”她呶著嘴,撒著嬌去討吻,他一咬牙又狠狠吻上她。

    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往下一拉,她的頭便仰了起來,他如火在燎一般的去吻她的脖子,“你想親親,我要的可不止是親。”拉過她的一隻手摁在他的襠處,“阿璇,拉開……”

    申璇本就只想撩一下,她就喜歡看他偶爾出醜的樣子,因為有漁民一直帶著路,雖然沒有跟過來,但是肯定就在不遠處,她料到他不會過份,哪知他竟要來真的,頓感失策,一邊推拒,一邊想要站起來,“喂!不能純潔的親親嗎?”

    他大力的錮住她的腰,不讓她有機會,狡黠一笑,將他的熱情化作氣體,呵著她的耳心子,低低的帶著戲謔,“呵,什麼叫純潔,什麼叫不純潔?不做就是純潔?做了就是不純潔?”

    申璇不肯拉開裴錦程褲鏈,他便自己拉開,將她拉向自己,手伸進她的裙底,女人捶著他的肩頭,“有人!”

    “很遠……”他也知道現在這樣不好,現在她在他眼裡,跟從前不同,以前他可以把她拉在裴宅河邊的長椅上,要了她,那時候是不在乎她的想法和面子,他想要就要,無所謂有沒有人路過時用什麼樣的眼神看她,或羞或恥,都跟他無關。

    而如今不同,他想要維護她,這樣的事,關上門來,那便是美好旖旎,可若青天白日,真是會遭人卑鄙和辱罵。

    他不是不知道,可如今坐在這軟軟的草坪上,頭頂的光線,因為風吹枝葉的晃動而閃動,閃得他眼花,連心智都跟著一起暈了,特別是他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在她身上擠摁揉搓。

    “遠什麼!”申璇臉都脹紅,萬一傳出什麼聲音,別人跑過來看,就完了。

    “這麼大的樹,他那麼遠。”他的背靠著樹桿,百年的老樹主幹粗壯,擋住了他們相疊的重要姿勢,他已經不由分說的撥開了她裙下的小面料,指尖撩弄,指腹觸到壁肉濕軟,心神皆蕩,深深吸了口氣。

    申璇的頭一低,死死靠在他的頸間,讓自己的視線不要看到樹幹以外的地方,簡直就是一葉障目的蠢鈍做法,但這個男人她太清楚,現在想跑,怕是不可能有機會了,只怕會弄出更大的動靜。

    他將手指的濕黏塗在她的腿間,俯首偏頭吻著她的頸側和耳心,“阿璇,可以了。”

    他說的是“可以了”,而非“可以了嗎?”

    她的裙襬大開,遮住了他鬆開皮帶和挺進她身體裡的動作,她因為緊張而縮得更緊,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被夾得呼不住氣,拍著她的背,“璇,放鬆……”

    那聲音低緩溫柔,她卻不敢喘出大氣,身體裡千蟲百蟻的爬過,她的聲音在發著顫,“怕,有人!”

    哪知這男人卻在這時候,大聲的喊道,“阿吉!”

    申璇一慌,低喝道,“你幹什麼?!”

    “少爺!”

    腳步聲有了,裴錦程保護式的把申璇的頭摁在他的肩上,對著身後遠處的腳步聲喊道,“你先走!我們等會自己回去!”

    腳步聲停止,“好的!那少爺有什麼吩咐,給我電話也行!”

    “走吧!我沒有電話,誰也不准過來!”

    申璇心裡咒罵,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這邊有不可告人的事正在發生麼?

    陽光一小簇一小簇的落在她的身上,被風吹得晃,陽光穿透著的她的皮膚,如脂似玉的。把她的發拂開,那耳垂上的小絨毛,薄薄的,細細的,看得人,癢癢的。

    手鑽進她的胸衣裡,握住令人心悸的軟柔,抬力一頂,聽到她的驚呼,“啊!”

    搖著她的腰,讓他們彼此體內的春風都跟著一起搖了起來……

    “阿璇,從現在開始,從今往後,你只能屬於我!”他聲音粗噶低沉,卻帶著濃濃的狂狷霸道,俊美如斯的臉上滲著汗,手掌在她的衣內,扶住汗滑的後背,頭低在她的胸口,聞著她乳間的幽香。

    那些曾經,他注定無法去計較,他若要和她一生,必須將那些埋葬,他只當她是年輕,經歷了很多女人都經歷過的徬徨和搖擺不定。

    現在他們是有未來的,不能再如曾經一般生活。

    “……”纖細的腰肢挺起來,抱著胸前男人的頭顱,“錦程,我愛你……”

    他身上的皮膚同神經一起,都緊了,明明不信那個“愛”字有什麼魅力,一點也不信,他連自己都不信。

    他不年幼,他知道人在歡愉之時說的話不可信,總有誇張的成份,他能感受到她身體誠實的在激動著,緋紅的面,申銀的音,迷離的眼波,和身下的溪流,他知道她正在被快-感包圍,可她說出來,卻是這樣。

    震得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吸舔著她胸前的粉梅,心悸動得如同脫僵的馬,扶著她的背,便壓下去,一邊撞著她,一邊要求,“再說一次。”

    她身下是柔涼的草坪,雙腿勾掛在他的腰上,撫著身上男人的臉,喉嚨裡像點了火,眼睛裡氤氳起濃濃的水氣,她一抽鼻子,“我愛你,錦程。”

    他動作緩下來,面上揚起的笑,是不可置信之後的不知所措,是不知所措之後激動不已,雙手不聽使喚的輕顫著,還是怔怔的捧住她的臉,“阿璇,我很開心。”

    很開心,聽著“我愛你”比“我想你了”還要開心,他著了這個女人的道,中了她的毒了,才會這樣,這樣的神經質,三個字而已,他說過很多次,也聽別人跟他說過無數次的三個字而已。

    他曾不屑一顧的三個字而已,卻把他激動成這樣,在這種原始慾望悉數被點燃的時候,他被她說的這個三個字激動得停了下來,怔怔的看著她,像個孩子一樣跟她說,他很開心。

    可是除了開心,他真不知道如何來形容此時的心情,如果不是開心,那便是開心壞了。

    他依舊覺得不真實,這個女人,面還帶著緋色,望著他的眼睛,還被晴欲佔領著,不敢相信她會跟他說這種話,好矯情的三個字,他自己都覺得曾經說起這三個字的時候好矯情,真有些鄙視自己,“阿璇,不可以騙我,你發誓!”

    她噗哧一笑,喟然一聲長嘆,深深的看著他的眼睛,望進他有些慌,有些亂的眸底,指腹揩掉他額面的汗,“裴錦程,我,申璇,申家小五,愛你,我發誓,我愛你。”

    她說完的時候,早就氤氳在眼潭裡的水汽倏爾滑落,其實也沒什麼好傷心,雖然他說不重要,但她還是要告訴他,他不愛沒關係,她愛。

    她愛,她說出來,不是傷心,反而覺得挺開心的,他買了一個島送她,送她一個未來,她有了未來,為什麼不能說愛?

    心就這樣被她輕輕重重的揪扯著,揪扯得他只能一動不動不的看著她,看著她眼角濕潤,有淚滾落,俯首吻著她的眼角,嘗到那點咸澀,混和著嘴裡的唾沫,將其吞進胃裡,手指那樣小心的撫著她的秀水眉,呵,這是他的珍品啊,“阿璇,我會永遠都對你好,以後,我就把你捧在手心裡,捧在手心裡帶著你去看整個世界……”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9
327:大明星靳斯翰
    海島上的樹林裡,惷光旖旎。

    G城郊外的一座別墅裡,大白天,一樣的旖旎惷光。

    男人摸著坐在自己身上裸-體女人栗棕色的發絲,捏著她的胸脯,“阿璇,再哼兩聲給我聽聽。”

    女人跨坐在男人身上,擺動著腰肢,靠在他的耳邊,低轉輕吟,晴欲洋洋灑灑的從聲音裡漫出來,好不惑人。

    男人大吐一口氣,“真像,真像……”連他自己,都已經分不清真假。

    而他身上坐著的女人,亦不知道自己誰,舉手投足間,明明不是自己,卻又覺得已經是自己……

    突然,她一個激靈,“錦瑞,我不想和你分開。”

    “暫時的。”

    “錦瑞,別……”

    “你以後,還是和我在一起。”

    裴錦瑞說完這一句,便沉了眸,明明就是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一個工具而已,他居然開始,哄她?

    .......

    美好的時間總是覺得這樣短暫。

    G城機場,申璇挽了只包包,她的行靳已經託運了,拉著裴錦程的襯衣,手指在鈕扣上轉來轉去,“我回去這幾天,不准去白珊那裡。”

    “知道,我會盡快處理和她離婚的事。”

    “錦程,晚上我可能會隨時給你打電話,但你不要覺得我是在查你的崗,我只是睡不著的時候,可能會打。”

    “我一直都開機。”

    申璇想了想,咬了咬唇,“不要再讓白珊接你的電話了,雖然你們沒什麼,可是我會,難過。”

    “她接我電話?”

    “上次啊!”申璇皺著眉,看著裴錦程的眼睛,“我去D市那天晚上,哼,我不想說了,總之,我不喜歡她接你電話,看到我給你打電話,也不回過來。”

    鳳眸裡流光疾閃,他伸手拉住胸前舞來畫去的手指,把她的手指拉到自己唇邊,“知道了,沒有下一次了。”

    “嗯。”申璇知道,這就是什麼都介意,又什麼都願意妥協,她愛他,所以,她妥協了,並沒有為了那件事大鬧,甚至為了他此時的承諾,她決定翻過這一頁。

    裴錦程覺得自己還有很多時間,來瞭解他的妻子,令他神迷的妻子,音色溫柔了些,“明天才有航線,要不然明天坐自己的飛機回去吧。”

    他不是不想送她,只是申家電話來得突然,馬上要走,申請航線也不可能馬上就有,只能訂航班,其實他想給她最好的,哪怕是出行,心裡不免有些遺憾。

    申璇搖了搖頭,“算了,我是家裡催得急,雙休我就過來。”

    “我過去也行。禮拜五我就訂時間。”

    “好。”

    明明已經是結婚四年的夫妻了,卻在機場這種地方黏乎得像剛入愛旅的戀人。

    申璇捨不得離開,比任何一次的感覺都要強烈,明明海城有她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她卻想呆在南方,呆在一座只住過四年的宅子裡。

    因為那裡有她的丈夫。

    候鳥飛多遠也想著南方?如今,她到底是哪個城市的候鳥?

    裴錦程低聲道,“阿璇,家裡的事處理好,可以聘請優秀的管理者來幫助你的哥哥們,我希望你可以快些回到G城,和我在一起。”

    申璇點頭,“我知道,但是你也明白,現在申家的情況就算請人,也沒有那麼快讓我放手。”

    他知道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這是在為難她,連他自己都做不到不管裴家的事,如今卻提如這樣過份的要求,最終他只能長嘆一聲,“阿璇,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也很需要你。”

    身邊是陌生的過客來來往往,耳邊是機場的廣播枯燥又繁冗,可是他抱著她時,一句話便把週遭所有的一切都虛化了,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嗯,我會快一點,把申家的事,交給哥哥們,這些,都是他們該承擔,面對的。”

    申璇一直都微笑著,甜蜜的微笑著,連進安檢口向她的丈夫揮手告別時,也面帶著微笑,走向登機口,再轉身時,再也看不到他,手機響起來,是他打來的,他說他還在機場,等著她航班起飛了再走,反正公司裡有人管著,他也無事可做,他們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她一直微笑著,說話的聲音裡,都是暖暖的風透過聽筒,吹進他的耳心裡。

    然而掛了電話,她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她心裡嗔罵著,這個男人,壞的時候讓她哭,對她好起來的時候,也是讓她哭的份,這輩子丟人的樣子都是拜他所賜,她算是死在他手上了。

    死就死吧,給個墓,立個碑,也是歸宿了。

    臉上還掛著淚水,然而她卻又彎起了嘴角。

    ..........

    回到海城的申璇,忙得快要飛起來,把她和裴錦程沒有離婚的事情跟家裡一說,時間長了,大家慢慢的也接受了。

    申磊是申璇的二哥,一直跟著申璇,申璇逼著他接手申家的產業。

    申磊野心和抱負都不及申凱,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家族裡所有的事務都一一攬過來,讓他覺得壓力很大,所以又逼著老四申建也加入這個行列。

    申璇也知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性格,就像裴家,裴錦宣的愛好也不在賺錢上,但也不能說他就不優秀,只是優秀的領域不同而已。

    其實他的幾個哥哥,都不太適合做生意,心理承受力太差,經不起風險突來時的襲擊,容易自亂陣腳。可是沒辦法,申家的事必須要交到幾個哥哥手上,這也是二嬸三嬸的心願。

    申凱謀算著他的江山,D市市長涉黑被牽連,有秘辛傳出,他的調令已經有了眉目,D市市長,就要換人。

    裴錦程一步步給白津林佈著陷阱,不焦不躁的下著自己的那盤棋。

    幾乎每一個都全心全力的撲在自己的事業上,無暇分身。

    申璇裴錦程依然做著週末夫妻,吵鬧少了,只是一見面就甘柴獵火,顧不得抱怨,唯有想念。

    申璇是有愧的,才做了裴家的主母,可一切事務都不能親力親為,諸多事項都是裴立代勞,但裴立卻說讓她先處理好申家的事。申家好了,她才會做到無後顧之憂,她心存感激。

    四月,轉暖。

    申凱調往D市,申璇花更多時間用在走動關係上,公司的業務漸漸脫手,轉移給申磊和申建。通訊公司的新產品正在測試,困難很多。

    但申璇總覺得辦法總比困難多。而雖是寵愛她,卻安逸慣了的哥哥們都認為她這是紙上談兵,根本不明白這其中的苦楚。

    兄妹之間,慢慢的因為事業,發生了分歧。

    申璇只得兩頭兼顧,很多看著走上正軌的交接,慢慢的又回到了原點,她狠不了心把一堆爛攤子扔下,這也讓明明看到了希望卻又突然將夫妻生活打回原形的裴錦程心生不悅。

    夜

    申璇回到申家老宅,她習慣和爺爺一起住,而且因為二叔三叔去世的事情,她也感覺到爺爺需要更多的關懷和照顧。

    打了電話叫幾個哥哥到老宅吃飯,便抱著雪球去洗澡。

    雪球長大了好多,看起來越肉球了,申璇搓著雪球身上的泡泡,呵呵的笑,“你爹地還說要給你減肥,你這個懶貨,這肥可怎麼減得下去?我告訴你哦,你爹地要是嫌棄你胖,你可別難過,誰叫你既不對美食加以克制,又懶得不想鍛鍊?”

    雪球“哼嗯”的嗚叫了幾聲,偏過頭去,玩起了冷豔高貴。

    “喲,還對媽咪不滿意羅?”

    “喂,雪球,媽咪告訴你,這不是打擊你,媽咪跟你爹地是不同的,媽咪比他實在,有什麼說什麼,這叫忠言逆耳,不好聽是不好聽,但都是為你好。”

    雪球一轉身,屁股對著申璇。

    申璇噗哧噗哧的笑著,伸手去幫雪球撓脖子,討好它,“好啦好啦,我們家雪球最漂亮啦,豐滿美,根本就不胖,雪球也根本不是懶貨,只是覺得睡眠很重要,那是美容覺。”

    等雪球又轉過身來讓申璇洗澡的時候,申璇笑著嘟囔道,“喲,還跟你爹一樣,傲嬌貨。”

    申璇把雪球的毛吹乾,打理好,抱到主樓去,便看見申磊和申建正跟申老爺子聊著天。

    沒有人會把悲傷隨時都掛在臉上,偶有笑聲傳來,申璇把雪球放在地上,走過去。

    雪球跟在申璇腳邊,申璇才坐在沙發上,雪球便跳到沙發上,挨在她旁邊坐下來,頭一偏,倒在她腿上睡了起來。

    一直到晚飯前,一家人都聊得格外開心,直到晚飯結束聊天時,才不歡而散。

    申璇並非急於把手上的責任脫手,可如果她不下定決心完全不管,哥哥們在事業上就非要依賴她,這樣一輩子都沒辦法放手。

    卻因為她這樣的想法,鬧得兄妹在桌上翻了臉。

    那麼多年的兄妹情深,卻因為事業上的分歧鬧得越來越不親密。

    “我們每個人都疼愛你,二十多年的感情,申家於你有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如今你長大了,有本事了,家裡需要你的時候,你就為了一個男人要棄申家於不顧?小時候爺爺就說堅決不把你遠嫁,要留在身邊,現在爺爺老了,你就要走了?你不怕老人家寒心?當真是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你怎麼不想想,你流的是誰的血!你姓申,又不姓裴!誰還能比我們家的人更愛你?還是說你喜歡上一個男人,就可以不顧家人?申家為你做過那麼多,你又有做生意的才能,如今就是讓你管管公司,到底是有多為難你?”

    這是申磊離開申家老宅前,拉著申璇說的話。

    申璇當時並不想跟哥哥爭論,雖然從小到大都習慣了在家人面前大呼小叫,但在裴家幾年,她的性子收斂了很多,“二哥,我曾經也沒有做生意的才能,我也是逼到那份上了,沒辦法了,才去學的,你們也可以的。”

    申磊志向不在做生意上,從小也沒人要求過他,如今突然這些擔子壓過來,他惱火的時候只想扔掉這副擔子,卻又扔不掉。

    對申璇說那些話,他也後悔,但實在是對這家族生意太厭煩了。

    聽申璇這樣回他,竟是氣得說不出來話,悻悻離去。

    ...........................

    四月中旬,啟達和韓氏簽定了信息合作計畫,裴錦程在得知這消息後,怒得讓申璇立刻回G城,申家的事,永遠都不准再管。

    並非他不想大方,但是韓啟陽的身份擺在那裡,他無法容忍自己的太太和她的前婚夫有生意上的合作。這讓他感覺隨時都吃了一個蒼蠅,他不想去回想她在馬賽那段時間的事情,但一想到申家和裴家合作了,他沒辦法不膈應,一膈應起來,就會往那段時間想。

    他會越想越多,想著自己重度昏迷的三年,想著更多事。

    他一直提醒自己是新時代的年輕人,絕不可以那麼小肚雞腸,強迫自己不去計較過去,但不代表可以放任現在。

    然,啟達和韓氏簽定的合同並非申璇簽的,而是申磊,申璇事後知道,並沒有反對,她認為申家的事,既然要放手出去,就不能干預太多。

    卻不想因為這件事,鬧得她和裴錦程之間生了嫌隙。

    和裴錦程通電話的時候,申璇自知和韓家的合作關係觸了裴錦程的底線,雖然她不知情,但裴錦程的確佔了理,所以,她把聲音放得很緩,“錦程,這些事情處理好了,我就過去了,合同不是我簽的,但是不得不承認,我哥簽這個合同,也沒什麼錯,韓家在芯片和軟件這塊的確做得不錯,啟達現在做信息通訊,合作起來,肯定事半功倍。你說對不對?”

    裴錦程正在辦公室裡,坐在總裁椅上扯了扯領帶,煩躁的拿起桌面上的咖啡,一口灌了個乾淨,非但沒解渴,反而越喝越口乾。

    他還能不知道韓家芯片和軟件做得不錯?韓啟陽的遊戲還做得不錯呢!在G城還沒合作夠?這倒好了,一回海城去,申家做點新項目,也要跟韓家合作了?這合作起來還真是走到哪裡都沒完沒了!

    心裡這樣一想,更不舒服了,於是說出來的話一點好氣都沒有,霸道又專制,“申璇,我跟你說,我不聽你那些什麼解釋,現在你就把行靳給我打包好,我去接你回G城,和申家合作的合同我不管是誰簽的,但是你要明白一點,我是你丈夫!我不准你和韓家的人有接觸,就是這麼簡單!”

    申璇只道這男人真是惹不起,一點道理也不講,“好好好!我這兩天就收拾,反正我哥現在已經能做些決策性的決定了,我不管了,這兩天我東西就收拾好,到時候我把雪球也帶過去。”

    裴錦程吐了口氣,一直崩著弦的太陽穴都鬆了下來,“好,我這就讓Sunny去申請航線,我去接你。”

    這件事算是過去了,申璇便給裴錦程匯報行程,夜裡一個應酬,星海大廈,請客戶吃飯,對方攜家眷同行。

    裴錦程問她有沒有帶會擋酒的秘書或者公關,就算有家眷可能也會難免喝一點,讓她不要沾酒,萬一懷了孕,對孩子不好……

    申璇只是笑著一個勁的說好好好,不沾酒,滴酒不沾。

    ...

    四月夜裡的海城,有了微暖的風,申璇去了“YA”私人訂製試禮服,留著精練bobo頭短髮的邱小婭一如繼往的見著客人便像見著錢似的敬業,高跟鞋配上貼身包裹的短裙子,一雙腿顯得又細又長,雖不及申璇個子高,卻是完美勻稱,側著腰替申璇理了理青碧色裙子的褶皺,“五小姐,晚上又去泡哪個帥哥啊?”

    “你腦子裡就沒正經的東西,我除了去見帥哥,就不能見美女嗎?”

    “美女有什麼好見的?若是帥哥的話,帶我去看看。”

    “有啊,五十歲的,要不要去看?”

    小婭輕哼了一聲,“不要,他有沒有兒子啊?”

    “怎麼了?和莊少吵架了?”

    “誰愛和他吵架?沒品味,他一個悶葫蘆。”

    申璇看著鏡子裡走進來的偉岸修長的人影,再一看還在偏身彎腰幫她理著裙褶的小婭,乾咳了一聲,“那個小婭啊,其實莊少嘛,那不是悶,說明他實在,不會花言巧語。”

    “他?實在?得了吧,純粹就是沒情調的男人,看著都煩。”

    申璇心想,她也只能幫美女老闆到這裡了,抬手跟鏡中越來越近的人影打了招呼,“嗨,莊少!”

    “小五。”莊亦辰英眉間有些隱隱的迫人氣息,卻淡淡勾了唇角,人已經走了過來,笑道,“我應該叫裴太太,是不是?”

    小婭聽見莊亦辰的聲音,心裡一慌,突然站了直,但只能裝作沒看見。

    申璇摸了摸後頸,“不用,叫什麼裴太太,就叫我小五吧,親切。”

    莊亦辰伸手一攬小婭的肩,將申璇的打量了一番,揚眉讚道,“果然是海城第一美女,漂亮。”

    小婭臉一垮,一巴掌甩在莊亦辰的肩膀上,瞪他一眼,甩開他在自己肩上的手,低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伸手拉著申璇便往化妝區走去,“走,我們去化妝。”

    莊亦辰看著小婭的背影,瞥了一眼,悶葫蘆?

    申璇剛剛注意力在莊亦辰身上,卻忽略了同他一起進來的男人,有些眼熟,店裡的職員正幫他挑著衣服。

    這男人背影高長,活脫脫一個衣架子,那張臉,分明有些印象,想了又想,又一下子有些想不起來,坐在化妝鏡前,造型師幫她梳著頭髮,又化了淡妝。

    今天是和客戶的家眷一起用餐,妝容和穿著都以簡單清淡為主,她頸子白膩修長,綰起的鬆鬆的發髻露出漂亮的耳朵,造型師只給她截了一對線型的垂淚珠的耳環,脖子上便空空的露在那裡。

    一身青碧色的齊膝無袖裙子,淡淡的妝容,美得空靈。

    小婭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申璇聊天,直到申璇準備離開的時候,碰上正在和人聊天的莊亦辰。

    莊亦辰道,“小五,我讓車子送你吧。”

    “不用了,莊少,我司機等會過來接我。”

    “晚上應酬是哪裡?”

    “星海大廈。”

    莊亦辰輕佻了一下眉,“哦,那巧了,斯翰也往那邊去,我送他,不如一起吧。”

    申璇長長的“哦”了一聲,這才注意到莊亦辰邊上的男人,斯翰,對嘛,靳斯翰!大明星,無數辣媽少女心中的男神!

    那句話怎麼形容的?無數古言小說裡形容那種優質男子說,美若嫡仙一般的男子,大概就是說靳斯翰這樣的男人。笑起來淺淺淡淡,帶著絲仙氣,直沁人心裡去。

    長得帥,沒有負面緋聞,做很多公益,形象健康,積極向上,這不是天然C新的形象代言人嗎?她居然沒想起來,看來她真有些落伍了。

    申璇還未回神,靳斯翰已經朝她伸出了手,微有疏離的自我介紹道,“您好,靳斯翰。”

    申璇看了面前的手,五指指節分明修長,像電視廣告裡一樣,真是從手到臉,無可挑剔的美男子,她也禮貌的伸手過去,“你好,申璇。”

    對方淡淡一笑,抽回了手,顯得有些冷,並不似宣傳片裡一般平易近。

    莊亦辰說話算話,自己開車送他們,申璇心想,這靳斯翰的面子可真大,一個藝人,居然可以讓莊亦辰親自送。

    一上了車聊起天來才知道,原來是裴錦程牽線搭橋把靳斯翰介紹給莊亦辰的,小婭的“YA”私人訂製想找兩個形象代言人,一男一女,女的已經找好了,當紅名模海麗,男的就瞄上了靳斯翰,而這靳斯翰並不如報導中那麼和氣好相處,實則非常大牌,並不好請。

    正好今天靳斯翰在星海大廈也有應酬,莊亦辰便親自送他過去。

    到了星海大廈,申璇和靳斯翰下了車,莊亦辰驅車離開。

    申璇和靳斯翰分別去不同的樓層,少了莊亦辰這個中間人,即使是等電梯的時候,兩人也不說話,電梯門一打開,卻因為突然出現的人,打破了長久的沉默氣氛。

    “你也在這裡?”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9
328:破產
    韓啟陽和妻子趙雨楠從電梯裡走出來,韓啟陽又重複問道,“小璇子,你怎麼也在這裡?”他看了申璇旁邊的靳斯翰一眼,微微蹙眉道,“請人吃飯?”

    申璇看著趙雨楠,輕輕點頭,“嗯,客戶還在上面。 ”

    靳斯翰已經走進了電梯,轉過身來看了一眼電梯外的女人,眼底幽涼,是明顯的疏離客套,“申小姐不上去嗎?”

    申璇跟韓啟陽笑了笑,“啟陽,我先上去了。”

    “好。”

    電梯裡又重回了靜謐,申璇在錦程控股那幾年,算是冷慣了的人,但旁邊站著的男人,讓她覺得更冷,和冷傲的人站在一起,真是一種折磨。

    她曾經是沒有辦法,必須得清傲冷酷一些,否則太年輕,看起來很容易被拿捏。

    可這個靳斯翰真是太過份了,一個戲子而已,擺什麼高傲?螢幕上還說他可親,他可親就真見鬼了,還嫡仙呢,就是哈爾濱展出的冰雕而已。

    心裡冷嗤,並不想跟這個什麼大明星說話。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身旁的冰雕提了一下領襟,長腿瀟灑的邁出了轎廂,申璇頓感壓力全無。

    一個戲子而已,她居然感受到了壓力,真是天大的笑話。

    申璇一到樓層,公關部的同事已經在那裡等她了,還有兩名安保人員,將一卷畫書紙筒小心的遞到她手上,她和同事兩人都比客戶先一步到了包間。

    晚上應酬的客戶姓周,與太太感情極好,中途事業受阻,太太對他不離不棄,算得是伉儷情深。

    周太太雖是四十多歲,卻因為心性通透而讓美麗從氣質中散發出來,讓人一見就很舒服,她是大學中文系的教授,跟學校歷史系的人關係也非常好,有一幫子朋友最喜歡坐在一起談古論今,對古人的詩詞文鑑有很濃厚的興趣,申璇要應酬周總是回到海城就已經敲定下來的,所以中途也讓裴錦程從裴錦宣那裡討了些好東西。

    要說到名家收藏,裴錦宣那裡真怕是比大藏家的珍品都多,墨香苑跟別的地方不同,書房佔了整整一層樓,那裡面放著的全是好東西,不僅僅如此,還有地下室專門收著些需要用特殊環境保存的好玩意,申璇那天閒得無聊在裴錦程面前給裴錦宣估了個身家,“能抵一個申家了吧?”

    申家有兩座礦,已經很值錢了,可裴錦程搖搖頭,伸出一隻手在申璇面前一展。

    “五個?”

    裴錦程聳了聳肩,“保守估計而已。”

    那天申璇就在床上踢了裴錦程一腳,“滾吧,我才不相信,錦宣那麼具有文人氣息的翩翩佳公子,是不沾銅臭的美少爺,才不是土豪!”

    那時候裴錦程笑道,“他不是土豪,他是貴族,土豪是像我這種全身都是銅臭的男人,哈哈。”

    “我聞聞,我聞聞!”

    申璇耳朵裡還是那天的打鬧聲,朝周太太走過去,將包裝古韻的畫軸紙筒遞到對方手上,自謙道,“周太太,這是我小叔子那天勻給我的,可是欣賞了好久都欣賞不了,聽說周太太對這些東西懂,所以趕緊替這東西尋個新的主人,免得被我這水平給糟蹋了。”

    “那怎麼行!”周太太笑著推了推。

    申璇看著周太太,笑道,“什麼行不行的?就是朋友間送點紙墨而已,主要是這種東西給我也是浪費,我不懂。”說便將紙筒打開,畫卷不大,泛著歷史的舊黃,只是畫卷才展了一禺,宋徽宗的挺拔犀利的瘦金體登時便讓周太太的眼睛呆了起來,一怔失神之後,周太太忙伸手把捲軸捲起,小心的放進紙筒裡,聲音都顫了,帶著難掩的心疼和薄責,“申小姐,這些東西快快收好,手套都沒有戴。”

    申璇知道,對於很多人來說,縱使再有錢,有些珍品怕是一生都沒有見過。

    周太太把畫軸紙筒放到申璇手上,自己的手卻還放在紙筒上,“申小姐,這些東西都不是錢可以買到的,要愛惜啊,古人留下來的東西,都有著無法估量的歷史價值,並非金錢可以衡量的。”

    周總見自己太太放在軸筒上的手,便知她心中定然萬分不捨,卻又因為怕自己難做而不敢開口說要,心下微微一嘆,卻神色和緩的看著申璇,“申總,你們公司現在主營的是信息產業,怎麼還想做其他的?”

    申璇巧妙的將畫軸筒放在桌面上,大圓桌上的紙筒,離周太太雖近,卻又不在周太太的面前,這東西的位置便顯得尷尬,既沒有拿走,又不算送人?

    申璇沒管那紙筒,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餐巾鋪在腿上,“周總有所不知,我現在很想做一個金飾的品牌,而周氏在飾品這一行又非常有實力,而現在周氏主要從事房地產,倒不如將“一生”這個牌子,賣給申氏。”

    “不賣!”周總很直接的回絕了申璇,申璇方一愣怔,對方又道,“這個牌子是當初為了我太太做的,就算以後周氏都不再做飾品,也不會賣。”

    周太太聞言,眼中微微一紅,甚為感動。

    周總拒絕了申璇,目光卻又輕輕落到了桌面上的畫軸上,只是一瞬,也被申璇看到了,她笑了笑,“周總,我想你是誤會了,這個牌子賣給我,並不會改掉她的屬性,依然叫‘一生’,裡面的經典款,會一直保留,並且在專櫃一直佔有展示位,這些可以在合同上說明,我甚至可以做企業文化宣傳冊,說明那一款的經典款是‘一生’創辦人為其太太打造的款式。”申璇聳了聳肩,“我是做生意的,只是想借品牌原有的影響力做我自己的品牌。“

    “哦?”周太太好奇的問,“申小姐要做自己的飾品品牌?”

    “對。”她還不想告訴別人,申家的金礦一直做著原始開採,她想把這一資源好好利用起來。

    “有好的想法嗎?”

    “有啊,現在就是差個有知名度的品牌了。”申璇看著周太太,“其實若不是這些年發現‘一生’這個牌子一直虧著錢在做,我也不會提這個要求,當然,我也知道周氏賺錢很多,並不在意一個虧損的品牌,但的確是太喜歡‘一生’這個名字。”

    申璇自己也覺得很假,“一生”這個牌子款式太單一,雖然一直都不賺錢,但是老闆有錢,廣告沒少投,知名度不錯。她看上的僅僅是這個,不過現在想想,“一生”這兩個字的寓意,真的不錯。

    周太太依依不捨的看了桌面上的紙筒一眼,又將淡淡的目光睨向申璇,“申小姐,只怕是真的不行,這個牌子於我們夫妻二人的意義重大。”

    申璇微微展了一下眉,並不顯失望,“既然如此,那也沒有辦法了,君子不奪人所愛。”

    周總看著淡然的申璇,目光再一次看到桌面的畫軸,想來必是難得的珍品,不然自己的太太絕不會這樣患得患失的看了好幾眼。

    宋徽宗的字畫,本就價值連城,很是難得。

    “申總,你只是想借‘一生’打開知名度?”

    “對,飾品這一行,消費者還是很信賴老牌子。”

    “其實這個問題倒是容易解決。”

    “哦?”申璇故作疑惑,“周總有辦法?”

    周總道,“我可以依託‘一生’再建一個品牌,送給你,當然運作費用就是你們自己去考慮的問題了,這個品牌的名字,你自己取,我們可以簽定合同,等有了知名度,再正式轉入申氏旗下,這就不怕名聲大振之時我卻又坐地起價,或者以後鬧出官司時又說欺騙消費者的可能性了。”

    申璇看似慌張的擺手,道,“周總,怎麼能送,該談的我們還是要談的,做生意的人,要把事情都擺在名面上。”

    周總擺了擺手,客氣道,“不用了,‘一生’本來就是我們夫妻二人的牌子,不拿來作營利,註冊一個品牌,本就花不了什麼錢,這些你都懂,但重要的是交到申總這樣的朋友,主要是投緣。”

    申璇大方笑道,“周總還說呢,剛剛周太太不肯要我送的禮物,我還在想,周太太是不是看不起我,好一陣落寞啊,這時候聽周總一說啊,這心情都敞亮了。”

    周總亦是笑道,“申總這話可就嚴重了!”

    周太太有些難為情,“申小姐哪裡的話,怎麼會是看不起?而是禮物太貴重了。”

    當畫軸筒再次由申璇之手放入周太太手中之後,申璇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心道,錦宣啊,嫂子這周過去G城,一定學個拿手菜給你吃。不對,嫂子一定逼著非語做個拿手菜給你帶過去,讓你一個人慢慢吃!

    飯局散了,人也散了,申璇剛到停車場便收到了申磊的短信。

    星海大廈是配套非常齊全的大廈,而且集中的都是高檔會所和商城,16層是娛樂城,申磊在那裡應酬,喝多了,讓她去一下。

    到了包間,申璇就看出申磊已經喝得不行了,有一個重要的人應付著是必要的,而且申磊應酬的還是政界的人,申璇只得替代申磊。

    一場酒喝下來,申磊不想動,說到樓上客房睡一晚上拉倒了,回去折騰,還吵得老爺子不能睡。

    申璇也因為實在推脫不了,而喝了不少酒,她也不願意再坐車回去,直接到樓上開間房睡一晚上行了,多一步都不想走。

    1916的門牌,扶著申磊,拿卡刷了進去,倒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兩日後,G城的Sunny剛剛上班,便有快遞員送來一個需要本人親自簽收的快遞。

    Sunny朝快遞員伸手,“裴總的?”

    “上面寫著裴錦程親簽,不得代收。”快遞員如實道,並將手中快件適時往後一挪,躲開了Sunny的手。

    Sunny雙手往胸前一抱,下巴抬了起來,態度微顯強硬道,“先生,我是他的秘書,可以替他簽收。”

    快遞員依舊堅持原則,“不行的,小姐。”

    Sunny冷聲道,“我們總裁每天都要收到無數要求親自簽收的信件,如果這種事都要總裁親自來管,那他何必花錢請秘書?”

    “那沒辦法,但我們公司規定,如果需要客戶自己本人簽收的快遞,一定要由本人簽收,上面留有裴錦程先生的電話,那麼我打電話跟他確認吧!”

    Sunny心下開始計較,若是廣告快遞,怎麼可能會知道總裁的電話?如果留了總裁的手機號碼,那麼一定是認識的人了,這樣一來,這個快遞還不能說什麼‘不讓我簽就退回去’之類的話了。

    快遞跟裴錦程確認好,由Sunny代收,Sunny瞪了快遞員一眼,簽了字。

    裴錦程晚一步到了公司,從Sunny手中接過快遞,信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捏著快件的手微微用力一頂,裡面的東西是手指寬的硬質長方形。

    是什麼?

    他眉頭一皺,讓他自親簽收的快遞會是誰寄的?

    覃遠航他們?

    直接送到公司來不就好了,還寄什麼快遞?禮物也不像。

    若是什麼廣告書的東西,他的電話不可能會寫在聯繫方式上面。

    拉開快遞的鋸齒拉條,裡面又放著一個更小一些的信封。

    裴錦程動作依舊慢慢的拆開小信封,裡面放著一個U盤,而隨著U盤掉落的一張紙條,令他神色微變。

    將摺疊過紙條揀起來,打開,上面的字跡一般,“裴大少,十個億,就將這個U盤賣給你,於你來說,這個錢不多,但是我想,你並不想這裡面的流傳出去。”

    裴錦程打開電腦,看著手中這枚U盤,眸潭中沉沉如井,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重新打開一台電腦,裡面沒放什麼重要的公司文件,將放心將U盤插了進去USB接口。

    視頻畫面打開,裴錦程的臉從黑到青,從青到白,甚至額上冷汗涔涔,拳頭握得“咔咔”作響!

    十日後,海城韓家,破產!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9
329:你說過,你愛我
    毫無徵兆的開始,到毫無徵兆的結束。

    像這一段愛情。

    申璇穿著職業裝,掃著淡妝,坐在辦公室裡。

    只是,這裡並非海城,而是G城,是裴氏旗下的錦程控股。

    申璇的辦公地是曾經的副總辦公室。

    辛甜被調到水上樂園辦公室負責具體工作。

    十天時間,所有的一切都翻天覆地的發生了變化,突然門鎖一轉,申璇驚得把桌上文檔一推,看到門口走進來的男人,眼底仍然難掩驚色。

    她這一生,即便當初闖下大禍,也從未像這十天一樣,如此提心吊膽過。

    裴錦程甫一邁進辦公室,便如雷雲罩頂一般,讓整個房間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繫著優雅的領帶,他有雅秀精緻的面容,卻也有冰凍三尺的鳳眸!

    食指修長,扣進領縫裡,掛扯了一下,看著申璇時,一雙眸子裡除了寒意,便是厭惡,“收拾一下,晚上跟我去應酬。”

    申璇的手放在腿上,此時緊緊攥住,十天前,什麼都是好好的,從天堂到地獄,一瞬而已。

    “好。”

    男人轉過身去,肅冷的背影突然一頓,又偏了頭,申璇看到他勾起嘴角的冷笑。

    “申璇,我說過,你再試著從網上搜索一點點關於韓家的事,我便讓他們更慘,你真不聽話!”

    “錦程!”申璇站起來,雙手扶撐在桌面上。

    “怎麼?”裴錦程突然轉過身來,一步步朝申璇走過去,那步子輕緩,像一步一步向獵物逼近的豹子,那被靠近的人不禁後退。

    申璇才退到書架邊,下巴便被裴錦程扣住,他的呼吸像地獄跳出來的火苗,舔舐著她的皮膚,燒得人生疼,她皺了眉,他低聲卻透著狠辣的聲線,“心疼的話,也別表現得這麼明顯,申璇,別惹我,否則,別想申家好過!”

    申璇突然一笑,“裴錦程,你真是讓人越來越覺得噁心!”

    裴錦程眸色一冽,“韓啟陽不令你噁心?”扣住她下巴的手又是一緊,力道往上一提,她便疼得踮了腳尖朝著他的方向去,減輕疼痛感。

    她疼得“噝噝”抽著涼氣,伸手去扣開他的手指,卻是越扣越緊,她只得放棄,生怕再一反抗,等會一個下頜骨給錯開了,“我不想跟你說話。”

    “無所謂,只是晚上跟林致遠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話鋒微微一頓,手指一開,她的下巴從他的掌心逃脫,他卻又雙手捧著她的臉,曾經他似她若珍寶一般捧起這張臉,如今卻像捧著一個讓他極度厭惡的物件,用拇指將她的嘴角往上一推,讓她的嘴角扯起,諷笑道,“記住,要笑!”

    門被“嘭”的一聲關上,申璇的肩膀開始篩動,十天時間,她在海城原本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卻被他突然擄回了G城,她好聲好氣跟他商量,他卻什麼不給任何解釋的說,“裴氏基金閒錢有點,弄垮一個申家並不難,我看,申家果然是你的拖累!”

    她當時並沒有跟他反駁,因為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絕然,是非如此不可的絕然!

    他不再跟她好好說話,難得坐在一起吃飯,也是夾槍帶棒,冷嘲熱諷。

    甚至在曾經他剛剛醒來的時候,都不像如今這般嚴重。

    曾經有的那種恨和怒是直達眸底,想將她生吞活剝,恨不得將她打下地獄的感覺,而如今,他不是,他更可怕了,他似乎已經不滿足於讓她下地獄,他似乎想要她生不如死。

    他沒有說過,但他是這樣在做。

    她才提了一句韓家的事,韓家的公司馬上在第二天又倒掉一家,她的網頁上搜索過韓家的信息,他便告訴她,她的行為,會讓韓家再倒一家子公司。

    他用一種間接傷害的方式,折磨她,讓她成為罪魁禍首,讓她背著良心的債夜不能寐。

    這十天,他幾乎沒有跟她吵過架,他話很少,聲音也不高,對她最大的體罰便是像方才一樣捏住她的骨頭,說著一些狠話。

    這便是他的極限。

    他們沒有曾經的衝突,卻讓她疼得比曾經還要兇猛。

    她倒希望他們能像以前一樣,大打出手,大吵大鬧,她甚至想要徹底的激怒他,讓他跟她吵架,但沒有用,他還是那樣冷,冷到骨子裡,把她放在一個真空地帶。

    她想或許他是因為跟韓家合作的事沒讓他知道,所以一直氣,她好好跟他說,他會理解,她想她應該溫柔些,他是個大男子主義很重的男人,她愛他,放低一些身段,有什麼不可以?

    他們感情好的時候,他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面前,他說起好聽的話來,也是很溫柔的,他心情好時,看她的眼睛也是暖暖的,他珍惜她的時候,將她抱在他懷裡時,總是令她心念神往的。

    夫妻之間哪還沒有吵鬧的時候?她應該多唸著他的好,而且他性子就是矯情,過了那一陣,就好了。

    她洗了澡,泡得香香的,去找他撒嬌,討好他,往他懷裡鑽,伸手去圈他的脖子,去吻他,他卻厭惡的推開她,將狠狠的她扔在地上!

    他離開臥室,雖然沒有去白珊那裡,但他去了三樓,跟她分開住,這十天,他一次也沒有碰過她。

    他曾經抱著她時,便是急不可耐,恨不得一夜都不停的要她,他最痛恨的就是她的例假,如今,他一下也不碰她,連吻,也沒有……

    她坐在二樓的書桌前,不再像從前一樣等他從茉園回梧桐苑,因為他就在樓上,只是不跟她同房而已。

    她去敲他的門,最後得來的話卻是,“申璇,你真是下賤慣了?沒有男人活不了?”

    她再也沒去找他。

    如果言語真的能傷害人的話,那麼那個人,一定是你在乎的人。

    她記得他每一個厭惡的眼神,和極少卻極具殺害力的話。

    晚宴,申璇打扮得光彩照人,而將她打扮成這樣的人,是裴錦程,她知道,他要面子。

    直到快到包間的時候,她才挽上裴錦程的手臂,他進了包間便春風滿面的跟林致遠和雲燁打招呼,他在她面前是絕不會捨得這樣的笑容的。

    今天是喬煜六歲的生日,林致遠只打算私下慶祝,可喬煜卻非要見申璇和裴錦程,畢竟在裴宅住那麼久,有深厚的感情。

    林致遠只能請了他們,所以請雲燁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喬然帶著喬煜從門外進來,喬煜一看到申璇,便跑過去拉著她的手,“璇阿姨,我今天生日,有沒有禮物?”

    “小寶!”喬然低頭輕斥,“怎麼可以這樣沒禮貌!”

    申璇嗔了喬然一眼,“然姐姐,可不能這樣說小寶,今天他最大,他是小壽星。”從裴錦程的臂間把手抽出來,蹲下身,拉著喬煜的手,笑得甜蜜,“小寶,璇阿姨給你帶了禮物,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如果你親我幾口,你送什麼禮物我都喜歡。”

    “喲!”申璇眼睛都笑彎了起來,“小寶,可不可以只送吻,不送禮物啊?”

    喬煜可愛的小臉皺在一起,老成的問道,“璇阿姨這是在算計小寶嗎?”

    小孩子的童言稚語總是能引起大人的捧腹,喬然溫柔似水,看著裴錦程,“錦程,你們快些生一個,跟小寶作伴才好。”

    申璇心裡嘶啦一疼,他們嗎?

    孩子從哪裡來?

    她站了起來,卻不想裴錦程攬上她的腰,看著喬煜,大方笑道,“我們生個女兒,以後嫁給小寶做老婆好不好?”

    喬煜癟了癟嘴,“如果有璇阿姨這麼好看,倒是可以考慮的。”

    林致遠拍了拍小寶的肩,故意恐嚇道,“現在可別說早了,若是指腹為婚,你以後看到更好看的,想後悔都不行!”

    本是大人之間的玩笑話,喬煜卻認真仰著臉看著林致遠,“像你當初一樣,看到更好看的了,所以不要我媽媽的嗎?還好我親爸爸對我媽媽好。”

    林致遠臉色瞬時一僵,氣氛尷尬起來。

    申璇馬上拉著喬煜的手往沙發區走去,“小寶,璇阿姨給你帶了禮物,你猜一猜是什麼?”

    林致遠看向喬然,喬然卻目光輕輕一轉,抬步朝申璇那邊追去。

    幾人等著辛甜,便男女分撥的聊天。雲燁坐在桌上,看著偌大的包間,豪華的佈置,“嘖”了一聲,“這地方私人聚會很不錯,那天甜妞跟我說她過生日不想請多了人,我看這裡倒是不錯。”

    裴錦程給自己倒了杯酒,“阿甜過31歲生日?”

    “可不是嗎?31歲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她本來就不顯年紀。”

    有女人在,三個男人也不聊工作上的事。

    申璇接到辛甜的電話,讓她下去幫忙拿一下東西,她給小寶買了個超大的禮物。

    申璇掛了電話,便出去。

    裴錦程見辛甜已經進了包間,仍不見申璇,便出門去找,卻在電梯外聽到了關著門的安全通道口韓啟陽的聲音。那聲音急切得很。

    “小璇子,雖然我喝多了,但我知道的,你說過,你說你愛我,我知道裴錦程現在對你不好,你跟我走,我不會讓你吃苦,好不好?我們去國外,我會離婚!”

    裴錦程憤然推門而入!

    申璇大駭,掙開韓啟陽的手,不停的瞥向怒色滿溢的裴錦程,慌亂道,“啟陽!你亂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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