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女友是惡女 作者:海底漫步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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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95080 2019-4-25 21:51: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3 154369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4-30 18:26
第129章 遠征

  福岡市是日本第六大城市,也是九州最大的城市,人口約一百五十萬,同時也是福岡縣的縣廳所在地——玉龍旗比賽就在這個城市的博多區舉行。

  新幹線車廂裏很安靜,隻是偶有輕咳細語。夏織夏紗穿著漂亮的小裙子擠在一起小聲嘻嘻哈哈自拍,春菜抱著一本食譜坐在她們旁邊安靜閱讀,對麵是悶不作聲的雪裏和冬美,兩個人中間夾著秋太郎那個小屁孩——這是福澤家九州旅行團。

  隔了過道,北原秀次身邊坐著陽子,她正好奇的趴在車窗上往外看。北原秀次當然不放心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裏,也把她帶上了,至於百次郎送到了寵物店臨時寄放——這是北原家九州旅行團。

  同行其他人就是正式比賽人員了,除了式島姐弟、北原秀次和冬美外,正式比賽隊員還有女子隊的三名成員:三年級的方汁利子,二年級的越智秀、高野南;以及男子隊三名成員:一年級的內田雄馬,二年級的長穀川繼良、小由紀夫。

  一共大大小小十六個人,其中比賽隊員路費住宿夥食都有學校補貼,家屬的話就隻能由式島姐弟自掏腰包了——北原秀次最近手頭比較寬裕,準備自己和陽子的費用自己負擔,也算給式島律減輕壓力。

  式島律為了幫姐姐圓夢,算是下了血本了。

  “歐尼桑,那邊冬美姐姐和雪裏姐姐為什麼不太高興?”陽子這是第一次坐新幹線,也就是高鐵,和想像中的火車不太一樣,很新鮮的看了半天,然後扯了扯北原秀次的衣袖輕聲問道。

  她性格略有些內向,比較怕生人,而且跟著北原秀次出來害怕因為帶了自己而讓其他人不太高興。

  北原秀次笑了笑,低頭對她耳語道:“不用管她們,期末大考她們兩個都考砸了。”

  這會兒時間已經到了8月3日,暑假都開始了大半個星期了,期末大考+文化祭狂歡已經過去,而幾天前學校把考試成績發了郵件,結果福澤家又是一陣好鬧。

  雪裏不用說,又跪了,蟬聯三次年級倒數第一,不過平均分提高了8分,這讓北原秀次略感安慰——好歹輔導還是有點用的,這要年級第二和第六聯手輔導分數再下降了,他和冬美就得拿頭去撞牆。

  不過換句話說,年級第二和年級第六一起輔導都救不回雪裏這個笨蛋,也是服了!

  冬美也跪了,排名降到了年級十位,差兩分就掉出了前十名,當時要不是雪裏條件反射一個餓狗撲食接住了手機,她的手機早就摔了個四分五裂。

  而北原秀次笑吟吟的很滿意,他終於如願以償坐上了年級一位的寶座,不過是和玲木乃希並列的——並列的也是第一,沒毛病,反正是第一。

  北原秀次在這邊笑吟吟的一派輕鬆,冬美隔著過道看了他一眼,低著頭心裏依舊有些不舒服。這次成績退步了一些她有心理準備,畢竟家裏發生了那麼多事,請了不少假,而且還在參加劍道比賽,學習時間和專注度確實受了不小的影響,但北原秀次也沒比她輕鬆多少,也是忙得團團轉,結果排名上升了?夢寐以求的一位寶座最終還是落到了他手裏。

  這是什麼情況?自己的智力難道真和他有差距?這家夥是老天爺專門派來氣自己的?

  雪裏偷眼看了看姐姐的臉色,小心翼翼拿出了一根棒棒糖含在了嘴裏——乘務員送的,本來隻給小孩子的,防止孩子哭鬧影響其他旅客休息,不過雪裏用清澈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乘務員,結果乘務員情不自禁也給她分了一根。

  唉,姐姐心情又不好了,最近要老實一點,不然又要挨打了。

    …………

  “陽子醬,喝酸奶。”

  “陽子醬,吃零食。”

  坐在北原秀次和陽子對麵的是內田式島這對好基友。式島律就不說了,本來就是個很溫柔的人,而內田雄馬守著好朋友的妹妹也難得正經起來,不說H笑話了,還對陽子十分客氣尊重。

  陽子甜甜笑著道了謝,她是認得這兩個人的,和式島律一起看過內田雄馬在棒球場內被人吊打,知道這是她歐尼桑的好朋友,不過她還是用眼睛詢問了一下北原秀次,等北原秀次笑著點了點頭才接過吃了起來。

  內田雄馬拿著旅遊指南翻到一頁樂嗬嗬問道:“比賽空閑時咱們去這裏玩吧?”

  北原秀次無語的看了一眼,是博多大遊樂園的彩頁介紹,提醒他道:“內田,咱們是去比賽,別的人才是去玩的,你別搞錯了。”

  內田雄馬信心滿滿道:“咱們三個人聯手肯定贏,比賽不用管那麼多,好不容易去趟福岡了,怎麼也要好好玩兩天!”

  接著他又猶豫起來,“不過你們說,萬一咱們打響名號了,起個什麼外號好呢?名古屋三劍士?大福三劍客?”他說著看了另一邊的冬美一眼,像她一樣被起個短腿虎什麼的就不好了,前車之鑒啊,有沒有必要先自己想一個響亮點的?

  帶著你我怕被人起個外號叫“關中三賤人”,這內田雄馬是式島律抓來頂數的,能替主將爭取休息時間就夠了,沒指望他過關斬將。

  北原秀次由著內田雄馬那裏閑扯,低頭看了看陽子,而陽子拿著一根巧克力棒向上一送就塞在了他的嘴裏,甜甜笑道:“歐尼桑也吃。”

  北原秀次嚼著笑問道:“出遠門還習慣嗎,陽子?”

  “感覺很好,歐尼桑!就是和我想的不太一樣,我以為車上會很吵的。”陽子這小可憐也沒出過遠門,她那個破國立小學組織春遊秋遊連區都不出,直奔附近公園。

  北原秀次溫言給她解釋道:“吵的那種是普通火車,用機車牽引拖著車廂,而新幹線上采用的是動力分散的運行方式,在每節車廂上都安裝了電動驅動裝置,所以才這麼安靜速度也這麼快。你要喜歡普通火車過會兒我們也要坐的,到了越後我們還要換特急到高岡,然後我們再坐北陸本線的城市間際列車去福岡,那個有聲音。”

  有些麻煩,理論上是四個小時能到的,但沒有直達,來回換線大概要花五個小時吧!

  陽子見識比較少,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問道:“特急是什麼,歐尼桑?”

  “就是優先級最高的列車,一路上自動控製中心會要求所有列車給它避道,很少減速跑得快。”北原秀次很有耐心的給陽子普及著常識,他這種人出遠門是一定會提前看地圖的,把沿路都研究一遍再動身。

  “原來是這樣啊!”陽子甜甜一笑,看著溫聲細語的北原秀次有些想挽住他的手臂,隻是擔心影響不太好,不過能和北原秀次一起出門旅行已經很開心了。

  歐尼桑幹什麼都樂意帶著自己,有人關心的感覺太好了!

  而北原秀次和陽子隨口閑聊著,抬眼一看式島律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便出言安慰道:“阿律,別擔心了,現在想輸贏沒意義。”

  式島律這段時間也在努力訓練調整狀態,精氣神還不錯,可能就是有點患得患失吧!聞言靜了靜心,不好意思道:“人生中第一次勝負欲這麼強烈。”

  陽子在旁邊一攥小拳頭,小聲道:“加油!”

  北原秀次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他坐五個小時的車可不是跑過住一晚第二天首輪淘汰就打道回府的,必然是要拚一拚盡最大努力混個獎回來——職業級別的劍士參加高中級別的比賽怎麼也能混個五人敢鬥吧?

  眾人就這麼一路閑聊著,換線換車,最後終於到了福岡,而福岡的車站就在博多地區,也算是省了點力氣。

  冬美是所有人中最忙的,按排春菜抱著秋太郎,手裏抓著夏織夏紗中的一個——這對雙胞胎隻要抓住其中一個,另一個就走不丟——腳下踢著雪裏的屁股,和放羊一樣趕著一群妹妹一起前進。

  玉龍旗比賽這屆參加隊伍一共八百多支,其中男子隊伍五百餘支,女子隊伍三百餘支,外加報個人戰的遊兵散勇以及為大賽服務的誌願、工作人員,搞不好要破萬人,更何況還有專門遠道前來觀戰的觀眾、記者,頓時博多市民體育館附近住宿極為緊張。

  這次比賽是暑期,也是自願參賽,沒有監督教師跟來,一切都由式島葉親自操辦、式島律輔助,而一行人背著護具劍袋趕到了提前訂好的旅館,是條偏僻小街,而式島葉遠遠一指道:“就是那裏了。”

  夏織夏紗一起捂住了小嘴,驚喜道:“大酒店嗎?”哇,長這麼大了還沒有住過這麼豪華的地方,過會兒自拍兩張放到推特上,這次真是來對了。

  式島律有些尷尬道:“不是那裏,是街頭的旅舍。”

  眾人一起走到近前,發現就是那種供出差人士放住的普通小旅館,還比較破舊。式島葉訂了兩個大間,男生一間,女生一間,而式島律給福澤家單獨訂了一間,由他付帳。

  到這裏大家就算是暫時分開了,比賽的去比賽,遊玩的去遊玩,式島葉吩咐了一聲讓大家自己安置行李,又忙著去大賽組委會簽名報道。明天就是開場儀式、抽簽,當晚才開始正式比賽——沒有預賽,該大會隻接受有曆史戰績的隊伍,直接分成男女組開始一輪一輪淘汰。

  北原秀次把陽子的行李送到了福澤家的房間,不放心的叮囑冬美道:“幫我照看好陽子。”陽子也是家屬之一,還是和福澤家住在一起比較合適,而且全是女孩子,就一個秋太郎也才三歲多點,應該不算男人,沒什麼不方便的。

  總不能他要求式島律給陽子單獨訂一個小套間吧,那不合適。

  北原秀次幫冬美看了那麼久的孩子了,現在輪到冬美幫他看孩子了,那是沒二話,不過沒好氣道:“知道了,你說了七八遍了,不會讓你妹妹受一點委屈的。”

  而陽子怯生生站在一邊,不過小鼻子微動,心中有些猜疑:“這位冬美姐姐不是和歐尼桑關係不好嗎?不是應該把自己拜托給雪裏姐姐嗎?而且……冬美姐姐身上的味道有點熟悉,好像以前在哪裏聞到過。”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4-30 18:29
第130章 順便擦了擦鞋

  北原秀次吩咐完冬美後便走了,他那裏也需要收拾,而陽子習慣性的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步才停下,有些忐忑不安的目送他離開。

  而冬美看著陽子,心裏偷偷比量了一下——現在小學生發育的這麼好嗎?這小孩子好高……

  不過她還是抬手摸了摸陽子的小腦袋,很親切地說道“陽子,有什麼需要就和我說,不用客氣。”好像不是那家夥的親妹妹,不過不管了,反正那家夥說是妹妹就當妹妹對待好了。

  陽子看著這個矮小的大姐姐——兩個人身高隻差了四公分,陽子算是小學生裏長得比較高的,她媽媽就是個身材高挑的美人——乖乖點了點頭“好的,冬美姐姐。”她說著話聞了聞冬美身上的味道,還是覺得有些熟悉,但偏偏想不起在哪裏遇到過。

  夏織夏紗也在一邊好奇觀望,這就是又帥又會賺錢的歐尼醬很疼的那個妹妹啊……

  這兩個家夥對北原和陽子之間的關係缺乏了解,還真以為陽子就是北原秀次的親妹妹了,對視了一眼後猛然熱情起來,撲上去拉著陽子的小手親熱道“陽子醬,我們是夏織(夏紗),這幾天我們一起玩吧?”

  曲線救國,和他妹妹搞好關係準沒錯,等時機成熟了借那家夥的手逃離大姐的魔爪!這家裏沒半點自由,還總挨打,為了光明未來必須努力!

  陽子有點受寵若驚了,她在學校不怎麼受歡迎的,很少有人邀請她一起玩,而冬美在旁邊警告道“你們兩個不準欺負陽子,也不準捉弄陽子,不然我饒不了你們!”

  沒人比她更了解北原秀次了,那家夥表麵上溫文爾雅一副優等生的麵孔,但真惹火了他,他把臉皮一扒又陰又狠——絕對不能因為小孩子間的矛盾影響兩方的交情。

  夏織夏紗把陽子往中間一夾,酥聲道“我們才不會,歐尼醬對我們那麼好,他的妹妹就是我們的朋友,不,一輩子的好朋友!”

  冬美不信,她是深知這兩個滑頭本性的,招手叫過了雪裏吩咐道“雪裏,你盯著這兩個家夥一點,保護好陽子。”

  雪裏乖巧答道“我知道了,姐姐。”目前她是待罪之身,不是一般的老實。她應完了聲後小心試探道“姐姐,福岡的肥汁鰻魚飯和烤鰻魚蓋飯是很有名的,聲名遠播,無人不知無人不饞,咱們晚上去嚐嚐吧?”

  她出來玩也是做了功課的。

  冬美皺了一下眉頭,鰻魚嗎?一聽就很貴啊!自家妹妹這飯量去了有點不妙吧?

    …………

  式島葉出去了三個多小時才回來,而迅速把參賽隊員召集到一起,做戰前動員順便告誡他們別溜出去玩,好好留下來休息養精蓄銳。

  女子隊這邊沒什麼問題,而男子隊那邊以前一直由大正堀負責,這次大正堀引退了沒來,是式島律組的隊,她最後依次打量著男隊員,心中暗暗歎氣。

  她本來都打算放棄男子隊了,不過在弟弟堅持下強行組了隊,還順便帶了一個旅行團來了,不過她也不好說什麼,總算也是增加了一點成功機率。

  她沉聲問道“男子隊這邊由誰來做主將?”

  依照玉龍旗賽製誰當主將還是很重要的,主將算是多一條“命”,如果和雙方打成了平局,對方不是主將的話就得鞠躬下場,而主將可以繼續留在台上——和前鋒、次鋒、中堅、副將較量,主將平了就算贏了。

  所以和國際賽製不同,現在這種情況是主將越強力越保險。

  式島葉問著目光落到了北原秀次身上,式島律反複強調北原秀次實力非常強,還擊敗過福澤冬美,但式島葉沒出手試過,半信半疑中——主要是北原秀次外型不行,白生生的一張俊臉,身材看起來也偏瘦弱,像個詩人多過像劍道達人。

  更重要的是,在式島葉的固有印象裏,北原秀次是個極為優秀的廚子及糕點師,做的小點心好吃到讓人欲罷不能……這廚子和劍術不搭邊吧?總不能你幹什麼都厲害!

  而北原秀次看到式島葉在看他,也沒多想就打算主動承擔主將一職,畢竟答應朋友幫忙了那肯定要賣力氣,在個人取得敢鬥賞的同時也盡量讓隊伍走得更遠,而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

  最近他為了保持狀態,不斷痛打著冬美的同時,還又把冥想戰拾起來了,每天抽點空一個月下來砍了小三百人,正是狀態最佳之時。

  他幹什麼都很盡心盡力的,當朋友沒得說。

  不過他嘴剛張開就聽旁邊的小由紀夫說道“主將由我來擔當吧!”

  北原秀次看了小由紀夫一眼,這是個身高一米七的二年級男生,油亮的小分頭外加一張小白臉,也有點小帥,而式島葉目光也轉到了小由紀夫身上,猶豫道“小由學弟擔任主將嗎?”

  “是的,部長,請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努力!”小由紀夫對式島葉很客氣,這又是前輩又是部長的,不客氣不行。

  式島律遲疑著說道“小由前輩,讓北原君做主將比較好吧?”

  小由紀夫掃了一眼北原秀次,隨口道“還是讓實力強的人做主將較好。”他早看北原秀次和冬美有點不順眼了,你們來比賽還拖家帶口的嗎?不過冬美有ih地區大賽的成績護身,他說不了什麼,但北原秀次在他看來隻是個充人頭的,根本不可能讓給北原秀次。

  把他放在後麵看戲嗎?萬一拚死拚活打贏了讓這家夥坐享其成?

  他直接訓斥式島律道“後輩,這是正式比賽,不是你講關係親疏的時候!依我看,前鋒由長穀川來擔當,你們三個一年級的放在中間盡量消耗敵人的人數和體力,最後由我來決定勝負。”

  式島律他也沒放在眼裏,實力也就那樣了,就是ih大賽也是靠裙帶關係外加缺人才混進了隊伍,而且他二年級罵一年級也沒毛病——前鋒容易拿敢鬥賞,分給了同級生長穀川,他做主將當隊伍的勝負手。

  式島律一挨罵,內田雄馬馬上不服了,嬉皮笑臉地唱反調“小由前輩,北原實力可是很強的,我也覺得他當主將合適!至於前鋒嘛,你看我怎麼樣?要不要咱們民主一點投票決定?”

  他們三個人是個小團夥,五個人投票怎麼投都是他們贏,小由紀夫也不傻,臉色頓時有點難看了——這些一年級的小鬼就是欠教育。

  他剛怒罵了一聲就聽到旁邊的同級生長穀川繼良開始打圓場了,“咱們好好商量,不要爭吵,還是讓部長決定吧!”他是個老好人性格,最不喜歡吵來吵去了。

  式島葉微微沉吟起來,北原是弟弟強力推薦專門求來的助場高手但實力未知有點不放心,而小由紀夫雖然實力平平但也算是知根知底……

  北原秀次這時說話了,笑道“小由前輩想做主將那我做前鋒好了。”他這點氣量還是有的,也對實力有信心,根本懶得爭。

  那小由紀夫想排到後麵就讓他排吧,自己先去弄個五人敢鬥賞,完成了保本任務再說。

  式島葉看了北原秀次一眼,有些欣賞他的氣度,一錘定音“那就這樣吧,你們好好打!”

  長穀川繼良沒意見,他那性格把他放哪都行,而式島律和內田雄馬見北原秀次這樣說了也認了。

  動員會散場,北原秀次給陽子發了封郵件要找她一起去吃飯,而陽子說已經和福澤一家在旅舍食堂了——本來冬美想著弟弟妹妹們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還想著狠狠心帶著大家去吃點好吃的,後來發現旅館費用裏包括一頓晚上的自助餐,這有了白食可以吃她馬上改主意了,帶著全家一起殺向了食堂。

  電話那頭雪裏正委屈呢,這旅館提供的自助餐就是為了填飽肚子,十分簡陋,連肉都少見,這出來玩還沒有在家裏吃的好她當然不樂意了。

  不過她拿冬美沒辦法,扁著嘴在拿著托盤和盤子在那裏挑食物——不好吃但也不能少吃——正把五個盤子依次裝滿,突然聽到一聲怒斥“小孩,你知道這鞋多貴嗎?”

  “對不起,姐姐!”陽子也在挑食物,而她人比較小,行動也比較小心,有大人到了身邊就讓給別人先挑,這三讓兩讓的一不小心踩了旁邊人一腳,不過很輕。

  她趕緊鞠躬道歉,而那是名十歲化著濃妝打扮前衛的少女,有些心疼的看了看鞋,伸手就給了正鞠躬的陽子後腦勺一巴掌,再次罵道“走路長點眼!”

  這一巴掌很重,陽子被打得向前一栽,不過敢怒不敢言,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她正鞠躬呢,突覺身子一輕,回過神來已經被雪裏拎到了身後。

  雪裏歪著頭道“就是踩了你一腳嘛,你幹嘛打我妹妹?”

  那前衛少女把腳一抬,怒道“看清楚,這是riz今年的新款!”

  陽子被雪裏護在身後,仔細看了一眼,小聲委屈道“這不是riz今年的新款,是前年的,而且這也不是真品,是仿的,真品鞋側應該有雙層金絲縷花的。”

  那前衛少女愣了愣,接著有些羞惱叫道“你說是仿的就是仿的了嗎?你一個小孩懂什麼!”

  雪裏仔細看了一眼,她分不清什麼鞋是什麼鞋,直接道“打人是不對的,給我妹妹道歉!”

  “啊哈,憑什麼,我還沒讓她賠呢!先給我道歉再說!”

  雪裏歪頭想了想,“啪嘰”一聲就跪下了,很痛快地說道“踩到你了真是對不起,我代我妹妹向你道歉了,請原諒!”說完一個伏身,還順便給對方擦了擦鞋。

  那前衛少女嚇了一跳,忍不住退了一步,而雪裏馬上爬了起來,樂嗬嗬道“該你了,你打了我妹妹,給她下跪道歉!我不能讓她受欺負,快點!”

  “神經病吧!?”前衛少女愣了愣,理解不了雪裏的腦回路,轉身就要走,而雪裏更是毫不客氣,一把就把她揪了回來,和抓小雞崽子差不多,臉上笑容也不見了,靜靜地道“我已經代我妹妹向你道歉了,你打了我妹妹,現在向她下跪道歉!你不要不講理,不講理是不對的,人人得而誅之!”

  朋友把妹妹托付給自己家了,結果被打了,這是不可以接受的——要是打了她一下,她說不定傻樂著摸摸腦袋就算了,陽子不行!

  前衛少女用力掙了幾把,發現除了撕破衣服外竟然沒辦法脫身,怒道“我就不道歉你能怎麼樣?”

  她話音未落就被雪裏一巴掌抽在腦袋上直接倒飛了出去。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 21:28
第131章 冤家路窄

  雪裏四歲那年拖著鄰居家的大狗回了家,那狗委屈又難受但半個屁也不敢放,給打的一點脾氣也沒了。福澤直隆發現後如獲至寶,覺得雪裏有超出一般孩子的身體素質和膽識,乃神明賜於福澤家的恩典,於是細心傳授她武藝。

  不過畢竟時代變了,福澤直隆細心教導她的同時也給她立了許多規矩,比如不準碰觸金屬刀劍,不準持械攻擊空手之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準打架,就算打架也不準下狠手等等,還半開玩笑警告她要是犯了就把她從家裏趕出去,不準她姓福澤了——主要是雪裏年紀小性子也單純,容易腦袋發熱,等長大了以後心裏有數了這些就無所謂了。

  雪裏對老爹長達十餘年的反複嘮叨還是很在意的,對姓氏家庭也很看重,現在心裏有點生氣了也沒下毒手,那一巴掌打得非常有技巧,連抽帶撥,打得那名前衛少女淩空旋轉,人是飛了,但落了地也不用送醫院,隻是徹底懵了圈。

  雪裏不是一般人,她輕易不生氣,生氣了北原秀次那樣的人也得考慮給三分笑臉。

  她們在那裏拉拉扯扯的早就有些引人注目了,那名前衛少女的同伴剛剛趕過來就看到自己人飛了過來,扶起來後發現半張臉都被打腫了,頓時也是怒火衝天。

  這夥人有六七個,直接向著雪裏圍了過來,其中一名和那前衛少女差不多打扮差不多年紀的女生有些陰冷的向雪裏拎子抓去,叫道:“想找死?”

  雪裏一把打開了她的手還沒答話,冬美也過來了,冷冷接話道:“不知道誰要找死!”

  說著招了招手,夏織夏紗立刻跳了出來,一左一右站到了她身邊,嬉皮笑臉的盯著對麵的人打量,麵對一夥大孩子絲毫不懼,而春菜也把秋太郎塞到了陽子懷裏,接著一聲不吭的也站到了姐姐妹妹身邊,身上陰氣靜靜四溢。

  雪裏左右看了看,捏了捏兩隻拳頭,格格作響。

  福澤家就沒什麼好孩子,從小到大單挑群毆打過不少次,家裏起內訌更是日常,說個個都身經百戰也不過份,眼下隻是小場麵。

  看著福澤家五姐妹排成了一排擋在了身前,陽子在後麵驚呆了,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而這時式島葉北原秀次他們開完會也溜達著下來吃飯,一看這情景連忙跑了過來。

  式島葉直接分開了人群,左右瞧了瞧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名出頭的女生轉過頭來,看到式島葉愣了愣,眼神瞬間陰毒了幾分,皮笑肉不笑道:“我當是誰這麼混蛋,原來是式島大小姐的人啊!”

  那女生化了濃妝,也長久不見了,式島葉仔細看了一眼才認出來,皺眉道:“北條鈴?”

  在日本連名帶姓稱呼人是很不禮貌的,一般在罵人時或是地位、長幼差別巨大時才這麼說,那北條鈴頓時臉色更難看了幾分,環顧了一圈,發現式島葉這邊人數增加到了十五六個,皺了下眉頭,不過怨毒之氣不改:“見了老朋友就這種態度嗎?可以,你現在可是威風了厲害了,人不少嘛,這是來參加玉龍旗的?”

  式島葉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而且也不想再和這北條鈴打交道,剛要轉頭問問,那邊已經聽陽子說完了經過的北原秀次過來了,把式島葉向後一擋,輕聲說道:“式島前輩,這事和你無關,由我來處理吧!”

  說完他瞧了瞧北條鈴那邊的人差不多都是一樣十八九歲的樣兒,雖然個個都像不良,但應該也是高中生,笑道:“北條前輩也是來參加玉龍旗的吧?你的人打了我妹妹還拒絕道歉,要是有興趣比賽前先打上一場,由我一個人奉陪好了……”

  這種打架鬥毆隻要別下狠手,警察來了也是調解幾句,不是大事——是大事也不行!我妹妹的腦袋就那麼好打?打完了我還得給你們笑上兩聲不成?

  冬美默不作聲踏前兩步,站在北原秀次身邊黑著小臉看著對麵,表示要和北原秀次共進退,而雪裏躍躍欲試的一指對麵,樂嗬嗬道:“這四個交給我!”

  春菜還是陰沉著小臉不說話,而夏織夏紗人不見了,片刻後出現在了圍觀人群裏,還是在北條鈴那夥人的後麵,盯著北條鈴的屁股互相擠眉弄眼。

  北原秀次一動,內田雄馬和式島律也跟了上來,而他們倆一動私立大福學園的人也情不自禁散開了些,像把二條鈴那六七個人半圍了起來——好歹也是一個學校的同一團體,這算是本能反應了。

  式島葉是這次活動的組織者,不想出事,攔了攔眾人,對北條鈴沉聲道:“北條,有什麼事我們回名古屋再說!”

  北條鈴一看嚇不住對麵,對麵一個比一個橫,對打架根本不在乎,明顯不是什麼老實孩子——關鍵是他們這邊人不齊,現在打起來一定吃虧——再看旅舍的工作人員正在擠過來,低罵了一句髒話轉頭就走,笑著叫道:“可以,式島大小姐,先預祝你們比賽順利了!咱們走!”

  他們一行人扶著挨打的那家夥擠開看熱鬧的人群走了,而旅舍的工作人員過來發現沒發生什麼大事,隻是一點小摩擦,提醒了兩句不要鬧事也走了,而圍觀的人也散了,還有隱隱的議論聲:

  “那個小個子好像是愛知的短腿虎……”

  “是嗎?比視頻中看起來還小啊!她真上高中了嗎?”

  冬美比賽的視頻被上傳到了網絡上,最近有點小火,在這個小圈子裏也算有點名氣了。

  式島葉盯著北條鈴的背影麵有憂色,而小由紀夫看了一眼北原秀次一群人,訓斥道:“遇到事就不能忍忍嗎?出門在外少給大家惹麻煩!”

  冬美正扭頭找誰敢在背後說她壞話呢,這一聽爆脾氣就起來了,也不管對麵是不是前輩了,伸手一指就要發火,但北原秀次手急眼快一把將她拎到了後麵,笑道:“不好意思,小由前輩。”

  對方說得也是正理,北原秀次來幫朋友忙不想起內訌,盡量忍讓三分,有什麼事比賽完了再說!

  小由紀夫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北原秀次總是不順眼,還想再訓他幾句,而式島葉發話了,沉聲道:“行了,都去吃飯,吃完了飯好好休息!這幾天都注意著點兒,別再和對方起衝突,也都注意一點安全,盡量不要一個人出門!”

  說完她就讓眾人散開去自去取食物,而北原秀次帶著陽子依舊和福澤一家湊在一起。

  陽子有點惶恐,一直低著頭,北原秀次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道:“不是你的錯!”唉,這孩子從小到大被母親忽視,總是害怕被人厭惡了,這算是心病吧,得長期開導。

  陽子還是有些不能釋懷,小聲解釋道:“我不是有意踩到她的,歐尼桑。”

  冬美插嘴說道:“你踩了她確實是你不對,但你道歉了她就不該再打你,就是看你長得矮小好欺負,你應該馬上跳起來給她下巴一拳。”

  陽子驚訝抬頭道:“打人嗎?”她長這麼大還從沒打過架,有些害怕。

  “廢話,當然要打回來,爸爸媽媽把我們生出來可不是給人欺負著玩,給人當出氣筒用的!”

  北原秀次幹咳了一聲,示意冬美別提陽子的父母,而冬美也多少知道點內情,自知失言,歪頭嘟囔道:“道理是對的嘛,要是換了雪裏踩她一腳,你看那家夥敢不敢打雪裏的頭。這種人就是欺弱怕硬,你要比她更硬更狠……你們這些又高又壯的人不知道我們這些矮個子的痛苦,有點事誰都想踩一踩出出氣。”

  得兒,你教孩子點好吧!

  北原秀次不理她,對陽子說道:“別聽你冬美姐姐的,不過遇到這種事確實不需要忍氣吞聲,你被欺負哥哥心裏也會不痛快,覺得不對就快點跑,回頭哥哥去找他們算帳。”

  接著他和雪裏伸掌相擊,笑道:“謝了,雪裏!”

  他感覺雪裏幹得不錯,對方是個女的他去處理萬一對方耍起了無賴他還真不太好下手,換了雪裏就沒這麼多事了,簡單直接,那一巴掌打得相當響亮。

  由著陽子被人打幾下就算了?這次怕麻煩算了,下次怕麻煩算了,一直怕麻煩也算了,這是活成了精品小王八吧?

  至於冬美的話半對半錯吧,確實有些受氣包是那麼來的,被人欺負了不敢反抗也不去向親人尋求幫助,害怕惹上麻煩,隻能一直忍氣吞聲,拚命怪命運不公。

  真該怪誰?

  而雪裏摸了摸後腦勺樂嗬嗬的,“她不講道理所以我才打她的!”

  這時內田雄馬和式島律端著餐盤也過來了,先是關心了一番陽子有沒有事,然後內田雄馬一拍胸脯說道:“陽子醬,以後遇到這種事馬上給內田哥哥打電話,內田哥哥會保護你的!”

  陽子怯生生道謝,而北原秀次向式島律問道:“阿律,那個北條你認識嗎?”

  式島律點了點頭說道:“認識,我姐姐國中時代的好朋友,不過她們之間出了點事,鬧得很不愉快,她就恨上我姐姐了,兩個人就絕交了,畢業後也沒去一個學校……那位北條學姐性格有問題。”

  什麼事式島律說得比較含糊,大概涉及到他姐姐的隱私,北原秀次也沒追問,感覺那個北條鈴穿著打扮不太像個正經人,很像不良少女——不該用衣冠取人的,但也不得不防上一手——他對冬美吩咐了一聲:“住在這兒注意點兒。”

  冬美沒別的長處,就是報複和反報複經驗豐富,馬上秒懂,點著小腦袋說道:“放心了,有我看著不會出問題的。”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 21:31
第132章 我會承擔責任的

  這種日常生活中的小矛盾小衝突福澤一家誰也沒放在心上。

  吃過了飯,北原秀次和式島葉打了聲招呼說準備帶些人在附近逛逛,而式島葉給他規定了一個回來的時間,告訴他別跑遠了便由著他去了——北原秀次是來幫忙的,她看弟弟麵子上不方便像約束普通社團成員那麼嚴厲,不過把冬美扣下了,讓她好好休息別分心。

  博多地區算是福岡乃至九州最繁華的區域了,商店多古跡也不少,北原秀次領著一群小家夥遊玩了一陣子,買了些孩子喜歡的小玩具小零嘴,倒也聽話的按時返回了旅舍。

  麵子互相給,大家互相尊重,挺好!

  陽子這會兒和福澤家已經混的有點熟了,自動跟著她們回了房間,然後取了洗浴用品準備去洗個澡睡覺——這家旅舍有個大澡堂子,供旅客解乏,也算是個特色用來招攬生意。

  冬美瞧見了陽子的動作,招呼了一聲:“一起去吧!”她可不能讓陽子再落單了。

  她一聲令下,福澤一家包括秋太郎這個小屁孩,和陽子一起去了大浴室,集體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而陽子還在發懵中就被雪裏給搓了個白裏透紅,還給夏織夏紗打上了爽身香粉。

  這姐妹倆超級愛漂亮的,十分臭美。

  陽子又被裹挾回了房間才醒過神來,她還有點適應不了這麼一堆人來一堆人去的大家庭生活。她躺在榻榻米上,一邊是春菜一邊是夏織夏紗,而雪裏還在嘀嘀咕咕抱怨這旅舍工作人員不負責任,害她差點在更衣室裏溜倒了,冬美在黑暗裏爬過來打了她兩拳才讓她閉了嘴。

  泡熱水澡有助眠效果,就算有些吵鬧但陽子還是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而冬美剛哄睡了秋太郎就聽到手機振動,拿起來看了看眉頭一立,悄悄起身出了房間。

  雪裏也沒睡著,她負責睡在門口守大門,爬起來探頭出去小聲問道:“姐姐,你要去哪裏?”

  冬美回頭道:“出了點事!”說完她就拉開斜對過的門進去了,而雪裏想了想也跟了過去。

  這是式島葉她們住的女子大間,不過這會兒正式參賽成員無論男女都在,中間躺著三年級的方汁利子,正一臉痛楚咬著下唇強忍。

  冬美湊到北原秀次身邊小聲問道:“怎麼了?”

  北原秀次低頭看了她一眼,小聲答道:“在更衣室摔倒了,腳有點輕微扭到了,手腕也受了傷。”他有些懷疑是被北條玲那夥人暗算了,但沒證據,旅舍工作人員來道歉時也是十分憋火,但兩頭都是客人也說不出什麼——當時方汁利子泡完了澡先去換衣服,在儲物櫃前猛然溜倒,最初以為是意外,式島葉她們忙著替她穿衣查傷送回房間,等發現不對回去檢查時,那裏已經被收拾幹淨了,而且都不知道是誰收拾的。

  這裏是旅舍,工作人員瘋了也不敢在女更衣室裏裝監控,也不是重案要案可以把所有客人集中起來反複詢問查找目擊證人,直接成了神仙案。

  北原秀次講證據,而冬美是自由心證的行家了,兩道細眉一挑就認定了,“是北條那夥人幹的,我找她們算帳去!”

  如果真是北條鈴幹的,那就是他們間接害了方汁利子了,這小蘿卜頭可忍不了。

  “怎麼算?”北原秀次一把拉住她,“現在在外地,有點城府,要算這筆帳也要回去算。”他臉色也有點難看,雙方有矛盾報複報複他他不會放在心上,但這傷及了無辜有點挑戰他的心理底線了。

  式島葉已經安慰完方汁利子了,她們是同班同學也是好友,站起身來臉色發沉——這裏誰都不是傻子,人人都起了疑心懷疑是北條鈴那夥人在搞鬼,就是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報複到了方汁利子頭上。

  這些人一時議論紛紛,小由紀夫還不時瞪北原秀次幾眼,似乎是在怪他們一夥惹出了這些破事,說話有些陰陽怪氣,而雪裏聽了一會兒,小心翼翼湊到方汁利子身邊,有些吃驚的看著她問道:“姐姐,是因為我的原因嗎?”

  她十分自責,神情也有些委屈。

  方汁利子倒是個挺溫柔的女生,看著雪裏清澈的雙眼,忍痛強笑著說道:“不是的,雪裏醬,和你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隻是明天的比賽……”

  她就算勉強去了,這狀態實力至少要打個對折。

  雪裏很小心的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腿,認真說道:“姐姐你不要擔心,好好養傷!”

  式島葉也在發愁這件事,但沒什麼火氣。她這個人性子直但也不是是非不分,明白這件事不能完全怪雪裏,懦夫才在那種情況下看著自家孩子挨打被欺負不找回場子,而且她和北條玲之前有很深的舊怨,這次對方是衝誰來的還不好說,搞不好實際是想讓她受點小傷,方汁利子想提前回去結果替她擋了災——她非常喜歡劍道不是秘密,認識她的人基本都知道,真有仇沒什麼比破壞她比賽更能惡心她的了。

  而這時雪裏已經轉身端端正正跪坐好,衝她一低頭道:“式島部長,我會承擔責任的,請讓我去參加比賽,拜托了!”

  式島葉訝然抬頭,驚訝問道:“你?你以前不是說從沒有參加過劍道比賽嗎?”雪裏還是她推薦去的田徑部,不過隻是雪裏今年考試成績太慘沒資格當正選選手罷了,參不了大賽。

  當時冬美帶著雪裏去時,她也考慮過雪裏會不會和冬美一樣強,但冬美一口咬定雪裏沒參加過劍道比賽,連規則都不清不楚的,堅持將妹妹送到田徑部去,她後來也沒再關心過。

  雪裏堅定道:“是沒有,但這一次我會努力的……”

  式島葉一時猶豫了,看看躺著滿臉痛楚的好友,又看看低頭正座的雪裏,而雪裏很內疚,心裏已經決定代替方汁利子出手了,爬起來四處看了看,從屋角劍袋中抽出了一把竹劍,掂了掂覺得份量很輕有些不習慣,但還是擺了個素振的姿式猛然一劍劈下,頓時屋內眾人都覺得有一股勁風撲麵而來,但偏偏這一劍卻無聲無息。

  她堅定道:“……請我代替受傷的姐姐出戰!

  式島葉是識貨的,頓時眼前一亮,有些不滿的看了冬美一眼,立刻有了決斷,向雪裏問道:“帶了學生手冊了沒有,明天一早我就去更改選手名單。”

  “帶了,我這就去拿!”雪裏轉頭就跑了。這玩意她肯定帶著,這國家又沒,出門就靠學生證證明身份了。

  她來去如風,很快回來把學生手冊交給了式島葉,又跪坐在方汁利子身邊笨拙的安慰她,給她保證傷好之前自己肯定不會讓隊伍被淘汰掉。

  冬美也沒阻止,低頭在那裏想了一會兒出了房間,而北原秀次不放心跟了上去,輕聲提醒道:“一切回了名古屋再說,而且這是我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冬美白了他一眼:“別整天想一個人充大頭,這是大家的事!”

  她拉開了對麵的門就進去了,轉眼間拖出了夏織夏紗兩個小不點兒,命令道:“你們去把今天惹到我們的那家夥是哪個學校的,多大,有什麼朋友,平時愛去哪裏都打聽清楚了!”

  夏織夏紗正睡眼朦朧的,但一起把手伸到了冬美麵前,而冬美一人給了她們一巴掌,怒道:“快去,回來再說加零用錢的事!”

  夏織和夏紗被打醒了,對視了一眼,一指北原秀次酥聲道:“我們不相信你,你讓歐尼醬當公證人我們就去!”

  冬美這會兒心情處在小惡劣中,小臉一黑就要強迫她們幹活,而北原秀次連忙攔住,笑道:“我當這個公證人當然沒問題,不過……”

  北原秀次的信用額度很高,夏織夏紗一聽他保證可以加零用錢,也不等她說完就原地變身,像兩個小忍者一樣掉頭就躡足順著走廊跑了,悄無聲息轉眼就不見了蹤影。北原秀次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麼讓她們去?”

  他感覺還不如派春菜去或者他自己去靠譜。

  冬美低著頭正在那裏發狠呢,估計在盤算回了名古屋怎麼讓對方知道她們福澤五姐妹可不是吃草長大的,猛虎巨熊毒蛇狐狸一樣不缺,品種絕對齊全——混蛋北條鈴,敢和我耍卑鄙手段,真當老娘是那些可愛甜美的少女了?你丫給我等著,回了名古屋咱們好好親近親近!

  她心裏想著報複手段,隨口道:“她們去最合適,不用替她們擔心,這兩個滑頭從四歲就學會賣萌扮可愛打聽消息四處賣了,說笑就笑說哭就哭,少說也騙了幾百個人了……你的照片加個人資料她們標價1000円一份在咱們學校門口和網上賣了幾十份了,你不知道嗎?”

  北原秀次愕然,他真不知道,這兩個滑頭一直乖乖巧巧的,背後幹了這麼多事嗎?他也不傻,看小蘿卜頭說得輕飄飄的根本不想管,目光盯著她問道:“幾十份?那錢呢?”

  冬美歪了頭得意說道:“是我沒收的怎麼著?算店裏的收入,回頭大家一起分,這兩個滑頭想吃獨食沒門!”

  這特麼的是吃獨食的問題嗎?北原秀次嚴厲警告道:“告訴她們不準這麼幹了!”

  冬美仰天無聲大笑了三聲,“你不是覺得她們都喜歡你嗎,你去和她們說吧,我管不著!”說完她就鑽進自己房間了。

  你這死家夥在我們家混了兩天覺得大家都聽你的了,心裏很得意吧?覺得自己很會照顧孩子吧?哈,天真,這些家夥沒一個省油的燈,你還是太嫩了!你不是總是想充大頭嗎?回頭讓你受受我這些年受過的罪!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 21:34
第133章 雪裏的第一次劍道比賽

  翌日,天氣晴朗,微風撫過。

  福岡市民體育館內,參賽選手身著劍道衣站成整齊的隊列正聽著上方大佬的演講,而福岡市民體育館共有坐席一萬五千餘個,這會兒坐得滿滿當當,同時各路媒體齊聚,從校報學生記者到電視台的攝製團隊全都有,閃光燈不停亮起,而大賽最高獎“玉龍旗”被懸掛在會場主席台的最上方。

  北原秀次有些好奇的四處張望著,沒想到一個高中級別的比賽能如此正規隆重。

  女生團體那邊,雪裏在仰著頭看體育館頂棚,喃喃道:“哇,這麼多燈,好亮啊!”這種全封閉式的體育館一般舉行室內運動會,頂上一排排燈細過了精心設計,多如繁星,互相交叉投射光線,讓地麵上人影都隻能隱隱約約,效果有點像手術室的無影燈。

  冬美站在她旁邊,伸手輕輕扭了她一把,小聲道:“老實點,昨晚給你講的都記住了嗎?”

  雪裏乖乖道:“記住了,不能隨便踢人,也不能用手打人,要聽裁判的話……”

  “別的呢?”

  “別的還有什麼?”

  冬美一陣氣苦,感情昨晚和你講了一個多小時你就記住了三條啊!

  雪裏確實沒參加過劍道比賽,沒人要求過她,她本身對參加比賽也沒什麼興趣,更傾向於和她的那群小弟打著玩——她本身性格其實並不是很好鬥的,貪玩的成分更多。

  而在家裏一直是福澤直隆在教她,學的是真正的實戰技藝,為了戰勝敵人無所不用之極,那些不能砍腿不能踢屁股之類的事兒從不講究。

  不過現在已經這樣了,冬美也沒辦法,再者說雪裏就算不靠譜怎麼也比那個方汁利子可信賴一點,她扁了扁嘴沒再說什麼——就算雪裏犯規被罰下了,那她拚拚命多打一個敵人好了。

  女子隊這邊實力最強的冬美是大將,式島葉當了副將,雪裏頂替了三年級的方汁利子成了前鋒,而做為消耗品的兩名二年級是次鋒和中堅。

  最終的勝負還是要看冬美。

  冬美環視了一圈周圍,而人站得密密麻麻也看不遠,但她小臉肅穆起來不再說話。

  這次一定要努力爭勝!

    …………

  舉辦方講話、協辦方講話、選手代表講話、武道宣講、玉龍旗展示等等,這些形式主義的東西結束後比賽選手退場,福岡當地的兩支隊伍上場進行表演賽,打得十分花哨,而這時各隊伍的大將去抽簽進行分組排序。

  玉龍旗比賽隻分男女,而前兩天是女子比賽,重頭戲男子比賽放在後麵——僅從觀賞角度來說的話,男子比賽確實比女子比賽要精彩一點,這和男女平等無關。

  私立大福學園的人擠在分配區域裏等著,很快式島葉和小由紀夫就回來了,一起看著體育館內大屏幕上的對陣表。

  男子隊的比賽在兩天後,對陣的是一支來自千葉縣的隊伍,屬於無名之輩,小由紀夫有些得意,覺得是自己的功勞,而女子隊第一陣的對手同樣來自愛知縣。

  冬美看著這名字忍不住笑了,這真是太巧了,這雪之風女校就是北條鈴那夥人,真真正正的冤家路窄。她忍不住對式島葉說道:“前輩,你真是抽得一手好簽啊!”

  式島葉也看著對陣表在出神,聞聲道:“福澤學妹不要大意,北條實力不錯的……走了,先去吃飯,晚上比賽!”

  她說完領頭往通道口走去,而北條鈴一夥人也正過來,雙方在通道口遇了個正著。北條鈴皮笑肉不笑的當先打招呼:“式島大小姐,咱們又碰麵了!”

  式島葉看了她一眼沒接話,她十分厭惡這個人,而北條鈴後麵有個女生臉上貼著膏藥,恨恨望著雪裏,雪裏也鼓起了腮幫子,上前直接問道:“昨晚是不是你們害我們?”

  北條鈴吃驚道:“你們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她一副非常驚訝聽不明白雪裏說什麼的樣子,這直接讓雪裏困惑了,但北條鈴身後有一人先忍不住笑了起來,接著北條鈴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著式島葉說道:“昨晚算你運氣好,不過今晚一樣送你回家,趁現在回去把行李好好收拾一下,別晚上來不及了!”

  式島葉臉上一片陰雲,冷聲道:“多謝你關心,北條!三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對手,今晚我倒要看看你這三年長進了多少!”

  她也是一腔怒火,隻是做為領隊和部長,不方便直接發泄出來,免得事態升級到不可控。

  北條鈴臉色一黑,看了看式島葉左右,冷笑道:“另一個三年級都上不了場了還這麼囂張,這些年你還是沒變!可以,式島大小姐,咱們晚上見!”

  說完她招了招手,帶著同伴們走了。冬美氣不過,要追上去再懟上幾句,結果被北原秀次一把揪了回來——這裏是賽場,要是鬧出個大新聞就難看了。

  而雪裏有些委屈的走到了他們身邊,低聲道:“秀次,姐姐,我好生氣,怎麼辦?”

  北原秀次還沒說話,冬美已經暴跳如雷道:“還能怎麼辦,比賽時宰了她們了!”

  雪裏重重點頭:“我明白了,姐姐!”

  她目光放到了正說說笑笑離去的北條鈴一夥人身上,眼神有了些殺氣——姐姐說了,宰了你們!

    …………

  劍道比賽需要的場地不大,是個邊長九米的正方形,連上邊線外必須保留的安全間隔,一個場地大約占地約一百平方米,而整個體育館被分成了十六個賽場也就是十六組同時比賽,最終每個賽場出線一支隊伍進入決勝圈。

  這種比賽運氣成分也很大,有過那種倒黴蛋和前三年優勝分到同一個組過。當然,那前三年優勝的三支隊伍更慘,稀裏糊塗就落到了死亡之組裏。

  吃過了晚飯,式島葉領著女子隊選手按規定時間抵達賽場,然後換好衣服穿好護具進入待機區等著輪到她們,至於男子隊等人或是休息,或是做輔助工作,而家屬團也在觀眾席上準備給她們加油助威。

  北原秀次主動充當了輔助人員,很快第9賽場就要輪到了大福vs雪之風了,工作人員通知她們準備,雪裏包好頭巾戴上了麵甲,掂了掂手裏的三十八號竹劍,鬱悶道:“這東西太輕了,輕若鴻毛,根本也打不了人啊!”

  北原秀次拍了拍她的麵甲,給她檢查身上的係帶是不是都紮結實了,會不會影響行動,又揪了揪背後的紅布帶看看會不會脫落——這不是雪裏的護具,這家夥在家練習也不穿護具的,現在更連劍道服和大袴也不是她的,而她帶著兩隻大兔子和普通女生身材差距巨大,並不是太合身。

  北原秀次手上忙著,對雪裏的抱怨充耳不聞——這是體育比賽,不是讓你行凶,你還準備用你那把能打斷骨頭的巨型木刀不成?要用也沒得用,又沒帶來!

  隻是叮囑她道:“保持冷靜,記得規則!特別注意一點,裁判要是下了令一定要聽,千萬不能打裁判,明白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雪裏上場比賽他好緊張,總害怕會出事——這是一個善良天真但有能力製造一場血案的奇女子啊!

  雪裏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秀次,我會好好幹的!”

  姐姐說了,宰了對麵,但肯定不是真殺人的意思,應該是狠狠打!為了受傷的方汁姐姐,為了姐姐的命令,必須狠狠打!

  北原秀次查了一圈沒問題,再次拍了拍她的麵甲,笑道:“加油,雪裏,你一定能行的!”說完他又跑去幫著別人檢查了。

  隨後上場,雪裏做為前鋒戴了麵甲,對麵的前鋒也一樣,而其他人都露著臉,在裁判口令下雙方不情不願互行了禮,然後又轉身對著觀眾席行了一禮,然後全體退到了邊線外,隨後雪裏做為前鋒再次進入賽場,對麵前鋒正是昨天挨了她一巴掌的那名少女,這會兒隔著麵甲望著雪裏眼中滿是恨意。

  雪裏多少也知道點劍道比賽是什麼樣的,畢竟也混過幾節劍道課,蹲踞在起始線前中段持刀,但感覺很不習慣,覺得這樣沒辦法猛然竄出去突襲,嘴裏還念念有辭:“狠狠打!狠狠打!別犯規,別犯規!”

  她正在那裏自言自語,而裁判已經一聲令下比賽開始,對方隨即撲了上來,怒吼一聲就一記擺劍打麵。雪裏中段架構被打歪,但眼睛猛然一亮——破綻,對方側翼沒防備,這時一個轉身踢腿不但可以避過這一劍,還會把對方踢得失去平衡,隨後就可以擊敗對方了!

  她本能就做了,而做到一半又想起來不對,好像不能踢對麵的,趕緊又擰身格擋,但卸開力卻來不及了,雙方直接撞到了一起,竹劍相交。

  雪裏剛才的動作像個反應遲鈍的菜鳥,而對方把頭頂在她的頭上,麵甲互相摩擦——對方三年級,身高和她相當——嘲笑道:“混蛋,也就這水平嗎?昨晚打我時沒想到吧?”

  雪裏還在思考一膝頂過去犯不犯規,直接把手方掀飛了犯不犯規,而對方推了兩下沒推動,而且雪裏手裏竹劍轉動著無機可尋。對方那名少女心中詫異雪裏的力量,嘴裏存心激怒雪裏,想讓她心浮氣燥,小聲道:“知道昨晚地上的肥皂是誰塗的嗎?”

  雪裏一呆,維持著防守狀態問道:“誰塗的?”

  “是我!”對麵那少女借她失神時,猛然怒吼了一聲想用力推開她順勢打麵,這一聲就算是氣合了,但推了一下還是沒推動,反而自己微微後退了半步。

  “是你?”雪裏愣了愣反應了過來,開始生氣了。真的是你們,好卑鄙!

  她怒火猛然而起,大叫一聲:“姐姐讓我宰了你們!”她怪力爆發就把對麵推了個差點仰倒,踉蹌後退眼看就要一屁股坐倒,而雪裏追上去手裏的竹劍更是毫不客氣,直接迎麵就劈在了對方麵甲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打擊聲。

  被這股怪力擊中,對麵本就控製不住體態了,直接坐倒,而那三名裁判毫不猶豫一起舉旗宣布是雪裏獲勝——雪之風一方失去了平衡,不存在反殺之力,而雪裏竹劍打得實得不能再實了,同時也伴有大吼,雖然不是叫的打擊位置而是莫名其妙的話,但氣勢極足也算氣合,這氣體劍一致該得本!

  但雪裏根本沒注意裁判,她以前練習也沒裁判在一邊看著,上劍道課更是當個遊戲玩,從沒認真過——她在學校上正經課都不怎麼上心總走神的——斬完後看對手坐在地上很狼狽,但心裏那股氣還沒下去,直接竄起,以泰山壓頂之勢直接向對手砸去,手裏舉著竹劍筆直插下,堅持要補刀讓對手死得不能再死了,同時嘴裏再次大叫道:“死!”

  這個“死”字她叫得又響亮又霸氣,直接震撼全場,都像是有了回音,而裁判懵b了,根本都沒反應過來——你都拿到本了還要幹什麼?

  全場觀眾有一多半的目光也投射到了9號賽場,隻見一個穿著黑甲的女生正撲到另一個穿著白甲女生身上,砸那名白甲女生如殺豬般大叫——叫聲之慘聞者傷心聽者落淚——而那名黑甲女生還不罷休,騎在白甲女生的身上拿著竹劍拚命下插,反複補刀,大有今天看看是你麵甲硬還是竹劍利的架式。

  全場觀眾瞬間紛紛起立,連成了一片人浪,驚呼聲一片,誰都沒想到一回戰就有這麼勁爆的場麵。

  私立大福場邊眾人也懵了,式島葉張大了嘴,北原秀次捂住了臉,而北冬美霍然起身大怒道:“混蛋,你在幹什麼?”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 21:38
第134章 今晚就送你回家

  比賽暫時中斷,雪裏被趕出了賽場,而她跪坐在場邊一臉委屈“我沒有犯規,我沒有踢她也沒有用手打她,我一直用竹劍的!”

  冬美“啪啪”打著她的頭,怒道“混蛋,也沒讓你騎在她身上打啊!”

  雪裏更委屈了,但也不敢躲,小聲說道“你也沒說對手不能騎,是你讓我宰了她們的。”

  “你還敢頂嘴!”冬美語塞了片刻後更怒了,小聲叫道“你要是被強製退賽了我回去就宰了你,現在跪好了開始裝可憐。”

  雪裏不用裝已經很可憐了,垂著頭跪在那裏像是要被斬首一樣。

  賽場裏式島葉和北原秀次正在給雪裏求情。式島葉連連鞠躬,請裁判看在雪裏是一年級生也是初賽的麵子上網開一麵,不要痛下殺手,而北原秀次魅力值全開,溫聲細語向裁判申明並不是惡意犯規,隻是選手是新人太緊張了,專注於比賽沒注意裁判的口令,一時腦袋發熱才幹出了這種蠢事,並非存心不守禮節,請千萬手下留情。

  但雪之風學院那邊也在抗議雪裏故意侮辱對手,與禮不符,堅持要把雪裏退賽處理——雪之風的前鋒被雪裏砸了一下,又被竹劍插了幾下,但穿著護具倒沒受多大傷,不過也不能繼續比賽了,精神狀態很是萎靡。

  三位裁判被他們吵的不耐煩了,揮退了他們,讓他們各自返回本方邊線,然後又招手叫過了巡查聚在一起商量了片刻,又看了看場邊跪坐著認錯態度良好,滿是可憐兮兮的雪裏,再想了想北原秀次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大福那個男生的話十分順耳,總覺得很有道理——最後直接下達了判決。

  按玉龍旗比賽第十七條規定,凡使用違反規定的器械、故意用腳絆對手、把對手不正當推出場外、意外掉落竹劍、消極比賽故意逃出場地及攻擊倒地對手的,皆判為犯規,應記犯規一次,大賽全程有效,累積兩次後直接判負一場。

  而雪裏剛才的情況屬於攻擊倒地對手,還情況比較惡劣,應在此基礎上加大判罰力度,直接強製退賽也是可以的,不過認錯態度良好也不方便一棒子把人打死,於是最終雪裏被直接記犯規一次,同時該場判負,得本取消,雪之風隊可以換預備隊員重新比賽。

  簡單說就是雪裏被罰下了場還背上了一次犯規,下一場再犯規又得直接判負,同時原比賽作廢,雙方重新開始,雪之風5人打大福4人。

  這判決雙方都能勉強能接受,不過大福這邊眾人一臉擔憂,畢竟這一下就成了少一人了,情況明顯不利。

  比賽重新開始,由雪之風新換上的前鋒對大福次鋒越智秀,對方仍然是個三年級的,而二年級的越智秀打得比較吃力,眾人都緊張注視著場上的情況。

  雪裏被勒令反省,低頭跪坐在那裏。她真的想好好幹的,誰知道這比賽毛病這麼多,又是不能這樣又是不能那樣,習練劍術的目的不就是打倒敵人嗎?她不太明白為什麼進了比賽場要有這麼多限製。

  對方明明不是她對手的,但最後卻算是她輸了,這不對吧?

  北原秀次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低聲安慰她道“沒關係的,雪裏,下一場好好打就行了!你要記不住那些規矩我告訴你個簡單方法。”

  他明白雪裏為什麼會這樣,雪裏的打法就是野豬式的,十分剛猛,真的不太適合這種雙方一沾就走,不求傷敵隻求打中的體育比賽,就像他們第一次決鬥時那樣,當時要不是有個小樹林,搞不好他也要被雪裏一木刀砸翻然後被騎在身上爆捶一頓。

  雪裏多年養成的習慣就是趁敵病要敵命,打翻了也要上去補幾拳,追擊幾乎是本能了,這一時半會兒真不太好改。

  雪裏沮喪問道“什麼辦法,秀次?”

  北原秀次輕聲道“就當你的腳傷了隻能防守反擊,不能踢人也不能衝撞,而對手身上就頭胸腹手是弱點,打中後不管裁判說什麼都馬上逃開,就這樣!”

  “我腳傷了?”雪裏歪了歪身看了看自己墊在屁股下麵的腳丫子。

  北原秀次看著她的眼睛,緩緩又認真地說道“是的,你腳傷了,隻能慢慢走路,不能跑也不能踢人……你隻需要慢慢接近對手,打開對方的竹劍,然後劈砍對方麵胸手!”

  “我腳傷了,所以隻能以靜製動,不動如山,深得風林火山的山字精義嗎?”

  “沒錯,你腳傷了!”

  “原來我腳傷了啊,比賽得用山字訣,姐姐也不早說,給我念了那麼大一堆……”

  “是的,跟我念,我腳傷了,慢慢走,隻能砍對方的麵胸手,砍中後要快速後退!”

  “我腳傷了,慢慢走,隻能砍對方的麵胸手,砍中後要快速後退!”

  “再來一遍!”

  “我腳傷了,慢……”

  北原秀次在那裏對雪裏循循善誘,而場中的情況對大福一邊並不樂觀,越智秀水平一般般,被對方輕取兩本直接敗退,中堅高野南也沒好多少,想拖到時間結束和對方同歸於盡但沒得逞,被對方先下一本後急了,結果反而冒險進攻時再被拿了一本,也灰溜溜敗退。

  對方前鋒連勝兩人,頓時大福這邊就剩下副將式島葉和大將福澤冬美了,情況更加劣勢。

  雪裏在那裏低頭念了半天後,抬頭看了看場中,難過的低聲問道“會不會就這麼輸了,秀次?”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笑道“不會,要相信你姐姐!”冬美原本實力就相當不錯了,又被他天天吊打了小一個月,傾囊相授,進步很大,而北原秀次看對方實力也就那樣了,不覺得冬美會輸,隻能式島葉能消耗掉對方一兩個人,別讓冬美體力出問題被耗死了就行。

  場中式島葉已經和對方交上手了,她基礎紮實,而且比賽經驗很豐富,就是少了些靈性,出手十分套路化,很是呆板,但實力也算過得去了,先挫了雪之風的前鋒,又擊敗了雪之風的次鋒,不過這四小局打下來也累得有點微微喘粗氣了。

  雙方全力格鬥,精神崩緊又不時互相頂在一起角力,對體力消耗還是相當大的,這也是為什麼敢鬥賞就放在那裏卻不那麼好拿的原因——20人連斬基本沒見過,大前年出過一個16連斬的,不過也累趴了,連續戰鬥時間長恢複時間短,最後被一個不怎麼厲害的對手輕鬆擊敗,隊伍隨即跪了,並沒有走到最後,而10人連斬一年也就那麼一兩個人拿,還是5人連斬多見一點。

  雪之風的中堅上場了,不過她也不和式島葉硬拚,不是全力防守就是不停和她擠在一起拚劍角力拖時間,最後還真硬生生拖到了時間結束,雙方都沒得本,隻能雙雙一起退場——這兩個人都不是大將,平局了就算是一起陣亡,回場邊坐著看就行了。

  式島葉回到場邊摘掉了麵甲,神色有些難看,她為了完成心願拚盡了全力了,但還是沒能完成一挑五的重任,而冬美輕拍了拍她肅穆說道“部長,沒關係,對方剩下的兩個人就交給我了。”

  式島葉心情低落,但實際上她一換三已經相當賺了,不愧是劍道部部長。冬美直接進場,迫不及待的蹲踞到了起始線前。先不說她本來就非要贏不可了,就是對方是群混蛋已經讓她火冒三丈。

  雪之風的副將在盯著冬美,看著矮矮小小的冬美穿著胴甲蹲踞在那裏像個大號的娃娃,但絲毫不敢輕視。冬美在愛知縣ih劍道地區預選賽中以黑馬身份殺進了決賽圈,團體戰受傷後個人戰單腳蹦著追打對手,連哭帶叫算是轟動了一時,視頻在網上滿天飛,比賽後賴在場上不肯起來的樣子還被人做成了動圖四處流傳,人送外號“愛知短腿虎”,十分有名。

  裁判下令開始,而冬美站在那裏也沒過去,就對著對方咆哮起來,小小的身子發出了巨大且憤怒的聲音,氣勢衝天極為驚人,頓時又吸引了全場的目光——本來出了雪裏那檔子事第9賽場已經被很多人持續觀注了,這會兒又上來一個更小但氣場更強的,很多人更是來了興趣。

  雪之風的選手氣勢受了壓製,不由自主也衝著冬美大叫了起來,好像她們兩個人跑來賽場不是拚劍道技巧的,而是在拚誰的氣息更長誰的嗓門更大。

  越來越多的觀眾看了過來,而冬美肺活量是真的大,聲音也更童音一點更尖銳,縮成了一團像隻炸了毛的小老虎一樣足足吼了十多秒,將對麵雪之風副將的聲音壓得死死的,而雪之風的副將將肺泡裏的氣都擠出來了也沒蓋過去,最後反而自己有些頭腦發暈,隻覺得“愛知短腿虎”果然名不虛傳。

  冬美吼完了馬上主動進攻,壓迫力十足,一個送足就上去橫斬,而借著對方後退格擋的力道作勢欲再接前衝打麵,但對手預判防禦了她卻身子一矮,直接滑進了對手的劍鍔後,一個標準的跪姿打手接刺喉,同時咆哮道“手、突!”

  一劍得手後她前滑的勢頭也沒停,溜到了對手身後,一個轉身站起來持劍戒備。

  三名裁判毫不遲疑一起舉紅旗示意冬美得本,而觀眾席上也傳來了熱烈的掌聲——這小矮子好厲害,動作幹脆利落,動手非常果斷,姿式也相當優美,隻能說一聲漂亮!

  看身形很可愛,氣勢但偏偏很足,有種反差萌啊!這小矮子是哪個地區來的?叫什麼?有曆史戰績嗎?

  不少觀眾真起了興趣,開始轉頭在分屏上尋找冬美的個人資料,又有一群記者奔著第九賽場來了。

  雪之風的副將本能回身欲斬,而卻發現已經被冬美得了本,隻能在裁判要求下回起始線去——不算她們兩個對著大叫,冬美兩三秒就贏了。

  短腿虎不愧是有名號的人,果然很強!

  但雪之風的副將也算是賽場老將了,很快就平穩了心情,準備全力一搏結束整場比賽。這就是為什麼參賽隊伍基本都是由三年級組成的原因,在很多時候經驗這東西很重要,三年級就是比一年級容易打出成績,像這次來參加玉龍旗,比賽隊伍裏一年級就極少見,多半是三四個三年級帶兩個一個的二年級。

  不過她平穩了心情沒什麼用,別說奪回一本了,第二小局剛開始冬美就不斷怒吼著攻了過來,小小的身子力氣卻極大,不輸給一般男生,同時步伐十分靈活,圍著她發狂了一般連連重斬,配合上嘴裏的怒吼氣勢不斷高漲,可以算是氣焰衝天,。打得她連連後退,連個拚劍角力緩一緩的時間都沒有,最後被一劍打在頭上直接輸掉了比賽。

  裁判下令兩個人各歸原位,宣布了這一場是大福勝了,而冬美蹲踞好後行禮翻腕收回竹劍,將竹劍壓在身側退出了賽場,接著再馬上進去,重新蹲踞到持中段等著北條鈴上場。

  雪之風vs大福的大將戰!

  冬美在麵甲後的月牙眼眯了起來——惹人生氣的家夥,今晚就送你回家!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 21:42
第135章 這劇本不對吧?

  北條鈴麵色凝重的走上了場,說真的,如果有可能她是不希望抽簽抽到私立大福學園的,畢竟是ih地區大賽中的強隊,明年是可以拿到種子隊待遇的——在通道口爭吵不過是輸人不輸陣,見了麵放狠話而已,其實當時心中極度懊悔。

  早知道今天的對手是私立大福學園,昨天晚上就應該狠下毒手,一口氣弄傷她們三四個,而不是把主要目標放在了那個大胸妹和舊敵式島葉身上。

  她看了看對麵氣勢正足的冬美,而冬美隔著麵甲向她冷笑,一對小虎牙寒光閃閃。

  裁判一聲令下比賽開始,冬美毫不遲疑,像顆出膛小炮彈一樣就頂了過來,擺劍打開北條鈴的中段構架,嘴裏怒吼著就開始連續劈斬,頓時將北條鈴往賽場一角逼去。

  這近一個月了,她天天被北原秀次打得憋屈無比,但這一來到了賽場之上和別人一打,愕然發現對麵全都是些菜雞,給自己的壓力連北原秀次那混球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有點像那種在王者局被人吊打了一個月又回了青銅組,突然有了種自己在打人機的感覺——對手行動全都機械呆板,又不陰又不狠,技巧很差,一猜一個準。

  冬美吼叫的更大聲了,一個斬擊被北條鈴格擋住後整個人都壓了上去,推著北條鈴向後走,同時低聲嘲笑道:“隻會耍卑鄙手段,實力也就這樣嗎?”

  隻要不是和北原秀次打,她就能發現打得很爽,而且她是雙標型人才,她自己偶爾也挺卑鄙的,但這不妨礙她嘲笑諷刺別人。

  “混蛋,別得意!”北條鈴在賽場一角穩住了腳步,但被冬美打得憋了一股怒氣。她看冬美在那裏說話有些分心,狠了狠心用了全身的力氣把竹劍向上一掀,強行推得冬美後退了一步,同時眼睛一亮。

  有機會!這一年級生後退時門戶大開,竹劍在外圈!

  北條鈴毫不猶豫就一竹劍向著冬美腦袋打去,而冬美半側了身竹劍背後右手交左手,同樣一劍向北條鈴麵部打去,同時怒吼道:“麵!”

  “啪”的一聲,打得十分幹淨利落但力道十足,就算單手三名裁判也同時舉旗。

  北條鈴措不及防,麵部受到重擊,本能想要反擊而發現冬美已經遠離了她,正舉著竹劍滿場小跳,歡快異常,同時觀眾席上掌聲雷動。

  雙方重新回到了起始線,北條鈴心裏明白自己不是對麵這個一年級生的對手了,畢竟對方是本縣的知名選手,而冬美在裁判發令後又衝了上來,連續斬擊後非要和她擠在一起,嘴裏不斷低聲說著垃圾話:

  “回去的車票買好了嗎?”

  “你這三年活到狗身了,連我這個一年級也打不過?”

  “我就是想氣死你,你來咬我啊!”

  “現在不算完,你給我等著,敢陷害我妹妹,回了名古屋我就宰了你!”

  “我要砍你腦袋,我不想這麼快結束,你防著點!”

  小蘿卜頭冬美沒朋友不是沒原因的,她性格就是很惡劣,誰惹了她她一定要報複,而且還要氣得對方暴跳如雷——她能活這麼大還沒被人打死,多虧了她本身實力還不錯。

  她怒吼一聲加一句低聲垃圾話,怒吼一聲加一句低聲叫罵,很連慣,把北條鈴弄得又氣又恨,但實力決定一切,她連連反擊卻拿冬美沒辦法,最後終於忍受不了了,不管不顧一劍劈向了冬美。

  輸了也比接受這種侮辱要好!

  冬美切落了她的反擊卻不直接順勢拿本獲勝,反而貼近了她一個半跪姿虛刺她的胸口,在北條鈴本能回劍格檔時又一個轉身繞到了她的身體另一側後方斜斬她的胸腹,北條鈴連忙擰身再次想格擋,不過冬美依舊用的虛招,又一個小跳跳到了另一邊再次橫斬北條鈴的胸腹。

  冬美身小靈活,圍著北條鈴鑽來鑽去,各種虛招,北條鈴終歸是個人,是不可能擰成麻花的,這三擰五擰之下終於保持不住平衡了,原地摔了個大馬趴,手裏的竹劍都摔脫了手——裁判趕緊上前保護,生怕冬美也騎到了對方大將身上。

  不過冬美又不是雪裏那個弱智,她舉著竹劍假裝在戒備,實際上是小跳著圍著北條鈴在慶祝,像隻雀躍的小鹿。

  這打著打著對手自己趴下了,這也算是賽場上難得一見的奇景了。北條鈴很狼狽的趴在那裏,而觀眾可不管那麼多,一陣掌聲中夾了一片低笑。

  裁判把北條鈴扶了起來詢問她有沒有受傷,還能不能繼續比賽,而北條鈴受不了了,直接申請了棄權。這是她本身應有的權利,裁判也沒二話,直接宣布私立大福學園獲勝。

  雙方選手再次互相致禮,不過北條鈴雙眼含恨望著冬美,而冬美也毫不示弱瞪著北條鈴——對方先卑鄙加猖狂的,那就別怪她加倍囂張!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始終是她的座右銘,至於別人喜歡不喜歡她,那不管,反正她也不需要別人喜歡。

  她活她自己的!

  再向觀眾行禮後雙方隊員退場,回待機區等待下一場對手,而北原秀次警告冬美道:“別這麼打,求穩求勝才重要!”

  冬美白了北原秀次一眼,不高興道:“我知道了!”

  陽子被打了一巴掌,雪裏還了一巴掌,對方又出陰招,那她就必須在賽場上侮辱對方,這在她看來才合情合理。至於有沒有體育道德,矛盾會不會擴大她才不管,了不起回去接著打唄——對方不來找她算帳,她還要找對方算帳呢,派了夏織夏紗已經把對方的資料收集的七七八八了,連打悶棍小隊都編組好了。

  報仇就要報個痛痛快快!

  冬美惹不起北原秀次,轉頭拿雪裏出氣道:“下場不準再犯規了,寧可輸了也不要犯蠢!”

  她現在信心很足,覺得搞不好自己就能打穿一隊人。

  雪裏嘴裏還在念念有詞,不過聽到了還是重重點頭,乖乖道:“我明白了,姐姐,我不會再犯規了。”

    …………

  這種淘汰賽賽程很快,一回戰就直接幹掉了一半隊伍,很快又輪到了她們,對手是一支來自群馬縣的隊伍,三個三年級帶一個二年級帶一個一年級,看這構架是來鍛煉隊伍的。

  雙方致禮完畢後,前鋒雪裏一瘸一拐上了場,冬美奇怪的看著她問道:“她腳怎麼了?”

  北原秀次沒吭聲——媽蛋,服了這弱智了,念了二十幾分鍾念到自己真瘸了,見過智商低的沒見過智商這麼低的!

  裁判也有點懵,他們對雪裏這個初賽就騎人的選手印象還是很深的,懷疑她這是上一局衝撞也受了傷,不過帶傷作戰不犯規,輸贏是兩個隊伍的事,問了一句後便不管了。

  式島葉也過來問道:“雪裏的腳怎麼了?剛才受傷了嗎?”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說道:“腳沒事,是她腦子有問題……”這真是個奇葩啊,吃那麼多,結果營養都用來長身體了?

  比賽開始後雪裏站在場上,果真不動如山,而對方也發現她是瘸著腿上來的了,還真當她行動不便,直接繞到了她側翼就發動了進攻。

  雪裏轉了身迎敵,猛然揮動竹劍,後發而先至,差點將對麵砍來的竹劍打飛了,然後大吼一聲反手一砍就砍在了對手的麵甲上,直接打得對手一仰,而她自己借機一瘸一拐向著賽場邊角逃去,逃了三四步後持劍警惕的望著對手。

  “紅方一本勝!”這次沒毛病,氣體劍一致有殘心,三個裁判一起舉旗,而雪裏又拐著腳回了起始線。

  對手想了想覺得剛才戰術沒問題,這次繞了一個更大的圈子,而雪裏一拐一拐原地轉著小圈麵對著她,而對方抓住了一個她身形不穩的機會撲了上來,想用斬擊加衝撞破壞雪裏的平衡,但雪裏橫劍一擋對方就像撞到了一堵牆上,自己反而失去了平衡,而雪裏眼神一凝本能就抓住了這個機會,大喊一聲“殺”就一個突刺將對手直接捅翻了。

  三個裁判齊聲宣布她獲勝,而她依舊一瘸一拐往賽場一角逃著。

  全場都懵b了,式島葉吃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北原秀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該說雪裏弱智還是她腦子單純?又或者不愧是有兩個高級家教還能考倒數第一的天才?

  你能不能別一個勁長胸,也長點腦子?

  冬美覺得有些丟臉,連忙說道:“部長,請不用擔心,就算雪裏出了問題我也會替她打回來的。”

  式島葉默默點頭,她對冬美還是有信心的,她剛才發現冬美似乎更加強了,對這次比賽期望更深!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大福前鋒福澤雪裏選手就這麼瘸著拐著,先擊敗了對方前鋒,又擊敗了對方次鋒,拿下了對方中堅,雙殺了對方副將,而對方大將上了場想耗時間把她耗死,但雪裏一瘸一拐走著竟然也挺快,在後麵緊緊追著她,硬是把她追出了一個“消極比賽”的犯規,而一但回身應戰直接被雪裏擊手打麵二連先拿了本,隨後更是直接被砍翻在地,跪了個幹幹脆脆。

  第九賽場徹底成為了玉龍旗第一天比賽的焦點,全場有三分之二的記者圍在這附近,而雪裏也成為了本屆女子組第一個拿到了五人敢鬥賞的選手。

  全場起立為她鼓掌,向她這種“帶傷”作戰連鬥五人的精神致敬。

  不過觀眾們致敬有點早了,第三回戰開始後,雪裏依舊首發,對方先手攻擊她就以靜製動,防守反擊,對方不過來她就瘸著腿去追,而且她反應敏捷,出手往往能有後發先至的效果,又有野獸一般的直覺,從不中騙招陷阱,更兼之怪力之大超乎了一般人的想象,數次打飛了對手的竹劍,還很聽話,一招命中後不顧不管就開始逃跑,殘心十足……

  於是她又拿到了本屆玉龍旗女子組第一個十人敢鬥賞。

  大福這邊眾人都驚呆了,就連冬美都沒想到雪裏上了賽場能這麼厲害,而北原秀次摸著鼻子也是無語。以前福澤直隆不奇怪他能擊敗冬美,卻十分好奇他能擊敗雪裏並不是沒有原因的,雪裏是真的有天賦,她就是那種生天的劍士——還是那種被福澤直隆認真教導了十餘年的天才劍士。

  她沒生對時代,出生在了劍術沒落的年代。也沒生對性別,生成了一個漂亮可愛的少女,不然應該有衝擊劍聖的資格——隻要在實戰磨煉中不死。

  說真的,北原秀次和雪裏較量過一次後也不想和她再打了,這家夥確實很難纏,就算現在北原秀次有職業級別的實力,如果不發動技能,比如之類的,搞不好也要被雪裏那種野豬式的以攻對攻直接斬殺,甚至都用不了幾招。

  有極好的天賦,再加上專業的教導以及本身的苦練,雪裏本身就具有一切成功的前提,隻是以前所有人都沒注意雪裏隻是需要一個機會——是金子早晚都會發光的,她平時總傻樂,呆頭呆腦行為也像個小孩子,大家都沒往那邊想,但她真的開始發光了,大家才發現這家夥原來可以如此之耀眼。

  真的隻能說是金子早晚會發光的,而且她現在就在發光。

  雪裏體力悠長之極,近乎連鬥了十人後就是頭上出了層薄汗,兩隻兔子粘到了一起——她想往劍道衣裏扇點風被冬美製止了,但冬美這次沒敢打她。

  現在第九賽場已經真正是全場矚目了,大屏幕上給了她持續特寫,雪裏那張童真純淨的臉在摘了麵甲後露了出來,全場再次一片驚歎,而記者們像是發了瘋,活生生在賽場邊築起了一道由人、照相機和組成的城牆,甚至有些影響到了比賽,巡查裁判組不得不出動開始驅散他們。

  玉龍旗第一晚一共五回戰,而五回戰足夠決出十六強進入決勝圈了,明天才是單場比賽讓觀眾們仔細欣賞,而雪裏就這麼傻嗬嗬打著,最後硬生生完成了一串二十的壯舉!

  全場哄動,掌聲真真如同暴雷一般持續響起,像是見證一個傳奇的誕生。

  冬美懵了,她特訓了一個月就打了兩局,其它的妹妹全替她代勞了。

  式島葉激動了,擁抱著下了場的雪裏眼淚都流出來了。

  觀眾席上的式島律也暈菜了——這劇本不對吧?不是請了北原君來拿敢鬥賞的嗎?這情況確實想過,但應該出現在北原君身上才對吧!

  現在怎麼是雪裏同學拿的?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 21:47
第136章 大魔王雪裏

  “好餓啊,還想好好泡個澡!”雪裏沒當二十人連斬是什麼大事,隻覺得肚子餓了,身上也黏黏的極不舒服。

  對手都是些女孩子,她覺得她贏了是正常現象,平時她都是和男生一起玩的,而且她也不喜歡這種規矩重重的體育比賽,毫無熱血——打架竟然還得小心別打傷了對手,這是有病吧?和北原秀次打才帶勁兒,真有那種生死相搏的體驗。

  北原秀次和式島葉正帶著眾人逃往旅舍,記者很熱情,非常想采訪一下雪裏,不過明天還有比賽肯定該回去好好休息,放任雪裏被騷擾明顯不是好選擇,所以比賽完了他們順著選手通道直接溜了。

  觀眾席上的家屬團也和他們在半路彙合了,陽子有些崇拜的望著雪裏,小拳頭捧在胸口輕聲道:“雪裏姐姐好厲害!”

  雪裏她認識好久了,感覺她平時呆呆的,還總被小個子的冬美各種打頭,連手都不敢還,沒想到突然就一鳴驚人了,拿著竹劍在賽場上大殺四方,累積擊敗了二十名水平高低不同的選手,震撼全場!

  這反差好大!

  雪裏哈哈一笑,依舊在一瘸一拐走著,樂嗬嗬道:“這沒什麼啦,陽子,換了秀次也能做到的。”

  “是嗎?”式島葉望了望正殿後防止人走丟了的北原秀次,有些懷疑,雪裏已經是她見過天賦最佳實力最強的選手了。不過現在她顧不上管北原秀次了,對雪裏溫柔道:“雪裏醬,今天你表現非常出色,回去吃些夜宵後好好泡泡澡恢複一下體力。”

  雪裏並不在意比賽,也對榮譽沒什麼感覺,樂嗬嗬道:“好吧,不過旅舍的飯菜好難吃的!”

  式島葉也沒猶豫,直接說道:“明天比賽結束後你想吃什麼都可以,我請客!”

  “真的?!”雪裏吃了一驚,除了北原秀次好久沒人敢請她吃東西了,驚喜道:“那個……能吃肥汁鰻魚澆飯嗎?不行隻是肥汁澆飯也可以!”

  “就吃肥汁鰻魚澆飯!”式島葉一口答應了。所謂窮家富路,更何況她家本來也不窮,她跑來外地帶了老爹的信用卡副卡,就算鰻魚很貴也沒問題。

  雪裏有些激動了,但還是小心說道:“我……我飯量很大的!”她心裏還是有點數的,鰻魚飯可不是拉麵,那玩意吃起來可要一大筆錢。

  但式島葉不在乎,雪裏替她完成了一大心願,為劍道社團爭得了一個大榮譽,別說吃鰻魚了,吃鯨魚都行!她用力一點頭,柔聲道:“想吃多少都沒關係!”

  雪裏熱淚盈眶了,也用力點頭,認真道:“明天我一定我會好好幹的!”所謂士為鰻魚者死,人家願意請客了,那必須好好幹活。

  明天絕對不能辛苦到請客的人,自己應該把對手全打發了。

  明天要拚命了!

  式島葉並沒有強求雪裏的意思,現在的成績她已經很滿意了,滿是意外的驚喜,隻是看雪裏一瘸一拐的伸手相扶,柔聲道:“盡你最大努力就好,雪裏醬!”

  她好想要個這樣的妹妹,感覺自己的夢想可以托付給她!好可怕的天賦,好可怕的實力,就像做遊戲一樣輕鬆就二十連斬了——江戶時代的傳奇武士也就這水平吧?

  那種跳進小巷子裏,拿著一把白刃從這頭砍到那頭,隻留下一地殘屍,最後揮一揮劍上的血滴瀟灑離去的無敵劍客,就是雪裏這個樣子吧?

  好想要個這樣的妹妹!這種隻要長大了就可以直接去職業賽場,高中比賽絕對委屈她了!

  回了旅舍,雪裏人生中難得享受到了熊貓待遇。她一口氣吃了六份定食,而冬美怕她積了食發胖,巴掌剛落到她後腦勺上就被式島葉嚴厲斥責了,活像雪裏是她心頭的寶貝,誰敢動雪裏一根寒毛她就準備和誰玩命。

  而第二天一覺醒來,眾人愕然發現雪裏上了報紙。

  雖然劍道是小眾運動,並沒有辦法和棒球、足球這類全國狂熱的運動相比,但雪裏還是混了一個《西日本新聞》體育版副版,還是組圖性質的——大概是記者搜不到雪裏的詳細資料,而她又拿了玉龍旗有史以來第一個女子二十人敢鬥,十分罕見,必須重點報道,所以隻能拿現場拍的照片來填充版麵。

  雪裏還是很上相的,一張穿著胴甲露著童真笑臉的特寫看起來超級可愛,絕對元氣少女,而比賽時被抓拍的照片看起來又英氣過人,非常有力量感。

  雪裏看著報紙有些驚異,奇怪問道:“這是我嗎?”

  冬美正坐在雪裏身邊發郵件向報社抗議。那記者是個混蛋,根本沒搞清楚她和雪裏誰是姐姐,報道上寫的是雪裏攜妹來參賽的,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的假消息。

  她沒好氣地說道:“除了你誰長那麼大臉,是你沒錯!”

  雪裏沉吟道:“原來我在別人眼裏是這個樣子啊……”

  冬美沒理她,她有點憋氣。她向北原秀次低了頭,天天被吊打,特訓了近一個月準備來玉龍旗決一死戰的,結果就打了兩小局就沒露臉的機會了,倒是這個笨蛋妹妹上來一個打下去一個,竟然還開創了女子組最好戰績。

  她倒也不是妒忌,就是覺的自己辛苦白費了,很不爽——她想把雪裏挪到大將位置上去,換她去當前鋒,也想辦法混個敢鬥獎出來,但被式島葉直接拒絕了。

  現在雪裏每一步都是在創造曆史,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哪怕下一場她隻擊敗一人,那二十一連斬也比二十連斬強。

  北原秀次含笑看了看生悶氣的小蘿卜頭,也沒說什麼。這隻能算小蘿卜頭倒黴,和天才做當然對是不幸的,但和天才站同一邊也沒好多少,很是悲哀——在天才刺眼的光芒下,所有人都是陪襯。

  雪裏放下了報紙開始狼吞虎咽,冬美發郵件沒回音,跑出去打電話抗議去了,而小由紀夫借機湊了過來,很是殷勤的給雪裏拿了幾個水果過來,然後撩了撩頭發,有些帥氣的小聲問道:“福澤學妹,你有交往對象嗎?”

  雪裏頭也沒抬接過了水果“哢擦哢擦”啃著,而小由紀夫等了一會兒見雪裏沒反應,有些不高興的輕叫道:“福澤學妹,我在和你說話!”

  不過他叫得也不大聲,不太想引起別人的注意。他覺得雪裏不錯,長得漂亮身材也好,還有共同愛好,而且也小有名氣了,配他正合適。

  雪裏訝然抬頭,她本以為是在叫她姐姐冬美,沒想到是在叫她,滿嘴食物含糊地問道:“你有什麼事?”

  “我是在問福澤學妹有交往對象了嗎?如果沒有我想約你看電影!”小由紀夫再次撩了撩頭發,順便展露了一下手腕上的名表,同時露出了一個很帥氣的笑容——這一年級生各方麵條件都很好,就是這吃相好難看,交往了後要好好警告一下才能配得上自己。

  雪裏看了看他,伸長了脖子把嘴裏的食物硬生生吞了下去,奇怪道:“交往對象嗎?那沒有。”

  小由紀夫麵上一喜,而雪裏又接著說道:“不過我有婚約者了,不能和你一起看電影,我必須對他保持忠誠,至死不渝,海枯石爛,同生共死!”

  小由紀夫吃了一驚,你十六歲就訂婚了?這都二十一世紀了你家裏還是傳統家庭嗎?

  他有些不敢相信,懷疑雪裏在騙他,實際上是變相拒絕,不死心地追問道:“婚約者?是誰?”

  雪裏轉頭看了看,指了指正在那裏和陽子、內田雄馬及式島律邊吃邊聊天打屁的北原秀次說道:“就是秀次啊,老爹說了,要我以後嫁給他。”

  小由紀夫也望向了北原秀次,脫口而出:“那小子?”

  雪裏有些不太高興了,生氣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我警告你,你要再敢對秀次無禮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快點走開,我要吃飯!”

  她揮了揮手像是驅趕蒼蠅一樣趕了趕小由紀夫,又埋頭吃了些來,心裏又掂記起了晚上那頓鰻魚飯,在那裏開始糾結現在應該吃個幾分飽,而小由紀夫臉上紅了一陣又青了一陣,甩手走了,路過北原秀次那邊時還惡狠狠瞪了北原秀次一眼。

  北原秀次有些奇怪,這貨神經病吧?這擺起前輩架子來沒完了?為了團隊和諧不和你計較你這是準備蹬鼻子上臉了嗎?

  不過這都是細枝末節,還影響不了他的心情,又轉頭和陽子他們說起了話——內田雄馬還是很會耍寶的,把陽子逗得很開心。

    …………

  吃過了飯大家再次前往體育館等待比賽,不過這次待遇完全不同了,他們剛在體育館附近露麵頓時就一群記者圍了上來,一邊拍照一邊追著問雪裏各種問題,於是男子隊不得不苦逼的開始護航,把女子隊的比賽成員護在中間擠出一路通道艱難前進。

  雪裏好奇的四處張望,別人問她話就隨口亂答,各種日式成語滿天飛,把記者聽得一愣一愣的——進行劍道練習和鑿壁偷光有什麼關係?你家就窮成這樣了嗎?

  不過記者們熱情不減,大有把雪裏打造成新一代美少女劍道偶像、新一代玉龍旗選手代表的架式,而大福眾人好不容易殺進了選手通道,這裏記者進不來了,隻能開了閃光燈對著通道內連拍。

  體育館內今天觀眾更熱情,都等著看雪裏,還有人連夜趕製了給雪裏加油的長條旗掛在那裏,似乎一夜之間雪裏都有了粉絲。

  而雪裏也不負眾望,在和闖過了淘汰賽的強力對手認真較量——為了鰻魚飯——展現出了極高的劍術素養和可怕的身體素質。

  所謂的天才就是可以輕鬆完成別人超乎想像的事。雪裏十六歲但性格像個六歲的孩子,也比較笨,但她在另一方麵真是個天才,絲毫不容置疑。

  她出手速度快且準,而且力量十足,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會命中,抓機會能力極強,對手格檔都沒多大用處,數次將對手的竹劍劈回去砸到了對手自己身上。

  她一個“瘸子”對手竟然拿她沒辦法,想耗時間耗死她都不行,隻要雙方竹劍開始相交就代表著雪裏即將獲勝——總不能從頭到尾全都在逃跑吧!

  也確實有幾個對手實力頗強,但雪裏真到了危急關頭本能反應一起,腿突然就不瘸了,伏低縱高靈活無比,猛然加速反殺了對手後再摸摸腦袋又開始一瘸一拐……對手集體怒了,你這是真瘸還是假瘸啊?!

  有選手投訴雪裏故意侮辱人,但被裁判駁回了——人家愛怎麼走路是人家的自由,你怎麼證明她腳不疼?

  十六強、八強、四強、準決勝,決勝,雪裏就這麼稀裏糊塗打著,對手就那麼稀裏糊塗輸著,各種方法用盡但還是跪了一個又一個,而雪裏精神相當專注,也不怕累,從中午到晚上接連擊敗了二十五人,最後決勝對手輸了都沒什麼話說,隻能感歎“雪裏大魔王”將統治三年高中女子劍道比賽。

  高中比賽經常會出現具有統治力的天才選手,這三年大概就是雪裏了。

  真贏了式島葉捂著嘴流出了眼淚,上前緊緊擁抱雪裏,而雪裏擦了擦頭上的大汗,困惑道:“不需要再打了嗎?”

  為了吃頓好的她也是真拚了。

  “不需要,我們贏了!”式島葉也不知道現在該笑還是該哭,反正心情極端複雜——她就那麼坐在場邊緊張看著,然後就贏了。

  她以前做夢都沒想到會這麼容易就贏得一個冠軍。

  雪裏呆了片刻,這就贏了嗎?不過她很快開心起來,直接衝著冬美就去了,把正站在那裏低頭生悶氣的冬美抱了起來轉圈圈,哈哈大笑道:“姐姐,我們贏了!”

  冬美已經被氣了個半死了,她這次來基本屁事沒幹,光看熱鬧了,怒道:“把我放下來!”這不是親妹妹,八成也要上她的黑名單。

  雪裏抱著她轉了兩圈後聽話的把她放在了地上,又看到北原秀次正在一邊和別人擊掌相慶拿了冠軍,於是就又奔著北原秀次去了,上去就一把抱住了他,哈哈大笑:“秀次,我贏了,她們都不如你!”

  北原秀次無話可說,其實依他和雪裏的實力應該去參加職業賽的,高中比賽確實水平也就那樣了,但能贏畢竟是好事,便笑道:“恭喜你了,雪裏!人生中第一個冠軍!”

  雪裏用力點頭:“可以去吃鰻魚飯了!”她好努力的,這鰻魚飯吃的問心無愧。

  現場氣氛很熱烈,雪裏也越來越開心,忍不住抱著北原秀次轉起了圈,而周圍一群記者圍著她在拍照——北原秀次被雪裏抱著轉了兩圈才覺出了不對!

  你抱著我轉圈幹什麼?這情況不對啊!就算咱們非得轉也該我抱著你吧!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 21:51
第137章 慶功宴

  強壯的男生抱著可愛俏皮的女生歡笑著旋轉,裙角飛揚,落葉輕舞,銀鈴輕脆,柔情蜜意,那場景絕對可以稱得上浪漫。但如果反過來,強壯的女生抱著帥氣的男生拚命旋轉,男生被離心力甩的雙腿離地一臉驚恐,這場景……

  北原秀次坐在出租車裏還是覺得不妙,當時幾十個記者在,百分百被拍照片了,這萬一上了報紙會遺臭萬年吧?

  他決定回頭專注提升一下力量,免得下次雪裏再辦這種鳥事自己毫無還手之力——他一個男生天天鍛煉身體,竟然還是擰不過雪裏這個女生,被雪裏攔腰一抱根本無法掙脫,這太令人難堪了,很傷男性自尊。

  萬幸雪裏力氣確實夠大,甩著他轉的像個風車一樣也沒脫了手,不然搞不好他現在就不是坐在出租車上,而是躺在救護車裏了——當時脫了手他肯定得飛到觀眾席上。

  比賽結束後他們又直接跑了,授旗頒獎是在玉龍旗比賽最後一天,暫時沒了女子隊什麼事,而式島葉心情激動之下要履行承諾,帶著“首席功臣”雪裏去吃鰻魚飯,而且是請所有人,包括家屬團。

  這真是大出血了,這麼多人加上雪裏的恐怖飯量進了略高檔點的鰻魚專門店搞不好要二十萬円起步,刷爆了式島老爹的信用卡不至於,但回去挨罵估計也免不了。

  不過式島葉不在乎,今天她高興,還特意找了一間當地最有名的鰻魚專門店——日本人或許會在家裏做壽司,但吃鰻魚飯一定會去鰻魚專門店,那玩意一般人做不了。

  鰻魚、壽司和天婦羅並稱為“江戶之味”,而這三種料理也出了三位在日本號稱神級料理師的人物:鰻魚之神金本兼次郎、壽司之神小野二郎、天婦羅之神早乙女哲哉。

  由此可見這種料理受歡迎程度,也能看出鰻魚飯的製作還是相當講究的。

  首先是選材,必須是真正的日本河鰻,最好還是天然的日本河鰻。比如金本兼次郎那種五代傳承的名店就隻用天然河鰻,但經常沒貨,所以一年下來倒有四五個月是關著大門的——日本河鰻已經被吃的快絕種了,很難撈得起來,養殖的話還隻能撈野生魚苗回來養,問題是野生鰻魚苗也不好撈,所以產量極低,現在基本上一般店家都是用海鰻來充數了。

  什麼東西好吃又少,那價錢自然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樣直接上天。

  本來在日本江戶時代鰻魚是粗鄙食物,下層人民直接烤了用手抓著猛吃。到了現代已經不行了,拿來蓋飯已經賊貴,普通工薪階層隻有在重大日子為了犒勞自己才會去吃一次,成了奢侈品。

  其次是製作工藝麻煩,做一份真正的鰻魚飯講的是現殺現烤,大約需要四十多分鍾的時間,要經過生剖、串魚、素烤、蒸、蒲燒五道工序,而每一步專門的製鰻師都需要修煉多年——殺鰻三年、串鰻八年、烤鰻一生。

  比如殺鰻,需要活切才能美味,而怎麼固定鰻魚就是門學問,同時殺得慢了血流太多影響味道,殺得快了片的不均勻烤製時無法做到火候一致,生的生糊的糊,純屬浪費食材;

  比如串魚,手法要準,不能破壞魚皮魚肉,隻能通過皮肉之間的脂肪層,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沒練過的人串出來十分難看,一烤就七扭八歪;

  比如素烤,鰻魚油脂濃厚而肉嫩,怎麼把油烤出來而肉不會焦也是有獨特手法的。

  其中講究還是很多的,日本人可能是民族性的原因,格局較小很擅長在細節上下功夫,連殺條魚都要分成關東派、關西派、四國土派、九州上派、北海道凍魚派——名古屋也有鰻魚飯,不過是在關西派上發展出來的,弄出了個鰻魚三吃茶泡飯。

  而區別嘛,比如關西和關東的區別就是切魚從背下手還是從肚皮下手,關東必須切魚背,大概是以前武士集團很忌諱“切腹”,認為不吉利。

  在鰻魚飯專門店裏,所有料理技藝都是圍繞著鰻魚進行的,精益求精,一般料理屋、居酒屋根本比不了,所以輕易不敢提供鰻魚飯——福澤直隆以前對鰻魚連碰都不碰,知道拚不過這些好幾代人專門研究怎麼把鰻魚做好吃了的店。

  再次就是醬汁了,也就是鰻魚的調味問題,怎麼把鰻魚的魚骨及身上零碎熬成醬汁調味,每家店也都是有自己獨門秘方,往往經曆了數代人反複調整,僅花的時間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這些北原秀次也早有耳聞,不過他雖然是個廚子卻不怎麼貪口舌之欲,沒想過去嚐嚐,但能沾了雪裏的光吃一次也是挺有興趣的——夏天是吃鰻魚最好的季節,號稱“鰻魚飯是日本夏天的風物詩”。

  就是等的時間有些長,雪裏有些焦燥不安,但也不敢催促,很擔心影響了鰻魚飯的味道,比賽都沒這麼緊張過。

  北原秀次四處觀望了一下,看這家店的裝修覺得料理絕對不會便宜了,借著式島葉去洗手間洗淚臉的時間小聲提醒雪裏道:“咱們嚐嚐味道就行了,別拚了命的吃。”他怕雪裏吃上癮了一口氣把式島葉吃成了破產戶。

  雪裏驚訝道:“她說想吃多少都可以的。”她是個實在孩子,從來不知道客氣。

  內田雄馬坐在旁邊聽到了,插嘴賤笑道:“沒事,北原,阿律家很有錢的,他老爸是大福工業的高級幹部,一頓飯吃不窮他們。”

  北原秀次看了他一眼,笑問道:“你老爸也在大福工業工作?”

  他覺得也八九不離十,私立大福學園就是大福工業集團開的,估計初衷就是想給集團子弟提供一個良好的就學環境,好提高員工的歸屬感,算是福利待遇。

  內田雄馬從不在意個人穩私這東西,隨口道:“沒錯,我老爸和阿律老爸是同期,不過我老爸混的不行,哪天被踢到海外去都有可能。”

  北原秀次有點明白了,原來你和式島律還勉強算是世交啊,長輩都是同事兼朋友,難怪你們從幼稚園到高中都混在一個學校,不過你們總分到一班也算是超級有緣份了。

  不過他環顧了一下長條桌這十幾個人,又好奇問道:“這裏還有誰家裏的父母也在大福工業工作?”

  內田雄馬掃了一眼,“高野學姐、方汁學姐、長穀川學長都是,還有那個小由紀夫。”

  北原秀次默算了一下,一開始準備參賽的十個人中就有七個人長輩是在大福工業工作。不過也算是正常吧,大福工業集團直屬的員工就有七八千人,加上關聯企業搞不好能湊兩三萬人,算是關中地區新興的霸主之一,孩子多也能理解。

  內田雄馬看見了小由紀夫不由有些發狠,這兩天小由紀夫沒少懟他們這個一年級三人組,住在一個屋裏連早上刷牙都要教訓兩句,還總支使他們三個跑腿,不由咬牙切齒道:“北原,咱們找機會收拾一下小由那混蛋吧?”

  他不是想打人,打前輩在學校裏容易被集體敵視,他一般報複別人就靠傳八卦散布謠言——現在全年級沒有不知道冬美是個大騙子,身高根本沒有一米五的。

  北原秀次也覺得小由紀夫讓人很不爽,總是無事生非,不過現在不是搞內訌的時候,笑道:“等開了學再說吧!”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又問道:“小由紀夫家裏和你們家、阿律家裏沒交情吧?”

  “沒有,他老爹和我老爹、阿律老爹不是一派的,關係相當差。”

  北原秀次秒懂,財團裏麵也是大山頭下麵有小山頭,派係林立絕非和和睦睦,內鬥相當激烈,不時有人被發配到荒山野嶺——內田和式島兩家應該是同一派係互相扶持的關係,這小由家就是敵對派係了,最起碼關係不融洽。

  他們正在那裏閑聊著,而式島葉回來了,她這會兒心情由激動轉為了亢奮,一舉果汁就叫道:“為了勝利,幹杯!”

  眾人一起舉杯沾了沾唇,而式島葉一飲而盡——也就是店裏不肯賣酒給他們,不然今天式島葉這精神頭能喝個爛醉。

  式島葉是在洗手間裏洗了n把臉才終於相信社團有了一個冠軍了,而且還有人破了紀錄,這真是喜上加喜了,用力拍打著首席功臣雪裏的背認真說道:“雪裏醬,這次真是辛苦你了!”

  雪裏摸了摸頭樂嗬嗬地說道:“不辛苦,以後有事再叫我,我肯定還會好好幹活的。”

  方汁利子也舉著果汁杯子柔聲說道:“雪裏醬,謝謝你了!”

  她其實才是最幸運的,在觀眾席上坐了兩天就混了一個冠軍——雪裏是用的替補選手的名額,方汁利子受傷了也還是隊伍的一員,她才是標準的什麼也沒幹就混了個榮譽,別人至少一回戰還都上過場。

  越智秀和高野南也都很高興,根本沒想到這次這麼順利,也跟著一起舉杯,就冬美不太開心——贏了是不錯,但她希望是她拚命奮戰贏得冠軍,而不是坐在那裏看戲。

  雪裏連忙也舉起了杯,乖乖說道:“方汁姐姐是因為我受的傷,我難辭其那個什麼,必須承擔責任,還好沒有輸,不然我真是無顏麵見江北父老了。”

  方汁利子一時卡了殼,接不太了話了,而北原秀次好心提示道:“她指的是名古屋的富江,咱們學校在富江以北。”

  方汁利子明白了,而式島葉現在很護著雪裏,直接說道:“雪裏醬,利子受傷的事和你無關!利子,這筆帳我回去會找北條那個爛人清算的,一定給你個交待!”

  方汁利子性格很柔順,微笑道:“部長,算了,都過去了。”

  “我心裏有數!”式島葉性格也很堅毅,估計在學校也不是好欺負的貨色,心裏自有打算,也不想多提北條鈴,而且目前對方確實已經退房走人了,轉而笑道:“鰻魚飯來了,大家開動吧!”

  雪裏期盼已久了,而大碗被擺到了她的麵前,她仔細看了一眼激動道:“三層的?”烤製好的鰻魚片一層疊一層,濃香四溢,米飯反而是陪襯了。

  她一開始根本沒敢想能放開肚皮吃鰻魚,隻要能蓋住碗再澆上醬汁她就滿足了。一層就很開心了,雙層是意外驚喜,三層有點不敢信了。

  式島葉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長發,笑道:“快吃吧!”她真的好喜歡雪裏,性格也好還有才能,要是能用那個倒黴弟弟換這麼個可愛妹妹,她願意再倒貼福澤家一千萬円。

  “我開動了!”雪裏輕拍了拍雙手就夾起了一塊醬汁濃厚的鰻魚小小咬了一口,片刻後整張臉上全是幸福,歡快叫道:“比我想像中好吃!”

  接著她轉頭對北原秀次道:“秀次,以後咱們也自己做鰻魚吃吧!”

  北原秀次也正品嚐呢,覺得這家店號稱百年老店估計不是騙人的,做鰻魚確實有一手,沒有半點魚腥氣,大概是先把鰻魚空腹養了一兩天,然後白燒後再清蒸,最後才刷醬烤的,而且各方麵火候都把握的極好,明顯經過了反複試驗——吃到嘴裏肥而不膩,十分綿軟,入口即化,隻留滿嘴濃香。

  要算廚藝等級,起步也要lv10,確實是數代的積累現於一刻的終極體現。

  北原秀次正考慮這家店要是開在純味屋隔壁,自己要是沒有那幾個廚藝的附屬神經病技能幹不幹的過,聽到雪裏滿含期盼的話衝她笑了笑——吃這一頓就行了,就別做白日夢了,你姐那摳熊樣兒不可能允許大家在家裏吃鰻魚,吃個肉包子她都要嘀嘀咕咕的。

  不過他還是存了壞心眼想把人家的百年秘方吃出來,但細品了一會兒覺得不太可能,鬼知道中間環節人家加了什麼。

  他放棄了,轉頭看了看陽子,發現陽子在家屬桌那裏被夏織夏紗夾著也正吃得香甜,而陽子很敏感的注意到了北原秀次在看她,立刻抬頭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出來玩還是很開心的,交到了朋友還能吃到好吃的,劍道比賽也挺好看。

  這拿了冠軍心情都愉快,眾人都吃得很歡,不停說笑,而內田雄馬一邊吃著一邊向式島葉賤笑問道:“部長,女子隊拿了冠軍你請客吃鰻魚飯,那我們男子隊要是也贏了你請客幹什麼?”

  式島葉現在已經知足了,她腦洞再大也不敢想今年冠軍都是自家的,不過她現在心情非常好,看內田雄馬這總教壞了弟弟的混蛋也順眼了不少,輕笑道:“你們好好打就行了,萬一真贏了我請大家在博多玩兩天,費用全算我的。”

  內田雄馬驚喜道:“真的嗎?”他就是隨口問問,開玩笑的意思居多,真沒想到式島葉會這麼大方。

  “真的!”式島葉隨口就應下了,就算男子隊真贏了她最多把卡刷爆了回去被禁足,為此換個冠軍那絕對值得。

  北原秀次抬頭看了看式島葉,覺得她現在精神可能亢奮過頭了,屬於沒喝酒就自然醉的那種,而內田雄馬轉頭就對北原秀次認真說道:“北原,你要加油,能不能去博多大遊樂園住兩天,我可就全指望你了,拜托了!”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 21:55
第138章 實力型小白臉

  第二天大福劍道男子隊出賽,這次換了女隊員給他們當輔助人員了,不過男生們也不好意思讓女孩子們背著大包小包的,於是這些活大部份還是落到了北原、內田和式島這三個一年級頭上。

  小由紀夫空著手要保存體力,準備今天要大展神威——他自我感覺良好,覺得和雪裏實力相當——還不死心的一個勁往雪裏身邊湊,立誌要挖北原秀次的“牆角”,但很快惹到了冬美,被心情鬱悶的小蘿卜頭一頓嘲諷,拐彎抹腳罵他,把他給氣了個半死。

  冬美絕對是個好t,無論是單嘲還是群諷都能把仇恨拉個十足十。

  內田雄馬一個勁偷樂,小由紀夫和小矮子冬美他哪個都不喜歡,恨不能他們倆當場打起來——這世界上大概沒什麼能比看兩個仇人互相之間打出狗腦子更讓人開心的了。

  他們就這麼一路鬧哄哄的去了體育館,準備參加男子第一天的五回戰,而體育館裏氣氛也相當好,很多觀眾都希望男子比賽能像女子比賽那麼精彩,但媒體席上卻沒那麼熱情,覺得這屆玉龍旗的高潮已經過去了,傳奇已經誕生,多半都在討論“天才劍道美少女福澤雪裏”,猜測她將來是轉職成職業女劍士還是簽經紀公司走偶像路線。

  猜偶像路線的比較多,一般女流劍士收入並不太好。

  鬆永龍穀耳中聽著卻沒有參與討論,他可是關中大報《愛知新聞》的記者,和這些弱雞不是一個層麵的人。而且他希望雪裏將來能轉成職業女劍士,現代社會已經很難看到這樣天賦過人且基礎紮實的選手了,很期待她能在職業賽場上繼續散發光彩,為故鄉取得榮譽——他不是名古屋人但是愛知縣人,很希望雪裏能殺到東京去暴打關東選手。

  他看了看手機屏保上雪裏那張童真笑臉,忍不住也微微一笑,心中有些替她遺憾,要是第一場不犯規就好了,那樣說不定能達成五十敢鬥的壯舉,真是可惜了。

  然後他把目光集中到了私立大福學園的男選手名單上,看著兩個二年級配三個一年級的陣容,輕輕搖了搖頭——這隊伍構架一看就是來充數的,大概是大福劍道女子隊要來參賽順便把男子隊也帶來了,這連個三年級坐鎮的都沒有,鍛煉隊伍都談不上,搞不好還要被人弄個一串五信心大挫。

  這不是明智的選擇,但鬆永龍穀也沒在意,能在一個學校發現一個天才選手已經是奇跡了,還指望再發現另一個天才嗎?私立大福學園是個新學園,並沒什麼底蘊,各種高中體育賽事中表現都是平平,不知道從哪裏搜羅到一個福澤雪裏那樣的天才已經是僥天之幸,還指望湊個一對?開玩笑,又不是天才配種場!

  私立大福學園的男子隊曆史最好戰績是ih地區大賽的三回戰……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新學園這樣其實已經不錯了,估計在社團活動上投資了不少,但玉龍旗不需要過高期待他們了。

  他不再關心私立大福學園,又瀏覽起了別的名單,看了一圈曆史戰績後挑出了幾個重點關注隊伍,然後注意到一個名字——也是個一年級生,而且很巧的也姓福澤,全名叫福澤秋吉。

  福澤渝吉的腦袋被印在萬円日鈔上,那福澤這個姓氏算是挺有名的,但福澤本身並不是什麼大姓的,像什麼伊藤之類才是,那種在路上叫一聲少說也得有三個人回頭,這隻能說巧了。

  莫非福澤這個姓氏是什麼劍術流派的主家?鬆永龍穀猶豫了片刻,決定看在福澤雪裏這“天才劍道美少女”的麵子上過一會兒去看一眼,萬一也是個天才呢?

  他在這兒做體育記者的功課,而更衣室裏大福劍道男子隊正在換衣服穿護具,同時身為主將的小由紀夫冷冷吩咐道:“一年級,過會兒比賽時不要冒進,以消耗對手體力為主,別十幾二十秒的就下來了給別人造成負擔!”

  式島律脾氣比較溫和,柔聲應了聲“是”,而內田雄馬暗暗撇了撇嘴,理都不理他,直接對北原秀次大聲說道:“北原,這次比賽就靠你了!我和純子醬說了這次要給她帶張賞狀回去的,你可千萬要頂住!我在場邊給你加油,贏了咱們去遊樂園我全程伺候你!”

  他對小由紀夫也是一百個不服,叫得超大聲,存心要惡心他。

  北原秀次看了這逗b一眼,你要在阪本純子那個看臉的傻瓜女生麵前展現男子漢氣概關我屁事啊?

  換了平時他少不了要開開內田雄馬的玩笑,不過現在要在小由紀夫和內田雄馬之中挑一個支持,他肯定要捏著鼻子支持內田雄馬,淡淡笑道:“我知道了,一切交給我了!”

  雖然現在式島葉的心願確實已經算完成了,就算他上場被剃了光頭估計式島葉也不在乎,但他本性也好強,被人打到輸可以,讓他認輸那不行,來都來了肯定要努力爭勝——早知道雪裏能贏他就不來了!

  但這話也不好說,如果他不來的話,雪裏搞不好這會兒和他一起在純味屋吃熱包子呢!隻能說世事太奇妙,有太多無心插柳的事兒了。

  他和內田雄馬一唱一和,小由紀夫怒了,罵道:“我說了讓你們別冒進,你們沒耳朵嗎?”說著他還瞪了北原秀次一眼,心中更是厭惡他了——這一年級生架子好大,連穿個護具都要別人幫著,還有那個式島律也是,搞不清這裏誰是老大誰是前輩嗎?要幫也要幫我才對!

  北原秀次魅力值現在高達五十餘點,估計笑一笑就能讓小由紀夫消去不少火氣,但他不想對小由紀夫笑,更不想搭理他,拍了拍身上對式島律笑道:“阿律,我好了,你也快點自己準備吧!”

  說完他摸起麵甲拎起竹劍就走,這小由紀夫是想出風頭吧?你丫想得美,當初我要做大將保底你不讓,現在我當前鋒你就在後麵看戲好了!

  小由紀夫真有些怒了,感覺這批一年級不行,根本不懂尊重前輩!北原秀次從他身邊過,他摸起一邊的竹劍順手就向他抽去,而北原秀次抬起竹劍拿著竹柄一磕一絞,借著身形遮掩很隱蔽的借力打力就把他順到一邊一頭頂在鐵皮櫃子上轟然作響,還笑著說道:“小由前輩小心,這裏地方窄,地板也挺滑,熱身還是去外麵吧,別摔傷了。”

  劍道為什麼說是體育運動呢?主要是實戰不行啊!小由紀夫這點花架子上了街不一定打得過小流氓,別說拿著竹劍了,拿著真刀北原秀次秒了他也用不了三秒鍾。

  北原秀次可是有信心去了古戰場拿把刀殺個三進三出的,而小由紀夫大概也就配被紮成肉串——他倆都是小白臉,不過北原秀次是實力型小白臉,小由紀夫大概就是廢物小白臉了。

  北原秀次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出去和式島葉、冬美她們彙合,根本也不管這小由紀夫——他沒惹過這個人,而這個人總是要找他麻煩,一次兩次也就忍了,但沒完沒了了可不行,要不是顧大體識大局,他能把這小由紀夫疊巴疊巴塞進儲物櫃裏。

  長穀川繼良沒注意到北原秀次的動作,抬頭也關心說道:“小由君,沒事吧?別心急,熱身過會兒出去再說!”

  小由紀夫又驚又怒,但他很愛麵子,明知道吃了啞巴虧但也不好意思說,隻是心中更恨了。

    …………

  比賽很快就開始了,對手就是那支來自千葉的無名隊伍,而經過了雙方致禮等等一套儀式程序,北原秀次身著黑甲背掛紅布帶上場了,老老實實蹲踞在起始線上。

  對方也上來一個一年級,大概也是跑來鍛煉隊伍的。

  小由紀夫很失望,暗恨自己抽了根上上簽,緊緊盯著北原秀次的後背,真是恨不能突然衝上去替對麵插北原秀次一刀,而北原秀次管他去死,已經中段持刀普普通通站起來了,緩步向著對手靠近。

  他打算拚盡全力至少也拿到一個敢鬥賞,好歹也要對得起式島律那三個響頭,絕對不能讓式島律擔上識人不明的責任。

  不過主要問題是他沒有雪裏那股子綿長到可怕的體力,那家夥最後一天連鬥了二十五場,結果屁事沒有,大晚上衝進鰻魚專門店吃了五份三層肥汁鰻魚澆飯,四份烤醃汁鰻魚,吃著吃著自己都慚愧了,又吃了三大碗烤鰻魚油伴的那種單純澆飯,算是混了個八成飽。

  吃到最後店老板都被驚動了,不但不肯給雪裏添飯了還給式島葉打了八折。

  而北原秀次也有虛榮心,不想輸給雪裏太多,於是準備少玩花活,速戰速決,盡可能的節省體力。

  雙方緩慢靠近後,北原秀次算好了距離簡單賣了個破綻,似乎不想用中段構架了想改成上段,而對方經驗不足果然上當,直接就猛然送足大叫一聲一劍劈來,而北原秀次毫無預兆的一頓足,由著對方的竹劍從身前劃過,隨後一劍敲在對手麵甲上,同時大叫了一聲“麵!”

  他不想叫喚的,感覺很中二,但不叫不行,不叫拿不到本。

  他一劍得手後立刻小跳著向後退去,防止對方有反擊可能自己拿不到殘心,而裁判很痛快就給了本——不好看但沒毛病。

  北原秀次又回了起始線,而對方微微有點慌。裁判下令後北原秀次直接搶攻,連續兩劍破開了對手的防禦,最後一個簡單的假刺喉真打手結束了比賽。

  這對手不行,也就和式島律水平差不多,大概是來體驗大賽的。

  在裁判口令下他回了起始線,蹲踞下後翻腕將竹劍倒持按在了腰側,然後退出了賽場,再在邊線向下一個對手點頭致意,這才能再次回起始線蹲踞下——他也不能站在場上大叫一聲“下一個”,必須退場再進來以示尊重,不然要算犯規。

  小由紀夫也覺得對手很弱,根本不能暴打北原秀次,在那裏臉色發黑的看著北原秀次在場上進進出出,對手換了一個又一個——混蛋啊,這小子馬上要五人敢鬥了,這風頭該是自己的,結果被這小子搶了!

  北原秀次也在肚子裏暗罵。這狗屁的規矩,我想省點力結果來來回回折騰我!

  不過也沒辦法,他就那麼專注的打著,一場接著一場,眼看就要順利拿到第一個五人敢鬥了,而式島葉做為臨場監督一直在旁邊看著,麵色漸漸驚訝,同時又帶了些困惑——怎麼回事,男子組這麼弱的嗎?北原也沒用什麼高深技法,也沒氣勢高漲拚命,怎麼對手跪了一個又一個?有種大人打小孩的感覺。

  她自言自語道:“還真是抽了一根上上簽……”

  冬美斜了她一眼,悶悶道:“別被騙了,那家夥實力很強,現在連十分之一力氣都沒用出來呢!”她看著也挺鬱悶的,北原秀次拿到了敢鬥,而她毛也沒撈到,這回去比一比,她又輸了。

  不過現在北原秀次算是自己人,她也不能做個彈弓暗算他……

  式島葉還在半信半疑,畢竟她的眼力還看不出北原秀次水平如何,但能多拿一個敢鬥賞畢竟是好事,她很快也笑了起來,而北原秀次也確確實實拿到了。

  他們抽簽分配到了16號賽區,處在了體育館一角,相對比較偏僻,而北原秀次打得不動聲色波瀾不驚,雖然完成了一串五但沒引人什麼特別的觀注,但是這看台一角幾個小姑娘盯著他眼睛開始發亮了。

  下一個對手還沒決出來,北原秀次得到了休息的機會,而冬美抿著嘴給他倒茶,式島葉在旁邊叮囑他道:“這一隊比較弱,不能大意,下一隊好像是知名強隊,要好好打!”

  她生怕北原秀次贏了後就開始飄,下一場開局一個對手都沒拚掉就給幹下了場。

  北原秀次微笑道:“我知道了,部長!”

  而下一局對手果然如同式島葉所說,實力明顯提高了兩個水平,清一色三年級,明顯就是奔著奪旗而來,而北原秀次也認真了三分,拿出了當初暴打蘿卜頭的勁頭,謹慎的和對方周旋……

    …………

  鬆永龍穀正觀察那名叫福澤秋吉的選手,發現對方底子相當好,雖然也是初次參賽,但做為前鋒剛剛直接一串五,拿到了敢鬥賞。

  他覺得自己發現了一顆本屆新星,雖然不期望他能做到雪裏那種程度但還是寄予了一定期望,而正埋頭速記福澤秋吉的特點,卻看到有數名同行正往賽場一角奔去,有些困惑的向那邊望了望結果嚇了一跳。

  對邊看台一角擠滿了人,而且前排清一色的少女,正整齊鼓掌雀躍,好一片花枝招展。

  鬆永龍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順手揪住了一個同行問道:“16號賽場怎麼了?”

  那同行不認識鬆永龍穀,掙了一把沒掙開,匆匆道:“那邊有個新人馬上要連串兩隊,去年的黑馬熊山給他打的隻餘下大將了,放開我,我要去拍照!”

  鬆永龍穀鬆了手放這同行跑了,想了想也趕緊向著那邊趕去,而看台一角冬美一臉黑氣,不停回頭看著越聚越多的少女——多半是來參賽的女子隊及隨隊親朋好友,也有部份劍道愛好者。

  剛才隻有三四個的,給北原秀次加了幾聲油,而北原秀次那個不知道羞恥的玩意兒回頭笑了笑,結果那三四個人激動了,開始呼朋喚友,轉眼之間就聚集了這麼大一堆——這該死的小白臉就擅長招蜂引蝶,在自家居酒屋裏聚了那麼多白骨精不算,跑到外地來還要這樣。

  北原秀次在賽場上聽著一片嬌聲也有點麻爪了,他也不是存心的,有人給他加油他禮貌性質的笑了笑揮了揮做為感謝——這是必須的吧?體育賽場一般都這樣吧?人家支持他,他總不能冷著個臉吧?

  他真是萬萬沒想到這群少女會越聚越多,夾在觀眾群裏沒發現她們啊,這都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這也太引人注目了。

  不過正在比賽呢,他趕緊集中了精神,但一抬頭發現賽場導播好像也注意到這邊的異常了,直接把大屏幕給了16號賽場,自己的小白臉直接露在了全場觀眾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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