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天龍八部之天下有我 作者:半緣·修 (已完成)

 
li60830 2019-5-7 15:30: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6 38125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6:04
卷十 第二十節 死裡逃生
    白髮男子對著那駕車車伕罵道:“一群廢物!”接著又轉頭對楚依依說道:“你們不要下來,在車裡先呆著。”語氣溫柔地好似對親密朋友一般,渾然忘了她們三人都是被他捉來的,說完就徑直躍下了馬車,絲毫不擔心楚依依等人會乘機逃走。

    楚依依和王語嫣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輕輕搖了搖頭,雖然她們此時身上並沒有受制,但看那白髮男子那可以聚氣成冰的絕頂內力,她們又如何跑得掉,更何況還有個昏迷不醒地阿朱,與其跑了再被捉回來受辱,還不如靜觀其變。

    卻說那白髮男子跳下馬車後,直接撲向不遠處被其手下包圍的少女,猛地大喝一聲:“去死吧!”單掌拍出,陰寒掌力洶湧而出,絲毫沒有一點惜香憐玉之意,便是要制少女於死地。

    那個少女被眾人圍在當中,別看嘴裡說得輕鬆其實心裡卻是暗暗叫糟,再看來個氣質特異的白髮男子已是暗暗戒備,奈何白髮男子身法快絕,她還來不及有其他什麼反應,便覺奇寒襲體,而其掌力之強,遠非自己能擋,只嚇得花容失色。

    這時馬車上的楚依依已看清那少女的模樣,卻聽她“啊”的聲輕呼出來,千鈞一髮之際,大喊叫道:“公子住手!”

    也是那白髮男子身手了得,聞得楚依依求情,在掌力只及那少女身上幾分地距離,硬生生手勢一轉,掌力一偏,只在少女身側擊空,但饒是如此,掌力餘勁也不是少女能受得了的,一口鮮血還是疾噴而出,而全身血也液幾乎都要凍僵了。

    白髮男子回頭望著楚依依。滿臉的不解。卻只聽楚依依道:“多謝公子手下留情。”

    白髮男子卻問道:“我記得當日在少室山時,這人還多番羞辱於你,怎麼今日你卻為他求情?”原來,那個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阿紫。

    阿紫僥倖保得性命。也是心有餘懾,待看清替自己求情地是楚依依,面上表情也是連數變,張口訝道:“是你?”

    楚依依聽那白髮男子之言,心中卻是一征,想道:這人幾次三番說認得我還知道在少室山發生地事他到底是什麼人?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在哪見他?按理他這頭白髮我見過絕無記不得之理啊!口中應道:“事過境遷,當日只因這位姑娘對我有些誤會,與我並無何仇隙,我又怎忍心看她喪命在此!”

    白髮男子沉思了一會。抬眼直視楚依依,又問道:“你真不恨她麼?”

    “不恨!”楚依依自是回答的斬釘截鐵。

    “那你要我放過她?”

    “望公子高抬貴手,放她平安離去,依依在此謝過公子。”說著,楚依依在馬車上向白髮男子福了一福。

    白髮男子見狀,竟有幾分看得呆了,過了一會才大手一揮,對阿紫說道:“看在楚姑娘份上今日就饒你不死,就此去吧!”說完再也不看阿紫一眼,回望楚依依,眼中竟有幾分迷離。

    楚依依斷想不到他竟這麼好說話,見阿紫也在那一旁發呆中,當下也不及細想那麼多,對她說道:“阿紫姑娘,當日你我只是一場誤會,現下我身有不便,就在此與姑娘別過,望他日早日重逢。”在說到“不便”和“重逢”四字時語氣加重了幾分眼神也是示意阿紫快走。

    阿紫本就聰明,除了摸不清白髮男子和楚依依地關係,對楚依依地境遇倒也猜到七八分,更知此地不可久留,微微點了下頭,說道:“今日承你求情,大恩在此謝過,我先走了!”轉身就要離去。

    不想,她還沒走得兩步,只聽身後有一男子急急叫道:“游爺,不可放那女子離去啊!”阿紫心中大驚,深怕那白髮男子改變主意,連頭也不會就撒開輕功要馬上遠離此地,可身子沒沖幾步,就聽頭上傳來衣袂破空之聲,眼前一花,再看清時,已見前方正有一綠衣少女攔住了自己的去路,又聽到那白髮男子吼道:“你們這是干甚?”當下,狠狠盯了眼眼前少女,轉身望著白髮男子,眼中大有不滿之色,嘴角又朝楚依依所在位置蠕了蠕,意思是:你答應了楚依依了,難道要言而無信嗎?

    她此時冷靜下來,也終於明白了,自己能走與否,全在這白髮男子一念之間,以她的聰明,這時已完全看出白髮男子對楚依依大是有情,對於其他人阿紫並未放在心上,自己或許打不過,可憑自己的機警脫身倒是不難,可這白髮男子的武功卻是高明至極,甚至可有和獨孤大哥比肩了,想到獨孤,阿紫地心中不由一甜,臉上漸浮上笑容。

    綠衣少女還未回話,卻聽楚依依驚叫出聲道:“碧菏,怎麼是你?”這話一出口,便又馬上醒悟過來,這碧菏壓根便是潛伏在阿朱府中地內應,自己三人被擒,恐怕與她脫不了干係,想及至此,滿臉痛心地對她問道:“阿朱妹子待你不薄,你竟裡通他人設計於她,你究竟是何人?”

    那綠衣少女正是碧菏,聽了楚依依的質問,面上閃過一絲愧色,可轉瞬間又恢復陰恨之色,不理楚依依,對那白髮男子道:“游爺,路途上我們已連殺了十餘個樵夫路人,便是為了不洩露行蹤,游爺武功固然是天下無敵,但那段家和劉飛揚手下能人甚多,此地便是已出大理地境,為了我們計畫周全,還是穩妥些好,更何況這女子與劉飛揚那嘶似乎極有淵源,更是不可輕易放走。”

    接著又有一男子道:“舍妹所說極是,我等籌劃良久,好不容易才走出這成功第一步,萬萬不可大意,請游爺三思。”說話之人年約二十許,五官輪廓倒與碧菏有五六分相似,自是碧菏地哥哥,在蕭峙阿朱府中化名黃傑那人了,這翻話說得不緩不急,可仔細看他眼神眉梢間的冷酷之色,比碧菏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聽到“已連殺十餘人”時,楚依依、王語嫣及阿紫心中一抽,面色忍不住一白,好嚴謹的行事,好毒辣的手段,阿紫盯著碧菏,不禁想道:這女子就比我大上兩三歲,可論起手段來可比還厲害得多,聽完她說地,又想道,他們明顯是怕走漏消息被劉飛揚尋到,便是怕我去報信,我與劉飛揚可沒多大關係,可犯不著趟這混水,忙說道:“我與那劉飛揚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什麼我與他‘極有淵源’,簡直可笑之至。”她本就不是那種俠義之人,在和獨孤離開少室山後心境雖有所改善,除了面對獨孤,還脫不了那自私涼薄的本性,此時瓜田李下,全然忘了剛楚依依還為她求情,而在她心裡,也的確認為和劉飛揚沒什麼關係,這話倒說得理直氣壯,可她似乎又不記得,對方連尋常樵夫和路人也殺,哪管與劉飛揚有沒關係,便是為了shā're:n滅口,掩藏行蹤。

    碧菏道:“游爺切莫聽她狡辯,看適才那楚賤……楚依依與她的對話,明顯和劉飛揚是舊識還交情不淺,游爺若放她離去,她自然會去通報劉飛揚,敗露我等行藏。”這話她說得又快又疾,說完後偷偷看了眼白髮男子,心口噗噗直跳,其實她根本不識阿紫,也不知與劉飛揚有何關係,劉飛揚的厲害她也深深明白了,她與哥哥費盡心思混入阿朱府中,便是為了一舉擒拿楚依依,而拿住了楚依依這只是計畫地第一步。

    她並不想在還未部署妥當之時任何一個環節出了錯誤,只是她恨劉飛揚入骨,連帶也把楚依依恨上,成功擒住楚依依後,便想拿些手段報復楚依依,還是白發男子給止住了,心中怨恨越積越深,差點失口稱楚依依為“楚賤人”,想到一路上那白髮男子對楚依依關切之情,深怕他惱怒,那可吃不了兜著走了,只是她怎麼也不明白,那白髮男子對劉飛揚也是有著毀家大仇,怎麼又會喜歡上劉飛揚身邊的女人,而且還極度痴迷,當然這個她是不敢出言詢問地。別看白髮男子對楚依依關懷倍至,可對其他人手段之恨,她可是親眼見到的,想想也是心有餘悸。

    讓她慶幸地是,白髮男子顯然沒有發現她語氣中對楚依依的不敬,望著楚依依又望望阿紫,眼中一會是柔情,一會是陰恨之色,讓阿紫看了又是驚懼又是驚奇,一個人竟有如此複雜的性格,地確讓人匪夷所思。

    楚依依被他望得心中直跳,倒不是她被白髮男子地眼神感動,只是身為一個女子被心上人以外的男子如此深情直視,任哪個正常女子也是感到難為情,轉頭避開他的目光,卻又瞥見那碧菏正以怨毒至極地眼神望著自己,心中一動,問道:“碧菏,在阿朱的駙馬府前,你我長未見過,不知你與我有何冤仇?是了,碧菏,黃傑,想必這也非你們地本名吧?”

    碧菏冷冷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們兄妹自是化名進入駙馬府,眼下時機未到,到時你自然知曉。”又轉對白髮男子道:“游爺可考慮清楚了?若是游爺感到為難,便難我們兄妹拿下那小姑娘便是。”

    見白髮男子有些意動,楚依依也不去想那碧菏兄妹的來歷,急急道:“公子不是答應小女子放那姑娘離去麼,公子武功絕頂,想必也是一諾千金的人物,他們出手與公子出手有何分別?難道是依依看錯公子地為人不成?”

    聽到她這最後一句,白髮男子身軀一震,眼中豪光大放,終於下定主義,朗聲說道:“楚姑娘放心,游坦之自然是說話算數之人。”不錯,這人便是那聚賢莊的少莊主游坦之,幾番周折磨難,對劉飛揚和蕭峰地仇恨絲毫不減,而自那茶寮一見楚依依傾城傾國的容顏後,對其地相思迷戀也是與日俱增,楚依依那最後一句,本是想拿話套他,在他耳裡聽來,卻是楚依依對他態度轉變地開始,他可不想讓自己在楚依依心中有個不守信用地印象。與之相比,放走那小姑娘只是些微小事,就算通報給劉飛揚知道,他在離開少室山後又有一番際遇,武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自忖劉飛揚縱是趕來他也絲毫不懼,本來若不是顧及到劉飛揚與蕭峰身邊親朋良友太多,又不乏高手,他實在不願這般行事地。

    那化名碧菏和黃傑地兄妹聽完大驚,齊齊叫道:“游爺不可啊!”

    游坦之單手一揮,沉聲道:“我意已絕,你們不必再說。便是慕容復在此,今天這小姑娘我也是放定了,方傑,方九妹,我希望你們別讓我為難!”說到後面,眼神愈見凌厲。

    那兄妹兩也便是方傑方九妹被他那氣勢所壓,欲再出口阻止,可話還未提到喉嚨,便感到一堵冰牆壓來,連打了好幾個寒噤,聲音是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了,知道自己武功遠遠不如,那是阻止不了游坦之的決定了,只在心裡暗暗大罵:這個蠢才仗著自己武功高強,被那小妖精幾句甜言便迷得暈頭轉向,也不怕走漏消息劉飛揚追來,還把我們的身份也說了出來,他們兄妹二人正是那日與慕容復密議想為方臘報仇地族弟族妹,心中不免對楚依依又增了幾分恨意。

    接著游坦之又道:“放她走。”卻是對其他圍著阿紫的十幾人說道,那些人見他此時意氣風發,連方家兄妹都不再說話了,如何敢違他的意思,一下子就退回原處。

    阿紫大喜,知道今日總算逃過一劫,卻也不敢多作停留,向著馬車方向道:“多謝啦。”也不知是謝游坦之還是謝楚依依,腳下一溜煙,幾下已跑得沒影了。

    游坦之轉過身來,對著楚依依道:“她已離去了,依依這下可滿意了?”眼中滿是柔情。

    見阿紫安然離去,楚依依也是放下心頭大石,阿紫若是能通報劉大哥那是最好,若是不能,日後見到劉大哥那也心中無愧,只是她萬沒想到眼前之人,竟是那個游坦之,而自己等人被擒,幕後之人果然便是慕容復,想到慕容復處心積慮得要抓住自己,那必然是要拿自己要挾劉大哥了,心中不禁煩惱萬分,倒一時沒注意到窯坦之稱呼自己又親近了一分,隨口問道:“公子便是那聚賢莊的少莊主?”

    游坦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及頰邊的一縷白髮,笑道:“這倒不怪依依,當日我神功大成,莫名其妙的連容顏也變了許多,還有頭髮也全數轉白,當時對著溪水,便是我自己也差點認不出來了,依依,你說,我現在這樣子和以前比起,哪個好看?”這話問得沒有半點決定高手的氣質,十足像是對情侶的款款細語,更不把還在一旁的王語嫣等人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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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一節 冰蠶變
    聽他如此問自己,楚依依真是又羞又惱,想要出口喝止,但馬上想道,此人只是對自己一往情深,再說他性格複雜,若言語中又惱了他,他反悔了,再叫人去追阿紫,阿紫這時沒離去多久,恐怕也是凶多吉少,那之前一番辛苦可不全白費了?想到這裡,便也沒有出言斥責於他,只是說道:“公子相貌地確與前大異,小女子沒能一時認出,倒請公子勿怪。我也知道現下我等境況特異,不敢求公子放了我等。公子先前對小女子以禮相待,小女子是萬分感激,如今再厚顏求公子一事,公子念在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丈夫恩怨分明地份上,便設法免除阿朱妹妹身上的痛楚。依依在此先行謝過啦。”說罷便向游坦之淺淺一笑,施了一禮。

    說來,楚依依也只與游坦之見過兩次,一次是在那赴小鏡湖路上的茶案中再一次便是在那少室山英雄大會上,兩次心神大半全放在劉飛揚身上,看也只看游坦之數眼,雖隱隱知道游坦之對自己似乎極有好感。可她全復身心都系在劉飛揚身上,倒也並未多想如今游坦之相貌大變,她如何能認得出來。再者此時楚依依落在游坦之的手中,雖然游坦之並未有何過分之舉,她心中還是忐忑難安只好拿話套住游坦之,在“以禮相待”四字上尤其加重語氣,希望游坦之待自己便以此為界限,不可越軌。

    只是這點楚依依倒小瞧了游坦之,游坦之家遭巨變,雖不是正人君子,但對心愛之人卻是態度甚恭,甚至是奉若天人。這點僅看原著中,他武功大進,可對目盲地阿紫一樣惟命是從,從沒乘人之危便可看出一般。

    再說游坦之聽楚依依“公子”、“公子”叫個不停,尤其是最後那下如蘭微笑,看在他眼裡那便是九天仙女也不過如此。霎那間,熱血上湧,喜悅之情溢於胸臆,只覺一生歡喜莫過於此。歡喜無盡下直想手舞足蹈一番,滿臉通紅,口唇大張,卻說不出話來。此時別說是楚依依要他免了阿朱的痛楚,便是要他放了阿朱和王語嫣,他也是二話不說便放了。

    這番情景看在楚依依和王語嫣眼中,皆是又驚又訝,二女如何看不出他是喜悅無盡所至,楚依依倒沒想到他對自己深情至此,只不過款款數語便讓他歡喜成這般。而王語嫣卻想到了當初段譽對己何嘗不是如此,心中突發奇想:這人若不是和蕭大哥劉大哥有著血海深仇,論脾氣稟性倒與段郎有幾分相似呢。想到段譽,心中不由生出一鼓甜蜜之情臉上悄悄浮起一絲紅霞。只是此時三人各想各的心思,倒誰也沒注意她的異樣。

    之後游坦之心境稍復,便要催著車隊繼續前行,自己卻依舊呆在車內,也不與二女說話。只呆呆得對著楚依依傻笑,弄得楚依依羞愧難當,偶爾瞥過他一眼。游坦之目光卻馬上移開,臉上竟現微紅。見氣憤有些尷尬,游坦之便問她們,可想知道自己如何會有今日之相貌,二女其實也甚是好奇,也隱隱猜到是與他所練武功有關,但還是沒想到天下間竟有這般奇事,尤其是王語嫣自負天下武學十有七八了然於胸,可聽完游坦之所說後卻是震驚不已

    卻說那日少室山上,游坦之先後敗在劉飛揚和段譽手上,還當場暈迷過去。待過會醒來一看,自己依舊還在原地,顯然自己暈過去的這段時間裡場中數千人竟無人理會自己。再注意看劉飛揚,卻見他混身是血,顯然也是身受重傷,心頭暗喜。只是他馬上又注意到場中又多了幾人,縱是他當時的心境,也不得不對那幾人暗暗喝彩,當真是絕世高人的模樣,更奇的是有兩女竟與楚依依長得極為相似,可令人頹廢沮喪萬分的是他很快發現那幾人全是劉飛揚的師門長輩。到此他總算明白劉飛揚身後的勢力有多強了,別說他本身武功比不上劉飛揚。便是他身邊隨便走出一人,自己也未必是對手。當時的游坦之只覺萬念俱灰。失魂落魄下只是看了幾眼還在劉飛揚身邊的楚依依幾眼。便搖搖晃晃地獨自離去了,令他感到悲哀的是。有些人明明發現了他。可卻無一人過來相扶,更多是眼含鄙視嘲笑之情。看在游坦之眼裡更添寂寞孤獨之感。

    離了少室山,游坦之混混噩噩,也根本不辮方向,只往人跡罕至的地方行去,不知不覺來到一無名高崖前。望前眼前的群峰萬壑,感受著清爽的山風,卻沒能讓他心境平復下來,反越想越是極端。在他當時的心中那是全天下沒一個好人。全天下都是他的敵人。而他年來吃盡苦頭,好不容易有了奇遇練得一身武功。卻不想還是連敗於劉飛揚和段譽手中,更丟臉於群豪之前,當真是生不如死。劉飛揚蕭峰的武功勢力都遠勝於他,他孤單一人今生想要報仇真是難之又難,而自己唯一喜歡的女子卻一心放在劉飛揚身上。自己身受重傷想必連正眼也沒瞧過自己一眼,頓覺人生索然無味,迷迷茫茫中,似乎看見前方已亡去的父親母親,口中喊了一句,便向前踏去。就此一腳踩空,墜下懸崖。勁風壓面而來游坦之只覺混身劇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然而接下來,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在觸地前,游坦之身為武人潛意識的運功護住了心脈,這一摔,全身筋脈骨骼俱廢,全因護住了心脈沒有立時斃命,只是餡入深沉暈迷中。可是若換做他人,這樣下去也只是保得一時三刻,久了還是要重傷而亡。但是游坦之所練武功卻是當今天下無人知之的神照經奇功,神奇處尤勝名滿天下的少林易筋經和段家的六脈神劍。只要不是身首異處,神照經運行下剛死之人都可以死而復生。

    游坦之此時的神照經已到一定火候,再加上天下兩大毒物之一的冰蠶相住,體內奇正結合的奇妙內力自動運行起來,不但在慢慢修復受損的身體,更由內而外生出如絲般的物質。把己身包囊起來,如春蠶化繭般隔絕外間世界。進一步強化全身筋脈骨骼,其奇妙神奇處或許也就少林失傳數百年的洗髓經堪可比擬。

    也是游坦之所受傷勢過重,在這人跡罕見的荒山野外一呆便是十數天,也是他佈於體外地寒氣令得所有野獸都不敢近身而前,對他照成影響。正巧,有一日慕容復手下的一批人任務經過,見此情景。幾人不明所以,但隱約猜到是有人在練種奇功。接著那批人留下一人附近看守,其餘人回去向慕容復報告了此事。慕容復心下大奇,仔細思量了下,也趕到那裡,聽那留守之人言道。就幾日時間裡,游坦之周身寒氣更盛。慕容復心下大動,又仔細看查四周,發現有幾處斷枝殘桿,猜測眼前之人是從崖上墜下,僥倖不死正自動運著一門聞所未聞的奇功療傷。

    此時的慕容復剛被西夏皇帝李乾順逼出西夏,又已知道劉飛揚以生死符大敗西夏“鐵鷂子”和神臂營的神威,深知己方包括自己根本無人可擋其鋒。眼見身前之人。僅是護體寒氣便是如此驚人,一身內力自是登峰造極。雖不知此人來歷,慕容復想來想去,大覺此事可行,欲把游坦之帶回去,在他想來,尋常人運功療傷必在極隱秘地所在,而這人全在此荒郊運功。極有可能便是墜下山崖後真氣的自發運行,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曉。若把那人帶回,待他功行圓滿後,稱是自己救了他,最好那人感其恩收為己用,若是退一步與其結交也極為划算主意打定,慕容復逐讓手下把游坦之連人帶繭一起運了回去只是游坦之周身寒氣逼人,慕容復的手下又怕動靜大了驚擾了游坦之,倒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成功把游坦之運到慕容復那位於汴梁的莊園中

    可游坦之在慕容復莊園中又呆了半個多月,依舊沒脫繭而出,周身寒氣一日寒過一日,到得後來,甚至周身數丈內皆如寒冬世界,久而久之慕容復手下之人皆稱其為怪物了。

    這情況直到慕容復和方家兄妹商定,又撤離那莊園的路上,游坦之才破繭而出。說到游坦之這一破繭而出。那也算驚天動地。游坦之體內真氣自行療傷之時,六識俱閉。混不知身處何地待他周身筋脈骨骼盡復時,神識才恢復過來,張開眼睛,卻見周圍白茫茫一片,卻又感到一陣波動。及身外人與馬的呼吸之聲。此時游坦之死而復生,神照經與冰蠶相生相融,終化成另一種奇妙真氣,功力又上層樓他見眼前白色之物,沒想到是自己所化,還道被人所囚,全身功力一張一縮,猛得大喝一聲。隨著晴天霹靂般的一聲大吼,強猛絕倫的真氣四下炸開,當場就把那載著自己地馬車炸得四分五裂。馬兒和那車大也沒能倖免,當場被震得五臟俱碎而亡。算是慕容復其他手下幸運,他們一直懼怕游坦之所發的寒氣,離那馬車也頗有些距離,沒受那池魚之禍,饒是如此也被震得五臟翻騰,難收異常,更有好幾匹健馬被音波嚇得屁滾尿流,差點不受控制。

    見此情景,慕容復真是又驚又喜,游坦之的功力比他想像得還要強橫,驚的是怕難以駕馭如此人物。好在他終不是尋常人。過去好言向游坦之說了事情經過,當然只說是自己路過救了他。

    也是游坦之根本不知自己墜下山後自己體內真氣運行的情況,還道慕容復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游坦之顛簸流落江湖來,又有誰對他好顏相看過。見慕容復相貌堂堂,對自己又是溫文有禮,竟對之甚有好感。慕容復心機深遠。沒多久便套出遊坦之的姓名來歷,一聽之下大喜過望,他雖沒參加少室山的英雄大會。可游坦之與劉飛揚蕭峰地恩怨也是知道。游坦之經少室山一役後,也自知孤單勢弱,難以鬥得過劉飛揚等人。這下自然兩方一拍即合,走到了一起。慕容復還想套出遊坦之所練何功,奈何游坦之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得暗道可惜。後來無意間,游坦之發現自己的相貌竟與前大異,尋思良久,方才想到有可能便是那段時日的副作用,雖不明所以然,好在現在的模樣,除了髮色變白,五觀比較從前更添幾分菱角,更顯堅毅,他倒也沒多放心上。至於慕容復等人此前都沒見過游坦之,更沒多想。

    此後,慕容復也不隱瞞。告訴了游坦之方家兄妹潛入蕭峰府中臥底之事,兩人商議後,游坦之便也來到了大理負責接應。不得不說游坦之是個極為執著的人,他兩次經歷生死大關,依舊平息不了對劉飛揚和蕭峰的仇恨,同時對楚依依也依舊不能忘情。方氏兄妹擒得三女後,本來以兄妹二人對劉飛揚地仇恨,楚依依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可卻被游坦之一力阻攔。方氏兄妹與游坦之一般,都是慕容復地盟友,奈何游坦之武功太高,倒也不敢違了他的意思,弄到後來,這群人的頭領便自然落在游坦之身上。

    當然上面這些,游坦之只告訴楚依依等三女,自己相貌變化是來自於自己所練的武功,他隱隱約約知道自己能有此翻遭遇。那冰蠶是功不可抹,逐把自己死而復生後的真氣武功命名為冰蠶變。

    聽他說到那冰蠶變的神奇,王語嫣比楚依依更多了幾分焦慮,她熟知天下多種武學,論眼力已是天下絕頂之流,單看他之前所演的內力,這門武功神妙處單不遜與天下聞名的少林易筋經和大理六脈神劍,想到這麼一個高手日後或要與段郎交手。還不知段郎的六脈神劍能否抵敵得住,心下憑多了幾分憂愁。本來她和楚依依和阿朱三女被擒,說來是有幾分驚恐,但還不至於害怕成什麼樣。原因都在於,她們深知憑劉飛揚等人的武功就算千軍萬馬,也可安然救下她們。想到這裡,她望了眼楚依依,正巧見楚依依也望了過來,眼中也有一絲擔憂,知道她也與自己想到了一起那游坦之還在眉飛色舞講著自己的武功,倒絲毫沒注意二女的眼神變化

    就這樣一行人又行了數日,游坦之還是一直呆在三女所在的馬車中。日常行走多是走人煙罕至地道路只偶爾有幾人來與他低聲交頭幾句,想必是匯報當時的行程,連吃食也與三女一起但除此之外,倒無任何越軌之舉楚依依和王語嫣本有幾分不慣,但想到自己等人畢竟是他的人質,而他那一頭白髮也極是顯眼,想必也是為了減少出頭露面被人記住的風險。久了也不再為意,反有點倒她們佩服游坦之不期暗室的君子之風,胸中本有地幾分為他所擒的不忿又少了幾分。楚依依知道他們為了儘量避免行蹤被外人發現,一路上都是見人便殺,在有意無意間還勸了游坦之幾句。游坦之對她自是千依百順,再想到如今已遠離大理,也不怕劉飛揚等人追得上來,倒真收斂了許多。那方氏兄妹自知根本勸說不了他,乾脆也不理不問。

    後來楚依依試著詢問那對兄妹的來歷,游坦之也俱實告訴與她。只是他與那兄妹也是此次來大理方才認識,也只知他們是方臘地族弟族妹。便是為報方臘被劉飛揚所殺之仇而來。至於如何與慕容復接上頭的。他也知之不詳。再想詢問他們接下來要佈置什麼陷阱對付劉飛揚和蕭峰時,游坦之便絕口不說了,只是一味保證絕對不傷三女的性命楚依依暗嘆一聲,心知多問無意,只是暗暗惘悵來日他便要與劉飛揚一絕勝負,免不了又是生死大戰。不知怎地,幾日來,他對游坦之並無恨意。甚至有些同情他,他當然不願劉飛揚受些許損傷,但也不希望游坦之傷在劉飛揚手中。每每想及到此,她心中都是矛盾萬分,婉轉勸說了數次,卻根本勸不了游坦之息了復仇之念,只得作罷

    好在讓楚依依和王語嫣欣喜的是,自那日後游坦之對阿朱態度果然改善了許多,阿朱醒來後也沒對她再施辣手。但正如他自己所說,他並不能把阿朱體內寒毒逼出。王語嫣本有心指點他,可想到來日他必定是自己等人的敵人。本身武功已到這種境界不敢教他高深地行氣運功法門。又不想阿朱整日裡便一直暈睡,便折中教了游坦之一門手法雖不能徹底根除阿朱體內的寒毒,但對抑制阿朱體內寒氣卻有幾分療效只是她沒想到地是。此時游坦之一身內力絕頂。但對具體的行氣法門卻知之甚少,就憑王語嫣寥寥數句口訣,倒讓他自己摸索出不少運氣使氣的法門,修為又高了幾分,一舉替阿朱拔除了體內寒氣。這點倒讓三女喜憂各半了。

    接著幾日來,游坦之對楚依依愈發敬若天人,對王語嫣和阿朱言辭也和善許多游坦之已知王語嫣身負武林地多家絕學但他對自己此時修為極度自負,也根本沒有半點為難她。三女見他一直沒有逼迫太甚,倒也沒生出一絲逃跑的心理。偶爾時四人還能聊上數句,倒如好友相聚一般,若有外人看到,那是絕沒想到三女是被他擒來地人質。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6:04
卷十一 第二節 九劍雛形
    先不提游坦之要把三女帶到何處,卻說阿紫離開他們後,還怕游坦之又再行變卦,或者再派其他人追殺自己,一路上絲毫不敢留力,而她對這一帶地形似乎頗為熟悉。看似林木遮蔽雜草亂生,竟被她東鑽西鑽得走出一條路來,翻過兩個山嶺,又向西奔行數里。轉入一個小山谷中,待見到不遠處一木屋時,心下頓覺一寬,口中喊了句:“獨孤大哥!”人便就此脫力暈倒在地。

    等她醒過來時,面上已無一絲驚恐。舉首四顧,沒立時見到所思之人心中略有些失望,正待開口鼻中便已聞到燉雞湯的香味,接著又從旁屋傳出一人聲音道:“阿紫你醒了!”話音未落已走出一人,但見那人身著尋常灰土粗裳,但劍眉星目,神情堅毅沉穩,不是獨孤還有誰?

    阿紫一見獨孤,心中大喜,口中叫道:“獨孤大哥。”便要翻身下床,不想剛一動身子。便覺胸口氣悶難擋。並有一道極強寒氣在胸口四散開來,難受異常,不禁“哎喲”叫出聲來。原來,先前游坦之一掌雖沒完全擊在她身上,但掌力餘勁還是傷到了她當時阿紫只感自己命懸一線緊張萬分。哪顧得了那麼多,後來一路狂奔回來,那一點陰寒真氣便已在她體內四處衝撞只因她一心想儘早回到獨孤身邊,在她眼中天下最安全的地方莫過亍在獨孤的身邊。不顧傷上加傷,直到來到她與獨孤隱居的所在。才感心頭一鬆,這才不支暈倒。

    獨孤見狀,一個閃身已到她跟前,一手扶住她的身子,一手抵在他後背。真氣渡入,好一會才平息了那股寒氣。收回手掌。獨孤噓了口氣,說道:“好厲害的陰寒內力還好那人沒有下全力。要不可真是麻煩得緊了!”從那殘餘的陰寒真氣來看,獨孤已知打傷阿紫的人內力極強,這只是掌力餘風,若是直接受在身上,別說一個阿紫,便是十個阿紫也經受不起了。

    阿紫此時卻是滿臉笑容,道:“沒什麼啦,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經歷了少室山之後,她的心性已收斂了許多,可她打心裡不願把事情說出來,只因事情有關劉飛揚。她現在說不上恨劉飛揚,可卻還是不願獨孤再與劉飛揚拉上關係。

    獨孤與阿紫相處許久,如何不知她的脾氣,以前若有什麼人得罪了她,她便要處心積慮地報復,若她自己不行,也要千方百計拉上自己,便是這些時日來。她性格已好轉了許多,可也不可能完全變了個人般。他本想追問事情經過,可一看到阿紫望著自己那柔和滿是情意地目光,心中想道:阿紫身世坎柯,從小養成乖張地性格,跟著自己雖是大為收斂,可出外難免又恢複本性或許是她出到外面惹惱了哪位高手,那高手出手懲治了她一翻。那高手既然沒下狠手,而阿紫竟然未生報復之心倒也極為難得,如果阿紫經此一事,能完全收斂性格,那也是好事一件。他哪知道事情全非他想的那般,游坦之出掌時,可不是只存教訓阿紫一頓就了事的,若非楚依依出言勸阻,他是今生也見不到阿紫了。又想到阿紫的傷勢,當下又說道:“恩,阿紫不說,我也不問了。只是那人內力怪異無比,你帶傷又強運功力疾奔而回,傷上加傷,我雖幫你驅除了寒氣,可你已被傷到元氣,還需好好靜養一段時日。我熬好了雞湯,你喝上一碗便先休息吧!”說完這句話,他隱隱覺得事情不簡單。也虧的他近來潛心武學,功夫大進。換了別人,就是原著中的薛神醫地手段要想驅逐游坦之的寒毒那也是束手無策地事,只是獨孤見阿紫明顯是疲累異常,便壓下話語不再多問。

    阿紫巴不得他不問事情經過,自然是唯唯偌偌應了下來,喝過獨孤遞過的鮮雞湯。沒多久便又睡了過去。

    獨孤見她閉目睡去,纖細漆黑的鍵毛,加上那眉梢眼角竟似還帶有幾分愁苦與安詳,心裡又是憐惜又是心動,俯下身子在她眉毛上輕輕一吻睡夢中的阿紫似有感應,雙眉輕輕輕一跳,神態間又多了分撫媚與喜悅。獨孤吻完。並不接著做什麼。又替她輕輕拉了下被子。就勢也躺在他旁邊神情態勢是無比的自然熟練,很快便聽他身上傳出細且綿長的鼻息

    若有段正淳這般的花縱老手在此,必可看出阿紫此時眉發舒展,眼角含春已非處子之身。事實上,獨孤和阿紫在這隱居下來後沒多久,便已結了秦晉之好。

    那日獨孤重傷劉飛揚,心中卻無半點喜悅,往昔與劉飛揚的記憶紛沓而來,胸口有如被千斤巨石所壓難受異常,心慌意亂下當場撇下丐幫離去。群雄無人敢阻,也只有阿紫一人不顧一切追他而去。在那一刻,什麼武林盟主,什麼打倒星宿老怪,什麼星宿掌門的威風。她通通丟在了腦後,腦中千想萬念的就只有獨孤一個。也不知追了多久,終於在一個崖壁前見到獨孤的身影,只見他雙手抵著崖壁,手上的鮮血正一滴滴往下徜著。阿紫知道那是之前他心情激盪下用雙拳不停轟擊石壁的後果,她就是由那轟擊聲才順利找到這位置地……

    一向機靈乖巧的阿紫此時也不知該怎麼安慰獨孤,只是從後面張開雙手環抱著他,俏臉緊緊貼在他的後背,美目泫然欲滴,這一幕若是劉飛揚看到,估計也只能感嘆造化弄人了。

    而獨孤畢竟是獨孤,很快從內疚中回覆過來。要說獨孤從那俠客島來到中原也有兩年時光,這兩年來可說無有敗跡,加上大半時間與阿紫在一起,性格也有幾分孤傲,雖覺愧對劉飛揚,可要他去向劉飛揚認錯那也是他現在做不到的。他此刻想的更多的卻是與劉飛揚交手的那最後一剎那。後世大名鼎鼎地獨孤九劍獨孤此時雖未成型,但已具有獨孤九劍招招進攻的劍意。與劉飛揚幾近大成的太極劍法交手數十招獨孤險中求勝,從太極劍法地最強處突破,雖成功破去太極劍法地纏繞之勢但劉飛揚並非失去了反擊之力。當時兩劍劍尖短暫相觸後各自刺向對方劉飛揚還能並起二指夾劍,而獨孤除了進意卻沒有絲毫防範,如是生死相搏,劉飛揚那一劍絕對先命中獨孤。獨孤自然明白,劉飛揚是不願傷到自己,這才故意刺歪那一劍。不說劉飛揚的情意,當就武功而論,危急關頭。劉飛揚也是收發隨心,自己終究輸了他一籌。

    是以天性奢武的獨孤把對劉飛揚的歉意擺在第二位,腦中更多想的卻是與劉飛揚交手的一招一式。若說在俠客島上的獨孤只是天賦極高的話,出來閱歷了兩年後的獨孤其眼光見識更是不凡,自然知道劉飛揚所使的太極劍法精妙異常,兩者看似截然不同,但卻有著相同地劍意,那便是無招更勝有招。想到“無招”二字,獨孤心裡猛地一觸腦海中電光火石間閃過一個意識,他隱隱間感到自己看到了武學一個全新的天地。

    有了這一絲念頭,獨孤更是把去尋劉飛揚的心意放到了一邊,一心想先尋個僻靜之處好好潛思一番。阿紫此時對獨孤也是千依百順,見獨孤拋開心結,也沒追問那金善明地下落。哪有不依之理?自然地那個丐幫獨孤也是懶的回了,只是想到這幾個月來丐幫幾位長老待己還算客氣,便寫了封信回丐幫表明不做丐幫幫主了就此了事,以他的性子本來就不屑做叫花子的首領,對丐幫也沒什麼深厚感情。在別人眼裡天下第一大幫地幫主是何等的尊貴。在獨孤眼裡卻實在不算什麼的。

    決心追求武學更高境界的獨孤帶著阿紫尋了一處僻靜的所在,便就此結廬定居下來。而在這種天地間似乎就兩人存在的環境下,獨孤和阿紫又彼此有情,兩人一個沒了父母,一個不知父母是誰,且都不受世俗條例所框,自然的沒多久就以天地為媒結合到了一起。初為人妻的阿紫剛開始還能靜靜的陪伴在獨孤身邊,看他練劍,獨孤沉思時也能隨伺在旁。可時間一久,她天性中好動的性格又發作起來。時不時的要獨孤帶她出去,或者自己閒極無聊跑出去。獨孤經過數月苦思修煉,於無招的劍意漸漸清晰明了。後世名動天下的獨孤九劍已具雛形說來因為劉飛揚地出現,這個時空獨孤的發展已偏離了後世的發展階段神雕中所述的獨孤求敗,雖然也是因為紫薇軟劍誤傷義士而不用,後來改用無鋒無刃的玄鐵重劍,進而又用木劍。然憑心而論那只是功力增加,其玄鐵劍法最多只能算一隻腳踏入無招地境界而以就如倚天中在光明頂一役,張無忌便只用了塊大石頭便把那華山二老耍得團團轉而束手無策般,那些人更多只會佩服張無忌功力深厚,而沒人會說他這石頭功法厲害。

    而現在的獨孤不但見識了許多絕頂高手的身手,更真正見識到了後世中與獨孤九劍齊名的太極劍法,於他的啟發更是厲害,讓他的武學一途起碼少走十年。要知道當今武學縱是再高深莫側如六脈神劍,降龍十八掌等都脫不了招式輔助,許多高手者老對武學的追求更多地是對招式的運用,甚少能體會到無招這個境界。要不然,當初李滄海見到劉飛揚的太極拳也不會那般動容,儘管那時劉飛揚的太極拳也就得幾點皮毛而以,但其意境卻讓李滄海這種宗師般的高手也不得不服

    次日一大早,獨孤就已起身,望了眼躺在身邊還在熟睡中的阿紫,只在她那嬌美的臉頰上輕吻一口便走向邊房簡單洗漱了翻,從牆壁上摘下一把三尺有餘的木劍就走出了房外向東面而去。行了裡許,已可隱隱聽到轟隆之聲,越走聲音越響。還間夾著水聲。隨著獨孤轉過一個穀道彎角,入眼便是一條白龍似的大瀑布奔瀉而下,雖沒有李太白筆下的那種“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壯觀,但水聲震耳欲聾。從數十丈高的山峰激瀉而下,衝入峰下河潭,奔勝雷鳴,更有直接撞擊在潭邊巨石上,碎成無數鼓水氣更是遠遠盪開,似霧似雨別有一番風景。

    獨孤並不停留,持劍走向由那水潭分流出的溪流,毫不猶豫的就縱身跳了下去。水花紮起。身子已牢牢定在湍急的溪中。獨孤此時所處正在溪心,面向水潭離邊緣不過三四丈遠,離那瀑布直衝處直線距離也不過七八丈,由瀑布直瀉而下的還有無數地樹枝殘葉,甚至還有許多碎石砸在潭邊巨石上反彈激射過來。只見獨孤右手木劍在溪水中或削或刺,舞個不停,而左手伏後,只偶爾有碎石彈到身前,才摒指成劍擊飛碎石。若有人潛在溪水中便可看見,獨孤每一劍使出便準確命中水底那些由上流疾衝所帶來地無數樹枝碎石,除了那無可阻擋的水流,便是那小、小數葉也無法從獨孤身前順流而過。更別說沾著獨孤灼刁;。而更奇的是獨孤並不是只把那些阻礙物擊到旁邊,而兒小沂阻在木劍範圍之外,隨著水流復又沖到身前,一波復一波,那些由上流帶來的殘枝等物越積越多,前仆後繼,衝力越來越大,卻始終不能越過由獨孤木劍所把這關,單是這份身手功力傳出江湖已是令人咋舌了。然而獨孤卻並不單只如此,本來在溪中穩如磐石的身軀反而應流而上,隨著獨孤身子緩緩移動,溪中地木劍自是越使越快,而那些被獨孤所阻的數枝殘葉竟慢慢逆流而上,無有漏網之魚。

    漸漸地獨孤已逆流行到水潭中。腳下已無可立之物。水深也由原來的只到小腹而漫到下巴。自然的持劍之手也浸在潭裡。離那瀑布愈近,水流更是湍急,那些數枝碎石等物衝力更強。大有不衝破獨孤木劍所阻勢不罷休之勢。好個獨孤,這時才體現出在這瀑布苦練數月的成就來,他左手在水中輕擺,只為穩住身體,右手木劍隨著他的臂擺,順刺、逆擊、橫削、倒劈。身隨意定。劍隨心走,一劍出去,有時看似毫無目標,卻每每都能妙到毫顛地擋住身前目標。在此時獨孤地心中,沒有奔瀉如龍的瀑布,也不管這湍急的河潭。因為這些都是看的見摸的著固定的存在,便如那有形地劍招般,雖然險惡,卻對他沒半點挑戰。選擇在瀑布下練功,自然是受了劉飛揚當初在海中練武所影響若說在俠客島,獨孤對劉飛揚在海中練功還懵懂地話,閱歷兩年後地他已經是深刻體會在水裡練功的好處了。在水裡,受壓力浮力衝力等諸多影響,原先再精妙的劍招也全都無法發揮應有威力,而處在瀑布下這種激昂澎湃聲勢的衝擊中,更自然而然出一種最符合自然攻擊軌跡的技擊劍術來。

    約過了半個多時辰,獨孤也自覺內息有些絮亂,知已快達目前的極限了,猛吸一口氣,木劍在水中逆流而前連挑數下,勁氣帶起數道水流捲向劍前方圓丈方地諸多雜物左掌向下一拍整個人已離水躍起,而手中木劍竟挑起了一大團水球包囊著無數地數枝碎石殘葉等物直直向那瀑布砸去只聽一聲巨響,那水球穿過瀑布的那一剎那,便好似一匹白練突然間被砸出了個大窟窿,可蔚奇觀。

    藉著這一推之力,獨孤已飄身落在了水潭邊上,緊接著身後便有一個清脆的女聲道:“恭喜獨孤大哥劍法又上一層樓!”不是阿紫還有誰來?她早知每天醒來來此練劍便是獨孤的第一功課。說罷,走上前來用衣袖輕輕擦拭獨孤地臉頰額頭上的汗跡水珠。其神情動作說不盡的溫柔體貼。

    其實以獨孤的內力,臉上的水跡完全可以瞬間蒸發掉,便連身上濕淋淋的衣裳也可揮發掉大半水跡,但他就是十分享受這種親呢。看著愛妻這重複了無數次的動作,獨孤仍是忍不住內心的喜悅。順勢握住阿紫地小手,道:“大哥說的對,在水中練功是比在陸上練功更事半功倍。”

    阿紫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大哥是指劉飛揚,若是往常獨孤提到劉飛揚,她多會巧妙避開話題她昨天沒有向獨孤說出一切,倒不是懼怕獨孤會與那白髮人對上,而是從本性來說不想做那事不關己之事。可今天一覺醒來後又想到了昨日的情景,她不是傻子自也明白自己能逃得性命全脫了楚依依金口,而楚依依也明白暗示了是被那白髮人給脅持了楚依依與劉飛揚的關係在少室山前一目瞭然,而劉飛揚與獨孤的關係,此時身為獨孤妻子的阿紫也是明白的一清二楚,獨孤與劉飛揚本無深仇,曾有地些許誤會也早可略作不計。除非獨孤就此一身一世隱世不出!可這可能嗎?阿紫更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獨孤是個武痴,他總有一天會出谷的。而出去所找的第一人必是劉飛揚,不為其他只為較技。若日後獨孤大哥知道了自己隱瞞的這段,會怎麼對自己呢?說是不說呢?阿紫一時內心天人交戰,臉色也極不自然起來

    獨孤沒想到自己的一句感慨,會讓阿紫為難成這樣,還以為她還在介意當日與劉飛揚的小小介隙,便寬慰道:“阿紫放心,無論如何阿紫都是我的好娘子,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的阿紫的!誰也不能!”一股衝天地自信勃然而發,連帶著身上半乾的衣裳被他體內加速運轉的真氣徹底揮發掉了殘餘的水分,被風一吹四下飄散開去。

    哪個女子不愛聽情人丈夫對自己說這種話,更何況還是心目中的大英雄大高手對自己說的!阿紫聽得此語,心中比吃了蜜還甜,雙手攬住獨孤後輩投入他的懷中,貼著他的胸膛輕聲問道:“如果有一天阿紫做了對不起獨孤大哥的事,獨孤大哥會原諒我嗎?我是說如果。”

    獨孤不答,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附下頭雙唇重重吻在阿紫櫻唇上,舌頭輕而易舉攻破她的口腔內,與她地香舌糾纏在一起。只一瞬間,阿紫只感自己地後腰一緊,整個嬌軀便似融化在對方那溫柔地海洋中,這時什麼答案都不重要了。

    這一吻也不知過了多久,四唇這才分開,阿紫已是滿臉春色,無比的嬌豔,只聽獨孤哈哈大笑聲中,直接抱起她,展開輕功便向小屋縱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6:05
卷十一 第三節 獨孤求醫
    一番雲雨過後,阿紫依舊還是依偎在獨孤身上,初時二人還只是說些心情侶間的儂儂細語。不想阿紫的身體突然間愈變愈冷起來獨孤一驚,再低頭看阿紫的面容。卻見她整張臉變的蒼白異常,驚叫道:“阿紫,你怎麼了?”

    阿紫此時雙齒竟打起顫來,碰得“咯咯”作響。口裡只是叫道:“冷,冷……”

    獨孤趕緊翻身起來,把阿紫扶好,雙掌按在她背上,將內力緩緩輸入她體內。不想,今日情況卻與昨日不同,阿紫體內那股寒氣竟愈發壯大,以獨孤的內力竟抽不出,化不了。連續了近一個時辰的行功,才好不容易把那股寒氣壓下。

    又過了會,阿紫才稍緩過勁來,低聲叫道:“獨孤大哥!”獨孤一臉鄭重沉聲問道:“阿紫,你老實告訴我,你昨天出去遇到什麼人了,那人的修為不低啊!”他總算知道阿紫的傷沒那麼簡單了。其實昨天獨孤也只是把阿紫體內的寒氣給抑制住並沒有連根拔除。今天阿紫一大早又去了瀑布邊,不知不覺又沾了些露氣,與體內蟄伏的寒氣相互呼應,雲雨後身體熱量大耗,寒症馬上發作出來了。

    阿紫也明白自己地境況了,當下也不再隱瞞,把昨天所見所遇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了。獨孤聽得認真無比,深怕漏聽了一個字,尤其聽到游坦之隔空出掌已是收回大半功力,但還是用掌力餘波傷了阿紫時,臉色更是沉峻了。

    阿紫小聲問道:“難道連獨孤大哥也不能替我拔盡那寒毒嗎?”

    獨孤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很難如是普通內傷我倒有八分把握,可這寒毒內傷卻極是棘手。”在床前緩緩來回而行了數次,又開口道:“如今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找一位醫道聖手或有辦法醫除你體內地寒毒。”

    阿紫睜大了眼睛望著他接道:“江湖上最著名的醫手莫不過於‘閻王敵’薛神醫可聽說他每為人醫治總要索取對方一門獨門武學……”

    獨孤道:“那不打緊,他若能醫治地好你,他想學我的劍法,就教他又有何妨?”說到這,忽有想起一事。接著說道:“聽你剛才所說,那白髮人捉去楚小姐等人還特意潛藏行跡,怕也是顧忌我那大哥怎麼說阿紫你能平安回來也全虧了楚小姐,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大哥報個信,看那日薛神醫對我大哥畢恭畢敬,有這一層關係在想那薛神醫無論如何也會盡心醫治阿紫你的!”

    聽得獨孤這麼說。阿紫自也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說道:“前陣子我出谷時,聽聞蕭峰在大理與大理郡主段朱成婚。劉飛揚也在那裡,那薛神醫想必也是在那我們就去那吧”

    獨孤道:“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出發。”只隨意收拾了些衣物,便攜著阿紫地手出谷而去。

    傍晚時,阿紫體內寒毒又開始發作起來,獨孤只好停下來又替他運功壓制到了一個市鎮,獨孤試著找了個醫師卻是束手無策,更堅定了要尋那薛神醫地決心然而,阿紫這寒毒發作的愈發頻泛。到了第二日,便發作了三次雖然每次獨孤都能壓制下那寒氣,可阿紫卻苦不堪言,獨孤便重金找了輛馬車,連後備車伕都還有一個,準備了充足的食物清水,日夜往大理趕去。

    而到了第四天,那寒氣幾乎已是一天發作五六次阿紫已是昏迷多過清醒了,獨孤幾乎是手沒離過她地身體不停給她輸氣

    就這樣,兩個車伕輪流駕車趕路,六日後終於趕到了大理。這時離楚依依等三女被擄走已近半月,各個城門還是盤查嚴格獨孤知道這是段譽的地頭,耐心報出來意,他還不知劉飛揚已離開大理多日。

    守門兵士一聽是尋找段譽地結拜二哥,立馬態度恭敬萬分先是有人前往報信,並分出二人帶著馬車往太子府而去。

    馬車到了太子府,那兩個帶隊兵士見太子段譽及駙馬爺蕭峰等一干人竟然已侯在府外,更加對獨孤的身份感到很是高深莫測獨孤抱著阿紫下了馬車,見段譽與蕭峰都侯在前面心中也是一驚,只是對不見劉飛揚,心下還有幾分忐忑,逐開口說道:“獨孤見過段公子蕭大俠”

    段譽和蕭峰這幾日,簡直是度日如年派出去地手下,卻絲毫沒得任何三女地消息,又不敢輕離此地。今日在府中還在愁眉苦臉時,聽到下人來報,一個自稱叫“獨孤”的年輕人來尋劉飛揚,他們知道劉飛揚其實對這個沒結拜的兄弟極為愧疚,當下也不敢怠慢,便有了門口親自等候之舉

    二人見獨孤面含急色,也認得他懷中所抱的女子便是當日在少室山,獨孤身邊地女子,看其境況顯然是身受重傷。與獨孤簡單打過招呼便把二人接進府去。自有下人打發掉車伕等人。

    還未進到大廳,獨孤便急急問道:“我大哥劉飛揚可在此處?”

    段譽苦著撿道:“前些日乎,楚姑娘等被歹人擄去,二哥心急追著線索去了,已有十數日之久還未歸來。”

    獨孤又問道:“那‘閻王敵’薛神醫可在?”

    段譽還是搖了搖頭,道:“薛神醫等人在前兩個月便回轉擂鼓山,至今沒有再來,現在想來應該前往會合二哥聽命行事了吧。”

    聽到這裡,獨孤地心頓時涼了半截,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

    見獨孤神情大變。蕭峰知道他是為了阿紫的傷勢著急,說道:“不知,這位姑娘身受何傷,大理奇人異士也是不少,或可幫上一二。”

    獨孤精神一震道:“這是我妻子阿紫,前些日子被一白髮人所傷,若非楚小姐帶為求情,怕要當場斃命了。”

    段、蕭二人大奇,楚依依不是被人擄去了麼。怎還能為人求情?當下滿臉的不解。

    獨孤把阿紫放到床上,說道:“內人之所以能逃命至今日,卻是楚小姐之助”接著便把阿紫地話又轉訴了一便告訴了他們。

    聽到那批人行事如此毒辣謹慎,段譽更為王語嫣等人憂心不已。還是蕭峰道:“聽獨孤兄弟所言,想來楚姑娘、王姑娘等人一時倒沒有性命危險。只是尊夫人地傷勢到今日恐怕真有些棘手啊!”

    獨孤趕緊道:“這寒毒極為厲害,我地內力卻只能壓制一時,初時一天也就發作一兩次,不想這幾天發作愈來愈厲害。怕是如此下去,阿紫凶多吉少矣!”

    段譽見他神情黯然,心下也極是同情。說道:“要是二哥在此就好了。”

    獨孤卻是不解地望著他段譽又把當日劉飛揚救治段延慶一事說了出來聽說劉飛揚如今功力竟高到此獨孤心頭大震可想到劉飛揚眼下並不在大理,又是心下黯然。

    這時已有段譽之前派人去請地幾個御醫前來。那幾個御醫見是太子派人急招。雖然只是一個陌生女子,但也都絲毫不敢大意。可診來診去,除了能說些病症外,要想醫治卻也個個沉默無語。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獨孤還是著急的長嘆出聲。段譽沉吟道:“當日二哥憑著絕世內力替段延慶驅除寒毒,我們雖然內力不如二哥,但若我們三人合力,想必也不差二哥,或許可以一試!”

    獨孤聞言心頭一亮,眼中大有霍霍欲試之意,如今薛神醫也不在此,醫道一途又是無望當初劉飛揚能以一人之力救治比阿紫傷勢更重的多的段延慶。他們三人合力那是大有可能成功救回阿紫的,至於療傷之跡肌膚相觸男女授受不清什麼的,獨孤倒沒去想那麼多。又想到當初在少室山前,對二人言語上多有不敬,而眼下二人毫不記掛於心,心頭更是感激,抱拳向二人一揖道:“二位不計前番獨孤多有衝撞,今日隆情高義,獨孤在此感激不盡。”

    蕭峰扶住他下揖的雙手,笑道:“獨孤兄弟客氣了,當日之事不值一提。別說你是二弟的好兄弟,同為江湖一脈,我們也不可能束手不管”

    獨孤大喜,道:“那我們何時動手?”

    蕭峰道:“我看獨孤兄弟一路也為尊夫人耗費了不少內力我想還是好好休息一番”段譽也連連稱是獨孤想到這幾日連續為阿紫輸氣,到現在還真有幾分疲累。當下便約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為阿紫療傷驅寒。

    當下段譽與蕭峰便緩緩退出房去留下獨孤照料阿紫。反正他二人也是夫妻,倒也無任何不妥想到阿紫也是傷在那白髮人手上,段譽與蕭峰商議了會,還是決定把此事告之段正淳與蕭遠山知曉。

    如果,一聽到段譽派人地傳報,段正淳和蕭遠山沒多久便匆匆忙先後趕了過來。因為阿紫身體不便,也不方便打攪。段譽便把獨孤所說的又向二人轉訴了次。

    段正淳和蕭遠山聽完,卻又生出無數疑惑。良久,段正淳道:“此事極是蹊蹺,若那獨孤少俠所說不錯。那白髮人對楚姑娘等應該頗為客氣,這卻是何解?”

    蕭遠山道:“或許是那人自持武功高強,所以對楚姑娘假仁假意?”

    段正淳搖了搖頭道:“怕不是那麼簡單他們一路上是見人便殺,甚至為了能否放掉那獨孤夫人,他們內部一夥甚至還出現分歧。那人,那人怕是對楚姑娘大有情義啊!”他是此道高手。男女間地事,他倒是一點就明。

    蕭遠山大奇,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種情況,可再想想似乎又極是這麼一回事,便向案峰問道:“你可知道楚姑娘與劉賢侄間,可可還夾有什麼自不量力之人麼?”

    箭峰其實也想到了這一層可他想來想去,卻想不到半個頭緒,應道:“這孩兒倒不知了,二弟與楚姑娘一路走來,幾乎形影不離,倒沒聽說過有何人對楚姑娘糾纏不清的!”便連在光明頂與林偉藤間的不愉快,劉飛揚也沒有告訴他與段譽知道,別說是游坦之這只不過前後見過兩次地人了。這也不怪劉飛揚,他是深信他與楚依依間是插不進任何人地。游坦之那不過是痴心妄想,說這個倒成炫耀了。

    見眾人想不出任何頭緒,段正淳也覺不好意思在劉飛揚背後議論此事,撇開話題對段譽和蕭峰道:“你們明日要為獨孤夫人驅除寒毒,可有幾分把握?”

    段譽道:“孩兒只能盡力,就是想那日二哥也是憑高深內功便替段延慶驅毒,孩兒想集孩兒與大哥、獨孤公子的內力應該也可達到效果,應該有八成機會。”蕭峰也符合著點了點頭。

    但蕭遠山卻皺了下眉頭。蕭峰見狀,問道:“爹爹可是覺得有何不妥麼?”

    卻聽箭遠山沉吟道:“恐怕這法還真有些不妥。從那日少室山前獨孤少俠與劉賢侄一戰,便看出他的內力也不低,以他的內力也驅除不了他夫人身上的寒毒便加上你們二人怕也難以成功。”

    蕭峰若有所思,段譽卻不解追問道:“可那日二哥不是成功拔除了段延慶地寒毒麼?段延慶所受地傷比獨孤夫人還要重的多啊!”

    蕭遠山道:“那是因為劉賢侄本身地功力已達通玄化境,和你們與獨孤少俠的內力屬性卻各不相同,還未替獨孤夫人驅毒,你們地三道內力便要在她體內衝撞起來了,怕事不成功,獨孤夫人卻反要白白受一通罪了!”

    聽到此語,段譽不由額下見汗,道:“多虧了伯父教導,要不然我們可要好心做壞事了!”

    蕭峰也不由大是為難,想不到那白髮人已收了大半掌力的一掌還是如此恐怖,真是佩服二弟地武功修為啊他自然看出獨孤地內力修為也不底,好像還差他一點,可那差距也是有限的很,獨孤辛苦數日還是無法,換他也一樣不行。

    段正淳突然說道:“親家翁。你說若是數個內功出自一門地高手合力為那段夫人驅毒。可有你說地那隱患?”

    瀟遠山道:“如果真能找到這些人,那上面說的問題倒可迎刃而解皇爺是說天龍寺的高僧麼?”他在大理也不算短了,聽到段正淳所說的,自然馬上明白到除了天龍寺一群同修段家一陽指內功地和尚外別無他家了。

    段譽也是大喜拍掌叫道:“是啊,有了伯父及一干高僧合力,想必可以一舉為獨孤夫人驅除寒毒了。”說完,又繞了繞頭,猶豫道:“只是各位大師精研佛法,不理世事久矣,請他們出手怕是有些困難。”

    段正淳自然也明白此節,但還是說道:“此點我自會與天龍寺諸位大師好好明言地獨孤少俠與劉賢侄關係不淺,劉賢侄又數度有大恩於我大理,想必天龍寺諸位高僧不會束手不理的!”

    段譽道:“那是最好不過了。這樣一來,獨孤公子與二哥的那些小小誤會想必也會煙消雲散了!”眾人齊齊點頭,段正淳更是想到,不說其他,單為了這節,他也會想方設法讓天龍寺高僧答應出手相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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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四節 阿紫歸宗
    第二日,段譽一早便起來告之獨孤去天龍寺就醫之事,獨孤聽聞此事自是大喜過望,有數位武功內力出自一脈的高手齊力拔毒料想必是事半功倍。

    府外早有段譽叫來的馬車,獨孤抱著阿紫上了車,段譽自騎一馬向天龍寺而去到了天龍寺早有接應地僧侶把三人帶往內寺穿過幾間殿堂,來到一條長廊前,只見一身穿黃袍紫金玉帶地中年人站在一間屋前。段譽見了,開口便叫道:“爹爹。”

    獨孤知道那必是大理當今皇帝段正淳,見到阿紫的傷勢竟牽連至皇帝之尊出面,獨孤也知此情不小,心下更是感激,向前恭恭敬敬行了後輩禮。

    段正淳說道:“昨晚我已向皇兄報過此事,眼下皇兄及幾位本字輩高僧正向本寺地枯榮大師訴說,獨孤少俠可靜侯片刻”段正明避位出家後,法號本塵入牟尼堂,已是不理世事連上次阿朱出嫁也未出寺,平時便隨枯榮、本因、本觀、本相、本參等人共同參研六脈神劍

    昨日夜裡段正淳連夜拜會這位親大哥,向他訴說此事,本塵本就溫和慈藹,幾乎是不假思索便同意,他也知道有他出面本因、本觀等僧自也會出手。惟有枯榮大師不好打包票。是以一大早,本塵便俏同其他本字輩四僧一起向枯榮求情,段正淳在外等候之事

    獨孤忙道:“晚輩明白的。枯榮大師能夠出手自是我愛妻之幸,若是因此累了大師的修行,晚輩也感慚愧!”聲音不高,但已足夠傳到內裡的幾個人聽到了。在路上時。段譽已和他說過,前保定帝已出家天龍寺法號本塵,枯榮大師地名號。獨孤以前也曾聽過知道那是天龍寺輩分最高的大師,等閒便是段家之事也是不理不問的,心下也有幾分忐忑秋水軒,更快更新更全,看小說就來秋水軒毗眥州礪舊t

    卻聽到裡面傳來一個威嚴地聲音道:“入沒無常,枯榮空假皆在本心。也罷,老衲便再出一次手罷了!本塵。你帶那女子進來,其他人等便在外等候吧!”

    眾人大喜,知道枯榮總算答應出手。屋門從內而開。本塵從內走出,向段正淳和段譽微微一笑。對獨孤道:“便把尊夫人交與我等吧。”

    獨孤自是無二話,趕緊把懷中阿紫交與本塵。本塵也不在打話,一手攜著阿紫便已飄然進屋去了屋門自又合上

    剛進去沒一會,屋門又次打開,眾人大惑不解。暗道怎麼如此之快卻見本塵手拿一片金鎖交與獨孤道:“此物有礙我等行功,便先交還與施主”正是阿紫平日掛在頸間地金鎖,獨孤早知阿紫有此飾物也不在意接過。

    本塵復又進屋,段正淳突然叫道:“獨孤少俠,可否把你手上金鎖於我看看?”

    獨孤見他神情大異,雖是不解,但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便點頭把手中金鎖交到段正淳手上。段正淳幾乎是顫抖著手從他手中接過金鎖,拿近一看果然與阿朱身上那塊式樣相同,其中一面鑄著十二字“湖邊竹,盈盈綠。報來安,多喜樂。”這不正是自己另一個下落不明的女兒的信物嗎?

    段正淳畢竟不是常人,深吸一口氣,向獨孤道:“獨孤少俠,我們借一步說話。”獨自走出長廊,獨孤料必與那金鎖有關,想也不想隨後跟上,段譽看了他們一眼,又看看屋門,卻沒有移步。

    離了牟尼堂約有十數丈遠,段正淳道:“我有一事要請教,敢問尊夫人左肩之上可有何記號麼?”

    獨孤與阿紫夫妻多時,自然知道阿紫左肩上有個紅色“段”字,他也曾問過阿紫,阿紫卻也說不上來,久了便也不放心上了,此時聞言,他心中也是一震,想到段正淳不是姓段麼,未當皇帝時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風流王爺,當下不動聲色應道:“內子左肩是有些記號……”

    段正淳聞言,激動地接道:“她左肩可是刻有一個‘段’字?”

    獨孤見狀,心中再無懷疑,鄭重地點了點頭,口中還是問道:“難道段皇爺是阿紫的……”

    段正淳高聲應道:“正是,她正是我失落多年地女兒,這金鎖及她左肩所刻之字,便是當年她娘所為,好為了日後記認”見獨孤臉上還有著震驚神色又接著道:“這也是段某年少荒唐所至,她地親姐姐阿朱便有同樣地一塊金鎖,只是所鑄字樣不同太好了,太好了我終於找到這個女兒了!”突又想起一事,向段譽叫道:“譽兒你過來!”

    段譽聞聲跑了過來,以他地內力其實這邊的動靜聽得是一清二楚,這才知道原來裡面正被治療的女子也是自己的妹妹,而且還是阿朱妹妹同母地妹妹,臉色也頗有幾分怪異。段正淳叫道:“你速回去通知你竹姨,便和她說……恩,你就告之她有一件大喜事速速過來,快去快回!”段譽向大喜過望地父親打了個哈哈,又向獨孤做了個笑臉,便快速跑出去了。

    獨孤此時卻頗有幾分尷尬,阿紫是段正淳的女兒看來是假不了了。而自己與阿紫成親時皆當對方是無父無母地孤兒,此時突然冒出阿紫地父親,還是一國之君,自己要叫他岳父大人還是父皇麼?一時立在那裡不知說什麼是好。

    段正淳見狀,很快便猜到獨孤心中所想。笑道:“阿紫數年流落江湖這全是我這作父親地不是,這兩年得獨孤少俠照顧,段某那是感激不盡段某也不是那食古不化之輩,你二人即已拜堂,那獨孤少俠便是我段家地女婿!”

    獨孤其實最怕的便是段正淳把阿紫認回去後,便不讓阿紫和自己在一起了,至於突然多出了岳父岳母及一幫親戚,倒還不怎麼在乎,最多為阿紫感到高興便是了聽段正淳此語,心下釋然,說道:“那一切便等阿紫好了後再說吧!”

    段正淳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呵呵地道:“阿紫吉人自有天相,走我們前面等候好消息便是!”拉著獨孤的手腕便向長廊走去

    獨孤本不習慣如此被人拉著,但想到段正淳畢竟是阿紫的父親,自己的岳父大人,也知道這是段正淳進一步向自己表明了心意,逐隨他又走到了牟尼堂外。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裡面傳來一蒼老的聲音道:“好了,送這姑娘出去吧!”接著屋門再度打開,滿頭大汗地本塵帶著還在昏迷中的阿紫走了出來,說道:“獨孤夫人過會便會醒轉無恙了!”

    段正淳大喜,搶先接過本塵手中的阿紫,向屋裡高聲說道:“多謝枯榮大師。多謝幾位大師替小女醫除頑症!”

    本塵大奇,道:“這不是獨孤夫人麼?”

    段正淳臉上還帶著喜色,說道:“適才從那片金鎖得知,原來這阿紫姑娘也是小弟失散多年的女兒。”

    本塵也是熟知這位兄弟的習性。心下也是啞然失笑,道:“那卻要恭喜皇弟了!”

    屋內枯榮大師高聲道:“醫好了便走了就是,牟尼堂外豈是說這等俗事之所!”

    段正淳趕緊向內裡打揖道:“是,正淳大喜之時無妄了,請枯榮大師恕罪正淳這便告辭!”又與本塵打過招呼,便與獨孤緩緩退出長廊,出了天龍寺。

    在回去的路上,會合了阮星竹與段譽,一行人齊往太子府而去。安頓還未醒來的阿紫,阮星竹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淳哥,你叫譽兒把奴家這麼急叫來,卻是為了何事?”段譽也真是守口如瓶,去情她時任她如何詢問就是不說出真相,只是笑呵呵的說是件大喜事,毫無頭緒的阮星竹哪裡猜到到原委。

    段正淳先是指著獨孤道:“這位是丐幫前任幫主獨孤少俠,當日我們都是見過的了!”

    阮星竹那是滿臉的狐疑,心裡突然冒出個念頭:這獨孤少俠不會也是淳哥的種吧?但還是說道:“獨孤少俠劍法超群,當地上一表人才!”

    獨孤知道這位便是阿紫的親身母親,在路上他也想通了,阿紫總歸要認祖歸宗,他也不能太過失禮於人。便向阮星竹拜了一禮道:“獨孤見過伯母!”想到段正淳還未想她說明,這時候叫岳母大人,不把她嚇暈了!

    阮星竹聽她如此稱呼,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便向段正淳道:“淳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段譽見自己老爹這時候還能打啞謎,正在那抿著嘴偷笑呢。

    段正淳見火候也差不多了,手掌一翻,從袖子裡變出阿紫身上那金鎖。遞了給阮星竹道:“這是何物,你該記得吧!”

    阮星竹接過金鎖,面色大變。她如何認不出這是當年給送出的小女兒的隨身金鎖。顫身道:“這,這是我們的小女兒地……淳哥。你找到我們地小女兒了是嗎?她在哪,她在哪?”不顧其他人在場,抓著段正淳的手臂不住搖晃神情極是激動段正淳還未應話,她腦中靈光一閃,又大聲叫道:“那阿紫就是我們地小女兒是麼?”說著就急急往阿紫房間跑去。跑了兩步,回頭見段正淳等人並不阻攔,更加確定心中所想

    衝進房間,正好阿紫打了個呵欠。正爬起身來。就看見一個宮裝美婦女滿面急色衝了進來,不由大叫道:“你是誰?”

    阮星竹直接張開雙臂,把阿紫摟在懷裡。口裡大聲道:“阿紫,我苦命地孩子,娘終於找到你了!”已是聲淚俱下

    阿紫剛剛舒醒,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她抱在懷裡,又聽她說是自己地娘,心頭第一個反應便是這是個瘋子,便要推開阮星竹的懷抱,但醒後無力,阮星竹激動下力氣大增,竟推開不她,不由大慌驚叫道:“獨孤大哥,你在哪裡!”

    馬上獨孤的聲音接道:“阿紫別慌,她,她真是你的親娘!”獨孤等人也一起走了進來。

    聽到此語,阿紫整個人也愣了,她從懂得記事起便跟隨在丁春秋身旁,哪有什麼父母概念?突然,她猛得掙脫阮星竹地懷抱,跳下床來,卻撲向獨孤,抓著他的手臂道:“獨孤大哥你告訴我這都是夢對嗎?剛才我便夢見自己一會身在寒冰世界一會卻又在火爐之中,我定是還沒夢醒!”

    段正淳沉聲道:“阿紫你身中那白髮人的寒毒掌力,昏迷時受寒毒折磨便如在寒冰世界中,而之前天龍寺幾位高僧合力以六脈神劍純陽內裡為你驅寒,所以才讓你覺身在暖爐中。她卻真是你地親身母親,而我卻是你親身父親。現在你不是在夢中,你隨身的那塊金鎖,是你母親當年親手為你掛上的,而你左肩上的‘段’卻是你地姓氏,這點無論如何也假不了地!”

    獨孤也輕輕拍著阿紫的後背道:“阿紫,他們真是你的父母,你還有位親姐姐叫段朱。你們身上都一塊樣式相同地金鎖只可惜你的親姐姐也是被那白髮人擄去了,以至與你們現在不能同時相認。”

    阿紫聽獨孤說得鄭重,知道事情是假不了了,再一看段正淳,認得是少室山所見到的段王爺,現在已是皇帝了,腦筋一轉。想到認了這麼對父母,自己就成大理公主了,似乎自己並不吃虧。當下便不作聲,伏在獨孤身上只是腦袋裡卻打定主意可不能便宜了父母,誰叫他們從小就不要自己地!由此可見一個人童年的環境對人日後的影響有多大,阿紫此時想到的不是認到親身父母的喜悅而是想到了好處,真是讓人可嘆又可悲。

    阮星竹和段正淳哪想到自己的這個女兒心裡有這麼多道道,認女心切的他們,自然是使勁渾身解數,並想阿紫許下無數的好處,這才讓阿紫欣然叫了聲“爹爹”和“娘親”。最後獨孤也一起過來拜過了岳父岳母,旁邊的段譽拍掌道:“妙極。我又多了個妹妹還有妹夫了!”

    一家人歡喜認過後,阮星竹看阿紫是越快越喜歡,拉著阿紫的手話問個不停段正淳示意段譽和獨孤出去,給她們母女單獨說話地空間

    三人行到旁邊花廳。段正淳道:“獨孤,如今我們也不是外人了,不知尊翁卻是哪位名宿?”

    獨孤面上閃過悲色,腦中閃過一幕幕片段,自己本是無父無母,無名無姓之人,連這姓氏也是劉飛揚當日給他取,胸中一股淒涼之氣徒生

    段譽見他神情不對,他也聽過劉飛揚講過當年與獨孤在那俠客島相依為命之事,對獨孤地身世也瞭解一二,知道段正淳此問無意中刺痛他心中的痛處,忙向段正淳打了個神色,又轉移話題道:“今日可說是雙喜臨門,不但阿紫妹妹寒毒去盡阮阿姨也認回女兒爹爹,我看我們把蕭伯父與蕭大哥也一起叫來,我們好好慶祝下如何?”

    段正淳也馬上會意,逐順著兒子的話題,哈哈笑道:“對,該是要把蕭老爺子父子叫來。想不到段某人與丐幫倒是頗有淵源,兩個女婿分別是丐幫兩任幫主,都是難得的青年俊才!”

    段譽也大笑著對獨孤道:“是啊,這可真是巧了。獨孤少俠,呵,總覺老叫少俠太過生分了我與蕭大哥劉二哥是結拜兄弟你與劉二哥也是兄弟相稱,不如我們今後也兄弟相稱如何?依面貌上看我似乎稍大你一二歲,你若不嫌棄今後便叫我三哥可好?”與瀟峰劉飛揚相處久了後,段譽的性子也變得豪爽了許多。

    獨孤見他滿臉誠意,又想起當日在少室山時見蕭峰劉飛揚與他三人兄弟情重,在一干群豪前英姿勃發的那一幕著實讓人看了熱血沸騰,心生嚮往,胸中也是一股熱血燃起,高聲道:“三哥!”

    段譽大喜,伸出右手與獨孤緊緊握在一起,大聲叫道:“好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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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五節 再上汴梁
    先不提大理這邊之事,再讓我們看看我們的主角劉飛揚。

    在一棟大宅正廳中,兩個中年男子正畢恭畢敬地站在一男二女前,準確地說是對他們面前數尺上坐地青年男子畢恭畢敬,甚至不敢平視望著那青年,只敢躬著身望著他地腳面

    這青年自然就是劉飛揚,離開大理地境後,一路下來他還是沒能追查到游坦之一行人的蛛絲馬跡。這一日來到了貴州織金鎮才到鎮外,他便看到兩個穿著靈鷲宮服飾地女子領著幾十個穿著少數民族服飾地在鎮外等候。他一問之下,才知道,當日他一離開大理,梅蘭菊竹四妹便又發了道指令下去。要各路靈鷲宮弟子及三十六路各洞主上x-ia'zhu意劉飛揚的行蹤,為的是能及時向劉飛揚匯報情況,並在他需要的情況下及時有些人手。

    大廳裡,聽完兩個下屬的匯報,儘管心中已料到,劉飛揚心裡還是忍不住又是一陣失望面上卻是古井無波,淡淡揮了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吧!”

    短短幾個字,聽在那兩人耳裡卻是如聞天籟如逢大赦,趕緊行了個禮倒退著出了大廳。出了廳外,二人才對視一眼,彼此面上皆有大劫餘生的喜意。

    他二人一是此地附近織金洞洞主,二是離此幾個山頭的葫蘆洞洞主,要說這二人也算是一方豪強,只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眾人臣服靈鷲宮已久,面對靈鷲宮的尊主自然是提不起心氣。本來劉飛揚地慈和手段,在他們心裡只是又敬又服。只是當他們聽到劉飛揚為了楚依依大鬧大宋皇宮後,他們才知道這位平時面和心善地尊主也有雷庭震怒地時候。心中已又多了幾分恐懼。當他們收到四姝的飛鴿傳書。得知楚依依被人擄走。就已猜到這次劉飛揚絕對是怒火萬丈,雖說這事與他們沒半點關係,但上面傳來了命令要嚴查各路一切可能地線索可他們卻沒查到半點有用地消息。而劉飛揚又好巧不巧地從他們的領地經過,是以他們向劉飛揚匯報時那是又恐又懼。就怕盛怒下來的劉飛揚讓他們不死也去層皮。誰想劉飛揚卻不怒也不罵,就讓他們平平安安退下去了跟隨劉飛揚這麼久來。各路洞主島主也算摸到了劉飛揚的幾分性子。他怒就是怒喜就是喜,倒不會如老尊主天山童姥那般對下屬越客氣。下屬反而境況更淒慘。劉飛揚此時不會追究他們的過責,以後便也不會追究了。他們這麼一想。內心對劉飛揚又多了幾分敬服,反而更加命令各自門人用心追查了。

    哎,早知道接手逍遙派掌門時就要建立情報部門了!劉飛揚在心中不無遺憾地想著。因為他自始至終,從來沒有想過涉足政治爭霸天下什麼地。是以不像其他有野心的穿越者那般重視這情報偵探的工作。可到需要時,卻發現自己手下是有一大堆人,可真正卻派不上什麼用場,那些細緻活卻不是一幫草莽辦地成地

    汴粱,還是要跑一趟。

    劉飛揚不欲再耽誤時間,向手下靈鷲宮弟子簡單發佈了幾個命令,不顧她們的阻攔又離開了。

    這次,劉飛揚在目標直向汴粱,在累死了自己所騎的駿馬後,也不停留展開輕功就繼續趕路。路上遇有馬匹地行商或江湖客,也不客氣,直接就搶了就騎。只幾天地功夫,在累死4匹駿馬後,劉飛揚到了汴粱城外。

    他不欲太早的打草驚蛇,裝著普通行人模樣交了城門稅進了城。趙煦真是對劉飛揚怕到極點。劉飛揚大鬧皇宮竟然都沒有發下海捕公文。那些守城士卒也哪裡認得了劉飛揚。自然讓劉飛揚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城。

    自從他大鬧皇宮後,靈鷲宮就派了一夥弟子長住汴梁,為地就是偵查大宋的動靜。劉飛揚進了城後直接向那地方行去。

    在汴粱的靈鷲宮弟子表面上開的是家大染坊,位於汴梁的繁華地段朱雀街。劉飛揚一到朱雀街,遠遠便發現有數人分作各種身份,在不同位置盯著靈鷲宮弟子的落腳處通湖大染坊。

    劉飛揚此時的六感是多麼的靈敏,那些人有的作小買賣的小商人,有的就是臨街閒逛的路人,還有的就是在路旁酒樓喝酒的酒客。劉飛揚從他們那不經意間的動作神情,就看出他們地目標就是染坊。

    劉飛揚不作聲色,隨便上了一家酒樓,點了幾樣小菜坐下。過了約半個時辰,在對面酒樓裝作喝酒的探子走出酒樓。見他提著褲子地模樣,想是要去方便。

    劉飛揚暗笑一聲,丟下幾個銅子,便快速跟了上去。幾個騰移閃身,路上行人誰也沒覺劉飛揚有什麼驚世駭俗的身法,劉飛揚已跟著那人進了一條小巷。

    那人尋了個僻靜處。嘴裡嘟囔著就要解下褲帶,倏的只感肩膀上一沉,一隻人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心中大驚,就要舉手反劈,但手只舉到一半,就再也舉不起來,不但如此他整個身體都被釗住,喉嚨聳動,卻連聲音也發不出了。

    劉飛揚一舉封住他全身幾處大穴。冷冷地說道:“我只問你一次,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那染坊外盯梢?”

    那人臉上的汗珠不住下淌,他自知自己離高手十萬八千里,可來人的身手卻是他聞所未聞,只用一隻手透過他地身體就可以真氣內透刮住他的幾處穴位。更令他驚恐地是,對方話一出口,他甚至還沒覺得有任何異常,嘴裡已能說話,只是一時間嘴裡只是發出毫無意義的“啊、啊”聲

    那人更加不敢高聲叫喊,也不敢回頭,實際上他試著扭脖子,可發現自己的身體還是動不了,他驚恐的小聲叫道:“大俠饒命……”連尿都被憋了回去。

    “說!”劉飛揚以不帶感情的語氣叫道。

    一股沉重恐怖的感覺蔓延那人全身,那人再不敢猶豫,老老實實應道:“小人張牽,是京師禁衛營一小卒,奉長官童指揮使之命,監察那通湖染坊的一舉一動。剩下的小人就不知道了,大俠明查。”

    “童指揮使,他叫什麼?”北宋的官位名稱和職銜分開,品目凡多,劉飛揚也不明白這指揮使到底是多大的官。童指揮使單名諱貫……”張牽非常順口地報出他長官的名字。

    童貫?這可是歷史上著名的宦官啊,還是臭名昭著的那種。劉飛揚自然聽過這個名字,他也不知歷史上的童貫到底有沒有做過什麼指揮使,為了確定是不是心中所想那人,他又問道:“這童貫可是宦官?”

    “這……是,是小人不敢隱瞞,童、童指揮使正是出自房公公門下……”張牽本不敢掀長官的老底,可一想到背後之人的手段,馬上又俱實說了出來。說來,他們這些正常男人在一個宦官手下。內心也不是味兒,他說出來後,反倒有種發洩後的快感。

    房佑龍,果然和你脫不了關係!劉飛揚更加確定楚依依被劫一事與房佑龍大有關聯。他又問了幾個問題,這張牽哪敢隱瞞把他所知道地事,一五一十地倒了出來。加上劉飛揚自己的分析,事情有了個大概。

    劉飛揚大鬧皇宮後,趙煦在他警告威脅下不敢抓捕他,但對自身安危卻更加在意,也為了分化房佑龍,大舉提拔了房佑龍手下武功最高的童貫,授正七品地官銜,領勸步卒,主要負責皇宮的安全。而像張牽這樣的探子,便是在靈鷲宮弟子來汴梁後沒多久,就被派來監視了。分做三班。每班三到四人輪換。但除了日常監視外,並沒有採取其他的措施,直到現在也沒發現什麼特異之處。這些監視地探子甚至還不知靈鷲宮眾女的身份。剛開始時還算盡職,到後來就漸漸散漫了。令劉飛揚不滿的是幾個月以來,被派來地靈鷲宮弟子竟然都沒向他匯報此事,想來竟沒發現這些探子。

    張牽把童貫的事說完後。出乎劉飛揚意料的問道:“敢問大俠。可……可是姓劉……”

    劉飛揚一直站在他背後,聞言眼中閃過寒光,便又聽張牽急急說道:“若大俠便是劉飛揚大俠,小地受人所托有一言相告!”想是張牽也感受到劉飛揚地殺意,趕緊補充道。

    “所言何事?是何人要你轉告?”劉飛揚也不否認。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不屑於假作他人。

    張牽大喜道:“原來您老真是單人獨創西夏數千大軍的劉飛揚大俠,小地對您地敬仰可是如淘淘江水。連……”如果韋小寶生在北宋見了這位張牽兄,怕是要大呼知己了。

    劉飛揚眉頭大皺,喝道:“停!是何事快據實說來就是!”他不知地是,他從西夏歸來後。其事蹟已被北宋探子傳了回來。純軍方勢力的大多對此抱以懷疑,但多數對江湖瞭解的,加上後來劉飛揚獨自闖蕩皇宮又瀟灑離去後。對他地實力那是毫不懷疑了。趙煦大力打壓下面官吏談論劉飛揚闖宮一事,普通的官吏也對此不甚了了但多對劉飛揚大破西夏軍馬地事,崇拜不已張牽所言雖有點肉麻,但也不是全是阿諛之詞

    “是,是……自小的奉命在這盯梢。宮裡便有位公公找到小地,言若有一日遇見劉大俠,便煩請劉大俠往城西金梁橋街地3號大宅一躺,至時劉大俠心中疑惑便皆有答案!”

    “公公?可是房佑龍麼?”聽他語氣不似作偽,劉飛揚心中大是不解,北宋的太監宦官他認識的也就房佑龍一人。還有說能解自己心中疑惑,莫非便是指楚依依三女被劫之事?

    張牽道:“小地沒那福氣認識房總管,但通知小的那位公公似乎也是房公公屬下。”

    劉飛揚鼻子一哼道:“認識房佑龍也不見得如何了不起!”

    張牽唯唯偌偌不敢接他這句,又聽劉飛揚問道:“那宦官又如何肯定你會落在我手中?”

    張牽忙應道:“據小的所知,所有派來此盯梢的兄弟都得到那位公公的指示那公公還言劉大俠英雄蓋世,只要告之此事,絕不會為難小地,說不定還會重重有賞小的不敢奢望劉大俠賞賜,能為眾兄弟敬仰的劉飛揚傳話,已就是小的天大榮幸!”他這話說的很漂亮,事實上當初那宦官找上他時,說的是:“若有一日,你執行職責時遇上劉飛揚,便把這句口訊帶給他,他便覺不會為難你。但若你敢隱瞞此事。便是他饒得了你,咱家也饒不了你!”

    劉飛揚心內電轉,他已確信張牽所言,諒他也編不出這等謊言,那必是房佑龍的安排了至於是不是房佑龍安排的陰謀那金梁橋街3號大宅是不是龍潭虎穴般地所在,他都要去那麼一躺了,他來汴粱不就是為求得心中疑惑而來的麼?

    “我去了那處所在。是不是便有人接見。還或是要你回去通報?”劉飛揚問道。

    “不,不,不需要小的回去通報,哦不是……”張牽聽劉飛揚語氣不善,似乎怕自己要回去走漏了他的消息,要殺自己滅口般,心中大恐,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劉飛揚知他心中所想,輕笑道:“你的性命我還沒興趣拿去。我只是要知道那處現在可有人在,若是白跑一躺,那可是糟糕之極的事”

    聽劉飛揚說不要自己的性命,張牽頓時放心一半,咀嚼他這句話,暗想:難道這就是藝高人膽大麼?他不是怕我回去報告他的行蹤,而是怕白走一躺,聽他的意思,若那裡無人,便要放自己回去通知其他人一般。但他也不敢撒謊,應道:“不敢瞞劉大俠。當時那位公公只要小的把這話帶到便可,其他便沒要求小的了!想來,那裡該是有人的!”

    劉飛揚笑道:“也罷,看你也算老實,我也不為難你。你轉過頭來吧!”

    張牽大喜轉過身來,還沒來得及看清劉飛揚的相貌,入眼便覺一道精光,整個人很快迷糊起來。沒多久便灘倒在地。

    劉飛揚沒有殺他,但他也不想給自己自找麻煩,索性用移魂**催眠了他,令他失去這段時間的記憶。此時他地內功已是大成,精神力也遠非常人所比,在他全力施行下,已經不用什麼言語,便可按他意願催眠對方了,當然那也要對方的精神修為遠遜於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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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六節 合作意向
    離開那小巷,劉飛揚沒有去那染坊見靈鷲宮弟子,直接往張牽所說的金粱橋走去。

    金粱橋,又名天漢橋是汴粱有名的八景之一,橋下汴水奔流,橋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兩岸店舖酒樓繁榮,笙歌連成一片。當然,此時的劉飛揚無意於只繁華的景緻,來到張牽所言的那大宅前,但見朱門漆瓦,大門緊閉,門上也沒牌匾。只有兩個大石獅靜悄悄地坐落在那門前

    沒發現周圍有埋伏的探子之類,劉飛揚運功往內探視,只發現三個人的氣息,其中兩人氣息渾濁,皆是普通人。只有一人氣息悠長,從內力上看應是房佑龍無疑劉飛揚無意去想房佑龍怎麼出了宋宮。跑到這來,走上前去敲起門來。這也是他不欲太過張揚。門前便是大街。還有許多的行人往來穿梭,再說他內心中隱隱有種感覺,房佑龍這時對他並無敵意,他也不想太過無理。

    沒多久,內裡便有一人道:“誰啊?”聲音尖細,門開後,一個滿臉皺紋,卻無須的老人張著渾濁地老眼望著劉飛揚道:“公子找誰?”

    劉飛揚面色平靜地應道:“便與裡面的主人說,劉飛揚來也。”

    老人鬆垮的眼皮一跳,張大了眼上下打量了下劉飛揚,說道:“是劉公子房總管等你多時矣,請進!”擺出手勢,便要劉飛揚直接進去。

    劉飛揚也不客氣,徑直走了進去。老人迅速關上大門。領著劉飛揚往內走去經過花廳,老人對一四五十歲的婦女道:“去給這位公子乘杯茶來。”那婦女點頭走去,老人又對劉飛揚道:“請公子稍侯,我這便去請房總管出來。”

    劉飛揚點了點頭,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沒多久,中年婦女端來茶來,又退了下去。劉飛揚也不客氣,便端起茶品嚐起來。此時的他已是百毒不浸之體,更何況他內心中直覺房傷龍不會使什麼奸詐的手段,儘管內心中是極為期盼房佑龍早點現身好告訴他一切,但表面上倒是氣定神閒過了會,耳中便聽到兩個腳步聲,人未到音先傳來:“你終於來了!”

    這話聽在劉飛揚耳中,令他有種奇異的感覺,這一刻他絲毫感覺不到房估龍地敵意。倒像對他極為期盼一般。他沒有起身,轉頭往房佑龍望去,從前那般光潤如玉的面容上,隱隱帶有幾分青氣,本來黑白相間的頭髮也花白了許多,心中沒來由地對他有了幾分憐憫起身道:“房總管,我們又見面了。”

    房佑龍讓那老人退下,望著劉飛揚道:“老夫已不居皇宮總管之職了。”臉上浮現一絲古怪的笑容。又接著道:“我們相逢幾次,這似乎還是你第一次稱我回房總管,卻偏偏是我已不在其位之時,世事還真是奇妙!”

    劉飛揚默默回憶了下與他的幾次遭遇,還真沒這麼稱呼過他,心中也不由好笑,面上不動聲色。道:“不知房老先生怎麼離開宋宮而居於此處。我聽那張牽言,似乎你專門在等我不知房老先生有何教我?”

    房估龍道:“張牽……”張牽也不過軍中一小人物,他是的確不知道是誰,但他很快明白那就是負責盯梢靈鷲宮落腳處地一個探子,也不作深想,向劉飛揚擺了下手道:“坐下說話吧。”自己也坐到正中地太師椅上

    劉飛揚復又坐下,盯著房佑龍的面容,就等著他說話,他知道房佑龍如此要等他一見,必有重大的事要說地

    房佑龍也好一會就注視著劉飛揚,良久不開口,他並沒有運功向劉飛揚施壓,劉飛揚也沒有運氣相對,但廳中的氣息一時變得極為古怪起來。若有外人在外看到,便會覺得這廳中四周所有空氣似乎都濃縮到了他二人當中,以他二人為中心旋轉不停,不到一定層次的人想插也插不進去。

    這是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人之間所場生的力場,接近精神力的一種表現。還是房佑龍最先開口道:“老了,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這一代的江湖還真是臥虎藏龍啊!”說罷輕輕晃了晃頭,面上的落寞蒼老之色更濃了

    劉飛揚道:“房先生受傷在先,不知是何人傷得了你?”從一見面,他就看出房佑龍之前曾經重傷過他很難想像當今世上,有幾個人能傷得了他的,那些老一輩的高手,如無崖子、黃裳等人都已退隱,新一代高手蕭峰、段譽一直在大理,除了虛竹、林偉騰等人外,其餘等人連作他對手都不配。而新一代高手中,不算自己,其餘人老實說還差房估龍半籌,就算蕭峰能與之一戰,恐怕也不一定能勝得過房佑龍了。難道是那白髮人,劉飛揚的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這個神秘人

    他的神色落在房佑龍眼中,後者輕聲說道:“那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傷我地是個白髮年輕人。”

    真的是那人!劉飛揚眼中精光閃過,欠身道:“請房老先生告之此中原委。”

    無論如何那白髮人都是他地大敵。劉飛揚雖然自負修為已達武學巔峰,但也不敢對這白髮人有多少輕敵之意,更何況那人還是劫持楚依依等三女地主謀之一。

    房佑龍對他的態度顯得極為滿意,微笑道:“你不問,我也要告訴你的。這便是我在這,等你前來地原因之一。”

    “這事要從三個月前說起,也便是你離開皇宮後兩個多月後……”房估龍輕輕道來。

    原來,今年二月間,大宋年輕的皇帝趙煦越來越不滿於房佑龍表面上地泰然自若,內裡的懶散固執。對他的態度越發不客氣。而房佑龍自老太后去世後,內心也有幾分落寞,剛開始還由於遵守著高太后臨終前的囑託,沒有馬上隱退。到後來見趙煦行事雖有些偏激,但還頗有幾分心機,而他從小養大的四個義子。老三和老四殘於劉飛揚之手,老二早天多時,唯一個童貫因為八面玲瓏,藉機投靠到趙煦手下,已獲重用,他便找了個機會遞上辭條要離宮歸家。

    趙煦自然不會挽留他,房佑龍正式脫離皇宮後,隨他一起離去的只有宮中的一個老太監和這個太監的對食那個老宮女,便在這買了棟房產落戶下來。但他卻沒有就此不問世事安享晚年,事實上他內心還是很關切著大宋朝的一舉一動,倒不是說他對權力有多大的關注,而是他始終放不下高太后對他的囑託。他知道大宋是不會讓宦官參政的(後期的童貫領樞密院事,節制天下兵馬大權本就是徽宗昏庸的一個表證),他便把心力轉到江湖他更知道慕容復一直野心勃勃。恐他日後為禍大宋,便有心替大宋除去這個毒瘤。

    早在慕容復找上趙煦沒多久,房佑龍便已注意到他的行蹤,這麼多年來他在大宋皇宮雖然名聲不顯,但其實門下卻有不少心腹,他甚至手段通天的派了幾個心腹打入慕容復內部,一直觀察著慕容復的一舉一動。他沒費多大力氣便尋上了慕容復,雙方根本談不到一起,自然動起手來。房佑龍本以為自己的武功拿下慕容復不是難事。但人算不如天算的是,這時候游坦之已經醒來並且一直呆在慕容復身邊。這點他卻是萬萬不知道地。

    房佑龍是見過游坦之的。那是游坦之被老三帶進宮時,只是那時游坦之還是原來面目,房佑龍當時見他心性固執,但為人卻算簡單,便有心把他放到江湖節制劉飛揚,還傳了他些《葵花寶典》上的功夫

    游坦之見到房估龍也有些吃驚,當初這老宦官的武功他也是又驚又怖地。但要說對房佑龍有多少感恩那卻萬萬說不上。他現在與慕容復算是合作關係,他自然不會坐看慕容復死在房佑龍手中,便對上了房佑龍。

    這一仗,可說是房佑龍與游坦之生平最大一仗。房佑龍雖然武功絕頂,但生平動手機會不多,而游坦之除了在少室山前與劉飛揚一場大仗外,也沒經歷什麼惡戰。要說他二人的功力,房佑龍還算略勝半籌,並且幾十年的武學修為也遠勝游坦之,初時二人交手,他還能佔上風但幾十上百招後,游坦之不但沒有落敗反是越戰越勇。他那身融合冰蠶毒功與神照決而成的冰蠶變奇功已遠勝原著中地實力,加上這段時日來,慕容復為籠絡他,還給他看了許多家藏還施水閣的武學藏書,與武學系統的修養也算大有長進。

    越鬥到後來,游坦之年輕人精力充沛的優點便顯示出來,相反房佑龍畢竟年歲太高,本來以快見長的《葵花寶典》使到後來。優勢已不再,游坦之地奇寒內力,他還不得不打十二萬分的精力應對。到了三百招開外,房佑龍終知事不可為,拼著與游坦之互對一掌,退走了。

    慕容復與游坦之有心要留下他,但終究比不上房佑龍來自《葵花寶典》地輕功,只好眼睜睜看他逃去

    經此一役,房估龍元氣大傷,已身受內傷,回到汴粱居所,與游坦之交手時所沾上的寒毒已深入五臟六腑,無論他如何運功逼毒卻也無能為力,他已知自己命不久矣。到了他這個年紀,生死也還真沒太放在心上,唯一令他放不下的竟然還是慕容復對大宋的圖謀。他突然想起了劉飛揚,心中便萌生了與劉飛揚合作的念頭。

    因為他的大意,以為能了結慕容復,不想不但自己負傷而遁,還因此搭上了幾個潛伏在慕容復內部的心腹細作好在有個精明的終於躲過慕容復的懷疑,還潛藏了起來。

    那個倖存的細作,人卻是非常精明,不但逃脫慕容復的清洗,還跟隨游坦之前往大理劫持楚依依三女。也就是這個細作按房佑龍的吩咐。在大理郊外留下了刻字,令劉飛揚往京城汴梁而來。

    聽完房估龍所言,劉飛揚這才肯定,劫持楚依依三女便是慕容復所為,他雙掌一拍,恨聲道:“果然是這賊子!”又對房佑龍問道:“那白髮人是何路數,房老先生可知道?”

    房佑龍道:“那人內力與老夫相仿,但令人防不勝防的便是那陰寒透骨的寒氣。說來,這人你也曾見過並與之交過手,他便是在少林室傷在你手上的游坦之!”他也是從與游坦之動手中,依稀看出游坦之有《葵花寶典》的痕跡,從他眼神聲音中聽出來的

    “是他!”劉飛揚並不懷疑房佑龍的話,但想不到近年不見。游坦之竟然武功又精進若此。

    房估龍點頭道:“不知他練了什麼武功,五官樣貌大變,頭髮也變得雪白。”

    劉飛揚道:“天下奇功數不勝數,游坦之也許有什麼奇遇。”想想因為自己的到了,這個世界的軌跡已遠遠脫離原著沒想到游坦之的修為竟遠遠超過了原著。不過這一刻,他已決心對游坦之不再手軟,敢劫持楚依依,那便是動了他的逆鱗。當初劉飛揚只不過為了趙煦的一道聖旨,便敢殺入皇宮,那麼現在的游坦之,在他心中已被他判了死刑。

    突然間,劉飛揚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聽房佑龍這麼一說,劫持楚依依等三女是慕容復與游坦之所為,除了他二人是自己的仇人外,那趙煦也是恨己入骨,而似乎慕容復與趙煦也有勾結。那麼此事趙煦能脫得了干係麼?房佑龍的口氣中,竟透出種少有的宦官對朝廷的忠貞之意,他會不會包庇趙煦。借自己的手除去慕容復與游坦之,或者鶴蚌相爭,他背後的趙煦渣翁得利呢?

    抬首望向房佑龍,劉飛揚問道:“聽說慕容復與你那趙官家已冰釋前嫌,有過接觸了是吧!”

    房估龍眼也不眨,直接應道:“那是過去,當初我引見你為高太后尋的那塊令牌,你沒尋著。但卻為慕容復尋著,後來他拿著這塊令牌便找到當今官家,那時高太后已經生命垂危……只不過同時遼國皇太孫耶律延禧避難到我大宋,官家知道那塊令牌事關耶律延禧能否復位的關鍵當初事關重大。沒與你細說,不過想必你之前也知道大概了。官家與朝廷上下哪個不希望遼國陷入兩帝奪位地內亂而且是越亂越好亂越久越好而慕容復還不配與官家合作,我也不瞞你,當今官家感於慕容復之功,便只有一條,便是不再追究他們慕容家圖謀不軌的罪名。官家是非常惱火你對他的不敬。但還不屑於作那些事。”

    聽他這麼娓娓說來,劉飛揚也相信房佑龍所說不假。他雖然沒練過那種聽音辨情地神奇功夫但他觀房佑龍地一言一顰,神情語態,絕不是虛假所言。事實上到他這級數,要在他面前說假話,單是氣息間的停頓或有絲毫慌亂便逃不過他地感應了。而正如房佑龍所言,身為大宋皇帝的趙煦是不可能看上慕容復,他們間不不存在合作的基礎地,地位相差太多了。現在想想身為大宋禮儀之邦的一國之主,趙煦就是再恨自己,也不可能行那下三爛的手段。

    想到這裡,劉飛揚說道:“但願如房先生所言,此事不是趙煦所為,要不然我並不在乎這天下換個皇帝!”

    聽到劉飛揚直言‘趙煦’之名,房佑龍只是眼神一滯並不太過生氣,但聽到劉飛揚下半句,他明顯大怒起來,一掌拍碎身旁地茶几,喝道:“咱家絕不會讓你動搖我大宋根基地!”身上衣裳無風自鼓,怒目望著劉飛揚。

    劉飛揚看著他的前後神情變化,暗自想道:他似乎並不是很尊敬趙煦。但對趙宋朝廷的忠貞卻也不是作假,真令人不解!突又想到,剛才聽他說到‘高太后’時,眼中那一閃即過地異彩。劉飛揚心中暗自眨舌:這房佑龍不會是對那高太后有意思吧?他唸唸不忘的就是要保那高太后為之辛勤半生地大宋朝,哪怕就是退休後,也要找有可能日後顛覆大宋地慕容復,想要收拾掉說來他只不過一個宦官甚至與上代慕容家還有點交情,如果只是用‘忠誠’二字,好像都難以形容他這個舉動啊!如果真是這樣。那房佑龍也算‘痴情’地可以了!

    劉飛揚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在yy著房佑龍與高太后間的八卦。

    看劉飛揚沒有應答,房佑龍收起鼓聚的真氣,嘆了口氣道:“罷了,反正此事與當今官家無關。相信你也不會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大逆不道?劉飛揚對這幾個字嗤之以鼻,要不上看這趙煦掛了後,接下來的皇帝就是那個著名昏君趙估,害地天下百姓飽受摧殘。那次闖皇宮時,他並不介意就干掉趙煦。不就個人麼?他不覺得趙煦比其他人金貴多少!

    撇開這個話題,劉飛揚向房佑龍欠身道:“房老先生既然能派細作潛入慕容復一夥當中,那當知道慕容復落腳之處了,煩請房老先生告之!”說了這麼久,他終於問出來此最大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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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七節 虛虛實實
    當劉飛揚還是個普通大學生時,看那些武俠小說、玄幻小說裡的主角天下無敵,威風八面,似乎無所不能。自己身臨其境時,他才發現遠不是那回事。或許他現在的武功在這世上已達頂峰,但照樣有許多事無能為力。就如此次楚依依三女被劫,他空有高絕的身手,眾多的好友與手下,但依舊幫不上什麼忙。

    他這次來汴粱,本打算再殺上皇宮,與房佑龍決個生死高低,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卻沒想到世事如棋,到了汴粱,卻是房佑龍通過各種方法,就等著他來了。見面後也沒有那種生死相對時的劍拔n-ǔ張,從房佑龍的態度來看,反而是一副誠心要與劉飛揚合作地心思。

    聽到劉飛揚終於向他打聽慕容復的去向,房佑龍面露微笑,接著又是輕輕一嘆,道:“老夫與慕容家上輩頗有淵源,然而卻也是兩年前才知道他們慕容家所圖竟是逆天大事老夫不敢以忠臣自居,但也不想我大宋這太平盛世被他慕容一家破壞。自慕容復秘密進京後,行蹤異常詭秘,在老夫費盡心思下才打聽到他在京郊的一處據點,並潛了幾個心腹進去。這才算是勉強展握了點慕容復的行藏。”

    從當初見到房估龍救走慕容博,劉飛揚一直以為他與慕容家交情極深。但從今日他的所言來看,劉飛揚知道自己之前一直想錯了。不管這房估龍是不是因為那高太后的緣故他對大宋的忠誠絕不作假之前房佑龍便曾經暗示過他,但他卻沒往心裡去。而房佑龍現在地傷勢卻絕對是真地。以劉飛揚的眼力甚至已能看出房佑龍時日不多了。

    說起房佑龍打入慕容復內部的心腹,劉飛揚還不得不佩服他地手段,要知道劉飛揚眾多地手下。上萬的靈鷲宮弟子加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下屬。經年都不能打探到慕容復地行蹤,他房佑龍卻能派細作潛到其中,甚至在傷亡僅剩一人的情況下,還能給自己留下訊息。劉飛揚也沒去問他是如何派人潛入慕容復當中,心下只想道:草莽畢竟是草莽,自己地手下與房佑龍的手下比起來,除了武功一項,其他皆是差多了。

    當然。劉飛揚也知道這也主要因為自己,自己從來都是讓手下順其發展,從沒幹涉過靈鷲宮諸女,多是涉世未深的少女,便有些年長地。也對這些門道一竅不通。而三十六洞七十二島諸草莽更不用說了。更多地只是佔山為王地一方土豪,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在行。這些細活,他們是誰也想不到也做不來的。

    這些念頭在劉飛揚腦中一想也就揭過。他也不問房佑龍與慕容家有何淵源,他最想知道地房佑龍偏偏還沒說到,忙開口問道:“狡免三窟。我只想知道慕容復那最後地巢穴,不知房老先生可知其所在?”

    房估龍道:“不急,聽我說來。老夫知道你是擔心楚姑娘等,但想來在你與慕容復想見前,她們三人性命絕對無心.”

    劉飛揚心中大急。他也相信在他與慕容復相見前,三女不會有性命危險但三女都是嬌滴滴的美女,落在一群豺狼手中,時間越長越是糟為,萬一其他方面受到侵犯。那對她們來說豈不是生不如死了!這也是他明知早晚有一日慕容復會主動找他,他還要提前找到慕容復的原因了。這一刻他差點就要破口大罵房佑龍囉嗦了。

    這時,那個看門地老太監在廳外對內喊道:“房總管,童貫童大人拜見。”

    房估龍眉頭一皺,對他回道:“說了多少次,便叫我房老便是,偏還改不了口。”又對劉飛揚道:“童貫是我四個義子之首,我離宮前已被當今官家收回助手。我在這隱居三個多月,卻是第一次來拜見”面上神情頗是落寞蒼老。

    劉飛揚知道歷史上的童貫諛上奉下,聽房佑龍言來,還是個翻臉無情之輩。他不知房估龍、童貫還有趙煦間地事,也不回語,只是心中隱隱感覺童貫此來與己有關。從外面的氣息判斷,隨童貫一起還有三人,內力似乎都不弱

    房佑龍又道:“也罷,便讓童貫一人進來,其他人我不想見。”他也感覺到前來的不只童貫一人。說罷,他朝劉飛揚一笑。卻不作任何示意。劉飛揚也混不在意,四平八穩地坐在原位上,端著還有些微熱的茶淺飲著

    一會功夫,那老人便領著幾人走了過來,走到廳外時,那老人望著房佑龍面上滿是自責,房佑龍說是只見童貫一人,但卻不想童貫硬是要帶著三人進來,他攔都攔不住。

    不待那老人開口,童貫便搶先一步邁進廳中,對著房佑龍躬身道:“童貫拜見義父。”說是拜,但並沒跪下。

    房佑龍撇了他一眼,卻對那老人道:“你先退下。”又回頭望向童貫及他帶來的三人。坐在那太師椅上,右手中食二指輕輕敲著扶手,淡淡說道:“你從小便機靈巧媚,如今終於達成所願,翅膀已經硬了,還來見我卻做什麼?”

    劉飛揚也轉頭望向童貫。但見他四十來出頭的樣子,身材高大魁偉,骨骼雄奇,四肢強勁如鐵,雙目炯炯有神,面色顆黑。最奇地是頤下生著鬍鬚,一眼望去陽剛之氣十足觀童貫相貌,劉飛揚不得不佩服童貫的長相,若不是知道他後世的名聲,怕是任誰見到童貫地模樣都要對他大讚一聲“好個好漢子。”誰能想到童貫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太監?

    與童貫的奇相比起來,他身後的三人卻差了許多,也普通了許多,無論風采武功竟全都不如童貫劉飛揚暗暗想道:這童貫是房估龍義子之首,看他這副模樣。恐怕之前是極得房佑龍歡心地,武功遠勝那其他兩個義子那也不奇怪了,只是他明明是個太監。為什麼還長著鬍子呢。見著太監長鬍子,趙煦難道不會以為他是假太監麼,怎麼還會任命他為官呢?

    卻聽童貫應道:“孩兒自知這些許月來慢怠了義父,但請義父明鑑,孩兒受聖上垂重接掌一營禁軍只因孩兒新手上任,不敢慌怠,這些時日來皆在軍中處理軍務,到如今才有空來拜見義父”

    房佑龍眼中怒光一閃而過,不過一營士卒五百人,能有什麼軍務要處理幾個月的,他也沒點破,問道:“那你有何事便速速說了。老夫還有貴客在此,便無暇招待你了。”

    童貫面色不變,但他身後三人面上明顯露出怒容。童貫迅速望了眼劉飛揚,又轉頭道:“前陣子聽聞義父受傷。孩兒之所以沒有立時前來,便是為義父尋一良藥,現下終於尋得靈藥。便是為此而來。”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盒,走上前去,雙手遞到房佑龍面前。

    劉飛揚暗暗恥笑童貫虛偽之極,當今世上論靈藥,還有哪家藥物能比得上逍遙派與靈鷲宮,以房佑龍的傷勢,便是九轉熊蛇丸都不能完全醫治,畢竟房佑龍的年歲太大了,已根本傷到本元了看那盒子外表古樸,像是那沉香所制,還有股極淡的香氣

    房佑龍接過盒子,本想隨手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卻見到茶几剛才已被他拍碎了,隨口道:“這藥我收下了,無事便出去吧。”極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童貫道:“那孩兒便此告辭了,來日再來看望義父。”轉身便要出去。

    “慢!”看到他們二人言語,劉飛揚突然有種奇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不說這童貫來的也太巧了些。他覺得其中還隱含著什麼事,便出聲喊住了童貫

    童貫這才轉身對著劉飛揚,問道:“不知閣下還有何事?”

    劉飛揚盯著他地面容。見他眼中精光四射,銳利之極,但除此外卻看不出其他異樣,開口道:“你也不問問我是誰麼?還是說你已知我地身份,卻故意裝作不知!”

    童貫還沒作聲,他身後其中一個漢子怒聲道:“大膽。你是什麼身份,敢對童大人如此說話?”

    劉飛揚只是撇了他一眼,便不在望他。彷彿沒聽到他說話般,還是盯著童貫等著他回話

    “你……”見劉飛揚如此輕視他,那人便要上前,被童貫伸手攔下。只聽他沉著臉。對劉飛揚道:“若童某所料不錯,你便是殘我三弟、四弟的那個劉飛揚。”

    劉飛揚身體不動,面上換過一種笑容。道:“你沒說錯,你說地那個三弟、四弟是不是就是那兩個耍花針與鏽腿地。呵呵,花針鏽腿,這詞形容那兩人倒是不錯。不知現在這兩人在何處。你即與他們兄弟情深,又是做大哥地,總要照顧好兩個兄弟才是。”

    聽到劉飛揚如此明顯的嘲諷,童貫的怒火再也包藏不住,大叫道:“欺人太甚!童某這便替我兩個兄弟報仇!”擺出架勢,便要撲了上去。

    “住手!”房佑龍大聲喝住了他,接著說道:“你當老夫這是什麼地方,是你的演武場麼,說動手就動手!”又望向劉飛揚,目中也含著隱藏不住地怒火。劉飛揚那般形容他地兩個義子。同樣也讓他大為不快。

    劉飛揚有如未見,隨口說道:“我只是奇怪,這童大人明知我的身份。他又是當今皇帝提拔上來地,難道不知那皇帝恨不得吃我肉,拔我皮麼?怎麼卻是無動於衷呢?剛才不還說因為受到皇帝的賞識,擔任了什麼指揮使連義父都可以不見,就是為了要報答皇帝,我是大為奇怪怎麼有人會如此前後不一呢?”

    聽了房佑龍的話,本已打算藉機下台階的童貫,一聽劉飛揚如此**裸地諷刺,一張黑臉漲得通紅。卻不知該要如何自處。把臉望向房佑龍。他如何不知道劉飛揚地武功。他地身手也就比他那三弟四弟強些。自然知道自己遠不是劉飛揚的對手他心機深沉,剛才擺出要動手的模樣,那是知道房佑龍必會阻止,那樣他借此收手。他地屬下也不會因此瞧他不起。可如今劉飛揚不但是在諷刺他,更把他與趙煦間的過節隱諱地說了出來。

    劉飛揚大鬧皇宮之事,天下早已風傳,但觀場上卻早被下了禁口令,從最初的幾個倒霉蛋提及此事被大怒的趙煦發配邊疆後。還真沒人敢提此事了。誰都知道趙煦的鴕鳥心理,可觀場中人又有哪個是傻瓜他當皇帝的都不提了,又還有誰會和自己找不自在!

    房估龍也是眉頭緊皺,額間都快被勒出一個“川”來,他早知劉飛揚膽大包天無所顧忌,但沒想的他如此的肆無忌憚,沉思一會對他說道:“你明知便是當今官家拿你都無可奈何,又何必羞辱這不成才地傢伙,沒的辱沒了自己的身份。需知眼前你最主要為了什麼?”

    被他這麼一說,劉飛揚遂收起面上的輕浮之色。

    房估龍見狀,知他不會再尋童貫麻煩,對童貫喝道:“還不快走,還嫌丟人不夠麼?”

    童貫如逢大赦,向房佑龍行了個禮,趕緊帶著三個手下跑出去了。

    待童貫幾人的腳步聲遠離,劉飛揚對房佑龍道:“房老先生倒是對這童貫在意地很啦。”

    房估龍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人老了,心腸便也軟了……”感嘆了會突然問道:“你似乎對他印象不佳,這卻是為何?你們之前該沒打過照面才是。”

    劉飛揚自然不會說,我是後世的人,知道童貫就是後來禍國殃民的六賊之一,隨意應道:“只是不喜歡他就是,不需要什麼特別原因”見房估龍一直盯著自己,似在思索著什麼,問道:“在想什麼?”

    房估龍應道:“我有時在想,對我大宋來說,到底是你的禍害大些,還是慕容復禍害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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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八節 領域顛峰
    身為現代人出身,劉飛揚骨子裡便對封建皇權嗤之以鼻。當然如果不是他自身傲人的修為哪怕他在現代是多麼尊貴的身份,到了這個時代。見了當權者依舊還會有壓抑的感覺,甚至不得不卑躬屈膝這就好比在現代社會,普通百姓見了什麼長什麼書記地,多少都會有一定的拘束。而換作是事業有一定成就地人,情況便大為好轉,相反,如果自身事業達到相應地成就甚至更高,那反過來這些長、書記之類的反而要看對方的臉色行事了。

    一句話,身份成就決定雙方的交流尊卑地位。記得從前看過一部小說,裡面的皇帝對一位江湖絕頂高手說過這麼一句話:“你我其實都站在各自領域的顛峰,不同的是我在廟堂,你在江湖”

    武功大成後,劉飛揚便是面對當今的皇帝,他也不覺得有何高山仰止可言。只因他也已達到自己領域的顛峰。古代以權利為尊,而身份通常都代表著某種權力。就如皇帝高高位於權力地顛峰,然而說是權力,簡單說卻是手中所展握的力量,古今中外多地是名義上地皇帝君主,但其尊貴權力往往還比不上名義上的下屬,不為其他,只因這些下屬展握的力量比皇帝還強。

    這裡所說的力量,可以是勢力也可以是本身實力,在人類還處在原始社會末期時,部落間都是以最強壯最有力量的人為首這是人類從骨子裡對強者的敬仰。同樣是皇帝,人們最佩服的還是那些開國皇帝,只因這些人是憑自己地努力從無到有一步步打下的成就。遠非那些獲祖上萌陰的幸運之輩可比。

    所以面對趙煦,劉飛揚無論是從身份還是自身成就而言,對趙煦都達不到這個時代地人對皇帝所應有地尊崇之意。聽到房佑龍拿自己與慕容復相提並論。他在詫異之時還有著幾分的氣憤。應道:“我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便是滿天神佛,我也不肯罷休!”

    房估龍注視著他,見他說句話時。混身上下充滿著強大的氣勢,想想他當初大鬧皇宮的往事,心下默嘆。轉口道:“不提此事也罷。”

    劉飛揚道:“在這點上。你我道不同本就不相與謀,最多是井水不犯河水。當今世界之大。也不是你們能想像的到地別的不多說了,你還是告訴我慕容復的巢穴或行蹤待我救下我朋友,順手滅掉他,也算了你地一個心願。”

    沒人敢懷疑現在的劉飛揚。真要了結某人,那人還逃得掉。房佑龍也深深明白他的實力。要不然貴為一國之尊的趙煦也不會在受到那種恥辱後,不敢對劉飛揚採取任何行動了。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慕容家圖謀大逆,數代經營可謂狡免三窟,到慕容復這代雖然實力大損,但起碼還有數百人手,平日裡化散為一,隱藏地倒是極深據我手下傳來地消息,慕容復派游坦之劫持了楚姑娘三女後最終目的地該是華山。”

    “華山!”劉飛揚眼中神光閃過,盯著房佑龍的雙眼,見他面上古井無波,眼中竟是異常地平靜又問道:“華山怎麼說方圓數百里,可能詳細些麼?”

    房佑龍白了他一眼,道:“你當慕容復是愚蠢之輩麼,我那手下能探聽到這個地方,已是極限。你不是也要一干手下麼,難道那數千人竟還不如我一個手下麼?”

    劉飛揚不理他的譏笑,道:“但願房老先生那手下所言不虛,既然知道慕容復地老巢,劉某這便告辭了。”向房佑龍抱拳道別,轉身便朝外走去。

    “不送。”房估龍淡淡回了句,望著他的背影,面上陷入深思。

    劉飛揚邊走邊在思考著將要如何往華山尋到慕容復的下落及營救楚依依三女,走到門口,也沒見到之前那老太監。在他打開門時,心中突生警兆,數枝勁矢破空射到面前。

    真氣運轉,劉飛揚雙掌連拍。打落那幾枝n-ǔ矢,人飄身退後,在這當口,他已看見門外二十餘丈遠的碼頭。船伕工人全都不見,十幾台的床n-ǔ對著這大宅,兩邊還分佈數百個強壯的士卒,三人一組舉著長過四尺的大n-ǔ對著這邊。而這群人的指揮便是剛剛離去的童貫,在他身旁還有數人環伴。剛才見到的三人也在其中,除了這些人,其他士卒面上全帶著口罩想是預防這些普通士捽髮出聲響驚動了自己

    劉飛揚心下暗驚,剛才射來的那幾枝強矢,長達五尺,除尾部的羽鏃,通體鐵製,雖沒傷到他,但在他強大的掌力下只是偏到一旁,還有餘力射入牆壁。其威力遠非上次宮中所見地普通弓箭可比看到那些長約六尺。寬近四尺的床n-ǔ,後面兩個士卒還在搖桿拉弦,劉飛揚知道那幾枝箭矢便是這號稱大宋第一n-ǔ的床n-ǔ發射出來的了

    童貫見十餘枝能穿牆破甲的床n-ǔ勁矢還沒能殺得了劉飛揚,眉毛輕輕一跳,大聲喝道:“劉飛揚,任你有天大本領今日也休想逃離此地。聰明地便自我了斷。免受萬箭穿心之苦!”

    劉飛揚笑道:“童貫你犯傻了麼,以為這些人便留的下我!”

    這時,房佑龍從內走出,對外叫道:“道夫(童貫的字),你竟敢私調兵丁,在京師上擺下如此的陣戰,你不想活了麼?”

    劉飛揚轉頭望向房佑龍,見他也是滿臉的驚訝,心中也極是不解。本來他還以為這是房佑龍與童貫擺下的陰謀誘他上當,可馬上又想到如此陣戰對他來說根本不濟於事,床n-ǔ威力雖大,但在這京師繁華之地,卻大失靈活,他就算不能正面破敵,要想遁走那卻容易的很。房佑龍該不會設下如此愚蠢的手段對付自己。

    卻聽外面的童貫應道:“義父,快快出來,免得箭矢無眼傷了義父金軀。”

    房估龍大罵道:“混帳東西,你當這是兩軍對壘之地麼?還敢私自調兵。這畜生被豬油蒙了心,以為借此可以拿下你,以向官家邀功。你便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從後面去了吧,此事原委日後便見分曉。”

    劉飛揚冷笑道:“房總管倒說得輕巧,若不是趙煦的授意,這童貫有這麼大的膽子麼?我雖不是很懂大宋的律法。但你也說了在京師之地私調軍馬,挪用那守城時才用的上的床n-ǔ,哪樣不是死罪,童貫也是你調教出來的,非是一般軍中人物,該知道便是這樣也難困住我,他像是這種傻子麼?”

    床n-ǔ乃宋朝守城利器,在當時的城池上還專門建有一個n-ǔ台,高與城齊,上面有棚,突出城牆平面之外,每個n-ǔ台可容二十四個n-ǔ手兩台床n-ǔ,兩人控制一台床n-ǔ,其餘人每三人共用一張神臂弓,也就是外面那些壯實軍士所用的神臂弓說是弓其實是n-ǔ,一人舉n-ǔ,一人上弦,一人裝矢這兩樣武器是宋朝對抗草原民族最主要的武器,管制非常嚴格的,一般軍中便是有配備,也絕不可能像童貫這般幾百號人,便有十幾台的床n-ǔ,上百張的神臂弓的裝備。若不是趙煦指使,誰有這麼大地膽子敢調給童貫用?

    房估龍嘆道:“官家雖然年輕卻也頗有見識。經前那一役,官家已知靠軍中器械根本不能留難住你若是有此念,何處不好,怎會選在京師繁華之地?”

    劉飛揚回道:“我又不是趙煦,如何知道他心裡想法?”而在他二人說話間,外面地童貫也全無動靜,見此。劉飛揚又輕笑道:“這童貫似乎還有那麼幾分孝心啊,他是怕你在此,亂箭下誤傷了你麼?”

    房估龍見他面上掛著怪笑。怕他脫身後找趙煦報復。為了替趙煦洗脫嫌疑,朝外問道:“道夫,你老實說是何人授意你如此妄為?”

    童貫應道:“替主分憂,本就是臣子本份,劉飛揚罪該萬死。既被孩兒撞見,孩兒便不能視若無睹。義父,忠孝不能兩全。請恕孩兒無禮聽我號令,第一組射!”一時間,整齊的g0ng'n-u破空聲戈來

    床n-ǔ與神臂弓不愧是大宋最強的武器。強大地破壞力直接把宅子前面地圍牆射塌。餘勁還未消。不分目標,直向劉飛揚與房佑龍站立的位置飛射而來。

    劉飛揚已見識過這n-ǔ矢地威力。知道非是自己地護體真氣所能抗的,大喝一身,雙掌在身前連拍推出層層氣浪身體借勢又往後退去。

    一聲悶哼,卻是房佑龍小腹中了一箭,強大的衝擊力讓那枝n-ǔ矢穿過他的身體,帶著他的身體向後飛去。

    劉飛揚心下大驚,叫道:“老房,你可要緊!”他沒想到童貫說下手就下手,並且還真地重傷房佑龍。

    房估龍落地後,艱難地翻身站起,點了身前身後幾處大穴,但還是不能止住傷口繼續留血,望著外面,臉上又是憤恨又是難以置信之色。

    床n-ǔ與神臂弓皆是利器,如是平時倒也難傷到房佑龍,但房佑龍重傷在前,武功已是大打折扣,竟躲不開這些強矢。劉飛揚見狀,心下猶豫了會,對外喊道:“好個忠孝難兩全!童貫你是要殺我呢。還是要殺你義父?”

    那大牆已成一堆廢墟,童貫也看到這一輪齊射竟先把房佑龍給傷到了,聽到劉飛揚的諷刺,雙膝一彎,跪下朝裡道:“義父,孩兒不孝,待拿下劉飛揚後,孩兒便任您處置,若義父有個三長兩短。孩兒便自刻在你墳前向您老賠罪。”周圍地士卒聽他這麼一說,眼中皆向他射來敬佩地目光。

    童貫感受到周圍的目光,在旁邊幾人的勸說下藉機站起,又喊道:“殺了劉飛揚便是大功一件。為聖上分憂便在此刻第二組聽令,瞄準劉飛揚。射!”

    劉飛揚內心大是鄙視童貫的虛偽,但也沒空理會房佑龍,又是一輪勁矢向他射來。他知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雙腳一蹬,穿破屋頂,便要離去。

    卻不想他才穿過屋頂,便有一人當頭向他拍來,掌未到,掌風若泰山壓頂,力若千鈞。劉飛揚單手迎上,砰地聲巨響。彈開來人。但自己也落入原地

    “鳩摩智。你也來湊這渾水麼?”劉飛揚已看到那人身著黃色僧衣,正是數月不見地鳩摩智。

    鳩摩智在空中連翻,落在屋上踩碎大片瓦片,對著那個被劉飛揚撞破的大洞,笑道:“數月未見,施主風采依舊。可喜可賀!”

    劉飛揚道:“我的風采不用你來評說,有空地話擔心下自己吧”

    鳩摩智道:“不勞施主費心,倒是此時劉施主地境地才是堪憂,不知可需要小僧相助否?”

    劉飛揚奇道:“你這番僧能有什麼好心?”

    鳩摩智笑道:“小僧沒其他能力,為施主念番往生極樂咒卻還是勝任的!”

    遠處的童貫笑著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吐蕃大輪明王受吐蕃國主之令來我朝朝拜聖上,與本將一見如顧,今日特來協助本將,劉飛揚你有何遺言便快點交待了,好上那西天極樂。”

    劉飛揚知他二人是要激怒自己,冷笑道:“你們莫不是白日做夢,以為這樣便能耐我如何麼?”抬眼輕蔑地撇了下鳩摩智道:“別說是這個假和尚,便是西天如來來了,我又何懼!”

    鳩摩智被他眼光所懾,又氣又惱卻說不上話來。他藉著劉飛揚心神關注童貫之時悄悄潛了過來剛才臨空已是用盡全力地一擊就是在這種偷襲的情況下,劉飛揚仍能從容應付,還尤佔上風從吐蕃來到中原,他本是自信滿滿,後來自信心屢遭摧殘打擊中原新一代高手都隱隱強過他半籌,而劉飛揚更是他拍馬莫及。

    童貫卻笑道:“劉飛揚啊,劉飛揚,你自持武功高強,卻是其蠢如豬。你都沒想過,這世上有些東西,武功再高也頂不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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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九節 性命換誓言
    “你是說用毒?”劉飛揚自忖已達百毒不浸之身,真氣流轉了下不得有何異常他想不出童貫憑什麼如此有信心對付得了自己,不過多了個鳩摩智,他又何懼?就算再多幾個鳩摩智,他想走也是容易地很。他這時倒不急著走了,他倒想看看童貫還有什麼手段。

    童貫得意的叫道:“我知道你內力深厚,普通的毒藥難以奏效,這次特為你準備天下奇毒沉龍散你當我等與你這麼多廢話卻是為了什麼,乖乖給我倒吧!。

    劉飛揚在腦中飛快地回憶著所看的那些逍遙派書籍,在記載天下毒物時,並沒有聽過這沉龍散之名。他再次運功檢查自身,功力依舊行轉如意,毫無異常。不知童貫到底賣什麼關子,他開口問道:“我倒想知道你那什麼沉龍散有何特殊之處?”

    童貫還沒回答,旁邊的房佑龍卻發出一身**。劉飛揚轉頭望他,此時的房佑龍下半身全是鮮血。面色蒼白的嚇人在剛才幾人說話時,他自己已撕下布條在前後腰包紮住傷口。

    劉飛揚道:“老房,當日你收這童貫時,可有想過今日的下場?”他已看出房佑龍經歷此傷後。本已重傷之身的他算是雪上加霜,縱不當場斃命也活不了多久了

    童貫大喊道:“義父快快出來,孩兒這便請御醫為您醫治。”又對身旁之人喝道:“還不快去請御醫來?”被他吆喝之人,也是一愣。他不過是軍中小小一名士卒,憑什麼請得動什麼御醫。見童貫眼光不善,他也機靈,想道:還是先離開再作打算。趕緊應了句,撒腿就跑開了。至於他上哪請御醫,這便無人知道了。

    劉飛揚朝童貫冷笑道:“你倒會演戲。”又對房佑龍道:“你這義子孝順得很啦!”

    房佑龍蹣跚上前幾步,低聲道:“別忘了之前我們說的,你替老夫除去慕容復。”

    劉飛揚大是不解,怎麼到了這個地步。他還唸唸不忘此事。就在他眼中閃過詫異的瞬間,異變又生。房佑龍突然向他吐出一口精血。

    劉飛揚心下一驚,單掌拍出。印在房佑龍胸口,把他胸骨直打得粉碎,倒飛出去。但房佑龍吐出地鮮血竟化作一團血霧,慢慢飄散開來劉飛揚不敢怠慢。運起真氣在周身布起氣牆。而令他驚訝莫名地是,他的氣牆竟排不開這團血霧,血霧無視他的真氣護壁。竟與他地真氣融合在一起。

    劉飛揚當機立斷。翻身向後,也不收回布出體外地真氣牆,與這團真氣隔絕開來。

    “壯士斷腕,你也算明智,但還是遲了!”房佑龍遭劉飛揚一掌重擊,卻還是沒死,掙紮著站起身來,倚在一根柱子上,虛弱地對他說道。

    對練武之人來說。真氣外隔就好比壯士斷腕。江湖中能做到真氣外放的。已可算作一流高手,更別說如劉飛揚這樣真氣形成氣牆,這些真氣其實已化作他身體真元。如此隔絕,便好比生生割捨掉體內的部分真元一般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劉飛揚此時已邁入先天大成之境,體內真氣與天地間已達到了生生不息之境所謂先天之境,絕不是簡單地說是任督二脈打通,而是溝通全身所有經脈真氣在體內再無半點阻滯行成龍虎匯聚之氣。到這一地步後。人體已可感受自身小宇宙,以自身為橋粱,溝通天地元氣,也便是所謂的天人合一之境界。

    說來簡單,可要達到先天之境,不單要功力高絕,還有天賦、悟性、機緣等等天上童姥巫行雲地武功不可謂不高,但她在回覆身材前,連自身的手三陽經脈也未能打通她縱算是宗師級高手但還不能算先天級高手。

    縱觀當今江湖,達到先天之境的也就劉飛揚與少林室無名老僧兩人了。

    劉飛揚知道那血霧大是古怪,他雖然及時斷開體外氣牆,但在真氣流轉之跡,還是有些血霧吸入體內。在那瞬間他只感大腦有一陣麻痺,但也就那麼一會,在他運起蒼穹無盡心法後,血霧全數被他置換到外間天地,人馬上恢復正常。

    只是令他詫異不明地是,房佑龍竟能瞞過他的感覺,向他出手。他盯著房佑龍沉聲問道:“為什麼?”說來,他與房佑龍是不算朋友。之前甚至可以說是敵人,但這次見面他是能感覺到房佑龍地誠意,他所受的箭傷也完全沒有半點地虛假。這一變故實在令他難解。

    房佑龍面上露出淒慘地笑容,道:“你剛才那兩聲老房,說實話令我差點不忍心對你下手,咳……”說到這。他的口中溢出鮮血,剛才劉飛揚那掌同時傷到他的肺部,令他咳出血來。

    劉飛揚不言語,靜靜地望著他。房佑龍按著嘴巴,止住咳嗽,又接著道:“老夫有心殺慕容復不假,但剛才也說過你也是禍害我大宋地人之一。慕容復與你比起來,對我大宋不過是疥薛之癢,他縱是野心再大。在此時也掀不起多少風浪。而你不同,有你在一世,對我大宋始終是個禍害。”

    劉飛揚奇道:“哦,我倒想知道你為何有此想法?”

    屋頂上的鳩摩智也打起精神注視著房佑龍。說來這是他第三次見房佑龍,之前他從沒想過大宋皇宮中隱有如此的高手,他第一次見到房佑龍救走慕容博,也以為他是慕容家地舊交好友,卻不想他卻要慕容復的性命。這次,他奉吐蕃目主的令領著使節團來拜見趙煦。偶然間遇到童貫,童貫為人極是乖巧,凡是他認為值得結交地,從來都是一副豪爽大方地氣派。

    鳩摩智也驚訝於童貫這麼個小小指揮使竟有一身不俗的修為,見他刻意修好,且外表不俗,也沒因他是宦官出身便輕視他,三兩下倒也熟絡起來。後來,童貫說到劉飛揚一事,表示要為趙煦除去劉飛揚。鳩摩智對劉飛揚同樣存著敵意,也表示極大地熱忱。這次,接到童貫地通知,知道劉飛揚已陷入他布好的一個極大的陷阱,便馬上趕了過來。

    也許是房佑龍傷重自知不治,此刻有太多的話是不吐不快,竟沒發覺劉飛揚現在完全沒有中毒的症狀,又接著道:“今日之事地確不是官家所為,全是老夫與道夫一手策劃。但老夫也知道官家如今心有他顧,那是無暇辦你,但終有一日他始終不能嚥下你對他地羞辱,必有一日要找你報復。只是老夫怕是見不到那一日了,老夫對你沒有一絲的輕視,實在想不出官家能有何辦法能夠對你一擊斃命,你若不死,到時必然瘋狂報復。以你的身手修為,官家怕是避無可避,到時輕則我大宋顏面無存,重則社稷動盪。你說慕容復那喪家之犬又如何與你相比?”

    劉飛揚一陣凝思,似乎他所說的倒極有可能,很難想像趙煦能忍下那口怒氣,到時的局面倒還真是難料,他嘆了口氣道:“我想大宋朝裡的高官若是聽到你這番言語,會不會羞愧至死,他們瞧不起地宦官竟會有如此深遠的眼光,及如此的忠心情操。”

    房估龍面上閃過一絲紅光,顯然也沒有想到劉飛揚竟會讚他,說道:“人活一世,誰不在意名聲。”眼中卻漸漸迷濛,似是想起了某些往事。

    劉飛揚打斷他的沉思,又問道:“我很好奇,你那血霧是怎麼回事,還有那沉龍散又是何物?”

    房佑龍回過神來,正要回答,頂上的鳩摩智大聲呼道:“房總管小心,小賊是在拖延時間逼毒。”

    劉飛揚大笑一聲道:“我本就沒中毒。又得著拖延時間麼,你如此急著要上路。那我便送你一程。”左手伸出。遙遙抓向鳩摩智。

    鳩摩智聞言大驚。突感一股吸力便要把他拉下屋頂,心中驚恐萬分,他沒想到兩人隔著三四丈,劉飛揚竟能用擒龍手之類的功夫遙控他。趕緊用了個千斤頂,他還沒穩住身形。劉飛揚又馬上撤去功力,鳩摩智收不住千斤頂,屋頂被他壓塌。順勢掉了下來。

    驚叫聲中,往下落時鳩摩智怕劉飛揚偷襲,雙手護住身前,落地後趕緊向後躍去。可直到他站定劉飛揚只是冷冷望著他並沒出手攻擊他。

    劉飛揚望著他那一臉驚恐的神色道:“你還道我像你這般不知廉恥,喜歡偷襲人麼?”說地鳩摩智面紅耳赤,又不敢應答。只是緊緊防備著他。

    房估龍驚呼道:“你沒有中毒?”

    劉飛揚隨意笑道:“我倒想知道你們那所謂的沉龍散是什麼東西?房總管可否為我解惑?”

    房佑龍面若死灰,頹然道:“想不到你現在竟然百毒不浸,那東西即對你無效,說來還有何用,徒增笑柄。”眼中突又閃過一道精光,挺起身軀說道:“也罷,事已至此,老夫這條命你拿去就是。但是,老夫要你發下一條毒誓!”

    劉飛揚奇道:“你有沒有搞錯,現在我要你性命易如反掌,你有什麼資格要我立誓?”

    房佑龍就像迴光返照般,精神大震,說道:“老夫既然設下這個局來對付你,你覺得我剛才與你所說的關於慕容復地下落點是真地麼?”

    劉飛揚心頭一震,房佑龍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雖然他剛才說的時候自己完全感覺不道他是在撒謊,可他布的這個局不也從頭到腳瞞過自己了麼?想道自己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提早得到慕容復地下落麼,嘴裡卻應道:“我如何可以確定你現在是不是還在騙我或者說你根本就不知道慕容復的下落,這一切都是你為了布這個局,隨口說說的。”

    房佑龍道:“信不信由你,你要知道時間過得越久,你那紅顏知己楚姑娘,還有大理公主、大理太子地紅顏知己難免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其他還好說,若是聲譽受犯。不知你今後如何面對?”一副吃定了劉飛揚的模樣。

    劉飛揚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但事關重大,就算明知房佑龍是在騙他,他也要鑽進房佑龍的套子裡。他不敢賭啊。哪怕有萬一地可能,他都不敢!眼中怒火萬丈,直視著房佑龍,沉身問道:“你說。要我起什麼誓言?”

    房佑龍無懼他地眼光,說道:“我要你發個毒誓,今生都不得傷害我大宋官家!”他沒有為自己求情,也不單只為了趙煦這個當今皇帝,甚至連以後的大宋官家都考慮到了,在他眼裡劉飛揚絕對活得比趙煦長久的,萬一劉飛揚把怒火發在趙煦地後人身上,同樣是危及大宋社稷的大事。

    劉飛揚看著房佑龍那視死如歸的神情,他有點無語,房佑龍對大宋的忠心竟到了這種地步,用自己的性命佈局,來換自己地承諾,雖是敵人,這一刻他也不得不打心裡對房佑龍欽佩起來他鄭重舉起右手朗聲說道:“我劉飛揚在此起誓,房佑龍告訴我慕容復地下落後。只要大宋官家不迫我太甚,我終其一生絕不傷害大宋官家分毫若違此誓,天打五雷轟,讓我死無全屍!。發過誓,對著房佑龍道:。毒誓我也發過了。你可否老實說出慕容復的下落?”

    房佑龍緊緊盯著劉飛揚,聽他一字一句發完毒誓,最後面露微笑著說道:“記住你的誓言否則老夫作鬼也不放過你!”眼神漸漸渙散

    劉飛揚大急,飛快上前扶住他的身軀,問道:“你還沒告訴我慕容復的下落呢可別就這麼死了!”

    房佑龍無力地應道:“老夫之前不是與你說了麼?”

    劉飛揚一愣,馬上醒轉過來,自己又被房佑龍騙了次,只不過這次他實在恨不起他來。手上房估龍漸漸變沉,再望向他時,見他雙眼已經渙散,口中低聲喃喃著,劉飛揚只聽到“太后……滔滔……”等字眼。終於,房佑龍閉上雙眼身體就這麼掛在劉飛揚手臂上,看他此時的面上安詳而恬靜,竟是含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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