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天龍八部之天下有我 作者:半緣·修 (已完成)

 
li60830 2019-5-7 15:30: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6 38437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2
卷一 初進江湖 第十節
    渝州屬北宋十五路夔州路十州之一,隋唐前名楚州,因所居渝水,後改名渝州。北宋徽宗崇寧元年(公元1102),又改渝州為恭州。南宋淳熙十六年(1189),趙淳先被封為恭王,後即帝位,自詡雙重喜慶,逐便把恭州該為重慶,這便是今重慶的前身來歷了。

    穿州過府,行了五六天,我終於來到這渝州。走在渝州街上,看著兩旁接踵而過的路人,迎街叫賣的小販店家,這一刻竟讓我有種真正來到宋朝的感覺。這些天來,我急著來渝州,雖也經過幾個州府,但幾乎都沒有停留。一陣飯香瓢過,我看到一個叫“渝喜樓”的酒樓。

    一進酒樓,小二就殷情道:“客官,您是打尖還是吃飯?”我笑道:“給我來兩道小菜吧。”小二應了聲“好,這就來”便走開了。這酒樓分上下兩層,我見樓下坐的大是普通裝束的百姓,還有幾個空位,我獨自來到一張桌子前坐下。沒多久,小二就捧上了我要的菜。

    我還沒吃幾口,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只聽一個粗廣的聲音道:“媽拉你個巴子,王文清,有種你再說一次!”接著另一個聲音道:“嘿嘿,林老牛,別人怕你弟弟,我可不怕你。有何不敢說,你弟弟覬覦楚家小姐的美色,哈哈,但渝州城內誰不知道那個‘病西施’已是一隻腳入了鬼門關了,你說你弟弟豈不是想來個財色兼收。”

    我一聽‘病西施’心中一動,莫非真就是楚家小姐?上面卻已傳來陣陣乒乓聲,想是那林老牛怒極已和王文清動起手來了。我招來在樓梯邊上徘徊的小二,問道:“小二,請問上邊是什麼人?”小二顯然是左右為難,這種江湖上的事,他哪敢上前,一邊卻是老闆在催促自己上前,心中正暗自咒罵,見我揮手相問,便有如解脫般過來道:“哎,那是城中情義拳和神拳門之間又打起來了。媽的,這次來我們渝喜樓打了,完了,我這個月的工錢又要被扣了~~~”

    不理小二嘴裡罵罵哩哩,我心中倒有種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覺。受楚萬千相托,正愁如何找情義拳的所在,這便在樓上了。我想了想,還是邁步上樓了。

    只見樓上滿是碎碗破片,一個體格魁梧的漢子正與一個年約二十三四的青衣青年在鬥著。旁邊還有些青年在吆喝不已,不知是哪邊的人了。依稀看出,那漢子使得正是楚萬千的拳法,只是火侯功力相差不可以以裡道計。我想這應該便是林老牛了。而那王文清卻是拳法刁鑽,只是身手倒算敏捷,十招中有八招是虛的,就是不於林老牛硬碰硬。

    我懶得看二人繼續鬥下去,喝道“住手。”這一喊我暗含真氣,直震得場中數人耳鳴做鼓,紛紛停下手來,旁邊眾人也止住了吆喝聲。我很滿意這一效果,臉露微笑道:“哪位是‘情義拳’中人?”林老牛道:“俺便是‘情義拳’中人,閣下是誰?”我看林老牛約三十的年紀,身材雖是魁梧,但看過去卻也是忠厚,看得倒頗為順眼,我點點頭道:“我受貴幫楚萬千楚幫主所托~~”我話還沒說完,林老牛接道:“哦,你見過我們幫主,他老人家在哪?我們已數月沒見過他了。”看來,他還是個急性子。

    我笑道:“楚幫主,有些事分不開身,正好在下路過,他便托我些家事。這位,我便叫你林大哥吧,我們這便去‘情義拳’吧。”我也不想告訴他,楚萬千此時被明教擒拿,楚家小姐之事也不宜在這酒樓上談論,便隨口說道。

    林老牛乃是個急性子,道:“那,我們先回去再說吧。小姐近來身體越發難過,而楚幫主卻又不在,可急壞了幫中上下。”說著,不理王文清等人,率先下了酒樓。王文清見自己竟如透明般,心頭大怒,大叫道:“林老牛,你等等~~~~”欲上前阻攔,我眉頭一皺,心下起煩,一抬手抓住王文清伸出的手臂。

    王文清大吃一驚,他聽我剛才一喊,本對我有所忌憚,但不想我一抬手就抓住他的手臂,想奮力掙脫,卻如何脫得了分毫。更覺可怕的是,體內真氣竟不受自己控制如潮般湧出。他的內力便和無量山腳下那兩個弟子差不多,也是三兩下便被我吸盡,我放開手,他已如泥般癱軟在地。

    我不理其餘眾人驚恐萬分的表情,飄然下樓。這一幕直看得林老牛震驚不已,實在想不出我用什麼法子令他半天也收拾不來的王文清就此倒地不起,對我更覺敬佩。

    下得樓來,我叫過小二,正想掏錢付帳離去,林老牛卻以拿出一弔錢來,幫我付了。

    在路上,我得知情義拳與其說是江湖門派,倒不如說是個拳館。楚萬千拳法武功在渝州鼎鼎大名,為人也算仁義,二十年前接手‘情義拳’更令‘情義拳’名聲大漲。然楚萬千因愛女之事,卻也甚少親授拳法,生平也就一個徒弟,便是這林老牛的弟弟林偉騰。這林老牛本名叫林偉波,只因為人憨厚,性子稍急,熟人邊喚成林老牛了。楚萬千離去時,並沒說去哪,只是交代林老牛的弟弟林偉騰照料拳館中事。林偉騰今年二十五,一身武功得楚萬千真傳,拜入門中比楚家小姐出生還早。這幾年,拳館中事已大都由他出面處理了。

    走了一刻,我們來到一座宅子前。只見門口擺了兩個高約七尺的大石獅子,抬頭看“情義拳”三字金字招牌,大門內隱隱傳出練拳之喝喝聲。

    林老牛直直上前,揮起拳頭便敲起來,口中喊著:“小順,快來開門。”

    大門“軋”一聲長音緩緩打開,開門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叫道:“大師兄您回來了。”因為林老牛是林偉騰的哥哥,是以情義拳中人皆叫他大師兄。林老牛應了聲,向我道:“劉少俠請。”我回敬道:“林大哥一起吧。”

    拐過一道石碑,便是情義拳的練武場。只見場中二十多個身穿白衣的弟子在一起練拳,有十來歲的,也有二十多歲的。教拳的卻是一個約二十來歲的漢子,看其臉型與林老牛頗有幾分相似,想他便是林老牛的弟弟林偉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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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初進江湖 第十一節
    林偉騰看見林老牛,高興地喊道:“大哥,您回來了。”雙手環抱林老牛,眼光卻落在我的身上。

    “來,我來介紹,這是我弟弟,這位劉少俠,他帶來楚幫主他老人家的消息。”林老牛興奮地道,我拱手道:“在下劉飛揚,見過林兄。”林偉騰面露驚疑,卻是一閃而過,道:“劉兄請裡邊坐。”接著吩咐其他弟子自己練習,便領我進入內廳。

    分賓主坐下,林偉騰問道:“不知家師近來可好?”我見他先問師傅之事,再加上外面弟子對其也是滿臉敬服的神色,心想:這林偉騰倒也還不錯。我道:“實不相瞞,在下數日前巧遇楚前輩,正好楚前輩身有要事,分不開身,但又念楚小姐身體,因緣際遇下,托在下來情義拳看看。”此事說來頗為複雜,我覺還是見到楚小姐後再看情況再詳細說明。

    林偉騰道:“家師現在何處?他老人家出門前曾言,是為小依尋一藥,至今已有三月有餘,卻無任何音訊傳來。”我嘆道:“此事實是說來話長,在下想見見楚小姐一面,不知林兄意下如何?”

    林偉騰聞言,面現難色,嚅嚅道:“這,這~~~~”我拿出楚萬千給我的包囊,打開取出那布偶。林偉騰一見,驚道:“這是小依小時候最愛玩的娃娃布偶。”我點頭道:“正是,楚前輩著在下帶回,正是當作信物罷。”林偉騰想了想,道:“家師可是遇到什麼不測,請劉兄見告。”林老牛卻驚道:“不會,不會吧,楚幫主武功高強,怎麼會?”

    我心下為難,正在考慮是否要據實告訴林家兄弟。林偉騰道:“劉兄請隨我來,小依住在後廂房,想必家師是有話要傳給小依了。”我心想:哎,也算是吧。當下道:“煩請林兄前面帶路。”林老牛道:“二弟,我就不進去了,我去外面督促大家練拳。”林偉騰點點頭,和我向後走去。

    這林偉騰倒是輕車熟路,路遇幾個下人都一一稱呼“少爺,少爺”。我想:適才在酒樓聽那王文清言道,林偉騰對楚家小姐有意,想必這楚家上下也都明白其意了。聽他剛才‘小依’‘小依’的叫,倒顯親密。其實,林偉騰與楚依依自小青梅竹馬,楚家上下皆以其為未來女婿來看了。楚萬千無子,膝下就林偉騰一徒弟,也甚為看重,若不是楚依依自小體弱,再加上近年惡疾纏身,要不早就辦了二人的婚禮了。

    走到一廂房前停下,只見房前一個約十六七相貌清秀的少女正緩換退出,手裡還捧著藥碗。林偉騰道:“小薇,小姐怎麼樣了。”小薇道:“回少爺,小姐剛吃了藥,正準備休息了。”

    我對林偉騰道:“既然楚小姐休息了,那在下稍遲些再見也罷。”林偉騰正要回話,房裡傳出聲道:“是林師兄嗎?還有一位客人是誰?”聲如黃鸝,卻是淡而無力。林偉騰柔聲道:“小依,你剛吃好藥,先休息吧。”聽其聲,便看出林偉騰對楚依依大有情意。

    楚依依卻道:“不要緊,林師兄從不帶外人進來,今天既帶客人來此,必有要事,還是進來說話吧。”我不由對她的聰明伶俐歎服不已。林偉騰回了聲:“好吧。”便推門而進。我突然想起宋朝禮防極嚴,成年女子一般極少拋頭露面,更不要說男子進女子閨房了。由此可見二人關係一般了。但我這個陌生人好像不太方便進去吧。我吶吶道:“林兄,楚小姐,我,我不太方便吧。”

    林偉騰笑道:“劉兄,不必太過介懷,大家都是江湖兒女,哪有那麼多規矩。”說著又道:“小依,這位劉兄有師傅的消息,好像師傅要他前來轉告。”楚依依聞言,驚道:“矣,是嗎。劉公子快請進來,小女子身體欠和,經不得風,望公子見諒。”人家姑娘家都這麼說了,我再說就太做作了。

    進得房間,只覺眼前一亮。只見一位肌白勝雪,秀麗清雅的黃衣女子坐在正中椅子上,許是剛吃過藥的原故,臉上倒有幾絲倦色,更添撫媚動人。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看見如此美麗的女子,不愧‘病西施’的稱號。我楫手道:“在下劉飛揚,見過楚小姐。”楚依依還了一禮,輕聲道:“適才聽林師兄言,劉公子有我爹爹的消息,可是真的?”一臉的關切,我突然覺得若告訴她真相似乎太殘忍了,他們父女情深,萬一她聽了後加重病情那就不好了。想定主意,我道:“數日前,在下於大理會川府曾偶遇楚前輩。”“還有這是楚前輩給我的布偶。”我把布偶交給楚依依,只見她緊緊抓著那布偶娃娃,已是淚流滿面。我心想:女孩子真是愛哭啊。

    當下我便把那晚之事說了出來,當然沒說楚萬千是被明教嚴磷和於懷遠捉回明教的,而是說楚萬千得知明教煉有一藥,可治楚依依之病,但煉藥費時,便和明教二人一起上明教去了,以便煉好藥後儘早拿回。但又恐女兒病情反覆,正巧我這個和神醫“頗有淵源”的人遇上,便托我來此,先找神醫看能否醫治。哎,這番話說得我辛苦之至,其中好些地方都是含混而過。

    一番話說了近半個時辰才說完,楚依依始終是淚眼朦朧,聽我說完才拿出絲巾搽了下淚痕,接著向我福了一福道:“小女子多謝劉公子傳達家父音訊。”我連連搖頭道:“不敢當,不敢當,在下卻有事請求小姐。”楚依依和林偉騰聞言,都好奇的看著我。

    我不好意思地道:“請楚小姐,不要再叫我公子了,這‘公子’二字,我聽了有點彆扭。”老實說楚依依叫我‘公子’實是非常動聽,但我總覺這詞實在聽了不慣。不料,楚、林二人聞言卻“卟茲”笑出聲來,林偉騰哈哈笑道:“劉兄說笑了,依劉兄言,小依要怎麼稱呼你才是?”楚依依也抿嘴笑道:“劉公子不也‘小姐,小姐’的叫喚嗎?”我聞言卻是大窘,擺擺手道:“也罷,總不成叫我‘老爺’什麼的。”說完自己也哈笑了起來。

    被我這一打岔,楚依依似乎心情也好起來。我正想說薛神醫的事,突然小薇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張口就叫道:“小姐,林少爺,不好了,神拳門找上門了,還打傷了幾個弟子。林大哥也受傷了。”

    “什麼?”林偉騰聞言大怒,雙拳緊握,一臉煞氣。“小依,你先休息,我去去就來。”我也說道:“林兄我也出去看看。”楚依依道:“師兄,萬事小心。”我與林偉騰向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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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初進江湖 第十二節
    還沒到練武場,我就聽到林老牛那粗獷的聲音:“媽拉個巴子,潘天鳴,你好狠。小順快閃開,咳咳~~~~~”顯然是受了內傷,但卻還不忘提醒門人小心。

    只聽“啊”的一聲,一人被打飛,林偉騰飛身上前接住。原來小順還是沒能躲開來敵的攻擊,小順嘴角淌著血,艱難地叫聲“二師兄”就暈過去了。

    神拳門中人見林偉騰來到,紛紛停止了攻擊,集合到一個黑衣大漢旁邊。只見一地的情義拳中人,幾乎個個帶傷,場中充滿了哎喲的**聲。林偉騰雙眼幾欲噴火,拳頭緊握,全身傳來劈啪劈啪的聲音。

    我望向那群人,見來人約有十來個,個個天庭飽滿,想是神拳門的精銳了。而中間那黑衣大漢年約四十許,豹眼環睜,全身肌肉虯結,顯是走外功路子。只聽,林偉騰怒喝道:“潘天鳴,你今上我情義拳傷我門人,難道真不我把我情義拳放眼裡,今天若不給我個說法,說不得我只好領教下閣下的功夫是否真有長進了。”情義拳和神拳門同處渝州,本就存有過節,楚萬千在時,因他武功冠絕渝州,神拳門門主就曾敗於其手下。

    潘天鳴聞言臉上青筋跳動,顯然這句話觸其舊痛。當年潘天鳴剛接掌神拳門時也是意氣風發,欲一舉戰敗楚萬千成為渝州第一高手,逐上門挑戰,不想十招不到既招敗北,潘天鳴一直視為奇恥大辱。潘天鳴道:“哼,我倒想知道你學了楚萬千幾成功夫。”

    這時,潘天鳴旁一人湊近潘天鳴耳邊說了幾句。我看那人似乎見過,回想一番記起卻是在渝喜樓上王文清的一個隨從。潘天鳴聽罷眼光向我描來,我引向他的目光,心道:原來是找我來的。

    其實,這點我卻又想錯了。潘天鳴自敗於楚萬千手中,苦練數年,只覺武功大有長進,但懾於楚萬千餘威,仍不敢輕舉妄動。但楚萬千失蹤幾個月,再加上自己剛結交了個極有來頭的人物,是以雄心大壯,率門中好手欲一舉滅掉情義拳。而王文清之事不過是個引子罷了。

    只聽潘天鳴道:“不知,這位朋友怎麼稱呼?”卻是向我問道。他見過王文清後,發現王文清並無任何外傷,但就是全身無力,練了幾年的功力竟一絲不剩,經旁人指點竟是江湖上令人聞風色變的化功**。對我也是極為忌憚,若不是結交那人的師長輩也是聞名江湖的一流高手,在沒摸清我的虛實前,他實不敢輕舉妄動。

    不待我回答,林偉騰就道:“潘天鳴閒話少說,你率門人打傷我許多弟子,這卻如何。”他不知,我和林老牛在酒樓和神拳門的事。我道:“在下劉飛揚,不知潘門主有何見教?”

    潘天鳴道:“嘿嘿,想不到情義拳也勾結星宿派妖人,不怕江湖同道恥笑嗎?”林偉騰大怒道:“潘天鳴你莫在這血口噴人,誰勾結星宿派妖人了?”我聞言眉頭大皺,北溟神功施展時讓人皆以為是星宿派丁春秋的化功**,江湖上幾乎沒幾個知曉北溟神功的。哎,就算知道了也是當邪門武功來看了。想想《笑傲江湖》的任我行的吸星**就知道了。我來到這個時空,練了北溟神功心喜無比,卻不想此功施展後必招江湖各派所忌,江湖就是這麼個奇怪的地方,你和人動手可以殺了對方,但就不能用這種方式吸人內力。段譽在天龍中沒事想必人家有個好身世,尋常江湖中人誰敢招惹大理段家。想通這點,我不由冷汗直下。

    潘天鳴道:“你旁邊的這位,在渝喜樓就把我外甥王文清的內力化得乾乾淨淨。江湖上除了星宿派會化功**,我卻沒聽過別的門派有這邪門歹毒功夫。”其實,化功**雖是星宿派的獨門功夫,卻不是星宿派中人誰都可練的,也就星宿老怪丁春秋一人會罷了。林偉騰大驚,轉頭望著我,一臉的驚懼。我向前一步道:“潘門主我以為你身為一派之主,必見識廣博,想不到不過爾爾。”潘天鳴道:“就聽聽星宿派妖人還有何可說。”我哈哈笑道:“你說我是星宿派的人,我且問你星宿派誰是掌門?”潘天鳴道:“江湖上誰不知星宿派星宿老怪一身邪功厲害,你這不是廢話嗎?”

    我道:“恩,星宿老……”我故意放慢語調,眾人神色各異地看著我,“怪,丁春秋是什麼東西,就算他見了我也得夾著尾巴逃走!”眾人大驚,江湖上皆知星宿派丁春秋武功雖是高強,但卻喜歡門下弟子阿諛奉承,星宿派拜入其門下,學的第一件事便是拍馬阿諛之功,稍不如丁春秋的意便有性命之憂。林偉騰聞言心下便有如放下一塊大石,心想:星宿派妖人斷無人敢如此直呼丁春秋之名的。潘天鳴等人卻是更覺驚訝萬分,聽我的口氣似乎不但不是丁春秋的門下,更不把令天下武林聞之色變的丁春秋放在眼裡。

    這時一陣細聲細語的聲音傳來:“嘿嘿,好大的口氣。”我望向神拳門眾人卻看不出是誰人說話。潘天鳴聞言卻是面現喜色,只是一閃而過沒人留意到。林偉騰道:“來者何人,既然來了何不現身,這藏頭露尾的豈是好漢所為。”但那人卻不再出聲了。

    我道:“潘門主,你為你外甥想討公道找我就是了,但卻下毒手打傷這許多情義拳的門人,你覺得該如何解決呢?”林偉騰接道:“潘天鳴你今天若不給個說法,就不要怪林某不客氣了。”潘天鳴道:“好,林偉騰你就劃下道來,我一一接著就是。”林偉騰應聲“好”便走向前擺了個姿勢,道:“潘天鳴,我便再讓你嘗嘗七傷拳的厲害。”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2
卷一 初進江湖 第十三節
    七傷拳,我聞言一驚,這不是《倚天屠龍記》裡崆峒派的鎮派絕技嗎?怎麼在這也有。我突然想起楚萬千所說的曾偶得一拳法秘籍,想必就是這七傷拳了。哦,對了,七傷拳所練乃金木水火土陰陽七氣,實乃未傷敵先傷己的武功,練者卻需要極為深厚的內力方可,否則每多練一日便多傷五臟一分。想必楚萬千不知其中關係,自己練了武功大增,以為給女兒練也能強身健體,但楚依依本就體弱,再一練這要命七傷拳更是病入膏肓,難怪令楚萬千束手無策。

    再看場中林偉騰已與潘天鳴拳來腳往交起手來。潘天鳴所練乃是五台一脈流傳於外的伏虎拳,潘天鳴於這門功夫浸**二十多年,功力火候皆已不凡,只見他伏虎拳中“崩”、“撩”、“撲”等精義妙招紛飛而出,博得神拳門弟子陣陣喝彩。而林偉騰那七傷拳更是拳影如山,招招相連。七傷拳一拳七勁,或剛猛、或陰柔、或剛中有柔,或柔中有剛,或橫出,或直送,或內縮,潘天鳴往往接下一招,還要同時應付其中的幾重勁道,自己的伏虎拳威力反大打折扣了。幾招下來,潘天鳴也不得不在心裡暗自佩服:這七傷拳果然名不虛傳,林偉騰也算得到楚萬千的真傳了。

    我見二人鬥得難分難解,目光轉向神拳門中,只見眾人皆為潘天鳴助威吶喊,卻無任何一人似剛才隱身發音之人。

    突然,我心中一跳:這潘天鳴敢率其門下好手打上情義拳,必有所倚仗。剛才隱身發話那人必是他的同謀後援。此時,情義拳門人大都在此,而後面所住的楚小姐豈不是危險之至。

    我走向一旁的林老牛邊上,問道:“林大哥,後房楚小姐所住可有弟子守護?”林老牛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林偉騰與潘天鳴的惡鬥,一時沒會過意來,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道:“這神拳門敢下如此重手打傷這許多情義拳弟子,必有所持。而剛才隱身發音之人卻不見蹤跡,我怕他們會向楚小姐下手。”林老牛驚道:“他們敢……”我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林大哥還是叫幾位兄弟到後房巡視,以惻安全。”林老牛點點頭,便領了幾位傷勢較輕的弟子一起進去了。

    此時林偉騰與潘天鳴已打了數十招,七傷拳的威力越發顯現出來。只見林偉騰每一拳皆是剛柔並濟,實已達到拳法極深的造詣。連著幾拳打出勁力似無窮無盡般湧向潘天鳴,逼得潘天鳴連連後退。

    有眼尖的神拳門弟子看出不對,其中一個高個大聲叫道:“大家一起上啊,滅了情義拳。”在他鼓噪下,其餘神拳門弟子紛紛衝向場中,我見狀,腳下連點,飄身來到他們面前,笑道:“各位想玩,就由在下奉陪吧。”那人道:“好,就先宰了你這傢伙。”說著一拳打向我的面門。

    我微笑不動,待到拳頭快到之時,左手快速切出,橫引,化切為爪,一把抓住他的拳頭。這招卻是那晚在松林中於懷遠所用對付楚萬千的一招,我歲未得神,但用來對付神拳門弟子也是綽綽有餘了。那人一驚急切中想掙脫,卻只覺全身內力不受控制往外流失,大叫道“邪門”,旁邊有個弟子道:“郝發,怎麼了?”說著伸手去拉,可一觸到他的手臂剛用力,就覺自身的內力由手臂處流向郝發,這人卻是個渾人,嘴裡馬上叫道:“郝發,你搞什麼鬼?”說完漲紅著臉說不聲來。另有一人罵道:“郝發,胡三你們弄什麼?”卻不敢上前了,轉而向我道:“你,你使什麼妖法?”

    我哈哈笑道:“你們神拳門怎麼這麼膿包?”眾人聞言大怒,紛紛向我拳打腳踢而來。此時的我卻是信心大增加,腳下凌波微步閃騰如意。那郝發胡三兩人內力早被我吸盡,但我卻故意不放手。

    這一幕從外看卻是有趣之至。眾神拳門弟子有如老鷹抓小雞般對我圍追堵截,而郝、胡二人卻是身不由主地被我拉著步履浮動,有如醉酒般,往往神拳門弟子攻向我的招數都招呼到他們身上了。

    打了許久,神拳門的人卻沒碰上我分毫,氣得他們各都破口大罵。我此時想到:北溟神功和凌波微步雖然神妙,但卻不能用來對敵,難道我以後和人交手都要這樣躲躲閃閃麼?武學分兩種內修和體用。內修便是內功的修煉,北溟神功就是一等一的內修法門;而體用不就是如何更好的把內修的成果發揮出來嗎?如凌波微步如果沒有內力做底,再神妙也有限。

    想到這裡,腦海有如醍醐灌頂般。我來到金庸的天龍世界,一直沉迷於這裡故有的內功招式,彷彿不會降龍十八掌,六脈神劍就不會武功似的。卻不知以我現在的內力就算用最簡單的進攻手法,也是頗有威力。至此,我總算真正踏入武道的門廊,也就是這一刻為我以後融會貫通其他武技能創出了真正獨一無二的絕世武技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便讓你們試試我的武功吧。”我放開郝、胡二人,立於原地說道。看一干神拳門人卻也停下手來,一臉驚懼地看著我。我沖離我最近的一人道:“就你吧。”話音未落,已到那人面前,一個肩撞整個人投入那人懷裡。那人還未反應過來,已被我撞得凌空飛起,鮮血狂吐。這一切發生在星馳電發之間,我的內力本就比神拳門弟子高出極多,再加上凌波微步迅捷無比,是以一擊奏功。只看得其他神拳門弟子驚恐萬分。良久才有人叫道:“大家一起上啊。”

    眼見神拳門弟子瘋地一般衝來,我胸中豪氣頓生,腳步錯動搶先引了上去。“啪”的一聲,我已與一名神拳門弟子對了一拳,那名弟子被我拳頭蘊含的內力打斷手指骨了,痛得他哇哇大叫。我卻手臂微收,腳下一個碎步,又是一拳擊中他的肩膀,把他直直打得飛出丈外,落地再也爬不起來。這是我利用現代永春拳的寸勁原理打出的拳法。我先是含勁於拳,擊中時內勁內收,再借手臂微曲一抖之際內勁噴發,一下打碎他的肩頰骨。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3
卷一 初進江湖 第十四節
    這一下我信心大振,一個側身避過一拳,腰部微沉,順手一帶,那人順勢收不住腳,往前斜移兩步。電光火石中我腦中閃過幾句話“

    似松非松,將展未展,勁斷意不斷”“用意不用力,太極圓轉,無使斷絕。”這不是太極拳的拳法奧義嗎?

    太極拳在這個世界無人知曉,可在我的那個世界卻是無人不知,我雖然沒練過,卻也見過公園老人們練習,什麼攬雀尾、單鞭、提手上勢、白鶴亮翅、膝勾步、手揮琵琶、進步搬攔錘、如封似閉、十字手等等姿勢也還熟悉。此時我的內力已是不弱,腦中以前見過的那些太極招式一一閃過,想到得意處一招“手揮琵琶”揮出,雙手齊出右捺左收,接過面前兩人的攻勢,回手轉太極雲手,似慢實快連畫幾個圓圈,二人情不自禁地連轉幾圈,如飲醇酒。

    接著我連著幾個太極妙招信手閒來,接連打倒幾個神拳門弟子。

    正在我沉醉於太極“形神合一”“圓轉如意”的妙境中,突然從後遠傳來一聲淒厲慘叫聲,我一驚,那不是林老牛的聲音嗎?就在這當會,我太極勁力停滯,連中幾招,一個晃蕩向前跌去。

    “大哥!”只聽林偉騰怒吼一聲,連發數拳,想逼開潘天鳴。但潘天鳴此時卻是緊守門戶,伏虎拳“纏”子訣發揮得淋漓盡致。林偉騰武功雖稍勝於潘天鳴,但片刻間卻也擺脫不了他,急怒之下拳法微亂,更難擺脫。

    我見狀,叫道:“林兄,這交由我來應付,你去後院看看。”說著,展開凌波微步甩開神拳門弟子,一招太極“十字手”擊向潘天鳴後背。潘天鳴無奈一個側身閃過,林偉騰得以擺脫他的糾纏,頭也不回的奔向後院。

    我移身擋在神拳門弟子前面,大喝道:“站住,誰再向前一步,休怪我手下無情。”潘天鳴回首看到幾個被我打倒的門人,沉聲道:“閣下究竟何人,真要阻我神拳門麼?”

    我眼光掃過神拳門眾人,最後落在潘天鳴身上,冷冷地道:“潘門主,明人不說暗話,你今天上情義拳是想滅掉情義拳吧?”潘天鳴道:“閣下不覺管的事太多了嗎?”我道:“我既然在情義門中,情義拳之事總不能置身不理。”,“還有~~~”我接著道:“我不知你有什麼朋友前來助拳,但你最好保佑你的朋友別做出什麼事,要不然……”我的目光如劍般刺入潘天鳴眼中,潘天鳴不禁內心一顫,心道:好強的內力。

    此時我心裡也是焦急萬分,不知後院林老牛發生了什麼事,內心正想怎麼才能讓神拳門先退了。我道:“潘門主,你請的朋友究竟是何人?”潘天鳴道:“在下不明白閣下說什麼?”我不想他竟會否認,道:“潘天鳴,虧你是一門之主,敢做卻不敢當麼?適才隱身發話之人是你神拳門中人麼,你莫告訴我你神拳門還有這麼一號人在,我想就是你的武功也未必高過那人吧。”我一急之下直呼其名了。

    潘天鳴聞言臉上一紅,隨即道:“閣下胡言亂語,潘某不明白。”我見他一再否認,心下不禁道:莫非我猜錯了,那人和神拳門沒什麼關係,只是恰逢其會。卻見潘天鳴眼角閃過一絲笑意,驚道:不好,這潘天鳴是在拖延時間。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說廢話了,就讓在下見識下潘門主的手上功夫吧。”說吧,不待他回話,就飛起一拳向他擊去。

    潘天鳴不料我說打就打,心中暗暗叫苦,剛才於林偉騰交手已耗了他幾成精力,所以一直在和我拖延時間,一方面是想趁此讓裡面的朋友先解決了林偉騰等人,另一方面也是在乘機回覆功力。眼見我拳未及身,拳風已至,功力更勝林偉騰,不敢硬接,往後連退。

    經過剛才一戰,我對自己的信心大增。腳下凌波微步連踩數步,已到潘天鳴眼前,一式提手單鞭砸向潘天鳴。潘天鳴大驚推手相抗,我腳下略移右腳實,左腳虛,運起“擠”字訣,粘連粘隨,右掌已搭住他左腕,橫勁發出。潘天鳴身不由主的向前一沖,跨出兩步,我如影隨行,不待他站住,伸手拉回他,一式進步搬攔錘直擊向他掖下。

    莫說武功如潘天鳴者沒見過太極拳,便是當世武功廣博如慕容博、鳩摩智也沒見過這後世聞名天下的太極拳。雖說我太極拳只得不

    過皮毛,然太極拳拳理:人剛我柔謂之走,我順人背謂之粘。動急則急應,動緩則緩隨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配合我此時已不弱的內力,幾招之下潘天鳴手忙腳亂。

    在潘天鳴慌亂中,我一個勾步,右手纏上他的左臂,北溟神功立馬發動。潘天鳴驚恐欲絕,只覺內力源源流失,趕緊運氣相抗,右拳直向我當胸揮來。我左手貼胸更是順勢接住他的右拳,這下北溟神功的吸力更是強猛。潘天鳴用力想掙脫,卻如何擋得住北溟神功的威力。

    這時一個神拳門弟子見我後背空虛,一拳向我後背承靈穴打來。我突然想試試自己的抗擊能力,北溟真氣凝於後背,硬受一拳。那人見一拳得手,還待沾沾自喜,不料自己全身功力的一拳竟如泥牛入海,自我後背還傳來一股粘力,這一拳竟收不回來,全身功力更是疾洩而出。承靈穴屬人體奇經八脈中的陽維脈,北溟神功包羅人體二十路經脈,每一路都有一個積蓄吸收內力的穴道。如五根手指便分別屬於五個經脈,這承靈穴便是陽維脈的吸收內力穴道,只是它在背後,與人交手總不可能後背貼人,是以極少發揮功效。而此時這人人正好自己送上門來,如果他的內力強過我,我也承受不起,但這個神拳門的弟子內力如何能和我相比,反被我陽維脈所生的吸勁粘住了。

    我回頭望著那人,只見他一臉漲得通紅,大汗淋漓,見我回頭一雙眼更是如見鬼魅。

    這一幕直看得一干神拳門弟子目瞪口呆,他們何曾看過如此武功。沒多久,我見潘天鳴掙扎之力越來越小,說道:“也罷,潘天鳴就此饒了你,你走吧。”說著鬆開手臂,潘天鳴我身後的那名神拳弟子才無力摔倒在地,卻無一個神拳門弟子敢上前扶。我揮手道:“你們都走吧。”說罷,目光環掃而過,這才有一人滿臉恐懼地上前扶起潘天鳴。看著潘天鳴一雙怨毒的目光,我道:“這是你學藝不精,也怪不了誰。”心中卻想道:這就是江湖,我吸了他的內力,應比他日後和人交手戰死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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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初進江湖 第十五節
    望著神拳門中人離開,我這才想起林偉騰還在後面,趕緊施展輕功往裡奔去。突見一青衣人當前串出,舉頭一杖向我砸來,千鈞一髮間,凌波微步往旁斜移兩步,才堪堪避過。打眼望去,正好迎向那人回望的目光,卻是一個相貌清瑣的年約三十的男子。那人一擊不中,也不停留疾奔而出。

    只聽林偉騰大喊道:“賊子,納命來。”話音未落,林偉騰已是雙眼含淚,一臉怒容的衝出。我隨即明白那人便是適才隱身發音之人。腳下凌波微步發動,向那人追去。凌波微步何等輕功,那人本已跑出十數丈,但我幾個起落間已接近。那人不料我的輕功竟如此高明,驚駭下手中鐵杖回頭砸來。

    我左手上托握住杖尾,一鼓大力傳來只覺虎口微痛,趕緊右手切向他是手腕。那人嘿嘿笑著,轉身手腕一翻鐵杖直向我胸口點來。我心道:你要轉是麼,那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太極圓轉。我北溟真氣凝於雙臂,左右畫圓,一圈圈氣勁裹向鐵杖。那人大吃一驚,只覺鐵仗似被無形蠶絲纏住,那一仗竟怎麼也點不進去。

    此時,林偉騰也已趕到,他見那人正與我僵持住,大吼一聲,一記七傷拳便向那人打去。那人無法棄了鐵杖飄身躲過。而林偉騰卻不與他喘息機會,瘋狂撲上那人,招招拚命。我站在一旁,心中道:看林偉騰如此拚命,莫非林老牛身遭毒手了?回頭望向其他情義拳弟子,見先前進去的幾個弟子嘴角帶血,雙眼卻是通紅,心下一沉。

    也不知那人是何身份,看其武功的確比潘天鳴還強些。只見他一臉戾氣,出招也是狠厲異常,雖徒手和林偉騰相鬥卻也不落下風。林偉騰久鬥之下,臉色轉青,招數已不若先前沉穩。我一看大驚,我雖不會醫術,但也看出那是某個經脈隱疾發作,心中暗道:七傷拳本就需要極高內力方可修煉無礙,林偉騰功夫雖也不錯,但應比不上倚天裡的金毛獅王謝遜,想是經脈也有舊疾。此時盛怒下使七傷拳經脈必承受不起。當下喊道:“林兄,暫且休息,讓小弟來領教這位的高招。”不料,林偉騰卻是充耳不聞,猶如狂獅瘋虎,一臉悲憤難抑。我心下暗嘆,叫道:“這位朋友行事詭異,便怪不得我們不守江湖規矩了。”說罷,向場中走去。

    那人聞言大驚,叫道:“你們不是自認正派中人嗎?怎,怎麼竟要以多欺少麼?”聲音仍舊是細聲細氣,更奇的是竟不是由嘴巴發出,而是小腹發聲。腹語,我心中詫異,但還是道:“呵呵,正派中人幾個打邪派一人,那也還是正派中人,哪有那麼多規矩。”那人聞言,小腹收縮鼓動幾下卻無聲音發出,竟不知如何辯駁。我道:“閣下小心了,我出招了。”說罷揮拳加入戰團。

    那人頓感壓力大增加,左右支絀,幾招間被林偉騰一拳打中胸口,鮮血大吐,林偉騰還欲上前補上幾拳,那人連連揮手道:“且慢,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攔住林偉騰道:“林兄請稍住手,就聽聽這人是何來歷,也好有個應對。”林偉騰聞言,停下腳步卻是雙眼緊盯那人,似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我對那人問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和神拳門什麼關係?”

    那人淬出一口鮮血道:“哼,那潘天鳴草包一個,說是情義拳楚萬千一走,渝州便無人是他對手,是以大膽藉口其外甥被你打傷,殺上你們情義拳來。說實話,閣下武功之高,在下也是生平盡見,在下對你~~”“且住,無關的廢話就不用多說了,你還沒說你的身份來歷,我可沒什麼耐性。”他那不入流的馬屁,我可沒興趣聽。那人眼角閃過一死陰毒目光,被我看見,我哼道:“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要不,哼哼~~~”說著內力貫於右腳,一震,喀喇一聲起,我腳下一尺六寸見方的大青石應聲而碎。其實,我自己也不知自己的功力目前達到什麼程度,但看眼下這個效果我也不禁對自己的功力感到滿意。

    那人臉上一驚,卻也是一閃而過,隨即臉上現傲然之色道:“我便是江湖上人稱追魂杖潭青~~”說著臉上一紅,想是記起剛才連鐵杖都丟了,接著道:“嘿嘿,我師傅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我一聽,心頭大震,這才想起這潭青便是在原著裡聚賢莊中用腹語諷刺而被蕭峰喝死的那人,算是小腳色。但他師傅惡貫滿盈段延慶卻是當世一流高手。四大惡人惡名遠播,尤其是號稱天下第一惡人的段延慶,他本是大理皇子,後被奸臣所害身殘,流落江湖,以至性情大變,苦練數年功夫後出山把仇家滿門屠殺殆盡,手段凶殘無比,贏得了天下第一惡人的稱號。後來和其他三個惡人投入西夏一品堂,但因武功高強,自重身份,飄然於眾一品堂高手之上。我雖然不枉自菲薄,但也自知就我目前的武功還和段延慶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如果段延慶真來尋仇的話,恐怕情義拳真有滅門之災。林偉騰聞言,臉色大變,他也聽過段延慶的凶名。

    潭青見我二人聽後臉色大變,心中大是得意,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塵土,道:“嘿嘿,怕了吧。””我聽完氣憤,一腳踢向他腿彎。潭青不防我突然襲擊,中腳倒地,雙眼怨毒地盯著我。我轉對林偉騰道:“林兄,你看此事如何了結?”林偉騰思慮良久,仰天長吼,聲音悲憤莫名,終於他緩緩地道:“潭青你走吧。”短短五個字卻彷彿耗盡他全身力氣般。我道:“林兄,難道就這麼放他走了?”

    林偉騰此時已是累流滿面,道:“他殺了我大哥,我恨不得抽他筋剝他皮。但我不能因一己之私仇而讓整個情義門陷於滅門危難中,惡貫滿盈段延慶武功絕頂,為人凶殘狠毒。師傅把情義拳交託給我,我更不能讓情義拳毀在我手裡!”雖然我早就有不祥預感,但親耳聽他說林老牛被殺,心中也是難怪非常。但我更打心裡佩服林偉騰的胸襟見識。

    卻聽潭青怪笑道:“嘿嘿,算你識相,要不我師傅上門,你情義拳真要在江湖上除名了。”我長吸一口氣,運腳如飛,向潭青飄去。潭青對我已有所提防,連忙出招阻我,我卻連運凌波微步,腳下生塵,一個轉身來到潭青身後,一把抓住他後頸天柱穴。要說這潭青雖然武功不如我,但我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抓住他,還多虧他受傷在前,而凌波微步實在奇妙無比。潭青要穴被我抓住,全身力氣皆用不上半分,我把他高舉過頭,對林偉騰道:“林兄,如果我說就算惡貫滿盈段延慶來了,他也不會對情義拳弟子下手,你又如何?”林偉騰聞言大驚,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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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初進江湖 第十六節
    潭青聽了卻是心下大駭,他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他如果出事,段延慶必會找上情義拳,屠盡情義拳滿門,以此做威脅。而現在卻聽我說,段延慶不會動手對付情義拳中人。他本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人,在他心裡就想:離開這後,必要請師傅或者葉二娘、岳三爺、雲四爺前來以雪今日之恥。但那前提是自己能保住性命先離開。若姓林的聽了他的話,自己的小命不保。

    當下他大叫道:“胡說八道,我師傅乃天下第一惡人,你若傷我一根毫毛,我師傅必上渝州屠盡情義拳中人,滿門不留!”接著口氣一軟,又道:“林兄,莫聽他胡說,他不是情義拳中人,事後自可拍拍屁股走人,但情義拳在渝州的弟子家眷又怎麼辦?”為了保命,他竟也稱呼林偉騰為“林兄”,不知前情的人還以為他是情義拳的至交好友。林偉騰怒喝道:“住口!”轉頭對我道:“劉兄,此話當真?”我狠狠把潭青往地上一摔,只痛得他敖敖大叫。

    我道:“段延慶雖號稱天下第一惡人,但林兄可知他是何方人士?”林偉騰道:“相傳段延慶自詡大理段家正宗,只不知是否屬實?”潭青卻大叫道:“我師傅乃大理皇族正宗~~~~”突見我抬腳要踢,趕緊閉嘴,心裡卻恨我入骨了。我道:“這潭青所說卻是不錯,段延慶二十年前卻是大理儲君,但後來遭朝中奸臣篡位,身受重傷致殘。流落江湖後,性格大變。但我卻偶然得知段延慶生平最關心的一事,為了此事段延慶可以連命都不要!”直聽得林偉騰和潭青二人目瞪口呆,潭青在心裡道:此人到底是誰,怎麼師傅的事比我知道的還多。還有什麼事是師傅連命都可以不要也要知道的事?原來,他雖然知道段延慶是大理一脈,但卻不知竟是大理前朝儲君。此時心下也是好奇不已。

    林偉騰道:“究竟是何事能讓段延慶這大魔頭如此緊張?”我低頭思索天龍原著的情節,說道:“如果日後段延慶來情義拳中尋釁,林兄可傳與他‘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子邋遢,觀音長發。’這十六字,便說要知道此事詳情,便來找我就是。具體詳情恕小弟不便相告了。”林偉騰默念了那十六字數遍,他當然想不透其中含義。他吶吶道:“就這十六字,就能……”我突然明白,林偉騰心中顧慮了,他能放下殺兄大仇放潭青離去,就是怕引來段延慶的無情報復,此時就那不明其意的短短十六個字,卻要賭上整個情義拳弟子的身家性命,難怪他猶豫不絕了。潭青也是聽得一頭霧水,但看林偉騰沉思不語的樣子,深怕他聽了我的話,那自己的小命就將不保了。他殺了林老牛,此時卻不怕林偉騰報仇,卻是怕極了我這來路不明的人了。當下道:“林幫主,你莫聽這人胡說八道,我師傅惡貫滿盈一身武功縱橫天下,怎麼會為這莫名其妙的十六個字而有損威名?我發誓,我若保得性命,絕不上情義拳報仇尋釁!”為了保命他不惜賭咒發誓了,心下卻道:哼,我是發誓我不上情義拳報仇,可沒說不找人來報仇雪恨。臉上卻是不敢稍露半分戾色。

    林偉騰聞言心中略動,道:“潭青,你可敢發下毒誓。”我心中黯然,明白林偉騰終不敢拿他十六字賭情義拳的基業,卻也無法我不能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他,那可是關係到段譽一家的聲譽。潭青聞言大喜,趕緊道:“我潭青在此發誓,今日若能生離情義拳,日後絕不上情義拳報仇雪恨,有違此誓,叫我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卻不知日後在聚賢莊中他便是被蕭峰生生喝死,蕭峰被蕭遠山救走後,群雄整理屍首,發現了他的屍體,惡其名聲也是隨便把他往亂葬崗一丟了事。林偉騰哪會知道他的字中玄機,沉聲道:“希望你記住今日所發誓言,否則林某上天入地也要取你性命!你走吧~~”

    潭青大喜,趕緊爬起往外走去,剛走幾步,我大喝道:“且慢!”潭青大驚,他實在已怕我入骨就怕我又生什麼枝節來,我道:“記住我剛才說的那幾句話‘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子邋遢,觀音長發。’回去轉告段延慶,他若想知道具體如何,找我劉飛揚便是了,他若找情義拳的麻煩,他將後悔終生。”潭青惟惟應是,頭也不回地跑了。

    突聽林偉騰大吼一聲,雙拳怒拍心口喊道:“大哥,小弟無能啊,看著殺你的大仇人卻不能為你報仇,噗~~~~~”卻是一口鮮血噴出,人向後倒去。我一步搶前扶住他的身子,幾個情義拳弟子也趕忙上前,攙扶。

    扶林偉騰入房休息後,我拉住一個情義拳弟子打聽後院之事。經此一役,眾情義拳門人都對我恭敬有加,從他嘴裡我得知:林老牛聽我話後,帶著幾個弟子進入後院巡視,還真碰上潭青。潭青雖是惡貫滿盈段延慶的弟子但品行卻和窮凶極惡雲中鶴差不多皆是好色之徒,聞潘天鳴言,楚依依有渝州“病西施”的美名,便生歹心潛入後院。所幸的是還未找到楚依依的閨房,就遇上林老牛等人,惱羞成怒下與之交起手來。林老牛等人卻怎是潭青的對手,被潭青連殺了三名弟子,林老牛交手不過十來招也被一仗打碎胸骨慘死,而那聲淒厲的喊聲便是在他慘死前發出。之後林偉騰趕了過去,見大哥門人弟子慘死,心頭狂怒,欲殺潭青報仇,然他二人武功本就在伯仲之間,潭青見事敗,也不欲久留尋了個空隙一招逼退林偉騰奪路而逃了,之後也就如上文所寫了。

    此一役雖是擊退敵人,而情義拳也是元氣大傷,不但損了林老牛等幾名弟子,連林偉騰等也是身受重傷。幾名受傷弟子得到大夫的醫治包紮後紛紛休息去了。我雖練有北溟神功等,但半點醫術也不會,而內力療傷也從沒試過,生怕越幫越忙。是以我在旁什麼忙也幫不上,不由心情煩悶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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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初進江湖 第十七節
    第二天我還在床上迷迷糊糊時隱約聽見房中有些聲響,睜開眼睛看見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正捧著臉盆放在盆架上。那小姑娘見我醒來道:“奴婢小菊見過公子,請公子更衣梳洗。”我這才發現在桌子上還放有一套新衣服,竟連內衣都有。我笑道:“小菊姑娘,你不會要幫我更衣吧?”小菊臉現紅暈,吶吶道:“那是奴婢的福分。”我知道古代大戶人家都有許多婢女,有的甚至還要陪寢。楚家在渝州也算大戶人家,所謂窮文富武便是如此了。

    我心裡暗嘆,道:“小菊姑娘,你先出去會吧,我不太習慣在人前換衣服呢。”小菊聞言默默退出房間。我快速換上新衣服,也不知這身衣服是誰替我準備的,挺合身的。我稍稍梳洗了番,退開房門,只見小菊還在那。我問道:“林偉騰林大哥怎麼樣了?”小菊道:“林少爺的事,奴婢不知。奴婢是奉小姐之命前來請公子過去一趟。”楚依依找我,雖然不知是什麼事,心想:也許是他父親不在,而唯一依靠的師兄又受傷了吧。我道:“請小菊姑娘帶路。”

    走著走著,我發現卻不是昨天去的方向,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啊?”小菊道:“小姐在大廳那。”我應了聲不再言語。

    來到大廳,我看見楚依依正在和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素衣婦女細聲說著什麼,看那女子雙眼帶淚,不時拿起衣角擦去淚痕。林偉騰也在旁邊不停著勸著,說著“大嫂節哀順變”之類,原來這是林老牛的妻子。楚依依和林偉騰見我來到,各自向我點頭招呼,林偉騰道:“這是我大嫂。”我來到那女子面前道:“林大嫂請節哀順變。”哎,這這時候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寒暄了幾句,楚依依叫婢女把林老牛妻子扶了下去,楚依依對我行了一禮,道:“楚依依在此帶家父及所有情義拳弟子多謝劉公子昨天仗義相助。”我趕忙道:“小姐客氣了,這不過是小事一樁,哎,說起來此事還是因我而起,害得林大哥不幸去世……”我看見林偉騰眼角閃過一絲悲傷,驀地停下,心中暗怪自己不會說話。楚依依卻接道:“我聽師兄言,劉公子曾當著神拳門眾人大罵丁春秋,並連敗潘天鳴等好手,武功之高真令小妹佩服。”我知道她是故意轉換話題,免林偉騰難過,心中暗讚她機靈。我道:“哪裡哪裡。”我向林偉騰問道:“林兄所練七傷拳可是楚前輩幾年前所得拳法秘籍?”林偉騰道:“不錯。”我道:“我聽楚前輩講,楚小姐也練過七傷拳,並因此病情惡化,恕我冒昧說一句,想必林兄經脈也有暗疾吧?”

    林偉騰聞言大驚,脫口道:“劉兄怎知,近來我四肢五臟總是突然一陣痛楚,過後又瞭然無事,此事連師傅都不知道。”我點頭道:“哎,這都是因為練了七傷拳的緣故。林兄,你且聽我背幾句,不知對是不對。”我低頭苦思當時《倚天屠龍記》裡關於七傷拳的描述,但實在只是一鱗半爪,良久我才道:“小弟師門曾描述過七傷拳的拳法,時隔已久,小弟只記得這麼幾句‘五行之氣調陰陽,損心傷肺摧肝腸’不知七傷拳譜中可有這兩句?”林偉騰更是大驚失色,對我更是高深莫名,心中暗道:這劉兄弟不知是何門何派弟子,所知之事如此廣博。昨日痛斥丁春秋,更放言知道段延慶一個緊要無比的事,今天竟還知道七傷拳的拳法口訣。當下點頭道:“不錯,這正是七傷拳的四句總訣之二。”

    我道:“我記得師傅說過七傷拳一拳七勁,或剛或柔各不相同,拳法吞吐閃爍,變幻百端,實是神妙精奧的絕技,但……”林偉騰見我分析獨到更是聚耳凝聽,連楚依依也聚精會神地在聽著,我接著道:“但這門絕技卻是需要極高的內力修為方可無恙。秘籍上不是有寫明‘七傷拳一練五行陰陽二氣,一練七傷,每多練一分便多傷自身內臟一分’嗎?”林偉騰一臉疑惑,他並沒有見過拳譜,所練七傷拳全出自楚萬千口授。楚依依接道:“不對,七傷拳拳譜我見過,並沒有公子所言那幾句啊!”我望向楚依依,見她一臉篤定,心下也覺奇怪,記得《倚天屠龍記》裡的七傷拳開宗明義就講明七傷拳若內力不足,練之有害啊。我卻不知這時的七傷拳譜並不是倚天裡崆峒派被盜的那本拳譜,此時江湖也沒有崆峒派。我更沒想到的是崆峒派開山祖師便是這情義拳的林偉騰,我離開後他也有自己的際遇,武功大盛,之後遁入道門,改號木靈子,而那幾句警句便是他加上去的。這在後文會有描寫。

    想不通其中緣由,我道:“也許是我記錯了吧,但恕我直言,這七傷拳林兄多練一分則更傷自身一分,最後難免落了個去身癱瘓!”此言一出,林、楚二人都是大驚失色,林偉騰更是喃喃自語而不可聞,他幾年前學得七傷拳後,便覺威力驚人,數年苦練,後雖有暗疾卻沒想到是練七傷拳所致,也沒放在心上。昨天親大哥被殺,更是下定決心苦練七傷拳,望有朝一日武功超越段延慶好報大仇,不料聽我言練七傷拳竟有如此大害處,心中所想竟被我擊得粉碎。我雖不知他心中所想,但也知道此時他肯定也是頹喪萬分,卻不知如何安慰。楚依依道:“師兄,劉公子不是說了嗎,只要內力高點,七傷拳便再練無妨。”她也知道練武之人修煉內力有多難,絕不是朝夕間便一蹴而成的,但不忍看林偉騰就此消沉,這才出言安慰。

    我突然想道也許薛神醫能解絕這個問題,說道:“也許並不是沒有辦法。”林偉騰猶如溺水之人抓到一條救命的繩索,雙眼大亮,楚依依道:“劉公子有何辦法?”我笑道:“不是我有辦法,我是說也許有個人有辦法,他便是號稱‘閻王敵’的薛神醫。”“薛神醫”,“不錯,我來情義拳本就是受楚前輩所托,找薛神醫為楚小姐治病的,薛神醫醫術譽滿江湖,以他的手段,林兄與楚小姐的病痛必可解除。”楚依依道:“多謝公子,可薛神醫名頭響亮,卻不知會否出手為我們這無名之輩醫治?”我道:“這點楚小姐大可放心,我與薛神醫頗有淵源,只是目前我不知薛神醫在哪?”我摸摸腦袋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好像天龍原著裡沒說薛神醫住哪,只是在聚賢莊才突然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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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初進江湖 第十八節
    林、楚二人聽我前半句本是滿懷希望,不想又聽到“我不知薛神醫在哪”,楚依依秀目撇了我一眼,道:“薛神醫既然名滿江湖,知道他住處的人必也有不少,不然病人怎麼找他醫治?”我一聽猛拍了下腦袋道:“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楚依依道:“公子是當局者迷了。”林偉騰接道:“我這就吩咐弟子出去打聽下。”要換平時,以他的灑脫沉穩當不會如此著急,但此事事關自己能否繼續練七傷拳以報大仇,還有心愛的師妹病情,說著跑了出去。

    一時之間大廳只剩我和楚依依二人,我倒覺有些尷尬。說實話我在我那個世界也極少和女子單獨相處過,而且還是如此美麗的女子。這時楚依依道:“公子可曾聽過‘北喬峰,南慕容’的名號。”“當然聽過,丐幫幫主喬峰武功絕頂,豪氣干雲,實是我生平第一敬重之人;姑蘇慕容復也是英俊瀟灑名動江湖。”我不知她為何說到這兩人,但說到蕭峰我還是忍不住發出了敬佩之情。楚依依笑道:“聽公子言,喬峰比慕容復還要厲害?”“那是當然!”說到興奮處,猛地看見楚依依那吹彈得破,姣白如雪的面容,心中一跳,暗道:劉飛揚啊劉飛揚,朋友妻不可欺,雖然她與林偉騰並未成婚,但二人多年感情,我怎可心生歪念。

    我道:“楚小姐,身體不適,不宜在外吹風,還是回房歇息吧。”不待她回話,我又道:“咦,小姐的丫鬟怎麼不在此處?”楚依依冰雪聰明怎會不明白我的意思,說道:“是啊,這丫頭跑哪去了?小薇,小菊。”“小姐,小菊在這。”小菊原來一直在外面侯著。

    看著小菊扶著楚依依走開,我自己都不由苦笑了下。這楚依依是極為美麗,我要說不喜歡那是假的,但那只是猶如對待美好事物的喜愛一般,談不上感情。我本不善和女子單獨相處,就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傍晚時分,我正在房中打坐運功,就聽見門外敲門聲,只聽林偉騰叫道:“劉兄,查到神醫的住址了!”我打開房門,見林偉騰一臉的興奮,道:“林兄,慢慢說。”交談中得知薛神醫就住在兩浙鎮江府丹陽柳宗鎮。我喜道:“知道神醫住處就好辦了,我明日就出發找他回來。”林偉騰道:“有勞劉兄了。”

    翌日我一早便向林偉騰辭行。卻看見許多情義拳弟子各都頭綁白帶,這才想起來是為林老牛等人做喪事。來到廳上,果見整個大廳已是佈置成靈堂模樣,林偉騰和林老牛妻兒俱身穿重孝。我從一名情義拳弟子手中拿過三支香,給林老牛鞠恭敬過後,向林偉騰打了和招呼。

    走出外面,我道:“林兄,我這便起程去丹陽了。”林偉騰道:“劉兄這就走了麼?”我點點頭又道:“怎麼不見楚小姐?”林偉騰道:“小依,昨天晚上又犯病了……”我想起《尋秦記》裡項少龍曾向秦王異人介紹過鵝軟石療法,或許對楚依依也有所幫助,我道:“小弟有一法,可減楚小姐傷痛。”林偉騰喜道:“劉兄,是何法,請指點。”我道:“每天可讓楚小姐在鋪滿鵝軟石的路面上,來回走個半個時辰,對經脈也是有幫助的。”林偉騰聽了奇怪,但這兩天來他對我甚是歎服,說道:“多謝劉兄。”我道:“客氣了。就請林兄向楚小姐代為說聲,小弟這就先走了。林偉騰客氣了幾句,送我出了門口。

    出了情義拳,我便往東門方向走去。薛神醫所住的丹陽離這上千里的路程。來天龍世界也有幾個月了,天龍中真正的有名人物我一個也沒見過,是以一出渝州我便施展凌波微步趕路,倒想早日見到這位聞名天下的神醫‘閻王敵’。

    這一路上我白天趕路,晚上練習北溟神功,偶爾回想太極拳拳理,武功倒也進步不少。在過岳州地域的一山谷中,竟還遇上了幾個強盜,正好我當做練太極的靶子,幾下解決了事,最後反而搶了他們一筆,只是我搶的是他們本就微弱之極的內力罷了。行了十數日,終於到達丹陽柳宗鎮了。

    問了接上路人,一聽我是打聽薛神醫的住址,倒有許多人圍了上來,爭著要告訴我。幾個似潑皮無賴的幾乎動手打了幾來,我問了一老者才知道,薛神醫醫術了得,來衢州找他醫治的人,都因病情或者傷勢嚴重,病人或家屬都想早日上門求醫,問了路少不得打賞些銀子,我心中暗嘆不以。問了路向,不理還在爭吵的幾人,快步向薛神醫家奔去。

    走過幾條街道,我來到一河邊,見白牆黑瓦,府前還有一塊藥圃。我見大門上掛“神醫府”,心中暗喜:終於來到這了。我上前敲了幾下,良久才從裡面傳來懶洋洋的聲音:“誰啊?”我想等那人開門再說,便沒有作答,不想我等了半天竟不見有人開門。我又敲了幾下,又是那個聲音傳來:“到底是誰啊?不說話,就不開門拉。”我心想:怎麼薛慕華家中的下人會是這樣?”我道:“這是不是薛神醫的府邸?”那人怒道:“你瞎了,這天下除了我家老爺誰敢在家門wa-i'gu:a‘神醫府’三字?”我眉頭大皺,怎麼薛慕華的家教如此之差?

    我大聲道:“怎麼,不來開門?”那人道:“你是來求醫?”我怒道:“你這人,怎地如此囉嗦,我來此找你家老爺,你怎麼推三阻四的,不怕我呆會告你一狀麼?”也許是那人真怕了這句,沒多久大門就緩緩打開。

    我見那人年約三十許,留小八字鬍,一雙小眼睛眯著,似剛睡醒般。那人見我獨自一人,道:“來者何人?”我懶地和他多說,道:“你進去和薛神醫說,他師門來人,叫他出來就是!”那人一驚,從來來神醫府的哪個不是恭恭敬敬的,連對他這個看門的也是笑臉有加,多數急於見神醫,還要給些打賞,也正因為這養成了他那習性。他在薛慕華這也有數年,卻從沒聽過自己主人的師門中人,而這人不過二十上下,竟說是主人的師門中人。大凡看門之人,眼睛都是毒得很,他見我不像往日求醫之人,心下暗道:莫非他真是主人的師門中人?那可不能得罪了。當下換了臉笑道:“請尊架稍等,我這就去稟報老爺。”我見他變臉比翻書還快,心下道:還真是宰相家人七品官,連薛慕華家中看門的都這副模樣。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4
卷一 初進江湖 第十九節
    等了有半刻時間,只聽一人的聲音道:“是何人自稱是老夫的師門中人?”只見迎面走來一人。我看他身穿青衣長袍,下額留著黑白相間的鬍子,年約五旬卻是精神奕奕,想到這應該就是天龍中的薛慕華了。當下說道:“便是我了。”薛慕華雙眼看了我半天,怒道:“哪來的小子,敢尋老夫玩笑,老夫師門哪有你這年輕的弟子?”突然心中一跳,暗想:莫非他是星宿海丁老賊的門下?不禁叫道:“你是星宿派弟子?”我一聽,疑惑不明,道:“什麼星宿派?”說完我才會意過來,這薛慕華以為我說的師門是丁春秋一脈。

    想明白這點,我道:“薛神醫薛慕華,你且看看……”說著,凌波微步向薛慕華衝去。薛慕華一聽我叫他的本名,心中大吃一驚,因他醫術精湛,江湖中都稱他為薛神醫,知道他本名的除了他師門中人,外人幾乎都不知曉了。再見我向他衝來,本能地擺出防守姿勢。我身子在薛慕華三尺處一個轉身已到了他身後,就在前院中施展起凌波微步來。

    凌波微步我已練得極是純熟,這一下走起來真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我邊走邊念道:“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竦輕軀以鶴立,若將飛而未翔……”這是凌波微步中的步法口訣。我知道薛慕華沒練過凌波微步,但他即身為逍遙派弟子必聽過凌波微步這門絕技的。

    一路六十四卦方位的凌波微步走完,我笑呵呵地道:“怎麼樣,可看出這是什麼步法?”薛慕華早已目瞪口呆,吶吶道:“這,這是凌波微步麼?”我道:“不錯,薛慕華這便是我們逍遙派的凌波微步。”薛慕華聞言激動不己,道:“尊架是……”我笑道:“你還不明白麼,蘇星河師兄和丁春秋老賊似乎都沒學過這凌波微步吧?”薛慕華聽得嘴巴都快掉下來了,我佯怒道:“蘇星河師兄怎麼收了你這麼個弟子,難怪當年把你等人逐出師門……”我這一說,說到了薛慕華畢生的憾事,只見他臉部肌肉顫抖,卻是說不聲來。

    其實薛慕華師兄弟幾人我還是挺敬佩的,當年蘇星河為了保護他們幾人不受丁春秋的迫害,被迫逐他們出師門,他們仍是感念蘇星河萬分,對蘇星河依舊尊敬無比。我見他臉色難看,也覺內疚,道:“好了,我知道蘇師兄當年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危才迫不得已那樣做的,改日我見他,叫他收回成命就是。”薛慕華聞言大喜,他已信我就是逍遙派的弟子了,逍遙派在江湖上本就是隱匿異常,除了本門中人幾乎無人得知,而這凌波微步則更是逍遙派獨門絕學,當年連自己的師傅也沒學過,相傳就師祖和兩為師叔祖習練過。這人想必是哪位師叔祖的弟子了。有他出面,自己師兄弟幾人重歸師門有望了。當下說道:“慕華在此謝過師叔。”哈哈,他終於叫我“師叔”了。我道:“怎麼,你就這樣讓我站這外面麼?”薛慕華大驚,忙道:“慕華糊塗,請師叔莫怪,師叔裡面請。”

    這薛慕華果然極為尊師重道,進了廳來,執意要我坐上位,我推辭不得便坐到主位上了。端茶上來的下人見了,心中暗暗奇怪:這人卻是誰?從沒見老爺對誰這麼恭敬有禮的。

    待下人走後,薛慕華問道:“請問師叔貴姓,是哪位師叔祖門下?”我道:“我叫劉飛揚,你可知道當年無崖子師伯的妻子是哪位嗎?”薛慕華道:“是,李師叔祖,您是李師叔祖的……”我點頭道:“不錯,我正是她老人家門下。”呵呵,拜李秋水做師傅總沒壞處吧,她怎麼說也是西夏皇太妃呢,至於其他細節如無量玉洞我就懶地說了。

    薛慕華見我親口承認,心下更是大喜,道:“請師叔替師傅他老人家討回公道,他被丁春秋那惡賊……”我接口道:“蘇師兄的遭遇我都明白了,丁春秋這老賊我是遲早要找他算帳的,我來找你是有另外一事。”薛慕華道:“請師叔吩咐。”我見他對我如此恭敬有加,心中暗喜,當下便把偶遇楚萬千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最後問道:“可有問題?”薛慕華躬手道:“師叔吩咐,弟子不敢不從,不知何時起程?”我見江湖上人人尊敬的薛神醫對我如此聽話,不由心中得意萬分,笑道:“事不宜遲就明天一起去渝州吧。”薛慕華對我自是唯命是從,當下連連點頭。

    我突然想起一事,笑道:“聽聞,你在江湖每為人醫治,便要那人傳一門絕技,到時可不要叫他們也傳你七傷拳啊。”薛慕華滿臉尷尬道:“弟子萬萬不敢,弟子那是……”我笑道:“我知道,你也是煞費苦心,想多學些絕技好對付丁春秋,但你要知道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你博而不精終究一無是用。”薛慕華聞言悚然,他這許多年來學了不少的武功,可說的上是江湖上武功最廣博之人了,但沒一樣武功能達到熟練的程度。我接道:“以後就不用再學人家的武功了,要對付丁春秋難道我們逍遙派的武功就不行了麼。”薛慕華聽得大汗淋漓,道:“弟子謹聽師叔教誨。”

    這一晚可說是我來到天龍世界後最舒服的一晚了,晚宴山珍海味不必說了,席間薛慕華對我的恭維讚譽更是令我飄飄然。飯後還特意為我安排了淋浴……呵呵,總之一個字:爽!

    第二天我一起床,便有下人請我去吃早點。一路上見的人不斷向我點頭致敬,見得多了反而覺得有點不自在。來到房廳,只見薛慕華正站在旁邊,見我來到說道:“師叔請用早點。”我問道:“慕華,你吃了麼?”薛慕華道:“師叔未來,弟子不敢先行用膳。”哎,我都覺他實在對我恭敬過頭了,我忙道:“坐下一起吃吧。”我見他應了聲卻不入坐,心下暗嘆,先坐了下去,他這才坐下。

    有錢人家的早點就是不一樣,連早點也是花樣百出。我拿起一塊糕點正準備放進嘴裡,突然一聲大喊傳來“閻王敵薛老匹夫給我滾出來”我一聽大異,在江湖中好像還沒聽過誰敢這樣叫薛慕華啊。薛慕華也是滿臉慍色,在江湖上哪個不是對他恭敬萬分,何曾本人如此辱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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