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天龍八部之天下有我 作者:半緣·修 (已完成)

 
li60830 2019-5-7 15:30: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6 386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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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風雲漸起 第十節 英雄大會(四)死戰
    相傳少林寺有七十二絕技,皆是博大精深。這天竺佛指和沾花指、多羅葉指、無相劫指、摩訶指並稱少林五大指法,玄寂在這門指法浸**數十年,修為可謂全寺第一。適才他見劉飛揚一指彈飛向春海,以他的見識廣博也不知那是何種指法,見獵心喜,欲以天竺佛指和劉飛揚一較高下。

    劉飛揚不知那是什麼指法,只覺一股凌厲如劍的指風當胸襲來,不敢大意,右手在胸前畫方成圓,一股太極旋勁生成護住要穴。噗地一聲,劉飛揚身體一震,而玄寂又是連按兩下,兩道指風先後襲來。他飄身閃過,口中叫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也吃我兩指吧。”雙手同時彈出兩道指風,去勢更勝天竺佛指。

    玄寂大驚,化指為爪,雙手虛空連抓,正是少林絕技之寂滅爪。玄寂雖成功抓碎劉飛揚的指風,但只覺手掌劇痛,身不由主要往後退去,他不願在眾人前示弱,咬牙強忍,硬是立定不動,但體內真氣受激,一口鮮血湧上喉間,雖被他強勢嚥下,卻已受了內傷。

    劉飛揚欺身而上,雙手紛飛,似剛似柔,正是受李滄海點撥後的太極拳。玄寂出爪擋閣,身隨爪動,但見漫天爪影,若猛獸巨口,大有吞噬萬物之勢。二人近身相博,招招皆是力聚千鈞,轉眼間已過三十招。旁邊群豪礙於玄寂的身份,也根本差不上手,只是在旁緊盯著二人的一招一式,看得他們皆是歎服不已,均想:少林高僧武功高強也就罷了,想不到這年輕人武功竟也是絲毫不弱,更看不出半點路數。玄寂卻是越打越驚,體內真氣越發繚亂,額上冒出黃豆般的汗珠,心中暗道:此子武功內力皆是了得,不愧是薛神醫的師叔。只是又想到自己堂堂少林玄字輩高僧竟還戰不過一個青年,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憤怒,出手更顯凌厲。

    卻不知劉飛揚在海中練功後,招數中已是頗具剛猛彭湃之力,後經李滄海指點,太極拳也是五陰五陽合力。玄寂之前已受內傷,苦撐幾十招後,只感他拳法中反震之力愈強,終於壓不住體內翻滾的氣息,猛地吐出一口血,敗下陣來。

    劉飛揚也不進逼,口中道:“承讓了!”他挫敗強敵,心情興奮,不禁長嘯一聲。向場中蕭峰望去,只見趙錢孫,譚公、譚婆等正圍著他游鬥。但見蕭峰掌勢如山,攻守兼備,也是只傷人,卻沒傷過一條人命。奈何群雄人數太多,此落彼上,終有令他氣竭之時。劉飛揚正欲過去,又有幾人撲了過來,口中叫道:“哪裡走!”無奈之下,展開身法,慢慢向蕭峰靠近。

    只聽蕭峰一邊拳擋腳格,一邊高聲說道:“你們說我是契丹人,為了隱瞞我的身世殺了從小養育我的父母,和我的受業恩師玄苦大師。莫說我對三位老人家敬愛有加,絕無加害之意,就算是我殺的,我也定跑回契丹,留此做什麼?”

    玄難哼了一聲道:“喬峰,枉你也曾是一幫之主,怎麼敢做不敢當,難道我少林弟子誣陷你不成?”

    蕭峰道:“我到少室山腳時,已發現兩位老人家被賊人所殺躺倒在地。之後來了四位少林僧侶,卻硬說我是凶手。我若是凶手,不會shā're:n滅口麼,怎容他們回寺稟報。我潛進少林,是怕那幕後凶手對恩師玄苦大師不利,不想終究晚了一步。恩師圓寂時,是我高聲叫喊,才引來方丈大師和各位大師,我若是凶手又何必自招麻煩。那少林小沙彌說我是凶手,定是有人冒充我的模樣行兄!”說著想起三位老人家對自己從下疼愛有加,心中悲慨。

    這裡群雄雖多,但皆是各自為戰,比那飛鷹九衛的合擊包圍更差得多了。劉飛揚施展凌波微步穿梭游移來到蕭峰身邊,說道:“不錯,各位想想我大哥所說的,哪個shā're:n凶手會這般。”一拳逼退單正,對他說道:“鐵面判官,你倒說說看我大哥此種行為可像那shā're:n凶手?”他想單正既然叫鐵面判官,應該能想到在其中的破綻,況且他剛才還對他的兩個兒子手下留情。單正卻道:“喬峰是契丹胡虜,誰又知他那麼做其中還有什麼陰謀?”劉飛揚大感失望。

    其實群雄中也不乏有見識之人,來這英雄大會,一大原因是沖薛慕華薛神醫的大名而來。對蕭峰的事倒是半信半疑間,聽了蕭峰和劉飛揚的話,心中均想:他們說的也是有理,蕭峰的確不像是那shā're:n惡徒。但看蕭峰神勇異常,又想:蕭峰是契丹胡虜,乃我大宋死敵。今日放虎歸山,他日必是我大宋心腹大患。

    趙錢孫見群雄若有所思,大喊道:“大家一起上啊,不要放走了這契丹狗種,那劉飛揚和他交好,也是投敵賣國止輩,大家也不要放過他!”劉飛揚聞言大怒,蕭峰更是怒火中燒,大喝道:“我這契丹狗種第一個就拿你開刀。”說著右臂震處,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一招“震驚百里”,掌力剛猛無匹向他劈空而去。

    趙錢孫知道單憑一掌接他不住,雙掌齊出,意欲擋他一掌。身旁一個女子喝道:“不要命麼?”將他往斜裡一拉,避開了蕭峰正面這一擊。但蕭峰的掌力還是洶湧而前的衝出,趙錢孫身後的三人首當其衝,只聽得砰砰砰的三響,三人都飛了起來,重重撞在牆壁之上,五臟俱碎,口中鮮血狂噴,夾含內臟碎塊,眼見是不活了。只看得趙錢孫心膽俱寒。

    玄難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喬峰,你作了好大的孽!”蕭峰怒道:“不是你們苦苦相逼,我又何必如此?”玄苦道:“若不是你先前犯下殺業,又怎麼有今日之戰?”蕭峰虎目圓張,大怒道:“好,一切罪孽便都算我身上,那又如何?”數日來的委屈冤枉之情如山爆發,蠻性發作,陡然間猶似變成了一頭猛獸,右手一拿,抓起一個人來,正是單正一個兒子,左手奪下他單刀,右手將他身子一放,跟著拍落。若是拍實了,必是天靈蓋碎裂,死於非命。

    劉飛揚雖被幾人纏住,但一直注視著蕭峰,見蕭峰行若瘋狂,大叫道:“大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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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風雲漸起 第十一節 修羅鬥場
    劉飛揚雖不喜這些所謂的中原豪傑,但更不願蕭峰與他們之間埋下日後難以解脫的死結。難而蕭峰掌勢迅猛無匹,他話音未落,單正那兒子已經中掌身亡。

    群雄齊聲叫喊,又是驚惶,又是憤怒。蕭峰彷彿沒聽到劉飛揚的叫喊聲,剛那一掌下去,臉上濺滿血跡,宛若地獄死神。只見他出手如狂,雙手忽掌忽拳,威勢絕倫。在人群中狂衝猛擊,一掌擊飛一人,順勢奪下他的刀,左刀右拳手下更無三合之將。片刻間蕭峰便殺了數人,有的開膛破肚,有的五臟俱裂,但見白牆青石地上到處是鮮血,更有殘肢斷臂,猶如修羅地獄。

    劉飛揚何曾見過如此場景,只覺五內翻滾,從心底透出一股寒意。就在他走神之際,一股鑽心疼痛傳來,後背狠狠挨了一刀,被斜斜劃出一道兩尺長的入肉寸餘的傷口,鮮血直流。劉飛揚腳下踉蹌,前衝兩步,入眼又是一槍刺來。不及思索下,手臂纏上槍柄,一拳直打得那人面頰塌裂,慘叫中倒飛出去。

    在這生死之際,劉飛揚再也不能留手,而群雄也同樣是雙眼血紅,俱陷入瘋狂血戰中。片刻間,他也殺了數人,而全身也有數道傷口,雖不是要害,但流血過多,眼中漸漸模糊。他心中暗道:難道我就死在這麼?不,我不甘心啊!狠狠咬了自己舌頭,奮起精神打飛眼前一人。突覺後面聲響,還未回頭,一腳倒踢出去。那人閃身避開,說道:“兄弟,是我。”正是蕭峰。原來,他見輪劉飛揚混身是血,怕他堅持不住,殺了條血路,來到他的身邊,手指疾點為他封穴止血。

    忽聽地少女的聲音叫道:“小心!”蕭峰帶著劉飛揚立即向左一移,青光閃動,一柄利劍從他身邊疾刺而過。正是譚公趁他為劉飛揚封穴止血之際乘機偷襲,譚公一劍不中,馬上飄身躲開。

    譚婆怒道:“好啊,你這小鬼頭,咱從前不來殺你,你卻出聲幫人。”身形一晃,揮掌便向阿朱頭頂擊落。當蕭峰和劉飛揚和群雄惡戰之時,阿朱縮在廳角,體內元氣漸漸消失。眼見眾人圍攻蕭峰,想到他明知此處凶險無比,還帶自己來此求醫,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焦急。雖也甚是感謝劉飛揚仗義相助,但一顆芳心卻緊繫上蕭峰身上了。見譚公從後偷襲,當下出聲示警。

    譚婆這一掌離阿朱頭頂尚有半尺,蕭峰已然給身趕上,一把抓譚婆後心,將她硬生生的拉開,向旁擲出,喀喇一聲,將一張花梨木太師椅撞得粉碎。阿朱雖躲過那一掌,卻已嚇得面色青白,身體緩緩軟倒。蕭峰大驚,一探她脈搏,心道:“她體內真氣漸盡,在這當口,我哪有餘裕為她接氣?”

    劉飛揚從後趕上,叫道:“薛慕華,你若還當我是你師叔,馬上給這位姑娘醫治!”薛慕華吶吶道:“這位姑娘元氣將盡,若不已上乘內力替她續氣,她斷了那口氣,就神仙也難救。”蕭峰和劉飛揚面面相覷,劉飛揚此時也不知阿朱到底會不會像原著中躲過這一劫。蕭峰更是為難之至,心想:薛神醫所說不錯,若她此時挺不過去,豈不可惜了自己甘冒奇險送她上門求醫。而義弟此時留血過多,實不宜再耗內力。可此時群雄環視,我若替她續氣,義弟又傷重在身,那便是用我兩人性命來換她性命了。阿朱不過在道上遇上的小丫頭,與我非親非故。我盡力而為到這田地,實也算仁至義盡了。

    劉飛揚心想:大哥在這強敵太多,實不宜給阿朱續氣,我畢竟是薛神醫的師叔,這應該不會有人乘機為難我。卻不知,他剛才也殺了不少人,群雄殺紅眼了,誰還管他是誰?他單手伸出,抵住阿朱背後“靈台穴”緩緩度入內力。薛慕華叫道:“師叔,你留血過多,實不宜再虛耗內力!”蕭峰一驚,心中暗覺慚愧,想道:阿朱是我帶來的,可她性命垂危之際,我卻袖手不管。而義弟和她素不相識,身受重傷之下還替她接氣,喬峰啊喬峰,枉義弟還敬你為慷慨豪氣的大英雄!當下說道:“兄弟,你重傷之下,就由我來替她續氣吧。”說著,巧施手法撥開劉飛揚貼在阿朱背後的手,由他接上。

    只聽一個女聲道:“大家還不殺了這契丹惡賊?”劉飛揚轉頭望去,正是那康敏,見她那又恨又妒神情,心中暗道:果然好毒的女子。單正慘然道:“不錯,殺了喬峰為仲山報仇。”仲山正是剛才死於蕭峰手下的單正第二子。單正旁的他的大兒子應道:“是。”跨步上前,一刀砍向蕭峰的腦門。

    劉飛揚怒道:“卑鄙。”一指彈出,正中他的眉心,將他當場射死。單正和他餘下的三子悲憤狂叫,同時向他出刀砍來。而游驥游駒兩兄弟各執圓盾向蕭峰划去。

    劉飛揚奮起神威,一拳拍斷單正的單刀,雙手互引,單正三子單刀互相交擊,於他們驚鄂之際,飛起一腿把他們踢開。只聽一聲悶哼,蕭峰被游氏兄弟鋒利的圓盾邊緣割開兩道口子,他無奈下放開貼在阿朱背後的手掌,轉身迎敵。劉飛揚大聲叫道:“薛慕華,還不快為她醫治,若救不活他,你們師兄弟這輩子也別想重回師門了。”薛慕華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重回師門,雖聽了劉飛揚那極具威脅的話,心中極不愉快,無奈下還是走過去扶起阿朱。

    蕭峰見薛慕華終於替阿朱療傷,心中大石放下,叫道:“多謝薛神醫。”雙手卻是同時擊出,當地一聲巨響,正中游氏兄弟兩個圓盾中心。薛慕華冷哼道:“我卻不是為你救他。”只是聲音被巨響掩蓋,誰也聽不到就是了。

    游氏雙雄只感半身酸麻,在蕭峰剛猛無儔的拳力震撼之下,眼前金星飛舞,雙臂痠軟,盾牌和另一手握住的刀槍再也拿捏不住,四件兵刃嗆啷啷落地。兩人右手虎口同時震裂,滿手都是鮮血。

    蕭峰喜道:“好極,送了這兩件利器給我!”雙手搶起鋼盾,盤旋飛舞。兩塊鋼盾在蕭峰手上更顯威力,只聽幾聲慘叫,已有五人死在鋼盾之下。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8
卷三 風雲漸起 第十二節 豪氣干雲
    此時劉飛揚被玄難纏上,但見玄難大袖飛舞,便如是兩道順風的船帆,威勢非同小可。劉飛揚知道這是少林的絕技袖裡乾坤,記起原著中蕭峰破這招的法子,雙拳聚滿北溟真氣,齊齊拍向他的衣袖。只聽得嗤嗤聲響,兩股力道相互激盪,劉飛揚被震退數步,而玄難的袖裡乾坤只是一窒,復又攻來。劉飛揚此時的功力已不弱於蕭峰,只是他久戰之下,體力真氣消耗太多,加上他的拳法不像蕭峰那般剛猛,擊在玄難柔軟的衣袖上,只是如擊在兩塊大海綿上,自是如泥牛入海了。

    玄難正欲進欺攻上,突聽群雄齊叫:“啊喲!”,旋身望去,卻見游氏雙雄腰間各插著自己的刀槍,已倒地身亡。原來,游氏雙雄見自己的兵器成了蕭峰的shā're:n武器,心中羞愧萬分,想起他們師傅“盾在人在,盾亡人亡”的話,忿而z-i'sa而亡。一個年約十八的少年哭喊著跑出,抱著游驥的屍身,嘴裡不住哭喊“爹爹”,正是游驥獨子游坦之。

    蕭峰也是沒想到游氏兄弟失了圓盾,竟會自刎,心中也是頗有悔意,說道:“游家兄弟,何苦如此?這兩塊盾牌,我還了你們就是!”持著那兩塊鋼盾,放到游氏雙雄屍體的足邊,卻見游坦之眼裡充滿怨毒之色盯著他。玄難捨了劉飛揚,疾縱過來道:“喬峰你果然喪心病狂,吃老衲一擊。”說著,袖裡乾坤使出,兩袖股滿內力當頭往蕭峰壓下。

    蕭峰道:“好厲害的袖裡乾坤!”卻是縱身避開。他也是久經苦戰,剛還替阿朱續氣,內力損耗極大,看玄難的氣勢已知此時自己的內力實在不足以破他雙袖。當下展開身法,施展靈巧功夫,伺機尋找玄難的破綻。劉飛揚叫道:“大哥,此地不宜久留,先尋了去路再說。”蕭峰一驚,說道:“正是。”

    一人喝道:“想走沒那麼容易!”卻是玄寂,他經過一真調息,已把傷勢壓了下來,見劉飛揚和蕭峰欲尋出路,出聲喊道。他站起身來,步入玄難和蕭峰之間,一出手便是寂滅爪的絕招。蕭峰獨戰兩個少林玄字輩高僧,心中豪氣大生,大聲道:“好,喬某就會會兩位少林高僧。”掌法一轉,降龍十八掌中的“亢龍有悔”連發兩掌,掌力如山洶湧而出。玄難玄寂聞言臉上各是一紅,論起輩分來,他們還是蕭峰的師叔輩,以他們的身份兩個打蕭峰一人已是大大丟了少林的威名。只是見蕭峰在久戰之下還能發出如此掌力,心中實在又驚又怖,皆想:這喬峰實在是天生勇武過人,他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契丹惡賊,能殺了他為大宋除此一害,便是有損少林威名那又如何。兩人互望一眼,心意相通,便不答話,聯手攻上。

    劉飛揚見蕭峰苦戰許久後,還能有如此功力心中也是又驚又羨,不禁想道:大哥果然神勇無匹。只是他自己此時也被群雄團團圍住,一時不能上前相助。

    蕭峰的降龍十八掌雖是威猛無倫,但極耗真氣,他連發數掌,牽動腰後兩道傷口,只覺火辣辣的疼痛。玄難玄寂二人不愧是少林高手,玄難的袖裡乾坤不但兩袖間股滿內力,袖中雙手更是精奧莫側的拳法;玄寂的寂滅爪也是手法精妙,雙爪上下翻飛,每一爪中皆含開山裂石之力。三人拆了十幾招,蕭峰已知自己此時的功力難以勝過二人聯手,心中暗道:莫非今日我蕭峰便死於此地麼?轉眼又瞥見劉飛揚武功也是大打折扣,腳下原本神奇的步法也不太靈便了。

    正巧劉飛揚也同時望向蕭峰,他大叫道:“堂堂兩個少林玄字輩高僧竟不顧江湖規矩以多欺少麼?”趙錢孫喝道:“對付契丹狗賊,還用講什麼江湖規矩。”劉飛揚眼見蕭峰處境越發不利,心中暗暗著急,心想:蕭遠山怎麼還不來?卻沒想到蕭遠山一人能否同時救出他和蕭峰兩人。

    劉飛揚腳下凌波微步連走,饒了幾個圈才來到蕭峰邊上,一手接過玄寂的爪招,口中叫道:“玄寂大師,我們再來走幾招。”然而此時他內力耗損太多,和玄寂相比也是大大不如,也虧得太極拳以柔克剛,才不至於手忙腳亂。蕭峰分去一大敵,頓感壓力一輕,大喝一聲一掌拍向玄難。

    若在平時蕭峰勝玄難自不是難事,但此刻他連番惡戰,內力耗損極巨,與玄難拆了十幾招也只是平手之局。他轉眼見劉飛揚在玄寂爪下只有招架之力,而無反手之攻,心中暗道:今日就算勝了玄難大師,在群雄包圍下也是難逃一死。義弟義氣過人,我絕不能讓他葬身此處,我喬峰怎也要保他性命。當下連發幾掌降龍十八掌,掌風卻是越推越近。

    玄難見狀心中暗喜,雙袖飛舞,砸、掃、推、壓彷彿兩條巨龍向蕭峰吞噬而去。蕭峰連連後退,突地他左手橫引玄難右袖,身子猛地前衝右手探出,一把抓住玄難胸口“羶中穴”,只是自己的小腹硬受了玄難一擊。

    蕭峰一口鮮血衝口而出,強忍劇痛,把玄難高高舉過頭頂,大叫一聲:“大家住手!”玄難要穴被抓,饒是有一身高強武功,登時全身酸麻,半點動彈不得,只要蕭峰手上內力一吐,必是五臟俱裂而亡。群雄見狀紛紛停下手來,玄寂大叫道:“喬峰,不得傷我師兄。”劉飛揚卻是心下大喜,來到蕭峰身邊。

    蕭峰道:“我一身武功,最初出自少林,飲水思源,豈可殺戮少林高僧?喬某今日死在這裡便是,但我這義弟確與此事無關,但求各位放他離去,我喬峰的命你們拿去就是。”說著,放下手來,把玄難放開。群雄面面上覷,為他的豪邁之氣所動,一時倒無人上前動手,有的心想:這喬峰如此重情重義,又怎麼會殺父殺母,還殺了他的受業恩師玄苦大師?

    劉飛揚大驚,叫道:“大哥……”蕭峰笑道:“喬某能在臨死之際交到你這麼一位慷慨義氣的好兄弟,也算此生無憾!”劉飛揚看著他那堅毅豪邁的神情,眼中不禁扶上淚花。蕭峰對群雄道:“你們動手吧。”

    單正二子分別喪於蕭峰和劉飛揚手中,心中悲憤難擋,搶過身旁兒子的單刀,大呼向前,一刀往蕭峰脖間砍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8
卷三 風雲漸起 第十三節 夜會遠山
    眼見單正刀峰離蕭峰脖子不到一尺,而蕭峰絲毫沒有閃避抵禦之意,劉飛揚大驚,飛起一腳向單正提刀手腕踢去。便在此時,半空中忽地竄下一人來,正好撞在單正身上。單正只覺一股巨力襲來,全身劇痛,身不由己向後跌去,連滾幾滾就此暈了過去。

    單正其他三子顧不得蕭峰,齊齊跑到單正邊上,大喊“爹爹”,群雄也是大驚,紛紛驚呼叫嚷,這時已有人看清撞下來的人是早先埋伏在屋頂以防蕭峰逃走的,但卻被人擒住當暗器給丟了下來。

    驀地裡屋頂角上一條長繩甩下,勁道兇猛,向著眾人的腦袋橫掃過來,群雄紛紛舉兵刃擋格。那條長繩繩頭陡轉,往蕭峰腰間一纏,

    隨即提起。蕭峰知是救己而來,身子快離地時,一把拉住劉飛揚。

    劉飛揚已看到那拋繩的黑衣大漢,心中暗想:蕭遠山,你終於還是來了。蕭遠山將蕭峰拉上屋頂,連帶著劉飛揚也上來了。劉飛揚朝他說道:“多謝蕭老英雄!”蕭遠山聞言,頭罩下雙眼精光爆閃。突聽種種暗器破空之聲,群雄紛紛掏出各自的暗器往這襲來。

    蕭遠山左手一把將蕭峰夾於肋下,右手長繩一甩出,已捲住了聚賢莊大門外高高的旗杆。蕭峰口中叫道:“二弟。”人已隨蕭遠山蕩去。劉飛揚大叫道:“大哥放心,我自有脫身之法。”說著腳尖連點向遠處躍去。

    群雄正待追趕,玄難大聲叫道:“大家,聽我一言。”群雄轉頭望向玄難,只見他雙手合十,說道:“大家窮寇莫追!喬峰和那劉飛揚若真是多行不義,自有他們的業果。”他適才在蕭峰手中,生死一念之間,腦中閃過過往種種,待蕭峰放下他後,隱約間也覺蕭峰事屬冤枉。而此時蕭峰和劉飛揚早去得遠了,群雄望著滿地的屍首殘骸,心中只剩驚駭莫名了。

    劉飛揚竄高走低,後見背後並無人追上,心中稍安。只是現在混身血跡,他潛入一大戶人家盜了身衣服,匆匆換上,把舊衣服埋了。此時他不敢再去客棧,趁黑在藥鋪抓了幾副藥,就返回那戶人家中隱起養傷。

    就這樣劉飛揚就在那戶人家中隱起養傷,好在那戶人家房屋甚多,他日間就隱在一客房中,晚間便去廚房偷些食物。如此過了二十來天,漸漸覺得身體好轉。這些時日他腦中不斷浮現聚賢莊一役,想道自己本想前去為蕭峰辯解的,可他還是低估了中原豪傑對蕭峰的仇恨,卻高估了自己。他雖然來自另一個世界,清楚知道蕭峰是冤枉無辜的,可他又不能拿出確切的證據,空口無憑之下誰會信他說的。不但最終沒能替他洗脫嫌疑,反而自己也陷入江湖仇殺中。只是能和蕭峰結為兄弟,確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不過在這件事中他終於明白一點,就算他在怎麼知道故事的發展有些事也是難以解決,只有在發生前就把事情扼殺在搖籃中。想起康敏陰恨的嘴臉,劉飛揚心中暗下決心,絕不讓康敏活到見蕭峰和阿朱那一日。劉飛揚望著滿天的星斗,心中道:康敏,你就等著受死吧!他本不是嗜殺之人,就是來到這學了高深的武功也只是想救下阿朱,然後和蕭峰等人飲馬江湖,快意天下,卻沒想到這中間的重重困難。慕容博雖是挑起爭端的罪魁禍首,而那康敏卻是讓這一切變成爭端仇殺的毒婦。

    劉飛揚離開那戶人家,還特意往聚賢莊去了一趟。只是此時的聚賢莊經過那一場大戰,游氏雙雄自刎後;莊丁下人全都鳥獸散去,游坦之也不見了蹤影。黑夜中一片靜寂,更添幾分陰寒。

    劉飛揚站在昔日血戰的廳中心中暗自長嘆。突然耳中聽到輕微的聲響,接著左側一道剛猛的掌力襲來。他腳下輕點,閃身避過,入眼正是一個高大魁梧的黑衣漢子,正是當日救走蕭峰的蕭遠山。只是此時蕭遠山身法快如鬼魅,招招皆是重手攻向劉飛揚,逼得他展開太極拳,上下相隨遊走應對。轉眼間二人拆了十幾招,劉飛揚大喝一聲,右肘橫擊過去,正中蕭遠山拍來的一掌,兩股內力相沖,身體向後旋轉兩圈,卸下那一掌的衝力。蕭遠山也是連退三步這才站定。

    劉飛揚口中叫道:“我大哥,他的傷勢可復原了?”蕭遠山在他面前三尺站定,一雙眸子在黑夜中也是閃著精光,只聽他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劉飛揚在蕭遠山來救蕭峰時,故意叫出他的姓,便是希望他能找上自己,從中化解他對中原江湖人士的怨恨。這幾日養傷時,也早已想好了說詞。劉飛揚說道:“蕭老爺子可是奇怪當日我能一口叫出你的姓來?”

    蕭遠山混身一震。那日聽劉飛揚竟叫出了三十年來無人叫他的姓氏,心中便已驚駭萬分。不說他三十年假死偷身少林,更何況他的姓氏中原江湖都是無人知曉,卻實在想不到剛露面就讓個年輕人叫了出來。只是當時他急於救蕭峰脫身,無暇詢問其中原因。他安頓好蕭峰後馬上又潛回聚賢莊附近,暗暗打聽劉飛揚的下落,卻絲毫查不到他出城的線索,他暗暗猜測劉飛揚定是躲在城中某處療傷。而後群雄大多散去,就幾個游氏雙雄生前好友替他們辦了後事,也一一散去。就在他也準備暗中離去時,正巧看見一道身影進了聚賢莊。他隨後跟進,一看正是那劉飛揚。

    蕭遠山道:“你怎麼知道老夫姓蕭?”他本是契丹磊落漢子,雖身遭大變,一心復仇,但被人叫出姓氏後也不否認了。劉飛揚道:“前輩三十年前雁門關外一家慘遭橫禍,晚輩自從家師那得知後也是萬分同情!”蕭遠山驚道:“令師是何位高人?”心中暗想:他小小年紀諒也不會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他能叫出我的姓氏想便是他師傅告訴他的。他年紀輕輕武功卻是極高,他師傅必也是一代高人。

    劉飛揚道:“家師名諱恕晚輩不便告知,只是他老人家已把當年雁門關外一事原原本本告訴了我。前輩便是我那結義大哥喬峰,不應該是蕭峰蕭大哥的生父蕭遠山蕭老前輩吧!”

    蕭遠山聞言大震,不由自主倒退一步,顫聲道:“你,你還知道什麼?”劉飛揚長嘆一聲道:“晚輩出道前從家師那隻知道前輩在雁門關遺下當時襁褓中的蕭大哥,跳崖自盡卻大難不死,後心生復仇之意潛入少林。我初時並不知道蕭大哥並不是雁門關外那契丹小孩。後來在杏子林中,經智光和徐長老等人敘說當年之事,這才知道蕭大哥便是蕭前輩的孩子。”

    劉飛揚見蕭遠山默默無語,繼續說道:“晚輩出道江湖來久聞丐幫幫主英勇神武,豪邁過人,心中極是敬佩。在杏子林中也正因為明白大哥的身份,無力替他辯駁。”蕭遠山道:“契丹人又怎麼樣了?總比那些南人陰險狡詐好得多!”劉飛揚道:“晚輩自小聽從家師教誨,遼人宋人天下一家,並不覺得漢人便高人一等。”蕭遠山聽了這句,不禁連連點頭,心中直覺劉飛揚口中的“家師”見識果然非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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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風雲漸起 第十四節 卅載血仇
    蕭遠山突然問道:“令師又怎麼知道我挑崖後沒死,而又隱藏少林之中?”他隱身少林三十年,自問無人得知,驀的他想起一人,心中暗道:難道是那個和我一起隱藏在少林的人?可轉念一想,又覺不對,那人和他交手三次,武功雖也是極高,但偷師於少林,行跡難免詭異,和自己般落入下乘了。他想到的那人便是和他同時隱身少林三十年的灰衣人慕容博。

    劉飛揚笑道:“家師學究天人,當年偶然間得知此事那也絲毫不奇怪!”心裡卻在暗笑:李秋水,我可是在讚你啊。蕭遠山也和其他江湖中人般只知道劉飛揚是薛神醫的師叔,至於是什麼門派也不清楚。不過,他也知道薛神醫在江湖上的名氣,可只是劉飛揚的師侄輩,心中對劉飛揚所說的“學究天人”還是有幾分相信。

    劉飛揚接著道:“家師早不問世事多年,他猜到你投崖不死,潛入少林,一方面是偷學武學典籍,以報當日中原眾人誣賴你欲入少林偷書之舉。另一方面必也是積極準備報仇血恨吧。”

    蕭遠山喝道:“不錯,那般宋人殺死我愛妻,害得我全家三十年陰陽兩隔,這仇我如何能夠不報!”劉飛揚長嘆一聲,說道:“便是因為這樣,你殺了喬三槐夫婦和少林玄苦大師,可他們卻不是你的仇人啊!”

    蕭遠山驚道:“這你也知道!不錯,他們都是我殺的。南朝中還有什麼好人了?那喬氏夫婦養我峰兒三十年,卻不告訴他真相,奪了我三十年的人倫之樂。那玄苦授我孩兒武功,卻教他視我契丹如豺狼野獸,又安什麼好心了!”

    劉飛揚明白他身為遼人,本就對宋人沒什麼好感,再加上身遭大變,全是宋人所至,對宋朝中人更是深惡痛絕。當下嘆道:“可前輩可知道那三人對蕭大哥從小就關愛有加,也是蕭大哥最尊敬的人。若日後他知道那三人是他親身父親所殺,大哥豈不是險入兩難之中。而且你此時殺了那三人,更是令他背上令江湖上所有人不恥的惡名,前輩可有想到這點。”

    蕭遠山聞言一顫,說道:“你倒是關心峰兒。那三人我不殺也殺了,峰兒若是要怪便讓他怪去吧。”語聲中頗含蒼老落莫。劉飛揚明白他也是有點後悔,只是口硬罷了。他抱拳說道:“晚輩聽聞家師說過此事後,有一事不明,請前輩見告!”

    蕭遠山道:“什麼事?看你是峰兒的結義兄弟,人也甚是意氣,你問吧!”其實三十年來,他假死隱身於少林中,行得大都是偷偷摸摸之事,一年來難得說幾句話。今日碰見劉飛揚這個並不歧視契丹人的人,三十年來的壓抑倒有找到知己般傾訴的快意。

    劉飛揚問道:“晚輩不明的是,前輩當年跳崖大難不死,為什麼不尋回蕭大哥?而後蕭大哥名動天下,也不認回他。”他早前看〈天龍八部〉時就覺奇怪,蕭遠山三十年來,隱身少林,明知蕭峰的下落,卻看著他跟隨漢人做師傅,學成武功後與他契丹人做對,實在不合情理。

    蕭遠山聞言卻是低頭不語。劉飛揚看地上他的影子,竟見他在微微發抖,心中暗道:莫非他強練少林武功,身上隱疾發作了?良久蕭遠山說道:“老夫一生於三十年前便完了,這些年來無日無刻想的便是讓當日那些南朝武人血債血償,其他的便管不了那麼多了。”語氣中卻是蒼老無力之至。

    劉飛揚心中暗想:他這翻話明顯言不由衷,可聽他語氣卻是夾含了莫大的悲憤和無奈,難道就中還有其他原因麼?忽的劉飛揚想起了蕭遠山那個漢人師傅。蕭遠山今年六十出頭,他三十年前便是武功絕頂,可想而知他那授業師傅肯定也是絕頂高手了,年紀估計也有八九十了,和逍遙派三大宗師差不多的年歲,也應該還在世。只不知為何一個漢人會流落到契丹,並收了個契丹徒弟。蕭遠山曾發誓終生不殺一個漢人,必是向他那漢人師傅的承諾了。然而雁門關外,他慘逢奇禍,愛妻被殺,他怒而殺了許多漢人。雖是情有可原,終究是違背了他的誓言,他怕師傅責怪,再也不敢回契丹,弄得有家歸不得。劉飛揚越想越覺地這理由合理,他當然不會問出來,只是心中對蕭遠山的那個師傅好奇無比。

    劉飛揚道:“前輩三十年來應該查明了當年所有仇家,當下可是要去報仇了?”蕭遠山怒喝道:“當然,我蕭遠山有今日便拜那些南朝武人所賜,我恨不得將他們統統碎屍萬段!”說著一掌猛拍地上,只聽轟的一聲,飛沙走石,地面被擊出個深約一尺,徑約半尺的大坑。

    劉飛揚看得暗暗心驚,說道:“當年那些人殺了蕭伯母,的確萬萬不該,可此事也是事出有因,況且他們也都老邁,更有些已經去世,前輩不如放過他們吧!”

    蕭遠山怒喝道:“不成,你莫要以為和峰兒結拜,並知道了當年的事便可勸我放下大仇!”

    劉飛揚道:“我並不是要前輩放下大仇,只是那些人卻不算是前輩真正的仇人。前輩這些年當知道當年那帶頭大哥為何要在雁門關外阻擊你們吧。”

    蕭遠山道:“他們以為有契丹武士要去少林搶奪那些武學典籍,是以在他埋伏行刺。這又怎麼了?”

    劉飛揚道:“他們怎麼會以為會有契丹武士要去少林搶奪武學典籍?若不是有人暗中假傳消息,他們又怎麼會知道。可以說你們兩方俱是受害者,真正的罪魁禍首卻是那暗中假傳消息的人啊!”

    蕭遠山驚道:“你,你知道那假傳消息之人麼?”其實這幾十年來,他也偶爾想到這其中必有誤會,只是慕容博事後馬上假死遁身,中原豪傑除了那帶頭大哥玄慈外無人得知慕容博假傳消息一事。是以蕭遠山幾十年來把一腔仇怨全算在當日埋伏的中原豪傑身上。

    劉飛揚點頭道:“不錯,家師曾與我說過,那幕後假傳消息之人圖謀乃大,當年之所以那麼做便是想挑起宋遼間的恩怨仇殺!”不待劉飛揚說完,蕭遠山便急急問道:“那人到底是誰?”

    劉飛揚道:“前輩就這麼相信我麼?不怕我騙你!”

    蕭遠山一頓,復又道:“老夫信你,你肯為峰兒得罪中原那群武人,在聚賢莊中差點丟了性命,有什麼理由騙我。你快說,那賊子到底是誰?”

    劉飛揚道:“好,晚輩可以告訴前輩那人是誰!但要前輩先發個誓,放過當年那幫宋朝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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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風雲漸起 第十五節 暗夜定計
    蕭遠山一愣,說道:“你這人倒是奇怪,在聚賢莊中那些南朝武人差點要了你的命,你現在卻替他們說情!”劉飛揚接道:“其實我是替蕭大哥著想。前輩shā're:n血恨是痛快了,可那些帳還不是都算到了蕭大哥頭上了,聚賢莊一戰,中原群雄便是誤以為蕭大哥是那殺父殺母殺師的大惡人。前輩你是大哥的親生父親,難道你就看著大哥如過街老鼠般,處處被中原人士追殺麼?”

    蕭遠山道:“峰兒本就是契丹男兒,與那些南朝武人本就是勢不兩立。更何況那些人和是他的殺母大仇人。哼,那些南朝武人殺就殺了,有什麼大不了麼!”

    劉飛揚嘆聲道:“遼宋百年冤仇糾纏,的確不是我幾言能眠息的了。但希望前輩在殺那幕後真兇前能先放過中原帶頭大哥等人。”他也明白宋遼間連年交戰,不論是國家還是民族間皆是仇殺不已,而蕭遠山妻子死與中原人的手上,蕭遠山自是對那些中原仇人恨之入骨,想輕易叫他放棄找那些人報仇實在是很難。

    蕭遠山略一沉思,說道:“好,老夫答應你就是,在殺那背後捏造謊言,挑撥離間的卑鄙小人前,放過那些人就是。”

    劉飛揚喜道:“多謝前輩!”蕭遠山不耐煩的揮揮手道:“說了半天,你還沒告訴我那人到底是誰!”

    劉飛揚道:“家師曾言,當年那假傳訊息的人,其用意便是挑起契丹和中原江湖的仇殺,再進而挑起兩國間已停戰數十年的刀兵,從中漁利。”

    蕭遠山驚道:“遼宋兩國邊境上,契丹漢人見面便相互砍殺本就常事,蕭某也是契丹一介布衣,兩國交鋒乃國之大事,又怎麼會因為如此而起戰事。是何人如此歹毒,竟然設下如此毒計,害得我家破人亡!”

    劉飛揚說道:“那本就是個妄人,一心想復國,行事自不可以常理度之。”蕭遠山驚道:“復國?”劉飛揚道:“正是。前輩可知在中原豪傑中,除了蕭大哥是契丹人外,還有一人大大有名,可卻也不是漢人。前輩可知五胡慕容氏一族?”

    蕭遠山吶吶道:“五胡慕容氏?”劉飛揚接道:“便是當今天下和蕭大哥齊名的‘北喬峰,南慕容’的姑蘇慕容一家。這慕容一族乃是五胡燕朝後裔,雖國破數百年仍唸唸不忘他們的復國大業。只是這數十年來,遼宋間無甚戰事,天下基本太平,慕容一家無機可尋,惟有暗中挑撥,從中製造爭執,引起天下兵戈,他們才好從中渾水摸魚。”

    蕭遠山道:“可是那慕容復似乎比峰兒年紀還小些,三十年前估計還在娘胎中,如何行那詭計?”劉飛揚道:“那慕容復是不行,但他父親當年也是鼎鼎大名。當年慕容復的父親慕容博向少林玄慈假傳消息,玄慈本與他交好,信以為真,便領一干中原豪傑於雁門關外埋伏,這才釀成慘禍。而後慕容博怕玄慈質問,影響他的復國大計,便也假死遁身進了少林!”

    蕭遠山大驚,叫道:“你說慕容博也在少林?”他心頭馬上閃過那個和他交手三次不分勝負的灰衣蒙面僧。劉飛揚道:“不錯。說起慕容博,我也見過一次,當時他灰衣蒙面打扮,雖不露身份,但我卻從他武功路數上看出正是慕容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聞名江湖的斗轉星移絕招。正是因為我在杏子林對他的家將講話時,太過大意露出口風。慕容博當時便隱在林中,聽到了我說的話,明白我洞悉了他家的秘密便要殺我滅口。”說著,我把當日被飛鷹九衛伏擊和遭遇慕容博的事一一講了出來。

    蕭遠山聽了,心中更無懷疑,咬牙切齒地道:“原來是那老匹夫暗中搗鬼,不殺慕容老匹夫難消我心頭之恨!小兄弟,就此告辭了。”說著身影一動就欲離去。

    劉飛揚叫道:“前輩,且慢。”蕭遠山身形一頓,劉飛揚問道:“前輩這便是要去找慕容博算帳麼?”蕭遠山大聲道:“不錯,我既已知道罪魁禍首是慕容博老匹夫,又怎麼能讓他再逍遙快活?”

    劉飛揚道:“那慕容博處心積慮恢復他大燕皇朝,不惜自悔聲名假死遁世,這三十年來必在暗處蓄謀了不少的勢力。況且他為人雖是奸險狡詐,但武功實在不在蕭前輩之下,前輩就此冒冒然前去,晚輩怕前輩報仇不成反遭毒手。”

    蕭遠山喝道:“殺妻大仇不共戴天,管他三頭六臂,蕭遠山也要去會一會。”劉飛揚道:“慕容一家行事隱秘,江湖上可說無人知道他的圖謀。便是少林玄慈方丈也以為他當年是內疚而亡,我覺得最好的報仇方法便是讓慕容博的圖謀暴露出來,讓中原豪傑知道他的嘴臉,讓他無所遁跡。”

    蕭遠山沉聲道:“不成,借助南朝人的手來報仇,老夫做不到!”他對中原豪傑積怨甚深,一聽此事和玄慈這個當年殺他妻子的帶頭大哥有關,馬上就否定了劉飛揚的話。

    劉飛揚道:“前輩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這個仇當然還是由前輩或者蕭大哥親手來報,只是在慕容博身敗名裂的那一刻動手豈不更加快意!”

    蕭遠山訝道:“你似乎對慕容博也有很深的仇恨是麼?”劉飛揚一聽,心中一驚說道:“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前輩就此去找慕容博報仇,他兒子慕容復等人便又會召集中原江湖中人群起對付蕭前輩和大哥,只會對前輩的復仇產生無盡的阻礙。”心裡卻道:可別讓蕭遠山以為我有什麼私心。可我真的沒有其他念頭麼,我剛才說的話句句針對慕容博,難道就是因為慕容博曾想殺我滅口我心懷報復嗎?

    蕭遠山略一沉思也覺劉飛揚說得有理。劉飛揚問道:“前輩,你打算什麼時候認回蕭大哥,既然你已知道了誰是罪魁禍首,晚輩覺得此事應該讓蕭大哥知道。”蕭遠山道:“看來我是要去和峰兒見見面了。”一想到即將和三十年來,暗中見了無數面卻從沒相認的親生兒子相認,內心竟是激動萬分。

    劉飛揚笑道:“晚輩在此預先恭喜前輩和蕭大哥父子團聚!”蕭遠山喃喃道:“父子團聚!”劉飛揚道:“蕭大哥至情至性,他若知親生父親還在世的話定是開心得很!”他也看出蕭遠山似乎有些擔心和憂鬱。

    忽的蕭遠山長嘯一聲,在這寂靜黑夜直讓人發寒,劉飛揚也被嚇了一跳,只聽蕭遠山道:“不錯,我是他老子,這點誰也改變不了!小兄弟老夫先走了,多謝你的消息!”話音未落人已縱身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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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風雲漸起 第十六節 順手除惡
    一處郊外小麵店中,三三兩兩坐著幾個食客。店門外幾個乞丐正低頭交談著,只聽一人說道:“徐長老可死得真慘,前胸後背,肋骨盡斷,一定又是喬峰那惡賊下的毒手!”聲音雖輕,但店內一個身穿淡藍長衫,頭帶斗笠的食客聞言身軀卻是一震,正是劉飛揚。

    劉飛揚暗道:“怎麼徐長老還是死了?”那日他和蕭遠山別後,徑直往北而去。江湖傳言馬大元便是在信陽家中被殺,劉飛揚問明了路向,直奔馬大元家去,便是要去收拾康敏。他趕了幾天路,此處正是離信陽百餘里的汝州郊外。

    另一個乞丐道:“後天在河南衛輝開吊,幫中長老、弟兄們都去祭奠,總得商量個擒拿喬峰的法子才是。”接著其他的乞丐說了幾句丐幫中的暗語,劉飛揚雖聽不明白,但也猜到大意是小心說話,不可讓其他人聽去。劉飛揚心中暗暗納悶:蕭遠山既然答應我不對付中原其他,以他的性格來說應該不會言而無信。而那日和蕭遠山分別,我便日夜往信陽趕來,便以腳程來算,蕭遠山也絕不可能跑到比信陽更遠的河南衛輝去shā're:n,凶手不會是他。蕭大哥肯定也不會,那到底是誰下的毒手呢?

    驀的劉飛揚腦海中閃過慕容博的身影,但轉念又想到:慕容博處心積慮要挑起江湖中的紛爭,蕭大哥如知道誰是帶頭大哥,誓將前去報仇,那樣更逐了他的意,他實在沒有理由殺徐長老啊。想不通之下,劉飛揚付帳離開麵店,往信陽而去。

    入黑後,劉飛揚終於來到信陽城。走在信陽的街道上,劉飛揚這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馬大元的家。他這次便是專門來殺康敏的,向城中的江湖人打聽又不方便,尋常人家又未必知道前柑幫幫主的住址。忽見前面走來兩個尋常百姓裝束的男女,看樣子也是風塵朴朴從外地來的。只聽那女的道:“相公,你離家十幾年,家中定有很大的變化了。”那男的道:“是啊,不知哥哥嫂子可還好?”顯然是少小離家,在外地娶妻一起歸家的。

    劉飛揚聞言,心裡一動,走向一家客棧,賞了小二點碎錢,便打聽到了信陽當地的都保正的住址。原來,北宋神宗推行王安石變法中的“保甲法”規定:十家為一保,選主戶有干力者一人為保長;五十家為一大保,選一人為大保長;十大保為一都保,選為眾所服者為都保正,又以一人為之副。主要維持治安和編造丁口、產業、戶等簿籍(宋行五等丁產簿制,將民戶按家產劃分為五等)等事宜。劉大揚當時去渝州的時候便已知道這些了。

    此時已是戊時,古代人大都已經歇息,劉飛揚要了間房子,心想第二日再去打聽不遲。在房裡練了會北溟神功,正覺功力又有所長進時,忽聽房頂西北處傳來閣閣兩聲輕響,接著一陣衣袂飄項聲傳來。劉飛揚已知是有輕功極高明的人從房頂經過。劉飛揚心中好奇,從窗口躍出,貼牆爬上。舉目望去,東南處一個身材高瘦的黑衣人,在屋頂房脊上提縱奔躍,劉飛揚施展凌波微步從後跟上。

    那人輕功也算不弱,人也甚是小心,不時左右顧盼,但劉飛揚身似狸貓,穩迅輕靈,一直吊在他身後七八丈遠,黑夜中那人卻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

    在屋頂竄了約有一刻鐘,那黑衣落進一個院子。劉飛揚隨後趕上,看見那人一掌打昏一個下人,搶進一間房間中。他緊貼窗口,只聽裡面一人輕聲**笑道:“小美人,你雲大爺來了!”劉飛揚這才明白這黑衣人便是四大惡人中窮凶極惡雲中鶴了,心頭納悶:四大惡人向來一起,想必其他三大惡人也在信陽了,只不知他們來此幹什麼?

    這雲中鶴好色如命,黑夜來此自然是干那勾當了。劉飛揚自與慕容博一戰後,已不畏懼段延慶,這雲中鶴更不放在眼裡。當下,他推開房門,趁著月光,身體飄向床前正欲施暴的雲中鶴。雲中鶴大驚,順手抄起立於床沿的鋼爪,對著眼前人影當頭罩下。

    劉飛揚冷哼一聲,左手提手上架,順勢一轉,雲中鶴拿手不住,剛爪飛出落在地上,發出咣當大聲,驚起床上正沉睡的女子,只聽她驚叫道:“是誰?”雲中鶴一招間兵器失手,已知絕不是對手,立馬往外竄去。

    劉飛揚道:“想走,留下吧!”腳尖一點,已到雲中鶴身後,伸手就往他右肩“肩井穴”。雲中鶴欲回身掙脫,一拳打來,劉飛揚左手一把握住他的拳頭,北溟神功發動,雲中鶴的內力源源流如他的體內。雲中鶴驚駭欲絕,嘴裡大叫道:“化功**!你是星宿派的?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無何……”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近不可聞,如爛泥般灘倒地上。

    黑暗中,房中女子大聲驚叫道:“來人拉,有賊了!”劉飛揚不欲引起太多的變故,一把抓起雲中鶴扛在肩上,撈起那個鋼爪,就此飄身出屋而去。

    劉飛揚扛著雲中鶴直奔城外,在一僻靜處停下,狠狠把他往地上一摔,只痛得他敖敖直叫。此時他功力全無,如同廢人般,混身打索,內心驚懼萬分。劉飛揚看著他,冷冷地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最好不要廢話,如果你騙我的話,嘿嘿!”

    雲中鶴聞言,顫道:“朋友是哪條道上的?”他初時以為劉飛揚是星宿派的,但後來轉念就想到星宿派中除了星宿老怪丁春秋恐怕無人能有那麼深厚的內力。他是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和星宿派同處西域,二者本就有些許磨擦,四大惡人對星宿派也是知之甚深。劉飛揚一腳踢向他腰間“命門穴”,說道:“我說了,是我問你答,其他你就不用知道了。我先問你,段延慶等其他三大惡人在哪?”

    雲中鶴要穴被踢,只覺腰間脊椎劇痛傳來,說道:“你,你知道我是誰?”說罷,看見劉飛揚閃著寒光的眼神,深怕他再來一下,接著道:“老大他們在衛輝城。”

    劉飛揚心中一動,問道:“他們在衛輝,那丐幫徐長老是你們殺的?”丐幫和西夏一品堂本就有隙,杏子林中,蕭峰走後,一品堂便來到林中,當時便俘虜了林中全部丐幫弟子,後段譽和阿朱化裝成蕭峰和慕容復救出丐幫中人,可後來段延慶趕到又殺得丐幫中人毫無還手之力。若說是段延慶殺了徐長老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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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風雲漸起 第十七節 夜闖馬家
    雲中鶴慌忙道:“不是我們殺的。”劉飛揚一把抓住他的胸口領子,厲聲道:“你敢騙我!”雲中鶴一臉的驚恐,叫道:“真的,真的。”他身為四大惡人之一,平日囂張跋扈,好色如命,不知壞了多少女子的清白。江湖上欲除他的好手,武功強過他的也有許多,奈何這雲中鶴武功一般,但輕功卻是極高,常常被他逃走。更有時與其他三大惡人一起,在段延慶的庇護下,尋常江湖高手更是傷他不得。是以他更是色膽包天,橫行無忌。可今日遇上了武功不遜於段延慶的劉飛揚,幾下就把他辛苦練得的內力化得一乾二淨(他還以為北溟神功是化功**),之後的手段更是狠辣冰冷莫名,彷彿他命中的剋星般讓他打心裡發寒。

    劉飛揚見他眼神不似說謊,放開他的衣領,又問道:“那段延慶去衛輝做什麼?”雲中鶴欲言又止,顯是想到了背叛段延慶的後果,臉色變幻不定,見劉飛揚做勢要踢,慌忙叫道:“除非你答應我,我說了後你就不殺我!”

    劉飛揚一指點向他臍上六寸處“巨闕穴”,那是任脈、心之募穴之交。內力度入,雲中鶴只覺肝膽緊楸,心臟如針刺般難受。劉飛揚緩緩道:“好,你若說的是真的,我便不殺你。”雲中鶴在心裡早把劉飛揚詛咒了千百便,只覺他比自己更像惡人。一聽他答應放過自己,顫聲道:“你,你可不能反悔!”見劉飛揚鼻孔一哼,馬上又接道:“我們是接到郝連將軍的指令,去衛輝伺機殺喬峰。”

    劉飛揚一聽和蕭峰有關,精神一震,厲聲道:“那後來你們有沒有碰上蕭大……喬峰?”心中暗道:看來一品堂的人也早知蕭大哥會去衛輝城,他們對蕭大哥忌憚甚深,直欲除之而後快。

    雲中鶴道:“我們沒,沒有碰到喬峰。”劉飛揚心知定是阿朱替蕭峰喬裝,四大惡人當然認不出他。劉飛揚道:“那你跑這信陽來做什麼?”

    雲中鶴吶吶道:“我們在衛輝呆了幾天始終不見喬峰的蹤跡,我心下發荒,便,便來這裡,誰知……”臉上卻是一片悔色。信陽離衛輝也不過就兩天的路程,雲中鶴在衛輝色心難耐,只是當時衛輝城高手太多,他不敢生事,便偷偷跑到這信陽來採花,不想竟遇上了劉飛揚。

    劉飛揚也猜到他心中所想的大概,哼道:“你私自跑到這來,不怕段延慶責罰麼?”雲中鶴聞言一顫,臉色青白,顯是想到了段延慶平時的凶狠手段,但隨即又道:“哎,我都落到這田地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已把我所知道都告訴你了,你可以放了我了吧?”

    劉飛揚道:“你可知道丐幫副幫主馬大元的家?”他突然想到一品堂和丐幫交惡,也許會知道馬大元的住址,如果直接從雲中鶴口中知道就省事多了。雲中鶴想不到他突然問這個,不禁說道:“馬大元不是死了麼?”

    劉飛揚臉色一沉,喝道:“你管那麼多干嘛?如果你帶我去馬大元家,我便不殺你就是!”雲中鶴大驚,顫道:“你不守信用!”劉飛揚哈哈大笑道:“笑話,窮凶極惡雲中鶴竟然也會說‘信用’二子,廢話少說,你知不知道馬大元的住址?”

    雲中鶴看著劉飛揚那精光閃爍的雙眼,顫道:“我也只知道馬大元家住信陽,具體哪裡我實在不知道。”還深怕劉飛揚不信,忙加道:“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馬大元住哪。聽說他老婆極具姿色,我要知道早上門了。”劉飛揚一聽也覺有理,以雲中鶴的性格,若他知道馬大元的住址,馬大元一死,他既來信陽就直去康敏那了。忽地他腦海中閃過一個主意,臉上不由笑了出來。雲中鶴一直觀察著劉飛揚的神情,一見之下只覺他那一笑竟帶有種邪氣,心中直發毛。

    劉飛揚忽地伸手封住了雲中鶴的啞穴,雲中鶴雙眼圓張,驚駭莫名。劉飛揚道:“我只答應你不殺你,可沒說放了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說著把他往肋下一夾,往客棧疾縱而去。他夾著一人,絲毫不覺負擔,身法依舊奇快。雲中鶴只覺夜風撲面而來,竟是隱隱做痛,眼睛都似睜不開來,心中暗暗納悶:此人到底是誰,內力輕功皆是高絕。只不知還有什麼陰謀要用在自己身上。

    劉飛揚帶著雲中鶴神不知,鬼不覺又回到了客棧。從窗口躍入房中,撕掉雲中鶴的外衣,把他手腳綁起,又塞了塊布料在他嘴上,一腳把他踢入床底下。

    第二天,劉飛揚在店小二的指點下,前往當地都保正住處。他昨天聽了那兩個歸鄉的夫婦,便想到一計,冒充是馬大元的遠房親戚,來找馬大元。本來向丐幫弟子打聽是最方便的,可他不欲自己來信陽的事讓江湖中人知道,尤其是引起丐幫中人的警覺。若他是心狠手辣之人大可shā're:n滅口,可他偏偏下不了手。只好如此迂迴曲折打聽康敏的下落。

    當地的都保正是個年逾古稀的老者,劉飛揚深知不論古今都是禮多人不怪,來之前便買了些禮物上門,說是馬大元的外甥遠從渝州來拜望他。一番言語後,順利打聽到馬大元的住處。只是在聽聞馬大元去世時,劉飛揚還賠上了幾滴眼淚。

    當晚,劉飛揚退了房,前腳離開客棧,繞了一圈又潛進那間房中,把雲中鶴提了出來。雲中鶴內力全失,又一天沒有進食,早就如爛泥般全身無勁。

    馬大元住在信陽西郊,正好那人煙稀少,劉飛揚帶著雲中鶴悄然來到郊外小河邊上的三間小屋外,那正是康敏住的地方。本來丐幫徐長老新喪,按理康敏也該去祭奠的,只是康敏也是新喪之婦,按北宋的禮儀習俗一切婚喪都不得參加,是以還在信陽家中。

    劉飛揚沿屋稍轉一圈,已知這座房中除了康敏外,只有一個老婢女,和兩個小丫鬟,他順手點昏她們,便來到康敏所住的屋外。此時康敏還未睡,屋內還點著燈,劉飛揚不欲多語,一掌拍開房門,直接夾著雲中鶴走了進去。

    康敏大驚,待看清進來之人是那一直為蕭峰辯解還在聚賢莊和他結拜的劉飛揚時,驚叫道:“是,是你!”

    劉飛揚大咧咧在康敏面前凳子坐下,把雲中鶴往地上一丟,痛得本就已七昏八素的雲中鶴當場暈了過去,雙眼卻緊盯康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完全有信心能在康敏大叫前殺她。

    康敏見識過劉飛揚的武功,也不叫嚷,只看了雲中鶴一眼,就收回眼光與劉飛揚對視著。她約有三十五六的年紀,但膚色白嫩,一身縞素衣裳,臉上不施脂粉,咋一看還真有幾分姿色。她先是一臉驚慌,慢慢的地眉角上揚,臉上竟換成撫媚的笑容。看得劉飛揚也是暗暗心嘆。

    劉飛揚輕笑道:“我是叫你馬夫人好呢,還是直接叫你康敏呢?”康敏聞言又是一驚,就是丐幫中人也沒幾人知道她的本名,但馬上回覆神色,說道:“公子果然神通廣大,知道奴家的娘家本名。”語聲柔和動聽,不知道她性格的人,絕想不到她竟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9
卷三 風雲漸起 第十八節 康敏伏誅
    劉飛揚自不會為康敏外表所動,說道:“你還是換一副嘴臉的好,就比如在杏子林和聚賢莊那樣,別忘了你還穿著縞服呢。”語氣雖是一般,但話語間不留絲毫情面。

    康敏悠悠道:“奴家不明公子的意思。”劉飛揚冷哼道:“明人就不誰暗話了,別人也許不知道你康敏的過去為人,我可就一清二楚了,要不要我一一說出來了?”康敏驚道:“你,你說什麼?”

    劉飛揚打量了下康敏所居環境,只見房中也甚為簡陋,就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梳妝台,式樣也頗為陳舊,還不如他所住的客棧房間。他看著那張床,譏笑道:“便是在那張床上,你和全冠清、白世鏡商量如何陷害喬幫主吧?”

    康敏聞言,整個人刷地離凳而起,全身劇顫,臉色一片蒼白,顫聲道:“你,你……”劉飛揚接著道:“大理鎮南王風流一世,卻想不到他十多年前的一個女人竟是心如蛇蠍毒婦,竟然能殺死自己的親生孩子!”彷彿晴天霹靂般,康敏連退數步,身體再也站不穩,貼牆灘倒在地,嘴裡尖聲叫道:“你是魔鬼,你,你不是人!”

    劉飛揚哈哈笑道:“我是魔鬼!不錯,對你而言,我還不當是魔鬼,還是地獄來的索命無常,你認命吧。”說著緩緩走向康敏。康敏手臂亂舞,叫道:“你,你要殺我?”劉飛揚手一探,抓住她的脖子,貼著牆把她舉起,口裡說道:“本來我雖然討厭你,就是你殺了自己的孩子、丈夫,我也懶得管你。但你千不該萬不該設計陷害我大哥,我就饒不過你了!”手上緩緩加勁。

    康敏雙腳離地,拚命亂蹬,臉色漸漸漲紅,苦於嘴裡發不出聲來,驚駭欲絕的眼睛上下亂眨,腦袋也是不住扭動。劉飛揚見她似乎有話要說,手上手指稍微放鬆,說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康敏不住連咳幾聲,顫聲道:“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劉飛揚道:“這便是你的遺言麼?”說著,想起了那日在那石屋前殺的那幾人,說道:“我也不想shā're:n,來到這個世界,你是讓我第二次起殺機的人。”

    康敏大叫道:“等等,你放過我,我便告訴你個秘密,和你那個結拜大哥喬峰有關。”劉飛揚心想:和蕭大哥有關,蕭大哥的事還有誰比我更清楚?但手還是沒有從她那脖子上放下來,說道:“你說說看,如果我覺得那秘密真值得換你的命,我便饒了你!”康敏道:“你先把我放下來,我,我憋得難受,說不了。”

    劉大揚心中暗道:反正也不怕她耍什麼花樣。縮回手腕,說道:“什麼事你倒說說看。”康敏摔倒在地,雙手緊捂被掐得淤紅疼痛的脖子,不住咳嗽。劉飛揚冷冷道:“有話快說,不要讓我改變主意!”

    康敏俯臥在地,眼中閃過怨毒的神色,手拉過一張凳子,緩緩坐了上去。劉飛揚拉了張凳子就坐在她三尺開外,神情自若,在燭光的映射下,康敏卻只覺分外恐怖。她清了清嚇得走音的嗓子,說道:“公子神通廣大,可知道我為什麼要暴露出喬峰的契丹身世?”

    劉飛揚冷哼一聲,心中暗道:還不是因為蕭大哥看不上你這個自戀狂!口中說道:“你這毒婦的齷齪念頭,不說也罷!”康敏臉色閃過一絲恨色,說道:“我是恨喬峰,恨他從不把我放在眼裡,他不過是個契丹狗種,有……”啪地一聲,劉飛揚恨恨給了她一巴掌,喝道:“不許你侮辱他!”

    康敏右臉五個清晰的指痕,嘴角溢血,忽地大聲叫道:“你倒是他的好兄弟,可那又怎樣,他還不是照樣被趕出丐幫,照樣被江湖人追殺麼?”

    劉飛揚恨聲道:“那還不是你的功勞!”康敏哈哈大笑,劉飛揚道:“有什麼好笑麼?”

    康敏輕蔑地道:“看來你也不是什麼都知道!”劉飛揚道:“你就說這些了麼?”說著站起身來,準備下手收拾了她。

    康敏驚恐萬分,大叫道:“你殺了我,就永遠不知道有人對付喬峰的陰謀!”劉飛揚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有人要對付我大哥,這就不煩你廢話了。”

    康敏臉色急變,不住後退,道:“你知道!你知道的話,就不會先來找我了。全冠清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劉飛揚冷冷道:“哼,全冠清不就是你的一個姦夫麼,他以為趕走了我大哥,就能做什麼丐幫幫主麼,他不過是個志大才疏的蠢材罷了!”

    康敏惡狠狠地道:“全冠清武功不濟,他憑什麼做丐幫幫主,他不過是人家的一個狗腿子。”劉飛揚心中一動,說道:“果然最毒婦人心,危難關頭,拖出自己的姦夫做擋箭牌!”

    康敏道:“全冠清不過是個貪權好色的膿包,我初時也以為他覬覦丐幫幫主的位子,卻不想他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要丐幫四分五裂。”

    劉飛揚道:“你又如何知道全冠清是受人指使?”心中也是有幾分相信她說的話。全冠清武功差勁,才德俱不足服人,卻痴心妄想要當丐幫幫主,繼而還想當什麼武林盟主。挑起丐幫和少林的糾紛,其行徑和慕容博何其相似。

    康敏不屑地道:“那急色鬼看了汪劍通的遺書,欣喜下露了口風。我從中問了幾句,他就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你想知道他是受何人指使,除非你發誓不殺我!”劉飛揚心道:莫非全冠清也是慕容博的一個棋子?口中說道:“全冠清是什麼東西,他的事我才懶地管。”康敏大驚,叫道:“你不是喬峰的好兄弟麼,你忍心看著他的丐幫從此被人顛覆四散?”劉飛揚道:“我大哥不是被你的奸計給趕出丐幫了麼,還說什麼他的丐幫。”

    康敏見劉飛揚面露殺機,驚駭欲絕,剛欲說話,劉飛揚出手如電,已一把扣住他的喉管,說道:“你的這個所謂的秘密換不了你的命。不過你放心,全冠清日後被我撞見了,我便讓他下去陪你就是了。你知道地上這人是誰麼?”

    康敏這才記起地上還有一人,扭頭望去,嘴裡唔唔作響,卻說不出半句話。劉飛揚說道:“他叫雲中鶴,最是好色如命,乃江湖上一大**賊。我帶他來,你知道用意了麼?”康敏先是驚恐萬分,接著雙眼狠狠盯著劉飛揚。

    劉飛揚不再言語,手指用勁,喀喇一聲,掐碎了她的喉管,康敏雙眼圓睜,頭一歪就此氣絕。劉飛揚把康敏屍首放到床上,接著點了雲中鶴的睡穴,放在她的身旁。劉飛揚嘴裡喃喃道:“看來我還真有做魔鬼的潛質。”說著,腳尖一點,飄身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9
卷三 風雲漸起 第十九節 再遇蕭峰
    離開馬家,劉飛揚心中正得意終於殺了這天龍世界最惡毒的女人,還稼禍於雲中鶴。忽地想到,如果雲中鶴跑了,或者讓人發現雲中鶴已經內力全失,又被人點了穴,豈不是一眼就看出是個騙局?

    想到這裡,劉飛揚又返身折回馬家。來到康敏的屋中,見雲中鶴仍在暈迷,心中正躊躇不定,忽地看見康敏發間有個金釵,眉發一揚,想到一法。他口中喃喃道:“雲中鶴啊,雲中鶴對不起了,看來我還是要殺了你,你糟蹋了那麼多的女子,也算報應吧。”說著,走上前拔下康敏的發釵,放在她的手裡,往雲中鶴心口狠狠一插,雲中鶴哼也沒哼一聲,就此死去。劉飛揚再把雲中鶴的屍體搬到康敏身上,手按在康敏的脖子上。外人望見倒像是雲中鶴行兇之時,被康敏掙扎中殺死,而雲中鶴也在垂死之際掐斷了康敏的脖子,二人同歸於盡。

    劉飛揚又看了下,覺得沒有什麼不妥了這才離去。

    他連夜離開信陽,往嵩山少林而去。他便是要去為自己和蕭峰翻案而去,與蕭遠山別後,他便在心中盤算,既然已把當年慕容博的圖謀告訴蕭遠山,並說服他暫不對中原豪傑下手,那便也要讓少林出面替蕭峰洗脫惡名才是,畢竟少林派也是執武林牛耳的江湖第一大派。想以玄慈的睿智當能明白其中厲害關係。

    這日,劉飛揚來到一城外,抬頭一看城門上竟刻著“衛輝”二字,心下一驚,不想去少林的路上竟會經過此地。劉飛揚本欲饒道而去,忽又想到也許能碰上蕭峰,細想下還是進了城。

    此時丐幫徐長老還在喪事還未結束,還有些丐幫弟子和江湖上的人物從遠處趕來祭拜。劉飛揚不想若人注意,又沒有阿朱那巧妙絕倫的y-i'r0ng術,只好又買了個大鬥笠戴在頭上。好在道上江湖人也是甚多,也無人注意他的行止,認出他來。

    劉飛揚緩緩走在衛輝街道上,每路經客棧酒肆就在外頓足傾聽一番。店裡的江湖中人交談最多依舊是徐長老之死,當然都是把帳算在蕭峰頭上了。劉飛揚聽到的俱是罵蕭峰如何忽下毒手,如何喪心病狂之類,好在沒聽說譚公譚婆和趙錢孫也遇害身亡的事。劉飛揚心下寬慰,知道蕭遠山果然遵守諾言不再殺那些中原豪傑。只是更想不出到底是誰殺了徐長老,也不知蕭峰有沒有遇見譚婆和趙錢孫等人。

    走著走著,劉飛揚忽見前面走來一人,滿臉虯髯,體形魁梧的大漢,細看之下竟覺他的身型步伐和蕭峰竟是十分相似。那大漢也已發覺劉飛揚在打量他,打眼望去,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劉飛揚心中更無懷疑,知正是y-i'r0ng後的蕭峰,心在大喜。但在大街上,不好大聲叫嚷,低聲道:“大哥,正是小弟。”

    蕭峰打了個手勢,示意劉飛揚跟他前去。二人來到一家客棧,門口一個漢子身材瘦削,留著兩撇小鬍子,眼中卻是一臉焦慮。他一見蕭峰迴來,就迎了上去,只是看到旁邊還有一人,眼神往劉飛揚望來,細看下臉上一喜,低聲道:“是劉公子麼?”聲音卻女聲。

    劉飛揚這才聽出正是阿朱的聲音,笑道:“你是阿朱姑娘!好神奇的y-i'r0ng術!”蕭峰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再說。”三人一同進了房,蕭峰和阿朱各自脫去臉上的裝扮,恢復原來模樣。

    阿朱先開口道:“阿朱多謝劉公子讓薛神醫伸手救治?”劉飛揚道:“那沒什麼!”說話間卻看到蕭峰臉色沉峻,眉頭緊鎖,轉頭問道:“大哥可是為了徐長老的事煩憂?”阿朱也是一臉關切之情。

    蕭峰看著眼前,長嘆道:“我找到殺我養父養母和玄苦恩師的凶手了!”阿朱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無奈與悲苦,拍手喜道:“是麼,那太好了,喬大爺終於可以一雪shā're:n嫌疑了!”劉飛揚卻已知定是蕭遠山找著他了,把一切實情都告訴他了,他定是難以接受自己從小最尊敬的三個老人家卻是死在自己的親生父親手上。劉飛揚說道:“大哥,可是遇上了蕭前輩?”阿朱一臉莫名,蕭峰聞言卻是臉色大變,問道:“二弟,你怎麼知道?”

    劉飛揚已知蕭遠山並沒有把遇見自己的事告訴蕭峰,想是要自己親口告訴讓他,更讓他相信不疑吧。開口說道:“大哥已知道我是薛慕華薛神醫的師叔,想必不知道我是何門派吧?”蕭峰阿朱自是一臉茫然。

    劉飛揚接道:“實不相蠻,小弟出身的門派叫逍遙派,在江湖上雖是默默無名,但幾個師長輩卻是世外高人,江湖上許多事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只是他們不屑去理罷了。小弟出山之時,也知道了些江湖前代隱秘。而與大哥一別後,我也遇到了蕭前輩,想必大哥現在已知了自己的身世了吧?”

    蕭遠山沉重地點了點頭,阿朱奇道:“喬大爺的身世?”她實是打心裡為蕭峰高興,但也已發現蕭峰並沒有多少開心的神色,也不由有些擔憂。蕭峰道:“阿朱,你以後別再叫我‘喬大爺’了,我本姓蕭,是真真正正的契丹人。”轉頭對劉飛揚道:“二弟,我是契丹人,你還當我是兄弟麼?”

    劉飛揚道:“大哥說哪的話,那日結拜時我不是已說了麼,不管大哥是契丹人,漢人大哥都是小弟最敬佩的大哥!”阿朱也道:“漢人是人,契丹人也是人,只要在蕭大爺身邊,我……我就高興萬分!”聲音越來越低,整張俏臉已是通紅。蕭峰喜道:“蕭某能得到如此好兄弟,如此好,好……”望著阿朱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

    劉飛揚知道蕭峰和阿朱的感情就差捅破那層窗紙了,但也許自己在這他哦人都不好意思表露心內想法,自己可不能做這電燈泡,說道:“我出去叫些酒菜來,你們先聊會。”對阿朱比了個大拇指,笑著出屋而去。

    在外徘徊了約有半個時辰,料得他二人該各自表露心曲了,劉飛揚才返身來到房外,還未敲門,房門已忽地打開,蕭峰一臉喜悅,道:“二弟快進來,哥哥好久沒這麼開心了!”劉飛揚進門就看見阿朱滿臉俏紅,但眼神中也是掩飾不住的喜悅,逐笑著道:“恭喜蕭大哥,阿朱終於互通心意了。”又對阿朱做了個鬼臉,道:“只不知我什麼時候能叫你‘嫂子’?”阿朱早就臉紅到脖子根,喃喃道:“我只是個低三下四的丫頭,哪配……”

    蕭峰上前握住阿朱的小手,道:“在我眼裡就是天仙公主也比不上你!”誰說鐵漢就不懂柔情!阿朱雙眼迷離,沉浸在一片幸福之中。劉飛揚心中暗自琢磨:到底要不要把阿朱的身世也告訴她?良久,阿朱才抽出被蕭峰握住的小手,說道:“你們兄弟重逢必有話要說,劉公子不是說去叫酒菜了麼,怎麼空手而回,還是我去叫吧。”說著也對我扮了個鬼臉,出屋而去。

    蕭峰道:“讓二弟見笑了,只是這些日真苦了阿朱了,若不是有她,我真疑是不是在夢中了!”劉飛揚道:“阿朱是個好姑娘,和大哥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小弟衷心為大哥感到高興呢!”蕭峰話鋒一轉,說道:“二弟適才說曾遇見,遇見我爹爹?”

    劉飛揚點點頭道:“不錯,其實當年雁門關外的事我也聽我師傅說過,我也知道蕭前輩跳涯大難不死,藏身於少林。那個謊傳消息的幕後凶手也是我告訴蕭前輩的!”

    蕭峰大驚,大聲道:“你說你知道那個挑撥事非的人是誰!那卑鄙小人他是誰,二弟你快告訴我!”劉飛揚聞言,這才明白蕭遠山並沒有把全部的事都告訴蕭峰,只是父子相認。他雖不明白蕭遠山的想法,還是說道:“此事是這樣的……”當下便把和蕭遠山所說的又和蕭峰說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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