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天龍八部之天下有我 作者:半緣·修 (已完成)

 
li60830 2019-5-7 15:30: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6 38436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4
卷一 初進江湖 第二十節
    我和薛慕華走出廳子,只見院子中站著一個鬚髮皆張的紅臉漢子,身後還有數個隨從。他見薛慕華的模樣,衝他叫道:“你就是中原人稱‘閻王敵’的薛神醫?”聽他語氣顯不是中原人。

    薛慕華哼道:“閣下何人,竟敢到我神醫府撒野?”紅臉漢子道:“呸,老匹夫,你可記得一個月前,找你醫治的那人麼?”薛慕華顯然怒極,他在江湖上久享盛名,何嘗被人如此一再頂撞辱罵過,喝道:“老夫一生所醫無數,哪記得月前救過哪條小狗,小貓?”腦子也在不停回想月前所救之人何人與他有關。紅臉漢子大怒:“我兄弟月前找你醫治,你竟見死不救,害他回島慘死,今天我就是來找你算帳,受死吧。”說著一掌隔空劈向薛慕華。

    我在薛慕華旁也感到掌勢凌厲,更覺觸體一陣寒冷,絕不是薛慕華能擋得住的,一把推開他,太極一式“野馬分鬃”迎向他的掌勁,雖盪開這一掌,身子也不禁一晃,手臂發麻。我心中大驚:這人好強的掌力。

    紅臉漢子咦地一聲,顯然想不到我這個年只弱冠的青年能擋下他的一掌,他之前見我站在薛慕華邊上,以為我只是薛慕華的弟子後輩什麼的。他道:“閣下何人,能接我七成功力的一掌,武功倒是不差。”我道:“閣下武功高明,但一來人家府上就罵人動手不覺過分麼?”紅臉漢子叫道:“放屁,這薛老匹夫見死不救,害我兄弟身亡,這仇我怎麼能不報?”我道:“你兄弟是被他殺得嗎?”我指著薛慕華道。

    “哼,他哪有如此武功?”那漢子從剛才一掌中已看出薛慕華武功低微,我笑道:“那你報仇怎麼不去找正點子,反而上這來了?”那漢子大喊道:“放屁,要不是薛老匹夫見死不救,我兄弟怎麼會強撐最後一口氣,回到島上就此氣絕?至於殺我兄弟的仇人我自不會放過。”說著雙目圓睜,氣勢駭人。其實,他兄弟回到島上時已是經脈俱斷,顯是極為剛猛的掌力所致,聽下人說了受傷經過及向薛神醫求醫招拒之事,大怒之下處理完兄弟的後事,就奔中原而來,第一個找的就是薛慕華了。

    我聞言眉頭大皺,薛慕華大叫道:“你說的那人可是東海玄冥島的莊橫?”紅臉漢子道:“不錯,我就是他哥哥莊霸。”我轉向薛慕華問道:“慕華,這是怎麼回事?”慕華道:“師叔,是這樣的……”莊霸見薛慕華稱我為“師叔”也是大吃一驚,心中對我暗暗留意,也沒有阻止他向我訴說事情始末。

    原來,月前那莊橫身受重傷上門求醫,薛慕華一看之下,看出竟是被丐幫降龍十八掌所傷,他心下起疑問了幾句(當時蕭峰是契丹人之事,還未傳開,他對蕭峰的英雄事蹟也是大為敬佩的),不想莊橫性情急噪,言語間頗多衝撞。這薛慕華久享盛名,從來為人醫治都是求醫之人苦苦哀求或者恭維,哪有人找他醫治時又對他頂撞吆喝的。當時脾氣發作,便不再替莊橫醫治。莊橫也是執拗的性子,幾句不和之下就拂袖離去,讓人送回玄冥島。本來他當時的傷勢雖重但也不至於送命,只是在船上顛簸一番,再加上心情急怒煩躁,一回到玄冥島就此斷氣。

    我心中卻是起伏不定:那莊橫受蕭峰一記降龍十八掌,尚能支撐那麼久,武功必也是極高了,而他這個哥哥莊霸恐怕更是了得。怎麼天龍中又跑出了這麼個人來,難道我來到這個天龍世界,也改變了這個世界嗎?這莊霸惱薛慕華不救其弟,以至其弟重傷不治身亡,而我身為薛慕華的師叔,總不能置身事外。哎麻煩……

    我道:“那閣下想怎麼了結此事呢?”莊霸道:“就叫薛神醫接我一掌,不管生死,我掉頭就走。他既號稱‘閻王敵’,我倒想看看他能否救得了自己。”我剛才見識了他的掌力,知道薛慕華絕對接不下來,我還要靠薛慕華救人呢,絕對不能讓他涉險。我道:“莊島主所言,好不霸道,就因為他沒救得你兄弟,就要受你一掌麼?我即是他師叔,說不得只好領教下閣下的武功了。”薛慕華叫道:“師叔……”我道:“你被人如此欺上門來,難道我這個‘師叔’你就白叫了麼?”薛慕華聞言,激動不已。

    莊霸道:“好,我就領教下閣下身手。”說著,擺了個起手架勢。我道:“且慢,莊島主,我們這比試是文比呢,還是武比?”莊霸訝道:“什麼文比武比?”我道:“武比就是我們分個高下這才罷手,問比則是我領教莊島主幾掌就此罷手如何?”莊霸聞言道:“就你們中原人花樣多多,比就比了,還分那麼多干麼,先吃我一掌吧。”說著,一掌向我推出。

    我不料他說打就打,掌還及身一道寒勁已襲來,我不敢大意,知道他將是我入天龍世界來所遇到的最強的對手了,北溟真氣運聚雙手,左右畫圓抵禦他那一掌。莊霸不待那一掌力盡,又是一掌打來,我接他第一掌已是氣血翻騰,這一掌不敢硬接,腳步錯動,趕忙閃開。

    太極拳雖是以柔克剛的無上拳法,但也要講究所用之人與對方的力量差異,這莊霸的內力比我要高出許多,更何況我的太極也是半吊子水平,當下我施展起凌波微步在他身邊游鬥。只是這莊霸的掌力實是威猛至極,數招之下,我已被他的掌力籠罩,更有一股寒氣壓得我如墜冰窖,腳下凌波微步也大打折扣。

    我心中暗暗叫苦,這才真正領會到天下之大,藏龍臥虎之輩實是不知凡幾。莊霸冷哼道:“閣下就這種身手麼?”嘴裡說著,手底可絲毫不慢,一掌向我拍來。我只見漫空掌影向我襲來,掌力更是籠罩我周身,知道避無可避,一招“如封似漆”包住全身要害。不料,他手掌一翻,斜拍而下,我的左手竟架他不住,左側空門大露,被他順勢一掌拍在了肋下。

    只聽喀嚓聲,似乎肋骨斷了根,一股劇痛傳來,我一口鮮血奪腔噴出,只覺掖下一緊竟被他夾住,隱約間只聽見莊霸的哈哈大笑聲以及薛慕華緊張的叫道“師叔”就此昏了過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4
卷二 君應有語 第一節 怒海驚濤
    昏昏沉沉中我只覺全身冷得厲害,整個人猶如在雲裡霧端晃蕩難受異常。我艱難地睜開眼睛,肋下又是一陣疼痛傳來。我努力撐起身體,看了四周發現自己呆在一個四周空蕩蕩的木艙裡,外面隱約傳來波濤之聲,我心中想道:記得當時我被莊霸一掌打昏,好像還被他狹持住了,怎麼一醒來卻是在船上了。

    我開口喊道:“喂,有人麼?”誰知一開口,只覺牙關冷的直打磕,一股寒氣從左肋下“巨寥”(寶蓋旁換‘骨’字旁,音‘料’)穴一團寒氣,向上直衝“地倉”、“巨骨”,向下直衝“鳳池”、“五處”等穴。這幾處穴道都屬陽蹺脈,從以前看的經脈書和練了北溟神功後,我知道人體都有陰陽二氣,分別儲存於不同的經脈中,而這陽蹺脈乃人體儲存陽氣的一條經脈,不想竟擋不住這股寒氣的上下蔓延。玄冥島,陰寒的掌力,玄冥神掌,我腦袋裡馬上閃過這個名稱。哎,我到了這個天龍世界,什麼明教,七傷拳都出來了,再出來個玄冥神掌也不就不奇怪了。

    我趕緊坐下運起北溟神功,真氣緩緩聚向“巨寥”穴。可我的真氣一觸到那團寒氣,便與之絲纏起來,再也不受我控制,兩股真氣相互交擊排斥弄得我痛上加痛。看來這玄冥真氣除非至陽至剛的內力才可同化消解,北溟神功雖是神奇終也非萬能,也是化不了這股寒氣。對了,記得當時看《倚天屠龍記》裡張無忌幼年中此掌,張三丰等人日夜替他吸取寒氣,好像有點作用。

    我再運北溟真氣,至“地倉”時已感覺那股寒氣串來,我馬上逆運北溟,真氣回流至“肩瘐”穴,轉手臂而來,果然那股寒氣也緩緩跟隨。我緊要牙根,讓兩團真氣,過手臂“玉液”、“定瑞”轉手腕“夾脊”穴,慢慢匯入五指。

    我五指猛地向外一彈,北溟真氣疾彈而出,緊跟著那團寒氣也傾瀉飛彈而出。只聽茲地一聲一人應聲而倒。我也浠哩糊塗弄不明白,看那人的穿著臉型依稀是莊霸的隨從之一。原來這時,正好有一人打開艙門鑽進來,那先後兩股凌厲之極的指風就打在他的身上,那人身上五個血洞,正泊泊往外流血,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恐怕他死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看見如此多的鮮血,我,我竟然殺了人了!天拉,我來到天龍世界只想著怎麼樣縱橫天下,與蕭峰等人快意江湖,真還沒想到會不會shā're:n。看著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就在我的手上消失,哇,我不禁吐了起來。

    也不知吐了多久,我只覺連膽汁眼淚都快吐出來了,肋下的傷口又開始劇痛起來。我望著那具屍體,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這時聽到外面傳來聲音道:“哎,也不知島主怎麼想的,打傷那小子抓了幹嘛,殺了就是,還要叫我們帶回玄冥島,再帶回去。”另一人道:“嘿嘿,島主不是說了麼,二島主就是在中原被人打傷回島去世的,他也要那小子嘗嘗身受重傷在海上漂泊的滋味。”先前那人道:“可就苦了我們幾個兄弟,好不容易可以去中原見見花花世界,還要送那個麻煩的傢伙來回奔波一趟。”

    我聽得有些糊塗了,這莊霸搞什麼鬼,傷了我還要把我抓到玄冥島,到了那再放我回去!耳聽那二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才想起眼前的屍體還未處理,我手忙腳亂地把屍體拖到床底下,又躺到床上假裝還未醒來。

    走到艙門口,後面說話的那人道:“咦,許標那小子還沒出來,怎麼也沒動靜了?”我這才知道死在我手裡的叫許標,心中內疚:許標啊,許標我可不是故意的。“不對,有血腥味!”我心裡暗暗叫苦,心中暗想:怎麼你的鼻子那麼靈?此時,我雖除了寒氣的威脅,但莊霸那一掌也把我拍得深受內傷,我可沒把握能打得過他們了。啪地一聲,艙門被擊碎,但二人卻沒立刻進來,顯然怕有埋伏。

    過了一會,門口兩人見裡面沒什麼動靜,探頭望來,見我還躺在床上,膽子壯了些,一起走進來。我眯著眼睛看見他二人也是莊霸的隨從之一,左邊那人道:“陳坦,你看地上的血跡!”卻是後說話的那人。哎,苦也,剛才只故得把人塞到床下面,忘了處理血跡了。我見瞞不下去了,哈哈一笑起身來。那二人突然之下,見我彈起,嚇得後退了幾步。左邊那人道:“小子,你把許標怎麼了?”我故意說道:“你們猜猜!”叫陳坦的那人道:“你定是趁他不注意暗施詭計害了他。”

    我此時傷口隱隱犯痛,額頭滿是大汗。他二人看在眼裡,相互望了一眼,陳坦道:“貝師兄,我們干脆做了他,反正島主也不在乎他的死活。”姓貝的那人想了想,道:“好吧。”說著,已是一掌向我打來,危急之下,我也出掌相接。內力激盪下,我又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但掌心卻牢牢地貼住他的手掌,運起被溟神功。他沒想到我的掌力如此古怪,竟生出一股絕大的吸力,自己的內力被他源源吸去,大叫道:“陳坦快來,這小子邪門得很。”這一開口,內力流失更快了。陳坦以為他是說我內力驚人,一人比不過,雙手竟貼住他背後的靈台穴,渡入內力。我心下大喜,北溟神功更是加緊催發。

    突然我只感一陣搖晃,整個人竟摔下了床來,那二人也得以逃脫我北溟神功的吸力,卻也是一身內裡所剩無幾了。只聽外面人喊道:“不好,碰上風暴了!”這下我們三個都是臉色大變,在海上遇上風暴,意味著什麼,誰都知道。這個時代的船我可沒有什麼信心在風暴下能夠完好無損。我忍著痛,來到艙外,這才發現這是條雙層的三桅船。

    此時天色已暗,只見四周都是黑黢黢的海水,疾風呼嘯,波浪轟擊之聲,似乎千百個巨浪同時襲到。我一個站不穩,摔倒在地,接著又一下滑向船邊。此時已有幾個玄冥島的人看見我了,但在這關頭竟是無人問我怎麼會來到這外面來。幾人都在忙著掌舵,降帆布,有著急的乾脆拿出刀來直接砍前後桅了,也有幾人也是站立不穩,搖搖欲墜。只聽啊的一聲,一人被狂風海浪掃出船外,瞬間沒了蹤影。

    此時海浪一浪接一浪地蓋了過來,又是一聲喀嚓聲響,卻是一股大浪把船左側擋板打得粉碎,海水更是不斷湧來,船也慢慢傾斜下沉。糟,我不會死在這海上吧?在這生死關頭,我奮起力氣擊碎腳底艙板,硬生生抽出一塊木板,緊抱在胸。眼見這船即將不保,我忍著痛,一咬牙跳出船外。冰涼的海水更激發了我求生的慾望,我也不管方向,死命抱著木板向前撲騰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4
卷二 君應有語 第二節 太玄遺經
    “水,水……”沙灘上一人背朝天趴著,唇角乾裂,嘴裡發出喃喃囈語。這時走來一人,手拿一把長劍,身穿獸皮衣服,披頭亂發,一臉的鬍子,看不出多大的年齡。那人底下身來,看了會,突又疾跑開去,幾個閃挪已沒入林中,身法之迅疾實是當世少見。沒多久,他又跑了出來,只是手裡多了些果子。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悠悠醒來,只覺口中酸澀難當,似有什麼液體流入喉間,奇妙的是入喉卻是清涼異常。我抬頭一看,只見一人拿著一個不知名的水果,正擠出果汁對著我的嘴角上邊,那人的容貌卻因為背向太陽一時看不清楚。我想說聲“多謝”喉嚨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卻牽引的身體的舊傷一陣作痛,我又昏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獸皮鋪就的石床上,不遠處一張石桌,上面還放有一些知名的和不知名的水果。我在海上也不知漂了多久,雖也在海上生吃了些游過的魚兒,但在海上日曬水浸之下,幾度昏沉醒轉,體力早以透支,這番不死實可說是奇蹟了。我默運北溟真氣,只覺肋下依舊痛得厲害,知道肋骨還沒復原。我拿了些水果胡亂吃了下去,覺得精神稍好,便往外走去。

    不想出外一看,竟是個天然的洞穴,更有數條甬道或高走或低向,彎彎曲曲不知通向何方。更奇的是石壁上每隔數丈便鑲嵌了個拳頭大的夜明珠,雖不甚亮,但也足夠辨別路向了。我撫摩著一顆夜明珠,心中實在是又驚又嘆,這要是拿到現代豈不發了。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見一條身影快步奔來,在我面前停住。

    我想他應該就是救我的人了,當下躬手道:“在下劉飛揚,多謝救命之恩。”因為他滿頭蓬鬆長發,更是一臉烏黑大鬍子,我實在看不出他的年齡,我也不知該如何稱呼他。但看他喉嚨聳動,嘴巴動了幾下,口裡卻只發出“噗,喲”的聲音,我心中暗道:原來他竟是個啞巴。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朝前走去,我知道他沒有惡意,便隨他走入一條過道中,只覺漸行漸低,還有不少的支路,走著走著我竟還聽見了流水之聲,琮琮錚錚,清脆悅耳,如擊玉罄。走到一扇石門著,他雙手用力,石門緩緩被推開,,入眼的卻又是一條長長的甬道,我心中暗道:看來我和石洞甬道很有緣啊,無量玉洞如此,這不知名的怪洞也是如此。

    不想走了十數丈又是一道石門,我心中大嘆:看來我不只和石洞甬道有緣,和石門更是有緣~~不同的是這道門上龍飛鳳舞地刻著三字古文,我看了半天也猜不出一字。只看他手舞足蹈,顯是高興異常,嘴裡仍是“晤,接絲,絲仄,仄了”我還是不明白他說什麼,對他說道:“你是說進去?”我手指石門,他連連點頭,道:“恩”就這個字我聽懂了。

    進了這扇石門,只見一面光滑的牆壁,走近一看卻見刻著許多字,卻是繁體楷書。嘿嘿,還好我平時也算看的書多,一般不太難的繁體字還難不倒我,中間五個大字我一字字讀下來,卻是“趙客縵胡纓”,只覺這一句有點熟悉,一時想不起來。那人又對我道“泥,你喀,看,看吶,那吱,字~~”我突然明白他不是啞巴,應該是太久沒有說話了,舌頭結巴了。我問道:“你是叫我看上面的字麼?”他高興的道:“是,是啊。”我又抬頭看那石壁,只見旁邊還刻有許多小字,我看到其中一句是:胡者,西域之人也。新唐書承乾傳云:數百人習音聲學胡人,椎髻剪采為舞衣。我心中好笑,為一個字也費這許多的解釋麼。

    突然,那人嘴裡叫道:“堪,看著。”腰間彈出一把劍來,就此練起劍來。原來,那是一把軟劍,他平時不用時就別在腰間當腰帶。我看了他幾招劍法,卻是越看越心驚,雖然我沒有練過什麼劍法,但練了北溟神功後我的眼力還是有的。只見他招若游龍,雄奇處如高山俊嶺,氣勢磅礴;輕靈處如小橋流水蜿蜒如意,時而上半招還是靈巧迅疾,後半招已是威猛無倫。要知道他用的可是軟劍,江湖中用劍高手不少,但軟劍卻極少有人能用到舒展自如,更不用說達到他這般境界了。

    一套劍法下來,我看得目瞪口呆。他停下手來,說道:“這,這是我在石,石壁上看,看來的。”我手指著石壁道:“是,是這些字?”這下輪到我說話結巴了,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地方,俠客島,《俠客行》中的俠客島,石破天學得絕頂武功太玄經的地方。天拉,我來的這個天龍世界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了?

    一時間我腦袋奇亂無比,也沒注意他說了些什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4
卷二 君應有語 第三節 孤獨無名
    在我心中金庸大師小說中最神奇的武功不是北溟神功,不是六脈神劍,也不是張無忌的九陽神功,而是俠客島的太玄經神功。試想一個剛入門的學武之人練了幾年,在還不是練得正確情況下,就已經是江湖上的絕頂高手了。一首李白的《俠客行》二十四句刻字,竟能引出如此的絕頂武功來,實在不可說不神奇。

    那人見我臉上忽爾驚訝,忽爾微笑,碰了下我的手,我回個神來,笑著對他說:“你知道上面刻的是什麼字嗎?”我指著“趙客縵胡纓”五字,他看著牆壁,念道:“趙客,趙客…胡纓。”我猜想他也許是太久了,有些字忘了吧。我又問道:“這島上就你一個人了嗎?”他點了點頭,臉上突又現出一股悲傷,想是記起了以前的一些遭遇。我心下歉意,道:“這裡還有別的字吧,你再帶我去好嗎?”

    我們來到第二間石室,只見壁上“吳鉤霜雪明”五個大字,旁邊也是刻有許多註釋。我站在那五字前,努力地盯著那一筆一劃。記得石破天就是因為不識字,才能看出壁上字體筆劃所隱含的一套劍法。然而看了半天,腦海裡也沒蹦出一招來,只覺得這字體筆劃異常古怪,大凡繁體簡體字,其筆劃都是自上到下,從左到右的,而這幾個字卻是反其道而書,字體倒是拗拙非凡,讓我想起從前自己用左手胡亂寫字一般,字體走勢都是與原來相反。

    突然我腦海好像閃過了些什麼,但一閃即逝,讓我抓不著半點邊際。那人手上軟劍連抖幾個劍花,道:“我,我們來,比,比。”我大吃一驚,但隨即明白他定是一人孤單在此,寂寞異常,見我望著石壁久久不語,以為我也領悟了什麼武功,一時心癢。我笑道:“我可不是你的對手啊,我的傷也還沒好。”我指了指我肋下的地方,他聽了面現失望之色,但馬上眼中精光閃過,一劍向我刺來。我驚駭欲絕,本能地向後飛退,但他那一劍迅若流星,我只覺胸口生寒,幾處大穴都在他那一劍籠罩下。他一劍刺出,倏地就停在半空,氣勢如嶽立挺峙。我低頭一看,胸前已破了個小洞,卻沒傷到肌膚,我知道他是手下留情,但臉色也是慘白一片,苦笑道:“你可嚇死我了。”

    那人呵呵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指了指壁上的字,我擺擺手道:“哎,我一招也沒學會啊!”他聞言一臉疑惑,我笑道:“我肚子有點餓了,有吃的嗎?”他又指了指外面,道:“這裡沒,沒有,外面才有,有吃的。”

    他又帶我原路返回,走到一條甬道盡頭,竟是條水簾直掛下來,山風吹來,帶起一絲水霧,臉上也是冰涼舒服。他指了指這瀑布,道:“就這,這裡出去。”說著率先穿過瀑布,我隨後跟上。出了瀑布,只見自己站在一條山間小道上,小道向下蜿蜒若蛇,兩旁卻是鬱鬱蒼蒼好大一片森林。

    走在這小道上我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他聞言,身子一震,低頭沉眉,我心中暗道:看來,他在這應該呆了很久了,孤獨一人連名字都忘了。良久,他才吶吶道:“我,我叫…”他苦著臉道:“我,我想不起來我叫什麼了!”突然他大叫一聲“爸爸,媽媽”發狂似的衝下山去,我一驚,趕緊施展凌波微步隨後追趕。

    但見他嘴裡敖敖直吼,聲若金鼓齊鳴、萬馬奔騰,卻更帶一股巫峽猿啼的淒厲,腳下一彈一躍,雖沒有凌波微步的飄逸瀟灑,但我就是追他不上,跑了一會,我肋下開始犯痛,腳步放緩和他的距離越拉越遠,終於在一個轉彎處不見了他的身影。

    我沿著山路直下追去,出了森林範圍,就看見了我曾經昏迷的沙灘。只見一人正對著大海大聲叫嚷,接著唔唔地哭了出來,正是那人。我不知道他怎麼流落在這孤島上的,但想必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故事。我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對不去,我讓你想起了過去不開心的事。”

    只聽他唔唔道:“我,我沒有爸爸,媽媽了,我忘了我是誰了…”看著一個滿臉鬍子的人說出如此幼稚的話來,我半點也笑不出來,我知道他定是幼年就一家遭到意外,就他一人存活來到這個孤島,雖然年紀漸長,但多年的孤獨生活反而讓他的心智停留在幼年的水平。我道:“不管你爸爸媽媽在哪,他們都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他抹了抹臉上的淚痕,道:“可,可我都忘了自己叫什麼了。”我突然想起金庸小說中一個著名的人命來,聯想到他一個人在島上孤獨生活,說道:“那我叫你獨孤還嗎?”他抬頭望著我,嘴裡喃喃道:“獨孤!”我笑道:“以前有個很厲害的人就叫獨孤哦。”暈,我怎麼覺得自己在哄騙小孩子似的。

    他閃了閃眼睛,臉上終於露出笑容,叫道:“好啊,我以後就叫獨孤了,我有名字拉。”看著他,不,現在應該叫獨孤手舞足蹈的樣子,我也不由打心裡高興。

    我道:“對了,獨孤,你說去哪找吃的東西啊?”獨孤道:“就去那裡。”說著指著森林。我道:“你是說去那裡抓東西吃嗎?”他點點頭帶我走進森林。

    進入森林,我們來到一顆果樹下,獨孤一劍斬下一枝掛滿果子的樹枝,不待樹枝落地,一手抄在手裡。他摘下幾個果子遞到我面前道:“這個很好吃呢。”我看著眼前暗紅色的果實,心中想起,我被海水沖到這的時候,他就是給我這麼大的果子給我解渴的,好像就是這個了,味道還不錯。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4
卷二 君應有語 第四節 流水無情
    填飽肚子後我才想起自己是在俠客島呢,不學點功夫豈不是對不起自己。我對獨孤道:“我們再回那個石洞吧。”獨孤顯然對那石洞非常感興趣,聞言高興地連忙點頭。

    在交談中我才知道,他來到這個島上時,身上就那把軟劍。後來無意中發現那個石洞,找到了那些圖刻,也許是當時他還小吧,有許多字不認識,看著看著他隨石壁上的那些字舞了起來,初時他只覺好玩,幾年下來竟莫名其妙地練成了絕世劍法。我心中暗想,他應該也是什麼武學世家的後人,要不怎麼會有把軟劍隨身。而軟劍一般高手都很少用,估計是他父母遇難時交給他的。只是其中細節獨孤也說不清,我也不想再問他了,免得他又想起傷心往事。

    來到第二個石洞,我看著眼前的“胡鉤霜雪明”五字,一筆一劃生怕漏掉什麼,可就是沒有半點領悟。為什麼,難道一定要不識字才可以破解其中的秘密嗎?我已經不看旁邊的註釋了啊,我心中暗暗大叫。我轉頭向獨孤問道:“你能依著這些字使劍嗎?”獨孤興奮地點點頭,擺了個劍式就在我面前練了起來。我依稀看他的劍招,和壁上字體的走向有些相同,可不明白為什麼我就肯不出半分來。

    我們又走了幾間石室,我都不看註釋,只盯著字體看,可依舊學不到半招,倒是獨孤卻都能從中看出一些劍招出來。就這樣我走遍了整個石洞二十四間石室,如此反覆幾天時間,我依然學不到任何一招。在第七天我終於死心了,看來這太玄經和我無緣啊,身入寶山而無任何收穫,心中鬱悶之極。

    我一人走在沙灘上,心中想道:學不了太玄經,再呆下去也是無趣,要想辦法離去才是。不知薛慕華怎麼樣了,莊霸有沒有再為難他。一想到這些,我心裡更是歸心似箭。想到就做,當下我找到正在林間摘果子的獨孤。他見到我高興地叫道:“大哥。”

    原來,幾天前我練太玄經毫無進展,心下煩躁,見他鬍子濃密,便勸他把鬍子剃了,他聽我的話果然剃得乾乾淨。我一看之下卻是大吃一驚,只見他一張白淨的臉蛋(他大部分時間在洞裡)配上他那單純稚氣的神情,怎麼看也不過二十的年齡。我來到這個世界時也有22歲了,當下就讓他叫我“大哥”,獨孤孤單多年,難得有人來到這個島上,也是高興萬分,當時就叫我“大哥”了。我道:“獨孤,你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嗎?”獨孤一臉疑惑,我道:“就是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我暈,我解釋了半天才和他說明“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看來他來這之前應該也是住某個島上的,要不然他小小年紀也不可能一個人在島上生活的過來,而竟沒聽過島外還有陸地。

    終於獨孤被我“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精彩”說動,我道:“我們要先做個木筏。”我們花了一天的時間做了個簡易的木筏,又準備了許多的水果當做食物。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木筏推向海中,可沒多久我就臉色大變,原來此時吹的是西南風,我們的木筏沒劃出多遠就被風吹了回來。開玩笑,總不能讓我們用腳劃吧?我一臉的沮喪,看來要等來年改風向的時候再說了。獨孤也明白這時候是離不開了,但他本就沒去過中原,倒也沒什麼。

    就這樣我又留在島上了。過了半月,我的傷勢已痊癒,想到這幾天忙於鑽研太玄經反而懈怠了北溟神功。便又練起功來,回思出道江湖所見過的招式也漸漸有了些體悟。出道月餘大部分時間都在奔波中,反倒是現在最是清閒,就現在有時間靜下心來總結那些經驗心得。有時也和獨孤對練,獨孤見我終於可以和他比試了,更是高興。然而他的劍法實在厲害,我那半吊子的太極拳根本都用不上,大都是用凌波微步躲閃,也是狼狽異常。只是在他的劍法之下我也摸索出了些進退攻御之道,也算有些收穫。

    我心中暗嘆:看來獨孤真是練劍的奇才,記得《俠客行》中石破天看到的有些可是拳法內功,而他幾乎全化為劍法了。對了,內功,我怎麼沒想到啊,因為我只練有北溟神功,一心只想在太玄經中看出什麼絕世奇招出來,從來沒想到這些字可包括了許多內功啊。雖然我練有北溟神功了,但能多一樣也是好的啊。我心中大喜,又回到那些石室中。

    看著石壁上的“三杯吐然諾”五字,這是李白全首《俠客行》的第十三句。我牢記那五字的筆劃走勢,閉上眼在心中模擬真氣的運行,良久我突然覺得胸口“氣沖”穴一跳,心臟猛地一縮一跳,一股微弱氣流生成,緩緩流向“乳根”穴,緊接著肋下“期門”穴也是一跳,同時生成一股熱氣流向腋下“章門”穴,我心下暗喜,正試圖讓兩股氣息交於氣海,不料氣海檀中反發出一股巨力把那兩道微弱的氣息硬生生推回心臟,我只覺一陣鑽心的痛楚傳來,痛得我不禁叫出聲來。我趕緊運起北溟真氣,調順真氣。心中卻是百思不解,北溟真氣不是有容納百川的功能嗎?怎麼會排斥我體內自生的另一種真氣?

    我來到隔壁石室,只是第十四間石室,壁上刻著的是“五嶽倒為輕”,同樣的每當我體內產生新的氣息時,都被北溟真氣硬給逼回,只是這次衝擊的是我的肝臟。其實,北溟神功可謂天下最包羅萬象的內功,全身二十路經脈全修。與其他內功不同的是,它可順逆運行,當吸人內力之時,便是真氣逆行的結果。只是我不知,以為那是北溟神功順行的結果罷了。而真正順行卻是由檀中、氣海發出,和其他內功一般,氣聚全身。當我體內產生的微弱太玄經真氣,我全身雄厚地多的北溟真氣也自然受牽引產生,只因都在我體內,真氣順行,北溟真氣勢強自然把微弱的太玄經真氣推開。這一點卻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幾番受挫下,我再也不敢亂練太玄經了,看來我是注定和這俠客島的功夫無緣了,心下苦笑。哎,算了,有了北溟神功了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帶著這種自我安慰的心情我離開了石室。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4
卷二 君應有語 第五節 海中太極
    銀光如電,獨孤一劍倏地向我刺來。我手拿木劍,弧形劃過,貼向他軟劍劍脊。獨孤不待劍招用老,手腕一翻,削向我的左手。我身體略向後傾斜,木劍順勢畫圓,平搭在他的劍背上,北溟真氣一沉,兩劍平背相交,嗡嗡作聲,震聲未絕。轉眼間我與獨孤各引劍訣,他攻了七招,我也守了七招。“大哥,看這招。”說著,獨孤劍式突變,手中軟劍如龍蛇飛舞,蜿蜒曲折,向我手中木劍纏來,我手中木劍太極生圓,圈圈不息,攀上他的劍式。

    只聽喀嚓一聲,我的木劍被他軟劍纏上,他真氣一抖,我的木劍應聲而斷。我飄身向後,笑道:“哎,這是第六把木劍了。”獨孤摸著腦袋,笑道:“呵呵,大哥,那是我佔了軟劍的便宜,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破大哥的那些圈圈呢。”我搖套道:“不,我這套劍法,與劍鋒鋒利無多大關聯,使的是柔勁,劍隨意轉,圓轉不息。你能削斷我的劍,那便是我還達不到圓轉如意的境界了。”

    在俠客島已有三個多月了,這期間和獨孤不斷交手練招,彼此間武功修為見識都有不少長進。我和他都是無師自通的那一類,雖都學有絕頂武功,但交手經驗卻少得可憐,我和他相互應證各自的武功,獲益良多。一日在他攻勢凌厲的劍招下,我突然想起,太極劍法以柔克剛,以意御劍的道理。便做了把木劍,先是自己慢慢練習,後又找獨孤對練,雖是連斷幾把木劍,但也慢慢領悟太極劍中“神在劍先、綿綿不絕”的劍意,心中大喜。

    獨孤笑道:“呵呵,大哥也是好厲害啊,能自己創造一種劍法。”我臉上一紅,心中暗愧,道:“這世上最厲害的武功劍法不是靠閉門造車便能造出來的,而是和人不斷實戰練習,取長補短融會貫通生成的。”獨孤聽罷,似懂非懂,心中暗自琢磨。和我相處幾個月下來,獨孤的心智還是成長很快的,我發現他實是聰明異常,很多事總是一教就會,對劍的領悟力更是驚人。

    我也不打擾他,獨自走向海裡。記得神雕中楊過就曾經在山洪中練功,也曾面對大海洶湧波濤苦練掌力內功。我來自現代,當然明白在自然力量中對抗練習自是好處多多。我深吸一口氣,默運北溟神功,氣貫全身,任憑海水沒過我的頭頂。經過幾月的不斷練習我的內力也不斷增強,此時已能走到海面下數丈深處,而力抗那股浮力。海水洶湧澎湃,一浪接一浪向我湧來,我意守丹田,雙手張開,在海水中練起太極圈來。

    太極要訣本是:根在腳,發於腿、主宰於腰、形於手指,由腳而腿而腰。之前我能用太極拳戰勝神拳門等人,實是因為我內力比他們高了甚多,而遇到莊霸便是一無是用,便是因為當時我對太極拳實在體會不到皮毛,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內力比不上他而運用太極拳自是毫無勝算了。

    而在海水重重包圍重壓下,我全身四周猶如無數的對手向我連綿不絕地發招進攻。每一浪湧來,我都是太極圓轉,一推一送向旁排去。待得心口氣悶,我還是緊咬牙關,凝氣守中,手中仍是不斷圓轉使動,從海面上看數個大小相同的小漩渦正不斷生成。直到我大腦痠痛不已,暈眩至快忍受不了才往岸上走去。

    我坐在一塊大石上,吐運北溟心法,真氣連續運轉三十六週天,歸於檀中氣海,復散於四肢百骸。我緩緩吐出一口氣,只覺全身真氣充足,心下大喜。從前北溟神功運行最多只能連續運轉十二周天,在海中練習後真氣越是綿長,現在已能搬運大周天了。內功運行中,把真氣沿經脈運行一圈,稱小周天,而三十六圈則稱為大周天。

    其實這最大歸功於我那不要命的最後一刻。人體本就是天地間最神奇的構造。當腦部、天目、及心臟處於某種極特殊的生理狀態下時,來自外界的刺激與這種特殊生理狀態相遇,這時就會產生一種激發狀能量,刺激心臟,心臟發出一股無形的信號經人體中脈過天目,直達腦部,腦部發回信息回心臟,心臟產生一股無形的力量衝擊腎臟,便能產生平常所達不到的力量。用現代的術語就是腎上腺素提升或潛力發揮,而我們曾聽過的一個老婆婆能舉起大卡車救自己被壓住的孫子便是這個道理了。

    我在海水中受水力包裹,尤其是心臟負荷最大,當達到極限時,我體內潛力自然發揮。其實這也是凶險無比的,通常人體在發揮出超過本身所能承受的力量時,沒多久身體便遭嚴重破壞。如上述說的老婆婆救了自己孫子後,沒多久就因心臟承受不起去世了。而我也是因為練了北溟神功才能及時吸收轉化這股力量。

    獨孤走過來道:“大哥,你好厲害啊,這次在下面比前次多呆了好久哦。”我笑道:“獨孤弟,這世上人無論多厲害,也比不上這個世界大自然的力量,就比如這大海。人只有愈強則強,才能不斷進步。”在相處中我也是不停給他灌輸些道理,好在他悟性也是極強,每每都有所體悟。

    我曾建議獨孤也下海和我般練習,但他卻是連連搖頭,一臉懼色,顯是童年的遭遇對這大海寸有極深的畏懼。我當時也不逼他,此時心情大好,突生一念,笑道:“獨孤弟,有一件事……”我故意壓低聲音,見他果然睜大眼睛下意識地走前一步,我突地伸手抓住他的左手和腰肋,一使勁把他拋入海中。

    本來以我的功夫是不可能一把就抓住他的,只因為獨孤對我根本沒有防範,我也是突襲而至,是以一舉成功。接著,我也一個起落跳入海中。只見獨孤在水中撲騰吶喊,一個海浪淹來,不由吃了口海水,更加驚慌失措。我慢慢來到他身邊,道:“獨孤弟,你雙腳放下來看看。”我也是有分寸的,只把他拋到近岸邊,以他的身材是淹不到的。

    也不知是他實在慌張沒聽見,還是什麼,依舊雙手亂撲。我一手伸過想扶住他,誰知他眼角閃過一絲笑容,一個翻手,我也仰面倒下。其實以我幾月在海中練就的下盤,他這一下根本摔不倒我的,只是我見他臉露孩子般的笑容,便順勢倒下了。我翻起身來,抹了下臉上的海水,道:“好啊,你敢耍大哥。”獨孤笑呵呵地道:“誰叫大哥先騙我。”說著,我兩同時放聲大笑,就在海中拍水嬉戲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5
卷二 君應有語 第六節 乘風歸航
    時光飛過,轉眼間我來到這俠客島也有九個對月了。這期間我和獨孤相互對招練功,在我的帶動下,獨孤也有時和我一起在海中練功,在海水的擠壓下,我們的內功招式更見精純沉穩。

    這一日,我從海中上來,打坐運功完畢,一陣海風吹過,全身舒坦之下心中忽地一跳,轉風向了,終於轉風向了。原來,時已入秋,此時刮的正是東北風。大喜之下,我大叫道:“獨孤弟,獨孤弟,我們終於可以回中原了。”獨孤知道後也甚是高興。

    當下我們紛紛忙著準備海上航行之物。我拉出之前準備好的木筏,重新穩固了下結構。獨孤則又摘了好多水果,還有一些在島上打獵所制臘肉。島上還種有葫蘆,早在月前結果時我就摘了好幾個製成盛水器具。一切準備妥當,已是第三天了,本來第二天就可以起行了,我當時還怕遺忘了什麼,,細想一番卻想不起什麼東西。天色已晚,便又拖了一天。只是離開石洞時,看到那些夜明珠,就統統打包了,在江湖上沒錢可不好辦,我也是深有體會了。嘿嘿。

    我們把木筏推下海,木筏漸漸隨海流飄去。獨孤畢竟在這裡生活了數年,眼中還有幾分不捨。我望著這漸漸模糊的俠客島,我心中不禁感慨萬分,誰也沒想到我來到這地方,竟然沒學會其中的絕世武功,哦,也不能說一點沒學會,從獨孤的劍法中我還是領悟到了一些東西。更何況還交了獨孤這個朋友,本身武功也算大有長進,知足長樂啊,太玄經看來不適合我這個知識分子啊*_*

    在海上日曬雨淋漂泊了二十幾天,慶幸的是海上一直吹著東北風,帶著木筏直向西南方向駛去。在這茫茫大海之上,我本也認不出方向,但見每日太陽從左首升起,從右首落下,每晚北極星在筏左後閃爍,而木筏又是不停的移動,便知離中原日近一日,心中暗喜,愈發想著中原的人,蕭峰怎麼樣了?薛慕華把楚依依治好了嗎?種種思緒紛至沓來,在島上的時候我還沒怎麼想,此時在回中原的途中卻是焦急異常。

    突然獨孤叫道:“看,那裡!”我依言望去,遠處水天相接處隱隱有個黑點,我心中一喜,莫非是船?但終因為距離實在太遠,看不真切。約有半個時辰,那船漸漸駛近,我高興地大喊道:“是船,是船!”那船速度極快,沒多時,我已看清這是條三層大船,四根大桅高高豎立。我運起真氣,大喊道:“這有人,這有人。”然而此時大船離我們還有百多丈的距離,而我又是逆風喊叫,船上的人根本聽不見。

    還好那船所駛方向和我們基本一致,大船漸漸靠近我們的木筏了。這時,我已經看見船頭的舵手了,我急忙揮手再次喊道:“船上的朋友,請幫忙載下我們兄弟二人。”獨孤也高興的搖手致意。那人顯然聽見我的叫喊,他縮回身子估計去向船主匯報了。沒多久,一個一臉富態的中年人來到船頭,他問道:“你們是誰?”顯然他沒有想到大海上竟然有人靠木筏行駛。我道:“在下兄弟二人在海上遇到風暴,流落荒島,直到前些時候風向改變才得以靠木筏脫離,請這位仁翁借個方便,搭我兄弟一程,必有重謝。”

    那人顯是看我語氣真誠,再加獨孤一臉的淳樸天真,便吩咐其他人放下吊籃。上得船來,只見船板上站著幾人,看其裝束,顯是保鏢一類,其中有個年約三十許的人雙眼緊盯著我,他雖裝著不在意,但我也感到他對我充滿警惕,顯是驚於我剛才包含真氣的叫喊聲。

    我也裝著沒注意,朝那中年人道:“多謝仁翁,這是小小謝意,請收下,以當船資。”說著我拿出一個夜明珠出來遞到他的面前。獨孤是根本對夜明珠的價值不明白,而我是覺得反正還有很多,拿一個出來也無所謂了,在船上也可以過得舒服點。但那人和船上的其他人卻看得眼都直了。中年人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但如此成色品質的夜明珠他卻哪有見過。他看我二人穿著都是獸皮製成的衣服,本著行善的心理好心搭我們一程,可絕沒想到我竟拿出如此貴重的夜明珠做船資。他道:“不用,不用,哪裡有這麼貴重的船資!”眼睛卻是仍盯著夜明珠。

    我心中暗笑,直接把珠子塞到他的手裡,道:“仁翁客氣了,要不是您收留,我們兄弟二人還不知何時才能到中原。錢財對我兄弟來說不過身外物而以。對了,不知仁翁如何稱呼?”那人眼睛都快笑成一條線了,心中暗想:我千辛萬苦海外來回行商,也不過數千兩銀子,可這夜明珠何止數千兩銀子。嘴裡忙道:“不敢,不敢,在下姓劉單名一個溪字,你叫我劉老闆就是。”我呵呵笑道:“原來是本家啊,在下劉飛揚,見過劉老闆。這是我義弟獨孤。”獨孤此時正在船板上這走走,那摸摸,極是好奇。我道:“劉老闆,我這兄弟天性天真淳樸,有些事情請多擔待。不知可有合適的衣服讓我二人換上,你看我們的打扮……”

    劉溪接道:“哪裡,哪裡。只是衣服舊了些,怕有損公子身份。”我笑道:“劉老闆客氣了。”果然是有錢好辦事,他慇勤地帶我和獨孤走進船裡並吩咐下人,給我們準備熱水,還有衣服。

    洗完澡,換上衣服,只覺全身舒服,走出浴間,正好看見獨孤也走了出來。此時的獨孤換上藍色長衫,腰間依舊別著他的軟劍,髮束金絲帶,星目劍眉,整個翩翩公子的裝束,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啊。

    我衝他笑道:“獨孤弟,好俊啊!”獨孤聞言臉上一紅,摸著後腦勺道:“這衣服真難穿,不過挺舒服的。”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此時有個舵手模樣的人走過來道:“劉老闆請兩位公子前去用膳。”我道:“請前面帶路。”

    我們來到大船第二層的艙間,只見劉溪已擺下酒席,出席的還有一人,卻是那個在甲板上曾緊盯著我的那人。劉溪笑道:“來,劉公子,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揚州大大有名的付春和付老師。”付春和抱拳道:“劉公子內力驚人,不知出自何派?”我呵呵笑道:“哪裡,我和兄弟都是無門無派,不過是練了幾年家傳功夫罷了。”付春和見我不肯明言,便不再言語了。那劉溪卻是個精明的人物,忙道:“來,來,酒菜正熱。兩位公子,付老師請入坐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5
卷二 君應有語 第七節 神秘女子
    劉溪顯是對飲食一道頗為精通,桌上的幾道菜式雖是簡單,但樣樣精緻誘人,他隨口介紹了菜名口味。我肚子也有些餓了,客氣了幾句馬上和獨孤兩人加入了對那些菜餚的掃蕩行列。尤其是獨孤,幾年來獨自在島上,何曾吃過如此豐盛美味的食物,只吃得滿嘴流油不住叫好,看得他們目瞪口呆。

    沒多久桌上碗盤就見底了,下人撤掉碗碟,我便與劉溪二人閒聊起來。獨孤聽了會覺得無聊,劉溪安排他去房間休息了。原來,劉溪是往返於高麗的商人。斯時,北宋和高麗邦交恢復已有三十餘年,兩國官方也互有往來,主要以“胡貢”和“回賜”形式進行。北宋往高麗的是中原的絲綢陶瓷等,高麗則向北宋朝貢乳香象牙等。兩國政府還各自鼓勵民間相互通商,這時北宋大的海港便有泉州、登州、揚州等,而當時的船務發展也是迅猛異常。劉溪的這條商船便有十三丈長,四丈的寬余(北宋時,一丈等於現在的3.12米),全船上合水手下人保鏢等有百多人。這船上除了我和獨孤兩個船客外,還有兩個從高麗登船的女乘客,只是二人終日面紗遮面,住食全在房中。

    而我只告訴劉溪我和獨孤從小就流落荒島,兩人相依為命,因想念中原故里才搭木筏乘風歸航。付春和雖有疑惑,但我也打個哈哈,就此帶過了。

    沒數日,船已接近揚州碼頭了。我站在船頭,只見海面上海鳥飛縱,隱約看見碼頭上停泊的大小船隻,心情也是激盪萬分,終於又回到中原了。眾船員水手也是各自興高采烈,水手雖然薪酬豐厚,但每次來回都是數月之久,此時倍是思念家鄉親人。家鄉!看著眾人臉上的思鄉之情,我不禁想起自己。我的家鄉呢?來到這個世界一年多了,不知另一個世界的父母怎麼樣了,他們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的兒子不見了,該是如何的傷心震駭,只希望他們能夠保重自己的身子……想到這裡,我不禁淚流滿面。眾水手只道我是高興地流下眼淚,誰也沒說什麼。

    這時,我無意間看見三層一個艙間,一名面罩白紗的白衣女子正憑窗遠眺。那女子很快注意到我的注視,目光轉向我望來。四目相交,只見她那烏黑劉海下的星眸精光一閃,眉頭微蹙,似有怒意。我心中暗驚:這女子好強的內力修為。當下點點了頭,微笑離開。

    船緩緩靠岸,我拉著獨孤找到劉溪,準備向他說聲辭行。他這時正忙著指揮眾人搬運貨物,客套了幾句,我和獨孤就此下船登岸而去了。

    走在揚州街道上,我正在想今後的去向,不知蕭峰怎麼樣了,記得無量派的高子恆當時說兩宗比劍是一年後,我想現在也應該開始了,按原來的發展,段譽應該也學會了北溟神功了。恩,我還是去無錫找蕭縫吧。而獨孤卻是初次來到城市,看著所有的東西都覺新奇不已,有時感興趣了別人當街販賣的東西拿了就走,而我身上只有夜明珠並沒有碎錢,只好連哄帶騙下先讓他留下別人的東西。看來要先換些錢才行啊。打聽了當鋪所在,我和獨孤直奔當鋪而去。

    不用說,我一拿出一顆,當鋪的老闆看得眼都直了,最後討價還價下當了兩千兩。那時北宋金銀緊缺,朝廷開始發行交子和錢引,也就是歷史上最早的紙幣了。我拿著幾十張紙幣也懶地數就此塞入懷中。看得當鋪老闆暗暗咋舌,心中暗道:看來這兩個準是哪家的敗家子,連當票都不要就走了,早知道少給點了。

    離開當鋪,我們走進一家酒樓,隨便點了幾樣小菜。小二端上菜餚,我們還沒吃多久,店門口就走進兩名臉遮白紗的女子,其中一人身穿白衣,正是在船上見到的那個女子。我心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只聽那個白衣女子道:“老闆,給我們兩間上房,再準備些精緻的小菜端入房中。”語調生硬,不似中原口音。我再看另一個黃衣女子,只見她身材修長,飄逸若仙,站在那兒卻有種飄然出塵的感覺,雖然看不出樣貌,但我總覺好像在哪見過,心下納悶。二人的風采只看得店裡一干食客目瞪口呆,連獨孤也睜大眼睛看著她們。

    那黃衣女子視若無睹,白衣女子眼光掃過眾人,面露厭色。她看到我的時候,眼現驚異卻是一閃而過。這時旁邊一食客站起想往外邁去,腳下一個踉蹌,身形向白衣女子摔去,將倒之際手卻向她臉上面紗抓去。我心中暗嘆:這個潑皮無賴好大的膽子,這下有苦頭吃了。果然,那白衣女子腳下移動輕易避開那人的身體,右手手指一彈,一縷指風擊向他的膝蓋,只是那一指她藏在衣袖之內,若不是見她衣袖顫動,我也是看不出來的。那人哎喲一聲頭磕向櫃檯,就此暈去。

    “凌波微步。”我不禁輕聲喃了出來。白衣女子剛才那一下閃避的身法已達到了動無常則,若危若安的境界,旁人見了只道是她無意的行為,而我卻看出她踏的步法正合凌波微步的八卦方位。而這時店裡各種聲音響起,有吹口哨的,有哈哈大笑的,一片嘈雜。不想,那黃衣女子卻轉向頭來看我,雙眼若星翰深邃,卻是眼帶異色。

    沒想到她竟然能聽見我的喃喃聲,她的目光輕柔,卻彷彿把我看穿似的,令我極不舒服。白衣女子順著她的目光也向我望來,眼中卻是不明所以。黃衣女子收回目光,轉過頭去彷彿沒事般,白衣女子彷彿聽到了什麼轉向小二道:“客房在哪?”說著,也不再看我,在小二的帶領下走進後面客房了。

    我心中大駭,這是什麼人?旁邊獨孤道:“大哥,大哥,那個人好厲害,剛才我看見她的眼睛就好像一把劍似的。”我道:“獨孤弟,我們今天就住這裡好不好?”我總覺得那兩個女子極不簡單,尤其是黃衣女子。獨孤眼睛一咋,笑道:“呵呵,是不是為了那個姐姐啊?”暈死,想不到獨孤竟冒出這句話來,我臉上一紅,道:“不要胡說,大哥只是覺得她們神神秘秘的,有些疑問。”獨孤還待要問是什麼疑問,我忙塞了塊肉到他嘴裡,我笑道:“獨孤弟聽大哥的話,先不要問了,因為大哥也說不上來是什麼疑問。”獨孤聽了雖是一臉的委屈好奇,但嘴裡吃著東西,很快就忙著掃蕩桌上的美食了。

    吃完這頓,我便也向店老闆要了間客房住下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5
卷二 君應有語 第八節 滄海月明
    是夜,我叮囑了獨孤幾句就和他各自在房內休息了。我打坐運功完閉,正準備上床睡覺。突然感覺門外一人的氣息,那人似乎是故意讓我察覺的,身影一閃就此飄去。我心中一動,緊跟而出。

    不錯,正是日間的那個白衣女子,只見她白衣飄飄,腳下迅捷如飛,用的正是凌波微步。我心中道:好,就看看誰的凌波微步厲害。腳下加力,一下拉近和她的距離。顯然她也查覺我們的距離在不斷拉近,一發勁腳下又快了許多。就這樣我們施展凌波微步,在房頂屋脊上幾個縱躍已出了揚州城外。

    我知道她是故意引我出去的,是以在她身後三四丈遠就不再超過她,只一直跟隨她身後,她幾次發力卻還是拉不開這個距離。只聽耳旁風聲呼呼作響,眼前之物不斷飛退,不到一刻就跑了三十多里。白衣女子跑到一個涼亭前,一個轉身就此力定,身法曼妙實已達到凌波微步休迅飛鳧,飄忽若神的境界,雙眼卻是緊盯著我的腳下。她也已明白內力修為不如我,但就想看看在身法上的修為孰高孰低。我心中明白,在他面前一丈遠處忽地停下,只是右腳向前邁了小半步,穩住了身子。月影下,我看她身形一顫,雖然她還是遮著面紗,我看不清她的樣子,但我還是感覺到她內心的震驚。不是我自誇,在俠客島海中練習後,我的下盤之穩絕對在江湖上位列三甲之內,大家可以想像下在水下十幾丈深能不借重物站住的,那需要多大的力量:)

    我道:“姑娘深夜引我至此,有何貴幹?”我隱隱覺得她和那黃衣女子應該和逍遙派有關。白衣女子道:“是我師傅有些話要問你。”語氣仍是生硬,更夾帶一絲氣結。這時亭子中傳出聲音道:“是我有些事要請教公子。”聲音飄忽卻也極為柔和。我大吃一驚,剛才我還沒注意到亭子中有人,此時卻見一個黃衣女子坐在亭中石凳上。我道:“不知這位姑娘有什麼事要問在下的。”

    不料,白衣女子怒道:“住口,你胡叫什麼?”我聽得一頭霧水,道:“姑娘,你說什麼?”那黃衣女子道:“明兒,這位公子並不知情,怪她不得的。”那個叫明兒的白衣女子道:“是,師傅。”轉向我囔道:“她是我師傅,你叫她‘姑娘’不是憑白高了我一輩麼?以你的年紀還不配!”我一聽這下明白,我對黃衣女子道:“前,前輩……”哎,我實在叫不出來,看她的身形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啊,就是和白衣女子相比也是看不出一點區別。

    黃衣女子微笑道:“公子多慮了,妾身今年已有八十一歲了,承你叫聲‘前輩’並不委屈你吧?”我聞言有如電殛,八十一歲,開玩笑,她的身形和人說十八歲都有人信。明兒道:“這也怪不得你,師傅她老人家神功天下無雙,外人的確看不出她的年紀。”白衣女子道:“明兒休要貧嘴。”明兒縮了縮肩,估計在她面紗下還吐了吐舌頭吧,我現在倒相信這個叫明兒的白衣女子應該才就十八,二十左右了。

    黃衣女子喃喃道:“歲月不饒人啊!”我走近些,看著她那一頭黑髮,那明亮深邃的眼睛,竟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落寞。我輕輕道:“前輩,你有什麼事要問我?晚輩知無不答。”看著她,不知為什麼我感覺到一種親切之情油然而生。她輕笑道:“呵呵,讓公子見笑了,妾身想問公子的凌波微步是何處學的?”她本來只是好奇我怎麼知道凌波微步,但後來見了我的施展後就改問這個了。我道:“晚輩劉飛揚,前輩就叫我飛揚吧,‘公子’二字不敢當。”見她微微點點頭,我接著道:“實不相瞞,晚輩這凌波微步學自一個山洞的秘籍。”她接道:“可是大理無量山劍湖底的那個山洞?”我一驚腦中浮現出一個人名來,我輕問道:“正是。請問,前輩可是姓李?”

    這下輪上她奇怪起來,她道:“你怎麼知道?”我又問道:“恕晚輩放肆,前輩可是有一姐姐,名諱上秋下水?”她點頭道:“正是。”又道:“想必是姐姐她告訴你的了。她還記得有我這個妹妹麼?”說罷,忽又想起自己何嘗不是一別四十餘年,心中默默嘆息。我聽她親口承認,內心更是震撼不已,天,我來到天龍世界,原書裡面一個真正的高手也沒見著,不想見到的第一個絕頂高手卻是這個在天龍原書中從沒現身過的李秋水的妹妹李滄海。突然,李滄海叫道:“不對,你適才不是說,你的凌波微步學自秘籍麼,那麼我姐姐必不在那了。我剛見你施展雖也頗見功力,但還沒達到其中的精髓,顯是自己摸索學習的。你又怎麼知道我的名號?”她在中原幾乎毫無名氣,除了姐姐的兩個師兄師姐,也就只有一人知道她的名字了。

    我心中一跳,這該怎麼解釋?我吶吶地說不出話來。李滄海卻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姐姐在秘籍上留言了麼?”我一聽大喜,真是天助我也,我趕緊道:“正是,正是。晚輩雖僥倖學得神功,但卻還沒見過師傅她老人家。”李滄海喃喃道:“四十多年了,不知她現在還好麼?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這幾句是唐時大詩人李商隱所作《錦瑟》的後四句,可形容的是情人間的思念之情啊,她想念姐姐怎麼用這幾句?難道她是在想他?我不由想起了逍遙派天山童姥和李秋水都一直深愛的無崖子。

    只聽那個明兒道:“師傅,你又想起他了麼?”我聽她這麼說,更加確定這個“他”是男的了,看來他對無崖子也是有感情的,只是後來她姐姐和無崖子成婚了,她才黯然離開中原去了高麗。李滄海回過神來,笑道:“飛揚,你即學了姐姐的功夫便算是她的弟子了,你應該叫我聲師叔才是。”我趕緊躬身道:“師侄劉飛揚見過師叔。”她又道:“明兒,還不見過你飛揚師兄。這是我在高麗收的徒兒金善明。”明兒有點不情願地道:“可是師傅,我入門比她早啊!”李滄海笑道:“他是我姐姐的弟子,又不是為師的弟子,你們,只以年齡論長幼,飛揚一看便是比你大了數歲。”明兒無奈向我施了一禮叫了聲“師兄”我趕忙還禮,這丫頭好像不好惹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35
卷二 君應有語 第九節 師法滄海(一)
    我向李滄海問道:“師叔是從高麗回來的?”金善明搶答道:“這還用問,你不是也在那條船上了麼?”哎,我就不明白我哪得罪她了,好像處處和我抬槓。我尷尬的道:“哦,師侄是問,難道師叔這數十年都住在高麗嗎?”“哎!”李滄海深深嘆了口氣,道:“往事不提也罷。”我心中暗嘆,想道:這無崖子真是個混蛋,害了那麼多的女子一生淒苦,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性格乖張也就罷了,而這李滄海卻是極令人同情。

    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把無崖子被丁春秋給害的事說出來,李滄海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客棧吧。”我想也是,反正明天說也來的及便點點頭。說罷,李滄海身形晃動人已在數丈外了。當下我們三人各自展開凌波微步往客棧奔去。同是凌波微步,在我們三人使來卻各有特色,金善明是飄忽婀娜,羅襪生塵;而我自從在海中練功後步伐更見沉穩,卻已漸失凌波微步的飄逸之色;李滄海則才是“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飄忽若神,配以她的幽蘭氣質,真若凌波而行的仙子,實已達到凌波微步的最高境界。我心中暗道:不愧是絕頂高手,這凌波微步彷彿就是為她量身訂做的,恐怕李秋水也達不到這個程度吧。

    回到客棧我向李滄海問候了聲就回到房中了。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的奇遇,心中興奮竟是難以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拉了獨孤來到李滄海房前,我大聲道:“師侄飛揚,帶義弟獨孤給師叔請安。”房中傳來李滄海的聲音道:“你們進來吧。”獨孤聽得一頭霧水,想不明白怎麼一覺起來我就多了個師叔了。我拉他進了房,獨孤一見竟是昨天的黃衣女子一臉驚異,不禁叫道:“是姐姐。”我聞言恨不得把獨孤一腳踢出去,早知道不該帶他來的。我大是尷尬,吶吶道:“師叔莫怪,獨孤弟他自幼流落孤島,天真爛漫,卻絲毫沒有其他意思的。”

    李滄海笑道:“不錯,你這義弟骨骼清奇,手臂柔長實是練劍的不世之才,更難得的是他小小年紀內力修為也是極高。”我雖知道獨孤練劍天賦極高,但實在想不到李滄海竟對他評價這麼高。獨孤聽了臉上更是堆滿笑容,只覺李滄海怎麼看怎麼親切。

    我把流落俠客島的經過向李滄海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連練不成太玄經的事也說了出來。當她聽到獨孤的身世時,我明顯看出她眼神隱有淚光,滿是同情憐愛之色。而剛進來的金善明聽到獨孤的身世也是雙眼含淚,女性天生的母愛之情不禁發揮了出來,她拉住獨孤的手道:“你叫獨孤是嗎?以後你就叫我姐姐吧,姐姐會好好愛護你的。”獨孤哪見過如此陣戰,只覺觸手柔軟,卻是極為舒服,臉上早就紅成一片了。我心中暗笑,這丫頭還不知道有沒有獨孤大呢,就想當人姐姐。其實金善明也是孤兒出生,自小被李滄海收養,李滄海雖是對她關懷有加,卻她卻沒有半個夥伴,難得有個獨孤眉清目秀更是天真爛漫,她見了不由好感大生。

    李滄海對獨孤道:“小獨孤,你以後也叫婆婆師叔吧。”獨孤睜大眼睛道:“婆婆?姐姐不老啊?”金善明笑得花枝招展,道:“弟弟,師傅她老人家歲數很大了哦。”暈,這丫頭,我叫李滄海叫“姑娘”她就喊打喊罵的,獨孤叫“姐姐”她卻沒事似的。李滄海笑道:“婆婆今年有八十一歲了。不信,你問你大哥。”獨孤疑惑地看著我,我點點頭道:“師叔卻有那麼大了,你也叫師叔吧。”獨孤這才遲疑地叫道:“師叔好。”金善明道:“還有我呢,小獨孤,你要叫我師姐哦。”獨孤顯然對她印象很好,就乖乖地叫了聲“師姐”,美地她眉開眼笑。

    我對李滄海說道:“師侄和獨孤二人武功都是自己摸索學習,有許多地方不明白,請師叔指點一二。”嘿嘿,這就是我帶獨孤來的最大目的。只不過我沒想到獨孤竟這麼受她們喜歡。不過說真的,我和獨孤雖都各自練有絕世神功,但都缺乏真正的明師指點,許多地方根本領悟不到真諦,有李滄海這樣堪稱武學宗師的人在此,我還不多加討教,那我實在就是笨了。李滄海顯是心情極佳,笑道:“好,你二人就各自施展武功讓我看看。”我心中大喜,心想:這時候還是要謙讓點。便對獨孤道:“獨孤弟,還是你先使劍法,讓師叔指點下吧。”

    獨孤點了點頭,我們一起來到房外院子空地中,李滄海喜歡清靜的環境,是以金善明訂的是個獨立的院子。只聽一聲龍吟,獨孤已彈出腰間軟劍,只見劍身若一縷秋水,明亮澄淨,無一絲瑕疵,“好劍”金善明不禁叫了出聲來。獨孤向她微笑致意,就此展開在俠客島學的劍法。但見法度深嚴,氣象萬千,我心道:獨孤的劍法是越來越厲害了。李滄海也是連連點頭讚賞不已。當他使到最後“白首太玄經”那一句時,更是劍氣大盛,其武功也已發揮到極至。

    獨孤使到最後一筆時,倏地一劍收回,有若羚羊掛角,不著一絲痕跡。“好,難得獨孤年紀輕輕劍法卻有如此造詣。”李滄海不禁出口讚道。金善明卻已經看得嘴巴張得老大,要不是她還帶著面紗,估計可以塞進幾個雞蛋了。獨孤笑呵呵地看著李滄海,有如鄰家男孩,外人若看到決計想不到他能使出剛才那高明劍法。我道:“請師叔點評。”李滄海卻道:“飛揚,獨孤的劍法我看了,你也先使一路武功我看看吧。”我應道:“是。”

    我使的是太極拳,此時我的太極拳已絕不是和莊霸交手時的水平了。但見我雙腳不丁不八,雙手畫圓,招雖緩勁卻不絕。金善明哼道:“這也叫武功麼,使得和蝸牛一樣慢,和人對敵不是找…打麼?”她本是想說“找死”,但記起師傅在旁,慌忙改口。李滄海卻是喝道:“明兒,不得插口,認真看。”她也是武學一代宗師級的人,自是看出我這套似緩慢無比的拳法,實是精妙異常,隱隱也觸發了自己武學上的一些思路。其實武功達到她那境界,內力修為想再上一步,實是艱難無比,而更多的是琢磨真氣使用的法門。而我這套這世上還默默無名的太極拳法,實讓她的武學天地另開了一扇門。

    我把我所記得的太極招式一一使出,卻都是些大小方位不一的圓圈,我使到一招“如封似漆”時,雙手畫了個大圓由外至內收於胸前立定。我向李滄海道:“請師叔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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