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之改天換地 作者:永遠的大洋芋(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3 11:58
第1880章 出人預料的任命

  「老喬。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也希望你能從政法系統跳出來涉足一下經濟事務。有機會的話。該說的話我會幫你說。不過。目前還是要將你那一攤子給照顧好。越是關鍵時刻。越是不能冒出什麼紕漏。」何保國也沒有給喬羽繞彎子。近乎直來直去的說道。

  既然兩個人是這樣的關係。話也說開了。那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遮遮掩掩反而會讓人瞧不起。覺得虛偽。小氣。

  何保國的直白。反而讓喬羽有些難為情。

  「呵呵。何省長你放心。在沒有人從中作梗的情況下。我負責的那攤子是不會有什麼大事的。」喬羽尷尬的笑笑。然後拍著胸脯保證道。

  就像何保國所說的那樣。中央的確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就在陳康傑忙著期末考試的時候。中央派人來了。來的是中組部的一位副部長。

  隨著這位副部長的到來。那些紛紛擾擾的紛爭和猜測。就該水落石出和塵埃落定了。

  在召開全省幹部大會之前。這位正部級的白副部長先與在家的省委班子成員見了個面。開個短會。將中央的重要精神先做一個前期傳達。然後再有他們組織全省幹部大會。做一個正規的公佈。

  「諸位。我這次來。是受中央所托。來就黔州省委班子的調整做一個傳達。為了穩定黔州的發展大局。中央在這個問題上是反復斟酌。反復醞釀」被恭迎到會議室。在上首位置一坐下。白部長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白部長。我在這裡表個態。我們一定堅決擁護中央的決定。堅決在思想上和態度上和中央高度保持一致。堅決服從中央的任何安排。」白部長說了一段話之後。作為黔州目前最高官階的人。司徒闊立馬就代表大夥斬釘截鐵的表明態度。

  似乎這是廢話。因為每次出現人事調整。都有人會做這樣的「保證」。可以說這是官面文章。可又是不得不做的文章。不管你心裡實際怎麼想。在明面上。都沒有誰敢說不與中央保持一致。不服從組織的安排。不擁護中央的決定。誰敢。誰要是敢那樣做。那就等於自掘墳墓。

  那些私下底敢於妄議中央。心懷叵測的人。在公共場合。態度也會是一樣的堅決。

  「嗯。大家能這麼想。是對頭滴。說明我們現在的省委班子依然是講政治顧大局的。這就好嘛。」白部長可不會讓在座的每個人都表決心。沒有那個必要。司徒闊的話。

  已經可算是他們每個人的代表了。「相信你們在座一些同志已經聽說了。劉紅軍同志。已經因為涉嫌違紀和違法。由紀委對其立案調查。在這個基礎上。中央決定。免去他的黔州省委委員。常委和書記職務」

  由於劉紅軍只是被立案調查。還沒有被開除黨籍。因此白部長還是稱呼他為「同志」。

  司徒闊他們已經有人從自己的管道得知了劉紅軍的下場。不過。那也都還只能算是私下底的小道消息。儘管那個小道消息的可信度不必要去懷疑。現在他們是第一次正式的從官方的口吻中知道劉紅軍是真的載了。是爬不起來的了。

  沒有足夠的可信證據。中央是不會對一位封疆大吏立案調查的。既然立案調查。那麼就說明有關他的證據。已經核實得七七八八了。

  白部長爆出來的這個消息。有人鼓舞有人憂心。受鼓舞的當然就是喬羽這樣的。而憂心的。自然是廖明貴那樣的。

  「對於劉紅軍同志的問題。我們只能扼腕痛惜。我們党培養一個幹部不容易。培養一個高級領導幹部更不容易。希望諸位引以為戒。千萬不要重蹈覆轍。」白部長的這話算是叮嚀。也算是告誡。

  「白部長。我們也真沒有想到他會是那樣的人。在平常的工作接觸中。還真的是沒發現他有任何的異常。這可能怪我們搭班子的時間不長吧。」司徒闊的這段話那是相當漂亮。幾句言語就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司徒闊無非是要告訴其他人。劉紅軍的下去。不是他做的手腳。自己都沒發現什麼異常。能做什麼手腳啊。同時呢。他司徒闊與劉紅軍之間也並未有任何的瓜葛。理由就是搭班子的時間太短。並且兩人又只有工作接觸。並無私誼。

  「這怪不得你們。他涉嫌違紀違法的內容。大多數是發生在他在西山省任職期間。好了。有關他。我們就不議論了。」說著白部長由桌面上的公事包裡面拿出一份紅頭文件出來。「下面。我就給大家傳達一下中央的安排。」

  這是最大的重頭戲了。每個人都屏氣凝神的豎起兩隻耳朵。打算一字不落的認真聽。

  在場的人。除了「欽差」白部長之外。就只有司徒闊與何保國兩人最坦然。

  實際上也不能叫坦然。他們一樣是激動的。因為白部長所要傳達的指示與他們兩位有關。只不過他們已經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比較沉得住氣而已。

  「經中央研究決定。免去司徒闊同志的省委副書記和省長職務。在此基礎上。任命司徒闊同志為黔州省委委員。常委和書記職務經中央研究決定。何保國同志不再擔任黔州常務副省長職務。轉任黔州省委副書記。同時任省政府副省長。代省長。提名他為省長候選人」隨著白部長的逐步念出。大家的猜測一步一步得到了印證。

  不過有預料之中。也有預料之外。

  如果說關於何保國與司徒闊的任命是在預料之中的話。那麼對崔博洋的任命。那就是十足的預料之外了。

  「中央研究決定。崔博洋同志不再擔任黔州省委副書記。任命他為省人大常委會黨組書記。同時提名為省人大主任候選人」

  聽到這個任命。包括何保國與司徒闊在內。黔州省委的領導們沒有人不感到驚訝。而最震驚的。自然要當屬崔博洋本人。由此可見。在此之前。他自己也並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任命存在。

  照理說。在調整一個幹部之前。組織上會對這個幹部進行談話。大家往往也是以這個來判斷一個幹部的去留風向標。然而怎麼對崔博洋卻將這個程式省去了呢。

  其實啊。這也並不是故弄玄虛的故意為之。實在是有關他的這個任命。直到昨天才決定下來。於是就顯得有些詭異。

  劉紅軍此前在任的時候。省人大常委會主任是由他擔任的。人人都以為司徒闊接任了之後。會順勢全盤接收。可是剛才白部長的任命書中恰恰沒有那方面。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

  每個人都在猜測。這樣的一個任命到底有什麼考量。有什麼說道。

  而最先想到答案的。就是司徒闊本人。

  這個任命一出來。司徒闊腦子裡當場就想到了一個念頭。這是制衡。是對他的制衡。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就是有人不想看到司徒闊一家獨大。因此才玩出了那麼一招。

  誰都知道。崔博洋看起來與何保國和司徒闊的關係都過得去。然而。細微觀察會發現。他是比較偏向何保國的。

  司徒闊在省裡超過十年。先是省委常委兼築城市委書記。後來是省長。現在又要擔任書記一把手。可以說他就是最大勢力。要是再將人大主任的帽子套在他的頭上。那在省內就沒人能夠對他造成牽制。即便是何保國。短時間內也不行。

  而崔博洋是省裡的老人。個人操守也不錯。年紀也快到線了。這個時候將他提一級。由他執掌省人大。一方面是對他這麼多年為黨工作的犒勞。另一方面。那就是發揮餘熱。對司徒闊希望能起到一定的牽制作用。

  別看省人大平時就是舉舉手。一旦較真的話。那作用是絕對不容忽視的。重要的人事任命要在人大走程式。重要的條例政策也要在人大獲得通過才能實施。就這兩點。弄好了。那就不能讓人小覷。

  司徒闊想到了。幾十秒之後。從其他人的神態上也能發現。他們也想到了。

  震驚過後。崔博洋釋然之餘。也跟著欣慰起來。

  他之前從來沒想到過自己能夠以這樣的結局來結束自己的政治生涯。他曾經設想過自己會到全國人大某個專門委員會擔任副主任委員。也設想過自己會到人大擔任副主任。作為完全退休的過渡。偏偏就沒有想到過自己臨了能撈到一個四大班子的正部級。

  看來上頭對他的工作還是滿意的。自己只要繼續在人大執掌幾年。那自己的那些門生故吏。就不但不會被打壓。甚至還能從裡面扶持出幾個人來。

  通報了崔博洋的任命之後。白部長就停止了。並沒有說由誰來接替崔博洋的職務。這就意味著。省裡又空出了一個極其關鍵的崗位。相信就這個位置。又會有一番龍爭虎鬥。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司徒書記。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你和何省長了。明天干部大會之後。我就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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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1章 有容乃大

  「何省長,恭喜啊。」會議過後,崔博洋隨同何保國來到他的辦公室,剛在沙發上坐下來,崔博洋就洋溢著笑容說道。

  「崔主任,你何必恭喜我,咱們是同喜。」何保國笑著將一杯茶遞到崔博洋的面前。

  兩人有話要談,何保國就沒有讓秘書進來伺候。

  雖然幹部大會還沒有召開,但是白部長宣讀過任命檔之後,兩人的新身份就算是確認了,因此何保國沒有再稱呼崔博洋為崔書記,而是改為崔主任。

  兩人之前都是副部級,現在同一天成了正部級大員,這對兩人來說,自然是值得可喜可賀的事情。

  崔博洋為什麼要到何保國這裡來,他可不是顯得沒事幹或者到這裡來顯擺的。

  崔博洋始終有一個關鍵問題沒搞明白,那就是他為何會一躍之間由副省級升為正省級,崔博洋可不認為是他人品大爆發,這其中,一定發生了某些他所不知道的內情,可能性最大就是有人推薦了他,或者對上面傳了話,要不然的話,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

  想來想去,崔博洋認為何保國的可能性最大,至少,司徒闊是沒有那個可能的。

  誰會主動將自己手中的權利分出去,傻子才會那麼幹,司徒闊無論如何都沒有理由那麼做,就算他想拉攏崔博洋,也不會採取這種從自己身上割肉的方式。

  既然司徒闊沒可能,那就只有何保國了,其他人,崔博洋是考慮都沒有去考慮,因為其他人沒有那個資格和影響力,他們要是能做到,那還不如將自己給弄上去,又怎麼還會屈居人下,官場上是不存在雷鋒叔叔的。

  而且崔博洋也分析過緣由以及利益的存在,別人或許看不出何保國與司徒闊已經變得有些同床異夢,但閱歷豐富的崔博洋是一定看清楚看明白了的,在這樣的前提下,自己去擔任人大常委會主任對何保國最有利,至少自己不會對何保國形成掣肘,甚至還能形成不少的合作,怎麼說大家此前的合作還是蠻愉快的。

  在省內,最有資格擔任人大主任的出了司徒闊,那就是崔博洋自己,何保國是不可能以省長至尊兼任人大主任的,近幾十年來,國內就基本上沒有這樣的先例,既如此,那以其讓司徒闊大權獨秉,還不如將自己給攙扶上去。

  有了這樣的判斷,崔博洋這才來何保國這裡,一方面查探虛實,另一方面算是示好。

  「何省長,

  說起來呀,我這事意外之喜,你說,中央就怎麼想著讓我離開省委,到人大去任職了呢。」崔博洋這明顯就是試探了。

  「呵呵,崔主任,中央一定是仔細研究,深思熟慮之後才如此安排的,我看呀,你過人大去,甚為恰當,此前在下面的時候,你在縣裡和市裡都兼任過人大主任的職務,對人大工作是瞭解的,是熟悉的,而且,你在黔州工作多年,對各方面的情況也詳熟,今後人大通過的各種律條以及任命,相信也比較符合我們的省情,這樣,人大工作豈不是能更上臺階,另外,作為班子成員中的老大哥,你過去,還能對我們的工作進行監督和把關,完全是一舉多得嘛,這說明中央對我們的班子還是瞭解的,組織上對有能力有貢獻的幹部還是關心愛護的。」對崔博洋的提問,何保國沒有給予正面回應。

  看起來何保國是說了一大堆官話套話,卻細細揣摩之下,又似乎不全是無用的廢話。

  何保國沒有提到是他遊說和推薦了崔博洋,可他也沒有表明不是他在出力,甚至於,話裡話還能察覺到一些暗示,就是他幫著說了話,因為他給崔博洋說的這些,完全可以照搬下來對中央的領導說。

  沉吟著的崔博洋眉頭一舒:「何省長,你也別這麼說,以後,我們人大的工作還離不開省政府的支持呢,要是我們那邊有困難,你可不要袖手旁觀哦,你要是不支持我,我初到那邊,可能就會舉步維艱。」

  官場上的這些人說話就是費勁,明明要表達的核心不是這樣,偏偏要這樣說。

  崔博洋真的是要何保國支持他幫襯他嗎,當然不是,最起碼很大程度上不是。

  崔博洋之前就是核心的省委副書記,履歷完整,工作經驗豐富,他與省人大那邊此前又不是沒打過交道,他去了人大那邊,要是會舉步維艱,那才是怪事,當然了,人大的工作也需要經費支援,這倒是要何保國這裡高抬貴手,可問題是,通常省政府都不會在經費上對人大進行卡殼的啊,省政府要是敢這麼做,那它以後推出的那些管理條例還要不要在人大過關了,那些推出來的廳局級人事任命要不要在人大通過了。

  崔博洋這麼說,核心恰恰是反話,他是以此向何保國表明,以後人大會大力支持省政府的工作,不但不會對何保國的工作製造障礙,甚至還能幫他擺平一些阻攔。

  國人的思想上不是都講求一個禮尚往來嘛,崔博洋既然認為是何保國推他一把,那他就不能過河拆橋,不但不能過河拆橋,還應該給予報償才行。

  人家何保國不承認,那是人家謙虛,不居功自傲,不邀功領賞,你既然是謙謙君子,那我又怎麼會是無恥小人呢,我崔博洋的老臉,皮可沒有那麼厚。

  「哈哈哈,崔主任,咱們兩人可是想到一塊兒去了,你說的話實際就是我想說的,只不過我嘴拙,晚了一步,被你給搶了先。」收到崔博洋釋放出來的友好信號,何保國很高興,爽朗的笑道。

  崔博洋與何保國又聊了十來分鐘,崔博洋才起身離開,他們互相都還有不少工作等著做,閒聊可不能無休止下去,況且,互相之間想要表達的態度已經表達,那就沒有必要繼續待著,時間長了,又會引發流言蜚語。

  實際上,不需要時間長,從崔博洋第一時間就去何保國的辦公室,流言就已經隨風而起了,至少,司徒闊是收到了這種流言的。

  司徒闊還沒有搬去省委那邊辦公,因此他第一時間就知道崔博洋去找了何保國,這個消息讓司徒闊一肚子氣,可偏偏著肚子氣還沒法發洩。

  人家崔博洋去找何保國談談工作,很正常的啊,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只是他們真的是正常談工作嗎,打死司徒闊也不信。

  要談工作也是要先找他司徒闊,難道不知道人大的工作也是在省委的領導之下嗎,你們兩個,一個新省長,一個新人大主任,第一時間就攪和在一起,想幹什麼,不管是哪個角度看,他們無非就是想對付和壓制我這個新省委書記嘛。

  似乎從劉紅軍來了之後,司徒闊的性子好思維就發生了一些微妙變化,他變得越來越偏執,變得越來越自封,總喜歡將他說認為的事情安插到別人的身上,這樣的變化,似乎就預示著司徒闊未來只能走下坡路。

  一個心態不穩定的人,如何能夠正確的應對複雜多變的官場形勢,一個精神已經開始出現紊亂的人,怎麼能夠適應無處不在的鬥爭。

  其實,作為一個一把手,一個無論是名義上還是在事實上都是一把手的人,司徒闊他應當展現的是他的包容心與協調能力,他只要心胸夠廣博,柔和手段夠高超,那麼他其實就會立於不敗之地,畢竟不管怎麼說,無論是省政府還是省人大,那都是要在省委的領導下工作。

  換句話說,司徒闊完全可以把何保國與崔博洋當做是他的下屬,既然是下屬,那就該批評批評,該表揚表揚,該協調協調,沒有必要一定要去和他們爭權奪利,那樣會將他們逼迫到自己的對立面去。

  況且,說起來大家怎麼說都是一個大陣營的人,互相之間存在的更多應該是合作,而不是鬥爭,一旦採用鬥爭的形式,那第一個不利的就是司徒闊,誰叫他是一把手呢,一個不能掌握局面,不能協調關係的一把手還是個好領頭人嗎。

  崔博洋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何保國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乾爹,恭喜啊,守得雲開見月明啊。」電話一接起來,傳來的就是陳康傑的爽朗聲音。

  「你小子,資訊蠻靈通的嘛,這麼快就知道了。」何保國輕鬆的說道。

  能正位為省長,何保國的確應該輕鬆,應該高興。

  「我這算什麼消息靈通啊,現在,恐怕全省三分之一個官場都知道了吧,你以為一定要召開幹部大會,新聞媒體播發,別人才曉得啊,他們既然都知道,我曉得又有何稀奇。」

  官場上真的是很難有什麼秘密可言,尤其是這麼大的事情,又是當著十幾個人的面宣佈,那要是不快速傳開,才是怪事。

  「一切都還真的讓你給說中了,司徒闊真的成了省委書記。」

  「呵呵,你呀,也不想想,他要是不把屁股下面的位置挪開,你能有這個機會嗎,乾爹,你就別介懷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嘴快之下,陳康傑說出了一個廣告的廣告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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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2章 原來如此

  「搞得我像個官迷似的。」何保國也被陳康傑逗得莞爾起來。

  「官迷也不是什麼壞事,只要取之有道即可。乾爹,接下來你就能大展拳腳幹一番了。」陳康傑說道。

  「怎麼你說的話和你老爹差不多呢,剛才他打電話來,說的就幾乎和你的一模一樣。」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有其父必有其子嘛。」陳康傑洋洋得意的說道。

  「那倒是,小傑你打這個電話」何保國想說什麼,卻又顯得猶豫。

  「怎麼了,我打這個電話很突兀嗎,這不挺正常的嘛。」陳康傑納悶起來,何保國與他說話,很少會出現這種吞吞吐吐的現象。

  「不是,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情況,怎麼就聽不出你有那麼一點點訝異呢,」

  「這我為什麼要訝異啊,」陳康傑完全是摸不著頭腦。

  對陳康傑來說,這都是預料中的事情,實在是不明白到底其中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地方。

  「我不是指的我,我是指崔博洋,難道你不知道他被任命為人大常委會黨組書記,並且提他為人大主任的候選人嗎,」何保國覺得陳康傑理解錯了,於是做了說明和糾正。

  「我知道啊,這能不知道嗎,」陳康傑還是有疑惑不解之處。

  「那你知道了,怎麼就不意外呢,我知道的第一時間都意外,你卻不覺得。」

  「哦,原來是這個啊。」陳康傑這才算頓悟明白,「這有什麼值得驚訝的,他去人大,本來就是我提議的。」

  「你提議的,」現在輪到何保國詫異了,「你只是個大學生,頂多算是名人大代表,你能提議這個,呵呵,你不覺得這樣是在說大話嗎,」

  「這似乎不值得笑吧,乾爹。是,從正規管道來說,我是沒有那個資格,我甚至連邊都挨不上。不過,這不妨礙我私下底表達我的意見和觀點啊。只是,我多多少少也沒有想到他的任命會和你們的一起下來,我還以為,估計要一兩個月呢。」陳康傑對自己的「幹政」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之處,反而顯得理直氣壯。

  「你給誰提議的,」何保國問道。

  能夠對崔博洋的任命發出聲音,

  那這個人的地位不可能低,低了沒有發言權也沒有影響力。何保國想知道到底是誰在這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譚書記,上個禮拜,也就是五天前,我打電話給譚書記問好,聊著聊著他就問到了我對省內局勢的看法。上有問,我不能不答。於是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最後,我給他說,短時間內不要讓人大主任和書記兩個職務放在一個人的身上,他想了想,又問我那誰來單獨任人大主任最合適,我就提議了崔博洋。本來就是那麼聊聊,我也沒怎麼當真,今天你們的任命下來,我才知道譚書記當真了。」陳康傑侃侃解釋道。

  「你怎麼會冒出那麼一個想法呢,」何保國又問道。

  「乾爹,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我就不相信你沒有想到。大家是一個陣營不假,相信你也不會主動挑事。然而,該做的一些準備還是要做的嘛。再說了,將他的權利分攤掉一部分,你也才完全放心不是,你不是一只有擔心的嘛。」陳康傑繼續做解釋。

  「那麼你又怎麼會想到崔博洋呢,為什麼不是其他人,」何保國是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因為除了崔博洋,我說稍微瞭解的人中,就沒有其他人合適。崔博洋就是最佳人選,這個人首先資歷,年齡都合適,另外,他與你的關係和與何保國的關係都差不多,出於中間,這會讓一些人放心。事實上呢,他又比較偏向你多一點點,要是他再知道是你這裡幫的忙,那基本上就和你站在一條線上了。還有一點,崔博洋這人操守還不錯,為人也小心謹慎,是個值得更靠近的人。基於這些的融合,我提議了他。」陳康傑可算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將自己的動作給解釋清楚了。

  「好小子,這事幹得不錯。崔博洋剛才就第一時間來我這裡了。」何保國讚揚道。

  「啊,他來打探消息,你沒給否認了吧,」事先沒有告訴何保國,陳康傑還真擔心何保國將這個功勞給往外推。

  「我有那麼傻嗎,我沒承認,可也沒否認。」何保國自我得意道。

  「哈哈,還是你老人家老奸巨猾。」

  「什麼老奸巨猾啊,這是智慧,我否認不明智,我承認更不行,那就只有不承認不否認了啊。」

  「的確,這是最適合你身份的回答。看來你們是達成合作了,你們一個二把手,一個三把手,只要你們同心協力,大局就是穩固的,就不會出現什麼麻煩。」陳康傑老氣橫秋的說道。

  「咦,我怎麼覺得你怎麼都不像二十來歲的大學生。」

  「呵呵,是不是覺得我像四五十歲,」陳康傑竊笑道。

  「對,對,就是這樣。」

  「那說明我早熟,一個人見識不凡,自然會顯得更加成熟老道。」陳康傑大言不慚的說道。

  加上重生之前的年紀,陳康傑本來就四五十歲了,有這麼成熟老練的感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陳康傑自然要竊笑。

  陳康傑是和成熟的人在一起,他會顯得成熟,和年少的人在一起,他也會顯得單純許多。就像一隻變色龍一樣,會在環境的影響下發生變化,來適應環境。

  「你還真是不謙虛啊。」何保國怎麼著也想不到陳康傑說的是真話,於是他就只能當陳康傑是厚臉皮了。

  「呵呵,過分謙虛就是驕傲,我可不是不算驕傲的人,所以,適當謙虛謙虛,還是必須的。」

  「得了,得了,越說你還越得意了,你打電話給我,不會就只是給我道一聲祝賀吧,」何保國還有許多重要事情做,不可能就這麼在辦公室裡面和陳康傑長時間打屁下去。

  「你還真是瞭解我,我打電話,的確是有點事情和您說。是這樣的,之前和我們有關係的幾個基金會不是暫停了資金的投入嘛,等你正式成了省長之後,他們的資金供應估計就能回到正軌。」

  之前陳康傑讓歐陽震華主導就基金會的管理以及資金落實進行內部梳理和調查,經過幾個月的努力,這項工作已經接近尾聲,差不多能夠重啟了。

  經過嚴密的梳理,結果既欣慰又讓人扼腕難過。

  欣慰的是,幾個基金會內部還不算太過於不堪,大多數的運作以及資金使用情況還是蠻正常的。當讓人扼腕痛心的是,這其中還是追查出了一系列的問題。

  經過梳理追查,目前能夠確定的是,幾個基金會造成了至少兩億五千萬的資金流失,也就是說那些資金花出去了,卻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沒有花在刀刃上。同時,還查出了一批內部蛀蟲。

  這批蛀蟲有三十幾個人,他們利用職務之便,與受援助的當地政府某些領導合起夥來,侵吞基金會裡面的資金款項,內部涉及金額就鋼彈七千萬,平均下來,每個涉案人拿了兩百萬。

  七千萬無論是對於陳康傑還是對於投入數百億資金的基金會來說,都可算是一個小數字。但是這在今天,要是公佈出來的話,已經算是了不得的大案子了。

  另外,也要算發現及時,並且梳理追查快速和到位,並且是在將所有資金和帳目全部凍結的情況下進行。要是時間繼續拖延下去,那麼再過幾年,也許這些人撈走的資金,估計就會從七千萬變成七億,就算是十七億,都不是不可能。

  這些基金會涉及到的資金實在太龐大,並且這些錢是要花出去的,再加上內部和外部勾結,是很容易將大筆資金轉移出去的。

  在歐陽震華以迅捷的速度將所有資金和帳目凍結封存之後,那些人就算還想做點遮掩和彌補工作,也難以下手。最後,在高壓態勢以及恩威並施之下,這些人只能乖乖交代他們的錯誤行為。

  歐陽震華只能調查自己內部的人,他還沒有權利去調查那些涉事的官員。要是這些內部人守口如瓶,頑抗到底的話,想在短時間內梳理清楚這些問題,還真的是很困難。

  「不是說基金會內部出現了問題,要整頓到年底的嗎,怎麼那麼快就完成了,」

  「按照以前的計畫,是要到年底的。不過進展比較順利,沒有遭遇到太強烈的阻礙,時間就大大提前了。再者說,您這邊不是位置不一樣了嘛,怎麼著也要給你的履新送上一份大禮不是。」陳康傑直言不諱的說道。

  「的確是一份很好的大禮,那些資金都是非盈利性質的資金,有他們繼續投入資金,我的日子會好過許多,你不知道,上半年,財政上的壓力空前緊張,以前你們實施的很多專案都隻搞了半拉子,你們一停,政府就只能勒緊褲腰帶去接手,弄得我們手裡緊巴巴的,一些計畫好的項目反而只能拖延時間,現在有了你的這份禮物,那些計畫好的專案,就可以從財政上抽出資金來上馬了,」只是喘口氣的話,怎麼也到年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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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3章 大禮指的是這個

  「乾爹,我所說的大禮,可不僅僅是在資金上,就像你說的,那些資金都是非盈利的公益資金,頂多也就是幫助你環節財政壓力而已,是很難立竿見影在經濟發展上做出貢獻的,我所說的真正大禮,是指的另外方面。」陳康傑說道。

  「另外方面,另外哪方面。」何保國問道。

  「你在官場上,對於你們來說,什麼才是最大的權利。」陳康傑不答反問。

  「人事權和財權,相較而言,人事權更重於財權。」要是別人,何保國才不會認真回答,可那麼問的是陳康傑,何保國就不得不認真應對了。

  何保國不認為陳康傑會胡鬧,會無的放矢,他那麼問,一定是有特別的用意,因此何保國才需要慎重對待。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你是省長,財權可以說已經在你的手上了,那麼人事權,你就不打算插一插手嗎。」陳康傑如是說道。

  果然,陳康傑說出來的話讓何保國都有些震動。

  陳康傑的意思就是要他何保國去爭人事權,將更多人籠絡在自己的麾下或者周圍。

  以前就說過,一個官員,他的權威或者權利其實不來自他本身所在的位置,而是來自於到底有多少人聽他的。

  古時候的皇帝,唯我獨尊,權傾天下,可是依然還是有些皇帝被架空,甚至被軟禁和廢黜,為什麼會這樣,究其原因,無非就是手下沒有可用之人,那些人不聽他的。

  你就算再是皇帝,下面的重臣和將領要是不聽你的,那你就算頂著一個皇帝的頭銜又有什麼用,那所謂的禮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著實是不堪一擊的。

  最典型的一個例子就是,春秋時期,周莊王八年,齊襄公為納衛侯朔,糾結宋閔公捷,魯莊公同,陳宣公杵臼以及蔡哀侯獻舞攻打已獲得周王室認可了的衛君黔牟領導下的衛國。

  衛國遣大夫甯跪告急於周,周莊王問群臣:「誰能為我救衛者。」周公忌父、西虢公伯皆曰:「王室自伐鄭損威以後,號令不行,今齊侯諸兒,不念王姬一脈之親,鳩合四國,以納君為名,名順兵強,不可敵也。」左班中最下一人挺身出曰:「二公之言差矣,四國但隻強耳,安得言名順乎。」眾人視之,乃下士子突也,周公曰:「諸侯失國,諸侯納之,何為不順。」子突曰:「黔牟之立,已稟王命,既立黔牟,必廢子朔,二公不以王命為順,而以納諸侯為順,誠突所不解也。

  」虢公曰:「兵戎大事,量力而行,王室不振,已非一日,伐鄭之役,先王親在軍中,尚中祝聃之矢,至今兩世,未能問罪,況四國之力,十倍於鄭、孤軍赴援,如以卵抵石,徒自褻威,何益於事。」子突曰:「天下之事,理勝力為常,力勝理為變,王命所在,理所萃也,一時之強弱在力,千古之勝負在理,若蔑理而可以得志,無一人起而問之,千古是非,從此顛倒,天下不復有王矣,諸公亦何面目號為王朝卿士乎。」虢公不能答,周公曰:「倘今日興救衛之師,汝能任其事否。」子突曰:「九伐之法,司馬掌之,突位微才劣,誠非其任,必無人肯往,突不敢愛死,願代司馬一行。」周又曰:「汝救衛能保必勝乎。」子突曰:「突今日出師,已據勝理,若以文、武、宣、平之靈,仗義執言,四國悔罪,王室之福,非突敢必也。」大夫富辰曰:「突言甚壯,可令一往,亦使天下知王室有人。」周王從之。

  照子突所說,天下之事,理勝力為常,力勝理為變,王命所在,理所萃也,一時之強弱在力,千古之勝負在理,再加上又有文王,武王,宣王和平王四代有為之君的庇護保佑,子突這一出馬,應該輕鬆擺平那幾個諸侯才是,畢竟他是打著王命大旗的,那幾個諸侯名義上也只是臣子。

  可實際上呢,到了衛國,子突的營寨還沒紮起來,五國兵車就殺過來,子突率領的人馬被如湯潑雪,三下五除二就絞殺乾淨,就連他這些身負王命的「欽差大臣」也未能倖免,戰死當場。

  所以屁股可以決定腦袋,但是屁股不能決定權利,更加不能決定生死,下面的人要是不聽你的,位置再高都毫無用處。

  「我如何插手,要知道,那是書記的最大職權,就算有喬羽的幫忙,我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橫插一杠子,那是不合規矩的,主導權,怎麼著都只能在書記的手裡,這是規矩,也是紀律。」何保國不迂腐,可他怎麼說也還是很守規矩的,沒有因為陳康傑那麼一說就表態亂來。

  「你說的我自然知道,可是這也不代表你就沒有操作的空間啊,哪些人要升上來,似乎大權在書記手裡,可是哪些人要下去,似乎就不能是一個人說了算的了吧。」陳康傑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也要人家犯錯誤,並且有了證據才行,就像這次劉紅軍」說到這裡,何保國似乎想到了什麼,稍作停頓,「你剛才說你們的基金會已經梳理完畢,難道說這裡面查到了很嚴重的問題。」

  何保國的腦子還是轉得快的,立馬就想到了關鍵之處。

  陳康傑的禮物就是由這個引發的,再加上他自己又提到劉紅軍,這就讓他激靈之下明白了陳康傑想要表達的核心。

  「也不算嚴重,內部查出了三十幾個人,涉及資金三億多。」陳康傑不以為意的輕飄飄說道。

  「涉及資金三億多還不算嚴重,那要怎麼才算嚴重啊。」何保國頓時坐直了身子,提高聲音問道。

  國內目前所有公開的涉及權利腐敗的案子中,還沒有一個案子的金額達到這個數額,這讓何保國豈能不肅然。

  「單獨說的話,牽扯到這麼多資金,當然算是不小了,可對比起他們說經手的那些資金來說,又似乎算不得什麼,先別管這些,這不是關鍵,我要給你說的是,有一大批官員牽扯進來了。」到了這個地步,陳康傑不得不將核心點出來了。

  「一大批官員,到底有多少。」何保國將心懸起來問道。

  雖然這些蛀蟲能夠被何保國所利用,可就內心來說,他並不希望我們的幹部隊伍中有這群人存在。

  「近百個吧,省部級幹部一人,地廳級幹部七人,縣處級幹部那就多了,有六十幾個,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個科級幹部。」陳康傑隨口說道。

  「確定嗎,都有證據。」

  「當然,我能拿這個開玩笑嗎,證據,我這邊是已經掌握一些了,不過,另外一些還需要你們那邊採取調查措施後才能核對,我們這邊的證據都是那三十幾個人供述的,可信度相當的高,因為我答應過他們,他們只要將問題詳細交代清楚,再加上能夠將所拿的錢吐出來,我會考慮不在法律層面上追究他們,所以他們沒有必要說假話來矇騙我,而且我看過他們的供述,非常詳細,時間,地點,人物,金額等等都清清楚楚,就連是誰主動誰被動,都沒有漏過,他們這些人當中,多的得到四五百萬,就是少的,也得到二三十萬。」

  「你剛才說由一個省部級幹部牽扯在裡面,是誰。」下面的那些小蝦米何保國暫時不關心,可這個省部級幹部,何保國就不得不留意了。

  「他就是」陳康傑說出了一個讓何保國感到意外的名字,「這個人只要利用得好的話,相信對你掌握大局以及對下面的人進行敲打,是很有好處的。」

  「這樣,你明天將你說的那些人的名單和證據給我送來,我會酌情處理的。」何保國馬上就做出決斷。

  這些資料一旦在手,那麼一大批人的身家性命就掌握在了何保國的手中,雖然陳康傑說省部級幹部只有一個,地廳級幹部也只有七個,可要是真的追查的話,誰又知道從他們哪裡又會牽連出多少人來呢。

  「乾爹,資料我準備好了,會給你送過去,不過,你准備查嗎,或者你打算怎麼查。」

  「查是一定要查的,這是毋庸置疑,對於這些人,不清理出去,那是不行的,只不過不能馬上就大張旗鼓的查,最好的辦法是引而不發或者循序漸進。」何保國想了想,坦白的說道。

  「確實是這樣,要是馬上就大張旗鼓的查,你還怎麼用這些人做文章,怎麼鞏固實力。」陳康傑也贊同何保國採取的措施。

  只是,陳康傑認為的理由與何保國的考慮,並不完全在一個層次上。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深糾下去,必將是一場八級官場大地震,省委班子剛剛調整過,都還沒來得及磨合,這個時候,省裡是不宜發生較大動盪的,這不符合我們的需要,也不符合中央的希望,穩定,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穩定,只有在穩定的前提下,才能將那些人慢慢剪除,要不然,是會出漏子的。」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3 12:00
第1884章 沒有唯我獨尊

  擺平了劉紅軍,陳康傑的暑期也來到了。

  當然,與劉紅軍有關的問題後續還會持續發酵,還會有不少人牽扯進來,但是,那些已經不是陳康傑去關心和處理的了,全部交給何保國。

  在這次事件中,陳康傑充當的就是一個先鋒,一個踹開門的角色,至於後面怎麼往裡面「扔手榴彈」和「摻沙子」,那是何保國的事情。

  經歷這件事,何保國對陳康傑的認識又有了新的體會,這傢伙實在太適合從政了,一步一步都算計和把握得相當到位,例如劉華威的無罪釋放,陳康傑屁都沒有放一個,就像她一點都不關心一樣,再比如他搞到了有關西山的那些資料,一直死死的捂著,直到關鍵時刻才直接繞開省裡面交上去,比如對基金會的梳理調查,明明已經牽連甚廣,可是外界就是一點消息都不知道,等到他的任命下來了,才當成一把利劍交給他。

  這傢伙真是「老謀深算」,幸好他是自己人,要是他是站在對立面,何保國自問自己很難找到辦法對付他。

  仔細一想,陳康傑這小子就是個副將,自從與他認識之後,自己的官路就變得順風順水,短短十餘年的時間,就成了一省之長,要不是親生經歷了,真的很難想像。

  陳康傑的假期一到,他就率領一大票人飛往巴鐵,去完成那剩下一半的電影。

  說是一大票人,可不僅僅是劇組的那些人,還包括他的訓練團隊,陳康傑沒有打算中途放棄訓練計畫,這也是牛啟華他們的堅決要求,實在是奧運會的日子越來越臨近了。

  相比起上一次的巴鐵之行,陳康傑這一次獲得了更多重視。

  說重視,並不是說陳康傑得到了多麼高規格的接待,因為時間的緊迫,此次陳康傑沒有計劃參加任何的活動,就連當地政府的宴請他也進行了婉拒。

  但是,這一次巴鐵方面對陳康傑的安保比起上一次嚴密了很多,從陳康傑下飛機開始,當地的安全部門就對他採取了高規格的保護措施,他無論去到哪裡,前後都有安保車輛開道和跟隨,在陳康傑所要工作拍攝的區域,從外面就進行了戒嚴,除了參與演出的工作人員,其餘閒雜人等都不能進入到這個區域中。

  甚至於,當地還派出了武裝直升機在布路沙布羅的上空進行不定時的巡航,從而確保來自空中的安全。

  可以說,陳康傑在巴鐵所獲得的待遇,已經不比一個國家元首低多少。

  之所以巴鐵如此重視對陳康傑的全方位保護,毫無疑問與上一次爆炸案有關。

  那一次爆炸襲擊,陳康傑雖然最終安然無恙,但是也足夠讓很多人揪心,其造成的影響更是波及到了方方面面。

  不但陳康傑的保鏢死了兩個,當地政府官員更是損失慘重,西北邊境省的拉夫曼省長身受重傷,拉夫曼的秘書古拉姆為保護拉夫曼而身亡,布路沙布羅的市長哈克也受了傷,只是傷勢比拉夫曼稍輕而已,其他官員加上當地老百姓,死了十八個,而對在暴徒的圍剿過程中,當地員警也付出了九人犧牲的慘重代價。

  有如此慘痛的前車之鑒,巴鐵方面不嚴肅不認真對待,怎麼可能,要是類似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且不說代價會十分巨大,就是所丟的面子,那也不是巴鐵官方所能夠輕易承擔的。

  對陳康傑嚴肅認真還有另外一個方面的原因,那就是陳康傑的到來,的的確確給當地帶來了許多預想不到的好處,光說他願意每年贊助一批學生和老師到華進行學習以及願意在當地投資建立一批學校,就是一個莫大的崇高貢獻,況且陳康傑的這部電影一旦能夠大賣,那對布路沙布羅的城市影響力以及旅遊方面,也是一個不小的促進作用。

  因此,無論困難有多大,巴鐵方面都要全力以赴讓陳康傑安全的在巴鐵工作,然後再安全的離開,要是布路沙布羅的治安狀況真的堪憂到無法接受的程度,那麼就算這部電影能夠帶來轟動效應,也不會有多少人願意到這個處處佈滿危機與不安的城市來冒險。

  除了巴鐵方面採取了嚴密的措施之外,陳康傑他們這邊也沒有完全將希望和保障寄託在當地的頭上,實在是上一次巴方的安保表現著實讓人不敢恭維,對那種居然沒有全部殲滅,有一些不但逃離出去了,還能夠對陳康傑他們造成新的威脅。

  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鄭駿他們那麼多人在聖誕島上進行長時間的訓練,也該到陳康傑的身邊來盡一些責任了。

  在歐陽震華的安排和鄭駿的調動之下,這一次有一個五十人的精英小隊從聖誕島提前來到了巴鐵,來到了布路沙布羅,這五十人將負責更貼近陳康傑的安全保護,至於最貼身的,依然還是陳康傑的那些保鏢。

  到了布路沙布羅之後,全部人馬隻進行了一天的休整和安排,就立馬投入到了緊張有序的拍攝任務中。

  這半個月的休息,陳康傑將劇本又做了一些改動,增強了場面的宏大以及槍戰的激烈程度,在近身的打鬥方面,也增添了不少鏡頭,於是任務相當繁重,時間相當緊迫,包括陳康傑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多少喘息之機。

  何況,陳康傑除了拍攝,還得每天拿出不少於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進行他的訓練,從這個角度來說,陳康傑是所有人中最忙最累的。

  他是導演,又是主演,還得訓練,每天能夠休息的時間真的不到六個小時,也是他的底子厚,體質好,要是換做其他人,恐怕要不了半個月就被累垮了。

  「LONG,這一場的打鬥,是不是太血腥,太真實了啊。」半個月之後,在拍攝一場陳康傑與陳龍與十幾個「米軍士兵」的近身肉搏戰的中途休息時,陳龍將陳康傑給拉到了一旁。

  「照你的意思呢。」戴著墨鏡,穿著襯衫的陳康傑將墨鏡摘下來,凝視著陳龍問道。

  「照我的意思,應該柔和一點,而且在動作上做一定的增加,這才更好的體現中華武學之美,甚至於在裡面,還可以添加一點幽默的元素在裡面。」陳龍迎著陳康傑的目光說道。

  「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說的,似乎一直都是你的表演風格,我不是說這種表演風格不好,從內心來說,我也是很喜歡的,可是這裡面牽扯到一點,那就是我們這部電影到底是拍給誰看。」陳康傑沒有因為陳龍對他提出質疑就甩臉色。

  依著陳康傑現如今的名氣和地位,他完全有資格不搭理陳龍的質疑,陳康傑是導演,是最大投資人,而陳龍只是第二主演,充其量再加上一個小投資者的身份,他是沒有資格質疑陳康傑的,他只要按照陳康傑的要求完成這部電影就行了,再說時間那麼緊迫,陳康傑可沒那麼多時間對每一場戲都要給別人解釋清楚,獲得所有人的認可。

  然而陳康傑並沒有拿出他的大牌資格,陳龍是他所尊敬的前輩,是他所喜愛的一個武打演員,因此,陳康傑還是希望將他說服,得到他發自內心的支持和理解。

  再說了,劇組裡面,華人本來就少,反而是米國人占了大多數,要是他們兩人起了矛盾和衝突,也會讓「外人」笑話不是。

  他們不但不能鬧矛盾,反而應該更加團結才行,他們只有團結了,才能凝聚整個團隊的團結與合作,華人在世界上要獲得更多人的認可與尊重,往往缺乏的一點就是團結。

  華人中,自己人騙自己人,自己人搶自己人,自己人瞧不起自己人的例子比比皆是,就因為這樣,華人雖然總體上很勤勞,很善良,還是讓許多「老外」所瞧不起,認為華人是一盤散沙,是內鬥內行,外都外行。

  劇組一樣是一個小社會,既然是小社會,這裡面也就會存在著形形的人和各種各樣的觀點和邏輯,在這個小社會中,陳康傑作為核心人物,他不但要團結其他人,更應該團結自己的這個重要夥伴。

  「當然是拍給觀眾看啊。」

  「呵呵,我當然知道是拍給觀眾看,可問題是,拍給哪裡的觀眾看呢。」這才是陳康傑所問話的實質。

  「」陳龍沉默了。

  陳龍雖然也算是國際巨星,可是實事求是的講,他的影響力主要還是集中在大中華地區,最多再加上日韓和東南亞一帶,在西方世界,他的影響力和名氣,就遠遠遜色很多,從他在好萊塢獲得的片酬,就可見一斑,他的片酬並不是第一檔國際巨星所拿的高昂片酬。

  「這麼說吧,要是我們這部電影只是希望在大中華區獲得成功,那按照你的設想和方式,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能夠獲得普遍的認可,不過,我們的目標是全世界的觀眾,我們不但要征服華人,我們還要征服西方人,還要打進南美和中東歐這樣的市場,而他們的審美觀念以及對武術動作的理解,都是與我們不一樣的。」陳康傑認真的解釋道。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3 12:00
第1885章 又有人要襲擊陳康傑

  「你看。我們講求以柔克剛。講求四兩撥千斤。我們的太極拳。少林拳或者其他武術門派。裡面都包含著一些列的動作套路。一招一式不但看起來美觀。還講求哲理性。而在其他國家。尤其是在西方。他們無論是擊劍還是拳擊。動作其實就那麼幾個。卻很直接。也很有效。因此。要征服他們。就必須在表現形式上有所變化。我並不是否認我們的文化。相反。我認為我們的問話更有內涵。可是一旦我們的內涵別人不能充分理解的話。那就會造成誤會和麻木。所以。我認為。要征服他們。就必須採用他們說能理解和接受的方式來表現。」

  「實際上直接並不是什麼壞事。在《精武英雄》中有那麼一句臺詞。陳真說以最快的速度將對方給擊倒。那才是武學的最高境界。這個觀點。一定程度上。我是贊同的。而且。現實中。我們實際上也在往這個方面學習和靠近。」

  「呵呵。最近流行一句話。說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你聽過嗎。這句話我並不是特別的同意。其實啊。民族的就是民族的。除非他進行某種改變。否則。大多數民族的東西。都沒有辦法讓全世界接受。」

  「實踐證明。直接的表達方式。西方能夠接受。東方也能夠接受。在香港。在國內。各大影院裡面放的那些好萊塢大片。上座率都是不低的。完全不用擔心這樣的表演會讓國內觀眾所不適。我們東方人那可是海納百川的。」

  經過這麼些年的歷練和薰陶。陳康傑對於娛樂也已經有了他的國際視野和國際格局。對於東西方電影的區別和融合。他也有了自己的理解和認識。

  陳康傑希望自己的這部電影能夠將東西方的暴力美學進行一個很好的糅合。這也算是一個嘗試。他是在用西方的表達方式來講訴一個中華故事。或者用西方思維的外在形式來表達中華精神的內核。

  什麼是中華精神的內核。在陳康傑看來。忠誠。無所畏懼。勇敢。奉獻。團結。不屈不撓等等這些就是。只要你所表達的精神層面與之相關。那以什麼方式又有什麼好糾結和奇怪的呢。

  清末的時候不就有仁人志士提出「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觀點了嗎。

  陳康傑希望通過激烈而直接的打鬥場面。能讓觀眾們有一個耳目一新的感覺。至於會不會血腥了一點。陳康傑到不在乎。這種你死我活的搏殺中。本來就沒有柔情蜜意可言。

  另外。陳康傑也真的不太會那些一招一式的傳統武術動作。從庹志寒教他開始。落腳點就在怎麼能最快最直接將敵人給打倒消滅。既然陳康傑這個主演不在行那些花俏但是繁瑣的動作。那幹嘛不摒棄掉呢。

  例如這場戲的一開始。陳康傑就會用一把軍用匕首將一個「敵人」的脖子割斷。鮮血四溢。這也是沒辦法的。如果是在現實中。陳康傑也只能這麼做。難道既想不打草驚蛇。有還能和這個「敵人」廝打半天嗎。

  再說了。陳康傑和陳龍演的本來就是兩個軍人。兩個從國內來的特工。總不能讓老外們認為國內特工做事都那麼拖泥帶水嘛。那簡直就是對我國軍人形象的玷污。不管共和國出去的特工真實是什麼樣的。陳康傑都希望他們是硬漢。是為了國家利益而果敢果決的人。甚至希望他們是能承擔責任。無所不能的人。

  就因為心裡面有這麼一個形象存在。陳康傑才打算就這麼演出來。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視野的確是我所不如的。你的觀點和看法。真的超過了我們普通電影人的思考。我會服從你的要求。你讓我怎麼演我就怎麼演。」經過陳康傑的苦口婆心。陳龍終於被陳康傑完全說服。

  陳龍之前也不是沒有與西方演員合作與交流過。然而。這是他第一次有醍醐灌頂的感覺。這顛覆了他一貫的表演風格以及表達形式。還好他接受了。

  之前的那些人。沒有人會和他聊那麼多。那麼深入。再加上傳統的影響。他一直堅持著自己的方式。

  而傳統在陳康傑的身上恰恰印記很少。陳康傑從一出道。面對的就是國際舞臺。無論是音樂還是其他。他的表達與方式。都是與中華傳統有較大脫離了的。完全就是以一種最迎合西方的特徵出現。

  只是。陳康傑這並非是崇洋媚外。他並不是主觀上要去主動迎合西方。而是他「抄襲」的作品本身就是在國際上大殺四方的傑作。久而久之。陳康傑就在潛移默化中受到了影響和感染。

  「呵呵。咱們之間何必那麼客氣。你沒必要這麼吹捧我。我是第一次演戲。要是有什麼不到位的。還是希望你能給提出來。我們是亦師亦友。我也希望第一次出演的電影能夠獲得更多人的認可。」陳康傑謙虛的微笑著說道。

  「與你這樣的人合作。是我最大的幸運。我相當驕傲和自豪。希望下一部電影。還能有合作的機會。」有這麼具備國際觀的導演。陳龍當然不會希望兩人的合作就一次而亡。

  「下一部電影。老哥。下一部電影在我腦子裡還是空白呢。咱們還是別想那麼遠了。先把這一部給弄完弄好。才是當務之急。」

  陳康傑沒有說他們之間沒有合作了。也沒有答應下一部電影就會繼續。這符合陳康傑圓滑的做事方式。預留了退路。進可攻。退可守。總之一句話就是不得罪人。

  這場激烈打鬥的戲份。一直拍了四個小時。夜幕就要降臨了才結束。

  拍完戲。陳康傑洗了個澡。匆匆吃了點東西就趕去運動場訓練。白天拍戲。陳康傑的訓練就大多數只能安排在晚上。除非白天天氣不佳。不適合拍攝。陳康傑才會白天出現在運動場上。

  布路沙布羅的海拔高度與陳康傑的家鄉差不多。因此在這裡的訓練陳康傑比較適應。沒有因為這是在南亞的國外就在訓練上產生不適。

  由於第二天日出就有戲份要拍。陳康傑訓練就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十點鐘陳康傑就回他們所包下來的酒店休息了。

  在房間裡。陳康傑衝了個涼。將一身汗給洗走。換上睡衣還沒躺下。熊自強就帶著一個人敲門進來。

  「強哥。這位是。」跟在熊自強身後的是一位英氣十足的年輕人。雖然身上穿的是一身當地服裝。可是依然不能掩飾他身上的那一股彪悍氣息。只不過。這人陳康傑面生。沒有見過。才有此一問。

  「傑少。這位是闕偉。」熊自強將那位年輕人讓到自己的面前。然後介紹道。

  「首長好。我們見過。」熊自強剛介紹完。闕偉就挺直身子。給陳康傑敬了一個軍禮。聲音洪亮的說道。

  首長。這個稱呼陳康傑已經許久沒有聽到了。上一次聽到這個 稱謂。還是陳康傑在聖誕島上閱兵的時候。

  頓時之間。陳康傑就想到了。這個闕偉一定是從聖誕島上來的。而且他說他們見過。那麼可以肯定。那次陳康傑閱兵的時候。闕偉就是人群中的一員。要不然。不會一見面就叫陳康傑「首長」。

  「你是從聖誕島上過來的。」陳康傑問道。

  「報告首長。是的。」闕偉依舊以軍人的姿態回復道。

  陳康傑擺了擺手。「你還是換個稱呼吧。我有點點不習慣。坐下。有什麼話坐下說。這又不是在軍營。我也不是軍人。咱們沒有必要搞得那麼認真嚴肅。」

  陳康傑是的確不習慣。上次接受了。那是在那個蕭颯的氛圍之下。而且受閱的人又軍容整齊。在那種氣氛下。陳康傑倒還不覺得有什麼難為情。

  現在闕偉一本正經的將陳康傑當成一個首長看待。而且又是在如此私人的場合。陳康傑就真的不適了。就像陳康傑說的。他畢竟不是軍人。

  「闕偉。到這裡來坐下吧。傑少是很隨和的人。」熊自強將闕偉招呼到一個沙發坐下來。給他倒了一杯水。自己也順勢坐在他的旁邊。

  陳康傑穿著睡衣見客。有些不太合適。只不過陳康傑也沒有虛偽的去換一身衣服。而是很自然就在闕偉和熊自強的對面坐了下來。

  「闕大哥。你是這一次派來保護我的五十人中的一個嗎。」聖誕島上的人陳康傑不是每個人都見過。這次來保護他的五十人。他也不是都見過。

  「傑少。不是的。闕偉是另一個小組的人。他之前帶人潛進了阿國。」熊自強代為回答道。

  闕偉就算坐下了。那也是坐姿端正。雙手伸直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依舊儼然一個標準的軍人。

  一個職業軍人。長時間形成的一些特徵。是會潛移默化的長時間跟隨的。

  「是的。首不。傑少。我們那個組只有四個人。一個月之前。我們就進到了阿國。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一個消息要通報給你。」闕偉想到陳康傑的提醒。臨時將「首長」給改成了「傑少」。

  「什麼消息。」陳文肅容問道。

  「我們收到消息。又有人不死心。要對你發動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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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6章 下1盤大棋

  聽說又有人不死心。居心叵測的還要對自己發動襲擊。陳康傑臉色變得鐵青。雙目圓睜。似乎能噴出火來。

  這些人還真的是將自己當成肥肉了。以為想吃就吃。就算你要吃。那也要看你是否有哪個好牙口。想來就來吧。看你的牙會不會被崩掉。

  「呵呵。既然他們想要玩。那就讓他們來吧。」陳康傑氣急反笑道:「有沒有得知他們會在什麼地方發動襲擊。」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我們沒有得到進一步的詳細消息。」闕偉似乎對自己沒有將事情辦妥帖而感到稍許羞愧。說話的時候竟然低下了頭。

  「那知不知道時間呢。」陳康傑隨口問道。

  「這個也還不清楚。」或許是覺得這樣的回答太過於蒼白無力。闕偉緊接著又補充道:「不過從獲取的資訊管道來判斷。估計時間不會太遠。」

  「你們是從哪裡獲得的資訊。」陳康傑又問道。

  「是從與神學士有深度貿易關係的商人哪裡獲知。」闕偉答道。

  「哦。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到不用太過驚慌。」陳康傑神情一緩說道。

  「傑少。為何。你是覺得資訊不是從關鍵人哪裡獲得。所以不可信。」熊自強插嘴問道。

  「不完全是。如果只是商人。那麼就算他們與神學士再過從甚密。也不可信獲得如此機密的消息。這種事情。只有越少人知道。成功的可能性才越大。不過呢。有這樣的小道消息流露出來。也說明了一件事情。」陳康傑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步說道。

  「什麼事情。」熊自強與闕偉異口同聲問道。

  「呵呵」陳康傑微微一笑。「說明有人想對付我是真的。只不過。他們還沒有準備好。或者說。還沒有找到恰當的方式。我大多數時候是待在國內的。他們不可能派人到國內去。那邊對外國人的管制相對是比較嚴格的。而我外出的行程又不定。想要像上一次那樣有周密的部署。已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這次我來布路沙布羅事先並沒有對外公告。而且。巴方以及我們都採取的嚴密的防範措施。他們即便有想法。也只能別找他途。」

  「傑少。照這麼說的話。那我們即刻返回阿國。想盡一切辦法弄清楚確實的。詳細的情報消息。只有從源頭上知己知彼。才能真正做到有效防範。

  」闕偉站了起來說道。

  「你們與馬修德那邊有直接聯繫嗎。」陳康傑將話題做了轉移道。

  「有聯繫過。不過我們還是力圖通過自己的方式開展工作。」闕偉眉宇間猶豫一下。最後還是據實回答道。

  「這樣啊。要我說。你們的這種方式其實是不行的。我不是不支持自力更生。秘密的確應該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不會受人制約。可是。就這件事來說。的確考慮欠妥。在阿國。你們是外人。就你們的那副尊榮。要是沒有當地人的配合與引導。你們實際上是很難取得大成效的。之前我就給鄭大哥說過。要派人去阿國。那就必須要和馬修德合作。看來。他沒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我給你們一個建議。就是去直接找馬修德。你們要做的事情。只要可能。他都會給予配合與協助的。馬修德是對神學士最瞭解的人。有這麼好的工具。不善加利用。就浪費了。你們不要擔心馬修德會怎麼樣。只要神學士還沒有倒臺。馬修德他們都是值得信任的。」陳康傑沒有疾言厲色。而是循循善誘的解釋道。

  陳康傑知道。他們有他們的考量。畢竟冒險進去做實際工作的是他們。而阿國又是如此混亂的地方。他們小心一點。謹慎一點。並沒有什麼錯。

  還有一點。就是他們也許對馬修德並不深入瞭解。對馬修德一幫人存在著戒備之心。而陳康傑是信任馬修德這個人的。或者那個老頭有些狡猾。有些現實。可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要是不狡猾點。不現實點。可能早就屍骨無存了。

  他們之間只要有著共同的敵人。那麼就有很大的合作空間。更何況。陳康傑還幫他們解決了武器供應的大難題。只要馬修德還沒有到愚蠢之極的地步。他就不會對陳康傑派去的人有任何刁難。

  從陳康傑將賈裡爾留下。馬修德又願意接受。就可以看出來。馬修德是真的希望與陳康傑合作的。

  賈裡爾與陳康傑之前有過一次聯繫。賈裡爾告訴陳康傑。他現在是馬修德的助理之一。不少於其他派別的聯繫工作。就是賈裡爾具體在做。這就說明。馬修德並沒有將賈裡爾打發到某個旮旯裡。他是的的確確在栽培賈裡爾。

  「傑少。那我們回去再研究研究。重新制定出一個新的行動計畫來。」闕偉明白陳康傑的話是不能不聽的。何況。陳康傑已經解釋得那麼詳細那麼清楚了。那他們所要做的。就是調整。

  「嗯。到了那邊。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所以有什麼需要協調的。也可以找一個叫賈裡爾的人。這個人是我留在那裡的。你們最好是既要用好他。又要扶持他。為了方便你們開展工作。我會轉告鄭大哥。讓他給你們更大的許可權。一句話就是要錢給錢。要武器給武器。要人也可以給人。」

  「傑少。我們是不是還要起到一個監督的角色啊。」闕偉眼珠子轉了轉。細細將陳康傑的話消化了之後問道。

  陳康傑停下腳步。定睛朝闕偉看過去。他有些意外。闕偉怎麼會有如此一問。

  坦率的說。陳康傑是沒有那個意思的。因此才會些許詫異。可是轉念一想。似乎這也是應該做的事情。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啊。

  無論是對馬修德還是對賈裡爾。陳康傑都信任。卻也不能因為信任就覺得萬事大吉。畢竟陳康傑從他們那裡獲得的資訊都是沒有經過驗證的。現在也許他們不會玩花樣弄手腳。可時間長了呢。難道就不會變嗎。似乎這不太符合馬克思主義的原理。

  陳康傑回到位置上坐了下來。對闕偉的這個主觀猜測。陳康傑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算是默認了吧。

  下屬太聰明了不是好事。但是下屬有時候聰明一點。又是很好的事情。起碼領導不用背負道義上的責任。

  接下來的時間。陳康傑並沒有受到那「恐嚇」的影響。繼續按部就班的在布路沙布羅的忙碌著。似乎他沒有將神學士或者那個恐怖頭子太過於放在心上。

  實際上。陳康傑怎麼會沒有放在心上呢。就在闕偉他們重新進入阿國去之後。陳康傑就聯繫了伊萬。

  為了辦事。能用上的人和關係陳康傑都不會放過。自己花了那麼大的價錢。豈能就讓對方撿便宜。

  別看十年前蘇聯就從阿國撤軍了。可怎麼著他們也曾經佔領過這裡。陳康傑相信。他們就算撤軍了。也不會真的將所有的影響力都給移除。至少。情報部門會保持適當的存在。

  也許。蘇聯之後的俄國已經不能與老美在全球爭霸。其情報部門也實力大大削弱。那種當年在世界各地與米國的CIA等西方情報部門密集開展情報戰的狀況已不復存在。然而。在中亞地區以及周邊。俄國的影響力還是不低的。

  薩米多夫就曾經告訴陳康傑。當年的克格勃的情報人員並不一定都是俄國人。他們有些人是潛伏的本國人。對這些人。會有另外一套獨特的聯繫方式。

  這些人往往不會接受平常的任務。只有關鍵時刻。要獲得關鍵消息了。莫斯科才會與之秘密聯繫並且下達任務。其中有人幾年或者十幾年都不會接到任務。

  當然。他們能夠變節。一方面是他們能夠通過變節獲得利益。另一方面是。他們都有重要把柄被情報機關掌握。一旦他們的把柄被公佈出來。這些人無論身在何方。都將沒有立足之地。於是。除了接受。好像並沒有什麼太好的選擇。

  伊萬現在已經是總統了。儘管還不能完全做到大權在握。但是。調動情報部門幫忙做點事。似乎還不困難。反正他之前就是情報頭子。很清楚哪一套辦法有用。

  對於陳康傑要求。伊萬還真不能拒絕。陳康傑是為自己的安全。這個理由。相當的正當。而且不涉及任何的國家利益以及國家安全。

  無論是從私人關係角度。還是從利益交換的角度。伊萬都必須給陳康傑這個面子。

  只不過。俄國情報部門的側重點不在神學士上頭。而是將重點放在拉丹的身上。這是陳康傑要求的。

  為了報那「一箭之仇」。陳康傑在下一盤大棋。而這一盤棋要下好。就必須要掌握到更多的情報。所以。不但自己人要派出去。其他可利用的管道陳康傑也不會放過。

  此前陳康傑還想要自己動手。對敢於對他動手的人給予直接教訓。例如入境實施斬首行動。可現在陳康傑不那樣想了。不做則以。要做就來個徹底的。不但實施者要受到懲罰。就是他們的勢力土壤。也要給予重創才行。更關鍵的是。這裡面必須要有足夠的利益獲取。而不是簡單的逞匹夫之勇。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3 12:01
第1887章 要懂得感恩

  繁忙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被沉重工作牽絆住的人。壓根就沒有空閒去無聊。去遐想。那看不見摸不著的時間就如同過隙的白駒。一轉眼就不見了。

  陳康傑的暑假有兩個月。這兩個月對他來說都是沒日沒夜的忙碌。為了集中精力儘快完成工作任務。陳康傑幾乎與外界斷絕了一切聯繫。別說是那些將他當成焦點的媒體。就是他的朋友和家人。想順暢的聯繫到陳康傑。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一句歌詞叫痛並快樂著。而對陳康傑來說。他是「累並快樂著」。

  陳康傑的體質再好。精神再堅毅頑強。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是真的很累。他所做的事情。不但要付出巨大的腦力。還得消耗龐大的體力。

  每天訓練之前。陳康傑都要稱量體重。而這段時間他幾乎每天平均瘦一兩。從這裡就能看得出他的勞累程度。這還是他的飲食有專門的搭配。營養跟得上。要不然的話。一個暑期。陳康傑隨便瘦十幾斤也屬正常。

  電影的按期拍攝完成。對陳康傑也是一種欣慰和滿足。那種如釋重負的快樂。讓他整個人都覺得輕鬆。

  「LONG。你在為離開做準備。」陳康傑在收拾自己房間裡面的衣服。陳龍擰著一瓶紅酒走了進來。

  「這段時間忙得一塌糊塗。很多東西都亂七八糟的。要走的。得收拾收拾。」陳康傑手上繼續折疊一條褲子。隨口說道。

  「這段時間你真的是辛苦了。整個人瘦了差不多一圈。膚色也變得粗糙。要是你的那些「龍蝦」曉得你這樣賣力。這麼艱苦。還不知道要心疼成什麼樣。」陳龍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

  「瘦一點健康。一個大老爺們。要皮膚那麼光滑幹嘛。再說。咱可不靠顏值吃飯。身上多點男子漢的特性。我不覺得是什麼壞事啊。」陳康傑豁達的說道。

  「是。是。是。你靠內涵。靠才華行了吧。放下你的事情吧。來。我們幹一杯。慶祝我們勝利殺青。」陳龍將酒瓶放下。從酒櫃上拿下兩個杯子來斟上。

  陳康傑將那條折疊好的褲子放進箱子裡。拍了拍手道:「的確值得浮一大白。我拍電影。從來沒有這麼累這麼辛苦過。這活。真不是一般人乾的。」

  「你這話我聽起來怎麼怪怪的。難道你之前拍的大片都是輕而易舉的。」在陳龍的經驗看來。陳康傑拍攝的其他電影難度並不比這一部小。

  或者說就沒有輕輕鬆鬆能完成的電影。因此陳康傑的話讓陳龍有一種詫異的感覺。

  陳康傑也醒悟過來他有點漏嘴了。不過好在他反應快。急忙想到了藉口救場。

  「以前我只是指揮別人。自己又不用上場。而且。以前我也沒有一邊拍電影一邊還要進行體育訓練啊。累的程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來。我敬你一杯。為你的付出。也為了謝謝你。」說著陳龍將一杯紅酒遞給陳康傑。

  陳康傑剛剛接過酒杯。房門又被推開。

  「哇。LONG。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居然和傑克偷偷喝酒慶祝。居然也不叫我。」

  進來的是身強體壯的約翰特拉沃爾塔。米國人的性格。在這傢夥的身上。那是一個很好的體現。

  「約翰。我是無辜的。難道你看不出。酒瓶子都還在傑克的手裡面嗎。」陳康傑攤了攤手說道。

  陳龍歉然笑了笑。趕緊又拿出一個酒杯給約翰特拉沃爾塔斟上。

  於是乎。兩位正義的男主演與這位銀幕上應該死不相讓的「將軍」舉杯碰在了一起。

  「嗯。這酒不錯。好酒啊。傑克。怎麼平時不見你拿出來。難道你準備就為了今天嗎。」一口喝完。約翰特拉沃爾塔拍了拍陳龍的肩膀後。咂咂嘴回味道。

  「當然。這酒我收藏了二十年。要是一開始就拿出來。別說一瓶。就是一箱。十箱。恐怕也沒了。」陳龍又給約翰特拉沃爾塔斟上半杯後說道。

  陳龍還要給陳康傑上酒。陳康傑卻用手蓋住了杯子:「要喝你們喝吧。我現在可不能喝太多。我現在的飲食那都是受限制的。」

  由於很快就要去澳洲參加奧運會。陳康傑的團隊將他的飲食給全面控制了。除了必要的營養餐。其餘的都不能隨便食用。陳康傑也知道他們的小心謹慎是沒有錯的。所以自己平常也主動遵守維護。

  等約翰特拉沃爾塔與陳龍碰了一杯後。陳康傑問道:「約翰。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不會就為了找酒喝吧。你清楚。我這裡這段時間都是沒有酒的。」

  「不。不。我就是來問一問。我們什麼時候啟程離開。在這裡待久了。大家都比較想家。」

  「明天吧。明天就可以走。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吃大餐。表示一下我的謝意。明天會有包機來接。將你們送回國。」陳康傑本來是要請他們在巴鐵玩一玩。放鬆放鬆。既然人家想家。那還不如早點送他們走。以後要是他們還有興趣來這個國家遊歷。相信以他們的經濟狀況。一點都不是問題。

  當天晚上。在下榻的酒店。陳康傑舉辦了一場豐盛溫馨的餐會答謝劇組的所有工作人員。為了適應不同人的口味。西餐。中餐以及當地特色食物都統統囊括。

  陳康傑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出現在酒店的宴會大廳。他是先到布路沙布羅的一家療養院看望了西北邊境省的前省長拉夫曼。又到另一處私人宅院看望了市長哈克。

  中華民族是講求知恩圖報的。上一次陳康傑來布路沙布羅。拉夫曼和哈克對他不但禮遇有加。該提供幫助的一點沒含糊。到最後。還受到牽連受了傷。陳康傑已經忙完。即將要離開巴鐵。他怎麼都要抽出一個空閒來看望一下這兩位老朋友。

  拉夫曼與哈克都是巴鐵的高級官員。然而受傷之後。他們的境況卻不是那麼良好。基本的醫療是沒有什麼問題。政府還是出這筆錢的。可是在其他保障方面。就顯得寒酸了一點。

  也許別人也是想到他們再難以回到政壇了。再加上這個國家的經濟條件的確有限。於是乎他們所獲得的待遇。慢慢的就降了下來。

  哈克還好。現在是在家中休養。有家人照顧。可拉夫曼還躺在療養院的病床上。並且並沒有專職的醫護人員照顧。其所住的房間也從高級套房轉到了兩人一室的普通房。

  去看望他們的時候。陳康傑只是提了水果和鮮花。只不過離開時。為了幫助他們。陳康傑給他們兩人各留下一筆錢。這筆錢或許並不能讓他們成為大富翁。但是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半輩子。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了。

  見了拉夫曼與哈克。陳康傑愉快的心情受到了一些影響。似乎一下子很難高興得起來。

  陪同他去的熊自強他們也沒有人安慰開導他。那是人之常情。他們覺得。等陳康傑回到酒店。與大家在餐會上談笑開了之後。就會好。

  然而。事實並非朝著這個美好的願望方向發展。

  等陳康傑回到酒店。踏進宴會大廳。他原本就低落的心情變得更加不滿。想從臉上擠出來的笑容不止沒有出現。而且一張臉感覺都能森寒得結冰。

  「傑少。怎麼了。怎麼不進去。」發現異常的熊自強靠到陳康傑的身邊小聲問道。

  陳康傑沒有回答熊自強的話。而是轉身走了出來。在外面走廊的一個長條沙發上坐了下來。

  陳康傑剛坐下十幾秒鐘。負責這場餐會的副導演羅福曼就從宴會廳裡面追了出來。

  「LONG。你怎麼坐在這裡。大家都等著你呢。」來到陳康傑的跟前。羅福曼看了看熊自強他們。想從他們哪裡看出些端倪。結果發現他們也是一頭霧水。他就只能笑著問陳康傑了。

  陳康傑明明已經到了宴會廳門口。卻不進去。而是折返出來。這就說明這裡面是有問題的。否則陳康傑不會那麼幹。

  陳康傑也是知道羅福曼看到了自己。這才不用回答熊自強的話。因為很快熊自強就能從他和羅福曼的對話中明白為何。

  「羅福曼先生。所有人都到齊了嗎。」陳康傑抬起頭。冷冷的看了一眼羅福曼後問道。

  「是都到齊了啊。」羅福曼撓了撓頭。實在搞不明白陳康傑為何要這麼問。為何要表現得不高興。

  「既然都到齊了。那我怎麼只看到中方和米方的成員。」陳康傑繼續問道。

  「我們劇組不就只有這些人嗎。」羅福曼可能覺得陳康傑對他有些刁難。聲音也提高了一些。以表達自己的不滿和疑惑。

  「我們是在哪裡。我們是在布路沙布羅。我們拍這部電影。如果只有我們兩方的人。能夠完成嗎。那些參與其中的當地人難道不算嗎。就因為我們已經支付給他們酬勞了。就將他們排除在外嗎。就算那些群眾演員不全部請來。那些協助的當地工作人員也要算的吧。我怎麼一個都沒有看到。這是對他們的不尊重。要懂得感恩。明白嗎。」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3 12:02
第1888章 形成攻守同盟

  在陳康傑的要求之下,羅福曼就算不情願,最終還是有二十幾位巴方工作人員被邀請前來參加這個答謝餐會。

  別人能以一種蔑視和瞧不起的目光看待這些貧窮的巴方人員,但是陳康傑不能。巴鐵與中華國有著兄弟般的情誼,這裡的政府和任命,對中華國都普遍善意。在這樣的情況下,怎麼能夠因為他們的貧窮落後就看不起他們呢?

  是的,在餐會上,這些沒有華麗衣裝,頭上裹著頭巾或者戴著那種並不時尚的帽子,行為舉止也略顯笨拙的巴方工作人員與現場的環境是有些格格不入,不少人投向他們的目光是那麼的異樣。

  可是這又能怎麼樣?陳康傑還是給予了他們足夠的重視和尊敬,不但一一向他們敬酒,在發表感謝講話的時候,陳康傑也重點提到了他們,提到了他們的幫助和勤勞。

  次日,伴隨著兩架航空包機從布路沙布羅機場的起飛,陳康傑他們一行人圓滿結束了在巴國的拍攝任務。

  雖然陳康傑表示不參加任何的公開活動,但是在登機前的一個小時,他還是在機場的貴賓室見了幾個巴方的重要官員。有教育部的官員,有西北邊境省的官員,更意外的是,還有兩位三軍情報局的官員。

  與這些人談了什麼,別人無從知曉,陳康傑沒有帶任何人,就連熊自強這樣的親密隨扈,也是在門口等。

  兩架包機的目的地並不相同,一架是飛往米國,一架是飛往香港。陳康傑毫無疑問是在飛往香港的這趟航班上。

  華人工作人員中,有一些是香港人,他們可以回家,至於那些來自內地的,則是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在香港休息遊玩一下。而陳康傑,也可以利用一天的空檔時間,到鵬城去看望家人。

  當然了,在回家之前,還有兩位元小美女的情緒需要陳康傑安撫。

  「鄧敏,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將我們安排來香港?」范雪熙挽著鄧敏的手,站在機場的特別候機廳看著落地窗外的停機坪問道。

  在鄧敏和範雪熙兩人的身後,還有好幾個身著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員。他們是負責陪伴和保護的,這是歐陽震華安排的結果。

  「我也不知道,我猜,也許是他的時間緊張,沒有時間到明珠和金陵去找我們吧,這才安排人接我們來香港。」鄧敏微微憂鬱的說道。

  「可能就是你說的這個原因吧,

  哎,在別人想來,有這樣的一個男朋友應該是多麼的幸福,可是他們哪裡知道,這裡面會有如此多的無奈和哀怨。」范雪熙放開鄧敏的手臂,向前走了兩步,落寞的說道。

  鄧敏跟著也走了兩步上前,與範雪熙並排站著。

  左手捋了捋耳畔的幾絲秀髮,鄧敏沉聲問道:「雪熙,你後悔了嗎?」

  「後悔?」範雪熙搖了搖頭,絕美的容顏淒然一笑:「我們還能後悔嗎?我只是覺得,我們分開兩地,而且一年難得見上兩面,這樣的戀愛,真的是以前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會談這樣艱苦的戀愛。」

  範雪熙沒有將他的評判給說出來,但是從他的神情以及語氣上可以明白,他是有失望的,是有不甘的。

  「我同樣也沒有想過,你的心情,我是能夠理解和感同身受的。不過我們也要理解他,他不是那種甘於沉默的人,他是那種意氣風發,才華橫溢的人。天生他就注定了要幹大事,而不是專注於兒女情長。選擇一個人,實際上就是選擇了一種生活方式,一種生活態度。」從言語中,鄧敏對這一份感情也是有落差感的,只不過,他比較想得通,比較看得開。

  「這我何嘗不知道,只不過每次看到別人都是成雙成對,甜甜蜜蜜,而我只能孑然孤影時,我就會覺得失落。要是因為距離的原因,難以見面那就算了,可是你沒發覺,時間越往後,電話通信的數量也越來越少了嗎?」說著說著,範雪熙靈動的眼眶裡面開始泛起了淚花。

  孤單是對一個女人最大的折磨,羡慕而又是對你個女人最大的考驗。一個女人在羡慕他人,而自己恰恰又處在孤單之中時,那是最危險的。各種各樣的情感都會火山噴發一樣噴薄而出。

  「他在準備奧運會的比賽,還要籌拍電影,又要保證學習,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讓他有更多的空餘時間,顯然是有些不現實。」說著鄧敏摟住範雪熙的肩膀,「你不要想太多,你要相信他對你的感情是真摯的,是無暇的,認識那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清楚他嗎?換成別人,如果要取得那麼耀眼的成就,恐怕連認識女生的時間都不會有吧。」

  鄧敏本來在性格上並不是那麼堅強那麼豁達的人,只不過這麼些年的獨立歷練,讓她在性格上還是發生了不小的變化。當然了,如果只是她一個人,那她也會憂傷,也會愁緒凝結。然而現場已經有範雪熙那樣表現了,那她就不能再跟隨,否則他們的「同命相連」會讓氣氛變得更加糟糕。

  而且一會兒就能見到陳康傑了,要是他們兩人淚眼相擁,互哀互憐,那成什麼了?那哪有一點接人的態度啊?

  「呵呵,那不成呆子了嘛,誰會喜歡呆子啊?」範雪熙被逗得破泣為笑,「你也別隻安慰我,我清楚,你的感受不見得比我好多少。你說要是我們當初考同一所大學,會不會就不出現今天的局面了?」

  「這種沒有發生的事情,怎麼說得清楚呢?」

  「那你說,當初他隱瞞自願,不想讓我們跟他上同一所大學,其目的是不是就為了將我們各個擊破啊?」範雪熙倏然問道。

  「這個我們又不是他的敵人,哪裡用得上各個擊破啊?」鄧敏對範雪熙的這個問題表示訝異瞪眼。

  「怎麼不是啊,情敵啊呸,呸,呸,我可不是說你啊,我是說他是我們的情敵也不對,我的意思是說,他就不想我們兩個一同和他在一起,只有將我們給分開了,他才好那啥,你懂得哦。」

  「呵呵,我懂,我懂,只是,他沒有那麼狡猾吧?他要那麼謀劃的話,那豈不是說明在中學的時候他就喜歡上我們了?」看著範雪熙七上八下的比劃,鄧敏輕笑起來。

  「他怎麼不狡猾?這不是找了我當女朋友還嫌不夠,又去找了你嘛。他簡直就是想封建復辟。」儘管已經接受了,但是一想起陳康傑又找的別的女朋友,范雪熙還是恨得牙癢癢。

  女人嘛,無論表像上是如何表現,然而在心裡,都是極不希望有人與自己分享一個男人的。感情是自私的,這句話,那是千真萬確,用在女人的身上,那更是絕對。

  「雪熙,你是不是恨我?是不是覺得我很壞,第三者插足,搶走了本該屬於你的東西?」鄧敏隨即凝視著範雪熙,脫口而出問道。

  這還是鄧敏與範雪熙第一次面對面的探討這個敏感的問題。在此之前,兩人無論是在電話中還是在本就稀少的見面中,都盡可能避開這個話題。

  這個話題無論是對範雪熙還是對鄧敏,其實都有壓力。他們可以互相默認,但是要心無芥蒂的坦然面對,互相之間都沒有做好準備,或者說,這個問題本身就難以討論清楚。

  范雪熙抓住鄧敏的手:「鄧敏,要我恨你,那是不可能的,可要是說,我一點想法都沒有,似乎也不現實,那是自欺欺人。有時候我也覺得矛盾和委屈,一邊是愛情,一邊是友情,無論對哪一邊進行取捨,都是一種莫大的痛苦。而且,還想主動權也不在我這裡,我討厭你,我恨你,難道他就能放手嗎?恐怕不能。有時候想一想,你和他的認識在我之前,要是對你苛求什麼,應該也不公平。」

  「你的矛盾,其實也一樣存在於我的身上。我此前也捫心自問和反省過,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有一段時間,我也暗暗自責。可是想來想去,要我放棄他,我還真難以做到。我想,你就算有剛才那些抱怨,一旦要你放棄他,你恐怕也不會幹。」鄧敏敞開心扉的給範雪熙說道。

  「哎,我們都是命苦的女人啊。」範雪熙歎了一口氣說道。

  「可我們也是幸運的女人。」鄧敏拍了拍範雪熙的臂膀,「你想啊,那麼優秀的男人,世界上有多少女生想得到啊。他是忙了點,時間是少了點,當不可否認,他依然是一個有心人,相信以後等他退出了,感覺又會完全不一樣。」

  「等他退出?那還不知道是猴年還是馬月呢。不過經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到另一個事,我們必須得團結起來,不能再讓其他人給再插進來了。我們要形成親密無間的攻守同盟,一起捍衛我們的愛情。」

  「這個我倒是同意的,他一個人在工商大學,也不知道有沒有其他誘惑出現,等會見到他,一定要好好審問一番看,飛機降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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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9章 齊人之福不好享

  當陳康傑從飛機上走下來,第一眼就看到並排而立的兩位純淨美女。

  然而陳康傑並未就興奮的擁上去,將兩位已經許久不曾見面的美少女攬入懷中,而是遲疑了。

  之前讓人將兩位接到香港來團聚,陳康傑完全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考慮的,可是等真的見到了他們,陳康傑才覺得似乎不妥。

  範雪熙和鄧敏就像春蘭秋菊,其容貌和風采都各有千秋。要是兩人是單獨與他見面,那陳康傑能夠從容應對,而現在兩個人就這麼手牽手的站在一起,陳康傑反倒有些手足無措了。

  失策啊,失策。這該如何是好,該如何應對。他們與自己可不是普通的簡單關係,要是互相之間的關係像中學那樣單純,到容易。可偏偏兩人都與自己有肌膚之親,這要是弄不好,那就會雞飛蛋打。

  多少英雄好漢就折戟在與女人的鬥爭當中,有多少豪傑俊彥都沉淪在女人的夾擊之下。

  一直以來,陳康傑都在試圖避免正面面對範雪熙和鄧敏。卻沒預料到,自己的一個不經意決定,就讓這個局面出現了,自己也陷入到了一種兩難的境地。

  再怎麼自責和暗悔似乎都已經無濟於事了,現在,只能面對。要是搞不定,那乾脆就裝瘋賣傻。

  「呵呵,你們等很久了吧?勞煩你們來接我,真是辛苦了。」陳康傑甩了甩頭,將那些雜念拋開之後,微笑著朝兩位美女迎了上去。

  「剛才看你發呆,是不是在後悔讓我們兩個同時來香港?是不是覺得自己幹了一件不明智的事情?」範雪熙可沒因為陳康傑微笑著就給他顏面,開口就挑刺道。

  之前聽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尼瑪的,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這智商,像是為零的樣子嗎?簡直比猴子還精靈呢。陳康傑心裡面腹誹道。

  「哈哈哈,怎麼會呢?才不是呢,我那是因為一下子見面你們,高興壞了。激動嘛,激動。這一激動,就著了相了,呵呵。」陳康傑的腦瓜子反應那可不是一般的快,也不愧是幹了導演當了演員的人,不但驟然間就找到了托詞,而且臉上的神態還沒有帶出一絲一毫的慌亂。

  簡直就像事實本該如此似的。

  和女人在一起的男人,好像多多少少都能學會一些撒謊的技能。這完全就是被逼出來的,要是沒有這樣的技巧,

  這個男人估計要面臨的就是失敗的結局。

  「是嗎?激動的表情是那樣的嗎?壓根就看不出驚喜的詫異。你別的天賦無與倫比,這撒謊的技巧,就不見得高超了哦。」鄧敏站在範雪熙一邊,與她共同進退。

  既然已經說了謊,那陳康傑總沒有現在被一兩句逼迫就坦白從寬的道理,那樣的話,也太遜色了。他能做的,就是咬牙堅持。反正我只要堅持了,你也沒有什麼可以證明我就不是那麼想的。以為詐一詐,我就會現出原形嗎?

  「我說,你們女人是不是都那麼多疑啊?我真的是激動啊,別互相亂想行不行啊?那麼久不見,難道,你們見到我不高興嗎?就打算在這裡審問我?走吧,走吧,機場這裡可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陳康傑使出了油滑的手段,堅持了一兩句之後,就趕緊轉移注意力。

  範雪熙和鄧敏其實也並不是較真的要為難陳康傑,他們也知道機場這裡人多嘴雜,並不是敘舊和訴說相思的地方。只不過陳康傑見到他們的一刹那,說表現出來的並不是驚喜和激動,這讓兩人都覺得有些小小的受傷。

  現在陳康傑轉移視線,範雪熙和鄧敏也只能跟著先離開機場。

  還好歐陽震華給準備的是一輛加長車,就算陳康傑與他們二位坐在一起,也不會顯得難受。要是來的是普通轎車,那才是大麻煩。陳康傑不能自己坐,而將他們兩位趕到別的車上去,他也不能單獨讓範雪熙或者鄧敏陪他坐一輛車,另一個人分到別的車上去。他更加不能讓兩人都和他擠在一個座椅上,那樣的話,被擠在中間的他,應該不但享受不到左擁右抱的那種齊人之福,反而有可能被折磨成肉夾饃。

  「你們是什麼時候到的?是一起來的嗎?」陳康傑倒坐著,若無其事的與坐在他對面的範雪熙和鄧敏閒聊。

  陳康傑決定,無論如何都必須將氣氛弄得和諧,只有氣氛和諧了,他才能安然的與他們相處。

  「昨天就到的,怎麼,你是怕我們一起過來?」範雪熙隨口回答了幾個字,立馬就犀利的給陳康傑一擊。

  陳康傑真的是有一種頭上想要冒汗的感覺,怎麼又揪住這個不放啊?一個頭,兩個大啊。

  「當然不怕,不怕,要是怕的話,又怎麼會讓人將你們都接來呢?」陳康傑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就怕你覺得那是一個愚蠢的決定。」鄧敏補充道。

  「嘿嘿,愚蠢的事情我可不會做。」陳康傑尷尬的笑了笑道。

  「那,難道你就不破我們兩個見面了,爭風吃醋吵起來?難道你就不擔心我們兩個會尷尬?會難為情?」範雪熙沒有因為陳康傑難以招架了就將他放過,反而說出來的話越來越犀利。

  陳康傑真的有一種被人頂到牆上下不來的狼狽感。

  他之所以一直不願意同時面對他們兩位,害怕的無非就是這個嘛。真的就是擔心他們會爭風吃醋,也憂慮他們互相之間會尷尬和難為情。

  現在是感情自由和平等的時代,不像古代那種男權社會,不說高不可攀的帝王,就是普通人家,擁有三妻四妾的男人也能依靠權威一眼而決,將身邊女人的那種鬥爭給壓制住。當然,根本壓制那是不可能的,起碼能讓他們不在自己的面前表現出來。

  現在陳康傑能以高高在上的口吻命令範雪熙和鄧敏,你應該怎麼樣,她應該怎麼樣嗎?自然是不能。那是對他們的極度不尊重,而且,他那樣做了的話,極有可能瞬間就會失去這兩位紅顏知己。

  「我我當然不希望你們之間有任何的矛盾,你們看起來不是挺好的嘛,與過去一樣。」陳康傑窘迫的唯唯諾諾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這樣不是表像?或許在心裡面,我們已經恨死對方了呢?」范雪熙口氣依然不改,對陳康傑繼續狠追猛打。

  陳康傑真的是快招架不住了,他真的很想打開天窗,將腦袋伸出去大喊大叫一番發洩一下。

  韋小寶七個老婆都能搞的定,而且小日子還滋滋潤潤,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卻那麼難,兩個女人對付起來都如此力不從心?難道自己真的沒有那種駕馭女人的能力嗎?

  別看陳康傑是重生分子,似乎他無所不能。然而這樣的局面,無論是在重生之前還是在重生之後,他都是第一次遇到,根本就沒有經驗可以借鑒。

  以往對於這這方面的故事也聽到一些,可那不是在古代,就是在古老的落後部落中。在文明社會,他的身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沒有人能讓他有經驗可循。於是乎,陳康傑就只能像個初次接觸正規課本的一年級小朋友那樣,一切都那麼的懵懵懂懂。

  「我那是我最怕見到的局面,坦率的說,我也從來沒有想到那樣的局面我該怎麼樣。」微微搖頭,歎了一口氣後,陳康傑抹了抹額頭沉聲說道。

  「陳康傑,問你一個很老土的問題,假設我們一起去划船,要是我和雪熙都同時落水了,那你會救誰?」範雪熙偏過頭去,捅了捅鄧敏,似乎是在提醒他什麼,接著,鄧敏就問出了這麼一個老生常談,但是讓無數男人灰頭土臉的問題。

  「這個一點問題都沒有啊,我水性很好的,兩個都救。我經常游泳,搭救你們兩個,一點問題都沒有。」陳康傑到沒有將這個問題當成難以逾越的鴻溝,很自信的說道。

  確實這樣,如果只是在一般的湖裡或者河裡,依著陳康傑的體能與水性,他是可以做到這點的。只是他的這個回答,能讓人滿意嗎?

  「那如果是在大海上呢?要是船沉了,就像你拍的泰坦尼克號那樣,你能將我們兩個都帶到岸上來嗎?如果你的體能只能將我們中的一個帶上岸,你會選誰?」範雪熙馬上就把陳康傑的自信給擊碎,進一步的設置為難的障礙。

  「這樣的情況是不會出現的。」

  「可萬一要是出現了呢?」

  「要是那樣的話誰離我近我就救誰,這是自然反應,總不能捨近求遠。」無奈之下,陳康傑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實在是煎熬啊,陳康傑體會到了熱鍋上的螞蟻是什麼滋味。

  「那要是我們都一樣近呢,你又選誰?」鄧敏追問道。

  哦,買噶的!這還讓不讓人活啊,簡直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嘛。

  陳康傑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說出他們兩個其中任何一個名字的,那樣做不僅未必能討好說出來的那個人,而且一定會得罪沒有說出來的那個人,會讓她傷心難過。

  這種選擇題,簡直和讓一個人選擇跳橋死還是跳樓死,沒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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