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急了
小馬聞言點了點頭,這時一個士兵從店鋪裡走出來,手上拿著一張報紙和一個黑色的小布袋,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栽贓嫁禍之法,現在只不過重新演了一遍。
小馬接過報紙和黑色小布袋,看了看報紙,臉色一變,一把揪住劉富林的衣襟厲聲道:“劉富林,你還說你冤枉?這份報紙是亂党發行的報紙,上面寫的都是蠱惑百姓造反的言論,這種報紙是朝廷和各地方官府早就明令禁止買賣和私藏的,你在家中藏著這種報紙還說自己不是亂黨?我看你有重大嫌疑,即便你不是亂黨,也是心向亂黨或者同情亂黨!”
劉富林看得臉色一白,立即叫嚷起來:“大人冤枉啊,我根本不是亂黨,我也沒有私藏這種報紙,青天大老爺啊,我是冤枉的呀!”
小馬根本不理會劉富林的叫喊,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他打開那個黑色的小布袋伸手往裡面一抓,抓出一把東西,將手攤開一看,手掌心裡竟然是好幾枚子彈,小馬臉色一冷,盯著劉富林厲聲喝問:“你還說你不是亂黨?你的店鋪裡怎麼會藏著這麼多子彈?”
他又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小本子,翻了翻,臉色大變,“這裡還有亂黨的冊子,這是只有亂黨才有的東西!”
周圍圍觀的百姓都看見了小馬手上的一把槍子彈和一本革命黨的宣傳冊子,不少人都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驚呼,很多人都在心裡感歎,這劉富林只怕真的是革命党,藏著報紙還只是說明有嫌疑,但是搜出了子彈和革命黨的宣傳手冊,這幾乎可以板上釘釘的說明劉富林是亂黨了。
這時劉富林已經嚇得屎尿齊出,渾身沒有了半點力氣,全靠兩個架著他的士兵將他架住,周圍的百姓聞到了那騷臭味都忍不住捂住鼻子退得遠遠的。
“沒話說了吧?來人呐,給我捆起來!劉富林利用這店鋪從事亂黨活動,實在罪大惡極,這店裡的財物都是贓物,給我把這店鋪和倉庫裡所有財物全部全部沒收帶走充公!”小馬指著店鋪裡的大批的布料大聲命令。
“是!”士兵們又沖進店鋪裡開始搬東西,一個士兵還撥開人群而去,也不知道幹什麼,不一會兒這士兵竟然雇來了幾輛平板馬車,士兵們就將搬出來成捆的布料往馬車上搬。圍觀的百姓當中有不少都是周圍店鋪的掌櫃,這些人都在心裡歎息,看來劉家有大麻煩了。
士兵們人多,很快就將店鋪的東西搬空,東西都全部裝上了馬車,布料店裡已經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
小馬又轉過身來對鐵易金道:“鐵捕頭,麻煩你把鋪子封起來貼上封條,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否則視為同黨!”
“是是是,鐵某這就去辦!”鐵易金連忙答應,看著小馬帶著人走後,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按理說這查辦亂黨的事情一向都是官府在做,軍隊什麼時候這麼有空查亂黨了?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當他還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懶得去細想了,乾淨找人將鋪子給封了,而兩個店裡的夥計卻被趕了出來,在所有圍觀的百姓離去之後,這兩個店夥計也很快消失不見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當然是第一時間到車馬店裡租了一輛馬車快速向南橋鎮方向向劉萬財報信。
劉富林先一步被小馬帶著十幾個士兵押回了南橋鎮關押在鎮公所的一間房子裡,而劉富的兩個店夥計後腳就趕著馬車回了南橋鎮劉萬財的家裡向劉萬財報告情況。
當馬車在劉家門前停下,兩個夥計連滾帶爬地沖進了劉家大門,一邊跑一邊大喊:“老爺,不好了,少爺被抓了,少爺被抓了!”
此時剛好中午時分,劉家一家人正在吃飯,聽到外面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喊聲,劉萬財很是火大,重重的放下筷子怒喝:“外面怎麼回事?”
剛剛說完,就兩個夥計從外面跑進來撲倒在地上,劉萬財當然認識這兩個夥計,這是他親自安排在布料店的兩個夥計,負責幫著劉富林做布料生意的,看見兩人的模樣,劉萬財心裡有一個不好的預感,立即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怎麼現在跑回來了?少爺呢?”
其中一個店夥計哭著道:“老爺,不好啦,少爺被人抓了,鋪子也給官府給封了。”
“什麼?”劉萬財一聽這個消息感覺頭部一懵,就有些發暈,身體搖晃了幾下才勉強站穩,劉家其他人也個個大驚失色,紛紛亂了方寸,眼下這飯也吃不成了。
劉萬財定了定神,立即追問:“官府為什麼抓少爺,他到底幹了什麼?”
另一個夥計道:“老爺,那些大兵說少爺是亂党,他們在店鋪裡大肆搜查,查出了一份通亂黨的報紙,還有一些子彈和一本只有亂黨的小本子。”
“亂、亂黨?”劉萬財聞言驚得連退幾步,連身後的椅子也給掀翻了,在身體倒下之際,站在不遠處的兩個家丁上前將他扶住了。
劉萬財的大房老婆此時已經是大聲哭嚎起來,“老爺,兒子被抓進去,此時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你還不快點想辦法把兒子就出來再說啊,可憐我的兒子啊!”
被大老婆這麼嚎了一嗓子,劉萬財也回過神來,沒錯,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辦法去救人,至於什麼亂黨一說先擱置在一邊,如果去遲了,而官府先動手把人給打死了,兒子豈不是死得太冤枉了?
劉萬財挪動著胖胖的身體走過去問兩個夥計:“告訴老爺,這是多久的事情了?抓人的是官府哪些人?”
一個夥計道:“是一群騎著馬,穿著新軍衣服的大兵,他們不僅抓走了少爺,連店裡的所有布料和其他值錢的東西全部都搬走了,負責封鋪子的是知府衙門裡的鐵捕頭!”
“新軍?哪裡的新軍?蘇州只有一個新軍第二十三混成協第四十五標啊!”劉富林說著又想起了鐵捕頭,“鐵易金平時沒少從老夫這裡拿好處,難不成是這傢伙搞的鬼?你們兩個去外面等著,跟我一去找蘇州找知府衙門的鐵捕頭打聽消息!”
“是,老爺!”
劉萬財將自己大老婆和幾個兒女哭成一團,頓時心頭火起,“嚎什麼嚎,老子還沒死呢,都別嚎了,告訴家裡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給我把嘴巴閉緊了,誰也不許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鬧得鎮上人盡皆知,聽見了沒有?”
說完劉萬財帶上一些錢財當即帶了兩個夥計坐馬車趕往蘇州城,下午趕到蘇州城之後也不幹別的,直奔知府衙門找鐵捕頭打聽消息,禮品送了一大堆,好話說了一籮筐,鐵捕頭才告訴劉萬財,其實他也不清楚抓人的是那支軍隊的人馬,不過他可以幫著去打聽打聽,但是這個疏通關係需要銀錢,劉萬財哪裡敢不識趣,當即又給了鐵捕頭一筆銀子,鐵捕頭收了銀子告訴他先找一個客棧住下來,等打聽出消息就會立即通知他,劉萬財只是一個鄉下土財主,在蘇州城這種大城市哪裡有什麼硬關係?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先找一個客棧住下等待鐵捕頭送消息過來。
此事暫且不提。兩天以後,蔡國棟接到蕭震雷的電報通知之後,當天晚上就率部連夜出發攜帶所有的槍支彈藥和大炮等重武器前往南橋鎮,這幾天夜裡行軍,白天休息,中雨在十一月九日上午趕到了南橋鎮,連續趕了幾天夜路的兩千多士兵們十分的疲憊,繼續休息,蕭震雷立即讓他們將帶來的武器彈藥搬進早已經打掃收拾乾淨的鎮公所幾間房子裡,並立即派人將鎮長何翰林找來,讓何翰林帶著幾個營長和蔡國棟去熟悉鎮上各大戶人家的祠堂,並跟這些人家打招呼。
回來後,蕭震雷與蔡國棟和幾個營長商量將兩千多士兵分別按照幾個先前的編制安排士兵們住進各家各戶的祠堂,現在已經進入十一月份,晚上氣溫已經很低,再也不能在野外宿營,夜晚野外的低溫會讓士兵們受不了,先暫時寄住在鎮上大戶人家的祠堂裡再說,等把軍營建好了再搬進軍營。
蕭震雷說道:“包括鎮公所在內,鎮上一共有十處可以供人居住的地方,國棟,你們去看過了,能夠住下我們這麼多人嗎?”
老鷹想了想道:“如果擠一擠的話應該可以,不過平時一定要注意保持衛生,人多畢竟混雜,不注意保持衛生的話,氣味會很大,雖然已經快要入冬了,但我們畢竟人多!”
蕭震雷思索了一番開始分配:“這樣吧,按照之前的編制,每個營分三個祠堂,炮兵連、機槍連、警衛排、輜重營和團部留在鎮公所,還有一千三百人就往你們每個營分三百人,剩下四百人,分別補充進輜重營、機槍連、警衛排和炮兵連,先暫時這麼分,讓士兵們先住下再說,這兩天我們把部隊重新整編,搞出一個完整的編制出來,三個步兵營,把重機槍配發到連級單位,我們這個標是步兵標,按理說是沒有炮兵、機槍連和輜重營的,不過我們現在單獨在一地駐防,偷偷暗地裡搞也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只要搞的動靜不要太大,一般人也不會來查。一般來說一個營最多六百多人已經頂天了,不過我們現在有兩千六百多人,如果每個步兵營只按照上面的規定滿編的話,還有五六百人沒地方安置,所以我們標下屬每一個戰鬥單位都必須要增加人數,塞不下去也要塞,一個步兵營搞成加強營,在營下面增加一個步兵連,還有,每個戰鬥單位的主官以下都要增加兩到三個副職,也就是說要給排長安排兩個到三個副排長,給連長安排兩到三個副連長,給你們這幾個營長多安排幾個副營長,這麼做當然不是要分走原本屬於戰鬥單位主官的權力,而是為以後部隊擴編提前打好基礎,以後部隊擴編,從一個團擴編到兩個團或者三個團都沒有問題,因為我們有足夠的軍官,這些副職就是為以後部隊擴編做準備的,但是這些副職不是誰能夠幹得了的,要讓下面的軍官競爭,誰有能力有水準誰就上,沒能力沒水準的人給有能力的人讓路,就這麼簡單!”
蔡國棟點頭道:“這個辦法不錯,很有可行性!”
蕭震雷見幾個營長和幾個直屬單位的主官都沒有意見,又說道:“那麼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國棟,你這兩天辛苦一點,把部隊重新整編的事情抓起來,搞出一個完整的編制出來!”
蔡國棟答應:“好的!”
蕭震雷又道:“部隊的軍營選址我已經選好了,建築工人也都找齊了,建房子的材料也會過兩天送過來,工人們也會在那個時候一起過來,軍隊這邊不能讓士兵們閑著,還沒有開始修建營房之前,每天要進行訓練,各營自行尋找訓練場地,但不得擾民,要警告士兵們遵守軍紀,等軍營開始修建之後,除了每天早上的例行體能訓練之外,士兵們都要參與到營房的建設當中,這方面我想要找一個人當任後勤軍需處處長,專門成立一個後勤軍需處負責這件事情,以後軍隊的後勤和軍需工作也都交給他處理,這個人選我考慮了一下讓範之庸來負責!我已經找人去給上海灘那邊發電報了,他這兩天應該就會敢過來,他到了之後,除去訓練的時間,其他時間你們把士兵們都交給他來支配,由他和建築隊去協商溝通,看看士兵們都能幹些什麼!”
蔡國棟和其他幾個主官們都紛紛點頭。
“還有一個問題,營房的位置我是看好了,只不過現在那塊地是別人的,人家不想賣給我們,不過我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這兩天就會把地契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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