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陰陽刺青師 作者:墨大先生(連載中)

 
吟雙 2019-8-5 12:36: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0 140438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5:09
第三十章  嬰兒怨

我感覺我的火氣,從肚子里蹭蹭的往喉嚨口冒。

奶奶個熊的,這乞丐真是蹬鼻子上臉啊。

我指着乞丐罵:看你個龜孫可憐,我給你錢,你還嫌少,那好,我一分錢都不給你,滾不滾,不滾我打人了。

乞丐又叮叮噹噹的搖起了鐵釺子,嘻嘻哈哈的唱:鐺里個鐺,鐺里個鐺,鐺里個鐺里個鐺鐺鐺!小哥,脾氣不要爆,我說不要你的錢,並非是嫌棄錢少,俗話說得好,金山銀山,坐吃山空,我在你這裡,謀個賺錢的營生,行不?

恩?

這個乞丐,是來我店裡找工作的?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乞丐,好奇的問:你要是喜歡工作,怎麼會變成乞丐?

“哈哈!前些年賺了些錢,這些年,錢也散盡了,該找個工作好好幹幹了。”乞丐指着我的店,說我的店,一看就是陰行,適合他幹活。

我吸了口冷氣:你也是陰行的人?

“唉,比你的資歷老。”乞丐笑了笑,說:請我進去坐坐?咱們好好聊聊?

“請。”我發現,這乞丐,似乎是高人,便把他讓了進來。

乞丐坐在店裡,開始嗚嗚喳喳起來,說我有門賺大錢的手藝,偏偏窩在小地方。

我說我不想賺多大的錢,反正違背行規,違背良心的事情,絕對不幹。

我一說這個,乞丐立馬豎起了大拇指,說:小夥子有良心,不錯,有屠龍術,卻心不浮躁,難得,難得。

他接著說要當我的會籍顧問,也就是紋身店的前台。

我盯了乞丐一眼,問:你似乎是有本事的人,捨得為我打工?

“為啥不行,野遊慣了,找個地方落個腳。”乞丐嘻嘻哈哈的說。

我問乞丐想要多少的工資。

乞丐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千?”我問。

乞丐搖了搖頭,說“一萬”。

我都被乞丐的獅子大開口驚呆了,這邊有些大紋身店裡,確實有會籍顧問,一般工資是一千八,有些老闆工資開得高,兩千二一個月。

這乞丐開口就是一萬。

我連連搖頭,說這個價錢太高了,給不起。

乞丐說他就值一萬,低了這個數,絕對不幹,要是我不同意,那就算了,他另尋高明去。

他起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了他。

我是這麼尋思的,我畢竟入陰行不久,需要找個人帶帶,劉老六雖然沒事指點指點我,但畢竟人家有錢有勢,再指點,也只是偶爾指點指點,如果這個乞丐,真是有資歷,有閱歷的人,我在“陰行”里進步絕對快。

我心裡計較了一下,我現在一單就是兩三萬的,花一萬塊雇個人幫忙帶帶路,其實也不貴,實在不行,我就只雇他一個月,反正一萬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想到這兒,我咬了咬牙,對乞丐說:一萬塊錢,沒問題。

“大氣。”乞丐笑眯眯的起身,問我有沒有什麼換洗的衣服,他去打扮一下,不然這乞丐模樣,也沒人敢諮詢他。

我這兒哪有換洗的衣服,倒是有幾套工作服,是我自己紋身時候穿的,我指着衣櫃說有幾套工作服,先換上唄。

那乞丐對我笑了笑,說:我叫馮春生,你叫什麼?

“于水。”我說。

“于老弟,幸會,先去洗個澡,出來再談。”乞丐跟我拱手之後,進了洗浴間。

等他洗完澡,換了一套工作服,我才看出,這個乞丐是個中年人,估摸四五十歲,模樣倒是正派,就是身上,還有一丟丟難聞的氣息。

馮春生拍了拍工作服,說他十來年第一次穿新衣服,妹的,聽着都為他流眼淚。

他整理了一頓工作服後,想跟我聊天的,這時候,紋身店的門口,傳來了一記敲門的聲音。

我回過頭,門口站着一位打扮漂亮的女人,灰色的絲質長袍,水洗白的牛仔褲,蹬着一雙“亞瑟士”的跑鞋,挺乾淨的一姑娘。

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白靈。

“小靈,你來了。”我跟白靈打招呼。

白靈甜甜一笑,走進來,坐在紋床上,跟我打招呼,說水哥,我最近遇到個事,看你能不能幫忙啊。

我正要問白靈是什麼事呢,突然,馮春生一把拉住我,不由分說,把我拽到了門口,偷偷跟我說,那女的,不正常。

廢話,哪個正常人來我店裡刺陰陽綉啊。

我給了馮春生一個白眼,要進屋。

馮春生再把我拽出來,偷偷的指着白靈說:你看那姑娘,含胸駝背。

我瞧了白靈一眼,的確,她稍稍的弓着腰,背稍微有些駝,駝得幅度不是很大,不仔細注意,看不出來。

不過,正常人,都有點含胸駝背啊,誰天天沒事站軍姿?

馮春生又說,說人含胸駝背很正常,可是你見過有誰含胸駝背的時候,脖子卻是直的嗎?

我再看了一眼白靈,這下算是感覺出不正常了,這白靈駝背駝得很不和諧啊,脖子是直的,背和腰都是駝的,怎麼寫形容呢?就好像一個駝背正努力抬頭,試圖平視着你的感覺。

馮春生又跟我說,這種駝背啊,其實是兩條肩膀上,騎了個東西,一般都是嬰兒的冤魂,冤魂重,壓彎了背。

嬰兒變成了冤魂,最喜歡騎在人的脖子上了,那髒東西可怕。

我聽馮春生一句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小聲的驚呼:真的假的。

“你去問問就知道了。”馮春生說:這樣的客人,別收少了錢,四萬五萬往上走。

我雇馮春生當會籍顧問,結果這傢伙,成了我的顧問了。

不過我現在還是不太相信馮春生的話,走向了白靈,說:小靈,你最近遇上什麼毛病了?

白靈想說,但看了馮春生一眼後,欲言又止。

我對馮春生揮了揮手。

馮春生是上道,過來找我要了根煙,點着了就往外面走。

我估計白靈待會說的事涉及什麼隱私,所以,我乾脆連門也給拉上。

拉好了房門,基本上店裡變成了一個密閉的環境了,我問白靈:到底是什麼事情?

白靈這才打開話匣子,她張口就說,最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她的肩膀上,她自己對着鏡子照了照,發現從來不駝背的她,竟然有些駝背,於是,她就努力仰頭,一仰頭,還是感覺東西壓在脖子上,甩都甩不掉。

“你去醫院看了嗎?沒準是什麼頸椎、腰椎、肩膀的關節病呢,聽說城市工作的人,大部分都會得這個病啊。”我又對白靈說。

白靈搖搖頭,說她真的去醫院看了,醫院給拍過X光、核磁共振,都表示她的肩膀,沒啥問題,但就是伸不直。

那醫院的醫生也跟她說,你的肩膀其實沒問題,但看上去,又確實有問題,可以去心理科看一下,看看是不是心理壓力太大,所以肌肉縮得太緊,壓得駝背的。

白靈攤開手,說:然而,我也去找了心理科的醫生,查不出任何問題。

我看白靈這事,有點怪。

我想起馮春生剛才跟我說的,說白靈的背上,騎了一個嬰兒的陰靈。

我試探性問道:小靈,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小孩啊?

“小孩?沒有,沒有,我其實很愛小孩的。”白靈說道小孩,突然眼眶有些紅,還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肚子。

我見白靈沒什麼不良反應,又遞進了一層,問:那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嬰兒呢?

聽到嬰兒兩個字,白靈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問我:誰告訴你的,誰告訴你的?

我都不知道白靈說什麼在,結果白靈不停的後退,她的腿撞在了紋床上,一下子,整個人在紋床上翻了一個圈圈,整個人,又從紋床上,翻到了地上,摔了一跤。

我連忙去扶白靈:沒事吧,沒事吧。

“不用管我,不用管我。”白靈一把將我推開了,整個人魂不守舍、東倒西歪的推開了紋身室的門,落荒而逃。

“唉!多聊會唄,這麼快就走啊?”站在門口抽煙的馮春生喊了白靈一把。

白靈沒理,跑得特別快,甚至鞋子跑掉了,也沒管,一隻腳光着,一隻腳穿着鞋子,瘋狂的跑着。

我真是見了鬼了,這白靈怎麼聽到“嬰兒”兩個字,這麼大的反應?

馮春生走進來,一攤手:生意這麼快吹了?嘖嘖嘖,你這業務能力,實在太差了。

我說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說了“嬰兒”兩個字,那白靈就落荒而逃了,跑得很落魄啊。

馮春生一拍大腿,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指着我不停的“嘖嘖”着:你可真菜,我剛才怎麼跟你說的?這女的,脖子上騎着一個嬰兒的陰靈,她肯定是害死了某個嬰兒,心虛,才會惹上的“嬰兒”陰靈嘛。你提嬰兒,不是嚇唬她嗎?

“脖子上騎着一個嬰兒的陰靈,導致駝背,這事是不是真的?”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一攤手:陰行里就是這個解釋了,但誰也沒見過真的鬼魂,誰知道,不過,看她的反應,八九不離十了。

我搖搖頭,嘆了口氣,說:你說她咋得罪嬰兒了?流產嗎?

“不懂不要瞎說,免得我說你菜,這人能流產的時候,都是月份不足,胎兒沒形成,沒形成的胎兒,沒靈魂,就是一團死肉。她應該不是流產。”馮春生坐在紋床上,瀟洒的抽着煙,他很八卦的說:對了,你知道不……這個女人,絕對很蕩。

“這你又知道?”我發現馮春生這個人,真是八卦,而且還猥瑣,關注的點和平常人是不一樣。

“吶,我來交你怎麼分辨一個女人是不是非常蕩。”馮春生說道這個,挺高興的,一骨碌坐了起來,眉飛色舞的要給我傳授經驗。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6:02
第三十三章  鬼嬰附身

一瞬間,我想起了馮春生對我的約法三章——第一,千萬不要留宿在白靈家裡,第二,不要和白靈上床,第三,她的話,不要信,尤其是十二點鐘之後的話,一句也別信。

想到了馮春生的話,我渾身一激靈。

要說馮春生這傢伙的話,其實有些玄乎的,我心底是不太相信,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我連忙對白靈擺手,說我們都是老鄉,人太熟了吧?不太好下手啊。

白靈笑了笑,躺在沙發上,岔開雙腿,用手指勾了勾我!

一個那麼漂亮的女人,做出這麼性感的動作,我能抵擋得住嗎?

抵擋不住,因為我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我撲向了白靈,撕碎了包裹她的絲織物,享受着最美妙的事情。

老實說,白靈床上功夫,真的好到爆,各種技巧,讓我這一刻,都要升華了。

我們在沙發上,到地板上,最後又滾到了卧室裡面……一晚上,嘗盡滋味,被單都被我們兩人抓破好幾條。

一直折騰到凌晨四五點,我都感覺身體被白靈掏空之後,我們兩人精疲力盡,沉沉睡去。

在我睡着之前,我還問過白靈一句話,我問她:你最近到底遇到什麼怪事了?需要我怎麼幫你?

白靈只說了一句話:明天再說。

……

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房子陽光已經很充足了,我從床下摸出了手機,看了一眼,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

我掙扎着從床上爬了起來,此時白靈已經不在了,我給白靈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她什麼時候有時間,看看她的怪事,我能不能幫上忙。

結果她的電話……打不通。

“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連續聽到手機裡面,傳出了兩句這樣的話,心裡還是有點不安,突然,我又回想起昨天馮春生在我來白靈這裡之前,交代的三句話——第一,千萬不要留宿在白靈家裡,第二,不要和白靈上床,第三,她的話,不要信,尤其是十二點鐘之後的話,一句也別信。

我違反了前面兩條——不要留宿在白靈家裡,不要和白靈上床。

昨天,我被白靈一誘惑,馮春生的話,早就忘掉九霄雲外去了。

現在白靈不見了,電話也關機了,是不是我違反這兩條,所以出現什麼怪事?

我頓時精神繃緊了,連忙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

在穿衣服的時候,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和白靈激情一夜的時候,我發現,白靈的咪咪上,有兩排小小的牙齒印。

當時還不覺得,現在回想起來,心裡有點陰森森的。

“先找白靈,找到了再說。”我心裡做下了計較,連忙下床,我要在這個大宅子裡面,到處找一找,看看白靈是不是去了別的房間睡覺。

我在這個別墅里,上找下找,一直找到二樓的一間卧室的時候,我推開門一看,差點嚇得直接倒在地上。

我看見什麼?

我看見,卧室的最裡面,立了一個香堂,裡面供奉着的,不是一個牌位,也不是什麼“如來佛祖”、“觀音菩薩”之類的東西,裡面供奉着一個包裹嬰兒的襁褓。

我看到這一幕,腿都軟了不少,我想轉身就走,可心裡又好奇,而且我想白靈喊我過來,會不會和這個香堂有關係?我多少也應該過去看一眼吧?再說,不就是個嬰兒襁褓嘛,我怕個毛啊。

我一步步的走過去,走得極其緩慢。

等我走到那個香堂前的時候,往裡頭一瞅。

我了個乖乖。

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一個嬰兒的屍體,躺在裡面,那嬰兒的臉,都已經焦黑了,臉上長了一層黑色的毛,嘴唇里,露出了四個尖尖的獠牙。

就這一幕,我頭髮全部直立,我掉過頭,二話不說,就跑出了別墅。

在我回紋身室的路上,我心裡開始惴惴不安了起來,白靈突然人間蒸發一樣,她的別墅裡面,又供奉了一個長着黑毛和獠牙的小孩屍體,再加上馮春生對白靈的評價“她的脖子上,騎了一個小孩”。

我頓時覺得,這一切,都詭異離奇了起來。

“媽的,不得勁。”我搖搖頭,心裡只知道這事特別古怪,可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古怪在什麼地方。

最後我也不想了,先回家再說。

我回了紋身室,紋身室里,馮春生正在焦急的抽煙,坐立不安的樣子。

我跟馮春生打了個招呼:春哥。

馮春生見了我,立馬一腳踩滅了煙頭,小跑到我身邊,問我: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我的話,你沒聽進去啊?

我看了馮春生一眼,連忙把他拉進了屋,關上門,小聲的說:春哥,你實話跟我說,如果我違反了你昨天的約定,那我會有啥後果?

“沒啥後果!”馮春生突然說了一句。

我盯着馮春生,罵道:那你說個毛啊,昨天晚上還鄭重其事的跟我說那三句話,害我瞎琢磨一天了。

馮春生又點了一根煙,說:都說這鬼,喜歡晚上出來,還會附身到人的身上去,那白靈絕對是有問題,我怕你在那兒,待一晚上,保不住命,現在你活着回來了,就說明那白靈,沒我想的那麼凶,所以就沒有後果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點點頭,叼着煙,準備去浴室里洗澡。

我就是被馮春生那三句話,搞得胡思亂想,澡都沒洗,直接跑回來了,要是那別墅里的浴室就是不一樣,好大一個衝浪浴缸,昨天晚上,我和白靈一起躺在裡面,那滋味……不提了。

我剛剛走到裡間的門口,突然,馮春生喊了我一句。

他這一喊,嚇我一跳,我猛的回頭,數落馮春生到底幹啥,一驚一乍的。

結果馮春生說道:水子,你攤上事了。

我說攤上啥事了?

馮春生說:你照照鏡子吧,你脖子上,也騎了一個嬰兒!

“卧槽,真的假的?”我渾身肌肉一緊,雞皮疙瘩輪番的往皮膚上面爬,我扭過頭,對着紋身師的全身鏡一照,還真是,我的肩膀,也以一個很奇怪的角度往下彎,脖子卻直直的挺着,和我昨天見白靈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啊。

“你這也沾染上嬰兒的鬼魂了?”馮春生偷偷問我。

我說我不知道啊,我一着急,把實話說出來了,我說我在白靈的家裡,見了一個香堂,裡面供奉了一個嬰兒的屍體,那嬰兒的皮膚上,全是黑毛,還長着獠牙。

接着,我又對馮春生說:對了,白靈的胸口,有一圈牙齒的印記,那牙齒印非常小,像是小孩的牙齒印!

“媽的!”馮春生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小子……你真攤上大事了,那白靈,估計就是被供奉着的嬰兒的鬼魂,騎在了脖子上面,現在,你又被那鬼嬰兒上身了。

“白靈是為啥啊,為啥喊我過去?讓我被嬰兒附身?”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攤了攤手,說:我哪兒知道去,你跟她幹過你都不知道,問我?

我去,這關鍵時刻,馮春生還跟我嗚嗚喳喳呢,有沒有同情心?

我感覺我腦子,全是亂的。

在我和馮春生束手無策,也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的時候,突然,我電話響了,是快遞公司打的電話。

“你好,是于水嗎?有你的一份同城快遞,下樓拿一下。”快遞員風風火火的對我說。

我說馬上去,然後關機,跟馮春生說我去拿快遞。

馮春生急吼吼的:都特麼鬼上身了,還管快遞?

我懶得理馮春生,下了樓,取了一份快遞,那快遞是個包裹,老沉了,發件人是“白靈”!

這白靈害我被嬰兒鬼魂上身了,咋還給我發快遞?

我抱着快遞,飛一樣的上了樓,然後喊了馮春生,一起心急火燎的拆開快遞包裹。

包裹打開之後,裡面躺着的全是鈔票。

厚厚的一沓……一共十沓。

十沓鈔票,十萬塊錢!

白靈給我十萬塊錢幹啥?

我頓時有些無語了,看着馮春生。

馮春生也有些無語,說這女人把我拉到別墅去,讓嬰兒鬼魂上我的身,然後再給我十萬塊錢?到底是啥意思?

“古怪。”我把鈔票放在一邊,又檢查了一下包裹里的東西,我發現,裡面還有一封信。

我連忙把信拆開了。

我一看信,傻眼了。

第一行就是這麼一句話:于水,當你見到這十萬塊錢的時候,不要不好意思收,我害了你,這筆錢,當做給你的補償……這次我害你,可能會讓你沒命,可是我沒辦法,因為我不害你的命,毛毛就會要了我的命。

我把信往桌子上一拍,罵道:白靈,你特麼的真不是個東西啊,我好心好意的幫你,你卻早就做好了要害我的準備?你真特麼的不是個玩意兒!

馮春生給了我後腦勺一巴掌: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功夫罵街?把信看完。

我抓起信,繼續看着。

看完這封信,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是真傻啊,好心去幫白靈,結果,給白靈,背下了黑鍋,這口黑鍋,會要了我的命啊!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6:07
第三十四章  背刺

信裡面把事情的真相給寫出來了。

原來,白靈確實是個外圍女。

就在十個月前,她認識了一個十分有錢的男人,叫馬衛國。

馬衛國是個大老闆,多有錢?傳聞身家幾十億的地產商。

我們市政府的大樓,都是他承包建造的,能耐大着呢,在我們市裡,說一句手眼通天,那絕對當得起。

他在我們市裡,那是頭幾號有頭有臉的人。

馬衛國包養了白靈。

白靈想要上位,偷偷在避孕套上面,扎出了一個孔洞,懷上了馬衛國的孩子。

接下來,白靈並沒有告訴馬衛國,她懷孕了。

幾個月後,白靈開始去找馬衛國鬧……讓他和原配離婚,她要上位。

可是上位是這麼好上的嗎?

馬衛國的手段很硬,就是一點……你先把孩子打掉,我才跟你談,你不打孩子,我就不跟你談。

打了孩子,想談什麼,談什麼。

白靈哪有馬衛國的手段硬,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去把孩子給打掉,再找馬衛國好好談談。

在白靈去了人流室的那一刻。

把白靈拉入外圍圈的嵐姐,把白靈從人流室裡面拽出來了。

她當時就直接給了白靈一記響亮的耳光,告訴白靈——孩子是你唯一可以要挾馬衛國的東西,你打掉了他……還能談什麼?

白靈說她畢竟給馬衛國懷過孩子。

當時嵐姐就數落白靈,說人家馬衛國有錢,有勢,有人……你憑什麼跟他玩?就憑你給他懷過孩子嗎?你信不信現在馬衛國讓你打完孩子跟他談,可是等你打掉了小孩……你等着吧……你根本就進不了馬衛國公司的門!

白靈被嚇唬住了,問嵐姐,那怎麼辦?

嵐姐說簡單——你暫時不去見馬衛國……等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你再去找馬衛國,你想怎麼訛他,就怎麼訛他,那時候,他總不能打死那個孩子。

白靈想了想,感覺是這麼回事。

她在市裡面,租了一個兩室一廳,開始安心養胎。

這一養,就把肚子里的小孩,養到了九個月。

俗話說,十月懷胎。

白靈的預產期,大概就在兩個星期之後,這時候,馬衛國聽到了消息,找到了白靈,直接扔出了一句話:你小孩,不能生,生了,咱們大不了一起死!

白靈被馬衛國的話給嚇唬到了。

馬衛國又來一句:這樣好了,你去醫院,做引產……做完了,我給你一套聯排別墅……那別墅,就是你這次引產的補償費!是要別墅,還是同歸於盡,明天早上,你告訴我答案。

那天晚上,白靈想了整整一晚上,她想了很久之後,感覺還是去醫院做引產吧,至少能夠撈上一棟別墅。

不然,她生完了小孩之後,外圍圈肯定是去不了,誰沒事會包養一個生育過的少婦?

第二天,白靈去找醫生做引產。

醫生直接告訴她:你小孩都快生了,你來做引產?不做,不做……這是違法的。

沒辦法,白靈又給馬衛國打了個電話。

馬衛國當天晚上,直接找了幾個無良醫生,去白靈的家裡,強行引產了。

因此,白靈得到了一棟別墅,失去了一個馬上就要出生的小孩。

她把嬰兒用襁褓包了起來,在別墅裡面設立了一個香堂,讓那個小孩,供養在裡面。

結果,就在兩三天之後,出事了。

白靈感覺被那個小嬰兒的鬼魂,給上身了,她晚上做夢,嬰兒在吃她的奶。

第二天早上一醒,白靈就能夠看見奶頭上,多出了一排小牙齒印。

當時她嚇壞了,她去道觀裡面找道士幫忙。

那個道士聽白靈說完了前因後果之後,說那嬰兒變成厲鬼了。

一來,嬰兒要馬上就要出生,結果夭折了。

二來,那嬰兒不是因為健康問題生產不了,而是他的母親白靈,為了錢,放棄了他,他感覺到背叛,所以要化作厲鬼來索命。

白靈聽到“索命”兩個字,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讓道士幫她驅鬼。

道士搖搖頭,說這嬰兒的戾氣太大了,他可是經歷了“背刺”感覺的,小小嬰兒就被親生母親背叛,怨氣太大了。

白靈說她有錢,只要道士開口,多少錢都給……只求幫她驅鬼。

道士被纏了很久之後,沒辦法了,只能告訴白靈:“驅鬼,我確實無能為力,但是……能把這個鬼,給轉嫁到別人身上去,說來,這事,也是傷陰德,本來那鬼嬰與你有因果,他要索你的命,是因果註定的,可轉嫁到別人身上去了,我和那被鬼嬰所害的人,又有因果了……難辦……實在是難辦。”

白靈聽了,直接跟道士說,加五萬!

道士立馬告訴白靈,要找一個陰人……也就是懂陰術的人,然後和他在供養鬼嬰的宅子裡面,行一次房事,讓那鬼嬰,以為這個人,就是他的父親,便會主動上身。

當然,那個人必須是陰人……只有懂陰術的人,身體陰氣重,最容易被鬼魂上身。

“什麼叫陰術?”白靈問道士。

道士當即說……只要能夠看破你身上鬼嬰的人,誰就懂陰術。

於是,白靈找到了我……我確實看破了他身上的鬼嬰,於是……她就誘惑我,跟她行了一次房事,把鬼嬰轉嫁給了我。

在信的末尾。

白靈還批判了我一句——水哥,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也是真心想幫助我的人,你這樣的人,真的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個世界,是惡人的世界,要想活得比別人好,你就得比別人惡。

嵐姐是個把漂亮女人拉入外圍圈的老鴇子,她是個惡人。

把我逼得鬼嬰上身的那個男人馬衛國,他也是個惡人,身家幾十億,他動手打傷的工人,不計其數。

我白靈,也是個惡人,不是惡人,我能害一個幫助我自己的人嗎?

我們三個,都是惡人,可我們,哪個不比你有錢,生活不比你滋潤?

好人,千萬不要活在這個世界裡面……累、無助。

“就這樣……我白靈給你寫的最後一封信,你不用去別墅找我了,因為那別墅,我昨天就找人出手了……兩千萬,他明天就要搬家入住了,我也要遠走高飛了!水哥,去了天國,下輩子,投胎做個惡人吧。”

我看完了這封信,直接把信給撕得稀巴爛:白靈,我好心幫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你小心點,下次,別被我撞上,不然,我要搞死你!

一旁馮春生急得不行,狠狠的給了我胸脯一下:哎喲……你可真是小爺啊,都被鬼嬰上身了,還罵人?還不找人去了你身上的鬼嬰?

“我找誰?我!”我腦子裡面,只想到了一個人——劉老六。

我抓起手機,連忙給劉老六去了一個電話。

我還不能死呢……我媽媽還要等着做腎臟手術……幾十萬塊錢,我不給賺出來,誰給賺?

電話想了三聲忙音之後,那邊開始接電話了。

“喂!水子,要貨?”劉老六問我。

我搖搖頭,對劉老六說:六爺,你能不能找到高人?

劉老六頓時沉聲,問我怎麼了。

我把我和白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劉老六。

劉老六聽完,沉默了半分鐘後,才說:水子,這陰行里的水,可深了,以後要注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然,你哪天沒準就上套了。

他最後說了一句話:在陰行里,你走錯一步,可不是傾家蕩產的問題,那是你要“魂飛魄散”的問題。

我現在也後悔,我實在沒想到,曾經我們家隔壁的那個清純小女生,竟然成了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這個世界,對人的改造,也太大了吧?

最後,劉老六還是幫我找人,他是陰行里的老人了,認識的人多,給我找了福建老林里的一個巫師,開價十二萬。

我把白靈留下的那十萬,加上我找劉老六借了兩萬,湊齊了十二萬,搞定了我身上的鬼嬰。

當天,那巫師給我拔鬼嬰的時候,肩膀上還被鬼嬰給咬了一口。

那巫師說那鬼嬰怨氣太大了,用陰術給控制住了,還這麼兇狠,說我幸虧是找到了他,不然的話,我只能等死。

我這次,真是被白靈還害得夠慘了。

要說牛小二這一波生意和白靈這一波生意,我是真沒賺到錢。

連續兩次生意不賺錢,可我母親的手術費,還有七十萬的缺口呢……對了,這次我不但沒賺到錢,還倒賠了兩萬呢。

我的心裡,恨透了白靈。

不過中國有句老話說得好——善惡皆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我被白靈“背刺”了,傷心了好些天,可是……我在幾年之後,去國外旅遊,我在巴黎,又見到了白靈。

這一次,白靈可就不那麼風光了……甚至……她的命運,十分凄慘。

凄慘到我這些年,對白靈的怨念,全部化解一空。

因為……她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出挑的美女了,她甚至都不能再算是一個正常人,她變成了一個殘疾。

或許說,在殘疾人裡面都得算很慘的那種。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6:10
第三十五章  殘馬

再見白靈,是我好幾年後去巴黎遊玩,去了一個本地的馬戲團。

在馬戲團的門口,圍了一大圈法國人。

我也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麼,就走了過去。

我看到了一個女人,坐在地上。

她沒有了雙手,也沒有了雙腳,頭髮被剃的精光,頂着個大光頭,嘶吼着。

在她的臉上,滿是刀疤。

她無助的嘶吼,用盡了一切力氣,吼叫着。

我看到裸體的她,耷拉着兩個松垮的胸脯,張開嘴嘶吼,嘴裡卻沒了舌頭。

她看向我的目光,尤其不一樣,吼起來也更有力氣。

在她的胸脯上,我還看到了一圈小小的牙齒痕迹。

我剎那間想起了一個人……白靈。

我仔細的分辨了她的臉部輪廓,雖然現在的白靈,早就和我記憶里的白靈,完全不一樣了。

但是……我知道……面前這個“非人”的女人,真的是白靈。

當時,我找到了馬戲團的領導,問白靈的情況。

那領導跟我說……說這個女人是中國送過來的,屬於“殘馬”。

殘馬是啥?說白了,就是殘疾人馬術。

殘疾人馬術,更多的是一種獵奇,刺激遊客掏錢。

白靈在中國的時候,被人做成了殘馬,賣到了法國來了。

我下意識的想起了曾經把別墅送給了白靈的馬衛國。

馬衛國的別墅,好幾千萬,絕對不會免費送給白靈的。

白靈賣了別墅,賺走了馬衛國一大筆錢,可有錢人的錢,是那麼好賺的嗎?

也許馬衛國展開了瘋狂的報復,找人廢掉了白靈的四肢,掐斷了她的舌頭,然後給賣到了法國的一家馬戲團來了。

這是白靈的下場。

這幾年,我一直都想着遇到白靈之後,如何報復她。

可現在,我看到了白靈這一幅凄慘的模樣……我也沒有報復她的心思了,有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憐憫。

我給馬戲團的領導,出了五萬法郎,把白靈買了下來,再回國的時候,我把白靈,送到了一家精神病院去了……她這個模樣,早就沒有了正常人的精神和肢體,我也不可能養她一輩子。

如果白靈是曾經的白靈,我願意養她一輩子,但她曾經“背刺”我,害我差點丟掉了性命,我不會再做一個爛好人的。

在我和白靈,於精神病院分別的時候,我趴在了白靈的耳邊,說:白靈,你曾經說,這個世界,不適合好人活着,只適合你這樣的惡人活着,現在,我依然活得好好的,而且日子越過越好,而你……卻落到了這般田地,下輩子,投胎,做個好人吧。

我站起身,又對白靈說:你們惡人雖然比我們有錢,比我們活得滋潤,但是……你們不如我活得安心,我每天晚上,都能夠香甜的入睡,因為我不曾做過一件虧心事……而你們……卻每天晚上,輾轉難眠,很難睡着吧……時刻都擔心有人報復你們,你們這些惡人,才是活得真累!

白靈對我嘶吼得更帶勁了,也許她恢復了一些神智,希望我帶她回家,或者養她,讓她重新過上優越的生活。

我搖搖頭,對不起……我可以幫我曾經的仇人,但我真的做不到幫助你一輩子!

我轉過頭,緩緩的離開了那家精神病院,即使我到了精神病院門口,我都聽得到白靈那……凄涼的嘶吼!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

在我找巫師,治好了白靈轉嫁給我的鬼嬰的時候,我開始繼續瘋狂的工作。

畢竟,白靈和牛小二的兩波生意,我真是一分錢沒賺上不說,還賠了兩萬。

還好在給張哥紋“陰陽魚”,張哥給了我一個大紅包,要不然真是顆粒無收了。

我母親的手術費,還差七十多萬,換腎的日子,也就一個多月了,我再不好好賺錢,我母親,真的會錯過這個腎源。

下一個腎源,不知道得等幾年了。

我這幾天,也關注了一下網上的“換腎”論壇,裡面很多人說他們邊做腎透析,邊等腎源,一等就是十來年都等不到。

所以,我得繼續賺錢,瘋狂的賺錢。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個道理,我懂!

我和馮春生,白天接紋身客,晚上一起去貼小廣告。

帖小廣告的時候,我發現馮春生有個優點,這傢伙的,雖然玩世不恭,不過幹的活,真的很利索。

一張廣告紙貼在電線杆子上面,鏟都鏟不下來,第二天一看,清潔工把所有的廣告紙都鏟下來了,偏偏沒有鏟下馮春生的廣告。

我這是對他服了氣。

貼小廣告紙,似乎很有作用。

第二天的中午,一個女人,來找我做陰陽綉了。

這個女人叫“阿綠”。

阿綠是個很胖的女人,身高差不多一米七的樣子,穿着一身大碼的紅色運動服。

這運動服,換成正常人穿,絕對是那種寬鬆的、鬆鬆垮垮的那種感覺。

可是,這運動服被阿綠穿上了。

阿綠穿着運動服,直接把運動服給撐得滿滿當當的,隔遠了看,像是一座小型的肉山。

阿綠進了門,馮春山上去接待。

“妹子,做個什麼樣的紋身?”馮春生作為“會籍顧問”,那叫一個熱情,臉上碼着讓人愜意的笑容,問阿綠。

阿綠搖搖頭,說她不做紋身,想“減肥”。

“減肥?”馮春生後來跟我說,他當時被嚇唬住了,甚至還想去看看我們的招牌,是不是寫錯了,“紋身館”寫成了“減肥館”。

阿綠又問:陰陽綉,綉陰陽,生死富貴,出入平安……你們連生死都能管,管不了女人減肥嗎?

這下子,馮春生算是反應過來了,一拍腦袋,指着坐在紋床上的我說:喏……陰陽繡的正式傳人在那裡,你可以過去問問。

“行!”阿綠走向了我,熱情的跟我自我介紹:我叫阿綠,以前是一個健身教練,我想找你幫我減肥。

我看了阿綠一眼,問阿綠:你以前是健身教練?

我很難想象,一個健身教練,是阿綠這種體格,要說如果我去健身房健身,然後一個兩百斤的胖子,問我要不要跟他學減肥,那我不一拳把他的臉給打腫?

你要是會減肥,你能胖到二百斤嗎?

阿綠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低着頭,說:我以前真的是健身教練,而且我還去打過專業的健身比賽,女子四十五公斤級的冠軍。

我問阿綠:你去打比賽的時候,多重?

“四十六點五公斤。”阿綠說。

我又問:你現在多少公斤?

“現在,差不多,差不多一百一十公斤吧。”阿綠不太好意思的說。

我咽了一口口水,我了個乖乖……兩百二十斤的體重?這怎麼漲起來的?

阿綠說:其實我如果一直保持訓練,也不會這麼胖的,可是……。

阿綠流着眼淚,說出了她的故事。

原來,阿綠曾經真的是健身教練,體重也保持得很好,體型的話,作為專業的健身教練,那自然不差了,比一般的女人更有力量,更具有飽滿的美感。

不過阿綠的職業生涯,卻並不盡如人意,畢竟中國人不同於美國人,大部分人都沒有健身的習慣,健身房裡面的人,也不是太多,健身教練的工資,並不是特別高。

阿綠是個很有上進心的姑娘,她看到了有健身教練專攻“老年人廣場舞”,竟然獲得了很大的成功,她想把健身,推廣到全國的每一個人心裡。

所以,她當時,想做一件大事……大概想法是……她先把自己吃得胖胖的,然後……再把體重給迅速減下來,這樣,塑造一個“平民胖子通過科學健身變瘦”的勵志形象出來,讓更多的人,接受健身,她也能靠着這套視頻,火遍全中國。

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阿綠開始放棄訓練,坐在家裡,不停的吃零食、看韓劇。

這樣的日子,經歷了半年,阿綠成功的成為了一個一百五十斤的胖子。

這時候,她開始錄製減肥視頻,可是她發現……她根本沒辦法減肥了,因為很簡單的動作,她都做不了。

比如說鍛煉腿部一個很好的動作,叫“滑冰跳躍”,就是類似滑冰的人,在地上側着跳躍,這個動作,對以前的阿綠來說,非常輕鬆,可是她現在再做這個動作,一個不小心,扭斷了膝蓋的半月板。

這下子,阿綠又得去醫院裡面治療半月板了。

她的鍛煉計劃,失敗了,在醫院裡面,住了兩個多月,阿綠變得更加胖了,胖到了一百八十斤。

阿綠又開始去健身房錄製減肥視頻。

可是這次,她徹底心灰意冷了,她壓根失去了運動的慾望,更惡劣的是,她戒不下那些垃圾食品了,炸雞、薯片、可樂,她完全接戒不下來了。

她放棄了!放肆的讓自己吃薯片、炸雞,喝可樂,甚至酗酒。

體型於是越來越差,胖到了二百二十斤。

阿綠說完,既然激動得哭了起來,一下子撲向了我。

我特麼……特麼差點被壓死啊!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6:13
第三十六章  帝釋天


我真是差一點就被女人給活活壓死,她可不是一般人啊,這是兩百多斤的大胖子,一旦用力壓下來,會壓死人的。

好在我的紋床,沒那麼結實,阿綠,壓過來的時候,直接帶着我,把紋床給壓斷了。

在紋床下陷的一刻,我打了個滾,滾到了旁邊,才沒被阿綠給壓住!我了個乖乖,兩百斤啊!

我坐在地上,對阿綠說:妹子,有話好好說,別壓……不是每個男人,都受得了你的重壓。

阿綠坐了起來,拉了一把鐵馬扎,坐在上面哭:“我不但沒有錄製成我夢想當中的那個視頻,我甚至還……還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突然坐起身,憎恨的看了一眼肥胖的軀體後,又哭得稀里嘩啦了起來,說:大哥,你不知道,前幾天我想去找份工作嘛,我就去健身房繼續當教練,結果,新來的會員,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有一些老學員,還買我的賬,聽我的訓練方法,可老會員總是會都走光的,剩下的新會員,如果繼續像現在這樣,看都不看我一眼……那我……那我過兩年,當不成健身教練了。

我想,這才是阿綠真正傷心的原因。

阿綠作為曾經女子健美冠軍,手下的會員肯定不少,她說工資不高,那是對她而言的,估計一個月也有個三四萬的,如果阿綠繼續是這個身材,那以後,肯定會砸了飯碗的。

健身教練?說句實話,我如果去健身房鍛煉,遇到了這樣的教練對我推銷課,我二話不說,直接來一個“走”字!不要打擾我減肥好不好,胖妞!

我拍了拍阿綠的肩膀,安慰她:吶,其實呢……你也別怕,我們陰陽綉里,還真有你適合的一款。

“能減肥?”

“能不能減肥我不敢保證,但是,可以保證你的身材。”我對阿綠說。

阿綠的眼睛裡面,頓時放光,說:那……那你幫我紋一個那樣的紋身。

“我先說清楚了啊!這紋身費用,得這個數。”我先伸出了兩個指頭,但想想,我能幫一個胖妞保住好幾萬的飯碗,兩萬實在太少了,我又伸出了兩個指頭:四萬。

四萬是我開過最高的一個價格,我開出這個價格,心裡都砰砰亂跳。

沒成想,阿綠直接爽快的回應:好!

“沒有異議就OK。”我點點頭,說:那就準備紋身吧,今天紋底圖,先交錢。

阿綠二話不說,掏出了手機,要給打錢,她才打開支付寶,突然問道:那不行,萬一沒效果呢?

“沒效果隨時來找我,我原價還錢,你還能砸了我的招牌。”我對阿綠說。

阿綠現在人變胖了,腦子可沒腫,她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我的店,說道:你這個店,值不值四萬?

我想了想,說:那沒招了,這樣好不,我們簽合同,簽了合同,你總不怕抵賴了吧?

“簽。”阿綠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吧,我們紋身行當,都是一手交錢,一手紋身,這上來就簽合同再紋身的,真是行業首例了。

我把合同,跟阿綠簽好了之後,開始找紋床給阿綠紋身。

阿綠的體重太大了,要紋身,還真是不容易,我那紋床,承受不住啊。

所以,我只能讓阿綠脫了衣服,坐着紋身。

老實說,阿綠別看現在胖了,自尊心還挺強的,去了裡間,洗了個澡後,出來的時候,還用兩隻手捂住一塊遮羞布,擋在胸前。

但要說阿綠的誘惑力,真的不大,從“馮春生”現在沒影了,就能知道,兩百二十斤的胖子,脫了衣服,還真是有些驚悚。

我掏出了紋針,對阿綠說:我們要紋的紋身,是“帝釋天”。

“帝釋天是什麼?聽上去很威武的樣子,我一女生,紋一男人的紋身,會不會很醜啊?”阿綠說。

我說帝釋天是佛教的二十諸天之一,喜歡音樂舞蹈,討厭美食,他本身的形體,也是很修長的,最重要的是……她不是純男的,是女人變成的男帝王,屬於男人女相,貴不可言,圖形很漂亮的。

所以,陽綉帝釋天,能夠讓你減少吃東西的慾望,你想想……你東西也吃得不多了,還能不減肥嗎?

“對啊!”阿綠拍了拍大腿,一片五花肉那個震顫啊!

我讓阿綠坐好,扒開了她背上的肥肉,找了一大塊平整的地方,直接在上面開始紋身。

我先跟阿綠說好:這紋身是你現在胖,所以能夠撐得起整副圖案了,可是……如果你瘦下去的話……那圖案就散了,因為你的皮膚收縮得特別厲害,到時候,你得找我補圖,補圖就不要錢了。

“大哥,你真是業界良心啊。”阿綠跟我來了一個飛吻。

我差點被吻趴下,這麼重的吻,我承受不起啊。

我給阿綠紋身的時候,始終速度不太快,不是我不想紋快點,實在是她背上肉太多,得一隻手扒開了肉,另外一隻手紋。

好在阿綠練體育的,耐痛能力比較強,我紋得慢,她也感覺不到很疼。

所以,我一段段的紋完了之後,收了阿綠的四萬塊錢,讓阿綠先回家,明天早上補色。

等阿綠走了之後,馮春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兄弟……你這可以啊,一口氣搞四萬!

“哎呀,很難開張的嘛。”我對馮春生笑了笑。

馮春生盯着我:要不然這樣,你給我一千塊錢當路費,我去別的地方給你拉人過來做陰陽綉,不說別的……廣州、香港、上海那邊,很多人信這個,你就靠着一個小門臉,啥時候能賺大錢?

“你給我去拉活?”

“那開玩笑嘛,我這張嘴皮子,能說會道的,不給你拉幾波活過來,我混個屁啊。”馮春生又說:不過,我拉來的人,你得給我提成。

“提多少錢走?”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伸出了兩個手指頭: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我想了想,說了句,成!

我給馮春生搞了一千塊錢現金,讓他幫我去拉生意。

說實在的,我不怕馮春生騙我着一千塊錢,這兩天,馮春生一直都在幫我,人感覺很靠得住,就算他跑路了,這一千塊錢,也就剛剛夠他工資而已。

等馮春生走了,我直接回了家。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看了兩集電視後,我也準備睡覺的,剛剛整理好被子,我電話響了。

電話是那個胖妞阿綠打過來的。

阿綠第一句話就是:你那紋身有毒。

“有毒?”我遲疑了一句。

阿綠說紋了我的紋身之後,今天晚上,竟然吃什麼零食都感覺味道很平淡,就算吃晚飯,也是味同嚼蠟似的,勉強才吃了一點。

我笑着說:這紋身起效果了啊,你這“帝釋天”紋了,完全不想吃東西嘛,好事啊,減肥啊!

“可是,我以後會不會吃什麼東西,都感覺不到很美味的感覺了?”阿綠可憐兮兮的問我。

我笑着說:我先說清楚哈,咱們做事情,要分清楚主次的,是殺人還是救人,你得明白這個道理哦。美食和瘦身,不可兼得嘛。

“那行吧,我明天去找你上色,是得下一單猛藥了,不然減不了肥。”阿綠對我說。

我說這事可不就這樣麼,讓她明天早上記得過來給紋身補色,就掛掉了電話。

阿綠想通過陰陽綉減肥,這事陰陽綉辦得到,可我遠遠沒有想到……阿綠的下場,竟然會……唉!

第二天早上,我踩着電驢出門,結果,我手機響了。

一單新的生意。

“你好,我是劉老六介紹過來的,想找你談談。”那微信號是個女人的頭像,聲音也是個女人。

女人的聲音,非常柔和,聽上去,讓人有一種想睡覺的感覺。

我回了一條微信,問她:你怎麼了?

“我睡不着覺。”那個女人說。

我說你來我的紋身室,我給你看看。

“行。”女人答應得挺嚴實的。

等我到了紋身店,剛剛把店門給搞開張呢,一個穿着白色西裝,黑色西褲的女人,就跑進來了。

她打扮得很儒雅,帶了一個金邊眼鏡,雖然很漂亮,但就和每一位學者都不好接近似的,她的臉上,就寫了一個“不可褻玩”的詞語,我不太敢靠近她說話。

她望着我說:我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睡好覺了。

“失眠?你找醫生看過嗎?”我問那女人。

那女人笑了笑,說:我自己就是醫生……所以,我不需要再找了。

她說話的瞬間,突然,喉嚨裡面,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吠叫聲——“救命啊”。

一個女人的喉嚨裡面,發出了一記男人的呼救聲。

我的精神有點緊繃,看了女人一眼,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啊。

莫非是我幻聽?

“哦,哦,原來你是醫生啊,怪不得看起來很有氣質呢。”我給女人豎了個大拇指。

女人直接給我遞了一張名片。

“閩南大學,臨床醫學副教授,李木子。”

我看了名片一眼,對女人笑笑:喲,你這還是教授呢,真有氣質。

“我直說了吧。”李木子捅了捅眼鏡,對我說道:我睡不着覺,每天晚上都睡不着……真的……很多出名的醫生,都是我朋友,但都治不好我的病,所以,我打算來找你……希望你幫我睡一個好覺。

“你信我嗎?我們這個,可不科學啊。”我看向李木子。

李木子站起了身,突然,她的喉嚨裡面,再次傳出了那一聲男人的呼救聲:救命啊!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6:20
第三十七章  阿難佛業環


我又聽見李木子的喉嚨裡面,傳出了那一聲男人的呼救聲:救命啊。

我心裡撲通撲通跳,這女人……什麼情況?

怎麼喉嚨裡面,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到底有什麼古怪?

“于先生,于先生……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我正在發獃,隱隱約約的,聽到李木子在喊我。我慌忙回過神,笑着問李木子:李教授,你說。

李木子說:你問我,我信不信你,畢竟我是接受過科學教育的,正是因為我受過嚴格的科學教育,所以,我信你,這個世界上,很多的事情,科學無法解釋,所以,會有一種學科,叫神學,神學試圖作為科學和神秘力量之間的橋樑,當然,目前來看,這橋樑架設得很失敗,不過我相信你……陰陽繡的傳人。

我雙手合十,對李木子拜了拜:李教授既然信就好了。

接着,我又問李木子:那李教授……你找我,想做什麼?

“讓我不再做噩夢。”李木子坐在了板凳上面,對我說。

我看着李木子,我瞧見李木子的喉嚨上,猛的蹦躂着一個小小的手印。

就像李木子的喉嚨裡面,有一個只有拇指頭大的巴掌,不停的頂着她的喉嚨皮膚似的。

我看到這一幕,驚呆了,我都怕我剛才看到的,是幻覺。

我看着李木子是極度的不正常,李木子則問我能不能幫她不做噩夢。

我搖搖頭,說現在不太清楚,畢竟我不知道李木子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導致做噩夢的。

不過,我師父說過,這“人陰陰,鬼祟祟”,只要為人光明磊落,一般不會遭遇什麼太怪的事情。

這幾天,我接觸到那些遇到怪事的人,都是他們本身做的事情不太磊落,咪咪是小姐,牛小二是個賭棍,白靈則更加可怕了,打掉了快要足月的小孩。

他們遇到怪事,情有可原,可是李木子……這人文質彬彬的美女教授,談吐也很棒,工作也體面,怎麼會遇到怪事呢?

“我是劉老六劉先生推薦過來的,于先生,我們醫治病人的時候呢,也得先觀察,再出治療方案,你這個算是比較深度一些的心理醫學吧,估計流程也按着我們的流程一樣走。”李木子笑着說。

我連忙點頭,誇李木子不愧是個大學教授,做事情就是有板有眼,我確實需要時間思考一下,然後才能夠確定,使用什麼樣的“陰陽綉”來解決李木子的毛病。

李木子對我笑笑,和我寒暄一陣後,離開了我的紋身室。

她一離開,我就給劉老六打了個電話。

“喂!六爺。”電話接通,我給劉老六打了個招呼。

劉老六似乎在打牌,旁邊不停的傳來“碰”“杠”的聲音。

他嬉皮笑臉的對我說:喲!水子,給我打電話是要我給你送貨嗎?新到了一批貨,效果霸道,價格低廉,趕緊下手,過了這村,沒這店。

我那時要找劉老六賣貨啊,我是找他興師問罪的,我上去就數落:六爺,你給我介紹的什麼人啊?這人,太古怪了!對,就是那個女人,叫李木子。

“我天啊,她的喉嚨里,有一個小巴掌往外面頂,這女的,太凶了……我是搞不定。”

我一番抱怨後,劉老六讓我等等。

接着,我聽見話筒裡面傳來劉老六的聲音:小王,幫我打兩圈,我出去談點事情。

然後,話筒裡面是一陣走路的“咄咄”聲音,直到話筒周圍的聲音十分安靜後,劉老六才停下了步子,對我說:水子,六爺給你介紹生意,你還不滿意啊?這李木子是一頭肥羊,你讓她多出點錢,她絕對肯出,這年頭,肯出錢的人才是大爺!

我把頭搖了跟個撥浪鼓一樣,對劉老六說:六爺,這錢,有命賺得有命花不是?李木子太奇怪了。

“奇怪?嘿!水子,你決定踏進陰行這趟渾水,那你告訴我,陰行的客人,哪個不奇怪?我告訴你,在陰行里賺大錢,就是一個詞——膽大心細……膽子不夠大,那你紋個毛的陰陽綉,回去做你的紋身唄,那個不要膽子。”劉老六的言語有些尖銳了。

不過,話糙理不糙。

我想了想,咬了咬牙,說:我幹,這單活兒,我幹了。

“對嘍,水子,這才是成為‘陰行大家’該有的決心!沒有這決心,你成不了……大家,賺不到大錢。”劉老六說:不過你小子也別忘了六爺跟你的說那個詞的後半部分——膽大是一方面,心細也是一方面,實在不行,腳底抹油,對不對?去吧,機靈點。

我覺得劉老六說得對,這年頭,賺錢誰沒個風險,擦玻璃的還每天摔死好多人呢。

我清了清喉嚨:那我這邊先謝謝六爺了。

“唉,你小子有規矩!懂事兒!放心,要客戶,六爺這邊有的是客戶,你小子上道,我每個月給你勻兩三個客戶,夠你賺錢的……去吧,從李木子那女人身上撈了錢,記得請六爺泡個澡。”劉老六說完,掛了電話。

我覺得劉老六這人,真的是高深莫測,摸不到他的底,不過現在我覺得,劉老六絕對是我在“陰行”裡面摸爬滾打的指路明燈。

我躺在紋床上,細細琢磨了一下李木子的事。

期間,肥妹阿綠跟我電聯,說要找我上色,她昨天紋了“帝釋天”之後,今天整個人吃飯吃得更少了,薯片都不想吃了。

我對阿綠說:那必須的,咱哥們這手藝,效果絕對OK的……不過今天可能不能上色了,白天有點事,等明天吧。

阿綠有點不情不願的,不過她最後還是同意了,她讓我先忙我自己的,她那邊不着急的。

我掛了阿綠的電話,就開始收拾“紋針”和“巫薩”、鏡子等等行頭出了門,我去找李木子。

我想——李木子這女人,喉嚨裡面有個小鬼樣的東西,晚上又做噩夢,這是“小鬼上身”了,我打算給她紋一個“佛業環”。

這時候的我,已經明白“陰綉”是要命的東西,也不敢輕易再做陰綉了,就打算給李木子紋個陽剛點的東西,鎮一鎮她身體內的小鬼。

到了閩南大學,我跟李木子打了個電話:喂!李教授。

“哦,于先生,你想好給我做什麼樣的紋身了嗎?”李木子問我。

我說當然想好了,想約李木子去學校旁邊的賓館開個房間,然後給李木子紋身。

我是做紋身這一行的,我知道,咱們國家,對紋身這個東西,誤解很深,就覺得這玩意兒都是小流氓紋的。

主流價值觀一般對紋了身的人敬而遠之。

李木子是大學教授,如果被人發現她紋身,那估計她在學校里,名聲會受到很大影響。

沒想到李木子直接對我說:你來我的辦公室吧……沒關係的……辦公室是獨立的,就我一個人辦公。

“唉!那好。”我得到了李木子的答覆,我背着包,進了學校,按照李木子給我發的微信,我找到了李木子的辦公室。

話說在大學裡面走路的時候,我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活力,周圍的男女學生,帶着盎然的青春氣息,讓我感觸頗深。

我啥時候能上個大學,也完美了。

到了李木子的辦公室,我敲了敲門。

李木子讓我進。

我扭開了門,進了辦公室,同時關好了門。

李木子正坐在電腦面前看着論文,見我來了,讓我坐,她起身給我去接了一杯水,遞給我,說:于先生,你這麼快來找我,想來是有思路了……能不能分享給我聽聽?我作為你的病人,也有權利聽聽你的思路吧?

“當然能了。”我發現李木子有點難得對付,想從這女教授身上騙錢走,那絕對不可能,好在我也是有乾貨的,不怕她提問。

我對李木子說:李教授,你的毛病,都是因為小鬼纏身才做的噩夢,想來你最近是遇上了什麼不吉利的事情吧?

“是啊!”李木子的兩隻眼睛裡,蒙上了一團霧:是有點不順心的事……唉……對了,于先生,你繼續說。

“唉!”我說:既然是小鬼纏身,那佛門正統,是最降鬼的,要不然,所以,我給你做一個——阿難佛業環。

“阿難?是佛祖旁邊的兩大尊者之一嗎?”李木子對佛教也很熟悉。

我說是的,佛祖旁邊有兩大尊者,一位叫摩訶迦葉,一位叫阿難。

李木子問我:佛教里能夠降服惡鬼的羅漢、尊者有很多,為什麼獨獨選了阿難?

我猛的一拍大腿,由衷的佩服李木子看問題的方式,豎起了大拇指,說:李教授問得太犀利了,為什麼選擇阿難而不是其餘的羅漢、尊者呢?這是有說頭的……正是這說頭,我就不是那些江湖騙子,江湖騙子想不到我這麼深。

“願聞其詳。”李木子雙手抱胸,翹臀靠着寫字桌,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着我。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6:24
第三十八章  人頭皮


李木子是個難惹的女人,她表面上笑吟吟的,很有書生氣息,實際上,暗話咄咄逼人。

當然我也不是吃素的,我是陰陽綉正統傳人嘛。

我跟李木子解釋,說這陰陽綉,其實是很講究的,佛門陽綉,其實不能給女人紋。

畢竟佛門比較陽剛,女人比較陰柔,一旦紋了,陰陽相剋,久而久之,紋“佛門”陽繡的女人,身體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毛病。

“那你還給我紋個阿難的佛業環?”李木子問我。

我撓撓頭,說:萬事不盡然,雖然佛門的陽綉不能給女人紋,但是阿難的佛業環,卻可以給女人紋。

李木子攤手,說這裡面是什麼門道?

我就跟李木子講,阿難其實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尊者。

在藏傳佛教《大藏經》裡面,記錄了一個關於“阿難”的故事。

當時阿難雲遊四方,去到了印度的一個農莊。

那一天,天氣炎熱,阿難口渴難耐,就找到了一個水井。

水井旁,一位首陀羅女人正在打水。

阿難就對那位女人說:小僧雲遊到此,口渴如火燒,姑娘行行好,為小僧倒一碗水喝。

首陀羅恭恭敬敬的對阿難說:奴婢卑賤,不敢為大師打水,請大師自行打水。

那時候的印度,等級十分森嚴,首陀羅的地位最低等,算是奴隸,阿難是佛門高僧,地位非凡,所以,首陀羅不敢給阿難打水。

阿難再次雙手合十,說:萬物皆為法,萬法不分高低貴賤,還請姑娘幫忙倒水。

首陀羅這才拿着瓷碗,給阿難舀了一碗水,遞給了阿難。

阿難在接過那碗水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首陀羅女人的手,頓時,心神蕩漾,心中甚是歡喜,對那首陀羅的女子,心生愛慕。

阿難於是和首陀羅的女人,度過了一段如膠似漆的時光。

這段時間,阿難痛苦並且快樂着。

快樂是因為愛情。

痛苦是因為阿難覺得對不起佛祖,他一心向佛,卻犯了清規戒律。

有一天,阿難對佛祖釋迦牟尼,說:世尊,我如何能重新皈依佛門?

“阿難,我無法幫助你……你墮入紅塵,是你四根不凈,若想皈依佛門,那得斬卻紅塵絲,超脫自我,從此,心如磐石,再無感情牽扯,方能再入佛門,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從此,阿難每天都在打坐,漸漸的,離首陀羅漸行漸遠,終有一日,阿難感覺心如磐石,離開了首陀羅,去了西方極樂。

阿難在西方極樂住了二十年,有一天,他的弟子,帶了個盒子找他:師尊,有人托我給你帶個盒子。

阿難打開盒子,是曾經他愛慕的那位首陀羅女子寫的一封信。

信上,首陀羅對阿難說:大師……心中牽掛一方,怎能入佛業殿堂?今日,首陀羅先替大師斬卻紅塵絲,二十年的今日,首陀羅方才頓悟,或許我不在了,大師就可一心向佛了,今日過後,首陀羅便不在了。

首陀羅知道阿難一直沒有忘記她,為了不耽誤阿難的佛業,她決定自行了斷。

阿難看到了信,淚流滿面,他揮了揮手,在他的身體裡面,走出了一個男人的影子。

那男人的影子,就是“情絲”,是阿難對首陀羅的情絲。

“去吧!找首陀羅去,緣起緣滅,在一起最好。”阿難對自己的“情絲”說完,情絲就離開了。

情絲離開,阿難的手上,多了一個“阿難佛業環”。

佛業環上,有一女子和佛陀的頭像,象徵愛情和佛門的偉岸力量。

也正是因為這個,阿難佛業環和其他類似佛門的“刺青”不一樣,它可以紋在女人的身上,不會對“陰柔”的女人身體造成傷害。

我把“阿難佛業環”的故事,講給了李木子聽。

李木子聽完,不停的點頭,說我還是有點乾貨的,她說:那下午就拜託李先生給我做紋身了,對了,這個紋身的部位,做在什麼地方?

我說這種紋身,需要做在小臂上面,用的是“紋身”裡面“纏”的手法。

佛業環,纏臂龍,吉祥鯉……這類狹長的紋身,都是靠纏的手法,做在小臂上面的。

李木子有些為難,說她一個大學教授,在小臂上面紋一紋身……似乎有點……不太合適。

小臂算是比較明顯的位置,不管是誰,都會下意識的捲袖子,尤其是熱天的時候,如果在小臂上紋紋身,是最難藏住的。

我想了想,對李木子說:李教授,我想問問你……你平常,容不容易生氣啊?

“生氣?不容易生氣。”李木子說:我脾氣應該算好的吧。

我聽李木子說她脾氣還可以,那我就有主意了。

李木子問我有啥主意,而且脾氣好壞咋和紋身掛鈎了?

我告訴李木子,其實,有一種紋身,叫“鴿子血”紋身。

這種紋身,紋了看不出來,只有在發怒的時候,才會出現通紅的紋身。

“有這麼奇怪的紋身?”

“有的,用了幾百年了,李教授可以試試這個,你做噩夢,是小鬼纏身,我給你紋個佛業環,藥到病除。”我對李木子水說。

李木子想了很久,說:收費方面,怎麼說?

“不貴,四萬塊。”我也咬了咬牙,直接伸出了四根手指。

李木子聽了價錢,皺了皺眉頭。

雖然她是閩南大學的教授,年薪十幾二十萬,可要一口氣拿四萬塊出來紋個身,她也挺肉疼的。

在李木子心疼的時候,我偷偷說道:李教授,我們這活兒,全部只有我一個人能做,物以稀為貴,您是一個懂行的人,價值這東西嘛……見仁見智。

“好!四萬塊,做。”李木子很乾脆的說了一句。

我心口的一塊大石頭,這才壓了下去。

這筆生意到手,我母親的腎臟移植的費用,又多了一筆錢了。

加上阿綠的四萬,一下子解決八萬塊錢,多爽?費用立馬集齊了十分之一。

“行!咱們現在開始紋。”我掏出了紋針、鴿子血顏料等等。

李木子問我:鴿子血你們都是時常備着嗎?

“當然常備着,有很多人想紋身,可是又怕別人知道他紋身!”我說。

李木子點點頭,讓我開始紋。

其實佛業環是很小的紋身,紋不了多久搞定了。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我把事情搞定了,李木子也把錢轉到了我的卡上。

錢貨兩清,我跟李木子道了一聲謝,準備離開,李木子非要讓我坐下,她要請我喝一杯咖啡。

我挨不過,只能繼續在李木子的辦公室裡面坐下。

她出去的時候,我對李木子的辦公室,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因為李木子學的是醫學專業,所以辦公室里,有很多陳列櫃。

陳列櫃裡面,擺放着許多“噁心”的東西。

比如說嬰兒的標本,肌肉組織的切片,等等。

對了,最滲人的,是其中一張人頭皮。

那人頭皮上,是一條條的溝壟,還會自己收縮,接着又慢慢張開,一會兒是一團,一會兒又是一張。

人頭皮泡在透明的液體裡面,我也不知道這液體到底是啥。

反正挺古怪,也挺神奇的。

我在這辦公室裡面,逛了一大圈之後,才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椅子上,等李木子。

大概十五分鐘後,李木子提着兩杯冰咖啡走了進來。

“李先生,天氣這麼熱,還勞您費心了,實在對不住,喝杯咖啡。”李木子遞給了我一杯咖啡後,我提起了咖啡,也沒當場喝,跟李木子寒暄了幾句後,提着咖啡要出門。

李木子這次也沒強行留我了,說下次有空再和我一起喝咖啡。

我提着咖啡出了門。

剛剛走到窗口那兒的時候,我突然有些尿急,所以只能先把咖啡杯子放在窗台上,然後一個人去找廁所。

找完了廁所,愉快的噓噓後,我又返回了窗檯前去提“冰咖啡”,而此時,窗戶緊閉,百葉窗也拉上了。

我心想……李木子這人,真是奇奇怪怪的。

我準備走,忽然,我看到那百葉窗有縫隙,可能是李木子沒有關緊百葉窗。

這人嘛,都有點好奇心,我好奇心犯了,就往百葉窗的縫隙裡面望。

這一望,我瞧見了什麼?

我瞧見李木子,兩隻手捧着剛才我覺得很神奇的那張人頭皮,緩緩的親吻了上去,帶着笑容的親吻。

一個女教授,竟然拉起了窗帘,就是為了親一張人頭皮?我真特麼有點反胃。

不過,這還不是最讓我反胃的事情,接着,李木子在親了人頭皮十幾次後,突然張開了嘴,一口一口的撕咬着那張人頭皮。

我日你哥!

我當時被嚇得一激靈,手沒有抓住咖啡杯子,咖啡落在了地上,噗嗤一聲,砸出了一地棕色的液體。

我下意識的蹲下身子,去撿那咖啡杯和袋子,可是我剛剛蹲在地上,突然,一張人臉貼在了我的面前:李先生……你還沒走啊?

我慌忙抬頭,發現面前是臉色猙獰的李木子,我差點沒有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妹的,這個李木子,可是剛才吃人頭皮的那個李木子啊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6:28
第三十九章  苗家祭祀


李木子的突然出現,着實嚇了我一跳,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古怪了。

要說,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就瞧見她的喉嚨裡面鑽出一個古怪的巴掌。

現在,我又看到李木子,在吃人頭皮,咬得嘎吱作響的。

這李木子,不會是個吃人的變態吧。

“于先生,你看到了什麼?”李木子小聲的問我。

我憋着勁,沒說話。

李木子又說:沒事,說吧,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什麼也沒看見。”我能說我看見了她吃人頭皮嗎?當然是裝作自己是瞎子,什麼都看不見了。

李木子拉着了我的手,說你什麼都沒看見,怎麼就把咖啡撒了一地?太不小心了吧。

我低着頭說我這個人做事有點毛毛躁躁的,實在對不住。

“我猜你還是看到了什麼,來吧,進來說話。”李木子拉着我的手,往辦公室裡面走。

我是真不想進去,這李木子,太可怕了,我內心是崩潰的。

可是我不進去?會不會還有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我可是在李木子的臉上,看到了一分猙獰的。

我腳下走得慢,心裡想得快,我想起了劉老六跟我說的那句話——富貴險中求,陰行裡面,要是想闖出一個名聲,首先就得“膽大心細”。

膽子一定要大。

我想,李木子非把我喊進去,那我就進去,實在有不對勁的,我就跑,撒丫子跑,我不信一個女人,還能追上我不成?

我跟着李木子,進了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李木子立馬把門給關上了,同時,對我說道:于先生,坐吧。

“唉!”

我坐在了沙發上,看着李木子。

李木子指着此時泡在不知名溶液里的人頭皮,說道:你剛才一定是看着我吃那張人頭皮了吧。

既然她都問了,那我也不好還嘴,我說:是的!我看到你吃人頭皮了。

李木子走到了人頭皮的面前,一隻手撐住了玻璃容器,對我說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問:“誰啊?”

“人頭皮的主人。”李木子說。

這下,我也不能裝傻了,既然李木子非要跟我討論這個話題,那我只能跟她繼續討論了。

我說:那人是誰?

“我的初戀男友。”李木子說: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吃掉了他的兩隻手。

啊?

本來我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的,但我仍然吃驚了一陣……李木子還吃掉了他初戀男友的雙手?這……

我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見李木子的時候,我感覺到她的喉嚨裡面,凸出了一隻“小巴掌”,現在想來,那小巴掌,也是那初戀男友的吧?

我咽了咽口水,感覺這李木子十分可怕。

一個吃人手,吃人頭皮的女人,除了可怕,我想不到被的修飾詞來形容她了。

不過,李木子突然眼睛通紅,問我:于先生……你一定以為我是一個很可怕的女人吧,類似西方童話里的老巫婆,對嗎?

“沒……沒。”我連忙擺手否認。

李木子則示意我沒有關係:沒關係的,我都覺得我是一個老巫婆,可是,這是我們家鄉的規矩。

“你們家鄉?”我有點不太明白。

吃人手和吃人頭皮,與李木子的家鄉又有什麼關係?

李木子走到了辦公室的衣櫃那邊,插入了一個鑰匙,扭了兩下後,打開了門。

門裡面,掛着好幾件花花綠綠的衣服,這些衣服,都是頎長的袍子,看上去還帶着一些反光,看樣式,看質地,似乎是上了年頭的“老玩意兒”。

李木子伸手摸着那些衣服,說:我奶奶是苗家的神婆,這些衣服,都是我奶奶留給我的。

苗家?那就是苗疆了?

我以前聽師父說——苗疆和雲南,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術”,不光是正常人覺得很奇怪,就算是許多“陰行”裡面的人,也會覺得很奇怪。

李木子說,她們苗家,有一種儀式,叫“吞愛”。

苗家的人認為,一個人最有愛的地方,是兩個……手和頭。

雙手用來擁抱愛人,用來撫摸愛人,用來養家糊口,賺更多的錢,讓愛人活得更好。

所以,手其實是很神聖的東西。

頭自然不用多說了,所有的愛,都裝在腦子裡面。

苗家的儀式“吞愛”,就是吃掉愛人的手和頭皮,然後做“祭祀”,讓愛人的下輩子,能夠投個好胎。

說完,李木子直接穿上了那些花花綠綠的袍子,關上了衣櫃,在衣櫃的鏡子前,跪了下來,同時,用小刀,切開了小臂,讓鮮血,淋漓了一條手。

接着,她用染滿了鮮血的手,抓起了一根香,點燃後,拿在了手裡。

那隻“香”,燃燒的時候,也燃燒了附着在上面的血液,煙霧四處縈繞,鏡子里的李木子漸漸的模糊了。

李木子兩隻手握住了香,嘴裡跟講起了她曾經跟初戀的事情。

他的初戀情人叫“吳華”,吳華也是閩南大學的醫學教授,很溫柔、很帥氣的一個人。

吳華和李木子,度過了一段如膠似漆的時光,經常,吳華摟着李木子的肩膀,去看電影,去咖啡廳里喝咖啡。

吳華呢,喜歡喝鹹咖啡。

兩人第一次去咖啡廳,服務員問吳華是加牛奶還是加方糖的時候,吳華直接說:給我加兩勺鹽。

李木子當時很奇怪,就問吳華:你喝咖啡,怎麼喜歡喝加鹽的咖啡?好像哪地方都不這麼喝咖啡不?

吳華雙手撐着頭,十分動情的說:木子,你知道嗎,我的家住海邊,我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漁民,有一天,海上有颱風,二老返航不及時,被卷到了海里……他們都沒有再回來。

“那天,我得知了噩耗,撲在了海灘邊上,跪地哭了很久很久……淚水和撲打在我臉上的海水,交織在一起,讓我嘗到了一種極其苦澀的味道。”吳華說:我爹娘死的那一年,我十二歲,從那天起,我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我叔叔伯伯供我讀書,我來了城裡讀大學,每天都要出去打零工賺生活費,有一次,我一個同學請我喝咖啡,我當時很緊張,說加鹽,結果,那杯鹹咖啡上來之後,我喝了一口,就有那種味道……。

“什麼味道?”李木子問吳華。

吳華說,就是他在父母死去的那一天,趴在海灘邊上哭的時候,嘗到的那種極其苦澀的味道。

所以,吳華愛上了鹹咖啡,每次喝到這種咖啡,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雙親,想起了他們葬身大海,就想着要努力工作,要對得起父母的“死”。

那天晚上,吳華還和李木子去酒吧做了很久,吳華喝酒喝到最後,淚流滿面,說:你們都說我是一個工作狂,可是你們知道嗎?我只要一時半會兒不工作,我就會想起我父母葬身大海的場景……那幾天,天氣不好,很多漁民都不出海,我父母是為了我的學雜費,偷偷渡海出去的啊!

說道這兒,吳華失聲痛哭,也打動了李木子的心。

李木子覺得,這個男人,至情至性,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同時,他也需要人安慰,需要人陪他聊天,陪他走出當年的心結。

所以,李木子和吳華,在這個時候,正式確認了關係。

一直到一個星期前,吳華死了。

出車禍死的。

吳華有天晚上加班到深夜,剛剛出學校的門,就被一輛突然加速的汽車給撞死了。

那個地方沒有攝像頭,加上是深夜,沒有目擊證人,所以,警方查不出到底是誰撞死吳華的。

李木子對吳華,一往情深,所以,她解剖了吳華的身體,切下了他的兩個手掌,和一個人頭皮,直接吃掉了。

按照李木子苗家神婆的儀式,這樣,她李木子就可以一輩子都和吳華在一起。

當然,李木子這麼做了之後,總是會做噩夢,夢裡,吳華煮了李木子,然後一口口的吃掉,這也是李木子找我的原因。

李木子對着鏡子,說:其實,就算沒有你于先生,我做一輩子噩夢,我也不會後悔的……因為……我愛吳華,我愛他,愛得很深很深,我無法離開他。

我有點被李木子的話感動了,這個女人,用情很深啊。

至於吳華,只能說老天太不公平了,他努力工作,努力去愛身邊的人,但想不到……唉……這都是命。

我起身,對李木子說:李教授,節哀順變,謝謝你為我打開心扉,這件事,我就埋在肚子里了,絕對不會跟別人說的。

“那樣最好,于先生,你慢走,我做完這個祭祀,我也準備回家了……我已經打算辭職回老家了,沒有了吳華的城市,我不想再呆下去了!”李木子說。

我還想勸勸李木子的,可是沒說出口,轉身出了門。

在我走到門口的時候,給李木子關門。

就在這時候,我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李木子……我發現,鏡子里的李木子,表情是一幅十分詭異的笑容,那種笑容,陰邪,恐怖……讓我……不寒而慄。

我連忙關上了門。

其實我內心覺得,這事,真心沒這麼簡單!李木子對吳華……似乎不是那麼純粹。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6:32
第四十章  傻子的故事


我感覺李木子和吳華之間的事情,不太簡單。

至少不像李木子說的那樣大義凜然……不然的話,鏡子里,她的微笑,不會是那麼陰邪的。

可是,就算不像李木子說的那麼大義凜然,又能如何?

李木子那種敢吃人肉的女人,我惹得起嗎?

我搖了搖頭,就當李木子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吧。

反正這世界,對與錯,重要嗎?有時候真的不重要。

我離開了她的辦公樓,走到了操場上,看到來來往往的男女學生,他們的臉上,依然洋溢着笑容。

這才是我熟悉的那個世界,充滿陽光和朝氣。

經歷了李木子這事,我坐在了閩南大學的足球場的看台上,打算看看他們踢一會兒足球,恢復心情之後,再回到店裡面去幹活。

我也很少享受這麼靜怡的時光的。

我才坐了一會兒,突然,一個走路歪歪扭扭的人,走向了我。

那人,嘴唇斜拉着,兩隻手弓在胸前,嘴角還有口水……是個傻子。

傻子走到我面前,一身的腥臊味道,我捂住了鼻子,想要離開,結果那傻子喊住了我:于先生,請留步。

我猛的回頭,我清晰的聽到了“於先生,請留步”這六個字。

我想,這六個字,怎麼也不可能從一個傻子的嘴裡傳出來的。

再加上他說話的語氣——器宇軒昂,中氣很正,我就更無法把說話的主人和一個傻子聯繫在一起了。

不過,不是傻子跟我說話,又能是誰呢?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于先生,坐下來聊聊。”那傻子對着我笑,嘴唇沒動,可是話語卻十分清晰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裡面。

我有些懵,想轉頭就走,結果,那傻子又說:是關於李木子和我的。

李木子?

我聽到了這個名字,連忙坐下來,問傻子:你到底是誰?

“我是吳華。”傻子也做了下來,笑了笑。

我頓時吃了一驚,吳華?吳華不是一個星期之前,被撞死了嗎?

那我面前這個傻子?

吳華看向我,說:你們陰行的,應該聽過鬼上身吧?

吳華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我師父以前跟我說,說這傻子,身體裡面缺了一個靈魂,最容易被鬼上身。

那些“武瘋子”見人就打,其實是惡鬼上身了。

現在,吳華的鬼魂,上了傻子的身?

“你剛才進了李木子的辦公室,她跟你說的故事,其實我在門外聽見了。”傻子說。

我問傻子,難道李木子說的故事,不對嗎?

“對,也不對。”吳華問我有煙沒?

我慌忙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遞給他。

他接過煙後,說:沒錯,我父母的確是葬身大海,我也的確愛喝鹹咖啡,可是,你知道開車撞死我的人,是誰嗎?

“誰?”我問吳華。

吳華說撞死他的人,就是李木子。

我吸了一口涼氣,問李木子和他不是戀人嗎?怎麼會撞死他?

吳華抽了一口煙,說李木子撞死他,其實是因為他要和李木子分手。

吳華說:李木子在每次我上街的時候,只要我多看旁邊的女人一眼,她就會對我使用軟暴力。她拿了我的銀行卡,在我的辦公室里,裝了攝像頭,就是想要控制我。

“對了,我不管出差到什麼地方,他隨時隨地都會查我的號,讓我打開手機攝像頭,看我的周圍,是不是有別的女人。”

我說李木子這人,控制欲這麼強烈嗎?

“哼,最可怕的一次事情,是我加班的時候,她故意叫來了一個小姐,要勾引我……說是要試探試探我,是不是真的對她忠貞不二。”吳華嘆了口氣,說:我們的相愛,充滿了陽春白雪,可是愛情的過程,卻十分污垢,懷疑、控制、慾望、野心——我要擺脫這種情況,要和李木子分手,於是,李木子在那天晚上,開車……把我給撞死了。

“這……這算不算心理變態啊?”我問吳華。

吳華說:算……我懂心理醫學,所以我要離開李木子,但我想不到,我要和她分手的那天晚上,我竟然被她給撞死了。

“李木子撞死我的時候,她的車並沒有開遠,而是在我前面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她從車子裡面走了出來,冷冷的看着我,一直看着我斷氣。”吳華說:李木子的個性就是這樣,她有強烈的母性,又有十分霸道的脾氣,她的東西,得不到她就把它給毀掉。

吳華又吸了一口香煙,說:於先生,李木子的確會苗疆的術,但那邪門的術,是讓李木子吃掉了我的手和頭皮,然後禁錮我的靈魂,我從此以後,再也脫離不了李木子,時間一長,我的靈魂就融在了李木子的身體里,往後,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說道這兒,吳華站起身,對我說:對了,于先生,這次,你的阿難佛業環竟然擋住了李木子的苗家邪術,把我給釋放出來了……我以後,自由了。

我喊住吳華:要不要我給你報警?

我想幫吳華做點事情,李木子這女人太毒了,我不希望她逍遙法外。

吳華搖搖頭,說:不用,不用……我和木子,只是經歷了一個錯誤的開始,現在我自由了,那些事情,都隨風而去吧,畢竟我和木子相愛的頭一個月,我從來沒有那麼高興過……沒有木子,我一輩子也就是活在父母死去的陰影裡面的人,也沒有自由可言。

“該上路了,我得去投胎了,謝謝你,于先生,你是唯一知道我和木子故事的人,你就權當是你面前的這個傻子,講給你聽、逗你玩的一個故事吧,再見。”

說完,傻子重新變成了傻子,對着我憨憨的笑着,口水,落了一尺來長。

我跟傻子道了個別,離開了足球場,往店裡面走。

要說這事,吳華都不讓我報警,那我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只是這對情侶,起於甜蜜,滅於“心理病”——心理病真是城市的恐怖病啊!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見過李木子,只是,我後來聽劉老六提到過李木子。

他說李木子瘋掉了。

每天要麼哭鬧,要麼拚命撓牆,要麼坐在地上念“佛經”,嘴裡老是叨叨個什麼“立地長情路,唯見佛誦經”!

立地長情路,唯見佛誦經。

我想,這句話,應該是“阿難佛業環”里的“紋靈”,教李木子說的。

阿難佛業環,象徵純潔的愛情,李木子的愛情,明顯不算,這樣的紋身,做在身上做久了,也是“弊大於利”。

這算是我少見的幾起“陽綉”造成“陰綉”效果的生意吧。

……

那天下午,我告別了李木子,告別了吳華,告別了那個傻子,回到了店裡。

店裡,我為李木子和吳華的事情嘆息。

不過,我的事情很忙的,沒時間去給別人嘆息太久,沒多會兒,客人就進來了,讓我做紋身。

我忙活了一下午,再快要離開的時候,進來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這位客人,是個女人。

她穿着黑色的緊身衣,裹得一對大胸中間的溝壑深不見底。

她的臉,被頭髮遮住了一半。

“你好……陰陽綉,綉陰陽,生死富貴,出入平安?陰陽綉,真的這麼神奇嗎?”那女人問我。

我說: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做“陰陽綉”嗎?

那女人說:我老是能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以前在你這裡紋過身的,看到了你的微信廣告,我就過來找你。

“啊?你在我這裡紋過身啊?”我仔細盯着女人看了一陣子,忘記她叫什麼了?

不過不對啊,我經手的顧客雖然多,可這麼有特點的人,我怎麼會記不住呢?

就算記不住,我也得記住她的一對大波吧?

那女人直接捋起了袖子,露出了小臂的一幅紋身。

那紋身是一個“陰陽環”,是運用太極的元素,勾勒出來的紋身。

這個紋身我記起來了。

我也記起了當時的故事。

那女人是一個籃球迷,前兩年她喜歡的球星“麥克格雷迪”,麥迪的左手大臂上,有一幅“圈狀紋身”,很漂亮。

這女人說要紋那副紋身,來紀念自己喜愛的球星退役。

我當時就告訴她:你的手臂細,皮膚白,紋那西式圈狀紋身太過於暴戾。

接着,我給她畫了“陰陽環”的底圖,問她改成這個樣子她能不能接受。

那女人當時就超級喜歡,讓我給他紋“陰陽環”。

當時這副紋身紋了一千塊錢,我印象很深刻,對紋身圖案和錢都很深刻。

只是,兩年前,這女人,可沒這麼大胸啊,難道最近這兩年,她突然遇到了“胸兆”,二次發育嗎?

我搖搖頭,甩掉了那些念頭,坐下來,對女人說:哦,哦……我記起來了,你最近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

“對!”

女人說:我老是看到面前有一個火盆子,這裡就有。

她一邊說一邊指着我的紋床:火盆子,很精緻的銅盆,裡面的火,燒得很旺。

“能看到“火”的幻覺,這是好事啊!”我對那女人說:凡事都能火……這不好嗎?

女人搖頭:別人看到火是吉兆,我看到了火,那得是凶兆,因為這事,我最近工作差點都掉了。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6:35
第四十一章  黃皮子下跪


我問那妹子,為啥別人看到火是吉兆,你看到火是凶兆呢?

女人說:我是售樓小姐,當然是凶兆了。

哦,哦!

這就難怪了,樓盤這玩意兒屬木,如果女人嘴裡老叨叨着“火”、“火”、“火”來着,火克木,兆頭就不吉利,誰買你的房子?

那妹子自我介紹,說:我叫廖敏,最近就是因為能夠看到面前有一團火之後,我工作快丟得乾淨了。

我問廖敏:其實只有你看得見那團火,那你不說出來,不就好了嗎?

我剛說完呢,忽然,廖敏一下子蜷縮在了我的紋床上,翻來覆去的叫嚷:燙,燙,救命啊……要燒死人了……燙,燙,我快燒着了,救命……

我被廖敏這麼一下子給嚇唬住了,妹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是精神病發作了呢。

我連忙去拉廖敏:妹子,你這是咋了?

“我被火燒了,快救我,快救我。”妹子一臉的猙獰,那對“G”奶,像是被風吹過的茅草一樣,來回搖擺。

被火燒?

我摸了摸妹子的手,也沒感覺有什麼太燙的感覺啊。

可是看妹子的表情和動作,她又不像裝出來的一樣,而且,這天氣也不熱,妹子身上瘋狂的冒着汗。

“唉!要不然我給你潑一盆水?”我問廖敏。

廖敏讓我快點。

我去裡間接了一大盆水,直接往廖敏的頭上,狠狠澆了下去。

噗嗤!

水嘩啦啦的澆了下去,廖敏被淋了個激靈,渾身都濕透了。

她本來就穿的是緊身衣,這下子,直接貼肉了,那若隱若現的感覺,外加胸前那對“G”奶晃晃蕩盪的,讓我一下子有了心理反應。

我連忙把腳收成了內八字,緩解了一點點尷尬。

廖敏卻摸了一把臉上的水,說:老闆,你得救救我……我撞邪了,真撞邪了。

“撞邪了?”我問廖敏:你這是夠邪門的……客人在場的時候,你也沒少這樣吧?

廖敏點點頭,捋起了濕潤的劉海,說:好幾撥客人都被我嚇走了,如果再繼續這樣,我估計我就失業了!

“這事嘛。”我抬頭看着天花板,想了一陣後,問廖敏:你撞的是什麼邪?

廖敏說不知道,她說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這些毛病的。

廖敏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她撞了什麼邪門歪道了。

我讓廖敏仔細回憶回憶?

廖敏獃獃的坐着,想了很久,說:我見過一個鬼小子,算不算?

“鬼小子?什麼鬼小子?”我問廖敏。

廖敏說是這樣的。

大概一個星期前,她有點傷風感冒,去閩南的中心醫院去瞧病。

在瞧病的時候,廖敏跟一個女人擦肩而過。

那女人,長得尖嘴猴腮,眼睛特別小,小得跟黃豆似的。

當時,廖敏就發現不對勁了,那女人的眼睛,不像人的眼睛,像“黃鼠狼”的眼睛。

所以廖敏有些好奇,又看了一眼那女人抱着的小孩。

一般小孩都肥嘟嘟的,可是那個小孩,奇瘦無比,也是尖嘴猴腮,眼睛小得跟黃鼠狼一樣。

就那天,廖敏就感覺自己不太正常了,經常會出現剛才她發生的事,經常會看到火不說,也感覺自己整個人被火燒了一樣,疼得不要不要的。

我問廖敏:你找過高人嘛?

“找了!閩南這邊,我找了個神婆,她也沒看出什麼來,就說我是惡鬼纏身。”廖敏搖搖頭,說:不管是什麼惡鬼纏身,總得給個說頭吧?

我想了想,對廖敏說:你遇到的那人,可能是黃大仙,東北那邊叫黃皮子……黃皮子這玩意兒,邪乎着呢,你看到的那個女人和小孩,可能是黃皮子帶兒子,化成人的模樣去瞧病呢。

“不過,你又沒惹那黃皮子,人家抓你瞎做啥?”我也很想不明白。

我師父曾經說,古怪的邪祟確實會禍害人,可如果你沒惹他們,他們也不會找你的麻煩的。

廖敏搖搖頭,說不知道。

這回,廖敏說話,有點不順暢,中間打了個盹,表情也有些不痛快。

我發現了……廖敏是真藏了太多的話。

我叼了根煙,坐在沙發上,威脅廖敏:廖敏妹子,我們這行也是有規矩的……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那我只能說跟你說一句……對不起,你的活,我不接。

其實我們陰行哪來那麼多規矩,就是嚇唬嚇唬廖敏,讓她把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我現在可不想再像李木子的活兒那樣,經歷一次驚悚事件了!

我只有一條命,只能死一回,“膽大心細”,我得顧着“心細”這個點,更何況廖敏的癥狀,比我接過的那幾單客人,都要可怕得多。

不問清楚,誰敢動手?

廖敏聽我強硬的話一出口,頓時整個人都崩潰了,眼淚狂流,梨花帶雨。

她在我面前哭泣着,飽滿的胸部,起起伏伏。

我不着急說話……這時候可不是心軟的時候,我如果安慰她的話,她打蛇隨棍上,又不跟我說說話怎麼辦?

我坐在原地,抽着煙,望着她。

過了十幾分鐘,廖敏可能想清楚了,跟我說了實話。

她說她可能真的惹到了黃鼠狼了。

“怎麼說?”我把耳朵豎直了,要仔細的聽聽廖敏的話。

廖敏說一個星期前,請了一天假在家裡休息。

由於前段時間樓盤走勢好,廖敏工作非常忙,好不容易休息,她提前一天,買了一隻老母雞,放在廚房裡面。

休息的那天早上,廖敏聽到雞一陣陣慘嚎。

她就推門出去看,結果一瞧,發現一隻一尺來長的黃鼠狼,正在咬她家的老母雞。

本來廖敏身體疲憊,心情就不是很好,結果這黃鼠狼還吃他們家的雞,她衝到廚房,拿着盤子,對着黃鼠狼就砸,這一砸,砸得黃鼠狼瘋狂逃竄。

“還跑?我砸死你。”廖敏看着地上被咬得奄奄一息的老母雞,更生氣了,繼續去追黃鼠狼。

這黃鼠狼不往窗戶外面跑,一直都在她家的次卧裡面打着轉轉,而且一直在床邊打着轉,也不到床下去,這讓廖敏懷疑了。

你說這黃鼠狼,不是隨便找個地方就鑽嗎?

廖敏感覺,床下,有古怪。

於是,廖敏直接小跑到床前,兩隻手勾住了床緣,要把床板給掀了。

她才剛準備掀,突然,那一直在落跑的黃鼠狼,做出了一個奇怪的動作。

它竟然兩隻前後腳蜷縮在了一起,身體直立,像是人在下跪一樣。

廖敏說仔細看,還能看到“黃鼠狼”流淚,似乎在哀求自己什麼。

不過,廖敏才不管這黃皮子為什麼下跪呢,直接掀了床板,這一掀,怪事來了。

原來,在廖敏的床底下,住着五六隻才睜開眼睛的黃鼠狼幼崽。

想來,這下跪的黃鼠狼,是這些幼崽的爹或者娘,它給自己下跪,就是希望她不要傷害那些幼崽。

如果是平常,廖敏很可能會饒了這些黃鼠狼一命,可那天的廖敏,那渾身叫一個難受,本來就累,中午想煮點老雞湯喝,也沒喝上,老母雞慘死在了黃鼠狼的嘴裡。

這讓廖敏叫一個生氣,加上她天生就討厭小動物啥的,看到那麼多黃鼠狼的幼崽,整個人都差點嘔吐了。

她渾身的不舒坦,一腳一個,把那些幼崽,全部踩死。

那跪地的黃鼠狼,從剛才的哀求,頓時變得暴跳如雷,撲向了廖敏,一口咬在了廖敏的腿上。

廖敏直接把黃鼠狼掀翻在地上,對着那隻大黃鼠狼的頭,又是一腳。

咔咔幾下,廖敏把黃鼠狼一家,全部踩死了。

踩完了黃鼠狼,廖敏去門外打算那掃帚把這些玩意兒全部給掃到垃圾桶裡面去,結果,她在動掃帚的時候,發現那些黃鼠狼的眼睛都睜着在。

黃鼠狼的眼睛,十分怨毒,怨毒的看着廖敏。

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廖敏當時心裡也很怕,人一怕,就容易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她決定要把這些黃鼠狼,全部火化掉。

於是,廖敏找過來一個洗衣服用的鐵桶,把這些黃鼠狼的屍體,全部扔到了裡面,澆上了一大瓶白酒,直接給點着了。

大火把黃鼠狼燒成了一堆焦炭,而第二天,廖敏開始出現了問題,老是能夠看到一團火,也經常會感覺自己像是被火烤了一樣,燙起來,在地上痛苦打滾。

我聽完了廖敏的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膽子可真大……黃皮子那麼邪乎的東西,一般打死了就直接扔掉,你還用火燒?

“大師,這裡面有什麼說頭嗎?”廖敏苦着臉,問我。

我搖搖頭,講起了我師父曾經對我說過的話——萬物皆有命,命命相同。

師父說,老鼠、黃鼠狼喜歡偷我們人的東西吃,有時候還會咬壞我們的傢具,這是它們的“因”,我們因為這事,打死他們,這算“果”,有因有果,沒什麼事。

但是……不要虐殺,更不要虐他們的屍體。

不然,會遭到這些小動物鬼魂的報復。

小動物裡面,黃皮子是最有靈性的。

你滅了他們一家就算了,還把他們的屍體都給烤了,他們不報復你才怪呢。

廖敏頓時抱住了我的大腿,說:大師,你得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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