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禁忌師 作者:吳一仙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1 00:08: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1 56883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42
第二百三十章 還沒結束

    上方的黑霧已經稀薄許多,緩緩退卻,無數的魂魄也已消失,南宮飛燕的身影在上方出現,卻是飛身而下,正在大聲呼喚。

    我縱聲大叫,南宮飛燕盤旋一周,終於發現我的位置,身形一收,瞬間落在山石之上,急道:“弟弟,你沒事吧,那個壞蛋呢?”

    我見她滿臉緊張和關切,頭發衣衫有些淩亂,說話間微微氣喘,知道她剛才必然在黑霧中也是經曆了一番搏鬥,心中不禁感動,對她笑道:“姐,我沒事,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她卻忽然愣了下,怔怔的望著我,終於嫣然一笑,長出口氣道:“你終於叫我姐了......”

    我也是愣了,看著她,卻忽然想起,原來這麼久以來,我從來都沒叫過她一聲姐姐。

    我忽然也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岔開話道:“那個......上麵怎麼樣了,剛才那個邪術師,被我打落深淵,看起來應該是完蛋了。”

    她對我眨眨眼說:“喲,堂堂禁忌師大人也會臉紅呀,嘻嘻,我就知道我弟弟很棒的,一定不會有事,那家夥既然完蛋了,那咱們趕緊上去,你表弟還在上頭哭天抹淚呢。”

    “表弟?”我愣道,南宮飛燕噗嗤笑道:“是那個墨小白啦。”

    我不由無語,這個莫名其妙撿來的表弟,還真是個奇葩。

    當下,南宮飛燕叫我趴在她的背上,她一手提刀,一手故意的托著我的屁股,還掂了掂,道:“抓緊了哦,不然掉下去屁股摔成兩半。”

    聞著她身上的陣陣幽香,感受到了她身體的柔軟,我哪裏好意思抓緊,她卻突然高飛而起,在這深淵中劃出一道白光,同時縱聲尖嘯,顯得十分的興奮和高興。

    猝不及防下,我差點被她丟了下去,嚇的趕忙伸手摟住她的脖子,死也不鬆手了,逗的她又是一陣咯咯嬌笑,卻柔聲道:“小傻蛋,姐姐不會讓你摔下去的,怕什麼。”

    我心中一暖,重重嗯了一聲,心底卻暗暗歎息,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久違了的親情和溫暖,讓我的眼睛不自禁的有些濕潤了。

    當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然重新回到了地麵,站在那血色玉石之上,我竟恍然有兩世為人的感覺,墨小白第一個衝了過來,滿臉都是興奮,哈哈大笑道:“表哥,表哥啊,我就說你命大,肯定死不了,哈哈哈,我說的果然沒錯吧......”

    向羽也跟了過來,卻是淡淡一笑,向南宮飛燕一伸手,取回了他的長刀,低頭看向深淵之中,皺眉道:“你把那人、殺了?”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隻是把他擊落深淵,但我看他最後想要衝上來,卻被下麵的黑霧吞噬了,之後,再也沒見他,我估計,多半是完蛋了吧。”

    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道:“這家夥老奸巨猾,很難說,說不定隻是藏起來了而已,要知道,對於他來說,這深淵下就和他的老家差不多。”

    我不由納悶,問道:“這邪術師究竟是什麼人,這條地底裂縫,據說是通往冥界之路,他為什麼能來去自如呢?”

    向羽道:“很簡單,他修習的是一門極為古老的邪術,其中一項本事,就叫做落陰術,別說這裏還有裂縫通向冥界,就算是在地麵,他也照樣能在兩界間來去自如。”

    落陰術?!

    我頓時瞪大眼睛,道:“你是說,他會落陰術?”

    向羽點頭道:“不錯,落陰術想必你也聽說過,這門法術古老神奇,但會的人幾乎早已絕種,他就是如今掌握落陰術的唯一一個人。”

    我立馬一拍手,大聲道:“原來是他,我知道了,這家夥前陣子自稱什麼川西鬼醫,跑到城裏給人醫病,還搞了個什麼陽壽換陰命,結果不但沒救人,還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女孩,我早知道是他,絕不能輕饒了他!”

    向羽皺眉道:“可惡的家夥,他一直在偷偷搞這個事,我追查了他很多年,卻一直都沒能掌握他的動態,直到前些天,我在福緣齋主那裏,見到了地獄守護犬的雕像,一問才知道這陽壽換陰命的事,我當時就猜到了是他,後來貓奴出現,我便一路追蹤,才找到他,卻還是被他躲藏起來了。”

    我想了想,問他道:“他剛才對我說,他的師弟,幫助他找尋老貓魂魄,我知道那是個紙咒師,曾經和我也打過一架,不知道,那又是誰?他們兩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向羽想了想說:“他的師弟叫做阿旺,和他一樣,都是苗人,兩人傳說中都有兩百多歲了,最初在深山和一個隱者修行蠱術,後來更是四處訪師,據說還曾經去過泰國和東南亞,再具體的事情,我就也是不太清楚了。”

    我驚訝道:“兩百多歲?這太離譜了吧,我記得上次那個換陰命的受害者說,給他換命施法的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而且風度翩翩,還曾經騙了一個女孩的初夜和愛情......”

    向羽哼道:“那隻是駐顏法術而已,或者,是一個換臉的小法術,再或者,他隻是借用某人的身體而已,總之,那絕不會是他的真麵目,至於女孩的初夜,這倒是符合他們的要求,因為對於他們這類邪術而言,處女血,是最佳的補品。”

    我不由恍然,心頭卻對這邪術師更加厭惡,隨即點了點頭,大步走到邪術師阿南遺留在地麵的肉身麵前,看了看,轉身道:“既然他是這樣一個邪惡的人,雖然他魂魄不知生死,但這肉身,你想怎麼處理?”

    他思忖了下說:“你的意見如何?”

    我搖頭道:“我跟他並無仇怨,之前你說過要取他的人頭,此時此刻,剛好就是機會,怎麼處置,還是你來說吧。”

    他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道:“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取下他的頭顱,就算之後他魂魄歸來,也讓他無處可歸,落個孤魂野鬼,也省得害人。”

    說罷,他忽然長刀出手,架在邪術師阿南的脖子上,正要下手,卻是皺了皺眉,道:“他現在魂魄不在,這隻是一具皮囊,我就算砍下他的腦袋,他也不知道,不妥不妥,這樣太便宜他了,何況,向某如此勝之不武。”

    墨小白卻撇了撇嘴道:“那又怎麼樣,難道你要學電視裏那些傻貨,非要跟壞蛋講什麼規矩道義,最後讓壞蛋反手成功,這樣的例子還少麼,依我說,一刀砍了就是,男子漢大丈夫幹什麼就爽快點,他這樣豬狗不如的東西,還當人看待麼?我呸......”

    他這一番話說的雖然粗糙,但卻是至理真言,向羽眼睛一亮,豁然開朗,哈哈笑道:“不錯,這位小兄弟說的對,惡人就是惡人,除惡不需要道義,殺了就是,婆婆媽媽的,不是好漢。”

    話音一落,他長刀猛然一轉,邪術師阿南頭顱無聲落地,一腔鮮血湧出,他抓出頭顱,飛起一腳,那屍身便撲通栽倒在地。

    這一次,這自命不凡的邪術師,卻再不能施展什麼飛頭術了。

    我看著他的屍體,心中頗多感慨,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就算他會什麼落陰術,可以下九幽黃泉,借換陰命之機,給自己續命,但終究還是難逃一死,就算他魂魄不死,可屍身不在,多半也隻能永遠在那深淵下徘徊了。

    常獵戶不知何時已經立在旁邊,盯著邪術師阿南的屍身,突然叫道:“擅闖古墓者,殺無赦!”

    我頓時失笑,這常大叔不會是魔怔了吧?南宮飛燕也走了過來,指著在常獵戶旁邊不遠的,一動不動的貓奴,說道:“這個小家夥,怎麼辦呢,我已經封住了她的九竅,你們看......”

    常獵戶開口又要喊,我忙道:“常大叔,你就別殺無赦了,這貓奴是好人家女子,被貓妖附體而已,這樣吧,我看還是把她帶上去,然後我慢慢想辦法,救她。”

    幾個人都點頭同意,常獵戶死死的盯著貓奴,眼中幾乎都有點發紅,卻也沒說什麼,隻是臉部抽搐幾下,冷哼一聲,就不再吭聲了。

    這人有點奇怪,貌似進了這裏就有點不對勁,我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回頭看看,冷清揚卻已經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他倒是乖巧,見到自己沒什麼便宜占,可能就走了吧?不過這倒是不大符合他的脾氣啊,我又看看雙眼呆滯,一動不動的貓奴,低聲對南宮飛燕說:“那、麻煩你了。”

    南宮飛燕什麼也沒說,隻點了點頭,便對著貓奴伸手一指,貓奴登時化作一團白光,融入了她的指端。

    我微微驚愕,南宮飛燕卻俏皮的揚揚手指,道:“看什麼看,姐姐有法寶哦。”

    我莞爾一笑,大步走到那深淵旁,低頭看看,自語道:“我們居然這就結束了麼?真是有點不可思議。”

    我話音一落,旁邊卻忽然傳來一聲冷哼。

    “誰說已經結束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56
第二百三十一章 亡命狂奔

    我愕然回頭,就見常獵戶站在一旁,冷冷的盯著我們,忽然嘶聲吼道:“擅入古墓者,殺無赦!”

    我心底浮現出一絲怪異的感覺,道:“常大叔,擅入古墓的人,已經伏誅了,那個貓奴也已經被抓起來,你......”

    他卻整個人都似乎變了,身上散發著一股莫名的煞氣,我們幾人對視一眼,同時露出疑惑的神情,南宮飛燕眼色一遞,我登時會意,便帶頭跳過深淵,其他人也一一跳過,墨小白恐高,愁眉苦臉的不敢跳,南宮飛燕抿嘴一笑,趁他不注意,飛起一腳就把他踢了過來。

    墨小白張牙舞爪的尖叫著摔落在地,好歹是也過來了,我招呼眾人道:“大家就這樣,撤了吧,常大叔,還得麻煩你帶下路。”

    常獵戶目光冰冷的看著我們,道:“好,我來送你們上路。”

    這話說的,讓我們都是一愣,他卻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附身拾起先前丟在地上的獵刀,凝神注視片刻,猛然將獵刀高舉過頂,口中爆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狂叫。

    我們幾人都呆住了,不知他究竟要做什麼,卻見他縱聲狂叫,那聲音猶如驚濤一般連綿不絕,從我們腳下的血色大廳中遠遠傳出。

    我的心頭忽然掠過一絲不安,莫名的危險,仿佛就在周圍。

    “大家快走!”我大叫道,隨即當先帶頭跑路,幾人也都反應過來,跟在我的身後一起跑了起來。

    前方的青銅門敞開著,穹頂無數夜明珠奪目耀眼,腳下血色玉石如鮮血般觸目驚心,我心頭那股不安越來越是強烈,跑了幾步回頭再看,常獵戶居然站在那裏,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一動不動,那一聲嘶喊如炸雷般在血色大廳中蔓延開來,不知怎的,大廳外,忽然隱約傳來了震動感。

    我們幾人頭也不回的跑出青銅門,墨小白回頭一看,忽然驚呼出聲,喊了句:“表哥,那個......他、他......”

    我一把抓他過來,吼道:“別他他的了,趕緊走!”

    南宮飛燕一聲不吭,當前帶路,向羽在後麵,持刀斷後,我心中愈發焦急,此時早一刻離開這古墓,就早一刻安全,這個常獵戶,必定有怪異。

    我們跑進通道內,剛才的震撼感越來越是強烈,在遠處隱隱傳來了奇怪的聲響,側耳細聽,那仿佛是無數人在呐喊,在吼叫,慢慢的由遠及近,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邊,又仿佛從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響起。

    這聲音從四麵八方彙集而來,我們越發的驚疑,忽然,前方通道中閃過一個人影,竟是冷清揚,他麵色大變,一眼看見我們,喊道:“不要往前方去了,快跟我來。”

    這個一直冷靜驕傲的警察,不知遇到了什麼事,居然也慌了神,我忙問:“究竟發生什麼了,那聲音是......”

    我話未說完,四麵八方的聲音忽然大作,竟響起了轟轟的奔跑聲。整個古墓仿佛都震顫搖晃起來,強烈的震撼讓我們所有人都變了臉色,但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聲音到底是什麼東西,莫非,是來自地底的魔怪?

    冷清揚一聲招呼,我們幾人二話不說,跟著他就跑,就連南宮飛燕也神色不安,卻緊緊跟在我的旁邊,一語不發,目光警惕的望著周圍。

    我們幾人拐進了另一條墓道,這是一條長明燈墓道,跑了一段後,周圍的震撼感覺似乎弱了一些,冷清揚麵色稍緩,喃喃道:“但願這裏沒有......”

    他話音未落,前方忽然傳來一聲不似人類的低吼,緊接著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前方,阻住了我們的去路,我定睛看去,不由大吃一驚,這竟是一個之前我們在墓道中遇見過的那種陶俑!

    陶俑居然複活了?不,陶俑沒有生命,哪來的複活之說?

    這個陶俑縱身撲上,他已經抬起頭來,竟是一張猶如僵屍般的麵孔,我頓時又一驚,難道,他們原本就是活生生的人,被製成了陶俑?

    冷清揚毫不猶豫,抬手對準陶俑的頭顱就是一槍,隻聽砰的一聲,陶俑頭顱碎裂爆開,身軀猛然從空墜落,連一聲叫喊都沒發出,便摔成數段碎塊。

    我跑上前一看,不由倒吸涼氣,這哪裏是什麼陶俑,分明是數段屍塊,隻是這屍體早已幹枯僵硬,卻是一個千年老僵屍。

    我登時明白了,之前我們走過的那些陶俑通道,通道兩旁原來竟都是這些僵屍,而此時遠處傳來的轟隆聲,多半就是這些僵屍複活了,正在向這裏走來!

    可是,他們是怎麼複活的,難道是因為常獵戶的那聲嘶喊?

    這常獵戶,到底是誰?

    身後南宮飛燕一拉我的胳膊,低喝道:“別發呆,那家夥絕對是這裏的守墓人,現在他要消滅我們這些入侵者,這地下古墓當年雖然被遺棄,但這些殉葬的奴隸和守衛,仍然恪守著他們的使命,快跑吧......”

    我們當下立即往前跑去,很快就到了下一個石室,卻出現了分歧,冷清揚要往其中一條長明燈墓道走,而向羽主張走另一條路。

    冷清揚說,他在外麵留下了定位儀器,這是高科技手段,肯定錯不了。而向羽說,他神捕門也有古老的追蹤術,他清晰的記得每一個走過的通道,所以,他也錯不了。

    兩人爭執不下,幾乎差點打起來,最後還是南宮飛燕發話,不管是追蹤術,還是定位儀,都是扯淡的,想要出去,還得看她的。

    眾人疑惑,就見南宮飛燕每一個通道前都看了一眼,然後指著中間那條說,這裏就是咱們來時的路。

    我上前一看,頓時恍然,原來這通道石壁上,竟有兩道深深的抓痕,看著南宮飛燕得意的樣子,顯然這是她的傑作了。

    南宮飛燕說,她來的時候,在每一條走過的路上都留了記號,隻要按照記號順序往外走,就肯定不會有錯。

    於是大家都沒話說了,此時身後隆隆聲越來越大,從遠及近,忽然,墨小白在後麵一聲怪叫,我們忙回頭看,就見墨小白肩膀上搭著一隻黑瘦幹癟的手,而他的身後,赫然站著一個腰掛長刀的陶俑僵屍。

    墨小白能吃鬼,卻吃不了僵屍,嚇的連聲怪叫,向羽跳了過去,手起刀落,將那僵屍砍為兩段,沉聲道:“這裏的僵屍很快都要蘇醒了,我們快走。”

    他話音一落,就見這石室旁一條陶俑通道中,忽然人影憧憧,我心頭一凜,叫道:“不好,這裏的僵屍也要複活......”

    眾人不再多話,當下南宮飛燕帶頭,所有人跟在後麵,在這千年古墓地宮之中,開始了亡命狂奔。

    我清楚的明白,雖然這些僵屍看似脆弱,但數量實在太大,如果不及時跑出去,一旦被包圍,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很可能我們這裏麵的人,除了南宮飛燕之外,都難逃一死。

    然而我們剛剛跑出兩處石室,就開始出現僵屍的身影了,在這一層古墓中,無一例外的,所有僵屍都是掛刀武士,很顯然,這些最接近主墓室大廳的,都是高等級的守衛。

    兩下交接,也沒什麼好說的,登時打在一處,向羽刀鋒縱橫,所向披靡,冷清揚槍聲大作,百發百中,兩人出手幾乎從不落空,很快那些僵屍就倒下了一片。

    墨小白麵對這些僵屍則是束手無策了,我不由撓頭,看來他這天師家族的傳人,也隻繼承了吃鬼的這個天賦本能,要對付僵屍,還是看我的吧。

    破字訣,這仍然是我目前的最強技能,用來打僵屍也是好用得很,南宮飛燕卻沒出手,隻是如影隨形的跟在我的身邊,若是我有所疏忽、紕漏,她必然及時補上,玉手輕揮,白光吞吐,也是一下一個,厲害非常。

    轉眼間,這石室裏就堆滿了僵屍的屍體碎塊,缺胳膊少腿的,掉腦袋的,情景十分慘烈。墨小白突然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來了,我靠,我上次做的那個夢,就是這個場景,我的媽媽咪呀,我當時還以為是一群鬼,原來是僵屍啊......”

    我登時愕然,記得那位司徒先生說過,當時小白拿著化夢碟睡著了,那玩意擁有讓人美夢成真的神奇能力,可是此時這滿地僵屍,算是哪門子的美夢啊?

    我看了墨小白一眼,就見他表麵似乎滿臉驚訝和駭怕,實際上眉眼間都是笑意和興奮,不由無語,看來對於他來說,這的確算是美夢了吧.....

    解決了這波僵屍,我們繼續往前跑,兜兜轉轉,迂回半天,途中遇到不少僵屍,但是都不是太多,被我們幾個砍瓜切菜一般,很快就都解決了。

    我們絲毫不敢耽擱,雖然每次戰鬥都是有驚無險,不過體力消耗也是很大,又闖過了幾處石室之後,我渾身的汗就已經快要浸透衣服了,此時破字訣已經打光,就連鎮字訣和驅字訣也快要消耗殆盡,這兩種符咒雖然不是很對症,卻也算是輔助攻擊,有了南宮飛燕,我們倆配合起來,清理僵屍的速度倒是也沒減慢。

    最為清閑的就是墨小白,不過他也累的夠嗆,因為我們在拚命的時候,他就在旁邊跳著腳喊加油,所以幾輪下來,他雖然一個僵屍也沒幹掉,竟也出了一身汗,累的連連喘息。

    就這樣,我們一路衝殺,終於來到了一處較大的石室,也就是之前那個擺滿了棺材的石室,我想了起來,這裏距離入口,已經不遠了。

    我精神為之一振,回身正要招呼他們快走,卻在這時,周圍隆隆聲突然大作,地麵震顫,整個石室都仿佛搖晃了起來,墨小白失聲叫道:“不好,追上來了......”

    他話音一落,就見這石室的幾處通道之中,都出現了一個個猙獰的麵孔.....

    我心中突的一沉,緩緩浮現出兩個大字:我靠!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57
第二百三十二章 地宮真相

    就在我本以為已經脫離了危險的時候,突然陷入了這古墓僵屍的包圍之中。

    這古墓,共分上下兩層,中間有墓道相連,而上一層的僵屍都是陪葬的奴隸,赤手空拳,但下層的僵屍卻是武士級別的,各個跨刀帶劍,此時我們已經跑到了上層墓道,卻沒想到,這上下兩層的僵屍在此地聚集,竟然把我們團團包圍。

    四麵通道,已經盡數被堵住,常獵戶出現在通道前,冷冷道:“擅入古墓者,殺無赦,你們既然進來了,就休想出去。”

    場中氛圍突然安靜下來,空氣中一片肅殺,我深吸口氣,上前道:“常大叔,我先前就跟你說過,我下古墓,是為了兩個目的,一是找尋朋友,二是追蹤貓奴的下落,除掉這害人的禍害,從來沒有覬覦過墓中寶藏,你這樣做,有必要麼?”

    常獵戶望著我,目光緩緩移動,在幾人身上滑過,開口道:“我先前說過,這裏的人,除了你之外,其他人的生死,我絲毫不在意,無論你們的目的是什麼,這裏的規矩不能破,擅入者,死!”

    向羽突然道:“如果按你的說法,那邪術師阿南,在這古墓裏最少已經數年,進進出出,為何不見你執行規矩,還要等我們來替你清理?”

    冷清揚接道:“不錯,這種人就是無能之輩,他對付不了那家夥,就靠著我們來幫忙,現在又來這一套,當真是......”

    向羽淡淡道:“請你注意措辭,剛才我們和那邪術師爭鬥的時候,似乎並沒看見你呢。”

    冷清揚頓時卡殼,瞪眼看了向羽一眼,又要說話,常獵戶不耐煩道:“你們沒一個好東西,姓韓的,我也不跟你囉嗦,現在你若想要他們都活命,隻要答應我一件事,我立即放行。”

    我頓時訝然,他對我居然還有事相求?

    “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對我說,別說你曾經救我一次,就算素不相識,我也毫無二話。但是不必擺出這副架勢,我姓韓的,從來不受人脅迫。”

    我這麼一說,常獵戶默然不語,忽然嘴角僵硬的微微上翹,仿佛笑了笑,說道:“千年前,韓家的威名就常常在耳,想不到千年後,韓家後代依然不墮名頭,常某佩服。”

    他這話裏隱約似乎有著什麼含義,我盯著他的麵孔,忽然心中一動,脫口道:“你根本不是山中獵戶後代!”

    常獵戶忽然哈哈大笑,臉部肌肉卻是毫無表情,看上去怪異至極,他的聲音回蕩在石室之中,緩緩說道:“你倒是聰明,實話對你們說了吧,當年這古墓建成之時,我就在這裏......”

    我們都齊齊驚訝,看著這個常獵戶,都瞪大了眼睛,墨小白心直口快,脫口道:“原來你也是個千年老僵屍!”

    常獵戶掃了他一眼,卻沒理他,哼聲道:“那時候,我還以為,我會陪著那位蓋世王者,永遠長眠在此,卻沒想到,千年後的今天,我還在,而一切,都已經不再是千年前的模樣......”

    常獵戶目光漸漸深沉,像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

    他對我們說,那是在北宋末年,金宋兩國交戰,此地當時屬於金國地界,而那位王者,本是一位叱吒沙場的金國大將,他在給自己修建這座陵墓之時,曾幻想著能夠繼續在另一個世界為王,所以秘密處死了許多囚犯奴隸,做為他的殉葬品,同時更是有一批忠心耿耿的近衛士兵,甘願為其守護陵墓,而這常獵戶,本就是當年那位王者的近衛隊長。

    在地下陵墓修建過程中,本來很是順利,但是在最後安放棺槨的時候,卻因為方位的問題,工匠就地掘地挖土,不料這一下卻惹了禍,因為這裏本就是天地間一處神秘地穴,下與九幽地獄相連,當時尋龍點穴的風水先生就是因為這裏風水獨特,才相中此地,卻不知道,這竟會是個不祥之地。

    當時工匠們掘地挖土,不小心觸犯了地穴中的陰靈,地下陰氣上衝,萬年來始終保持著的陰陽平衡頓時被打破,地麵登時裂開,無數工匠士兵被吞噬其中,連屍骨也尋不到半點,隻有少數幾人僥幸逃出,回去之後把這地下情況一講,先後來了幾個很有名氣的風水先生查看,結果得出的結論一致相同:此地必須馬上封禁,任何人不得擅入,否則,將死無葬身之地。

    因為,這地方就是傳說中的陰陽裂隙,可以與幽冥黃泉相連,雖然有幽冥之力束縛,眾多陰靈不大可能跑到陽間做亂,但是畢竟危險性太高,何況人間若是有奇人異士,得知這裏能通九幽黃泉,更有眾多陰靈,難免會有心懷不軌之徒,尋機做惡,危害人間,所以,封禁起來,是最好的辦法。

    於是,那位王者最終放棄了這座即將建成的陵墓,但為了守衛陵墓,那些殉葬的奴隸和守衛,卻還是依然留在了陵墓中,這些人身受奇人異法,屍體僵而不腐,魂魄聚而不散,從此便在陵墓中做了永世的守護者。

    而那位近衛隊長,也就是眼前這位自稱常獵戶的人,卻受了另一種秘法,將身體僵化,五髒器官幾乎停止運轉,變相的獲得了幾近永生的生命,但實際上,隻是一個活著的死人罷了。

    他受命獨自居於古墓之外,看守著古墓入口,阻止一切妄圖進入古墓的人。

    漫長的歲月中,他的身體緩慢的發生著變化,逐漸失去了五感,身體也開始腐爛如屍體,半邊臉上也變得像幹屍一般,他知道,他終將在這世間腐朽,雖然受了秘法,千年不死,但他的身體卻抵不住千載歲月的侵蝕,總有一天,他會慢慢腐爛下去,他將親眼看著自己腐爛,化成白骨,但即便這樣,他依然不會死。

    常獵戶緩緩講述了自己的故事,語氣平靜得就像在講述一件與他無關的老故事。他的話,別人聽了還好,我卻是驚訝至極,因為之前他曾經和我說過另一個版本的故事,在那個故事裏,他是常家獵戶後代,繼承先祖遺訓,守護這座大山。

    常獵戶看著我疑惑的麵孔,表情難看之極的對我笑了下,說:“我漢姓為常,實際上,我是金國之人,我也從來都沒有什麼獵戶先祖,這山中也從來都沒什麼桃源寶藏,我之所以如此對你,隻是因為,在當年我身受秘術之時,那人見我生不如死,痛苦不堪,於是告訴我說,我的痛苦,隻有韓家禁忌師,能夠解除。”

    他這話一說,我登時恍然大悟,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卻是這樣,常獵戶根本就不存在,而他對我態度不同的原因,是想要我解救他。

    難怪這許多僵屍武士都聽他的話,原來他是這些僵屍近衛武士的隊長,我望著他古怪的臉孔,想了想說:“你說的話,我信了一半,不過這有點太過匪夷所思,你說你活了千年,怎麼證明?”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我,默然半晌,忽然說:“這個簡單,你來試試就知道了。”

    說著,他忽然對我伸出了手腕,我心中會意,於是大著膽子走了過去,伸手往他的腕間一搭,心中頓時一驚。

    他竟沒有心跳!

    我一下子就信了一大半,他見我的表情,忽然咧嘴一笑,伸手一把扯開前胸衣襟,我定睛一看,登時是渾身汗毛直豎,目瞪口呆。

    我看到了就在他的前胸,赫然已經腐爛了一個大洞,透過那個大洞,我可以清晰的看見他身後的情景.....

    我瞬間就全信了,下意識的伸手擦了擦汗,道:“你想要我怎麼幫你,不妨直說吧,我現在相信你了......”

    他眼中露出一個古怪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我說:“我隻想要你替我做一個選擇,你說,我是該活,還是該死?如果死的話,我要怎麼樣才能死,如果活的話,我又該怎麼活下去呢?”

    我一下愣了,他這個問題,未免也太難了吧?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58
第二百三十三章 生死抉擇

    生死抉擇,這本就是人生最難的選擇題之一。

    可我眼前這位常獵戶,哦不,是常隊長,他給我的問題卻要更難數倍。

    如果要死,怎麼樣才能死,如果要活,怎麼樣才能活。

    看看這問題問的,放眼世界,誰聽說過?

    反正我沒聽說過,這他娘的壓根也不是人類能問出來的問題啊!

    想死,多麼簡單,談起自殺方法,世間恐怕有幾千幾萬種,可這對於常隊長來說,卻是千難萬難,因為他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不會死,他根本就不用生理器官的機能來維持生命的,就算身體腐爛隻剩白骨,都死不了,這份痛苦,當真是生不如死,想死,何等之難?

    想活,看似也很簡單,隻要不死,那就是活著了,可對於他來講,同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現在連心跳都沒有,胸前一個拳頭大的透明窟窿,基本上可以說已經跟人類沒啥關係了,這樣說起來,他卻又跟一個死人差不多。

    不生不死,半生半死,難生難死,這就是常隊長目前麵臨的最大困惑。

    可是,我又能給他什麼幫助呢?

    我心中念頭轉了無數,他竟然用滿懷期待的目光看著我,這一刻,他甚至似乎已經忘記了什麼擅闖古墓的禁令,也不再大聲叫喊殺無赦,此時,他隻是一個可憐的人,一個曆經千年劫難,卻不生不死的人,此時,對於他來說,什麼金國,什麼古墓,什麼王者,什麼守護,統統都是屁話,他隻是想搞清楚,自己到底該是活人,還是死人。

    我歎了口氣,緩緩對他說:“要我說,你現在是活人,不但是活人,而且你以後還要繼續活下去。”

    他瞪大了眼睛,道:“哦?這話從何而說,我分明已經是個死了千年的老僵屍......”他說這話的時候掃了墨小白一眼,又繼續道:“我現在連心跳都省了,你卻怎麼說,我是個活人呢?”

    我微微笑道:“你錯了,生和死的界限,其實從來都不是以這一具皮囊為標準的,有些人活著,他在別人眼裏卻已經死了。有人死了,但他在別人眼中卻是永遠活著。生和死,指的並不是肉身,而是,靈魂。”

    他愣愣的看著我,已經聽的呆住了,我又說:“靈魂不滅,人就是活著的,靈魂滅了,那才是真正的死,你就算沒有肉身,但你的靈魂永遠存在,你就是活著的。你記得過往,記得歲月,記得逝去的一切,更何況現在你還有肉身,好端端的站在我們麵前,這不是活人,又是什麼呢?”

    他的眼中流露出迷茫的神色,已經被我的話弄迷糊了,喃喃道:“難道,我就要一直這樣‘活’下去麼,可是......”

    我說道:“你先不要這樣問我,你先問問自己,你是否想為你的王,永世守護這座被遺棄的古墓麼?”

    他眯起了眼,道:“王的命令,雖然曆經千年,可我當初發過誓言,永世守護,無論生死,凡有擅入古墓者,殺無赦......”

    我忽然有些奇怪,問道:“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哪位王者,有這等威嚴,讓你甘願千年不變的守護在這裏。”

    他目光中漸漸露出敬畏,望著空曠的石室,緩緩道:“你可知道,金國一位開國大將,完顏宗弼,他戰功赫赫,威震天下,被封為都元帥,越國王,世人皆稱其四太子,又名兀術。”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金國完顏宗弼,兀術,金兀術?我勒個去......金兀術啊?!

    提到這位金國大將,貌似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然,說起完顏宗弼,可能沒幾個人知道,不過金兀術,卻是大名鼎鼎啊,但凡知道嶽飛的人,就必然知道金兀術,這兩人可以說算是一輩子的生死冤家,嶽飛傳的故事,我更是從小就經常聽爺爺講過。

    不過金兀術竟會在這裏修建陵墓,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但想來也算正常,因為在當時宋朝已經丟了半壁江山,這裏正是大金國的地盤,而在一些民間說法裏,這一帶也的確有金兀術陵墓的傳說。

    這常獵戶說出墓主身份,眾人都是驚訝,他臉上露出一絲傲然神色,卻隨即黯然道:“我和這墓中眾守衛,雖然並非守護元帥的陵墓,而是守護冥界通道,但元帥令出如山,我等甘心奉命,隻是千年已曆,眾兄弟苦熬歲月,身不能動,魂魄不安,我現在隻希望,能讓兄弟們早日得到安寧,魂魄早入輪回,我們在此地苦守千年,怎麼說也算對得起當年的承諾誓言,也該夠了。”

    他這一說,我才終於明白了他的真正目的,而站在他身後的那些僵屍武士們,雖然個個麵無表情,猙獰恐怖,但卻一起低了頭,顯然在他們殘留的意識裏,也對此事耿耿於懷。

    不過這事可卻難辦了,我放眼看去,這石室各個通道都擠滿了密密麻麻的僵屍武士,粗粗一算,怕是有數千人,雖然其中有武士,也有奴隸,但渴望自由和重生的願望,卻是一般無二。

    我皺了皺眉,低頭思索了片刻,常獵戶的意思很明白,他是想讓我幫助他們,脫離這守護古墓的苦差,早入輪回,獲得新生,畢竟千年的歲月實在太久遠了,我不由暗歎口氣,看來無論什麼樣的誓言,也抵不過時間的侵襲,終究是會變的。

    但這可是個大難題,要超度這麼多的千年老僵屍,工程實在太過浩大,再說,我現在隻有一枚度魂針可以引渡魂魄,麵對這麼多的僵屍,我頓時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我回過頭,和其他幾人互相對望示意,他們也都微微聳肩,表示愛莫能助,我其實也沒指望,這幾個人,打架追蹤什麼的還可以,超度魂魄,那得是陰陽師的活。

    想到陰陽師,我就忽然想到了司徒隕,於是心中登時一亮,忙開口對常獵戶說,我可以幫助他們,但是需要回去想想辦法,因為這工程量實在太大,難度又實在太高。

    常獵戶頭一仰,問我需要多久,我遲疑片刻,沒答應他具體的時間,因為我實在是沒有把握,但麵對他期待的目光,我又不忍讓他失望,再說,此時此刻我們被人家包圍,還得脫身啊。

    於是我告訴他說,七天之內,我必定會有消息給他,而且我以禁忌師的名義承諾,這件事,我會管到底。

    常獵戶這才放了心,仰頭向天,長長歎息,對我說,他依然還會在山中的小屋中等我,不過,他不想再看見其他人,因為在我履行承諾之前,他還是要奉行責任:擅入古墓者,殺無赦.....

    最後,常獵戶伸手一揮,那些僵屍武士登時如潮水般退卻,但跟之前的隆隆聲不同,這一次竟然是悄無聲息,我不由暗暗吃驚,看來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進退有法,之前是為了震懾我們,故意弄出來的聲響,而現在的無聲撤退,才是真正的本事。

    片刻間,通道內幹幹淨淨,所有的僵屍武士都消失了,常獵戶獨自站在那裏,仍然是麵無表情的指著其中一條通道,對我們說:“從這裏出去,每逢石室,便走最右側的通道,然後,你們就會看見古墓的大門。”

    我對他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咱們後會有期。”

    當下,我們再不猶豫,便一同從他指著的那條通道走了出去,轉出了幾個石室之後,前方果然出現了墓室大門,向羽上前掀動機關,那大門紮紮傳來機括轉動之聲,他微笑道:“這裏就是我進來的門戶,看來那近衛隊長,倒是沒騙我們。”

    大門緩緩開啟,天光透了進來,我們不由露出了恍如隔世般的笑容。

    外麵已是清晨,看來我們在這古墓裏待了整整一夜,回頭看看,眾人身上都是有些狼狽,多少都帶了些傷,就連南宮飛燕,也是略顯憔悴,發絲微亂,看著我眨了眨眼,調皮的笑道:“這回你又接了個大生意,上千的僵屍等著你解救咧。”

    我苦笑道:“別鬧了,我隻是答應他幫他想想辦法,至於有沒有用,我也不知道。”

    冷清揚忽然道:“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他說完話,也不管我們的反應,居然說走就走,墨小白在後喊道:“哎哎,別急著跑,咱們打的賭還沒完,那個貓奴你不抓啦?”

    冷清揚頭也不回的說:“廢話,貓奴已經被你們抓走,還打個屁的賭,不過我要警告你們,貓奴絕沒有這麼容易就被製服,就算你們滅了她的魂魄,但是要想救人,可就難上加難了。”

    他這一說,我才想起來,貓奴的事情還沒解決完畢,還有那個邪術師.....

    墨小白在旁邊忽然說:“表哥,我剛才看見那個邪術師了。”

    我愕然問道:“你說什麼?你在哪看到的?”

    “呃,就在咱們從那個青銅門出來的時候,我看到那個邪術師已經沒有了頭,但是,卻從地上站了起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59
第二百三十四章 神捕門

    墨小白的話,讓我的身上竄起一股涼氣,眾人也都齊齊驚訝,一起低頭望向了向羽,但見他的腰間正掛著那個邪術師的人頭,千真萬確。

    冷清揚已經走遠了,向羽抓起邪術師的人頭,端詳片刻,皺眉道:“頭為六陽魁首,按理說,他的法力應該已經失去,就算魂魄有點本事,多半也不可能再回到肉身內,這......”

    我沉吟道:“這邪術師很邪門,當時我親眼見到他的魂魄被深淵中的黑霧吞噬,難道失去了魂魄的軀體,還能自己站起來麼?”

    向羽哼聲道:“無妨,不管他弄的是什麼法,隻要他敢露麵,我手中的刀就可以再殺他一次。”

    我倒是不懷疑他的話,不過我定了定神,對眾人說:“有什麼話,咱們下山再說吧,這裏目前仍然是險地,大家不要大意了。”

    當下,我們幾人便一起下山,向羽在前帶路,他對這山中路徑似乎頗為熟悉,我不由對他這神捕門很是好奇,於是和他聊了幾句,才從他的口中,知道了這神捕門的來曆。

    原來,這神捕門隻是一個家族,數百年前,六扇門中有一位神捕向英,被譽為天下第一名捕,他生性豪爽俠義,嫉惡如仇,手下弟子如雲,後來向英年老,退隱江湖,卻不甘寂寞,遂成立神捕門,脫離六扇門的範疇,專門暗中緝拿一些巨凶狂徒,以江湖人的身份和手段,管盡天下不平之事。

    這神捕門起初門徒眾多,名聲大震,但向英百年之後,神捕門漸漸良莠不齊,有些人甚至借著神捕門的名頭在江湖上為非作歹,後來神捕門的直係傳人清理門戶,慢慢改變門風,不再收外徒,隻有向氏家族中人,才有資格繼承神捕門絕技。

    從此,神捕門行事漸漸低調,向氏族人也不再像以往一樣時常在江湖中行走,不過卻仍是以秘密的身份在暗中調查各種疑難案件,數百年來,向氏族人雖然很少露麵,但江湖中卻一直都有神捕門的傳說,據說,無論多麼疑難的案子,隻要神捕門出馬,都能迎刃而解。

    當然這也有誇張的成分,但是神捕門在江湖中的地位,卻數百年來從未動搖。

    近些年,神捕門更是銷聲匿跡,向氏族人也漸漸凋零,因為神捕門的秘技都是古法,已經漸漸跟不上社會和時代的進步,一些向氏族人甚至為生計所迫,紛紛改行做起了小生意,隻有最為直係的一支向氏族人,始終恪守祖宗遺訓,將神捕門的秘技繼續發揚光大。

    向羽就是這支向氏族人中的一員,十年前,一個人找到神捕門求助,當時向羽還是個小孩子,他的長輩為這人跑遍大江南北,苦苦追查一件事情的線索,最後卻在終於有了線索的時候,這人突然暗算了那個向家人,將他害的生不如死。

    後來這人就四處躲藏起來,神捕門立下誓言,哪怕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抓這人伏誅歸案。

    經過數年偵查,卻是毫無線索,不過卻查到了向家的一件傳家之寶的下落。

    那就是此時向羽手中的黑色長刀。據說,這把刀是當年神捕向英所用之物,非金非鐵,鋒利非常,不知是什麼年代遺失在外,江湖傳言,得到這把刀的人,就將得到當年向英的真正秘技。

    向羽獨自在江湖尋走,目的有二,一是增長經驗曆練,二就是闖蕩世界。

    所以,他也是聽人傳言,說這裏有一個陰陽師,專門收集天下各種古怪的玩意,他原本是想來拜訪,但到了那輪回店鋪內,卻一眼就看到了向氏族人中傳說的黑刀。

    為了重新拿回這黑刀,他用了很多心思,準備了許多玩意,就想把本贏屬於自己的黑刀重新拿回來。

    這中間,他也費了些周折,才拿回黑刀,並發生了這一係列的事情。

    聽他說這黑刀居然是數百年前向家祖宗的寶貝,我不由訝然,一問才知,原來這黑刀是烏鐵木製成,並不是金屬之器,所以,在那深壑裂縫中,才沒有被吸走。

    向羽其實講述的很是簡單,語氣淡然,三言兩語的就把神捕門的事交代了,但我卻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他向氏一族,和那個邪術師,必然有著不淺的仇恨,他這次出來,根本就是來追殺邪術師的。

    不過我也沒說的太多,又看向墨小白,他是什麼天師家族的傳人,這個身份似乎更加神秘,不過墨小白卻是一問三不知,一臉茫然,對於什麼天師家族,他是一概不知。

    我又問他,他這天師家族,信奉的究竟是哪位天師,墨小白想了半天,才對我說,他曾經見過家中的供奉排位,排在前麵的,卻是一個姓鍾的,他當時還很是不解,為什麼姓墨的家族,卻要供奉姓鍾的牌位。

    他貌似不經意的訴說,讓我心裏有些納悶了,難道,他們家供奉的天師,是那個以吃鬼著稱的天師鍾馗?

    看墨小白的樣子,不像是撒謊,再聽他所說的情況,還真是跟鍾馗有些相像。

    我們一路匆匆聊了幾句話,在向羽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了山下,回頭看,這山中依然飄著一層白霧,在這清晨裏,顯得神秘而又詭異。

    接下來,順利得很,我們回到了城裏,在南宮飛燕的建議下,一起去找了那位陰陽師司徒隕,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以及過程和發展,想必他都早有預料。

    這一次我們在輪回閣內,再次見到了陰陽師司徒隕,他看到我們在一起,微微有些驚訝,隨後卻笑著對我說,他讓我去找的那個高手,實際就是向羽。

    我頓時恍然,難怪我們去小旅店找人的時候,撲了個空,原來他就是向羽,幾乎和我們腳前腳後,都進入了古墓,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種緣分。

    我們將古墓中的情況簡短和司徒先生說了一遍,他聽了後,居然半晌沒有言語,皺著眉,忽然對向羽說:“你確定,你拿到的是邪術師的頭顱?”

    向羽點頭道:“這豈能有錯,不信你看,他的頭顱就在這裏。”

    我們進城之後,向羽就用衣服將那邪術師的頭顱包了起來,此時打開再看,眾人不由一起大驚。

    就見那頭顱竟赫然已經變成了一個僵屍武士的頭顱!

    我們望著這個枯瘦幹癟的頭顱,都是一陣悚然,不知道邪術師什麼時候又施展了邪法,司徒先生搖頭道:“你隻知道他會飛頭術,卻不知道他還會換頭術,而且當時你說他的魂魄已經離體,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那邪術師借用換陰命的邪術,已經弄了百年以上的壽命,這是遭天譴的,如果他的魂魄敢完全離體,那無論他身在何方,立即就會有天雷擊下,打他個粉身碎骨,所以,他必須要留一絲魂魄在體內,剛才他就是借著這一絲魂魄,施展了換頭術,你看著是砍下了他的頭顱,實際上,很可能是你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頭顱。”

    我們頓時更是寒意大冒,想來是那個邪術師不敢妄為,隻是弄了個僵屍的頭顱代替,否則,隻要他願意,當時向羽一刀斬下,掉腦袋的很可能就是我們了。

    向羽的眉頭頓時擰了個疙瘩,手中黑刀一緊,就要獨自返回古墓,卻被我們攔住了,司徒先生說,此時邪術師多半是已經想辦法離開古墓,另外藏身去了,或者幹脆藏在深淵之下,等待時機,再來找你們報仇。

    他說,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加強實力,準備應付接下來的任何挑戰,但現在再去古墓,那就等於送死了,神捕向英的神刀再厲害,也斬殺不盡無窮無盡的僵屍啊。

    他這一說,我才想起來常獵戶的所托,忙把這些僵屍們想要輪回新生的念頭一說,司徒先生也皺了眉,他說,這件事不是不可以做,但是所需要的程序和人員太過繁瑣,並非幾天就能準備好的,再說,如果真的把那些僵屍武士都超度了,那冥界通道誰來守護?真出了問題,誰來負責?

    司徒先生的顧慮,其實也是我的顧慮,不過當時為了脫身,也沒有想得太多,此時一想,果然是如此,既然他們守護冥界通道的任務那麼艱巨,我擅自把他們都放了,這算不算也是變相的給人間埋下隱患呢?

    思來想去,總是覺得不妥,南宮飛燕也較為附和司徒先生的話,她說,既然那些僵屍守護了千年,那也不必著急,從長計議吧,咱們也不是不幫他們,等計議個一百年,再幫他們解決好了。

    我噗嗤一下笑了,這個南宮飛燕什麼事都替我想著,她這話的意思分明是怕我為難,故意說計議個一百年,人生在世頂多不過百歲,到時候等我們計議完了,我也駕鶴西遊了,那無論什麼樣的結果,都跟我無關了.....

    我不由苦笑,我的小狐仙姐姐啊,我的生命別說百年,現在恐怕連十年都維持不了。

    南宮飛燕也笑了,估計她也覺得自己的話不靠譜,想了想繼續打岔道:“對了,司徒先生,那個貓奴我帶來了,你給看看,她還有救沒救?”

    說著,她指尖輕搖,一道白光登時射出,貓奴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地面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20:00
第二百三十五章 玄靈兩界

    貓奴伏倒在地,身子微微顫抖,緊盯著我們,神色變幻不定。

    南宮飛燕道:“我已經封住了她的九大穴道,釘住了她的魂魄,她現在終於是一隻乖乖的小貓咪了,有什麼話,你們可以盡管問了。”

    我上前試探著問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她不回答,目光中流露出驚恐、害怕,一個勁的往後退縮,司徒先生在旁輕聲喝道:“孽障,此時還想占據軀殼,不肯出來麼?”

    他忽然探出食中二指,相並成訣,迅疾無比的出指點在貓奴眉間,就見貓奴身軀一震,口鼻七竅中忽然竄起絲絲縷縷的綠色光芒,爭先恐後的往空中逸散,司徒先生不慌不忙,伸手一抓一招,那綠光竟就被他招入手中,他隨手又取出一個古綠色瓷瓶,將綠光裝進去,啪的一下蓋上塞子,這才滿意的說:“貓奴已經收服,現在她應該可以恢複正常了。”

    他將瓷瓶收起,貓奴隨即軟軟撲倒在地,南宮飛燕手中一道白光閃過,照射在貓奴身上,她在白光中輕輕顫抖,麵色慘白,卻是漸漸的睜開了眼睛,目光迷茫而又無神,但眼中透出的再也不是貓奴的凶狠猙獰,而是深深的無助和惶惑。

    此時,她已經不再是貓奴,而是那個女大學生,可可。

    我終於鬆了口氣,可可抬頭,目光定格在司徒先生身上,麵上露出恍然的神情,忽然拜倒在地,道:“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司徒先生笑道:“你要謝的並不是我,而是他們幾個,是他們將你從古墓中救出,而那個害你的人,已經伏誅。”

    可可望著我們,目光再次一一滑過,忽然定定的看著我,說道:“我想起來了,我認識你。”

    我笑道:“沒錯,你是應該認識我,本來還有個警察,你也應該認識的,不過他已經走了。”

    “警察?”她顯得有些疑惑,似乎已經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我提醒道:“你還記得胡文靜不?”

    她用力皺了皺眉,忽然睜大眼睛道:“他、他有危險......”

    “他怎麼了?!”我忙問道,可可向前方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卻一下子垂了下去,整個人身軀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眾人愕然,司徒先生上前一探,皺眉道:“不妙,她身體太過虛弱,氣息好像隨時都要斷絕。”

    我忽然想起了南宮飛燕所說過的,這貓奴是利用四柱純銀的瀕死少女軀體,用慘死老貓的魂魄,經過八十一天的過程製煉而成,老貓厲魄上身,那瀕死少女雖然活了過來,軀體卻被控製,從而成為了恐怖的殺手貓奴。

    但是此時老貓厲魄被司徒先生收取,依靠老貓厲魄才維持生命的少女,在耗盡了最後的生命力之後,此時,多半已經是油盡燈枯,即將死去了。

    南宮飛燕看的明白,對司徒先生低語幾句,司徒先生沉吟半晌,忽然喚出那個夥計,揮了揮手,那夥計會意,當即帶可可下去,司徒先生麵色突轉嚴肅,對我們說:“這女孩五髒經脈俱已損毀,命在旦夕,已經無法救治。你們看,此事該如何?”

    眾人啞然無語,沉默半晌,向羽道:“司徒先生之能,天下皆知,我相信先生必然有辦法,不然的話,你也不會多此一問了。”

    司徒先生淡笑不言,卻看了看墨小白,小白撓了撓頭,道:“你看我幹嗎,反正她又不是婕妤表妹......”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白,除了婕妤,別人的死活他才不在意,再說貓奴曾經和婕妤大戰,他心裏對這貓奴早就看不順眼了。

    不過他話音一轉,又說:“不過,她也是受害者,挺可憐的,你要有辦法,就幫幫她吧。”

    司徒先生微微頜首,最後把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我早有準備,微笑道:“先生心中早已經有主意了,你要是不想救她,也就不會讓我們去古墓了,雖然她五髒經脈都已經損毀,不過有先生在,我相信,她一定能夠活下去。”

    司徒先生點了點頭,這才開口道:“她曾經是靈界殺手,所以,我必須征得你們的同意,才能做此決定。現在你們都已經表態,我也敢於放手一試,不過我要對你們說的是,我雖然有一定把握救治好她,但是也可能會有一些意料不到的情況出現。”

    南宮飛燕也道:“不錯,司徒先生的意思是說,她五髒俱毀,經脈已斷,就算救活了,也可能會有各種後遺症,而且,她是靈界殺手,體質特殊,以後難免還會有什麼未知的情況發生,所以,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眾人默默點頭,墨小白左右看看,也迷迷糊糊的跟著點頭,但我卻皺起了眉頭,問道:“司徒先生,我今天第一次聽到了玄、靈兩界的說法,你剛才又說,這貓奴可可是什麼靈界殺手,現在我們既然同在一條戰線,司徒先生可否為我解惑,這玄、靈兩界,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廳堂中安靜了下來,向羽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卻沒說話,南宮飛燕微微一笑,也沒言語,墨小白則是露出了和我一樣的疑惑,還有不以為意的態度。

    司徒先生雙目微閉,默然半晌,胸膛微微起伏,似乎在做著什麼醞釀一樣,良久,才緩緩睜開眼睛,目中精光閃爍,終於開口說道:“玄、靈兩界,糾葛千年,想必,你爺爺還沒有對你說起。今日在場之人,都是當年的參與者後代,我便對你們講一講,也無妨......”

    傳說中的玄、靈兩界,實際上是後來才有的稱呼。在遠古之時,天下便有眾多的奇人異士,其中有善有惡,不一而齊,例如修行正統術法,懲惡揚善,為世間清平努力的正派人士,還有修煉蠱術邪法的邪派中人,更有一些不插足世間紛爭,閉關清修之輩。

    這些人都有著獨立的門派和家族,各自獨善其身,雖然時常互有爭執,但也算小打小鬧,即使偶爾有些大的紛爭,也不過數十年,便各自罷休。

    後來不知何時,也不知為了何事,居然在一場江湖紛爭中有數十個門派家族被卷入,這其中有正派人士,也有邪派中人,更是連一些中立門派也加入其中。

    在這紛爭中,殺戮異常慘烈,許多門派家族凋落,甚至被滅,也有許多門派家族因之崛起。這場紛爭前後綿延上百年,稱得上空前絕後,但最終也沒能分出勝負,後來有人警醒,想要讓這場紛爭停息,卻是悔之不及,無數門派家族之間恩怨糾葛,已經無法理清,有一些更是結下了死仇,立誓仇敵不死絕,不罷休。

    在這時,幾位大門派大家族的掌管者,聯起手來,決心阻止這場紛爭繼續發展下去,但一番努力後,也沒能徹底解決問題,最後隻能立下規矩,將天下修行者分為玄界、靈界兩派。

    其中玄界大多數都是正派一脈,還有一些亦正亦邪,卻也尋求和平的門派,而靈界大多都是原本的邪派之人,還有那些不肯罷戰之人,被怒火怨氣衝昏頭腦的門派。

    總的來說,玄界持止戰態度,算是正派,靈界卻不肯甘休,屬於邪派,還有一些態度不明的人,偶爾在暗中搞些小動作的,則是中立一派。

    於是玄界、靈界就此分開,並且暫時止戰,按照規則,每六十年一甲子之期,再啟戰端,玄、靈兩界開啟自由攻擊模式,展開為期三年的大戰,在這三年之中,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任何人不得幹預,但三年之期一滿,就必須停止攻擊,繼續休養生息,等待下一次甲子之期的到來。

    當然,在這六十年一次的戰端開啟之後,如果有哪個門派之間恩怨已了,就必須退出這場大爭鬥,從此不得再加入其中,也不得幫助其中任何一方。

    這就是玄、靈兩界的起源,和甲子之戰的由來,司徒先生說,這甲子之戰,上一次由於世間動蕩,時局大變,並沒有如期開始,而現在已經又到了甲子之期,積累了上百年的恩怨糾葛,即將在這一次玄、靈兩界之爭中,再次一決勝負。

    最後,司徒先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對我說,當初將天下修行者分為玄、靈兩界的人,就是韓家一族。傳承數千年的禁忌師,一直都在致力於化解這場紛爭。而每一期甲子之戰的監督者和執法者,也是韓家的禁忌師在做,而且若不是禁忌師在千年裏始終努力維持,這玄、靈兩界甲子之戰的規矩,估計也早都被破壞了。

    他講完這些話,便微笑看我,目光中滿是深意。

    我已經是聽的如癡如醉,整個人都呆了,南宮飛燕拍拍我的肩膀,笑著說:“弟弟,現在你該知道,你身上的責任有多麼重要了吧。”

    我緩緩回過神來,望著眾人殷切的目光,突然覺得身上莫名的沉重起來,我本以為,我所要做的隻是破除禁忌師家族的詛咒,而在經曆了這許多事之後,我才明白,韓家禁忌師之所以能夠傳承數千年,一直沒有墮了威風名頭,哪怕是在凋落到隻剩我一個人的時候,也從來沒人敢小覷禁忌師的存在,這一切,都是因為每當世間出現紛爭的時候,禁忌師,永遠都站在風口浪尖,為世間清平貢獻所有的力量。

    換句話來說,禁忌師,不但是一個可以破除禁忌的職業,更承載了天下所有人對於和平、美好生活的期望和祈願。

    我胸口漸漸湧上一股莫名的衝動,大聲道:“大家放心,禁忌師家族雖然人丁凋落,但這一次的甲子之戰,仍然會有禁忌師站出來,維護世間清平。禁忌師,永遠會戰鬥到最後一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20:02
第二百三十六章 甲子之戰

    在司徒先生的輪回閣中,我得知了玄、靈兩界的千年糾葛,同時也了解了禁忌師家族的使命,我突然一下子明白了,原來我肩頭的擔子,絕不止化解家族詛咒這一項,維護世間清平,調解修行者之間的紛爭,更是禁忌師的重擔。

    司徒先生對我的承諾,很是滿意,他對我說,這一次的甲子之戰,和以往每次都不同,在當代社會,如果修行者之間發動大戰,雖然會避開人群聚集地,但由於現在的科技文明發展,世間幾乎已經沒有一塊清淨之地,就連那些千百年都無人問津的深山老林,也都開發成了旅遊景點。

    所以要是真的明目張膽的打起來,那就是一場災難,而且很快會引起政府和各方麵勢力的注意,到時候必然造成不可估量的可怕後果。

    他這話一說,我猛的拍了一下腦門,這的確是個大問題,以現代社會的力量,別說到時候玄靈兩界大開殺戒,就算現在哪裏莫名其妙的發生點什麼奇怪事情,第二天立刻就會各種新聞媒體報紙大肆報道,根本想瞞都是瞞不住,如果真的因此而對世間造成什麼不良影響和危害,那麼將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嚴重。

    我頓時是大為頭疼,司徒先生卻不慌不忙的說道:“你也不必過於焦急,我所說的隻是最嚴重的後果,但實際上,現在的玄、靈兩界後代,也是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會對世間造成什麼影響,所以一定會小心行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謹慎,要知道,修行者雖然厲害,但一樣是血肉之軀,隻要一粒子彈,照樣上西天。”

    向羽笑了下說:“司徒先生說的對,現在的確不比過去,我這把烏木刀帶在身上,也要重重包裹,不能輕易讓人看見,否則這可是管製刀具,要被沒收的。”

    墨小白哈哈笑道:“開什麼玩笑,你那麼厲害,誰能沒收了你的刀?我看啊,頂多也就是坐火車的時候,過不去安檢吧,哈哈哈哈......”

    我也笑著拍了他一巴掌說:“傻小子,他那刀是木頭的,什麼管製刀具,什麼過不去安檢,你就說給小孩子帶的玩具刀不就完了......”

    眾人一起大笑起來,司徒先生也不由莞爾,起身道:“大家稍待,我先去救治那個‘貓奴’,遲了恐怕來不及。”

    我肚子裏雖然還有一堆疑問,不過也隻得暫時擱下,現在救人要緊,再說那邪術師明顯並沒有死,貓奴雖然已經恢複了正常,不過腦海裏必然有些殘留記憶,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對我們有所幫助。

    於是司徒先生去後堂救治貓奴,向羽也起身告辭,我知道他沒能殺掉邪術師一直很是不甘心,不過我對他說,那古墓現在已經是全麵戒備,絕不能再下古墓了,而且那邪術師如果一直在古墓裏待著,有常獵戶帶著眾多僵屍武士守護,他也跑不出來,對人也就沒什麼危害。如果他跑了出來,那麼我們自然就有了殺他的機會。

    向羽點頭同意,倒也沒說什麼,於是帶刀離開了,我知道,他必然是去那古墓附近繼續追蹤邪術師了。

    提到邪術師,我就想起了常獵戶的事,七天之後,我還要給他一個答複,那古墓中數千僵屍,都在等著我去超度咧。

    南宮飛燕十分善解人意,她一眼看出我的苦惱,想了下,笑著說:“那些僵屍的事,你也不必苦惱,反正他們也逃不出古墓,一時半會的,就算你不去,他們也沒轍。”

    我搖頭道:“那不成,我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要做到,我看,還是等一會司徒先生出來,咱們問問他,興許他能有辦法呢。”

    南宮飛燕聳了聳肩,說:“就你心眼好,四處許願,好吧,等會問問司徒前輩,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反正我是想不出來,超度魂魄的方法,其實很多,但是那些僵屍實在太多,而且他們也是身受秘術,並非尋常超度方法就能管用的。”

    她的話我其實也明白,否則的話我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們正在說著話,那夥計突然跑了過來,說道:“幾位,有勞等候了,剛剛師傅有話讓我來傳,說是救治那貓奴的情況有點複雜,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他讓你們先各自去忙,明天再來等消息。”

    我不由愕然,想不到貓奴果然有些異常,憑司徒先生的本事,居然一時也解決不了,看來這事以後還有麻煩。

    我本想進去看個究竟,不過既然他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進去,當下和南宮飛燕、墨小白一起,讓那夥計代為告辭,然後走出了輪回閣。

    隻是接下來,我卻不知該做什麼了,心頭一時間有些忙亂,感覺即將有很多事要發生,但是又一時捋不出頭緒。

    南宮飛燕安慰我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再急也沒用,何況現在甲子之戰還沒正式開啟,隻不過是大戰前的序幕而已,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靈界已經有幾個人現身,而玄界也有幾人現身,在不久的將來,這平山城,就將成為這場甲子之戰的首發戰之地。

    我屈指暗暗計算,目前來看,那紙咒師和邪術師,兩個都是靈界之人無疑,貓奴是靈界殺手,還有那始終沒有露麵的夜魔,應該也是靈界的。至於玄界,我想,向羽、墨小白,還有邵培一、楊晨,應該都算是玄界的吧?

    還有伊勝和那些厭勝師,他們行事亦正亦邪,總是來說還是偏邪派多一些,但他們似乎隻熱衷於厭勝師之間的大獵殺,對什麼甲子之戰並不感興趣,這麼看來的話,他們應該算是玄界,還是靈界的呢?

    想來,在以後的日子,將會有越來越多的玄靈兩界之人出現。

    我不由漸漸興奮起來,看看南宮飛燕,忽然想到,她是哪頭的呢?

    對於我的疑問,南宮飛燕卻笑彎了腰,她對我說,她們是妖界之人,跟什麼玄界靈界都沒關係。

    我這才放了心,跟她們沒關係就好,不然的話,妖界那麼多妖怪,真要跟他們打交道,我還真是頭疼。

    我們說著話,一路往外走,墨小白突然停住腳步,瞪大眼睛問:“那個、婕妤是哪一界的?”

    我笑道:“笨蛋,婕妤也是妖界的,跟玄界靈界都沒關係。”

    南宮飛燕卻道:“你說錯了,婕妤是妖界的不假,但她卻是福緣齋主的人,雖然和玄界靈界沒有直接關係,但是......”

    “但是怎麼?”我心中一沉,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福緣齋主和他那些奇怪屬下,莫非說,這件事和他們還有關係?

    南宮飛燕卻閉上了嘴,說:“沒有但是,福緣齋是天地間的一個異數,他們並不參與玄界靈界的爭鬥,我剛才是想說,你以後盡量不要跟福緣齋的人起什麼什麼衝突,雖然福緣齋的情況我也不是十分熟悉,但我知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很不好惹。”

    我心中凜然,默默點了點頭,卻頓時想起來,小胡子還在福緣齋那裏,而貓奴可可在最後暈倒之前說了一句話,警告我們胡文靜將有危險。

    我忙和他們告別,南宮飛燕這次倒沒跟我一起去,她說她學校裏還有些事,要先回去辦,而墨小白沒什麼事,於是主要要求和我一起,前往福緣齋。

    我知道,他隻不過是想去借機看看婕妤罷了。

    來到福緣齋,小胡子還真挺聽話,在屋子裏待的老老實實的,看上去似乎一切正常,就是精神有點萎靡,一見我回來,迫不及待的問我究竟幹什麼去了,把他扔在這裏一個晚上,還有,可可現在怎麼樣了。

    我見他沒事,也稍稍放了心,於是支吾幾句,對他說,可可現在失蹤了,我們一時間也找不到她,不過可可以後應該不會回去上學了。

    小胡子聽後,神情很是黯然,墨小白在旁邊卻一個勁的要我帶他去找婕妤,正在這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了轟隆轟隆的聲音。

    我登時就站了起來,兩步躥出門外,心中暗道不好,難道靈界之人這麼快就找來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20:04
第二百三十七章 釘子戶不好惹

    我跑到門外一看,頓時吃了一驚,這哪裏是什麼靈界中人追來,分明是拆遷界的人啊……

    就見外麵開來了幾輛大大小小的挖掘機、推土機、鏟車,後麵跟著一群氣勢洶洶的工人,都戴著安全帽,扛著各式工具,一股腦的衝了過來。

    我勒個去,這分明是要強拆的節奏啊!

    其實我早就在納悶了,這麼一大片拆遷地在這裏丟著,雖然說是因為之前怪事頻發導致擱置,但政府總不可能因為出現怪事就不要這塊地了,果然,現在拆遷的就來了。

    我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往小街裏麵看,要知道這裏麵住的幾個“釘子戶”可都不是什麼善茬,抖抖手這些人就得上西天,跺跺腳這幾台機器就得支離破碎,要是婕妤出來還能好點,萬一那個千年樹妖、千年蛇妖什麼的出來……

    咦,情況有點奇怪,我伸長脖子往裏麵看了幾眼,這小街裏居然靜悄悄的,那些挖掘機推土車什麼的浩浩蕩蕩直接開到了近前,裏麵沒人出來。隔遠看去,那院子裏的柳樹依然翠綠,隨風婆娑,卻是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墨小白和小胡子也跑了出來,湊在旁邊看熱鬧,就見那些拆遷的浩浩蕩蕩的過來了,挖掘機和鏟車什麼的上麵都印著龍騰建工的字樣,一輛黑色越野車當先開道,很快就到了近前。

    車到了街口,停了下來,後麵所有的車也都一字排開,從黑色越野車上下來幾個人,當先一個人穿著黑風衣,大背頭,大概四十多歲,臉色陰沉,十足黑老大的派頭,站在街口往裏麵看了看,輕輕一揮手,一個小頭目樣的人走了過來,手裏拿著個喇叭,衝後頭那些工人喊起了話。

    “龍總今天親臨現場,大家都聽著,今天的活很簡單,隻要把這條街推平了,大家賣點力氣,工資雙倍結算,現在開始動工!”

    那些人一聲響應,推土機轟隆轟隆的就發動起來,居然說動手就動手。

    我看的納悶,這些人應該是什麼龍騰建工的,不過要不要這麼急,雷厲風行啊,這推土車衝上來之後,鏟車隨後而行,一群工人扛著大錘,端著鐵鍬,拎著鐵釺,雄赳赳氣昂昂,就跟一群要上前線的戰士一樣。

    但是這時候街裏還沒有動靜,眼看著那推土機就快要到街口了,再往前幾米,第一麵牆壁就將轟然倒塌。

    那個陰沉臉的龍總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滿眼卻都是警惕,時不常的左右打量著。

    我心裏一動,這個人,似乎是知道這裏有問題,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在等待什麼一樣。

    推土機已經到了牆壁前麵,從我所處的位置角度看過去,那嚇人的大鏟子已經舉起,下一刻,就將要……

    我幾乎拔腿就要跳出去,不過還是克製住了自己,我知道,他們不會得逞的……

    突然,就在那推土機馬上要成功的時候,在那牆壁的下方忽然鑽出了一根手腕粗細的藤蔓,迎著推土機的大鏟子往上一頂,下一刻,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

    這推土機的重量起碼得有十幾噸,但被這藤蔓一頂,居然淩空倒翻,裏麵的司機嚇的嗷嗷怪叫,隻聽轟隆隆一聲巨響,那麼大塊頭的推土機,居然被這軟軟的藤蔓直接推了個大跟頭。

    推土機後麵的一群工人發聲喊,一起都跑了,眼看著一個個的臉都綠了,鐵鍬錘子丟了滿地,嚇的著實不輕。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被這大家夥砸一下子,準保沒命,那個司機被倒扣在駕駛室裏,所幸沒有受傷,連滾帶爬的鑽了出來,跟看著妖孽似的眼神,看著那根高高揚起在半空的藤蔓目瞪口呆。

    那藤蔓傲然挺立,像人一樣仰著頭,仿佛看了看那人,忽然將那人纏繞起來,隨即舉起半空,用力一甩,遠遠的拋了出去。

    那人慘叫一聲,竟淩空飛出去數十米遠,啪的一下摔在地上,但那藤蔓明顯不想殺人,用的是柔勁,那人落地捂著屁股一陣哀叫,卻是留了條命。

    那藤蔓重新仰頭,仿佛傲然掃視著那些傻了一樣的工人,忽然往旁邊一指,一個沉悶的聲音隨即在地下傳來。

    “滾……”

    這聲音就跟打雷一樣,轟隆隆的在地麵傳散開來,整個大地仿佛都隨之顫抖起來,那些工人在集體噤聲片刻之後,忽然大亂,就跟發瘋了一樣四散奔逃起來。

    “站住……”

    又一個聲音赫然響起,那些工人聽到這聲音,居然一起停住了,戰戰兢兢的回頭,一起看向發聲的人----那個始終陰沉著臉的龍總。

    這人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很有力,他話音一落,旁邊那個小頭目忙喊道:“一群廢物,來的時候怎麼說的?隻要平了這塊地,錢不是問題,現在我再加一條,誰第一個推倒房子,獎勵現金一萬塊!”

    不過那些人還是麵麵相覷,剛才的場麵都看得清楚,錢雖然好花,但也要有命才行,那地下已經明擺著有蹊蹺了,誰還敢上前?

    那小頭目四下看看,又道:“兩萬塊,誰上?”

    還是沒人吭聲,小頭目索性直接舉起手道:“五萬塊!”

    人群裏開始有些噪亂,小頭目趁機又加了把火:“十萬!”

    人群裏已經有人按捺不住,幾個人要往出跑,卻還是有些猶豫,這時候,那個龍總淡淡道:“今天隻要賣力氣的,我看在眼裏,回去每人分套房子。”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話一說,沒人再猶豫了,這些工人多數都是生性悍勇,否則也不會跟著來這怪事頻發的地方來拆遷,此時一聽分房子,哪裏還管那麼多,別說前麵可能有妖怪,就算是刀山火海,估計也拚了。

    眾人再次發聲喊,頓時是一湧而上,會開機器的開機器,不會開機器的也不示弱,掄著大錘鐵釺嗷嗷怪叫,這哪裏還是一群建築工人,簡直就是一夥要打群架的亡命徒。

    那個龍總嘴角微微冷笑,轉過頭,盯著那個藤蔓,忽然對旁邊的小頭目低低說了句什麼,那個小頭目連連點頭,從龍總手中接過了什麼東西,往前跑了幾步,俯下身擺弄了一陣,就又跑了回去。

    我離的較遠些,沒看清楚,不由一陣納悶,他們這是在搞什麼鬼?

    下一刻,那龍總忽然將雙手攏在袖中,微微閉上眼睛,口唇翕動,仿佛在念叨著什麼,而接下來,令人驚訝的一幕再次發生了。

    那藤蔓原本高高的挺立半空,看著那些衝過去的人,貌似隨時都將會發動攻擊,但是,就在這時,那藤蔓忽然僵直了,眼看著褐綠色的藤蔓,轉瞬間就變得幹枯如老樹皮一樣。

    隨即,那藤蔓竟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接下來,又是一陣劈啪聲,就在那些工人即將衝上去的刹那,那藤蔓忽然斷裂成無數段,劈啪一陣脆響,竟然無聲的轟然倒塌,從半空墜落。

    簡單的說,這藤蔓就像是突然間枯死了!

    我頓時大吃一驚,這簡直太過不可思議了,要知道,這藤蔓可是千年樹妖,那個柳伯伯搞出來的,厲害無比,而這個區區建築公司的老總,就搞了一個什麼小動作,居然就滅掉了千年樹妖的一根藤蔓?

    眾工人也被這一幕驚呆了,不過在他們眼裏此時已經看不到什麼藤蔓,我估計此時此刻在他們眼裏,除了錢,就是房子了吧。

    當下幾個人轟隆轟隆的開著推土機鏟車又衝了過來,就連那個被掀翻的推土機也有人試圖把它抬起來重新使用,但是十多噸的重量,實在太過坑爹,最後又不得不放棄了。

    就這樣,又一輪攻擊再次開始,我望著這一幕,心裏卻並沒太緊張,我知道,下一刻必然還會有一根藤蔓出現,繼續掀翻他們的車,趕走這些人。

    哼哼,這裏的釘子戶,可不是好惹的呢,就算那人會點小手段,在人家麵前,也是雕蟲小技而已。

    但結果卻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那幾輛車一起衝了上去,居然再沒有什麼藤蔓出來阻攔,我驚訝的看著,眼睛都沒舍得眨,定定的看著那最後一刻奇跡發生的一幕。

    不過,再次出乎我的意料,那想象中的藤蔓並沒有出現,在那麵牆壁上麵卻是忽然出現了一個小巧的身影,站在那裏凶巴巴的叫道:“怎麼,要分房子發獎金了麼,這樣的好事,怎麼能少了我,你們這些家夥,誰也不許跟我爭!”

    這人正是婕妤,就見她話音落地,趁著那些工人看傻了眼的時候,身形忽然飄出,一把抓出那個司機,丟了出來,用手一推操縱杆,興奮叫道:“哈哈哈,成功繳獲推土機一輛!”

    我不由暈了一個,敢情她把這當成遊戲了呀……

    這個釘子戶可真不好惹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20:05
第二百三十八章 戰書

    婕妤衝上推土機,胡亂推動操縱杆,居然緩緩將推土機掉頭,就奔著那些工人衝了過去,那些工人再次傻眼,發聲喊,繼續哭爹喊娘的往後就跑……

    而那幾個開機器的,也都懵了,估計他們也沒見到過這麼生猛的釘子戶,居然搶了推土機和他們對抗,但今天來到這裏的人裏麵,基本都知道這裏的情況,而且婕妤這大冷天的穿著裙子,頭飾衣著都很特別,相信他們也能看得出來,這個釘子戶未必是人類……

    婕妤對於這種事,似乎也很是輕車熟路,滿臉興奮的準備大幹一場,墨小白在旁邊看的也興奮了,怪叫著就往外跑,我一把沒拉住,被他衝了出去,墨小白跑到婕妤前麵,用力揮手道:“表妹,是我呀,我在這,帶我一個啊……”

    婕妤一看是他,估計也樂得胡鬧,招呼一聲,墨小白當即跳上推土機,倆人胡亂喊叫著,開著推土機到處追著那幾台機器對撞,那幾個人哪裏見過這個陣勢,人家開推土機什麼的,都是工程作業的,婕妤是當成碰碰車開的,這思維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登時被婕妤開車撞的東倒西歪,紛紛下車逃竄。

    片刻間,這一群人就被婕妤和墨小白一起跟趕鴨子似的,追的到處跑,那龍總目光陰冷,又轉身對那個小頭目說了什麼,那小頭目點了點頭,從身上取出一個遙控器,用力一按,婕妤開的推土機,忽然就熄了火,大鏟子也不動了,輪子履帶也不跑了。

    這居然還帶遙控的,我頓時大為驚奇,看來他們為了拆遷,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而且顯然是準備充分,對各種情況都有辦法應對。

    婕妤又用力拉了幾下操縱杆,見推土機真的不動了,哼了一聲,跳下推土機,雙手叉腰,叫道:“你們這些壞蛋,憑什麼一次又一次來拆我的房子。”

    那些工人個個無語,估計他們也沒想到,這裏的釘子戶,居然會是一個嬌滴滴凶巴巴的小姑娘,那小頭目上前道:“拆的就是你的房子,這塊地早已經被我們買下了,拆遷補償款也早都給了,憑什麼不能拆?”

    婕妤罵道:“放屁,你說你買了就是你買了?我怎麼不知道,難道你不知道,買老百姓的房子地產,要老百姓同意才行麼,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能為所欲為,沒人稀罕你的錢。這裏是我的家,住了幾百年的家,你想說拆就拆,沒門!”

    那小頭目道:“你不要不講理,前幾次別的公司拆遷,我就聽說你是個釘子戶,胡攪蠻纏,這一次你又出來搗亂,小姑娘,我有話不跟你說,叫你家大人出來!”

    婕妤冷笑道:“姑奶奶就是大人,就你這一點年齡,給姑奶奶我當孫子,我都嫌丟人,反正我告訴你了,這裏就是不許拆遷,你要敢來,我就敢把你打出去。”

    小頭目還要說什麼,旁邊那個龍總忽然擺手示意,小頭目立刻閉了嘴,惡狠狠的瞪了婕妤一眼,往後退了兩步。

    龍總緩緩抬頭,饒有興味的看著婕妤,點頭道:“不錯,他的確不配給你當孫子,不過,你也不夠資格當奶奶,要我說,你還是把你家大人找出來,今天這塊地,我是非拆不可,如果你不讓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婕妤哼聲道:“好啊,我倒要看你怎麼不客氣。”

    龍總微微一笑,再次對那小頭目示意,小頭目當即回頭喊道:“你們這些廢物,連個小姑娘都對付不了,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那些工人一個個都耷拉了腦袋,他們冒著一定的危險來這裏,都是想多賺點錢,不過沒想到,剛剛兩個回合,就被這裏的釘子戶打的一敗塗地。

    很快,工人們一溜煙都跑了,龍總靜靜的等著他們都走幹淨了,這才開口對婕妤說道:“不錯,看來我這個方法還是管用,想要見你們一次,還真是不容易呢。”

    婕妤瞪眼道:“你是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龍總嗬嗬笑道:“我是誰,我自然是一個來拆遷的人,而你是抗拒拆遷的釘子戶,我們雙方,似乎是對頭呢,哈哈哈哈。”

    他說著說著,忽然放聲笑了起來,似乎很是得意的樣子,墨小白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忽然悄悄拉了拉婕妤的衣服,道:“表妹,這家夥好像變態,不過你別怕,我來保護你……”

    婕妤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說,隻是往我這邊瞄了一眼,顯然知道我藏在這裏,對我微微一笑,然後回頭對龍總說道:“不好意思,我對於拆遷的人,沒有絲毫好感,你在我眼裏,和剛才那些人也沒什麼區別,我請你也馬上離開,不然的話,你也會被柳伯伯丟出去的,到時候屁股摔成八半,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龍總陰陰笑道:“柳伯伯?嗬嗬,他在我手裏,也是一個死樹而已,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來曆,我奉勸你們一句,這裏是人類社會,更是我的地盤,這塊地現在我已經承包了,所以,我是來請你們離開的。”

    婕妤不屑道:“哼,真可笑,就憑你剛才那點手段麼?”

    龍總似乎心情很好,又是笑道:“剛才的手段,隻是逼你們出來的辦法而已,如果不是這樣,你會肯出來麼?”

    婕妤上下打量他幾眼,狐疑道:“你到底是誰,找我們出來,難道真的隻是為了拆遷?“

    龍總道:“不錯,就是為了拆遷,我希望你們離開。”

    婕妤擺手道:“如果是這件事的話,那就不用多說了,你要是個普通人,什麼都不懂,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你要是個明白人,那更不用我跟你多說,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不可能搬走離開的。”

    龍總忽然抬頭望福緣街內看了一眼,冷笑道:“我知道你們的規矩,也知道你們不會甘心走,但是,現在跟以前不同,我說過,這裏是我的地盤,如果你們不走,那我以後隻會按照我的方式來做,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婕妤撇了撇嘴道:“你什麼意思,這算是最後通牒?還是警告,還是威脅?啊,我好怕怕啊…..”

    “哼,你怕與不怕,我並不在意,我已經做到了告知的義務,也算禮數盡了,要是你們在三天內不離開,到時候,我就會用其它的手段,來逼你們離開了,不過,那時我就不會這麼好好的跟你說話了,小姑娘,你還是多想想吧,最好把我的話,轉給你家的大人聽聽。”

    他話音未落,忽然從四麵八方又有一個聲音傳出。

    “哼,狂妄的家夥,既然你這麼說了,那無異於戰書,我們應了,三天後,無論你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逼我們離開的。”

    這當然就是千年樹妖柳伯伯,龍總臉色連變,似乎想要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冷哼一聲,緩緩道:“好吧,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我好話說盡,你們不聽,那就別怪我了。我最後說一句,這裏是人類社會,不是你們應該待的地方,如果你們不聽我的話,那麼一切後果,請你們自負。”

    他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忽然就轉過了身,頭也不回的上了那輛黑色越野車,小頭目跟隨在他的身後,警惕的看看四周,緩緩退後,終於也上了車,隨即越野車機器轟鳴,巨大的喇叭聲連響三下,就好像是在對我們示威一樣,才緩緩的開走了。

    這群人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片刻間就已經是走得一個不剩,婕妤雙手叉腰站在街口,麵目上卻是露出了迷茫和凝重的神色,呆立半晌,忽然開口衝著我藏身的方向喊:“喂,你熱鬧看夠了吧,出來!”

    我無奈的笑了笑,對著身後已經是目瞪口呆完全傻眼的小胡子說:“兄弟,告訴我,你剛才什麼都沒看見、沒聽見是不是?”

    小胡子苦笑搖頭:“大哥,你現在玩的太高深了,我這腦袋好像有點不夠用……”

    我拍了拍他道:“腦袋不夠用,那就最好了,有的時候,人就是要傻一點才好,聽我的,你還是留在這裏,哪都不要去。”

    說完,我便走了出去,婕妤身形一閃,就已經到了我的麵前,皺眉道:“你說,這人會是來幹嘛的?”

    我說道:“很明顯,這是個建築公司的老板,來這裏,做你們的思想工作。想要讓你們同意拆遷。”

    婕妤哼了一聲說:“哼,拆遷,他想的美,福緣齋現在已經快要完全出現在人間,已經不是誰說離開就能離開的了。”

    福緣齋快要完全出現在人間?

    我頓時愕然,看著婕妤問:“你剛才說什麼,福緣齋快要完全出現在人間?那是怎麼回事?”

    婕妤忽然臉色變了變,吐了下小舌頭,顯然自知失言,忙打岔道:“沒什麼啦,對了,你說這人到底是哪的,居然敢跟我們下戰書?”

    我搖頭道:“這個我怎麼會知道,不過,我倒是可以替你們去調查調查,他不是說了,給你們三天時間麼?”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20:06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三天

    其實,壓根就不用調查,這拆遷的是龍騰建工,來的人姓龍,這已經很明顯了,雖然我不是本地人,但隻要隨便出去一問,估計很多人都會知道他是誰。

    我更加好奇的,還是婕妤冷不丁吐露的那句話:福緣齋快要完全出現在人間。

    不過她顯然不想多說,匆匆就跑回去了,我看著她的背影滿腹疑惑,但也隻好自己去找答案了。

    我走到剛剛那個小頭目在地上做手腳的地方,低頭看,那裏竟赫然插著一枚一指長的金色短刀,上麵纏著一圈黃色的符紙,而且那符紙上正閃著金色的光,刀身微微輕顫,就好像在和什麼力量在爭鬥一般。

    我登時明白了,這個金刀就是那龍總搞的鬼,他用這個東西,借金克木的五行相克之理,硬生生逼住千年樹妖的地下根係搗鬼,剛才那根形似藤蔓一樣的東西突然枯死斷裂,就是這個緣故。

    想不到這平山城內居然是藏龍臥虎,一個建築公司搞拆遷的,居然也有修道高手,一枚金刀就逼的千年樹妖斷了一根藤蔓,而且走的時候連金刀都沒帶走,這說明了,人家隻是略施小技而已。

    我望著這枚金刀,一時有點不知如何是好,但就在這時,那金刀顫抖的幅度忽然加大,終於嗖的一下飛出地麵,當啷一聲落在十數米開外。

    我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這金刀威力還是有限,對於樹妖來說,也隻能阻擋他片刻而已。

    我附身拾起金刀,仔細看了看,這金刀倒是沒什麼太特殊的,上麵纏著的符紙已經在剛才瞬間燒化,通體都是金色,樣式看上去古老而又獨特,不過我翻過來一看,那刀把上居然有字。

    安陽頂新工藝品加工廠。

    我不由暈了一個,敢情這還是現代加工廠出產的量產品,而且還是工藝品,不過想想也是,要真的是祖傳的古老物品,誰會舍得就這麼丟棄呢?估計多半都是仿製的吧。

    我把這金刀收了起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目前唯一的物證,說不定在這金刀上麵,就大有文章可作。

    那千年樹妖在把金刀甩脫之後,就沒再吭聲,婕妤也不再露頭,我想了想,對墨小白說,要他暫時先回去上班,別因為現在的事耽誤工作,有事情我會去找他的,畢竟人是要賺錢吃飯,吃鬼又不頂餓。

    小白咧嘴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倒是很聽話,轉身看了看福緣街裏麵,就扭頭走了,不過走出幾步後回頭看我,說:“表哥你說錯了,誰說吃鬼不頂餓的?”

    我不由愕然,不知怎麼回答他,他也沒在意,說過後,便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腦子裏胡思亂想著,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這件事,跟我有關係麼?

    貌似是沒什麼關係啊。

    我不由撓了撓頭,這件事,應該是福緣齋的事,而福緣齋,明顯並不屬於這個人間,那麼,我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

    腦子裏一時有點亂,我重新捋順了一下思路,確定了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事,一是明天去輪回閣司徒先生那裏,去看貓奴的救治情況,二是七天後,古墓僵屍的請求,我該如何回複。這兩點,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至於這福緣齋拆遷的事,我看還是交給福緣齋主處理吧,既然婕妤說,福緣齋即將完全出現在人間,那麼,這件事我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主意打定,心裏踏實了不少,於是我回到小屋內,告訴已經看傻了眼的小胡子,讓他馬上回學校,這裏已經不是久待之地,而且回去後不要對任何人說起今天看到的事情,更不要跟人提起可可的事,每天晚上早點回寢室睡覺,不要亂跑,如果有什麼危險情況,馬上通知我。

    小胡子一一答應了,卻是嚇的臉色發白,戰戰兢兢,看著他那副樣子,我皺了皺眉,忽然想起個主意,於是從身上掏出幾張符咒,大略掃了眼,大概有兩張鎮字訣,三張定字訣的樣子,一起都交給了他,囑咐他一定要把這東西收好,萬一發生什麼詭異事件,隨便一張符拍過去就好。

    小胡子懷揣著符咒,忐忑不安的回學校了,我四處看看,也想離開,卻忽然發覺,這天下之大,居然沒有我的安身之處,甚至此刻發生這事之後,想找個地方安靜的待一會,都沒有。

    我微微有些黯然,想了想,還是回到了原來的小屋裏,把自己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想離開,我已經打好主意了,現在福緣齋態度不明,不宜久留,再說當初來這裏就是為了引貓奴出來,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也該走了。

    上次南宮飛燕給何田田租的公寓,她一次付了一個月的租金,現在還沒到期,而且我也有鑰匙,我決定,先去那裏待幾天,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不過我正要離開的時候,婕妤忽然來了,她一副怯怯的樣子,看著我,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為的事不好說出口,同時目光裏還帶著一股子期待的意味。

    我有點納悶,這丫頭從來都是直性子,有話從不扭捏,這回是怎麼了?

    在我的追問下,她憋了半天的勁,才終於對我說:“你能不能暫時留下來?”

    我不由驚訝,我又不是福緣齋的人,我留下來幹嘛?

    她說,福緣齋主這幾天一直不在,而佘婆婆始終在他身邊,黑臉鬼也要過兩天才能回來,家裏其實隻有她和一個柳伯伯,今天來的對頭,似乎有點厲害,柳伯伯太悶了,不管有什麼事,從來都不會跟她商量,所以,她希望我留下來陪她……

    我恍然明白,原來這丫頭是害怕了呀,不過想想也是,今天那人展現出來的,絕不是一個生意人,一個建築公司老總所能表現出來的東西,如果有人跟我說他是個邪派中人,甚至是靈界的人,我反倒會多信一些。

    看著她可憐兮兮的眼神,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了,想想問她,如果三天後,那夥人再來攻擊,你怎麼辦?

    婕妤一仰頭說,我跟他們拚了,我是釘子戶,就要有釘子戶的風格,堅決誓死不能讓他們拆遷成功,現在福緣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差錯。

    我立即看了她一眼,她卻像是已經考慮好了似的,也沒說什麼,聳了聳肩,,說:“你不要看我,看我,我也不會說什麼的,福緣齋的秘密……你慢慢總會知道,但你不要想能夠從我這裏得知。”

    她的態度居然堅決得很,我倒也不好逼迫什麼,隻得苦笑道:“好吧,你不想讓我問,那我就不問,不過咱們先說好了,那些人說是三天期限,那我就在這裏等三天,到時候如果你們福緣齋的人回來了最好,如果沒回來,那我也必須要走,因為我還有別的要緊事做。”

    婕妤見我這麼說,連忙點頭,滿臉立刻就掛上了笑容,蹦蹦跳跳的,衝過來挽住我的胳膊說:“表哥你最好了,說好了,三天哦……”

    無奈,我隻得在這裏待了三天,這三天時間裏,婕妤天天纏著我講故事,我搜腸刮肚的把自己知道的那點故事都講了,她還是不滿意,撇著嘴對我說,幾百年前的老故事,她比我清楚,有些事甚至都親眼去看見過,所以,我要是給她講故事,就現代社會發生的事。

    想想也是,給一個三百多歲的狐狸精講老故事,我這不是魯班門前弄斧子,關公麵前耍大刀麼?

    但要講起現代的故事,那可就多了,我仗著這個狐狸精沒怎麼在人間生活過,所以發揮的超級好,甚至一個學校裏的趣味故事,都能讓婕妤聽的哇哇亂叫,滿眼小星星的看著我。

    在第二天裏,我本想去輪回閣看看貓奴的事,沒想到婕妤說什麼都不讓我走,她說,這三天裏,你哪也別想去,柳伯伯已經封鎖了路線,沒有我們的幫助,你現在想走都走不了了。

    我頓時驚訝,這婕妤到底搞什麼名堂,難道非要硬生生的把我留在這裏三天?她這麼幹,又有什麼目的?

    但婕妤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任憑我怎麼問就是不說,她隻反複強調,三天後,你可以隨便離開,但這三天,哪也不許去。

    好吧,不去就不去,反正南宮飛燕也是要去打探消息的,到時候,她一準會來找我的,到時候我讓南宮飛燕去和婕妤說,這個小丫頭,有點太纏人了。

    不料,第二天,沒有動靜,第三天還是沒有動靜,我一連在這裏等了三天,簡直是坐立不安,心急如焚,而就在這時,婕妤忽然跑來對我說,你可以走了。

    我登時就愣住了,這是什麼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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