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禁忌師 作者:吳一仙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1 00:08: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1 56890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 18:22
第二百章 抓貓去

    “追蹤高手?”南宮飛燕愣了下,眼珠轉了轉,“是誰?”

    “你猜猜?”我對她眨了眨眼。

    “我猜不到啊。”她說。

    我得意一笑,想不到我這聰明伶俐的狐狸精姐姐,還是有猜不到的東西。

    “這個人嘛,其實你也見過,要不我給你三次機會猜,咱倆打賭?”

    我說道,她一下子來了興趣:“好啊,打賭,賭什麼?”

    其實我也沒什麼好賭的,隻是隨便一說,如果見她這樣說,我想了想,對她說道:“咱倆就賭明天的早飯,誰輸了誰請客如何?”

    她卻搖搖頭:“沒勁沒勁,咱們倆誰請客還不是一樣,這樣吧,咱倆誰輸了,就要答應對方一件事,同意不?”

    我也沒想太多,嗬嗬笑道:“好啊,那就這麼說定了。”

    南宮飛燕在地上踱了幾步,托著下巴,貌似思索的樣子,我不由好笑,心想這個人你絕對猜不到,因為就連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

    她走了兩圈後,忽然轉過頭來,對我神秘一笑,挑了下眉毛說:“我猜,這個人應該就是……剛才那個叫什麼墨小白的家夥,對不對?”

    啊?我頓時目瞪口呆,她、她居然猜到了?

    南宮飛燕笑的彎了腰,拍著我說:“小弟弟,你還太嫩了,在這個城市裏,你認識的人並不多,而那個墨小白,他隻憑著一個玉佩,就能找到你們,這份本事可以說很厲害了,如果你說的不是他,我想不出來還有誰。”

    “嘿嘿,嘿嘿……”我幹笑兩聲,說:“好吧,你猜中了,這樣的話,我準備明天就去找他,如果他真的能追蹤到貓奴的行蹤,咱們就順藤摸瓜如何?”

    “嗯,這樣最好,總比在這裏傻等的強,其實說句實話,那貓奴凶狠殘暴,幾乎沒有任何人性,如果真的跟她打起來,連我也沒有把握能勝,即便勝了,也很難抓住她,所以,如果能追蹤貓奴,找到她背後的人,來個釜底抽薪,那是最好不過的。”

    我也點頭說:“不錯,而且我心裏還想著,既然那個貓奴是慘死老貓的魂魄依附在人的身上,到時候能不能把那人救過來呢?”

    “救過來?這個有點難了,至少我還從來沒聽說過誰有這種本事,再說……剛才打賭的事你怎麼不提了?”

    “呃……”我撓了撓頭,無奈道:“好吧,你有什麼事想要我做的,現在就說吧。”

    南宮飛燕嘻嘻一笑,眼珠子轉了轉,說:“我也沒想好呢,這樣吧,先給你記著,等我什麼時候有事了,我就要找你喲。”

    我不由苦笑,隻得點頭答應,無意中的一句話,居然給自己惹了這麼個小麻煩,不過也無所謂了,南宮飛燕要是有事找我幫忙,即便沒有這個賭約,我也是義不容辭。

    這天晚上,我還是睡在了這裏,南宮飛燕則在屋頂坐了一夜,她說,今天是月圓的最後一天,不能浪費修煉的時間。

    夜裏,我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明亮的月光下,張牙舞爪的貓奴,沉靜孤獨的辛雅,蹦蹦跳跳的婕妤,還有那個有點愣頭愣腦的墨小白,一個個的在眼前轉來轉去,都追著我到處跑。我正無助,忽然月光下又出現一隻白狐,身體騰空,踏月而來,我一見大喜,正要求救,那白狐飛到跟前,卻張大了嘴巴,一口向我咬了過來……

    我大驚,頓時被那白狐咬中胳膊,拖著我就往天上飛,我拚命掙紮,大喊大叫,忽然耳朵卻是一疼,登時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睜開眼一看,婕妤站在旁邊,拉著我的胳膊叫我,而南宮飛燕正縮回了手,裝著沒事的樣子,看著我笑。

    我揉了揉耳朵,知道是她剛才擰我耳朵來著,卻也拿她沒轍,再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

    婕妤在那裏衝我直笑,我看了看她,驚奇的發現她昨天晚上和那個貓奴搏鬥時,身上和臉上所受的傷痕都消失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她昨天晚上回來後,就忙著去療傷了,所以直到現在才出來,而對於她療傷的秘訣,卻嘻嘻一笑,沒對我說。

    她沒說,我也就沒多問,妖怪的事情,我也搞不懂,於是我趕緊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後,就叫上南宮飛燕一起出門,去找墨小白。

    婕妤本來也想去,不過被南宮飛燕瞪了一眼之後,就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了,我也笑著對她說:“婕妤,你就別去了,免得墨小白見了你就眼珠子發直,再說,你也不能總往外跑,小心你柳伯伯告你的狀哦。”

    婕妤噘了撅嘴,滿臉不情願,無奈道:“好吧好吧,那我就不去了,不過柳伯伯是很好的,他雖然不喜歡說話,但是很疼我的,嘻嘻,他不會給我告狀的。”

    我忽然對她這個柳伯伯很好奇,出了門之後,站在街口往後望,果然看到一個院子裏長著一棵大柳樹,枝繁葉茂,幾乎覆蓋了整個院落。

    我不由暗暗稱奇,現在已經是初冬了,第一場雪已經飄過,可以說是百樹凋零,差不多所有的樹丫枝頭都光禿禿的,但這棵大柳樹卻是如同夏天般茂密,雖然不是很高,一片綠油油的,讓人心裏卻是無比的舒坦。

    不過,在這滿地還有殘雪的時候,看到一棵柳樹如此怪異,我的心裏並沒舒坦,反而有點別扭。

    我邊走邊問南宮飛燕:“那個就是她柳伯伯?什麼來頭?怎麼移植過來的?”

    南宮飛燕瞄了我一眼,一拉我的胳膊,快步走出拆遷地,這才對我說:“拜托,你缺心眼是不是,什麼叫移植過來的,那可是千年樹妖,連我都惹不起的家夥。”

    “呃……好吧,我說錯話了,那、他是怎麼到這裏來的,還有那幾個老妖怪的來曆,我突然很好奇耶。”

    南宮飛燕擺擺手:“這個事說來話長,而且我也不大清楚,要不是我娘的麵子,我根本不可能在福緣齋自由行走,你也別好奇了,你隻要記住,隻要有婕妤在,無論什麼事情,她都會跟咱們說的,這就足夠了。”

    我嗬嗬一笑,看著她狡獪的目光,沒再多說什麼,看來,她也是狡猾狡猾的。

    我們倆隨後便一起來到了遊樂園,再次買了兩張票,那售票口的大姐一個勁的瞅我,估計心裏琢磨,這小子真帶勁,一天換一個女朋友……

    我拉著南宮飛燕徑直來到了鬼屋,探頭探腦的往裏看,我知道,如果現在裏麵沒有客人,那墨小白應該就是閑著的。

    旁邊一個人喊:“鬼屋探險,反季打折,十塊錢一位啊。”

    我扭頭問道:“麻煩問下,我想找墨小白,他在不?”

    那人看看我,一指旁邊說:“喏,旁邊那個小屋,進去就看見了。”

    我們倆依言走了過去,就見在鬼屋旁邊的一間簡易小屋子裏,墨小白正在那抓著手機玩遊戲呢,聚精會神的樣子,頭也不抬,對我和南宮飛燕的到來根本沒反應。

    我敲了敲窗戶,笑道:“兄弟,不忙啊?”

    墨小白抬頭一看,臉上頓時露出驚喜:“呀,表哥來了,還有……”

    他張嘴又想叫表姐,不過被南宮飛燕一瞪眼又嚇回去了,我無奈道:“這個你就叫燕姐吧,別叫表姐,容易挨揍。”

    他嘿嘿一笑,也不介意,說:“好好,叫啥都行……”

    我瞄了他的手機一眼,沒話找話說:“玩啥呢?”

    他舉著手機搖了兩下,笑道:“植物大戰僵屍……變態版的。”

    我暈,他這愛好都普及到遊戲裏了,植物大戰僵屍也就罷了,居然還是變態版的……

    不過我沒空跟他探討這版本究竟是怎麼個變態,想了想說:“既然你不忙的話,我想跟你說點事……”

    我正醞釀著說辭,墨小白道:“好啊,有事盡管說,對了,婕妤咋沒來?”

    他這一說,我忽然靈機一動,摸了摸鼻子,對他說:“婕妤啊,這就是我正要跟你說的事,嗯,實際上,她正在為一件事情在家裏苦惱呢……”

    我這編瞎話的本事又及時發揮了作用,我對墨小白說,婕妤昨天和那個貓奴一番搏鬥後,受了傷,現在急需找到貓奴,隻有找到她,才能救治婕妤的傷,否則的話,很難痊愈。

    墨小白一聽就急了,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那還愣著幹啥,趕緊去找那個什麼貓奴啊,走走走。”

    我一攤手說道:“可是,我們現在找不到啊,那貓奴是老貓魂魄附體,神出鬼沒的,而且隻有晚上才行動,所以,為難啊……”

    墨小白連連擺手:“沒事沒事,這就交給我吧,不就是昨天那隻貓麼,我幫你找到!”

    我一聽不由暗喜,這家夥居然還真的有辦法,我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兄弟,你真能找到?哎呀,如果那樣的話,我可要謝謝你了,要知道,那貓奴四處害人,如果不及時找到除掉,接下來還指不定要幹什麼呢。”

    墨小白卻揉了揉鼻子說:“別人我不管,反正誰傷害婕妤,我就跟誰急。”

    旁邊忽然跑過來一個人,手裏抓著件“血衣”,還有一個假發,喊墨小白:“快點快點,來客人了,趕緊裝鬼去。”

    墨小白接過血衣和假發,卻一把甩在那人身上,脖子一揚,眼睛一瞪:“裝個毛鬼,要裝你裝吧,我今天很忙,沒空。”

    那人懵了,罵道:“我靠,這裏就你一個‘鬼’,你不裝誰裝,你要幹啥去?”

    墨小白吸了吸鼻子,在空氣裏用力聞了聞,用力一揮手,道:“哥要改行了,抓貓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 18:23
第二百零一章 追蹤之術

    墨小白和我們一起,在那個人的目瞪口呆中,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鬼屋。

    我頻頻回頭,看著那人愣在原地,一臉的糾結,不由失笑道:“他不會真的去裝鬼吧?”

    墨小白道:“管他呢,那是我們經理,沒事就扣我錢,這回讓他也嚐嚐裝鬼挨揍的滋味吧!”

    南宮飛燕笑道:“要不,我去臨時抓個鬼來,放進去嚇唬人用?”

    我嚇的忙擺手:“你可拉倒吧,鬼屋裏整出真鬼來了,你是想要嚇死幾個啊。”

    墨小白卻說:“非也非也,表哥我跟你說,現在的人都閑的無聊,拚命想找刺激,而且真假不分,你別看我是個假鬼,但你要是放個真鬼進去,估計他們也會認為是假的。”

    他說話一直顛三倒四,不過這幾句話,卻是說的透徹,現在的人,可不就是如此麼,真假不分,人鬼不辯。

    接下來,在墨小白的建議下,我們三個一起回到了昨天那貓奴曾出現的地方,然後墨小白就在那裏來回踱步,到處牆角伸鼻子亂聞起來。

    南宮飛燕是一頭霧水,我是一臉疑惑,這家夥伸著脖子到處找牆角亂聞,這是要幹嘛?

    看著墨小白怪異的舉動,我突然有點擔心,他不會是在找地方撒尿吧?

    忽然,墨小白走到一個地方的時候,站住了,用力吸了幾下鼻子,加快腳步,沿著牆根往前走,麵露喜色說:“找到了,她是從這裏逃走的!”

    我頓時驚訝,忙跑過去,也學著他的樣子聞了聞,但卻什麼都沒聞出來,疑惑道:“你怎麼知道,她是從這跑的?”

    墨小白得意道:“嘿嘿,這叫天賦,其實我也不知道為啥,不過我就是能聞出來,這裏的空氣中,有那個貓奴的氣味……”

    啊,原來他追蹤找人的本事,居然就是聞味啊?

    我無語道:“那你昨天找到這裏來,聞的是什麼味啊?是我的,還是婕妤的?”

    他撇了撇嘴說:“本來是想聞婕妤的味了,結果被你的味給覆蓋了,沒辦法,所以我昨天就直接找你來了。”

    覆蓋了……我再次無語,什麼叫覆蓋了?

    墨小白直言不諱:“你說說你,多久沒洗澡了?”

    呃……我徹底無語。好像,還真有些日子沒洗澡了……

    我抓狂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現在你的任務是,找貓!”

    南宮飛燕也跟看怪物似的看著他,墨小白嘿嘿一笑,這才不說話了,轉過頭,開始專心的找貓。

    當然,他的找貓方式,就是沿著牆根角,一路聞下去……

    我們倆隻好跟在他的身後,不敢大喘氣,生怕破壞了空氣中的氣味組成部分。

    墨小白邊聞邊走,很快就出了這條街道,又走出了拆遷地,來到了大街上。

    不得不承認,他很厲害,或者說,很變態,帶著我們在街上繞來繞去,走走停停,滿大街的人都看著他一臉奇怪,還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他卻跟沒看見似的,也不管前麵是什麼地方,那專注的樣子,就跟隻警犬似的……

    大約走出了好幾條街,似乎都沒遇到什麼阻礙,我心裏暗暗高興,但卻在這時,墨小白的腳步突然停頓了。

    與此同時,就聽前麵傳來一個聲音。

    “臭豆腐,新出鍋的臭豆腐……”

    空氣中,隨即飄起了一股臭豆腐的特殊氣味……

    我登時無語,再看看墨小白,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嘀咕了句:“媽的……”

    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我們好不容易找出幾條街,居然被個賣臭豆腐的給攪合了,我和南宮飛燕對視一眼,默默搖頭,都是有些沮喪和失望。

    我正要叫墨小白不要勉強,這次失敗了,就等下一次,或者再找別的辦法,沒想到墨小白卻蹭蹭蹭的走了過去,一指那臭豆腐攤,對賣臭豆腐的小老板說:“你這臭豆腐要是全買下來得多少錢?”

    那小老板愣了,看看他說:“呃,大概、大概不到四百塊錢……”

    墨小白回頭問我:“表哥,你有錢沒?”

    我也懵了,隨口道:“有三百塊錢……”

    他衝我一伸手:“拿來……”然後轉頭又對那攤主說:“三百塊錢,我包了,然後你可不可以馬上收攤回家?”

    攤主都傻眼了,愣了半天,直到墨小白把我那三百塊錢拍在他手裏,他才反應過來,相信了這是真的,慌不迭的連連點頭說:“好好好,我這就給你都炸出來。”

    墨小白卻搖頭道:“不用,你現在不用給我,給我留著就行,你不是天天在這出攤嗎,等我哪天有空了,我就來大吃一頓,隻要你別忘了就行。”

    那攤主咧嘴笑了:“成啊,反正三百塊錢,都是你消費……”

    墨小白吧唧吧唧嘴,眼巴巴的看了看那油汪汪的臭豆腐,似乎很想吃的樣子,不過還是克製住了,揮手道:“好了好了,你收攤吧……”

    那攤主接過了錢,眼睛都笑彎了,連連道:“好好,我這就收攤,我天天都在這裏擺攤,你要是想吃,隨時都可以來,你放心,我保證不賴賬。”

    說完,他就推上車,急匆匆的跑了,生怕墨小白後悔似的。

    其實,收個毛攤啊,無非是換個地方重新擺攤去了,或者,等會我們走了,他就會回來。

    當然,那時候,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不過,這還得看墨小白的本事。

    我盯著墨小白,拍拍他說:“兄弟,就看你的了。”

    墨小白看著那攤主走遠,深吸口氣,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同時,鼻翼不斷的翕動起來……

    我悄悄退後幾步,靜靜的看著他施展狂嗅大法……

    大約過了三分鍾,墨小白突然睜開眼睛,往旁邊一指,喝道:“找到了!”

    說罷,他連頭也不回,繼續一路狂嗅,往前方小跑而去,就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重要線索似的。

    我和南宮飛燕喜出望外,想不到他還真的找到了,這簡直不可思議,能夠從空氣中還沒完全消散的臭豆腐味道中,找到昨天夜裏的一絲氣味,這家夥還是人類麼。

    我心中忽然一動,墨小白,不會是個狗妖吧?

    不過此時此刻,不管他是人是妖,還是人妖,能找到貓奴就行啊。

    很快,我們就跟著墨小白走出了很遠,而我其實是個路癡,對這城市也並不熟悉,一會的功夫我就暈頭轉向了,南宮飛燕也是一臉迷惑,始終拉著我,不緊不慢的跟在墨小白的身後。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走走停停,又是大半個小時,我無意中一抬頭,卻是一愣,我們居然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城南天橋。

    懷著疑惑的心情,我又跟著墨小白走了一會,漸漸來到了迎仙路,古玩市場。

    我終於忍不住了,上前叫住他說:“小白,你確定你沒有聞錯,那個貓奴,是到了這裏?”

    墨小白頭也不回的說:“別打岔,氣味到了這裏已經越來越淡了,好像,快要沒了。”

    我心中一驚,忙閉了嘴,回頭看看南宮飛燕,悄聲問:“氣味快要沒了,這說明了什麼?”

    南宮飛燕皺了皺眉,說:“氣味快要沒了,這一是說明,貓奴到了這裏就突然失蹤了,二是,貓奴到了這裏,應該就已經恢複正常狀態了。”

    失蹤?恢複正常狀態?

    我越聽越是糊塗,歪著頭想了半天,不得要領,於是搖了搖頭,隻得繼續跟著往前走。

    但願,墨小白能夠讓我們再次得到驚喜。

    墨小白剛剛被我打斷了下,站在街口停頓片刻,忽然轉過身,居然拐入了古玩市場。

    我不動聲色,默默的跟隨,墨小白在前麵走著走著,步伐漸漸緩慢了下來,四處張望,皺著眉,似乎遇到了困難的樣子。

    我沒有吭聲,也沒催他,就站在後麵等,片刻後,他忽然加快步伐,卻是拐入了旁邊的另一個胡同裏。

    這一次,我心中砰的一跳,因為他去的方向,正是陰市。

    一個念頭隱隱浮出,我也加快了腳步,對南宮飛燕使了個眼色,緊跟著,拐進了胡同。

    繼續一陣東拐西繞,墨小白腳步越走越快,簡直已經是在小跑了,終於,在跑到一條街上之後,他忽然停住了腳步,低聲道:“沒了……”

    我也隨之站住腳步,抬頭看,前方路旁,隻有一個孤零零的店鋪,紅磚黑門,牌匾上,一個字都沒有。

    正是那個名為“輪回”的古董店鋪。

    我的心跳忽然莫名加速起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 18:24
第二百零二章 黒木鼎

    莫非,那個貓奴,居然和這個古怪的店鋪,會有什麼關係麼?

    可要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到了這裏,氣味就沒有了呢?

    我抬頭看看,這店鋪大門緊閉,門口冷冷清清,一點做生意的樣子都沒有,回想起前日的經曆,不由皺眉,問墨小白道:“你確定,到這裏就沒有了?”

    “沒有了,連一絲痕跡都沒有。”墨小白很肯定的說。

    我低頭思索了下,如果說那個貓奴真的到了這裏就失蹤了,那麼,多半和這家店鋪有關。

    南宮飛燕也看出蹊蹺,對我說:“還猶豫什麼,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搖頭道:“看是要看的,不過,需要點策略……”

    於是,我上前推門,帶頭走進這古董店,櫃台上方的輪回兩個大字醒目得很,南宮飛燕一進來就盯上了,滿臉疑惑的站在那裏仔細端詳。

    櫃台裏,還是那個夥計,我走了過去,衝他笑道:“又見麵了哈。”

    他卻不卑不亢的帶著職業性的微笑,點頭道:“歡迎客人光臨,不知道這次有什麼生意照顧我們呢?”

    看他的表情,竟似乎跟不認識我了似的,我微微有些尷尬,隨手拿出昨天晚上黑衣人掉落的黒木鼎,往櫃台上一放,道:“還是一件古物,麻煩你給看看。”

    他再次對我笑笑,也沒伸手,隻低頭一看,臉色卻瞬間就變了。

    “這、這是什麼東西……”

    他居然滿臉驚訝,再也沒了之前的淡定從容,話也顧不得多說,一掀門簾就跑到後麵去了,大喊道:“師傅,師傅不好了……”

    我不由好笑,同時也暗暗納悶,拿著黒木鼎仔細看了看,心裏想,這東西難道很可怕?

    其實這黒木鼎,看起來也很普通,隻是通體烏黑,看著像是烏木製成,上麵有一個六棱形蓋子,我曾經打開看過,裏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這黒木鼎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陰氣很重,拿在手上,整個人都隱約有點不好了,這也就是我,要換一個人,估計根本無法承受。

    墨小白早已趁這功夫在屋內轉了一圈,此時正在牆角一處櫃台後,抱起了一個青花瓷的瓶子,歪著頭在看,邊看邊喊我道:“表哥,這瓶子裏好像有個人哎,快來看快來看……”

    我一愣,瓶子裏有個人?這不是扯淡麼,那瓶子還不到半米高,怎麼會……

    不過我還是下意識的走了過去,心想看看到底咋回事,剛走出兩步,身後那個夥計忽然鑽出來大喊道:“放下,快放下,沒看那上麵寫著,不買勿碰麼?!”

    墨小白一瞪眼,道:“誰說我就不買了?買東西不就得看好了再買麼,一個破瓶子,哼,你以為我稀罕呀?”

    那夥計說:“不好意思,那邊的商品,無緣者不許亂動,再說----你怎麼進櫃台裏頭去了?”

    櫃台裏頭……我這才注意到,墨小白還真是從人家櫃台跳進去的,不由哭笑不得,忙叫他出來,墨小白還真聽話,衝那夥計翻了個白眼,就把那瓶子往櫃台後一放,雙手一按櫃台,蹭的跳了出來。

    那夥計還不依不饒的,滿臉怒容的指著墨小白說:“你,出去,我們這不歡迎你。”

    墨小白雙手叉腰,不甘示弱道:“我憑啥出去?這地方是你家的?不是我說你,做生意都缺心眼,古董店就該把東西都擺出來,擱到櫃台後頭,誰能看見啊?”

    那夥計瞪眼說:“我樂意,你管我?那瓶子是無價之寶,隨便擺在前麵,要是讓個傻子給碰了怎麼辦?”

    墨小白看似呆頭呆腦,這句話卻是聽明白了,指著那夥計說:“你說誰是傻子,你說誰是傻子?”

    夥計嘿嘿一笑:“誰摸了那瓶子,誰就是傻子。”

    墨小白愣了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好吧好吧,你要是這麼說話,我就什麼都不說了,嘿嘿,誰會跟傻子一般見識呢?”

    夥計張了張嘴,不知道他啥意思,我歎口氣道:“笨蛋,這店是你們家的,要說摸了那瓶子,恐怕你摸的最多吧?”

    夥計微微一怔,卻是忽然笑了,搖頭道:“你說錯了,那個瓶子,除了我師傅,我從來都沒碰過。”

    這次輪到我發愣了,正要問他為什麼,後堂門簾一動,那天的白發老者忽然又走了出來。

    隻見他出來後,便微微咳嗽兩聲,夥計忙閃身一旁,叫了聲師傅,老者搖頭道:“為了一個花瓶,你和客人吵什麼,再說,那花瓶雖然珍貴,但也是要打碎的物件,不必為之勞心費神了。”

    他這話一說,我們幾個人都愣了,我下意識的轉頭看了那花瓶一眼,正好端端的擺在那裏,他怎麼卻說是要打碎的物件?

    我一頭霧水,南宮飛燕走了過來,對老者一笑施禮,道:“老人家,我還道是誰,有這麼大的氣魄,敢用輪回二字,原來這是你開的店鋪,多年不見,飛燕有禮了。”

    我頓時驚訝了,南宮飛燕……居然認識這老者?

    老者嗬嗬一笑,點頭道:“二十餘年不見,你也長大了。”

    南宮飛燕在這老者麵前,顯得居然有些拘謹,不好意思道:“要是知道老人家您在城裏,飛燕早就該來拜望,當年蒙您大恩,飛燕從來不敢忘,一直想著當麵拜謝,但卻苦於沒有機會,今天……”

    老者打斷了她,淡淡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如果見到令堂,替我問候。”

    南宮飛燕連連點頭,一副乖巧的樣子,道:“那是一定,我母親也常叮囑,見到老先生,一定要多多拜謝。”

    老者揮手道:“無妨無妨,不過我倒很好奇,這位小兄弟,今天帶來的又是什麼東西,居然能讓我的夥計,都如此吃驚呢?”

    話題終於又回來了,我忙再次取出黒木鼎,但因為南宮飛燕的緣故,對這老者的態度卻與之前不同了,也恭敬道:“就是這個小玩意了,晚輩無意中得到,外人肉眼凡胎,無法鑒定,我琢磨著,也就您老人家能認得出了。”

    老者又是嗬嗬一笑,卻說道:“如何,上次我說的話,應驗了吧?”

    我一愣:“上次,什麼話?”

    老者良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那枚厭勝錢,想必,你已經領教了厲害吧?不過,你能安然度過災劫,也是很厲害了。”

    我這才想起了他上次的話,不由也是暗暗佩服,他說那厭勝錢會給我帶來禍端,結果不出一天,就真的出事了,三個黑衣人,外加一個貓奴,一起找上門來,要不是我搬到了福緣齋附近,又有人幫忙,恐怕早就出事了。

    “嗬嗬,老先生說的不錯,所以,我在得到這黒木鼎之後,就第一時間趕來,希望老先生能夠再次指點迷津,多謝了。”

    我說的恭恭敬敬,老者這才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看我拿出的黒木鼎,也是微微一皺眉,看了我一眼說:“這是厭勝師的鎮物,難道,你居然把這黒木鼎的主人……”

    我忙道:“這東西我隻是撿的而已,雖然的確有人來找我的麻煩,但我可什麼都沒幹,隻是陰差陽錯把他們趕走了而已,至於這黒木鼎的來曆,我是絲毫不知,不過,厭勝師究竟是什麼?”

    這幾天,厭勝師這個詞我已經聽了幾次,但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卻是一點不明白,難道,是專門施展厭勝之術的人?可是看他們的行為,卻又不大像。

    老者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黒木鼎,搖頭道:“這並不是什麼黒木鼎,此物叫做九轉煉魂鼎,是一種很邪惡的法器,專門用來煉化人的魂魄,再製成惡煞,並通過對惡煞的控製,達到他害人的目的。其中所蘊含的怨煞之氣很重,稍有不慎,就會被其影響心智。而且與那厭勝錢相同,這個東西,也有人覬覦許久,要是你帶在身上,可以說,對你是大大的不利,依我看,不如你把這東西留下吧。”

    我聽的是暗暗心驚,但同時也是一陣無語,這老者鑒定物品方麵,的確是很厲害,不過,他怎麼總勸我把東西給他啊?

    但我卻沒動聲色,也沒接他的話茬,因為他剛才有一句話,已經被我抓住了,他說了,這個東西,有人覬覦許久。

    那個人,會是誰?是貓奴,還有他背後的人?

    嗬嗬,我不由暗笑,要說有人覬覦許久,依我看,很有可能就是這個老者。

    不過我語氣依然恭敬,說道:“既然這樣,那老先生您再給看看,到底會是什麼人,覬覦這些東西呢?”

    老者目光一動,卻眯起了眼,緩緩道:“這人,天知地知,但你不知,我也不知,我也曾推算過許久,但卻是一片朦朧,所以我才想,這些東西,的確不適合放在你那裏,因為如果那幕後之人一旦現身,絕對不是你能應付得了的。”

    他居然還是不死心,變著法的想要讓我把東西留下,我不由心中有氣,我這點線索,都是冒著生命危險才弄來的,憑啥就給你了?

    我正打算找個理由拒絕,同時再想辦法套套他的話,卻在這時,墨小白突然滿麵驚慌,指著旁邊的櫃台,張大了嘴巴。

    我轉頭去看,就見剛才那個青花瓷瓶,忽然毫無症狀的,微微搖晃一下,就從桌子上掉了下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 18:25
第二百零三章 厭勝師

    “啪!”

    瓷瓶落地,清脆的碎裂聲,幾乎是在我的心裏響起,震的我渾身一顫。

    這瓷瓶,居然真的打碎了!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除了那老者和夥計之外,墨小白更是嚇了一跳,顛顛的跑了過去,探頭一看,吐吐舌頭說:“我的個乖乖,居然真碎了啊,這……誰幹的?”

    那小夥計氣呼呼的說:“誰幹的,你幹的,我說不讓你碰,一定是你剛才沒放好,師傅,今天不能放他走,這瓷瓶您說過的,價值連城啊……”

    老者卻並沒在意,淡然一笑,道:“算了,這不能怪他,今天起來,我就已經知道,這瓷瓶今日有粉身碎骨之厄,所以才把它從外麵挪到了裏麵,但沒想到,卻還是難逃命運。”

    那夥計不吭聲了,卻仍是一個勁的瞪著墨小白,我迷糊了,轉頭看看南宮飛燕,她卻是神態自若,笑道:“老人家神算無雙,說的肯定不錯,這世間之事,往往都有定數,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老者沒說什麼,隻對夥計吩咐道:“去把碎片收拾一下,丟掉吧。”

    “丟掉……師傅,那可是巫山雲雨瓶……”夥計驚訝道。

    “什麼巫山雲雨瓶,現在也隻是一堆碎片,留之無用,棄之可惜,不如棄之,免得看了傷情鬧心,你記住,世間之物,無論曾經如何輝煌閃耀,但當有一天跌落塵埃,摔成碎片之時,就一文不值。”

    老者的話居然暗含哲理,夥計愣了愣,若有所悟的點點頭,便轉身去收拾了。

    我皺了皺眉,這老者給人的感覺總有點雲山霧罩的,我看看南宮飛燕,給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接下來怎麼辦,她對我微微頜首,用口型告訴我:直接問。

    我當下會意,有了她這一層關係就好辦了,於是轉頭問那老者道:“老先生,這件東西,其實我留著也沒用,送你也完全可以,更何況你本是為了我好,但是,這件事對我關係重大,我不可能把這東西給你之後,自己就脫身事外,所以,隻要老先生能幫我這個忙,給我提供一些線索,比如說,昨天晚上偷襲奪寶的人,在什麼地方藏身,那這個東西對我也就沒用了,我願意雙手奉上。”

    我說的這些話,雖然委婉,但其中含義卻是直截了當,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隻要你幫著我把那貓奴找到,我就把這什麼煉魂鼎給你,否則,一切免談。

    老者目光望著前方虛空,一時並沒說話,似乎正在想著什麼,於是我也沒吭聲,幹脆退後一步,在旁邊靜靜的等,我知道,他是在思考。

    良久,他的目光才緩緩收了回來,眼角仿佛有精光閃過,隨即就眯了眼,看看我們三人,擺手道:“好吧,既然如此,你們跟我來。”

    我心中暗喜,他這麼說,應該是同意了。

    於是我們三人就跟著老者一起進了後堂,那夥計一臉不情願的收拾了瓷瓶碎片,看著我們進了內堂,隻得捏了捏鼻子,站在外麵。

    墨小白路過他的身旁,嘻嘻一笑,還給他拋了個飛眼,我頓時無語,這是要鬧哪樣啊?

    那夥計翻了個白眼沒理他,隻當看不見。

    我們三人走過一段不長的通道後,便到了後堂,這是一間標準的客廳,正中一張八仙桌,兩側太師椅,老者招呼我們坐下,又喊人上了茶,這才不急不慢的,對我們講了起來。

    老者說,我們的來意,他早知道,而想要找那個貓奴,也並非難事,隻不過這件事牽扯頗多,他還是希望,我們能及時抽身,因為這件事情,就連他也不願多管。

    這基本上就是廢話了,不管他說什麼,我早已打定主意管到底了,因為這不僅僅是禁忌師的責任,也是我必須要走的路,因為隻有我先成為一個合格的禁忌師,才會有破解家族詛咒的能力和可能性,如果我遇到什麼事情都退縮,都不去管,安逸倒是安逸了,但是幾年後,等待我的隻有詛咒降臨。

    老者沒有說話,默默喝了口茶,忽然從懷中取出一枚銅錢,拍在桌上,我定睛一看,頓時驚訝了,這居然也是一枚厭勝錢。

    我抬頭問老者,這厭勝錢究竟是怎麼回事?老者歎口氣說,這就是我不願卷入其中的原因,也是我不讓你多管閑事的原因,因為,這是一場大獵殺……

    大獵殺?!

    我又一次聽到了這個字眼,記得在東湖的時候,我清晰的聽伊勝說過,那一次,他對我說,這是一場死亡的遊戲。

    老者這次沒讓我久等,也沒有賣關子,他說,這是一場厭勝師之間的大獵殺,無論生死輸贏,都是他們的事,和旁人並沒關係,而他們的所作所為,一切的目的,隻是為了一個:收集銅錢。

    他說,厭勝師,是一個極為特殊的職業,在最初的時候,並沒有厭勝師的稱謂,那些會厭勝之術的人,也大多是一些民間工匠,或者是一些心術不正的巫師,但不知何時,這個行業裏麵,出來了一個絕世的天才,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居然把許多民間的厭勝術的傳人,都召集在一起,成立了一個組織,並自稱為厭勝師。

    這個厭勝師的組織,創立的初衷,卻是好的,因為凡是加入組織的厭勝師,都可以學習高級的厭勝之術,但卻禁止作惡,隻許用自己的能力,為世人謀福,所以,這其實應該算是個正派組織。

    但讓人無語的是,這厭勝之術並不像其它種類的法術,可以憑著一心喜惡而行,別忘了,厭勝之術本是脫胎於魯班天書,而大多數人學習的厭勝術,並不是真本魯班天書,他們學習的內容雖然也很玄妙,但其中卻有一條規矩,很是要命。

    那就是,學習了厭勝術,必須害人。

    那變了種的魯班天書,不管是什麼版本的,上麵都會有這麼幾句話:看了書不學,斷子絕孫。看得懂不學,斷子絕孫。學了不害人,斷子絕孫。

    換句話說,但凡學厭勝術的人,就必須要害人,否則就要斷子絕孫。

    這規矩實在讓人蛋疼,但那時候魯班天書真本早已失傳,普天下所有會厭勝術的人,幾乎沒有完全沒害過人的,誰不怕斷子絕孫呀。

    但這麼一來,那個創立厭勝術組織的人,他的苦心就差不多白費了,因為跟他混的那些人,也怕斷子絕孫,於是,這組織在做了許多好事之後,慢慢的,又有人忍不住,開始害人……

    實際上,這也是一種人性的卑劣之處,到底能不能斷子絕孫,這個倒是其次,主要是,害人,能夠帶來對自身的巨大利益。比如說看見誰不順眼,害了他,看見誰有錢,害了他,要是有人花錢雇傭害人,那就更好了,不害白不害啊。

    於是,這厭勝師的隊伍,很快就良莠不齊,烏煙瘴氣起來,縱然其中有那麼一些正義之士,想要改變厭勝師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和名聲,卻也是苦於無能為力。

    慢慢的,這組織出現分化情況,產生了許多小的內部勢力,大家各自為政,隻為了自己的利益行事,已經完全忘記了組織創立的初衷和本意。

    後來,厭勝師組織的創立者,痛下決心,為了徹底整頓厭勝師的隊伍,下達了獵殺令,同時封存了厭勝師中的高級秘術,號召正義的厭勝師們,獵殺邪惡的厭勝師,並立下規則,凡是集齊一百枚厭勝錢,就可以獲得厭勝祖師的最高秘技,站在厭勝師的最高巔峰,企圖以此來整理內部。

    但是這個時候,正義和邪惡幾乎已經沒什麼界線了,尤其這獵殺令一下,整個厭勝師內部都瘋狂了,因為都想能夠得到組織內的最高秘術,這其實也是他們加入組織的真正原因,所以,人人都說自己是正義的,厭勝師們互相攻擊,殺戮,不擇手段,以奪取對方的厭勝錢為最終目的。

    一時間,大亂頓起,每一天都有厭勝師被人殺死,搶走厭勝錢,但殺死別人的厭勝師,早晚也會被別人殺死,每個人幾乎都朝不保夕,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這時候,厭勝師組織的創立者,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卻已經來不及了,無奈中,他隻得閉了死關,聲稱祖師秘技就在自己身上,然後修改了獵殺令,改為每十年一次,規矩不變,仍然是以一百枚厭勝錢為勝,然後就可以來到他閉死關的地方,取走祖師秘技,如果有人違背這個規矩,那麼就會受到厭勝術中最可怕的詛咒。

    這個規矩一出,所有厭勝師都不得不遵守了,因為一是他們也漸漸意識到,這樣殺戮下去,到最後恐怕一個人都活不下去,這已經不是獵殺,而是屠殺了。

    二是這位厭勝師組織的創立者,本身就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厭勝師,眾人雖然胡作非為,但沒人敢觸犯他所立下的詛咒,因此,這十年一次的獵殺令,居然就這麼長期的執行了下來。

    隻不過,這也不知過去了多少年,卻始終都沒有人能夠順利得到一百枚厭勝錢,因此,那傳說中的祖師秘技,也就成了一個不解之謎。

    這,就是大獵殺的由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 18:26
第二百零四章 天智者

    聽到這裏,我已經明白了,伊勝,以及那三個人,都是厭勝師,這一場大獵殺,果然是一場死亡的遊戲。

    老者緩緩講述了這一切,笑著對我說:“現在,你還想要留著那枚厭勝錢麼?”

    我渾身一個激靈,卻是苦笑一聲,也不知是該如何回答。

    是啊,有厭勝錢的人,就將被視為厭勝師,被列為獵殺對象,難怪這老者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可是現在,交出厭勝錢,豈不就意味著……

    我心中忽然冒出個念頭,抬頭看看老者,欲言又止,他卻笑了下說:“你放心,我並不是厭勝師,不會騙你的厭勝錢。”

    他居然猜到了我的心思,我不由微微尷尬,南宮飛燕也對我說:“沒錯,老人家可是五百年才傳承一位的天智者,不會是什麼倒黴的厭勝師,這一點你不必多想。”

    “天智者?”我再次糊塗了,怎麼突然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奇怪的人,這天智者又是幹什麼的?

    老者笑而不語,南宮飛燕道:“你現在不用多問,老人家二十多年前,對我狐族有大恩,我可以保證,他老人家絕不是厭勝師。”

    “那、您這個古董店到底是……”我換了個方式詢問,心想你既然不給我解釋什麼是天智者,那我就從側麵迂回,總要搞清楚一些你的底細。

    老者沒有回答,忽然從桌上取過一個瓷瓶,目光注視在上麵,沉思不語。

    這是一個長頸瓷瓶,瓶身兩側各有一隻漂亮的孔雀,鳳頭細頸,從背到尾,五彩豔麗的羽毛好似花鱗片一般,十分美麗。

    老者注視良久,緩緩說道:“你知道,這些古董,背後的故事麼?”

    我搖了搖頭,心中卻想,這些古董自然是有故事的,別說它們,就算是我現在穿的鞋,過了幾百年後,那也是古董,到時候人們會拿著鞋說,這是一位偉大的禁忌師曾經穿過的鞋,它伴隨那位禁忌師走過了數年的歲月,走過了天涯海角,見證了一位禁忌師的成長之路,它是一雙有故事的鞋……

    老者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道:“這些古董,每一件都有著自己的故事,承載了許多年,卻從來無人傾聽,因為,它們都不會說話。它們在歲月中浸染了成百上千年,每一件,都凝聚著工匠的心血,傾注了使用者的敢情。每一件,都屬於不同的主人,都擁有自己的故事。甚至,那每一道裂痕,每一處缺口,都有著獨特的曆史。有人說,古董之是器物,是沒有生命的死物,但在我眼中,每一件古董的經曆,都可以寫成一本書。”

    我靜靜的傾聽著,不得不說,老者所說的,的確富有哲理,但是,我卻不明白他到底要表達什麼。老者繼續說:“如果你用心去聆聽,用心去感受,就會明白,這每一件古董背後的精彩,你會從此身心沉浸,難以自拔,因為,你會愛上它們。”

    “比如這件孔雀瓶,這是唐高祖李淵,因為皇後喜愛孔雀,不但在宮中豢養孔雀,而且特意找來名工巧匠,燒製出一對孔雀瓶,放在宮中。皇後特別喜愛,時常把玩,而這孔雀瓶文雅悅目,日久天長,受到皇後喜愛,更是有了靈性,能夠驅妖辟邪……”

    傳說,這孔雀瓶在宮中數年之後,一天李淵正在後宮和皇後言談,憑空裏忽見一團黑氣,那黑氣裏現出一個紅發藍臉,綠眼長舌的女人,撲門而入,伸手就抓皇後。皇後當場嚇昏,李淵拔劍砍去,卻被妖女用手一擋,寶劍脫手而飛,李淵驚退,恰好碰倒了孔雀瓶。

    妖女再次撲上,那孔雀瓶忽然大放紅光,妖女見到紅光,一聲怪叫,回身就跑。頃刻間,孔雀瓶的紅光又化為五色毫光,望著妖女隻一刷,那妖女便縮成一團,翻騰嚎叫,片刻,就化出原形,卻是一隻雉雞精,五色毫光又一刷,那雉雞精便化為一堆白骨。

    皇後醒來,才知道這孔雀瓶竟有驅妖辟邪的法力,於是對孔雀瓶感激涕零,看它看成鎮宮的寶貝。後來,李淵便把這一對孔雀瓶,封為護國寶瓶,又下令去找尋當初製造孔雀瓶的工匠,但卻是再也找不到了。

    自此以後,這孔雀瓶便被視為祥瑞之寶,隻是經曆歲月變遷,孔雀瓶流落民間,原本的一對瓶子,到了老者手裏的時候,已是隻剩一隻。

    我聽了這孔雀瓶的故事,心中不由感慨,便問道:“既然這孔雀瓶這麼神奇,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這種驅妖辟邪的作用呢?”

    老者歎道:“仙鳥落凡塵,孔雀恩愛深,一對孔雀,現在隻剩一隻,形單影隻,哪裏還有什麼神奇呢,要想讓孔雀瓶恢複本相,隻有找到另一隻,配成一對。”

    我也大為惋惜,但卻沒被他的故事迷惑了,想想又問:“您這故事倒是好聽,不過,這跟我交出厭勝錢,又有什麼關係呢?”

    老者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枚銅錢,擺在桌上,道:“你看,這是什麼。”

    我低頭一看,頓時訝然,這、這不正是厭勝錢嗎?怎麼他也有這東西?

    老者道:“大約十年前,一個厭勝師,臨死前來到我這裏,對我講述了厭勝師之間大獵殺的故事,並把這厭勝錢交給了我,他說,厭勝錢也是古物,每一個厭勝錢,都曾經有過不同的主人,是厭勝師的身份象征,也是厭勝師傳承的法器。為了徹底阻止這場大獵殺,他央求我,如果有可能的話,盡多的收集厭勝錢,這樣一來,厭勝師們失去了目標,失去了傳承,就隻會越殺越少,到最後,便死的幹幹淨淨,從此世間清平,再無厭勝之術。”

    我不由恍然,這老者此時才算是說出真話,而那個厭勝師用心良苦,卻是心腸狠毒,竟不惜讓厭勝師死盡死絕,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也可以從此事上,看出厭勝師的行事風格,果然是亦正亦邪,不害人都難受啊。

    老者想了想,又取出一個木盒,當麵打開,裏麵一塊黑布包裹著什麼,再次打開來,卻是一段棍狀物,大約兩寸長,手指粗細,上麵似乎是幹涸的血跡,卻是已然呈現出黑褐色。

    不等我問話,老者說:“這就是厭勝師的鎮物。如果說厭勝錢是厭勝師的傳承和象征,那麼鎮物,就是厭勝師傾注畢生心血所修煉的法器,每個厭勝師的鎮物都獨一無二,失去鎮物,就意味著徹底淪為大獵殺中的獵物。”

    我越發的驚奇,問道:“那這個鎮物,又是什麼東西?”

    老者淡淡道:“這是一根手指。”

    “啊,手指……”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剛才還想著這東西像個手指的形狀,沒想到居然真的是手指,可是這厭勝師的鎮物,怎麼會是自己的手指?

    老者像是看出我的疑惑,道:“厭勝師的鎮物,可以是天下任何的物品,自然就可以是自己的身體,手指還算是平常,有些人甚至把自己的鼻子眼睛耳朵,都修煉成鎮物,這種以身體為鎮物的,威力通常都會很強大,但弊端就是,一旦被人搶奪,那就意味著身體殘疾。”

    聽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了那個橙月,她的眼中發射出的紅光,威力就很大,跟激光似的,難道說,她是把自己的一隻眼睛,修煉成了鎮物?

    老者又說:“所以,如果你把這厭勝錢,還有鎮物,放在我這裏,是最安全不過的,既不必擔心被人追殺搶奪,又不用怕這兩樣東西外流,你還猶豫什麼呢?”

    原來他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想說服我把厭勝錢和鎮物都交給他。

    但我還是不明白,這兩樣東西交給他,就絕對安全了麼?

    “老先生,難道你不怕也被人追殺麼?”我問出了我的疑惑。

    老者一笑,道:“天地萬物,難逃輪回,我這輪回閣,自從創立以來,還從未有誰,敢闖到我這裏撒野。”

    我不由凜然,原來他這裏叫做輪回閣,我的個乖乖,天地萬物,難逃輪回,這是什麼樣的氣魄?何等的俾睨天下!

    老者仍舊淡然從容的坐在那裏,但此時此刻,他的身上似乎已經散發出了一股難以掩飾的王者之氣。

    “老先生,我願意相信你了,我也為天下蒼生,感謝你,如果厭勝師真的能從此消失於世間,那便是老先生的功德一件。”

    說罷,我便取出厭勝錢,毫不猶豫的放在桌子上,躬身道:“請老先生收下。”

    老者眼中閃出睿智的光芒,嗬嗬笑道:“怎麼,那鎮物,你還不肯交出麼?”

    我坦然說道:“厭勝錢是大獵殺的象征,是厭勝師的目標,但這鎮物,卻似乎跟大獵殺無關,晚輩想留著這東西,調查出一個害人貓奴的下落,以及她背後主使人的行蹤,這件事,我想就不麻煩老先生,隻要老先生能給予指點一二,告知那貓奴的下落,我就感激不盡了。”

    老者麵容舒展開來,點頭道:“不錯,你也算有心了,既然你願意將這件事做為己任,那我便給你指點也無妨。”

    他頓了下,又繼續說:“昨夜裏,那個貓奴來到我這輪回閣,想要盜取這件鎮物,卻陷入輪回,難以自拔,後來本性回歸,告訴我,她受人控製,無法脫身,求我在三天之內,務必到百裏之外的一處古墓洞穴中,救她出來。我本想仔細詢問,但她話未說完,忽然發狂,貓性重現,竟打破我的禁錮,還趁機搶走了我這裏的一件鎮物,逃之夭夭了。”

    這是個重大線索!我心中大喜,忙追問道:“那她逃到什麼地方去了,可是那個古墓洞穴?”

    老者猶豫了下,說:“我曾經探查過她的去向,但卜算之中,卻是天機渺渺,竟似乎有什麼古怪的力量,在阻止我的探查。”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你放心,雖然我一時無法探查到她的下落,但想來,那個古墓洞穴中,一定會有她的蹤跡,起碼,也應該能找到一些重要線索。”

    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起身道:“好,老先生放心,我這就準備動身前往那個什麼古墓洞穴,目的很清楚,一是找到主使人的行蹤,二是追回丟失的鎮物,三,盡量救那貓奴回歸本性。”

    老者麵露欣然,微微頜首而笑:“好,很好,我本打算自己親身前往,卻又有許多事,脫離不開,既然你有此心,我倒要多謝你了。不過,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和師承是?”

    我笑道:“晚輩韓青天,沒有什麼師承,就是跟我爺爺學了點本事。”

    我話剛說完,就見這老者臉色一變,訝異的望著我,站了起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 18:27
第二百零五章 陰陽師

    “你剛才說,你叫韓青天?”

    剛才一直淡定從容的老者,語氣忽然變得有些詫異。

    我愣了,下意識點了點頭:“是啊,我是叫韓青天……”

    老者皺了下眉,雙目微閉默然片刻,忽然睜眼道:“你為何,早來了一個月?”

    “什、什麼意思?”我不由愕然,早來了一個月,這是啥意思?難道我應該一個月之後才來?

    老者卻哈哈笑了起來,笑的我是莫名其妙,他在地上來回踱步,眉眼間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在我的疑惑中,忽然重又坐了回去,漸漸恢複了淡定,這才開口道:“在我的本意中,你應該是在一個月之後,才會被我引到此處,想不到你誤打誤撞,居然自己找到了這裏。嗬嗬,你可知,我是誰麼?”

    他好像顯得很開心,我卻是非常納悶,看著他,心想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誰?再說了,你是誰很重要麼?跟我又沒多大關係,除非你就是那個陰陽師司徒隕,可是剛才南宮飛燕已經說了,他是個什麼天智者……

    我正在胡亂琢磨,老者已經主動說道:“嗬嗬,你也不必猜了,其實你這次來到平山城上學,還是我的意思,唉,上一次見到你,你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孩童,現在,卻已經這麼大了……”

    他話音一落,我頓時就愣住了,後脊梁漸漸竄起了一股涼意,手腳忽然莫名的有些發抖,他、他難道真的就是……

    老者頜首微笑,慈祥的看著我,目光中卻滿是複雜的神情。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卻已經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了。

    “你說,你就是司徒先生?”我努力做出很鎮定的樣子,看著他,老者點頭道:“沒錯,我就是你要尋找的人。”

    “那,你知不知道,我爺爺現在如何?”我試探著問道,如果他能說出來我爺爺的情況,那麼他就是真,如果滿嘴胡說,那就是個騙子無疑。

    老者道:“你的爺爺命中有此一劫,這也是天意,當年早在他返回家中之前,我就對他說過,但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至於能不能度過這個劫難,那就要看他的造化,和你的努力了。”

    “看我的努力?”

    “當然。”他忽然正色道:“如果你能解開禁忌師家族的詛咒之謎,你的爺爺不用為詛咒的問題所困擾,自然也就不必自閉死關,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他這話一說,我的眼圈幾乎立刻就紅了,而且,我瞬間就確認了,眼前這個老者,應該的確就是爺爺要我尋找的陰陽師。

    看著老者的滿頭白發,和慈祥的麵容,我想起了爺爺,忍不住悲從心來,這些日子所受的種種磨難,更是一下子湧上心頭,當即翻身跪倒,砰砰砰磕了三個頭,伏地泣道:“老先生,請恕晚輩先前無禮,我來之前,爺爺再三叮囑,一定要找到司徒老先生,聆聽教誨,為我指點迷津,可我太笨,找了幾個月,才誤打誤撞的來到這裏,卻是差點與老先生錯過。”

    這老者原來正是司徒先生,他伸手扶起了我,喟然歎道:“ 這不能怪你,也是我一時大意,不過說起來,這也是你的造化,要不是你存了俠義之心,不去管這份閑事,恐怕,還不知要過多久才能找到我了。”

    我心中酸楚,也歎氣道:“我這哪裏是俠義之心,實不相瞞,我是完全把這事當成自己的責任了,記得爺爺曾經說過,禁忌師,就是要管盡世間不平之事,約束好所有的禁忌者,不然的話,也不配做這個禁忌師了。”

    司徒先生點頭道:“說得好,禁忌師的傳承,正是如此,你能這麼做,我很欣慰,嗬嗬,其實說起來,我也是禁忌者的一員,深知禁忌的力量,的確需要有所約束。”

    我忙說道:“哪裏哪裏,司徒先生言重了,禁忌者也有善有惡,如果合理調配這些禁忌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其實我現在還是什麼都不懂,希望司徒先生能夠給我指點,讓我知道該如何做,才能逐步解開禁忌師的詛咒,讓我能夠救出爺爺,那就感激不盡了。”

    司徒先生卻是沉默了片刻,抬頭道:“你爺爺,難道是這麼跟你說的?”

    我微微一愣,心中掠過一絲不詳,道:“是啊,爺爺就是這麼說的……”

    司徒先生搖了搖頭,微帶苦笑道:“如果我能有這般本事,何必等你前來呢,我早些告訴你的爺爺,不就行了?”

    他這話一說,我頓時如雷擊頂,滿麵驚愕,呆呆的看著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啊,他說的沒錯,如果他真有辦法幫助到我,那幹嘛不早點對爺爺說?何必非要等到禁忌師家族窮途末路,爺爺自閉死關,隻剩了我一個人形單影隻,勉力支撐的時候,才出來幫忙呢?

    我愣在了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說,爺爺當初隻是在騙我?他老人家隻是不想讓我獨自前行,所以,到這裏來尋求一些庇護而已?

    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又何必?

    司徒先生見我臉色不對,微微笑道:“其實,你爺爺說的本也沒錯,隻不過,你想的太過簡單罷了。”

    我聽不明白這話的意思,於是用目光詢問,司徒先生說道:“這件事,本來是我和你的爺爺一起決定的,讓你來這裏的目的和本意,其實就是想要多多的鍛煉你,因為我們早就知道,在平山城,即將有一場很大的變故,唯有讓你置身其中,才能得到更多的線索,並且一步步成長起來,從而逐漸找到禁忌師家族詛咒的秘密。這才是我們的本意,並不想像你所說的,隻要找到了我,一切問題就都能夠迎刃而解,如果那樣的話,我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我揣度片刻,才真正理解了他話中的含義,不由大為感慨,這才是爺爺讓我前來找司徒先生的真正目的,原來一直都是我太天真,想的太過簡單了。

    我歎息道:“好吧,我明白了,這場變故的確是不小,既然我已經卷入其中,那麼,就這樣走下去吧,我想,遲早是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司徒先生忽然搖了搖頭,道:“你所謂的變故,指的就是大獵殺麼?不,你錯了,大獵殺,隻不過是這場變故中,剛剛拉開的序幕……”

    我再次愣了下,無奈聳肩道:“好吧,我也不管那麼多了,什麼變故,什麼序幕,一頭霧水,幹脆,我就一步接著一步的往前走吧,嗬嗬,人生其實也是如此,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誰也不知道,前麵究竟會有些什麼,之前我一直盼望能得到老先生的指點,就可以解開一切謎題,看來是妄想了。”

    我定了定神,當即便準備告辭,司徒先生告訴了我,那處古墓的所在,以及一些注意事項,最後還給我介紹了一位幫手,他說,我沒有下古墓的經驗,所以,非找這個人幫忙不可。

    一切都交代完畢之後,我提了提精神,衝著旁邊的南宮飛燕一使眼色,便起身告辭離開。

    隻不過,當我們兩人正要離開的時候,卻忽然覺得缺了點什麼,正這時,旁邊卻是微微的傳來了鼾聲,我轉頭一看,就見墨小白居然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他趴在那張大桌子上,呼呼大睡,口水已經流了一桌子。

    我頓時無語,這位大俠真是沒心沒肺的典範,我們這邊都這麼峰回路轉,百感交集了,他居然睡著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 18:27
第二百零六章 墨小白的美夢

    我伸手去拉墨小白,搖了幾下,他卻毫無反應,仍然是大睡不醒。

    我不由納悶,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睡的這麼死?我正要強行把他拉起來,南宮飛燕看出端倪,從墨小白手中取下一個玉瓷碟,笑著問司徒先生,他如此沉睡,是否這玉瓷碟作怪?

    司徒先生大笑,接過玉瓷碟說,這東西叫做化夢碟,擁有類似黃粱枕的功效,他拿在手中把玩,自然難免入睡,而且化夢碟擁有讓人美夢成真的能力,這位小兄弟,無意中拿了這東西,看來是有緣之人。

    我迷惑的看了看那化夢碟,心裏卻並不怎麼相信,暗想即便是黃粱枕,也頂多能讓人做個美夢,這化夢碟居然能讓人美夢成真,太扯淡了吧?

    墨小白隨後便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愣愣的呆在那裏,似乎在回味什麼似的。

    我也沒有多問,於是拉了他,便和司徒先生告辭,和南宮飛燕一起,三人隨即離開了這輪回閣。

    走在路上,我心中是百感交集,忽喜忽憂,思緒亂飄,隻覺得人生際遇當真是無常,昨天我還在鬱悶不知何時才能找到司徒隕,今天居然就撞上了,隻是這結局讓我糾結,不但沒能順利得到指點,反而還多了一堆任務。

    我默默苦笑,但又隨即釋然,想想我韓家先祖,多少代人,都沒能解開禁忌師家族詛咒的秘密,爺爺奔波半生,也沒有絲毫進展,而我現在才剛剛初窺門徑,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解決了先人數百年都沒解開的難題呢?

    我正思索著,南宮飛燕問我:“小天,你真決定要去那個古墓?”

    “嗯,剛才已經答應了,一定要去,再說,現在的線索完全指向那個古墓,我得先找出貓奴,再抓到操縱貓奴的人,這才是緊要的。因為我覺得,那個大獵殺,隻不過是厭勝師內部的紛爭,隻要身上沒有厭勝錢,就沒有了什麼妨礙,但那個貓奴,卻顯然是另一場陰謀。”

    我的分析,讓南宮飛燕也點了點頭,她說:“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就和你一起去,隻不過有件事,我得告訴你,剛才那位天智者並沒有說,那個古墓,實際上是一處荒廢了數百年之久的王陵,其中機關重重,危險得很,傳說裏麵有數不盡的寶藏,而數百年來,曾有無數盜墓賊想要進入王陵,盜取寶藏,但卻無一得出,全部死在了裏麵,所以,我們這次行動,應該會很危險。”

    我皺了皺眉,對她說:“王陵,怎麼還有荒廢的說法?難道一座陵墓還有人經營不成?至於數不盡的寶藏……扯淡的吧?”

    這種掘墓尋寶藏的故事,我也聽過不少,而古時的王陵,的確通常都會有許多殉葬品,每一件挖出來都可以稱得上寶物,但這古墓既然擁有這麼多寶藏,又早已被人發現,那恐怕早就被那些考古學家光顧過了吧?

    南宮飛燕搖頭道:“這個你就不懂了,那個王陵的確是荒廢的,因為當時那位墓穴的主人死後,據說並沒有移入其中,這裏麵空有無數的陪葬品,但卻沒有墓主,所以說,這是一處荒廢的古墓,根本沒人用過嘛。至於寶藏的說法,我也是聽說,而且幼年時我曾經偷偷溜進去一次,倒是也沒能發現什麼,就退出來了。”

    我聽的迷迷糊糊,索性不去想,對她說:“不管了,反正我們怎麼樣都要去一次,現在抓緊時間,去找司徒先生給我們介紹的那位高人吧。”

    南宮飛燕抿嘴一笑:“什麼高人,我估摸著,那也就是個摸金校尉,盜墓的而已。”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心想盜墓的就盜墓的吧,反正隻要我不盜墓就成。

    墨小白跟我們出來後,始終迷迷糊糊的,在後麵默默的跟著我們,也不說話,南宮飛燕見他不言語,拍了他一巴掌說:“小子,做什麼美夢呢?”

    墨小白一摸腦袋,愣愣的看了看我們,卻是苦著臉說:“別提了,美夢都醒了,我剛才正夢到好地方,你們就把我拽起來了。”

    我也不有好奇,問他:“你到底做什麼美夢了,這麼魂不守舍的?”

    墨小白舔了舔嘴唇,就像吃了什麼好東西似的,居然還歎了口氣,說:“好多鬼啊,好多鬼,各種各樣的鬼,都圍著我轉,嘖嘖,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那麼多的鬼,密密麻麻的,有開膛破肚的,有缺胳膊斷腿的,有掉了腦袋的,還有在地上爬的……不過很可惜,一個女鬼都沒有……”

    我無語,我很無語,我跟看外星人似的盯著他看了半天,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你他娘的這叫美夢?”

    墨小白樂了:“是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從小我就喜歡跟鬼玩,可惜來了城裏之後鬼太少,我本來還想呢,城裏人多,這鬼就多,誰知道,比農村還少啊,都快鬱悶死我了,要不是這樣,我能去鬼屋上班麼?”

    我隻得閉上了嘴,好吧,在他這樣的奇葩麵前,我已經深深的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南宮飛燕也樂了,對他說:“笨蛋,大笨蛋,誰告訴你城裏鬼少了?隻不過是城裏地方太大,而且樓房也多,你活動的範圍又小而已。你知不知道,其實很多樓房內的樓梯轉角,往往就會有鬼魂流連,那是它們想要回家。而在許多十字路口,到了夜晚的時候,又會有多少鬼魂在徘徊?那是它們尋找不到回家的路,也找不到輪回的路。”

    墨小白撓頭:“十字路口啊,我去過很多次,其實也碰見過幾次,但是不好玩,因為都不認識,它們也不理我,有時候跟它們打招呼,還跟我呲牙咧嘴的。一點都不像我家鄉那邊,不管是哪裏的鬼,起碼也能算老鄉,還能聊上幾句……”

    這回,南宮飛燕也閉嘴了。

    我看著她,忍住了笑,站在路邊揮手叫車,心想讓你跟他搭茬,無語了吧?

    司徒先生給我們的地址,是一處背街的小旅館,雖然安靜,但是很偏僻,我們打車到了這裏之後,我有些奇怪,他給我們介紹的高人,難道就住這裏?

    這旅館應該有些年頭了,牌匾上的字都模糊不清,走進去之後一問,才知道原來那個人剛剛退房離開,走了還不到十分鍾,至於去了哪,不得而知。

    我有些鬱悶,這也未免太巧了吧?十分鍾,大概也就是我們剛才上車的時間,難道這人會掐算,知道我們要來,趕緊就跑了?

    算了,找不到他,那也無所謂,我還可以找別的幫手。

    不過仔細一想,我忽然又發現,原來現在已經沒什麼幫手可找了,邵培一和黃七太爺返回關外老家,現在應該還沒有回來,楊晨留在家裏跟他爺爺學習魯班天書,多半也指望不上,而且遠水解不了近渴,楊晨家太遠,去找他也來不及。

    那麼眼前的人,就剩了一個南宮飛燕,還有福緣齋的那幾個妖怪,不過想來,也就一個婕妤能幫忙。可是,婕妤不能離開福緣齋一帶,這也是不用指望的,至於那另外幾個妖怪,都聽命於福緣齋主,跟我沒啥關係。

    這算來算去,居然還是隻有南宮飛燕一個人,我又看看墨小白,對了,他也得跟我去,雖然這兄弟腦筋有點不清楚,不過他有一個堪比超級警犬的鼻子啊,追蹤高手,這個必須得帶去,再說,他還有個吃鬼的絕活,這要是到了關鍵時刻,興許也能派上用處。

    我一路盤算著,和他們倆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南宮飛燕緊挨著我,眉開眼笑的四處張望,也不問我要去哪,而墨小白則跟在一旁,一臉癡呆的樣子,估計是又在回味他的美夢。

    走著走著,前麵就到了一個小公園,而我也剛好把一切事情都捋順了,正要跟他們說一下我的想法,墨小白忽然咦了一聲,往前躥出幾步,鼻子翕動,使勁聞了起來……

    我瞪大了眼睛,心想他這是什麼毛病?怎麼走到哪聞到哪啊?

    墨小白聞了片刻,忽然往前麵一指,叫道:“在前麵……”

    說完,他也不管我們,也不解釋,撒腿就往前跑。

    我和南宮飛燕麵麵相覷,什麼東西在前麵?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 18:28
第二百零七章 可可

    墨小白一溜煙的往前跑,我和南宮飛燕也隻得跟在後麵,就見這家夥伸長了脖子,在空氣裏四處亂聞,腳下踉蹌,跟個精神病似的在前麵跑,而我們倆在後麵追,一邊跑南宮飛燕還一邊喊:“站住,你給我站住……”

    路邊兩個壯漢一見南宮飛燕這麼漂亮的大美人喊站住,都來了精神,一聲怪叫,也跟在墨小白身後跑,邊跑邊喊:“抓小偷啊……”

    我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這不是扯淡麼,抓哪門子的小偷啊?

    南宮飛燕也樂了,也不說破,就在後麵追,而在那兩個壯漢的帶動下,在南宮飛燕美色的誘惑下,街上很快就聚集了幾十人一起追。

    我不由駭然,上次我丟錢包,也就那麼幾個好心人跟著追了一會,不得不說,這果然是個看臉的年代,南宮飛燕隨隨便便喊一嗓子,號召力居然就這麼可怕啊……

    然而讓我更加駭然的是,這麼多人一起追墨小白,他卻渾然不覺,別看跑的踉踉蹌蹌,跟小兒麻痹症似的,但是腳下生風,東一下西一下,速度居然快的離譜,這麼一大群人追他,追了足足五分鍾,愣是沒追上他。

    追到後來,我不由來了興趣,這小子看似癡傻,居然還有這本事,好家夥,都快趕上淩波微步了。

    但我也沒吭聲,有心看看他到底如何,就跟著人群一起跑,南宮飛燕已經笑的不行,我們這一群人跟著墨小白,在街上繞了一個大圈,跑到了那公園的後門,前麵就是接近三米高的圍牆,就見墨小白跑到那裏,絲毫不猶豫,腳下一躥,就上了牆頭,接著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的就進了圍牆。

    他這姿勢雖然不雅觀,但是動作卻很快,轉眼間這一群人衝到了圍牆下,都不由傻眼了,顯然,這圍牆對他們來說就如同天險一般。

    其實旁邊不遠幾十米處就是公園大門,不過,這公園是收費的,五塊錢一位。

    花錢抓小偷,估計這事沒人願意幹,於是所有人都被堵在了牆下,有幾個個子高的還試圖想要爬上去,但是三米高的圍牆,那可不是想爬就爬的。

    南宮飛燕隨手拉了我,輕輕躍起,我們倆就上了牆頭,南宮飛燕回身衝他們微微一笑,眼角一挑,下麵咕咚咕咚當場就趴下好幾個,南宮飛燕咯咯直笑,衝他們揮揮手,這才和我一起躍下牆頭。

    這回總算是清淨了,我也鬆了口氣,瞪了她一眼說:“你招惹他們幹嘛,這要真把小白追上了,暴揍一頓,冤不冤枉?”

    南宮飛燕一臉無辜的一攤手說:“沒辦法,這也不怪我呀,誰讓你姐姐我這麼迷人的?再說,那小子跑的比兔子還快,他們誰能追上?”

    我無語,再也不說什麼,看準墨小白的背影,拉著南宮飛燕追了過去。

    繞過了一片樹林,一座涼亭,在一叢已經凋零的花叢後,墨小白停了下來,我們倆也追了過去,然而到了近前,我瞪眼一看,卻愣住了。

    就見花叢旁的一個長椅上,坐著一個人,正回過頭,愣愣的看著我們。

    這居然是我的室友,胡文靜,小胡子!

    我撓了撓頭,看看墨小白說:“你、你跑了半天,就是為他?”

    墨小白再次抽了抽鼻子,警惕道:“不對,明明就在這裏的,沒錯,這裏氣味最明顯……”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低下頭就在附近聞了起來,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問小胡子:“哎我說,你怎麼跑這來了?”

    小胡子也是一臉迷糊,反問道:“你怎麼跑這來了,你不是有事走了嗎?”

    “我……”我正要說話,墨小白已經把鼻子湊到了小胡子的臉上,使勁聞了起來,嚇的小胡子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怪叫道:“你要幹啥,我、我不搞基的……”

    墨小白往後跳了一步,指著小胡子大喊:“對,就是他,表哥,他就是貓奴!”

    “啊?!”我嚇了一跳,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他是貓奴?能不能不鬧,你連男女都不分的啊?

    “他是男的啊……”我無語呻吟道,並且已經確定,墨小白多半是患上了突發性鼻炎……

    墨小白卻叫道:“不,他就是貓奴,我的鼻子是不會騙我的,他是貓奴這個事實,已經超越了男女的界限,無論是他是男是女,他都是那個貓奴!”

    我忽然想起了伯樂相馬的典故,傳說伯樂相馬,連公母毛色都不分,這個墨小白,難道也已經達到了那種高度?

    可是,小胡子分明是男的啊,看著他臉上的青春痘,傻愣愣的表情,和孱弱的體型,我腦海裏浮現出了那個貓奴凹凸玲瓏的身材,那一頭烏黑的長發,精致小巧的臉蛋,和凶悍的作風……

    這倆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難道他也會月夜大變身?

    南宮飛燕在旁邊已經快要捂著肚子笑了,我們幾個人正鬧的一團亂,不遠處忽然走過來一個人,小胡子轉過頭去,一下子就笑容滿麵,說:“你回來啦……”

    我們幾個人的目光瞬間齊刷刷的轉了過去,那原來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烏黑的長發,凹凸玲瓏的身材,精致小巧的臉蛋……

    我忽然手一抖,下意識的就掏出了一張符,同時瞪大了眼睛,驚訝的退了一步,望著這張麵孔,隻覺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一股一股的寒意颼颼的往外冒……

    因為這女孩的麵孔,分明就是那個貓奴啊!

    墨小白眼睛一亮,就要開口喊,卻被南宮飛燕一把捂住嘴,拖到了後麵,小胡子對我們已經視若不見,顛顛的走過去,接過女孩手裏的熱飲,說:“累不累,我說我去買,你非要自己去,看,你都出汗了……”

    那女孩默不作聲,卻是一臉古怪的看著我們,小胡子回頭給我介紹道:“小天,給你介紹下哈,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女朋友,叫可可,嘿嘿,本來我倆今天在這約會見麵,打算去看電影的,誰知道就被你們撞上了,對了,南宮老師,保密呀……”

    我不尷不尬的對他呲了呲牙,南宮飛燕也是麵色沉靜,墨小白在旁邊指手畫腳,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卻是被南宮飛燕捂住了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小胡子有些詫異,看了看他女朋友,又看看我們,說:“你們今天都好奇怪,怎麼,難道你們認識?”

    我摸了摸鼻子,無語道:“呃,我也不知道,麵熟,嗬嗬,麵熟……”

    小胡子眼中流露出狡黠的目光,對我眨眨眼,壓低聲音說:“怎麼樣,漂亮吧,看傻眼了吧?嘿嘿……”

    我再次摸了摸鼻子,聳了聳肩,卻是不知該說什麼了。

    “你們先坐著哈,小天,南宮老師,還有、這位兄弟,我去給你們買熱飲,咱們在這遇上也算緣分,哈哈……”小胡子顯得很高興,又對我眨眨眼說:“放心,我也給你保密……”

    我不由苦笑,你知道什麼啊,就給我保密,這家夥不會以為我跟南宮飛燕如何如何了吧?

    小胡子撒腿就跑,去公園門口買熱飲了,長椅旁,就剩了我們幾個人,麵麵相覷。

    “你們坐,我、我去幫他……”

    這個叫什麼“可可”的女孩,忽然低下了頭,轉身就想要走。

    我身形一動,攔住了她,沉聲道:“我們好不容易又再見麵,不聊幾句麼?”

    其實我這完全是試探的語氣,因為我並不能確定她就是貓奴,天下間長的相貌相似的人很多,而且那貓奴留話,讓司徒先生去古墓相救,此時卻出現在這裏,這豈不是相悖?

    當然,也不排除她是故意這麼說,來給我們一個錯誤的指向,把我們引向危險之中,何況墨小白的鼻子到底是否得了鼻炎也不得而知,既然他聞到了貓奴就在這裏,那就應該不會錯!

    但為了謹慎起見,我還是要試探一下,眼前的這個女孩,相貌清秀,小臉蛋,大眼睛,看著就是個乖乖女,何況還是小胡子的女朋友,也是我的校友,也不好直接就對人家下手,萬一不是貓奴,豈不是很尷尬?

    她忽然笑了,抬頭對我說:“我們難道見過麵麼?”

    我早準備好了台詞,也笑道:“是呀,我們是校友,難道你忘了?在學校裏,我見過你好幾次呢。”

    她愣了下,隨即道:“哦,也對,我倒是忘了這個,不過我還真的沒注意過你,不好意思,他一個人拿幾份熱飲應該會吃力,我去幫他……”

    她再次說了句“我去幫他”,轉身又要走,我再次攔住了她,卻從懷中掏出了那個黒木鼎,在她眼前晃了一晃,說:“那你還認識這個東西不?”

    她回過頭,眼神中卻沒有絲毫波瀾,隻是掃了一眼黒木鼎,道:“你這人真奇怪,我為什麼要認識這個東西?”

    我也有些詫異,心想,難道是我誤會了,還是墨小白真的犯了鼻炎?如果她是貓奴的話,沒理由不對這東西感興趣的,就算是裝樣子,但眼神裏也會流露出異樣的啊。

    她忽然指著我身後說:“你看,他回來了……”

    我下意識的就回過頭去看,但身後卻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我正納悶,卻在這時,一絲寒意猛然襲上心頭,隻聽南宮飛燕大喊:“小心……”

    我頓時驚覺,腳下急退,卻已經是來不及了,目光回掃,就見這個可可已經露出了猙獰的麵目,十指彈出長長的尖爪,迅疾無比的向我的脖頸咽喉處橫切過來!

    我心頭駭然,急忙縮頸仰頭,但那一縷寒風卻已經透入肌膚,我隻覺脖子上一涼,不由暗叫一聲:吾命休矣……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耳畔卻傳來一聲槍響。

    “砰!”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04
第二百零八章 帶槍的人

    這槍聲幾乎震耳欲聾,隻聽叮當一聲,這個小胡子的女朋友可可,怪叫一聲,仰身退後,長長的尖爪居然一起斷了三根。

    她一個後空翻,躍出數米,隨即身子伏低,麵露獰色,卻是望向了花叢一旁。

    接下來,就見那裏緩緩走出了一個人,身穿黑衣,目光冷峻,緊緊的盯著可可,手中拎著一把大號的手槍,還在冒著青煙。

    我驚魂稍定,卻是愕然,南宮飛燕也衝了過來,攔在我的前麵,滿臉警惕的也看著可可,而墨小白,則不慌不忙的蹲下身,從地上撈了塊板磚.....

    這個突然出現的槍手,是誰?

    “果然是你,哼,不枉我追蹤了你幾天,現在,你是束手就擒,還是頑抗到底呢?”這人看也沒看我一眼,卻是對可可冷冷說道,他筆直的立在那裏,動也不動,雙手低垂,語氣深沉,看似很隨意,但卻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看著他的感覺,就好像整片區域都被他的氣場所籠罩,如果我是壞人的話,一定連跑都不敢跑。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可可,應該就是那個貓奴無疑了,她冷冷的看著這個人,目光中漸漸流露出殺意。

    我很清楚她的速度有多快,一見她的眼神,忙想提醒那人注意,但話還未來得及出口,她忽然身軀一晃,整個人居然化作一道殘影,從地麵直躥而起,飛撲向那人!

    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語言的描述,根本無法體現出她的速度究竟有多快,總之,我眼睛剛眨了一半,她就已經到了那人身前一米遠近左右,右手揮出,隻見寒光爆閃!

    眼看這一爪即將擊中,但那人的速度居然也是快速絕倫,貓奴剛撲上去,他就已經揚起了槍,貓奴手爪擊出,他手中的槍聲幾乎也同時響起!

    “砰!”又是一聲槍響,這一槍居然是盯著貓奴的額頭打的,隻聽一聲怪叫,貓奴身體倒翻而出,落地抬頭,一枚子彈從她的額頭緩緩掉落.....

    她居然沒有受傷!

    但這一槍的衝擊力顯然很大,貓奴調整了下姿勢,縱身又想撲上,那人不慌不忙的再次舉起槍,道:“你要不怕死,就盡管來,別看你現在沒事,但隻要我連續三槍擊中你的同一部位,你的身體就算是金剛的,也必破無疑!”

    墨小白在旁邊大聲叫好,滿眼都是興奮,南宮飛燕卻給我使了眼色,我們兩人誰也沒動,隻是冷眼旁觀,想要看看,這個突然出現的槍手,居然能跟貓奴對抗,他究竟又是什麼身份。

    貓奴這次顯然猶豫了,那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她,無論她怎麼緩緩移動,都堅定不移的指著她的額頭。

    這人的心卻是夠狠,我暗暗心想,這貓奴雖然凶殘,但此時此刻的形象,卻是一個身材爆好,麵目清秀的妹子,這人就能狠心用槍頂著妹子的頭摟火,我自問是絕對做不到的了。

    貓奴目光遊移,似乎也在思索著什麼,忽然,她嗷嗚一聲叫,整個人忽然躍起,帶起一溜殘影,再次襲擊向那人!

    意料之中的槍聲再次響起,我眼睛瞪的老大,不想錯過這麼精彩的畫麵,但下一刻,那子彈竟然穿過了貓奴的額頭,嗖的一下飛向半空。

    我頓時驚訝,一槍爆頭?不對啊,這分明是一槍穿頭啊.....

    正想到這裏,那人忽然喊道:“不好,這家夥好狡猾......”

    他忽然對著遠處的空氣中再次開了槍,但這一槍卻是毫無建功,就像擊中在空氣中一樣。

    再看那貓奴的殘影,居然在空氣中漸漸消失,我不由愕然,忙轉頭再看,卻見剛才站在那裏的貓奴,也已經不見了。

    好個金蟬脫殼,居然想到用殘影迷惑那人,引那人開槍,然後本體趁機逃走!

    我緊盯著這個人,心中驚訝簡直難以形容,這貓奴一向殘忍凶暴,進退如風,殺人如砍瓜切菜,就算是和小狐狸精婕妤,也是拚了個你死我活,都不曾退卻半步,怎麼見了這個人,剛剛打了兩個照麵,就跑路了?

    貓奴已經逃走,隻在前方有一個淡淡的影子,正急速的蹦縱跳躍,眨眼間就消失了。那人一臉懊悔,卻也沒追,隻是搖了搖頭,扭頭就走。

    我哪裏肯放他走,忙上前道:“多謝這位大哥仗義幫忙了,認識一下,我叫韓青天,請問你是......”

    那人冷然道:“我對你叫什麼不感興趣,至於我,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而已,你也不必認識......剛才那東西應該叫做貓女,是個妖怪,再看見了,離她遠點。”

    說著,他掃視了我們一眼,目光停留在南宮飛燕身上,忽然露出古怪的神情,又看了看我,一臉納悶,卻沒說什麼,轉身就又要走。

    “大哥,我覺得我們應該聊一聊。”我再次叫住了他,說:“實不相瞞,我們一直是在追蹤這個貓、貓女,我想,我們有共同的目標,不如合作如何?”

    他回頭看了看我,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玩世不恭的意味,嘴角微揚,道:“你們?嗬嗬,我看還是不必了吧。”

    這明顯有些蔑視我們的意思,還沒等我說話,墨小白已經忿忿道:“你什麼意思,瞧不起人是吧,別以為我聽不出來,告訴你,剛才那個小貓是我們找到的,你隻不過湊巧而已,而且你還有槍,好意思跟我們空手的比麼?有本事,你把槍給我,我也能打的那個小貓滿地跑......”

    他是口無遮攔,而且他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卻也是我的想法,就見那人又是嘴角輕揚,說:“哦?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的,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跟你打個賭。”

    墨小白一拍手,笑道:“好,打賭就打賭,我最喜歡打賭了,你說,賭什麼?”

    “哼,既然你說那貓女是你們找到的,那我們就來賭一賭,下一次,誰能先找到她。”說著,他往那貓女消失的方向指了指,說:“如果你們能先找到她,我就跟你們合作。”

    說完,他便再次轉過身,把那大號手槍往黑色風衣的腰間一塞,正要離開,小胡子卻剛好興衝衝地跑了過來,到近前一看,卻訝異道:“啊,可可呢,她怎麼走了?”

    那人回頭看看小胡子,皺眉道:“怎麼又是你。”

    小胡子這才發現旁邊還有人,轉頭一看,也是愣道:“怎麼又是你......”

    那人卻沒再說什麼,最後掃視我們一眼,再次露出古怪的神情,然後走到花叢另一側,那裏轉瞬間就傳來摩托車的轟鳴,居然風馳電掣的追著那貓女的方向去了。

    這真是個風一樣的男子,我不由愕然,看看南宮飛燕,她也是一臉迷惑,搖頭道:“這城裏,奇怪的人似乎越來越多了呢。”

    小胡子瞪著眼睛愣在那裏,一言不發,我問他:“那人是誰,你認識?”

    他苦笑道:“嗬嗬,你還記得上次我出去、出去開房,被一個警察給逮了......就是他。”

    我再次驚訝,警察?警察!這尼瑪怎麼還冒出警察來了?

    “等會等會,你跟我說明白,你說他是上次你開房的時候,壞了你的好事,還拘留你們的那個警察?”

    小胡子苦著臉說:“沒錯,就是他,我日他奶奶的,這家夥是看上我了還是怎麼的,我怎麼每次和可可約會,他都能找來啊,剛才可可是不是因為他才走的?不行,我得去找她......”

    我一把拉住了他:“你給我老實點吧,人家是救了你的命,你這傻貨,聽我的,以後別再去找你那個可可了,她不是人。”

    “啊?你、你說什麼?你瘋了吧你?”小胡子滿臉驚訝,目光裏滿是不解和疑惑、震驚,又轉頭看看南宮飛燕和墨小白,似乎在期待著有人來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然而南宮飛燕也對他點了點頭,說:“沒錯,你的女友不是人。”

    墨小白補充了一句:“她本是一隻小貓入凡塵。”

    小胡子呆住了,喪著臉說:“小天,這、這是真的呀?可可,她、她難道是、是......”

    我點頭道:“我們叫她貓奴,不過從你的角度來講,你也可以叫她貓妖。”

    “貓妖......”小胡子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渾身顫抖,眼神驚慌,哀求道:“那、那我該怎麼辦,天呐,她、她會不會還去找我,可是,她從來也沒害過我啊,她......”

    小胡子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不過這也是個問題,我皺了皺眉,對他說:“這樣吧,你先暫時不要回學校,就先跟著我們混,最起碼,能保證你的安全。”

    其實我還有句話沒說,小胡子跟著我們,有兩個好處,一是能保證他的安全,以免那貓奴回去害他,二是如果貓奴真要找他,那他跟我們在一起,也方便我們第一時間找到貓奴。

    小胡子聽我這麼說,連連點頭:“好好,我都聽你的,可是小天,我不明白啊,她是貓妖,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啊?”

    小胡子說著話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也無語,鬼才知道她為什麼跟你在一起,難道說,貓鬧春了?

    “呃,這個也很正常吧,你看看白素貞和許仙,看看鯉魚精和張子遊,還有聶小倩和寧采臣,白骨精和孫悟空......”

    我本想安慰安慰他,沒想到我越說他越害怕,最後一聲尖叫:“青天大老爺,你就饒了我吧,我隻對人類感興趣啊......”

    我們倆在這鬧騰,墨小白在旁邊已經聞上了,他一臉焦急的說:“別吵吵了,能不能幹點正經事了,走,抓貓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04
第二百零九章 追蹤貓奴

    想不到小白還真上心,連聲催促我們:“快點,剛才跟那個家夥打賭,誰先找到貓奴誰就贏啊。”

    南宮飛燕卻笑道:“傻蛋,這種時候,一定不要追的太急,如果你追上去了,她就會想著甩掉你,那麼必然會帶著你兜圈子,再說我們又不是為了幹掉她,而是想追蹤她的行跡,找到她背後的主使者,所以,我們不妨再等一會,就讓那個警察去追她好了,我敢打賭,他一定追不上。”

    她這一說,我也覺得有道理,那貓奴速度太快,而且不受任何環境阻礙,那個警察雖然騎著摩托,但就算他一路闖紅燈,估計都追不上。

    而貓奴剛開始為了甩掉追兵,必然不會往老窩跑,所以,等她把那個警察甩掉之後,才是我們行動的最好時機。

    墨小白撓著頭,似乎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我對南宮飛燕豎起了大拇指,讚道:“不錯,你分析的果然有道理。”

    南宮飛燕嫣然一笑:“我是妖怪嘛,自然了解妖怪。”

    “那我們現在去哪?”我問她。

    “吃飯。”

    吃飯,這是個好主意,我這才想起來,從昨天到現在,貌似都沒怎麼吃過東西,體力也透支不少,如果不及時補充的話,就算是去追貓奴,在體能上也是完全處於劣勢,那還怎麼對付飄忽詭異的貓奴呢?

    於是我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跑去吃飯,小胡子還是戰戰兢兢,毫無吃飯的心思,但我和墨小白都沒客氣,我是餓壞了,墨小白估計是天生飯量就很好,已經餓了快一天一夜的我,居然沒吃過他。

    而南宮飛燕就隻吃了一點東西,看來她和婕妤差不多,並不需要吃太多。

    吃了飯後,南宮飛燕看看時間,點頭道:“嗯,現在差不多了,小白,出發!”

    小白立刻精神了,我們幾個又跑到了公園,剛才發現貓奴的地方,墨小白使勁吸了吸鼻子,卻瞪了小胡子一眼,說:“你離我遠點。”

    我們不解,墨小白說:“他身上有那個貓奴的味,影響我發揮......”

    小胡子苦笑道:“好吧,其實她剛才就是親了我一口,唉,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我,我本來還挺高興呢......”

    南宮飛燕道:“其實她隻不過是想把氣味留在你的身上,好給我們造成錯覺而已,這個辦法,我們狐族也經常用,比如說,為了逃避獵犬的追捕時......”

    她忽然抿嘴笑了起來,我也笑了,墨小白傻愣愣的看著我們,嘀咕了句:“莫名其妙......”

    他也沒管那麼多,提著鼻子就開始聞,一邊聞一邊往貓奴逃走的方向走去。

    不得不說,這也是個技術活,而且還是力氣活,這一路上,不但要克服建築障礙,還要克服各種氣味的侵擾,比如汽車尾氣,油漆、臭豆腐.....

    就這麼一路前行,東拐西繞的,走了大約半小時,我實在受不了了,攔住了墨小白說:“您先歇一會吧,我突然想起個問題,如果那個貓奴真的跑出了城,去了那個古墓,那可是百裏之外,咱們總不能走著去吧?”

    小胡子跟在後麵,苦著臉說:“是啊是啊,我腳都快磨起泡了......”

    墨小白翻了翻眼睛說:“就你們累就你們累,我就不累呀?你們現在隻需要用腳走路,我得用鼻子聞,眼睛看,耳朵還得聽,我容易麼我?”

    南宮飛燕笑了起來,說:“其實小天說的對,找尋蹤跡是一方麵,能否追得到才是主要的,如果咱們一路走去,恐怕不等到那裏,就要累死了,我看不如這樣,我和墨小白先走,由我帶著他,這樣一來速度快了,又不耽誤事,等我們發現那貓奴蹤跡的時候,再通知你前往,你看如何?”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狐狸精,本身就能縮地成寸,瞬息百裏,做為追蹤來講是再合適不過的,但她卻沒有墨小白那麼靈敏的鼻子,所以這兩人如果組合起來,效果應該會不錯。

    於是事情就這樣決定了,南宮飛燕原地轉個圈,就突然消失了,而與此同時,墨小白的雙腳忽然離地而起大約寸許,他愣愣的看著這變化,忽然一個聲音在虛空中說:“快聞,往哪邊走?”

    墨小白吸了吸鼻子,一指西南方:“往那邊走......”

    他話音還沒落,身體就呼的一下飛了出去,嚇的他嗷嗷怪叫,但南宮飛燕控製他的雙腳前後擺動,看起來就像是自己走路似的,實際上,南宮飛燕正托著他,以每小時大約六十公裏的速度衝了出去.....

    道路兩旁的人都驚訝的看著他,還有人指著他喊:“嘿,劉翔來了......”

    我在後麵目瞪口呆的看著南宮飛燕和墨小白的身影東一下西一下的,逐漸消失了,路旁隻剩我和小胡子麵麵相覷。

    他小心翼翼地問我:“小天,咱們現在去哪?

    我撓了撓頭,其實我也不知道要去哪,想了想,忽然冒出個念頭,於是對他說:“這樣吧,我們先去調查一下那個古墓的詳情,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覺得如果那貓奴真的在那裏,我們還是有必要做一下戰前準備的。”

    小胡子一聽貓奴這個字眼就哭喪臉,耷拉著腦袋說:“好吧,我什麼都聽你的,反正,以後我跟可可估計也不可能了......”

    我拍了拍他,安慰道:“別灰心,其實她可能隻是被貓妖附體,如果我們能想辦法讓她回歸本性,說不定你們還可以繼續的......”

    小胡子連連搖頭:“拉倒吧,這危險性太大了,我可不想以後我半夜在家睡覺,她趁我不知道,偷偷出去抓耗子,太可怕了......”

    我哈哈大笑,心裏卻是一陣悲哀,為什麼自古以來人和妖相戀的,都沒有好結果呢?

    當然,我並不認為那個貓奴可可是為了和小胡子搞對象,說不定,是為了別的什麼未知的目的.....

    我把小胡子帶到了福緣齋的拆遷地帶,回到了那間房子裏,囑咐他在房子裏待著,哪也不要去,他還納悶,問我為啥要來這麼個兔子不拉屎的破地方住,我苦笑著對他說,這話你可別亂說,否則一會地底下鑽出個黑山老樹妖,把你抓走做肥料,我可不負責.....

    小胡子嚇的立刻就不敢動了,其實這要是以前,打死他都不會相信這一切,但學校裏這段時間怪事頻發,尤其他跟我在一起生活,也早適應了這種神神怪怪的事情,今天居然連南宮飛燕搖身一變就消失了的事情,也都視若不見,顯然是已經適應了,或者說,被嚇傻了。

    接下來,我獨自跑了出去,到了福順街上,左右看看,卻是一下子呆住了。

    現在是大白天,按理說這福順街,應該是正常的樣子,也就是現代社會的街道,但是此時放眼望去,卻是一片青磚黛瓦,居然是古時街道的痕跡,也就是福緣街的真實麵貌。

    我站在街道上,滿眼詫異,卻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於是便叫婕妤出來,但喊了幾聲,卻沒有絲毫反應,我有些奇怪,婕妤不是就在這條街裏的嗎,怎麼不出來,她沒理由聽不到吧?

    於是我又往前走去,邊走邊喊,但是一直走到街道中央,周圍卻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息。

    站在這寂靜的街道上,我心裏隱隱有些發毛,正要張嘴再喊,周圍卻突然響起一個沉悶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窮喊個什麼,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

    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仔細一聽,居然正是婕妤那個柳伯伯,也就是那個千年樹妖!

    我回頭四顧,就見身旁不遠,正有一棵大柳樹,在一個院子裏鬱鬱蔥蔥的伸展出枝葉,卻微微搖晃著,似乎在表達著他的不滿。

    我不由好奇,這分明是一棵大柳樹,又沒張嘴,他是怎麼說話的呢?

    旁邊有個小門,大柳樹正是在這裏麵,我一時動了好奇之心,情不自禁的就上前推開了小門,走進了院子裏麵。

    站在院子裏,眼前卻景物突然一變,我眼前一花,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似乎立著一個龐然大物,當我回過神來,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登時就驚呆了。

    就見我的麵前,赫然立著一棵高約百米的參天古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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