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禁忌師 作者:吳一仙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1 00:08: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1 56889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06
第二百十章 千年樹妖

    我頓時驚訝莫名,隻見周圍和半空一片白霧蒙蒙,這棵巨樹足有十餘人合圍,上不見頂,仰著脖子看,那霧氣也隻在樹腰緩緩流動,這巨樹簡直大到恐怖,大到駭人,大到難以想象。

    隻是,這不對呀,我記得剛剛邁步走進這小小院落的時候,裏麵隻是一棵大柳樹,雖然茂盛,但也就幾米高,這怎麼走進來之後,居然一下子變了個場景?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但卻退不出去了,身後也是一片白霧茫茫,根本連門和路在哪裏都搞不清。

    頭頂忽然傳來一個沉悶洪亮的聲音。

    “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聲音如同驚雷般,滾滾湧來,聽上去就感覺半空雲霧中有人跟我對話一樣,我撓了撓頭,說:“呃,從門走進來的啊......”

    “門?嗬嗬,我這裏是青木幻境,你從何門而入?”

    青木幻境?我聽的一頭霧水,回身指著身後納悶道:“那裏就是門啊,我直接就走進來的......”

    那聲音沉默了,半晌才說:“好吧,既然你能走得進來,那也算你的緣分,年輕人,這裏本不應該是你來的地方,你走吧。”

    我心中已是暗暗稱奇,這個人肯定就是婕妤所說的柳伯伯無疑,但是聽他的意思,這地方好像別人都走不進來?既然這樣的話,那我怎麼能輕易走呢?

    “柳前輩,我走進來雖然是無意,但也算是冒犯了,在這裏給您賠個不是,不過如您所說,這也算是我的緣分,所以,晚輩鬥膽,想要請教柳前輩幾個問題,如果柳前輩不願多講,那我現在就離開,絕不囉嗦。”

    那聲音再次無言,周圍寂靜一片,過了半天,那聲音才悠悠的說道:“你這人倒也有趣膽大,要知道,我這裏除了福緣齋主,通常還沒人敢進來。”

    我不由一愣,想不到他這裏居然還這麼神秘,難怪婕妤說,她的柳伯伯從來不怎麼搭理她,也不跟她玩。

    說白了,這裏就是這千年樹妖的禁地!

    我趕緊退了兩步,心說這樹妖雖說是千年,但看這身高和體型,估計得有個幾千年差不多,我還是別惹他了,否則他老人家一發怒,一片樹葉都砸死我了。

    隻是我有些不明白,這麼厲害的老妖怪,為什麼要聽福緣齋主的命令呢?

    “那倒是不好意思,晚輩唐突無禮,還望前輩莫怪,我這就走,打擾前輩休息,罪過罪過......”

    我趕緊連聲說著好話,轉身就想出去,但是身後一片白霧茫茫,我走了幾步,居然完全找不到門了。

    “嗬嗬嗬嗬,年輕人,也罷,我這裏許久不曾來過生人,你既然來了,也是緣分,何況我和你的祖輩還略有淵源,你若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出來。”

    他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讓我很是驚詫,不由停住腳步,心中飛速轉著念頭,對他說:“那就多謝前輩了,想不到您和我韓家祖輩還有淵源,既然這樣的話,那還請再受我一禮。”

    俗話說得好,禮多人不怪,他就算是個千年老樹妖,也不會例外,我對他大大的鞠躬,然後也沒囉嗦,馬上提出了我的問題,因為我知道,這種老家夥,脾氣一般都是古怪得很,我還是直截了當,少說廢話的好。

    “請問柳前輩,您和我家裏祖輩有過什麼淵源呢?”

    我先小心的問出了這句話,我得先確定一下,他所謂的淵源,究竟是有過香火恩情,還是仇隙恩怨。

    “嗬嗬嗬嗬......”他忽然再次長笑起來,說道:“你們韓家人從來最是愛管閑事,我大約在幾百年前,曾經為了一件小事,和你家祖輩打了一架。”

    “呃,這個......”我登時就無語了,這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搞了半天,這還是個冤家對頭,隻是不知道,當年誰輸誰贏了呢?

    這次沒等我詢問,他就自己主動說了起來。

    “當年,你家祖輩也正當年輕,比你大不了太多,但本事著實不小,我那次和他大戰了三天三夜,最終,還是略遜一籌,不過,你也別怕,五百年前的事,我也不會找你一個小輩算賬,再說,因為那次的爭鬥,我反而突破了千年的桎梏,道行功力更進一層,所以,我反倒要多謝他了,嗬嗬嗬嗬......”

    我這才鬆了口氣,心中卻是一陣激蕩,他說的輕描淡寫,當從他的描述中,卻能聽出當年那一場爭鬥,三天三夜的大戰,是多麼的驚心動魄,扣人心弦,縱使是在五百年後,聽在耳中,依然是讓人不禁動容。

    我點頭道:“柳前輩胸懷大度,晚輩深為佩服。”

    “什麼胸懷大度,哼,我隻不過找不到那家夥而已,當時我本想走遍天下尋他報仇,但當時由於受傷,我足足修養了二十年,才出去尋他,可誰知,那時候他居然已經死了。”

    他的語氣有些變了,我聽在耳中,卻是頓時凜然,忙問道:“請問前輩,那時候,我的那位先祖,可是年滿四十歲?”

    他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具體年歲,我就不清楚了,但應該差不多,後來我又想找他的兒子報仇,可是他兒子跟他相比,本事卻差的太多,我不屑動手,於是就跟他說,二十年之後,再來找他,希望他到時候不要讓我失望。可誰知,二十年後我再去找他的時候,他居然也死了,真真是氣煞我也......”

    我此時已經聽明白了,他所說的這個時候,多半就是韓家已經遭遇詛咒的時刻,所有韓家人,都活不過四十歲,因此,他才連續兩次上門的時候,仇家卻都已經死了。

    他繼續道:“我當時大為不解,於是就對當時那人的孫輩說,你練好本領,好好活著,二十年後,我再來找你,你可千萬不要再死了。可誰知,他苦笑一聲對我說,你要尋仇,可以提前幾年不?”

    這千年樹妖在婕妤口中,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不過此時此刻,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突然見到當年仇人的後代,或者是一個人寂寞太久,當下也不理我的反應,就一口氣把當年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他說,當時韓家仇人的孫輩對他說,想報仇,麻煩提前幾年先。他一下子就懵了,後來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韓家人身受詛咒,家族中人人都活不過四十歲,而每次他來尋仇的時候,都偏偏趕在最節骨眼的時候。

    這樹妖知道事情真相後,首先是震驚,然後是不信,以為這家夥是想故意這麼說,騙取他的同情,於是獨自揚長而去,並撂下話來,二十年後他還會再來。

    這樹妖的生命可以說是無知無盡,二十年,對於他來說,也隻不過是睡上一覺而已。然而當他二十年後再次上門的時候,毫無意外的,當年那個苦著臉讓他早幾年來的韓家小夥子,也已經不在人世了.....

    從這次起,他才真正相信了,於是在驚訝之餘,也有著一絲同情和憐憫,他覺得,韓家人生命短暫,所以才那麼厲害,這也算是老天爺的公平之處,他雖然當年輸在韓家人手裏,但是過了六十年,韓家已經死了三代人,他卻還是依然好好的活著,頓時心裏就平衡了,從那之後,再沒有找過韓家人的麻煩。

    他這麼一說,我也是真正的放了心,想必,他這次該不會找我報仇了,不過聽他講的同時,我的心裏也很是不好受,腦中想起當年韓家先祖是何等的威風,就連這千年樹妖都不是對手,卻依然逃不過命運的詛咒。

    再看看現在的我,手段少的可憐,連禁法第一層還是學了個迷迷糊糊,麵對這千年樹妖的時候,更是從打心底裏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如果這麼下去,渾渾噩噩的度過餘生,我怎麼對得起韓家先祖,和爺爺對我的滿懷期待?

    還有,聽了他的話後,我也不由的升起了一個念頭,幾百年過去了,和韓家先祖同一時代的人早已作古,難得還有這個千年樹妖,能夠回憶和還原出當年情景,如果有了他的幫忙,我是否能對調查韓家詛咒一事,能有新的發現和進展呢?

    想到這裏,我開口對他說:“柳前輩,你現在,真的已經不想再找韓家人報仇了麼?如果你心裏還有不平,我也不用你等二十年,隻要你現在有什麼想法,可以盡管說,我雖然還沒什麼本事,但如果是我韓家先祖欠的債,我願意替祖輩償還。”

    他默然片刻,忽然笑了起來,悶聲悶氣的說:“你這小娃娃,鬼機靈倒是不少,你今年二十歲尚且不到,我若是對付你,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我說:“無論二十歲,還是四十歲,其實在您老人家麵前,都是晚輩。您現在打我一頓,和二十年後打我一頓,都是一樣的出氣,不過,我也勸您早一點,因為,別說二十年,我恐怕連十年都已經活不到了。”

    我說完後,想起自己的心事,不由神情黯然,他卻不由訝然道:“怎麼,當年韓家人是活不過四十歲,到你這裏,怎麼連三十歲都活不到了?”

    我苦笑道:“不瞞柳前輩說,我的生命,已經被借走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07
第二百一十一章 前往古墓

    麵對這千年樹妖的疑惑,我也沒隱瞞,於是就把家中的事,挑揀那些能說的,跟他說了一遍。

    當然,我也隻是告訴他,韓家人苦苦熬了幾百年,卻都沒能破解家族的詛咒,到了我這一代,更是步履艱難,前途渺茫,爺爺為了找出家族詛咒的破解方法,甚至不惜借用了我的生命,卻依然沒能成功,這直接導致了我的額定生命,或者說使用年限已經不足三十歲.....

    他聽了之後,又是沉默半晌,緩緩的,卻是歎了口氣,說:“難道,這就是天道的平衡麼?可是,憑心而論,韓家禁忌師的所作所為,的確都是為人舍己,天道何忍......”

    天道,天道......我默默的念叨了幾句這兩個字,也搖了搖頭,歎道:“天道這兩個字,太過沉重了,或許,從我韓家人背負上使命的那天起,就已經注定了這悲劇結局吧,這感覺,就有些像是......製約?”

    說出這兩個字,我自己也不禁悚然動容,沒錯,這的確有些像是製約,對能力的製約,可是我有些不明白,如果要製約,完全可以限製能力,限製自身的突破,為什麼要在給我們韓家人能力的同時,卻要用這種方式來製約呢?

    天道,天道,到底,什麼才是天道?製約我韓家人的,又是否是天道呢,這一切的背後,究竟是詛咒,還是天意?

    我深吸口氣,對這千年樹妖說:“多謝柳前輩剛才所言,事實上,對於韓家先祖的事,我是毫不知情,而且對於這詛咒之說,其實也是一直疑惑,隻到今天才無意中得知了當年的真實情況,雖然我還是不知道這詛咒究竟是什麼,但,多謝柳前輩不計前嫌,願意與我說這些話,晚輩感激不盡。”

    這番話,我是發自肺腑的謝意,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得知當年的事,他哈哈笑道:“不錯不錯,你這孩子倒是懂事,時隔數百年,我早已經不計較了,放心好了,我不會在拿數百年前的事,來找你麻煩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願意把當年的事對你多講述一些,唉,你也知道,我在這裏其實很悶,婕妤那丫頭常說我性格沉靜,不喜多言,實際上,我是個很喜歡自由自在的人,哦不,是個喜歡自由自在的樹,隻不過我在這裏悶了好久,又沒有人願意聽我訴說當年的事,心情不好而已......”

    他囉囉嗦嗦的跟我說了一大堆話,我不由有些想笑,原來這千年樹妖看起來挺威嚴,骨子裏居然還是個有點話嘮的家夥,可笑婕妤居然說他不喜歡說話,卻原來隻是因為沒有知音而已。

    “所以,韓家的年輕人,如果你以後沒事,可以常來找我聊天,剛才和你說的一番話,我覺得很開心,我好像,又再次回到了當年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一看這千年樹妖又要大發感慨,忙打斷了他,說道:“柳前輩放心,以後隻要我有空就會來陪你聊天,實際上我很喜歡聽故事,尤其是以前的老故事,你以後不用愁沒有聽眾了,但是我現在卻還有事要去辦,所以,我得趕緊走了,等下次,我再來聽故事,不過......”

    “不過什麼?你有事盡管說,隻要我知道的,能夠說的,一定都告訴你。”

    我心中暗喜,心想這千年樹妖原來也跟那些孤獨的老人一樣,平常看起來性情孤僻,不愛搭理人,但一旦有人對了他的脾氣和心思,並且願意聽他嘮叨,他還是對人很好的。

    “柳前輩,那我就直說了,實不相瞞,前日夜裏來的貓奴,你也知道,我正在追蹤她的下落,想要將她和她背後的主使者一網打盡,但現在的目標已經指向了百裏外的那座古墓,我有些疑惑,那古墓到底是怎麼回事,裏麵又有什麼秘密,我們如果貿然前往,是否會有什麼危險呢?”

    我一口氣把這些疑問提出,然後靜靜的等他回答,這千年樹妖默然片刻,才說道:“那座古墓周邊數十裏荒無人煙,古墓附近,更是寸草不生,是個極為凶險的所在,你確定,你們的目標是在那裏?”

    我深吸口氣說:“沒錯,這是多半已經確定了的,柳前輩,聽起來你對那裏很熟悉?”

    “嗬嗬,實話對你講,隻要我願意,這方圓百裏內,都是我的勢力範圍,我若是想摧毀那個古墓,也隻不過舉手之間,隻不過......算了,這些也不必多說,我隻能告訴你,那個古墓原是千年前,一個無名王者所建,至於是誰,我也不得而知,我隻知道,這古墓建成之後,便天現凶兆,後來那個無名王者也沒有入內,其後幾百年裏,周圍的田地漸漸荒蕪,人丁也逐漸凋零,世人都說那裏是極陰極煞之地,但這與我無關,那是人類的事情,所以,我從來沒有去過問過,這一切的真相,還要靠你去揭開了......”

    他又是囉嗦了一大堆話,不過這些話卻聽的我一陣心驚,古墓建成,便天現凶兆,周邊數十裏荒無人煙,古墓附近寸草不生,這可怕的景象,又意味著什麼?那個貓奴背後的主使者,難道竟會在這麼一個可怕的地方藏匿,那麼,他又到底是誰?

    隻是話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隻得懷著滿腹疑惑,再次對這千年樹妖一鞠躬,恭敬道:“既然如此,多謝柳前輩指點了,晚輩這就出發,不管那古墓究竟有何凶險,一去便知。”

    他緩緩道:“不錯不錯,你雖然年幼,倒是頗有你家先祖之風,不過你也不必叫我什麼前輩,我們又不是同道,我看你和南宮飛燕那妮子,還有婕妤那個丫頭交好,不如就隨她們,叫我柳伯伯好了。”

    我心中一喜,他肯這麼說,那就是說,他已經接受了我,並且,已經和婕妤她們享受一樣的待遇了。

    當下,我便乖乖的叫了聲柳伯伯,他樂的嗬嗬大笑,說是數百年來,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韓家人也能叫他伯伯。

    我感覺似乎有些不對,我叫他一聲伯伯,怎麼他好像還很高興似的,他跟我隻不過是初次見麵,甚至,我根本都沒有見到他的麵,隻不過是見到一棵變態的大樹而已,這關係,按理來說不應該發展這麼快吧?

    他卻沒管那麼多,隻見在他的笑聲中,我的身後突然一聲響亮,頓時雲霧散開,剛才的門戶已經出現在那裏。

    帶著疑惑,我離開了他的青木幻境,不得不說,我無法理解一棵樹的思維方式,但不管怎樣,這次誤打誤撞,也算是有收獲,我隱隱覺得,千年樹妖的話裏,似乎還流露出一絲惆悵和不甘,他說他是一個喜歡自由自在的樹,現在卻被桎梏在這裏,不能自由活動。

    我心裏暗暗想,這福緣齋,似乎也是天地間一個巨大的秘密。

    走出這裏之後,手機忽然急促的響了起來,我打開一看,居然一連串的進來了十多條短信,全部都是南宮飛燕發來的,內容一句比一句簡短,一句比一句緊張,但是所表達的意思都完全相同,讓我火速前往西南方向,百裏之外的古墓。

    我頓時緊張了起來,如此看來,她和墨小白已經是找到了那個貓奴的下落,我趕忙囑咐小胡子,就待在這裏,哪都不要去,等我回來。

    接下來,我出門叫了輛出租車,讓他送我去那個地方,可我卻忽略了一點----那地方根本沒有人願意去。

    我急了,接連叫了幾輛車都不帶我,最後我實在找不到車,卻忽然心裏一動,順手就摸出了那個黃泉擺渡人柯南的名片.....

    撥通電話後,柯南居然說他在送一隻迷路的小兔子回家,讓我等他一會。我心裏明白,他所說的小兔子,應該不會是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愛吃蘿卜愛吃菜的那種,恐怕,這又是一個妖精吧?

    但這就跟我無關了,我在原地等了他大概十幾分鍾,柯南就開著他牌號3721的車子趕來了,上車後,我二話沒說,直接手一揮,目標,西南古墓!

    以前無論我們去哪,柯南都沒問過,不過這一次,他居然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卻也沒說什麼。

    一路上,我一直催他快些,再快些,柯南也不說話,把車子開的飛快,我瞄了一眼邁速表,卻是嚇了一跳,好家夥,這速度都已經上了時速三百了。

    於是,也就是十分鍾左右,柯南忽然一腳刹車,把車子停在一處荒僻的山間,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你確定,你真的要去這裏?”

    我點頭堅定的說:“嗯,我確定。”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09
第二百一十二章 荒山巨蟒

    柯南聳了聳肩,也沒說什麼,衝我一伸手:“車費200元。”

    我嚇了一跳,車費200元?要不要這麼貴啊,他看了我一眼,指指前麵說:“拜托,我都給你跑出快百裏了,難道200很貴?”

    我探頭往前麵看了看:“計價器呢?”

    他一攤手:“毛的計價器,我這套牌車,你忘了?”

    我頓時無語,好吧,我忘了,這家夥開的是個黑車.....

    默默掏出兩百塊遞給他,我開門下了車,就要往前走,他從車窗探出頭來,喊道:“喂,你有沒有什麼遺言想要交代的,現在可以對我說。”

    “什麼?”我懷疑我聽錯了,驚訝的問了一句,他又繼續道:“我說你有沒有遺言要交代的,可以告訴我,還有,看在老主顧的份上,如果你掛了,就來這裏等我,我會每隔三天來接你一次,但要是我來了三次沒見到你,那就不好意思了。”

    他這話越發的讓人迷糊,而且聽的我是後背一陣冒涼氣,正要問他個究竟,他卻縮回了頭,最後喊了句:“往前麵走大約一千米左右,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圓形山頭,那裏就是古墓的所在,但古墓入口還是比較隱蔽,你別那麼看著我,我也不知道在哪。你自己去看吧,至於能不能找到,那就是你的事了,祝你活著回來,拜拜......”

    說完,他便發動車子,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了。

    我愣在原地看著那一溜煙塵,呆了好久,這才回過神來,轉頭看看周圍,果然是一片荒涼!

    其實這裏本是一處山地,而我所在的位置,應該是一條不知多少年前的小徑,但是早已經看不出來路的樣子,地麵上滿是枯草和沙礫,粗糙的石塊踩在腳下,很不舒服,這讓我不禁有點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把我丟到藏北無人區來了?

    回想他剛才的話,我又是一陣悚然,他說的太嚇人了,好像,我這次必死無疑似的。

    但無論怎樣,我也得往前走,鼓了鼓勁,我辨認了一下方向,當然,已經辨認不出來了,不過他剛才指的山頭就在前方,圓鼓鼓的,上麵更是荒蕪得很,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墳頭。

    好吧,古墓荒墳什麼的,小時候也沒少見,雖然沒進去過,但咱也不怵頭。

    我摸出手機來,想給南宮飛燕打個電話,跟她們彙合一下,但是拿出來一看我就傻眼了,這裏居然沒有手機信號,試著給南宮飛燕打過去,無法接通。

    我有點無語了,又試著往後麵跑了一段路,再試,還是無法接通。

    奇怪了,要是沒有信號,剛才南宮飛燕是怎麼給我打通的呢?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或許她和墨小白是剛剛還沒到這裏的時候,就通知我了吧,而現在,她們應該已經深入到裏麵去了。

    抬頭看看,這山頭其實也並不大,而且就像一個圓丘的形狀,如果想找人的話,想必也不難吧?

    想到這,我便定了定神,有些忐忑的獨自往前走去,那處山丘,便在眼前漸來漸近。

    千米左右的距離,其實很近,不過這條路實在是難走,我踩著沙礫石塊,趟著滿地枯黃倒伏的荒草,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鍾,才算是走到了山腳下。

    這時抬頭再看,山上依然很是荒蕪,但是倒也沒達到寸草不生的地步,而且還稀稀落落的有一些樹林,隻不過那樹都很是低矮,時值初冬,更是光禿禿的沒有半點綠葉和生機。

    這山勢很陡峭,而且是座土山,一腳踏上去,遍地都是堅硬的黃土,山腳下也根本沒有路可走,也不知道這裏已經多久沒人來過了。

    我繞著土山走了半天,才算是找到了一個地勢較為平緩的地方,慢慢的爬了上去,抬頭看看,前麵依然是滿地荒草,中間夾雜著幾棵小樹,孤零零的,看著就讓人有種很是傷懷的感覺,再加上此地空曠,北風呼嘯,放眼看周圍荒無人煙,這心裏別提多別扭了,我甚至忽然有了一種被世界遺棄的錯覺。

    緩緩走了上去,我是邊走邊看,邊走邊找,試圖著在這裏能發現南宮飛燕和墨小白的行蹤,但是一直走出很遠,我忽然我發現我錯了。

    這滿地都是荒草,即便有人走過,也根本無法看出來啊。

    這卻是個撓頭的問題了,這該死的地方,電話沒信號,四周無人煙,我越往周圍看,心裏越發毛,索性站在山上放聲喊了幾嗓子,但毫無意外的,根本沒人回答。

    我有點發慌了,極目遠眺,但見這土山的周圍和上空,都籠罩著一層黃蒙蒙的霧,想要看清太陽的方位都很困難。

    我心下納悶,隻得又踩著黃土往前走。

    不知不覺,我就漸漸的爬上了半山腰,剛剛走到這裏的時候,周圍的風忽然變了方向。剛剛明明還是北風,而現在,卻有一股強勁的旋風,夾雜著特殊的氣味,從另一個方向吹了過來。

    我使勁吸了吸鼻子,雖然沒有墨小白的嗅覺靈敏,但我也聞出來了,那是一股血腥氣。

    登時,我就精神了,此時此刻,無論出現什麼狀況,都是線索,於是我加緊腳步,快速往前走去。

    循著這血腥氣傳來的方向,我也不管東南西北,走出大約數裏,前方出現了一個直徑約有數百米的環形山穀。

    我不由駭然,此時差不多已經到了山頂,在這裏突然出現的山穀,又是什麼情況呢?

    這山穀裏麵,倒是也和周圍相同,荒蕪淒涼,枯草矮樹遍地都是。

    而那股帶著血腥氣的風,正是從這穀底吹出的。

    我沒有多做猶豫,隻是略思索了一下,就抓著山穀陡坡上的矮樹,一路連滾帶爬的到了穀底。

    這裏的光線卻是更加陰暗,風中的血腥氣也愈發的濃,我不由加上了十分的小心,但隻走出不遠,就發現麵前一棵樹上,赫然有幾個很是淩亂的血手印,同時地麵上也有許多令人觸目驚心的,成灘的血跡,和很明顯的廝打痕跡,周圍的枯草倒伏得很厲害,連一些小樹也是歪歪斜斜的。

    我頓時驚訝了,這裏顯然曾經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打鬥,而且時間並不會太久,那麼這血跡,又會是誰的?

    我凝神觀察著周圍的情形,看著看著,忽然覺得不對勁,這些野草越往前倒伏得越厲害,根本不像是人的踩踏形成,沿著血跡又走了幾步,周圍的空氣漸漸汙濁,我使勁嗅了嗅,周圍竟似乎有隱隱的腥氣彌漫。

    一個不詳的預感浮上心頭。

    還沒來得及細想,前方忽然腥臭氣大作,我忙仰頭看,赫然發現,就在前方不遠,居然有一棵黑色的參天古木,而那樹幹上,竟有一條水桶粗細的巨蟒正盤繞而下。

    我頓時嚇得差點魂飛魄散,以前山中雖然見過大蛇,但卻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啊。我是撒腿就跑,沿著穀底陡坡,拚命往上爬,好漢不吃眼前虧,這麼大個頭的巨蟒,我可沒把握對付。

    同時,我心中也越來越是不安,剛才那血跡,難道會是南宮飛燕和墨小白他們,在這裏遇到了這巨蟒之後.....

    我不敢想下去了,隻是拚命往上逃,那巨蟒看似行動緩慢,但一見我逃跑,卻是嗖的加快了速度,片刻間就到了穀底,我回頭一看,這畜生居然已經追了上來。

    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絕於耳,我慌亂中回頭再看,巨蟒離我已經不足十米。

    我心頭大驚,這他娘的,這山裏的確是荒無人煙,但是沒想到有大蛇啊.....

    而此時,我也已經快要到了山穀上方,隻是我爬得再快,也不及巨蟒靈便,眼看就要被追上,心中不由焦急,心一橫,正打算取出破字符,跟這巨蟒拚上一拚,就在此時,山坡上忽然丟下一條繩索。

    我頓時愣了,來不及多想,上方隨即就出現了一個半邊臉血肉模糊的怪人,他低頭仔細看了看,隨即對我招手,聲音沙啞晦澀的對我說:“抓住繩子,我拉你上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10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古墓怪影

    我見狀大喜,忙一把抓住繩子,身體竟立即騰空而起,那怪人力氣大的出奇,一下子就拉我起來,隨後一拍我的肩頭,我會意,跟著他轉頭就跑。

    我本以為那巨蟒會隨後緊緊追趕,但奇怪得很,我跑出很遠後聽到身後沒了聲音,回頭去看,那巨蟒卻並沒有追來,隻是在山穀處探出龐大的頭顱,陰森可怖的目光盯著我們,似乎,在目送我們離開一樣。

    巨蟒沒有追來,我卻不敢鬆懈,跟在那個怪人身後,一口氣跑出很遠,前麵出現了一片空地,空地上居然有一個石屋。

    我心頭奇怪,都說這地方荒無人煙,怎麼在這山中,卻還有人在生活?

    帶著疑惑,我跟著怪人走進石屋,那怪人也不說話,從腰間解下一個水袋,遞給了我,那半邊臉微微扭曲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看上去卻似乎比那巨蟒還要可怕幾分。

    我莫名的心跳加速起來,接過怪人遞過來的水袋,勉強對他笑笑,一揚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這水居然很是甘甜,清涼潤喉,涼爽到心底。

    我這才慢慢緩了過來,把水袋遞了過去,道聲多謝,便打量起麵前的怪人。

    隻見這人的左半邊臉上,布滿了扭曲可怖的疤痕,從額頭到下巴,沒有一處皮膚是好的,就連眼睛也是一個可怕的空洞,鼻子隻剩下一半,就連另半邊臉看上去還算完好的臉,也是扭曲著,看上去很是恐怖。

    這是一座怪山,山中有怪人,也就不算奇怪了,我定了定神,盡量讓自己坦然一些,然後站起來看著他說道:“我進山迷了路,差點葬身蟒腹,多謝這位大哥救命了。”

    怪人並沒有回答,半邊僵硬的臉上忽然抽動幾下,似乎很久都沒有說過話一樣,沙啞著嗓子,費力地問道:“你是什麼人,來這裏幹什麼?”

    我早知道他會這麼問,於是再次發揮我的強項,又給他編了個瞎話.....

    我對他說,我們一共三個人,是城裏的學生,這次進山,是想來寫生和采風的,但沒想到,這山裏道路難行,我們幾個不小心失散,我到處尋找無果,無意中來到那個山穀,卻是沒想到,居然遇到巨蟒,幸虧有他搭救。

    那怪人聽後,也沒說什麼,隻是眯著眼,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異樣,說道:“聽我的,回去,這裏危險。”

    他說完指了指自己的臉,又道:“山裏有山鬼,很厲害。”

    我心中一動,搖搖頭說:“不行,我得找到他們,我們是一起來的,必須一起回去,否則,即便山裏再危險,我也不會自己逃走的。”

    怪人沉默了半晌,緩緩說道:“你兩手空空,自己都活不下去,聽我的,下山,你的同伴,我幫你找。”

    我心裏尋思片刻,也沒多說什麼,麵露感激說道:“那就多謝這位大哥了。”

    怪人沒再言語,又從一個袋子裏拿了一些肉幹,遞給我吃了,又休息了一會,怪人伸手摘下一杆獵槍,背在肩上,腰間掛上獵刀,冷冷對我說道:“走,我送你上路。”

    我心中奇怪,他帶著獵槍獵刀,難不成是這山中的獵戶?可是我這一路走來,山裏別說小動物,就連隻鳥都沒有,他帶著這東西幹嘛呢?

    “大哥,這裏荒無人煙,又似乎沒什麼動物,我想多嘴問一句,你在這裏以何為生呢?”我忍不住問道,怪人腳步頓了下,回頭看了我一眼說:“我吃人。”

    我嚇了一跳,勉強笑道:“大哥說笑了,哪有吃人的,再說這裏也沒人......”

    我越說聲音越低,心頭有些發寒,因為我就是人。

    怪人卻不再理我,邁步往前走,我跟著怪人,卻故意離他保持了三五步的距離,以防萬一。

    我們很快繞過石屋,七拐八繞的走到一片林間空地,地勢漸漸轉低,怪人站住了腳步,對我說道:“往下隻有一條路,下了山,再走幾裏,就有村莊,你自己走吧。”

    我登時起疑,這四處都無人煙,哪來的村莊?

    這怪人立在原地,麵無表情,木然看著我,我被他看的有些發毛,尷尬笑了笑,小心轉身,往前走去。

    我已經起了疑心,走得很慢,那怪人也不做聲,隻在那裏靜靜的看著我。我心中愈發嘀咕起來,卻在剛走出不到兩米遠的時候,忽然腳下一軟。

    幸虧我早有所察覺,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小心,身子剛一歪斜,單手撐地往旁邊躥去,身後隻聽轟隆一聲,頓時塵土飛揚,剛才的地麵居然變成了一個陷坑,裏麵竟是無數木棍削成的尖刺。

    急回頭時,那怪人已經揚起獵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向我,我見狀不好,猛的往旁邊草地撲去,隨即“砰”的一聲槍響,正打在身後地上,頓時一股火藥硝煙氣味撲鼻。

    這家夥果然沒安好心,我在地上打了個滾,卻苦於手中沒有武器,抬眼見那怪人又在揚槍瞄準,急切間顧不得許多,順手抓出一枚破字訣就丟了出去。

    最近經常甩符,準頭居然不錯,這一張破字訣正中那怪人的右手背,怪人驚叫一聲,手臂一抖獵槍落地,然後居然轉身就跑。

    我不由驚訝,這破字訣是對付妖物鬼怪的,怎麼打在這怪人的身上,竟然也有效果?

    但此時已經無暇多想,那怪人步伐輕快,又對環境熟悉,我一愣神的功夫就已經跑出了老遠,不過我沒有猶豫,立刻隨後追趕,這怪人既然想害我,那麼我必須要查出他的底細來!

    我幾步追了上去,那怪人卻在一塊大石頭後麵一閃身就不見了,我跑過去一看就愣了,心想莫非這怪人是鬼魅變化的,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不過,這怪人雖然看著奇怪,不過就衝著他從穀底拉我上來那股子勁頭,應該是實體無疑,不大可能是鬼魅吧。

    還有,既然他想弄死我,那為什麼還要把我從那巨蟒麵前救出來?

    我心中納悶,無意中低頭,突然覺得地上有些異樣,這裏的枯草,似乎有些稀薄和淩亂。

    我趕緊撥開上麵覆蓋的枯草,用腳撥開下麵的鬆散的浮土,就看見了土裏麵埋著的半截鐵環。

    原來這裏卻另有玄機,我伸手抓住鐵環,用力拉開,下麵卻是一塊半米見方的鐵板,而鐵板的下方,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陣陣陰風從洞內吹出。

    我的心跳怦然加速,這難道就是山中古墓的入口?

    可是,那怪人又到底是誰,他是否故意引我來到這裏,這鐵板下麵的洞口中,等待我的,又會是什麼呢.....

    看了看周圍,荒山淒涼依舊,手機沒有信號,關於南宮飛燕的消息,也是絲毫沒有,看來,這次我隻能指望自己了。

    撿起那怪人掉落的獵槍,我小心翼翼的跳進了這個陰風颼颼的地洞。

    眼前是一條筆直的地道,斜斜向下,大約兩米多寬,兩旁都是鑿得較為平整青石,幾盞昏暗的長明燈嵌在石壁裏,綿延向前。

    這似乎是一個古老的墓道,側耳傾聽,前麵淩亂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我打起精神,聽著那聲音,一路追了下去。

    走過一段路後,前麵的地道開始寬闊起來,也出現了轉折和彎道,怪人的腳步聲似乎一直都在不遠處,卻始終都見不到怪人的身影,隻是周圍的空氣越來越潮濕,腳下的地道繼續向下斜入,回頭看,來路已經是一片模糊,看來,我已經深入了山腹。

    我不由黯然苦笑,說好了我們幾個人一起下這古墓,又做了諸多準備和算計,卻沒想到,最後關鍵時刻,我居然是一個人獨自跳了下來。

    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慘呼,緊接著便是一陣廝打聲,伴隨著某種奇怪的啾啾怪叫。我順著叫聲跑了過去,拐過了一處轉角,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寬闊的石室。

    隻是在這石室之中卻上演著一場驚心動魄的場景,剛才那個要致我於死地的怪人,左手持一把獵刀,正在跟兩隻比貓還大了許多的黑毛巨鼠殊死搏鬥!

    那恐怖的黑毛老鼠大概有半米多長,算上尾巴恐怕就要近一米,其中一隻似乎受了傷,地上滴落了斑斑的血跡,醜陋的頭顱上,兩個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怪人,發瘋了一樣在那裏囂叫。

    而另一隻巨鼠上躥下跳,不斷向怪人進攻,那怪人右半邊身子似乎轉動不甚靈活,隻單臂揮舞著獵刀,漸漸抵擋不住這兩隻凶悍老鼠的攻擊。

    我看著這生平從未見過的巨鼠,心中頓生同愾之念,不管怎樣,跟這怪人好歹還有話可說,有道理可講,可要是這怪人被兩隻巨鼠咬死,那下一個估計就要輪到我了。

    我毫不猶豫的跳了出去,掄起獵槍的槍托,狠命地砸向那隻老鼠的腦袋,此時此刻,什麼符什麼訣都不管用,對付這惡物,隻有暴力。

    這一記偷襲成功,那老鼠本來正和怪人對峙撕咬,措不及防,被我一槍托砸中,尖叫一聲跳起老高,隨即重重地摔在地上,四肢一陣掙紮,想要爬起,但卻已是腦漿迸裂,活不成了。

    另一隻老鼠已經受傷,見此情景發出啾啾怪叫,扭頭就跑進了石室深處,在通道連接處一轉,就不見了。

    怪人手中獵刀當啷落在地上,萎靡倒地,我搶步上前扶住他,略略查看,見他隻是皮外傷,似乎並無大礙,於是把那獵刀重新放在他麵前,說道:“你曾救我一次,現在我們兩不相欠了,隻是你要給我說清楚,為什麼要害我?你是不是見到過我的同伴?如果你還想害我,那不妨咱們在這打上一架,誰拳頭硬,誰來說話。”

    我這話一說,怪人卻是低頭不語,眼中神色複雜起來,我也不著急,撕下衣服布條,給他把剛剛受傷流血的手臂包紮起來,然後起身說道:“你要不願意說,就算了,總之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同伴,你阻攔我也沒有用。”

    說罷,我扭頭就要往石室深處走去,怪人卻在身後虛弱的說道:“你......你們找不到那寶貝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12
第二百一十四章 寶藏傳說

    寶貝?

    我立時頓住腳步,詫異道:“什麼寶貝?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隻不過是想找我的夥伴而已,哪來的什麼寶貝……”

    那怪人愣了下,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議,忽然低頭閉目道:“你走吧。”

    真是莫名其妙,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衝他笑下,繼續往石室裏麵走去。

    “站住。”

    他又在後麵喊了句,我再次回頭,他指了指通道入口,嘶聲道:“從這出去,否則,你會死。”

    我假裝猶豫了下說:“我就是進去看看而已,萬一他們好奇走了進來,因為缺氧什麼的昏倒,或者也受到剛才那大耗子的攻擊受傷,我也好救他們出去,要是他們不在,再出去也不遲,再說,這裏看起來像是個墓穴,估計也沒有太大吧。”

    怪人臉孔微微抽搐一下,似乎在苦笑,卻隨即就恢複了冷冷的麵目,道:“前麵進去的已經死了,你要進去,也死。”

    我立刻瞪大了眼睛,心中驚駭,幾如一桶冷水兜頭潑下,他說前麵進去的已經死了?!

    “誰死了,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你說清楚……”我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大聲問道,甚至連身子都微微發抖起來。

    “許多人,許多人,都死了,都死了……”

    怪人的臉上忽然露出古怪的神情,隨即竟張開大嘴,如癲似狂般笑了起來,隻是他聲音沙啞低沉刺耳,臉上疤痕扭曲,這一笑起來,真是說不出的詭異和醜陋。

    我皺了皺眉,放開手,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他笑了半天,忽然止住笑聲,翻著翻獨眼,怪聲道:“看來你是好人,唉,隻有你是好人……”

    他莫名其妙的說了這兩句話,便沉默了,忽然道:“其實,我是想救你……”

    我愕然。

    接下來,這怪人便對我說,他其實是這裏的守山人,他的職責,就是救護那些無意中闖入山中的人,至於那些不懷好意而來的人,他向來是不理的。

    在他斷斷續續的講述中,我慢慢拚湊出了這事情的真相……

    這山中有個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已經不知具體年月,在山中有一個小村落,過著隱居的生活,如世外桃源一般。

    過了很多年後,有采藥人進山發現了這個小村,後來也不知怎麼,外間漸漸就有謠言傳出,說是山中有桃源之地,乃是很久前一個巨富隱居在此,流傳至今多年,已經破敗無人,而當年帶入深山的無數財寶堆積如山,成了無主之寶,要是有人可以找到,便可以大發一筆橫財。

    俗話說財帛動人心,雖然沒人知道這傳言的真假,但仍然有人寧可信其有,冒險進山尋寶,期初人們還不信,但見到有人上山,就頓時動了心,生怕被人搶先,於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尋寶熱潮頓時湧起,無數人不顧一切的衝入山中。

    當時一個生活在山腳下的的常姓獵戶就勸大家不要財迷了心竅,因為他常年進山,知道山中有惡獸大蛇,十分凶險,曾經有許多人已經在山中遇險,而且那寶藏之說,本就是飄渺之事,何必為了區區一個謠言,搭上性命?

    怎奈這常獵戶雖然好心苦勸,卻無人聽他說,隻當他多管閑事,或者想自己獨吞寶藏,於是依然紛紛湧入山中。

    就這樣,許多年慢慢過去了,寶藏的事情依然沒有下落,但去尋寶的人卻一律都是有去無回。

    隨著失蹤的人越來越多,人們也越來越是失望了,同時這山中也漸漸成了禁地,成了死亡和神秘的代名詞,而這個傳言也就慢慢的淡了下來。

    不過雖然如此,還是時常有人找來,覬覦山中寶藏,當年那個常獵戶的後人遵循著先人遺訓,從此在這裏紮根生活下來,為的就是勸那些貪心之人迷途知返。

    而此時我麵前的這個怪人,已經是當年常獵戶的不知道多少代後人了。

    這怪人在山中生活已有數十年,由於他年輕時曾經在山中遇到惡獸,險些喪命,從此在臉上留下可怖的疤痕,於是更加孤僻,也不再下山,慢慢的十多年過去了,導致他現在說話都有障礙。

    而他今天在見到我的時候,本來見我年輕,以為是誤闖,但聽我說還有同伴,便登時起了疑心,這才想對我下手,但也隻是想困住我問個究竟,卻沒想到,反而被我傷了手臂,無奈逃入古墓,於是才發生了剛才的那一幕.....

    聽他說完這些,我才明白,原來他倒不是為了害我,隻是想阻止別人進入險地,但那故事裏的山中小村,和這古墓地穴,又有什麼關係呢?那所謂的險地,到底是這古墓,還是小村呢?

    這怪人,現在應該也叫他常獵戶了,他語無倫次的講述了這些事情,便呆呆的不言語了,口中輕喃,嘴唇微動,卻不知說的是什麼,整個人似乎已經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看了看周圍,皺眉道:“常......大叔,你在這山裏日子久,這古墓中到底有何危險,還有那個什麼村,真的曾經存在嗎,你別誤會,我不是對寶藏感興趣,實話說,我是個活不了幾年的人,對金錢連半點欲念都沒有,我隻是希望我的同伴都能沒事......呃,你真的沒有見過他們嗎?”

    他慢慢回過神來,看看我說:“剛才,不久前,有人和那大蛇,打架......”

    我忙問那人是誰,他說,就在我來之前,剛剛有個人在山穀裏和那大蛇遭遇,他循聲前往救援,卻聽到幾聲槍響,那山穀裏便如同山崩地裂一般,隨後一個人衝出穀底,沿著山坡往上去了,而他見那人身手不凡,又帶槍,就沒露頭,因為在他的思維裏麵,凡是這樣的,都不是好人,即便去了深山裏麵,也是送死去了。

    他在林中潛伏了一會,見沒動靜,就要回去,沒想到正在這時候,我又跑到了那山穀裏麵,他見我年歲不大,急忙跑了過來,卻剛好遇到那大蛇追擊,於是及時丟下繩子,這才把我救了上去。

    我聽了這話,立刻就明白了,他所說的那個人,多半就是今天上午的那個警察,他想必也是追蹤貓奴至此,進山搜尋,無意中走到那山穀中,大蛇的領地,然後便展開了一場人蛇大戰,最後成功脫險,沒想到我卻在這時又進去了。

    現在想想,還真是心有餘悸,那穀底一灘灘的血跡,想必多半是那大蛇被槍擊所傷,正在怒氣衝天的時候,偏偏我去了,幸虧當時我跑的快,又遇到這常獵戶,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我可不認為,我現在擁有赤手空拳對付一條十幾米長巨蟒的本事。

    事情已經搞清了,那個警察也來到了山裏,南宮飛燕和墨小白雖然還是下落不明,但可以肯定,多半也在山裏,隻是,我還沒有遇到他們而已。

    我望著石室深處,思索著這些事情,正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無意間低頭,剛好看到那具被我打死的巨鼠屍體,心中忽然一動,忙問常獵戶:“常大叔,你以前經常下來這裏麼?”

    他緩緩點頭道:“無聊時,我也下來,但是,走的不遠,這裏會迷路。”

    “那,你以前下來的時候,見到過這麼大個的耗子麼?”我又問道,他想了想說:“這裏沒有,走的遠些有,遇見了,我就回來了,沒事。”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說,這裏通常都沒有這種耗子,隻有再往遠些走才會有,要是遇見了,他就回來,所以沒有什麼危險。

    可是,今天他剛剛下來,就遇到了這種東西,而且還攻擊人,這是什麼原因?

    我心中想,這多半是有人進入古墓中,驚擾了這些變異的大老鼠!

    沒錯了,多半是這樣的,否則,按照剛才他所說的,他許多次下來都沒事,那麼沒有理由,這次就突然出事了,一定是這古墓裏麵,發生了一些變化。

    “古墓裏有人來過。”我忽然開口道,同時看了他一眼,盯著他神色的變化。常獵戶卻是微微一愣,手中拄著獵刀,站了起來,側耳聽了聽動靜,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說:“是你的夥伴?”

    “我也不知道。”我搖頭,“但不管是誰,隻要這裏有人進來,那就能有線索,常大叔,我想深入進去,再找找看,你不介意吧?”

    我問完,他卻低下了頭,過了半天才抬起頭來,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正要跟我說話,卻在這時,旁邊的石壁上,忽然傳來了幾聲輕輕的敲擊聲。

    “篤,篤篤......”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13
第二百一十五章 密道迷蹤

    這三聲敲擊聲響起,我登時就是激靈一下,古墓裏果然有人!

    不過我沒聲張,而是屏住了呼吸,靜靜的聽著石壁那邊的動靜,常獵戶臉也沉了下來,目光頓時犀利起來,手握獵刀,緊緊的盯著那石壁。

    那敲擊聲再次響起,卻是在石壁上四處敲打,似乎在尋找什麼,在不斷敲擊了一陣之後,便停了下來,沉默了。

    石室中忽然又沒了聲音,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我看了常獵戶一眼,示意他不要動,幫我看著動靜,然後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想要趴在石壁上,聽個清楚。

    不過我剛剛邁步要走,突然就聽石壁後麵傳來了一陣紮紮的聲響,我心中一動,忙退出幾步,隨即,就見那石壁處,居然開了一扇門.....

    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塊像門一樣的石頭緩緩翻轉過來,我瞪大了眼睛,緊盯著前方,看著那門緩緩打開,然後在門的後麵,出現了兩個人影。

    我已經將手放在了乾坤袋旁邊,時刻準備出手了,然而當我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卻是不由大吃一驚,同時也是大吃一喜。

    因為這兩人,正是失去了聯絡的南宮飛燕和墨小白!

    就見墨小白冷不丁見到我在石壁這一側,頓時一聲怪叫,當定睛一看是我的時候,頓時滿臉喜色,興奮的差點跳起來,喊道:“表哥,原來你也來啦......”

    我一見是他們,卻更是歡喜,苦笑道;“你們兩個可是讓我好找,居然不等我,就自己跑進來了,這要是出了事,讓我去哪找你們?”

    墨小白連聲說:“這你可不能怪我們啊,我跟飛燕姐一路追來,那家夥就跑到這裏麵去了,要是不趕緊追進來,那豈不就丟了麼?再說,飛燕姐也給你打電話了,我知道,你準會來的。”

    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我拍了他一巴掌罵道:“打電話有什麼用,也不等我,再說跑到這個鬼地方來,連個信號都沒有,這山還這麼大,讓我上哪找你們去?”

    我們倆在這裏說話,南宮飛燕卻一直沒搭理我,隻是在旁邊四處觀察,此時才對我說:“你是怎麼進來的,這人是誰?”

    “我是......”我想了想,也隻有實話實說,告訴她,我是追著這位獵戶大叔進來的,而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長話短說,把剛才的經曆都和南宮飛燕講了一遍,常獵戶自然也看出他們就是我的夥伴,目光爍爍的盯著看了半天,卻是漸漸犀利了起來,顯然他覺得,南宮飛燕和墨小白,突然從石壁裏麵走出來,必定不是什麼好人。

    我也沒空和他解釋,於是問南宮飛燕,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們早就進去了,卻在繞了一圈子之後,又回來了?

    南宮飛燕皺眉未語,墨小白滿不在乎地說道:“很簡單,我們迷路了。”

    這不是廢話了,我瞪了他一眼,重又對南宮飛燕問道:“這家夥的話我信不過,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南宮飛燕瞄了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常獵戶一眼,完全沒搭理他,隻是回頭略帶緊張的看看,隨手推動石門,再次關閉,這才轉身低低對我說了起來。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當時南宮飛燕和墨小白兩人配合默契,一路從市區找到了市郊,從市郊找到了遠郊,又徹底出了城,仗著南宮飛燕不是人,法力也不錯,竟硬生生的帶著墨小白,追著那貓奴的蹤跡,來到了這裏。

    這可是百裏追蹤啊,我不由暗暗佩服,衝墨小白豎起了大拇指,從百裏之外的城市之中,忍受著各種氣味的侵擾,他居然也能僅憑著嗅覺,一路聞一路走,竟就這麼找到了貓奴的下落。

    然而現在一切都是空談了,他們倆追到這裏之後,南宮飛燕給我打了個電話,便和墨小白一起,急急忙忙的追了進去,卻不想,剛走了沒多遠,她和墨小白就發現,好像是迷路了。”

    兩人當即回頭,想要循著原路返回,等我來了之後再做打算,卻沒想到,這一下子走錯路了,想要回頭重新走過,卻是再不可能了。

    兩人卻也不著急,南宮飛燕帶著墨小白,在古墓裏開始了一日遊的歡樂時光。

    酷愛鬼怪的墨小白,這一次可是過癮了,雖然還是沒鬼,但這裏的氣氛和場景,那是鬼屋所永遠也比不了的,這他娘的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古墓啊!

    墨小白興奮起來,一路跟著東張西望,抓耳撓腮,也不知是興奮的還是焦急的,南宮飛燕也不理他,就按照自己的路子,一路尋找了下去。

    就這樣,兩個人在通道裏穿行良久,卻都沒發現我的蹤跡,直到剛才,兩人忽然走到了一個石壁之前,南宮飛燕看出了一點門道,順利的找到了機關,但卻沒想到,那石門是輕鬆打開了,等在石門外麵的居然是我。

    聽了她的講述,我有點發懵,這古墓裏麵的密道,難道還能和迷宮一樣不成?

    南宮飛燕正要回答,旁邊常獵戶卻哼了一聲走了過來,開口道:“他們就是你的夥伴?”

    這話是問我的,我忙點頭答是,他古怪的看了看我,忽然說:“你們在追蹤什麼?”

    呃,我撓了撓頭,想想也沒什麼隱瞞的,如果常獵戶是好人的話,那完全可以把情況說出來讓他幫忙,當然,如果他心懷不軌的話,那我早就不跟他多說了。

    於是,我就把這事大概的說了一遍,就說是這古墓裏麵闖進了一個貓奴,又叫貓女,她不知奉了誰的命令,出去在城市裏四處害人,卻剛好被我撞破,於是追蹤而來,誰知那貓奴卻是又失去了蹤跡。

    他聽我說了之後,又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低頭默然,良久才說:“不錯,你很好,你們都很好,祝你們好運氣。”

    說完,他居然轉身就往外走,不再做絲毫停留和苦勸,甚至,連看都不看我們一眼,那架勢,就好像我們已經是兩具屍體,不必多加理睬一樣。

    我驚詫,忙問:“常大叔,既然出了這個事,這不是好運氣就能解決的,再說,那個貓奴既然來到山裏,而且她的背後還有主使者,你既然是在這山裏維護治安,懲治那些貪圖寶藏的人,有人在你的地盤幹壞事,你能忍?”

    我這就有點故意激將了,誰知他嗬嗬笑道:“能忍,那有什麼。無論是什麼人幹壞事,或者是惡獸幹壞事,都跟我無關,我救你,隻是你一個,別的人,死了也無所謂。”

    他這話雖然還有點顛倒,但已經有些流利了,裏麵的意思也很明確,他隻救我,除了我之外,別人死了也跟他沒關係。

    我不由驚訝,這是什麼級別的待遇?這常獵戶好奇怪,怎麼剛剛在上麵還要用獵槍打我,現在居然就跟我一個陣營.....

    我是莫名其妙,頓時愣了,南宮飛燕搶道:“小天,你讓他走好了,他幫不上我們的。”

    我沒吭聲,正回頭看了他一眼,常獵戶已經冷冷的看著南宮飛燕說:“誰說我幫不上忙的?”

    他忽然拎起獵刀,又抄起獵槍背在身上,轉頭獨自往前走去,道:“我帶你們找那貓奴。”

    我頓時大喜,想不到南宮飛燕的一句話居然這麼有效果,剛才還不願意多說,這就要親自帶我們去找貓奴了?

    可是,他是怎麼知道貓奴在哪的呢.....

    不過這問題來不及思考了,現在是分秒必爭的時刻,看著他緩緩走入石室深處,我和南宮飛燕等人快速對視一眼,立馬就追了過去。

    他一定有些東西,是別人所不知道的,是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而現在,他會說出來麼?

    常獵戶當先而行,雖然身軀微微佝僂,步履緩慢,但走的卻是堅定不移,我們三人在後麵綴著,不徐不疾的跟著走,很快走出了這個石室,再往前,是一條青石板的通道。

    常獵戶邁步就往前走去,墨小白神情有些緊張,往四周看了看,提醒道:“注意點,前麵有大耗子。”

    我驚訝道:“你們也遇到那大耗子了?”

    墨小白點頭:“嗯,遇見了,很大個頭,嚇死我了,要不是飛燕姐在,我都不知道會不會嚇的傻掉,那場景太可怕了......”

    他拍拍胸脯,心有餘悸的說,不過我並沒當回事,南宮飛燕是擁有五百年功力的狐狸精,有她在,哪個耗子敢叫囂?

    於是我們繼續往前,走過一條通道之後,又是一條通道,這次卻是換了個方向,我們沒人說話,都靜靜的走著,就連墨小白似乎也被這種情緒所感染,閉上了嘴巴,雖然東張西望依然,卻是一句話也沒說,神情間也愈發的緊張起來。

    看著看著,我忽然覺得不對勁,於是問墨小白道:“你緊張什麼,剛才我看你挺自然的,還有,你不是能聞到氣味麼,怎麼到了這裏,那個貓奴氣味聞不到了嗎?要不你試試?”

    墨小白倒也聽話,於是就點了點頭,伸長鼻子在空氣裏聞了幾下,卻隨即就搖頭皺眉道:“不行,聞不到,這裏的氣味很怪,完全混雜在一起了,而且這裏麵的路太繞,我剛才就是聞著味走的,可誰知,走著走著,又走到了起點。”

    “氣味很怪,那是什麼氣味?”我問道。

    他想了想說:“好像是,屍體的味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16
第二百一十六章 哭泣的嬰屍

    屍體的味道?

    我看了墨小白一眼,又看看周圍,這古墓下麵雖然空氣不大好,但卻整潔得很,兩旁的長明燈燭火幽然,微微閃動,腳下的青石板上,是我們拉長的身影,又映在石壁上扭曲,看起來很是詭異。

    屍體在哪裏?

    我伸手敲了敲石壁,空曠的聲音傳來,南宮飛燕看我一眼說:“石壁後都是空的,我們剛才走過許多石室了,裏麵也都是空的,別說屍體,連棺材都沒有。”

    可是沒有屍體,哪來的屍體的味道?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空氣中的確是有一種混雜的奇怪的味道,難以形容,不過,我可聞不出來是不是屍體的味道。

    常獵戶提著獵槍,掛著獵刀,穩穩的走在前麵,頭也不回,他的身影在長明燈下逐漸拉長,走得是越來越快。

    我剛要叫他走慢一些,他卻忽然身形一閃,竟然在石壁間消失了。

    我忙追了過去,一看才知道,原來前方又有一條通道,常獵戶已經拐了進去。

    這條通道要寬闊許多,隻是卻沒有長明燈,看上去昏暗一片,我追著常獵戶走了過去,正要喊他,卻突然發現,前麵的黑暗中,隱約站著幾個人影。

    我心中一驚,微退半步,定睛看去,那些人影卻是一動不動,在前方靠著牆壁站成兩排。

    南宮飛燕和墨小白站在我的旁邊,我們三人對視一眼,我心中暗想,難道這就是那些屍體麼?

    常獵戶站在那些人影前麵,停住腳步,回頭短促的對我們說:“跟上我,衝過去,記住,不許說話。”

    他這幾句話說的又快又急,聲音低低的,說完後,便轉身走了過去。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給我們領的是什麼路,但眼下也無他法可想,索性一橫心,就跟他走吧,禁忌師所要走的,本就是一條冒險之路。

    走到那些人影近前,我才發現,那並不是什麼屍體,隻是一個個人形陶俑,在通道兩旁相對而立,垂手低頭,我大著膽子湊過去看了看,的確是泥陶做的。

    回頭再看看墨小白,他也沒什麼反應,隻是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些陶俑,神情並沒有異常。

    我鬆了口氣,這才略略放了心,於是轉過身,繼續跟在常獵戶身後往前走去。

    就這樣,我們一路向前,這條陶俑通道並不長,每間隔一米左右,就有兩個陶俑相對,一路走來,這路上怕是得有上百個陶俑,走到通道盡頭,前方再次出現長明燈,借著這燈光回身看,身後居然密密麻麻站滿了陶俑,一眼望去,就像兩排沒有生氣的屍體立在那裏,讓人不由毛骨悚然。

    常獵戶並沒停住腳步,我們也隻得繼續往前走,而他就好像對這裏很熟悉,穿過了一條又一條通道,然後再次拐彎,居然又是一條陶俑通道。

    再次提心吊膽的走過這裏,前麵還是一條墓道,大約每隔十米就有一個燈台,隻是裏麵的長明燈已經是熄滅的,我湊過去一看,裏麵的燈油似乎還有,但燈芯卻已經斷了。

    我不由納悶,跟著常獵戶身後邊走邊看,再次拐過了一個彎道後,前麵墓道中忽然出現了很多白骨。

    我們集體訝然,但常獵戶似乎見怪不怪,回頭又對我們招了招手,示意這裏是安全的,不會有危險。

    我們隻得硬著頭皮往前走,下腳的時候小心翼翼避開滿地白骨,隻是越往前走,滿地白骨就越多,快到墓室門的地方,已經多的幾乎沒地方下腳了。

    我正心驚,南宮飛燕忽然說,別怕,這都是當初修建陵墓時候的工匠,工作幹完了,就在退出墓道的時候被統一集中起來,殺死殉葬。

    她這一說,我心裏卻愈發不安,抬頭看前麵就是又一間墓室的石門,那石門是虛掩著的,我們小心的走了進去,這是一間比較大的墓室,看上去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像是一間耳室,旁邊還有一條通道,地上擺著很多金銀陶器,中間擺著一個巨大的青石棺槨,棺槨左右前後,也立著幾個陶俑。

    這棺槨上麵的棺蓋虛掩著,擺在那裏,我正琢磨著那裏麵會不會有什麼情況,墨小白已經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探頭往棺槨裏一看,喊道:“哎,這是個空的……”

    他這一嗓子喊出來,頓時打破了周圍的死寂,常獵戶霍然回頭,目光一冷,急促道:“快帶他走……”

    我們也是同時心驚,因為剛才常獵戶分明說過,不要說話。

    然而我們轉身正要走向那個通道的時候,墓室中忽然響起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與此同時,起了一層煙霧。

    這啼哭聲讓我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這煙來的也是無聲無息,瞬間就充斥了墓室的每一個角落,我暗道不妙,緊緊捂住口鼻,跑向那個通道口,但墨小白卻沒有動,他還站在那個石棺的旁邊,目光呆呆的,忽然伸手就去推那個石棺的棺蓋。

    我頓時大驚,這石棺裏一定有詭異,萬萬動不得,我一個箭步竄過去,就去抓他。然而還是慢了一步,我衝過去的瞬間,他已經把石棺推開,然後他渾身一陣顫栗,忽然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我伸手抓住了他,同時下意識的往石棺裏望了一眼,心裏就是一驚,那石棺裏麵煙霧迷蒙,還在不斷的往外湧出,原來這煙霧的源頭就在這裏。而在煙霧中,我隱約看到裏麵躺著一個身形短小的幹屍,臉上就跟橘子皮一樣,黑褐色的皮膚,皺皺的,似乎沒有五官,在腦門的位置有一個黑糊糊、幹癟癟的東西。

    那一刻我的心裏恍惚了一下,就好像看見那幹屍腦門上的東西張開了,我渾身寒毛豎了起來,那居然是一隻眼睛,幾乎沒有瞳孔的眼睛,木然的盯著我,在煙霧中似乎發出幽幽的光來。

    我腦中一陣迷糊,忽然就看見南宮飛燕和墨小白滿臉猙獰的看著我,緩緩走了過來,常獵戶緩緩舉起獵槍,黑洞洞的槍口筆直的指向了我。

    我驚道:“你們、你們幹什麼……”

    他們卻不說話,隻是麵露猙獰的看著我冷笑,步步緊逼過來。

    我不由的倒退了兩步,墨小白忽然跳了起來,惡狠狠的衝我撲來,我猝不及防,一下子被他撲倒,他隨即伸出雙手,毫不猶豫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這家夥的力氣大的驚人,我十分驚訝,使勁掰著他的手,從嗓子眼擠出幾個字:“你……幹什麼……”

    他的眼睛血紅一片,紅的妖異,紅的怕人,他咬牙切齒的說:“掐死你這個惡鬼,掐死你這個惡鬼……”

    好端端的我怎麼變成惡鬼了?我越來越是驚慌,渾身半點力氣也沒有,他手上的力道卻是越來越大,漸漸的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麼大的勁,掐的我的脖子咯咯作響,我拚命掙紮,身上的力氣卻好像一點點的離去,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手忙腳亂中,我的手無意中碰到了旁邊的一個陶瓶,我心想對不住了,現在保命要緊,你先給我趴下吧……

    我抓住那個陶瓶的長頸,掄了起來,就要往他的腦袋上砸去。

    正這時,耳中隻聽嘭的一聲,他的身上頓時竄起了一道火光,緊接著我的身上也起了一道火光,就見他一翻白眼,雙手垂了下去,無力的栽倒在地。

    我瞬間就醒了過來,跌坐在地,捂著脖子一頓猛烈的咳嗽,一看南宮飛燕正蹲在我旁邊看著我,墨小白在地上趴著,身子不斷起伏,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看向我的眼神也已經恢複了正常。

    墓室中的煙霧還在,腦子裏還是有點迷糊,我抬頭一看,常獵戶不知何時站在了那石棺前,我心中一凜,喊道:“別看那個眼睛,快屏住呼吸……”

    他卻沒理我,站在那裏看著,忽然舉起獵槍,砰的一聲槍響回蕩在墓室中,與此同時,一聲嬰兒的慘呼短促響起,夾雜著陣陣哭聲,卻在槍聲消失後,煙霧就漸漸散去了。

    頓時,我的腦子裏就覺得好像清醒了許多。而常獵戶開完槍之後,急忙招呼我們,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我腳下有些發軟,南宮飛燕攙著我,抓著墨小白,踉踉蹌蹌,連拉帶扯的往旁邊的通道跑去。

    身後的嬰兒哭聲還在繼續,卻是漸漸遠去了,我們在這條甬道裏玩了命的跑,終於在不知跑了多遠之後,再也聽不到那哭聲了,我們這才停了下來,墨小白頓時癱倒了下去,常獵戶站在一旁,目光不安的回望通道,而南宮飛燕攙著我坐在了地上。

    我靠在石壁上,大口大口的呼吸,雖然這裏的空氣質量也不咋地,但起碼應該是無害的了。

    “那是什麼東西?”我回過神來,開口問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17
第二百一十七章 山鬼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沒人回答我的問題,或許,誰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南宮飛燕看著周圍,開口道:“這是哪裏?”

    我愣了下,接道:“不知道,這是常大叔帶咱們跑過來的……”

    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常獵戶,他卻木然道:“你們休息一會,就繼續往前走。”

    我忍不住問道:“常大叔,繼續往前走,到底要走到哪裏去,你對這裏很熟?剛才那個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常獵戶搖頭:“不知道,我以前,沒見到過,我第一次,走的這麼遠。”

    我蹭的站了起來,訝然道:“不是吧,大叔,你第一次走這麼遠?那就是說,下麵的路你壓根就不知道怎麼走?這樣的話,你還帶的什麼路啊……”

    他冷靜的看著我,說:“我沒去過,但我知道。”

    他說話真是讓人無語,我使勁皺了皺眉,對他說,你自己是知道了,可我們不知道啊,再說,你總得告訴我們,你要帶我們去哪?

    “我也不知道,但,你們要找的,就在裏麵。”他淡淡的說。

    我無語歎了口氣,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我到底該不該相信這個人呢?

    墨小白爬了起來,忽然沒頭沒腦的衝著一個方向吸了吸鼻子,冒出一句:“好像有貓奴的味道……”

    我一下子就精神了,就見墨小白看著的方向,正有著一道石門,那門是虛掩著的,裏麵隱隱吹出一陣陣陰涼的風,看來那裏麵還有通風的地方,隻是不知道會通向哪裏。

    不得不說墨小白一句話給我提了神,這次我在前麵開路,緩緩的推開了那石門,裏麵是一塊很寬闊的空地,地上有幾座一米多高的石台,我們走了進去。

    長明燈幽暗的光線中,隻見周圍整齊的石壁上掏出了很多空間,就像是一個個獨立的格子,而那每個格子裏,居然都擺著一口口的紅色棺材。

    這裏似乎是一座山洞,又好像是一間石室,除了中間的幾個石台,就隻有四壁那無數的紅色棺材。

    這些棺材也並不大,看上去簡陋粗糙得很,不知道是什麼人,要以這種方式安葬,難道是殉葬?

    粗略看去,這石室裏怕是有數十個這樣的棺材,圍著四壁形成了一個圈,倒是像殉葬的規模。我們走到中間位置的時候,才看到那裏擺著四個長方形石台,上麵是空的,既沒有祭祀用品,也沒有任何擺放過棺槨的痕跡。

    這石台又是做什麼的呢?

    我們幾個在石室中查看起來,墨小白東看西看了一陣,卻是一屁股坐了下來,哎呦哎喲叫了幾聲,揉揉肚子說:“好餓……”

    他這個問題一下子就提醒了我,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身上,頓時就心中一沉,因為我什麼吃的東西都沒帶,這樣的話,怎麼在這種環境中生存下去?

    墨小白說了句好餓之後,卻渾然沒當回事,坐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就從隨身帶的包裏掏出了個火腿腸,喀嚓就是一口,大嚼起來。

    我又是愣了,這家夥居然自備食物了啊,我去,本來還以為他有點缺心眼,現在一看,原來缺心眼的是我啊……

    他嘴裏嚼著火腿腸,含糊不清的說:“嘿嘿,讓你們不帶吃的,傻眼了吧,告訴你們,等會你們沒吃的就傻眼,我這買了一箱子火腿腸呢,剛才在路邊菜攤還偷偷順了幾根黃瓜,到時候你們沒吃的,我一根黃瓜就賣一千塊錢,哈哈……”

    我再次無語,這家夥心太大了……

    他說著說著,忽然對身後說:“別鬧別鬧……我說誰在我後頭拽我呢……咦,你們都在前邊啊,剛才誰拽我……”

    我聞言抬頭往小白那邊望去,長明燈下,隻見他的身後赫然站著一個黑影!

    “小白快過來,小心你後麵……”我大聲驚呼,一個箭步竄了過去,把他護在了身後。

    墨小白一愣,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頓時嚇的媽呀一聲就蹦了起來,半根火腿腸也扔了。而那個黑影卻蹲了下去,撿起掉在地上的黃瓜,看了看,試探著咬了一口,馬上就吐了出去,喉嚨裏低低發出了一聲怪叫,抬起了頭。

    我這才看清,這原來是一隻似人似猴的東西,半蹲在地上,就像個大猩猩似的,滿身的黑毛,模樣很是醜惡,眼睛是血紅色的,蹲在那惡狠狠的盯著我們。

    墨小白一臉詫異,不自覺的往前走了兩步,嘴裏說著:“這是什麼東西……”

    他不認識這是什麼,然後我卻認識,因為這正是伊勝所養的那個山魈。

    然而沒等我開口提醒,那個像猴似的怪物忽然就動了,它身子往下一矮,縱身就向墨小白撲了過去,半空中探出兩隻猶如尖刀一般鋒銳的爪子,抓向墨小白,整套動作迅速而凶猛。

    墨小白這回被嚇了一跳,當時就愣在那裏,這回不等我反應,南宮飛燕已經出手了,她身形化作一道輕煙,衝了過去,隻聽砰的一下,就撞在了那山魈的胸膛之上,山魈發出一聲無比慘厲的尖叫,那聲音撕心裂肺,說不出的瘮人,然而那山魈被南宮飛燕擊中後,卻隻是墜落在地,在地上掙紮幾下後,就猛的跳了起來,返身迅疾的跑進了黑暗中,眨眼間就消失了。

    “他娘的,追!”我開口喊道,同時心裏已經在罵了,這個伊勝,到哪都少不了他,這個貓奴恐怕也是他弄出來的!

    當下,南宮飛燕和我衝在前麵,墨小白隨後,沿著那山魈消失的通道就追了下去,跑了沒多遠,那山魈身形一閃,突然跳到半空,隨後居然就憑空消失了。

    我們跑了過去,前麵卻已經沒了山魈的蹤跡,南宮飛燕訝然道:“這個山魈好特別,居然中了我一擊還能逃跑,而且還成功了。”

    我伸出手來,在石壁上四處敲打摸索,納悶的自語道:“奇怪了,他怎麼突然就消失了?你注意到這東西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麼?”

    南宮飛燕搖頭:“我也沒注意,你問那個常……”

    她說完,抬頭看看,忽然奇怪道:“咦,那個什麼常獵戶哪去了?”

    她這一說我才注意到,忙抬頭一看,也頓時驚訝了,常獵戶,果然不見了!

    難道是他剛才沒追上來?還是他又去了別的地方?但是無論怎樣,他不可能一聲不吭就走了啊。

    “走,回去看看。”我喊道,然後掉頭就要往回跑,因為直覺告訴我,常獵戶不可能丟下我們逃跑,除非,他是存心要害我們,但是,我想不到他這麼做的理由。

    剛跑出幾步,身後的墨小白突然“啊”的一聲,我急忙回頭時,就見到了恐怖的一幕,墨小白已經跌倒在地,而從他身下的地麵上,出現了兩隻毛茸茸的手爪,一把抓住墨小白,猛然把他拉倒在地,我忙衝過去拉他,然而已經晚了,就見墨小白趴在地上,一臉驚恐的望著我,手在地上抓了幾把,似乎想要求救,卻被那兩隻大爪子牢牢抓住,然後嗖的一下,小白隻來得及驚呼一聲,就被什麼東西一下子拉進了黑暗中!

    我大驚,撲上去一把抓向他的手,但還沒觸到他的手指,他就不見了。

    南宮飛燕也衝了過來,我們往下一看,就見墨小白消失的地方原來是一個極狹窄的洞口,就在石壁的最下方地麵,斜斜向下,大約隻能容一個稍瘦弱的成人出入。

    看來,墨小白一定是在這裏被什麼東西拉了進去,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剛才那隻山魈。

    “該死的伊勝。”

    我暗罵一句,一跺腳就要往裏鑽,去救墨小白,但我這一腳踩下,卻是好像踏在了什麼機關上,耳中就聽一陣紮紮聲響,我剛意識到不妙,已經是來不及了,腳下石板忽然翻轉,我驚呼一聲,身子直墜下去!

    南宮飛燕搶步來抓我的手,但卻是差了那麼一點,我剛觸到她柔軟冰涼的手指,就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掉入了下方的黑暗之中……

    黑暗中,我的身體在急速墜落,耳畔傳來南宮飛燕的呼喊,而身下,像是一條狹窄的通道,斜度很大,我不由自主的就往下麵滑去。而且速度很快,周圍黑乎乎的石壁像是貼著我的臉一樣,在眼前飛快的滑過去。

    這一刻,我甚至產生了一股錯覺,覺得自己就像是掉進了某個巨大生物的食道裏,飛速滑落,而下方,就是那生物的腸胃。

    這距離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我很快就被搞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景物驟然一變,我身子一空,知道已經滑到了通道的底部,下一刻,眼前一亮,卻是一屁股摔了下去。

    這一下跌的我不輕,還好這時通道的坡度已經不是很大,距離地麵也不是很遠,我顧不得揉揉生疼的屁股,趕忙爬起來,發現這裏又是一個石室,而就在不遠處,墨小白正跟剛才那個山魈廝打在一處!

    說是廝打,其實倒更像是墨小白挨打,就見他已經被那山魈按在了身下,山魈就是山中之鬼,力氣很大,兩隻爪子緊緊抓著小白的肩膀,死死把他按住,正張開大口,往墨小白的脖子上咬去……

    不過看到這一幕,我就知道,它要倒黴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18
第二百一十八章 怪圈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山魈還沒等咬到墨小白,就被墨小白給咬了,隨即,山魈怪吼,身體急劇收縮變形,片刻的功夫,就消失了。

    墨小白坐在地上吧唧吧唧嘴,一骨碌爬了起來,衝我嘿嘿一笑:“有股子死人味,不好吃……”

    我揉了揉鼻子,心想這兄弟真是不一般,山魈屬於是半實體的怪物,戾氣凝結而成,他居然都能給吃了,而且看起來還沒有消化不良,牛逼啊……

    身前白光一閃,南宮飛燕也來了,她落地後見我們都沒事,說:“我剛才查看過了,剛才的那個石室裏,下麵都是機關,那個獵戶,怕是也掉下去了。”

    我點了點頭,看著這石室,跟上麵的很像,隻不過要更寬闊一些,兩旁也有幾條通道,也不知道常獵戶,此時掉到哪裏去了。

    這可要命了,這一路走來,都是常獵戶帶路,此時他丟了,我們可咋辦?

    我正低聲和南宮飛燕商量怎麼辦,墨小白在旁東張西望,忽然衝著旁邊大聲喊:“喂……”

    他這冷不丁的一嗓子,嚇的我渾身一哆嗦,忙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低聲喝道:“你喊什麼……”

    此時此地,凶險莫測,誰也不知道黑暗中究竟隱藏了什麼,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謹慎,說話都不敢高聲,墨小白居然扯著脖子喊,這不是作死麼?

    墨小白下麵的話沒喊出來,卻嗚嗚的掙紮著,指著一個方向瞪眼睛,我心中疑惑,往前看去,卻見那裏也是一處通道,裏麵黑乎乎的,看不見有什麼東西。

    難道墨小白剛才發現了什麼?

    我鬆開了手,問他:“那裏怎麼了?”

    “人影,我看到個人影一閃,就過去了,好像、好像在偷看我們……”

    墨小白指著那邊說,還比比劃劃的,南宮飛燕一步躥了過去,站在通道口看了看,說:“在哪呢,我怎麼什麼都沒看見?”

    我也走了過去,但這裏一片黑暗,前麵別說是沒人,就算有人,站在我麵前幾米開外,估計都看不見。

    南宮飛燕的眼睛在黑暗中冒著綠光,看上去很是嚇人,她盯著通道裏麵,看了半天,忽然說:“在前麵,快跟我來……”

    狐狸精的視力果然跟人類不一樣,我不由暗暗後悔,來的時候也沒帶個手電或者蠟燭什麼的,什麼裝備都沒有,這就是沒經驗啊。

    南宮飛燕身形一閃就往裏跑,我隨後跟上,但身後卻忽然亮起一束亮光,我愕然回頭,就見墨小白居然拿著一個手電,得意的晃了晃說:“表哥,你在前麵走,我給你照亮。”

    想不到這家夥居然帶了手電,我頓時無語,別看這兄弟看似缺心眼,什麼東西都不缺,食物、手電都有,看他身上那個包塞的鼓鼓的,裏麵指不定還有什麼東西呢。

    當下我什麼都沒說,時間緊迫,於是跟著南宮飛燕一起,三人跑了進去。

    這手電光亂晃,我看清了通道裏的情況。

    這是一條很寬闊的石道,地麵都是大塊的石板鋪成,比上麵的通道顯得要氣派一些,兩旁也立著一排排的陶俑,看著似乎和上麵的一模一樣,身後的手電光 照射出很遠的距離,卻還是在通道的盡頭被黑暗吞沒,看來這條路還很長。

    是啊,路還很長,我腳下不停,心中卻漸漸生出感慨,回想這短短數月,我已經從一個懵懵懂懂的高中生,變成了一個到處冒險的禁忌師,此時此刻,甚至跟一個狐狸精,一個能吃鬼的夥伴,一起闖入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古墓,想起來,這真是有些瘋狂。

    說實在的,我現在心裏很是忐忑,這古墓裏麵,很明顯隱藏著某些未知的凶險,而且,未必是來自古墓中的妖魔或者鬼怪,很可能,那潛伏在暗中的,是一個居心叵測的人。

    其實我倒寧願此時此刻衝出來一大票鬼怪,真刀真槍的大幹一場,那也能來個痛痛快快,是生是死,是勝是負,直接見輸贏。

    可是,隱藏在暗處的人,遠比明處的鬼更可怕。

    跑著跑著,眼看就要到了盡頭,手電光一晃,我卻忽然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 兩旁的那些人形陶俑,似乎和上麵的不一樣。

    仔細一看,我就發現了,上麵的陶俑都是空著手,而且比較粗糙,但這些陶俑,卻要高大威武許多,雖然經過歲月變遷,大多殘破不全,坑坑窪窪,但還是能看出來,這些陶俑都是身披鎧甲,有的手持寶劍,有的腰懸彎刀,還有的高舉盾牌,很明顯,這是武士陶俑。

    黑暗中看去,這陶俑身上似乎都撒發著煞氣,雖然是陶俑,但看著卻就像站著兩排死人似的,讓人心裏有些瘮的慌。

    回想這一路走來,這墓穴竟是大的出奇,我不由心中暗暗奇怪,這麼大的手筆,究竟是誰的墓穴呢,又為什麼要建在這麼深的山腹中呢?

    思索著這些問題,就已經跑到了通道盡頭,前麵又是一個石室,南宮飛燕站在裏麵,往四處看,居然還有好幾條通道。

    不過看南宮飛燕眼神中流露出疑惑,很顯然,她也不知道下麵怎麼走了。

    我們站在石室中,四處觀察,卻沒再發現什麼異常,南宮飛燕發了狠,對我說:“小天,你們先在這裏等一會,我去探路。”

    我想了想,覺得不妥,搖頭說:“那不行,帶路的常獵戶已經失蹤了,我們不能再繼續分散,要是你一會也迷路了,我們去哪找你?”

    南宮飛燕嫣然一笑道:“放心吧,我雖然沒來過這裏,但是你不要小看姐姐的本事哦。”

    我卻還是覺得不妥,想想又說:“我不是小看你的本事,但是咱們也別小看這古墓的凶險,依我看,還是走在一起比較好……”

    我們兩個人正說著話,墨小白不知何時又跑到了一旁,忽然喊道:“你們快來看,這裏也有好多人。”

    有好多人?我心中一凜,忙跑了過去,順著墨小白的手電光一看,卻是鬆了口氣,原來那裏也有許多陶俑。

    我再次看看這幾條通道,除了這一條之外,其它的幾條都有長明燈,但裏麵卻空空如也,沒有陶俑,而這個有陶俑的通道,卻是漆黑一片。

    我思索了片刻,忽然就明白了什麼,剛才常獵戶帶著我們走的路,也都是有陶俑的通道,莫非說,這些有陶俑的,就是正確的道路麼?

    這裏是古墓,而且是王者之墓,那麼必然會有護衛,就類似秦始皇的兵馬俑,所以說,這些陶俑,多半就是守護最終主墓室的護衛!

    想到這裏,我心中豁然開朗,忙叫了南宮飛燕,把我的想法和他們一說,南宮飛燕也是連連點頭,認同我的看法,於是我們一番商量後,當下決定,接下來的路,就專門沿著有陶俑的路走,堅持走下去,一定會有所發現。

    說幹就幹,我們三人當下就開始專門尋找有陶俑的路走,其實也很好尋找,這裏的路雖然看似複雜,實際上隻要從有陶俑的路走,前麵必然是一個石室,裏麵或多或少都會有棺材,有半開虛掩著的,也有敞開的,卻沒有一個是封死的,裏麵更是一律空空如也。

    這個讓我有點奇怪,這墓穴之中,弄這麼多棺材幹嘛呢,難道那個王者,需要很多陪葬的人?可是這些棺材,又都是空的,這說明,這真的是個被遺棄的墓穴,還沒等墓主住進來,就已經失去了作用。

    曆史上,有哪個人的墓穴是沒等用,就被棄掉了呢?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不過扭頭看到南宮飛燕,忽然想起來,她是曆史老師啊,又是五百年的狐狸精,這個事,她應該多少知道一些吧?

    於是我便問南宮飛燕,關於這墓穴的事,她卻搖頭說,這個地方,她從小就聽說過,但一直被告誡這裏是不可以亂闖的,她也曾經好奇追問,但卻沒得到任何回答。

    她這一說,我不由暗暗心驚,連狐仙家族都諱莫如深的地方,這到底是什麼所在,竟然如此可怕。

    我們一路沿著通道前行,雖然順利得很,沒遇到什麼阻礙,但這地下古墓內的通道,卻好像無邊無盡,也不知究竟走出了多遠,前麵還是一樣的道路,一樣的陶俑。

    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陷入了一個怪圈。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3 19:20
第二百一十九章

    我們在這地下通道內,也不知轉了多少圈,卻還是沒有絲毫進展,就好像陷入了一個怪圈,一個迷宮,或者,一條死循環。

    然而就在我即將失去耐心,甚至要發狂的時候,墨小白忽然再次提了提鼻子,喊道:“貓奴……”

    我登時就精神了,搶步上前道:“在哪?!”

    他四處看看,忽然一指身後我們走過來的通道,剛要說話,通道內突然砰的一聲槍響,伴隨著一聲厲叫,幾乎是同時傳來。

    我心頭一震,正要衝過去查看,那昏暗之中忽然躥過一個黑影,呼的一下從我們的頭上躍過,一個翻滾間,猛然轉過頭來,隻見兩點綠光在黑暗中閃爍著瘮人的寒芒。

    定睛一看,這人黑衣長發,麵目狠厲,四肢伏地,冷冷的盯著我們,掃視一眼,轉頭向一側通道跑了過去,長明燈下,身形一閃,便已經躥出了老遠。

    這正是我們苦苦尋找的貓奴!

    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她卻居然是在我們的身後,難怪怎麼都找不到她。

    我立即跳了起來,搶過墨小白手中的手電,對他們喊聲追,隨後撒腿就跑,這一次一定要追上!

    然而我還沒跑出兩步,身後又追出一個人來,也是黑衣裝束,幹淨利落,手中卻是提著一把大號手槍,見到我們後腳步不停,衝我們喊道:“幾位原來在這裏,不過,你們輸了啊……”

    他說完後,便加緊腳步,身形在黑暗中隻一閃,遠遠的追了過去。

    我靠,想不到他居然比我們先找到貓奴,而且顯然已經是追了貓奴半天,我心中有氣,叫道:“見到貓奴算什麼本事,咱們來比比誰先抓到貓奴!”

    這一見到貓奴,我們三人都興奮了,當下追在那人身後,撒開了腳丫子開始追。南宮飛燕此時也急了,顧不得等待我們,身形立即化作一團白光,瞬間就衝了出去。

    不過在剛才的一瞬間,我就已經看出來了,貓奴的速度雖然還是很快,但已經慢了許多,行動之間,似乎有些遲緩,否則的話,那人根本不可能追得上。

    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說貓奴已經受傷了?

    我這念頭在腦中閃過,腳下卻是已經追出了一條通道,此時我們已經都盡了全力,再次到了下一個石室的時候,貓奴的背影已經就在前麵,正要再次躍入下一條通道。

    這樣下去隻會沒完沒了,我頓時就急了,手中捏著一枚鎮字訣,揚手就甩了出去,看看貓奴的速度和距離,大概有三四成的希望能夠打中!

    這鎮字訣或許殺傷力並不大,但是困人的能力一流,我現在不求對貓奴造成多大傷害,隻要能再拖慢她的速度,就足夠了。

    然而這速度終究還是不對等,鎮字訣打出,速度還是追不上貓奴,飛出去十米左右之後就漸漸力衰,眼看要落在地上,我不由惋惜的一跺腳,卻在這時,前方黑暗中忽然一道烏光爆閃,貓奴一聲厲叫,身體猛然倒翻而回,卻是不偏不倚的,剛好撞在鎮字訣之上。

    又是一聲厲叫傳來,鎮字訣爆發出一團紅光,貓奴被紅光瞬間籠罩,砰的跌落在地,但卻好像並沒有受什麼傷,掙紮起來,又想要逃跑,不過此時的速度卻是已經慢了許多,不等她跑掉,我們都已經追了上去。

    南宮飛燕速度最快,眨眼間到了貓奴身後,立刻將身在紅光中掙紮的貓奴牢牢製住,我不由大喜,想不到馬上就要逃脫的貓奴,居然還有這等戲劇般的變化,不過那擊退貓奴的,到底是什麼?

    正想著,前方通道中,忽然緩緩走出一個人來,定睛看,我頓時大吃一驚,這人居然是那天在迎仙路,無意中帶我進入輪回閣的那個年輕人。

    此時,就見他的手上提著一把黑沉沉的長刀,緩步從黑暗中走出,麵沉似水,隻冷冷看了我們幾眼,目光在我的臉上停留片刻,就轉移在貓奴的身上,卻沉聲對南宮飛燕說:“放開她。”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說話,聽上去深沉得很,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磁性,聽在耳中,讓人不由從心底裏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想要聽從他的話語。

    南宮飛燕也是一愣,手中一緩,貓奴掙紮撲倒,目光淩厲,表情猙獰,喉嚨裏不斷發出駭人的嘶吼,想要跳起來逃走,但卻被鎮字訣牢牢困住,就如同深陷泥潭之中,難以自拔,在地上費力翻滾,卻是再也無法逃脫。

    不得不說,這抓捕貓奴的過程,有些太過出人意料了,也太過順利了些,我已經搞清楚了,這一切隻能說是巧合,就在我打出鎮字訣的時候,剛好那人忽然揮刀攔擊,貓奴爆退,卻是剛好自己撞在鎮字訣上麵。

    但南宮飛燕下意識鬆手,貓奴掙紮著要跑,我也站住了腳步,並沒有上前,心想看看這人到底要幹嘛,卻見他伸出長刀,用力在貓奴背後一拍,居然把貓奴從鎮字訣的紅光中擊出,貓奴忽然脫身,在地上接連翻滾,站起身來,仍然是四肢伏地,但抬起頭看向那人的目光中,已經滿是疑惑。

    或許她也不明白,這人怎麼是在幫她?

    我自然也不明白,馬上給南宮飛燕使了個眼色,同時上前道:“這位朋友,貓奴害人不淺,好不容易已經抓住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南宮飛燕身形閃動,已經悄悄阻住了貓奴剛剛要逃脫的那條通道,那人冷冷道:“貓奴害人,我自然知道,我要找她報仇,跟你們無關,所以,請你們不要插手。”

    他這話的意思很明白了,救貓奴脫身,不是為了救她,而是不想假借我們的幫忙才抓到貓奴,他是想一個人搞定。

    “嗬嗬,你這話就沒意思了,你要找她報仇,我們也是,難道隻許你出手,我們就得袖手旁觀?”我朗聲對他說道,“所以我覺得,我們既然一起要對付貓奴,又恰好在這裏遇上,那就是天意,何況要是沒有你剛才那一刀,我們也不會抓到貓奴,所以這也算是咱們合作,共同出力了。”

    他卻無動於衷,忽然收起長刀,淡淡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不管了,你們有本事就去追她好了。”

    說完,他居然站在原地,真的一動不動了,南宮飛燕在一旁看了看我,又看看貓奴,笑道:“這還需要追麼,這隻小貓,現在不已經是我們的乖乖寵物寶貝了麼,你看,她現在多老實……”

    她話音未落,突然就見貓奴身形暴起,一聲尖叫中,數道寒光從她手中閃起,直接抓向南宮飛燕的麵門。

    這一下的速度快速絕倫,根本不是剛才的那種緩慢速度了,南宮飛燕也吃了一驚,急忙閃身避過,但那貓奴雙爪擊出,卻是虛招,趁著南宮飛燕閃身避過的功夫,身形在空中一個側翻,居然再次跳到那條通道中,手腳並用,飛簷走壁,轉瞬間就去的遠了。

    我頓時大驚,這也太過離譜了,剛才還是那麼慢,怎麼這突然間就恢複了原來的速度?

    南宮飛燕滿麵通紅,怒氣衝衝,似乎對於貓奴從她的旁邊逃走很是憤怒,身形化作一團白光,也遠遠的追了下去,一轉眼的功夫,也是不見了。

    等我想起要追過去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往前跑了幾步,手電光晃過,兩個人的身影都已經不見了。

    我這時才知道,原來南宮飛燕的速度竟然也不慢,一直以來她都好像隻是陪著我們似的,隻到此時,才算是動了真本事。

    看來追是追不上了,那個警察也往前跑了幾步,但也是重重一跺腳,看來是無從可追了,轉頭氣衝衝地對那手持長刀的人說道:“朋友,哪條道上混的,你知不知道放走這貓女會有什麼後果,如果抓不回來了,你擔待得起麼?!”

    那人也不生氣,也不動,淡淡道:“如果不是她受傷在先,就憑你們,難道還能追她到這裏麼?現在我又沒攔著你們,盡管去追,追到了,是你們的本事,是殺是剮,與我無關,但是,如果是我追到了,你們任何人不許插手。”

    說完,他竟然慢吞吞的走了,隻不過走的方向,卻是另一個布滿長明燈的通道。

    這真是一個怪人,我看著他的背影,完全驚呆了,這家夥,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們愣在原地,一時間沒了主意,那警察好像似乎也不知如何是好,左右看看,舉棋不定,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追了。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從南宮飛燕和貓奴消失的方向追,不管怎麼說,這是我們唯一可以走的路,如果跟著那個年輕人走,肯定要迷路,或者遇到其他的凶險,因為他絕對不會讓我們跟著他一起。

    於是我們隻得繼續沿著通道向前,前方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再回頭看,剛才那墓室已經很遠了。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其實我們彼此心中都有許多疑問,但此時此刻,都不約而同的壓在了心底,當然,或許是我們都還沒有找到開口的契機和方式。

    前方的路,卻突然越走越寬闊,在隔壁不遠處傳來一陣廝打聲。

    聽聲音就在前麵,我們快步前行,不知道那裏又發生了什麼事。這又是一個耳室,卻比剛才那個大的多,推開墓室門之後,裏麵的一幕讓我們目瞪口呆。

    那是十多個山魈,也就是剛才墨小白吞噬的那種怪猴,它們正和一個人廝打在一起,而那個人,就是常獵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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