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蒼天霸血 作者:蒼天白鶴(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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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ci 2008-3-25 07:3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 277680
sici 發表於 2008-3-26 12:46
  第401章罵陣-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整軍,列隊。”

  隨著一聲驚天般的吶喊,天鷹軍團數萬大軍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了城門。

  他們在城前列開了整齊的隊列。

  所有人的目光中再也沒有了數日之前的那種迷茫。

  在劉政啟以太子的身份,當古承恩以前鋒的身份發出了進京的榜文之後。

  這些曾經歷經百戰的勇士們就開始迷茫了。

  他們手中的兵刃,可以砍向匈奴人,可以砍向愷撒人,但是,從來就沒有砍向過自己人。

  五大軍團,是大漢帝國歷代的頂梁柱,在它們之間,或許發生過摩擦,或許發生過不愉快,但是,在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刀兵之災。

  因為,他們都知道,如果大漢的五大軍團先打了起來,那麼唯一的結果,就是這個國家徹底崩潰了。

  是以,歷代以來,縱然發生過無數次宮廷政變,發生過無數次爭權奪利,但是,五大軍團還是穩如泰山。歷代的大統領,無論何人,都時刻的謹記著一件事情,不能率兵進入京師。

  但是,今天,終於變了。

  變天了,在大漢京師的主人改劉為許之後,大漢朝的最後一位擁護者,麒麟軍團的譚宏達終於踏上了這條通往京師的大道。

  只是,在他們的面前,同樣是一隻威震天朝的軍隊,同樣是大漢的五大軍團之一的天鷹軍團。

  張晉中地帥旗高高飄揚,在他的周圍是天鷹軍團真正的精銳之士,他的聲音猶如雷鳴:“譚宏達可在。”

  城頭之上。許歷虎心中暗罵,如果領兵大將是他二虎,早就趁著士兵們義憤填膺,士氣正濃地時候。發動潮水般的進攻,將敵人全數擊潰了。

  可是如今,不但鐵血軍一個個都龜縮在城中,就連他自己也是奉命固守城頭,不得號令,不能出戰。

  這麼婆婆媽媽,真搞不懂他是怎樣才能當上天鷹軍團的大統領啊。

  只是,軍令如山,他二虎在進入軍校的第一天就開始學習這句話了。

  這麼多日子裡,已經像是有一枚印章將這句話牢牢的印在了所有軍校學員的心中。服從命令,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天性和本能。

  所以,雖然此時的許歷虎恨的是牙癢癢。但依舊不敢有任何過份的舉動。

  南面,那塊繡著“譚”字大旗之下地眾人中,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看著面前那精神抖擻的數萬大軍,譚宏達無奈地嘆了口氣,高聲喝道:“張統領。多年不見了。”

  在古道髯擔任天鷹軍團大統領期間,張晉中做為他的首席心腹,自然也曾拜見過其他幾個軍團的大統領。

  是以他們二人相識。也是一件十分青常之事。

  “確實多年未見,多到了讓張某看不透譚統領的為人了。”張晉中提起了功力,聲音遠遠傳開,戰場之上的每個人都清晰可聞。

  譚宏達苦笑一聲,路鼎盛老將軍一返回滄州城,就立即因為身中劇毒而昏迷不醒。

  得到消息之後地天鷹軍團勃然大怒,他們此時就像是受傷了的野獸一般,充滿了極度的危險。

  特別是錄數於路家本系地那二萬天鷹前軍,就更是怒不可遏。請戰術如同雪片般遞到了譚宏達的手中。

  若非他一手力壓,他們早就出去找人拼命去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在這二萬多人的帶領下,整個天鷹軍團也處於一個極為危險的地步。

  好比那拉緊了的弓弦,只要輕輕一拔,就會脫手而出,造成無可輓回的局面。

  “張統領,譚某為人,頂天立地,斷然不會做出這等下三爛之事,路老將軍身上之毒,絕對與我等無關。”譚宏達的聲音並不是很高,但張晉中依舊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此人一向不以武力著稱,只是想不到,他的修為竟然並不遜色於自己。大漢五大軍團,果然是藏龍臥虎啊。

  “哈哈……”仰天大笑了一聲,張晉中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屑:“不是你們,難道是路老將軍自己下地毒麼?”

  他這句話一說,整個軍中頓時嘩然一片,天鷹軍團的數萬大兵們齊聲喝罵,那二萬前軍更是言語無忌,就連劉政啟也難以倖免。

  在他們的眼中,皇室雖然重要,但是真正與他們利益相關的,卻是西部第一家的路家。

  譚宏達張了張嘴,他真的不知道應當如何辯解,但此事顯然已經是無法解釋的了。雖然他幾乎可以肯定的說,這個毒十有八九就是路鼎盛親自下的,但是,這句話想要取信於人,卻是決無可能。

  鼎鼎大名,揚威大漢數十年的鼎天大將軍,竟然會做出這種齷齪之事,莫說他沒有任何證據,就算是他的手中握有鐵證,也一樣難以令人信服。

  他暗嘆一聲,只好對之避而不談:“張統領,此事如何,日後只有公斷。譚某此來,是護送太子殿下入京,還請張統領行個方便。日後殿下登基,自然不會薄侍天鷹軍團。”

  輕飄飄的聲音透過了士兵們的咒罵和喧鬧,將士們無不為之一怔,太子殿下,劉氏正統,那麼他們應該怎麼辦?

  數萬道目光凝望到張晉中的身上,他們在等待這位天鷹軍團的大統領來做最後的決定。

  張晉中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突然聽得背後城墻之上一聲暴喝。

  許歷虎聽了半響,越來越是惱火,此時終於按耐不住。高聲喝道:“什麼太子殿下?昔日匈奴人的鐵騎縱橫北方之時,這個鳥太子哪裡去了?昔日愷撒人四十萬大軍兵臨城下,這個鳥太子哪裡去了?怎麼如今,我家主公率眾遠征匈奴。正值節節獲勝之時,這個鳥太子卻突然跳了出來,還說什麼登基為帝。”

  許歷虎大聲喝了一句,心中的那股怨氣才有些平了,他重重的呸了一聲,道:“這樣地太子,要來何用,讓他當了皇帝,我們大家就再等一次匈奴和愷撒的鐵騎犯境吧,到那時候。可就沒有人來救兄弟們了。”

  戰場之上,再度掀起了一陣騷亂,只是。這一次,就連南方的那些麒麟軍團的士兵們,也一樣地流露出了一絲絲的贊同之意。

  霍然間,滄州城內,爆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吼叫聲。無數的百姓高聲呼喊,響應著許歷虎的話。

  滄州城內的聲音之響,傳遍了整個戰場。這些吶喊的人。不是什麼飽讀史書的老學究,他們只是一群來自於普通百姓家庭裡的苦哈哈。

  許歷虎的這番話,是大逆不道地到了極點,但是在這些人的耳中聽起來,卻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真正地草根百姓,才不會管你統治階級是什麼人,誰能讓他們吃飽穿暖,誰能讓他們安居樂業,他們就能心甘情願的跟著誰。

  深吸了一口氣。張晉中高聲道:“譚統領,你聽到了麼?這……就是我的答案。太子殿下想要入京,可以……只要許將軍討伐匈奴回來,一聲令下,張某自然會親自率兵護送。”

  劉政啟的一張臉色頓時鐵青了起來。

  等許海風回來,一聲令下?

  如果許海風的全部主力都在京師,那麼他還會過去麼?

  只是,張晉中如此地斷然拒絕,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

  “唉……”陣後的一位老者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剃家完了。”

  “祖父,您?”程英豪沉聲問道。

  程玄風搖著頭,道:“想不到,我們最後的一次努力,也還是付之東流了。”

  程英豪低下了頭,良久後道:“祖父,現在應該如何是好?”

  轉過了身子,程玄風嘆道:“雖然你父親是程家的現任家主,但是誰都知道,有老夫在,他只是一個掛名的家主而已。”

  程英豪心中一動,但是對於老爺子為何突然說出了這番話,卻是一無所知。

  “豪兒,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程英豪咬著牙,過了半響,終於道:“投降。”

  “投……降……”

  “正是。”程英豪既然說了出來,立即滔滔不絕的道:“祖父,如今的許海風已是如日中天,若是北伐失利,我們尚有一拼之力,但是,若北伐取勝,則天下雖大,再無人可以與他抗衡。劉政啟不行,我們程家一樣不行。”

  “是麼?”

  “是……”程英豪重重地道:“民心所向,只要許海風得勝還朝,我們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機會了。”

  “唉……”再度深深的一嘆,程玄風看了自己最為得意的孫兒一眼,道:“豪兒,從現在起,程家地家主之位,就由你來擔任了。”

  “祖父……”程英豪臉色大變,立即叫道:“孫兒不敢。”

  微微皺了皺眉頭,程玄風道:“不必推辭了,也該是你們年輕一代拿主意的時候了。”

  程英豪豁然跪倒,高聲道:“您老德高望重,又是老當益壯,自然是應該由您來決定了。”

  “我?嘿嘿……”程玄風苦澀一笑,道:“我已經累了,豪兒,你放心吧,我會帶著你父親,入山門苦修,從此我們二人,不再幹涉程家任何事物,至於你麼,有英濤相助,若是有人膽敢違抗。”

  他的聲音中驟然多了幾分殺機:“就讓濤兒出手,不必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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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2章退兵-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看……”

  驚惶失措的聲音從譚宏達的身邊響起。

  不僅僅是譚宏達,就連劉政啟等人也是身不由己地轉過了頭去。

  在戰場的南方,無端端地起了一陣紛亂。

  一隻二萬人的隊伍向著後方主動撤去。

  沒有任何軍命,沒有任何號角,他們就這樣自作主張地向著後方撤退了。

  劉政啟臉色鐵青,連帶聲音都因為過度的憤恨而變了聲調,他豁然火喝道:“好一個程家。”

  “唉……程家,這個墻頭草啊。”譚宏達無奈的苦笑道。

  “程玄風也是個精明人,應該知道,就算是此時向許海風示好,也得不到太大的利益,為何還要出爾反爾,與我們翻臉呢?”他身邊的譚典圖輕聲問道。

  “是啊,為什麼呢?”劉政啟喃喃的問道。

  如果,程家的當權人是他,他一定不會錯過這最後的一線希望了。此次二家聯軍北征,無論是對於程家而言,還是對於劉政啟而言,都是最後一搏的機會了。

  若是今次北征不成,不能在許海風大軍南迴之前,取得京師,他們就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在他們看來,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唯有同舟共濟,才能度過這一難關。

  但是,程家的這一突然撤軍,卻將他們的全盤計劃盡數打破。讓譚宏達等人興起了後繼無力之感。

  雖然說這次的北伐重要無比,但是在南方卻依舊不能傾巢而出。麒麟軍團的十萬大軍之中,真正踏上陸地地。卻僅有八萬人。而其餘的二萬精銳,卻是固守地盤,做為他們最後的落腳之處。

  凡事都要為己留一條退路,這是譚宏達為將多年的第一準則。

  若非如此。可能他早就死過不知多少次了。

  所以,在這裡地十萬大軍之中,其實尚有二萬是程家的殘兵敗將。這些人自成一軍,一直跟在大軍之後前進,不緊不慢地追隨著。

  但是,任憑譚宏達智慧通天,也無法知道在這最重要的關鍵時刻,程家的那些懦夫,竟然就此掉了鏈子。

  他們竟然就在二軍即將開戰的時候,發動了叛逃。

  “這群不得好死的兔崽子。”

  守衛的將領高聲喝罵道。

  只是無論他們怎樣喝罵。程家的那一驃人馬都像是吃了興奮劑般,快速而整序的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了戰場。

  ※※※※

  “這是什麼?陷阱麼?”

  站在城墻之上地許歷虎第一眼看去,就想到了陷阱這二個字。

  譚宏達帶兵。軍紀森嚴,只要看看十萬大軍布防城外,一切均是井井有條,一目了然,就知道他確實是一位極有手段的將領。

  那麼。此時突然出此變故,還是毫無徵兆的,又豈能不讓人心中生疑。

  與此同時。張晉中也是莫明其妙地看著前方,他帶兵打仗數十年,什麼詭異地陣法沒有看見過,但是如同這般突如其來,毫無道理的軍隊調動,卻還是第一次看見。

  他的手一揮,號令傳出,右側的一萬騎兵,緩緩列隊而出。避開了麒麟軍團的中軍大營,遙遙地拽著這群像是突然要遠去地軍隊。

  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在許海風臨去之前,蔣孔明曾經造訪府上,對他說過,南方若有變故,不求有功,只求無過足矣。

  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無大錯,與譚宏達這等戰場老手交鋒,要謹慎謹慎,再謹慎,萬萬不可有一絲半毫的粗心大意。

  就在這時,城頭之上地許歷虎突然大聲叫了出來:“看……”

  眾人扭頭望去,在遙遠的地平線上,泛起了一點小小的黑色。

  漸漸地,靠近了。他們豁然發覺,這竟然只是一匹快騎而已。

  一個人,竟然是只有一個人驅馬而來。

  此馬之快,天下無雙,遠遠地,開始之時,尚是隻見一顆沙粒般的小點,然而,只是片刻之間,便已變成了蠶豆大小。

  逐漸近了,遠方的那道急驟的馬蹄踏地之聲,已是清晰可聞。

  “來者何人。”

  一聲暴喝,出自城頭許歷虎之口,在他的心中隱隱想到了一個人名,但是,他卻絕對不敢相信,此人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戰場之上。

  “二虎,是我。”

  來人一聲輕呼,雖然聲音平淡無比,但卻是綿綿不絕,縱觀整個戰場數十萬大軍,都聽得是清清楚楚。

  “主公……”

  許歷虎驚呼一聲,驟然大聲喝道:“主公來了。”

  他的這聲暴喝仿佛一顆炸彈般在戰場之上炸了開來。

  “噢……”城中鐵血軍的戰士們放聲吶喊起來,在這些原本就是吐番國地臣民心中,劉政啟算得老幾,唯有迎娶了公主的許海風才是他們心中唯一的帝王。

  若非張晉中執意不允,他們早就在許歷虎的帶領下衝出城去,把面前那群只會玩水的泥鰍打個稀巴爛了。

  城外的張晉中抬起頭來,遙望城頭之上出現的那道熟悉身影,他的心中終於做出決定,黯然一嘆,深吸一口氣,用盡丹田之力,大聲喝道:“主公萬歲。”

  整個戰場之上仿佛靜了那麼一靜,隨後鐵血軍的戰士們放聲大吼:“主公萬歲。”

  “主公萬歲……”

  霍然間,城中涌現出一股更大的波浪,那無數的百姓都放開了喉嚨,聲竭力撕地狂呼著。

  漸漸地。就連天鷹軍團的士兵們也陸續地加入了這雷霆海嘯般地怒吼之聲。

  許海風滿臉微笑,站於城墻之上,他的聲音綿長有力,縱然是這般驚天動地的狂呼亦是無法掩蓋他的話語。

  “許某不才。北伐匈奴,歷經三月。”

  每個人地耳中都聽到了這番話,歡呼之聲頓時停歇了下來,他們凝神細聽,等待這位天之驕子的最後答案,整個戰場亦是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許海風的目光在眼前的勇士們身上飄過,看到了對面那高高豎起的“劉”字大旗,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絲冷笑,他的聲音依舊高昂無比,傳遍了整個滄州城:

  “至……今日起。世上再無匈奴二字。”

  “吼……”

  如果說剛才的歡呼聲是一顆小石子投入了水池之中,那麼如今的怒吼就像是將整座泰山驟然間投入了江河之中,濺起了無窮無盡的波浪。

  “主公萬歲……”

  這一次。洶涌澎湃地狂喊之聲真正的充斥於整個天地,無論是天鷹軍團,還是鐵血軍,都已是熱血沸騰,上至張晉中。下至一個普通士兵,都放聲吶喊著。

  內府之中,經過了城中名醫施以妙手。終於保住了一條老命的路鼎盛,突然之間,在他地那雙老眼昏花的眼睛中流出了二行混濁的淚水。

  匈奴,這個好比大山一樣,壓在漢人頭上數百年的二個字,從今天起,終於再也不復存在。

  在一年之前,當匈奴人竊取了大漢北方的半壁江山之際,從來就沒有人敢有這樣地想法。

  大漢立國數百年間。不知多少英才之士,他們夢寐以求的願望,終於在今日實現了強烈的喜悅和驕傲地民族感衝擊著每一個人的心頭,他們的喉頭已然沙啞,但是他們依舊放聲大喝著,在這一刻,除了發出最大的聲音吶喊之外,他們已是再也沒有其他的方式來發泄心中的狂喜了。

  ※※※※

  遠遠的,劉政啟的臉色已然由青轉白,他的口中喃喃細語。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白痴也可以看出,這場所謂地戰爭已經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譚宏達神色黯然地看著自己手下的士兵,雖然他們依舊握緊了手中的兵刃,但是在他們的眼中,已是毫無鬥志。

  他們也是漢人,也想加入這盡情的歡呼聲中,但是,他們做不到,因為他們的立場是敵對的。

  但是,在這個時候,要想驅使他們去攻擊那代表了整個民族驕傲的英雄。

  譚宏達的笑容中充滿了苦澀。許海風怎麼可能那麼快回來呢,莫非真是蒼天的眷顧,莫非劉家的氣數真的已經到頭了。

  “殿下,我們走吧。”

  “走?哪裡去?”劉政啟無助地問道。

  “回去,回到南方。殿下,在水上,我們麒麟軍團還是一枝獨秀,無論是程家,還是許海風,都不可能在大海長江上與我們決戰。所以……”譚宏達低下了頭,但是他聲音一樣的堅定無比。“只要老臣在一日,就決不容任何人動殿下分毫。”

  “水上麼?”劉政啟的情緒一陣波動,在他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住地吶喊著,我不要水上,我要京師,我要整個大漢。

  只是,擺在他面前的事實,已經徹底的擊潰了他心中的那點奢望。他只是想要取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但是,他已經做不到了。

  劉政啟遙望北方,他的思緒回到了皇宮大火的那一日,他曾經立誓,終有一日要回返京師。然而,今日他迷茫了,因為他十分清楚,這個誓言,在他這一代只怕已經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那麼,他應該何去何從,

  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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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3章勸策-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帥旗飄揚,號角嗡嗡,滄州城之外的那數萬大軍終於開始了有條不紊的撤退。

  無論是麒麟軍團的譚宏達,還是程家的總指揮程英豪,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在他們的指揮下,大軍雖然是向後撤退,但是隊形嚴密之極,隨時都具有返身一擊的實力。

  能夠將士兵們指揮的如此得心應手,可見這二名大將都是名不虛傳。

  “主公,讓我出去,鐵血軍一定會把譚宏達他們的人頭帶回來的。”

  在許海風的身邊,許歷虎高聲的請戰,他的願望立即招來了一陣歡悅的擁護聲。附近所有的鐵血軍士兵們,都是用帶著冀望的雙眼向他們的主公看去。

  許海風神色不變,他眺望前方,突地一笑,道:“二虎。”

  “在……”許歷虎大聲喝道。

  雖然他早就改名換姓,但是許海風卻一直親昵的喚他二虎,這一點在許海風麾下的眾多將領之中,確實是絕無僅有的一個特例。

  “你有幾成把握。”許海風笑問道。

  “十成。”

  “十成?”許海風詫異地轉過了目光,二虎雖然是以勇武之名聞名三軍,但他卻絕非一個魯莽無知,不明是非的笨蛋。

  如果他真的是這樣的人,就算許海風再欣賞他,也決不敢將一軍之主的位置交給他。

  但是,他今日說出來的話,卻顯得有些過份了。

  “不錯,只要張統領能夠配合。我們全軍出擊,全殲雖難,但是取勝卻是十拿九穩。”許歷虎的目光中帶著股蠢蠢欲動地血腥味,對於這些南蠻子。他可是真正的恨之入骨了。

  許海風微微苦笑一聲,若是天鷹軍團真的能夠拋開一切,全力配合,在如今的局勢下,取勝確實不難。

  但是,這個大漢昔日地五大軍團之一,在面對劉家唯一的血脈傳人之時,又能夠發揮出多大的戰鬥力呢,這一點,許海風卻是沒有絲毫的信心。

  當然。這句話那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相反,他還要表現出一副對天鷹軍團信任有加的模樣才是正理。

  “胡說。”許海風突然面孔一板。道:“誰告訴你,要與他們交手的?”

  許歷虎一怔,擾了擾頭皮,嘿嘿一笑,道:“主公。是他們打上門來了,我們總不能伸出腦袋讓他們砍吧。”

  許海風無奈的嘆了口氣,豁然轉頭問道:“曾大人。你看如何?”

  許歷虎扭頭看去,一名書生正快步走上城頭,正是滄州城新任知府曾克韋。

  曾克韋踏前三步,他的神色略顯猶豫,但僅僅是片刻之間,他便向著許海風跪了下去。

  “曾大人請起。”

  許海風一伸手,曾克韋就再也跪不動了,他身不由己地站了起來。

  “主公。”曾克韋抬頭,看向許海風。沉聲道:“劉政啟畢竟是大漢太子。”

  許海風不置可否地點了一下頭,抬腳走到城頭,遠望前方的大軍漸漸走遠。

  曾克韋豁然亦是踏前數步,來到了許海風地身邊,以極為低沉的聲音道:“主公,任何人都可以動手,唯獨您不能啊。”

  許海風意外地回頭,看著他,良久,突地放聲大笑,道:“好,克韋,日後可有興趣隨我上京。”

  曾克韋神情微動,卻是有些猶豫。

  許海風頓時心知肚明,知道他是礙於父親遺言,不敢就此答應,不過,既然他有了這番心願,那麼變通之法,還會少了麼。

  “主公,張統領來了。”

  許歷虎突然高聲喝道。

  蕭文秉隨口應了一聲,對曾克韋道:“你去準備一下,日後多囤積一些糧草、藥物之內的,年內,我有用處。”

  曾克韋躬身,恭敬地道:“是。”然而,在他地心中,卻是起了一陣心悸,糧草、藥物,又要開仗了麼?只是這一次的目標不知道是誰,程家,或是麒麟軍團呢?

  “張統領。”

  在如今許海風麾下的四大軍團之中,也唯有張晉中一人的年紀還在五十以上,是以看見了他,許海風起碼在表面之上還維持了一個尊敬的笑容。

  “主公神速,末將敬服。”張晉中豁然站直了身軀,一改常態地深深一禮,任誰也能感覺的到他這一句話中的誠懇之意:“北伐匈奴,立此不朽之功業,末將能夠追隨主公,此生已是無憾了。”

  就算是以許海風地定力,也在心底生出了一絲意外的感慨。

  剿滅匈奴,想不到這一豐功偉績為自己帶來的收益遠比想象中要大的多啊。

  “是啊,主公,您是怎麼來的,咋這麼快啊?”

  不用看,能夠問出如此肆無忌憚的話,也唯有許歷虎才有可能了。

  好在許海風深知他的脾性,對此早已是不以為怪。

  要說他是怎麼來的,那可真的是一番欲哭無淚地辛勞史了。

  自從接到了猴孩的消息之後,蔣孔明再無顧忌,用出了手中最大的王牌——熱氣球。

  在一日之間,便攻下了匈奴人的王城——西京城。

  這份戰果,絕對是空前絕後,曠古絕倫。

  戰局一定,蔣孔明立即率領大軍南返,至於北疆的那些戰利品麼,按照他的話,就先在各族的手中存幾天,日後讓他們加倍吐出就是。

  至於許海風,則更是辛苦萬分。

  一離開大營,他便輕裝上陣,帶上了烏雲。

  一人一騎。跨越了千山萬水,終於在這要緊關頭,趕到了滄州城。

  在這段日子裡,他可真的是不眠不休。全力趕路。

  如果他的胯下不是烏雲這匹天下無雙的寶馬良駒,如果他本人不是體能已達巔峰之境地大宗師。他們休想在今日就能趕到此處。

  不過,曉是如此,他此時也是疲憊欲死,只想好好地躺下來蒙頭大睡一場。

  當然,這個願望,此刻是難以實現的。

  他既然來到了滄州城,有些應酬是肯定免不掉的,在了解完這些瑣事之前,他是根本不可能有時間休息。

  想要獲得多大的權力。就必須投入多大地精力,這句話可真是一點也沒錯啊。

  正當蕭文秉感慨萬千的時刻,一名小兵匆匆本來。豁然雙膝跪倒,高聲道:“路老將軍請主公一晤。”

  許海風一怔,許歷虎心直口快,立即將老將軍親身赴險,而劉政啟卻卑鄙投毒之事。加油添醋地說了一遍。

  許海風的一對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劉政啟等人會做出這等傻事?除非他們都是一群豬玀了。

  而以路鼎盛老將軍的閱歷和見識,竟然會絲毫未曾察覺。那就更加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不過,這個問題如果問二虎,那根本就是問道於盲。

  許海風轉頭有意無意地看向了張晉中和曾克韋,只見他們對著自己輕輕搖頭,頓時心中明了,暗自讚嘆,好一個苦肉計,好一個路鼎盛啊。

  一行人來到了老將軍的居所,行禮相見之後。老將軍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一一劃過。

  眾人識相地相繼告退,就連許歷虎也是心不甘,情不願地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

  “老將軍,多謝了。”一看閒雜人等都已經走光了,許海風很直接地說道。

  與這種年老成精的人交談,最能打動人心地,往往就是這種最直接的話。

  路鼎盛苦笑一聲,道:“老朽先賀主公旗開得勝,為我大漢從此除了這根眼中釘,肉中刺啊。”

  許海風微微一笑,知道老將軍既然要與自己單處一室,自然是另有目的了。

  果然,路鼎盛咳嗽一聲,道:“主公,請問日後對待南方,有何打算?”

  許海風雙眉一揚,淡淡地道:“順昌逆亡。”

  路鼎盛心中一凜,好霸道的四個字啊。他嘆了口氣,每個人都在改變,就連許海風也是一樣,不過,如今的他,卻著實具有這樣的實力。

  “主公,程家在南方,畢竟是經營多年,根深蒂固,若是妄動刀兵,怕是曠日持久,不是天下蒼生之福啊。”路鼎盛沉吟片刻,逐字逐句地道。

  許海風微微一笑,像是早就猜到了老將軍的意思,他輕聲問道:“那麼老將軍之意呢?”

  路鼎盛心中一陣打鼓,不過,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發不行了。他猛地一咬牙,重重地道:“收程家,逐麒麟。”

  “逐麒麟?”許海風地聲音愈發低沉:“不是滅麒麟麼?”

  “不能。”

  “為何?”

  “南方,士子眾多,無論高門寒士,其心中都是念及舊主。”路鼎盛吐了口氣,道:“若是主公行仁德之政,當可輕易收取天下士子之心,若是行那暴戾之政,則天下士子,縱然有心投效,亦要顧忌身後罵名,不敢前來啊。”

  許海風眼中神光一閃,沉吟不語,良久之後,他終於站了起來,道:“老將軍好生休息,許某自有分寸。”

  路鼎盛深深一嘆,正要再勸,突然聽到門外有人高呼道:“主公,程家來人,請見主公。”

  室中二人同時一怔,臉上的神情不由自主的顯得古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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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4章南方來客-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滄州城,一處偏僻的別墅之中。

  許海風帶著張晉中、曾克韋和許歷虎三人來到了大廳之內。在他們的身後,路鼎盛老將軍坐於藤椅之上,由二名心腹家將抬了進來。

  自從得到南方程家的使者求見許海風的消息之後,他們就立即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自然是不可能大張旗鼓的迎接。

  隱秘的來,悄悄的談,才是正理。

  雖然路鼎盛身上劇毒未消,但這位老人家卻表現出了積極的態度,主動請纓參與。

  許海風立即欣然應允,有這位老人家在,很多他不方便說的話,路鼎盛都可以倚老賣老的說出。而這,顯然也是路鼎盛來此的目的。

  聽到了門外的腳步之聲,裡屋的一人站了起來。

  許海風雙目一凝,意外的道:“原來是英豪兄親來,許某真是受寵若驚了。”

  屋中之人,正是程家年輕一代中最為傑出的領軍人物程英豪。

  以他的身份地位,在程家僅次於程玄風和當家主程家笙。

  而那二位眾所周知的,已經不太理會家族中的具體事物,換句話說,在程家,真正主持日常事物的,正是這位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大漢四大世家,不論是出自什麼原因,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新老交替。

  戰火紛飛的年代,始終是年輕人的天下。

  “許將軍。”程英豪看著他,雖然臉上平靜。但是他的內心卻是決不平靜。

  許海風,這個比他還要小上幾歲地年輕人,從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就已經註定了會是針鋒相對的局面。

  只是。任誰也沒有想到,最後能夠得到這個大漢天下的,卻是這位當初沒有任何人看在眼中地一名小小偏將。

  許海風的臉上露著真摯的笑容,他上前親熱的握住了程英豪的手,笑道:“英豪兄親來,足見誠意,請……”

  程英豪一樣報以最和善的笑意,無論他們的心裡如何所想,但是在表面上,他們都已經做足了應該做的功夫。

  在許海風的殷勤招呼下。他們來到了廳中分主客坐下。

  程英豪看了眼廳中的寥寥數人,他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在來此之前。他地心中亦是忐忑,因為他並不知道許海風會如何對待一直以來與他站在對立面的程家。

  如果許海風是大張旗鼓將他迎入衙門,那麼他根本就無需再談了,直接轉身思量,如何平安離開才是正途。

  但是今日一見。許海風卻是僅讓手下幾個心腹將領官員參與其中,那就是說,起碼在他的心中。一樣是希望和平解決南方地局面。

  是以到了此刻,他才真正的定下心來。

  程英豪看著已經安然落座的眾人,突然站起,向著許海風深深一揖,道:“許將軍,在下今日,是為請降而來。”

  包括許海風在內的眾人同時一怔,雖然他的目地,幾乎所有人都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的。但是無論何人,都萬萬想不到,他竟然在安坐之後的第一句話就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許海風的表情只是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愕然,立即站了起來,長笑道:“程兄說哪裡話來,大家都是為了天下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不受刀兵之災罷了。”

  張晉中眉頭微微一動,心道,你說得正義凜然,一切為了天下百姓,那麼就把皇位讓出來好了,也省得那麼多人掛心。只是,這番話,在他的腦海中瞬間飄過,卻是萬萬不敢流露半分的。

  程英豪苦笑一聲,道:“無論是何原因,程家昔日得罪之處,還請將軍大量。”

  許海風滿臉微笑,以最為真摯的笑容道:“即是過往雲煙,程兄又何必耿耿於懷。”

  程英豪再度抱拳,正待說話。

  突見許海風抬頭望天,笑道:“原來英濤兄也來了。”

  “什麼?”程英豪臉色一變,心念電轉,立即道:“許將軍,在下來此之前,曾有交代,任何人不得入城,只是濤弟……”

  許海風微微一笑,道:“許某知道,英濤兄自然是例外的。”他站了起來,對路鼎盛等人道:“煩勞眾位陪同程將軍,許某去去就來。”

  程英豪豁然踏前一步,道:“許將軍……”

  “許某明白。”許海風伸手阻住了他的話,道:“無論許某與令弟誰勝誰敗,決不會影響我們二家的友誼就是。”

  程英豪無奈一嘆,不在勸阻。

  友誼,嘿……只怕是利益才對吧。

  許海風身形一動,已然離開原地,鬼魅般出現在屋頂之上。

  他地速度之快,無與倫比,縱然是守衛的兵丁,也僅能看見一道黑影飄然而過,揉了揉眼睛,再也沒有發現,不由地懷疑是否自己看差了。

  片刻之間,他已經來到了一處塔樓之上,在那裡,一個身材高健的青年正凝目以待。

  “英濤兄,京師一別,已有數年,想不到你我之間竟然還有一戰之緣啊。”許海風一聲長笑,已然與他遙相而立。

  程英濤注視著他,那眼中神色極是複雜,良久,終於道:“我不是你的對手。”

  許海風微笑不語,此時的他,已然領悟了天地玄理,能夠掌控自然之力,縱然是與天下第一高手的太乙真人放對,也是贏面較大。

  而程英濤,踏足宗師之境,尚且未滿一年。二人之間的差距。那是一目了然,所以許海風並不奇怪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今日來此,原本是奉老祖宗之命,傳一句話地。”

  “請講。”

  “老祖宗已經攜家主二人。前往江南,覓地潛修,從此不再過問世事。”

  “不再過問世事?”許海風轉過了頭,遙望南方,他的眼光似乎透過了重重阻礙,看到了那個讓他真正踏入宗師境界的老人。

  “不錯,寒家的一切,從此盡數託付家兄。”

  許海風默默點頭,輕聲道:“原來英豪兄已經是程家宗主了。”

  程英濤朗聲道:“正是。”他退後一步,突然向著許海風行了一禮。

  許海風一驚。正待還禮,卻聽他道:“這是老祖宗命我向許將軍代行一禮。”

  許海風地動作嘎然飛庫網而止,他靜靜地看著程英濤。終於嘆道:“許某明白了,只要日後程家未有反覆,許某便決不會做那秋後之事。”

  程英濤臉上不動聲色,只是向他深深一揖,道:“得君一諾。多謝了。”

  許海風向他略一點頭,算是受了他這一禮。

  程英濤起身,凝望著他。突然道:“許兄天縱奇才,習武不過數年,已是名滿天下,太原一役,力戰二大宗師,如此神功,縱然是當世第一,亦不為過。”

  “哪裡,僥倖而已。”

  程英濤微微一笑。突然道:“只是今日一見,程某卻是有些失望。”

  “為何?”許海風詫異地問道。

  “武學之道,不進則退,太原之後,已有半載,許兄退步了。”程英濤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許海風的表情一凝,他自然知道自家之事,在西京城外,自己對於利智的挑戰,避而不戰,已是在心中留下了一道陰影,就像是一道傷痕深深的銘刻在心中,使他不能有片刻或忘。

  雖然他可以透過異能團的力量不斷提升自家的境界,但是如今時間緊迫,他匆忙趕來,無論是精氣神都處於一個最低潮的時候。

  在這樣的狀態下,被程英濤感應到了自身的不妥,也是情理中事。

  “許兄,程某今日非你之敵,但十年之後,定當再來討教。希望到了那時,許兄還有應約的勇氣。”程英濤說罷,轉頭就走,轉瞬之間,便已消失不見。

  許海風地臉上滑過了一絲陰翳,他的口中喃喃的說著:“十年麼?”

  在西京城外,他已經避過一次,那麼這一次呢,在十年之後,他還會再次迴避麼。

  武道與王道。

  在他地臉上出現了那種無奈的笑容,原來這還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題啊。

  ※※※※

  別墅大廳,程英豪與眾人言談甚歡,只是,他們說談論的範圍,並沒有任何關於實質性的東西。

  因為,他們都十分清楚一件事情,真正能夠話事地人並不在此地。

  程英豪的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如坐針氈,只是,他的鎮靜功夫已是如火純素,在外表上卻是看不出絲毫不妥。

  豁然,爽朗地大笑從屋外傳來。

  廳中眾人無不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

  許海風大步而入,他的目光直視程英豪,突道:“我想與程兄單獨一談。”

  路鼎盛等識相的站了起來,魚貫而出。

  許海風的聲音似乎有了些許的低沉:“程家主大駕光臨,實是有失遠迎。”

  程英豪一怔,旋即笑道:“原來濤弟還是說了,倒讓許將軍見笑。”

  “我已答應令弟。”許海風正色道:“只要日後程家未有反覆,許某便決不會做那秋後之事。”

  “多謝將軍。”

  “不過,許某尚有一事,請程兄相助一二。”

  “許將軍但請吩咐。”

  緩緩的,從許海風的口中吐出了二個字,二個深沉的令人心悸地字:“蘇家。”
sici 發表於 2008-3-26 12:46
  第405章商榷-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大雨像波浪奔騰似地下著,簡直可以說那是由一隻怒不可當的手潑下來的,它斜射著,密得像是一幅帷幕,形成一道顯出無數斜紋的雨墻。它鞭撻著,迸射著,淹沒著一切。

  在大雨之中,許海風神色凝重,望著這似乎永遠不會停歇的大雨,道:“南方的天氣,真是多變的很啊。”

  在他的身後,一個身穿蓑衣的白面書生突然放聲大笑,道:“主公多慮了。”

  許海風伸出手來,任憑那無數的雨滴從手指間流逝下去。

  “軍師大人,你能趕回來,真是太好了。”仿佛是喃喃自語地,許海風說出了自己的內心話:“有些事情,還真的是要你才能去做的。”

  “嘿嘿……”蔣孔明笑得像個剛剛偷吃到一隻燒雞的狐狸:“主公是說那幾大世家吧。”

  默默點頭,許海風指著面前那漂泊大雨,他的聲音豁然轉厲,重重地道:“新的朝代,就像這場大雨,一定要將前朝的詬病盡數根除。”

  “主公,目前的國家是以家族為中心,以世家為根基建立起來的。人們已經習慣了這個模式,您若是立志改革,首先要過的那一關,就是世家啊……”雖然是身處大雨之中,蔣孔明無法取出他仗以成名的羽扇,但還是習慣性的揮了揮手,輕聲道。

  “我知道,世家,是我們大漢的立國之本,但更是所有詬病的根源。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安心。”許海風淡淡的道,他地聲音充滿了無比的堅定。

  蔣孔明露出了一個滑稽之極的笑容,他上前一步。湊近了許海風的身邊,笑道:“主公,如今您地許家可也是最大的世家了啊。”

  許海風回頭,凝望著他。

  若是他人見到這位大漢霸主的眼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早就是嚇得趴下了,但蔣孔明卻是一副毫無所覺,安然之樂的模樣。

  “不錯,我們許家是最大。但是……”許海風的聲音低了下去,低到了只有蔣孔明凝神而聽,才能勉強聽清的地步:“但是。我希望,能夠一代代的延續下去。”

  “一代代麼?”

  “正是,為了許家的血脈能夠順利延續。一些必要的犧牲,還是要捨棄的。”許海風地聲音雖輕,但是隱約間,卻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蔣孔明黯然一嘆,當初的那個遇事惶惶。毫無主見地少年,在經歷了這場整個大陸都捲入其中的大變之後,終於成長了。

  不過。這樣的成長,對他的家族是福,對整個天下或許也是福,但是對他本人呢,那就未必一定是福了。

  “主公之意,打算從何處入手?”

  許海風眼中劃過一絲歷芒,緩重的道:“我已與程英豪見過面了。”

  “程家投效了?”

  “正是。對於他們地投效,我不想拒絕,或者說。我沒有拒絕的膽子。”許海風的聲音中突然透露著一點兒地無奈和苦澀。

  蔣孔明點頭,表示完全明了。

  程家,雄霸南方數百年,根深蒂固倒也罷了,只要許海風下定決心,一面與西邊正陷入絕對內亂的愷撒人保持住友好的外交關係,一面安撫與徵召草原聯軍一同南下討伐。

  在蔣孔明的調度,和黑旗軍那蓋世無雙的超級戰力面前,程家再強,也強不過匈奴人,他們落敗的命運是早就註定了的。

  只是,如此一來,耗時耗力不說,整個南方勢必陷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就算是北方,也無法承受的起連續無休止的作戰。

  也許到了最後,才是個真正地兩敗俱傷的局面。

  此外,在程家而言,還有一個讓任何勢力都無法輕忽的超級力量。

  宗師。

  前有程玄風,後有程英濤。

  換句話說,只要這二個人還在,就算是許海風有意剿滅程家,也要為之三思而行。

  如果這二個人真的不顧一切,放下身份,充當刺客……

  就算是他們傷不了許海風,但是他的後人呢,許家的下一代傳人呢?

  許海風不敢賭,沒有人敢拿宗師來開玩笑。

  昔日的程玄風一朝悟道,踏入宗師之境。漢帝雖欲誅滅程家,亦是唯有偃旗息鼓,不再做此打算。

  今日的許海風一樣的遇到了這般棘手的問題,程家之降,雖然為時偏晚,但是,他們有這個實力,讓任何人無法輕忽視之的超級實力。

  “我向程英豪討要了一個東西。”

  “什麼?”蔣孔明的讀心術雖然厲害,但是遇到身為宗師的許海風,卻也是無計可施,只好老老實實地問道。

  “蘇家。”

  蔣孔明眼中豁然一亮,問道:“主公是打算以蘇家開刀?”

  許海風嘿嘿一笑,道:“軍師大人不是常常教誨,君者,為防群臣異心,每隔數月,則需殺雞儆猴,以此立威。”

  蔣孔明眼珠子一轉,道:“可是蘇家的目標未免太大了一點。”

  “大一點不是正好麼?起碼,可以讓很多人收斂了。”

  蔣孔明眼中逐漸涌起了一陣笑意,他正待說話,突然眼角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的臉色瞬間變成了極度的驚訝。

  在他們二人前方,一個披頭散髮的魁梧大漢正闊步而來。

  在他的背上,同樣的背著一個龐然大物,那個東西分明是一隻活物,正在不斷地掙扎著。

  “秦勇……,

  無論是許海風還是蔣孔明幾乎同時呻吟起來,這個大傢伙。又在搞什麼鬼了。

  “主公。”雷霆般的聲音比天上的悶雷尚要響亮幾分。

  許海風眉頭一皺,低聲對身邊的心腹道:“軍師大人,誰說熱氣球才是黑旗軍中最厲害地武器?我看,真正的無敵武器。是這傢伙才對。”

  蔣孔明的腦袋連連點動,對於這句話,他可是深深贊同,不過,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他還是低聲辯解了一句:“主公,熱氣球可以傳下去,您地後代子孫一樣可以使用。但是,這個巨無霸怕是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了。”

  許海風苦笑,終於嘆道:“在這個世界上。或許唯有時間,才能夠置他於死地了。”

  “吼……”一聲絕望的悲吼從秦勇的肩膀上傳了出來。

  蔣孔明與許海風同時一怔,對望一眼。一起開口叫道:“老虎?”

  蔣孔明繼續苦笑道:“原來,這傢伙終於逮到了一隻活的了。”

  他們立即明了這個秦大勇士的來意了。

  自從蔣孔明答應為他挑選坐騎之後,這傢伙就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整日裡前往深山老林,見到什麼大傢伙就這麼捉住頭頸。往背上一放,運進城內。

  他每次出去,身上的衣衫都會變成一縷縷的碎片。但渾身皮肉卻是毫無半點損傷。

  不過,做為他的獵物,那些森林猛獸們,可就倒了霉了。

  只要是他秦大勇士經過的森林,立即就是狼藉一片。

  若是聽說在什麼地方,有猛獸出沒,危害人間,他立即是自告奮勇,前去除害。

  就這樣。秦大勇士以自己的勞苦功高,為許海風贏得了極大地聲譽。

  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雖然每一次秦大勇士回來的時候,都是滿載而歸,但是,到了地頭,卻沒有一隻猛獸還能存活,都是死地不能再死了。

  直到今日,這位巨無霸終於腦中開竅了。

  望著這隻明顯是精神萎糜的老虎,許海風二人都是哭笑不得。

  也許是一路上受了比較令人難以想象的壓迫,此時,擺在他們面前的這隻百獸之王,已經沒有往日的那般雄壯威武地氣勢。

  如果不是個頭實在相差太遠,無法冒充的話。

  許海風等人都要以為,這是一隻柔順的小貓了。

  “主公,請賜酒。”秦勇難得一見地文質彬彬的道。

  “酒?”許海風皺著眉頭,雖然現在血酒已經是受到了管制的物品,但是為了安撫這位首屈一指的麾下猛將,一點兒的損耗還是必須的。

  他的目光移到了蔣孔明的臉上,後者無奈的一聳肩,從腰間取下酒壺,拋給了秦目。

  在所有地血酒戰士之中,也唯有他蔣大軍師才有資格隨身佩帶一壺特製的血酒。若是真的遇到什麼襲擊,受了傷,這可是保命的好東西啊。

  秦勇笑呵呵的接過,揭開蓋子,就這麼捏著老虎的嘴巴,將其中的酒水灌了進去。

  雖然這隻百獸之王奮飛庫勇掙扎,但是這二者之間的力氣相比,卻是頗有一番差距,最後還是乖乖的全數喝了下去。

  看到老虎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秦大勇士高興地扛著它走遠了。

  “軍師大人,你說,他能成功麼?”許海風好笑地問道。

  “不知道,估計很難。”蔣孔明緩緩搖頭,對此並不報以多大的希望。

  許海風點頭,將此事拋之腦後,道:“軍師大人,在蘇家之前,我們可是還要有一件事情要做的啊。”

  蔣孔明的臉上充滿了自信的微笑:“主公放心,既然程家已經歸降,那麼也是解決……不,為了您仁德的名聲能夠永世流傳,那麼,就是放逐劉政啟的時候了。”

  “軍師大人打算將他們驅逐何方?”

  “嘿嘿……”蔣孔明詭異的笑了起來:“有一個地方,正是他們最好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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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6章喜報-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南方的夏季,是天氣多變的季節。

  遙望著前方一排數丈高的大型戰船,許海風的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在他的心中,卻是不免擔心了起來。

  “許將軍請看,這些就是寒舍為貴軍所準備的戰船了。”在他的身邊,程英豪詳細地介紹了起來。

  “程家主,學生有一事相詢。”蔣孔明原本在他們的旁邊一聲不響地走著,此時突然開口道。

  對於這個人,程英豪其實甚是忌憚,連忙道:“蔣軍師請講。”

  “我軍多為北人,擅馬戰,而畏水。請問程家主,此戰能派多少兵力與我等調遣。”蔣孔明和顏悅色地問道。

  程英豪放下心來,他一直不敢提及此事,就是怕引起面前二人的誤會,而此時蔣孔明既然率先提及,說明在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與程家攜手作戰的意識。

  只要雙方的意圖一致,就沒有什麼談不妥的事情,怕就是怕,其中的一方,心存二心。

  “寒舍之中,熟悉水戰的足有二萬餘人,他們多年在江海中討生活,水性嫻熟無比,舟楫之術也是不在話下。”他的聲音突然一頓,道:“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程英豪沉吟片刻,終於還是說道:“蔣軍師,若以水戰而論,普天之下,確實無人能出麒麟軍團之右。他們駐守江東,所憑的就是這天下無敵的水軍啊。”

  “哦,那麼,以程家主之見。又當如何才好?”蔣孔明收起了笑容,正色問道。

  “不可硬拼。”程英豪正色道:“程某知道,這番話有些不中聽,但……這卻是事實。”

  “哈……”許海風霍然間放聲大笑。

  程英豪一臉狐疑的望去。只見他搖著頭,笑問道:“程兄,我又何時說過要與他們硬碰了?”

  “既然許將軍胸有成竹,那麼英豪就放心了。”程英豪像是松了口氣,但是在他地心中,對於許海風的那些調度依舊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蔣孔明來到太原之前,許海風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行動,但是,自從那個神秘莫測的蔣大軍師一來到太原。

  一連串地命令就通過許海風的口傳了下去。

  整備軍隊,搜集船隻。無論從哪一條命令來看,許海風都是要立即討伐麒麟軍團,而且。還擺出了一副刻不容緩的姿態。

  南方與北方是二個迥然不同的地理環境,按照程家的智囊團推斷,許海風沒有個五年以上的準備,休想攻克麒麟軍團所駐紮的江東境界。

  但事實上,讓所有人都大出意料之外的是。許海風竟然會有著如此迫不及待的態度。

  “二萬水軍麼?足夠了。”像是自言自語的,許海風輕聲道。

  程英豪心中一個咯■,二萬足夠了?他雙眉一揚。終於忍不住提醒道:“許將軍,麒麟軍團可是有著數百年曆史地海上霸主的地位啊。”

  “海上霸主?”許海風不屑地一笑,道:“在這個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匈奴人號稱草原地霸主,但如今,他們又在哪裡?海上的霸主麼,那是因為,他們沒有遇到我的黑旗軍。”

  程英豪的心大大的震動了一下。這句話,真是少見地霸道啊。

  難道,他就對自己有著這樣的信心麼。

  此時,遠方傳來一處急促的腳步之聲,許歷虎大步流星地趕到了他們地面前,他的面孔因為過度的興奮而懲的通紅。

  “主公,大喜啊……”

  “什麼事,如此毛躁?”許海風眉頭一皺,這小子如此大驚小怪的,哪裡還有半點統兵大將的樣子。

  “嘿嘿……”許歷虎訕笑了二聲,旋即將許海風的責罵拋到了九霄雲外:“主公,主母生了。”

  這一次,不但是許海風豁然轉身,就連他身邊的蔣孔明和程英豪一樣的為之動容。

  “男孩還是女孩?”不待許海風相詢,蔣孔明第一個問了出來。

  “男孩,是小主公。”許歷虎大聲道。

  許海風豁然放聲大笑,就連他地眼梢也流露著濃濃的笑意。

  劉婷,終於為他生了一個男嬰。

  “恭喜主公。”蔣孔明亦是笑逐顏開,與他對望一眼,二人都是會心一笑。

  與眾女完婚多年,直到今日,才喜獲一子。在外人看來,未免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卻又有何人知道,為了這一日許、蔣二人又是耗費了多少心機。

  多子多福,有時候,並不一定如此。

  程英豪臉色微變,迅速恢復正常,道:“恭喜許將軍了。”

  許海風大笑不止,豁然高聲道:“給我傳令,加快準備,一月之內,兵壓江東。我要在小兒百日之前,一統天下。”

  蔣孔明和許歷虎同時躬身,高聲應諾。

  程英豪臉色再變,只是不知,他此時又是如何心態。

  ※※※※

  江東之境,湖泊江河密布,正是麒麟軍團的歷代駐紮之地。

  軍營之中,喊聲震天,軍士們打著赤膊,在烈日下辛苦操練,卻是無人以之為苦。

  在河邊大船的高樓之上,一名三十上下的將領匆匆奔上,他四下一望,來到了劉政啟和譚宏達的身邊,抱拳行禮道:“殿下,父親,北方來信了。”

  “怎麼說?”譚宏達眼中歷芒一閃,問道:“許海風還在集結軍隊麼?”

  “是。”

  “典圖兄,無須多禮。”與譚宏達不同的是,劉政啟反而顯得和善了許多。

  譚典圖對他恭敬的一禮。道:“多謝殿下。”

  “許海風竟會如此心急,真是不可理喻。”譚宏達怒哼一聲,說道。

  “莫非,他還有什麼必勝的信心麼?”劉政啟遲疑地道。

  “殿下。我們麒麟軍團縱橫大海長江,數百年來,未遇敵手。若是在陸地之上,或許非他之敵,但是,到了水裡,那就是我們地天下了。”譚宏達傲然一笑,道:“不管他們來多少人,微臣保證,都讓他們有來無回。”

  劉政啟微笑著向這個五大軍團中唯一還忠於自己的統領點了點頭。此時此刻,也唯有相信他的承諾了。

  只是,他的目光一轉。卻看到譚典圖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不由地問道:“典圖兄有何高見。”

  譚典圖略一猶豫,正色道:“殿下,父親,許海風此人。生平大小戰役無數,但每一次都能以弱勝強,其中必有道理。而一旦實力相若。便連草原霸主匈奴人也慘遭亡族滅種之災。是以……”

  “唉……”譚宏達嘆了口氣,道:“典圖,別忘了,此人生青未逢水戰,你以為,他們能在大海長江之內,贏得了我們麼?”

  譚典圖遲疑半響,尚且猶豫不決。

  “典圖,你有話就說罷。”

  “是。爹爹,您莫非忘了,此時的程家,已經歸順了許海風。”

  “程家麼?”譚宏達皺眉不語。

  劉政啟眼中突現怨毒之色,他狠狠的道:“程家,我就知道,與他們合作,準沒有好事。這群墻頭草……”

  譚宏達父子對望一眼,都知道劉政啟此時的心情。若非是程家處心積慮的想要推翻大漢的統治。

  劉家又怎會走到今天的這般田地,而許海風又怎能趁亂而起,一統大漢北方。

  歸根結底,程家都是真正飛庫的罪魁禍首,原先的合作,是為了抵抗許海風這個前所未有的大敵,但是最後,他們還是背判了盟約,而且,是在那最為關鍵地時刻。

  是以,對於程家,劉政啟是真的恨之入骨。

  “咳……”譚典圖見勢不妙,連忙岔開話題,道:“殿下,北方還傳來了一個消息。”

  “什麼?”

  “許海風已經得了一個兒子。”

  “什麼?”

  這個消息雖然讓他們感到了微微的詫異,但並不吃驚,因為這畢竟是早晚之間地事情,只是,此時的時機確實有些不對。

  “可是……”譚典圖一臉的猶豫,欲言又止。

  “又怎麼了?”譚宏達問道。

  “可是,許……許夫人竟然是……”

  “是誰?”劉政啟追問道,不知為何,在他的心中卻不自由主地生出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是婷公主。”譚典圖一咬牙,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劉政啟豁然踏前一步,緊盯著他,厲聲問道。

  譚典圖地話就仿佛一塊大石重重地落入了小池塘中,濺起了好大一片水花。

  “是劉婷小公主。”譚典圖遲疑一下,終於肯定的重複了一遍。

  “婷兒,竟然是婷兒。”劉政啟的臉色豁然變得僚白無比,他突地嘿嘿笑了數聲,口中喃喃地道:“報應啊報應。”

  譚家父子面面相覷,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昔日冒頓遣使求親,劉政啟等眾多王子一力主張贊同。想不到最終卻造就了許海風一世之名,更讓他在托何蒂的壓迫下領悟了精神之力。

  如今,為許海風生下唯一兒子的,正是昔日劉政啟等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推向火坑的劉婷。

  此刻想來,似乎這一切都是有著一隻手在背後緩緩推動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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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7章風起-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一首悲壯的似詩似歌的長吟迴盪在這滔滔的大江之上。

  狂風怒嘯,波濤翻滾。

  長江南岸環顧四周如一柄利劍斜插江心,大有欲斷滾滾長江之水的勢頭。

  蔣孔明遙望前方,感慨萬千地道:“終於看見了,我終於看到大江了。”

  在他身邊的程英豪和張晉中等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這個蔣大軍師為何獨獨對這大江情有獨鐘。

  越是靠近麒麟軍團的駐紮之地,這位蔣大軍師就越是顯得激動異常。

  “軍師大人,再過半天就可以看見麒麟軍團的水師大營了。”程英豪上前一步,輕聲說道。

  “嗯,程家主放心,區區一個麒麟軍團,絕對不是我等之敵。”蔣孔明信心滿滿地道。

  程英豪張嘴欲言,終於搖了搖頭,不再勸說。

  雖然摸不透這個名滿天下的智者此時此刻的那種澎湃心情,更不明白他那滿滿的信心是來自何方。但是在看到了他那一副激動萬分,驕傲自滿的神態之後,卻不由地暗暗擔心。

  莫非自己的選擇竟然是錯誤的,在這次打著“清君側”名義的討伐大軍,在出行的前一天,就遭到了前所未聞的打擊。

  許海風,這位偉大的一代霸主,因為不適舟楫,所以,他暈船了。

  由此,他成為了歷史上第一個會暈船的大宗師。

  對於此事。程英豪等是信疑參半,做為宗師這一個級別的絕頂武者,竟然會暈船,說了出去。怕是任何人也不會相信。

  但是,許海風只要一句話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他面色蒼白地躺在了大床之上,有氣無力地向著眾人問道:“誰規定的,宗師就不能暈船。”

  是啊,誰規定過了,宗師就不能暈船。

  是以,此行的首席指揮官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蔣孔明蔣大軍師的頭上。

  但是,看此時蔣某人地表現,程英豪卻覺得一股不祥之兆漸漸地籠罩了自己的心頭。

  黑旗軍此行……真是多災多難啊……

  “軍師大人,前方發現戰艦。果然是麒麟軍團的戰船在此阻截。”

  一人快步上前,面容英俊,卻是唯一的一位從北方遠調而來的當朝大將。黃龍軍團大統領劉俊書。

  “嗯,他們果然來了。”蔣孔明一拍大手,面容一整,大言不慚地笑道:“既然如此,就讓他們看看我蔣某人的‘真正實力’吧。區區麒麟軍團。我蔣某一個人就足以把他們全數剿滅了。”

  程英豪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眼中的那股疑團卻更加濃郁了,真正實力?一個人?他的頭頂劃出了一絲冷汗。這傢伙莫不成瘋了麼?

  很快地,二隻巨無霸的艦隊已經在江心遙遙相對。

  不過,二邊的戰艦卻是各有特色。

  麒麟軍團地戰艦有大有小,分布各異,卻是井井有條,不愧是擁有數百年水上霸主之稱的王者之師。

  至於蔣孔明的數十隻高大樓船,卻是別具一格,每一艘船艦之上,都以巨大地鐵鏈相互串聯起來。行走之上,如不能說是如履平地,但亦是健步如飛,比起對方那些搖擺不定的船只要好的多了。

  “明堂,喊話,讓他們投降,否則本軍師就要施展大法力,讓他們全軍覆沒,盡數葬於魚腹之中。”蔣孔明頭一揚,傲然吩咐道。

  “是。”李明堂應了一聲,也不見他提聚功力,就這麼平平淡淡的說了出來:“蔣軍師有命,爾等速速投降,如若不然,便要施展大法力,讓爾等盡數葬於魚腹之中。”他的聲音並不高昂,但在江面之上遠遠傳出,卻是人盡可聞。

  如此功力,才是真正地宗師之境。

  程英豪在一旁聽了,心中不知為何,竟然興起了一陣極為古怪的感覺。

  怎麼這位宗師就不會暈船啊?

  他的目光凝望前方,如果譚宏達此時竟會投降,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地笑話呢。

  果然,對面傳來一陣急驟的戰鼓之聲,大小船隻也開始有次序的移動了。

  “哼,果然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撞南墻不回頭啊。若是在平地之上,我是奈何爾等不得,但是在水中麼,嘿嘿,來人……”蔣孔明不屑的目光掃了前方一眼,冷然道:“給我開壇做法。”

  “是。”響亮的招呼之聲傳來,早有侍從搬來祭壇,法衣,桃木劍等一系列稀奇古怪的極品裝備。

  蔣孔明在張晉中和程英豪飛庫手打等程家精英的眼中從容不迫地換上了法衣,隨後拿起了。

  桌面之上的一個大型火燭,突然“呼”的一吹氣,從口中噴出了一道絢麗地火舌。

  程英豪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這是幹什麼?江湖賣藝的麼?還是玩雜耍啊?

  然而,最為古怪之事就此發生了,蔣孔明的這般做為之後,河面之上,風雲突變,突兀的起了一陣詭異的風浪。

  程英豪突然想起了一事,他的臉上再也按耐不住地涌上了極度的驚駭之色。

  傳說,在愷撒人大舉壓境之時,黑旗軍棄守臥龍城。

  然而,就在三日之後,蔣孔明登壇做法,招來九天雷火,驚世狂風,一把火將臥龍城燒了個片瓦不留。

  只是,此事過於神奇,無論是何人聽到了,都決然不會相信。

  雖然程英豪派出了無數探子,想要探聽所謂的“事實”真相,但最後的結果,卻依舊是撲朔迷離,任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不過,看如今這個架勢,程英豪聯想到了蔣孔明方才的那番豪言壯語,他的心中隱隱有了一絲恐懼,莫非那個傳說竟是真實的?

  在船艙之中,許海風拿起了面前的那杯美酒,輕輕呷了一口,嘆了口氣,道:“信號來了,嗯,這一次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吧,唉……軍師大人的要求真高啊,還不能真把他們的船給掀翻了。嗯,日本?有這個國家麼?”

  江面上的旋風一道勝過一道,漸漸地,已是有了滔天之勢。

  麒麟軍團的將士們一個個面如土色,在水上討生活的人,最為懼怕的就是這種天昏地暗的惡劣天氣。

  在陸地之上,遇到了這樣的鬼天氣,躲一躲倒也沒有什麼。

  但是在河面上,遇到了諸如此類的天氣,那麼唯一的後果,就是船翻人亡,絕無倖免之理。

  “哈哈哈……”河面上盪漾著蔣孔明那放肆至極點的狂笑之聲,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在程英豪的面上掃過:“程家主,你看學生的法術如何。”

  程英豪眼中盡是驚嚇之色,他勉強露出了一個恭維的笑臉,真心實意地道:“軍師大人神術,果然是天下無雙。”

  也不知道,是否就是因為這一日,給了程家當代家主太過於震撼的驚訝,總之,在其後蔣孔明獨攬大漢朝政的數十年間,南方一片太平,對待中央朝廷所傳下來的所有命令,都不曾有過半點違背。

  ※※※※

  “忍心。”

  與蔣孔明所在的艦隊形成了一個迥然不同的景象。

  麒麟軍團的隊列再也沒有了任何百戰雄獅的跡象。在如此駭人聽聞,又不可思議的強大風浪之下,那些小船隻首先經受不起,一艘艘的被捲入了風浪之中。

  幸好船上之人水性嫻熟,除了那些實在倒霉至極點的士兵一頭撞到了木板上,當場死亡之外,其餘落水之人,在起起伏伏的波浪中掙扎不休,一時三刻間,倒也沒有性命之憂。

  “嗖……”

  響亮刺耳的破空之聲傳來,一道掛著一條黑煙滾滾的箭痕出現在半空之中。

  大船的巨大船梁之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一片火油飄灑而下,這一隻利箭之上竟然帶了個玻理瓶,瓶口插著燃燒著的火棉,一撞上大梁,頓時燃燒起來。

  帥船之上的譚宏達等人面如土色地看著那一隻只追魂奪命的利箭,穿過了近千米的距離而射中了身旁那條大船的船梁之上。十數箭之間,竟然無一箭落空。

  不過片刻,那條大船就陷入了一片無法撲滅的大火之中。

  “天亡我也……”劉政啟扶著身邊的船板,身子隨著風浪上下擺動,大口大口的嘔吐著。

  他這個純粹的南人,在如此顛簸的船板上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

  輸了…”

  看到了這種種不可思議的一幕,無論何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麒麟軍團完了。

  程英豪看著蔣孔明,那目光中充滿了畏懼。不過,他的雙眼豁然睜大,露出了極度滑稽的表情。

  蔣孔明突然之間,扶住了身邊的座椅,就在眾人詫異不已之時,他猛地張口,一口充滿了胃液的酸臭氣味迅速的彌漫在整條船上。

  突然之間,河面之上,風平浪靜,那突如其來的大風詭異的消失了。

  “救人,回去。”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身經百戰的譚宏達立即下令了全軍撤退的命令。

  就這樣,這一場足以記載進教科書的經典殲滅戰,就以蔣孔明蔣大軍師突然的嘔吐而不得不就此夭折,最終提前謝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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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8章誘導-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江東水寨,一片愁雲暗淡。

  與十數日之前相比,那無比高昂的士氣一去不返,此刻,每個人的心頭,都是一片紛亂。一股絕望的悲觀已經籠罩了整座水寨。

  長江一戰,蔣孔明以非人力可擋的超級攻擊手段,讓譚宏達等人清晰地認識到了一件事情,在水面之上,黑旗軍一樣是天下無敵,而且還是那種根本無可爭議的天下第一。

  “妖道,真是妖道啊。”劉政啟的臉色直到如今,還是沒有恢復過來,依舊是慘白一片。

  譚宏達的面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天氣……竟然讓他們碰上了一個能夠操縱天氣的妖道,如果說這不是天意滅劉,任誰也不會相信了。

  面對這樣的對手,縱然是擁有智將之稱的譚宏達也興起了束手無策之感。

  “統領大人,寨前來了一艘小船,船上之人,指名道姓要見您。”一名將官大步而來,小聲稟告道。

  “什麼人?”譚宏達一怔,能夠讓他進來通報,可見來人必有一定身份,否則如果任何人都能輕易見他,那他這個麒麟軍團的大統領一整天就別幹正事了。

  那名將官遲疑一下,壓低了聲音,道:“來人自稱劉俊書。”

  “劉俊書?”

  雖然他的聲音很低,但是聽在劉政啟的耳中,卻像是雷鳴一般,他豁然立起,高喝道:“他還有臉來見我?譚統領,給我將這個逆賊千刀萬剮。”

  “殿下息怒。”譚宏達連忙勸阻道:“所謂二國交戰。不斬來使,就算是一定要殺,也要先聽明他的來意才好決定啊。”

  劉政啟深吸一口氣,微微點頭。道:“是孤魯莽了,就按統領的意思辦吧。”

  譚宏達應了一聲,吩咐將來人帶來,隨後看了眼面前的這個頹唐青年,心中暗嘆,若是和平時期,以他地資質心胸,本來應該有一番做為的,只是如今……

  過不多時,譚典圖親自帶著四個人來到了帥營。

  當先一人。正是現今黃龍軍團大統領劉俊書。

  “拜見殿下。”劉俊書上前深深一揖,道。

  “原來劉將軍還記得有我這個殿下啊。”劉政啟向他瞅了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劉俊書的臉上驟然一紅。旋即轉為鐵素,他深吸一口氣,道:“殿下,世事無奈啊。”

  劉政啟嘿嘿一笑,輕聲道:“世事無奈。好一個世事無奈,那麼請問劉將軍,今日來此有何貴幹?”

  劉俊書後退一步。指著身後地一人道:“末將此來,只是做個引路人而已,真正有事來見眾位的,是這位大人。”

  眾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他身後之人。

  那是一個白面無須的書生,他在眾人的目光凝望之下,不見半點窘迫,而是緩緩伸手探入衣領,在眾目睽睽之下,掏出了一把白色的羽扇。

  這一下。再若不知道此人的,就真的是白痴了。

  “蔣孔明?”譚宏達眼中豁然閃過了一絲凌厲殺機。

  蔣孔明,任誰也想不到,這位能夠呼風喚雨的妖道,竟然會親涉險境,來到了麒麟軍團的大本營。

  劉政啟和譚典圖地眼中同時也亮了起來。

  真是自投羅網啊。若論水戰功夫,北方軍隊再強,也比不過歷代稱霸水上的麒麟軍團。

  他們之所以會在南北聯軍的面前一觸即潰,就是因為某人呼風喚雨地妖術,如果這個妖術從此不再上演?

  一想到如此,這個念頭頓時像是吸食了罌粟花般,不可壓抑的擴張了開來。

  不知不覺中,譚典圖的腳步移向了門口,譚宏達深深的吸氣,就連守衛在劉政啟身後的一品高手高承偉都開始了伸出了雙掌,遙遙相對。

  “啊……”蔣孔明仿佛對他們地動作視而不見,自顧自的哈哈一笑,道:“學生倒也忘了,給眾位介紹二位朋友。”

  說罷,他伸手指向自己身後的那二人,道:“這一位,正是我們大漢公認地天下第一高手,太乙真人。”

  他的話一落,室中眾人的動作頓時嘎然而止。

  譚典圖的腳步不移了,譚宏達的氣也不吸了,就連高承偉已經伸出的手掌也收了回去。

  “至於這一位呢,並沒有什麼名氣,只是黑旗軍中一個打雜的,叫做李明堂而已。”蔣孔明淡淡的道。

  倒抽氣之聲在廳中不住響起,李明堂,這位黑旗軍中的大宗師級別地超級人物,在他的口中竟然變成了一個打雜的。

  而且,更讓他們吃驚的是,李明堂就這樣站著,對於蔣孔明這句帶了點侮辱性質的話仿佛是充耳不聞。

  竟然能夠讓一位宗師如此服貼,真不愧是擁有妖道之名的蔣孔明啊……

  劉政啟等相繼苦笑,現在他們終於明白,蔣孔明為何會孤身赴險了。

  有這二個絕代大高手在他的身邊保駕護航,若是再讓人抽了冷子,那麼太乙真人和李明堂二人也就不必再混了。

  “不知蔣軍師來此,有何貴幹。”既然身為主人,無論他願不願意,譚宏達都是沉著臉,問了出來。

  “哈哈……”蔣孔明仰天打了個哈哈,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只不過,一來,是看看貴軍,慰勞一番,前番之戰,純是無奈之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譚宏達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明明已經勝了,還如此光明正大的前來冷諷熱嘲,這個蔣孔明真可謂是當世第一人了。

  不過,他也是見多了風浪的人物,當下皮笑肉不笑的道:“多謝蔣軍師掛念,不知尚有何事?”

  “咳……”蔣孔明輕輕咳嗽一聲,道:“這第二件事情麼,就是蔣某人希望,在日後的戰場上,不再看到貴軍的身影了。”

  “呼……”在大門之側的譚典圖豁然踏前一步,虎虎生風,他朗聲道:“蔣孔明,我們麒麟軍團的大好男兒,是不會受你威脅的,你若是有本事,就儘管放馬過來吧。”

  譚宏達眼中流露出了絕對的欣賞之色,他亦是大聲笑道:“蔣軍師,我們的回答你聽清了麼?”

  蔣孔明連連點頭,道:“聽清了。”

  隨後,他轉頭看向呆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劉政啟道:“太子殿下,學生有一物奉上,還請能夠翻閱一番。”說罷,他從袖袍中掏出一疊厚厚的包裹著牛皮的東西,隨手遞給了走上前的譚典圖。

  譚典圖微微一怔,還是轉身送到了劉政啟的面前。

  劉政啟打開一看,裡面竟是一些文簡,他隨手拿起,翻閱了幾張,臉上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太子殿下,學生知道,麒麟軍團之中盡是忠心耿耿,寧肯戰死,亦不肯投降的大好男兒。這些人若是運用妥當,當可建立一番飛庫網不朽之功業,但是,若因主帥頑固不化,只怕……”他輕笑一聲,道:“只怕顛覆之日,就在眼前。”

  “是麼?”劉政啟的目光牢牢的鎖住了蔣孔明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他的心中看出什麼。

  但是,此時的蔣孔明,正是不屑地冷笑著,與他在一起,正是施展讀心術的大好時機。

  “十日之後,我等大軍,將會全數出發,在這裡,與貴軍決一死戰。到時候,請問殿下,是否有信心守得住這座千古大寨?”蔣孔明冷冷地問道。

  “千古大寨?”

  蔣孔明心中一個咯■,不過此時他唯有哈哈一笑,將那句失言的話吞進了腹中。

  “能否守得住,蔣軍師不妨到時一試。”譚宏達大步來到了劉政啟的身邊,宏亮的聲音顯示了他堅定無比的決心。

  黯然一嘆,蔣孔明搖頭,道:“此戰之後,麒麟軍團又能有幾人生還,統領大人可曾想過。”

  “不勞閣下掛心。”

  “嘿嘿……確實無需學生掛心。”蔣孔明突地一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學生再也不會犯下暈船的毛病,定然與眾位一決雌雄就是。”

  劉政啟的臉上微微變了一下顏色,他看向蔣孔明的目光若有所悟,似乎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道理。

  蔣孔明深深的再看了劉政啟一眼,終於道:“事已至此,還請殿下三思而行啊……”

  說罷,他一揮大袖,率先離去,在他的身後,太乙真人仰天一聲長嘆,和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的李明堂聯袂跟上。

  劉俊書眼看他們離去,突然轉身,來到了劉政啟的面前,重重的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抬起頭來,額頭已是一片紅腫,他輕聲道:“殿下,程家的七艘海船已然全數準備妥當,在下游等候,如何決斷,還請您三思而行。”

  他站了起來,最後的說了一句:“臣一生,定然保婷公主之子身登大寶,若違此事,讓我千刀萬剮,斷子絕孫。”

  在譚宏達等人驚異不定的目光下,劉俊書瀟瀟灑灑的大步離去。

  在他的背後,劉政啟的面容極度陰翳,他緩緩的,發出了一道眾人都無法想像的命令:“宏達將軍,我們離開吧。”

  “哪裡去?”

  “東方……”
sici 發表於 2008-3-26 12:47
  第409章離國-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東海,無數的船隻正在逐漸匯聚。

  這些船隻,並不是在長江之上航行的樓船,而是能夠遠洋大海的海船。

  船舶之上,人聲鼎沸,麒麟軍團的十萬子弟兵,願意跟隨劉政啟,或者說是願意跟隨譚宏達父子遠赴東瀛的,僅有七萬餘人。

  他們帶上了所有的輜重,此時已是整軍待發。

  “殿下,我們真的要離開麼?”劉華良輕聲問道。

  雖然早就知道,這已經是一件絕對無法輓回的事情,但是,在臨行之際,這位從太子府中出來,至今依舊陪伴著太子殿下的護衛首領,還是不自由主的問了出來。

  在劉政啟的身邊,高承偉抬眼默默的望著岸上勞碌的人群,他的眼中有著陣陣的迷茫。

  曾幾何時,他們,竟然要遠離大漢,離開了這座生長養育他們的地方。

  在這一刻,他們的心中,又是何等彷徨。

  “是。”簡單而充滿了力量的一聲低哼從劉政啟的喉頭髮了出來。也徹底地泯滅了劉華良那殘存的一絲幻想。

  “可是,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活下去,為了那一線生機。”劉政啟緩緩地說著,雖然他面對著的是劉華良,但是,他又何嘗不是在向著自己解釋。

  “殿下,我們尚有一戰之力。”

  “一戰之力?嘿嘿……”劉政啟的笑聲帶著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苦澀:“我們真的有一戰之力麼?”

  劉華良張口結舌了半天,終於閉緊了嘴巴。

  如果沒有蔣孔明,沒有了那個可以呼風喚雨,可以操縱天氣地蔣妖道。

  他們就真的有一戰之力了。

  “殿下……”高承偉終於開口了。自從來到了麒麟軍團之後。這位前朝奉供,就逐漸變得沉默寡言起來,除了跟在劉政啟的身旁之外,他基本上也就不再與人往來。只是。到了即將離開大漢的這一刻,他終於開口了:“如果離開了,再想回來,可就難了。”

  “我明白,但是只有離開了,我們才會有回來地可能,哪怕……”劉政啟的聲音低沉了起來:“哪怕,那一日回來的,只是我們的子孫。”

  “殿下……”似乎聽出了他的傷心。劉華良連忙勸解起來。

  劉政啟平靜了一下心緒,突然道:“蔣孔明此人非同小可,我能夠看出。在他的眼中,有野心。”

  “野心?”

  “正是,在他的眼中,我發現了一種慾望,那是一種對一件事物的極度渴望。而以蔣孔明此時的地位,你以為還有什麼值得他去努力了?”

  “皇位?”劉華良驚訝地低下頭來。

  “不錯,中原。有的熱鬧了,我們在東瀛,就等著看好戲吧。但願……”他並沒說出心中所思。也許,在他地心中,未免不是存了那麼的一絲幻想。

  “嘟……”

  嘹亮的出發號角之聲傳遍了整個港口,劉政啟停住了口,遙望北方最後一眼,仿佛要將這裡地一切盡數嵌入自己的眼簾之中,他咬緊牙關。輕輕的崩出了一個字:“走。”

  ※※※※

  江東水軍大營。

  許海風與蔣孔明二人並肩走於大道之上。

  “他們走了麼?”

  “是的,消息傳來,他們已經出海了。”

  “軍師大人,想不到,最後,我們還是留下了劉政啟啊。”許海風長嘆一聲,他的聲音似乎帶了點憂鬱,一絲微微地擔心。

  “嘿嘿……”蔣孔明微微一笑,道:“我們的海軍,也是需要一個敵人的。”

  “什麼?”

  蔣孔明搖頭,笑眯眯地看著他,突然問道:“劉俊書從京師遠來,曾經帶來了婷公主的家信,不知婷公主可曾請求主公,留他一條生路?”

  “沒有。”許海風斬釘截鐵的道。

  “沒有?”蔣孔明疑惑地皺緊了眉頭,他的聲音中帶了點不信任,追問道:“真的沒有。”

  “正是。”許海風正色道:“婷兒只是勸我,南方富饒,若是毀於刀兵,豈不可惜。而且,連年征戰,更不是國家之福,若是能夠留人一條後路……”

  蔣孔明豁然一笑,道:“學生明白了,婷公主確實未曾勸過。”

  許海風微微一笑,也不解釋,劉婷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的意思,又怎會不明白。

  “不過麼,日後主公回返京師,只要如實相告,婷公主定然會感恩戴德的。”蔣孔明哈哈大笑道。

  許海風瞪了他一眼,無奈地不再談及此事,而是轉而詢問道:“軍師大人,照西準備好了麼?”

  “已然全部準備妥當,只待主公一聲令下,便可全數發放,半年之,當可傳遍天下。屆時天下士子皆知,前太子劉政啟被麒麟軍團譚宏達所脅,遠洋大海,之後便是素無音信了。”蔣孔明帶著一絲得意之色,輕搖手中羽扇,接著道:“只要大漢能夠有三年安定,學生可以擔保,天下士子,十有八九,會為主公所用。”

  “三年麼?”

  “正是,三年之後,只要主公再開科舉,則天下英才,將盡入主公囊中。”蔣孔明高聲道。

  默默的向前走了幾步,許海風突然問道:“軍師大人,你說的那個東瀛,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我們大漢東面地一個島國,如今看來,卻是無足掛齒。”蔣孔明詳細解釋道:“但是,二千年之後。它將成為我們漢人的最大對手。”

  “二千年?”許海風的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地神色:“軍師大人,您的推算之術,也未免過於駭人聽聞了。”

  蔣孔明連連搖頭,道:“不是學生推演。而是真正的歷史教訓啊。”

  許海風收住了笑容,凝視著他,終於道:“所以,軍師大人就特意引尋劉政啟等人,往東瀛一行?”

  “正是。”蔣孔明一點也不忌諱,直截了當地說道:“若是沒有學生提供的嚮導和程家地數艘大型海船,劉政啟也未必有這個信心能夠穿渡海峽。”

  他頓了一下,再道:“十年之內,我們大漢必將休生養息,不可能再次對外用兵。既然如此,不妨就讓劉政啟他們去碰碰運氣吧,主公亦可順勢落個仁者之名。如此數全齊美之事,又何樂而不為呢?”

  豁然停住了自己的腳步,許海風問道:“路途遙遠,軍師大人,你說。他們能夠平安到達麼?”

  “不知道。”

  “不……知道?”

  “正是,學生只是提供了一切便利條件,如果他們能夠平安到達。固然是件好事,若是在半途之上,遇到了什麼變故,致使他等葬身魚腹,那也是劉家作孽太多,遭了天遣,與我等無關。”蔣孔明淡淡的道,仿佛此事並非是他一手推動。

  “將軍。”

  一聲大喝從遠處傳來,許歷虎大步而來。他匆匆的向二人見了禮,道:“將軍,軍師大人,京師傳來急信,北方草原各族派出使者,已經在前往京師的道路上了。”

  “呃?那麼快?”蔣孔明意外的道了一句。

  “是啊,軍師大人,不僅如此,還有呢……”許歷虎興衝衝地叫道,他的眼睛裡突然露出了一絲嗜血。

  “還有什麼?”許海風難得的起了一絲好奇之心。

  “愷撒人?”

  還沒等許歷虎說話,蔣孔明已經提前說出了謎底。

  “哇……”許歷虎大驚小怪地叫道:“軍師大人,您真是神仙下凡,連這個您也能猜得到啊。”

  蔣孔明不屑的瞅了他一眼,道:“你這小子,能讓你這般風風火火的前來報信,哼哼……肯定是和愷撒人有關。”

  許歷虎傻乎乎地點著頭,似乎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般。

  許海風別過臉去,這個蔣孔明,又在賣弄他的讀心術了。

  不過,也是碰上了二虎這個主,本來就是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當然不會有其它地想法了。

  “主公,該回去了。”蔣孔明不再搭理許歷虎,轉而向許海風道。

  “是啊,該回去了。”許海風嘆了口氣,道:“南方,就這樣交還給程家麼?”

  “當然不妥。”

  “那麼……,

  “什麼事情都是要慢慢來的,慢慢來……”

  風平浪靜。

  一艘大船遙遙出現在地平線上。

  在島邊,一些漁夫們伸長了脖頸,遙望前方。

  第二艘,第三艘……

  漸漸地,在他們的面前,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大小戰艦。

  島上地人驚呼起來,他們手足無措,不知道這是哪裡來的軍隊。

  在這裡的,只是一些普普通通地漁夫,他們手無寸鐵,面對這些突如其來的海上大軍,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那毫無作用的大聲呼叫。

  只是,這些凌亂至極點的叫聲,除了能夠最大的增加恐慌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戰船之上,滿面疲憊的劉政啟親自坐鎮,他看著歷經千辛萬苦才到達的東瀛,心中百感交集。

  他的手在面前地那些宗卷之上緩緩拂過,豁然將其掩上,站了起來:“傳令……”

  他的聲音冰冷無情,這個亡國太子在今天,終於完全蛻變。

  “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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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0章“天皇”的誕生-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劣根根性麼?”

  緩緩地合上了面前的那卷書簡,劉政啟抬起了頭,問道:“怎麼樣?”

  “回殿下,除三人反抗被擒之外,其餘百姓都是主動投降。”譚宏達上前,輕聲道。

  “三人麼?”劉政啟略略點頭,道:“好,傳令下去,釋放所有投降之人,嗯……不要動他們的家,他們本來就是窮光蛋,搜不出什麼東西的。東瀛的財富,都集中在村社首長的手裡。”

  “是。”譚宏達應了一聲,後緩緩的問道:“那三個反抗的?”

  “還用問麼?”劉政啟冷冷地道:“既然敢反抗,那麼就只有一條路擺在他們的面前。”

  譚宏達面色不變,只是默默低下了頭。

  劉政啟大步向前,來到了村口,指著前方,高聲道:“傳令兵士,在此休憩一日。”他轉首對譚宏達道:“派出探子,帶上翻譯,摸順了這裡的路。”

  “臣遵旨。”譚宏達恭聲道。

  劉政啟的身子似乎停了那麼一下,隨後立即大步向前,逐漸遠去。

  譚宏達目送他的背影遠去,長嘆了一口氣,伸手一招,一員副將上前,道:“統領……”

  “讓士兵們休息,放了那群俘虜,至於,抵抗的三個……”他沉吟一下,終於道:“傳令下去,當眾,凌遲。”

  “是……”那名副將明顯的猶豫了一下,他萬萬也想不到,一向和睦可親的譚宏達譚大統領,竟然會下達了如此血腥的命令。

  只是。多年服從命令地習慣,最終還是讓他答應了下來。

  片刻之後,前方的林子裡響起了一陣痛苦的哀嚎之聲,斷斷續續的持續了許久。才停歇下來。

  漢人地士兵們,一個個安營紮寨,對此充耳不聞。

  當那些俘虜們從林中返回家圓之際,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充滿了驚懼恐慌,看待漢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些從地獄中出現的惡魔一般。

  帥營之中,劉政啟躺在了舒適的躺椅之上,眯上了眼睛,仿佛在沉思著什麼。

  劉華良在他的身側,傾聽到外面那陣陣恐怖之極的嚎叫之聲。眼中時而露出了不忍之色。

  “華良,你是否以為我下手太毒辣了?”劉政啟雖然是眯著眼,但是他仿佛感到身後劉華良的拘束不安。於是輕聲問道。

  “嗯?”劉華良顯然並沒有領會他的話中之意,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你……是在為那三人抱怨麼?”劉政啟地嘴角扯出了一絲苦笑,問道。

  看見了太子殿下臉上這樣的表情,劉華良的膽子仿佛大了一點,他遲疑一下。終於道:“是啊,殿下,我們剛剛來到東瀛。立足未穩,若是施以酷刑,怕是要惹起民變反彈啊……”

  “不然。”

  “什麼?”

  劉政啟豁然從椅子中站了起來,在營中度了幾步,道:“倭人是不會反抗地,因為……他們沒有那個實力。”

  “啊?”

  “華良,你知道,東瀛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麼?”

  “臣不知。”

  劉政啟來到桌案之旁,攤開了一張地圖。他的雙目隱隱有著一絲偏向於瘋狂的味道:“東瀛位於我們大漢東北部,它的本身是一個弧形列島,有四個大型島嶼和數以千計地小島組成。”

  “嗯,它們的範圍並不小啊。”劉華良仔細地看著地圖,這副地圖他顯然也是第一次所見。

  “他們的範圍雖然不小,但是他們地人口太少了。”劉政啟不屑地一笑,道:“那麼大的地方,東瀛的總人口,不會超過五十萬。”

  “王吾萬?”

  “不錯,華良,你以為,這區區五十萬的民眾,就能威脅到孤王麼?”

  劉華良沉思片刻,終於搖頭,道:“若是所有人的水平都似今日這般,那麼絕對無法抵擋麒麟軍團的數萬大軍。”

  劉政啟哈哈一笑,道:“雖然不可能所有人都是這般孱弱,但就算是好,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指著這張地圖,朗聲道:“這些島嶼上,應該有百餘個由村社首長所統治的小部落。這些人,哼哼……他們既沒有統一的首領,也不會團結一心。正如一盤散沙,若是還能威脅到我們的大軍,那才是不可思議之事呢。”

  “啊……”劉華良聽了這番話,臉上更是顯出了莫明其妙地神態。他過了半響,終於問道:“殿下,既然這些人都已經是不足為懼的了,您又為何還要下令將他們……他們處以重刑?”

  “哼……”從劉政啟的口中不屑地輕輕哼了一聲:“劣根性。”

  “什麼?”

  “東瀛,這個地方的人很奇怪,既有著對於強者的盲目崇拜,又可以對弱者極度的暴虐。”劉政啟仿佛是在說著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如果想要讓他們徹底臣服,那麼我們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

  “打……”劉華良的臉色奇怪之極,他喃喃的問道:“殿下,臣不明。”

  “你倒是老實。”劉政啟大笑一聲,道:“所謂的打,就是打痛他們,讓他們把這個痛永遠地銘刻在心中,要打出他們體內的奴性,讓他們永世不敢反抗。”

  “這……”劉華良面現難色,這個要求也未免有些太難了。

  “很難麼?”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劉政啟問道。

  “是啊。”劉華良坦白地道。

  “不難的。”劉政啟緩緩地抽出了一張信箋,遞給了劉華良,道:“這上面,早就寫好了每一個的步驟,只要我們不犯下錯誤,或者說,是不犯下致命性的錯誤,那麼,東瀛,就是我們的了。”

  劉華良狐疑地接了過來,他越看心中越是驚慌,這上面所寫的東西可謂是字字璣珠,已經將所有能夠發生的情況全數詳細列舉,並且制定了一整套的應變方案。

  只是,唯一的一點,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上面所寫的種種步驟,都充滿了二個字,血腥,一種極度的血腥。

  劉華良的鼻端,似乎是聞到了一股難聞之極的氣味,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問道:“殿下,這東西,是哪一個瘋子制定的?”

  “瘋子?”劉政啟啞然失笑,道:“說他是瘋子,倒還真的有著幾分道理啊。”

  說罷,他凝視著自己這個最忠心的護衛長,緩緩的道:“蔣孔明。”

  “蔣孔明?那個蔣妖道?”深深的抽了一口涼氣,對於這個人,劉華良是有著一種發自於內心的畏懼。

  “不錯,孤並不知道,他為何要把這東西交給孤,但,這些東西,分明就是策劃良久,蔣孔明這樣做,是想要借孤的手,為他一統東瀛。”

  “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不知道。”劉政啟平靜地道:“我所關心的,就是這些東西是否屬實。”他來到了帳門口,輕聲道:“也許,明天我就會知道了。”

  ※※※※

  第二日清晨,在探子的嚴密偵探之下,基本了解附近的情況了。

  譚宏達立即如實稟告劉政啟,在南方數裡之地,有一處高大的村寨,是附近最大的一個村落。村落之中,人數不滿二千人,但確實是附近最為強大的力量。

  劉政啟得到消息之後,果然下令,做出了攻打敵營的選擇。

  譚宏達之子譚典圖親率上萬大軍,奮句出擊,在倭人尚未有絲毫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一鼓作氣,只用了區區半個時辰,便將這座容納了千人的大型村寨徹底攻破。

  “傳殿下旨意,順昌逆亡,凡是抵抗者,一律處斬,不得留情。”

  快馬奔過,馬上的騎士揮舞著高高飄揚的“劉”字旗幟,扯開了嗓門,極力的呼喊著。

  “是,臣領?。”譚典圖亦是高喝一聲,手腕揮出,那群俘虜身邊的軍士早有準備,一個個抽出了龜頭刀,在人犯的脖子上狠狠斬下。

  此役,譚典圖牛刀小試,大漢的麒麟軍團更是展現出了他們真正的卓越實力。

  在隨後的二年裡,麒麟軍團的大小將官們踏遍了東瀛的每一個角落。在面對這些半是原始,半是奴隸社會的部落,他們放開了手腳,心中牢牢的記住了一句話:“順昌逆亡。”

  二年之後,東瀛群島之上的百餘個大中型部落,已被他們掃蕩一空。

  東瀛男性,更是遭到了有史以來的最大劫難。

  這些瘦小的矮個子們,經過了這場浩劫,所餘下的人數,僅有往日一半。

  其後,劉政啟正式召集百官,組建內閣,按照蔣孔明所授的書簡,自立為“武德天皇,,成為了東瀛的首位天皇陛下。

  在這位“武德天皇,的仁慈領導下,土人的命運雖然有了些許改變,但是,生活在最低層的他們,始終無法擺脫最為貧困的命運。

  只是,他們確實怕了,被“武德天皇’的凶殘手段打怕了。

  而“天皇,這一名詞,也從此徹底的傳了下去,直到……

  中土的大軍再度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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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1章凱撒的內亂-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京師之內,一片歌舞升平,已經再也沒有人記得,僅僅是一年之前,這裡還在匈奴人的鐵騎蹂躪之下。

  一年,在這一年之中,大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迫退愷撒,剿滅匈奴,大漢北方的百姓們驚奇的發現,在在短短的一年之中,他們從淪陷了一半國土的亡國奴一舉躍升為這片大陸之中第一強國的國民。

  他們的心中充滿了自豪,特別是京師之中的百姓,對於創造了這個偉大奇跡的許海風,更是心悅誠服,劉家,在最後一位太子被麒麟軍團大統領脅迫,遠離大陸之後,已經不再為他們牽掛了。

  大漢的皇宮,在蘇春偉連夜趕工之下,終於在二個月前勉強交付使用,只不過,如今的規模卻是遠不及昔日宏偉,日後的連續修葺那是免不了的。

  而最大的不同,卻是裡面的居住者,已經由劉變許了。

  許海風從南方返回之後,攜帶家眷直接住進了皇宮。他的用意,已是眾人皆知。

  急匆匆的趕回,是因為北方眾多草原民族同時派遣使者入京。

  而幾乎與此同時,遠在西方的愷撒人也派遣了第二批的使節團入京。

  愷撒人的使者正是萊茵家族的阿迪斯。

  此時的愷撒境內,已是劍拔弩張,教廷和皇室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無可調解的地步,雙方為了自己的利益,無所不用其極。

  然而,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做為愷撒帝國第二家族地當家人,卻遠赴東方,與其說他是做為一個使者,不如說。他是不想參予國內的那片渾水。

  “阿迪斯將軍,我們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國宴之後,許海風與蔣孔明二人親自在皇宮的御書房中接見了阿迪斯。

  “是啊,許將軍,陛下要我前來,向您轉達他親切地問候。”阿迪斯還是一如既往的老成持重,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嘻笑之色。

  “陛下?是那位陛下?”許海風笑問道。

  在愷撒帝國中有二位陛下,一個是愷撒大帝,另一個自然就是教皇陛下了。雖然上任教皇在東征的時候,不慎死於刺客之手。但是。新的繼任者很快就被推選出來。

  若非如此,群龍無首的教廷又如何能夠與老謀深算的愷撒大帝相對抗呢。

  阿迪斯猶豫了一下,道:“自然是愷撒大帝。”

  “哦……”

  掌握著大漢帝國中權力最大的二個人互望了一眼。只是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就讓他們明白了許多的事情。

  愷撒境內,應該是皇權地勢力占據了一定的上風,起碼,在愷撒第二世家的繼任者心中。還是看好或者說是比較偏向於愷撒大帝地。

  “不知道尊敬的愷撒大帝請您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呢?”蔣孔明上前一步,笑問道。

  雖然蔣孔明並不是大漢的第一至尊,但是這個世上怕是沒有任何人敢於輕易地得罪他了。就連阿迪斯也不敢,畢竟,妖道之名,可是已經傳遍了整個天下。

  “睿智的蔣軍師啊,愷撒大帝命我帶來了最真摯的友誼。”

  “最真摯地友誼?”

  “是的,尊貴的大帝想要與貴國結為……按照貴國地話,就是兄弟之邦了。”

  “啊,那真是太好了,阿迪斯將軍。我們二國本來就是最為友好的兄弟之邦。”蔣孔明面不改色地大笑道。

  阿迪斯一怔,意外地看了眼蔣孔明,什麼叫本來就是最為友好的兄弟之邦。這個傢伙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大漢和愷撒剛剛經過了一場生死較量。

  雖說還沒有達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但無論如何也與友好二字扯不上邊。

  他的嘴脣略微抖動了一下,勉強一笑,並不搭話。

  蔣孔明暗自搖頭,愷撒的大變依舊沒有改變此人的倔■個性,他實在不是一位合適的外交人選。

  許海風看著他,突然問道:“阿迪斯將軍,請問是您主動請求出使大漢的,還是有人相托?”

  阿迪斯抬頭詫異地望著許海風,過了片刻,他終於道:“不是,許將軍,其實我也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外交的天賦,但是,這一次,我們帶來的是誠意,而不是謊言,所以,我來了……

  許海風朗笑一聲,道:“阿迪斯將軍,我當然相信你。”

  匈奴一戰,阿迪斯失手之後,並沒有違背自己的諾言,他寧肯屈辱地做為許海風的奴隸,也沒有想過逃跑,直到凱薩琳用二千匹上好的戰馬將他贖回愷撒,才算是恢復了自由之身。

  如為此言而有信,所以雖然他顯得有些迂腐,但卻因此而贏得了許海風等人的信賴。

  “多謝許將軍。”

  “愷撒大帝除了讓將軍帶來和平的信息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叮囑麼?”

  “有的。”阿迪斯見許海風不再追問,也是松了口氣,道:“大帝希望能夠與貴國保持良好的貿易往來,並且……”

  阿迪斯滔滔不絕的詳細說了許久才停了下來,見到許海風二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微微的詫異之色,不由地面色一紅,道:“許將軍,蔣軍師,其實具體的商議人選,還在使節團中。我只不過說了一點大概的東西。”

  許海風二人相視一笑,這傢伙如此老實,如果真的讓他來談,那才叫奇怪呢。

  當下蔣孔明打了個哈哈,道:“阿迪斯將軍儘管放心,既然是您親自領隊前來,我們怎麼樣都要給您這個面子的。一切的具體事宜,就交給下面的人討論好了。至於我們幾個老朋友麼,就好好聚聚。從明天起,就讓秦勇陪著將軍在京師裡好好逛逛如何?”

  阿迪斯面色一變,分明是想起了那個巨無霸窮凶極惡的樣子,身不由主的打了個寒顫,連忙道:“蔣軍師的好意心領了,不過,阿迪斯歸心如箭,實在沒有心情遊玩,請見諒。”

  “咦?將軍怎麼剛來,就要離去了,莫非是嫌棄我等招待不周?”蔣孔明面現不忿之色。

  阿迪斯連連搖頭,道:“不是,只不過……”

  許海風豁然站起,道:“阿迪斯將軍,難得來一次京師,若是不能盡興,豈不是讓天下人笑問許海風沒有款待好朋友麼?再說,二月之後,就是許某大喜之日就請阿迪斯將軍代表貴國觀禮吧。”

  阿迪斯大奇,問道:“許將軍大喜之日?”

  “正是。”蔣孔明笑道:“二月之後,就是我家主公應群臣所請,身登大寶之時。原本是想通知貴國,但是路途遙遠,這一來去,區區二月,怕是很難來回了。幸好,阿迪斯將軍來的真巧,以您的身份,足以代表貴國了。”

  阿迪斯張口結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撞上這件大事。

  蔣孔明臉色突地一沉,道:“阿迪斯將軍,這可是我家主公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我們二國既然是親如兄弟,那麼無論如何都要請您觀禮的。否則傳了出去,豈不是青白惹人非議。”

  阿迪斯苦笑一聲,雖然他確確實實是不願留下,但是此時此刻,又如何能夠容得下他做出推辭的決定。

  ※※※※

  看到阿迪斯無奈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許海風臉上的笑容全數褪去,他輕聲問道:“凱薩琳的來信怎麼說?”

  任誰也沒有想到,在經過了二國之間的大戰之後,蔣孔明和凱薩琳之間的密報往來,非但沒有就此斷決,反而愈加頻繁起來。

  蔣孔明搖頭,嘆道:“凱薩琳在下個月將與愷撒大帝的二子阿布索倫完婚。”

  “二王子?”許海風也是眉頭一皺,道:“萊茵家族也站到了愷撒大帝的一邊了麼?”

  “應該是吧,”蔣孔明淡淡地道:“凱薩琳的來信中請求我們將阿迪斯設法留在大漢境內二個月。”

  “他們的內戰終於要開始了。”

  “是啊,只不過,凱薩琳卻在這時候做出了選擇,真是出人意料啊……”

  “難道愷撒人的內戰這麼快就會結束了麼?”許海風喃喃的低語著,他並不是在問任何人,只是覺得有些不甘心而已。

  “不然,教廷的勢力,根深蒂固,愷撒大帝想要連根拔除,絕非短期內能夠見效。沒個十幾二十年的,他想都別想。”蔣孔明不屑地一笑,對於愷撒人,他可算是研究透徹了。

  “十幾二十年,那麼我們呢?”

  蔣孔明苦笑一聲,道:“我們的麻煩,只怕更多啊,十幾二十年的,還是有些緊張了。”

  “是啊,既然如此,軍師大人,你還是堅持一切都要按部就班的慢慢來麼?”許海風突然問道。

  “不錯,小不忍則亂大謀,有些事,確實是急躁不得的。”

  “你就不怕愷撒人先恢復元氣麼?”

  “嘿嘿……”蔣孔明陰陰的一笑,聲音中有著說不出的詭異:“既然我們也一樣的緊張,那麼,就讓我們替他們拖上一拖吧。”

  “什麼?”

  “地中海,是愷撒人的腹地。”蔣孔明緩緩的道:“那麼,就讓我們在他們的腹中插上一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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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2章草原之變-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叮……”

  筵席之上,杯酒交觴,其樂融融。

  第二日,蔣孔明安排了專人與愷撒使者商談二國之間的種種事宜。

  至於許海風和他二人,則再度設宴款待草原各族的使者。

  酒過三巡,慕容櫛站立起來,遙向許海風敬了一杯酒,道:“許將軍,西京城的所有戰利品已經清點完畢。我等今日前來,已然將六萬匈奴戰俘和半數財物帶來,請將軍笑納。”

  “哦?”許海風看了眼蔣孔明,卻見他的眼中也是一絲迷惑。

  做為滅亡匈奴的最大功臣,收到一些戰俘和財物並不奇怪,但是草原各族竟然一下子貢獻出了那麼多的財物,才是真正的讓人感到了不可思議。

  他們二人只是略一沉吟,立即明白,這些人是有求而來。

  “好,慕容族長,草原各族的如此盛情,本將軍就愧受了,請你代我向各位族長說一聲多謝。”許海風一笑,裝做一無所覺,淡淡的道。

  “哪裡?這些都是貴軍應得的戰利品。”慕容櫛恭敬地道。

  “正是,在此次討伐匈奴人的大戰中,貴國的軍隊驍勇善戰,這些是你們應得的”阿骨打豁然站起,高聲道。

  “哈哈,多謝阿骨打族長如此誇讚,就讓我們為了彼此之間的友誼來幹一杯吧。”蔣孔明長身而起,朗笑道。

  眾人一杯飲下,蔣孔明落座,滔滔不絕的講述起南方的風土人情。

  阿骨打的一對眉頭越皺越緊。他豁然想起一事,在撻伐匈奴前夕,各族聯軍與許海風和蔣孔明會晤草原。那時候,這位蔣軍師也是賣弄口舌。經久不息。

  莫非又要經歷一次那長時間地疲勞轟炸?

  阿骨打豁然站起,打斷了蔣孔明的話,道:“蔣軍師,我等今次前來,除了奉上戰利品之外,另有要事相求。”

  蔣孔明一笑,道:“阿骨打族長有事,但請吩咐。”

  阿骨打看了眼眾人,深吸一口氣,道:“許將軍。蔣軍師,我們是來借糧的。”

  “借糧?”

  “正是。”阿骨打並不隱瞞,高聲道:“從去歲到今年。草原上征戰不休,牛祟馬匹大幅減少,到了今夏,還勉強湊合著,但是這個冬季。我們絕對挨不過。”

  慕容櫛等人面色尷尬的看著他,這個情況雖然屬實,但是又怎能如此直截了當地與許海風等明說呢。

  他們都在心中後悔。不應該帶著這個傢伙上京,只是,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是無用。

  許海風凝視著阿骨打,後者昂首與他的目光相對而望,半響,許海風大笑道:“好,既然是阿骨打族長開了口,許海風若不盡心。就是虧待了朋友,我答應你了。”

  慕容櫛等人驚喜交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草原上,匈奴人已經不在了,留下了一大片的空地。

  得到了這些肥沃的草地,起碼在十年之內,草原上不會再度發生大型的戰役。

  而有了十年的緩衝時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所以,在他們前來大漢京師,早已是打定了要接受種種屈辱的條件,只求的能夠換得此次的糧草,只要族人能夠平安渡過這個冬季,得到休生養息地機會。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但是,此刻聽許海風地口氣,竟然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又怎能不讓他們感到極度的意外和慶喜。

  “正是,我家主公乃仁德之人,眾位的請求定然辦到。不過……”蔣孔明的聲音緩緩拖長。

  慕容櫛等人心中一凜,知道正題來了,若說許海風會毫無條件地幫助大草原各民族,他們是死也不會相信的。

  此刻,就等著他提出所謂的條件了。

  蔣孔明地目光在眾人的面上掃過,他笑得愈發開朗:“眾位可知,二月之後,既是我家主公的大喜之日?”

  “嗯?”慕容櫛等人面面相覷,誰也猜不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而大漢自從漢賢帝駕崩之後,便是後繼無人。一月之前,群臣上書,請許將軍登基為帝。許將軍百辭不得,終於決定,在二月之後,舉行登基大典。消息傳出,西方愷撒特遣阿迪斯將軍來賀。那麼眾位麼……若是有空,不妨來此觀禮一番。”蔣孔明笑容滿面地道。

  慕容櫛等人先是一怔,隨即紛紛上前恭賀。

  蔣孔明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糧草之事,就交於蔣某人負責,至於如何分配,就要看各位是否誠心了。”

  慕容櫛等人唯唯諾諾,一個個自有打算。

  再過片刻,許海風與蔣孔明藉故離去,來到了御書房。

  許海風笑問道:“軍師大人,你是想借機把這些族長都引來京師麼?”

  蔣孔明微微一笑,道:“真是瞞不過主公啊。在新法徹底穩固之前,這些人還真的不能安返草原啊。”

  “草原麼,總是我們腹部的一把尖刀啊……”許海風嘆了口氣,道:“軍師大人,這個推恩令,真的能解此心頭大患麼?”

  “正是。”蔣孔明低聲道:“主公放心,只要推恩令能夠得到徹底執行,百年之後,草原就再也不足為患了。”

  “但願如此……”

  “絕對如此。”蔣孔明的聲音低沉有力:“因為,在我的那個世界,這……已經是發生了的事實。”

  ※※※※

  二月之後,在許海風地登基大典之上,大草原的眾多族長親自前來賀喜的占據了絕大多數。

  而許海風和蔣孔明更是守信之人,按照各族的人口和勢力,分別發放了不同數額的糧草。

  帶著各位族長的信使,在他們入京的那一天,就派兵押送糧草送往大草原了。

  在看到了這些貨真價實的東西送往大草原之後,這些族長們高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但是,在隨後的一段時間內,他們立即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就是在大典的十日之後,他們按照習俗請辭,但是卻無論如何也等不到許海風的答覆。

  許海風這樣的做法,竟是要將他們軟禁在京師一般。

  至此,眾多族長這才知道上了漢人的大當,但是此時在他們的身邊,早已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明崗暗哨。

  雖然是好衣好食,但是卻失去了行動上的絕對自由。

  就在他們忐忑不安的時候,從草原裡傳來了無數讓他們膛目結舌的消息。

  隨著糧草而行的漢人軍隊,一到達各自部落的居住地,一邊散髮糧草,一邊拿出詔書,頒布了大漢新帝許海風的第一道聖。

  這道詔書,被日後的草原各族共同稱為,推恩令。

  所謂的推恩令,即游牧民族部落首領的所有子女,都能夠獲得部落的一個部分,即將一個大型或者中型部落分為幾個甚至十多個小部落。

  同時,允許每一個小部落的首領,都擁有自己的一批脫產衛兵、妻妾和親信。

  這道詔書一下,幾乎每一個部落的眾多王子都是高舉雙手贊同。

  當然,如果各族的族長依舊在此,這道命令只怕根本就無法得到有效的執行。

  但是如今,絕大多數的族長都被許海風藉故困於京師,於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改革,就在大草原上迅速的推行起來。

  在經過了多次分權之後,每一個部落首領,都擁有了自己的一批將近二十人的脫產衛兵、妻妾和親信。

  如果是一個八千人的部落供養這樣的二十幾個人,那麼並不是一個大問題。但是,如果是一個千人左右的部落供養這樣二十個人,就會顯得很吃力了。

  於是,草原各游牧民族逐漸變得越來越貧困。

  其次,在軍事角度上來說,一個擁有八千人部落的部落首領,軍事動員能力遠遠超過八個甚至十個千人的部落首領。

  因為這八個部落首領,是絕對不可能對一件事情齊心合力的。一旦某人有了什麼特殊的舉動,自然就會有人想通過給漢族中央政權通風報信,做內應的方式以獲得更多的財富。

  要知道,就算他們齊心合力,掠奪來的財富由八個部落平分,未必能分多少,可是做漢人的內應,很容易即可得到另外七個部落的財富,所冒的風險還很低,那麼又何樂而不為呢?

  事實上,在蔣孔明所來的那個世界裡,早已經證明了一件事情。在推恩令實施了一百年之後,即可有效地降低游牧部落的侵略性和活力。

  而且,推恩令還能夠有效避免其它游牧部落的興起,因為被實施推恩令的部落,依然占據著草原,他們以及控制著草原的漢族中央政權,是不會容許其它部落興起的。

  在經過了這一系列的變化之後,整個草原的格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日後的數百年間,果然如蔣孔明所言,大草原,再也不是大漢民族的最大敵人了。
sici 發表於 2008-3-26 12:48
  第413章辭別-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大漢新曆元年。

  許海風在萬眾矚目之下,登基為帝。

  登基之日南北一統,天下百族來賀,成為了當年整片大陸轟動一時的大事件。

  新帝許海風接納了蔣孔明的建議,並未篡改國號,大漢之名,將千古流芳,永世傳揚。

  隨後,許海風大赦天下,在一片讚譽聲中不著痕跡的緩慢地推行了早已制定的各項改革措施。

  歷經大難之後,大漢人口銳減,輕徭薄役革弊政,已是人心所向,勢不可免。

  乘著這個難得的機遇,蔣孔明親任丞相。不過,出乎所以人意外的是,他並沒有放開拳腳,大展鴻圖。

  因為,他深深地知道,所有的改革都不可能一步到位,目前能用的官員大都是出於世家子弟,蔣孔明就算想要有所作為,也絕對不敢為此而招惹天下眾怒。

  徐圖之,這是蔣孔明時常掛在口中的話,而他也正在為這個目標而不斷努力。

  在軟禁了眾多草原族長之後,蔣孔明加快了對草原各部的分化行動。只待局面穩定,就算這些人返回了大草原,也是掀不起任何風浪了。

  沒有任何即得利的群體會乖乖的吐出口中的肥肉,就算是他們的兄弟子孫也一樣不會。

  這一日許海風陪著眾多嬌妻在御花圓中戲耍,雖說政務繁忙,但他深深的記住了蔣孔明的一句話,帝王者。未必有才,只需慧眼識人,即可換得天平盛世。

  所以,許海風才會有了這許多的閒暇時光。

  望著大雪紛飛地白茫茫一片。許海風心中一片清明,突然心中一動,遙望北方,不可避免的顯出了驚訝之色。

  “陛下,您……”

  在他的身邊,善解人意的唐柔兒輕聲問道。

  許海風伸手在她細膩地玉肩上拍了拍,道:“你師父來了。”

  “師父?”唐柔兒驚喜地喚了出來。

  在昔日西京決戰之前,黎彥波一聲長嘯,邀得托何蒂出城,二人奔行百里。從此一去不返,再無蹤跡。

  無論是許海風,還是唐柔兒等人。都以為這一對糾纏了數十年之久的老冤家已經同歸於盡。

  不料在數月之後,這位大漢老一輩中的三大宗師之一,竟然再度光臨大漢京師。

  身形一陣閃動,許海風持著唐柔兒的手,輕輕地*風*語*小*說*躍上了屋頂。光明正大的向著城外行去。

  他們二人並沒有刻意隱藏形跡,下面守衛的軍士自然是看得清楚。不過,只要一看到許海風身上玄黃色的龍袍。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是誰了。

  他們一個個目瞪口呆,不知道是應該見禮,還是應該阻攔,面對這樣的皇帝,還真是一件頭疼無比地事情啊。

  當值的將官不敢怠慢,立即將情報報與蔣孔明知曉。

  因為誰都知道,在這裡,唯一能夠對許海風造成影響的。怕是也唯有這位當朝丞相了。

  蔣孔明得到消息之後,張口結舌了半天,卻是毫無辦法,唯有命李明堂匆匆趕去護駕。

  京都城外,亦是雪花飄飄。極目遠眺,萬里江山變成了一個粉妝玉砌地世界。落光了葉子的樹木上,掛滿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銀條兒。

  冬夏常青的松樹柏樹上,更是生出了蓬鬆松沉甸甸的雪球兒。一陣風吹來,樹木輕輕地搖晃著,那美麗地銀條兒和雪球兒就籟籟落落地抖落下來。

  一條孤傲的身影就這樣站在松樹之下,仿佛千年冰塑般挺直,若非凌厲的北風時而吹起了他地一片衣衫,還真的讓人以為這是一具惟妙惟肖的雕塑。

  許海風帶著唐柔兒來到了他的身邊,唐柔兒輕呼一聲“師父。”

  緩緩地回過身來,露出了一張蒼老的面容。

  唐柔兒驚呼道:“師父……”這一聲呼叫充滿了極度的震驚。

  在大漢帝國老一輩的三大宗師之中,黎彥波的年紀是最輕的。

  但是此刻看來,他面容蒼老,縱然是比起程玄風,也是不遑多讓。

  如此變化,又怎能不讓唐柔兒大驚失色。

  黎彥波微微一笑,他地面容看上去雖然已是七老八十,但是神情安詳,泰然自若。

  許海風的面色亦是微微動容,他凝望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突然問道:“黎前輩,您的功力……,唐柔兒何等的冰雪聰明,聞言知意,立即道:“師父,您與托何蒂的一戰?”

  “是啊。”黎彥波輕聲道:“與那老傢伙一戰之後,我就失去了這身功力。”

  “師父,那托何蒂呢?”

  黎彥波微微一笑,卻是不曾回答。

  許海風的臉上閃過一絲若有所悟的表情,他的雙目中突然亮了起來,脫口而出:“您的精神力尚在。”

  黎彥波向他微微額首,言語中頗為唏噓:“不錯,老夫今日前來,就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精神力量與本身的功力並無關聯,老夫雖然功力盡失,但卻漸有功行圓滿之感。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許海風默默點頭,過了半響,向著黎彥波深深一揖,道:“多謝前輩指點。”

  黎彥波上前二步,來到唐柔兒身邊,輕輕的撫摸她的秀髮,道:“柔兒,你幹麼傷心呢?”

  唐柔兒雙眸含淚,聲音中已是有了一點兒的哽咽:“師父,您的功力。”

  “哈哈……”黎彥波放聲大笑,說不出的輕鬆寫意:“痴兒啊。學學你地夫君,就不能如他那般灑脫麼。”

  唐柔兒輕搖螓首,突然道:“師父,柔兒可不是宗師啊。”

  黎彥波一怔。苦笑道:“你啊,就是放不下,所以永世都無望宗師之境啊。”

  他突然向許海風的方向望了過來,二人同時心中一動,轉頭望去,遠處迅快地飄來了二道人影。

  “黎前輩……”

  夏雅君第一眼看到黎彥波之時,亦是為之一震,但迅即恢復正常,上來見禮。

  至於李明堂,只是朝這裡瞥了一眼。雙腳不停,瞬間劃過了數十丈的距離,在一處高地上凝立不動。

  黎彥波的目光從李明堂地身上收回。對著夏雅君笑道:“侄女好手段,魔門二宗在侄女的手中才是發揚光大,讓我這個老不死為之汗顏啊。”

  夏雅君微微一福,道:“您老過獎了,其實這些並非侄女之功。”

  “哦?”

  “侄女早就將二宗事物全數託付於蔣孔明蔣軍師。所有一切都是他在幕後操作。”

  黎彥波“啊”了一聲,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幾年間。

  一向散漫的魔門弟子就像突然上緊了發條般,變得忙碌緊張起來,原來在他們的背後,有著一個連自己也看不清的人在推動著啊。

  “唉……將魔門與官府結為一體,也不知道日後是福是禍啊。”黎彥波感嘆萬千。

  許海風微微張嘴,最後卻是不再說話。

  就算是在他這一輩,能夠保證善事魔門,但是他的後人呢?那就只有老天爺知道了。

  “賢侄啊,老夫還未恭喜你榮登大寶呢。”黎彥波突然道。

  許海風失笑道:“在您老的眼中。還會在乎這些過往雲煙的浮名麼?”

  黎彥波也不回答,只是問道:“請問賢侄,將要如何安排天下武林人士?”

  許海風的表情嚴肅下來,他望著黎彥波那雙清澈的仿佛不含一絲雜質地雙目,終於道:“址用則用,桀驁不馴者,我會給他們一個機會……”

  “那麼,頑固不化的呢?”黎彥波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問道。

  許海風移開了雙目,眺望遠處一望無際地白茫茫一片,他的聲音卻是無比堅定:“國法難容。”

  “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黎彥波滿意的一笑,道:“賢侄沒有騙我,也沒有令老夫失望啊。”

  “師父,您問這個做什麼?”唐柔兒好不容易逮了個空子,問道。

  “為師終究是出身江湖,忍不住要問了一問。”黎彥波長嘆一聲,道:“痴兒,今日一別,為師就要浪跡天下,日後怕是再無相見之日了,你……要自己保重啊。”

  “師父,您不留下與我在一起麼?”唐柔兒緊緊地拽住了黎彥波的衣袖,求懇道:“徒兒沒了父親,就只有您了。”

  黎彥波微微搖頭,道:“傻孩子,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地路,天下又豈有不散的筵席呢。”

  說罷,他輕輕的拍了拍唐柔兒地小手。

  不知為何,唐柔兒茫然放開了手,她怔怔的看著那道孤寂的背影漸漸消失於視線之中。

  一隻大手握緊了這雙冰冷的柔荑,許海風將她擁入懷中,道:“黎前輩奇人異士,決不能以常人視之,柔兒,讓他老人家去吧。”

  唐柔兒將頭埋入夫君懷中,久久不在出聲。

  許海風抬頭北望,托何蒂已死,那麼匈奴人呢?是否已經滅絕了……

  ※※※※

  北方,在那一片嚴寒的沙塵暴中,漸漸地,出現了一隊又一隊連綿不絕的駱駝和馬隊。

  他們踏著蹌踉的腳步,艱難地走出了這片被稱為死亡陷阱的沙漠之海。

  在他們的前方,是一片冰天雪地地綠林。

  捧起了地上厚厚的積雪,塞入了乾燥的咽喉。

  一個青年抬起頭來,他的聲音低沉有力,有著一種令人心悅誠服的強大力量“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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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4章匈奴不滅-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松葉頂著一堆堆的白雪,杈芽老樹也都鑲了銀邊。樹枝搖著冰凌,天空揚著雪花,大地好像罩上了一床白色的被單。

  雪......

  一眼望去,這裡冰雪的天地。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下,找到上萬人的食物,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單于,看見了。”阿瓦旱興衝衝的跑了過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歡欣:“蠻人的城市,就在前面。”

  “城市麼?”括拔鷹抬起了頭,他的眼中閃爍著跳躍不定的光芒,“大麼?有多少人?”

  “大。”阿瓦旱沉聲道:“人,不會少於三萬。”

  括拔鷹轉過頭,問道:“國師,蠻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城市?”

  “我們走錯路了,這裡應該是蠻人僅有的三座大城市之一。”

  哈羯的聲音已經再也沒有昔日的雛嫩,在經過了長久的艱苦跋涉,所有的人,都變了。

  “錯了?”

  “是的,沙漠中走岔了,幸好,我們還是出來了。”

  括拔鷹的目光向後望去,二萬餘人經過那片恐怖的沙海之後,已經無可避免的折損了三成。

  成年的戰士,已經不足七千了。

  “他們.....累了。”哈羯的目光在一張張疲倦的臉孔上掃過,他深深的嘆息道。

  “我們應該怎麼做?”括拔鷹低聲問道。

  “投誠。”

  “什麼?”阿瓦旱的聲音驟然間拔高了許多,他地目光中閃過一絲凶戾之色。低聲地咆哮道:“我們是匈奴人,投誠?你......”

  面對阿瓦旱的怒氣,哈羯仿佛根本就是無動於衷。他只是平淡地道:“我只是提出自己的建議,現在,是投誠地時候,哪怕,我們日後的地位只是一群奴隸。”

  阿瓦旱眼中的凶光越來越濃,他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之上,從他的口中崩出了幾個字:“沒有過戰場的孬種,就知道做奴隸麼?”

  哈羯的目光並沒有在阿瓦旱那張怒氣沖天地臉上停留過片刻。他的眼睛自始至終都凝望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就是匈奴人此刻唯一的王者括拔鷹。

  “叮......”

  雪亮的刀身在目光下反射出眩目地光芒,阿瓦旱已是操刀在手。

  然而,括拔鷹抬起了頭。那雙冷漠的眼睛掃了過來。

  阿瓦旱心中一凜,不知怎地。竟然不敢再有任何舉動。

  “投誠......”

  阿瓦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他驚駭的看著括拔鷹,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三個匈奴人的使者腳步蹣跚地來到城頭之下。

  上萬人地大部隊突然在城外。縱然是北方的蠻人,也收起了城墻外那簡陋的吊橋。

  幾個吊藍從高大地城墻上徐徐放下,將他們三人扯了上去。

  許久之後。城中豁然傳出一陣轟天的謾罵聲。

  城門大開,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他雙手掩耳,跑到了匈奴人地部隊中。

  ]上萬人的眼睛都凝望著這個腳步蹌踉的使者,一股悲哀絕望的氣氛逐漸在整個部隊中蔓延開來。

  所有人都知道使者的去意,也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生路了。

  在穿越了那片沙海之後,他們.....已經沒有糧食。

  使者的手放了下來,他的臉上一片血污,腦袋上的二隻耳朵已經不翼而飛。

  “他們......不肯。”

  說完了這句話,使者的身子倒了下來,他的小腹之中深深地插著一把首。

  削耳之辱,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他還活著回來,就是為了傳一句話,之後,就是他生命的完結之時。

  括拔鷹把他的身子平平放下,抬頭望向面前那並不算是高大的城墻。

  城墻之上,密密麻麻,身材高大魁梧怕野蠻人高舉手中錘棒,大聲地呼喊著什麼........

  二道繩索吊了下來,懸掛在城頭之上。

  那是另二名使者的屍首。

  哈羯來到了括拔鷹的身邊,他的聲音極低,低到了只有他一人能夠聽清的地步:“可以了......”

  仿佛是輕輕的點動了一下腦袋,括拔鷹豁然轉身,大步走進匈奴人的人群之中。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喧嘩,但是一萬多雙眼睛緊緊地注視著他的行動。

  括拔鷹來到了馬群的面前,這僅存的數千匹駿馬,已是他們僅存的坐騎。

  他來到了一匹高大的駿馬之前,這是一匹跟了他近十年的寶馬良駒,騎著它,括拔鷹曾在蒼茫的大草原上盡情馳聘,騎著它,括拔鷹曾在漢人的江山上奮勇搏殺,騎著它,括拔鷹曾走過了這片死亡之海。

  做為有著馬背上的民族之稱的匈奴人,這就是他的命根子,就是他的第二條生命。

  伸出了大手,輕輕的撫摸馬兒的脖頸。

  駿馬消瘦了的身子輕輕的蹭著括拔鷹。

  刀光,一閃......

  駿馬連悲鳴一聲的機會也沒有,便被括拔鷹一刀斬斷的脖頸,就此殞命。

  輕微的騷亂在人群中泛起了一陣波動。

  “殺一千匹馬,生火,男人們,吃......”

  括拔鷹的聲音並不高昂,但是萬餘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靜靜地,再也沒有人說話。他們的眼中有了某種覺悟。

  人群動了起來,僅有地女人們四下散開,將收集到了那些余一枯枝堆積起來。

  戰士們拔出了腰中地馬刀。他們走向自己心愛的刀匹。

  男孩們跟在他們的後面,拿起了水,任由滿腔的馬血噴灑了一頭一臉。

  火......搖動著火花升了起來。

  一塊塊芳香四濺肉塞入了戰士們的腹中。

  男孩們和女人們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們地肚中早已乾癟,他們的嘴脣不住蠕動,只是,無論他們多麼垂涎,始終也沒有一個人上前半步。

  似乎發覺了外面這群黃色皮膚的外來者們異常的舉動。城頭上漸漸地出了更多野蠻人戰士,他們死死盯著這群大口咀嚼著的,面黃肌瘦地男人們。

  “嘟......”

  低沉的號角吹響了......

  唯一地一桿繡著金色巨狼的大旗豎了起來......

  匈奴人的戰士拋下了手中地肉塊,拿起了馬刀,匯集到了大旗之下。

  括拔鷹挺直的身軀站在大旗之下。他指著前方的城頭,厲喝一聲“殺.....”

  “殺......”

  二道人影瞬間越過了人群。他們並望而奔,向著城頭衝去。

  緊隨其後地,是數十名精壯的二品好手。

  在他們地身後。是手持馬刀,高聲喊叫著的匈奴漢子,他們向著前方。向著那唯一的生路衝了地這去。

  城頭之上撒下了一陣石雨,夾雜著一些並不嚴農牧民的箭。

  褫多和阿瓦旱幾乎同時到達了城墻之下。,他們看著那數米多高的低矮城墻,豁然一聲大喝,手腳並用,攀了上去。

  頭第頂之上,風聲大作,一塊大石當頭砸下。

  他們二人同時抽刀在石下一點,借力一挑,大石呼嘯著向身後飛去。

  只是,。經此一阻,他們上衝的力道已盡,正要無力回落之際,突覺得腰間一股大力涌來,一人在身邊輕喝道:“上去。”

  他們二人的速度驟然間暴增了數倍,已是踏上了城頭。

  “殺.....”

  二道凶厲的吼聲從他們的口中發出,馬刀盡動,數多高大的蠻人已然被這二名一品高手砍翻在地。

  一個、二個、三個,數十位二品以上的高手瞬間翻上城墻,他們毫不停留,向著城頭之下直衝而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從他們的身邊迅快掠過,就算是在人擠人的城內,一樣是如入無人之地。

  利智......

  他就像是一把銳利的槍頭,將前方的一切阻礙盡數挑破。

  城頭之下,上百名蠻人戰士衝了上來,但匈奴人奮不顧身,他們的身上鮮血淋漓,他們的身上傷痕累累,但是,他們恍若未覺。

  “■......”

  城頭之下的大鐵門終於打開了,潮水般的匈奴人蜂擁而入。

  身高體健的蠻人悲哀的發現,在他們的上如,那些精神萎靡,仿佛已經餓得弱不禁風的黃色人種,竟然都是一群已經瘋狂了的亡命之徒。

  他們雙目圓睜,滿面猙獰,馬刀翻飛,以命搏命。

  “呼......”

  金色的巨狼旗高高地插在城頭之上,括拔鷹親自持旗而立,他昂首挺胸,厲聲喝道:“匈奴不滅......”

  城西,褫多高舉馬刀,全力斬下。

  城東,阿瓦旱怒聲高喝,奮勇直前。

  他們同時放聲吶喊,:“匈奴不滅.....”

  “匈奴不滅.....”

  戰場之上,爆發出無數聲盡情的吶喊。

  那些已經筋疲力盡,那些已經傷重垂死,那些已經血流殆盡的漢子們,突然間再度站了起來,他們向著身邊的敵人發出了最後的攻擊。

  蠻人們恐懼了,驚恐的叫聲傳遍了整個城堡。

  在他們的眼中,這些黃色的漢子已經不是人,而是來自於地獄深淵的惡魔。

  城外,哈羯的眼角閃爍著一絲晶瑩的淚光,他的口中細細地說著:“老師,您看見了麼?忍和狠,我們.....做到了。”
sici 發表於 2008-3-26 12:49
  第413章禁武-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盛夏已過,秋風爽爽,即將迎來平靜冰冷的冬季。

  然而,大漢京師之內,卻是決不平靜。京師之中,彌漫著一股如同寒冬臘月一般的森嚴寒氣。

  自從一年之前,許海風登基以來,大漢帝國重新恢復了鼎盛之勢,威名遠播,前所未有。

  然而,就在南北一統,天下逐漸步入太平之際,京師之中,再度刮起了一陣腥風血雨。一月之內,朝廷人事變動,詭異難測。

  眾多大臣因故獲罪,或罷或誅,朝堂之上,已是人心惶惶。

  直到旬日之前,一切才水落石出,昔日四大世家之一的蘇家,這顆在大漢屹立不倒已有數百年曆史之久的參天大樹,終於倒坍了。

  連帶著,所有與蘇家有關的臣子門生,都遭到了同樣的待遇。

  為了對付這個根深蒂固的龐大世家,新帝許海風做足了準備。

  這位一向以仁德之名傳頌於世的絕代霸主,在這一次,卻是一反常態,出手之前,不動聲色,動手之時,雷厲風行,得手之後,更是以快刀斬亂麻之勢,在短短三日之內,便已定下罪名,誅其全族。

  蘇家的滅亡為朝堂之上的所有人敲響了警鐘,他們這才記得,坐在皇位之上的那位大漢新帝,是一位開國皇帝。

  縱觀歷代開國之君,無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輩,那麼,他自然不會有此例外了。

  蘇家的滅亡給朝廷帶來了極大的動盪,所引起的餘波經久不息。

  這也是許海風和蔣孔明二人為何要等到一年之後。大局已定地情勢下,才開始了這早就著手準備的大屠殺。

  此後的數年之內,天下百官無不兢兢業業,世家子弟也有所收斂。不敢再行那百無禁忌之事。

  三年之後,蔣孔明上奏朝廷,請許海風開科取士。

  朝堂之上,並沒有經過多久的談論,就一致通過了蔣孔明地這道奏摺。

  縱然是那些把持著眾多官位的三大世家,也是沒有絲毫阻撓。

  當利益受到侵犯的世家子弟們上京求告之時,方向鳴只是說了一句話,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

  “我,不想做第二個蘇春偉。”

  翌年,第一批寒門進士分批派出。逐漸成為了奪取世家門閥手中權力的最佳武器。

  ※※※※

  這一日許海風翻動著手中的這一張奏摺,心中萬分猶豫。難得一見的舉棋不定。

  這一份奏摺,是唐家的現任家主唐啟吏所上。

  “皇上,時辰已到……”

  許海風微微點頭,在眾多宮女太監的擁護下來到了大殿,面南背北而坐。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尖銳的聲音從身邊地小太監口中發出。

  唐啟吏踏前一步,道:“臣有本啟奏。”

  許海風望了眼自己手中的奏摺,嘆了口氣。道:“卿家說罷。”

  “是。”唐啟吏上前一步,高聲道:“啟奏皇上,西北臥龍一郡,民風彪悍,郡中百姓,時有爭鬥,動輒傷人,短短半年,已有十餘起命案發生。其中多為口角之爭,睚眥之仇。”

  許海風放下奏摺,問道:“以卿之意,該當如何是好?”

  唐啟吏略略躬身,他的目光在百官之首地蔣孔明身上瞄了一眼,只見他雙目平視,仿若不覺,不由地心生顧忌。

  這道奏摺早就在一月之前,就已提出,但是一直被蔣孔明壓住不發,他此次聯名數位大臣再次遞上奏摺。一來,確實是想就此解決這個弊端,另一個目的,也未嘗沒有想要試探一下許海風的心理。

  共患難易,共富貴難。

  在如今大局已定,國家逐漸步入正規之時,許海風已經開始了鏟除異己的行動,蘇家,正是一個最好的例子,那麼蔣孔明呢?許海風對他地信任是否依然如舊?

  “皇上,臣以為……”唐啟吏沉吟片刻,終於道:“面對如此頑徒,唯有一途可行。”

  “講。”

  “禁武。”

  “禁……武?”許海風輕輕的重複著,這個答案其實早就在呈上的奏摺裡詳細地闡述過了,只不過,如今聽起了,卻愈發顯得刺耳。

  “正是,皇上,這些頑徒之所以動輒傷人,不將國法放入眼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臥龍郡人人習武,武刀弄槍,習以為常。是以屢禁不止。非但如此,相鄰二郡,受此影響,已是逐漸有著同化的危險。”唐啟吏正色道:“若是官府置之不理,不消十年,武者必多十倍。那是再想整治,便是千難萬難了。”

  “咳……”蔣孔明輕咳一聲,上前問道:“唐尚書,若是國家禁武,你以為就能杜絕此事了麼?”

  唐啟吏心中一凜,連忙道:“自然不能,但局勢定有好轉。”

  “何以見得?”

  “大漢南方,百姓喜文而厭武,數十年來,不但安居樂業,人人富足,違法亂紀之徒,更是少之又少。與北方相較,那是天差地遠,不可同日而語。”唐啟吏朗聲道。

  蔣孔明連連點頭,道:“那麼唐尚書的意思,是否由國家提倡,興文而禁武呢?”

  “正是。”唐啟吏既然說了開來,也就再無顧忌:“一旦國家興文禁武,則數十年後,天下百姓勢必溫順,不敢輕易犯忌,如此,太平盛世指日可待。”

  “太平盛世?唐尚書的話,真是有趣。”蔣孔明微微一笑,道:“一旦禁武,百姓體質又當如何。若是一個個弱不禁風,又那裡來的盛世可言?”

  唐啟吏搖頭,朗聲道:“不然,本官只是提倡習文禁武罷了。而且……”他停頓一下,終於道:“而且,禁武之後,對於皇上的地盛年統治,也是具有莫大的好處。”

  “哦,請教。”

  “武風即膽氣,若是民間武風濃厚,人人膽氣自足。膽氣若足,便不將朝廷放入眼中,所謂刁民。正是此等人也。”

  唐啟吏抬眼看去,許海風默默點頭,他心中一喜。繼續道:“若是百姓孱弱,那麼勢必不敢違抗官府之命,對於皇上地統治,實是有著天大的益處啊。”

  他地話音剛落,一眾大小官員齊齊應聲附和。就連方向鳴也不得不承認他所說的確實有其道理。

  唐啟吏心中暗喜。繼而道:“是以,臣以為,唯有刀兵入庫。百姓習文,則天下安定也。”

  “哈哈……”

  朝堂之上,蔣孔明霍然間放聲大笑,歷代臣子,除了圖謀不軌的權臣之外,也只有蔣孔明敢如此放肆了。

  唐啟吏臉色一變,他自然是聽出了蔣孔明笑聲中的種種不屑和嘲諷,不由地心中惱怒,問道:“丞相大人因何發笑?”

  蔣孔明連連搖頭。道:“本相聽了尚書大人的話,突然心中有感,失禮了。”

  “丞相大人有何指教,請講。”

  “尚書大人,你說要興文禁武,那麼請問一句,若是日後外族來犯,又當如何是好?”

  “丞相大人不是有一句名言麼,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然是由我們大漢精兵驍將痛殲來敵了。”

  “尚書大人,我們大漢的兵源來自天下百姓,若是以您之見,人人孱弱,那麼組成的軍隊又會是何等風貌呢?”

  唐啟吏微微一笑,對於這個問題他就有了準備,當下道:“丞相大人,軍有軍籍,一旦從軍,自當嚴格訓練,與那些平民百姓自然是不同的。”

  “不同麼?”蔣孔明冷笑一聲,道:“若是禁武成風,人人厭於習武,一代二代,或許還能練得數萬精兵,但百年之後,天下孱弱,你又要到哪裡去挑選精壯兵源。若是愷撒再度入侵,我們是否應該直接俯首稱臣了呢?”

  唐啟吏聽後心中暗火,只是面對蔣孔明,他的心中著實有著顧忌,眼光向著側方一掃,方向智踏前一步,正要幫腔,卻聽蔣孔明道:

  “外族入侵,此僅其一也。其二,百姓孱弱,則無力反抗,天長日久,朝廷則再無顧忌,視百姓如塵土,苛捐雜稅,層出不窮,官逼民反,正是其時。”

  說到這裡,蔣孔明豁然轉身,緊盯著他們,厲聲喝道:“禁武者,許家之忠狗,民族之罪人也……”

  方向智身子一震,竟然不敢開口反駁。

  在廟堂之上,竟然膽敢說出這番話的,有史以來,怕是也唯有蔣孔明一人了。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靜至落針可聞,面對如此敏感地一個話題,沒有人再敢開口應對。

  他們的目光集中到許海風的身上,也許,此時唯有這位君主才能做出最終地決斷。

  許海風緩緩站起,他的手伸出,在眾人目光的凝望中,輕飄飄的拍在了桌案之上。

  一瞬間,整張桌案化作一團碎末,再也不留痕跡。

  “從今日起,再有提及禁武者,誅……九族。”

  ※※※※

  夜月懸空,許海風輕聲問道:“軍師大人,就算是不禁武,我們新的王朝就不會滅亡了麼?

  “不可能,有起必有落,終有一日,新地王朝一樣會重歸塵土,不復存在。”

  “那麼……,

  “民眾的手中要有武器。”

  “什麼?”

  “只要民眾的手中有武器,朝廷就不敢過份欺壓,只要民眾地手中有武器,就算朝廷亡了,民族也不會滅亡,不會滅亡……”

  “你來的地方呢?”

  “啥?”

  “你來的那個地方,民眾的手中有武器麼?”

  蔣孔明低下了頭,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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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6章終章(全文完)-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大漢新曆十年,第二屆科舉順利結束。

  值得一提的是,狀元程籍茗,以及近二成的進士,都是出於高門大閥之中。

  這代表了,科舉制度,已經深入人心,就算是那些執掌了朝中大權的世家也變相向蔣孔明服軟了。

  雖然科舉制度,亦是有著種種弊端,但是相比往昔,已是一個極大的躍進了。

  新的人才不斷補充進了朝廷的官員大軍之中,在許海風和蔣孔明的刻意引尋下,數位出身貧寒的年輕俊彥已經逐漸成長起來,在朝中威望日盛。

  雖然在目前,還無法與代表了舊制度的世家們一較高低,但是,如此發展下去,最後一定能夠與之分庭抗禮,甚至是取得主導地位。

  水車、水泥、甚至是轉向方便的四輪馬車,以及許許多多的新式生活用具都已經在大漢境內得到普及。

  國家在京師以及境內主要城市建立了數十座高等學府,內分講學堂和言武堂,主要教授武術、軍事、商業、數學、生物、等課目。

  近十年來,為大漢提供了無數優質人才。

  國家立法,鼓勵私人辦學,辦學者可以通過年限和成績得到相應的名譽。

  一旦達到某個稱號,可入京朝聖,面聖聽封,從此見官不跪,身份顯貴。

  也不知是否漢人天性如此,有錢人紛紛慷慨解囊,出資辦學。他們的目的,大都只是為了那一點兒的虛名罷了。

  但就是這一點兒虛名。便已使得成千上萬名兒童得到了意外地援助,從而改變了他們的一生。

  大漢的軍隊早已完成了裝備的更新換代,並以原臥龍城城衛軍為骨乾地鐵血軍團,取代了遠去東瀛的麒麟軍團。從此,再建大漢五大軍團。

  茫茫草原,在這十年間,經過了動盪的時局終於逐漸穩定下來。

  草原中的強者,如阿骨打等密謀造反,卻被同伴無情出賣。最後,在早有準備的紅色海洋大舉剿滅之下,全軍覆沒。

  阿骨打等人的財產,漢人未取分毫,盡數贈於那幾個通風報信的小部落首領。

  經此一來。草原之上,一片安定,數十年內。無人敢反。

  ※※※※

  遙遠的西方,西域四海城。

  位於地中海克裡特島附近的一座島嶼上,是大漢在地中海附近新近設立的一個秘密基地。

  西域島地形狀象一個葫蘆,南邊主要是歐洲海盜區域,那裡居住著從歐非各地招募來的亡命之徒。

  北邊是四海城區域。這片地區實行軍事化管理,嚴禁任何外人入內。

  四海城占地上百平方公里,一條河流穿城而過。把四海城和海邊軍港相連。

  城墻用青石磚砌成,由水泥粘合,高九丈,上設炮台,中央的一座高台上設地一具全鋼製的瞄準儀。

  通過精密儀器和座標計算來瞄準目標,可為城中數十座投石車提供相對準確的數據。

  城門為鐵製滑門,牢固之極。兩旁是用玄武岩雕刻出的各色花紋,顯然,在修築此城之時。確實花了一番功夫。

  在城墻八丈高左右挖有一排一米高、一點三米寬的戰斗室,作戰時士兵可以趴在戰斗室內,通過射擊孔攻擊城墻外地敵人。

  城內建築都是用青磚建造,門窗都是鐵製的,上有射擊孔,每家都有儲存糧食的地窖。

  縱然是不幸城破,但在巷戰之中,依舊會給敵方造成極大地傷害。

  島上的軍民以海盜為幌子從事機密活動。

  其下分三個部門,一是軍事部,主要工作有護送大漢商船、打劫他國船隊、收集歐洲情報。當然,他們的行動隱蔽之極,善後工作也是堪稱專業。

  其二,則是商業部,主要工作是和他國進行貿易、收集情報、收購各國文物,並將這些珍貴產品移送大漢國內,從未後世學者考古之時的重大依據。

  三是科研部,主要工作是研究地中海的生態、氣候及礦產。每一年,遠在京師的科研院都會運送一些最新的產品來此試用,二邊保持了極好的合作態度和動力。

  四是謠言部,主要工作是在凱撒境內散布謠言,收買官員,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禍事,拖延愷撒人大一統地步伐。

  這座四海城的存在就像是一把銳利的匕首,靜悄悄地,又緊密地貼在愷撒人的肚腹之下。由於海域的地理位置特殊,無法糾結大軍掃蕩,更加讓他們變本加厲,肆無忌憚。

  十年之內,四海城擁有人口數萬,在歐洲境內,收容了無數亡命之徒。一直是愷撒王國的心頭之患。只是,無論他們如何圍剿,最終卻都是無功而返。

  ※※※※

  風和日麗,許海風與蔣孔明行走於御書房之前,這是一個習慣,君臣二人十年以來已是習以為常。

  “皇兒的功課如何了?”

  “很好,小皇子聰明伶俐,聞一知十,遠勝陛下。”

  “嗯?你就不能說得好聽一點麼?”許海風瞅了他一眼,這傢伙還真是懂得實話實說啊……

  “欺君之罪啊,微臣可是不敢犯的。”

  “哼。”許海風不再與他計較,問道:“我們的海軍怎麼樣了?”

  “已經初具規模,嗯,最多三年,他們的戰力當可不遜色於昔日的麒麟軍團了。”蔣孔明自信滿滿地道:“五年之後,新式戰艦當能全部更換,那時,縱然是麒麟軍團。也要望塵莫及了。”

  對於這位軍師大人的話,許海風可是從來沒有懷疑的:“東瀛那邊的人呢?就讓他們消遙自在麼?”

  “不然,總有一天,還是要拿他們開刀地。”

  “什麼時候?”

  “等到我們的力量能夠穿過大洋。直達新的大陸,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

  “為何?”

  “因為我們要保持警惕,要有動力,我們要讓海軍們知道,在國門之外,還有一隻強大地軍事力量,在隨時威脅著我們的安全。只有這樣,他們才能保持在最佳的戰鬥狀態。”

  許海風默默點頭,蔣孔明所言一點沒錯,自從大漢北方的最大威脅。那些草原民族走向了衰敗之後,駐紮在北方的二大軍團,竟然不約而同的有了一定程度的松懈。

  雖然各級將領依舊是如常操練。但是無論如何,都少了那種隨時都會有戰爭爆發的壓迫感,訓練質量直線下降。

  這個事實雖然被眾多大臣盡力壓著,但是此時幾大軍團的高級將領,都是從戰火中一步步爬上來的。

  軍隊地這些變化又豈能瞞得過他們。只是。他們雖然憂慮,卻是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是啊,只有戰爭。才是保持軍隊最強素質的唯一辦法。”許海風喃喃地說著。

  蔣孔明一笑,岔開了話題,道:“皇上,各地地水泥磚瓦廠已經盡力開工,雖然所有的優質產品,都交由軍用,但缺口之大,還是不容樂觀啊。”

  “你的意思是……?”

  “放開權限,容許民間作坊開廠。”

  “哈……”許海風笑道:“怎麼。你不想再要其中的暴利了?”

  “想,但是時不與我。”

  “哦?”

  “已經十年了,主要的城市乾道上,堅硬地水泥地還沒有完全澆築,軍隊、物資的調動能力依舊沒有達到預期的目標。我們必須要加快速度了。否則……”

  “否則怎樣?”

  “否則,只怕等到我們全部過世,這些道路也休想鋪好了。”

  微微一笑,許海風轉過了頭,遙望西方,緩緩地道:“他們怎麼樣了?”

  “阿布索倫雖然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一點。”蔣孔明扇了扇手中的招牌羽扇,淡淡地道:“但是,他卻少了愷撒大帝的那種崇高威望,他現在,迫切需要解決的,是怎樣安撫元老院,怎樣使窮人和流浪漢不再仇視富人。”

  “哈,那麼說,我們是等不到他們了。”

  “是啊,愷撒的地盤比我們還要大,太大了,已經大到了超出他們所能承受的極限。所以當愷撒大帝一死,縱然是阿布索倫也僅能勉強維持局面而已。而且……”蔣孔明突然笑了起來,那是一種開心之極的笑容:“而且,他們還有北方之患呢。”

  許海風上前一步,伸手輕輕的攀上了頭上地一縷枝條,他的嘴角也是劃過一絲笑意:“括拔鷹果然不凡,匈奴人竟然能在愷撒的北方東山再起,真是令人難以想象啊。只是,不知道匈奴和愷撒,究竟誰能笑得最後?”

  “嘿嘿……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黃禍了吧。”蔣孔明笑容滿面地道。

  “黃禍?”

  “哈哈。”蔣孔明微微一笑,岔開了話題:“皇上,想要大漢王朝代代相傳,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此時,遠處傳來一陣喧嘩之聲,夾雜著一個雷霆般的大嗓門:“主公、軍師大人,你們快來看,我逮到了一隻大狗熊,這一次,是活的,絕對是活的了……,…………

  院中的二人面面相覷,同時感到了一陣深深的無奈,“天啊……這傢伙怎麼還不死心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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