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隊長(二)-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遠處,一聲林鳥驚啼之聲傳來,在這深夜之際,愈發顯得響亮突兀。
“他們訓練的怎麼樣了?”許海風隨口詢問。
在他身邊站著三個人,除了林家徽和林沐合這二兄弟之外,尚有一人正是蔣孔明蔣大軍師。
蔣孔明自然知道他口中所指的正是那些武林人士,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在許海風的面前,他從來都不掩飾自己內心的表情:“有太乙真人他老人家親自坐鎮監督,這群人若是還不賣力,那才叫沒有天理了。”
自從那二百多名來自北地武林的江湖豪傑都在那張白綾之上打上了屬於自己的印記之後,蔣孔明就將他們分為二隊。
凡是年歲大了,那些德高望重的,就將他們請出隊伍,不再參與特種部隊的訓練。
至於那些三十左右和以下的一百八十七條好漢,則按照黑旗軍的訓練強度進行一絲不苟的苦練。
什麼泥地裡打滾,負重行軍,等等稀奇古怪的項目不一而足。
雖然有那位天下第一人親自出面負責監督,但底下裡早就是怨聲道載了,士氣之低迷,比起普通地方的守備軍亦要弱上三分。
然而,經過了這二天的訓練情況,許海風卻不得不承認,胡寺中所帶來的人當中沒有一個是渾水摸魚的軟腳蝦。
他們的訓練成績達到了極高的標準,遠遠超過了大漢的五大軍團,縱然是黑旗軍也不過如此。但是黑旗軍地士弈都是些什麼人啊……普通人又如何能夠與他們相比呢?
以如此低迷的士氣而達到了這般強度的訓練標準,許海風唯一的感嘆就是。不愧是名副其實地特種部隊啊……特殊的種子部隊。
突覺身後有異,轉頭望去,林家徽雙眼之中有著一絲明亮的光芒。對於這種光芒,他並不陌生。每一個對自己擁有強烈自信的人,他們的眼中都會有這種光芒,那就叫做——野心。
特種部隊是一隻怎麼樣的部隊,那裡的每一個成員可都是起碼擁有二品以上的身手,如果再擁有軍隊紀律的話,那麼這隻部隊的強悍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或許,這隻部隊唯一地缺點就是人數太少,區區二百人若是投入到大規模的混戰當中,無論他們的武功有多高,除非是二百個宗師。否則都無法對上萬地敵軍造成什麼致命的影響。
二百個宗師麼?他連忙晃了晃腦袋,將這個荒謬絕倫的想法拋出腦後。
只是,這隻特種部隊已經夠強悍了。起碼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他們都絕對稱得上是罕有的精兵。至於士氣的原因麼,那是他林家徽尚未到任,一旦他上了台,哼……他地面容冷然。隱現狠毒之色。
能夠統帥這隻部隊,只要能夠不斷完成許海風所布置的任務,那麼對於他日後的仕途而言。就好比是騎上了一匹天下無雙地駿馬,以飛一般的速度向前直竄。只要一想到這裡,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火熱了起來,連帶他的臉上都有著一縷控制不住的潮紅。
張晉中給他改名換姓,寄養在老友林沂星家中,原本希望他能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他這個唯一的兒子長大之後,對於官位的嚮往遠在他之上,甚至已經可以用迷戀來形容了。
許海風與蔣孔明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之間配合默契,有許多話已經不必再通過言語來交流了。
片刻之後,他們已經來到了一排房舍之前。
“到了,林兄,你可曾準備好了?”
“是,屬下早已準備妥當。”林家徽恭敬地道。
許海風輕輕地一點頭,道:“那你就去吧。”
林家徽應了一聲,走到房舍之前的操場之上,在正中間豎立著一面巨大的銅鑼,他舉起了旁邊的錐子,豁然用力,重重地向銅鑼敲去。
“■……”
嘹亮的巨大響聲遠遠傳開,際此深夜時分,更是驚心動魄。
雖然是早有防備,但林沐合還是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相反,蔣孔明仿佛一個聾子般,根本就是無動於衷,對於長時間飽受秦勇那巨大吼聲摧殘的蔣某人而言,這點聲音著實還不夠瞧得。
“操他娘的……”
“哪個龜兒子……”
“要死了,給老子滾出來……”
夾雜著陣陣怒吼之身,從房舍之中匆匆地奔出了數十條大漢。他們一個個衣衫不整,有些人甚至於很乾脆地只穿了條短褲衩就氣勢洶洶地跑了出來。
他們怒氣衝衝地向場地中間跑了過來,此時,唯有林家徽一人毫不掩飾地站在那面巨大銅鑼的旁邊,如此醒目,再不知道打攪了他們好夢的罪魁禍首是何方人士的話,那這些人也就太蠢笨了。
林家徽背負雙手,一臉冷峻,對於他們的憤怒視而不見。
他的這番神情立即激火了幾乎所有人。自古以來就有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之說,習武之人,目高於頂,任誰也見不得他人如此藐視的態度。
一名大漢只穿了條長褲,他赤裸著上身,坦胸露乳,身上盡是虯結精壯的肌肉,顯然外門功夫已達一定造詣。他一個箭步,竄到林家徽身前,伸出大手,就要將他揪起來。
林家徽面露不屑之色,左手閃電般的擊出,就在那漢子的大手尚未碰到他的身體之前,就已經重重地印在他的胸前。
“哇……”
一聲凄厲的慘叫,高大的身軀騰雲駕霧般倒飛了回去,他地一個同門兄弟見勢不妙。連忙搶了上前,將他沉重的身體接住。然而,一股大力從他的身上傳來,令其亦是站立不穩。二個人同時跌倒在地,變成了一團滾地葫蘆。
眾人心中一寒,這個壯漢在這隻隊伍中頗有聲望,已是次一品高手的行列,然而在此人地面前竟然連一招都走不過。
“林家徽?”豁然一人高聲喝道。
林家徽微微一愣,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夠認出自己,他定眼望去,頓時明了,叫出自己名字的人,正是快劍門呂陽名的親傳弟子之一張福森。
他們二家本是水火不相容的強仇大敵。但自從北疆一戰,呂陽名鬼使神差地救了林沂星一命之後,情況頓時大為改觀。不但是他們二人。就連二家的子弟看向彼此的時候也覺得順眼多了,再也沒有往日的面目可憎之感。
“張兄。”露出了一個和睦的微笑,林家徽拱手道。
張福森遲疑地還了一禮,他心中極度詫異。
做為快劍門的大弟子,他不但武功高明。已達次一品之境,但更重要的則是他知道林家徽和林沐合這二位梅林山莊最傑出地後輩子弟也不過是次一品的身手。
但是,林家徽方才的那一掌霸道絕倫。快若閃電,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遠在自己之上,那種威力幾乎已經可以與師父比肩了。
這就叫做行家一伸手,沒有不知道地,就憑他這一掌之威,稍有見識的都能看出他已然步入了一品之列。
如此年輕就能達到這等地步,就算是在臥虎藏龍的四大世家之中,亦是屈指可數。
林家徽的那一掌,仿佛一桶冰冷刺骨的涼水。澆息了眾人滿腔地怒火。雖然大家都知道只要一擁而上,林家徽縱然再厲害一倍,也肯定不是對手。但此時卻沒人敢做這出頭之鳥。
“咳咳……”
許海風咳嗽一聲,從暗處走了出來。
“許大宗師。”所有的叫聲整齊劃一,武人相惜,對於能夠讓他們心悅誠服的人,他們會發自於內心地擁戴。
微微一笑,許海風的目光掃過現場,就連那二個摔得頭昏眼花的同門兄弟亦是勉強站了起來。
他用手一指傲然而立的林家徽,道:“各位,這就是許某人安排的特種部隊總指揮,林家徽。”
眾人面面相覷,礙於許海風的赫赫聲名,倒是無人敢來頂撞。不過,此時眾人看向林家徽的眼中卻帶了點忿忿不平之色。
“哈……”一聲大喝,重又將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林家徽高聲道:“冬弟不才,蒙主公賞識,身擔重任,心中著實感激。不過,我也知道,爾等定然不服,那麼小弟就在此說一句,不服者,只要能夠將我打倒,那麼……,他突然停住了話,掃了眼表情迥異地眾人,道:“那麼,在下就退位讓賢,這個特種部隊的統領之職就由他擔任。
一句話激起千石浪,現場頓時熱鬧起來。特種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有這種想法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只是自付沒有高人一籌的實力,怕是說了出去,反而貽笑大方。
此時林家徽的話正合他們的心意,頓時有數人摩拳擦掌,蠢蠢欲動。然而真正的高手卻是默不作聲,功力達到次一品以上的,無不看出他方才那一掌之威,非同小可,縱不甘心,亦是不敢自取其辱。
許海風淡然一笑,這個林家徽確實有幾把刷子的真本事,懂得合理運用的道理,以他此時的武功,就憑那幾個跳梁小丑,只能幫他在眾人的心中樹立起更加威武剛強的形象。
今夜過後,只要他能在戰時身先士弈,平日裡秉公而斷,這個統領的位置就是穩如泰山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隊長(三)-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許海風正待離去,突聽一人高聲喝道:“不行,你的武功再高,也不能擔任此職。”
眾人無不愕然,轉頭望去,只見一人越眾而出,他身上衣著完好。顯然是聽到巨響之後,依舊先行穿戴完畢,才趕了出來的那最後幾人之一。
“是麼?不知兄台如何稱呼?”林家徽仿佛不經意的問道。
“在下吳幼庭,見過林兄。”
“好,敢問吳兄有何見教?”林家徽眼中霍然間寒芒大盛,讓人不寒而慄。
吳幼庭被他的氣勢一逼,身不由己的後退了一步。在眾人的眼前大失臉面,他面色瞬間鐵青,重又踏前一步,高聲道:“你是南人,又如何能夠擔當我們北地武林的統領之職。”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一陣共鳴之聲,不管是真心反對的也好,或是因為窺伺統領之位而想要鏟除這個最大對手的也好,總之,聲討之音連成一片。
在暗處的林沐合正要上前相助,卻覺手腕一緊,他扭頭一看,正是蔣孔明。
下意識的微微掙了一下,便不敢用力,若是一時不慎,傷了這位不通武功的蔣大軍師,怕是要被父兄活活罵死。
他正焦急萬分,突然在耳中聽到蔣孔明低聲道:“這是你兄長必過的一關,沒人能夠幫他,若是他過不了,自然無需再提,只有過了這一關,他才能夠真正的當上這個隊長之位。”
許海風不言不語,默默地關注著眼前的一切。在武力方面他可以給予林家徽破格提升的機會,但在處理人際關係地方面就要由他自己把握了。如果他不能讓自己的手下心悅誠服,那麼這個隊長不當也罷。
“哈哈……”
林家徽豁然間昂首大笑,他的笑聲之中蘊含了強大的真力。聲音遠遠傳開,震得人耳膜發痛。眾人相顧失色,想不到他地功力之高,竟然已達如此地步。那幾個方才還躍躍欲試的漢子,頓時偃旗息鼓,不敢再起絲毫歹心。
“南人?北人?哼……在林某心中,是有南北之分。但是,小弟更加明白一件事,無論南人還是北人,他們首先都是漢人。”林家徽收起了笑容。他的臉上一片肅然,他的語調陡然間沉痛無比:“如今我們大漢京師已是淪陷敵手,那麼接下來呢?是否就輪到臥龍城。是否就輪到江南那錦繡繁華之地?”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氣勢,大都選擇了沉默不語,但還是有幾個精擅口舌之輩想要出言反駁。只是他們剛想開口,突然間一股凌厲殺氣洶涌而至,使得他們如墜冰窖。莫說開口,就算是稍微動彈一下都是奢望之事。
僅有那麼的一瞬間,殺氣驟然消失。但那股殘存的余韻依舊讓他們心驚膽寒。順著殺氣傳來的方面張望,正好迎上許海風冷漠如冰的雙眼,這才知道那股殺氣正是這位新晉宗師所發。
被許海風這道凌厲之極的眼光一掃,頓時心膽俱寒。知道此時再若與林家徽針鋒相對,就是與許大宗師結下了深仇大恨。
但凡擅於言論之人,大都心機過人,但正因為其心思快捷,遇事習慣于先行計較得失之道,是以在膽氣方面。往往遜色於那豪邁狙鄙之輩。
看到了許海風地目光,他們頓時想到林家徽原來是許海風指定的統領人選,不由地心中打鼓。
林家徽有如此武功,雖然出乎他們意料之外,但是他們自有門中長輩撐腰,再加上這裡畢竟是北方武林的天下,聯手之下,對付一個南人還是有幾分把握地。
但許海風就迥然不同,若是惹惱了這樣的大敵,就算他本人寬宏大量不與人計較,但自會有那拍須遛馬之輩為其分憂解難,一旦成仇,日後怕是不得安寧,甚至有那性命之憂了。
一想到這裡,立時噤若寒蟬,不敢再行開口了。
“不對……”一個壯漢指手畫腳,正是方才被林家徽擊出之人。林家徽適才手下留情,沒有施展殺手,他歇息了一陣,雖然胸腹之間仍有些疼痛,但已是並無大礙。
此時他叫了一句,卻是皺起了眉頭。原來他雖然心中反對,但是面對林家徽的這番大道理,他卻發覺無論怎麼說都無法顯得理直氣壯。
“閣下又是如何稱呼?”林家徽問道。
“老子……不,在下張寍。”他為人粗鄙,開口老子,閉口老子,只是被林家徽一掌擊飛,對於他是心有餘悸又深感佩服,是以臨時改口,卻顯得有些彆扭。
林家徽微微一笑,他的語氣豁然轉為凌厲,其中更含有深深的殺意。“請問張兄,為何不對,莫非兄台希望匈奴人和愷撒人殺入我們大漢境內,燒殺搶掠麼?”
“不……不是……是這個意思。”張寍滿頭大漢,他本就不善於言辭,此時被林家徽一逼,更是心亂如麻,他並不畏死,但是如果擔上了這等罪名,那就是死不瞑目了。他心中越急,就越是結巴,哼哧了半天,終於憋出了這句話來。
“是麼?那倒是小弟地失誤了,這麼說,張兄是一心為國,不會反對的了?林家徽打鐵趁熱的說道。
“對……就是……”那個漢子舒了口氣,突然發覺不對,一心為國固然不錯,但是不會反對又是怎麼回事,自己何時竟然答應了?他只覺得頭暈腦帳,一時之間,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許海風心中好笑,對於他們卻是有了一絲微微地失望。
看來在這萬丈紅塵之中,矛盾處處都有,所謂的勾心鬥角並不限於高堂之上。在這些相對而言,行事甚少顧忌的江湖漢子們地身上,一樣有著不和諧的因素。
他們雖然結伴而來,但是畢竟不是出於同門。相處時間太短,如同一片散沙,無法結成一心。更主要的,則是在他們之中,沒有一個絕對的主心骨。
所有地長輩們都被蔣孔明藉故調走,留下的人中並沒有誰能夠技壓群雄。
這也是蔣孔明為何放心讓林家徽獨自一人去應付這種場面地原因,如果他們真的能夠團結一致,那麼林家徽早就可以卷起鋪蓋回家種地,抱孩子去了。
“唉……”張福森踏前一步,轉身道:“大家靜一靜。別忘了,我們已經在白綾上留下了自己的手印,從此以後就是個軍人了。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是家師曾經吩咐過,對於軍令,要無條件執行,哪怕你並不願意。”
他的聲音高昂,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許海風仔細看去。只見數十人的臉上都起了明顯的變化,顯然經過了二日的軍訓,行動上受到了極大地約束。是以後悔不迭了。
“張兄,我們都是山村野人,受不得拘束,但這二日來,又是怎麼過得,眾家兄弟是有目共睹,如若僅是如此,那也罷了,但現在又要一個南人來做我們的首領。說實話。我們信不過。”吳幼庭上前一步,沉聲道,他對於南人似乎極有成見,竟然連許海風的威脅也不放在心上了。
林家徽地臉上突現火容,沉聲道:“吳兄,林某自付並未得罪閣下,此次上任,也只是奉命行事,你為何要百般阻擾。”
“哼……”重重的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吳幼庭道:“吳某並非針對閣下,而是針對所有的南方人。”
林家徽一怔,心中叫苦,此人不知何故,如此敵視南方人,倒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軍令如山,豈同兒戲。”許海風緩步上前,任誰也能聽出,他地聲音中有著一絲惱怒之意:“若是對敵之時,都似你這般不聽號令,那這個仗還怎麼打?挑三揀四,你以為這是菜市場麼?”
吳幼庭臉色巨變,他自然能夠分辨出許海風話中的森嚴殺氣,知道只要一個不好,立時就是殺身之禍。他口角喃喃的挪動了幾下,終於低首道:“是,在下知錯了。”
“好,念你初犯,許某就不再追究,若是再有人違抗軍令,一縷嚴懲,並以畏敵之名通報全軍。”
眾人地面色同時變得十分難看,若是不幸背上了畏敵之名,那簡直就比殺了他們還要難以忍受。
江湖中人,最為重視的,就是名聲,若是臭名昭著,不但是自己,就連他們的家人,師門長輩都要深受牽連,見不得人。
頓了一頓,許海風問道:“我且問爾等一句,在你們之中,何人能夠擔任隊長之位?”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答,這裡面身手高絕之人不在少數,次一品高手更是有著十數人之多,他們每一個都夠資格競逐隊長之位。然而,正因為人數太多,相互不服,反而讓人難以斷決。
因為無論安排誰擔任特種部隊的隊長,都無法服眾,所以蔣孔明才特意選中了林家徽,這個頗具野心的小子。
“怎麼,沒有人能夠回答麼?我再問一遍,你們之中,有誰能夠讓人心悅誠服,毫無異議的擔任隊長之職?”
許海風再度高喝一遍,但廣場之中鴉雀無聲,就連咳嗽,喧嘩之聲也是欠奉。
“既然如此,許某人就在此宣布,林家徽為第一屆特種部隊的隊長之職,從今往後,望各位鼎力扶持,若是再有陽奉陰違,不尊號令者……格殺勿論。”
充滿了雄霸之氣的聲音在廣場中迴盪不已,在許海風特意施為的精神壓力之下,再也沒有人敢發出半句反對之言。
第二百六十七章希冀-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山道崎嶇,原本難以行走,但蔣孔明既然將這裡設置為黑旗軍的大本營,自然捨得下大本錢,花大力氣。
經過了一年不停的修整,這裡已是改頭換面。雖然遠遠稱不上美侖美奐,但是相較李明堂原先那簡陋的山寨,已是有著天壤之別了。
“林兄。”許海風和顏悅色地道。
林沐合連忙躬身行禮,恭敬地道:“許宗師千萬不要這麼客氣,您叫我沐合就成了。”
就在片刻之前,許海風在特種部隊之前大發雷霆之怒,使得林家徽順理成章地登上了隊長之位。
隨後,他帶著蔣孔明和林沐合一同離去,至於剩下的事情就交由林家徽處理,若是連這點善後的工作還不能到位,那麼他就是一個典型的阿斗了。
林沐合原本要隨同兄長留下,但卻被蔣孔明強行拉走,他不敢違抗,一路行來,頗有些悶悶不樂。
“林家徽是你的嫡親兄長麼?”許海風突兀的問道。
林沐合略顯驚異的看了許海風一眼,他想不透許大宗師為何突然會對此事發生興趣,但還是道:“並非親兄弟。”想了一會,他又補充道:“雖非親兄弟,但卻勝似親兄弟。”
“嗯。”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許海風雙目凝視著他,問道:“我為令兄打通任督二脈,助他一步登天,而沒有對你依法施為,你可曾心有怨懟?”
林沐合一怔,他萬萬未嘗想到許海風竟然會問出這個問題。正待搖頭。卻聽蔣孔明在一旁道:“好生想一想,說實話。”
他遲疑了一陣,終於抬頭道:“是的,確實有一點不滿之心。”
許、蔣二人暗自點頭。他們不曾有絲毫怪責之意。
確實,對於一個武者來說,突然有人為他們打通任督二脈,平添數十年的苦修,這等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著實有著致命地誘惑力。
換作任何人在那種情況之下,都難免會生出妒忌之心,唯一區別,就是多寡而已。若說毫不在意,那麼除非他真的是聖賢在世。只是。這樣的人,仿佛只是存在於傳說之中,至少。他們就未曾見過。
“在下心胸狹窄,回去之後,一定面壁思過,痛改前非。”林沐合羞愧地低下了頭,輕聲道。
“兄弟何必自責。若是換了許某人,怕是更加不堪呢。”許海風勸慰道。
林沐合的頭顱豁然抬起,他地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您叫我什麼?”
“兄弟啊……有什麼不妥麼?”許海風詫異的問道。
“我……”林沐合的嘴脣抖動了幾下。顯示出心中的無比激盪,能夠被一位宗師認可,並以兄弟二字相稱,對於他來說,那是何等的榮耀啊……
仿佛看出了林沐合心中所思,許海風在他的肩膀上親昵的拍了拍,正色道:“不要妄自菲薄,你——有這個資格。”
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氣,林沐合道:“多謝宗師。”
“還叫我宗師麼?”
林沐合臉兒一紅。哼哧了半天,就是說不出話來。
無奈的一笑,許海風知道他一時半刻裡無法接受這樣地轉變,乾脆不去理會,逕直道:“你可知道,我為何不為你打通任督二脈?”
“是否因為在下的體質不合要求?”林沐合不確定的問道,聽許海風地語氣,他對於自己的看重遠在兄長之上,那麼自然不會厚此薄彼了,這麼做肯定有其原因。
“不然,你的根骨之佳,體質之好,實為小兄生平僅見,比起林家徽來猶要勝過三分。既然他都可以做到,你更加沒有理由不會成功。”
“那麼……,
看著眼前那雙充滿了疑惑的大眼睛,許海風輕聲道:“武功之道,講究的是循序漸進,唯有不斷積累,方能屢創新高。林家徽一舉攀升至一品頂尖,看似風光無比,但那已是落日餘暉,再無更進一步地可能了。”
“啊。”
“而你……”許海風看向他的雙目驟然亮了起來,充滿了無限的希望:“我對你十分看好。”
“您地意思是?”聽懂了許海風話中之意,林沐合的聲音亦是有著幾分顫抖。
“沒錯。”許海風重重的點頭,他的話中有著不容置疑的確定:“你今生有望晉級宗師。”
林沐合的眼光從迷茫轉而清澈,從惶恐轉而堅定。許海風的話為他豎立了一個信心,為他建立了一個奮鬥的目標,雖然這個目標是他以前根本就不敢奢望的。
那就像是一個無法觸及地夢境,而今天,有人卻親口告訴他,這個夢有機會可以實現,又怎能不讓他欣喜若狂呢。
目送林沐合踏著輕快的步伐遠去,蔣孔明在一旁大笑道:“主公可真是慧眼識英雄,學生欽佩之極。”
微微一笑,許海風道:“哪兒的話,若說欽佩,許某才是真的佩服您蔣大軍師呢。”
蔣孔明一怔,想了一會,道:“學生值得欽佩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不知道主公您指的是哪一點?”
許海風白了他一眼,此人還真的是恬不知恥啊。他心中雖然如是想到,但嘴裡卻說著完全不同的話:“太乙真人不問世事已有四十餘年,你能請他出山,調教那些武林漢子,當真是件不可思議之事。”
聽到這番恭維之言,蔣孔明不由地滿面笑容,此事確實甚難,普天之下怕是也沒有第二人能夠做的到了。
“你是如何勸動此老的?”許海風心中頗為好奇,詢問道。
蔣孔明嘿嘿一笑。道:“沒有勸過。”
“沒有勸過?”許海風大奇問道。
“正是。”
狐疑的看著他,許海風地臉色變得古怪起來:“莫非你竟是私做主張?”
“主公所言極是。”蔣孔明鼓掌道:“正所謂先斬後奏,蔣某人既然已經把話放了出去,那老傢伙就算是再不情願。也總要勉為其難的來試一下吧。”
許海風別過頭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何等感觸。太乙真人啊……這位數十年來高居天下第一寶座的老人家,這位幾乎成為神話一般存在地百歲老人,怎麼在蔣孔明的口中就變了味了。
如果他的這番話落入那些江湖人物的耳中,真不知會惹出什麼樣的軒然大波。
事實上,蔣孔明確實未嘗與太乙真人溝通過,他的那番話也都是自作主張,隨口而言。在蔣大軍師的眼中,這個世界上僅有二種人,一種是可以利用的人。另一種就是無法利用的人。
只要是能夠利用的人,一旦與他相處,不想方設法地榨盡他最後一滴可以利用的價值。他是決不會罷休的。
太乙真人生平最大地宏願就是誅滅匈奴,他那種人一旦立下心願,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為了這個目標,此老甚至於可以放棄許多東西和堅持。
所以,太乙真人雖然對於蔣孔明的自作主張頗為不滿。但卻不曾宣諸於口。對於這個連他也難以看透的蔣孔明,就算是以老道士的閱歷,也要為之顧忌三分。而且。他老人家一生地心願,還要靠他去完成呢,總不能在這關鍵時刻來拆他的台吧。
“唉……軍師大人啊,您行事確實是出人意表,許某這次可是真的佩服了。”許海風感嘆道。
“主公過獎了。”蔣孔明謙讓道,只是他臉上地那副表情卻是與謙遜這二個字無論如何也扯不上任何關係。
突地想起一事,許海風問道:“今日特種部隊中有一人似乎特別憎惡南人,不知是何道理?”
蔣孔明聳了聳肩膀,道:“江湖仇殺而已。沒啥大不了的。”
許海風立即明白過來,那個吳幼庭定是有什麼至親好友被南方的武林人士所害,是以但凡遇到南人,就一咕腦兒的都恨上了。
“既然如此,再將他放於特種部隊之中,是否不妥?”
“此人雖然心懷仇恨,但卻也是個聰明人,識得大體,何況,有他在軍隊中,對於林家徽來說,可以起到時時鞭策的作用,這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特種部隊,這個名字倒是好聽,待日後戰爭結束,遣散了他們,但這個隊名不妨保留下來。”
“遣散?怎麼能夠遣散他們呢?”蔣孔明驚訝地道。
許海風大惑不解地問道:“他們畢竟都是武林人士,不遣散又能如何?難道要朝廷養著他們麼?”
“特種部隊在戰爭年代固然能夠起到奇兵之效,但在和平年代,一樣能夠發揮出其他的用途。”蔣孔明陰陰的一笑,道:“他們既然落入了學生之手,若不好生利用,豈不是暴斂天物了麼?”
許海風掃了他一眼,心中隱隱透著股涼氣,不知道這位又有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打算了。
他正要詢問,突然抬頭望向山下。
一道人影飛一般的接近,幾個起落之間,便已來到了他地面前。
“主公,臥龍城急信。”
從林長空的手中接過信函,許海風拆開一看,臉色立即凝重起來。
“怎麼了?”蔣孔明驚異的問道。
“八日之後,匈奴人將運送方二叔和李博湖的遺體來到西方大營。”
許海風面目陰沉,任誰也看不出他此時心中所思。
第二百六十八章裝神弄鬼(上)-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天空一片晴朗,萬里無雲。
距離臥龍城三十里開外,許海風、方向鳴兄弟、李冠英等率領一千北疆勇士在此列陣。
他們的身子挺得筆直,不曾有一人稍動分毫。
火辣辣的日頭揮灑著灼熱的氣息,斗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從背心,從全身的毛髮之中流淌出來,如同粘液一般的難受,但他們依舊全副武裝,沒有人以之為苦。
遠遠的,馬蹄和車輪之聲漸漸傳來。
許海風等人的眼睛亮了,隨著車隊的行進,已然可以看見其中那二具厚重而醒目的棺木。
方令德那位淳厚長輩的身影仿佛在這一刻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那滿面仁慈的長者,那英勇無畏的戰士,那忠貞不屈的大漢一代名臣,似乎從許海風的腦海中復活了過來。
許海風的心很悶很悶,他的那顆青常心在見到方令德的棺木之時已經開始了些許的波動,隨著馬車的馳進,愈發顯得動盪不安。
原本乾澀的眼睛有了一層水霧,淚眼朦朧的滋味並不好受。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雖然他已經踏足於宗師之境,但他依舊是一個人,一個有著七情六慾的人類。方令德,原來這位老人家在他心目之中,竟也有著如此沉重的份量。
許海風豁然踏前三步,撩起衣袍,重重的迎著車隊的方向跪了下去。
他的舉動顯然大出方向鳴等人的意料之外,但是隨後,他們依次上前,相繼跪倒在地。不需言語,不需眼神,這……已是天經地義之事,是他們對那二位老人發自於內心地崇敬和愧疚。
一千的北疆男兒。他們不顧鎧甲在身,行動不變,他們不顧灰塵撲面,淚水縱橫,他們就在這條大道之上,對著二位長者的棺木,對著護送棺木而來的匈奴人,彎下了他們原本挺直如松地背脊,屈起了不曾下跪的膝蓋,他們重重的跪了下來。
馬車漸行而近。當先一人,正是匈奴大將買買提。
他此時已是跳下馬兒,牽馬而行。匈奴人是一個崇尚英雄的民族。無論是方令德還是李博湖都已經以自己的行動得到了他們的尊敬。
“許將軍,奉單于之命,特此送還方老將軍和劉大統領二位的遺體,請接受。”買買提大聲說道。
“煩勞將軍了。”許海風沉重的應了一聲,不必他吩咐。自有人上前將那二具棺木抬走。
“咳咳……”清了清喉嚨,買買提又道:“在下此來,除了送還二位老將軍的遺體之外。還有一物奉上。”
“什麼?”
買買提轉身從馬背上取下一個長形包裹,當著眾人的面一層一層地打了開來。
當最後一層布帛取下之時,一道亮麗的色彩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那竟是一把通體雪亮地丈二紅纓長槍。
李冠英的呼吸驟然間為之一窒,隨後,他忍不住咬緊了下脣,為了不發出哽咽之聲,牙齒已經深深的陷入了脣瓣之中,一縷鮮紅色的液體沿著乾澀的嘴脣流進了嘴裡。口中泛起了濃濃地苦澀的血腥味。
他的眼光凜冽而集中,充滿了無有窮盡地刻骨仇恨,一口真氣緩緩上提,他再度開始吸氣,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他的心變得越來越躁動,滔天的恨意肆虐地痛著傷著折磨著,不由理智而控制。
眾人的目光齊齊地凝聚在他的身上,而他的目光則牢牢地盯著買買提手中的紅纓長槍,他大步向前,來到了買買提的身邊。
頗為同情地看了這位少年將軍一眼,買買提道:“令叔英武,在下敬佩萬分,此槍乃令叔的隨身兵刃,買買提不敢據為己有,如今還與少將軍了。”
從買買提手中接過那桿曾經讓匈奴人為之心驚膽寒地亮銀銅槍。李冠英的雙手緊緊地拽著槍把,指節上的骨頭猙獰地突起,他的臉色發白,豁然昂首,高聲大喝:“啊……”
這一聲竭力撕的吶喊,仿佛發泄了他心頭那濃濃的傷痛。
二隻大手分別按在了他的雙肩,李冠英扭頭看去,正是方向鳴和許海風,他們看著自己的眼神有著同樣的擔心和沉重。
勉強的露出了一個好似哭泣的笑容,這個鐵血漢子向買買提抱拳,從齒縫裡擠出了一句話:“多謝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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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在遠處一里之外的小山坡上,正有一百餘人盤膝而坐,靜靜地,沒有任何聲音。
在他們之前,一位大漢收回了遠眺的目光,道:“軍師大人,買買提已經與主公接觸了。”
“嗯。既然來了。好,就按計劃行事。”蔣孔明微笑著道,他的笑聲顯得是那麼的胸有成竹。
盤膝而坐的那百餘人有了變化,他們伸出了自己的手掌,相互握在了一起。在他們的正中間,則是一個千嬌百媚,煙視媚行的弱女子。
她正是所有血酒戰士之中唯一的那位女性成員——伊藤由娜。
得到蔣孔明的命令之後,她緩緩坐了下來。所有異能團的隊員們幾乎同時瞌上了雙目,他們的異能已然在此刻合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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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買提嘆了口氣,道:“許將軍,方將軍,單于之命,買買提已然完成,就此告辭了。”
對於買買提過城不入,許海風等毫不奇怪,他此行是護送二位敵軍將領遺體來西方大營,正值眾人悲痛欲絕之時,當然是能走多快就走多快了。
留在這裡,縱然許海風等礙於禮節。不會對他怎樣,但是那種遭人白眼和仇視的滋味並不好受。
許海風抬頭望天,似乎若有所覺,收回了目光。看著這位魁梧的匈奴漢子,突地緩緩地道:“請將軍回去,帶一句話給冒頓單于。”
“許將軍請講。”
“單于之情,許某心領之,他日兵發草原,討伐貴族之時,定當饒他一次,以償今日之情。”許海風朗聲道。
買買提臉色大變,他豁然後退一步,厲聲喝道:“許將軍。你出言辱及我主,又是何道理?”
看了眼聲色俱厲的買買提,許海風淡淡地聲音再度響起:“許某並無意辱及了頓單于。只是有感而發,說了些實話而已。”
買買提面上神色越來越怒,他的手移到腰際,“嗆……”一聲脆響,已是拔刀在手。
“看刀。”隨著一聲大喝。買買提凝聚了全身功力的一擊已然向許海風當頭砍去。
只是,他這一刀並未擊中目標,因為一把銀光閃爍的亮銀槍已然橫在了二人中間。
“叮……”刀槍相交之下。清脆悅耳地聲音遠遠傳出。
“你不配讓許大宗師動手,就讓我來領教一番好了。”李冠英緊繃著臉,他的目光中有著無窮的殺氣。
“好,就讓我看看,這把銀槍新主人的功夫吧。”買買提的面容猙獰可怖,裂開了嘴角,咬牙切齒地道。
“且慢……”眼看雙方一觸即發,許海風眉頭一蹙,高聲喝道。
許海風的身份非同小可。縱然是萬般的不情願,他們二人也唯有強行按捺住即將出手的衝動。
“買買提,你護棺遠行千里,無論如何,此次我們都不能與你為難,你走吧。”許海風朗聲道。
“草原之上,沒有臨陣退縮的匈奴人。許將軍既然觸犯了單于天威,買買提也唯有討教一番了。”買買提倔強地道。
“討教?”許海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之色,道:“你麼?”
買買提正色道:“雖然買買提功夫不濟,但只要一口氣在,就絕對不容單于受辱。”
許海風微微一笑,放緩了語氣,問道:“買買提,你相信命運麼?”
大大地一怔,萬萬想不通許海風為何會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但他還是搖首道:“不信,買買提所相信的唯有手中地弓和刀。”
莫測高深地一笑,許海風從容地道:“但是,我相信,我相信這二位老人家的在天之靈,會保佑我們完成承諾。”
就在此時,一道突如其來的陰風緩緩吹來,天空的日頭仿佛也失去了耀眼的光芒和灼熱地能量。
這裡,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籠罩。
“起風了……許海風淡淡地說著,陰風越來越大,在這炎熱的夏季卻給人以一種冰冷地感覺。
許海風的發梢在風中飄楊,他的面容凝重而莊嚴:“你看到了麼,感覺到了麼?這就是他們二位老人家的在天之靈。”
買買提驚異不定的打量著周遭,雖然他不懂得精神之力,但是天氣如此顯著的變化卻是人人得見,更讓他疑神疑鬼,難以斷決。
一種騷動在隊伍中開始蔓延起來,無論是大漢的那千名鐵騎,還是匈奴人的護送隊伍,都不約而同的感到了異樣地氣氛。
只是,他們的表情迥然不同,漢人的軍隊雖然滿面震驚,但是他們的身軀卻是愈發挺拔,就好似在等待最高長官檢閱的官兵一般。
至於那些匈奴人則擠在一起,圍成了一個圈子,他們驚異的看著四周的莫名變化,偶爾流露出一絲驚惶失措。
“莫非……真的有鬼不成?”買買提倒抽了一口涼氣,向來不怕天,不怕地的他,生青第一次從心底升出一縷難以掩飾的驚懼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