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蒼天霸血 作者:蒼天白鶴(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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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ci 2008-3-25 07:3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 277678
sici 發表於 2008-3-25 07:49
  第四十一章告誡-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林大小姐的營帳是最為奢華和寬大的,一樣安扎在隊伍中心,許海風沒走幾步就到了。

  剛走到帳門口,就聽見嫻靈清脆的叫喚聲:“將軍總算是來了,我們小姐可是等的望眼欲穿了。”

  許海風心中一個咯■,暗道不好,這幾日隨著蔣孔明記憶的復甦,許多絕世佳句不住的從他口中蹦了出來,什麼五言絕句,七言律詩等等,簡直就是隨手拈來,毫不費勁。許海風跟在後面,每日裡學個一言半句的,然後再到林大小姐那裡背誦出來,頓時博得大小姐的垂青,對他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偶爾也會主動與他親熱一下,讓許海風興奮不已。

  從軍師營出來後就去林大小姐處討好,已經成了這幾日的慣例了,不想今日與蔣孔明的一番談話,心中震盪,便忘記了此事,等會又要拿什麼去應對林婉嫻呢。

  雖然心中忐忑,但他還是在嫻靈的引領下進入帳篷。

  一盆小小的炭火散髮著柔和的暖意,使得帳內溫暖如春,林婉嫻身著一套翠綠色的連衣裙,淡黃色的貂皮披肩寫意的掛在小巧地肩頭上,看見許海風進來,微顫的雙眉下,那對明亮的大眼睛散髮出致命的誘惑:“將軍來了,快快請坐。”

  許海風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雖然他們二人稱得上是朝夕相處,但每次相見,許海風還是會為她的美艷而驚嘆:“小姐一路奔波,勞苦了。”

  林婉嫻輕搖螓首,道:“妾身安坐於馬車之上,談不上幸苦二字。倒是將軍統領全軍,瑣事繁多……”

  許海風連連搖手道:“在下從小勞碌慣了,這點小事確實不算什麼。”看了眼嬌艷如花的林婉嫻,他決定先發制人:“林小姐,在下有一事想要請教一二,還請多多指點。”

  “將軍請講。”林婉嫻奇怪的問道,自從蔣孔明成了軍師之後,許海風就再也沒有向林婉嫻討教過什麼問題了。

  許海風咳嗽一聲,清清嗓子,道:“林小姐,此次皇上下旨,令我入京,那也沒有什麼,但是聖旨上竟然說要我帶領黑旗軍進京,這一點就令人費解了。”

  林婉嫻訝然地看了他一眼,道:“那麼以將軍之見又是如何呢?”

  許海風挺直了胸膛,回答道:“據史書所載,將領率兵進京只有二種情況,一種是除奸,一種是勤王。”

  “除奸和勤王麼?”林婉嫻張大美目,笑問道。

  許海風大點其頭,道:“不錯,所謂除奸就是有亂臣賊子淫亂朝綱,而京城之內的兵權更是掌握在奸臣之手,皇帝下旨,令兵權在握的將領率兵擒賊。至於勤王麼,那是有叛兵或外族軍隊圍困京都,城中兵力不足,只能固守待援,皇帝下旨令各地將領率兵入京救駕。”

  說完這些話後,許海風沾沾自喜地看著林大小姐,他可是將蔣孔明的那番話全盤照搬的講了出來。

  林婉嫻看著許海風的眼內逐漸充滿笑意,她大有深意地問道:“將軍高見,請問這些可是將軍獨自想到的麼?”

  許海風老臉一紅,乾笑二聲,道:“這些是我那狗頭軍師所言,倒是讓小姐見笑了。”

  “狗頭軍師?這話倒是新鮮。”林婉嫻聽他說得有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句話是蔣孔明用來責罵那些不合格謀士的口頭禪,不想卻被許海風這個大老闆學了去追女孩子。

  林婉嫻給許海風倒了一杯清茶,道:“如今大漢政績清明,軍力雄厚,漢賢帝身體尚且硬朗,朝中也沒有什麼人能夠一手遮天,所以這二點都不是。”

  許海風一拍大腿,道:“著啊,我也是這麼想的。不如,到了京城,我去拜訪方家族長,一問究竟。”

  林婉嫻倒茶的手微微一顫,道:“將軍似乎對妾身說過,這次進京的聖旨是方向鳴將軍親手給予。”

  “正是。”許海風斬釘截鐵地道:“正是方大哥所給。”

  林婉嫻微微點頭道:“方向鳴乃是名家弟子,而你又是他全力拉攏之人,所以他絕對不會陷害你的。既然如此,將軍何不裝做並無此事,一無所知呢?”

  “你是讓我裝傻?”許海風心領神會。

  “正是……”林婉嫻突然眉頭一皺,道:“不妥,將軍既然要拜見方老爺子,那麼還是如實詢問吧。”

  許海風奇道:“怎麼突然又要如實相詢了?”

  林婉嫻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直看得他渾身上下不舒服,然後嘆道:“將軍生性耿直,怕是藏不住心事。那方家老爺子是何等人物,能夠成為四大家族之一的族長,那就絕非碌碌之輩。將軍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就難免心中有所顧慮,豈能瞞得過方老爺子。與其讓他暗自猜測,不如大大方方的提了出來,顯得將軍胸襟氣度不同凡響。”

  許海風聽得連連點頭,道:“小姐說得不錯,在下受教了,那麼請問小姐,皇上為何要我帶兵進京?”

  林婉嫻俏臉一紅,微嗔道:“妾身又不是萬事通,如何知曉此事。”

  “是……是……”許海風尷尬的點頭道:“確是在下問得魯莽,都是那個狗頭軍師惹得禍,他還說什麼讓我詢問小姐,就可知道原由。”

  林婉嫻心中大奇,就憑她與許海風的關係,自然知道他所指的狗頭軍師是何人,更知道這個蔣孔明看似瘋瘋癲癲,然而言出必中,胸中自有丘壑,實在是一位大智若愚的人物,這樣的人又為何會如此武斷自己知道其中奧妙呢。

  “蔣軍師究竟是如何與將軍說得,還請將軍詳細告知。”林婉嫻決定刨根問底,問個明白。

  於是許海風將剛才與蔣孔明的談話一一道來,當然,其中關於血酒的部分那是全數刪除,這個秘密自然不能有絲毫泄漏。當他說道蔣孔明突然提到匈奴王單于要辦六十大壽的時候,林婉嫻一雙美目豁然亮了起來。

  “原來如此,妾身明白了,蔣軍師才智之高,實在勝過妾身百倍。”

  許海風被她這番沒頭沒腦的話攪得愈加糊塗了,他詢問道:“林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婉嫻嫣然一笑,頓時滿室春色,她輕啟香脣,道:“無可否認,匈奴是當世第一軍事強國。以大漢的疆土之廣,人口之多,尚且只能以防守為主。而單于六十大壽定然會邀請周邊各國觀禮,其實觀禮是假,立威是真。匈奴騎兵威震天下,縱橫草原百餘年,未逢敵手。縱觀天下兵種,若是說有能夠穩勝匈奴鐵騎的,恐怕非將軍的黑旗軍莫屬了。是以此次皇上下旨要將軍率兵進京,封官是假,其真實目的是讓將軍出使匈奴,揚大漢國威。”

  “啊。”許海風聽後沉默半響,苦笑道:“他們還真看得起我啊,看來此事是推託不掉了。”

  林婉嫻搖頭笑道:“黑旗軍戰鬥力如何,朝廷百官有目共睹,如果他們不派你去應景,那才叫奇怪呢。”

  許海風苦思一陣,突然長聲一笑,道:“管它那麼多的,老子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塌下來當被蓋。”

  “將軍豪氣乾雲,妾身佩服。”林婉嫻雙目露出讚許之色。

  得蒙美人誇獎,許海風更是意氣風發,他拱手道:“我這就去操練兒郎們,讓他們不至於丟了我大漢的臉面。”說完大步走出營帳,突然想起了一事,一轉身,又走了進去。

  林婉嫻看他匆匆離去,正要相送,突然又見他轉身回來,剛要相問,就聽見許海風道:“林小姐,我忘了,那個狗頭軍師要我轉告你一句話,他說他已經決定此生追隨於我。”

  林婉嫻先是一怔,隨後臉色微變。然而許海風已經旋風似的離開,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

  此時婉靈和嫻靈從後帳出來,看見林婉嫻呆立原地,連忙上前問候。林婉嫻看了她們一眼,嘆道:“許將軍麾下猛將如雲,黑旗軍更是橫掃天下,無可披靡,這本來就是一隻猛虎,天下間有數的猛虎之一。而今,又有一個蔣孔明為他效力,多了蔣孔明,就好比如虎添翼,不知道有了翅膀的猛虎還會將他原來的同類放在眼中麼?”

  婉靈不解地問道:“就算他們是有了翅膀的猛虎,那又與我們何干?”

  林婉嫻苦笑道:“那個蔣孔明剛才是借許將軍之口,告誡我不可三心二意,與許將軍為敵。”她抬頭望天,良久才道:“也許是到了該做一決定的時候了。真想不明白,許將軍究竟有何魅力,竟然能讓這多英雄豪傑心甘情願地為他效命。”

  許海風走出大營,對身邊寸步不離的安德魯兄弟道:“為何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越是聰明的人說話越是喜歡拐彎抹角。”

  對於他這個問題,安德魯兄弟當然是膛目結舌,無法回答。

  就這樣,二日之後,大部隊終於到達京師。

  第四十二章權臣-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大漢帝國的京都號稱天下第一繁華之所在,城墻高達十五丈,易守難攻。城內商業興隆,不但大漢境內南北客商雲集,就連遠至匈奴、愷撒的商人亦是不在少數。

  黑旗軍自然不可能全部進入城中,許海風留下蔣孔明指揮大部隊在城外二十里處安營紮寨,他自己則率領五十名親衛軍和一眾高手護衛著林婉嫻進城。

  到了城中,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軍部交令,然後到分配的房舍休憩。只是許海風嫌棄軍部為他準備的地方太過簡陋,於是自己出錢找了間大客棧,包下了一間庭院做為暫居之所。反正他現在身家豐厚,這點小錢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林婉嫻嘴上沒說什麼,但許海風卻看出她對於自己的這番舉動非常滿意。

  既然到了京城,那麼首要的任務就是去方府拜見方老爺子,這位老人家可是關係到許海風日後身家性命的重要人物,他可不敢有絲毫怠慢,好在給他的禮物早就準備妥當,方向鳴臨行前親自挑選了一些臨安城內繳獲的珍寶,給許海風做為晉見之禮。

  許海風帶著幾名親衛軍騎馬來到方府,這是蔣孔明吩咐的,此次前來,只帶三名親兵,所有高手一律迴避三舍。

  方府坐落在內城一處風景優雅的地方,只看在這寸土如金的地方能夠霸占如此廣闊的地皮,就知道方家不愧是僅次於皇室的四大家族之一,權勢熏天。

  到了門前,林長空遞上拜帖。那個門房開始只是一臉不屑地打量著這幾個衣著簡樸的漢子,然而當他看清楚拜帖上黑旗軍這三個字之後,立馬換了一副笑臉,熱情洋溢地打著招呼,並吩咐同伴迅速入內稟報。

  不一會,裡面傳來鐘鼓齊鳴的樂曲聲,接著大門中開,一位精神抖擻的老人迎了出來。

  許海風臉上動容,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偏將,在方家眼中實在算不得什麼人物,但只看他們如此隆重其事,顯然是極為用心。要知道,方家的大門可不是那麼容易開的,放眼京城,能夠讓方家打開中門迎客的屈指算來,也不出十人,許海風能夠得享如此待遇,說出去足以為之炫耀了。

  來人一襲淡青色長衫,修長挺拔的身軀像標槍一般站立著,看到走進的許海風,他大聲笑道:“向鳴賢侄接連三封家書,對許將軍推崇備至,自誇將軍為我大漢後起之秀第一人,老朽早就想一睹風采。今日相見,定要痛飲一番,不醉不休。”

  許海風連忙躬身道:“不敢當大人誇獎,末將只是盡心盡力而已,哪裡配得方大哥如此誇耀。”

  老人也並不以為意,只是親熱地攜了他的手並肩向內屋走去。二人邊走邊聊,許海風也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他竟然是方家當家主方令天的親弟弟方令德。一個有心結納,一個存心投靠,二人是一拍即合,沒幾步路就聊得熱火朝天,許海風更是打蛇隨棍上,認了這位叔叔。

  來到內堂,只見另一位老人端坐太師椅上,他的面容與方令德有幾分相似,只是顯得更加大了一點。這位老人雖然只是隨意地坐在椅中,但身上自有一股威嚴之氣勢,聽見聲音,抬起頭顱,一雙有些細長的眼睛露出罕見的凌厲之色。許海風只覺得他的眼神與西線統領古道髯有些相似,這是只有久居高位,手握無數人生殺大權的人才會培養出的氣勢,普通人根本就無法假冒。

  不用介紹,許海風立即知道了這位老人的身份,除了方家當今家主方令天之外,還有何人。他立即搶前二步,雙膝著地,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道:“晚輩受大哥所托,替他向您老磕頭了。”

  老人神情一松,剛硬的面部線條似乎也變得柔和了些,他抬手道:“賢侄請起,老夫生受了。”

  “是。”許海風站了起來,規規矩矩地再行了一禮,道:“末將黑旗軍統領許海風拜見大人。”

  方令天是當朝兵部尚書,許海風先見私禮,再行公禮,想投靠方家的意圖是昭然若揭。方令天兄弟二人對望一眼,既是寬慰又是疑惑,他們在軍中耳目眾多,自然知道許海風所統帥的黑旗軍有多大的戰鬥力,這樣的人才放到哪裡都是各方爭相拉攏的對象。而方家執掌大漢軍隊百餘年,更是萬萬不能錯過。他們早就合計過了,多管齊下,務必要將黑旗軍收為己用,同時還為許海風準備了極為豐厚的待遇。然而,許海風剛剛見到方令天就擺出了一副公然投靠的架勢,讓他們二人的所有準備都付之東流。

  不過,方令天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立刻就從疑慮中清醒過來,將黑旗軍在臨安城的表現大大地讚揚了一番。這樣的話許海風已經不知道聽過了多少遍,他千篇一律地回答著一些場面話,不敢顯露絲毫不耐煩之色。

  “向鳴可好?”等場面話一說完,方令天就問起了兒子的狀況。

  許海風連忙回道:“大哥一切安好,此次前來,還令小侄帶了一批臨安特產孝敬伯父。”

  “平安就好。”方令天看了眼逐漸適應的許海風,問道:“賢侄的黑旗軍在臨安一役中折損過半,雖說補充了兵員,但戰鬥力如何?”

  談到黑旗軍的戰鬥力,許海風立即眉飛色舞地道:“請伯父放心,黑旗軍是小侄一手操練,只有更甚從前,絕無退步之理。”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看到許海風回答的如此肯定,方令天才點頭微笑起來。

  方令德上前一步,插言道:“賢侄可知,皇上要你率兵入朝是何道理?”

  許海風雙眉一揚,想不到這麼快正戲就出來了,看來自己的表現已經得到他們的取信,不把自己當作外人了。有這樣的效果,其實方向鳴在其中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他站直了身軀,正色道:“小侄私下猜測,也許是要讓小侄出使匈奴吧。”

  方令天和方令德臉上同時色變,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許海風竟然能夠猜到其中答案。方令天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眼,問道:“是向鳴與你說的麼?”

  “方大哥並未告知,是小侄軍中謀士胡亂猜測的。”

  “哦,黑旗軍中竟然還有如此人物,果然是藏龍臥虎啊。”方令天感嘆道:“你說得不錯,二個月後單于在大草原上舉辦六十大壽,遍邀天下各國同慶。老夫向皇上推薦你率領黑旗軍前去,本來皇上已經同意,但前幾日,丞相閔大人突然舉薦另一位將領,皇上也頗為意動,所以此事尚且未有定論。”

  “不知是哪位將軍有此殊榮?”許海風心道你們既然知道黑旗軍的實力如何,又為何還要再找旁人,別告訴我世上還有另一隻隊伍的戰力能夠與黑旗軍競相比擬。

  也許是聽出了許海風語氣中的不滿之意,方令天微微一笑道:“閔大人所舉薦的是北方軍團中蒼狼軍團的副統領程英豪。”

  “程英豪?莫非是南方程家之人。”原來也是四大家族中的人物,無怪乎能夠擠走黑旗軍。

  方令天看了他一眼,道:“正是程家小一輩中的第一人。”

  “其實,皇上意屬程英豪也是有其道理。”方令德對顯得垂頭喪氣的許海風道:“我們此行不是與匈奴人一較生死,而是弘揚國威,力求不失顏面。程英豪的部隊戰鬥力當然無法與賢侄的黑旗軍相比,但他們畢竟都是我大漢子民。而賢侄的黑旗軍中卻是龍蛇混雜,聽說蠻夷之輩占據了半壁江山,若是就此成行,只怕會墜了我大漢國威。”

  原來還有這個緣故,那就沒有辦法了,就算現在想要把所有的戰士都換成漢人,時間上也來不及了。想不到在這些朝廷大員的眼中,漢胡之防竟是如此重要,許海風除了暗自埋怨生不逢時之外,也別無選擇。

  “好了,不說這些了。賢侄,你且隨我往城西一行,老夫帶你去見一個人。”方令天的話打斷了許海風的感慨萬千。

  方令天換了一套平民裝束,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老者。他帶著許海風乘上了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一行人來到了城西的一座道觀之前。許海風雖然心中疑惑,但明智的沒有提出任何詢問。

  敲開了緊閉的寺門,方令天率領眾人熟門熟路的進入三清殿,上香拜祭完畢,對隨侍在旁的小道童說:“仙長可在觀中?”

  小道童行禮道:“祖師爺已經知道您老來此,特在後殿相候,大人請。”

  許海風心中暗暗稱奇,這個道觀面積不大,香客罕見,顯然不是什麼名勝之地,怎麼這個觀主架子如此之大,見到當朝兵部尚書,四大家族之一的方家當家主到此,亦是無動於衷,反而要方令天親去見他。而方令天的態度也是奇怪,沒有絲毫不快,理所當然地跟著小道童走向後殿。

  真不知裡面有何等人物坐鎮,倒要好生見識一番。
第四十三章 宗師


  到了後殿,方令天兄弟讓許海風在門外等候,他們自行進入。 f`F5bkgKBpgKXH\V
  許海風呆在門外,發現他們進去後卻未將大門掩上,心中好奇,伸長了脖子,偷偷觀看。只見後殿之中安坐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道人,許海風打量了半天,還是看不出他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如果換了一身普通裝束,就和沿街曬太陽的老大爺一般無二。然而看到方令天兄弟對他恭敬的態度,顯然此人絕對擁有一個非同小可的身份。 ,jX]cc_nkcJ的CO1C

  「晚輩方令天拜見真人。」方令天兄弟同時行禮道。 YCTOm1gfot。N5PVh

  那個老道人睜開雙目,眼波亦是平淡無奇,不見鋒芒,他淡淡地一笑,道:「令天,你最近操勞過度了。」 H_PfJSK。H2U2O_DP

  方令天垂首道:「晚輩知道,只是身居此位,俗事繁多,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的MjqXZPYL。2的9]^JK

  老道人默默地點了點頭,並不答話。方令天又道:「上次真人吩咐的事情,晚輩已經辦到,許將軍此刻正在殿外等候。」 MPK7Kmk的ZWZfF8aYs

  「哦,那麼快請進來。」 B`BdB]FqnlbTBi。D

  「是。」方令天轉身向正在門外聚精會神竊聽的許海風道:「賢侄,快些進來,真人他老人家要見你。」 f的E86NQmR3。o7HJOX

  「遵命。」許海風大聲應是,跨了進來。他雖然不知道這個道人的身份,但也知道此人得罪不起,是以進來之後,目不斜視,就這麼畢恭畢敬的站好道:「晚輩許海風見過真人。」 B`5343eL_bls4_mTa

  老道人看了許海風半響,突然雙目神光閃現,許海風心頭一緊,只覺得他的目光如同實物,將自己一覽無遺,在這個老人家的面前,他竟然起不了絲毫的牴觸之心。 Y2Ht的e]bCVN,TXq^

  老道人微微一笑,又變成一副年老體衰的模樣,只是這次許海風心中卻再也不敢對他有絲毫輕視之意。 \`eIR5bY。oLJWREqg

  「好一個年輕人啊,老道確實是老了,小伙子,老道與你有緣,我這兒有一套心法叫做『靜心訣』,也沒有什麼大用,只是可以讓人平心靜氣,頭腦清楚,你可願學?」老道人眉開眼笑的問道。 `HP\Xg`P7NgedeQ3S

  「啊……」 \NdE4sZ2,nC_ajNaO

  許海風轉頭一看,只見方令德身不由主的驚呼起來,而方令天雖然不如乃弟那般失態,亦是雙目圓睜,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就算是再笨一倍,也知道這個『靜心訣』絕對不是老道人自己所得那樣無用。一時間,他福至心靈,翻身拜倒:「晚輩願拜入真人門下,還請真人慈悲。」 5I的l[28Ye54Z5SfM

  老道人哈哈笑道:「若是老道再年輕個五十歲,收你為徒也沒有什麼不妥。只是現在收了你,只怕日後被老道的那幫徒子徒孫埋怨,怪老道我給他們找了個這麼年輕的師叔或師叔祖,哈哈哈。小伙子,你日後絕非池中之物,我們就做個忘年之交吧。」 CUK9C\8BBXS8的NUfE

  許海風聽他說得風趣,也是笑了出來。只有方令天兄弟哭笑不得的看著這老少二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o[],ttDCYf^O^MQ5

  「令天,你們先回去。等我傳功完畢,自會遣他離開。」 tEnY^tagXJ6qiaYW

  方令天二人無奈,只好先行告退,臨行前看了許海風一眼,就算是以方令天如此城府之人,眼中亦是露出一絲羨慕之色。 pCpO0BOp`rUsVRGW

  聽到這二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老道人對許海風說道:「老道生平觀人無數,然而純以氣色二字而論,卻是無人能出你之右。只是滿易招損,盈後即虧。你的氣血太旺,故其性剛烈。其氣暴戾,已經到了過猶不及的地步。你遇到刺激之時,可曾發覺自己容易衝動,頭腦發熱啊?」 opeJg2VSDG]3aa3g[

  許海風聽後,臉色大變,立刻想到了來京師之前殲滅張家滿門之事。這種事情若是換作以前,那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然而當他看到兄長骨斷手折之後,一股子熱血上湧,之後更加無法控制自己,以致於將張家誅殺殆盡,雞犬不留。此事一向以來也未曾放在心上,只是朦朧間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直到現在被老道人點明,才知道其根源所在。 35KOqNBptoa]\]Abe

  「真人說得極是,晚輩最近辦事確實如此。」 ^5fK的odVE`M^Nh47]

  「若是長此以往,你心中悶氣不得發洩,必將化為殺意,變成一個嗜殺之人。」 ag2i。qVJIb`XEXli0

  許海風倒抽了一口冷氣,什麼長此以往啊,現在他就已經變成嗜殺之人了,這個勢頭絕對不能增長了,他再次拜倒道:「請真人指點迷津。」 WDKk的pZ4X1_T。oZQo

  老道人伸手虛抬,許海風立即覺得虛空之中有一隻手將自己托了起來,如此神技,聞所未聞,原來他還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絕世高手,許海風心中對他的信心大增。 \en0Y0HWE[f^PnMH\

  「老道的『靜心訣』當可化解你體內過剩的氣血,你只要勤加練習,當可達到盛而未極,溫柔和暢的境界,其種種妙用日後亦會逐一顯現。」 YUi_9``EDYQ[6Kl

  許海風誠心誠意的道謝:「真人再生之恩,晚輩必不敢忘。」 q4OGf6^08N5[iXZPD

  再說方令天兄弟出了後殿,他們看到老道人如此看重許海風,一時若有所悟。方令天意味深長地道:「今日之後,就連老夫亦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o[2B6。Ee。JGDTme

  方令德深有同感:「老真人一生閱人無數,從未看錯,這個許海風日後成就只怕要遠遠超出你我預料之外。」 DWkW92的02OE]r2pK

  方令天沉思半響,道:「令德,你留在這裡,等許海風出來,告訴他我要大開筵席,邀請百官,為他洗塵。」 Jg8lXr^mU9jO8snbO

  後殿之中,老道人越教越奇,這個許海風還真是天賦異秉。他這套「靜心訣」是當世最頂兒尖兒的幾套功法之一,其實修煉起來並不困難,只是想要有所成就那就難比登天了。 B2g1oI7H4Q。1NT\m4

  「靜心訣」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長生決」,這套功法的原理就是將人體所積累的精氣煉化為內力。每個人出生後,其天生體質各有不同。正如有的人天生精力充沛,不管當天如何勞累,只要睡上一覺就能完全恢復,但有些人一旦稍微疲倦就變得氣喘吁吁,精神不濟。這就是人先天性的體質差異,後天保養雖然可以彌補一些,但在同等條件下,前者的成長卻是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cIZMhMnakcmTRnJk_

  想要修煉「靜心訣」,其入門條件之苛刻,足以讓絕大多數人為止卻步。除非是先天體質好到極點,又是出生於大戶人家,從小到大補藥不斷,營養嚴重過剩,否則別想指望修煉有成。然而,一旦練有所成,其回報亦是同等豐厚。 pD_cN的4eUQ。[`U_RY

  「靜心訣」之所以又稱為「長生決」,那是因為練成此功法的人,除了刀兵意外之類的橫死,其餘都起碼擁有百歲以上的壽元,是典型的壽星翁。方令天等人早就知道這個道理,但他們卻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體質修煉「靜心訣」基本上沒有成功的希望,所以才退而求其次,轉修其它功法。 UAnVg_`RcLNV8,YZ[

  自古以來,又有多少人會嫌棄自己活得太長了,特別是身居高位者,巴不得長生不老,永遠得享榮華富貴。方令天今年已經六十多歲,半隻腳已經踏入棺材,身後之事早已提上議程。當然是特別羨慕能夠有機會練成「靜心訣」的許海風了。 c_JTmS7jMBHIYWOiZ

  許海風的先天體質其實只是平平,但他吸食怪蛇血液之後,體內已經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中之一的能力就是可以吸收醉月酒中的精華物質。醉月酒乃是特製的大補之物,這幾個月下來,累計的藥力早已達到一個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靜心訣的功法運轉一次,這些藥力就轉化為他的內力,當大部分的藥力轉化完畢,許海風從深層的入定中清醒過來。一抬頭就看見老道人正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 aM_kg2oqP1WBcjl0

  他一躍而起,只覺得神清氣爽,狀態之佳前所未有:「多謝真人。」 U27hXI。iAHBXj\F7

  老道人看著他的眼神逐漸柔和,慢慢地道:「小伙子,這套『靜心訣』看樣子是專門為你定制的一樣。老道我在三十歲之時,才勉強達到第五層的境界。你小子一個盤坐,就達到如此水平。不敢說後無來者,起碼是前無古人了。」 的Qj]P01AkONgk08AR

  許海風聽後喜不自勝,勉強裝出一副不勝恐慌的樣子,其實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一絲得意。老道人年老成精,又豈會看不出來,只是他這套功法後繼有人,一樣地老懷大慰,別說許海風還保持著一副謙遜的模樣,就算他得意忘形也不會責怪。 GDF3IIGb,_aaeL4U^

  其實這套功法也就是許海風這個怪胎去練才會有此奇效,若是換作另外一人,無論先天體質如何出色,都不可能這麼快達到如此水平。 5g\^B7HR_]Gc`6]lL

  「晚輩記得方尚書曾經提到,您老要見小的。不知真人有何吩咐,晚輩決不敢辭。」許海風突然想到方令天見這老道人時說得話,他心存感激,想要報答,這才詢問出來。 PFXgH2ar2Xb76K7Y

  「哈哈……哈哈……」老道人的臉色突然變得頗為尷尬,連連擺手道:「沒事沒事,我只是聽到黑旗軍的大名,對你這個人非常欣賞,所以才叫令天留意一下。」 O7RQ。OqXS7rTcOf^B

  「是麼?那就多謝您老的栽培了。」許海風毫無道理地覺得老道人說得有些言不由衷,但既然他不說,那也就不便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的aY\5K74R2I的,1TGM

  其實說來好笑,這個老道人是大漢國內一個聲名顯赫的高人,當世能與他比肩者更是寥寥無幾。只是他年歲漸大,一生功夫,特別是靜心訣到了此刻還沒有傳人,心急如焚之時,聽到有人在議論黑旗軍首領,說他一夜之間連御數女,號稱金槍不倒。 Ua7TaO3[N`CDi[1

  老道人心裡一動,想到凡是精力過剩之人大都在那一方面亦有過人之能,於是吩咐掌管軍部的方令天留神一二。果然今日一見,許海風讓他極為滿意,靜心訣有了傳人,他也就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只是這番話又如何能對許海風解釋呢。
第四十四章 筵席


  告別了老道人,許海風在道觀外意外地遇到了方令德,看他的樣子竟是專門在這裡等候自己,不由地心生感激。而這次相見,方令德的態度更是親熱了三分,當他聽到方家之主方令天還要在府邸設宴,邀請百官為他洗塵之事,更是受寵若驚。 BYLRqFo[GrD034mF_
  方令天如果特意邀請百官為他洗塵,那麼就是向所有人通告,方家將全力支持黑旗軍,從此以後。方家和黑旗軍的命運就牢牢地綁到了一起。方令天肯下如此重注,顯然是看了老道人對許海風十分重視之故,想不到這個老道人在方令天心中的份量竟然如此之重,許海風對老道人的身份更是好奇。 TN0AADq\mWChQDKET

  回到客棧,許海風第一件事情就是招來蔣孔明,將一天來發生的事情向他全面敘說。蔣孔明聽到許海風能夠得傳一種奇功,大是羨慕,說什麼也要學上一回,但是許海風教導了半天,卻是不見半點成效,無奈之下,只好忍痛放棄。他詢問了幾個問題,包括老道人的外貌,方令天的態度以及稱呼等等,最後說道:「恭喜主公。」 FZk53]GJpWjS]X

  許海風奇怪地問:「恭喜什麼?」 \ks076p^M0lF\[。Rm

  蔣孔明含笑道:「主公可知那位仙長的名謂?」 cZgqj^UAtE]Esk。oV

  「我若知道,那還用的著問你麼?」許海風瞪了他一眼,看樣子蔣孔明已經心知肚明了,但他就是不肯爽爽快快地說出來,雖然這個脾氣很不對許海風的胃口,但卻是無法改變。 8Js。Xdt6ohU6q5_`\

  蔣孔明伸出三根手指,搖了搖,道:「主公莫非忘了我大漢的三大宗師了麼?」 ^tTX\RUsiS_D8V5Q

  「三大宗師?」許海風心中一驚,這三人可謂是名震天下,他又怎會不知。腦筋一轉,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時間驚喜交加,顫聲問道:「你是說這個老道士是三大宗師之首的太乙真人。」 jKG的A3adQj1pS5mTO

  「除了太乙真人,還有誰能讓方令天持晚輩之禮?主公福緣深厚,可喜可賀。」蔣孔明賀喜道。 aQ^M4BqdgfUS7Bfq

  天下三大宗師分別是道教祖師爺太乙真人,四大家族中執掌南方一脈的程家長老程玄風,以及魔教教主黎彥波。其中太乙真人成名最早,年紀最大,已經有一百一十歲的高齡,四十年之前就已經位列宗師,號稱大漢第一高手,數十年間,再無人膽敢挑戰。同時,太乙真人出生權貴之家,門下弟子遍及大漢,在朝在野,都是一名能夠呼風喚雨的超級能人。 j,ekKrLh8DHNTWek5

  「主公此次赴宴,不必再行藏拙,可攜林長空、秦勇、哲別和林小姐一同前往。」 _3n2NOa,f9bF8gHf

  「軍師不是要我少說多聽,夾著尾巴做人麼,怎麼突然間又讓我這樣大出風頭了。」 PhGOkS4[4bF2Gre1j

  「主公初進京師,內無所依,只能小心翼翼,求保平安。但現在方令天全力扶持主公,更要將主公推上前台,如此大好機遇,當然要全力以赴,務必做到一驚鳴人。」蔣孔明解釋道。 SN74RnnDXcVDL的E7`

  許海風突然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帶安德魯兄弟前去,他們的功夫可比林長空要高上一籌的。另外,林婉嫻一定要去麼?」 bgL3CAS6pDLm7Jo

  蔣孔明徐徐搖動手中的羽扇,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凡事總是要留一手的,秦勇等人蒙皇上召見,早就是名揚天下,可謂人盡皆知,躲也躲不過。而安德魯兄弟卻是無人知曉,正好留下做為奇兵之用。至於林小姐麼,只有仰仗林小姐的絕世芳容,才能使所有人記住主公,這就叫明星效應。您懂了麼?」 ]RTnnDHKigqm。SG3

  許海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蔣孔明長歎一聲道:「日後有空,我與主公探討一下關於明星如何包裝的問題,那時您或許能夠明白學生之意。此外,從今日起,主公需要練習一種技能。」 ,I5的c2Xr5jILMsrgW

  許海風詫異地問道:「技能?你教我麼?」 0592a4OAA3HlpKh2N

  蔣孔明除了力氣遠勝常人之外,並不懂得半點武技,又能教他什麼。 Mj0m`]Kap的,6DqIe,

  「正是,學生傳授主公的乃是天下第一奇功,叫做——演技。」蔣孔明胸有成竹地道。 Xj3C`kENejpq2R9nd

  三天之後,許海風率領林長空、秦勇、哲別、蔣孔明和林婉嫻一同上方府赴宴。 0_4KFXRCi3\b[YrG0

  這場筵席是專為許海風洗塵而設,所以他也算得上是半個主人,方家所散出的請帖上就特意註明許海風與方家的長子長孫方向鳴為八拜之交。按照規矩,他們早早來到方府,迎接他們的還是方令德。 7Br的4i6JMLGf_9fRT

  初見林婉嫻的人,都會感到一種強烈的震撼,就連方令德亦是迷醉在她舉手投足間顯露出無限的風情中,好在這位老人家畢竟見過無數美女,不是毛頭小子,很快就清醒過來,與許海風等人談笑風生,只是看向林婉嫻那邊的眼神多了些而已。 LopVM^s66bhVOrQX

  過不多時,客人陸續到來,方令德率二個子侄輩在外面迎客,而許海風就在內堂等候。 k。jfHK6hrf1idEd

  方家的內堂之大,足以容納數百人同時用餐,此刻整整開了一百席。中間是一條寬大的通道,所有的桌椅沿著通道二邊整齊排列,每席均是一張長方形的桌面,最多可以坐四人。許海風的席位在右首第三間,前後共二席,在蔣孔明的安排下,林婉嫻和秦勇隨著許海風坐在第一席,而他和哲別、林長空則坐於後席。 eI5的3TX4pNZD6V,TC

  客人到來的時間與他們的身份地位成正比,越是身份顯赫的人到的就越是晚了些。大堂之上人數雖然不少,但多是官職較低之人,其中武將佔據了絕對的多數,真不愧是以武起家的軍人世家。 KqESC_mA\iQ^\PbX

  又過了片刻,人數漸多,女客亦是不少。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由主的飄向一個地方,林婉嫻端坐在席位上,也不見她有什麼特別的舉止,但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SETooqi_qJ3tCADn

  坐在林婉嫻身邊的許海風也成了眾人矚目的對象,只是許海風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新兵蛋子,經歷過二次生死會戰,見過皇帝,住過皇宮(雖然不是大漢的),許海風的身上已經頗有大將之風,最主要的是他這幾日苦練蔣孔明所教的特殊功夫——演技,所以此時他泰然自若的與林婉嫻和秦勇閒聊,對於眾人的議論紛紛視而不見。 Z9Me2odI7KEM6b1d

  此時,從門外處泛起一陣騷動,不少人紛紛起來,一看就知道有什麼大人物來到了。果然一陣豪爽的大笑聲傳來,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正是前西線大營的總統領古道髯元帥。在他的身後,方令德親自陪同步入大廳。 K7LD。s0fcXJ6JnILA

  古道髯身份尊貴,在眾賓客中亦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他滿面微笑,對著向自己行禮之人一一抱拳還禮,只看這份表現絕對稱得上是一個謙謙君子。面對昔日的長官,許海風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正是這位大元帥提拔他成為黑旗軍統領,給了他出人頭地的機會,但也正是這位大元帥在皇上面前進言,堵住了自己的晉陞之路。不過此時此刻,他卻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站了起來,率領一眾屬下迎了上去。 q0a7_OI\Y1SRN`HlG

  古道髯雙眼突地一瞇,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如鶴立雞群般的秦勇,隨後又看到了國色天香地林婉嫻,面對這般出色的女子,就算是他也未免有瞬間的失神,直到許海風向他行禮問候才回過神來。 QC9o5r0gFbZq_\的ia

  「許將軍初到京師,可曾習慣。」雖然許海風只是一員小小的偏將,但古道髯並不敢輕易視之,既然方家擺明車馬要力捧許海風,那麼他加官升爵只是時間問題,飛黃騰達亦是指日可待。 Y7S]oUi0\8r1VZCEk

  「末將一切安好,多謝大人牽掛。」許海風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1^L`M2T1G36S96U。9

  二人剛說了幾句場面話,門外又傳來一陣騷亂,他們同時向外看去,眼光不約而同地集中在其中的一位女子身上。 p0_76`X7TWqb]F\8V

  這是一位怎樣的絕代佳人啊,只見她巧笑嫣然,完美無暇的臉龐上一雙微顫的大眼睛閃動著致命的誘惑。她身邊的幾位年輕男女都是一時俊傑,若是出現在普通場合,必定是全場焦點。只是此刻圍繞在她身邊,卻被她的絕世容光所罩,反而不再惹人注目。如此人比花嬌的絕代紅顏只有林婉嫻可以相較比擬。 X_0M\dR26Mt^2B[2E

  「英豪、英傑,你們過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位年輕俊傑。」古道髯突然伸手招呼道。 tqQ6ab30s37PIhfL

  那幾人中有二個面貌相似的青年應了一聲,走了過來,其實許海風一行人亦是同樣出色,他們一走進來就看見了林婉嫻,若不是顧忌身邊的那位女子,他們早就過來相詢了。 Un,,EcnPP]IYBsnXM

  「許將軍,這二位是我的子侄,程英豪和程英傑。這位就是大破臨安,威震愷撒的黑旗軍統領許海天將軍,你們年紀相若,日後要好生親近親近。」 \ldItEfJVgbdmQRt`

  許海風一聽,原來就是閔丞相所舉薦的蒼狼軍團副統領程英豪,他仔細看去,這個程英豪年紀不大,只是與方向鳴相若,但已是蒼狼軍團的副統領。雖說有家族為後盾,但其本人定然十分出色,否則也無法在這個年紀登上如此高位。至於他的弟弟程英傑則是一個粉頭粉臉的白面書生,只見他毫無顧忌地盯著林婉嫻,雙眼中流露出赤裸裸的慾望,對於面前的許海風則是愛理不理,不屑一顧。 XBjRCrOoJZn82G。b2

  許海風心中極為不滿,但他卻是不動聲色,只是突然發現林婉嫻身子微微顫抖,轉頭望去,只見她強做鎮靜的目光中無法掩飾的露出了一絲悲憤和羞怒。旁人只道她是惱怒程英傑的無禮,但許海風卻知道事情絕對沒有如此簡單,以林大小姐的氣度見識,又怎麼會被區區一個色狼模樣的粉面小子嚇倒,這樣的登徒浪子難道她還見得少了。 a0]BWa的lh2Wd9md,]

  程英豪發現了其弟的不堪表現,連忙踏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拱手道:「許將軍的大名早有所聞,直到今日方才相見,只恨上次臨安會戰,本將軍務在身,未能與將軍並肩作戰,真是生平憾事。」 DnfL39BmEjUU]c[A3

  「不敢當,大人才是真正的軍中才俊,如此年紀就榮升蒼狼軍團副統領,不愧是我大漢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啊。」許海風亦是滿面推笑的恭維道。 。n,tXG[1[pAfFGBm`

  「你們不用再誇來誇去了,都是我大漢未來的棟樑之材,還是早些入席吧。」 6IYZSI的nXHhNre5D

  眾人抬眼看去,原來是當朝兵部尚書,方家當代家主方令天。
sici 發表於 2008-3-25 07:50
  第四十五章殺機-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隨著主人的到來,筵席正式開始。方令天鄭重其事的向所有人介紹了自己的侄兒許海風,這代表著從此以後,黑旗軍就烙上了方家的金字招牌。這個消息得到證實後,當真是有人憂,有人喜,在心中打起小算盤的不在少數。

  既然是大型筵席,自然少不了藝伎獻舞,在悠揚的音樂中,一群訓練有素的女子翩翩起舞。她們容顏姣好,也只有方家這等顯貴豪門才能豢養如此眾多出色的舞伎。只是此刻筵席上最惹人矚目的卻不是她們,而是林婉嫻和那位絕色美女。

  看到許海風的雙眼時不時地瞥向那位美女,陪同他們的方向智輕笑道:“許兄,怎麼看上人家了?”

  許海風老臉微紅,道:“莫要胡說,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呢。”

  這個方向智是方令德的長子,也是方向鳴的堂弟,比許海風要大上十歲,奉命陪著許海風,為他介紹百官。方家以武起家,最是崇拜英雄,而許海風的黑旗軍能徵善戰之名天下皆聞,他心中佩服,言語間自然就透著一股子親熱勁兒:“有道是英雄配美人,你何不去試試。”頓了一下,咽了口唾液,道:“這位姑娘大大有名,乃是我大漢公認的第一美人,唐家五女唐柔兒。”

  “原來是唐家之人,她的追求者肯定不少吧。”許海風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

  方向智嘿了一聲,興奮地道:“何止是不少啊,簡直就是追求者雲集,只要自詡有資格的,哪一個不是存了妄想之心。你看她身邊的幾人,就是她最主要的護花使者。”

  許海風仔細一看,在她周圍的幾張筵席上,坐著數名氣宇軒昂,滿面自負的年輕人。若是單比相貌俊俏,許海風是拍馬難及,而程英豪和英傑兄弟亦是坐在其中。

  唐柔兒與三位女伴同坐一席,那三位女子舉止文雅,顯然都是出生世家大族,每一個都是千里挑一的女孩兒,只是坐在唐柔兒的身邊,就難免為之失色了。

  不過她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彼此間談笑風生,好不親熱。許海風不由地感慨萬千,女子的美貌到了這種境界已經超出了性別的侷限,無論是林婉嫻還是唐柔兒,對人的吸引力都是致命的,而且還是不分性別,不分老幼。

  突然覺得右手衣袖一緊,許海風轉頭望去,只見林婉嫻眼波流轉,嘴角含笑,媚態十足,正輕輕的扯動著他的衣袖。附近几席客人看見她這副嬌慵狐媚的神態,都覺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有一位老學究剛剛夾起一顆花生米,還未送到嘴裡,就像被點了穴道似的定在半空,連筷子上的花生米掉落在桌上也渾然不知。

  唯獨與林婉嫻相處日久,並近在咫尺的許海風捕捉到了她眼中那濃厚的傷感和堅定的殺意。

  林婉嫻伸長了腦袋,露出天鵝般優雅的脖頸,鮮紅欲滴地玉脣貼上了許海風的耳朵,用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將軍若能擊殺程英傑,妾身願終生侍奉將軍,決不反悔。”

  許海風身子一震,林婉嫻雖然名義上跟了他,但一直與他巧妙周旋,至今尚未與他圓房,然而今日為了殺程英傑,竟然願意許下一生之諾,可見對此人的恨意已經到了刻骨銘心的地步。

  只是程英傑又是何人,四大家族中程家的嫡系子弟,更是程家年輕一代第一人程英豪的親弟,又豈是那麼容易就範的。何況,如果殺了他,又將會引起怎樣的掀然大波,程家的報復定然接捶而來,自己又要如何應付。

  許海風猶豫不決的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答應。林婉嫻眼中的期待漸漸褪去,只留下一片深深的悲哀和無助,許海風心中一痛,牙關一咬,低聲道:“好,我答應你就是。”

  林婉嫻雙目一亮,頓時又充滿了勃勃生機,許海風心中暗道就算是為了她此刻的歡娛,自己冒一次險也就值得了。

  到了此刻,許海風哪裡還有心思參加什麼酒宴,只是這場筵席是專門為他而辦,在情在理他這個主角都不能早退,只得打起精神,應付起來。歌舞一罷,場上氣氛頓時熱鬧起來,這種筵席還有一個很大的特色,就是敬酒,許海風這一席有林婉嫻這個大美女,自然是眾人群起攻之的對象。好在他體質特殊,別人是越喝越醉,而他喝起酒來卻是將酒精轉化為體內的營養,越喝越是精神。

  方家舉辦的筵席之上,起碼有半數是有軍籍在身,這些軍中漢子,十之八九嗜酒如命。見許海風喝起酒來就像喝白開水般一樣爽快,無不動了好勝之心,就算是原先不打算敬酒的人也舉起酒杯來敬上一回。開始之時,眾人還不覺得什麼,只是覺得他的酒量很好,但是隨著敬酒的人數一多,看見許海風一杯接著一杯,來者不拒,除了面紅過耳之外,竟然未有絲毫不適,無不相顧變色。

  若是換作許海風修習靜心訣之前,他也無法一次性喝下如此之多的美酒,但自從修煉了靜心訣,配合上他那能夠將酒精轉化為精氣的特殊體質,喝酒對於他就是在進補,多多益善。只是水喝的多了,如廁的次數也未免多了一些,不太雅觀。

  終於當大廳中幾乎所有人都敬了起碼一遍後,他們不得不承認許海風酒量如海,無人能及,除了幾個死心不改的已經趴在地上外,再無人敢上來自討沒趣。

  筵席結束之後,許海風醉醺醺的向方令天告辭,方令天見他喝的如此之多,只好交代他好生修養,然後放行。其實許海風這醉態倒有七分是假,只是任誰見了他面前那成排的空罈子都不會有所懷疑。

  回到居所,許海風私下找到蔣孔明,第一句話就是:“我要殺程英傑。”

  蔣孔明大奇,但是看到許海風堅定的眼神,便不再勸阻,答應為他全力策劃。

  交代完畢,許海風回到房間打坐運氣,修煉靜心訣。他喝了那麼多酒水,也是微有不適,倒不是說喝醉了,而是喝了太多的水,消化不了。不過,靜心訣確實是天下間一等一的奇功密藝,幾個周天搬運下來,感覺好了很多。而且到了此刻,許海風已經習成內視之術,他的精神專注於體內,發現喝過酒後,經脈內似乎多了許多一點一點的細小凝聚物。一旦他情緒激動,這些凝聚物就隨著血液涌向大腦,隨後他就會頭腦發熱,行事不再瞻前顧後,只憑意氣用事。

  然而,一旦運起靜心訣的心法,真氣每運行一次,總能帶走一些凝聚物,回歸到丹田大穴繼續溫養。他的丹田,就像一個能夠融化萬物的大熔爐,不斷烘烤凝練,將這些凝聚物逐一煉化,轉化為本身的內家真氣。然後,真氣再次運行一個大周天,將經脈內的凝聚物席捲一部份回歸丹田。如此周而復始,他的真氣高速增長,短短一晚的修煉足足抵得上普通人一個月的苦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是心中自有感應,許海風收功起來,發覺天已大亮。雖然一晚上沒睡,但他卻覺得精神充沛,渾身仿佛有著使不完的力氣,恨不得找人來狠狠地幹上一架。他想到就做,叫來林長空,二人拉開架勢,對練起來。只是林長空是何等功夫,不但功力精湛比他還要高出一籌,而且招式運用,對敵經驗更非許海風這個武學菜鳥能夠比擬的。只是許海風還有自知之明,早就吩咐過林長空只守不攻,才堪堪打了個平手。

  直到許海風過足了癮,才停了下來。一陣劇烈的活動之後,出了一身熱汗,反而覺得神清氣爽,狀態更佳。

  原來練武是這麼容易的一回事情啊,聽林長空的評價,他現在的功力已經相當於江湖上一般的二流好手了。想想看,他練靜心訣才幾天功夫就有了如此成就,那麼成為一流高手,甚至是頂尖兒的宗師級高手也是指日可待。許海風看了眼林長空和安德魯兄弟,他們那麼大年紀了,怎麼還只是一流高手的境界,練功夫練了那麼多年,都練到狗的身上去了。

  他這是飽人不知餓人饑,錯非是他那獨一無二的特殊體質,能夠將酒精直接轉化為體內精氣,而且狗屎運好到極點,學到了能夠快速煉化精氣的功法靜心訣,二者合一才造就出如此奇跡。其他的武者,光是凝練真氣就要耗費半生的功夫,那還得要戰戰兢兢,無一日放鬆,才能有所成就。

  每個人的體質不同,適合修煉的功法也不盡相同,運氣好的,能夠投入明師,學到適合自己體質的功法,才有機會登上武道的高峰。而那些學了不適合自己體質功法的人,任他資質再好,悟性再高,也是終生無望成為一流高手,更不用說什麼宗師級別的超級大佬了。

  不過,此刻的許海風只是功力到了,但其餘方面依舊還是一個菜鳥,真要與一個二流好手放對,只怕是凶多吉少,所以才拉林長空每天來當陪練。以免自己眼高手低,空有一身好功力,卻無法發揮出來。

  就在許海風洗刷完畢,蔣孔明出現在他的面前,只看他略顯憔悴的面容,就知道一晚未睡。然而他這一晚的勞累並不是毫無成果,他已經定下了如何誅殺程英傑而不引起其他人矚目的具體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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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伏擊-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三天之後的傍晚時分,許海風邀請方向智等幾個談得來的朋友來到一處煙花之地尋歡作樂,隨行的還有林長空、哲別和秦勇三人,以及十餘名護衛。

  而就在此時,程英傑率領十名家將急匆匆地趕向京城最著名的一處青樓——逸仙居。他一邊憑空抽動著馬鞭,一邊不住地咒罵著。如果是平時,他早就到達逸仙居並與那裡的花魁仙兒小姐親熱了。

  但今天不知走了什麼霉運,二隊異國商人的車隊撞在了一起,更讓他鬱悶的是,大漢民族愛看熱鬧的天性使得圍觀者潮水般擁了上來,擁擠的人群將大道徹底杜塞,他程公子被夾雜在人群之中,動彈不得。雖然他有一生好功夫在身,但這裡可是京師重地,不是他在南方的老家,任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青天白日之下施展輕功。

  指揮著眾家將,慢慢擠出人群,他們也不敢隨便抽打圍觀的人群。京師裡有一句笑談,隨便一塊石頭砸下去,就能砸到一個二品官,這句話雖然有些誇張,但可以看出京師重地,高官如雲。

  天知道,在這裡的觀眾中是否就有幾個喬裝打扮的官家子弟。京師的治安是大漢境內最好的,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所有人都心存顧忌,不敢恣意妄為。不像一些地方勢力,可以在自己的地盤毫無顧忌的行事而無人敢來追究其責任。

  前方是人山人海,想要直線通過那是不可能的,好在程家在京師經營多年,對於一些道路還是心中有數的,程英傑退而求其次,帶領眾人繞了個大圈子過去。只是此刻天色漸晚,想到仙兒小姐在床上委婉動人的浪叫,他就心癢難撓,挑了條最近的小路鑽了進去。這條路是最近的,同時也是最偏僻的。但他自詡武功高強,身邊更是帶著一位一品高手,也就不再將這點危險係數放在眼中。

  就當他們一行人馬上要走出小巷子之時,一陣機簧彈動之聲傳來。程英傑等人都是歷經戰陣的程家精銳,其中無一庸手,他們立即知道這是弩箭發動之聲。立即反手抽出兵器,揮舞格擋起來。其中二人更是用身體護住了自己的小主人。然而這陣箭雨又疾又狠,還是有三人被弩箭擊成重傷,倒在地上,不住呻吟、從二邊圍墻上跳下十來條身影,圍攻上來。程英傑是程家當家主的幼子,最得其父疼愛,身邊有一護衛更是程家旁系的一位長輩,號稱拐子程家暉,武功之強,已是江湖一流高手。此刻他臨危不懼,將程英傑護在身後,雙掌一翻,一枚鐵杖橫在胸前,舞出一片杖影,將射來的弩箭一一撥落。

  “小公子快走。”程家暉知道對方有備而來,不可戀戰。一拉程英傑的手,不退反進,想要從正前方殺出一條生路。程英傑抽出寶劍,輓了個劍花,緊隨其後。其餘護衛不顧自身安危,拼死守護在後。

  程家暉一身功夫大都在這一桿鐵杖之上,揮舞起來,當真是有萬夫不當之勇。他橫掃豎劈,瞬間震飛三人,只是他表明風光,卻是暗暗叫苦。他這几杖都是全力施為,擋路的蒙面人雖然被杖上的真氣震退,但卻並未受傷,可見起碼都是二品以上的好手,而且這些人悍不畏死,稍退既上。他根本不必回頭,只聽那數聲熟悉的慘叫之聲,就知道在身後圍堵的蒙面人身手絕對不在前面這幾人之下。他心中越來越驚,這些高手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以程家的消息網就從來沒有聽說過。

  但此刻容不得他考慮那麼多,只有奮起精神,全力拼殺,才有一線生機。

  程家暉一步一揮杖,踏著堅定的步伐穩定的前進,只要再向前十步,就可以走出小巷,那時地勢空曠,逃生的幾率將大大增加。何況這裡是京師重地,既然發生如此慘烈的激鬥,城防軍很快就會到來,這些刺客再厲害,遇到正規軍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兒。

  突然,三把漆黑無光的軟劍閃電般向他刺來,他臉色一變,大吼一聲,手中鐵杖劃出萬千虛影,硬生生地將這三把劍全數擋了下來。但是這三把劍上所蘊含的功力非同小可,每一把劍傳來的力道都令他身子一震,終於按捺不住,一口鮮血“哇”地一聲吐了出來,一直前進的步伐也被迫停止了。

  這三把劍他並不陌生,而且還與他們有過交手的經驗,知道他們一到,今日是絕無生還之理,然而心頭唯一掛念的卻是小公子的安危。他奮起余勇,爆喝了一聲:“是愷撒賊子,公子快走。”說完強提真氣,一腳向後踹出,使了個巧力,將程英傑踢到了前方,他自己則衝進那三人的包圍圈中,一桿鐵杖橫衝直撞,完全是一副以命換命的打法。也不知是否他拼命三郎似的攻勢起了作用,總之這三人並不急於追擊程英傑,而是將他圍住,三把軟劍指東打西,就似正在編織一張無形的大網,只要一收口,就能將他生擒活拿。

  程英傑被他一腳踢中,如騰雲駕霧般飛過他們幾人的交戰地點,向小巷口奔去。豁然一道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路,他挺劍欲刺,卻突然發現對方手上持著一把弩弓,此刻弩弓的準星正對著自己,亮光一閃,竟是一箭射出。他當機立斷,一個懶驢打滾,堪堪避開此箭。他也是出身名家,一眼之下就看出這個攔路虎只是位毫無武功的普通人。

  他此刻距離巷口只有三步之遙,而眼前的這個普通人身後就不見敵蹤,此人手上除了那把已經射出一箭的弩弓外,就再無寸鐵。程英傑獰笑一聲,高高躍起,一劍揮出,他決定就此斬殺此人立威,以出被伏擊的這口惡氣。

  程英傑身在半空,看見那個人竟然再次舉起手上的弩弓,似乎要向自己發射弩箭。他心中冷笑,只要是參加過軍隊的人都知道,弩箭雖然在射程和力道方面都要高出弓箭一籌,但弩箭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使得它無法取代弓箭而成為軍中的主流配置。

  那個缺陷就是速度,填裝的速度。一把弩弓只能發射一隻弩箭,發射之後,就要藉助腳力才能重新將弓弦拉開,裝上新的弩箭。此人不加思索地舉起那把射過的弩弓,分明是驚惶失措,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順手為之。

  就在他自覺已經逃出生天的時候,突然發現對方手上的弩箭再次響動起來,一道烏黑的亮光從弩弓口激射而出。程英傑嚇得魂飛魄散,這是什麼東西,怎麼能連射二次呢?此時他正處於舊力已盡,新力為生之際,又如何能夠躲得過去。

  “啊”程英傑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這隻箭從他的大腿洞穿而過,他從小嬌生慣養,哪裡吃過這種苦頭,捧住右腿,哀叫連連。

  那個蒙面人上前一步,摘去面巾,竟是許海風稱之為狗頭軍師的蔣孔明,只聽他長嘆一口氣,調侃道:“說你笨還不相信,這東西是我新研製而出的諸葛連駑,可以連發七箭,想不到吧。其實你笨就笨點也無所謂,但是笨到出來送死,那就是你的不對了。”說完也不看程英傑充滿怒火的眼神,他隨意的一揮手,另外二名蒙面人將程英傑牢牢綁住,就此捉走。

  與程家暉交手的三人正是安德魯兄弟,他們的武功之高,任一人也不在程家暉之下,而且他們還懂得一套合擊的拳法,一旦使用,還能發揮出一倍的力量,這也是安德魯誇下海口,敢於挑戰愷撒第一高手奧本宗師的最大本錢。此次三人圍攻程家暉,簡直是牛刀小試,如果不是蔣孔明吩咐一定要盡可能的活捉,這場戰鬥早就應該結束了。

  程家暉本來是就是左支右絀,險象環生,突然聽到程英傑的慘叫,心中冰冷一片,知道這次真的是全軍覆沒,連小公子都沒有逃出。手上一緩,被亞特蘭大抓住空隙,重重的一掌擊在後心,他支持不住,一個蹌踉,緩緩地摔倒在地。

  此時場中的戰鬥全部結束,程英傑的其餘護衛在眾親衛軍的圍攻下,無一倖免,好在眾人深記蔣孔明的話,沒有下死手,曉是如此,也有五人失血過多而亡,其餘幾人亦是傷痕累累,奄奄一息。

  這場阻擊完全是由蔣孔明一手策劃,他探知程英傑最近與逸仙居的仙兒相處火熱,所以特意製造了一場交通事故,果然,程英傑為了趕時間,選擇了走這條偏僻的小巷,既然獵物上鉤了,當然是關門打狗,甕中捉鱉了。

  此外,他還吩咐許海風特意邀請幾人尋歡作樂,作為不在現場的鐵證。既然黑旗軍的三大高手全數不在現場,那麼他們的嫌疑就降到了最低程度。

  所有的一切都在蔣孔明的計算當中,只是有一點出乎他的預料之外,那就是程英傑的貼身保鏢程家暉只看了安德魯兄弟的兵刃便知道他們的身份,而且還正確地作出了丟車保帥的決定,由此可以看出,程家暉早就熟知安德魯兄弟的身份武功,知道憑藉一己之力,絕對不是安德魯兄弟三人的對手。他們是如何相識,真讓蔣孔明好奇萬分。

  在蔣孔明的安排下,他們兵分二路,一路由蔣孔明帶隊,回到臨時居住的宅院,另一路由安德魯兄弟帶隊,他們帶上俘虜,悄然無聲的通過城墻,回到城外駐軍之地。至此,本次阻擊圓滿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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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青黴素-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這一晚,在許海風的蓄意施為之下,當晚所有人都留宿青樓,享盡艷福,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才一個個爬起身來,盡興而歸。

  然而他們一出來就發現城中氣氛不對,到處都是城衛軍的身影,雖然還未曾全城戒嚴,但這個架勢已經告訴來往的行人,城中必定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心知肚明的許海風裝出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與方向智等人來到方家,途中遇到三起盤查,好在方家的招牌硬的很,有方向智隨身在側,到也是一路暢通無阻。

  回到方家一打聽,才知道昨晚城中混入愷撒人奸細,伏擊了程家的小公子程英傑,此刻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原來昨晚小巷一戰,果然驚動了附近的居民,他們迅速報官,趕來查詢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小隊長,而現場除了幾灘血跡和數道兵刃的劃痕之外,就再無發現。他的權力不大,見識不多,把這當作一起普通鬥毆事件處理,既然沒有發現苦主,那就隨手備案了事。

  第二天清晨,程英豪首先發現不對勁,他這個親弟弟雖然性好漁色,但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往日裡徹夜不歸,都會派人回來報個信,就算一時疏忽,程家暉也不會忘記。只是到了今日凌晨,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他急忙遣人到逸仙居,卻意外地發現昨晚程英傑竟然沒有來到。他大驚之下,連忙通知了古道髯,二人發動所有關係網,終於得到一條重要的消息,昨晚在城中一條小巷發生了一起打鬥,在打鬥的過程中似乎有人高喊過“愷撒人”這句話。

  他們趕到事發地點,找到了些零星的破碎衣物,再查到這條小巷的後面就是程英傑的目的地——逸仙居。推斷出程英傑就是在這裡失手遭擒。對於程英傑一行人有多少實力他們心中有數,不說程家暉這個程氏家族中有數的高手,就算是程英傑本人在老祖宗的調教下亦是躋身次一品高手的行列。何況還有十餘名身手矯健,忠心耿耿的貼身護衛。

  如此陣容,除非是天下三大宗師親臨,否則又怎麼會連一個人也逃不出來。任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京師中有那股勢力能夠瞞過程家的耳目眼線,將他們一網打盡。

  程英傑失蹤的消息一旦傳出,其中更牽扯到大漢帝國的強敵愷撒人,立即引起了朝廷的關注,街上官軍突增數倍,所有外來商戶和地痞流氓都遭到嚴厲的盤查,雖然不可能找到程英傑,但卻意外地破獲了許多積壓的小案子。

  卻說許海風聽到此事,臉上立即露出擔憂之色,他立馬請見方令天,直接了當地請求暫返軍營。他的藉口十分充分,如果襲擊程英傑的真是愷撒人,那麼許海風就是他們最大的強仇大敵,又豈有放過之理。城中保安措施極差,而他的隊伍中卻有一位千嬌百媚的絕世佳人。為了防止任何的意外發生,他希望能夠暫住軍營,等到一切平安後才重返京師。

  方令天毫不懷疑許海風的話,他在筵席中見過林婉嫻的絕代芳華,只看他們二人的親昵相處就知道關係並不簡單,如果他也有這麼一個紅顏知己,只怕比許海風還要緊張數倍。所以他不但一口答應了許海風的請求,而且還示好的派出了一個千人隊護送。在出大城門之時,許海風十分配合的讓城門官徹底的檢查了一遍。結果當然是什麼也找不到,就這樣,他們無驚無險地來到了城外二十里的黑旗軍駐地之前。

  尚未到駐地,眾人就聞到一股酸臭沖天的怪味,許海風實在忍受不住,掩住鼻子,看看四周,自己這一行人除了自己之外,只有蔣孔明、哲別和秦勇掩住了口鼻,而其餘血酒戰士都是面不改色,仿佛根本就聞不到什麼似的。他心中嘖嘖稱奇,想不到血酒戰士竟然還有氣味免疫的能力。至於林婉嫻主僕三人,坐在馬車上雖然看不見,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們肯定是用香帕掩住口鼻。

  護送的那個千人隊同樣聞到了這股怪味,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堵住了鼻腔。那名帶隊的千人長看到自己手下的表現,再看看黑旗軍中那些鎮定自若,毫不在意的戰士,心中敬佩萬分。此時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於是上前向許海風辭行。

  許海風連連道謝,一句輓留的話在嘴邊打轉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口,畢竟就連他也難以忍受這股子難聞的氣味,又如何能讓人陪同受罪呢。

  護衛的千人隊完成了任務,在千人長的率領下,一個呼嘯,排著整齊的隊列返回。許海風心中暗贊,方令天果然沒有敷衍了事,這些軍士雖然與黑旗軍無法相比,但在一般的軍隊中已經是絕對的精銳了。

  轉頭看到林婉嫻已經步下香車,眼中更是充滿了期待和感激,許海風微微一笑道:“婉兒,程英傑已經被我們生擒活捉,就等你的處置了。”

  自從許海風答應為林婉嫻除掉程英傑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大大地躍進了一步,在林婉嫻的默許之下,許海風甚至連稱呼也改了,一句婉兒,使得二人親近了不少。

  林婉嫻默默點頭,隨著許海風走進軍營。婉靈皺著眉頭,一手掩住可愛的瓊鼻,悶聲道:“小姐,這裡怎麼有股什麼味道啊?這麼酸這麼臭啊。”

  他們二人礙於臉面,都不好意思提及,但婉靈這個小丫頭卻是百無禁忌,隨口就叫了出來。許海風面紅過耳,高聲叫道:“安德魯……”

  “在……”一道人影迅速靠近,正是早先來到這裡的安德魯。

  許海風在美人前丟了臉面,心中惱怒,沒好氣地道:“這裡是怎麼回事,變成垃圾糞池了麼?這味道是哪裡來的。”

  蔣孔明在一旁接口道:“確是臭氣熏天,到底是何人所為。”

  安德魯躬身道:“回將軍,這是軍師吩咐的。”

  許海風詫異地轉頭看向蔣孔明,卻看見他一臉無辜,莫明其妙地詢問道:“安德魯,我何時吩咐過了。”

  “十天前,快到京師時,軍師不是吩咐購買五車柑橘麼,這些柑橘過了這斷時間,已經全部發霉腐爛,這些氣味正是那些壞水果造就而成的。”

  “啊!原來如此,想不到這些爛桔子發出的氣味還真難聞。”蔣孔明一臉恍然大悟。

  許海風看著他的面孔,氣得不打一處來,原來罪魁禍首還真是他啊,這個軍師的行事晤也古怪,沒事找爛桔子幹什麼,弄得好好的一個軍營,像個垃圾場一樣難聞。他怒道:“軍師,這些東西真是您買來的?”

  蔣孔明輕搖羽扇,微笑道:“正是學生所為,只是事先學生也未曾想到有此氣味,卻是有些失算了。”

  “你要這玩意有什麼用?”許海風雖然是勃然大怒,但卻深知眼前這個蔣孔明來歷奇特,身懷通天徹地之學,何況在所有喝過血酒的人中,唯有他一直表現的懶懶散散,對許海風的命令也是如此。是以心中對他實在是忌憚幾分,不敢過分相責。

  “主公有所不知,學生近日來查詢資料,發現在冷兵器時代,士兵在戰場上直接死亡的人數要遠遠低於那些因為傷口感染而引發併發症的官兵,所以學生打算製造一些青黴素,能夠有效的治療身體的創傷,從此黑旗軍的存活率起碼能提高一倍以上。”蔣孔明算定了許海風不會發火,所以顯得悠閑自在。

  許海風和林婉嫻對望一眼,面面相覷,他們都不理解蔣孔明在說些什麼,但他的意思還是能捉摸出一些,那些發霉的柑橘竟然能夠當作藥材使用麼,真是前所未聞。林婉嫻輕聲道:“軍師大人向來言出必中,只是這種氣味實在讓人無法忍受,不知軍師大人可有解決之道。”

  蔣孔明搖頭道:“除非是天降暴雨,或者火燒燎原,否則以現代的科技水平,想要一下子消除這些氣味,還真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呢。”

  婉靈捏緊小手,甕聲甕氣地道:“既然如此,不如將那些壞了的果子仍得遠遠的,我們就可以不必受罪了。”

  蔣孔明擺手道:“不妥不妥,現在氣味已濃,就算根源不在了,這股氣味一時半會也消不下去。”

  “那又如何是好,難道讓我們在這裡休憩麼?老實說,我可是連一刻鐘都等不及了。”許海風連聲抗議道。

  蔣孔明唉了一聲道:“果子不動,我們卻可以移動啊。還請主公點好人馬,我們留下一隊看守,其餘人再覓地紮營。”

  許海風心中一驚,道:“未得軍令,擅動軍隊,那可是殺頭的死罪啊。”

  “嘿嘿……”蔣孔明笑道:“主公不必擔心,只要據實相告,方家絕對不會故意刁難。”

  許海風心中權衡了一下,看到婉靈和嫻靈的二雙大眼睛盯著自己,終於點頭應允。

  第四十八章得償夙願-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想要在京城附近重新找一個能夠安置三千人的地方又談何容易,若非蔣孔明早就下令收集這裡附近的地形地貌,有了後備的選擇,否則一時三刻間肯定無處可尋。

  不過曉是如此,他們也是忙碌了大半天,到一切安排妥當,已是傍晚時分了。

  這裡是京師重地,朝廷耳目遍布,如果被如此數量的敵人部隊欺進而依舊懵懂無知,那麼大漢早就亡國了。好在許海風剛剛靠上了號稱軍中第一家的方家,他這種出軌的舉動被方令天一手壓下,其他人不願得罪這位當朝權臣,只好悶聲發大財,裝聾作啞了。

  許海風跟在蔣孔明身後,所有的命令都是出自這位軍師之手,他確有過人之能,安排的井井有條,就連那些發臭的柑橘也沒有忘記派人看守,不過以許海風的意思,這些垃圾就算扔在那裡也沒人會與他爭搶。

  一切結束後,在許海風的陪同下,林婉嫻終於見到了令他念念不忘的程英傑。此時的程英傑已經沒有了絲毫翩翩佳公子的模樣,他被黑旗軍眾牢牢捆綁成一團,活像一個大粽子。腿上的箭枝早已起出,上了金創藥,只是流血過多,兼且一日來滴水未沾,顆粒未進。是以面容憔悴,精神萎縮,一條性命起碼去了一半。

  許海風二人在一個大營帳中見到他,看著昏昏欲睡的程英傑,許海風想起在筵席上他正眼也不瞧自己一下的高傲,心中就覺得十分解氣,臉上擠出一副堪稱和善的笑容,許海風輕聲道:“程二公子?近來可好?”

  程英傑自從被俘以後,又饑又寒,心中雖然難免驚慌,但是仍未絕望。在他的想法中,如果那些人要取他性命,早就可以下手了,又何必冒著諾大的風險要將自己生擒,既然他們在伏擊之時沒有出殺手,想必定有所求,應該是要挾程家答應他們的某些條件。如此一來,自己生還的可能極大。

  然而此刻看到許海風和林婉嫻的出現,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雖然許海風的樣貌並無特殊之處,但林婉嫻是何等人物,只要看過一眼,就讓人難以忘記。而既然陪伴在林婉嫻的身邊,又與她態度親熱的,也只有黑旗軍的統領大人許海風了。

  程英傑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測可能有些偏差,如果他們打算要挾程家,那麼露面的就不應該是這樣的大人物。要是讓自己知道了仇家是誰,難道他們就不怕自己回去後全力報復麼?而許海風既然以真面目相見,只怕十之八九是存了殺人滅口之心。

  這些念頭只是在他腦中瞬間閃過,就足以讓他不寒而慄,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許將軍為何要將在下帶來此處,不知有何見教。”

  許海風微微一笑,對這個階下囚他可沒有任何好感,自然也就不必客氣了:“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何要請你來此。”

  程英傑心中大罵放屁,難道你有毛病了,無緣無故的想要與四大世家中最富有的程家結仇麼,他故作鎮靜地道:“在下與將軍只有一面之緣,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知其中是否有何誤會?”

  許海風懶得與他兜圈子,指著林婉嫻道:“實話告訴你吧,真正要找你的人不是我,而是林小姐。”

  程英傑更是奇怪,他仔細的打量了林婉嫻一會,發覺此女國色天香,然而眉目間卻依稀有些相熟,但他敢對天發誓,以前從未見過:“不知小姐有何吩咐,若是在下力所能及,定不會讓小姐失望。”

  林婉嫻美目中明顯地流露出深刻的憎惡,她望著程英傑,一字一句地問道:“程英傑,你不認得我,那麼你可曾認得林婉蘊麼?”

  程英傑竭力思考,但任他想破了頭皮,還是毫無頭緒,無奈地道:“林小姐,在下實在是想不起有哪位朋友的名字叫做林婉蘊了。”

  林婉嫻冷笑一聲,道:“是麼,那麼我提醒你一下,或許你就能夠想得起來了。告訴你,原吐番國四公主的漢名就叫林婉蘊。”

  “啊……”程英傑驚呼一聲,蒼白的臉色愈加難看,連一絲血色亦無法見到,他死死地盯著著林婉嫻半響,後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林婉嫻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凄涼的笑容:“我?我麼,就是一個失去了所有親人的亡國奴。”

  程英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並非笨蛋,當然猜出了二人之間的關係,自知此次絕無生理,慘笑道:“既是如此,程某別無所求,請給我一個痛快吧。”

  林婉嫻探手從袖中取出一把細巧的匕首,匕首之上閃動著湛藍的光芒,顯然是一把淬了劇毒的凶器。許海風亦是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把匕首,心中慶幸一直對她以禮相待,沒有用強,否則這把匕首只要輕輕一劃,自己的這條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上面了。

  林婉嫻手持匕首,走到程英傑面前,顫聲道:“我在姐姐的屍身前發過誓言,要親刃仇敵,為姐姐報此血仇。如今老天有眼,終於讓我得償夙願。”

  程英傑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想要叫出聲來,卻覺得四肢無力,嘴脣抖動片刻,就此一命歸西了。

  林婉嫻轉過頭來,已是淚流滿面。許海風看著眼前嬌滴滴的人兒,心中涌起一股難以明言的憐惜,他上前一步,將林婉嫻擁入懷中。林婉嫻一改往日的優雅自如,蜷縮在許海風寬厚的胸懷中,雙肩不住抖動,時而發出二聲抽泣之聲。

  許海風將她嬌小的身軀攔腰抱起,離開此地,回到了林婉嫻的豪華營帳中。至於程英傑的屍身自然有人收拾,不勞他們二人操心。

  婉靈和嫻靈並沒有同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突然看見小姐如此模樣,大驚之下,想要詢問。卻見林婉嫻從許海風的懷中抬起了頭吩咐道:“你們今晚出去歇息,這裡不用伺候了。”二女一怔,看了眼依偎在一起的二人一眼,似乎感覺到即將發生的事情,應了一聲,滿面紅暈地退下了。

  看到林婉嫻主動驅退她們二人,許海風心中一動,他美人在懷,在這種曖昧的姿勢下,自然感到了林婉嫻玲瓏有致的玉體是多麼誘人,一股淡雅的幽香從她的身上散髮出來,許海風只覺得身體燥熱無比,恨不得立即發泄出來。

  只是在他心中,實在不願對她有絲毫傷害。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舌頭,劇烈的疼痛讓他從迷醉中清醒過來,將林婉嫻柔若無骨的嬌軀放在床上,用最大的毅力克制住自己早已泛濫的慾望,雙手離開了她的身體,道:“婉兒好生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轉身欲走,突覺手上一緊,似乎被人拉住衣袖,他凝神一看,只見林婉嫻嫩蔥似的玉手拉住了自己的袖口,一抹嫣紅悄然無聲地爬上了她的玉顏,以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將軍今晚留下吧。”

  許海風雙眉一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這聲音太過細小,若非他修煉靜心訣小有成就,還真的未必能夠聽得清楚,他顫聲問道:“婉兒,你說什麼?”

  林婉嫻羞赧的別過俏臉,輕聲道:“你若沒聽到,那就算了。”

  許海風若是再不理會,那就真是無藥可救了,他伸出雙手再次將面前這具婀娜多姿的軀體擁入懷中,只是這一次他的心情無比振奮。

  低頭看去,林婉嫻緊緊的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輕輕的顫抖,鼻翅急促的翕張著,美麗的面龐上掛著讓人沉醉的笑容,在壁燈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許海風雖然已是過來人,但心跳如雷,生澀的動作顯示了他此刻的激動的心情。他俯下身去,終於吻住了那雙嚮往已久的紅脣,他的舌尖挑開了她緊閉的貝齒,呷住了一條嫩滑無比的小香舌吸允了起來,林婉嫻的呼吸更加急促,二人同時覺得口乾舌燥,身體發熱。

  許海風的雙手同時攀上了那挺立的玉峰,林婉嫻身子猛地一僵,但在那雙大手不住的撫摸下,很快地軟化下來,再無半分力氣。

  在林婉嫻欲拒還迎的配合下,許海風終於褪去了她全身的衣物,露出了一具完美無瑕的潔白玉體。她的肌膚白裡透粉,臻首斜倚,眉目間自有股風情勾人心動,當真是顛倒眾生的一代妖物。

  許海風此刻亦是慾火中燒,三下五除二的脫去自身衣服,下身早已是堅挺如鐵。時隔數月,許海風終於得償夙願。

  良久之後,許海風終於一瀉如注,然而他只是喘了幾口氣,就再度雄起。但此時的林婉嫻卻是滿身紅暈,軟癱如泥,就連動一下小手指頭的力氣也欠奉。

  許海風知道這是他特異體質的關係,平日裡吸收酒中精華,精氣積累的過多了,精力自然旺盛。但林婉嫻卻沒這本事,看她的樣子,那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度承受一次風雨了,只好壓下慾火,抱著這具動人的嬌軀,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才緩緩入睡。
sici 發表於 2008-3-25 07:51
  第四十九章試驗-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次日清晨,許海風醒來,看著懷中酣睡正濃的林大美人,這才確信昨日發生的事情並非黃梁一夢。

  他輕輕的爬起身子,拿起毛毯將那具活色生香,美得令人窒息的玉體掩住,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悄然無聲地出去了。走到門外,就看見婉靈正守候在帳口,看到他的身影立即低下了腦袋。

  許海風看著小丫頭片子羞紅的臉龐,紅珊珊的甚是可愛,微笑道:“你家小姐正在睡覺,別去吵她。”

  婉靈低聲應了句“是”,許海風走過之時,隨手在她柔滑的臉蛋上摸了一把,滿面春風的離去。婉靈在背後嬌嗔不依,但卻無可奈何,又怕喧鬧起來吵醒了小姐,只好忍氣吞聲,狠狠地跺了幾下小腳,將足下的地面當成了出氣筒。

  許海風剛走到自己的營帳之前,林長空就上前道:“將軍,軍師大人有事相請。”

  “蔣軍師?”許海風狐疑的問道:“他又有什麼事情,不是又想造什麼稀奇古怪的藥物吧。”對於昨日的那股怪味實在是印象深刻,心有餘悸。

  “小人不知,軍師吩咐,一旦將軍回營,立即相請。”

  許海風考慮了一下,答道:“好吧,我去就是,他在哪裡?”

  “軍師大人正在俘虜營。”

  俘虜營當然是關押俘虜的地方,黑旗軍目前沒有戰事,理應沒有俘虜,所以現在那裡關押著前天晚上捉到的程家眾護衛。

  本來依照許海風的打算,這些護衛當場格殺就算了,但蔣孔明執意要盡力活捉,說什麼這些人註定要死了,不如讓他做一個試驗。許海風沒啥主見,聽他一說也就應允了。此刻蔣孔明邀他前往,估計就是要做那個什麼試驗了,只是用大活人來當實驗品,難免讓他有些彆扭。

  俘虜營位於大營西側的一處毫不起眼的中型帳篷內,若是普通人看了,十之八九以為這是個儲存輜重的地方。是以縱然程英豪等人翻遍了京師,也甭想找到那些失蹤的人員。

  “主公來了,請上座。”蔣孔明還是一副消遙自在的模樣,只是在見到許海風之時才行了一禮。

  許海風掃視了一眼營帳,裡面除了蔣孔明之外,就只有一個全身五花大綁,坐在椅子上的漢子,不用問,肯定是那天俘虜來的程家護衛之一,他擺手道:“軍師,你想要做什麼試驗,現在可以開始了。”

  “好。”蔣孔明顯然早有準備,對林長空道:“動手。”

  林長空應了一聲,走到那個漢子面前,在他恐懼的目光中,伸出手指連點數下。片刻之後,那個漢子不由自主地發出“赫赫”之聲,身體更是像打擺子一般哆嗦起來。

  若是換作以前,許海風還不明白,但現在他學過“靜心訣”,對於這方面還有一些了解,林長空所用的手法正是分筋錯骨手,能用出這種手法的起碼也有二品高手的修為,是高手用來逼供的不二法門,能夠給受害人帶來極大的苦楚和傷痛。只看這漢子的那般模樣就知道他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如果不是被繩索牢牢綁住,他早就在地上打滾了。

  許海風不解地看了眼蔣孔明,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用意何在,這個漢子只是個普通護衛而已,如果想要套取程家的什麼秘密,理應找程英傑或者程家暉,只是對一個普通人施展辣手,又有什麼用。

  況且,蔣孔明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血酒具有特效,只要給他飲上一杯,不管什麼秘密都是手到拿來,何必耗費那麼大功夫,莫非他有什麼特殊嗜好,喜歡折磨人麼?想到這裡,許海風打了個寒顫,神色怪異地看了蔣孔明一眼。

  蔣孔明迎上許海風的眼光,微微一笑,十足的一副謙謙君子模樣,然後道:“差不多了,給他喝下吧。”

  “是。”林長空用手掌掐住那漢子的脖頸,五指則在他的牙關處一按,那漢子便不自由主地張大了嘴巴,林長空動作迅捷,他的另一隻手往腰間一抹,已經探到了一隻酒葫蘆。

  這隻葫蘆只是一個普通貨色,但許海風卻是認得清清楚楚。自從上次遭到安德魯的行刺之後,他就給每個心腹大將配備了一隻酒葫蘆,這隻葫蘆裡盛裝著許海風身上的血酒,這可是給他們貼身保命之用。

  只見林長空用牙咬住葫蘆塞,拔了出來,然後將裡面的血酒狠狠的給那個漢子灌了幾口。同時,他放開了掐住對方脖子的手掌,在他的喉頭上一點,那個漢子就毫無反抗的將血酒飲了下去。

  許海風看得目瞪口呆,原來血酒還有這樣的喝法啊,只是如此這般大費周章,莫非其中有甚變故。

  答案很快就出來了,一般人喝下血酒之後,無論受到怎樣的傷害,都會昏昏欲睡,但此人非但沒有半分倦意,反而掙扎的愈加厲害。許海風偷眼看去,只見蔣孔明亦是一改方才的輕鬆,也是一臉凝重地注視他。心中一動,此事對於軍師來說,定然非同小可,否則他決不會如此掛心。

  “啊……”那漢子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接著渾身血脈爆裂,啪地一聲摔倒在地,滿身污血地倒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這……這是怎麼回事?”許海風被眼前的變故嚇得心驚肉跳,連忙問了出來。

  蔣孔明皺著眉頭,搖頭道:“此人體質不成,林長空,再去給我換一個來。”

  “遵命。”林長空轉身出去。

  蔣孔明這才轉過頭來,對許海風道:“蒙主公不棄,告訴學生血酒之密。近日來,學生一直思考,發現幾個有趣的現象,今日只不過是求證一下而已。”

  “哦……”看著滿地的血跡,許海風心中泛起一絲不忍。他練了靜心訣之後,積壓在體內的精氣已經逐漸轉化為內力,心中的暴躁之氣大幅減低,如果是此刻的他再遇到張家之事,斷不會就這樣輕易地草芥人命。

  蔣孔明察言觀色,知道許海風心中不快,他微笑著問:“主公可是覺得學生手段太過毒辣。”

  許海風一愣,一時之間倒還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如果說是,只怕會傷了這個頭號心腹愛將的感情,但如果回答否,那就是明擺著睜眼說瞎話。

  蔣孔明拿起羽扇輕輕揮舞,似乎要將彌漫在空氣中的那股血腥味揮去:“主公,學生本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只是不知何故,意外地來到了這裡,這一起都似莊周夢蝶,實在令人難以相信。學生只是以為自己在玩一場虛擬遊戲,在學生的眼中,這些人都是一個個的NPC,是一組組的數據組合而成。至於學生的過關目標,就是幫助主公一展宏圖,成就霸業。是以從來就不會心存顧忌,只知趨利而為,什麼倫理道德,人道主義的,喝喝……百年之後,世人只會記得我等的豐功偉業,至於其它,那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何況……”蔣孔明停頓了一下,露出了一絲苦笑道:“何況我還是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呢。”

  許海風捉摸著蔣孔明的一番話,不由地感觸頗深,雖然還是不理解對方話中那些奇怪名詞的意思,但對於其中的含意卻是一清二楚。當初他被困軍營,還不是動用了血酒的力量,才得以渡過難關,留存一條性命。等他當上了偏將軍,還不是在明知血酒能迷失人的心智狀況下,再次動用這種禁忌之力,才練就了三千虎賁之師,最後取得臨安城大捷,也成就了他黑旗軍天下無敵之名。

  本質上來說,他的所作所為與蔣孔明並無任何不同,只不過一個稍微血腥了一點而已,一樣的是為了功名利祿而不擇手段,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他人。

  不過,自從品嘗過權力的滋味之後,再讓他放棄一切,去當一個無名小卒,那可是殺了他也不願意了。而這條通往權力之路,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為了保住他目前的權力,或者是更進一步,那麼不管他願意與否,他也只有繼續扮演這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想到這裡,他就心緒低落,嘆了口氣道:“軍師,此事你我說說尚可,但萬萬不可外傳。”

  蔣孔明道:“學生知曉得。”

  這時,帳門打開,林長空手上領著另一名俘虜走了進來。那個俘虜一看到營帳中的那一大灘血跡,而血跡中間則是同伴的身體,他立即變得面如死灰,只是此人頗有幾分骨氣,雖然明知必死,亦是不肯出言求饒。

  蔣孔明也不與他廢話,向林長空示意開始,於是相似的一幕再度上演,此人比起方才那個漢子更是不濟,堅持不到一炷香,便爆血而亡。蔣孔明面無表情的吩咐了二個字“繼續”。

  就這樣,周而復始,連呆坐在一旁的許海風都有些精神麻木了。直到第八人的時候,那個俘虜掙扎了片刻,終於不是爆血而亡,而是深深睡去。蔣孔明一躍而起,傳令將此人護送至他的營帳之中,然後繼續試驗。只是其後的幾人沒有出現再次讓他驚喜的結果,無一例外地爆血而亡。

  第五十章成果-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全部完了麼?”看到沒有人再被帶進來,許海風詢問道。在他心中還有一句話沒有問,那就是怎麼沒看到程家暉,這個與林長空同一級數的一流高手,也在安德魯兄弟的聯手阻擊下被生擒活捉了。

  看出了許海風的疑惑,蔣孔明笑道:“程家暉此人是個難得的高手,我可舍不得讓他參加這麼危險的試驗,此人已經直接喂下血酒。醒轉之後,主公麾下便另添一員猛將。”

  許海風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要知道,天下雖大,但真正的一流高手卻是寥寥無幾,他還真怕蔣孔明執意要將這個難得的人才生生毀去。

  “主公請移步,估計時間也差不多,他們應該醒來了,學生也正好驗收一下試驗的成果如何。”蔣孔明率先站起身來,向許海風行了一禮,說道。

  許海風早就不想在這個充滿了血腥氣的帳篷內停留,聽了這句話,立馬大步離開,隨著蔣孔明來到了軍師營帳。

  此刻營帳外如臨大敵,不但安德魯兄弟皆在,就連哲別也在百米外持弓而望,如此距離之下,恐怕是無人能躲得過他手中快箭。

  一走進營帳,許海風立即看到程家暉和另一人已經醒轉,他們正目光呆滯地看著對方,眼睛中除了那絲若有若無的詭異紅線,就只餘下一片空洞。

  “你們叫什麼名字。”蔣孔明上前問道。

  “程家暉(程英名)。”他們硬生生的回答道。

  原來另一人叫做程英名,只聽名字就知道是與程英傑同輩的好手了,估計是個旁系子弟,所以雖然與程英豪兄弟同輩,但卻只有作為一個保鏢的份兒。

  “程家暉,你與他過幾招,試試功夫如何,記得點到為止,不要打碎東西。”蔣孔明用手一指林長空道。

  “是。”程家暉乾淨利落的回答了一聲,也不打招呼,就一掌向林長空擊去。

  林長空武功之高,在黑旗軍中亦是有數的好手之一,他左手豎掌為刀,反削程家暉的右手脈門。程家暉手腕一番,屈指彈向林長空的掌心勞宮穴。二人就在這狹小的營帳中你來我往對攻起來,礙於蔣孔明的吩咐,他們不敢用大開大闊的功夫,所使用的都是一些小巧功夫,而正因為如此,所以顯得特別好看。

  許海風此刻內功稍有小成,但在打鬥經驗上與他們相比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難得有此機會,看得津津有味。

  兩人鬥了片刻,終於還是程家暉稍勝一籌,逐漸取得了一絲優勢,但想要將這點優勢化為勝勢,沒個千兒八百招的想都甭想。

  “停。”蔣孔明突然開口阻止了他們的繼續搏鬥。

  許海風正看得上癮,卻見他們各自跳開,不解地問道:“軍師,你這是在做什麼?”

  蔣孔明微微一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請問主公,程家暉在沒飲用血酒之前的功夫與林長空相比如何?”

  許海風想了一下,回答道:“大約在伯仲之間吧。”

  “不錯,可是現在程家暉已經喝過血酒了,按理來說,功力得到提升,為何還僅是略勝其一籌呢?”蔣孔明問道。

  許海風一怔,細想一下,還真是如此,連忙道:“軍師,你不要賣關子了,快說啊。”

  “學生曾聽主公說過,安德魯兄弟本來就是一品高手,但喝下血酒之後,也只是略有提升,只不過比林長空略高一籌而已,如今程家暉亦是如此,他們體能的提升幅度遠遠不如那些普通軍士或者一些普通的習武人。由此可見,主公血酒的功效只是將飲用者本身潛在的能力激發出來而已。”

  停頓了一下,蔣孔明接著道:“以林長空為例,他本來只是一個次一品高手,但他本身卻還有提升空間,就算不飲用血酒,假以時日他也能躋身一流高手的行列,而飲用血酒之後,只是將這個過程縮短了而已。至於程家暉和安德魯等人,他們本來就是一品高手,提升的空間已經不大,可以說他們已經達到或者是接近極限了,所以飲用血酒之後,效果並不突出。”

  “有道理,有道理,真不愧是軍師大人啊,看問題就是看得透徹。”許海風擊掌誇讚道。

  蔣孔明抱拳一躬,道:“多謝主公謬讚,您再看看程英名如何?”

  許海風看向另一人,此人年僅二十出頭,從外表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既然蔣孔明耗費了偌大的心血,還賠上了其他所有的俘虜,其中必有緣故。

  “我看不出來。”許海風仔細觀察了一會,還是一無所得,只好實話實說。

  “程家暉,你與程英名二人全力對拼一掌。”蔣孔明下令道。許海風聞言心中一驚,這個程英名有多大本事,他當然清楚。程英傑的護衛中,除了程家暉這個一品高手之外,其餘人只在二、三品之間而已。就算飲下血酒,有所提升,也不可能與程家暉相提並論,這樣毫無花巧地硬拼一記,十之八九難逃一死。軍師莫非糊塗了,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卻讓他白白送死。

  許海風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還沒等他決定究竟是否先行阻止,程家老少二人便已經硬生生地對了一掌。

  “砰……”的一聲脆響,事實的結果大大的出乎許海風的預料之外。程英名承受了程家暉的全力一擊,竟然只是身子微微一晃而已,反倒是程家暉向後退了一小步。如此看來,程英名非但已經能與程家暉分庭抗禮,而且還有更勝一籌的趨勢。

  “這,這怎麼可能?”許海風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卻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蔣孔明解釋道:“人類在處於極大的痛苦或者情緒波動極大的情況下,往往會爆發出超出平時幾倍,甚至是幾十倍的潛力。程英名在分筋錯骨手的酷刑下生生挺了下來,他體內的潛能也就被激發出來。此時飲用血酒,提升的能力也將超出平時幾倍,甚或是幾十倍呢。所以他能一舉步入一品高手的行列,也是理所當然。”

  “天下竟有如此好事?軍師是從哪裡學來的?”許海風興奮地問,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他不是可以人工炮製一品高手群了麼,如果有一隻一品高手組成的親衛軍,那才是真正的天下無敵。

  “這些只是粗淺的道理,學生的那個世界可謂人盡皆知。”蔣孔明語氣一轉道:“不過此法有一處不好,那就是成功率太低,十餘人中只剩下一個,成功率還不到一成啊。”

  “那麼有辦法解決麼?”

  “以這裡的科技水平,我看是沒有什麼希望了。不過,用十來個二、三品的江湖好手就能換回一個一品高手,這筆買賣無論如何都是划算的。”

  是啊,只用了十來個二、三品江湖好手就換回一個一品高手,如果還不滿足,那可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回到了自己的營帳,許海風屁股還沒坐熱,婉靈又來了,說是林婉嫻已經醒來,有事相見。既然是林大美人相招,許海風只有爬了起來,乖乖地跟在婉靈身後,又回到了那個仿佛春暖花香的美麗營帳。

  “夫君來了,請坐,嫻靈看茶。”看到許海風到來,林婉嫻立即迎了上來,並且破天荒地以夫君相稱。

  二人既然發生了關係,行動舉止間自然也就親熱了許多。許海風拉著她的手。她的絕世容顏還是一樣的吸引人,與以前相比,非但沒有半點稍遜,反而是多出了三分嫵媚,散髮著更加致命的魅力。

  “婉兒,你找為夫何事?”許海風與她依偎著坐在床頭,輕聲問道。

  林婉嫻在他懷裡抬起了頭,問道:“夫君難道不想知道妾身為何會如此憎惡程英傑麼?”

  “你要是想說,自然會告訴我,若是有難言之隱那就算了,難得你我夫妻一場,我還有什麼信不過你的麼?”許海風擺出了一副寬厚的笑容,在蔣孔明的日夜指導下,他的演技功夫大有長進。

  “多謝夫君信任。”林婉嫻低下了頭,而眼尖的許海風已經看到了她眼中的那一絲感動之情。不由地在心中感激蔣孔明,這句話他哪裡想得到,還不是蔣孔明事先交代要他背熟,然後在適當的場合講出來。還美其名曰:泡妞大法。

  林婉嫻躺在許海風的腿上,將事情娓娓道來。原來,吐番國被愷撒人滅國之後,林婉嫻成了亡國奴,與她相依為命的還有一個同胞姐姐,也就是四公主林婉蘊。她們姐妹二個的母親都是漢人,所以才會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愷撒國的三王子將她們好生供養,原也沒有安什麼好心,他是想等她們長大之後,送出去結交權貴之用。

  大漢皇帝御駕親征之前的半個月,臨安城內來了一批漢人,為首的就是程英傑,他們與愷撒三王子密議了數日,達成了莫些協議。臨走之時,三王子送林婉蘊陪其侍寢。

  不料第二日,林婉蘊被送回來之時,已經是氣絕多時了。林婉嫻在這個世上就只有這麼一個親姐姐,當下哭得死去活來,仔細察看姐姐的屍身,卻發現其上布滿淤痕,竟是被人虐待而亡。

  她隨後多方打聽,才知道行凶的人是誰,但那時的她,卻是毫無辦法,只是立下了報仇的誓言,直到昨日,才由許海風為她了結這段心願。

  第五十一章定計-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京師,丞相府大廳。

  程英豪坐於廳內下首,雖然竭力保持鎮靜,但面上還是掩飾不住焦慮和擔憂。

  他的上首坐著現任軍部大元帥之一的古道髯,下首則是同宗兄弟程明。而端坐在主位上的六旬老人正是當朝權相閔治堂閔大人。此老須發微白,但精神抖擻,動作敏捷,一點也不見老態。

  “丞相,陳捕頭求見。”這時一個家丁上前稟報。

  閔治堂雙眉一揚,道:“快請。”

  “是。”

  片刻之後,這個家丁帶來了一個四十左右的精壯漢子,此人正是名揚天下的大漢第一名捕,現任刑部總捕頭的陳幼昆陳大捕頭。

  陳幼昆出現在這裡,不用問都知道是為了何事,果然程英豪關心過甚,搶先問道:“陳捕頭,你勘查現場,結果如何?”

  對於這個程家全力追捧的新秀,陳幼昆可是熟悉的很,他更清楚在座的這幾人間關係密切,不敢怠慢,連忙拱手道:“程將軍,下官到了現場,又詢問了附近的居民,發現了幾處疑點,是以懷疑此案另有蹊蹺。”

  無論是老謀深算的古道髯,還是心急如焚的程英豪,甚至連一直穩如泰山的閔治堂都被他這話吸引住了,程明更是快速問道:“有何可疑之處?”

  “咳……”閔治堂咳嗽了一聲,道:“陳捕頭,有話慢慢說,先請坐,看茶。”

  程英豪和程明才發覺自己過分心急,連最基本的待客之禮都忘記了,都是面上一紅,好在眾人都知道他們此刻的心情,倒是無人怪責。

  “謝丞相。”陳幼昆在客位坐好,禮節性地喝了口下人端上的香茗,繼續說道:“下官詢問附近居民,發現從喊殺聲響起到結束,不過只有半盞茶的功夫,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程公子一行人全數虜去,可見敵人實力之強,實在是駭人聽聞。”

  閔治堂等人心有同感的點點頭,擁有程家暉這個一品高手坐鎮,竟然還被人不聲不響地捉去,那麼敵人的實力只能以恐怖二字來形容了。

  “只是下官在勘查過程中,發現了數處弩箭的痕跡,而此種型號卻是我大漢軍中利器,只是不知為何卻落入愷撒人之手。”陳幼昆看到眾人都贊同自己的觀點,精神大振,接著道。

  “這並不奇怪,愷撒人與我們交戰多年,獲得些戰利品也是正常的。”程明解釋道。

  “是,先生說的是。”陳幼昆嘴上應是,心中卻不以為然,雖然這些弩箭曾被愷撒人繳獲過,但這裡是京師重地,來往客旅都要嚴加盤查,若說其中沒有內應,愷撒人又是如何將這些利器運進城中而不被發現呢。只是既然程明定了結論,他下面的推論也就無法直接了當地說下去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捕頭,又如何敢與當朝元帥眼前的第一紅人爭辯。

  只是有些話還真是不得不說,他考慮了一會,婉轉地道:“只是據下官觀察,現場所留下的箭痕足有數十道之多,如果按照對方作案的時間推斷,他們只有一次發射的機會,也就是說敵人一次性地動用了數十隻弩弓。”

  聽了這句話,眾人無不動容,古道髯拍案而起,大罵道:“這群該死的城衛軍,都瞎了狗眼麼?全部應該砍頭才對。”

  如若只是一、二隻弩弓被偷運進城而不被發覺,那還有情可原。但是如果被愷撒人將數十隻弩弓從眼皮底下運進京師,那麼城衛軍難逃其咎。然而他們又如何知道,蔣孔明將後世的諸葛神弩提前造出,這種一次可以發出多枚箭枝的奇特兵器還不為人知,是以難免估計失誤。

  “下官以為,縱然愷撒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批弓弩偷運進城,但因為時間緊迫,絕對不可能在一個晚上就將它們送走。是以想要請求全城大檢,就算愷撒人將它們銷毀,也必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說得好,本相這就進宮面聖,請求全城大檢。”閔治堂點頭贊道。

  “是,丞相大人明見。”陳幼昆拍了一記馬屁,隨後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

  在座之人都是精明過人之輩,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有些難言之隱,閔治堂與古道髯對望一眼,道:“陳捕頭,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是。”陳幼昆一咬牙,道:“下官只是擔心伏擊程公子的不是愷撒人,如此就算我們將京師掘地三尺,也別想有所發現。”

  程英豪驚問道:“這話怎麼說?”

  陳幼昆再次抱拳道:“將軍明見,第一、愷撒人如何有這等本事,能夠將如此眾多的違禁兵器偷運進城。第二,這裡畢竟是大漢京師,守衛森嚴,他們竟然將全部護衛盡皆帶走,那麼這些人又藏到哪裡去了。還有最主要的一點,愷撒人既然處心積慮地偷進京師,所圖必為大事。又怎麼會為了偷襲程公子而暴露行蹤。程公子遠在南方,與愷撒人殊無瓜葛,更談不上有什麼恩怨。下官實在想不通他們動手劫持人質的用意何在。”

  眾人聽後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他們身為程家的核心分子,自然知道程英傑非但與愷撒人有關係,而且還是關係密切,只是這番話無論如何都不能與陳幼昆說。

  “此事暫且不論,陳捕頭,你回去調集衙門捕快,準備大檢,若是人手不足,老夫會請城衛軍助你一臂之力。”古道髯出言打破悶局。

  “是,下官告退。”陳幼昆行了一禮,飛快地離去。一邊走,一邊在頭上摸了把冷汗。

  能夠做到全國總捕頭這個位置,陳幼昆察言觀色的本領天下無雙,眾人那種不自然的表情自然全部被他看在眼中,他當即知道自己的推斷有了極大的失誤。這個程英傑程公子肯定與愷撒人有著難以明言的關係。

  而大漢軍與愷撒人在西線對峙之時,程英傑竟然與愷撒人進行私下接觸,而且顯然是得到了程家的全面支持。這其中的文章可就玄乎了,不過,這顯然已經超乎了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事關重大,自己是萬萬碰觸不得的,否則只怕連身家性命都要不保。

  看到陳幼昆離去,古道髯長嘆了一口氣,道:“想不到愷撒人的報復竟然如此之快,這一次真是失算了。”

  程明捏緊了拳頭,道:“都怪那個許海風,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要不是他攻下臨安城,我們早就大功告成。只要那個昏君被俘,天下大亂,我們程家就可以在南方乘勢而起,進而奪取天下了。”

  閔治堂擺手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賢侄就不要再提,萬事小心為上。”

  程明立即低頭受教:“是,小侄遵命。”

  “古叔,那個許海風到底是何方人士,他的黑旗軍真的有那麼厲害麼?”程英豪早就聽過黑旗軍的大名,只是經過了無數人的加油添醋,已經誇大到令人無法相信的地步,所以他心中早有懷疑,此時才真正的詢問出來。

  古道髯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提拔許海風也許是老夫生平中所做的最大錯著,本來老夫念他是個人才,想要收為麾下,不料他卻與方家小子走的近乎,二人甚至於已經結拜為兄弟,讓老夫後悔不迭。”

  程英豪聽古道髯說得如此鄭重,心中已是信了七成,但還是有些疑慮:“這麼說,黑旗軍的戰鬥力真的如傳說中的那麼厲害,就連我大漢的五大軍團亦非其敵了?”

  古道髯抬眼看向屋頂,仿佛喃喃自語地道:“這個許海風也不見什麼奇異之處,只是練兵之法確有獨到之秘。他所練就之兵,乃是真正的虎賁之師,其軍紀嚴明,士卒悍不畏死,更有秦勇和哲別這二員非人力所比的大將壓陣,只要其人數達到五大軍團的十分之一,那麼就足以與五大軍團分庭抗禮了。賢侄日後若是與他對陣沙場,老夫有一良言相勸。”

  程英豪目光一凝,連忙問道:“古叔有何教誨,小侄必定牢記在心。”

  古道髯苦笑道:“我只送你四個字‘退避三舍’。”

  “退避三舍?”程英豪驚呼道。

  “不錯,當今之世,絕對沒有任何部隊能與黑旗軍正面抗衡,能夠擊敗他們的地方,絕對不是在戰場。”古道髯正色道。

  “如此勇將,可惜竟不能為我程家所用,可惜啊……”程英豪萬萬沒有想到古道髯竟然如此推崇黑旗軍,想到程家若要成就霸業,只怕早晚要與其放對一戰,心中就不免涌起一陣寒意。

  “既然如此,那就必須將之除去,以免留下後患。”閔治堂斬釘截鐵地道:“此事我們不方便自己動手。不過我記得方令天這老兒近日來一直在聖駕面前推薦許海風擔任出使匈奴的特使,那麼我們就順水推舟,賣他這個面子好了。”

  “閔兄的意思是……”古道髯亦是年老成精,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其中意思,點頭道:“不錯,借刀殺人,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只是這次務必要計劃周詳,無論如何都要讓他葬身匈奴。”閔治堂陰沉著臉道。

  “正是,小侄這就修書於家父,真要萬不得已,就算是請老祖宗出手,也要畢其功於一役。”程英豪狠狠的道。

  在場眾人同時松了口氣,若是有天下三大宗師之一的程玄風程老爺子親自出手,那麼許海風肯定是在劫難逃。

  第五十二章請帖-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京師西郊二十五里開外的一處風景秀麗的河畔,數屢青煙緩緩揚起,原來已到午飯時分。一座軍營駐紮在此地,軍營正中聳立著一面黑底紅邊的大旗,正是大漢帝國新近崛起的黑旗軍大旗。

  營中傳來兵刃相交的撞擊聲,許海風正揮舞著一把百煉金剛劍與林長空喂招。

  而他們的旁邊則是程家暉和程英名在進行生死互搏,二人似乎有著深仇大恨,出手之際毫不留情,招招致命。程家暉勝在經驗豐富,招式老到,但程英名年富力強,敢打敢拼,內力之強更是超出其叔一籌,一時間,二人鬥得旗鼓相當,難分難解。

  今日距離許海風回到大營已有十日之久,在這段日子裡,許海風可謂是春風得意。自從與林婉嫻確定了關係之後,許海風從此不必再孤枕難眠了,每天晚上都擁著這位絕世佳人入睡,說不盡的恩愛纏綿。

  認定了方家這個靠山之後,他才知道醉月樓的幕後老闆竟是同為四大家族之一的唐家,而唐家為了示好這位當朝新秀,不但將每天供應的醉月酒提高的二壇,而且還是免費贈送。對於許海風這樣的體質而言,沒有再比醉月酒更好的補品了,他是來者不拒,每天都喝了個滴水不漏,尚且意猶未盡。

  林婉嫻擔心他飲酒過多,對身體不好,但沒想到許海風喝得越多越是生龍活虎,每天晚上都讓她數度攀登極樂,而許海風體內的精華亦流入林婉嫻體內,所以不管林婉嫻頭天晚上多麼疲憊不堪,第二天一早都能恢復如初。

  隨著愛情的滋潤,林婉嫻愈加美艷,若非此處盡是血酒戰士,不懂欣賞美醜,只怕早就惹得軍心大亂了。唯一的例外就是蔣孔明,他看了林婉嫻的變化之後,感嘆道:“古人云,紅顏禍水,誠不欺我也。”

  除此之外,許海風的靜心訣也在大量精氣補充下突飛猛進,就在前天已經成功晉級第六成境界,至此但論功力,許海風已是次一品高手的水準。功力到了這個地步,種種妙用才逐一顯示出來,許海風的五官六識變得更加靈敏,體內一股真氣流轉不息,身輕如燕,對於招式的運用掌握,變得輕鬆了許多。

  許海風這才明白,為何那些武林高手到了一定的水準,都會孜孜不倦的追求更高境界,原來更高的功夫會給人帶來更高的享受。就如同權勢一般,武功也會讓人不由自主的上癮。

  內力提升了,招式也不能拉下,這幾天林長空等人就成了他的陪練對象。而許海風雖然還是覺得縛手縛腳,但已經不是毫無還手之力了。當然若是二人真要生死相搏,那麼再加一個許海風也不是林長空的對手。

  至於程英名,他的情況與許海風相似,也是內力達到一品高手的水準,但武學修為卻跟不上,但他的情況簡單很多,任何招式只有在生死關頭運用才能有最大的體悟。

  有了許海風身上特製的血酒為憑仗,程英名與黑旗軍中的那幾個一流高手逐一放對,雖然每一次都受到了致命的傷害,但只要當場還剩一口氣,一個時辰後總能恢復過來。就這樣,十天之後,程英名與其叔單打獨鬥,已是不落下風,真正的躋身為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了。

  不過此刻的程英名與原先的樣子大相徑庭,在分筋錯骨手的折磨之後服下血酒,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他的體格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不但消瘦了很多,而且還憑空長高了幾寸,臉面也變得醜陋不堪。蔣孔明更是下令讓他剃了一個光頭,這樣一來,就算是他的親生父母站在他的面前,也難以認出這個人就是他們的兒子。

  既然樣子變了,那蔣孔明就讓他改名叫做許海名,做為許海風的貼身侍衛,對外就說是許家的一位族兄,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個說法根本就瞞不過有心人。

  至於程家暉,他的體型和身手,甚至於武功都已經定型,而且他成名多年,認得他的人太多,所以絕對不能光明正大地拋頭露面,只能隱於暗處,做為奇兵之用。

  “哄……”這時河畔傳來一聲爆響,片刻之後,一陣爽朗的笑聲傳遍全營。能夠在黑旗軍中如此放肆的人並不多見,除了許海風這個主將之外,也只有蔣孔明這個半瘋子才會如此。

  “怎麼回事?去看看。”受到了這樣的打擾,許海風再也沒有興致繼續練功,帶著眾人來到河畔。

  只見數十座高爐聳立在河畔上,數百名軍士前前後後的忙進忙出,而蔣孔明坐在一張輪椅上,怡然自得的揮動著羽扇,不時發出斷斷續續的神經質般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蔣孔明眼光一掃,已經看見許海風等人,他立即站了起來,走到許海風面前行禮問候。

  “你在搞什麼鬼啊?”許海風不滿的問。

  蔣孔明微笑道:“學生正在以土法煉鋼,直到今日方才大功告成,一時興奮,難以自己,失態失態,還請主公見諒。”

  許海風看著河畔的那些醜陋的高爐,疑惑地問道:“你說要煉什麼東西?那玩意有什麼用?”

  “學生要煉鋼,至於練出來的鋼則可以製作成兵刃和護具。”

  “造兵器?就這玩意成麼、”許海風指著那些高爐問道。

  蔣孔明大笑道:“回稟主公,雖然這些都是劣質鋼,但比起目前的兵器和護具來說,那就是極為難得的一等一的原料。”

  許海風半信半疑的點點頭,若非蔣孔明的每次古怪行動都卓有成效,他也不會相信:“那好,你就慢慢煉吧,記得練成了給我一把試試。”

  “學生遵命。”蔣孔明應聲道。

  這十日來,京師之內是風聲鶴唳,陳幼昆率人將整個京師的地皮幾乎都翻轉過來,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至此,所有人都知道程英傑等人已是凶多吉少。閔治堂等人除了繼續給刑部施壓之外,也毫無辦法。

  而因為此事,京師中的大宴小聚減少了許多,實力派的達官顯貴外出時無不是戒備森嚴,護衛成群。而最倒霉的卻是那些愷撒商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身陷囹圄,乃至家破人亡。

  京師中的地痞無賴更是掃蕩一空,雖然能夠在京師立足的黑幫分子多少都與官面上有些聯繫,但此事卻是非同小可,沒有人敢橫插一腿,招惹已經紅了眼的程英豪,所以京師中的治安成績達到了十年來的最高峰。

  緊張了這麼多天之後,終於開始有些松懈,畢竟這裡是大漢的京師,是帝國的政治中心,每日來來往往的人群數以萬計,又怎麼可能一直保持著這種高度戒備狀態。京師中的各種筵席又開始陸續展開,而許海風的逍遙生活也將告一段落。

  看著手上的這二張請帖,許海風還真不想去理睬,但這區區幾兩重的大紅帖子卻像一個千金重擔,容不得他說一個“不”字。因為這二張請帖的主人分別是當朝大王子——惠王劉政廷和五王子——吳王劉政啟所發。

  真正讓許海風苦惱的並不是這二張請帖,而是方令德的到來以及他所訴說的話。按照方令德所言,當今陛下有七個皇子,但有資格繼承王位的卻只有二個。一個就是大王子惠王劉政廷,另一個就是五王子吳王劉政啟。他們二人為了爭奪王位繼承權,已經鬥得不亦樂乎,若非陛下尚在,只怕就要撕破臉皮,明刀明槍的對仗了。

  至此,許海風才算明白在臨安城與方向鳴分手時,他所說的那些話的含意。到了京師要多看多聽少說少作,不要輕易承諾什麼。原來方向鳴早就猜到這二人會來拉攏自己,所以才在分手之時拿話點醒自己。並且已經為他指明了一條生路,那就是依附方家,否則他這個小小的偏將,無論得罪那邊,都難免遭殃。

  “咳……”門外傳來一聲咳嗽,把許海風從回憶中呼喚回來,他武功有成,只聽聲音和腳步,就知道在門口的就是軍師蔣孔明。

  “軍師請進。”許海風連忙招呼道。

  蔣孔明在林長空的陪伴下走了進來,此時的蔣孔明已經是黑旗軍中理所當然的第二號人物,林長空這位一流高手奉命如影隨形的保護他的安全也是理所當然。

  “不知主公相招,所為何事?”蔣孔明施禮問道。

  許海風也不與他廢話,直接將手上的二張請帖遞了給他。蔣孔明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抬頭笑道:“莫非是二王爭位?”

  許海風悚然動容,雖然他早就知道蔣孔明智力之高,生平罕見,但他只是一看請帖就猜中了個八九,這實在是太過於駭人聽聞了:“軍師說得不錯,我正想找你詢問應對之策。”

  蔣孔明微笑不語,只是用手捂頭,做出一副昏昏欲睡之態。許海風與他相處多日,早就習慣他的動作,稍稍一想,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問道:“你讓我裝病?”

  “不錯,如果主公剛剛進京,立足未穩,那麼只好擇其一而隨之,但如今主公有方家撐腰,自然可以不必理會。而他們在局勢明朗之前,也不會來找主公麻煩,或者說不敢來找方家的麻煩。”蔣孔明分析道。

  “好,就依軍師之言,我這就回信拒絕。”

  “不妥,主公應該將此帖轉交方家,由他們出面處理,如此方是正途。”

  許海風看了一眼蔣孔明,終於嘆道:“軍師果然高明,我是真的服了。”
sici 發表於 2008-3-25 08:21
  第五十三章螟蛉義子-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方令德受了許海風所托回到京師方府,他本人在京師另有居所,但若遇到重大事件還是會回到方家的大本營找其兄商議。

  此時恰是正午,方令德知道其兄有午間小憩的習慣,也不相擾,只是坐在書房一邊品嘗香茗,一邊觀看方家在各地的收益情況。過了頓飯工夫,方令天才來到書房。

  “大哥睡得可好?”方令德笑問道。

  方令天搖頭嘆道:“不行了,人老了精力就是不濟,想當年我們兄弟三人大戰匈奴,連續三日三夜未曾閤眼,也不覺得什麼,但如今只要一天睡不好,身子骨就發酸發痛,特別是年輕時留下的傷處更是難熬,真是歲月不饒人,不服老不行啊。”

  方令德頗有同感,道:“是啊,我們都老了,現在是看年輕一輩的時候了。也不知道老三在北疆可好。”

  “你此行結果如何?”方令天想起兄弟到黑旗軍營的目的,詢問道。

  方令德哈哈笑道:“那個小兔崽子啊,還真是個人精,說是得了重病,托我去回了二位殿下。”

  方令天精神一振,道:“想不到這小子還真有幾分本事,不但兵帶的好,連政治手腕也頗有兩下。”

  “不然,我看不是他的本事,而是他手下必有一精通此道的謀士。”

  “何以見得?”方令天揚眉問道。

  方令德將遇到許海風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隨後總結道:“他剛剛聽到二王爭位,並且有可能牽扯進去之時,臉色都變了,足見他對此事一無所知,毫無應變之道。但只是回營一趟,出來之時便已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而給我的答覆正是最佳的選擇。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此改變,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他麾下的謀士為他出謀劃策,同時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方令天點頭道:“不錯,這小子手下倒是人才濟濟,文武雙全啊。”

  “正是,非但如此,他最近還向我購買了一批軍用物資,看用途,他是想自己煉兵器和鎧甲了。”方令德站起身來,取出一疊書卷遞給其兄。

  方令天略微翻了一下道:“這些東西並不希奇,但天下皆知,最好的兵器匠都是由蘇家掌控,他造出來的東西能比得上蘇家所出的精品麼?”

  方令德笑道:“這點不好說,不過這小子屢創奇跡,我是拭目以待,看他能否讓我等大大地驚喜一番。”

  再翻動了一下手中的書卷,方令天亦是笑道:“這小子的胃口還真不小,這些物質幸虧是我方家,否則有錢也未必買的到。如果他真能煉出什麼好東西,那麼此人之才就不可估量了。”

  “大哥,就算是現在他也是小輩中首屈一指的人才了,如此英豪當要加倍扶持,不過我以為與他的關係還是要更近一步才為妥當。”方令德提議道。

  “此話怎講?”

  “如果大哥能收他為螟蛉義子,那麼將再無後顧之憂。”

  方令天默思了一會道:“如果我收他為義子,日後他有什麼禍事,我方家也脫不了關係。”

  “大哥還顧忌這些麼?”方令德奇怪的看著兄長,在他的印象當中,兄長可是一個敢作敢當,從不瞻前顧後,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方令天嘆了口氣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小傢伙聲名鵲起,已經成了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打他主意的人難道還少了?我要是收他為義子,方家的實力將在四大世家中脫穎而出,是福是禍,還很難說啊。”

  方令德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層,也是沉思了一會,突然道:“大哥,只怕此刻在外人的眼中,我們方家和那小傢伙已經是二者一體了。”

  方令天坐在太師椅上的身子一僵,沉默半響,突然長身而起,豪氣乾雲地道:“不錯,小弟你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我收不收他為義子只怕在外人眼中已是無甚區別。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自尋煩惱。想我方令天戎馬一生,在鬼門關口都轉過幾次,又有什麼放不下的。任他前途如何,我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教來犯者討不了好去。”

  “好,大哥說得好,小弟亦不甘於人後,當以大哥馬首是瞻,讓外人看看我方家數百年基業是否浪得虛名。”

  兩兄弟互擊一掌,開懷大笑,仿佛又回到了統領大軍,縱橫沙場,熱血沸騰的年輕時代。

  “小弟,你此去可否看到黑旗軍的訓練情況?”方令天冷靜下來,問到了重點。

  方令德這次到黑旗軍的駐地有二個目的。一是得到二位王子給許海風下請帖的消息,所以特意去提點一下,第二個目的就是親眼觀察黑旗軍的實力究竟如何,是否就像傳說中的那麼神奇。

  方令德神采飛揚地道:“沒有,黑旗軍今日並沒有操練,他們只是圍著營地在不停地奔跑。”

  看著乃弟的神情,方令天甚是奇怪,他與這個弟弟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參軍,一起殺敵,又如何不知道他的性情,如果不是遇到讓他極為激動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表現的如此振奮:“怎麼,他們有什麼特別之處麼?”

  方令德雙手握拳,略顯激動:“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士兵,他們仿佛不是人,不,應該說沒有身為人的感情,他們只知道服從命令,而從不理會命令的內容究竟是對是錯。他們人人強悍無比,是我見過的最強壯的士卒。向鳴這小子說得對,這些士卒也許只有開國大帝時代的敢死隊可以與之比肩。若是年輕之時讓我統帥這隻部隊,那麼匈奴之名將不負存在。”

  聽到乃弟對黑旗軍的評價如此之高,方令天亦是喜上眉梢:“好,只要黑旗軍有這個實力,我怎樣也要保舉他出使匈奴,揚我大漢國威。”

  “大哥,旬日之後就是陛下的慶功大宴,屆時百官雲集,又逢軍中大較技,我們就在那時提議,最多來個殿前比試,定能讓陛下改變主意。”

  “嗯,匈奴王的壽辰就要到了,我們的人選必須盡早確定,此事不能再拖,就讓我們與程家在那天做一了斷吧。你去通知許海風,讓他精選五百士卒,也加入到閱兵隊伍之中,再挑幾員猛將,隨我面聖。記住,那個叫做秦勇的大將必不可少。此舉事關重大,萬萬馬虎不得。”方令天鄭重地交代道。

  “是,小弟一定辦妥。”

  許海風並不知道方家兄弟的商議,他只是得到方令德的通知,要他準備軍隊參加閱兵典禮和面聖。

  此外,讓他吃驚的是,方令德暗示他,方家家主方令天有意收他為螟蛉義子。他大喜過望,連忙沒口子地答應。

  至於準備軍隊之事當然是交由蔣孔明一手操辦,而他則與林長空、許海名和秦勇三人在方家特派的老師指導下學習宮中禮儀,規矩繁多複雜的宮廷禮儀鬧得他頭暈腦脹,經過了七日夜的苦練,總算勉強可以過關了。

  七日後清晨,許海風帶領著五百士卒踏上前往京師之路。到了城門口,哲別帶領五百軍士加入禮儀部隊,而他帶著預定面聖的三大高手先行一步趕到方府與方令天等人匯合。

  至於蔣孔明則留守大本營,他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能夠指揮的動血酒戰士,而同時又具備思考應變能力的除了他自己外,就只有哲別、秦勇和蔣孔明三人。既然他和秦勇無法分身,那麼只好讓其餘二人分領一軍了。

  趕到方府,發現方令天早已是等候多時,許海風在數丈遠就跳下馬兒,快步奔到方令天面前,雙膝著地,拜倒道:“孩兒拜見義父。”

  方令天含笑受了許海風恭恭敬敬的三拜九叩大禮,才將他扶起,道:“好,吾兒英雄了得,為父亦是面上有光。這是為父給你準備的見面禮,拿好了。”

  許海風從方令天手中接過一把劍來,只覺入手極是沉重,微微出鞘,卻是黑黝黝地一把鐵劍,毫不起眼,但這種顏色似乎頗為熟悉,仿佛在何處見過似的。

  他自然知道,以方令天的身份送出去的東西,絕對不是凡品,只是他自己沒有見識,不識得罷了。連忙叩謝道:“多謝義父。”

  方令天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並不知道此劍的來歷,微笑道:“吾兒莫要輕視此劍,此劍是為夫年輕之時縱橫沙場所用之兵刃,劍名不破,雖不能削鐵如泥,但卻是堅固無比,數十年來不見損傷,是衝鋒陷陣的最佳利器,據說還是先朝一代宗師巧匠呂奉先呂大師所鑄。”

  “啊……”聽他這麼一說,許海風頓時想起自己為什麼看此劍竟然覺得眼熟了,原來此劍的劍身顏色竟與哲別手中的開天弓一模一樣,原來都是出自呂奉先大師之手,無怪乎與開天弓一樣,能夠刀槍不入,數十年間不見磨損,估計連鑄造材料都是取之同一品種。

  想不到方令天這個便宜父親一出手竟是如此貴重之物,許海風再次恭恭敬敬地拜下,真心誠意地道:“多謝父親賜劍,孩兒定不負此劍之名。”

  第五十四章世家-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許海風隨著方令天等人來到大校場,那裡早已是人山人海,不過南首的大看台是專供皇室和高官所用,能在那裡占據一席之地的,皆是當朝實力派的人物。

  只是座位有限,自然不可能容納全部的人,然而以方家的權勢,想要將許海風四人帶入,那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況,就算方令天不管他,此次盛典也不會漏下黑旗軍的。

  這次的盛典是為了慶賀皇帝陛下御架親征,取得了對愷撒人的決定性勝利而舉辦的。雖然攻下臨安城已經將近三個月了,但古時交通不便,想要將消息傳到各州縣,各地再準備賀禮,賀慶節目,還要舉行盛大的閱兵儀式,從各軍團抽調禮儀兵,又要遠赴京師,三個月的時間已經是極為緊迫的了。

  好在這次的大勝是大漢立國數百年來對外族的戰役中少有的大捷,不但取得了無數戰利品,更是開疆擴土千餘里,表面上看去,正是國運昌隆,威伏四海的王朝盛世。各地官員無不親力親為,嚴加督促,終於在這短短的時日內完成所有準備工作,使得盛典可以順利按計劃開幕。

  方令天一到,立即引起一陣轟動,南首的官員大都前來見禮。如果單論官職,方令天的兵部尚書之職雖然也是官至極品,但與他同級的卻也不在少數。可方令天的另一個身份是方家族長,在大漢境內,這個身份可要比兵部尚書管用和風光的多。天下間,除了漢賢帝之外,能與他比肩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方令天拉著許海風的手,一個個向他介紹,許海風聽了一大堆尚書、侍郎等官員的姓名,結果卻是一個也不記得。反倒是眾人對於這個方令天新收的義子屈意奉承,頌詞如潮。

  在下面應付了一陣,方令天留下其弟和秦勇等人繼續與他們侃大山,而他則帶著許海風到了高台,這裡就清靜了許多,能上這裡的人其身份尊貴又高了一層,閔治堂和古道髯就赫然在座。

  “當兵的,你來晚嘍。”一把雄厚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許海風抬頭一看,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正滿面含笑的看著他們二人。

  方令天指著台上的老者對許海風道:“風兒,這位就是本朝的工部尚書蘇東舜,他還是蘇家的掌門人,掌管天下工匠,我的那把不破劍就是從他身上敲出來的。”

  蘇東舜的眼睛掃過許海風腰間的不破神劍,眼皮不為人知的抖動了一下,問道:“令天,這位就是你新收的螟蛉義子許海風麼?你連不破都給了他,就不怕向鳴回來和你急麼?”

  方令天微微一笑道:“向鳴和他親如兄弟,絕對不會反對我將此劍傳於風兒。”

  許海風一聽才知道原來方向鳴也曾打過這把劍的主意,可是聽他們的口氣似乎方令天舍不得給,如今竟然傳給自己,這份人情可真是大了。

  蘇東舜哂笑道:“你的家務事我不管,不過你這當兵的每次都來的那麼晚,又是何道理。”

  方令天亦是大笑道:“我可不似你這打鐵的,整天沒事乾,有著大把的空閒。你看,唐老兒不是也沒有到麼?”

  “哪個老不死的在背後說本官的壞話,看本官如何治他的饒舌之罪。”另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蘇東舜搖頭道:“要麼不來,要麼一起出現,你們這二人還真不愧是兒女親家啊。”

  許海風隨著方令天回過聲來,只見一個矮胖老頭正緩步走上台階,隨侍在其後的是一位風姿卓越,儀態萬千的絕世佳人。許海風當然不會忘記那張能夠與林婉嫻比肩的絕世容顏,來人正是唐柔兒。

  方令天握著許海風的手緊了一下,許海風立即清醒過來,他戀戀不捨地轉開目光。

  “風兒,還不見過戶部尚書唐宗翰唐老爺子。”

  “是,見過唐老爺子。”許海風鞠了一躬,定眼看去,只見此老甚是肥胖,容貌也只是一般,想不到卻有五個千嬌百媚的俏女兒。許海風心中惡意地猜測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種。

  唐宗翰扶住許海風,打量了一下,點頭贊道:“小哥兒想必就是黑旗軍統領許海風了,好,果然是一表人才,不錯,不錯。”

  許海風尷尬地笑了笑,實在是說不出話來。他還有自知之明,知道憑自己的樣貌實在與英俊這二個字沾不到邊。什麼一表人才,這個老兒根本就是在睜眼說瞎話。果然他的眼角余光立即撲捉到了唐柔兒臉上一瞬而逝的笑意。

  這一下,三大世家的族長全部到齊,就連閔治堂等人也坐不住了,紛紛起身打招呼。而他們三人在這種場合下好似如魚得水,應付的八面玲瓏。

  許海風突然發現,他們三位族長竟然不約而同地都擔任了一個尚書的官職,至於再進一步的三公之職卻是無人問津。轉念一想,頓時明白了其中道理,他們三家已經是權傾天下,如果再要謀求三公之職,只怕第一個引起猜忌之心的,就是皇帝陛下了。

  “將軍,我們來了。”一道炸雷般的呼喝聲從許海風身後響起,引得人人矚目。

  許海風甚至不用回頭就知道用這種嗓門說話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猛將秦勇。看到自己這裡成了眾人矚目的中心,他羞惱萬分,回過頭去,低聲喝道:“閉上你的烏鴉嘴,不許說話。”

  秦勇一怔,張大了口正要回答,突然想到許海風的交代,只好將馬上出口的話吞進肚中,只是這份表情頗為滑稽。

  “好一個勇武之士,這就是威震愷撒的秦勇將軍麼?”唐宗翰看到秦勇高人一頭,魁梧龐大的身材,讚賞道。

  秦勇嗚嗚叫了二聲,得意洋洋的裂開大嘴憨笑了起來。

  許海風見他不回答唐宗翰的話,心中大驚,連忙責罵道:“你這啞巴,怎麼又不說話了。”

  秦勇委屈的道:“不是將軍要我閉嘴的麼?”

  許海風的嘴脣抖動了二下,正想再次責罵幾句,就聽後面的方令德道:“肅靜,陛下到了。”

  果然,高台之上,一名太監扯著公雞般的嗓子高聲叫道:“皇上駕到。”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片刻之後,一隊太監和宮女擺著儀仗從後台出現,緊隨其後的就是漢賢帝了。

  漢賢帝來到自己的座位前,屁股剛剛坐穩,就聽見大校場內如排山倒海般的聲音:“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家平身。”漢賢帝含笑道:“開始吧。”

  “是。”隨身的太監總管應了一聲,舉手示意。頓時在校場東方突起的塔樓上早有準備的軍士撞響了塔頂的銅鐘。

  “咚……咚……咚……”三記鐘聲長鳴,代表著盛典正式開始。

  城外等候多時的部隊精神抖擻地陸續開進城門,當先而入的是常年駐紮西方的帝國五大軍團之一天鷹軍團,清一色的天藍色軍服,軍袍上特製的披肩似乎一隻只振翅欲飛的雄鷹,他們排著整齊的隊列,氣昂昂,雄赳赳地開進城來。此次大捷,正是在西線取得的勝利,天鷹軍團在西線力抗愷撒人多年,功不可沒,是以獲得了第一個進城的榮耀,也贏得了極高的喝彩聲。

  緊隨其後的是京師百姓極為熟悉的城衛軍,只是城衛軍無論在氣勢、人員素質還是服飾上比起天鷹軍團來都要差了不止一籌,然而這畢竟是本地軍隊,京師百姓也是毫不吝嗇的給予了極大的歡呼。

  接著是五大軍團中的以紅色為軍旗的紅色海洋軍團,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騎著高頭大馬,紅色海洋是大漢帝國中唯一的一隻全騎兵部隊,其戰鬥力之強號稱帝國第一。這次會戰,方向鳴所率領的五千兒郎表現出眾,為紅色軍團贏來了極高的聲譽,使得紅色海洋穩穩坐實了五大軍團之首的寶座。

  隨後是同樣駐守在北方的灰色蒼狼軍團和在水上稱雄的綠色麒麟軍團。這五大軍團之間都隔著些其它地方部隊的雜牌軍,而正因為如此,更加凸現出五大軍團的與眾不同。

  進城的部隊逐漸減少,最後只剩下二隻部隊,就是許海風的黑旗軍和禁軍黃龍軍團。按照慣例,守衛皇室的黃龍軍團總是最後出場的壓軸戲,那麼黑旗軍就成為倒數第二出場的部隊。

  哲別背著開天弓,跟著前面麒麟軍團的屁股走進京師。

  城門口的百姓正呼喊著高興,突然看到一隻黑旗、黑衣、黑衫的部隊從城門進入。與其他部隊不同的是,他們的隊列並不是十分完美,只是這樣鬆散的隊形,卻反而給人一種極其強大的感覺,靠得近的那些百姓突然覺得渾身發冷,心跳加速,手足無措,額上冷汗直冒。

  這些呆在遠處的百姓已是如此,麒麟軍團那些殿後的軍士更是叫苦連天,他們突然感到一股沖天殺氣從身後鋪天蓋地地涌出,幸好他們本身就是歷經百戰的戰場老兵,又礙於軍中律法森嚴,不敢逃脫,否則他們早就垮下了。而最後進城的黃龍軍團則是遠遠地吊著尾巴,這批禁軍在臨安城下見識過黑旗軍的本事,他們可不敢搶了這些瘋子們的風頭,何況此刻,黑旗軍顯得殺氣騰騰,那當然是能躲多遠躲多遠了。

  第五十五章慶典-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大部隊繞城行走一圈,終於來到大校場。雖然皇家號稱與民同樂,但大校場位置有限,容納不了全城的百姓,何況官員富紳以及他們的親友下人要占去大半的位置。是以真正開放給百姓的只有北面看台。

  部隊一進入大校場,就引起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大漢的百姓是天底下最知足的老百姓,他們對於自己的軍隊要求並不高,只要一個小小的勝利,他們都能津津樂道,又何況是這等世所罕見的大捷。

  自從方令天替黑旗軍報名參加閱兵大檢之後,負責這方面事宜的黃龍軍團大統領劉正中就心中嘀咕,他在臨安城見識過黑旗軍的實力,在同等數量的情況下,大漢境內沒有一隻部隊能與他們比肩,所以在安排隊列之時,動了一下手腳。

  就像此刻,紅色海洋的槍騎兵和黃龍軍團的鐵騎排在首尾兩端,遠遠的避開了黑旗軍,而緊挨著黑旗軍的卻是懵懂無知的麒麟軍團和蒼狼軍團。

  此時的黑旗軍中,除了哲別之外,還有安德魯兄弟三人,以及百多名介乎次一品到二、三品之間的高手壓陣。在安德魯兄弟的帶領下,他們這群武學高手將自己的氣勢凝為一體,向四面八方散髮出去,在一定範圍內都被他們的氣勢所籠罩。

  這種場面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奇觀,再也沒有第二隻部隊或者門派能夠做到了。

  就算有哪個門派或世家能夠湊齊這百來名武功高手,又請來與安德魯比肩的三個一流高手,也是無用。因為百人百心,大凡武功高強之輩,無不自視甚高,不屑與人聯手。想要糾集如許高手放棄自己的尊嚴,就如一個小士兵般加入部隊,而且還要萬眾一心,不計個人得失,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麒麟和蒼狼軍團呆在他們旁邊,感觸最深,這二隻部隊的領兵將領早在心中將劉正中罵了個狗血噴頭,但此刻卻是無計可施,只好硬撐著不去管他,當然,對其部下動作僵直等小毛病也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視而不見了。

  看到雄壯的威武之師一排排列於台前,無論是漢賢帝還是文武百官都是讚賞不已。隨後就是由禮部尚書主持的慶典,首先宣讀了這次大捷的成果和對於各營的獎賞,接下來又是一系列繁瑣的儀式。許海風聽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到儀式結束,才到了此次慶典的高潮部分,那就是軍中獻藝。

  這種獻藝其表演性質要大於實用性質,各營的表演各有側重,如天鷹軍團的百步穿楊,紅色海洋的馬術,蒼狼軍團的百人棍舞等等。在這方面黑旗軍就遜色多了,連一個拿手的表演節目也沒有。只是,看台上真正識貨之人卻沒有一個膽敢小看這群默不作聲的黑衣人。

  從第一個部隊開始表演起到現在起碼有了二個小時,但所有黑旗軍將士均如木樁般站立在場地中央,就像是五百個木雕泥塑,沒有人動彈分毫。就憑這樣的軍紀,便足以讓所有的將軍羡慕有加。

  表演完畢,眾軍隊陸續散開,只留下正中的大塊空地,空地之上則建造了一座高大的木台。此時,誰都知道重頭戲要開始了。

  “皇上有旨,比武較技正式開始。取得軍中頭名狀元者賞黃金千兩,封千戶侯。”

  頓時又是三呼萬歲,有能力和信心的無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如果在這種萬眾矚目的場合下力壓群雄,日後前途將不可限量,就算不能奪得魁首,能夠有上好表現對於日後仕途也有著極大的好處。

  軍中多豪傑,沒什麼扭扭捏捏的習俗,沒多時,木台上就有人開始捉對廝殺。

  按照以往的規矩,凡是有軍籍在身者或有五品以上官員推薦者都可以參加比試。但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也就是說一旦被擊敗,就不能再次上台。

  而取勝者自動成為擂主,需要接受別人的挑戰而不能拒絕,不過,一旦連勝七場,就成功守住擂台,獲得擂主稱號,從而躋身殿試,殿試才是真正考驗一個人綜合能力的地方。

  主要是因為參加的人數太多,皇帝和百官不可能一直觀看,一旦皇上的興致沒了,擺駕回宮,滿朝文武也就散了一大半。那時候,整個大校場將會分為五個擂台,供人選擇。這樣的比試將持續三日,三日後由皇帝陛下親自主持殿試。

  如果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守住擂台,給皇上留下深刻印象,那麼在殿試之時將占據莫大便宜。當然,這個道理誰都知道,有些信心不足者就特意避開這個時段,專門等擂台一分為五之時才上台,那時的阻力將減少許多,只要確有一定實力,當可順利過關。因為人人的機會都多了,水平在伯仲之間的也就沒有必要死拼硬磕了。

  是以沒過多時,擂台上搏鬥的二人就變成了高手對決。交手的二人都在三十上下,許海風驚訝的發現,他們的功夫竟然都不在自己之下,也就是說他們都到了江湖上次一品高手的水準。

  這朝廷之中,真是藏龍臥虎,隨便二個無名小卒就有這等功夫。這二名高手的對決吸引了漢賢帝的注目,看到皇帝陛下如此專注,附近的喧嘩之聲也就少了許多,更多的是喝彩讚嘆的褒揚之詞。

  看著他們的交手,許海風亦是眉飛色舞,獲益匪淺,突然感到身邊的方令天身子一震,他詫異的看去,只見方令天的臉上掛著一絲憂色,不由地悄聲問道:“義父,您怎麼了?”

  以方令天此時的身份地位,自然是獨居一席,他特意將許海風拉來同席,就是向所有人宣告,黑旗軍已經是方家的了,不要再來打什麼主意了。

  此刻聽許海風詢問,眼光並不離開擂台,只是低聲回到道:“這上面搏鬥的二人,守擂台的是我方家下一代崛起的新秀方佑綾,而打擂台的卻是程家的子弟程奎安。”

  原來是為了自家子弟的前途擔憂,許海風應了一聲並不說話,反正有方令天這個軍部第一大佬在,就算方佑綾輸了,日後的成就也未必就在程奎安之下。

  “程家真是欺人太甚。”方令德在身邊狠狠的道。

  許海風這下可是有些奇怪了,問道:“二叔(他認了方令天為義父,自然要叫方令德二叔了),您說什麼?”

  方令德滿面不愉道:“按理來說,既然佑綾上去了,那麼其餘三大世家就不該再派人蔘賽。可是程奎安竟然欺佑綾連敗三人,氣力大損之際上前挑戰,那不是明擺著撿便宜麼。”

  “哦……”許海風恍然大悟,但他心裡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原來是你們幾大世家相互打默契球,無怪乎每次守擂成功者多是四大世家子弟。

  “不好,唉,佑兒要敗了,以他的武功竟然也不能進入殿試,真是可惜。這次確實是操之過急了。”方令天惋惜道。

  許海風轉頭看去,果然看到身材高大的程奎安正揮舞著鐵劍,步步緊逼,而方佑綾確實是氣力不濟,已經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全力躲避,終於一個躲閃不及,被他一腳踹中,跌下擂台。

  許海風亦是為他可惜,方佑綾已經達到次一品高手的水準,軍中能勝過他的人寥寥無幾,竟然還不能躋身決賽,也只能怪他運氣不好了。

  方令德看著程奎安高舉寶劍,滿面春風的模樣,心中氣惱,對許海風道:“風兒,你派人去教訓他一下,既然程家不讓我們進入殿試,我也要他們栽在這裡。”方令德見過林長空的身手,知道以他的本事對付一個程奎安那是手到拿來,是以才說得如此輕鬆。

  許海風微微一笑,若是其它世家他也許會一笑置之,但程家麼。

  自從聽了林婉嫻姐姐的遭遇之後,他對於南方程家可沒有半分好感。

  何況既然動了程英傑,那麼就是與程家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雖然他們現在不知道,但並不代表日後不會發覺,所以任何能夠打擊程家的事情都是他樂於見聞的。他在方令德身邊附耳說了幾句,方令德頓時雙目一亮,問道:“此事當真?他真有這等勇力?”

  許海風點頭拍胸,信誓旦旦的道:“二叔放心,小侄騙誰也不敢騙您啊,秦勇的這身蠻力確實大到不可思議。”

  “好,那我就依你之言,讓程家的小輩看看,我方家不是那麼好招惹的。”方令德說完,起身向外走去,許海風連忙叫來身後正忙著往嘴裡塞食物的秦勇,吩咐了幾句,才讓他跟著方令德而去。

  他們的這番舉動當然瞞不過方令天,而且以秦勇的個頭,一站起來想不惹人矚目也不可能。不但是對面的程英豪等人,就連剛剛看完一場激鬥的漢賢帝都關注過來。

  看到秦勇隨著怒氣衝衝的方令德而去,他們都猜到了這位方家老二已經是動了真怒,想要找回場子。漢賢帝饒有興致看著方、程二家,打消了離開的念頭。身邊的老太監服侍他多年,對於這位至尊的舉動了如指掌,立即替他灌滿了杯中之酒,同時示意暫緩起駕。

  見過秦勇神力的古道髯和程明臉上同時變色,程奎安雖然已經是準一流高手,但秦勇的天生神力已經達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恐怖境界,二人若是相爭,只怕程奎安還是負面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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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霸王逞威-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擂台之上,程奎安輕揮手中寶劍,舞出了一道道亮麗眩目的劍光,在眾多叫好聲中將對方手中兵刃挑到半空,至此,他已經連贏三場了。除了第一場與方佑綾的比試是旗鼓相當之外,其餘二場他都輕易勝出。這並不是說他技冠全場,而是與他同一級數的人礙於程家的面子,不好輕易出手罷了,而方家子弟看到方令德氣勢洶洶地走下主席台,腦筋靈光的連忙將身邊的同伴勸住。

  方令德為人豪邁,最喜為小輩排憂解難,在小一輩中擁有不遜色於乃兄的威望,他既然下來了,就表示不會坐視不理,定會為方佑綾討還公道。

  坐在高台主位上的漢賢帝正品嘗著杯中深紅色的葡萄酒,這種酒是取自臨安城中的戰利品,雖然有點澀,但喝久了,卻自有一股韻味,偶然換一下口味也不錯。突然,校場北面傳來一陣騷動,他抬眼望去,一口酒差點沒有噴灑出來。

  只見二輛牛車緩緩從大校場北門馳入,漢賢帝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睜眼,沒錯,正是二輛由大黑牛艱難地拉動著的大車。他啼笑皆非地指著那二輛慢得如同蝸牛般的大車道:“這是怎麼回事?”

  如此莊嚴肅穆的地方,如此歡聲笑語的時候,又怎麼能出現這等搞笑的場面,負責治安的黃龍軍團大統領劉正中和負責禮儀的禮部尚書蔡鈞芒此刻連臉都綠了。還是劉正中這個武將反應較快,他連忙出列,雙膝著地拜倒道:“臣失職,臣這就去察看。”

  “不用了。”漢賢帝一擺手道。

  劉正中冷汗直冒,看來皇帝陛下是非常不滿意了,那麼自己頭頂上的官帽只怕要變更一下顏色了。不對——怎麼聽起來,皇帝陛下剛才用得似乎並不是著惱的口氣啊,他微微抬頭,偷眼一看,只見漢賢帝嘴角帶笑,哪裡還有半丁點兒不快的表情。

  漢賢帝微笑著道:“正中,你且起來,給朕猜猜看,這牛車中裝著什麼東西。”

  劉正中心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裡猜得到。

  但皇上有命,別說是猜謎語,就算是要他的腦袋,他也不敢不給啊。

  劉正中收斂心神,定眼看去,又是一驚。牛車還是牛車,但此刻牛車的後面卻跟著二個人,看見這二個人,劉正中才明白為何這二輛破車能夠開進大校場而不被門外的守衛攔阻。

  這二人一個是秦勇,另一個則是方家第二號人物方令德。有這個老傢伙親自壓陣,京師之中,除了皇宮內院,還有哪裡去不得?

  此刻,擂台之旁的人群也發現了北門處的異變,紛紛翹首張望。程奎安知道今日與方家是結定仇了,是以那二場比試都留了餘力,自信耗損不大,足以與同等級數的高手再戰一場。只是此刻看見秦勇和方令德趕著牛車向擂台走來,心中莫明其妙地涌現出一絲不安的情緒。

  看台之上,漢賢帝詢問道:“怎麼,正中你難道不覺得這般場景有些熟悉麼?”

  劉正中苦思冥想,終於靈機一動,脫口而出:“臨安城……”

  “哈哈哈哈……”漢賢帝大笑道:“沒錯,這個秦勇啊,每次都來這套,我敢打賭,這牛車中裝的就是他那二個超級兵器銅獅子了。”他笑得爽快,語氣中不見半點責怪。

  臨安城一役,是漢賢帝這一生中所取得的最傑出的功績,同時也是最凶險的一次危機。

  如果不是黑旗軍大破臨安城,大漢帝國又哪裡會有今日的喜慶,沒有成為階下囚就不錯了。

  對此,漢賢帝一清二楚,而在黑旗軍所有的將領中,漢賢帝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憨頭憨腦,毫無心計的秦勇。別說他只是趕進二輛牛車,就算他把整個校場給拆了,漢賢帝也不會斥責。

  果然,秦勇拉著二輛牛車來到擂台前,看到擂台上只有一個程奎安持著寶劍看著自己發呆,他裂開大嘴,扯著嗓子喊道:“下一個挑戰者是我秦勇。”

  說完,也不等人答覆,就轉身扯掉牛車上的二塊遮攔布。

  眾人看清楚上面的東西,無不嘩然,這上面竟然是二個銅獅子,只看體積就知道起碼重達千金。甚至有人在心中猜測,這二個銅獅子是否西貝貨,中看不中用呢。只是聯想到剛才那幾匹老牛艱難的拉車過程,怎麼看也不像是裝模作樣啊。

  程英豪既然要向許海風下手,那麼對於黑旗軍主要將領的資料收集還是比較全的,程奎安手頭上就有著這麼一份。他似乎記得,那裡曾經提過秦勇力大無比,非人力能及,而手上的兵器則是二個重達千斤的銅獅子。

  只是此事過於駭人聽聞,在沒有親眼目睹之前,任誰都會感到半信半疑。

  只見秦勇寬大厚實的手掌握住銅獅子的頸部,就這麼輕輕鬆松的提了起來,然後他微微下蹲,猛地吐氣開聲,將手中的銅獅子高高拋起。就在這一瞬間,所有人的心中不約而同地想到,這個獅子莫非是用紙漿糊起來的不成。

  這一拋竟然將銅獅子拋到了擂台之上,銅獅子飛到半空最高點,開始下落,而落點正是目瞪口呆的程奎安。

  程奎安和大多數人一樣,難以置信地看著秦勇的個人表演。他的目光也追隨著銅獅子而抬頭向天,突然看到眼前一片黑暗,偌大的銅獅子仿佛惡魔般向自己壓來,頓時心膽俱裂,二腳發軟,好在他本身功夫極高,最後關頭,下意識地一個賴驢打滾,在千鈞一發之際躲了開去。

  “咚”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銅獅子重重地砸在木板上,厚實的木板亦被這股重力無情地撕裂開來。

  每次軍中大較,都難免有高手打鬥,若是空心木板,早就被踩斷擊碎。組織者經驗豐富,特意將台下撲了一層層的實心板,這樣無論上面怎麼折騰,也不可能將整個地板全數震塌。

  只是,任誰也沒有想到世上竟然還有秦勇這般的怪物,上千斤的東西也能隨隨便便地砸了下來。虧得下面沒有偷工減料,但開花碎裂卻是難免。

  隨著銅獅子的落地聲,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震,靠近擂台的一些士卒更是不濟,呼啦啦地跌到了數個,這到不是他們膽小,而是如此近距離看到這麼讓人膽戰心驚的一幕,難免心旌神搖。

  這一擊巨響造就了漫天的灰塵,身在其中的程奎安手酥腳軟,幾乎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欠奉,他恐懼地盯著近在咫尺的銅獅子,猶是心有餘悸。如果真的被這傢伙砸到了,哪裡還有命在,不成為一團齏粉才怪。

  秦勇皺著眉頭,等灰塵稍小一點,抓起另一隻銅獅子咚咚咚地走上擂台中央,俯身撿起地上那隻讓人心神不定的大傢伙,嘿嘿笑道:“小子,你爺爺來了。”

  說完,操著這二個巨無霸沒頭沒腦地向程奎安砸去。

  程奎安此刻哪裡還有半點鬥志,手中寶劍連遞也不敢遞出,只是繞著擂台邊緣沒命地奔跑,秦勇攆在身後奮力猛追。

  只是程奎安本身的輕功遠在秦勇之上,無論秦勇如何追趕都還拉著一段距離。於是可笑的一面再度出現,一個高大的巨人揮舞著二根無與倫比的巨無霸追趕著一個驚惶失措的小矮子(程奎安的身材本來頗為高大,但與秦勇一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差得遠了)繞著擂台邊緣大兜圈子,極為可笑。

  台上台下眾人看得心驚肉跳之餘無不為之莞爾,明明是生死相搏的場面,卻出現了鬧劇般的情節,也只有發生在秦勇這個非人的怪物身上才解釋的通。

  秦勇眼看越追越遠,猛地站定,向後一轉,程奎安奔得極快,饒了一個圈,突然看到眼前小山似的秦勇正齜牙咧嘴,目射凶光的瞪著自己,接著他大手一揮,一隻銅獅子當面橫掃而來。程奎安嚇得魂飛魄散,雙腿沒命般的向前一蹬,倒飛而出,同時手中寶劍徒勞的向前一擋。

  “叮”一聲脆響,程奎安手中的百煉金剛劍已經斷為二截,他本人虎口崩裂,右臂以下酸麻不已,無法動彈。不過他還算退得及時,總算沒有被砸成肉醬。

  “嘩……”旁觀之人同時出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為了程奎安擔心還是為秦勇惋惜。

  秦勇手中的兵刃過於霸道,只要輕輕一動,就遮掩住一大片地方,除非是動用弓箭,否則他人的兵器根本就遞不進去,那麼這場架也就不用打了。何況此時任誰都已看出程奎安是毫無鬥志。

  其實他已經暈了頭,在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被銅獅子砸到,所以只知道拼命抱頭鼠竄,而忘記了只要跳下擂台就算認輸的事情。

  漢賢帝搖搖頭,眼看這場比武是沒法進行的了,雙方實力確實是太過懸殊,就要下令中止比賽。
sici 發表於 2008-3-25 08:22
  第五十七章震天之吼-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秦勇眼看程奎安再次逃脫,不由地怒極攻心,在他眼中,這個程奎安就好比一隻小老鼠,只知道逃跑,根本就不敢與自己交手哪怕是一招,遇到這類人向來是他秦大勇士最為討厭的事情。

  只見秦勇平伸雙手,猛地向上合攏,二隻銅獅子結結實實地碰撞在一起,發出“■”的一聲巨響。擂台近處的士卒同時掩耳後退,校場之上哀聲一片,特別是紅色海洋軍團和黃龍軍團所屬那一千名騎兵座下的馬兒,受了這記驚嚇,再也無法保持整齊的隊列,其他的隊伍亦是受到牽連,亂成一團。

  “呔……”一聲巨大至充斥於天地之間的吼叫之聲突然響起。

  如果說佛門獅子吼如當頭喝棒能夠震撼人心,那麼這一記吼叫就仿佛天崩地裂能震撼世間。

  四面台上碗盞碎裂之聲此起彼伏,所有馬兒盡皆癱瘓在地,不能起身,所有人如同中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原地,腦中一片空白,只能聽到自身心臟的突突跳動起伏不定的聲音,超過了人類極限的巨大響聲造就了前所未有的壯觀場面。

  首當其衝的程奎安則如遭雷轟電掣,全身發顫,臉如死灰,身子像沒了骨頭般滑倒在地,非常爽快地昏迷過去。

  秦勇獰笑著走到已經軟泥一般癱倒在地的程奎安之前,高舉銅獅子奮力向下砸去。

  “住手……”還是許海風與他相處日久,對於這個時不時來上一嗓子的秦勇早有防備之心,他在秦勇準備砸銅獅子的時候就往耳朵裡塞了二隻耳塞,這東西是由蔣軍師親自指點而製成的,隔音效果之好,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雖然不能完全隔斷秦勇的那一聲大喝,但已經將影響降至最低。所以當眾人還陷入石化狀態的時候,他已經偷偷取下耳塞,並阻止了秦勇的繼續追殺行為。

  也幸好是他的內功有成,否則隔了那麼遠的距離,喊的聲音秦勇還真未必能夠聽得到。

  秦勇這一記下砸用上了全力,然而聽到許海風的聲音,不加思索的就收住了力道。銅獅子就這麼凝立在半空之中,距離程奎安不足半尺,銅獅子激起的強烈疾風吹得已經昏迷不醒的程奎安頭髮衣服一陣飄蕩。

  這等份量的銅獅子他揮舞起來也能說停就停,足見這個重量並非他的極限所在,不過此時已經沒有人在意這點小事,真正讓他們記憶深刻,永世不忘的是那驚天地,動鬼神的一聲大喝。

  “啊……”

  如果說剛才只是小騷亂,那麼此刻校場之上就是混亂不堪了,本來維持秩序的黃龍軍團士卒也表現的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漢賢帝看著桌子上裂為四瓣的白玉游龍杯以及灑了一地的鮮紅酒液,臉上陰晴不定,只是不住地喃喃自語:“如此猛將,如此猛將。”

  聲波武器的威力之大,遠遠超乎眾人的猜測之外,它所造成的直接傷害並不大,但附加效果卻是讓人膛目結舌。現場之上,不堪刺激暈倒在地者有之,斯底歇裡亂叫者有之,強做鎮靜呆若木雞者有之。人間百態,這裡起碼可以看到一半以上。

  在所有亂成一團的大校場中,只有一隻隊伍旗幟鮮明,自始至終保持著不動如山的整齊隊列,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那聲巨吼的影響。這隻隊伍就是在先前的表演中沒有半點出彩地方的黑旗軍。

  這些血酒戰士只知道服從命令,不知其他,秦勇的叫聲就算再響一倍,也無法對他們產生任何的衝擊。而且那聲吼叫來自同為血酒戰士的秦勇,本身就與他們同根同源,更加不會對他們產生負面影響了。

  “將軍,這隻無膽猴子太可惡了,只知道逃竄,根本就不敢接俺老秦一錘子,您就讓俺砸他一下解恨吧。”秦勇在擂台上委屈的叫道。

  擂台與主席台相距頗有一段距離,如果許海風不是用上內力,根本就無法將聲音送到那裡,但在秦勇的大嗓門下,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聽到秦勇形容程奎安是隻沒膽的猴子時,程英豪、古道髯和閔治堂等人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一錘子,就他那二個銅獅子,這天下間還有人能硬碰硬的接的住麼?除非再出現第二個這樣的怪物,否則想也別想。

  看到眾人望向自己的目光頗為怪異,許海風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高聲喝道:“不行,此乃殿前比武,不能輕傷人命,你想打架,就到擂台上等人挑戰。”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今天不許再鬼哭狼嚎了,否則晚上沒飯吃。”

  這個秦勇的飯量是普通人的五倍,一到開飯之時,必是狼吞虎咽,而從來不管飯菜質量,如果一頓不食,立即變得焦燥不安。蔣軍師曾經交代過,如果秦勇不肯聽話,就威脅不給他吃飯。

  許海風對於這個軍師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言聽計從,一旦想起,立即叫了出來。而眾人聽到許海風竟然以晚飯來威脅這位蓋世勇士,不由地都產生了一種荒謬絕倫的感覺。

  聽到了許海風的吩咐,秦勇悻悻地收起銅獅子,走到擂台中央,大喝道:“哪個上來挨俺老秦一錘,別像個兔子一樣只會逃。”

  眾人看看他手上的那個銅獅子,又回味了一下他的話,不約而同地想到誰上去誰就是白痴了。

  果然,秦勇叫後,非但無人上前,本來擂台前水泄不通的人群卻主動地後退了幾步,騰出了極大的空間。自大漢立國以來,全軍較技已有百餘次之多,但從來沒有發生過一個人在擂台上出言挑戰全軍而無人膽敢迎戰的情況。要知道,就算是宗師級的絕頂高手,也經不起如此眾多軍士的車輪大戰,當然真正的宗師級高手也不可能參加這樣的比武。

  然而這一次,註定是秦勇揚名天下的一天,他連喝三遍,台上台下近十萬人竟然無一人敢應上半句。面對這樣的非人怪物,只要是稍有自知之明的就不會上去送死了。

  漢賢帝見狀,知道若是再讓他霸占擂台,那麼今天也就別比了,於是吩咐道:“許卿家,你讓他下台吧,朕封他為天下第一勇士就是。”

  許海風連忙跪謝道:“臣領旨,謝皇上洪恩。”

  漢賢帝見秦勇又逐漸顯示出不耐煩的樣子,生怕他再來一記驚天巨吼,於是催促道:“快去,快去。”

  許海風再拜一下,才起身將秦勇叫喚到自己身前,叩謝了漢賢帝的恩典。至於秦勇沒了對手,老大的不高興,好在高台上美食極多,品種豐富,秦大勇士只好將滿腔怒火發泄到面前的食物來,雙手如飛,嘴巴不停,形成了另一道引人注目的風景線。

  看到秦勇離去,負責警戒和處理突發事件的黃龍軍團士兵將擂台上收拾了一下,宣布比武重新開始,不過此刻關注的人就少了很多,大多數人還是在對那位難得一見的秦勇議論紛紛。

  高台之上,方令天附近几席的達官貴人們像是初次識得許海風這位黑旗軍統帥一樣,頻頻向他敬酒,許海風是來者不拒,暢懷狂飲。

  唯有禮部尚書蔡鈞芒惱恨秦勇破壞了自己精心準備的盛典程序,他不敢招惹明顯是老粗一個的秦勇,而是將矛頭指向許海風。他突然冷笑道:“秦勇士有萬夫不當之力,黑旗軍亦是以勇武之名威震全軍,許將軍身為黑旗軍大統領,何不下去玩上一會,給兒郎們指點一二。”

  方令天看著這個老傢伙,暗地裡皺了皺眉頭,卻是不好反駁。蔡鈞芒是經歷了大漢二朝的元老之一,幼時熟讀史書,以才學之名譽滿天下,更是個出了名的老頑固,自持一身傲骨,從來就不依附於任何勢力。

  許海風雙眉一揚,笑道:“大人有所不知,秦勇在我黑旗軍中亦是勇力第一,所謂尺有所長,寸有所短……”

  他說到這兒,突然聽到身旁有人輕哼一聲,然後一絲極小的聲音傳入耳中“沒膽鬼”。這聲音柔嫩圓滑,悅耳動聽,只是輕至極點,若非許海風五官靈敏遠在一般人之上,更本就不會聽見。

  不必回頭,他的腦海中立即就出現了一張擁有傾國之色的唐柔兒面帶不屑地看著他的圖案。

  許海風心中一熱,他最近功力日進千里,早已不是來京師前的那個菜鳥能比,何況與林長空等一流高手搏擊慣了,對付這些次一品和二品的軍士還是有把握的。

  最主要的是他的心態已經改變,若是以前被美女恥笑,只怕亦是沾沾自喜,有幸於自己被美女牽掛。但現在卻分外覺得難受,於是話鋒一轉,道:“不過既然大人有命,下官也只有捨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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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守擂-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許海風推案而起,向周圍團團一個抱拳,朗聲道:“下官不想做一個無膽鬼,所以要去打擂,暫且失陪了。”說完,有意無意地的瞥了一眼右側席位上的唐柔兒,轉身就走,行動間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唐柔兒被他眼光一掃,心中微微一驚,聽他的口吻,竟是擺明了聽到自己剛才的言語,才有所行動的。在那麼遠的地方還能聽到那麼輕的聲音,這等駭人聽聞的耳力卻是聞所未聞。方才那傢伙臨去前的一瞥,充滿了火辣辣的感情,讓她的俏臉難得的微紅了一下。

  方令天和方令德兄弟二人詫異的對望一眼,他們都清楚許海風並不是一個喜歡衝動之人,但今日怎麼變得輕狂,被人用言語一激就挺身而出,落入圈套了。

  方令天微微搖了搖頭,方令德也是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他們對於許海風並不是十分看好,那是因為他們知道在十多日之前,許海風還是一個不通武功的普通人。雖然得蒙一代宗師太乙真人傳授奇功,但要說在十餘日間能夠躋身高手行列,那麼太乙真人就真的是神仙了。

  許海風一動,他的三位保鏢自然也要跟在屁股後面,許海名和林長空倒也罷了,巨人般的秦勇卻引起了一陣轟動,眾人看到他們向擂台走去,都在心中猜測,是否秦勇還要再次獨霸擂台。

  礙於秦勇的無敵威名,他們在人群中順利的走了進去,沒人敢阻擋這位剛剛被冊封為天下第一勇士的巨漢之去路。

  到了擂台前站定,此時擂台之上有二個人激戰正酣,看他們的身手遠不如程奎安,只是江湖上的二品水準。許海風看了一會,暗中松了口氣,如果對手只有這樣的水平,那麼他想輸也難啊。

  其實,剛剛走下主席台,他就有些後悔了,這次挑戰,勝利了還好,但萬一失敗了,那可就是偷雞不成反賒米,得不償失了。

  過了片刻,台上一人突然施展出一套快刀功夫,只見他一刀快過一刀,瞬間已經劈出連環三十六刀。他的對手猝不及防,左支右絀,終於在第三十二刀之時被他一刀砍去髮髻,滿面羞愧地敗下陣來。

  許海風心中一凜,這些有信心上台的軍士都有著獨特的絕活,自己可不能小視任何人,否則一個大意失手,那時可就後悔不迭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上擂台,抱拳道:“在下黑旗軍許海風,特來請教。”

  那位快刀手一怔,眼光在許海風身上一掃,頓時認出這就是方才在南台上發言阻止秦勇行凶的黑旗軍統領許海風。他只覺得口中苦澀,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遇到這樣的一個對手,只好拱手道:“在下是麒麟軍團千人長陳思良,請將軍手下留情。”

  許海風微微一笑,抽出黑黝黝毫不起眼的不破劍,擺了個防守的架勢,道:“請……”

  陳思良一看,正中下懷,他的功夫大半就在這一把刀之上,而最擅長的就是這一手快刀功夫,大凡快刀功夫講究的便是以攻代守。既然此刻許海風擺明了讓他攻擊,那自然是當仁不讓了。他道了一句:“在下放肆了。”然後操刀揉身而上。

  開始之時,他礙於黑旗軍的赫赫之名,還不敢放開手腳猛攻,但連劈了百餘刀,許海風還是一味防守,未曾還擊一招半式。他膽氣漸壯,出手更是快捷三分。只見他展開身法,圍著許海風為中心,滴溜溜地兜著圈子,手上更是刀光滾滾,越劈越快。

  然而任他如何快捷,許海風只是揮舞手中不破神劍緊守門戶,方圓三尺之內劍影森森,竟是守得滴水不漏。

  他們二人以快打快,煞是好看,不斷引起看台上的陣陣喝彩之聲,其實在真正的高手眼中,他們的招式快而無力,破綻太多,根本就無法構成威脅,但場中有此眼光者只怕不足千人。

  過了片刻,許海風看到陳思良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卻無法對自己構成致命威脅,於是逐漸加力,將吸字訣引入劍法之中。

  陳思良開始還沒覺得什麼,但隨著許海風劍上吸力的增強,他就感到不妥了。每一次刀劍相交,對方的兵器上就會產生一股粘力,幸好他的刀法極快,幾次擺脫開來。從此小心翼翼,不敢再與對方兵刃相碰。所謂快刀刀法,講究的就是一氣呵成,毫不間斷,如今既然有此顧忌,刀法威力大減,越打越是彆扭。

  他猛地發力,快速劈出一刀,跳出圈子。剛才的一陣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已經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就算許海風沒有施展吸字訣,不久之後,他也是後繼無力了,現在只是將這個結果提早了片刻而已。

  陳思良大力地吸了幾口氣,平息了一下略微混亂的內息,再看看許海風還是一臉微笑,額頭上不見半點汗珠。

  心中慚愧,還以為許海風是特意不用殺招,為自己留了情面,不使自己當著眾人之面出醜。

  他也是一個直爽之人,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又心存感激,便拱手道:“許將軍,多謝您手下留情,在下是心服口服了。”說完,跳下擂台,徑自去做一個觀眾了。

  許海風倒持不破,對他遙遙還了一禮。

  剛才的比試,許海風並沒有顯示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功夫,總體表現也只是一般,唯一差強人意的就是一個守字。

  台下自持能夠勝得了陳思良的人不在少數,他們都在打著各自的小算盤,陳思良破不了許海風的防禦並不代表他們不行,而如果僥倖贏了黑旗軍統領,那麼將聲名大振,這筆買賣怎麼著都是合算的。

  於是,接下來又有五人陸續上來挑戰。這五人功夫又明顯比陳思良高出一籌,特別是最後一人,武功之高,己經極為接近次一品高手的水平,許海風費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磨光了他的內力,迫使他主動認輸。

  至此,許海風已經接連戰勝六人,只要能夠再勝一人,就將成為此屆軍中大較技的首名擂主。

  在這種比武當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挑戰者的武功要在上一個挑戰失敗的軍士之上,若是自不量力地隨意登台,而武功卻連上一個挑戰者都不如,將會遭到所有人的恥笑和鄙視。

  所以當第六個挑戰者失敗之時,大多數人都在心中打了退堂鼓,一時之間,倒也無人上台繼續挑戰。

  其實台上台下識貨之人皆在心中嘀咕,看到許海風這般表現,方令天兄弟是喜憂參半。

  剛才的那幾場對決,許海風毫無例外地自始至終都採取防守之勢,無論對方如何攻勢如潮,他總是不急不緩,不溫不火地守住自己的三尺之地,然後憑藉著過人一籌的耐力將對手的真氣一分一分的消磨乾淨。直到最後,對手內力耗盡,只好俯首稱臣。

  在這樣的比武當中,最主要的就是速戰速決,因為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想要以一挑七,除非彼此間差距過大,否則極難成功。

  所以他們如果遇到實力稍遜的對手,往往會採取雷霆手段,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問題,為以後的搏鬥多留下一份元氣。

  從來沒有人如許海風般,不論對手的功力高低,都與他們比拼耐力和內力,這樣的消耗戰任誰也耗不起。以許海風這六個對手的內力總和,已經超過一名次一品高手甚多,幾乎可以相當於一個一品高手的內力。也就是說,如果是程奎安之流,那麼此時已經耗盡功力,任人宰割了。

  這最後一場挑戰事關重大,沒有次一品高手的實力,那是不用登台挑戰了。

  而台下是幾人有此實力,但他們或是敬佩許海風的仁義行為,或是另有打算,總之誰也不願意撿這個現成便宜而招惹公憤。在他們的眼裡,許海風是為了照顧挑戰者的顏面,所以才不惜耗費真氣,用出了這個笨法子。

  許海風這麼做,的確是保住了對手的顏面,贏得了大多數軍士的好感和尊重,但他自己的情況卻不是太好,微微喘氣,略顯疲勞。

  然而他們又哪裡知道,許海風其他的本事沒有,但若是單論耐力,他卻是名副其實的當世第一。

  自從發現飲用美酒之後,自己的身體能夠吸收酒中精華,他就開始大量飲用,到了此時,他體內已經積累了無窮無盡的精元精氣。此刻連鬥五人,只不過是牛刀小試,相當於做一個熱身運動而已。他表面上的疲倦那是特意裝出來的,目的在於混淆視聽,讓人以為他精力不濟,後續無力。

  古道髯和閔治堂互望一眼,清楚地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殺機。

  特別是古道髯心中惱怒,他們並不知道許海風得蒙三大宗師之一太乙真人傳功的奇遇,再說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相信有人能在這麼短短數日間練至次一品高手的境界。

  如果武功真的那麼容易練成,那他古道髯早就成為宗師級的絕頂高手了。所以古道髯還以為許海風是心機深沉,在西域特意隱瞞了功夫。

  第五十九章功成-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古道髯轉過頭來,對著同席的程英豪和程明道:“今日黑旗軍已經出夠了風頭,不能再讓許海風取得首位擂主的榮耀。”

  程英豪臉色一變,道:“古叔,您的意思是讓阿濤出手麼?”

  古道髯點頭道:“為今之計,只能如此。”

  程英豪面顯難色,道:“古叔,這許海風取得六連勝,之間沒有擊敗一人,沒有掃一人臉面,如此手段,堪稱仁至義盡,小侄剛才細數了一下,他所擊敗的六人分屬五大軍團和唐家的一位新秀。由此可見,他已深得軍心。如果我們此刻定要將他擊敗,只怕在軍中影響不好啊。”

  程明啊了一聲,他也是軍旅出生,當然明白程英豪的意思。一般來說,如果擂主擊敗一個對手,那麼下一個上台的多半與前一人隸屬同一軍團或家族。往往一名擂主到最後,迎戰的都是某一軍團的高手,這就叫同仇共憤。而如今因為許海風不惜消耗自身內力,也不肯輕易擊傷擊敗一人,這等作為已經讓所有人深深敬佩。

  如果此時有一位次一品高手上台,確實有極大的可能擊敗已是強弩之末的許海風,但此人的名聲只怕在日後就要臭不可聞了。

  而且,擂台之下,黑旗軍還站著標槍般挺直的三個人,除了那位造就了極大轟動,被皇上封為天下第一勇士的秦勇之外,還有二人背負而立。

  那些普通軍士看不出來,但武功稍有所成的無不感到他們身上散髮出的森森殺氣,偶爾與他們眼光一對,立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是以他們三人身邊數米之內,空空盪蕩,無人立足。

  能有如此修為者,足以在一方稱雄,起碼現場的那些軍士就沒有一個敢說能夠贏得了他們二人。

  他們二人站在這裡,不用說就是為了許海風壓陣,如果有人上台贏了許海風,只怕接下來就要承受他們二人的報復,這個威脅足以讓人退避三舍了。

  何況但凡高手,其自尊心亦是極強,真正立志於追求武道最高境界之人,寧願日後找機會與許海風單打獨鬥,也不願占這個現成便宜。

  還有一點,許海風在先前已經表現出無比堅韌的耐性,誰也猜不出他的潛力何時到頭。如此他們出手贏了則是勝之不武,萬一輸了,那可就是怡笑大方,從此再無出頭之日。正因為有此顧慮,所以有資格出手的真正高手都不願做這吃力不討好之事。

  以古道髯的閱歷和見識,本來是不需程英豪提醒的,但這個許海風卻是他一手提拔,如今卻成為務必除之而後快的天大隱患。他惱怒之下,這才有些亂了方寸,如今得程英豪提點,立即醒悟過來,馬上道:“賢侄說得是,若我程家此刻出手,必會被人指責,這個惡人萬萬不能當的。”

  “正是,古叔,等三日後殿試,再讓濤弟挑戰許海風,那時名正言順,當可光明正大的擊敗他,屆時任誰也無話可說。”程英豪低聲道。

  古道髯長眉一挑,看了眼沉著穩重的程英豪,又想到了豪氣乾雲的方向鳴,再看看擂台上異軍突起的許海風,突然感到異常的疲憊。他嘆了口氣道:“唉,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是你們年輕一輩的天下了。”

  此時,負責擂台比武的裁判高聲喊道:“經三次詢問,無人上台挑戰,許將軍守擂成功,為本屆軍中大較之首位擂主。”

  看台上頓時歡聲雷動,那些平民百姓,市井小人,最為津津樂道的就是英雄事跡,而黑旗軍在臨安一戰,威名傳遍天下,許海風更是成了一位傳奇人物。

  今日在校場之上又看到秦勇堪稱神跡般的表現,對黑旗軍更是敬佩萬分,此刻聽到黑旗軍的統領取勝,在崇拜英雄的盲目心理下,呼喊的愈加熱烈三分。

  許海風滿面笑容,抱拳答謝四方,走下擂台。對著許海名一揚頭,許海名得到指示,邁開大步,就要上台守擂。

  就在他踏上擂台之時,突然身形一凝,雙目精光四射,牢牢的鎖住擂台左側的一位老者,內力在瞬間攀至巔峰狀態,雙手虛扣,隨時便要出手攻擊。

  他一上台就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勢當頭壓來,這股氣勢之強,已經不在他之下,是以不敢怠慢,立即全力迎敵。

  那位老者亦是如臨大敵,雖然不見做勢,但本身衣袍無風自動,顯然已是提聚了十成功力,無暇再顧及衣袍了。

  遭此變故,許海風亦是不知所措,能夠呆在擂台上的不問可知必是官方人士,可是他這番舉動擺明了與許海名為難,莫非他認得原先的程英名不成。只是此刻的許海名無論是容貌、體形和舉止都與以往有天壤之別,如果這老者還能認得出,那可真是活見鬼了。

  這裡的突變一樣惹起了高台上的注目,黃龍軍團大統領劉正中高聲問道:“高奉供,有何不妥之處麼?”

  許海風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想起此人身份。此人正是皇室四大奉供之一高承偉,他的武功早已步入第一品境界,是今日比武的監考官和評委之一。

  此人萬萬不能得罪,許海風立即叫道:“海名,不可無禮,退回來。”

  “是。”許海名乾淨利落的應了一聲,收起架勢,轉身跳下擂台。

  他這番舉動讓周圍識貨之人都為之捏了一把冷汗。這種高手對峙時的凶險程度並不在相互搏擊之下,許海名接到命令,竟然毫不猶豫的就抽身而退,莫非是不要命了。

  高承偉身子一震,猛地深吸了一口氣,才緩過氣來。他早已全神貫注,蓄勢待發,不料許海名說走就走,在氣機牽引之下,凝聚的功力就要全數擊出。

  但他不愧是老牌的一品高手,知道許海名是奉命而返,當下全力收勁。好在他的功夫早就達到收發由心的境界,勉強止住,但一股內力倒衝而上,激盪不已,十分難受。

  他瞪著許海名的背影,心中早就罵翻了天,但是眼光與許海名旁邊的林長空一觸,又是一驚,原來還有一個高手在旁邊虎視眈眈,怪不得他膽敢做出這麼大膽輕率的舉動。

  “高奉供,怎麼了?”劉正中見高承偉並不回答,心中暗惱,但卻不敢表露半點。因為高承偉是天下間難得一見的一品高手,皇室費盡心機才找到四個一品高手甘願為皇家效力,他身為皇室一員,自然知道其中艱辛。

  “劉統領,太祖遺訓,軍中較技不是江湖搏殺,凡武功達一品者不得參與,老夫可曾記錯。”高承偉揚聲道,他功力深厚,不必像劉正中般要大呼小叫的,但場中眾人卻聽得更加清楚。

  聽他抬出漢太祖的名諱,劉正中連忙站直了身軀,正色答道:“高奉供所言極是。”

  許海風一聽,暗叫一聲糟糕,他立刻明白高承偉為何要針對許海名了,原來他法眼無差,已經看出許海名達到一品高手的境界,身為比武的評委當然要上來阻止了。

  果然,高承偉接著說道:“這位黑旗軍的士官武功之高已達一品,不在老夫之下,是以沒有資格參加比武。”

  此言一出,高台上頓時一片嘩然,黑旗軍中有一位一品高手叫做林長空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誰也沒想到其中竟然還隱匿著另一位不為人知的一品高手,區區三千人的軍隊中竟然有二位一品高手,實在又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如果讓他們知道此刻的黑旗軍中有六位一品高手,只怕引起的掀然大波不會在秦勇剛才造成的轟動之下。

  方令天兄弟交換了一下眼色,他們本來對許海風的估計甚高,不料他的實力竟然還在預料之上,而古道髯等人的面色則更加鬱悶了。

  許海風見勢不妙,連忙向南面漢賢帝的位置跪倒,高聲道:“微臣實在不知尚有此規定,請皇上恕罪。”

  校場之上再次鴉雀無聲,漢賢帝在萬眾矚目中起身道:“不知者不罪,朕就不責怪你了。”

  “謝皇上隆恩。”許海風深深叩首,表現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漢賢帝深深的看了跪倒在地的許海風一眼,一擺衣袖,轉身就走。身邊的老太監扯著公雞般的嗓子高聲唱道:“皇上有旨,擺駕回宮。”

  頓時台上台下再次跪倒一片,三呼萬歲。

  漢賢帝一走,局面立時熱鬧起來,罰站了半天的各部兵馬有條不紊地退出校場,空出的場地上搭起了四座擂台,真正的比武較技從現在才正式開始。

  許海風抹了一把冷汗,揮手讓哲別將隊伍帶回軍營。自從秦勇的震天一吼之後,其他的隊伍中多少有些人魂不守舍,是以看上去稀稀拉拉。唯獨黑旗軍中無一人失態,他們來時並不是最出色的隊伍,但在退場的時候卻是最引人矚目的虎賁之師。

  第六十章香艷-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漢賢帝既然離去,方令天等人亦不再多留,南台上的高官們相互寒暄了幾句,紛紛回府。

  許海風謝絕了方令天的輓留,執意回營。

  方令天也不強求,他當然明白許海風之所以離開京師要住到營地,是為了防止愷撒人的偷襲,而那個與唐柔兒同一級數的美女林婉嫻此刻也在營地,許海風將黑旗軍中的高手都帶出來了,如果能夠放心才怪。

  如此佳麗,就連他這個一隻腳踏入棺材的人都不免為之心動,何況是年輕力壯,血氣方剛的許海風呢。

  許海風辭了方令天,騎馬向城門行去,突然側面奔來一騎擋住了他的去路。許海風勃然大怒,正要喝罵。

  抬頭看見對方取下頭上竹笠,所有的不滿頓時煙消雲散,他按照蔣孔明指點的方法,擺出了一副自以為最瀟灑的笑容道:“唐小姐有何見教?”來者正是讓他受激不過而上台挑戰的唐柔兒。

  唐柔兒輕哼了一聲,道:“跟我來。”說完打馬拐向左面。

  美人相邀,豈有不赴之理,許海風當即跟上。走了片刻,唐柔兒突然勒馬停下,道:“怎麼堂堂黑旗軍統領與我這個小女子在一起,還需要那麼多保鏢麼?”

  許海風臉上一紅,連忙吩咐秦勇等人不得跟隨。

  唐柔兒看他這番舉動,露出一絲滿意的表情,下馬走進了旁邊的一處弄堂。許海風不敢怠慢,連忙跟上。走了一會已到盡頭,原來這裡竟是個死胡同。

  唐柔兒脫去外套,露出一身錦繡緊身衣,全身美好的玲瓏曲線一覽無遺。許海風雙眼一亮,好在他現在與林婉嫻夜夜春宵,對於這等級數的美女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勉強別過頭去,總算沒有露出一副豬哥樣。

  看到許海風的眼光轉向他處,唐柔兒心道這個傢伙倒還有幾分定力,她自然知道自己的魅力如何,年輕男子很少能夠做到無禮勿視。

  “不知唐小姐尋在下來有何指教?”許海風詢問道,他還有些自知之明,雖然這裡安靜幽雅,是個供情侶約會的好去處,但若說唐柔兒找自己是為了男女之事,那也未免過於異想天開了。

  唐柔兒皺起了可愛的小瓊鼻,嬌聲道:“並非小女子有事,而是奉家師之命,有請將軍。”

  “你師父?”許海風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卻是毫無發現,半信半疑的看向唐柔兒。

  唐柔兒看許海風一臉質疑的神色,微怒道:“我師父他老人家神通廣大,又豈是你能找到的,你在擂台上表現的了不起麼?什麼不想被人以為是無膽鬼,當我沒聽見麼?我今天就伸量伸量,看你有多大本事。”

  說完,唐柔兒突然揉身而上,香風飄飄,出手卻是決不留情,一掌當胸擊來。

  許海風不料自己只是一句賭氣之言就被她牢牢記住,此刻分明就是找自己算帳來的,什麼奉師命之類估計也只是個藉口。

  心中哀號,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然而唐柔兒這一掌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暗伏殺機,小手顫動間,隱約已經籠罩了許海風胸前七處大穴。若是真的讓她擊實了,起碼要在床上躺二天。

  好在他這段時間被林長空等一品高手蹂躪慣了,對於防守一道最有心得體會,欺唐柔兒內力不如自己,也不格擋,同樣當胸一拳擊出。唐柔兒臉色一紅,輕啐一聲,罵道:“無賴。”收回玉手,展開身法,頓時人影幢幢,娉婷婀娜的身影搖擺不定,圍著許海風猛攻起來。

  如是平時,許海風當然要大飽眼福,但現在他卻無此機會,只好故技重施,施展一路拳法,將自身方圓三尺內守得水泄不通。

  這套拳法是幾位一品高手共同為他量身打造,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若是遇到內力不如他的對手,除非其眼力還在幾大高手之上,否則還真的無可奈何。這也是許海風能夠憑藉一套防守型劍法連勝六場的主要原因。

  交手數合,許海風心中暗驚,這唐柔兒的內力相較自己,竟然只是略遜一籌,而她的武功招式卻是遠勝自己,如果彼此放手對攻,他早就敗了。好在如果只是防守,一時三刻還不至有失。

  唐柔兒俏臉通紅,無論她如何變招,許海風都是不為所動,只是一味防守,這等無賴的打法讓她如老鼠拉龜般無處下手。

  不過唐大小姐是何許人也,她突然站到許海風正面,罷手不動。

  許海風也隨著停了下來,只見唐柔兒對自己委婉一笑,頓時如百花盛開,艷麗無雙。許海風看著這位喜怒無常的美嬌娘,只覺淂神智一陣模糊,突然小腹一陣劇痛,已被唐柔兒一腳踢中。

  這一腳好不厲害,許海風額頭冷汗淋漓,捂著肚子緩緩躺倒在地,滿面痛苦,一口氣差點緩不過來,想不到這嬌滴滴的小姑娘下手竟然如此狠毒,如果這一腳再往下數分,他的命根子就要一命嗚呼了。幸好他元氣充沛,恢復能力遠勝常人,幾次呼吸間便已好了大半。

  唐柔兒對於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按照以往的經驗,這個無賴起碼要躺上一天,她得意的一笑,正要說話。突然躺在地上的許海風一躍而起,如餓虎撲食般將她牢牢抱住,按倒在地。

  唐柔兒花容失色,奮力掙扎,但如何敵得過許海風的一身蠻力。自她長大以後,一直是眾人嬌慣的對象,無論是父母師父都舍不得打罵她一下,又何曾想到會有一天被人壓在地上無法動彈。她的身子扭動了片刻,突然停住,臉色通紅,泫然若泣。

  許海風亦是大為尷尬,他為了發泄一口惡氣,出其不意地將唐柔兒壓倒在地。

  然而唐柔兒本來就是穿著緊身衣,這麼一動,玲瓏有致的身軀與許海風全面接觸,那種致命般的銷魂滋味帶給他無與倫比的享受。無論他怎麼忍耐,下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堅挺起來。唐柔兒明顯感到了身上男人的變化,心中泛起一絲恐懼,不敢再動,只是羞憤之下,有些氣喘吁吁。

  咽了一口吐沫,許海風此刻進退兩難,想要放手,又舍不得這難得的美妙碰觸,這個機會絕對是絕無僅有,他可不相信以後還會有一親芳澤的時候。但是此女身份非同小可,若是時間長了,只怕她惱羞成怒,一個程家已經讓他頭大如鬥,再加一個唐家,除非他不要命了。

  唐柔兒開始之時還是惱怒萬分,但許海風粗重的呼吸吐在她的臉上,她便聞到了一股充滿了酒味的異香。奇怪的是,這股異香一吸到肺中,她的身體就起了一種非常奇特而陌生的感覺,她緊繃的身體逐漸放軟,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呼吸愈加急促,吐氣如蘭,自體內深處涌現出一絲讓她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的熱流。只覺得壓在她身上的那個年輕男子不再是面目可憎,心中隱隱有了一絲莫名的期望。

  蛇性至淫,在筵席上喝了美酒的許海風已經引發了異蛇血液中的至淫之性,通過呼吸將這股香氣噴到唐柔兒的臉上,更是挑起了她潛藏在體內多年的慾望。

  許海風只覺得身下的唐柔兒突然不再掙扎,而且全身像是沒了骨頭般酥軟無比,整個香軀就這麼依偎在他的懷中不再動彈。他奇怪地往下一看,心中大叫我的媽呀,只見唐柔兒雙目迷離,滿面紅暈,一雙櫻桃小口似開似閉,散髮著難以形容的致命誘惑。

  此時此景,如果再沒有任何行動,許海風也就不能叫做男人了。他把心一橫,低頭狠狠的呷住了那雙讓他嚮往已久的紅脣。唐柔兒慌亂中尚有一絲清明,她努力咬住一雙細小白潔的貝齒,不讓許海風的舌頭侵入要害之地。

  他此時已是花叢老手,不再強求,只是將舌頭在唐柔兒口中沿著貝齒細細的舔了一遍,然後伸出一隻大手探入她的緊身衣下。唐柔兒渾身一顫,只覺得許海風的一隻手掌仿佛匯聚了一股魔力,沿著她平坦光滑的小腹蜿蜒而上,到達了她十八年從來無人碰觸的禁地。

  那隻大手掌握住了那處豐盈的所在,極盡挑逗之能,抓、捏、揉、擠,許海風將從林婉嫻身上總結來的手段盡數用上。唐柔兒還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之身,在異香的刺激下哪堪挑逗,被他完全激發了體內的情慾,身不由主的張開了貝齒。

  許海風乘虛而入,舌頭伸入口腔,在裡面肆無忌憚地攪動了一番,才卷住她的丁香小舌,吸允起來。唐柔兒被他吻得意亂情迷,終於放下女兒家的矜持,全力迎合起來。

  此時許海風的下體早已是其堅似鐵,在唐柔兒的二腿之間不住摩擦,雖然隔著幾層衣物,但卻更有一種異樣的銷魂滋味。許海風正要褪去她的衣物,突然見她全身緊繃,口中一陣無意識的呻吟,片刻之後又再次酥軟下來。

  許海風暗自好笑,他還沒有真正的提搶上馬,唐柔兒就已經達到了生平第一次的高潮了。他卻不知,這其中最重要的卻是異蛇血液作怪,而非是他的手法高明。
sici 發表於 2008-3-25 08:23
  第六十一章書生-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許海風待唐柔兒緩過氣來,又低頭吻住了她的香舌,唐柔兒是達到高潮了,但他卻還憋著慌呢。

  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容不得他去想什麼後果了,以後的事就交給蔣孔明去傷腦筋吧,他不是自稱天下無雙麼,那麼這點麻煩應該擺得平吧。

  他的手向下探尋,首先觸到的卻是濕漉漉的一片,心念一轉,頓時明白過來,淫笑著就要褪去她的下裳。

  “咳……”突然一聲咳嗽聲清晰地傳入這對深陷欲海的男女耳中,這聲咳嗽雖然並不響亮,但卻是仿佛直接在他們腦海中響起一樣,讓他們被情慾衝昏了的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

  這一刻,他們二人大眼瞪小眼,都發覺到了彼此間的曖昧姿勢,唐柔兒更是想到了方才那不堪回首的表現,臉色再度漲得通紅。她羞怒交加,一雙貝齒狠狠的一咬。

  許海風大叫一聲,身體象裝了彈簧一般從地上跳起,捂著嘴脣,雪雪呼痛。

  唐柔兒那一咬雖然沒用全力,但舌頭乃是人身體內最為柔嫩的一部分,又怎麼經得起這種摧殘。好在唐柔兒在咬下去的那一瞬間莫明其妙的心軟了,否則許海風日後恐怕只有做個啞巴了。

  唐柔兒從地上坐起,雙目一紅,想到傷心之處,潸然淚下。許海風雖是疼痛難當,但卻不敢有半分怨恨之心,想要上前勸慰,卻是有心無膽,磨磨蹭蹭的挨到她的身邊,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他此刻口齒不靈,根本就無從解釋。

  唐柔兒哭了一陣,突然臉色一紅,貝齒緊咬下脣,泣道:“我恨死你了。”說完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就這麼翻墻而去。

  咽下一絲微甜的液體,許海風知道他已經被咬出血了,但付出這麼點代價就能一親芳澤,卻是心甘情願的很。

  “小兄弟好手段啊,老夫佩服的很。”一把悅耳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許海風臉色一變,他此時已經勉強躋身次一品高手的行列,特別是五官六識方面遠勝他人,如今竟然被人欺身到背後還茫然不知,如果此人要取自己性命那豈不是易如反掌了。他反應極快,猛地轉過身來,同時向後退去,直到緊貼墻壁才停了下來。

  抬眼望去,只見面前站著一個白面書生,看著此人許海風涌起一種極為荒謬絕倫的感覺。一個人隨著年齡的增長,見識的開闊,都會在身上留下痕跡。通過觀察一個人的外表和氣質,往往能推斷出他的大概年紀。

  但這一套明顯在此人身上行之不通,許海風初看之時,還以為他只有三十左右,但是定眼一看,又覺得他已經是四五十歲,再與此人的目光一觸,他更覺得此人的雙眼已然看透世間一切,仿佛已經活過了千百世一般。

  這種感覺讓他十分難受,竟然在心底產生了一種凡事皆在此人的掌握之感。

  “前輩有何指教?”許海風顧不得舌頭上的劇烈疼痛,此人表現的高深莫測,亦不知其來意如何,當然要小心為上。

  那人微微一笑,道:“老夫此來是想見識一下被太乙真人看中的年輕俊傑有何特異過人之處。”

  許海風心中一松,他蒙太乙真人傳授靜心訣之事知者甚少,自己可是從未曾在外面炫耀,那麼他必是從方家那裡得到的消息。

  而以方令天等人的老練自然不會泄漏給敵人知曉,此人既然不是敵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惡意了。

  他剛想搭話,就聽此人又厲聲喝道:“只是老夫一見之下不免大失所望,你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調戲良家婦女,如此登徒浪子留之何用,就讓老夫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吧。”

  說完,那人就在原地橫跨一步,竟然就這樣越過了丈許的距離,一隻手化出萬千掌影向許海風拍來。

  許海風大驚失色,他當然知道自己的武功遠不如此人,但此人說動手就動手,事先毫無半分徵兆,著實讓他猝不及防。

  然而危機關頭,他的身手愈發敏捷,憑著過人的六識,他在漫天的掌影中找到了那個真實所在。此刻已容不得他再拔出不破神劍,只好硬著頭皮翻手迎上。

  那書生意外地“咦”了一聲,顯然對於許海風能夠辨識真偽大出意料之外。但他又是何等人物,這點小伎倆如何能夠阻擋的了,他的手臂突然向下一壓,許海風只覺得對方的手臂仿佛一團棉花,輕飄飄的毫不受力。讓他凝聚了全身功力的一掌打在空處,胸腹間說不出的難過。那書生並未停歇,反而欺身而入,閃電般的在許海風胸口打了一掌。

  許海風感到一股雄厚無匹的內力衝進自身體脈,不由地臉色大變,他心道一聲完了,閉目待死,對於方才調戲唐柔兒的舉動產生了一絲後悔,真是紅顏禍水,想不到他的大好前途竟然葬身在一個女流之輩的手上。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此人的內力只是在他體內瞬間打了個轉兒就退了回去,許海風除了自己嚇自己而出了一身冷汗之外,竟然毫發無損。他驚訝的睜開眼睛,只見那個書生正一臉傲然的站在原地,若不是許海風剛剛死裡逃生,還以為方才攻擊自己的不是此人。

  “就這樣殺了你,諒必你也不服,老夫就讓你三招,省得有人說我以大欺小。”那書生抬眼望天,示意許海風動手。

  許海風驚魂乍定,已經知道自己萬萬不是此人對手,別說是三招,就算是三十招,三百招都別想奈何此人分毫。然而聽了他的話,心中卻涌現出一絲希望,連忙道:“前輩讓我三招,說話算數?”他的舌頭腫脹,說話之間,咬字不準,但好歹還算聽得明白。

  那書生昂首大笑,道:“老夫何許人也,又豈會欺騙你這個小小後輩。”

  “好,那就多謝前輩了。”許海風說完,擺了個最佳的防守架勢,開始徐徐吸氣。那書生見他如此鄭重其事,還以為他真有什麼奇功妙技將要施展,不由地關注了幾分。

  不料許海風這一口氣吸足之後,突然放開喉嚨,大聲喊道:“救命啊……”其聲音凄慘無比,縱然殺豬烹狗亦不過如此。

  曉是以那書生的見識之廣,閱歷之深,也不免為之一怔。他怎麼也想不到,堂堂黑旗軍統領竟然連一招都不敢攻出,便直接大聲呼救。如此怯弱無膽之輩又如何能指揮的了似黑旗軍這等的虎賁之師,他眨了眨眼睛,若非餘音繞耳,他還真以為自己聽差了。

  二道身影一高一低,幾乎是並肩衝進小巷,正是奉命守候在外的許海名和林長空這二位一流高手。

  見到二位保鏢出場,許海風松了一口氣,指著這個書生道:“給我拿下。”

  林、許二人應了一聲,同時出手向他抓去。那書生一撇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地微笑,道:“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他的身體左右晃動二下,他們二人立時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此人已不在原地,攻出的招式不免為之一窒。那書生踏前一步,竟然率先出手獨鬥二位一品高手。

  林、許二人同為血酒戰士,心意相通,配合默契,立即變攻為守。然而那書生武功怪異,出手之間波詭雲譎,數招之間,便殺得二人左支右絀,看此情景,別說是拿下此人,就連自保都是奢求。

  突然一聲暴喝響起,一隻蒲扇大的手掌對準那個書生迎頭扇去。許海風心中一松,原來是人型暴龍秦勇駕到。

  那書生縱橫天下數十年,何曾有人敢對他如此無禮,他心中惱怒,翻手迎上,用了八成真力,存心要將此人立斃當場。

  然而二人手掌剛一相交,他便發覺不妙,此人的力道之大,已達不可思議之境。自己的八成真力足以開碑裂石,但擊在對方掌上卻是如中敗革,所有的內力竟然被對方盡數反擊回來。這股巨力之大,已超出人類肉體之極限,任他如何自傲,也不敢直攖其鋒。

  他收勁不發,借力飛起,遠遠的飄出數丈開外才化解了這一掌之威。身在半空,他低頭觀看,只見一個鐵塔似的漢子正大步流星地向自己追來。

  許海風心中暗叫可惜,如果此時哲別在場,只要以他的開天弓射出一箭,保證此人插翅難飛。

  那書生雙腳著地,一改方才的從容不迫,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認真起來。看到秦勇獰笑著撲了上來,醋壇大的拳頭閃電般向自己的面門打來。秦勇的武功最是直接,一拳就是一拳,一腳就是一腳,從來沒有什麼花哨的虛假動作,但正是這些簡簡單單的直劈橫掃卻讓剛才還威風八面的那書生棘手無策。

  他吸取了上次的經驗,不敢再與秦勇拳掌相交,以他的身法,避其鋒銳,轉眼間就在秦勇身上擊打了數十掌之多。

  然而他越打越是心驚,他的每一掌都凝聚了十成真力,就算是一個鐵人,生受了這麼多掌也要開裂破損,但秦勇卻是毫不在乎,反而越戰越勇,倒是那書生每擊出一掌就像是在與一個同等級數的高手互擊一般,數十掌之後,已經是雙臂酸麻,後繼無力。

  他苦笑地看著生龍活虎的秦勇,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這傢伙還是人麼?

  第六十二章回營-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那書生再鬥幾招,突然開口道:“許將軍,老夫遣柔兒邀你前來,並無惡意,請讓貴屬住手。”

  許海風一聽便想到唐柔兒開始時曾經說過是代她師父而來,再次聯想到剛才的那一聲咳嗽與這位書生手下留情的事實,頓時信了八九分。他捂著嘴叫道:“秦勇,回來。”

  秦勇應了一聲,不情不願地收回了拳頭。

  許海風的舌頭此時已經開始變得麻木,他向那書生鞠了一躬,咿呀咿呀了半響,卻是連自己也聽不出在說些什麼。

  那書生看他這般模樣,心中好笑,道:“老夫黎彥波,你就叫我一聲前輩吧。”

  “是……”許海風勉強叫了一聲。

  黎彥波看了他半響,終於長嘆一口氣道:“柔兒向來眼高於頂,卻不料遇到你這個命中煞星,也不知這小丫頭看上了你哪一點。”

  他來的時候晚了些,只看到他們二人在地上親熱,大驚之下,用內力逼出聲音將他們驚醒。至於此前所發生的事卻是一無所知,只是見唐柔兒臨走時的眼神似幽似怨,明顯對他與眾不同。

  如果他知道許海風是持強行凶,早就一掌送他歸西了。

  不過,他也借此機會考校了許海風一番,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還以為能夠指揮黑旗軍的必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但許海風先前的表現卻十足是個無賴。

  許海風尷尬的苦笑著,這個問題可無法回答,難道說她是被自己的調情手段所吸引。如果這麼說了,這個黎老兒絕對不肯善罷甘休。

  “也罷,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夫也不願橫加干涉。這裡有一本書,記載了一路掌法,太乙真人既然傳你靜心訣,想必此書對你也是大有裨益。只是你要記住了,柔兒是老夫唯一的弟子,日後若是你有什麼對不住她的地方,老夫決不輕饒。”黎彥波說罷,拋出一本竹卷,就這麼瀟灑而去。

  想到此人那種神出鬼沒的身手,許海風就不寒而慄,如果此人真要不顧身份,伺機暗殺要取自己性命,只怕還真的難以防範。轉念之間,又想到了絕代芳華的唐柔兒,心中一熱,同時又是頭大如鬥。

  這時,巷子外面傳來一陣喧嘩之聲,許海風帶人出去一看,原來是數十城衛軍圍在外面,想要進來,卻被許海風的親衛軍所阻。他略微一想,頓時明白這些城衛軍是被自己剛才那聲慘叫招來的,不由地老臉通紅。

  “許將軍。”一個城衛軍百人長顯然認出了許海風,連忙行禮道。

  “嗯。”許海風大大咧咧的點了一下頭,抬腳就走,根本就不給對方問話的機會。

  看著秦勇、林長空和許海名緊隨其後,那個城衛軍百人長欲言又止,終於還是不敢阻攔。

  他今天也在大校場維持次序,親眼見過秦勇的蓋世神勇,也知道林、許二人的一品高手身份。就自己這幾十號人,動起手來只怕給人塞牙縫都不夠。看到許海風面色不善,一臉陰沉,顯然是心情極度鬱悶,他可不想去觸這個霉頭。

  在眾人的拱衛下,他們回到城外大營,經過快馬奔馳,許海風的傷口疼的愈發厲害。他一跳下馬兒,就找到林婉嫻,要她為自己上藥。

  林婉嫻得知許海風的傷口在舌頭之上,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吩咐他張開大嘴,輕柔地敷上藥粉。許海風只覺得傷口一片清涼,雖然還是疼痛異常,但與剛才相比已經是天差地遠了。

  上完藥粉後,林婉嫻憤憤不平的道:“究竟是誰家女子那般狠心,將夫君咬傷成這樣,若是再重三分,你這舌頭也別想保得住了。”

  許海風心中一驚,瞪大了眼睛看向林婉嫻,心中奇怪,她何時學到了未卜先知的本領,竟然連自己是被女人咬傷的事情也猜得到。

  林婉嫻是一個何等冰雪聰明的人兒,一看許海風的模樣就知道他的想法,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你舌頭上的二排牙痕如此明顯,妾身又怎會看不到。夫君總不會平白無故的找一個男人讓他咬你一口罷。”

  許海風嘿嘿地傻笑著,他口舌受傷,就連想要解釋也是辦不到。心念一轉,拉住她的小手猛地一扯,林婉嫻驚呼一聲,跌倒在他的身上。許海風的大手熟門熟路地攀上了她傲人的玉峰,在那點紅嫣之處輕輕一捏,林婉嫻頓時呼吸急促,全身發軟。

  許海風正要俯下頭去親吻,突然哎喲了一聲叫了出來,原來他動作過大,不小心牙齒碰觸了傷口,頓時疼不可當。

  林婉嫻嘻嘻一笑,掙脫了他的懷抱,道:“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想使壞,你看,報應不是來了麼。”

  苦笑著擺擺手,許海風在先前被唐柔兒挑起了慾念尚未曾發泄,此刻正是慾火高漲之時,雖然嘴上不靈光,但卻不影響某些方面的需求。他站了起來,還想去牽林婉嫻的芊芊玉手。

  林婉嫻突然臉色一寒,道:“夫君大人為何如此性急,莫非是偷香竊玉不成,想要找妾身做為替代品麼?”

  許海風大急,雖然他是打著這個主意,但又如何能夠承認,當下指手畫腳,口中配以咿呀嘰嗚的賭咒發誓,表示自己決無此意。

  林婉嫻看他如此驚惶失措,分明是十分在意自己,臉色也就緩了下來,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妾身沒用,無法獨自承受夫君的疼愛,可是夫君在外沾花拈草,也要看看對象,不要惹來一身騷啊。”

  聽她口氣放緩,許海風連忙保證下不為例。林婉嫻臉色微紅,突道:“夫君若是有空,就去買四個丫頭來吧。”

  許海風點頭應允,但心中疑惑,她不是已經有了二個丫頭服侍了,為何還要買,而且一開口就是四個。

  林婉嫻低頭柔聲道:“婉靈和嫻靈過完年就滿十七歲了,妾身與她們情同姐妹,不願分離,你若是看得上,就收了她們吧。”

  許海風大喜過望,婉靈和嫻靈雖然不比林婉嫻和唐柔兒那般天香國色,但亦是萬中挑一的絕色佳人。若說他毫不動心,那根本就是騙人的,只是礙於林婉嫻,一直不敢有所表示,如今林婉嫻卻主動提出,又怎能讓他不驚喜交加。

  他卻不知,林婉嫻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許海風的精氣之厚,天下無雙,林婉嫻獨自一人承受雨露,已經深感不支,而許海風也是不能盡興。林婉嫻知道若是長久以往,夫妻之間必生變故,而今日他已有出軌的跡象。為了拴住許海風的心,只好再行加上二個籌碼。

  許海風再次將她拉至身邊,開始毛手毛腳起來,林婉嫻半拒半迎,二人正要成就好事,突聽帳外有人叫道:“將軍,軍師求見。”

  許海風大怒,這個傢伙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就在自己將要得逞的時候出現。林婉嫻看到他的表情,噗哧一笑道:“軍師大人要見你,還不快去。”

  看到她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許海風無奈之下,在她豐滿的乳房上重重的擰了一記,然後在她的驚呼嬌嗔,枕頭亂飛中抱頭鼠竄。

  來到自己的營帳內,蔣孔明早就等候多時。在他的詢問下,才知道蔣孔明是聽說自己受了傷特意前來慰問的。許海風哭笑不得,但又不好怪他,若是換了其他的血酒戰士,他早就一巴掌打過去了,可唯獨不敢對這個來自異世界的蔣孔明無禮。

  既然已經來了,許海風乾脆把一眾將領叫來,讓許海名將今天的校場比武等事詳細的說了一遍。

  當蔣孔明聽到秦勇那力拔山河,威震校場的蓋世一吼之時,突然捶胸頓足,哀號不已。許海風等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他們實在想不通這又有什麼好哭的。

  在許海風用手勢詢問下,蔣孔明才悲切地道:“學生是哀嘆自己為何不能身臨其境,若是早知秦勇會大發神威,學生無論如何都要前往一觀的。”說完,他以扇做鼓,邊擊邊唱:“古有燕人張翼德,丈八長矛掃天下,長阪坡前一聲吼,十萬曹軍嚇破膽。”

  這個蔣軍師雖然學究天人,但每隔一段時間總要說些無人能懂的話,好在這裡的人都習以為常。

  許海風一揮手,示意不必理他,繼續說下去。

  許海名應了一聲,從許海風上台守擂直到遇到黎彥波之事和盤托出,當然,許海風與唐柔兒二人進入小巷中所發生的事情他卻是不知的。

  “黎彥波?莫非是他?”蔣孔明回覆了正常,皺著眉頭道。

  “軍師聽說過此人?”許海風奇怪的問。

  “魔教教主,也是三大宗師之一,不過一般來說,這種人都是大反派。他給了主公什麼東西?”蔣孔明問道。

  “啊”許海風驚呼一聲,原來是三大宗師中的人物,無怪乎面對林長空和許海名這二個一品高手,仍舊是游刃有餘,如果今日不是秦勇這個打不死的怪物出現,只怕還真要鬧個灰頭土臉了。

  第六十三章巨靈掌-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拿出黎彥波贈於的竹簡,蔣孔明看了一會,皺眉道:“巨靈掌?可是這裡面寫著什麼東西啊?難道這世上竟然還有我看不懂的書麼?”

  許海風接過竹簡,隨手遞給程家暉,心道你不通武功,又如何能懂得其中奧妙。雖然黑旗軍中的一品高手已有六人之多,但無論是林長空、許海名還是安德魯三兄弟,要麼是通過服用血酒以至於功力提升,或者本身就是外族人氏,不懂中華武術的博大精深。

  唯有程家暉本身就是一品高手,而且此人出身世家,在三大宗師之一程玄風的熏陶之下,其見識更是不凡,如果說真要找一個人來評論這本書,那麼程家暉是當之無愧的唯一人選。

  程家暉接過竹簡,略為翻動,便道:“將軍,若是小人所記不差,這巨靈掌應該就是那號稱天下第一霸道功夫的魔門獨家秘傳掌法。”

  天下第一霸道?好狂妄的口氣啊,許海風不由地詢問道:“那個黎宗師真的會給我這麼好的東西麼?”

  程家暉收起了竹簡道:“黎彥波也未必就安了什麼好心,這路掌法確實是霸道異常,但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許海風點了點頭,心想這樣才對,否則誰會一見面就給你絕世武功。

  “什麼缺點?”蔣孔明雖然對於武功之道一竅不通,但興趣之大,卻是少有人能及,還沒等許海風詢問就搶先問了出來。

  “這個巨靈掌是用一種霸道的內家心法將體內的真氣全部壓縮在一掌之內釋放而出,一掌擊出,可謂賊去樓空,從此再無還手之力。”程家暉解釋道。

  “那麼豈不是只有一招之力了,這樣的掌法也沒有多大用處啊。”蔣孔明皺眉道。

  許海風亦是心有同感的點點頭,然而突然想到黎彥波臨走前說得話,於是問道:“難道就無法避免麼?”

  程家暉沉吟了一陣,道:“據程玄風說,太乙真人的獨家絕傳靜心訣在奇功妙技榜上位居首位,是天下第一快速恢復功力的極品心法,若是將靜心訣練至六成以上,應該可以連續擊出三招。”

  “哈哈……”許海風聞言開懷大笑,怪不得黎彥波說這門功夫會對自己大有裨益,原來如此:“本將軍所修之內功,正是來自於太乙真人的靜心訣,而且恰好達到了第六成境界。”

  “將軍且慢高興。”程家暉打斷了許海風的興致,接著道:“這套功夫還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此功太過耗損精元,若是時常用之,一旦精元耗盡,便是大羅金仙也在劫難逃。”

  “精元?”許海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看來老太爺也要讓他成為一個高手了,這套掌法簡直就是為了他設身處地而打造的一樣。

  他許海風缺錢缺人缺兵刃馬匹,就是不缺精元,只要醉月酒這類的藥酒在手,他就能無限制的提供充沛的精元。

  血乃精氣之本,既然連血也能用藥酒補充了,還怕精元不夠麼?

  於是此後的三日,許海風就在軍營內白日閉關苦練巨靈掌,晚上則與林婉嫻打情罵俏,共赴巫山,只是因為嘴上有傷,無法脣舌相交,平白地少了許多樂趣。

  三日之後,許海風再次率領眾人前往京師,今日就是殿試之日,他可是這次較技的第一位擂主,無論如何都不能缺席的。

  他們還是先來到方府,見過了方令天。許海風體質特殊,如果旁人的舌頭受了那麼重的傷,沒個十天半月的休想好轉,但他只過了區區三天,就好了七八分,雖然還有些疼痛,但已經不影響說話了。

  “風兒,聽黎兄說你受傷了,不知修養的怎樣,能否參加今日的殿試?”方令天打量了他一會,開門見山地問道。

  許海風臉上一紅,原來黎彥波果然與方令天相熟,看來太乙真人傳功之事也是從他這個義父口中傳出去的。只是他這話可不好回答,難道要對他說是被你兒子的小姨子咬傷舌頭了麼。

  支吾了半響,許海風終於憋出了一句話:“義父放心,孩兒今日神清氣爽,精神倍增,決不會丟了您的臉面。”

  方令天滿意的點點頭,看樣子也知道許海風沒有大礙,當下與他一道進入皇宮。

  這次的比試與上次不同,比試的地點並不是在大校場,而是在皇宮內的演武廳。場地雖然小了許多,但同樣地,觀看人數和比武人員一樣少了許多。

  本次能夠連勝七場的擂主共有六人,據方令天介紹,他們的武功均已達到次一品的水準,也就是不在許海風之下了。這毫不奇怪,歷來的擂主幾乎都是次一品好手,如果沒有這樣的水平,根本就不可能連勝七場之多。

  方令天攜著許海風邊走邊與他講解朝中各位大臣的喜好脾性,那是真的將他當成自家人一樣培養了。突然方令天腳步一停,轉頭對許海風道:“麻煩來了,這次你可躲不過了。”

  許海風一怔,抬頭一看,原來是一位三十餘歲的錦袍公子正向他們走來。此人許海風已經在大校場見過一面,不過那時他是坐在漢賢帝的身後,一看就知道是個皇親國戚。如果用蔣孔明的話來形容,就是二條互不相交的平行線,許海風當然不會去主動攀談。只是以方令天的身份也顯得甚是顧忌此人,許海風就知道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

  “老臣見過吳王殿下。”方令天待此人走近身邊,主動行禮道。

  “末將見過吳王殿下。”原來是五皇子吳王劉政啟,許海風心頭一凜,無論是方令天還是蔣孔明都曾經千叮萬囑,讓他不可捲入二王爭位的漩渦中,所以他到達京師後,一直低調行事,緊閉營門,不見外客。為的就是不惹這個天大的麻煩,只是今日看來,這個麻煩還是主動找上門來了。

  “無需多禮,二位今日也是為殿試而來麼?”劉政啟微笑道。

  許海風心道你這不是廢話麼,我們不是為了參加殿試,大老遠的又到這裡來幹什麼。只是嘴巴上當然不敢這麼說。就聽方令天回答道:“老臣等正是為了殿試而來。”

  劉政啟的目光繞過方令天,轉到許海風和秦勇的身上道:“許將軍英武過人,秦勇士更是神勇蓋世,本王十分欽佩啊。”他的目光看向秦勇的時候突然一怔,原來秦勇身上竟然背著一個大酒罈子,如此標新立異的裝備確實讓人極其驚訝。

  “多謝殿下誇獎……”許海風正要謙遜二句,一道陰柔冷漠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頭。

  “五弟不在大殿等候父皇,到這裡作甚。”

  許海風抬頭一看,一名同樣三十餘歲的青年公子站在高階之上向他們發話。無論是樣貌還是衣著打扮,此人都與劉政啟有幾分相像,應該是同宗兄弟才是。

  “小弟只是出來逛逛,到教大哥惦記了。”劉政啟向那青年點頭笑道。

  許海風一聽就知道這位便是二王爭位的另一位主角大殿下惠王劉政廷。

  方令天和許海風等人再度行禮見過大殿下,然後方令天搶先道:“陛下就快到了,我們還是入殿恭候吧。”

  二位皇子顯得十分贊同這個決定,但是不知為何,許海風就是隱隱感到他們心中的些許不滿,也不知是他六識過人,還是過於敏感。

  進入大殿,朝中的幾位大臣已經到達,見到方令天等人,同時上前問候,二位王子亦是表現出一副和睦相處的樣子。如果許海風不是知道他們已經在暗中鬥得不可開交,還真以為他們是一對好兄弟呢。

  大廳中最惹人注目的當屬背了個酒壇的秦勇,只是其凶名遠揚,負責守衛的將官遲疑半響,終於放棄了上前盤查的打算,至於其他人當然是視若無睹,假作未曾看見。

  在這種場合下,許海風和秦勇二人官低位卑,與這些當朝權貴相去甚遠。但在場之人卻沒有一個敢小覷他們。

  三日前,秦勇大鬧校場,當他想要斃程奎安於銅獅子之下時,就連在場的四位大內一品奉供都不敢上前阻止,在他們的眼中,這隻人型恐龍甚至比宗師級數的絕頂高手還要可怕。

  同樣在那天,黑旗軍鎮定自若的表現將其餘的兄弟部隊全部比了下去,如此嚴明的軍紀和士兵素質同樣讓人讚嘆不已,至於一手締造出黑旗軍的許海風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得到了空前的提高。

  在這些權貴的印象中,許海風再也不是一個靠裙帶關係,攀上了方家的這顆大樹才得到高位的投機分子,而是確有真才實學,智勇雙全的青年才俊。

  四大世家之所以能在大漢帝國歷經數代而不倒,除了本身的實力根深蒂固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從不插手皇室的家務事,他們只忠心於當朝天子,至於下面的皇子則一視同仁,從不偏袒或明顯的支持。所以許海風一旦與方令天確定了父子關係,二位王子就只好將之放棄,不再考慮。

  然而正因為他們在校場上的傑出表現,使得本來已經不打算招攬他的二位王子同時心動,又開始尋找機會與他接觸。

  第六十四章殿試(一)-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許海風在方令天的帶領下周旋在眾人之間,過了半響才算應付完畢,方令天看著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有些精神不振的許海風道:“風兒,如果你以後立志在仕途發展而想有所成就的話,那麼有些應酬還是不可避免。你還年輕,有很長的路要走,在為人處世方面要多學著點。”

  “是,孩兒知道。”許海風感激地望了眼方令天,只聽他這句話就知道他確實是將自己當作子侄看待了,旋又想起蔣孔明所教導的演技功夫,頓時心中了然,若有所悟道:“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這句話孩兒已經學過了。”

  方令天一怔,停下了腳步,嘴角微動,反覆地低聲吟誦這二句話。終於悚然動容,道:“好一句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想不到風兒你看得比為父還要透徹啊。”

  許海風老臉一紅,道:“義父過獎了,這二句話是孩兒的一個幕僚所言,他經常在孩兒耳邊絮叨,想記不住也難啊。”

  “唉,你小子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方令天暗自搖頭,怎麼也想不通為何會有如此眾多的奇人異士為他效命。

  除了一身怪力的秦勇,能在千米之外取人性命的哲別,二位難得一見的一品高手,還有那位神秘莫測的幕僚。這些人每一個都是極其難得的人才,其他勢力想要招攬一個都是千難萬難,就算千辛萬苦的找到了一個,也是如伺候大爺般的供養起來。

  但許海風卻是明顯把他們當作普通屬下看待,而他們也是心甘情願,毫無怨言,更難得的是對其忠心耿耿,決無二心。

  方令天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如果許海風的這些屬下被二位殿下中的一位招攬了過去,那麼這個皇位估計也就不用再爭了。怪不得二位殿下明知道許海風與方家的關係卻還是要來嘗試一下。

  就在這時,門外走進數人,許海風一看竟然都是老熟人。在當朝丞相閔治堂和大元帥古道髯的帶領下,程英豪等人魚貫而入。

  他們幾人的身份亦是非同小可,雖然閔治堂這個丞相在實權上要受制於其他三大世家,但名義上總是百官之首,因此上前見禮的人確實不少。

  這邊的寒暄還沒有結束,眼尖的許海風就看到門外倩影一閃,然後一張讓他魂縈夢牽的絕世容顏出現在眼中。

  一身盛裝打扮的唐柔兒在其父的帶領下緩步進入演武廳。她的到來仿佛一道清泉流入乾涸的河道,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演武廳中本來不乏貴婦淑女,但唐柔兒的到來,卻使所有人為之失色,她的一顰一笑都顯得優雅而美艷,她的美麗已經超出了性別的侷限,無論是男是女,都被她的絕世芳華而吸引。

  在唐柔兒的身後,跟著一位勁裝打扮的年輕劍客,面容英俊,步伐穩健,在無形中給人以一種堅忍不拔的印象,由此可見此子亦非凡俗之輩。

  “哼……”一聲冷哼從許海風的左側響起,他回頭一看,原來是五王子吳王劉政啟。

  方令天輕扯許海風的衣袖,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五殿下自從見過唐柔兒之後,便驚為天人,一心只想迎娶她為王妃,將其視為禁臠,以致於至今未娶。只是唐柔兒從來未曾假以辭色。”

  許海風心中莫明其妙地一寬,突然想到了陪著她一同進入的那個英俊青年,於是問道:“跟在後面的那個人是誰?”

  “程家年輕一代中的第一高手程英濤,武功之高,據說離一品之位也只有一線之隔,他也是本屆的擂主之一,是你今日殿試的最大對手。”方令天鄭重其事地介紹道。

  就在他們二人竊竊私語時,唐柔兒的目光順著大廳一圈轉了過來。許海風雖然嘴上與方令天說話,但眼睛卻一直偷偷注視著唐柔兒。他的這番表現並沒有惹人注意,因為此刻起碼有一半的人在做同樣的動作。

  看到唐柔兒的目光看向自己,許海風避無可避,只好堆砌起滿臉的笑容迎了上去。

  唐柔兒的眼光一與許海風相對,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中頓時起了變化,羞赧、惱怒、忿恨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欣喜。許海風裂開大嘴對她一笑,唐柔兒看著他的嘴巴,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間嘴角含笑地轉過頭去,只是臉頰上不可避免地飄起了那驚心動魄的一抹紅暈。

  唐柔兒自從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就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她與許海風的對望,眼神的變化以及最後表情都落在有心人的眼中。一時間,看向許海風的目光中多了許多不善的眼神。

  特別是其中的二道目光,有若實質,許海風甚至還感到了深深的殺意。他有意無意的看向那二道目光的主人。一個是與唐柔兒一同走進大廳的程英濤,另一個則是身份尊貴無比的五殿下劉政啟。

  心中一寒,程家倒也罷了,反正已經與他們結下了怨仇,只怕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但劉政啟竟然也對自己動了殺機,那只有一個原因——唐柔兒。許海風不由地暗罵了一句“紅顏禍水”,只是如果讓再來一遍,他還是會選擇一親芳澤的。

  這些細小的變化同樣瞞不過老奸巨猾的方令天,他臉色微變,問道:“風兒,莫非你與唐柔兒有什麼……什麼牽連麼?”

  許海風苦笑道:“義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有些誤會而已。”

  方令天看了他半響,終於搖頭道:“唉,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是不想管了,不過你要記住,凡是三思而行,唐柔兒不但是老唐最疼愛的女兒,還是三大宗師之一黎彥波的唯一弟子。所以她才能無視五殿下的追求,而五殿下也是無可奈何。”

  “是,孩兒明白了。”

  “皇上駕到。”一個公雞打鳴般的陰柔嗓音響起。

  隨著眾人三呼萬歲,漢賢帝坐上了龍椅。然後禮部尚書蔡鈞芒宣告了此次軍中大較成績斐然,一共有七位選手脫穎而出,堪稱歷屆少有的佳績。由此可見,大漢國運昌隆,武風盛行,能夠取得對愷撒人的勝利絕非偶然。當然這一切的功績都是在英名神武的漢賢帝陛下的指導才能夠順利取得。

  蔡鈞芒文筆極佳,沒有一句明顯的拍馬屁的文詞,但隨便讓人怎麼聽都覺得這是在拍漢賢帝的馬屁。而漢賢帝高坐龍椅之上,雙目微閉,嘴角含笑,顯然是極為享受。

  整整半個小時之後,蔡鈞芒才宣讀完畢,其下眾人亦是頌詞如潮,直把漢賢帝誇成了開天闢地第一明皇。

  許海風在下面聽了半響,連自己都覺得有些臉紅,但看場上眾人卻是習以為常,就連一向老成持重的方令天也不能免俗,不由地深感汗顏。看來方令天說得對極了,如果他想在仕途有所作為,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也不知道是否漢賢帝聽得厭煩了,他輕輕地一揮手,場下頓時一片安靜,鴉雀無聲。

  “本次贏得擂主之位的是哪七位卿家,出來讓朕瞧瞧。”漢賢帝紅光滿面的道。

  許海風在方令天的暗示下,連忙出列,與其餘六人站於大廳正中,他略微一看,果然其中就有程英濤此人。而此刻他正以一種毫不掩飾的挑釁目光直視許海風。

  漢賢帝看了廳中眾人一眼,除了許海風外,其餘人等都是氣宇軒昂,各有特色的大好男兒。而第一位守擂成功的許海風與他們站在一起,卻在外貌氣質上遜色了不止一籌。

  一個人的舉止行為與他的身份地位關係極大,越是高位者往往越是自重,有句話叫破罐子破摔,如果一個人連飯都吃不飽,哪裡還會去注意什麼舉止禮儀的。

  許海風的內功修成時日不長,雖然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次一品高手的這個標準線,但他的心理素質和意識形態卻無法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跟得上。是以單比氣質,反倒是許海風最差的了。

  漢賢帝眉頭一皺,他早在來此之前,就已經決定,此次殿試的頭名要點給許海風。否則麾下的秦勇是天下第一勇士,而統領卻只是個普通擂主,這樣的關係會笑煞全軍的。然而今日一看,許海風的表現大失所望,在眾人中毫不起眼,若是就這麼點他為頭名第一,只怕無人能服。

  “方愛卿,你是兵部尚書,執掌兵部多年,你看誰可為本次軍中大較的頭名狀元。”漢賢帝把皮球踢給了方令天,誰都知道方令天與許海風之間的關係。只看漢賢帝別人不問,偏偏詢問方令天,就知道他的想法了。
sici 發表於 2008-3-25 08:23
  第六十五章殿試(二)-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方令天頭疼地看了眼廳中一排站立的七個人,要他厚著臉皮推薦自己的義子為頭名狀元,還真有點難為他這個老頭子了。然而想到這種榮耀一個人一生可是僅有一次,不幫自己人難道還能幫外人麼。說不得,也只好豁出去,不要這張老臉了。

  他咬咬牙,正要發話,突然聽到廳中有人搶先一步說出話來。

  “啟稟皇上,微臣以為,能夠取得頭名狀元者,必須力壓群雄,方能讓人心服口服,毫無怨言。”

  眾人的眼光一同看向這個敢在大廳之上擅自出言的人,只見此人劍眉星目,脫俗飄逸,正是號稱程家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程英濤。

  方令天皺緊了眉頭,這裡的七人當中,也唯有此人有此膽量在這種情況下發言。他本身就是四大家族中的程家子弟,一身功夫更是程老太爺程玄風親傳,在程家年輕一代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僅次於當家主的二位兒子程英豪和程英傑。

  所以就算他冒失無禮,漢賢帝也不會為了這等區區小事而治他之罪。只是此人在此刻發言,擺明了是要搶奪那頭名狀元的寶座,方令天心中衡量,是否要因此得罪程家呢。

  “那麼你有什麼建議?”漢賢帝看方令天默不作聲,心道既然你這個義父都不著急,那麼我也不必去做這個惡人,於是和顏悅色地問道。

  程英濤大喜,他出身程家,自幼接受禮教,當然清楚此時發言不合禮數,但若是等方令天說出許海風的人名後再反對,那就是公然與方家為敵了。

  這個結果可不是他能夠承擔得起的,所以只好搶先一步,拿話擠兌一下。現在看計謀得逞,連忙道:“回皇上,此地共有七人,可捉對比武,勝者為王,最後結果當可一目了然。”

  他自詡武功為眾人之冠,如果是單打獨鬥,那麼獲得最終勝利的幾率極大。

  “啟奏皇上,臣以為此法不妥。”方令天沒有出聲,並不代表方家就沒有其他人了,方令德出列道。

  “哦,愛卿說來聽聽。”漢賢帝看到是這位老臣子發言,當然要給點面子了。

  方令德拱手道:“既然已是殿試,說明各位都具有真才實學。頭名狀元,將來必是為我大漢開疆擴土,建立傲世功勛的沙場虎將。那麼到了這一級別,我們要考核的就不單單是武功。最主要的是領兵之道,此外軍功亦是……”

  “方將軍說得好。”閔治堂站了出來,先捧了方令德一句,因為方令德年輕之時是個統兵大將,直到現在還在兵部掛了個將軍的虛銜,所以才稱他為將軍。

  隨後話鋒一轉道:“不過我朝歷屆殿試似乎都是以武功高低依次排名。方將軍既有新意,不妨先向兵部提出備案,等日後在正殿上討論過了再執行不遲。”

  方令德雙眉一豎,等日後在正殿上討論,那麼今日豈不是要比武定勝負了,在許海風和程英濤之間,他可是極不看好前者的。不過他為官多年,又豈會被這幾句話難倒,當下微笑道:“丞相大人說的是,不過我記得本次能連勝七場的應該不止這七人吧。”

  閔治堂心中一奇,問道:“不知還有何人。”

  方令德笑道:“丞相大人莫非忘了還有被陛下封為天下第一勇士的秦勇了,如果真要逞匹夫之勇,那麼我們不妨把秦勇也計算進來好了。若是有人能夠勝的了他,老夫無話可說。”

  閔治堂心道不妙,一時為之語塞,怎麼會把這個煞星給忽視了。如果把他也算上,只怕在場的七人一起上也不是對手。只看那天秦勇在校場上大發神威,連大內四大奉供中的幾位一品高手都躲在一邊裝聾作啞,不敢出手攔阻,就知道其中厲害了。

  方令德看到閔治堂張嘴欲言,卻又說不出話來,心中暗笑。他們這些四大世家中的當權人物又怎麼會將這個徒有虛名的丞相放在眼中。若非四大世家相互牽制,這個百官之首的位置何時會輪到外姓頭上。

  這時一個年輕軍官上前,滿面微笑,正是程英豪,只聽他道:“方將軍,若是秦勇士上台,那麼這場殿試也就不用比了,陛下不是封了秦勇士為天下第一勇士了麼。既然是天下第一,又怎麼能屈尊降貴參與這場殿試呢。”

  方令德正要反駁,就見古道髯搶先一步,對漢賢帝施禮道:“皇上,既然他們各持己見,那麼不如詢問在場的七位擂主,看看他們是怎麼想的。”

  方家兄弟聽後同時在心中大罵古道髯的老奸巨猾,如果按照方令德所言,比起領兵打仗,別說這六個軍中的無名小輩,就算是在場的所有將領都不敢說能夠超越屢創奇跡的黑旗軍。那就是挑明了將頭名狀元的稱號讓給許海風,其他人連競爭的資格都欠奉。

  但是,若按照程英濤的提議,來一場殿前比武,那麼人人都有機會。縱然是公認武功最高的程英濤也不敢打包票能夠力壓群雄,他畢竟還不是一個一品武者,若是一時疏忽,陰溝裡翻船也未嘗不可。

  這樣算下來,他們會如何選擇,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答案了。而在這種情況下,許海風斷然不能獨持異議,否則定會被人譏笑,背上怯戰之名。

  果然在漢賢帝的詢問下,其餘五人異口同聲的贊同殿前比武的方式,許海風也只能隨波逐流,點頭贊同了。

  漢賢帝對蔡鈞芒道:“蔡愛卿,你去安排一下比武方式,這就開始吧。”

  蔡鈞芒領了旨,心裡卻犯了難,剛才的情況分明就是方、程二家暗鬥。

  這二大世家的實力雄厚,他雖然是禮部尚書,但卻一個也得罪不起。為今之計,只有將程英濤和許海風二人錯開,讓他們進入決賽才碰頭,那時他們比拼的是自身實力,再沒有外在的因素干擾。他這個禮部尚書也就不會惹禍上身了。

  正當他在腦海中考慮應當如何安排場次和人選時,程英濤突然走到許海風面前,道:“許將軍,程某久仰大名,早就想要請教一二,今日天賜良機,不如就由你我二人拋磚引玉,來做第一場比試如何。”

  一時之間,大廳內靜至落針可聞。程英濤這麼做可就是赤裸裸的向許海風挑釁了。

  許海風本來並不是十分在意這個頭名狀元的名謂,但他見到唐柔兒竟然與程英濤一同入內,雖然不清楚是否唐柔兒主動,但心中還是極為不爽,早就下定決心,誰都能得到狀元之名,就是這個傢伙不行。

  此時見他主動請戰,那是正中下懷。當下笑道:“既然是程兄有命,小弟敢不從命,請……”

  聽到許海風爽快地迎戰,正在頭疼的蔡鈞芒松了一口氣,這下不用他傷腦筋了,他們是自由挑戰,誰勝誰負,各安天命,與他無關。

  方令天兄弟陰沉著臉,他們對於程英濤這種步步緊逼,不留餘地的作為非常不滿,但此時此刻,他們除了暗中為許海風打氣之外,也無計可施。

  二人行至演武廳正中,各自行了個禮,抽出小太監送來的鐵劍,對峙起來。

  這裡不是大校場,觀看之人皆是當朝權貴,而不會武功者卻是占了大半。為了安全起見,他們的兵刃全部留存在宮外,使用的也只是尚未開鋒的上好鐵劍而已。雖然式樣外表好看,但真要把劍拿到戰場上,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若是單論氣勢,一蹴而就的許海風無論如何也及不上腳踏實地,一點一滴積累而成高手的程英濤。

  但許海風修煉的心法卻是當世絕學之一靜心訣,其最大的功用就是平心靜氣。是以任程英濤的氣勢如巨浪滔天的向他衝來,他也是視若等閒,毫不在意。

  程英濤神情凝重,他在三日前見識過許海風守擂成功的過程,對於他的耐力之強是自嘆弗如。知道與他對抗,拖得越久就越是不利。

  就像此刻,在氣勢對峙之時,明明許海風已經表現出一副力不從心,岌岌可危的樣子,但無論他如何催發氣勢,許海風還是能夠有驚無險的支撐下去,而且其韌勁之強的特性逐漸顯露,隱隱已有反擊之勢。

  無奈之下,程英濤只好踏前一步,率先出手。

  精通武功者無不感到不可思議,要知道,二名同一水準的高手之間較量,先出手的往往是在氣勢對峙中落敗的那位。

  象今日這樣,程英濤明明大占上風,卻搶先出手的情況實在是絕無僅有。

  然而只有如高承偉等寥寥無幾的高手才看出程英濤此舉亦是迫不得已,他的氣勢幾經催發,已經到了巔峰狀態。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就好比已經拉滿了的弓箭,無法持久,若是再不出手,其氣勢必將盛極而衰,如果被許海風的氣勢反超,那麼這場比武也就到此結束了。

  第六十六章殿試(三)-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程英濤不愧是程家年輕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一把鐵劍在他的手裡呼呼作響,內力激盪之下,與百煉金剛劍無疑。

  只見他手中劍光一閃,一把劍頓時化為二條劍影,再一閃,又變成四條劍影。如此反覆施為,整個空間布滿了劍影,仿佛一座會滾動的巨大風輪碾向許海風。

  見到如此威勢,許海風微微吃了一驚,這個程英濤果然有其獨到之處,就這一手自己便絕對做之不到。他收斂心神,依舊將防守的招式依樣畫葫蘆地施展起來。

  許海風別的本事沒有,短短數日間也不可能將博大精深的武功一道參悟透徹。

  在蔣孔明的建議下,只好取了一個巧,專練一個“守”字。有幾大一品高手做為陪練和武學參謀,他也取得了不菲的成績,這個守字練的堪稱到位,縱然是面對那幾位一品高手如狂風暴雨般的進攻也可支持一段時間。

  程英濤的這套快劍功夫,是程家有數的幾套一流劍法之一,厲害異常,但遇到只會防守的許海風卻是碰了壁。

  其實二人若是論內力,程英濤還略勝一籌,論武功修養,更是天差地遠,如果許海風是第一次遇到這套劍法,必將手忙腳亂,破綻百出。但黑旗軍中卻有著一位程家的一品高手程家暉。

  蔣孔明早在伏擊程英傑之時,就預見黑旗軍與程家的關係必將勢成水火,所以吩咐程家暉將程家的那幾套傑出武功盡數道出,不敢說研究什麼破解之道,起碼預防一下總是不會錯的,而這套劍法就是其中之一。

  許海風在程家暉的嚴峻考驗下都挺了過來,又豈會被遜了一籌的程英濤擊敗。

  程英濤的手中之劍越來越快,到了最後,已經看不清劍身,只余一片片光幕將許海風團團圍住,顯得凶險萬分。

  然而許海風還是那副不徐不緩的模樣,不管程英濤如何加速,他的寶劍總是在緊要關頭出現在要害部位,將程英濤的所有殺手盡數化解。

  就好比一根擎天之柱,任他波浪如何洶涌,始終屹立不倒。

  程英濤眼看快劍奈何不了對方,他所學甚多,劍法一變,突地緩慢起來,每一劍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場上的眾位高手都知道,他這每一劍中都蘊含了大量的內力,若是許海風功力稍遜,只要一劍就足以讓他劍折人亡。是以此時雖然不如剛才好看,但其凶險之處更有甚之。

  不過這套劍法卻是正中許海風下懷,如果這樣比試下去,就變成了二人間的內力消耗。

  許海風的內力雖然稍遜對方,但靜心訣卻是天下間公認最為持久,回覆能力最強的心法,何況他體內還積蓄了大量無法煉化的精元。只要對方不是如宗師高手那般級數,能夠一擊必殺。比拼內力,縱然對上如林長空等一品高手,他也毫不畏懼。

  方令天兄弟互望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解之色。經過了校場一戰,這個狀況有誰不知,可是程英濤偏偏要反其道而行,與許海風對耗內力,莫非他神經錯亂了不成。

  方令天抬頭朝程英豪等人看去,只見他們一臉微笑,顯得胸有成竹,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一事,頓時明白其中道理。他臉色一變,一句話脫口而出:“疊浪功。”

  原來程家的年輕一代中也有這等人才,程玄風這個大宗師後繼有人了。

  許海風開始之時還在心中打著如意算盤,如果程英濤依舊施展快劍,那麼他亦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若是一個疏忽大意,將要遺憾萬分。但此時的慢劍交鋒,他便可應付自如,因為他怎麼也不相信程英濤能夠支持的時間比自己還要長。

  但數十招一過,許海風逐漸發覺不妙。程英濤的劍法平淡無奇,只是每出一劍便重了一分,每一次兵刃相交,許海風都覺得手臂酸麻,竟有漸漸不支之感。他大驚失色,若非靜心訣能夠快速恢復內力和體能,他早就把捏不住手中之劍了。

  這又是什麼功夫,怎麼程英濤的內力似乎能夠無限制的增加,那麼天下間還有誰是他的對手?就在他無計可施之時,耳朵裡突然捕捉到了方令天說得那三個字“疊浪功”,頓時恍然大悟疊浪功是程家的看家絕學,與太乙真人的靜心訣,黎彥波的巨靈掌同為奇功密藝之一。

  人類修習武功,為的是最大限度的提升自身體能,當武功修養達到一定的境界之後,就擁有了各種神奇的本領,這種人被稱為宗師級的高手。

  一旦踏入宗師境界,那麼無論是內力還是肉體都會得到一個質的提升,同時會自動擁有重重神奇的能力,比如靜心訣的特殊功效快速恢復,耐力悠長,比如巨靈掌的壓縮功力於一擊之間。就算沒有學過這些功夫,但每一位宗師都可以自然而然的獲得這些能力。

  這是因為他們對自己的身體了如指掌,能夠充分合理地調動體內每一絲力量,所以他們才能掌握這些奇特功法所造就的特效能力。同樣,如果一種武功能夠使一位沒有達到宗師境界的武者發揮出宗師才具有的特殊能力,那麼這門功夫就可以成為奇功密藝了。

  當然,這樣的功夫對於修習者的先天條件極為苛刻,就算是秘籍在手,十之八九也是望而興嘆。不過,如果能夠找到合適的傳人並且修練有成,那麼其威力之大,亦是非同小可,足以使人越級挑戰比自己高出一級的高手了。

  靜心訣如此,巨靈掌如此,程英濤的疊浪功亦是如此。

  疊浪功是取自長江三疊浪之說,意思是指一浪推一浪,一浪高一浪。用於武功則表現為前一招的力道未衰,後一招的力道就接了上來,一招接一招,將每一招上的內力積累起來,最後將達到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

  此刻許海風就深深感到了這一套武功的恐怖所在,他每接一劍都覺得對方劍上的內力雄厚了幾分,到了此刻他已是後續無力。看出許海風已是強弩之末,程英濤大吼一聲,突地發力,以劍為刀,當頭劈下。許海風躲避不及,只好用力格擋。

  眼見程英濤這一擊如同泰山壓頂,似乎就要將許海風立斃於劍下。在一旁觀戰的唐柔兒不知為何,心跳加速,脫口叫道:“不要。”

  “■……”一聲脆響,許海風手中之劍竟然被程英濤用同等質地的鐵劍生生劈斷。他跌跌撞撞地後退了數步,才勉強站定,體內氣血翻滾,好不難受。

  程英濤劈出這一劍,已知自己必勝,手上並未使出全力。然而耳中突然聽到一直心儀的唐柔兒為對手驚呼。

  他的臉色一變,眼光一飄,頓時發覺唐柔兒滿臉關切的看著臉色蒼白的許海風,眼中的擔憂和悲傷更是瞞不了人。

  他只覺得怒氣衝心,頭腦一熱,抬頭望向許海風,雙目中殺機畢露,腳步不停,忽地加快步伐,挺劍再次向許海風當胸刺去。

  “住手。”廳中數道聲音同時響起,但程英濤惶若未聞,反而更加快捷了三分。

  此時大廳之上僅有四大奉供中的二位一品高手在場,至於許海名和林長空則被許海風留在營地,沒有帶來。他們相距太遠,援救不及。至於其他人最多與許海風在伯仲之間,根本無力馳援。

  不論是方家兄弟、古道髯、閔治堂還是程英豪在這一刻都是臉色大變,他們都看到許海風此刻已是受傷之軀,根本無力抵禦這匯聚了程英濤全身功力的一劍,如果這一劍下去,許海風絕對是凶多吉少。

  只要一想到這一劍將要造成的後果,這幾人就不寒而慄。黑旗軍對於許海風的忠心毋庸置疑,如果得知他被程家子弟所殺,必定引起兵變,天知道這些恐怖的軍人會帶來多大的破壞。而且,被封為天下第一勇士的秦勇此刻正在廳中,若是發起飆來,又有何人能擋。

  程英豪快步搶出,來到古道髯和閔治堂的身後,如果見勢不妙,無論如何都要護著他們二人安全離開。至於闖下這滔天大禍的程英濤,那就只好讓他自求多福了。

  許海風剛剛站定,就覺得面前風聲大作,雙目微張,頓時看見程英濤滿面猙獰的向自己飛一般的刺來。他立即判斷出此人的這一劍已是全力施為,不再留手,那是務求將自己立斃於劍下。

  他還以為程英濤已經知道了自己擊殺其弟程英傑之事,所以才要突下殺手,為其弟報仇。在此生死關頭,他的心竟然一片平靜,精神提升至一個難以形容的境界,在他的眼中,程英濤這快若閃電的一劍突然變得緩慢無比,他甚至能夠看清楚對方臉上的每一根纖毛。

  他鬆開握劍的右手,體內真氣川流不息,如河流大海般向他的右手匯集而來,他的身上突然散髮出一股魔神似的凶厲之氣。只見他挺直了身軀,右手一翻,此時他的右手竟然給人以一種突然大了一倍的怪異感覺。

  程英濤在許海風舉起右手的那一瞬間,感到對方並不魁梧的身軀突然在眼中高大起來,而那舉起的右手仿佛有一股魔力,將四周的空氣全部吸納,他的寶劍也身不由主的迎上了這詭異而雄霸的一掌。

  第六十七章殿試(四)-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眾人只覺得許海風的這一掌動作遲緩,但程英濤那快捷無比的一劍卻偏偏快不過他的動作。

  這一快一慢的二人終於硬碰硬的撞上了。

  二人的掌劍相交,程英濤立即感到一股強大渾厚至不可思議的內力從對方手上傳出,那股真氣之強比他積累了數十招的疊浪功還要高出數倍。他英俊的臉龐瞬息之間變得慘白無比,再無半分血色。

  他這一劍已是超水平發揮,全身功力盡數集中一點,再也沒有半分變招餘地。

  只聽“砰……”地一連串脆響。程英濤手中之劍已經成為這二大高手交鋒下的第一件犧牲品,在二人的內力互拼下,這隻普通的鐵劍碎成千百小片,四散激射而出。

  程英濤本人更是如遭雷殛,直挺挺地倒飛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口角一縷鮮血蜿蜒而下,再也不省人事。只是在他昏迷之前,回憶起許海風的奇特武功,正是黎彥波年輕時的看家本領巨靈掌,這才知道自己敗的不冤。

  至於許海風則保持著方才單掌平舉的姿勢,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才收掌站好。

  場中之人皆是有身份地位的當朝權貴,如果放任這些破損的劍片四處亂飛,所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幸好,此時二位一品奉供已經趕到附近,不約而同的解下外袍揮舞起來,他們使出渾身解數,終於將這些銳利的碎片盡數攔下。

  程英豪反應極快,跳到程英濤的身邊,將他從地上扶起,微一察看,心中又悲又惱。

  原來程英濤的雙手臂骨盡折,五臟六腑更是受到不同程度的震傷,沒有半個月只怕是別想下床了。他此次來到京師,將族內二個最傑出的弟弟都帶來了,可是此刻一個被人掠去,音訊全無,另一個則在自己的眼前活生生的被人打成重傷。

  他心中極為後悔,程英濤挑戰許海風是他出的主意,他以為憑藉其弟的武功足以穩勝許海風,只要搶了許海風內定的頭名狀元之位,那麼程家的名聲一樣會名動天下。

  他所料並沒有錯,如果是三日之前的許海風,還真的是沒有辦法抵擋程英濤的那最後一劍。但修煉了巨靈掌之後,他的功夫更上一層樓,在這凶霸無匹的蓋世奇技下,程家兄弟的如意算盤徹底失策,最後是偷雞不成反賒米。

  許海風冷冷地看著一臉悲憤的程英豪,他這是第一次在正式對敵中使用巨靈掌,果然是威力驚人,一掌之下,連本來實力穩勝他一籌的程英濤都被打了個昏迷不醒。

  只是這霸道一掌的後遺症也真不小,他丹田內空盪蕩的,再無一絲真氣。突然體內精血一陣翻滾,許海風意外的發現,那些積攢的精血竟然流入到丹田之中,補充他所消耗的真氣。

  許海風心中大喜,若是如此,那麼他豈不是可以無限制的使用這門絕學了。

  大廳之中一陣慌亂,過了片刻才平息下來。漢賢帝也未曾想到竟然是這種結局,他眉頭一皺,就要宣布今日的比武結束,而狀元之位則歸屬於許海風。

  “原來是黎前輩的巨靈掌神功,怪不得舍弟不是對手,只是許將軍這一掌之後,不知可否尚有再戰之力?”

  眾人轉頭望去,卻是程英豪將懷中昏迷的弟弟交給程明後,突然發言。

  巨靈掌,這套神功的大名確實是如雷貫耳。

  或許那些文官貴婦們不知道,但今日參加殿試的那幾名候選人卻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們在許海風一掌擊傷程英濤之時,就在心中大打退堂鼓。他們還以為許海風是深藏不露,直至被逼無奈才拿出壓箱底的功夫一舉重創對手,又怎麼會知道他用得就是號稱天下第一霸道的武功巨靈掌。

  巨靈掌的缺陷與它的霸道絕倫同樣出名,只要一想到使用了巨靈掌的後果,他們就怦然心動,此刻的許海風已經是賊去樓空,隨便一人上前挑戰估計都是穩勝不輸。如此說來,這二人的交手並非許海風取勝,而是一個二敗俱傷的局面。

  “許將軍功夫精湛,令人佩服,在下張真,特來討教。”終於有一人忍不住跳將出來,拱手道。

  方令天等人同時大皺眉頭,此人如此做為,令人齒寒。方令天正要上前阻止,就聽到一把嬌柔清脆,好聽之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張真,你既然知道許將軍所用的是巨靈掌,還要在此刻上前挑戰,那算得是男子漢麼?有本事的就等日後約期再戰吧。”唐柔兒踏前一步,凝視著張真的眼光中充滿了不屑。

  許海風感激地看了這美嬌娘一眼,先前在激戰中他耳目靈敏,自然聽到了唐柔兒為他驚呼的那句“不要”,雖然最後使程英濤失去理智而突下殺手肯定與此有關,但他卻一點也不責怪唐柔兒,反而有些沾沾自喜。此時又見她主動出來為自己說話,心中的喜悅實非言語所能形容。

  張真被唐柔兒這麼一說,任他臉皮再厚,也是面紅過耳,正要退下,就聽程英豪哈哈大笑道:“唐小姐,陛下方才不是說過了,要以比武決名次。既然如此,不如讓他們幾人先行比試一場,再由勝者挑戰許將軍,這樣應當公平了吧。”

  雖然表面上這句話非常公平,但實際上對許海風卻是極為不利,一旦用過巨靈掌,沒有一天半日的修養是無法全部恢復的。程英豪這麼一說,擺明了是撕破臉皮,要與許海風作對到底。

  “是否公平,程統領應該心中有數,又何必來問小女子呢。”唐柔兒微微一笑,堪比花轎,讓無數人心蕩神怡,不能自己。

  程英豪深吸了一口氣,避開了她銳利的目光,道:“下官只記得,五年之前,軍中大較之時,程某僥倖參加殿試,亦是連勝三場才榮登頭名狀元寶座的。唐小姐如此關心許將軍,不知道又與他有何干係呢?”

  “你……”唐柔兒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眼見佳人受辱,許海風怒氣上涌,說道:“程統領說得好,既然如此……”他轉過頭來,對廳中站立著的五位擂主問道:“你們之中,還有誰要挑戰許某的。”

  那五人同時臉色一變,終於有一人搖頭嘆息,轉頭就走,其餘幾人面現猶豫之色,然而還是留了下來。

  “一……二……三……四,四個人麼?好……好極了。”許海風用手指一個一個的點了個遍,突然高聲叫道:“拿酒來。”

  “是。”秦勇大叫一聲,宛若晴空霹靂,讓人心驚肉跳,他大步流星的走到許海風面前,取下一直背著的酒罈子,遞了過來。

  許海風一手接過,拍去泥印,抬起酒壇就朝嘴內狂灌不止,片刻之後,喝得涓滴不剩,原來秦勇所背的那壇酒竟是為許海風準備的。

  一股酒香四濺,飄蕩在大廳之中。有識貨之人驚呼道:“醉月酒……”

  看到許海風竟然能將這等烈酒一飲而盡,眾人臉上無比變色,此人海量之名果然無虛。

  許海風喝光了一壇醉月酒,滿面通紅,體內氣血充沛之極,恨不得即刻大吼大叫幾聲,發泄一番。他豪氣大盛,將酒壇一仍,只聽“■”地一聲,可憐地酒壇砸成碎片,殘餘的酒液四濺開來,弄濕了一小片地板。

  他對空吐了口氣,竟隱隱有一絲白氣噴出,隨後大步邁向那依舊呆立在場上的四位擂主,大吼一聲:“接招。”

  許海風抬手就是一掌擊出,正是讓人談虎色變的巨靈掌。他們四人卻同時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此刻面對許海風的僅有自己一人而已,他們不約而同的採取了守勢。

  巨靈掌既然是黎彥波賴以成名的絕技,又豈會如此簡單。

  巨靈掌的招式並不多,僅有區區六招,其實也就是只有一掌,而這一掌分別擊向六個方向,前、後、左、右、上和下。

  每一招都是前人嘔心瀝血所創,一掌拍出,怪異的內力會在周圍形成一個奇特的力場,所有在攻擊範圍內的敵人都會以為是在攻擊自己。而且處於力場之中,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唯有與之硬拼一途。

  只是,若論以硬碰硬,天下除了宗師級別的高手之外,還有什麼人,什麼功夫能夠強橫的過巨靈掌呢。

  許海風一掌擊出,首當其衝的就是張真,恨他的趁火打劫,許海風不留餘力,事實上想留也沒法留,一掌將其擊為重傷,踉蹌著退後數步,頹然倒地。隨後許海風接連拍出三掌,一掌一個,將他們悉數擊倒,竟無一人能接他一掌。

  許海風立掌當胸,抬眼四顧,說不出的英勇豪氣,突然他的目光凝聚在程英豪身上,高聲道:“程統領,可敢與下官一戰。”

  第六十八章特異功能-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程英豪毫不退縮地與許海風對視著,他緩慢而沉重地道了句:“好。”

  此時此刻,若是他表現出半點猶豫畏縮,那麼從此以後,他就休想在他人面前抬起頭來。

  就在他們二人就要再度開戰之際,坐於皇位上的漢賢帝重重地一拍龍案,道:“你們都給朕住手。”

  許、程二人同時一驚,連忙轉身拜倒在地。

  “竟敢在朕的面前私自邀鬥,你們眼中還有朕麼?”漢賢帝怒道。

  “臣知罪,請皇上息怒。”

  漢賢帝其實也並非真的如表面這般生氣,只是如果真讓這二人打下去,這個梁子只怕日後就難以消的掉了。但他卻不知道,許海風與程家已經是仇深似海,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了。

  包括方令天在內,他們還以為程家要與許海風為難,是為了報復秦勇在校場上將程奎安打成殘廢之仇。其實不然,也只有許海風和程家的核心人物才知道,他們之間的仇恨早在臨安城被破的那一刻就結下了。

  程家雄霸南方數百年,早有異心,是以趁愷撒人來襲之際,唆使漢賢帝御架親征。

  並且由程家小一輩中的第二號人物程英傑出面聯繫愷撒人,定下了個誘敵深入,引君入甕之計。一旦漢軍潰敗,他們便協助愷撒人活擒漢賢帝,然後程家就可趁天下大亂之際,在南方自立為王,進而逐鹿中原。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誰也沒想到,竟然出了個許海風這樣的人物,率領秦勇和哲別這二個怪胎硬是將固若金湯的臨安城拿了下來。

  將程家的如意算盤全數打亂,非但如此,愷撒人惱羞成怒,還將程英傑掠去,雖然是生死不知,但肯定是凶多吉少。

  歸根結底都是許海風惹得禍,程英豪又豈能不將他恨之入骨。

  同樣地,許海風也對程家沒有任何好感,不說他們私下勾結外敵,出賣國家,就算是因為林婉嫻這一個理由,也足以使他與程家不共戴天。

  “你們的事就到此為止,日後誰也不許再提。至於此次殿試,朕欽點許海風為頭名狀元。”見到古道髯還要說話,漢賢帝臉色一沉,道:“朕意已決,不必多論。”

  終於挨到了殿試結束,許海風先行告辭而去,他本來想在殿外等候唐柔兒,多謝她仗義相助。誰知半響還是不見人影,只好放棄了。

  回到了營地,將今日所發生的情況向蔣孔明詳細地敘說了一遍,蔣孔明怒道:“學生最恨的就是這類賣國求榮之輩,他們不來惹我們倒也罷了,但既然惹到我們頭上。嘿嘿,學生不給他們一個永世難忘的教訓,就不叫蔣孔明了。”

  許海風聽後大喜,連忙問計與他。

  蔣孔明神秘莫測地一笑,道:“啟稟主公,學生在黑旗軍中挑選了一些軍士,組成異能團,請主公參觀。”

  “異能團?那是什麼東西?”許海風奇怪地問。

  蔣孔明將許海風帶到了一個營帳中,指著營帳中一字排開的七個人道:“他們就是學生挑選出來的五十餘人中的其中一部分,至於他們有什麼特殊能力,正要請主公見識。”

  說完,他揮手招來一人,對他道:“一號,把你的異能展示給主公看看。”

  “是。”那個一號恭恭敬敬的道,然後就不再說話。

  許海風全神貫注的注視著他,但是等了半響,還是不見他有任何動靜,心中奇怪,催問道:“你的那個……那個什麼能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蔣孔明詫異的問道:“主公,您沒有看見麼?”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老子看得眼睛都酸了,可是這個一號連個屁都沒放,還要我看什麼,怒道:“蔣軍師,你就別消遣我了,總之,你要幹什麼就乾,我不反對就是。”

  蔣孔明搖頭道:“不成,異能團要想大成,必須要有主公的鼎力相助方成,一號,你再表演一遍。等等,乾脆,二號,三號,你們一起來個組合表演,就是上次我教你們配合的那個,做的好,本軍師重重有賞。主公您注意了,請看酒桌。”

  酒桌?許海風的老臉微微紅了一下,原來不是看一號這個人啊,他咳嗽了一聲,扭頭向擺在身後的酒桌看去。然而,他的腦袋只扭了一半,整個人就突然停頓下來,保持了一副半轉身的模樣。

  天啊,許海風在心裡吶喊著,我看到什麼了。

  只見酒桌邊上空無一人,但是放在酒桌上的那一隻白玉杯子卻正在緩慢而平穩的徐徐上升。

  仿佛就像是有一個透明的人將它舉了起來,酒杯就這麼突然開始慢慢地旋轉著向後移動起來。在酒桌後面三步之外,是一個比較完整的骷髏,這具骷髏是蔣孔明接連偷偷刨了人家七座墓穴而挑選出來的,軀幹完整,顏色慘白,很是有些年歲了。

  可憐的是安德魯兄弟這三位一品高手,竟然在蔣孔明的指示下當起了盜墓賊,當然除了骨頭之外,蔣孔明還順手牽羊地拿了些陪葬物。按照他的話來說,這些都是無主之物,放著也是浪費,還不如送於他做廢物利用呢。

  酒杯移動到骷髏的頭上,就這麼毫無借力的懸掛在半空中,許海風艱難地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然而讓他更加恐懼的事情發生了,原來平躺在地上的骷髏突然發出一陣“咯咯”的輕響。

  許海風渾身汗毛倒豎,一縷冷汗從背心不知不覺中滲了出來,現在可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啊,不會真的遇到鬼了吧。

  讓許海風失望的是,他似乎真的見鬼了。

  地上的骷髏一陣抖動掙扎,慢慢撐起雙手,支起雙腳,搖搖擺擺地站了起來。

  它轉了轉肩膀,學著人類的模樣扭了一下腰,骨頭與骨頭之間的摩擦發出陣陣刺耳的“咯咯”聲。

  然後,它接過懸掛在半空中的酒杯,裡面盛裝著半滿的酒水,異香撲鼻。

  它跨開腳步,慢慢地向許海風的方向挪動而來,仿佛一歲的小孩般,剛剛學會走路,但是走得並不平穩。

  看到這麼詭異的情景,許海風只覺得汗流浹背,但身上卻是沒有半點暖意,仿佛跌進了冰窖之中,一股子冷氣沿著脊梁骨衝到腦際。他的上下排牙齒不受控制的開始打架,也發出一陣細密地“咯咯”之聲。

  那個骷髏走了幾步,突然間許海風覺得眼前的空間似乎泛起一陣波動,就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空氣,而是一片水幕一般,一顆小石子投入了水中,引起一陣漣漪。

  當一切平靜下來,許海風似乎發覺眼前少了什麼東西,他的大腦接受不了眼前看到的事實,已經自動當機,半響之後,才醒悟過來,那個會自動走路的骷髏沒有了。

  怎麼回事?莫非是黃粱一夢,沒錯,一定是做夢,我今天實在是太累了,竟然看到幻覺了,不行,要立即回去補眠,他自欺欺人地想到。

  就在此時,他發覺身邊有異,扭頭一看,二隻瞳孔在一瞬間張至最大,在他的左邊,剛才消失了的骷髏正雙手捧杯,面對自己,二隻空洞的眼眶內竟然閃爍著一縷碧綠的鬼火。這時,蔣孔明突然在他耳邊輕聲道:“請喝酒。”

  許海風本來就是心神不定,突然聽他說話,就仿佛是壓斷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般,他的神經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根本沒聽清他說得是什麼內容,就竭盡全力地放開喉嚨無意識地大叫起來:“啊……”

  他面前的骷髏似乎受到刺激,也學著許海風方才的模樣,將上下二排牙齒撞的“咯咯”直響。

  “鬼啊……”許海風右手一翻,巨靈掌神功全力施為,一掌拍出,只聽前面轟隆一陣巨響。他不敢看結果如何,頭也不回地抱頭鼠竄,逃出了營帳。此時烈日當空,但站在火辣辣地太陽底下,他依舊覺得心中發寒,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

  營帳內的蔣孔明看著已經成為一團白色粉末的骷髏,喃喃自語:“難道太刺激了麼?不會吧,我看過的恐怖片可要比這嚇人的多了。”

  營帳之外,此時已是一陣騷動,許海風的這一聲大喊好比晴天霹靂,聲震數裡。營地內除了林婉嫻三女外,其餘都是喝了血酒的士卒。他們思想簡單,但卻對許海風忠心耿耿,一聽到許海風的聲音中透露著極度的恐慌,頓時放下手頭的一切事務,朝這裡匯聚而來。

  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營帳遭到無情的踐踏,頭幾個趕來的正是那六位一品高手,他們將許海風團團護住,一雙眼睛四處搜尋,卻哪裡找的到敵蹤。

  隨後而來的則是手持開天弓的哲別和揮舞著醋壇般雙拳的秦勇。最外圍的則是那三千血酒戰士,如此陣容,只怕是真的有鬼來了,也要嚇得逃之夭夭。
sici 發表於 2008-3-25 08:24
  第六十九章內外之分-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你們都擠在這裡幹什麼?是誰把營帳給我踏壞了,都給我散開,回去,笨蛋……”蔣孔明出了營帳,卻發現外面一片狼藉,附近的幾座軍營帳篷已經坍塌,不由地大聲喝罵道。

  不知道是否因為他喝了血酒之後,智商最高的緣故,總之,除了許海風的直接命令之外,所有的血酒戰士都會無條件的服從他的指揮,這也是安德魯等人肯紆貴降尊,陪他去刨人祖墳的原因。

  聽了他的話,外圍的人群開始有條不紊的散開,至於秦勇正要隨眾離去,卻被許海風緊緊扯住衣袖不放。

  在許海風看來,秦勇陽剛之氣充足,縱然是鬼魄之流,亦要懼之三分。何況,秦勇高大粗壯的身軀給人以一種切切實實的安全感,有他守衛在身邊,起碼心理上要好的多了。

  蔣孔明看到人群漸散,走到許海風面前,行了一禮,問道:“主公為何突然拂袖而去,莫非有什麼不滿麼?”

  許海風驚魂未定,他到此刻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蔣孔明搞得鬼,只是自己看不穿他的手法罷了,不由地怒發衝冠,指著蔣孔明道:“好你個蔣軍師,無端端的編了個把戲來嚇我,卻又是何故?”

  蔣孔明搖搖了頭,慢里斯條地道:“學生並未曾編排什麼把戲,方才將軍所見,都是異能團用真實本領所做的表演。”

  “真實本領?你是說,酒杯能夠自己移動,骷髏可以復活,還有那個……突然消失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些能夠憑真本事做到麼?”許海風不信的道,如果換了一個人,他早下令將其拿下,整治其妖言惑眾之罪。

  “正是如此,上述行為皆為一號到三號他們三人之間的配合而成,並無任何虛假。正因為他們具有這種特殊的能力,所以學生才希望能將他們集中起來,編製為一個獨立團,方便操控。”蔣孔明解釋道。

  許海風半信半疑,想了片刻,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以前未曾聽說他們具有這種能力。”這些異能團的人都是從黑旗軍中抽調,而黑旗軍中如果有人掌握了那麼恐怖的能力,又豈會無人能知。

  “主公明鑒,這些異能團的成員,學生也是在二日前才確定的,至於以前麼,這些異能當然是還沒有挖掘出來。”蔣孔明不無得意的道。

  許海風皺著眉頭,抬頭看了看頂頭紅日,心想就算是鬼,只怕也不可能在白天這麼好的天氣出來吧,對於蔣孔明的話已經信了七八分。只是轉念一想,疑惑的問:“你的那個,特……特什麼能的,究竟是什麼玩意?”

  蔣孔明無奈地笑道:“學生就知道,以這個時代的人是無法接受這件事情的,特異功能是某些人表現出普通人沒有的特殊能力,而且還是超出了現代科學解釋的能力。也就是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這種能力的原理,但它確實是存在的。”

  許海風越聽越是糊塗,看看四周的人群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他有心想要進帳,但又心存顧忌。突然心中一動,想到家裡老人曾經說過,無論是怎樣的厲鬼,都無法在烈日下作祟,心中頓時便有了計較:“軍師,你說這不是鬼,那麼你就讓他們到這裡再表演一次,我就信你了。”

  蔣孔明輕搖羽扇,微笑道:“舉手之勞,這有何難。”

  說完,便吩咐了一聲,幾個軍士從營帳中搬出酒桌和酒杯,但那個白燦燦的人骨頭卻被許海風亡命的一掌擊得粉碎,任蔣孔明神通再大一倍,也無法還原,好在他這個變態,早就收集了數十個白骨,雖然在質量上無法與前一個相比,但挑了一個,還勉強湊合。

  蔣孔明甚有心機,他指使眾軍士將這塊地方團團圍住,如果有人在遠方窺探,只能看到一大堆人聚在一起,至於有什麼幹活,那就是二眼抓瞎了。

  這件事情畢竟太過於駭人聽聞,蔣孔明深知特異功能如果運用得當,將會對現代社會造成多大的衝擊,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才是黑旗軍真正的撒手■,所以對於保密工作,他是慎而重之,務必做到萬無一失,就連林婉嫻主僕三人也被他下令軟禁起來,不得觀看。

  烈日當空,艷陽高照,但那詭異的一幕卻再次上演。

  不過這一次,許海風早有準備,而秦勇這個沒心少肺之人則看得津津有味。唯一不同的是,當消失的骷髏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是用蒲扇大的手掌將骷髏的腦袋生生捏碎。

  蔣孔明不敢指責許海風,但對於秦勇卻是毫無顧忌,看他捏壞了自己千辛萬苦才搞到的骷髏,臉色一沉,立時就要加以一陣喝罵。

  秦勇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害怕的就是二個人,除了許海風之外就數蔣孔明了。知道惹了禍,看到蔣孔明臉色不善,他二話不說,轉身就逃,只留下措手不及的蔣孔明在背後指著他的背影大發雷霆。

  知道了此事確實與鬼怪無關,膽氣頓時大了許多,許海風挺直了胸膛,想到剛才失態的表現,不覺有些慚愧,身為三千餘眾的黑旗軍統領大人,膽量之小竟然還不如一個麾下將領。不過想想秦勇此人只怕不能以常理度之,於是便自釋然。

  面對已經不再害怕的許海風,蔣孔明解釋道:“一號的特異功能是攝物術,二號的特異功能是操縱術,不過他只能操縱屍體和骷髏,至於三號的特異功能就非常罕見了,那是傳送術,能夠將要傳送的目標不著痕跡的運送到指定地點,只是他的精神力不夠,只能搬運百米內的物體。至於其他眾人,他們的精神力特強,另有奇功異能。”

  許海風點頭道:“厲害厲害,不是親身體驗,還真無法知道他們的厲害。”

  蔣孔明大笑道:“其實特異功能並沒什麼了不起的,對於普通人來說,武功也是一種特異功能。”

  許海風嗤之以鼻,道:“軍師不通武功,不要胡說,本將軍如今武功雖未大成,但好歹也是一個次一品的高手,如果練武功也能練成什麼攝物術、操縱術和傳送術,我又豈會不知。”

  “主公不必質疑,請問主公,以如今天下三大宗師的武功能否做到傷人於無形、隔空取物呢?”

  許海風沉吟了片刻,終於道:“傷人於無形並非難事,但能否隔空取物……以他們的內力修為,應該能夠做的到吧。”傳說中,武功練到極致,可以隔空取物,取敵性命於無形之中,雖然許海風目前還做不到,但並不等於三大宗師做不到。

  “這就是了,那麼這些能力豈不是與攝物術極為相似。”蔣孔明反問道。

  許海風頓時啞口無言,可是三大宗師乃何等人物,就算他們能夠做到的事情,又豈是他人可以任意模仿的:“軍師的意思是說,他們已經堪比三大宗師了?”說完,自己先搖了搖頭,立即否認了這點可能性。

  蔣孔明笑道:“當然不能這麼說,武功練到他們那種境界,已經相當於另一種特異功能了,姑且稱之為外源性特異功能。而我所發掘的卻是內源性特異功能,也稱之為六神通,即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境通、漏盡通。”

  許海風聽得趣味盎然,問道:“有何不同?”

  “內源性特異功能是從青少年中所培養和誘發的特異功能,一般多是單項性的,而且不夠穩定,簡單的說,就是先天性的本領,不必通過修煉,只要得到一定條件的誘發就可以產生。而如三大宗師般,則是通過努力鍛煉自身精氣,進而達到煉神之境,二者不可同日而語。”

  中華武學之道浩瀚無邊,但總的一句話上士道煉神,中士道煉氣,下士道煉精。精和氣只是煉神的基礎物質,武功在未曾達到宗師之境,只是修煉體內精氣,而只有突破人體極限,才能達到宗師級數的煉神境界。

  許海風沉默不語,良久之後才道:“你是說,如果有一天我達到宗師境界,能否也擁有你所說的那些異能呢?”

  蔣孔明難得認真地考慮了一會,道:“很難說,宗師境界也有高下,煉神者如果達到極致,應該可以具有全部異能,但人命有限,誰能無限制的修煉下去呢。如果人可以活到一千歲,大概就能練出所有的異能了吧。”

  許海風雙眼皮微微一跳,一千歲?你是在罵我想做王八麼,除了王八還有誰能活到一千歲啊。旋又想起朝見漢賢帝時,眾臣口呼萬歲,那豈非在咒他是烏龜麼。想到此處,不由地嘴角含笑。

  蔣孔明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好笑之事,卻也並不追問,只是向許海風躬身道:“上次所賜之血已經用光,還請主公再賜一些。”

  許海風一個寒顫,自從蔣孔明來了之後,自己的血就大幅被他抽取,說什麼要做研究之用,如今成果是出來了,但他怎麼還不肯罷休。雖說自己可以將醉月酒轉化為血液,倒無性命之憂,但是看著自己的血被人光明正大的抽取,還真是一件極度鬱悶之事。

  第七十章天之嬌女-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看著蔣孔明捧著那罐剛取走的鮮血,樂呵呵的笑個不停,許海風心中涌起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他咳嗽了一聲,問道:“軍師,你是怎麼發掘他們的那種……那種特異功能的?”

  說了那麼多遍,許海風終於記住這種武功的名字了,經過了軍師的解釋,他已經將這種特殊的能力歸納到武功的一種,雖然說這種武功還是不為世人所知的。

  蔣孔明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血瓶,道:“當然還是這些魔血了,否則我又從哪裡來的神通。”

  “魔血?”許海風對他的形容極為反感,如果這些血是魔血,那麼做為提供血液的他本人又算什麼,魔鬼麼?

  只是面對這位來自異屆的軍師大人,他亦是無可奈何,只好裝聾作啞,只做沒有聽到:“可是我記得他們已經無法再吸收血酒的功效了啊,又怎麼……”

  “確實,以他們的體質是無法第二次吸收血酒的功效,但那並不等於無法吸收魔血的功效。”蔣孔明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道:“學生將這些魔血直接注入他們的血脈之中,結果發現每個人的精神力都大為增強,但可惜的是,只有五十餘人產生了異能。”

  許海風倒抽了一口冷氣,竟然將血液直接注入他人體內,這個蔣孔明還真不愧有蔣瘋子之稱,不過若非他種種異想天開的思路,膽大包天的計劃,不擇手段的舉動,也無法取得如此輝煌的成果。

  儘管他曾經取得了輝煌的戰功,但對於軍事方面的知識和見識還是比較欠缺的,但也隱隱感覺到,蔣孔明的這番成就在日後必將會給黑旗軍帶來無與倫比的好處。

  當晚回到林婉嫻處,自然免不了被她追問一番。只是一來蔣孔明再三吩咐,此事不能泄漏分毫。

  二來,許海風也深深以自己的表現為恥。

  是以與林婉嫻胡攪蠻纏一番,就是不說,被問得急了,乾脆一個餓虎撲食,將林大美人壓倒在床上,恣意撫摸親吻,待林婉嫻情動,遂與其共赴巫山。

  自從與許海風成就好事,林婉嫻已經越來越無法忍受他的挑逗愛撫,然而要她獨自一人承受雨露,卻又力不從心,真是又愛又怕。明知道許海風是借機掩飾,但卻又毫無辦法,只好不再追問。

  三日之後,方令天傳信讓他進城有要事相商,許海風立即帶領一眾護衛進城,不過此行的隊伍中卻多了一個風度翩翩的蔣孔明以及三名神秘莫測的異能團成員。

  至於鎮守營地的重任就交給哲別,只要這位神箭手坐鎮,加上安德魯三兄弟和程家暉這四位一品高手,除非來的是宗師級數的絕頂高手,否則他們必定是高枕無憂了。

  帶上蔣孔明,一來是方令天捎話來,想見見這位幕僚,二來,蔣孔明推斷方令天此時找他,九成是為了出使匈奴一事,是以執意跟來。

  此時的秦勇已經是個活生生的招牌人物,就憑他那堪比古代類人猿般的龐大身軀,普天之下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守城的軍士遠遠就看見這位天下第一勇士,連忙將城門拉至最大,一字排開,向他致敬,生怕他一個著惱,就當場將城門給砸了,而且還沒地方去哭訴。

  到了方府,此時的許海風早已是方府的大紅人了,直接帶著秦勇和蔣孔明直入內堂,其餘眾人則留下由方府家將照料。沿途之上,所有僕役無不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禮。想到第一次來此,還要在門外等候半響,真是天差地遠的二種待遇。

  剛剛來到書房外,就看見書房的大門被人打開,接著一股香風刮到,眼前一花,一個身著大紅緊身袍的少女怒氣衝衝的走了出來。

  她的面容極美,雖然尚不及林婉嫻和唐柔兒這二位的天香國色,但只不過是略遜一籌而已,甚至比婉靈和嫻靈還要漂亮三分,更難得的是渾身透露著一股青春的氣息,讓人為之眼前一亮,這種具有特殊氣質的女孩子才是最吸引人的。

  她出了房門,看到許海風一行人擋在門口,嬌聲斥道:“讓開……”

  許海風一怔,心道這是何人,怎麼如此不講道理。

  那少女見許海風並不立即閃開,心中大怒,她本來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天之嬌女,此時心中正是忿恨不平之際。

  一見有人違背自己的意願,而且還是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頓時一腳向前踢去,好在她心地還不算惡毒,雖然在惱怒之際,還是沒有下重手,只是側向踢許海風大腿,想要將他踢開而已。

  “盈兒,不得無禮。”跟在後面的方令德見狀大吃一驚,連忙喝止。

  許海風的武功雖然已經步入次一品的行列,但對敵經驗缺乏,更是萬萬沒有想到,在堂堂方府竟然還有人敢無理取鬧,毫無防備之下,被她一腳重重踢在右大腿側。唉喲一聲,立足不穩,跌了個四腳朝天。

  如果他身邊跟著的是許海名或者林長空這二位高手,自然可以幫的上手,但此時身後偏偏只有不通武功的蔣孔明和憨厚蠢笨的秦勇,真是活該有此一劫。

  那個少女也不好受,許海風畢竟是次一品的高手,內力反震之下,她也覺得腳趾疼痛難當,只是生性好強,沒有學許海風的熊包樣叫出來而已。

  秦勇雙目圓睜,一個跨步來到那個少女的面前,醋壇大的拳頭就向她打去。

  方令德看得魂飛魄散,如果這一拳打實了,那少女又豈有命在。

  好在他本人的武功之高,亦不在許海風之下,勉強擠進次一品的行列,更是經驗豐富。一見秦勇暴起,頓知不好,手臂一長,拎住那少女的後領,奮力向後躍去,堪堪避開秦勇這一拳。

  秦勇這一拳打在空處,但猛烈的拳風卻激起一股風浪從他們二人面前刮過。此時那少女臉色大變,這才知道秦勇這一拳的可怕之處,不由地後怕不已。

  秦勇一拳無功而返,正要繼續追擊,就聽到許海風和蔣孔明幾乎同時大喝:“給我住手。”

  他悻悻然的收回拳頭,面對這二個剋星,他可是老鼠見貓,不敢多話,唯一的應對之道,就是嘿嘿傻笑,等待他們偃旗息鼓,自動住嘴。

  同樣,許海風二人除了動動嘴皮子也對這個皮厚肉糙的人型暴龍毫無辦法,蔣孔明有一次發神經時,甚是還說,就算是造出了手槍子彈只怕也對其無可奈何。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想必也是一種特殊的兵刃,對此許海風深有同感。

  顧不得大腿外側火辣辣的疼痛,許海風跑到方令德的身邊,問道:“二叔,您沒受傷吧,回頭我打這個混蛋一百軍棍,給您出氣。”反正再大的軍棍打到他身上,他也只當是撓癢,這個人情不做白不做。

  方令德心有餘悸地搖頭道:“不關他的事,他也是護主心切。”隨後輕聲道:“風兒不可隨意責罵,如此勇士當要好生籠絡才是。”

  許海風表面上唯唯受教,但心中卻是不以為然,如果連秦勇也會背叛,除非是鐵樹開花,河水倒流。

  “二叔,您說的就是這傢伙麼?”那紅衣少女突然開口問道。

  方令德臉孔一板,怒道:“盈兒,你怎麼如此口無遮攔,這是你義兄,什麼那個人這個人的。”

  盈兒?許海風的腦海中立即閃過臨安城內方向鳴辭行之時,曾經尷尬地說過的話:“我這小妹從小不喜女紅,但對刀劍兵刃卻頗有興趣,你記著就是了。”

  頓時知道了眼前這位紅衣少女的身份,肯定是方家的獨女方盈英,看來這一腳是白挨了,這個場子百分之百地找不回來。

  方盈英剛剛死裡逃生,心神大震,又聽到向來疼愛有加的叔父厲聲訓斥,一時委屈之極。用力一扭,掙開方令德的手,正要離去,但從腳尖處傳來一陣劇痛,身子一抖,勉強站住,但眼角卻不自由主地紅了起來。

  方令德大驚,連忙扶住她的肩膀,驚問道:“盈兒,你怎麼了?哪裡受了傷?”只看他一改方才聲色俱厲的模樣,轉眼間變成了一個噓寒問暖的長輩,就知道他對於方盈英的溺愛已經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方盈英微張小嘴,倒抽了一口冷氣,狠狠地道:“還不都是這個大蠻牛,沒事生那麼厚的皮幹什麼。”她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仿佛主動踢人倒是應該的了。

  方令德這才知道她受的傷與秦勇無關,一時之間哭笑不得,也不忍再責備於她,便道:“好盈兒,莫要生氣了,跟我去見你叔母,讓她給你上藥,保證你一天之後恢復如初。”說完,扶著方盈英離去,並對許海風道:“大哥在裡面等你,找你有事。”

  第七十一章和親-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許海風應了一聲,也是低下頭來揉揉傷處,心道我也是個傷號啊,怎麼就沒人給我上藥,大嘆命運之不公。

  “恭喜主公。”蔣孔明突然鬼鬼崇崇的上前道。

  許海風莫明其妙,怎麼受了傷反倒要恭喜了,問道:“喜從何來?”

  “方小姐對主公大有情意,豈非是一件大好的喜事。”蔣孔明笑道。

  大有情意?許海風仔細想了想方才發生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這個嬌蠻小姐在什麼地方表現出對自己的好感了:“不會吧……”

  蔣孔明突然大笑道:“正所謂打是情,罵是愛,她若不是對主公有情,又為何主動出手,而打的偏偏是主公,而不是學生和那頭人型暴龍呢?”說完,快走一步,搶先跨入書房。

  許海風這才知道那傢伙是消遣自己來著,恨得牙齒癢癢,卻無可奈何,只好隨後跟進。

  方家的書房也分為裡外二間,蔣孔明進了外間,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恭請許海風先行。如果不是深知他的底細,還真以為他有多尊重人呢。

  只有與他相處日久的許海風才有一種感覺,這個蔣孔明待人態度雖然各自不同,但骨子裡卻都是一視同仁。無論你是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還是路邊沿街乞討的要飯,在他眼中並無高下之分。

  按照他的話來說,那就是人生而平等,只是分工職責有所不同而已。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也只有他才能說得這般理所當然。

  步入書房內間,果然看到方令天坐於桌案之上批閱文件。許海風不敢多看,拜道:“見過義父。”

  “嗯,起來。”方令天放下手中卷宗,站了起來,眼睛看向蔣孔明。

  蔣孔明向他微微一躬,隨後便自得自樂地扇起羽扇,臉上則浮現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

  方令天看不透他的深淺,眼中暴起一團異光,道:“這位就是風兒所言的蔣軍師了吧,果然是一代人傑。”

  蔣孔明從容地行了一禮,道:“多謝尚書大人誇獎,學生只是略盡本份而已。”

  方令天微微點頭,也不再言語,事實上,許海風並不希望蔣孔明這個智囊拋頭露面,但方令天卻提出要見他一面,只好帶他前來。

  “各位請坐。”能在書房得到如此禮遇的,實不多見。

  許海風等謝過之後,分別坐好,唯獨秦勇左看看,右看看,一時間不知坐到哪裡才好。對於他這副體格來說,書房中的椅子確實是小了點。最後,他幹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嘴巴裡不住嘀咕:“這下軍師總不會說我破壞公物了吧。”

  許海風正要責罵,卻見方令天搖了搖手,看著秦勇的目光充滿了讚賞之色,顯然並無見怪之意:“那麼秦勇士下次來,老夫就特意為你準備一張椅子就是。”言畢,又對許海風道:“如此虎將,理當好生相侍,不可怠慢了。”

  怎麼與方令德都是同一個口吻啊,真不愧是親生兄弟,許海風唯唯諾諾,心道保證虛心接受,累教不改。

  “風兒,此次老夫尋你,是為了出使匈奴一事。”方令天言歸正傳。

  許海風的眼光飄了蔣孔明一下,心道這傢伙還真有些本領,竟然猜到了此行的目的,然而嘴上自然而然的應道:“請義父吩咐。”

  方令天拿過桌上的卷宗,道:“閔治堂和古道髯這二個老兒屢次向皇上推薦由程英豪擔任出使匈奴的大使,但自從風兒你在殿試上大顯神威之後,他們便絕口不提。而皇上也終於下定了決心,封你為副將,率領黑旗軍三千人眾,出使匈奴。”

  聽到再次升官的消息,許海風眉開眼笑,突然想到一事,問道:“義父,副將不是可以統轄一萬人馬的麼?怎麼孩兒還是三千啊?”

  方令天搖頭道:“不學無術,出使匈奴又不是打仗,要那麼多人幹什麼?等你回來之後,我再讓你組建新軍。”

  許海風老臉難得一紅,道:“是,孩兒曉得了。”

  “你此行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送親。”

  “送親?”許海風側頭向蔣孔明眨了二下眼,意思是你怎麼沒有算出來還要送親啊。

  蔣孔明二眼向上一番,這種沒頭沒腦,無根無據的東西,除非是神仙才能算的出來。

  “不錯,小公主今年已滿十六,匈奴可汗冒頓單于遣使者求親,皇上為了二國的安定繁榮,已經答應了婚事。”方令天嘆了口氣,語氣沉重地道。

  “嗯?”許海風一怔,小心翼翼地問道:“義父,如果我沒有記錯,冒頓單于今年辦的似乎是六十大壽吧。”

  方令天沉著臉,點了點頭,並不答話。

  許海風不敢再問,他知道這是一樁政治聯姻,只是犧牲的卻是大漢的一位小公主。

  “匈奴是當世第一軍事強國,而我大漢今年才剛剛擊敗愷撒人,元氣未復,不宜再次開戰,也只好如此了。”方令天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向許海風解釋著什麼。

  “是,孩兒明白了。”許海風亦是沉默不語。

  書房中陷入了一陣壓抑的沉悶,片刻之後,方令天又道:“風兒,今晚就是閔治堂的五十壽宴,他派人送來請帖,但老夫不想見他,你就帶著盈兒替老夫走一遭吧。”

  “盈兒小姐?”許海風驚問道。

  “正是,盈兒今天剛從她外婆家回到京師,她可是我們方家年輕一代中唯一的女孩子,我們方家老少平日裡未免有些過於寵愛,你這個做哥哥的也要多為她擔待一些才是。”方令天鄭重地交代道。

  何止是有些過於寵愛,簡直就是溺愛的過份了。但這句話只能在心裡想一想,說是不能說的。

  方令天將手上的卷宗扔到桌上,隨口道:“風兒,前幾日殿試之時,程家對你百般為難,你有何想法。”

  許海風連忙表示出一副大公無私的態度道:“義父,這些只是小事,況且程家也未曾占得什麼便宜,如果他們肯就此罷休,那麼孩兒也絕對不會計較。”

  方令天哼了一聲道:“你也算是我方家的一員了,怎麼說得出這麼沒骨氣的話,算了?就這麼算了,豈不是要讓程家騎到我們方家的頭上了。不過也真是奇怪,程英豪向來穩重,比起鳴兒來更深沉三分,卻為何會對你如此敵視,甚至不惜得罪我方家。”

  許海風苦笑連連,他總不能將程家勾結愷撒人,而被他和方向鳴破壞了全盤計劃的事情說出來吧,否則方令天問一句他從何得知,那豈不是要將所有的底牌都泄了出去。

  “你這次去,留點心,有機會就落落閔老兒的面子,只要不打死人,天大的事情老夫為你擔著。”方令天豪氣乾雲的道。

  “是,多謝義父。”許海天這才知道原來方令天是特意給他一個報復的機會,所以才要他和方盈英前去,就算有什麼衝突,因為沒有二老在場,也可以推說是小輩們一時衝動所致,不至於與程家徹底撕破臉皮。

  真是老奸巨猾啊,不愧是四大家族的族長之一,能坐到這個位置的人沒一個是省油燈。

  “你手下除了秦勇和那二位一品高手外,還有多少能上的了檯面的人,此去多帶些高手,就算打起來,也不至於吃虧。”方令天交代道。

  許海風雙眉一揚,武人就是武人,看來方老爺子動了真怒,不惜以武力解決了。

  事實上,方令天確實是想殺殺程家的傲氣,這幾年,程家的勢力極度膨脹,無論是閔治堂還是古道髯都在程家的暗助下獲取高位,這般作為已經違背了當年四大世家之間共同約定的承諾,漸有一家獨大之勢,自然需要有個人出來給他們敲敲警鐘了。

  而借許海風的手正合時宜,一來可以向這個新收的義子示好,二來不動聲色的給他們一個教訓,如果他們還是一如既往,那麼只有聯合三大世家之力共同壓製了。

  聽到方令天的問話,許海風微微沉吟,終於決定稍微透露一點底子,道:“孩兒軍中還有三位愷撒人降俘,他們的武功也在一品以上,人手應該足夠了。”

  方令天悚然動容,驚問道:“還有三位,那麼你的黑旗軍中有五位一品高手了?”

  許海風抬頭答道:“是少了一點,不過以後孩兒定當繼續努力,爭取早日突破百人大關。”

  方令天看著這個搞笑的義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把一品高手當做什麼了?隨手就能抓到一大把麼。

  百位一品高手,除非他把天下所有的一品人物一網打盡,或許能夠達成所願。要知道,以大漢帝國的疆域之廣,人口之多,但榜上有名的一品高手卻是不足四十人。其中皇室和四大家族所培養和網羅的就占據了一半有餘。

  揮了揮手,方令天也懶得與他計較,道:“你先下去準備吧,等時辰到了,老夫自會通知與你。”

  第七十二章仙樂-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當天傍晚,許海風協同方盈英一起前往相府。一路上,方盈英寒著臉,那張俏麗的小臉上寫滿了我不高興四個大字。

  對於許海風所獻的殷勤視而不見,有時興致來了便冷言熱諷幾句,明顯的對於早上的意外衝突念念不忘。

  美女就是美女,若是別人如此對待許海風,他早就拂袖而去。

  只是遇到方盈英,他雖然感到有些大失臉面,但還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心裡自我安慰,這是在履行義父所托,不必與這小姑娘家計較。

  一行人到了相府,他們是代表方家前來賀壽,閔治堂在門外親自迎接。看到竟然是許海風領頭,心中暗驚,但面上不動聲色,與他談笑風生,絲毫不見敵意。

  進了正廳,閔治堂告了聲罪,又回到門口迎客。許海風心中暗道,如果他不是代表了方家,以閔治堂丞相的身份地位又怎麼會親自送他進正廳。由此可見,四大世家的勢力地位確實是高人一籌,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的努力才能達到這種高度。

  正廳中的客人都是身份較高的當朝權貴,大都與許海風有一面之緣,許海風擺出風度,與他們攀談起來。方盈英則是坐到席位之上,悶悶不樂,她的名氣可要比許海風大的多了,京師中年少輕狂的俊傑們少有沒吃過她苦頭的,見她此時面色不善,倒也很少有人敢自討沒趣。

  許海風正在與一年輕將領談話,突然見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廳門,不由地扭頭一望,竟是唐柔兒出現在廳門,無怪乎會讓人痴迷的忘了一切。回想到與她的親密接觸,渾身就是一陣燥熱,小腹之下亦是蠢蠢欲動,連忙收斂心神。

  方盈英見到唐柔兒,突然一躍而起,快步如飛地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喜道:“柔兒姐姐,可算是見到你了。”

  唐柔兒也是驚喜過望,反握住她的小手,二大美女在一起竊竊私語,更是吸引了無數眼球。

  許海風耳尖,聽到唐柔兒詢問方盈英與何人同來,為何不見方家長輩。

  方盈英的小腦袋瓜子向許海風的方向一揚,道:“父親和二叔都沒有來,我是和他一起來的。”說完扯著唐柔兒向唐家的席位走去,留下許海風與方令德的長子方向智相對苦笑。

  許海風搖頭自嘲了二聲,嘮叨了一句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就坐下了。

  唐柔兒回頭看了眼許海風,突然發覺他的目光牢牢地盯住自己的小嘴,想起那激情一吻,頓時二片紅暈浮上臉頰,愈發顯得美艷不可方物。

  她低頭走了幾步,突然發覺方盈英的腳步行走間有些扭捏,不由地問道:“妹子怎麼了,不舒服麼?”

  方盈英看向端坐在方家席位上的許海風,忿忿不平地道:“都是這傢伙害的,看我饒得了他。”

  唐柔兒回想起許海風的挑逗手段,頓時想到了另一方面,她又羞又驚,問道:“妹妹你竟然讓這個惡人得手了麼?”

  “什麼得手了?”看著突然面紅過耳的唐柔兒,方盈英莫明其妙地問道。

  “就是……就是……那個了。”唐柔兒尚是個黃花閨女,這番話又如何說得出口。

  方盈英是個急性子,頓足道:“好姐姐,到底是什麼,你倒是直截了當的說啊。”

  唐柔兒輕咬貝齒,終於從她的櫻桃小口中吐出一句話來。方盈英一聽亦是大羞不依,扯著唐柔兒的衣袖輕啐道:“壞姐姐,你才讓他得手了呢。”

  不料這句話還真的說到了唐柔兒心底的秘密,雖然那日二人間並沒有真正的發生關係就被黎彥波打斷,但唐柔兒的清白之軀卻幾乎被許海風這個色狼摸了個遍,以她的高傲和性格,這樣的親密接觸與苟合無疑。

  然而奇怪的是,事後唐柔兒卻並不覺得怎麼討厭和悲傷,只是一時羞憤難當。

  聽黎彥波說許海風的舌頭幾乎被她咬斷,更是不自由主地在心中有了一絲牽掛。直到殿試之時,許海風大發神威,在數招間力挫數位同等級數的高手,真是威風八面,至此他的形象在她的心中就有了奇異的轉變。

  此時被方盈英一問,無端端地心跳加速,想要爭辯二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方盈英看著她唐姐姐如此模樣,心中愈發認定自己的猜測。唐柔兒幼時就顯示出一種奪人心魄的美麗,自從十四歲起,上門提親者絡繹不絕,連唐家的門檻都被踏爛了幾個。

  但是唐宗翰唐老爺子在幾個女兒中最是疼愛這個幼女,兼且她又蒙三大宗師之一的黎彥波收為入室子弟。於是放出話來,由她自由選婿,唐家不再幹涉。

  唐柔兒亦是眼高於頂,什麼樣的才子俊傑她沒有見過,可向來不對任何人假以辭色。在京城之中,與方盈英二人一柔一剛,被譽為為世家子弟中最出色的絕代雙嬌。

  過了片刻,所邀客人大都到齊,但出人意料的是除了程家外,其餘三大世家的老一輩人物竟然無一人到場。雖然來的也都是小輩中數的上的佼佼者,但任誰都可以看出他們是早有預謀。甚至於有些政治嗅覺敏感之人已經在猜測閔治堂在這個相位上還能安穩的呆多久。

  對於這種情況,閔治堂當然是心中有數,但他踏入政壇數十年,早就練成了一副不動聲色的本事。雖然心中不安,但卻一絲也未曾顯露在臉上,與各位賓客談笑甚歡。

  過了片刻,閔治堂站立起來,朗聲笑道:“老夫今日做壽,有幸請得一線宮首席樂師夏雅君小姐,各位亦可一飽耳福了。”

  方向智悄聲道:“今日可是來對了,若是讓父親大人知道雅君大家會答應閔治堂的邀請表演洞簫絕技,一定會後悔為何不來。”

  許海風來京時間不長,尚且不知道一線宮之名,就更加不知道夏雅君其人了,只是看此刻眾人竟是人人動容,是以問道:“那個夏雅君究竟是何人,竟然有如此魅力。”

  方向智訝然的看了他一眼,對他竟然不知夏雅君之事顯得不可思議:“這個夏雅君是一線宮的首席樂師,一管洞簫名動天下,曲藝造詣堪稱舉世無雙。只是她生性高傲,立下規矩,一月只演奏一曲,縱然是皇親國戚,也難得求她破例。閔治堂能夠請到她,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本錢呢。”

  “一個樂師能夠有此成就,當真是了不起。”許海風聽得心向神往,大生敬佩之心。

  方向智神秘的一笑道:“非但如此,此女不但才藝高絕,本人亦是艷名遠揚,是京師四朵金花之一。”

  許海風好奇心大起,他進入京師之後,要麼是勤休武功,要麼是陪著蔣孔明做那稀奇古怪的試驗。而自從林婉嫻委身於他之後,更是每晚魚水之歡,樂不思蜀,哪裡有機會接觸京師的風月之事,於是問道:“究竟是哪四人有此艷名?”

  方向智用手一掃大廳,道:“這裡就有二朵,別說你猜不到。”

  “哦……”許海風一拍大腿,樂道:“不錯,若是連她們也排不上號的話,那麼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說完,掃了眼正在相互嬉鬧的唐柔兒和方盈英二人。

  方向智突然臉色一黯,喝了杯悶酒,不再言語。

  許海風奇道:“智哥,你怎麼了?”

  方向智勉強一笑道:“還有一人就是當朝小公主劉婷。”

  小公主?許海風立即明白他為何這般表情了,原來就是即將遠嫁匈奴的小公主。看來大漢年輕一輩中對於公主遠嫁之事都是耿耿於懷,心存不滿。

  此時,廳中談論之聲突然輕了下來,一縷若有若無的洞簫之聲悠然響起,簫聲也不見奇特,只是逐漸拔高,竟有高入雲霄之勢。霍然一個轉折,變得絢麗多彩,熱鬧異常,若是隻聽聲音,仿佛是數人持不同樂器同時演奏一般。臨到結束,更是一片喜氣洋洋,讓人心曠神怡。

  一曲奏罷,廳中竟無一人出聲,如此簫技,實已達至巔峰,舉世無雙果然名不虛傳。

  許海風率先從迷醉中清醒,高叫一聲:“好……”。帶頭鼓起掌來。眾人此時才如夢初醒,叫好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許海風能夠第一個從這仙樂般的簫聲中清醒過來並不是說他的定力就是在場所有人中最高的。而是因為這種程度的曲子他已經聽過無數次了,自然而然地就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

  若是單以簫技而論,普天之下確實已無人能出夏雅君之右,但這並不代表她的曲藝天下無雙。

  林婉嫻的琴技一樣達到了登峰造極的水平,絲毫不在她之下,而且近日來,蔣孔明多次譜寫一些異想天開的曲子,並留下了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演奏技巧。致使林婉嫻的琴技在百尺竿頭更上一層樓,平心而論,她在樂曲和演奏的水平已經超過了夏雅君。

  而在林婉嫻的薰陶之下,此時的許海風眼界也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所以對於眾人來說難得一聞的仙樂在他耳中也只不過得到了確實很好聽的這樣一個評價而已。
sici 發表於 2008-3-25 08:25
  第七十三章詩詞-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從廳外緩緩步入一位絕色佳人,她身著盛裝,秀髮垂肩,手捧一隻通體碧綠的洞簫,最引人注目的當數一雙勾魂奪魄的妙目,二隻黑瞳中似乎帶了點天藍的色彩,讓人迷失其中,無法自拔。

  許海風倒抽了一口冷氣,如此絕色,無怪乎能夠艷冠群芳,能夠和唐柔兒、方盈英比肩,真不知道那位將要遠嫁匈奴的小公主又是一位何等出色的妙人兒。

  如果單以容貌,除了唐柔兒之外,其餘二女雖然堪稱絕色,但也不是沒人能與她們一較。只是她們的身上卻自有一種特殊的氣質,正是這種萬中無一的氣質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使得她們脫穎而出,有別於一般的庸俗粉黛。

  “雅君大家請坐。”閔治堂竟然親自起身迎接。

  他以丞相身份親迎,那是何等之榮耀,但夏雅君和在座眾人卻見怪不怪,似乎這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由此可見此女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之高,已經遠遠超出了一位樂師的極限。

  夏雅君向閔治堂微微一福,然後轉頭向許海風注視良久,問道:“請問將軍何人?”

  許海風不料她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膽的詢問自己的姓名,不由地臉上微紅,連忙起身道:“小將許海風。”

  夏雅君雙目一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行禮道:“原來是近日名震京師的許將軍,小女子失禮了。”

  許海風慌忙還禮,卻見她淺淺一笑,如百花盛開,一時間微微失神,待醒轉過來之時,夏雅君已悄然落座。

  唐柔兒輕輕地哼了一聲,以微不可聞的聲音罵了一句:“狐狸精。”

  坐在身邊的方盈英聽到了這聲充滿醋意的喝罵,一雙美目在許海風、夏雅君和唐柔兒三人之間掃來掃去,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個許海風究竟有何出眾的地方,竟然讓二大美女同時另眼相待。

  眾人眼見唯獨許海風一人得到夏雅君的如此禮遇,眼中大都露出幾分妒嫉,看向許海風的目光多有不善。這種變化他又如何感覺不到,雖然坐在舒適的皮椅之上,卻是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

  心中暗道,莫非今日走了桃花運,轉念一想,能在數百人中脫穎而出,得到美人垂青,也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其實夏雅君之所以看重許海風,並不是說他有何過人之處,而是他的表現過於突出。

  夏雅君不但簫技高超,心計更是勝人一籌。以她一個普通樂師的身份能夠與倍受恩寵的唐柔兒、方盈英這等世家女子以及金枝玉葉的小公主比肩,並得到世人的認可,除了絕世容顏,技藝獨步天下之外,運籌造勢亦是至關重要。

  她深知無論怎樣好聽的曲子,一旦聽得多了,就會讓人習以為常,不再珍稀。是以她立下規矩,一個月只演奏一曲。

  至此,她名聲大操,遠揚天下,連相距大漢十萬八千里之遙的匈奴冒頓單于也久聞其名,並借六十大壽之際,特遣使者邀請她遠赴匈奴獻藝。

  此事更將她的名望推向另一個巔峰。

  每次她演奏之後,都要有好一陣的冷場,令聞者仔細回味方才的意境。然而許海風卻很快的就回過神來,從他的動作表情來看,並非對音樂一竅不通之人,而是發自於內心的讚賞與喝彩。

  可越是這樣的人,痴迷的時間應該越是長久,又怎能片刻功夫便回醒過來。正因為有此疑問,所以她對許海風特意留心了幾分。

  名揚京師的四朵金花今日有三人同聚一堂,這等日子極其罕見,只是片刻功夫,廳中氣氛再度熱鬧起來,只是美女在側,眾人的動作不免斯文了幾分。

  這次程家小一輩進京的三傑中,程英傑莫名失蹤,至今杳無音訊,程英濤身受重傷,只剩下一個程英豪坐在程家的席位上。他起立舉杯道:“今日是丞相大人的五十壽辰,本官提議,大家輪流作詩一首,以此助興,不知各位以為如何?”

  丞相家辦酒,請的大都是文人墨客,而在這種場合下,如果有人出言反對那就是公然向程英豪挑釁。就算是滿心不願意的許海風也只能順應潮流,勉強舉杯飲下,以示贊同。

  在程英豪和程明二兄弟的鼓動下,接連數人吟出所創詩句,有些人是早有準備,拿出手的當然是上佳成品,而那些才智敏捷之士,當場一蹴而就,起碼也是應景之作。可見大漢非但武風盛行,文學亦是昌盛之極。

  許海風沒讀多少書,大字還認得幾個,但要他作詩,那是殺了他也辦不到的事情。於是坐在桌邊,自斟自飲,倒也逍遙自在。只是他五官六識特靈,總是覺得對面席位上的唐、方二女對他頻頻注目。只好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不敢東倒西歪,丟人現眼。

  突然他的耳中傳來一陣細不可聞的聲音,他一聽就知道這是許海名在用“傳音入密”之功與他講話。這種功夫能夠將聲音凝聚成一條直線,傳入對方耳中,而外人則無法探知。只是這種奇功所需的內力起點頗高,只有一品高手以上才能運用自如,以許海風目前的水平還差了一點火候。

  “將軍,軍師大人命我傳言給您,那個程英豪此舉別有用心,他等會必定會邀請你作詩一首,如果你表現不佳,就會在美人之前落下個魯莽武夫的印象,所以只要如此這般……就可以扳回局面。”

  許海風暗暗點頭,心道這個蔣孔明考慮的確實周到,程英豪突然提議作詩,估計是沒安好心,自己就將計就計,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果然,等十餘人吟罷,程英豪舉起酒杯對著許海風道:“許將軍,本官先恭喜你加官晉爵,得升副將。”

  許海風微微一笑,與他碰了個滿杯,心道如果你要與我比酒量的話,我可是求之不得了。

  “以前本官或許有得罪之處,還請許將軍大人大量,不要計較。”程英豪再次注滿一杯酒,一飲而盡道。

  “大人說哪裡話來,如此小事,許某早就忘得一干二淨了。”許海風也是陪著喝了一杯。

  程英豪大笑道:“好,果然爽快,真不愧是我大漢之棟梁之才。”

  對面桌上突然有一人道:“好一個棟梁之才,只是許大人武功再高,也不過是一介莽夫而已,上不了大雅之堂。”

  聽到有人公然貶低自己,許海風抬頭看去,竟是禮部尚書蔡鈞芒。

  “蔡大人此言差異,許將軍在西線為將之時,非但作戰勇猛,而且文采風流也是一絕,是少有的文武雙全之士。”

  眾人望去,原來是剛從西線隨古道髯返回的程明。

  “哦……”蔡鈞芒狐疑的看了眼許海風,道:“若是如此,就請許將軍當場賦詩一首。”

  “好,老夫亦是甚感好奇,就請許將軍即興一首如何?”閔治堂拈須笑道。

  許海風心中暗罵,真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他當初在西線大營之時,那是文不成,武不就,一無是處。不比現在,好歹還有了一身足以傲視同輩的武功。程明這些話表面上是褒揚許海風,但如果他不能說出與之匹配的詩句,那時丟的臉可就更大了。

  若是沒有蔣孔明的預先提醒,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不免會手足無措。但此時他胸有成竹,旁觀的又有三大美女,自然要好生表現一番。

  他故作沉吟了一下,才道:“好吧,既然丞相大人有令,末將只好獻醜了。”

  古道髯等人互望一眼,掩飾不住眼中的驚訝之色,他們對於許海風的底細查了個透徹,知道他沒讀幾年書就輟學了。如果這樣還能做出什麼上好詩句,也未免太難以讓人置信了。

  許海風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直到調足了眾人的胃口,才道:“前日,在下與賤內一同赴小周山觀日出。由於某種原因,我們到的晚了,此時已是日落,於是我想,既然看不到日出,那麼觀看日落也是一樣。”

  小周山是京師附近的一處名勝古跡,是個觀看日出日落的好去處,這裡的人大都去過。此時聽到許海風突然講起這牛馬不相及的一件事,都覺得有些怪異。

  只聽許海風接著道:“黃昏日落,絢麗多彩,確為一大奇景。只是在下看著看著,突然想起一首詩來,就此轉贈於相國。”

  閔治堂已經聽出許海風接下來的肯定沒有好話,但此時此刻卻不容他不聽,只好勉強道:“請講……”

  許海風看著他略顯蒼老的面容,一字一頓地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靜,一時之間,整個大廳靜至落針可聞。

  這首出自李商隱的千古絕唱鎮住了在場所有自命不凡的文人學士,這首詩千百年來能夠撼人心弦的原因正是因為這二句話所升華的境界,給人以一種哲學的啟迪。而這種境界,又正是人人都能領略到的。

  第七十四章戲弄-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

  “好詩,雅君拜服了。”夏雅君的突然開口打破了沉寂的局面。

  閔治堂嘴角扯動了一下,終於還是拂袖而去,不再搭理許海風。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這句話雖然意境高尚,但卻絕對不適宜這種場合。許海風既然毫不在乎地說出來,那就是表明已經與閔治堂撕破了臉皮,不再顧忌他的顏面了。

  而且大多數人都聽得出來,許海風這句話一語雙關,一方面是指你閔丞相年歲大了,牙口高了,無論精力還是能量都如那落日餘暉的光線和熱量一般,不堪大用。

  第二方面,聯想到今日三大世家的奇異表現,任誰都知道閔治堂的這個相位亦是日暮西山,不能長久了。

  酒宴上的氣氛再度凝重起來,眾人心中有了顧忌,也就不敢暢所欲言,無形中沉悶了不少。

  許海風轉頭看向後席的蔣孔明,只見他對自己豎起了右手食、中二指,這是他特有的一種表達勝利的方式,意思是順利完成任務。

  非常有默契的一笑,許海風起身捧起酒杯,大聲道:“小子無知,胡言亂語,各位不必放在心上。借此一杯薄酒,小將祝相爺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大家請共飲此杯。”說完一飲而盡。

  閔治堂等人對望一眼,心道這小子怎麼突然又說起人話了。雖然大惑不解,但還是都喝下了杯中之酒。

  許海風見詭計得逞,含笑坐下,等著好戲上演。

  過了片刻,閔治堂、古道髯、蔡鈞芒、程英豪和程明五人臉上開始變色,他們同時表現出臉部肌肉抽搐,嘴角不自由主的跳動不已,更有甚者齜牙咧嘴,倒抽冷氣。

  他們幾人都是場中的焦點人物,這般表情立時引起眾人注目。旁人不知道發生何事,只是看他們如同羊癲瘋發作般,最後連身子也開始搖擺不停,不由地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廳中再一次安靜下來,不過這一次卻是顯得有些詭異。突然之間,廳中響聲大作,他們幾人腹鳴如雷,臭屁亂飛,頓時大廳之中濁氣熏天,令人聞之欲嘔。

  他們幾人再也顧不得什麼風度了,爭先恐後地站起身來,一手按住小腹,也不和眾賓客打招呼,就這麼快步離去。

  至此眾人才算明白,原來他們是內急出恭去了。

  大廳之中,人人面色古怪,想笑而不好意思笑,有一個年輕將領實在忍受不了,拿起酒杯掩住面孔,只見他身子抖動不已,分明是在無聲大笑。過了片刻,放下酒杯,眼中尚有一絲淚痕,竟是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唯有方才坐在他們身邊的幾人以手掩鼻,滿面憎惡,這股惡臭著實不好忍受。

  片刻之後,他們陸續返回,閔治堂滿面尷尬地坐於席上,正要說上二句,突然臉色再度一變,用手按腹,二話不說,起身就走。幾乎與此同時,其餘幾人亦是緊隨其後,腳步蹌踉地離席而去。

  此時一個醒酒的賓客從門外搖搖擺擺地走了進來,他經過一處席位,突然站定,鼻子聳動了幾下,眉頭皺起,醉醺醺地問道:“什麼味道,炸臭豆腐了麼?”

  頓時廳中一片哄堂大笑,剛才強自忍住的眾人再也無法克制,一個個放懷大笑,直到肚子發痛,淚水縱橫為止。

  到了此刻,這場筵席再也辦不下去,不多時閔治堂藉口身體不適,不再出來見客。隨即就有賓客陸續告退,這場壽宴時間如此之短,倒也創下大漢的一個歷史記錄。

  回途之中,方盈英邀請唐柔兒同車,唐柔兒瞥了一眼亦是充滿期待的許海風,終於含羞答應,惹得許海風心中大動。只是方盈英似乎鐵了心與許海風作對,硬是橫在二人之間,不許二人說話,許海風恨得牙齒癢癢,卻也無可奈何。

  回到方府,還沒等許海風敘說,方盈英就嘰嘰喳喳地將相府發生的一切和盤托出。當聽到夏雅君在相府表演洞簫絕技,就連方令天兄弟二人亦是厄腕不已,惜不能親到現場聆聽。

  隨後講到許海風說出的那首千古名句,令他們二人悚然動容,心裡更是感慨萬千,一時無話。

  最後,方盈英一邊大笑著一邊道出了閔治堂等人的狼狽模樣,又讓他們二人為止捧腹不已。

  “想不到今晚竟然如此多姿多彩,若是早就知道,這個熱鬧無論如何都要去湊上一湊的。”方令德撫著微微發痛的肚皮,笑道。

  方令天微笑著並不接口,只是看了許海風一眼,其中帶有詢問之意。許海風知道此老定是懷疑此事與己有關,也不否認,坦然的點頭承認。

  方令天含笑著點了點頭,對方盈英道:“你今天剛剛回來,早點歇息,別累著了。”

  “是,爹爹。”方盈英隨口答應了一聲,扯著唐柔兒離去。唐柔兒臨行前看了眼許海風,臉色微紅,這才快步而去。

  許海風心頭一跳,感受到這一眼間蘊含著濃郁的情意,就像是豬八戒吃了人蔘果,渾身上下十萬八千個毛孔都透著一股舒服勁兒。

  “好了,人都走了,就別看了。”方令德如何看不出這二人之間的曖昧關係,笑著調侃道。

  “是,二叔。”許海風老臉微紅,低頭應道。

  方令天嘆了口氣,道:“柔兒向來眼高於頂,卻對你青睞有加,也是定數,你日後萬萬不可辜負於她。”

  許海風點頭受教,恭敬地道:“孩兒遵命。”

  方令天微微搖頭道:“如果是其他人能得到柔兒垂青,定會如獲至寶。就憑柔兒的自身條件,天下間就無人能及。但唯獨是你,卻讓老夫擔心。”

  “孩兒不懂,還請義父指點。”許海風大惑不解。

  “上次我方家的筵席,你帶來的那個女子,無論容貌氣質,竟然都不在柔兒之下。我怕的是,日後二女爭寵,以柔兒恬靜的性格會吃虧啊。”方令天解釋道。

  許海風連忙拍胸脯保證,日後絕對不會虧欠唐柔兒分毫。

  方令天微微點頭,道:“既然如此,等你從匈奴返回,我就厚著臉皮去找唐老兒為你提親。”

  許海風大喜過望,連忙拜謝。

  方令天看他表現的如此急躁,笑罵道:“你也是一員大將了,怎麼如此毛糙,給我說說你今天干的好事吧。”

  原來許海風事先就備好了強力瀉藥,當然這個點子並不是他出的,而是狗頭軍師蔣孔明的傑作,從出謀劃策到準備藥物都由他一手操辦。

  雖然相府戒備森嚴,但三號的特異功能——傳送術卻是天下無人可知的密技。

  蔣孔明趁廳中眾人被許海風所吟的千古名句震撼的時候,讓三號偷偷施展傳送術,將混和了強力瀉藥的酒水送入閔治堂等人的酒杯之中。

  這個掉包之術用的順順當當,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將他們的酒水在眾目睽睽下光明正大的換了過來。隨後許海風邀請廳中眾人共飲一杯為壽星公祈壽,他們雖然心存疑慮,但怎麼也想不到問題會出在自己面前的酒杯之中。

  蔣孔明所準備的強力瀉藥非同小可,發作起來快捷異常,根本就讓人反應不及。所以閔治堂等人雖然發覺肚中疼痛,但已為時過晚,根本就不敢動彈,生怕一動之下,就會當場出醜。然而到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只好不顧顏面,灰溜溜地跑去茅廁。

  然而這種瀉藥卻並非一次就可排清,他們在相府的茅廁中整整呆了一天一夜,差點把心、肝、脾,肺、胃、腸都拉出來才算得到解脫。

  程英豪等年輕人身強體健,休息數日,就能恢復元氣。但閔治堂、古道髯和蔡鈞芒三人都是年過五旬之人,經此一劫,半個月內都無法下床。更可慮者,此事成為京師的一大笑柄,無論是街頭巷尾的小販,還是高居廟堂的大員,都為之噴飯。

  程英豪痊愈後,立即與身懷重任的程明一道趕去北疆,不敢在京師多呆,而閔治堂等人只有厚著臉皮,裝做若無其事,卻恨不得將下藥之人扒皮拆骨,方解心頭之恨。

  他們都是才智高絕之士,知道此事必是有人從中作梗,否則天下間斷無可能有此湊巧之事。

  然而這場筵席是在相府所辦,一切飲食都是由閔治堂心腹整治。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被人下藥,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相府之中有了內賊。

  為此,閔治堂多方探察,卻始終毫無線索。任他本領通天,也無法無中生有,找到不存在的內賊。最後,只好將當日所用的僕眾盡數撤換,方才了事。

  當然,許海風不會將三號的特異功能之事坦然相告,他只是說手下辦事得當而已。方令天兄弟自然也不會刨根問底,對於許海風麾下的眾多奇人異士,他們也見怪不怪了。

  最後,方令天吩咐道:“風兒,你回去好生準備。三日之後,和親的隊伍就要出行,此行事關重大,切記不可有失,更不可墜我大漢國威。”

  “是,孩兒謹記在心,決不敢讓父親大人失望。”許海風神情端莊,指天立誓。

  第二部完,請看第三部匈奴風雲

  ps:關於主角的問題,我再說一遍,主角在第一卷只是一個靠著自身血液意外崛起的無知少年,當然不可能一出場就變成什麼英雄豪傑。第二卷,主角已經學到了屬於自己的武功。第三卷,會發生質的變化,一舉成為同輩中的第一高手。第四卷開始……(多的就不透露了,如果有興趣就看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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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公主-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風高氣爽,正是行獵的大好季節。

  由於此時距離匈奴大漢冒頓單于的六十大壽僅有二月,時間雖然足夠,但並不寬裕。所以許海風下令盡快趕路,爭取早一日到達北疆大營,就可暫作休整。

  自從三日前離開京師,他們一行人日行百里,如果算上送親和賀壽所帶的輜重,這個速度已經是很快的了。不是許海風不想更快,而是顧及隊伍中的幾位嬌弱女子,不得已才放慢速度,否則以黑旗軍的不死之身,就算再快十倍,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在這個賀壽的隊伍中,除了即將嫁與冒頓的小公主劉婷外,還有一線天的首席樂師夏雅君。她們二人本來並不相識,但一見之下,甚是投緣,竟然就此同車而行。

  自然,許海風也不會將林婉嫻留守空房,在黑旗軍大營的中帳之內,肯定有著她們三位主僕的容身之地。

  看著天色已晚,許海風下令覓地駐紮,黑旗軍動作迅捷,訓練有素。很快完成紮營的工作,許海風按例巡視一番,卻是走馬觀花,看不出什麼問題。如果連血酒戰士也學會了怠工偷懶,那麼許海風乾脆抹脖子自行了斷算了。

  剛回到營帳,想要與林婉嫻親熱一番,小兵來報,小公主劉婷有請。

  雖然二人同行已有三日,但是許海風卻始終緣吝一面,也許在他心中,也是不願意見到這位命運悲慘的少女,所以才一直盡力避免彼此相見的機會。

  只是該來的始終還是逃不了,許海風苦笑一聲,只好向後營走去。

  到了公主殿下的營帳之前,許海風大聲道:“末將許海風,求見公主殿下。”

  “許將軍請進。”一道柔嫩細巧的聲音響起,好似黃鸝鳴叫,清脆動聽。

  許海風告了聲罪,掀簾而入。軍帳之內,一切從簡,雖然是公主殿下的千金之軀,但也只是地方稍大而已。

  營帳之中,坐著一位千嬌百媚的美麗女子,她就是那麼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卻自然而然地顯示出一股雍容典雅,儀態萬千的特有氣質。

  許海風心中暗嘆,如此佳人,無怪乎年紀雖幼,但已能與唐、方、夏三女比肩而立。如果等她年紀漸長,所展現出來的魅力只怕是不在唐柔兒和林婉嫻之下,就算是方盈英和夏雅君都要略遜一籌。

  “末將見過公主殿下。”許海風不敢多看,連忙行禮道。

  劉婷柔柔地道:“將軍免禮。”

  “不知公主召見末將,有何吩咐?”許海風知道這位公主殿下不會無緣無故地找自己談心,當然是有事相商了。

  劉婷猶豫再三,終於道:“許將軍,本宮有一事想要與你商榷。”

  “公主有事儘管吩咐,只要末將力所能及,絕不推辭。”許海風見她這般模樣,知道她所要講之事定是非同小可,自己未必就能辦到,萬一她要求不去匈奴那可如何是好,所以說話之時也是留了一番餘地。

  劉婷微笑道:“對於將軍來說,也並非什麼難事。既然將軍已經答應了,你們就出來吧。”

  許海風心想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我只是說力所能及之時不推辭而已。然而抬頭一看,臉色大變,心中的那點小九九早就不翼而飛了。

  “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許海風大驚失色地問道。

  “怎麼了,我們為何不能來。”

  能夠將這句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普天之下恐怕是唯有面前這一人了。許海風望著這位在方家備受寵愛的嬌嬌女,打從心底裡生出無語問蒼天之感。

  “許……許大哥,我們二人與婷兒情同姐妹,所以才來陪她這最後一段時間,等婷兒真的嫁到匈奴,我們今生恐怕就再無相見的機會了。”唐柔兒紅暈上頰,輕聲道。她的這聲大哥將二人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

  “哼”方盈英頓足不依道:“柔兒姐姐,我是特意來陪婷兒妹子的,至於你麼……我就不清楚了。”

  唐柔兒大羞,捏住她的臉頰,道:“好你個小妮子,看我不擰爛你這張臭嘴。”

  方盈英吃痛,躲到劉婷身後,大聲呼救。許海風站在一邊,勸也不是,不勸也不妥,雙手微搓,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劉婷年紀雖然最幼,但卻頗有大姐之風,她一手一個拉住二位嬉鬧的美女,眼光向許海風的方向一飄,道:“別鬧了,他還在看著呢。”

  二女不約而同的羞紅了臉,就連一向膽大包天的方盈英也有些不好意思。

  劉婷突然放開唐柔兒的玉手,微笑道:“許將軍,柔兒姐姐有些事情想要單獨與你商談,我與盈兒姐就先迴避一下了。”

  唐柔兒大羞,正要出言反駁,也不知突然想起了什麼,妖艷的小嘴張了張,終於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方盈英莫明其妙的被劉婷拉出了營帳,許海風耳尖,甚至還聽到她在小聲追問劉婷。而劉婷臨去之前回首捉狹一笑,讓許海風看在眼裡,頗為尷尬。

  “唐小姐尋末將,不知有何要事?”許海風輕輕咳嗽一聲,明知故問道。

  唐柔兒微微白了他一眼,這種小女兒家嬌羞的模樣讓許海風大呼吃不消。至此,如果他再不明白,那也就可以重操舊業,回家種田去了。

  許海風上前二步,伸出手臂,緩緩將她無限美好的身軀擁入懷中。他的動作輕柔緩慢,其實在心底存了一點戒心,一旦發現唐柔兒略有反抗,就立即退縮。可是直到擁美入懷,都是一帆風順,唐柔兒竟然連一點掙扎的跡象都沒有。

  許海風大喜,心中僅存的那一點疑慮都不翼而飛,雙手用力將唐柔兒緊緊抱住。

  感受到許海風身上濃郁的男子氣息,唐柔兒再無半點氣力,也是伸出雙臂,圈住許海風的熊腰,整個人蜷縮在他的懷中,一動不動。

  低下頭,下巴在她額頭間來回磨蹭,鼻中嗅到的是她身上處子的清香,許海風身上的淫血不堪刺激,血行漸快,一股奇異的香氣從他的身上散髮出來。

  唐柔兒呼吸到了這股熟悉的味道,愈發顯得嬌慵無力,就連呼吸亦是逐漸急促起來。

  許海風的大嘴從她光滑柔嫩的臉龐滑過,她那二排細長而秀麗的眼睫毛輕微的抖動了幾下,顯示出主人緊張的心情。

  許海風一隻手抱緊了她柔軟的嬌軀,一隻手隔著衣服在她的背上輕輕撫摸。大嘴則滑至她的櫻桃小嘴之前。望著緊閉雙目,仿佛侍宰羔羊般的唐柔兒,許海風得意地一笑,就要呷住那二片讓他念念不忘,嬌艷欲滴的紅脣。

  突然,許海風的動作停了下來,就在那一瞬間,他發覺自己的舌根似乎有些隱隱作痛。原來他的傷口雖然好了,但心底卻留下了一絲陰翳,回想起當日的情形,更是心有餘悸。就這麼一頓,也不知是否應該繼續。

  唐柔兒發覺情郎的不妥,努力睜開已經迷離的雙眼,卻聽見許海風猶猶豫豫的說了句大煞風景的話:“這次,你可不要咬我了。”

  唐柔兒恍惚的雙眼豁然圓睜,她緊咬貝齒,羞怒交加。

  看到她臉色變幻莫測,許海風知道不妙,還沒等他解釋,就覺得腳趾一陣劇痛,已被唐柔兒狠狠的踩了一下。

  他大叫一聲,只見唐柔兒掙脫了他的懷抱,掩面飛奔而去。

  許海風後悔不迭,也不知道剛才怎麼就鬼迷心竅,說出那種話來。

  原來就算是如唐柔兒這般溫文爾雅的少女在惱羞成怒之後,也會變成一隻凶狠的雌豹。

  他正要去追,卻聽到後帳外傳來一陣嬉笑之聲,略一辨識,便知道是方盈英在一旁偷窺。

  大怒之下,許海風大步流星地向後帳門走去。只聽方盈英輕叫了一聲:“不好,他來了。”許海風知道她要逃跑,連忙將帳門一掀,看見一道倩影,隨手抓住就是一扯。

  只聽“哎喲”一聲,一個嬌小玲瓏的身軀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他扯入懷中。許海風一聽聲音就知道不對,抬頭望去,正好看到方盈英的背影消失在一座營帳之後。

  許海風低頭一看,頓時魂飛魄散,被他抱入懷中的竟是小公主劉婷。

  小公主劉婷為人端莊穩重,本來決不會做這種偷窺之事,只是挨不住方盈英的苦苦哀求,只好勉為其難的陪著她來一遭。

  以她們二女的身手,本來是瞞不過許、唐二人,但那時他們二人正是天干地火,意亂情迷之際,耳目失聰,這才被方盈英鑽了空子。

  方盈英本來以為可以看到一場火星撞地球般的激情碰撞,卻不料許海風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如焚琴煮鶴般打破了寧馨的氣氛,致使唐柔兒羞憤交加,不顧而去。她看得目瞪口呆之餘,忍不住嘻笑起來。

  誰知被許海風發現,她雖然向來膽大,但也知道此事不雅,連忙逃跑。

  至於不通武功的小公主劉婷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反正就算借許海風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劉婷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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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對策-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劉婷自五歲以後,還從來沒有被一個年輕男子這樣擁抱過。她大怒之下,就要訓斥。然而鼻端突然聞到一股似麝似香的味道,頓時渾身發熱,柔軟無力。

  腦海中閃過一個讓她嚇了一跳的念頭,只想被他就這麼抱著,直到天荒地老,當然那句訓斥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原來許海風體內被唐柔兒挑起的淫血之力得不到發泄,自然而然的通過他的呼吸排放出來。這股氣味比最厲害的春藥還要猛烈三分,小公主這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又如何能夠消受的了。自然是渾渾噩噩,再無抵抗之力了。

  許海風此時卻是冷汗淋漓,叫苦連天。雖然懷中柔軟的嬌軀給了他感官上的莫大刺激和享受,但他心中卻是明白,這是一顆碰不得的帶刺玫瑰。

  姑且不論她小公主的身份是多麼的高不可攀,更主要的是她即將成為匈奴王冒頓單于的妃子。這二個身份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他許海風這個小小的副將可以褻瀆的。

  他幾次想要放手,卻發現劉婷的身子竟然比適才的唐柔兒還要柔軟,簡直就是軟癱如泥,如果他貿然放手,那麼劉婷唯一的下場就是將要與地面做一個親密的全面接觸。這麼做的罪名只怕不會比褻瀆公主要好到哪裡。

  過了一會,許海風覺得劉婷的身子似乎熱的驚人,而他自己軟玉在懷,卻硬要勉強克制,著實難過之極。時間一長,他的驚懼感漸去,色心漸起,一隻手從她的腰際緩緩地移動到臀腿之上,感受著那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銷魂滋味。

  不過這一回,許海風吸取教訓,沒有完全沉溺其中,他的一隻耳朵始終保持著極高的靈敏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這一次被人看見,那可就不是丟人現眼那麼簡單的一件事了。

  突然,許海風過人的六識捕捉到了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之聲,他猛然驚醒,對著小公主的耳際輕輕喝了一聲:“有人來了。”

  這句話如同一盆冰冷徹骨的涼水澆熄了劉婷的滿腔慾火,身形一震,終於清醒過來。見許海風一副不知所措的焦急模樣,她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急促地道:“快扶我坐好。”

  許海風恍然大悟,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木頭般,立即照辦。他伸手一操,將劉婷打橫抱起,在她輕微的抗議聲中疾步走到桌案之前,輕輕將她放在案後的木椅之上。然後鬆手迅速退到案前,恭恭敬敬地站好。

  整個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若是林長空在此,定然要佩服萬分,他平日練功之時懶懶散散,到了關鍵時刻卻是毫不含糊,足見天賦之高,世所罕見。

  劉婷突然離開了許海風的懷抱,恍惚間帳然若失,腦海中一片茫然。

  “小女子夏雅君求見公主殿下。”

  帳外適時響起了夏雅君的聲音,劉婷一怔,勉強收斂心神,以平靜的口吻道:“夏姐姐請進。”

  聽到門外之人竟然是夏雅君,許海風不由地一怔,他適才聽到來人的腳步之聲時,夏雅君距離營帳已經頗近。致使他還以為來的是一位武功不下於自己的次一品高手,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洞簫名家夏雅君。

  夏雅君掀門而入,一眼就看見帳內的許海風,她黛眉輕挑,顯然頗為意外。

  許海風向她微微一笑,額首為禮。

  “許將軍,此事就這麼定了,本宮還有事要與夏姐姐商議,你先去吧。”劉婷鎮靜自若地說道,除了臉上的紅暈未消之外,一點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是,末將遵命。”許海風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轉身而出。

  他離開了公主營帳,這才發覺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濕透了。這種類似偷情的行為固然十分刺激,但也太過於危險了一點,以後還是少碰為妙。

  轉念一想,京都四朵金花竟然都在自己的隊伍之中,再加上一個毫不遜色於她們的林婉嫻,怎麼天下美女都匯聚一堂了。

  許海風打量了一下,周圍竟然看不到一個禁軍,心知定是劉婷為了唐、方二女的事,特意將護衛的禁軍支走。雖然知道她用心良苦,但此事實在非同小可,不是他一個人能夠做主的,只好公之於眾,讓大家一起頭疼了。

  此次出使匈奴,除了他的黑旗軍擔任護衛之外,還有二位同級的官員隨行。一人是當朝禮部侍郎蘇春偉,另一位是禁軍前營副統領劉俊書。

  蘇春偉是四大世家中蘇東舜的長子,今年三十餘歲,他才是此行的正使,一切禮儀應酬都由他決定。而劉俊書則是皇室子弟,率領二百禁軍擔任公主殿下的護衛,不過此刻也不知道被劉婷以什麼理由差遣到哪裡去了。

  許海風回到自己的營帳,派人請來他們二位,蘇春偉倒是好找,片刻功夫便至,而劉俊書則過了許久才匆匆趕到。

  許海風對此心知肚明,當然不會責怪,他請二人坐好,奉上香茗,突然說道:“唐柔兒小姐和方盈英小姐翹家出走,此刻正在軍中,要隨公主殿下前往匈奴。”

  劉俊書剛剛經過長途奔襲,正感口乾舌燥,拿起茶杯牛飲,聽到此話,心中一驚,一口水岔入氣管,劇烈地咳嗽起來。

  蘇春偉本來是四平八穩的坐於椅上,此刻亦是突然抬頭,掩飾不住滿面驚訝之色。

  他們二人在京都多年,自然對此二女並不陌生,仔細一想,頓知許海風所言屬實。二人互望一眼,想到這二人的身份,若是在軍中有甚好歹,只怕是難逃其咎,頓時頭大如鬥。

  劉俊書一拍大腿道:“怪不得,連日來每次安營紮寨時,公主殿下都會找我麻煩,不許禁軍守衛。我只道她是心情煩躁,卻原來是為了她們二人打掩護。”

  許海風和蘇春偉對望一眼,看到他滿面風塵,顯然這幾日間吃了不少苦頭,都是心中好笑。

  許海風輕咳一聲道:“她們二人身份尊貴,末將位卑才淺,不知如何是好,是以請二位共同決斷。”

  蘇春偉和劉俊書大皺眉頭,心道你將這燙手的山芋交給我們,難道我們就有辦法解決了?

  蘇春偉想了片刻後道:“為今之計,只有二條選擇。”

  劉俊書叫道:“就知道你蘇侍郎才高八斗,一轉眼就想到辦法了,快說吧。”

  蘇春偉嘆道:“我這二條路都是笨辦法。第一,大隊人馬暫緩前進,派人通知京師,等到夠份量的人物前來把她們帶走。”

  許海風搖頭否決:“不行,冒頓單于的壽辰已不足二月,我們要趕到匈奴,還要提前早作準備,時間本來就非常急促,又怎麼耽擱的起。”

  “既然如此,那就加快行動,等到了北疆大營,請方家老侯爺想辦法解決。只要能勸得動方盈英小姐,那麼唐柔兒小姐自然也會跟著返京。”

  北疆是大漢疆域的重中之重,共駐紮了二大軍團。其中蒼狼軍團駐守東北大營,而常駐北疆大營的就是大名鼎鼎的紅色海洋軍團,其統領正是方家老一輩的三爺方令辰,若是由他出面,倒是最好的人選之一。

  許海風沉吟不語,良久之後,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好的辦法,只好點頭應允。

  送走了他們二人,許海風心中掛記著唐柔兒,極為後悔自己的冒失舉措。不知不覺中信步來到蔣孔明的帳前,掀門而入。

  只見蔣孔明正拿著一個圓柱形的鐵管子在椅子上發呆,見到許海風進入,他連忙起立道:“見過主公。”

  許海風點頭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原來蔣孔明辦事一向牢靠,無論何等為難之事,落在他手中總是能尋到解決之道,顯得游刃有餘。

  是以,許海風已經養成習慣,一遇到難題就來向他請教,不過這種關於兒女私情的事情,確也讓人難以啟齒。

  蔣孔明一眼就看出許海風定是有了為難之事,他也不催促,只是等許海風自己開口。

  果然,過了半響,許海風便詢問他是否懂得女兒家的心思。

  蔣孔明一聽。立即雙眼放光,大拍胸脯,左一句泡妞大法,右一句愛情攻略,把許海風哄得暈頭轉向。不知不覺中就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就連與小公主劉婷意外的銷魂一幕也被蔣孔明套了出來。

  當蔣孔明聽到許海風在關鍵時刻所說的那句堪比千古絕唱的名言之時,立即毫無風度的笑得直打跌,最後發覺許海風的臉色越來越黑,已經到達暴走邊緣之時,才識時務的抹去眼角淚水,為他出謀劃策起來。

  蔣孔明不愧是來自異界之人,所說出的泡妞之法讓許海風大開眼界。其實他只是出了一個點子,那就是送花。這個法子換到當今社會,已經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手段,但用在古時,卻是一個別開生面的想法,蔣孔明一提出來,許海風當即就接納了。

  看到許海風興衝衝地就要離去,蔣孔明拉住他的手道:“主公想要接納唐小姐,不知林姑娘可曾知道?”

  許海風停住腳步,搖頭道:“不知道啊,你有什麼建議?”

  蔣孔明詭笑著對許海風耳語二句,許海風臉色陰晴不定,終於一咬牙道:“好,一切都依軍師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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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ci 發表於 2008-3-25 08:25
  第七十七章送花-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回到營帳,天色已晚,許海風吩咐程家暉和安德魯三兄弟到附近去摘取野花,有他們四位一品高手辛勞整夜,應該能夠收集到足夠的花朵了。

  他則是伸了個舒服的懶腰,進帳找林婉嫻逍遙快活去了。

  按照軍中規定,將官執行任務期間,不能攜帶家眷。是以這幾日,雖然許海風與林婉嫻每晚歡好,但都是偷偷摸摸,不敢大聲喧嘩。

  只是今天許海風被唐柔兒和劉婷二次挑起情慾,體內的異血淫性大發,本就是慾火高漲。抱著林大美人全力衝刺之下,林婉嫻不多時便已丟盔棄甲,然而許海風依舊不肯甘休,挺動的愈發用力。

  林婉嫻眼神渙散,口中無意識地大聲呻吟起來。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分,附近幾座帳篷都聽得一清二楚。

  劉婷身份尊貴,對她的保衛工作當然不敢輕忽,所以她的營帳也在大營中心,與許海風的帥帳只有數步之遙。

  這幾日,唐柔兒和方盈英為了隱匿行跡,晚上都與劉婷同塌而眠,今日也不例外。只是她們只睡了片刻,便被一股浪叫之聲吵醒,再也無法入眠。

  她們都是出身不凡,自然不比尋常婦人,當然知道這是什麼聲音。彼此相對無語,旋即面紅過耳。

  想不到竟然有人公然違反軍紀。不過這裡是黑旗軍的地盤,如果說有人能夠光明正大地無視軍規而不受到制裁和阻止,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

  劉、唐二女低下頭去,想到與許海風相擁時的異樣情形,亦是春心激盪,面如潮紅,心頭如小鹿直跳,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滋味。

  至於方盈英,雖然膽大包天,但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閨女,要她去阻止許海風使壞,還真沒有那個膽子,只好在一旁不斷小聲咒罵:“死淫賊不得好死。”

  深受影響的還有禮部侍郎蘇春偉和禁軍副統領劉俊書,他們一開始怒氣衝衝地走出營帳,想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料,尋到聲音的來源之處,發覺守門的竟然是被陛下封為天下第一勇士的秦勇。

  只看他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凶光四濺,似乎是一隻欲擇人而噬的猛獸。能讓如此人物把門,那麼罪魁禍首是誰就不用問了。

  在秦勇充滿了威脅性的注視下,他們只覺得頭皮發麻,對望一眼,轉身就走,連多停留一刻的勇氣也欠奉。

  回到自己的營帳,當然是不必再睡了,蘇春偉點燃油燈,捧起書卷,準備挑燈夜讀。

  劉俊書可沒有他那麼好的耐性,氣勢洶洶地操起皮鞭,向西營走去。那裡是他的二百名屬下禁軍駐紮地,他被人驚擾好夢,一股怨氣無處發泄,只好找自己的麾下兵士操練出氣,頓時怨聲載道,哀號四起。

  許海風的大手不斷掠過林婉嫻身上的敏感地帶,火熱堅挺的分身一次次將她送入極樂世界。眼看時候差不多了,許海風在她耳邊小聲道:“婉兒,我再給你添一個妹妹好麼?”

  林婉嫻迷迷糊糊,雖然聽得明明白白,但大腦中仿佛一團漿糊,根本就無法思考。然而潛意識中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妥,正要仔細想個明白。許海風的攻勢豁然加快,在她已成玫瑰色的皮膚上留下一連串的痕跡。

  她再也無法集中精神,隨口答應了句“好啊。”

  許海風大喜,想不到蔣孔明所教的法子果然有用,他挺動的愈發賣力。

  翌日清晨,天剛濛濛亮,許海風起來出帳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只見帳外已成一片花的海洋。程家暉等人將附近方圓數裡之地,無論是家花野花,山花茶花,還是狗尾巴花都給摘了回來。

  昨天晚上,附近的大戶人家盡皆遭到搶劫或偷竊,不過他們損失的東西並非財務,而是庭院中的花朵。

  許海風望著眼前花花綠綠,各種顏色俱全的花草不知所措。只好找來蔣孔明,命他挑選其中有價值的收集在一起,至於那些顏色較差,品種稍次的一律拋棄。

  等所有的花整理完畢,許海風先將其捆成一團,後來想了一下,還是一分為四。將其中的一束放到酣睡正甜的林婉嫻枕邊。手中持著其它三束去見唐柔兒。

  知道唐柔兒和方盈英與公主殿下住在同一營帳內,雖然這一點與禮不合,但誰都知道此行是劉婷在大漢境內的最後一段路程,也就無人再來挑三揀四,阻礙公主殿下的興頭。

  何況,以方盈英的脾氣,這裡還真的沒有人能夠阻擋和得罪的起。

  剛到了公主營帳之外,尚未遣人稟報,帳門就自動掀起。

  許海風一看,出來的正是面色不善的方盈英,他連忙上前詢問:“盈妹,唐小姐在麼?”

  他認了方令天為父,按照輩份稱方盈英為妹,初時方盈英執意不肯,但自從許海風在相府筵席上吟出那句千古絕唱之後,方盈英也就沒再出言反對,算是默許了。

  方盈英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哼了一聲,道:“不知道。”說完轉身又轉回營帳中。

  許海風被她搶白的一時反應不過來,雖然平日裡方盈英常常恃寵而驕,想出些稀奇古怪的點子捉弄人,但卻從來不曾無理取鬧。她今日的表現,足以說明自己曾經大大地得罪了她,但許海風細細想來,卻實在想不起究竟什麼地方惹她大小姐生氣了。

  既然想之不通,那就暫且放過,許海風上前一步,就在帳外高聲叫道:“末將許海風求見公主殿下。”

  “許將軍請進。”劉婷溫柔平和的聲音隨即響起。

  許海風進了營帳,立刻看到三位美女並排而坐。見他進來,三雙美目同時向他注視而來。隨著身份的提高,許海風已經逐漸習慣他人的凝視,但她們三人的目光卻勝過千軍萬馬,尤其是唐柔兒和劉婷的目光中那點說不出的感情更讓他心動神搖。

  看到他的一隻手始終放在背後,方盈英奇怪的問道:“你的手怎麼了?受傷了麼?”

  許海風一笑,從背後取出三束五顏六色的花朵,道:“末將昨晚摘了一些花朵,特來獻給諸位,祝幾位小姐青春永駐,芳華無雙。”

  方盈英奇道:“你昨晚摘的花?你昨晚還有空去摘花麼?”

  此言一出,唐柔兒和劉婷二人立即臉頰陀紅,唐柔兒嗔怪地扯了方盈英一下,道:“許大哥既然來了,快請坐吧。”

  許海風還道她們看見了程家暉等人出外采花,由此知道這些花兒非自己親手所摘。想到謊話被當面拆穿,亦是顯得尷尬,但想到此行目的,他還是硬著頭皮道:“末將尚有軍務在身,不能久留,此來還有一事,請唐小姐移步相商。”

  唐柔兒不料他竟敢明目張膽的邀請自己,雖然心中歡喜,但又怎好立即應允。

  “什麼事鬼鬼祟祟的,有話就當面說,哼。”方盈英輕哼道。

  唐柔兒看了許海風一眼,生怕他就此拂袖而去,但又不好就此訓斥方盈英,只好求救似的看向劉婷。

  劉婷的美目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只是瞬息而過,又恢復如常,她拉住方盈英的手兒,輕聲道:“既然方將軍要找柔兒姐姐,想必定有要事,姐姐就隨他去吧。”

  唐柔兒嗯了一聲,順從地隨著許海風出了營帳。

  方盈英正要出言反對,卻見劉婷對她微微搖首,她雖不是個精明似鬼般的人物,但也還懂得見好就收,知道事不可違,只好哀嘆一聲,不再強求。而誰也沒有注意到劉婷看向唐柔兒的那一道目光之中竟然透露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妒忌和羡慕。

  許海風帶著唐柔兒來到了一個空帳篷內。唐柔兒見他熟門熟路的,顯然是早有預謀,又見帳篷內空無一人,心跳豁然加速,神情扭捏,愈發顯得美艷誘人。

  按照蔣孔明預先的吩咐,許海風本意只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和她確定一下彼此間的關係,但看到她這般模樣,不由色心大動,伸手攬住她的小蠻腰,輕擁入懷。

  唐柔兒名符其實,溫柔的如同一隻小貓咪般依偎進他的懷抱。許海風用手指抬起她細巧渾圓的下巴,使她的俏臉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視線中。

  唐柔兒美目緊閉,身子微微顫動,二片殷紅的脣瓣並未完全合攏,而是留下了一線空隙,隱約可見其中一點鮮紅的舌尖。

  許海風這次可不會再犯昨天的錯誤,他毫不猶豫地低頭吻住了這二片闊別已久的紅脣,將那絲細微的空隙完全封堵。

  良久,許海風的大嘴終於離開了那片誘人的所在,他嗅著唐柔兒身上的處子清香,一隻手撩開她的衣衫,就要探入。

  當他的魔手觸摸到她身上的肌膚之時,唐柔兒打了個寒顫,終於有了一絲清醒。她勉強抬起小手,隔著衣衫按住了那隻不斷作怪的大手,顫聲道:“好大哥,你就饒了柔兒吧。”

  許海風大樂,想到連這樣的美女都要在自己的手下討饒,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強烈的自豪感。小腹下男性的象徵愈加堅挺,他邪笑道:“如果我說不呢?”

  唐柔兒細巧的貝齒輕咬下脣,柔聲求道:“婷妹還在等我們上路呢,好大哥如果真的疼愛柔兒,請不要在這裡好麼?”

  許海風聽後喜上眉梢,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在這裡就可以了麼?”

  唐柔兒羞得將頭重新埋入他的懷中,不敢作聲,竟是默許了。

  第七十八章相約-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許海風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此時天已漸亮,大隊人馬整隊待發,如果他們二人始終不見人影,很快就會引人懷疑。

  他收斂了色心,但一雙大手還是不肯錯過這難得的機會,不斷的在她身上游走,竟是在借機揩油。

  唐柔兒面色越來越紅,喘氣聲漸重,終於泣道:“大哥,你再不停手,柔兒真的忍不住了。”

  許海風一驚,停下手來,發現她眼角微紅,竟是泫然若泣,心中大痛,放緩了聲音道:“柔兒莫哭,是我的不對。”

  他舌燦蓮花,妙語如珠,用盡解數,總算將她哄得破泣為笑。方才松了一口氣,暗道如果不是跟著蔣孔明學了許多花言巧語,今日還真的難以交待了。

  “好柔兒,今晚紮營時,你來我的軍帳好麼?”許海風低聲詢問道。

  唐柔兒還以為他要繼續使壞,羞得別過臉去,不敢看他。

  許海風知道她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柔兒,在我帳中還有一人,我想讓你們二人認識一下。”

  唐柔兒立即想到昨晚激烈的浪叫之聲,頓時明白過來,而許海風攜美出席方府家宴之時,她也見過林婉嫻那毫不遜色於己的絕世容顏和氣質。心裡莫名涌上了一陣陰影,她輕聲問道:“是林姑娘麼?”

  許海風並不奇怪她知道林婉嫻的姓名,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麼唐家早就在四大家族中除名了。他輕輕撫摸她的秀髮,道:“不錯,你林姐姐想要見你一面。”

  唐柔兒的身軀微微一震,第一次主動抬起頭來,凝視著許海風的雙眼問道:“大哥,你是要我喚她姐姐麼?”

  許海風點頭道:“是啊,她的年紀比你要大上數月,當然要叫她姐姐了。”

  唐柔兒的小嘴張了張,終於嘆了一口氣,道:“先入門者為大,以她故吐番國公主的身份,我尊她為姐也不算辱沒了自己。好吧,大哥我答應你,到時候叫她姐姐就是了。”

  許海風聽得胡裡胡塗,怎麼叫一聲姐姐還與身份地位有關不成。

  然而此時代表軍隊集合的嘹亮號角聲已經響起,他也只好匆匆與唐柔兒分手,徑自往主營跑去。

  許海風指揮著經過一夜休息而精神抖擻的黑旗軍上路,與之對比的則是萎靡不振的禁軍。幸好,二百禁軍都是騎兵部隊,而黑旗軍除了五百騎之外,還有二千多的步卒,再加上所有的輜重都由黑旗軍負擔,他們才沒有掉隊。

  本來除了將領之外,所有的黑旗軍都是步兵,但此次出行,方令天特意在軍部為他調遣了五百匹駿馬以充門面。於是五百軍士得以鳥槍換炮,從小小的炮灰步兵搖身一變成為軍中驕子的騎兵了。

  當然,在這五百人中,除了一共五十二人的異能團和一百二十二人的親衛軍之外,其餘得到坐騎的大都是匈奴降俘。這些匈奴人不愧是被稱作馬背上的民族,一旦上了馬兒,立即如魚得水,展現出來的精湛騎術讓禁軍官兵羡慕不已。

  看到黑旗軍的那二千多步卒跟著馬兒後面,整整齊齊的列隊奔跑,無論是精通戰陣的劉俊書還是文采過人的蘇春偉都露出敬佩之色。

  這些步卒在三日間,背著相當於自己體重三分之一的輜重,每日奔跑上百里,仿佛一群不知疲倦的機器,沒有一個掉隊,也沒有一個口出怨言。

  而最主要的是,這些士卒經過了連日的長途奔襲,竟然不見絲毫疲憊,這一點從他們的精神面貌上就可以看出。如此軍紀軍容,又如何不讓他們心悅誠服。

  劉俊書之所以加緊操練自己麾下禁軍,也未嘗不是想要練出一隻與黑旗軍堪相比較的鐵軍來。然而他這個心願,只怕是今生無望了。

  到了午膳時分,許海風偷了個空,來到林婉嫻的大車內。

  這輛大車特大,簡直就是一個會移動的小型房屋,內分二間,出自大漢帝國內能工巧匠之手,裡面的布置亦是奢侈豪華,舒適異常。是達官貴人們遠行的必備工具。

  整個隊伍中只有二輛這樣的大車,一輛自然是公主殿下的移動行宮,另一輛則被許海風假公濟私地侵占了,其目的當然是為了討好林婉嫻這位千嬌百媚的俏佳人。

  昨晚在許海風刻意施為下,林婉嫻直到此時方才悠悠醒轉。

  上了車子,許海風將婉靈和嫻靈遣到外間。這才來到林婉嫻的面前涎笑道:“婉兒,好點了麼?”

  林婉嫻半真半假的怒視了他一眼,道:“你昨晚發什麼瘋?那麼用力,吃錯藥了,今天別碰我。”

  許海風唯唯諾諾,半響等她露出笑容才小心翼翼的道:“婉兒,今晚我請唐小姐來這裡用晚膳如何?”

  林婉嫻轉頭看了他一眼,直看得他心驚肉跳,才問道:“是哪位唐小姐?”

  “就是在方府筵席上的那位唐柔兒小姐……”許海風立即回答。

  “唐柔兒……”林婉嫻自然不可能忘記這位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卻是唯一的一位能在容貌氣質上都與自己不相伯仲的大美女。

  許海風在她的臉上看不出喜憂,心中緊張,不由地嘀咕道:“你昨晚不是答應了麼。”

  林婉嫻一怔,實在想不起自己何時答應過此事,問道:“我何時應承你了?”

  許海風的雙眼朝外間一飄,確定二個小丫頭沒有偷聽,才俯首對著她小巧的耳朵輕聲道:“昨晚我們辦完事,我不是問過你了麼,你說好的啊。”

  林婉嫻雙目圓睜,她這才明白為何昨晚許海風會如此賣力,她氣得滿臉通紅,怒道:“好啊,你的心眼越來越多了,那你就去找你的柔兒妹妹吧,不用管我了。”

  許海風大驚,他原本就是一個重情意之人,與林婉嫻相處數月,用情之深,確非他人可及,只覺淂心中一痛,脫口而出:“既然你不願意,我把她回了就是。”

  林婉嫻注視著許海風的雙目,似乎要分辨出他這話是否出自真心實意。許海風也不躲避,坦然與她相對,雖然掩飾不住一絲痛苦,但眼中的決斷還是不容置疑。

  林婉嫻心中一陣悸動,知道他雖然受不了美女的誘惑,但起碼在心中還是將自己放在首位的。

  深深的嘆了口氣,林婉嫻無奈地道:“妾身早就知道必定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竟然會來的如此之快而已。”她心中有些後悔,明知自己一人無法應付他的威猛,又為何不早些讓他將二靈收入房中,現在果然出現情敵了,而且還是一個絲毫不遜色於己的妙人兒。

  許海風握著她的手,指天發誓道:“婉兒,你放心,我這就去回了唐小姐,以後再也不提此事了。”

  林婉嫻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微笑道:“夫君大人啊,自從妾身決意跟隨你的那一天起,就知道天下間沒有哪一個女人能夠獨自占有你這樣的英雄人物。我不能,唐小姐一樣不能,所以夫君儘管放心。今晚妾身親自下廚,準備好酒菜,夫君將唐小姐請來吧。”

  許海風見她轉變如此之大,不由地大為不解,仔細打量,生怕她是勉為其難,故意說出來試探自己。

  林婉嫻見他一臉狐疑地瞪著自己,坐起身來,主動拉住他的大手,笑罵道:“我的夫君大人啊,你的膽子何時又變得這麼小了?你放心吧,婉兒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就是。”

  許海風的目光不自由主地落到她胸前,那微微敞開的睡衣下顯露出一道深深的乳溝,大片雪白的肌膚上尚且留有幾點淤痕。

  他當然知道這是誰的傑作,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液,一隻手自然而然地攀上了她的小蠻腰,在她毫無一絲多餘脂肪的小腹上游走,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就想將她再度按倒在床上。

  林婉嫻恨恨地推了他一把,輕聲道:“夫君莫要使壞,妾身還要準備一下,晚上好見你的柔兒妹妹,你若是再不放手,妾身就要反悔了。”

  許海風一驚,悻悻地收回了大手。

  “婉靈,送姑爺出去。”林婉嫻白了他一眼,連她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失望還是欣慰。

  下了這個移動房車,許海風只覺得一身輕鬆,只想高歌一曲,以發泄心中的興奮之情。然而還沒等他叫出聲來,背後就傳來一道陰森森的聲音:“主公心情大好啊。”

  許海風大驚回頭,卻是蔣孔明正捏著鼻子,陰陽怪氣地向他打招呼。

  “你又在搞什麼鬼?”許海風怒斥道,剛才差點被他嚇死,什麼好心情都象是長了翅膀般不翼而飛了。

  蔣孔明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問道:“學生此來,只是想問問主公進展如何?”

  許海風雖然惱恨他的怪異行為,但還是由衷地伸出大拇指,道:“軍師料事如神,天下無雙。”

  蔣孔明大笑道:“既然如此就好,那麼學生告退了,只是請主公切記,日後莫責怪學生才好。”

  許海風點頭應承道:“那是自然,還要多謝軍師呢。”

  蔣孔明詭笑著點頭離去,許海風雖然覺得肯定有哪裡不對頭,但就憑他的腦袋那是無論如何都想之不通。

  第七十九章雙嬌會-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當日晚上,許海風下令大隊人馬駐紮,而他則守候在公主營帳之前。過不多時,果然見唐柔兒如約而至。

  今晚的唐柔兒顯然是刻意打扮過了,一身合體的鵝黃色緊身連衣裙,勾勒出了她全身完美的曲線,臉上略施脂粉,完美無瑕地玉容上透著無盡的柔弱和性感。

  許海風看得雙目一亮,連忙迎了上去。

  豁然,帳門被人一把掀開,露出一張可人的臉龐,卻撅著可愛的嘴脣,正是讓許海風頭疼不已的小妹子方盈英。她對唐柔兒輕聲叫道:“姐姐,你要去哪裡?”

  許海風剛想轉身,卻被眼尖的方盈英一眼看個正著,她二手叉腰,氣鼓鼓地道:“我就知道是你這個大色狼約了唐姐姐,說吧,要到哪裡去?”

  咳嗽了一聲,許海風進也不是,退也不成,只好拿求救的眼光看向唐柔兒。

  唐柔兒無奈地笑了笑,她對於這個可愛的妹子也沒什麼辦法,只好道:“盈兒,姐姐去去就來,你先回去吧。”

  方盈英將一個小小的腦袋瓜子搖得象撥浪鼓般:“不,姐姐去哪裡,我就跟著去。”

  “嘻嘻。”帳門再度掀開,劉婷笑吟吟地走了出來,輕輕地扯住方盈英的手兒道:“姐姐哪兒也不要去,還是在這裡陪我吧。”

  方盈英不依,正要出言反對。劉婷已經對許、唐二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二人如獲大赦,立即快步離去,只餘下方盈英大聲叫喚。

  看到他們離去,方盈英委屈地對劉婷道:“好妹子,那個大色狼有什麼好,哪裡配的上柔兒姐,你為何要成全他們。”

  劉婷伸手將被晚風吹散的一縷秀髮攏向耳後,看著落日夕陽,竟讓人無端端地生出一絲傷感。

  方盈英立即想到她即將遠嫁匈奴,反手摟住她的身子,道:“好妹子,都是姐姐不好,惹你傷心了。”

  劉婷將身子完全依進她的懷抱,輕聲道:“他們兩情相悅,又有什麼不好,姐姐,以後我不在了,你也不要去拆散他們好麼?”

  方盈英聽她說得動情,不覺悲從心生,點頭道:“好的,我答應妹妹了,以後再也不找那個大色狼的麻煩了。”

  劉婷軟軟地一笑,閉上雙目,如夢囈般地說道:“我真羡慕柔兒姐姐啊,如果我也能象她一樣,那該有多好啊。”

  方盈英身子一震,看向劉婷的眼中充滿了憐惜,她黛眉緊皺,似乎想起了什麼難以斷絕的事情,終於長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只是將劉婷瘦小的身軀緊緊地攏在懷中。

  再說許海風二人逃難似的離開了方盈英,快步來到一處營帳外,許海風突然指著營帳,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唐柔兒仔細一看,頓時面紅耳赤,原來他們走的匆忙,沒有細看,這裡並不是許海風的軍帳,而是他們早上約會偷情之所在。雖說地方換了,但營帳的擺設位置沒變,所以他們一眼就認了出來。

  許海風伸手握住她那柔若無骨的玉手,只覺滑膩柔軟,讓人愛不釋手。唐柔兒微微一動,沒有掙脫,也就不再動彈,任他為所欲為。

  許海風正想施展手段,卻聽她輕柔地問道:“林姐姐在等我們麼?”

  “啊……”許海風立即反應過來,連忙道:“不錯,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去。”

  扯著唐柔兒快步來到軍帳之前,他咳嗽一聲,算是通知了裡面的人兒,就掀帳而入。

  到了裡面,看到早已恭候多時的林婉嫻,許海風一愣。今晚的林婉嫻亦是做了精心打扮。一件白色長裙寫意地穿在她近乎黃金比例的身軀上,上身還套了件可愛的黑色小坎肩,愈發顯得肌膚賽雪,烏黑亮麗的長髮,順著她的肩膀流淌到了她的腰間,發角輕輕飛揚,卻又柔順無比,帶給人一種奇異的溫柔。

  許海風轉頭看看唐柔兒,又看看前方的林婉嫻,想到這二位絕代雙嬌竟然同時垂青自己,一時間只覺得自己已是天下間最幸福的人兒。

  二女相互對視,眼中同時流露出驚訝和讚賞,以她們這個級數的美女,普天之下又能有幾人,就算是四朵金花之中的其餘幾位也要顯得略遜一籌。

  許海風所見的美女已經不在少數,但以他所見,除非是等小公主劉婷日後長大,否則再無第三人可以與她們比肩。

  唐柔兒盈盈上前一福,道:“小妹唐柔兒拜見姐姐。”

  林婉嫻雙眉微微一揚,顯然對於她的這番動作大出意料之外,但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立即反應過來,快步上前將唐柔兒攙扶起來,說道:“唐小姐的這聲姐姐我可擔當不起啊。”

  唐柔兒一雙明媚的大眼睛直視林婉嫻,誠懇地道:“姐姐本就比小妹大了數月,況且,許大哥也有吩咐,先入山門者為大,小妹這一聲姐姐叫得心甘情願,並無貳心。”

  林婉嫻抬頭感激的望了一眼站在門邊的許海風,心中對他的那一點埋怨至此煙消雲散,再無耿介。

  許海風在一旁聽得糊裡糊塗,然而好歹知道此時不宜插口,於是閉嘴不言。

  其實,世家自有世家的規矩,一個男人隨著他身份地位的水漲船高,可以有數個或十數個乃至數十個妻妾。但是,在所有的妻妾中,只能有一個大婦,也就是他的第一個結髮妻子。以後無論那個男人再娶多少女子,都只能稱她為姐。

  這位大婦在家中的地位就好比宮中的皇后娘娘,具有極高的權威,如唐柔兒這等的世家嬌女,如果嫁人,肯定是穩居大婦之位。但是許海風不懂這套規矩,誤打誤撞之下,竟然就此確定了林婉嫻大婦的身份。

  林婉嫻雖然自信在容貌和才學之上不會遜色於唐柔兒,但是她的身世卻是差的頗遠,一個亡國公主的身份又怎能與大漢帝國四大家族中的唐家貴女相比。所以她還以為自己將從此屈居人下。

  不料,二人一見面,唐柔兒就主動表示甘願作小,而且還點明這是許海風所言,那句先入山門者為大的話更是讓她悸動莫名。

  如果連唐柔兒也心甘情願的作小,那麼以後無論許海風收了多少美嬌娘,她的大婦之位都是穩如泰山。畢竟,她也不相信天下間還能有在容貌和才學上超越她們姐妹二個的卓越人物。

  既然彼此之間再無敵意,她們交談了片刻,立起惺惺相惜之情,不多時便真的親如姐妹。

  許海風看著她們一雙絕色容顏在燭光下顯得似真似幻,嬌艷不可方物。不由地走了上去,一手一個,拉住她們的小手。

  她們的表現迥然不同,林婉嫻只是微微白了他一眼,而唐柔兒雖然與他多次親熱,但在人前卻是第一次,礙著林婉嫻,又不好奮力掙扎,只好別過頭去,不敢看他。

  林婉嫻反握住許海風的大手,道:“妾身已經備好酒菜,夫君和妹妹試試妾身的手藝吧。”

  此時婉靈和嫻靈捧著幾道菜肴送了上來,其中更少不了許海風每餐必飲的醉月酒。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不少,中午也未曾吃飽,許海風到是真的有些餓了,面對美食饕餮,放開懷抱,大快朵頤,。

  與他粗魯的吃相形成鮮明的對比,無論是林婉嫻還是唐柔兒,都受過良好的教養,吃起飯來慢里斯條,偏又顯得好看無比。

  晚膳之後,許海風照例捧起酒壇又是一陣牛飲。林婉嫻突然笑道:“夫君大人娶了柔兒妹子,日後喝酒倒是不用愁了。”

  許海風大聲應是,直誇自己有先見之明,既然娶了唐家的大小姐,那麼唐家的酒窖豈不是等於向自己敞開大門了麼。

  看著天色已晚,林婉嫻湊到唐柔兒的耳邊,悄聲問道:“妹子今晚留下麼?”

  唐柔兒大羞,輕搖螓首道:“小妹尚要陪小公主,不便多留。”

  “哦……”林婉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又道:“要不,今晚姐姐把這裡讓給妹妹好了。”

  唐柔兒一把握住林婉嫻的玉手,哀求道:“姐姐莫要消遣妹子了,婷兒很是可憐,這段路程妹子怎樣都要去陪她的,等到……等到從匈奴回來,一切任憑姐姐作主就是。”

  林婉嫻聽她這麼一說,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世,頓起同病相憐之感,也就不再強求,囑咐許海風送她回營。

  許海風聽力超群,早把她們二人的話聽到耳中,知道今天沒有一箭雙鵰的機會了,卻也無可奈何,只好送唐柔兒回營。自然在路上免不了動手動腳,趁機揩油了。

  臨別之時,唐柔兒氣喘吁吁地道:“大哥啊,今晚你與林姐姐同眠時,聲音可要小一點啊。夜深人靜,很鬧人的。”

  “什麼?”許海風一時沒想明白,詢問道。

  唐柔兒羞紅了臉兒道:“你昨晚與林姐姐那麼大的動靜,就連蘇侍郎和劉將軍都驚動了。”

  “啊……”許海風這才明白她的意思,亦是老臉通紅,連忙答應。

  送走了唐柔兒,許海風被夜風一吹,無怪乎一大早方盈英就不給自己好臉色,原來如此。

  突然想起此計正是蔣孔明所獻,以他算無疑策的心機怎麼會讓自己出了這麼一個大醜。又想到中午他來找自己時所說的話,頓時明白又被他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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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一求-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當晚回到營帳,許海風與林婉嫻親熱時果然小心翼翼,不敢再行造次。

  一番雲雨之後,林婉嫻蜷縮在許海風懷中,突然悠悠一嘆。

  許海風低首在她光滑的額頭上一吻,問道:“婉兒,怎麼了?”

  “妾身只是突然想起小公主劉婷,是以有些傷感。”林婉嫻柔聲道。

  “劉婷?”許海風奇道:“她可是當今聖上的親生骨肉,是貴不可言的金枝玉葉,要你傷感什麼?”

  林婉嫻伸出手指在許海風寬厚的胸膛上劃著圓圈,不滿地道:“你就知道她的身份高貴,那麼可曾想過她今後的命運呢?”

  許海風只覺得胸前麻癢,忍不住哈哈一笑,捉住她使壞的小手放到嘴角邊重重地吻了一下,說道:“她將遠嫁匈奴可汗,那也是沒有辦法之事。我大漢剛剛擊敗愷撒,實在沒有能力再經受一場全國性的戰爭了。”

  許海風將從方令天那裡學來的一套搬了出來做擋箭牌,林婉嫻果然無法反駁,但她還是輕嘆道:“身為女子就是可憐,而身為帝皇家的女子更是如此,她們一出生,命運就註定了不能隨心所欲。如果妾身不是遇到夫君,此時的命運也與那劉婷一般無二了。”

  嗯哼了二聲,許海風的大手輕輕的在她光滑如綢緞的背上來回撫摸,安撫她悲傷的心靈。

  也許是感傷劉婷的命運,也許是受到唐柔兒之事的刺激,林婉嫻今日顯然有些失控,就連平日裡忌諱三分的話題也主動挑起:“東方戰役原本是愷撒三王子主持,自從吐番亡國後,他就將我安置在後宮五年,這五年中他並沒有碰我一下。”

  許海風的手突然一頓,他當然知道自己要了林婉嫻身子的時候,她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處女。

  可是如果照她所說,落入敵寇之手長達五年之久,他實在不敢相信,面對這樣的一個毫無抵抗之力的俏佳人,什麼樣的男人能夠容忍那麼長的時間而毫無動作,除非他已經不能稱之為男人了。

  冰雪聰明的林婉嫻當然猜得到許海風的所思,她輕笑道:“那個愷撒三王子與你的結義大哥方向鳴一樣,是個權力狂。他只是愷撒大帝的第三個兒子,一般情況下,愷撒人的皇位怎麼也輪不到他。所以他打算將我送到愷撒大帝的面前,用來討他歡心。”

  “原來如此,幸好我來的及時,否則真要後悔莫及了。”許海風恍然大悟,每個人的追求目標不同,個人的喜好自然也就不同。方向鳴不也是一樣將林婉嫻送於自己,可見他們對於權勢的渴望已將超過了一切。

  林婉嫻“噗哧”地一聲笑了起來,道:“其實早在二年前,妾身十六歲的時候,就應該獻給愷撒大帝了。”

  “二年前?”許海風一驚,脫口而問:“那你是怎麼逃脫的呢?”

  二年之前,他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農家子弟,就算有心想要救她,也是無能為力。

  不滿地白了他一眼,林婉嫻嗔道:“你以為妾身這麼無用啊,那個三王子雖然打算將我送走,但他心裡何曾不是對我垂涎三尺。猶猶豫豫地一直下不了決心,否則又哪裡論得到你來救我。”

  許海風雖然早就知道她躲過了此劫,但此時還是長出了一口氣,道:“還好那個三王子還算是個正常人,否則失去了你,我真的要遺憾終身了。”

  林婉嫻十分滿意他的表現,但嘴上卻說道:“那時你還不認識我,又怎麼會為我感到傷心。”

  許海風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把蔣孔明所教的泡妞大法想了一遍,頓時在心中有了計較,他低下頭,深情地看著林婉嫻,以最誠懇地口吻說道:“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你這輩子是屬於我的,所以無論你身處何方,我都會變成一個英雄,駕著七彩雲來娶你。”

  林婉嫻眼角一紅,初時感動的一塌糊塗,然而轉念一想,頓時知道以許海風胸中那點墨水根本不可能想出如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等絕世佳句,頓時嘻笑道:“你呀,又是從軍師大人那裡偷學來的吧,不要對我說了,去哄你的柔兒妹妹吧,放心,我絕對不會拆穿你的。”

  許海風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麼好的氣氛被她這一笑完全攪壞了。他哼了一聲,翻身將她壓倒,重重的吻了上去,一雙大手更是毫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敏感地帶留戀徘徊。

  林婉嫻被吻得氣喘吁吁,終於揪了個空子,道:“夫君大人啊,妾身想要求您一事,可以麼?”

  許海風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她與自己說話,從來沒有那麼客氣過,如今還用上了“您”這個敬語。此事定然非同小可。但她既然如此軟語相求,就算真的是難比登天之事,也要竭力一試。

  “好婉兒,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夫君保證不讓你失望就是。”

  林婉嫻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主動的伸出小嘴在他大嘴上輕啄了一下,說出了一句仿若晴空霹靂的話:“我想請夫君大人救小公主劉婷脫離苦海。”

  許海風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林婉嫻竟然會提出這麼個不可思議的要求。半響之後,他才喃喃的道:“婉兒,你說這可能麼?”

  只要想到劉婷即將成為匈奴王的嬪妃,那是何等身份的人物。

  匈奴號稱戰鬥力天下第一,一紙求婚書,就連漢賢帝亦只有乖乖地將親生女兒雙手奉上,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副將能夠得罪的起。

  何況,如果他救了劉婷,數十萬匈奴大軍就會兵臨城下。到時二國開戰,生靈塗炭,他這個罪魁禍首又何去何從。只怕到時不但匈奴人要殺他,連大漢朝廷都不會放過自己。

  林婉嫻用小手推了下呆若木雞的許海風,說道:“夫君,我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不過是聯想到自家身世,頗有感觸罷了。夫君不妨去請教一人,如果說天下間真有人能夠完成這件難如登天之事,那麼非此人莫屬。”

  “蔣孔明?”許海風心中一動,脫口而出。

  “正是,此人雖然言語無稽,但學究天人,智深似海,實為妾身生平所見第一人。如果連他也沒有辦法,那麼妾身也就無話可說了。”林婉嫻推崇道。

  許海風當然明白她的話沒有絲毫的誇大的成分,蔣孔明雖然常常說些誰也不懂的莫明其妙的話,而且有時愛開玩笑,又愛作弄於人,但都是無傷大雅,讓人尷尬之餘,可以一笑置之。

  不過一旦他認真起來,那麼定是智計百出,算無疑策,行事更是雷厲風行,百無禁忌。林婉嫻說得很對,如果連他也沒有辦法,那麼只怕天下間真的是再無人可以做到了。

  “軍師大人一向孤僻,只是對夫君你忠心耿耿,也只有你才能讓他為此事出力。”林婉嫻終於點出了其中關鍵。

  許海風大為意動,起身道:“好吧,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蔣軍師。”

  林婉嫻點頭道:“也好,此事宜早不宜晚,還有一月路程就要到達匈奴了,早一日策劃就多一份把握。”

  許海風在她的服侍下著好衣物,出了軍帳,此時已是炎夏,平原之上,並無遮攔,夜風爽爽,明月當頭,星光燦爛,讓人心曠神怡。

  只是他無心欣賞,快步來到蔣孔明的營帳外,也不著人通報,就直接掀帳而入。然而眼光掃了一圈,卻是空盪蕩地不見一個人影。

  他咒罵了一聲,走了出來,圍著營帳轉了半圈,果然看見蔣孔明正幕天席地,枕石而臥,這個蔣瘋子又發神經了,好好的床不睡,偏生要睡外面。

  他走了上去,撩起衣袍,用力推了推,叫道:“軍師醒來。”

  蔣孔明勉強睜開雙眼,只見他睡眼惺松,一副不知所謂的模樣,許海風心中對他的指望和評價又低了三成。

  “原來是主公親臨,深夜漫漫,主公不去尋林小姐,卻又來找學生作甚。”蔣孔明尚未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道。

  聽了這話,許海風氣得七竅生煙,就是這個傢伙出的餿主意。此刻他好色之名,已經傳遍全軍。黑旗軍倒是無所謂,但那二百禁軍可不是什麼好鳥,什麼稀奇古怪地話都能說的出來,不提方盈英,就算是蘇春偉和劉俊書看了自己也是面色古怪。

  他提起腳來,就想一腳直接踹過去,但想歸想,卻是不敢付諸於行動。這個蔣孔明與一般的血酒戰士大相徑庭,別說自己還有求於他,就算是在一般情況下,自己也惹他不起啊。天知道他什麼時候心情不好,又要設計害人了。

  許海風強忍怒氣,道:“蔣軍師,本將軍找你是有要事相商,我們到帳篷內再說。”說完領先一步進入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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