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暢談(二)-第七卷西北驚變-蒼天霸血“蔣孔明他絕非凡人。”方老太斷然道:“老身與他會晤三次,每見他一次,心中的畏懼就多了一分。”
方向鳴臉色潮紅,方才的那陣餘波尚未全數褪去,他的聲音竟然有了絲沙啞:“蔣大軍師?”
方老太的眼神中閃爍著激動的亮光,看似興奮,卻又夾雜著些許的危險:“老身從來未曾見過這樣的人,無論是天文地理,諸子百家,他仿佛無所不曉,無所不知。人的一生精力有限,又怎麼可能掌握那麼多的東西?”
方向鳴臉上的紅暈徹底消失,剩下的則是一片讓人驚悸的蒼白:“三叔也曾說過,蔣大軍師才比天高,令孫兒以師禮侍之。”
搖首,方老太冷笑道:“老身活了八十多年,才智高絕之士見得還少了麼?這個蔣孔明非但才學之高,天下不做第二人之想,而且每每破舊立新,發前人之所未思,並屢見奇效。一次二次,不足為奇,但事事如此,那就絕非偶然,難道,他竟能看透未來不成?”
一股冰冷的寒氣充斥了方向鳴的心中,他回想起這一年來蔣孔明的所作所為,處處透露著一種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以軍隊為例,無論是沙盤的引進,還是軍校的建立,都是一項堪稱石破天驚的壯舉,其中利處,他身為軍人,自然知之甚詳,深有體會。
除此之外,土鋼的運用,嫁接法的誕生,新式武器的創造,以及高濃度白酒的出現,等等讓人膛目結舌的成就在這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在臥龍城中悄然興起,為他們帶來了數之不盡的財富和名聲。
如果這些都是擺在表面之上的變化,那麼還有一處甚至於連他也無法進入的地方,或許在那裡,才是黑旗軍真正的秘密所在。他很想去看看,那個研究院裡究竟有著什麼,不過,他知道,就算是面對許海風,他也不能提出這樣的要求。
方老太顯然意猶未盡,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如果說這一切都歸功於他那千年罕見的才智,那麼真正讓老身為之恐懼的是,他有著一雙能夠看透人心的神眼。”
“看透人心?”不知不覺地,方向鳴的嘴中正在不斷地重複這幾個字。
“不錯,只要被他的那雙眼睛盯著,就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方老太打了個寒顫,仿佛又想起了那雙明亮的眼睛:“與他交談三次,老身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他是一個桀驁不馴,有著自己的堅持和主張,不會甘心臣服於任何人的男子。如此人物,又怎會效忠於人。”
“聽說,蔣大軍師落魄之時,蒙二弟相救,從此以後就跟隨在二弟身邊了。”
“救命之恩麼?怕是也唯有此解了。”方老太突地露出一絲嘲諷:“也不知風兒是遲鈍無知還是有著海納百川的氣度胸襟,竟然能夠放心的使用這等人物,若是換作老身,第一件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其斬於刀下。”
聽到這句殺氣畢露的話,方向鳴的心中一顫,倒抽了一口氣,勉強道:“二弟的胸襟遠勝常人,否則也無法登上宗師之位了。”
“哼……這個人就像一把最鋒利的雙面刃,一不小心,就會傷了自己。當今之世,也許唯有風兒才是他唯一的約束吧。”方老太的情緒略顯激盪:“風兒在世之日,他或許會全心效忠,但若是有一日,風兒身故,那麼有此人在,必生大變。他若不是慘遭橫死,就是自立為王,再也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了。”
“二弟畢竟是宗師之身,怎麼著也不會比他短命吧。”方向鳴的臉色頗為古怪,許海風非但是新晉宗師,而且他所習功法正是以延年益壽著稱的靜心訣。
只要看看太乙真人高達一百一十餘歲的高齡依舊是活蹦亂跳的,就可以知道許海風絕非短命之人。如果說他的壽命會不如年紀尚在其之上的蔣孔明,就算是砍了方向鳴的腦袋他也不會相信。
方老太只是重重的嗯了一聲,倒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與他糾纏,只因這個假設連她自己也不曾相信。
“鳴兒,老身與你說了那麼多,你可曾明白老身的意思了?”方老太看著他,那雙老眼昏花的細眼在這一刻仿佛一對利劍深深的刺入方向鳴的心中。
方向鳴心中的那點僥倖和忿然頓時風消雲散,不在復存。他的臉色雖然蒼白依舊,但聲音已然堅定如鋼:“孫兒明白了,方家與二弟早已是富禍共倚,榮辱與共,再也無分彼此。”
方老太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吩咐智兒一聲,蔣孔明所提及的開科舉之事,不可再行阻擾。”
“是……”方向鳴恭恭敬敬地道。
“董鋅睿和程玄風是一代英雄,他們能夠輓救一個國家於危難之間,但蔣孔明,他卻是位可以改變一個時代的奇人。你要記住,一日蔣孔明不死,方家就斷然不能與風兒翻臉。”
在方向鳴告退之時,耳中隱約間聽到姑婆的喃喃自語,由於聲音太低,他並未聽清。
老太太如是說道,若是當年董鋅睿篡位奪權,程玄風未曾踏足宗師,那麼他們二人還會有今日的這般交情麼?
許海風久久不語,他能夠深切的感受到蔣孔明這句話中所包含的那種孤寂和悲哀。
血酒戰士的戰鬥力毋庸置疑,他們是強大的,是近乎於無敵般的存在。他們不畏艱辛,不知痛苦,他們沉默寡言,惟命是從,他們是最好的士兵,是最強的戰士。
但是,他們的人生卻是最灰暗和無趣的。
他們是一群被人以肉眼看不見的繩索所操縱的傀儡,他們已經喪失了自己的思想和判斷能力,他們幾乎就是一群活死人,或許唯一的區別就是這群活死人能夠為主人帶來無盡的權勢和利益。
不幸身為血酒戰士,若是如普通型的懵懂無知,每日裡渾渾噩噩,不知所謂,那也罷了。
但是,蔣孔明呢?
這個才智之高號稱天下第一,上天遁地號稱無所不曉的蔣孔明呢?
若是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的處境,卻偏偏又無法反抗和改變命運為自己所安排的軌跡。那麼他會有什麼樣的感受呢?
直到現在,許海風才恍然大悟,為何蔣孔明的本性並不輕佻,卻又偏生那般喜愛以作弄人為樂。究其原因,正是因為他要時刻保持自己開朗樂觀的心情罷了。
若是易地相處,許海風撫心自問,只怕是未必還有活下去的信念了。
突然之間,許海風心中警兆大起,一股黑暗的近乎於死寂的氣息迅速地布滿了整個空間。強大的黑暗力量就像是一張巨大而無形的漁網緊緊的拽住許海風。
讓他萬分詫異的是,這股凶神惡煞般的氣息正是面前這位絲毫不通武功的蔣大軍師所發。
那裡面囊括了傷心,悲哀,無奈,凶殘等等數之不盡的種種妄念,如果許海風不是已達宗師之境,換了一個普通人,此時必然已是精神錯亂,更有甚者,揮刀抹脖子亦不足為奇。
許海風默默地看著那仿佛變成了從地獄而來的魔神一般的男人,雖然知道他絕對不會傷害自己,但自身的功力還是不由自主地提聚起來。他的精神力固守心靈,任由那股邪門的力量不斷衝擊,卻始終是不為所動。
過了片刻,那團無邊的煞氣突然間消散開來,正是來的唐突,去的詭異,讓人無所適從。
蔣孔明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取出羽扇,笑容可掬地扇了扇,笑道:“舒服啊,這些話在學生的心中憋了那麼多日子,今日一吐為快,仿佛卸下了一個大包袱,真是輕鬆之極啊。”
隨著那股黑暗力量的消失,許海風的精神也放鬆下來,他沉吟片刻,深深一揖,道:“對不起。”
短短的三個字,已經勝過千言萬語,將他心中所思全部表達出來。
蔣孔明微微一笑,坦然受了他這一禮,道:“學生的命是主公所救,自然要為你賣命了,何況,這樣的機會何其難得,別人尚是求之不得吶。”
許海風將頭低了低,只是那冷靜的眼中,卻悄然無聲的閃過了一絲淺淺的溫度。
“學生知道,主公是奇怪學生是怎樣學得這精神控制能力,對否?”蔣孔明得意的笑容掛在臉上,給那張顯得平淡的面容上帶來了一絲活潑的生氣。
順著他的語氣,許海風含笑點頭。
蔣孔明不無得意的娓娓道來。
他利用讀心術,在看透人心的同時,也體會到了對方的精神狀態。
與這位狡猾如狐的蔣大軍師在一起,罕有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而一旦被他道破心事,那時候的震撼絕非言語所能形容,所以蔣孔明接觸最多的情緒,大都是歸屬於黑暗一脈。
日積月累之下,那股力量又豈可等閒視之。
最後,蔣孔明神神秘密的道:“主公,學生與方老太會晤之時,曾經探知一個隱密,您可知道,誰是方向鳴和方盈英這二兄妹的親外公啊?”
見他搖首不知,蔣孔明笑得極為古怪,從他的口中輕輕地吐出了一個讓許海風絕對想之不到的人名。
“程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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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烈陽高照,許海風、蔣孔明、呂陽名、夏雅君以及方盈英登上了前往西方大營的路途。由於爾棟傑對許海風一直無甚好感,是以他們特意將方盈英帶上,有了這位千金嬌女,爾棟傑就算是再倚老賣老,也要給幾分薄面的。
自從三日之前,方老太與孫兒方向鳴開誠布公地一談之後,這位英勇豪爽的漢子就有了極大的變化。
仿佛又回到了他們二人初識之時,那種肝膽相照,毫無隔閡的感覺又出現在他們兄弟二人之間。
對此,方盈英顯得最為高興,雖然她並不確定這是否僅是曇花一現,但看到他們二人都向對方敞開了胸懷,那說明,他們都十分珍惜這段友誼,這份兄弟之情。
對於呂陽名,蔣孔明所給予的評價是,武功不錯,能力尚可。既然他最為突出的特長就是他的這身武功,那麼前往西方大營,他這副生面孔或可有著奇兵之效。
還有一位葛豪劍,蔣大軍師與他暢談了半日,大笑道:“時也,運也。”
隨後,花費了整整一日的時間,憑藉他無與倫比的豐富學識和能夠看透人心的特異功能,將此人徹底折服。並當場任命他為臥龍城監察使,這個新出爐的官名讓一眾人耐悶了好一陣。
蔣孔明對此詳加解釋,眾人這才知道,所謂的監察使其實就是一個國家中的刑部尚書。
一個小小的捕頭竟然出任這樣顯赫的官位,自然引起了眾人的反彈。對此,蔣孔明愛理不理,一概往許海風和方向鳴身上一推了事。
他們二人甚有默契的對此不加評價,只是冷漠的目光射向膽敢前來詢問之人,三次之後,再也無人前來自討無趣了。
由於在京師與利智定下了二月之約,許海風不日就要離開,是以有些事情縱然倉促,亦是要勉力為之的。
西線大營,是古道髯精心經營了數十年的老巢所在。軍中將領有一半是他從基層一步一步地提拔起來的。
其中,現任大統領張晉中,出身於一個沒落世家,若非得到古道髯的賞識提拔,又如何會有今日的風光。是以,他對於古道髯的忠誠毋庸置疑。
而西方大營正處於臥龍城的大後方,這個位置過於敏感。
天鷹軍團就像是擺在黑旗軍身後的一把利刃,隨時都會出鞘捅上一刀。對於這個致命的威脅,蔣孔明可是為之寢室難安。
他可並非一個習慣於坐以待斃的人物,既然有了條件,自當是先發制人了。
於是,許海風等人準備妥當,立即啟程。至於臥龍城當然是交由方向鳴負責了,城中有一萬城衛軍,五千紅色海洋的精銳鐵騎,要想擊敗愷撒人前線之上的五萬人馬確實不足,但用來守城,那是綽綽有餘了。
更何況城中尚有十餘萬精壯男丁,這些人在故國公主林婉嫻的帶領下,亦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強大力量。
除非愷撒人再度增兵,否則單憑那五萬人馬根本就不可能攻下臥龍城。畢竟,天下之大,黑旗軍也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的。
至於西方大營,坐擁大漢精銳將士十萬人。許海風等人數太少,若是想要將之一舉殲滅,就算能力再強十倍,也是決無可能。
好在,他們的目的僅是收為己用,唯有爾棟傑做為內應,此事方有可能。
西線大營經過了數百年的駐紮,如今早已是一座聞名遐爾的雄城,城中各種設施應有盡有,而最多的則是遍布全城的酒樓飯館。
許海風等人趁著夜色偷偷潛入城中。
他帶著眾人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弄堂之中,翻過了一處豪宅。他畢竟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雖不能說是了如指掌,但看著地圖找一間房舍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正廳之中,火燭大亮,一個身材高大,銀發飄逸的老者坐於主位。此人正是西線大營後勤部的部長大人爾棟傑,他早已在此恭候多時了。
“爾大人……”許海風率眾進入,招呼道。
爾棟傑微閉的雙目睜開,一眼就看到他身後的方盈英,立時站了起來,道:“盈兒,你怎麼也來了?”
方盈英眼角一紅,一排貝齒輕咬下脣,輕輕的道:“舅父,我爹爹他……”
爾棟傑神色一黯,長嘆道:“大哥他盡忠全義,死得其所,匈奴人……哼,此仇不共戴天。”
方盈英默默點頭,許海風卻是清晰的感到了她滿腔的傷痛和忿恨,不再避嫌,伸手將她擁入懷中,不想再繼續這個讓人傷心的話題,道:“爾大人,張晉中的行蹤可曾掌握了?”
爾棟傑的心中對於這位外甥女婿並無多大好感。他是個古板固執的人,對於早有異心的許海風是橫看豎看都不對眼。若非礙於方家的面子,那小子又娶了自己最疼愛的外甥女,早就不予理睬了。
他勉強點了一下頭,淡淡的道:“張晉中是個真正的軍人,沒有什麼特殊的嗜好,以他的級別,身邊隨時都會有百人以上的護衛,就算我們掌握了他的行蹤,也未必有用。”
許海風聽出了他的語氣不善,只是曬然一笑,並未放於心上,反問道:“張晉中畢竟是天鷹軍團的大統領,有這點架子也是應該的。爾大人,那麼最近他可曾有甚奇異的舉動麼?譬如,排除異己……”
他問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廳內氣氛立時凝重了起來。此時,京師失陷之事,已然傳至西方,正是人心大亂之際。
但張晉中想必早有準備,如果要有所動作,正是最佳時機。
爾棟傑冷笑一聲,說道:“張晉中雖然是大統領,但方家在軍隊中的勢力根深蒂固,他的一舉一動,又豈能瞞得過我等耳目,許將軍儘管放心。”
聽他說的如此自信,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此時,一道腳步之聲從廳外傳來,眾人轉頭望去,一個高大的老者艱難地挪動著肥胖的身軀推門而入。
他對廳中之人視而不見,直接走到爾棟傑的身前,道:“大哥,房舍都已安排妥當了,你看……”
爾棟傑嗯了一聲,對眾人道:“這是我的堂弟爾棟誠,眾位就在這裡住上一宿,明日再做道理如何。”
許海風和夏雅君互望一眼,這二位宗師同時感到了一絲不妥之處,但是倉促間卻是無法發現什麼地方出了破綻。
“哈哈。”蔣孔明突然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道:“原來這位就是爾二爺啊,失敬失敬。”
爾棟誠一怔,他根本就不知道蔣孔明為何突然之間對他如此熱情,但看他笑容可掬,不好以惡語相向,只是嗯哼了二聲,問道:“哪裡,閣下是……”
蔣孔明並不回答,而是微笑道:“爾二爺,我們來打個賭好麼?”
“蔣先生……”爾棟傑既然看不慣許海風,對於他的首席謀士更是沒什麼好臉色。見他突然間無理取鬧,心中不免著惱,只是豁然覺得衣袖一緊,轉頭看去,只見方盈英拉著他的手臂,輕輕地,慢慢地搖了搖螓首。
爾棟傑心中一凜,那句話頓時就此咽入腹中,沒有說出。
方盈英雖然不知蔣孔明為何突然之間對於爾棟誠如此感興趣,但她卻深知,蔣大軍師素有高深莫測的手段和心機,這般做為,必有深意。
爾棟誠雙目一亮,看向蔣孔明的眼色頓時變得熱情起來,就像是那種酒逢知己千杯少一樣:“原來閣下也素喜此道,老夫沉溺於此數十年,又何嘗懼過人來,你要打什麼賭,儘管說來。”
蔣孔明的雙眼眯成一條細線,他笑得極是開心:“好,我們就賭一賭張晉中張大統領是否已然知曉我等來此之事。”
此言一出,爾家二兄弟的臉色同時大變。
爾棟傑眼中寒光森嚴,他緊緊的盯著乃弟,七分震驚中尚有三分懷疑。
“你……你胡說什麼?”爾棟誠大聲道:“蔣軍師,你不要血口噴人。”
蔣孔明笑而不答,只是轉過頭去,對著面色鐵青的爾棟傑道:“爾大人,這是您的家事,您自行處理吧。”
爾棟誠的眼睛迎向乃兄那仿佛要擇人而噬的凶厲目光,身不由己地打了個寒顫,他的臉色瞬間慘白無比,再無一絲血色,只是嘴上依舊叫道:“大哥,他們冤枉我啊。”
然而,他聲竭力撕的辯解之聲迴盪在寬大的客廳中,卻顯得如此的微弱和無力。
“二弟,我的好二弟啊,為兄何時告訴你過,他是黑旗軍的蔣軍師呢?”爾棟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逗留了一陣,慢慢的移開,只是許海風的敏銳靈覺卻發現了他眼中的那一絲亮光。
“啊……”爾棟誠張大了嘴巴,立即顯得啞口無言,半響,依舊未能說出一句話來,廳中的氣氛頓時再度變得凝實起來,只是在這片沉寂的讓人無法忍受的同時,卻伴隨著一股殺氣凜然的沖天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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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知爾二爺欠張大統領的那一萬兩白銀的賭債可曾還了麼?”蔣孔明似乎唯恐天下不亂般,在原本已是火冒三丈的爾棟傑心中狠狠的再澆了一飄油。
爾棟誠撲通一聲跌倒,他的雙眼中盡是驚駭欲絕,望向蔣孔明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滿身血污的惡魔,恐懼已經成了他此時唯一的感受。
許海風一揮手,當先走出大廳。
在場眾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知道他的用意,一個個的魚貫而出。方盈英小嘴兒微張,卻見蔣孔明正對著她微微搖頭,頓時收聲,也跟了出去。
片刻之後,廳中唯有這二兄弟相對而立。
仿佛是看到了一絲生機,爾棟誠跪倒,他那平日裡由於肥胖而動作緩慢的身軀此時卻是靈活萬分,好似皮球一般地滾到乃兄身前:“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啊。”
爾棟傑看著他,一言不發,只是眼中的煞氣漸濃。
在廳外的院落裡,方盈英悄聲道:“舅父他年幼失怙,生活困頓,顛沛流離,多虧他叔叔收留,才使衣食無憂。”
許海風嗯了一聲,只見蔣孔明亦是對自己大使眼色,他們二人合作多年,早已是配合默契,又豈有不明之理,當下默默點頭,不再說話,只是運功默聽廳內動靜。
爾棟傑嘆了一口氣,不知其中蘊含著多少蒼涼和悲哀。
“二弟,你這麼做對得起我麼?”
爾棟誠磕頭如搗蒜,低聲哀求道:“大哥,小弟知道錯了,不過小弟也是迫不得已啊。”
“張晉中是如何逼迫你的?”爾棟傑冷冷的問。
在廳外的許海風聞言,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他抬頭一看,只見夏雅君明亮的雙眸之中亦是閃過一道異彩,頓時知道連她也看出了其中的玄機。
爾棟誠連聲道:“是……是……小弟一時手背,年前在吉祥館輸了一萬兩銀子,全靠張晉中大統領出面擔保,才僥倖撿回一條小命。”
爾棟傑又急又氣,這個兄弟與他關係特殊,叔叔,叔母臨終之前,曾持著他的手,拜託他好生照料。他這一生中,所虧欠最多的就是這二位老人家,斷然不能有負他們所托,而且他們兄弟二人從小一起長大,那份感情亦難以輕易捨棄。是以雖然他犯下了滔天大罪,但只要有一線生機,也要盡力輓回。
許海風等人率先離去,那是擺明了給他面子。但他也知道,自己等人的一番精心策劃,已然因為乃弟的告密而全盤覆滅。此事非同小可,任誰都是死路一條。
他這麼說,原本寄望乃弟能夠順著他的語氣,將一切責任推到張晉中身上。如此一來,他就算是拼著這張老臉不要,立即收山歸隱,也要將他這條性命保下來。
不曾想到,爾棟誠被蔣孔明一嚇,還以為自己的老底都被人摸透了,心驚膽戰之下,竟然實話實說,讓他在盛怒之下亦生出一絲哭笑不得之感。
“你……你還敢去賭?”爾棟傑拼命地壓抑自己的心中怒火,口中低沉的咆哮之聲幾乎讓乃弟癱倒在地。
“大哥,這……這都是你逼得啊。”
狗急尚且跳墻,何況是人急了。爾棟誠只道今日必死無疑,再無平日的顧忌,大聲吼了出來。
“你說什麼?”爾棟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哥,你娶了方家的女兒,從此平步青雲,可是,你看看,你給我們家族又帶來了什麼?平日裡,這個不允,那個不許,就連你侄兒倒賣一點軍資,也被你怒斥一頓,還革了他的軍籍,你說說,我們能怎麼辦啊……”爾棟誠大哭道。
爾棟傑的雙目圓睜,怒道:“倒賣軍資,那是在挖我們西線大營的墻角,你還說得出口?”
“大哥,後勤部的那幾個,哪個不是富的流了油,他們的油水是哪裡來的,你當真不知道麼?”
爾棟傑的眼皮子抖了幾下,心中的那股邪火平息了許多,他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道:“你管他們作甚,非己之物,莫貪。貪,必有禍。你難道就沒有看見,這幾十年來,後勤部又有幾個能得善終的。”
“童一封,那個童一封呢?”爾棟誠仿佛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雙目之中閃動著瘋狂的光芒,就像那受傷的野獸最後的執著。
爾棟傑的面色異常難看,他的眼睛似乎不經意地向廳外飄過。
“那個童一封,貪得又何嘗比別人少了。他為何無事?”爾棟誠緊緊地拽住了乃兄的衣袖,仿若這就是他手中那最後的一絲生機。
“那是他會做人,而且,他辦了實事。”爾棟傑沉聲道,他的語氣此時已趨於穩定,不復適才的盛怒。
爾棟誠的頭高高抬起,即使是滿面的恐懼也遮掩不住他心中的那份不甘和妒嫉:“那麼你呢?你的官職比他高,你的後台比他硬,為什麼你卻不如他。他們可以每日裡大吃大喝,逍遙快活,你卻要家裡人嚴謹慎行,這又算哪門子的事啊?”
“唉……這裡是西線,為兄這樣小心謹慎,也是迫不得已啊,否則,你以為古道髯的精明和魄力,還能讓為兄在這個位置上呆這麼多年?”爾棟傑慢慢地嘆了一口氣,那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深深的疲倦。
許海風與夏雅君對望一眼,這才知道,爾棟傑應該就是方老太太安置在西線的監視人了,也唯有他這等級數的人物,才能使那位號稱大漢第一軍事家的古道髯為之顧忌三分。而他,顯然也未曾辜負方家老太太對他的期望。
西線大營,古道髯在此經營了數十年,依舊無法全然掌控。雖然方家的名頭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但爾棟傑卻也是功不可沒。
“大哥,你……你這是為了自己的前途,讓族裡人都跟著倒霉啊……一萬兩,就為了這區區一萬兩,我都不敢對你講啊……”他低頭,俯首嚎哭著。
爾棟傑的眼中掠過一絲痛苦之色,他猶豫再三,終於有所決定。
“叮……”
一聲輕響,爾棟傑拔出隨身佩劍。
爾棟誠驀然抬頭,原來拉扯著族兄衣袖的雙手像是燙著般,閃電般松了開來,他手腳並用,驚慌無措地向後退了開去。
他們兄弟二人年事已高,爾棟傑尚要大上幾分,但行動之間卻不可同日而語。
爾棟傑一個箭步,已然追到他的身前,高舉手中長劍,滿面煞氣。
“大哥……”爾棟誠生死關頭,豁然大聲叫道。
爾棟傑的手腕一抖,這一劍凝固在半空之中,也不知應不應該就此劈下去。
突然,他手中一輕,掌中之劍已然被人輕輕巧巧的奪了過去。
爾棟傑扭頭望去,只見許海風倒持長劍,雙目炯炯有神,面上似笑非笑。
他心中一凜,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許將軍,你這是何意。”
許海風當頭一揖,道:“舅舅,二舅他也是一時大意,中了人家的詭計,您就無需見責了。”
爾棟傑心中一松,既然許海風這麼說了,那就代表他再無追究之意,無論如何,乃弟的這條性命是保住了,但他此時面上的表情依舊冰冷如霜,道:“風兒的意思是……”
“二舅是您老的族弟,那個什麼吉祥館既然能在城中立足開館,他們又豈能不知,一萬兩?嘿嘿,為了一萬兩,他們就會毫無顧忌的得罪您麼?”許海風冷然一笑,道:“您的背後可是方家啊,我就不信他們有這個膽子,何況此事更是牽扯到了張晉中,那麼其中有何貓膩,也就可想而知了。”
爾棟傑默默點頭,看向海風的眼中卻明顯的露出了感激之色。
許海風心中了然,知道他對於這個不爭氣的族弟是真的愛惜,是以才會向自己服軟,就連稱呼也一下子改變了。
“只是,他既然做出了此事,日後被人知曉,又還有何面目苟活於世。”爾棟傑仿若自言自語的道。
許海風心中微微泛起一絲怪異,他的眼角也隱約間露出嘲弄之色,不過在爾棟傑的目光偏向來之時,已然恢復正常,每個人都有他的弱點和死穴,原來爾棟傑也不曾例外。在他的軟肋暴露於自己面前之時,一樣要低頭服軟。
“大家進來吧。”他這一句雖然聲音不大,但廳內廳外的眾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舅舅,我不明白您在說些什麼?二舅僅是輸了一點小錢而已,這又有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他轉頭向魚貫而入的眾人詢問道:“你們聽到什麼別的東西了?”
陸續進來的眾人聞言盡皆搖頭,就連方盈英此刻亦是乖巧異常的來到爾棟傑身邊,扯住他的手,雖然不發一言,但其中含意已是人盡皆知。
爾棟傑深深的長嘆一聲,道:“老夫就這麼一個堂弟,不肖之處還請各位多多包涵,待此間事了,老夫即刻辭官歸隱,不再過問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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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吉祥館(一)-第七卷西北驚變-蒼天霸血“舅舅,這怎麼行呢?”方盈英拉著他手重重的扯動了一下,昂起了頭,一張俏臉之上滿是忿忿之色:“如今國家恰逢亂世,正是您這等大好男兒一展所長之時,若是人人都如您這般,稍遇挫折不順,便立即打了退堂鼓,那麼這個國家還要由誰來守護呢?是我和雅君姐姐這些女流之輩麼?”
爾棟傑面紅耳赤,不管他方才的那番話是出自於真心也好,是以退為進的手段也好,此時都是羞愧難當。
“盈兒,不可胡鬧。”許海風輕輕的呵斥了一句,上前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道:“舅父,此事錯不在您,而在於有人策劃布局引二舅上鉤。他們如此做為,分明是不將您和方家放在眼中。”
紅暈之色漸消,爾棟傑那張蒼老的面上閃過一縷濃烈的煞氣,他道:“吉祥館麼,就讓老夫去會會他們好了。”
“如此小事,又何勞舅舅親自出手,不如就交由我等,總之定然給您一個交代就是。”許海風在一旁笑呵呵的說道。
爾棟傑僅是略一沉吟,便道:“你們初來此地,怕是……”
“正因我等面生,是以才能無所顧忌,若是換了您老出馬,只要一露面,還能瞞得過人麼?”許海風再度勸道。
“好吧,既然如此,就勞駕各位了。”爾棟傑徐徐地嘆了口氣,道:“如果張晉中得到了消息……”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抬眼望向許海風。
許海風微微一笑,說不出的瀟灑寫意,仿佛根本就未曾將此事放於心上一般。
“既然張大統領這麼想要知道我等的行蹤,許某自然不能讓他失望,明日正午,就讓我等正大光明地去見他吧。”
目睹這一行人遠去,爾棟傑心中百感交集。
宗師,難道這就是一個宗師的自信麼。
他初見許海風,正是秦勇力斷五石弓,威震校場之時,那時的許海風毫不起眼。不料數年之間,他就此平步青雲,再也不是昔日的那個可以任人魚肉的無名小卒了。
“大哥。”爾棟誠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輕聲叫道。
“哼……”
爾棟誠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
“你在想什麼。”爾棟傑無奈地搖頭,他如此膽小,但為何又偏生如此嗜賭,若非如此,他也不必就此低頭了。
“那……那個蔣孔明。”爾棟誠隨口答道。
“想他?幹什麼?”爾棟傑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答案。
爾棟誠吃了一驚,唯唯諾諾地答道:“小弟在想,他是如何知道我欠了張晉中的一萬兩銀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爾棟傑的一顆心豁然繃緊。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前,那裡有一封方老太太親筆所寫的書信,蔣孔明啊,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呢?難道,他所布下的耳目已然厲害到如此駭人聽聞的地步了麼?
“主公,您為何執意今晚就去吉祥館呢?”蔣孔明看似與許海風並肩而行,但他的腳步卻始終比許海風慢了那麼一線,使得他的身子永遠落後了那麼一點的距離。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似乎有了一種預感,今晚之行,我們會大有所獲而已。”許海風聳肩,隨口回答。
蔣孔明的眉頭大皺,他是個信奉科學的人,這麼虛無縹緲的回答,若是換作他人勢必招來他的喝罵,但許海風身份不同,兼且他以武入道,領悟了另類的精神力量,每每有出人意表之舉,或許今晚的一時興起也會為他們此行帶來一絲轉機。
吉祥館坐落在城南的一處高大建築中,從外觀看,裝飾的富麗堂皇,正門的幾個高大漢子,挺胸腆肚,好不威風。
“一個小小的賭館,竟然如此張揚,他們的背後肯定有人。”
呂陽名方才自始至終未發一言,直到此地,他才開口說話,因為他十分清楚自己目前的地位和處境。
自從見過太乙真人和夏雅君這二位宗師級數的高手也錄數於許大將軍的陣營之後,他對於許海風就真的是死心塌地了。
對於這些一品高手而言,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比宗師更值得尊崇的人物了。三位宗師,足以讓任何武林人士為之投身效命了。
是以,許海風一旦任命他為軍校的武術總管兼黑旗軍名譽總教頭的職位之後,他的那顆忐忑的心便立刻安定下來。
以他數十年的閱歷和見識,自然知道這個世間或許會有從天下掉下來的餡餅,但是他卻絕對沒有撿到的幸運。
黑旗軍中人才濟濟,那幾位宗師級數的高手固然不屑於與他爭這個虛名,但是與他同級的高手卻不在少數。雖然不知道,許大宗師為何獨獨對他青睞有加,但他卻知道,如何保住這個位置才是目前的當務之急。
爾棟傑與許海風的關係錯綜複雜,他並無意插手其中,一個不好,就是弄巧成拙的局面。但這個吉祥館卻正是他大展身手的好地方。
蔣孔明輕輕的咳嗽一聲,他對於呂陽名的心思了如指掌,知道他力求表現,也正有意加以成全,很乾脆的道:“呂先生來臥龍城不過數日,絕對無人相識。不如就請呂先生出手如何?”
呂陽名的一雙鷹目神光閃閃的望向許海風,他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想他堂堂的一位一品高手的身份,若是換作他處,那是何等尊崇。
但在這裡的五個人當中麼……
呂陽名腦中的念頭一閃而過,泛起了一絲微微的苦澀。
許海風淡然而笑,輕聲道:“有勞呂先生了。”
呂陽名一拱手,道:“此乃小事,屬下去去就來,主公請至對面酒樓寬坐。”說罷,他轉身,大步走進賭館。
許海風等四人走到對面的酒樓,喚了酒菜,耐心等候。
此時雖然夜深,但這間酒樓卻與對面的賭館一樣,依舊是燈火通明,雖不滿座,但已頗為可觀。
“嘿嘿,想不到啊。”蔣孔明四處張望了一陣,有感而發。
“什麼?”方盈英與他混的最為熟悉,搶先問道。
蔣孔明習慣性地喝了一口茶水,微微皺了下眉頭,他的嘴巴已經被家中如山一樣多的精美茶葉給慣壞了,此時再飲這劣等貨色,頓時味同嚼醋,難以下咽。
他勉強將那口茶水吞進肚中,卻發現同桌的幾個人面前皆是碗筷未動,不由地老臉一紅,連忙道:“原來自古以來,就有夜生活者的存在啊。”
他這句話無頭無尾,讓人無所適從。
只是許海風等人早已習慣了他的與眾不同,知道他必有下文。
果不其然,蔣孔明搖頭晃腦的說道:“不知各位可曾發覺一有趣之事,越是繁華所在,其夜間必也熱鬧異常,而越是偏僻貧窮之地,如那普通農家,皆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許海風微微點頭,道:“軍師大人說的不錯,許某未曾當兵之時,亦是一個面向黃土背朝天的農家子弟,能有今日成就,實是如同夢中啊。”
“嘿嘿……”蔣孔明低聲笑問道:“那麼請問主公,您覺得是以前快樂,還是如今快樂呢?”
是以前快樂,仰或是如今快樂?
許海風的表情在那一瞬間似乎凝固了。夏雅君和方盈英幾乎是同時握住了他的大手。
“我不知道。”
過了半響,許海風眼中的迷茫逐漸褪去,又恢復了一片清明,他對著蔣孔明,卻仿佛是自言自語地道:“我只知道,以前的命運並不由我,但如今……”許海風的手牢牢的拽住了那掌心中的溫暖:“我已經可以掌握和改變我的命運了。”
“恭喜主公。”蔣孔明淡淡的笑著,那種表情許海風再也熟悉不過。
“多謝軍師大人。”許海風真心誠意的道。
許海風雖然踏上宗師之位,但他的內心卻始終有著一絲破綻,那就是與匈奴勾結,禍水南引,致使京師陷落,多少百姓為之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這個念頭仿佛一條毒蛇,隱藏在他內心的最深處,隨時準備伺機而動。若是平時,在許海風的精神力壓製下,自也不會有甚不妥。但二個月之後,就是許海風與利智的約戰之期,以如此狀態出戰,那與自尋死路何疑。
蔣孔明確非凡人,他的讀心術雖然無法探知許海風心底的那處破綻所在,但在臥龍城議政廳相會之時,卻是隱隱約約間發覺不妥。於是,特意放出黑暗氣息,引動了許海風心底的那一絲內疚和後悔。
今日,他又借景抒情,間接誘導,使許海風捫心自問,他這幾年來的得失成敗。
而許海風終也未曾負他所望,在最後順利的走出了自己的心靈枷鎖,成功地將那處破綻從心底抹去,至此,他的心才是真正的大圓滿之境。
正如許海風在離開京師之前,看著漫天火光曾經說過的一樣,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向前,向前,再向前,無論是好是壞,他已別無選擇。
突然之間,一陣喧嘩之聲從對面的賭館之中傳來,隱隱竟有打鬥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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