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罵陣-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整軍,列隊。”
隨著一聲驚天般的吶喊,天鷹軍團數萬大軍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了城門。
他們在城前列開了整齊的隊列。
所有人的目光中再也沒有了數日之前的那種迷茫。
在劉政啟以太子的身份,當古承恩以前鋒的身份發出了進京的榜文之後。
這些曾經歷經百戰的勇士們就開始迷茫了。
他們手中的兵刃,可以砍向匈奴人,可以砍向愷撒人,但是,從來就沒有砍向過自己人。
五大軍團,是大漢帝國歷代的頂梁柱,在它們之間,或許發生過摩擦,或許發生過不愉快,但是,在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刀兵之災。
因為,他們都知道,如果大漢的五大軍團先打了起來,那麼唯一的結果,就是這個國家徹底崩潰了。
是以,歷代以來,縱然發生過無數次宮廷政變,發生過無數次爭權奪利,但是,五大軍團還是穩如泰山。歷代的大統領,無論何人,都時刻的謹記著一件事情,不能率兵進入京師。
但是,今天,終於變了。
變天了,在大漢京師的主人改劉為許之後,大漢朝的最後一位擁護者,麒麟軍團的譚宏達終於踏上了這條通往京師的大道。
只是,在他們的面前,同樣是一隻威震天朝的軍隊,同樣是大漢的五大軍團之一的天鷹軍團。
張晉中地帥旗高高飄揚,在他的周圍是天鷹軍團真正的精銳之士,他的聲音猶如雷鳴:“譚宏達可在。”
城頭之上。許歷虎心中暗罵,如果領兵大將是他二虎,早就趁著士兵們義憤填膺,士氣正濃地時候。發動潮水般的進攻,將敵人全數擊潰了。
可是如今,不但鐵血軍一個個都龜縮在城中,就連他自己也是奉命固守城頭,不得號令,不能出戰。
這麼婆婆媽媽,真搞不懂他是怎樣才能當上天鷹軍團的大統領啊。
只是,軍令如山,他二虎在進入軍校的第一天就開始學習這句話了。
這麼多日子裡,已經像是有一枚印章將這句話牢牢的印在了所有軍校學員的心中。服從命令,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天性和本能。
所以,雖然此時的許歷虎恨的是牙癢癢。但依舊不敢有任何過份的舉動。
南面,那塊繡著“譚”字大旗之下地眾人中,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看著面前那精神抖擻的數萬大軍,譚宏達無奈地嘆了口氣,高聲喝道:“張統領。多年不見了。”
在古道髯擔任天鷹軍團大統領期間,張晉中做為他的首席心腹,自然也曾拜見過其他幾個軍團的大統領。
是以他們二人相識。也是一件十分青常之事。
“確實多年未見,多到了讓張某看不透譚統領的為人了。”張晉中提起了功力,聲音遠遠傳開,戰場之上的每個人都清晰可聞。
譚宏達苦笑一聲,路鼎盛老將軍一返回滄州城,就立即因為身中劇毒而昏迷不醒。
得到消息之後地天鷹軍團勃然大怒,他們此時就像是受傷了的野獸一般,充滿了極度的危險。
特別是錄數於路家本系地那二萬天鷹前軍,就更是怒不可遏。請戰術如同雪片般遞到了譚宏達的手中。
若非他一手力壓,他們早就出去找人拼命去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在這二萬多人的帶領下,整個天鷹軍團也處於一個極為危險的地步。
好比那拉緊了的弓弦,只要輕輕一拔,就會脫手而出,造成無可輓回的局面。
“張統領,譚某為人,頂天立地,斷然不會做出這等下三爛之事,路老將軍身上之毒,絕對與我等無關。”譚宏達的聲音並不是很高,但張晉中依舊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此人一向不以武力著稱,只是想不到,他的修為竟然並不遜色於自己。大漢五大軍團,果然是藏龍臥虎啊。
“哈哈……”仰天大笑了一聲,張晉中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屑:“不是你們,難道是路老將軍自己下地毒麼?”
他這句話一說,整個軍中頓時嘩然一片,天鷹軍團的數萬大兵們齊聲喝罵,那二萬前軍更是言語無忌,就連劉政啟也難以倖免。
在他們的眼中,皇室雖然重要,但是真正與他們利益相關的,卻是西部第一家的路家。
譚宏達張了張嘴,他真的不知道應當如何辯解,但此事顯然已經是無法解釋的了。雖然他幾乎可以肯定的說,這個毒十有八九就是路鼎盛親自下的,但是,這句話想要取信於人,卻是決無可能。
鼎鼎大名,揚威大漢數十年的鼎天大將軍,竟然會做出這種齷齪之事,莫說他沒有任何證據,就算是他的手中握有鐵證,也一樣難以令人信服。
他暗嘆一聲,只好對之避而不談:“張統領,此事如何,日後只有公斷。譚某此來,是護送太子殿下入京,還請張統領行個方便。日後殿下登基,自然不會薄侍天鷹軍團。”
輕飄飄的聲音透過了士兵們的咒罵和喧鬧,將士們無不為之一怔,太子殿下,劉氏正統,那麼他們應該怎麼辦?
數萬道目光凝望到張晉中的身上,他們在等待這位天鷹軍團的大統領來做最後的決定。
張晉中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突然聽得背後城墻之上一聲暴喝。
許歷虎聽了半響,越來越是惱火,此時終於按耐不住。高聲喝道:“什麼太子殿下?昔日匈奴人的鐵騎縱橫北方之時,這個鳥太子哪裡去了?昔日愷撒人四十萬大軍兵臨城下,這個鳥太子哪裡去了?怎麼如今,我家主公率眾遠征匈奴。正值節節獲勝之時,這個鳥太子卻突然跳了出來,還說什麼登基為帝。”
許歷虎大聲喝了一句,心中的那股怨氣才有些平了,他重重的呸了一聲,道:“這樣地太子,要來何用,讓他當了皇帝,我們大家就再等一次匈奴和愷撒的鐵騎犯境吧,到那時候。可就沒有人來救兄弟們了。”
戰場之上,再度掀起了一陣騷亂,只是。這一次,就連南方的那些麒麟軍團的士兵們,也一樣地流露出了一絲絲的贊同之意。
霍然間,滄州城內,爆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吼叫聲。無數的百姓高聲呼喊,響應著許歷虎的話。
滄州城內的聲音之響,傳遍了整個戰場。這些吶喊的人。不是什麼飽讀史書的老學究,他們只是一群來自於普通百姓家庭裡的苦哈哈。
許歷虎的這番話,是大逆不道地到了極點,但是在這些人的耳中聽起來,卻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真正地草根百姓,才不會管你統治階級是什麼人,誰能讓他們吃飽穿暖,誰能讓他們安居樂業,他們就能心甘情願的跟著誰。
深吸了一口氣。張晉中高聲道:“譚統領,你聽到了麼?這……就是我的答案。太子殿下想要入京,可以……只要許將軍討伐匈奴回來,一聲令下,張某自然會親自率兵護送。”
劉政啟的一張臉色頓時鐵青了起來。
等許海風回來,一聲令下?
如果許海風的全部主力都在京師,那麼他還會過去麼?
只是,張晉中如此地斷然拒絕,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
“唉……”陣後的一位老者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剃家完了。”
“祖父,您?”程英豪沉聲問道。
程玄風搖著頭,道:“想不到,我們最後的一次努力,也還是付之東流了。”
程英豪低下了頭,良久後道:“祖父,現在應該如何是好?”
轉過了身子,程玄風嘆道:“雖然你父親是程家的現任家主,但是誰都知道,有老夫在,他只是一個掛名的家主而已。”
程英豪心中一動,但是對於老爺子為何突然說出了這番話,卻是一無所知。
“豪兒,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程英豪咬著牙,過了半響,終於道:“投降。”
“投……降……”
“正是。”程英豪既然說了出來,立即滔滔不絕的道:“祖父,如今的許海風已是如日中天,若是北伐失利,我們尚有一拼之力,但是,若北伐取勝,則天下雖大,再無人可以與他抗衡。劉政啟不行,我們程家一樣不行。”
“是麼?”
“是……”程英豪重重地道:“民心所向,只要許海風得勝還朝,我們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機會了。”
“唉……”再度深深的一嘆,程玄風看了自己最為得意的孫兒一眼,道:“豪兒,從現在起,程家地家主之位,就由你來擔任了。”
“祖父……”程英豪臉色大變,立即叫道:“孫兒不敢。”
微微皺了皺眉頭,程玄風道:“不必推辭了,也該是你們年輕一代拿主意的時候了。”
程英豪豁然跪倒,高聲道:“您老德高望重,又是老當益壯,自然是應該由您來決定了。”
“我?嘿嘿……”程玄風苦澀一笑,道:“我已經累了,豪兒,你放心吧,我會帶著你父親,入山門苦修,從此我們二人,不再幹涉程家任何事物,至於你麼,有英濤相助,若是有人膽敢違抗。”
他的聲音中驟然多了幾分殺機:“就讓濤兒出手,不必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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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退兵-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看……”
驚惶失措的聲音從譚宏達的身邊響起。
不僅僅是譚宏達,就連劉政啟等人也是身不由己地轉過了頭去。
在戰場的南方,無端端地起了一陣紛亂。
一隻二萬人的隊伍向著後方主動撤去。
沒有任何軍命,沒有任何號角,他們就這樣自作主張地向著後方撤退了。
劉政啟臉色鐵青,連帶聲音都因為過度的憤恨而變了聲調,他豁然火喝道:“好一個程家。”
“唉……程家,這個墻頭草啊。”譚宏達無奈的苦笑道。
“程玄風也是個精明人,應該知道,就算是此時向許海風示好,也得不到太大的利益,為何還要出爾反爾,與我們翻臉呢?”他身邊的譚典圖輕聲問道。
“是啊,為什麼呢?”劉政啟喃喃的問道。
如果,程家的當權人是他,他一定不會錯過這最後的一線希望了。此次二家聯軍北征,無論是對於程家而言,還是對於劉政啟而言,都是最後一搏的機會了。
若是今次北征不成,不能在許海風大軍南迴之前,取得京師,他們就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在他們看來,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唯有同舟共濟,才能度過這一難關。
但是,程家的這一突然撤軍,卻將他們的全盤計劃盡數打破。讓譚宏達等人興起了後繼無力之感。
雖然說這次的北伐重要無比,但是在南方卻依舊不能傾巢而出。麒麟軍團的十萬大軍之中,真正踏上陸地地。卻僅有八萬人。而其餘的二萬精銳,卻是固守地盤,做為他們最後的落腳之處。
凡事都要為己留一條退路,這是譚宏達為將多年的第一準則。
若非如此。可能他早就死過不知多少次了。
所以,在這裡地十萬大軍之中,其實尚有二萬是程家的殘兵敗將。這些人自成一軍,一直跟在大軍之後前進,不緊不慢地追隨著。
但是,任憑譚宏達智慧通天,也無法知道在這最重要的關鍵時刻,程家的那些懦夫,竟然就此掉了鏈子。
他們竟然就在二軍即將開戰的時候,發動了叛逃。
“這群不得好死的兔崽子。”
守衛的將領高聲喝罵道。
只是無論他們怎樣喝罵。程家的那一驃人馬都像是吃了興奮劑般,快速而整序的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了戰場。
※※※※
“這是什麼?陷阱麼?”
站在城墻之上地許歷虎第一眼看去,就想到了陷阱這二個字。
譚宏達帶兵。軍紀森嚴,只要看看十萬大軍布防城外,一切均是井井有條,一目了然,就知道他確實是一位極有手段的將領。
那麼。此時突然出此變故,還是毫無徵兆的,又豈能不讓人心中生疑。
與此同時。張晉中也是莫明其妙地看著前方,他帶兵打仗數十年,什麼詭異地陣法沒有看見過,但是如同這般突如其來,毫無道理的軍隊調動,卻還是第一次看見。
他的手一揮,號令傳出,右側的一萬騎兵,緩緩列隊而出。避開了麒麟軍團的中軍大營,遙遙地拽著這群像是突然要遠去地軍隊。
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在許海風臨去之前,蔣孔明曾經造訪府上,對他說過,南方若有變故,不求有功,只求無過足矣。
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無大錯,與譚宏達這等戰場老手交鋒,要謹慎謹慎,再謹慎,萬萬不可有一絲半毫的粗心大意。
就在這時,城頭之上地許歷虎突然大聲叫了出來:“看……”
眾人扭頭望去,在遙遠的地平線上,泛起了一點小小的黑色。
漸漸地,靠近了。他們豁然發覺,這竟然只是一匹快騎而已。
一個人,竟然是只有一個人驅馬而來。
此馬之快,天下無雙,遠遠地,開始之時,尚是隻見一顆沙粒般的小點,然而,只是片刻之間,便已變成了蠶豆大小。
逐漸近了,遠方的那道急驟的馬蹄踏地之聲,已是清晰可聞。
“來者何人。”
一聲暴喝,出自城頭許歷虎之口,在他的心中隱隱想到了一個人名,但是,他卻絕對不敢相信,此人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戰場之上。
“二虎,是我。”
來人一聲輕呼,雖然聲音平淡無比,但卻是綿綿不絕,縱觀整個戰場數十萬大軍,都聽得是清清楚楚。
“主公……”
許歷虎驚呼一聲,驟然大聲喝道:“主公來了。”
他的這聲暴喝仿佛一顆炸彈般在戰場之上炸了開來。
“噢……”城中鐵血軍的戰士們放聲吶喊起來,在這些原本就是吐番國地臣民心中,劉政啟算得老幾,唯有迎娶了公主的許海風才是他們心中唯一的帝王。
若非張晉中執意不允,他們早就在許歷虎的帶領下衝出城去,把面前那群只會玩水的泥鰍打個稀巴爛了。
城外的張晉中抬起頭來,遙望城頭之上出現的那道熟悉身影,他的心中終於做出決定,黯然一嘆,深吸一口氣,用盡丹田之力,大聲喝道:“主公萬歲。”
整個戰場之上仿佛靜了那麼一靜,隨後鐵血軍的戰士們放聲大吼:“主公萬歲。”
“主公萬歲……”
霍然間,城中涌現出一股更大的波浪,那無數的百姓都放開了喉嚨,聲竭力撕地狂呼著。
漸漸地。就連天鷹軍團的士兵們也陸續地加入了這雷霆海嘯般地怒吼之聲。
許海風滿臉微笑,站於城墻之上,他的聲音綿長有力,縱然是這般驚天動地的狂呼亦是無法掩蓋他的話語。
“許某不才。北伐匈奴,歷經三月。”
每個人地耳中都聽到了這番話,歡呼之聲頓時停歇了下來,他們凝神細聽,等待這位天之驕子的最後答案,整個戰場亦是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許海風的目光在眼前的勇士們身上飄過,看到了對面那高高豎起的“劉”字大旗,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絲冷笑,他的聲音依舊高昂無比,傳遍了整個滄州城:
“至……今日起。世上再無匈奴二字。”
“吼……”
如果說剛才的歡呼聲是一顆小石子投入了水池之中,那麼如今的怒吼就像是將整座泰山驟然間投入了江河之中,濺起了無窮無盡的波浪。
“主公萬歲……”
這一次。洶涌澎湃地狂喊之聲真正的充斥於整個天地,無論是天鷹軍團,還是鐵血軍,都已是熱血沸騰,上至張晉中。下至一個普通士兵,都放聲吶喊著。
內府之中,經過了城中名醫施以妙手。終於保住了一條老命的路鼎盛,突然之間,在他地那雙老眼昏花的眼睛中流出了二行混濁的淚水。
匈奴,這個好比大山一樣,壓在漢人頭上數百年的二個字,從今天起,終於再也不復存在。
在一年之前,當匈奴人竊取了大漢北方的半壁江山之際,從來就沒有人敢有這樣地想法。
大漢立國數百年間。不知多少英才之士,他們夢寐以求的願望,終於在今日實現了強烈的喜悅和驕傲地民族感衝擊著每一個人的心頭,他們的喉頭已然沙啞,但是他們依舊放聲大喝著,在這一刻,除了發出最大的聲音吶喊之外,他們已是再也沒有其他的方式來發泄心中的狂喜了。
※※※※
遠遠的,劉政啟的臉色已然由青轉白,他的口中喃喃細語。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白痴也可以看出,這場所謂地戰爭已經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譚宏達神色黯然地看著自己手下的士兵,雖然他們依舊握緊了手中的兵刃,但是在他們的眼中,已是毫無鬥志。
他們也是漢人,也想加入這盡情的歡呼聲中,但是,他們做不到,因為他們的立場是敵對的。
但是,在這個時候,要想驅使他們去攻擊那代表了整個民族驕傲的英雄。
譚宏達的笑容中充滿了苦澀。許海風怎麼可能那麼快回來呢,莫非真是蒼天的眷顧,莫非劉家的氣數真的已經到頭了。
“殿下,我們走吧。”
“走?哪裡去?”劉政啟無助地問道。
“回去,回到南方。殿下,在水上,我們麒麟軍團還是一枝獨秀,無論是程家,還是許海風,都不可能在大海長江上與我們決戰。所以……”譚宏達低下了頭,但是他聲音一樣的堅定無比。“只要老臣在一日,就決不容任何人動殿下分毫。”
“水上麼?”劉政啟的情緒一陣波動,在他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住地吶喊著,我不要水上,我要京師,我要整個大漢。
只是,擺在他面前的事實,已經徹底的擊潰了他心中的那點奢望。他只是想要取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但是,他已經做不到了。
劉政啟遙望北方,他的思緒回到了皇宮大火的那一日,他曾經立誓,終有一日要回返京師。然而,今日他迷茫了,因為他十分清楚,這個誓言,在他這一代只怕已經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那麼,他應該何去何從,
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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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勸策-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帥旗飄揚,號角嗡嗡,滄州城之外的那數萬大軍終於開始了有條不紊的撤退。
無論是麒麟軍團的譚宏達,還是程家的總指揮程英豪,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在他們的指揮下,大軍雖然是向後撤退,但是隊形嚴密之極,隨時都具有返身一擊的實力。
能夠將士兵們指揮的如此得心應手,可見這二名大將都是名不虛傳。
“主公,讓我出去,鐵血軍一定會把譚宏達他們的人頭帶回來的。”
在許海風的身邊,許歷虎高聲的請戰,他的願望立即招來了一陣歡悅的擁護聲。附近所有的鐵血軍士兵們,都是用帶著冀望的雙眼向他們的主公看去。
許海風神色不變,他眺望前方,突地一笑,道:“二虎。”
“在……”許歷虎大聲喝道。
雖然他早就改名換姓,但是許海風卻一直親昵的喚他二虎,這一點在許海風麾下的眾多將領之中,確實是絕無僅有的一個特例。
“你有幾成把握。”許海風笑問道。
“十成。”
“十成?”許海風詫異地轉過了目光,二虎雖然是以勇武之名聞名三軍,但他卻絕非一個魯莽無知,不明是非的笨蛋。
如果他真的是這樣的人,就算許海風再欣賞他,也決不敢將一軍之主的位置交給他。
但是,他今日說出來的話,卻顯得有些過份了。
“不錯,只要張統領能夠配合。我們全軍出擊,全殲雖難,但是取勝卻是十拿九穩。”許歷虎的目光中帶著股蠢蠢欲動地血腥味,對於這些南蠻子。他可是真正的恨之入骨了。
許海風微微苦笑一聲,若是天鷹軍團真的能夠拋開一切,全力配合,在如今的局勢下,取勝確實不難。
但是,這個大漢昔日地五大軍團之一,在面對劉家唯一的血脈傳人之時,又能夠發揮出多大的戰鬥力呢,這一點,許海風卻是沒有絲毫的信心。
當然。這句話那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相反,他還要表現出一副對天鷹軍團信任有加的模樣才是正理。
“胡說。”許海風突然面孔一板。道:“誰告訴你,要與他們交手的?”
許歷虎一怔,擾了擾頭皮,嘿嘿一笑,道:“主公。是他們打上門來了,我們總不能伸出腦袋讓他們砍吧。”
許海風無奈的嘆了口氣,豁然轉頭問道:“曾大人。你看如何?”
許歷虎扭頭看去,一名書生正快步走上城頭,正是滄州城新任知府曾克韋。
曾克韋踏前三步,他的神色略顯猶豫,但僅僅是片刻之間,他便向著許海風跪了下去。
“曾大人請起。”
許海風一伸手,曾克韋就再也跪不動了,他身不由己地站了起來。
“主公。”曾克韋抬頭,看向許海風。沉聲道:“劉政啟畢竟是大漢太子。”
許海風不置可否地點了一下頭,抬腳走到城頭,遠望前方的大軍漸漸走遠。
曾克韋豁然亦是踏前數步,來到了許海風地身邊,以極為低沉的聲音道:“主公,任何人都可以動手,唯獨您不能啊。”
許海風意外地回頭,看著他,良久,突地放聲大笑,道:“好,克韋,日後可有興趣隨我上京。”
曾克韋神情微動,卻是有些猶豫。
許海風頓時心知肚明,知道他是礙於父親遺言,不敢就此答應,不過,既然他有了這番心願,那麼變通之法,還會少了麼。
“主公,張統領來了。”
許歷虎突然高聲喝道。
蕭文秉隨口應了一聲,對曾克韋道:“你去準備一下,日後多囤積一些糧草、藥物之內的,年內,我有用處。”
曾克韋躬身,恭敬地道:“是。”然而,在他地心中,卻是起了一陣心悸,糧草、藥物,又要開仗了麼?只是這一次的目標不知道是誰,程家,或是麒麟軍團呢?
“張統領。”
在如今許海風麾下的四大軍團之中,也唯有張晉中一人的年紀還在五十以上,是以看見了他,許海風起碼在表面之上還維持了一個尊敬的笑容。
“主公神速,末將敬服。”張晉中豁然站直了身軀,一改常態地深深一禮,任誰也能感覺的到他這一句話中的誠懇之意:“北伐匈奴,立此不朽之功業,末將能夠追隨主公,此生已是無憾了。”
就算是以許海風地定力,也在心底生出了一絲意外的感慨。
剿滅匈奴,想不到這一豐功偉績為自己帶來的收益遠比想象中要大的多啊。
“是啊,主公,您是怎麼來的,咋這麼快啊?”
不用看,能夠問出如此肆無忌憚的話,也唯有許歷虎才有可能了。
好在許海風深知他的脾性,對此早已是不以為怪。
要說他是怎麼來的,那可真的是一番欲哭無淚地辛勞史了。
自從接到了猴孩的消息之後,蔣孔明再無顧忌,用出了手中最大的王牌——熱氣球。
在一日之間,便攻下了匈奴人的王城——西京城。
這份戰果,絕對是空前絕後,曠古絕倫。
戰局一定,蔣孔明立即率領大軍南返,至於北疆的那些戰利品麼,按照他的話,就先在各族的手中存幾天,日後讓他們加倍吐出就是。
至於許海風,則更是辛苦萬分。
一離開大營,他便輕裝上陣,帶上了烏雲。
一人一騎。跨越了千山萬水,終於在這要緊關頭,趕到了滄州城。
在這段日子裡,他可真的是不眠不休。全力趕路。
如果他的胯下不是烏雲這匹天下無雙的寶馬良駒,如果他本人不是體能已達巔峰之境地大宗師。他們休想在今日就能趕到此處。
不過,曉是如此,他此時也是疲憊欲死,只想好好地躺下來蒙頭大睡一場。
當然,這個願望,此刻是難以實現的。
他既然來到了滄州城,有些應酬是肯定免不掉的,在了解完這些瑣事之前,他是根本不可能有時間休息。
想要獲得多大的權力。就必須投入多大地精力,這句話可真是一點也沒錯啊。
正當蕭文秉感慨萬千的時刻,一名小兵匆匆本來。豁然雙膝跪倒,高聲道:“路老將軍請主公一晤。”
許海風一怔,許歷虎心直口快,立即將老將軍親身赴險,而劉政啟卻卑鄙投毒之事。加油添醋地說了一遍。
許海風的一對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劉政啟等人會做出這等傻事?除非他們都是一群豬玀了。
而以路鼎盛老將軍的閱歷和見識,竟然會絲毫未曾察覺。那就更加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不過,這個問題如果問二虎,那根本就是問道於盲。
許海風轉頭有意無意地看向了張晉中和曾克韋,只見他們對著自己輕輕搖頭,頓時心中明了,暗自讚嘆,好一個苦肉計,好一個路鼎盛啊。
一行人來到了老將軍的居所,行禮相見之後。老將軍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一一劃過。
眾人識相地相繼告退,就連許歷虎也是心不甘,情不願地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
“老將軍,多謝了。”一看閒雜人等都已經走光了,許海風很直接地說道。
與這種年老成精的人交談,最能打動人心地,往往就是這種最直接的話。
路鼎盛苦笑一聲,道:“老朽先賀主公旗開得勝,為我大漢從此除了這根眼中釘,肉中刺啊。”
許海風微微一笑,知道老將軍既然要與自己單處一室,自然是另有目的了。
果然,路鼎盛咳嗽一聲,道:“主公,請問日後對待南方,有何打算?”
許海風雙眉一揚,淡淡地道:“順昌逆亡。”
路鼎盛心中一凜,好霸道的四個字啊。他嘆了口氣,每個人都在改變,就連許海風也是一樣,不過,如今的他,卻著實具有這樣的實力。
“主公,程家在南方,畢竟是經營多年,根深蒂固,若是妄動刀兵,怕是曠日持久,不是天下蒼生之福啊。”路鼎盛沉吟片刻,逐字逐句地道。
許海風微微一笑,像是早就猜到了老將軍的意思,他輕聲問道:“那麼老將軍之意呢?”
路鼎盛心中一陣打鼓,不過,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發不行了。他猛地一咬牙,重重地道:“收程家,逐麒麟。”
“逐麒麟?”許海風地聲音愈發低沉:“不是滅麒麟麼?”
“不能。”
“為何?”
“南方,士子眾多,無論高門寒士,其心中都是念及舊主。”路鼎盛吐了口氣,道:“若是主公行仁德之政,當可輕易收取天下士子之心,若是行那暴戾之政,則天下士子,縱然有心投效,亦要顧忌身後罵名,不敢前來啊。”
許海風眼中神光一閃,沉吟不語,良久之後,他終於站了起來,道:“老將軍好生休息,許某自有分寸。”
路鼎盛深深一嘆,正要再勸,突然聽到門外有人高呼道:“主公,程家來人,請見主公。”
室中二人同時一怔,臉上的神情不由自主的顯得古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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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南方來客-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滄州城,一處偏僻的別墅之中。
許海風帶著張晉中、曾克韋和許歷虎三人來到了大廳之內。在他們的身後,路鼎盛老將軍坐於藤椅之上,由二名心腹家將抬了進來。
自從得到南方程家的使者求見許海風的消息之後,他們就立即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自然是不可能大張旗鼓的迎接。
隱秘的來,悄悄的談,才是正理。
雖然路鼎盛身上劇毒未消,但這位老人家卻表現出了積極的態度,主動請纓參與。
許海風立即欣然應允,有這位老人家在,很多他不方便說的話,路鼎盛都可以倚老賣老的說出。而這,顯然也是路鼎盛來此的目的。
聽到了門外的腳步之聲,裡屋的一人站了起來。
許海風雙目一凝,意外的道:“原來是英豪兄親來,許某真是受寵若驚了。”
屋中之人,正是程家年輕一代中最為傑出的領軍人物程英豪。
以他的身份地位,在程家僅次於程玄風和當家主程家笙。
而那二位眾所周知的,已經不太理會家族中的具體事物,換句話說,在程家,真正主持日常事物的,正是這位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大漢四大世家,不論是出自什麼原因,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新老交替。
戰火紛飛的年代,始終是年輕人的天下。
“許將軍。”程英豪看著他,雖然臉上平靜。但是他的內心卻是決不平靜。
許海風,這個比他還要小上幾歲地年輕人,從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就已經註定了會是針鋒相對的局面。
只是。任誰也沒有想到,最後能夠得到這個大漢天下的,卻是這位當初沒有任何人看在眼中地一名小小偏將。
許海風的臉上露著真摯的笑容,他上前親熱的握住了程英豪的手,笑道:“英豪兄親來,足見誠意,請……”
程英豪一樣報以最和善的笑意,無論他們的心裡如何所想,但是在表面上,他們都已經做足了應該做的功夫。
在許海風的殷勤招呼下。他們來到了廳中分主客坐下。
程英豪看了眼廳中的寥寥數人,他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在來此之前。他地心中亦是忐忑,因為他並不知道許海風會如何對待一直以來與他站在對立面的程家。
如果許海風是大張旗鼓將他迎入衙門,那麼他根本就無需再談了,直接轉身思量,如何平安離開才是正途。
但是今日一見。許海風卻是僅讓手下幾個心腹將領官員參與其中,那就是說,起碼在他的心中。一樣是希望和平解決南方地局面。
是以到了此刻,他才真正的定下心來。
程英豪看著已經安然落座的眾人,突然站起,向著許海風深深一揖,道:“許將軍,在下今日,是為請降而來。”
包括許海風在內的眾人同時一怔,雖然他的目地,幾乎所有人都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的。但是無論何人,都萬萬想不到,他竟然在安坐之後的第一句話就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許海風的表情只是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愕然,立即站了起來,長笑道:“程兄說哪裡話來,大家都是為了天下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不受刀兵之災罷了。”
張晉中眉頭微微一動,心道,你說得正義凜然,一切為了天下百姓,那麼就把皇位讓出來好了,也省得那麼多人掛心。只是,這番話,在他的腦海中瞬間飄過,卻是萬萬不敢流露半分的。
程英豪苦笑一聲,道:“無論是何原因,程家昔日得罪之處,還請將軍大量。”
許海風滿臉微笑,以最為真摯的笑容道:“即是過往雲煙,程兄又何必耿耿於懷。”
程英豪再度抱拳,正待說話。
突見許海風抬頭望天,笑道:“原來英濤兄也來了。”
“什麼?”程英豪臉色一變,心念電轉,立即道:“許將軍,在下來此之前,曾有交代,任何人不得入城,只是濤弟……”
許海風微微一笑,道:“許某知道,英濤兄自然是例外的。”他站了起來,對路鼎盛等人道:“煩勞眾位陪同程將軍,許某去去就來。”
程英豪豁然踏前一步,道:“許將軍……”
“許某明白。”許海風伸手阻住了他的話,道:“無論許某與令弟誰勝誰敗,決不會影響我們二家的友誼就是。”
程英豪無奈一嘆,不在勸阻。
友誼,嘿……只怕是利益才對吧。
許海風身形一動,已然離開原地,鬼魅般出現在屋頂之上。
他地速度之快,無與倫比,縱然是守衛的兵丁,也僅能看見一道黑影飄然而過,揉了揉眼睛,再也沒有發現,不由地懷疑是否自己看差了。
片刻之間,他已經來到了一處塔樓之上,在那裡,一個身材高健的青年正凝目以待。
“英濤兄,京師一別,已有數年,想不到你我之間竟然還有一戰之緣啊。”許海風一聲長笑,已然與他遙相而立。
程英濤注視著他,那眼中神色極是複雜,良久,終於道:“我不是你的對手。”
許海風微笑不語,此時的他,已然領悟了天地玄理,能夠掌控自然之力,縱然是與天下第一高手的太乙真人放對,也是贏面較大。
而程英濤,踏足宗師之境,尚且未滿一年。二人之間的差距。那是一目了然,所以許海風並不奇怪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今日來此,原本是奉老祖宗之命,傳一句話地。”
“請講。”
“老祖宗已經攜家主二人。前往江南,覓地潛修,從此不再過問世事。”
“不再過問世事?”許海風轉過了頭,遙望南方,他的眼光似乎透過了重重阻礙,看到了那個讓他真正踏入宗師境界的老人。
“不錯,寒家的一切,從此盡數託付家兄。”
許海風默默點頭,輕聲道:“原來英豪兄已經是程家宗主了。”
程英濤朗聲道:“正是。”他退後一步,突然向著許海風行了一禮。
許海風一驚。正待還禮,卻聽他道:“這是老祖宗命我向許將軍代行一禮。”
許海風地動作嘎然飛庫網而止,他靜靜地看著程英濤。終於嘆道:“許某明白了,只要日後程家未有反覆,許某便決不會做那秋後之事。”
程英濤臉上不動聲色,只是向他深深一揖,道:“得君一諾。多謝了。”
許海風向他略一點頭,算是受了他這一禮。
程英濤起身,凝望著他。突然道:“許兄天縱奇才,習武不過數年,已是名滿天下,太原一役,力戰二大宗師,如此神功,縱然是當世第一,亦不為過。”
“哪裡,僥倖而已。”
程英濤微微一笑。突然道:“只是今日一見,程某卻是有些失望。”
“為何?”許海風詫異地問道。
“武學之道,不進則退,太原之後,已有半載,許兄退步了。”程英濤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許海風的表情一凝,他自然知道自家之事,在西京城外,自己對於利智的挑戰,避而不戰,已是在心中留下了一道陰影,就像是一道傷痕深深的銘刻在心中,使他不能有片刻或忘。
雖然他可以透過異能團的力量不斷提升自家的境界,但是如今時間緊迫,他匆忙趕來,無論是精氣神都處於一個最低潮的時候。
在這樣的狀態下,被程英濤感應到了自身的不妥,也是情理中事。
“許兄,程某今日非你之敵,但十年之後,定當再來討教。希望到了那時,許兄還有應約的勇氣。”程英濤說罷,轉頭就走,轉瞬之間,便已消失不見。
許海風地臉上滑過了一絲陰翳,他的口中喃喃的說著:“十年麼?”
在西京城外,他已經避過一次,那麼這一次呢,在十年之後,他還會再次迴避麼。
武道與王道。
在他地臉上出現了那種無奈的笑容,原來這還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題啊。
※※※※
別墅大廳,程英豪與眾人言談甚歡,只是,他們說談論的範圍,並沒有任何關於實質性的東西。
因為,他們都十分清楚一件事情,真正能夠話事地人並不在此地。
程英豪的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如坐針氈,只是,他的鎮靜功夫已是如火純素,在外表上卻是看不出絲毫不妥。
豁然,爽朗地大笑從屋外傳來。
廳中眾人無不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
許海風大步而入,他的目光直視程英豪,突道:“我想與程兄單獨一談。”
路鼎盛等識相的站了起來,魚貫而出。
許海風的聲音似乎有了些許的低沉:“程家主大駕光臨,實是有失遠迎。”
程英豪一怔,旋即笑道:“原來濤弟還是說了,倒讓許將軍見笑。”
“我已答應令弟。”許海風正色道:“只要日後程家未有反覆,許某便決不會做那秋後之事。”
“多謝將軍。”
“不過,許某尚有一事,請程兄相助一二。”
“許將軍但請吩咐。”
緩緩的,從許海風的口中吐出了二個字,二個深沉的令人心悸地字:“蘇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