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衝鋒(下)-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當許海風第三次率領騎兵隊伍衝進敵陣之時,終於有人承受不了這種近乎於一邊倒的屠殺場面。
豁然一聲發喊,一名愷撒士兵拋下手中長槍,轉身就跑。
他的逃跑引起了一系列的驚恐,隨即騷亂開始蔓延,眼看就要波及整個隊伍。
突然,一隻長箭凌空而至,第一名逃跑的士兵一聲慘叫,重重的跌倒在地。
在隊伍的一側,是精銳的軍法官們,他們虎視眈眈的盯著方陣,只要有人棄甲而逃,立即會招致他們無情的射殺。
他們的存在就像架在士兵們頭上的一把利刃,逼迫著他們面對如同死神一般存在的黑旗軍。
一馬當先,無數的騎兵緊隨其後,在敵陣之中任意馳聘,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是何等的豪氣乾雲。
許海風胸中似乎有著一團洶洶燃燒著的烈火,為他提供了無窮無盡的能量。
他的精神已然極度集中,在這一刻,他仿佛能夠透過天眼,觀看到整個戰場的一舉一動,這種玄乎之極的感覺讓他在精神的修為之上再次多了一番深刻的體悟。
當然,這僅僅是一個錯覺罷了,他並不能真的感應到所有人的變化和動作。
如果真的能夠做到對所有人都了如指掌,那麼這種本領就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而達到神的領域了。在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人麼,答案是否定的,就連號稱天下第一地太乙真人也肯定做不到。
他只是隱隱能夠發覺敵方的調動和每一處的強弱變化罷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每次衝擊。所選擇的方向都是敵人最強地所在,只有不斷的擊潰敵人最強的軍隊,才能最大限度的打擊他們的信心和鬥志。
就像是現在,他已經看到了勝利之光就在面前。
敵人的部隊開始了後撤。不……已經不能用撤退來形容了。
他們是在狼狽逃竄,這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已經結束,愷撒人第四軍團的二萬大軍已經徹底潰敗。
“殺……”
第一次,自從許海風率眾衝入敵陣之後,第一次發出了自己的吶喊,就在敵軍已經完全喪失鬥志,丟盔棄甲而逃之時,從他的嘴裡,卻喊出了這個充滿了血腥味道地“殺”字。
“殺……”
就在下一刻,這個震撼人心的字眼再度於戰場之上震耳欲聾般的響了起來。
一直以來。寡默無言地黑旗軍們同時扯開了喉嚨,聲竭力撕地吶喊著。
整個戰場之上,鋪天蓋地的充斥著濃濃的殺意。
雖然懂得漢語的愷撒人並不多。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這群黑衣死神們突然之間在嚎叫著什麼,但是那其中所包含的讓人心驚肉跳地含意卻是沒有人會理解錯誤的。
戰場上的濃烈殺氣在這一刻攀至巔峰,黑旗軍地勇士們揮舞著手中丈許武器的同時,一個個放聲吶喊,他們的鎧甲之上沾滿了血漿肉泥。雙眼之中再不是平裡魚肚皮般的慘淡,而是透露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幽幽寒光。
戰爭,唯有在戰場上。才能喚醒他們自己的意識,戰鬥的本能已經超越了一切,在他們的心中已不是再無牽掛,而是充滿了一個暴戾之極的意念。
“殺……殺……殺……”
神阻殺神,佛阻殺佛,凡是膽敢阻擋在他們面前地,盡皆與塵埃同體,化為一片虛無。
血腥的屠殺,不斷的刺激著他們的神經。他們體內潛藏著的那一滴魔血沸騰起來,將他們身上的潛能開至最大。
班克羅夫特說的對,他們已經勢不可擋。
與軍法官們依舊堅守崗位不同,他們的最高指揮官卻是喪失了取勝的信心。
“敗了啊……”
似乎是咬著牙,從齒縫中迸出了這幾個字,班克羅夫特的臉色愈發蒼白,幾乎可以與涂滿了白粉的貴婦人競相媲美了。
“將軍……”
一個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然而,班克羅夫特仿佛未曾聽聞,依舊在嘴中喃喃的嘀咕著這句話。
“將軍……”
同樣的聲音再度響起,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聲音高昂而急促,似乎帶了點咆哮的味道。
班克羅夫特愕然回首,他看見了一副死人臉。
是的,一副比他還要難看幾分,僚白的近乎於透明的臉龐。
艾貝爾的聲音高高的響起:“將軍,請您帶著親衛軍和騎士們先走。”
“那你呢?”似乎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班克羅夫特驚問道。
艾貝爾扭頭望向幾近崩潰的士兵,他的臉色有著一絲絕望的猙獰:“我要彌補我的錯誤。”
這句話仿佛一盆冰冷的涼水澆到了班克羅夫特的頭上,他立即清醒過來。
望著忠心耿耿的副官,他完全明白對方的意思。
重裝步兵,艾貝爾在愧疚,他為何沒有把重裝步兵帶來。
沒有了堅實的鎧甲,沒有了三米長的刺槍,沒有了拒馬,鐵釘等一系列裝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隻軍隊能夠抵擋的了黑旗軍的強烈衝擊。
如果,那一萬多的重裝步兵還在這裡,以他們為核心,嚴陣以待,旗軍也未必就能如此這般在方陣中肆無忌憚的橫衝亂撞了。
“不怪你。”
“什麼?”
“如果我是你,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是我低估了漢人的實力,與你無關。”
艾貝爾心中一動,看著這句安慰的話從向來暴躁地班克羅夫特口中吐出。心中一陣激盪。
除了在偉大的教皇陛下之前,曾經虔誠的歉悔之外,他還是第二次說出了這種類似與道歉的話。
“將軍……”
伸手打斷了他地話,班克羅夫特突然高聲道:“傳令。所有部隊逃跑吧。”
“什麼?”別說身邊的親兵立即轉過頭來,就算是艾貝爾也是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讓他們逃走。”班克羅夫特的臉色陰雲密布,竟是有了幾分扭曲:“他們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是我最大的本錢和力量,不能都死在這裡。老鷹要留住翅膀,才能飛過高山。”
“大人,重裝步兵們正在快速向這裡趕來……”一名隨身在側的將領苦勸道:“只要再支持一個時辰……”
然而,他的話就這樣愕然而至了,因為一隻粗大而有力的手掌已經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我是軍團長,你要做的就是服從命令。懂麼?蠢貨。”
班克羅夫特蒼白地臉突然涌上一陣潮紅,在他的耳邊咆哮著。
因為極度的恐懼,除了點頭之外。這個將領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應。
“艾貝爾,去吧……一切地責任由我承擔。”
丟下了手中的累贅,班克羅夫特有些疲憊的說著。
怔怔的看了他一眼,艾貝爾能夠體會他隱藏在皮囊之下的傷痛和不甘。
只是,這個時候。他唯一地選擇就是服從命令,是的,服從軍團長大人的命令。他恭敬地行了一個軍禮。轉身發出了撤退的命令。
因為他知道,此時敗局已定,就算是重裝步兵趕來了,也只是讓對方在功勞薄上重重地添上一筆罷了。
除非是有一個新的,完整的軍團參戰,否則他們已經是迴天無術了。
許海風小心的控制大隊人馬的前進方向,他來回衝殺已有四次了,但是他都一直小心李翼的避免著一個地方。
愷撒人的陣後,班克羅夫特的指揮部。
那些身著鎧甲地軍法官們用自己的身軀擋在了指揮部的前面。他們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對抗這隻打上了死神標誌的鋼鐵洪流。
然而,不知道幸運女神是否站在他們的身邊,黑旗軍來回衝擊了數次,就是沒有一個人往這裡瞄上一眼。
身後的命令傳了下來,軍法官們錯愕的面容掩飾不了他們心中的不甘,但是做為一個軍人,他們還是迅快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潰敗了…”
漫山遍野都是飛速逃跑的愷撒人,他們撒開腳丫子,沒命的在平原上奔跑。
但是,他們的腳步卻又如何比得過黑旗軍胯下的血馬。
五千人的隊伍開始拉長,他們在奔馳之時,形成了一個優雅而別緻的弧線,向內圈去。
遠遠看去,就好比死神手上的那把黑色鐮刀。
他們在不斷的收割著愷撒人的生命,直至他們手中的鐮刀吸飽了敵人的鮮血。
“逃啊……”
隨著吶喊之聲逐漸響起,愷撒人開始向四面八方逃竄。
就在此時,在這個最好的可以擴大戰果的時候,許海風卻做出了一件出人意料之事。
在他的約束之下,黑旗軍收攏了隊形,反而不再追殺。
蔣孔明的話在他的耳邊再度飄過:“凱薩琳和二王子希望班克羅夫特死於我們之手,但是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尚且無法做到,或者說是有所顧忌。由此可見,這個人確實有著存在的必要。”
對於蔣大軍師的這番話,許海風的確頗有同感。
今晚一戰,第四軍團的騎兵部隊堪稱全軍覆沒,只餘下區區的幾百騎,在大規模戰役中給人塞牙縫也不夠。
這二萬多的步兵受到黑旗軍的殘酷屠殺之後,已是傷亡大半,此時僅有數千人,更為重要的是,低迷的士氣會造成戰鬥力的銳減,對班克羅夫特來說,這將是一件更為頭痛的事情了。
許海風收住了馬韁,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也該給他留點老底了,否則他那來的本錢在愷撒繼續求存呢。
大手一揮,黑色的死神們在他的帶領下,繞開了潰敗的步兵,一言不發的向遠處馳去。
班克羅夫特與艾貝爾互望一眼,同時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極度震驚。
因為,許海風離去的方向,正是第四軍團的大營所在。
第二百八十六章攻營(上)-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一名愷撒士兵打著哈欠,出了營帳,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他年紀已經不小了,起碼已經四十多歲,更讓人驚訝的是,他竟然生了一副照方人的面孔。
打著哈欠,抬頭眯著眼看著面前的紅霞,又該幹活了。
昨晚,班克羅夫特將軍帶領大多數的戰鬥人員出了營地,雖然不知道他要去哪裡,去幹什麼,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他卻是知道,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如果是以往,這與他並沒有關係,他的心中只會萬分慶幸,因為自己僅是一名火頭工而已。
但是今天,他的心卻亂了。
因為這一次,班克羅夫特所攻打的是大漢,是東方的第一帝國,也是他的祖國。
一邊走著,一邊在想,班克羅夫特的聲名並非吹噓出來,他是有著真才實學,完全是靠著戰功積累出來的。而且他的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
那麼這一次,自己的國家又會蒙受何等的災難呢?
突然一個哆嗦,他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
隨軍數十年,雖然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功績,但卻在不知不覺中練就了一副好耳力。
隱隱約約間,他似乎聽到了有人低哼的聲音,似乎壓抑著一種極度的痛苦。他迅速的矮下了半截身子,躡手躡腳地躲到了旁邊的帳篷之側,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點腦袋。
藉著微弱的火光,微微一瞥,他僅僅看見一雙腳迅快的縮到了帳篷地陰影之處。他的心跳的厲害,這雙腳是平躺著,是被人拖進去的。
他立即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地背心瞬間被冷汗滲透,他的眼珠子亂轉。然而卻不曾有所聲張,片刻之後,就此偷偷離去。
“敵……”
一道驚懼至極點的叫喚聲尚未傳開,他的喉頭就被人輕而易舉的挑破。
然而,他的聲音畢竟還是驚動了那些早有準備的愷撒人。
今晚是決戰之日所有的戰鬥成員,都沒有睡覺。就連奉命在此守備的那數千驍勇,一樣沒有睡覺。
他們披衣帶甲,做好了隨時應變的準備。
陡然間,聽到了意料之外地叫喚之聲。他們原本就有些緊張的心一下子繃緊了起來。
一個個的騎士鑽出了自己地營帳,他們抬眼一看,營地前方漆黑一片。也沒有任何警兆可以預見。然而,在那一望無際的黑色之中,卻有著一種細微的沙沙之聲,並且逐漸增大。
“敵襲……,
老兵們的臉色同時變了,他們大聲吼叫著。
“大門。把住大門……”一個威嚴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仿佛如夢初醒般,愷撒人抽出了兵刃,向著營地大門跑去。
然而。當他們靠近營地大門之時,迎接他們地卻是一片致命的飛刀。
施展飛刀之人,手法極準,瞄準的不是眉心,就是咽喉,近百把銀色地光芒劃破了濃黑的夜空,穿透了敵人的要害,猝不及防之下,愷撒人整整齊齊的倒了一地。然而,他們的後續部隊卻毫不停留的踏著他們的屍首衝了上來。
剛剛施展過一輪飛刀攻擊的特種部隊無奈的散開了,飛刀雖好,但距離畢竟太短,如果真地被愷撒人糾纏上了,再好的武功也是無用。
就在愷撒人即將趕到大門之時,霍然間一道光華閃過,縱然是在這漆黑的夜際,亦是如此光彩炫目。
跑在最前面的凱撒人豁然向後倒衝而回,仿佛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揪著往後飛退。
半空之中,他的後背裂開了一個碗口般的大洞,一點寒芒從中飛射而出,穿過了身後的一名士兵身體,將第三人牢牢的釘於地上。
眾人定眼看去,火光照耀之下,一把鵰翎箭猶自顫抖不休。
一箭之威,竟然連斃三命。
無數的閃光在火柱的照耀下劃破了天際,半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清晰可見的痕跡。
大營門前百米之處,已成禁地,入者必死。
“哲別……”
停留在前方的特種部隊成員們同時在心中無聲地叫著,哲別的箭他們都曾親眼看過。但是,當開天弓真的向敵人宣泄的時候,才讓他們真真的體會到了哲別的恐怖。
他們尚且如此,剛剛見識到哲別神箭的愷撒人就真的是呆若木雞了。
哲別的大名早已是名揚天下,只是聽過與親眼見到,那是二種迥然不同的感覺。
沙沙之聲逐漸變大,劉俊書所率領的萬人部隊已經接近了愷撒人的營地。到了這個範圍,這麼多人想要隱匿行蹤,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何況,從營地裡亦傳來了一片喧嘩之聲,不用說,自己的隊伍行蹤已泄。劉俊書深通軍法,到了這個地步,他所下達的命令就是全速前進,不再有任何顧忌。
當哲別的神箭終於停下來的那一刻,所有的愷撒人都是面色僚白的看著箭枝傳來的方向。竟然沒有一個人再敢踏前半步。
營地之外,黑壓壓的人群正在不住靠近,他們的速度雖快,但是卻依舊保持著一個相對比較穩定的隊列。
臥龍城的城衛軍畢竟只是新軍,與那些征戰多年的老兵無法相提並論,是以團隊精神愈發重要。
好在這些人都算得上是許海風的親兵了,軍中所有的初、中級將領都在許海風一手把持著的軍校中學習過。
經過了系統地培訓,他們的表現遠遠好於一般的新兵將領,所帶的隊伍更是有了一定地戰鬥力。
今天。在劉俊書的率領下,就是他們的第一次戰鬥了。
“轟……”
伴隨著營地大門的轟然坍塌,無數的城衛軍排成了密密麻麻的陣形,在愷撒人驚異的目光之中走了進來。
“殺……”
不知道是哪一方先行點燃了這個尋火線。總之,在下一刻,雙方的士兵們開始了激烈的纏鬥起來。
愷撒人身高馬大,他們的力量比起城衛軍來要大上許多,更為重要地是,他們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兵。是以,雖然他們的戰鬥人員僅有三千餘人,但是面對上萬地城衛軍,他們還是發動了無畏的攻擊。
面對如狼似虎的愷撒人,城衛軍們有了一絲的波動。那是出於本能的對於戰爭地畏懼。
“眾軍士聽著,殺敵一人,賞銀十輛。斬敵首領,官升三級,擅退者,殺無赦,誅滿門……”
一聲暴喝發自劉俊書之口。這個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年輕將領此時火目圓睜,滿面殺氣。
在他的身側,一組身著黑衣地軍法官們舉起了手中的弓弩。只要有人膽怯而逃,等待他們的就是萬箭穿心的下場。
城衛軍的漢子們咬著牙,拿起了武器,既然後退無路,那麼唯一可以選擇的就是勇往直前。
二軍在營中重重的撞擊在一起,激起了無數的火花和震耳的喊殺聲。
一方是人數占優,軍列整齊,另一方是沙場老兵,手段狠辣。一時之間,糾纏在一起,營地大門之處,再也沒有了絲毫空地,無數地刀光劍影在場中飛舞,隨時都有人重重地躺下,再也爬不起來了。
正在二軍膠著之際,一道好似晴空霹靂的聲音從城衛軍的後面傳來。
“都給老子滾開……:”
如奉聖旨,城衛軍們豁然從中間裂開了一條光明大道,所有的人不顧前有大敵,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先行避讓。這個毫無預兆的變故,使得整個隊伍頓時混亂起來。
在一旁指揮的愷撒人將領大喜,雖然他並不知道那些漢人為何突然之間做出這等類似於自殺的舉動,但那已經不是他所要考慮的事情了。
他所要做的,就是抓住每一個機會,帶領自己的部隊取得最終的勝利。
漢人的驢蠢舉動,正好給了他一個可乘之機。
一聲令下,愷撒人的部隊乘虛而入,他們衝進了漢人急匆匆間讓開的那條大道之上。他們正想筆直前進,借此將漢人的部隊切為二段。
然而此時,變化再起。
“呼……”
一道破風之聲傳來,強大的風壓吹得人衣襟亂舞,幾名衝進了大道之上的愷撒人突然發覺眼前一暗,眼前的火光被什麼東西遮了起來。
他們抬頭張望,一個龐然大物正當頭壓下。為首的愷撒人膽略過人,他臨危不懼,沉著應戰。
只見他揮刀迎頭力斬,快如閃電。
然而,這充滿了力量和速度的一刀砍在了頭頂之上的那件物體,卻發出了一聲清脆響亮的“叮噹,之聲。
這一刀竟然好似沒有任何效果,那件東西也未曾如他意料之中的斷為二截。
在他驚懼的目光注視中,這件東西卻是毫不停留的繼續壓了下來。
“啊……”
凄厲的慘叫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眾人定眼看去。
一隻諾大的銅獅子不知何時聳立在大道正中,在它的下面,一縷暗黑色的血漿正逐漸蔓延開來。那名愷撒人竟然已被生生壓死。
“哈哈哈……”
震耳欲聾的狂笑之聲傳來,所有人的心中同時生出陣陣寒意。
一個高大的令人難以置信的身影出現在愷撒人的面前,他的一隻手上提著一件巨大的,與他的身軀相差無幾的銅獅子。
他走到大道之旁的銅獅子邊,伸手一操,那個剛剛將人活活壓死的千斤巨石,被他一隻手掌輕輕的舉了起來。
“兔崽子們,老子我來了。”
秦大勇士興奮的渾身發抖,他手上的銅獅子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喝過血了,真的已經是太久了,久得快要被人遺忘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攻營(下)-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噢……”
宛如野獸般的吼叫,帶給人極度的恐懼。
秦勇興奮的衝入了敵陣,他手中的那二隻銅獅子好似他身上延長了的二條手臂,揮舞的輕巧靈便,陡然間隨手一拋,銅獅子平平的向前飛去。
前面的人躲避不及,只要稍有挨著,立時就是骨折筋斷,倒在地上哀號不已。
見到了敵人的慘狀,他愈發興起,張牙舞爪的向前衝去。
跑到人群之中,操起銅獅子就是當頭橫掃一圈,這頭見了血的人型暴龍終於發飆了。
沒有人能夠形容秦勇的力量有多大,只是,在他的面前,沒有一個敵人能夠守住一招。
秦勇大聲的呼喊著,他朝著人群最多的地方跑去。對於他來說,手中的二隻銅獅子仿佛紙糊一般,揮舞的風生水起。但是,對於他面前的愷撒人來說,那就是世界上最為恐怖誇張的一對武器了。
雖然愷撒人竭力抵擋,但是,實力的差距並非此時的他們能夠彌補。
愷撒的軍令極嚴,又是久經戰場,過著這刀口舔血的日子,自然不會過於畏懼死亡。只是,此刻在他們面前的這隻人型暴龍實在無法抵禦。
所有的刀劍砍到他的身上都起不了任何效果,反而會招來他的瘋狂反擊。
像這種打不死,傷不了的怪物實在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這還是人麼?
將是兵的膽,秦勇地表現極大的鼓舞了城衛軍的氣勢。他們一聲吶喊,充滿了狂熱興奮,跟著秦大勇士奮力拚殺,再也沒有最初之時的那點畏懼之感了。
原本勢均力敵地局面隨著秦勇。這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而徹底改變。
愷撒人的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恐懼,一旦秦勇來到何處,那裡的防線立即支離破碎,與這種人拚命,與送死無疑。
愷撒軍官在後面大聲呼喝,嚴厲的聲音起了不小的作用,後退的人明顯減少。但是,隨著秦勇的殺戮擴大,他們的潰敗已成定局,縱然他喊破了咽喉。也是無濟於事。
無論是誰,在第一次遇到秦勇發威之時,唯一地感覺就是震驚和畏懼。
視死如歸的人畢竟不多。能夠堅持到現在,已是非常了不起了。
劉俊書看著秦勇在戰場之上大發神威,但是他的臉色卻是極為不善。
這秦勇真是個蠻不講理地傢伙,竟然毫不在意他的號令,一切自行其是。仿佛就是那野生的猛獸,一舉一動都是發自於本能一樣。
不過,猛將畢竟是猛將。這種可以在瞬間改變戰況的勇士,舉世之中怕也是屈指可數了。
他的出現使得原本糾纏不休地愷撒人徹底崩潰了。
劉俊書回頭望了眼漆黑的後方,那裡昏暗一片,無法遠視。
但就在那片黑暗的地帶裡,同樣隱匿著一個具有與秦勇同一級別實力,卻又迥然不同地人物。
黑旗軍,這個藏龍臥虎的地方,還有幾名這樣的勇士呢?
愷撒人後退了,在看到事不可為之後。經驗豐富的指揮官下達了後撤的命令。
他的眼光老道,知道此時在秦勇的率領下,敵我雙方的士氣相差甚遠,已是不堪為敵,這裡怕是守不住了。
然而,在心中有了這個明悟的同時,他一樣看了出來,城衛軍們絕對是初上戰陣地菜鳥。
他的命令簡單而直接,分散拖延時間。
班克羅夫特將軍帶領著大軍遠去,他要在這裡等著,等到將軍的歸來。只要將軍能夠率領大軍返回,這些跳梁小丑一樣是甕中之鱉,不得好死。
只是,在他的心中卻隱隱有了一絲恐懼,既然敵人已經打上門了,那麼將軍那裡呢?
他猛地搖了搖頭,將這個不祥的念頭驅逐出腦海之外。
劉俊書隨時觀察著戰場的變化,一看愷撒人的動作,立即猜到了他們的打算,冷冷一笑,道:“分組掃蕩,抗命者殺無赦。”
他的話遠遠傳開,整齊的隊伍立即分成了無數的小隊,在大營內開始了清剿的工作。
大漢、匈奴和凱撒,這三大帝國之中,若論身強力壯,則以愷撒人為首,若以單兵作戰的能力,第四軍團中的這些老兵們絕對比城衛軍要高出一個檔次。
這也是愷撒指揮官選擇了繼續纏鬥的原因。
只是,接下去的事情卻再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一經接戰,愷撒人意外的發覺,他們根本就無法占得任何上風。
城衛軍們並不是單兵作戰,他們以五人為一組,二個刀盾手,二個長槍手,一個弓弩手。
他們各司其職,分工合作,一旦與敵接戰,長槍兵們便高舉長槍,發動了首輪攻擊。他們的動作僅有一個,舉槍直刺。
城衛軍的訓練一直以來都是艱辛刻苦的,槍兵們每裡練習刺槍之術不下萬次,這一縮一刺之間,凝聚了他們近二年來數百萬次的練習成果。
無論速度、力道都已近乎完美,更有甚者,還隱隱地透著股唯我獨尊的強大的氣勢。
槍者——百兵之王也。
百萬次的艱苦淬煉已然造就出一隻無堅不摧的王者之兵。
愷撒人就算再厲害,面對那些閃爍著死亡光芒的亮銀長槍,也唯有退避三舍的份了。
縱然有些悍不畏死之徒,勉強躲過長槍的突襲,欺進身來。
然而,等待他們的卻是二面極大的盾牌。
刀盾手基本上以守為主。在他們手中諾大地盾牌掩護之下,就算是偶有漏網之魚,也休想能靠進身前。
就在愷撒人陷入進退兩難之時,弓弩兵手中的弩箭響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這一刻卻顯得是那麼的脆弱。
遠功近戰,無所不能。
這就是蔣孔明特意為城衛軍們設定地戰術。
戰場之上,千變萬化,唯有依靠戰友之間的相互配合,才能獲得更大的活命機會。
經過了無數次探討和試驗,終於確定了以五人為一組的最基本的作戰單位。
城衛軍們分成了無數個小組,組與組之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們互援互助,層層推進。
無論是個人的勇武,還是戰鬥的經驗。他們比這些身經百戰的愷撒人差了不止一籌。但是,依靠團隊的力量,他們卻穩穩地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好一個城衛軍啊……”劉俊書臉上不動神色。但心中卻是一片茫然。
在這個時候,他竟然感到了一絲寒意。
這批新兵們的表現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如果說秦勇和哲別的出現只是罕有的特殊個例,那麼這些普通士兵們的表現就足以說明一件事。
許海風已經有了一套行之有效地訓練士兵之法。
雖然他們的實力遠不能與那傳說中的黑旗軍相提並論,但是只要許海風願意,他可以讓天下所有地部隊都擁有城衛軍這樣的戰鬥力。
一年。只需要一年的時間而已。
“見鬼,他們是從哪裡崩出來的。”愷撒將領高聲叫道:“探子,探子呢?”
這群人出現的如此突兀。事先竟然沒有絲毫預兆,以有心算無心,以整齊的隊列不住斬殺一盤散沙似的愷撒人,如此的結果,任誰也料想不到。
讓愷撒軍官感到最為懊惱的是,自己派出去地探子竟然在無聲無息中消失了。就這樣毫無徵兆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否則,他們絕對不會如此狼狽。
隨著更多的城衛軍們涌進了營寨,二軍交戰的範圍不住擴大,死亡的人數直線攀升。
此時。隱匿在暗處的特種部隊們卻開始了他們最擅長的行動。
如果是擺明車馬的二軍正式大戰之時,特種部隊就算人數再多一倍,也是毫無用處,但是此時不同。
隔著帳篷,到處都有戰鬥發生,場面一片混亂。
只是,越是混亂的局面,對於這些特種部隊而言,就越是如魚得水。
他們身攜利器,無論是飛刀還是孔雀翎,在他們的手中都是一擊斃命的寶貝。
他們從來不與愷撒人進行正面交鋒,而是專門挑他們的背後來抽冷子,打猛棍。
戰場之上,往往出現這麼詭異的一幕。愷撒士兵們正在奮勇的與城衛軍們進行生死之戰,激戰正酣之時,突然間動作一僵,頓時被對方在胸前添了個透明窟窿。
他們張大了嘴,緩緩滑倒,眼睛大開,竟是死不瞑目。
特種部隊在這種情況之下,所造成的破壞力之大,絲毫不遜色於那些奮力搏殺的城衛軍。
他們,才是黑夜裡的真正王者。
隨著時間的推移,營地裡原本此起彼伏的喊殺聲逐漸減少,從零星的發生直到再無聲響。
一個時辰之後,戰鬥已至尾聲,愷撒人的數千名戰士永遠的長眠與此。
在劉俊書的指揮下,他們開始了打掃和統計戰場的任務。
城衛軍的第一仗,順利的完成了預定目標。
為了這一戰,蔣孔明特意安排了特種部隊、哲別、秦勇、李明堂等人鼎力相助。有這些高手相輔,又是以多打少,若是還不能漂亮的全殲敵軍,這個城衛軍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遠方,馬蹄之聲遙遙傳來,急驟而平穩。
漸漸的近了,擂鼓般的聲音仿佛敲打在眾人的心中。
天色霍地一暗,隨即一縷陽光緩緩透出。
天——已經亮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戰果(上)-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所有人的目光凝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無論是城衛軍們,還是特種部隊,在此時,他們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在大營的東方,那道聲音傳來的方向。
“守備……拒馬……槍兵列陣……”
一連串的暴喝從劉俊書的口中厲聲道了出來,他的臉色凝重,隱隱有著一絲怒氣。這些人再怎麼訓練精良,但還是無法改變一個事實,他們都是新兵,都是第一次上戰場的新丁。
城衛軍們如夢初醒,盾牌兵和槍兵們組成了一排排的緊湊隊列。
方陣,永遠是對付騎兵突擊的最佳選擇。
在他們之前,弩弓手卸下背後的鹿皮背囊,裡面裝著的是一粒粒六角形的鐵菱子,他們跑到方陣之前,就在十步之內無規則的灑上了許多。
鐵菱子的數量並不多,但是足以給任何不懷好意的騎兵隊伍一個意外的驚喜了。
在黑夜的掩飾之下,這些禍害人的東西如果不經過仔細搜索,根本就無法發覺。
迅速的做完了這一切,弩弓手們返身奔回大陣,他們張開了弩弓,嚴陣以待。
馬蹄聲逐漸近了,如同雷鳴般的響著。
黑夜逐漸褪去,又是一天來臨了。
一輪紅日從晨霧中霍然間跳了出來,揮灑出萬道霞光,幾乎在一瞬間照亮了整個平原,也染紅了淡薄的晨霧。那層若有若無的晨霧在陽光的照耀下逐漸地退去,世界頓時清晰了。
遠方地騎士靠近了,城衛軍的眼前出現了一片濃濃的黑色。嶄新的鎧甲在晨光地照耀下。竟然有著一絲緩緩流動的錯覺。
“黑旗軍……是主公來了。”
雀躍的叫喚聲傳遍了全軍,城衛軍們沸騰了。
迎著陽光,許海風的臉上有著欣慰的笑容,對於這些新兵蛋子們的表現。他並不意外。
因為,他也是從一個新人成長起來的。
直到今日他也不會忘卻,第一次上戰場與愷撒人交戰之時的情形。當他們打退了愷撒人的進攻之後,當他們勝利了之後那種忘形的衝動。
第一次在戰場之上能夠保住性命,並取得勝利,那種感覺沒有經歷過地人是很難想象的。
城衛軍們歡聲笑語,他們高舉著手中的兵刃,放浪形骸地大笑著。
“劉統領可在……”
歡呼之聲驟然安定下來,城衛軍們地目光注視到一臉從容。不見絲毫波動的劉統領身上。
劉俊書大步而出,他施展輕身功夫,不過片刻。就獨自一人來到了馬隊之前。
許海風下馬,滿面笑容的迎了上來:“刻兄果然不凡,城衛軍的這第一仗贏得漂亮。”他微微一揖,道:“許某恭喜劉兄旗開得勝。”
自從見過劉婷一面,再加上聽信了某人一番危言聳聽的話。劉俊書就心甘情願地留在了臥龍城。
許海風手下各種人才都不少,但是真正能夠統帥一軍的高級將領卻是奇缺無比。
城衛軍已經二次擴兵,此時的人數在三萬有餘。然而。統領人選,一直是他地一塊心病。
在劉俊書之前,一直是由葛豪劍暫代其職。
只是,這位臥龍城新任監察使終究不是軍伍出生,讓他擔任此職也是無可奈何之舉。直到劉俊書歸順之後,才解了他的這個燃眉之急。
劉俊書身為劉家最傑出的將領之一,行事頗有手段,月許之間,便已使得城衛軍們心悅誠服。這個統領的位置倒是日益穩固。
微微躬身,劉俊書還了一禮,道:“不敢當,許大將軍建軍年許,訓練有素,城衛軍已經頗具戰力,劉某僅是得享其成罷了。”劉俊書的口氣雖然淡然,但卻是發自肺腑之言。
城衛軍們大都是原吐番國的一般民眾,許海風在離開京師,回返臥龍城之後,方才開始組建成軍。
短短的一年有餘,他們的表現已經頗為可觀。
其實若論兵員的個人素質倒也不過了了,但他們地團隊配合卻是讓劉俊書大開眼界。
想要達到這種默契的程度,以劉俊書的估計,縱然是黃龍軍團的精銳之師,起碼也需要數年之久。但這些素質一般的城衛軍們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了,這讓剛剛接手的劉俊書大為吃驚。
其後,在許海風的許可下,劉俊書接觸到了當世獨一無二的那個專門用來培訓中、低級士官的軍校。
在裡面斷斷續續的學習了一段時間,他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城衛軍們與其他部隊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們非常注重中、低級軍官的培養和鍛煉,這一點,當今世上,沒有任何一隻部隊能夠與之相提並論。
中、低級軍官,特別是低級軍官在軍隊之中的作用,是無與倫比並且無可替代的。
這樣的理論完全顛覆了劉俊書以往的認知,但是仔細想來,他卻不得不承認,這句話確實是一句至理名言。
充滿了個人魅力的將領確實有,就劉俊書所見,僅以大漢境內,起碼就有五人。
古道髯、方令天、方令辰、譚宏達和李博湖。
他們五人在各自統帥的部隊裡,在那些勇敢的軍士心中都有著崇高無上的地位,他們甚至只需憑藉自己的名聲就可以贏得一隻軍隊的心。
但是,如他們這樣的將領畢竟只是極少數,就算是以鳳毛麟角來形容也絕不為過。
無論是新任天鷹軍團大統領張晉中,還是黃龍軍團大統領劉正中,他們都達不到這個級數。
這五位將領的命令在自己的部隊之中。會變得如同聖旨,能夠得到一絲不苟的執行。二軍交戰之時,只要他們地大旗還在戰場上飄揚,他們的軍隊就有著勇往直前的勇氣。
他們能夠做到這一點。那是因為他們就是軍中的神,他們地名字已經代表了軍人之魄。
是以大漢帝國最為注重的就是高級將領的培養和發掘,一旦有了這樣的將領,部隊的戰鬥力將會成倍增加。
不過,除了方家的嫡系部隊北方大營之外,其餘的幾位統領在位最多不過十餘年,時間一到,他們必須調離自己的軍隊。
因為,當他們做到這一點的時候,所率領的部隊就已經成了他們地私軍。而正因為如此,他們的軍隊才能爆發出所向無敵的戰鬥力。
這裡是大漢,是劉家地天下。無論是哪位皇帝,哪怕他再賢明,也無法容忍這種潛在的威脅。
是以,數百年來,除了北方軍團的大統領固定出自於方家。黃龍軍團的大統領出於劉家之外,其餘三大軍團的大統領則是絕無定數。
這樣做導致了一個不可避免地後果,那就是。這些將領離開了自己的軍隊,他們的聲望所起到地效果必將大打折扣。
同樣,統帥部隊的不是這樣的名將,士兵們的士氣也絕對不會如此高懲,更加不可能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
這個道理,人人都懂,但是自始至終,多少聖賢都對此束手無策。
軍隊的戰鬥力和自家的江山哪個重要,這似乎是一個無法解決的矛盾。
然而。軍校的出現,卻改變了這一現象,大量地經過了系統訓練的低、中級軍官的出現,使得軍隊的凝聚力空前團結。強大的凝聚力所代表的就是無敵的戰鬥力。
他們已經不是私人的軍隊,不——他們還是私人的軍隊,他們所效忠的對象是許海風,是軍校的校長許海風,而不是他這個擔任城衛軍統領的劉俊書。
他知道,雖然自己是這隻部隊的最高長官,但是一旦想要圖謀不軌,想要對許海風不利,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不堪設想的後果。
縱然他在這個位置上再呆十年,他還是不敢有這樣的奢望。
因為他不敢確定,當許海風出現在部隊前的那一刻,所有的將士們會做出如何的選擇。
劉俊書抬頭看了眼一臉微笑的許海風,那張和藹的面容有著淡淡的笑意,仿佛天下間再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得倒他了。
或許,他已經成了第六位這樣的名將吧。
“怎麼?劉兄對於這些兒郎們的表現還滿意麼?”感受到他異樣的目光,許海風臉上的笑容愈發濃厚了。
劉俊書默默點頭,儘管他一言不發,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
城衛軍是他所帶過的最得心應手的部隊。
在青日裡,所有的將士們會自發的探討,交流彼此的心得。特別是此次大戰來臨在即,這種氛圍就更加濃厚了。
此次出征之前,有資格得到行動計劃的中高級將領們紛紛闡述己見,提出無數的建議,有許多皆是劉俊書本人都未曾注意到的。
在這其中不乏完全相左的意見存在,但是,當他劉俊書決定下來的那一刻起,軍隊之中就再無半句反對之言。
他們縱有對劉俊書的命令心生不滿的,但是在行動上,他們卻表現的惟命是從。
在軍校的大堂之上,有著這麼的四個鑲金大字:服從命令。
是的,軍隊的第一鐵律,不是靈活多變,不是勇猛頑強,而是服從。
服從命倉。
沒有任何理由的,唯有絕對服從命令的部隊才是一隻真正的鐵軍。
城衛軍們做到了,他們在組建的第一天就一直在被灌輸著一個思想——服從命令。
直到今天,他們終於做到了,而且是近乎於完美的做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