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誑言 作者:幽谷聽泉人 (連載中)

antipas 2007-7-2 21:25:1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1 257010
antipas 發表於 2008-4-15 00:49

卷8 11步步講究

張智酷得沒說一句話,手一揮,天際出現了七八個黑點,呼嘯著直撲儒聖宮。雖然沒感覺到法術靈力波動,但儒聖教的人還是直接地發現了危險!

    “敵襲!啟陣!”孔令森果斷地對著儒聖宮宮門上高懸的匾額打出一道法訣,整個儒聖宮上方升起一個淡金色的結界,將儒聖宮籠罩在其中。

    “轟!轟!轟!”一共八枚導彈轟在儒聖宮防御結界之上,硝煙彌漫,巨大的爆炸沖擊力,將儒聖宮的防御結界轟得起伏不定,幸虧幾名長老及時出手,才堪堪將結界穩定下來。身處外圍的孔令森等人鬧了個土頭灰臉,雖有修行在身,很快又恢復了光鮮模樣,但一剎那的狼狽還是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膽妖孽!”孔令森指著張智正待發表一連串義正詞嚴的講話。

    張智冷冷地截口說︰“如果把這些巡航導彈改成洲際導彈,如果把八枚改成八百枚,如果將普通的彈頭改成核彈頭,結果會怎麼樣?如果儒聖教再不放我表哥出來,我可以保證,在三個時辰內,那三個如果都會一起變為現實!”

    導彈不怕、數量也不怕,大不了全教上下一起馭動儒聖宮的守護大陣,經儒聖教上下幾千年的完善,現在的守護大陣乾坤六合陣應該能擋得住這種級別的武器攻擊!可若是彈頭變成了核彈頭,有個三五枚的話,泰山靈境儒聖宮就將成為歷史!

    被人打斷說話很不舒服,被人威脅更不舒服!但在絕對的實力對比之下,再不舒服也只有忍了!孔令森還在猶豫,這廂虛聲大師又開口說︰“希望孔教主還記得當初請梁思功\梁施主配合貴教調查時所做出的保證!”

    孔令森一陣臉紅,強笑著說︰“放人是一定要放的!不過,說句不怕大家見笑的話,儒聖教請張子初在此作客,也有逼不得已的原因!希望大家能給敝教一個寬限的時間,以便儒聖教對兩邊都有個交代!”

    “多長時間!”張智步步進逼︰“我可不想拖延到你搬救兵的時刻!”

    孔令森微帶怒意︰“小子,別逼人太甚!須知儒聖教亦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骨氣,真要是鬧到不可收拾,大不了玉石俱焚,一拍兩散!”

    “阿彌陀佛”虛聲大師打圓場說︰“張施主也是救人心切,說話難免有點沖,還請孔教主海涵。只是,這個寬限時間也有個限度才是,以免冷了大家的心!尤其是龍宮水族那邊,他們口口聲聲說要迎張子初施主回宮,只怕等得不耐煩啊!”

    孔令森無奈地說︰“給我四個時辰的時間安排,不知大家滿意否?”

    “阿彌陀佛”虛聲大師轉臉看看張智,見他一言不發,就說︰“貧僧沒有意見!但貧僧無法代表在場的大家!”

    “行!”虎慶生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真要是把孔令森逼到絕境,來個最後瘋狂的話,誰都不好受!歸辛元微一點頭,靠在一張隨手帶來的水晶椅上閉目養神了!只有一個聲音,很清脆,很堅定地說︰“孔教主跟別人怎麼安排我不管,但請孔教主保證,在四個時辰之內,不得為難張子初等人!”

    誰?在歸元寺、龍宮、湘楚幫都點頭後,還提出這麼別致的意見!張智一回頭,就見廣場之外長長的漢白玉台階上跑來兩個人,為首的正是蕭金鈴,一身火紅的休閑裝,滿頭烏發隨風飛揚,有點氣喘,臉色緋紅,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佘老頭。她迅速跑到張智邊上,一笑︰“我答應過向儒聖教要人的!該死的千奇門和百怪門顧忌太多,沒敢來!我只好獨自來了!這里又難找,不過,總算還趕得上!”

    張智眼底微微閃過一絲贊賞,口氣仍冷靜如初︰“你補充得很正確!孔教主,在這四個時辰中,你最好把在我表哥和梁思功\他們身上打主意!否則後果自負!”

    孔令森冷哼一聲,沒有反駁,神色之間卻默認下來,領著一群人飛快地退入儒聖宮中!也許\是為了表示誠意,連儒聖宮大門都沒關,來接張子初的一干人就等在宮外的廣場之上。四個時辰,對廣場上壽命都以百年為單位的修行者來說,簡直是一眨眼的事,大家都是一陣沉默,靜靜地等!

    孔令森退入宮門後,候在里面的朱垂範忙搶前一步,行禮如儀問︰“師父,現在情況如何?”

    孔令森有點懊惱地說︰“這個張子初到底是什麼來歷?你說他對歸元寺和湘楚幫有恩,湘楚幫也就罷了,可歸元寺的反應也太大了點!還有,連龍宮都來跟我們要人,你說我放還是不放?”

    “放!當然放!”朱垂範雖然人在宮內,可對外面的事了解得很,孔令森的話讓他一點兒也不意外,回答得飛快!

    孔令森知道這個弟子也是心智過人之輩,見他回答得這麼爽快,腳步一慢,說︰“這麼說來,你心中已有定計,說來听听!”

    朱垂範說︰“形勢比人強,就當前這種形勢下,儒聖教要是不放人,只怕立時鬧得一塌糊涂\,最後不管怎麼收場,只怕都得不償失!何況彩院浩然宗那邊也沒要求我們一定要抓張子初等人,他們只是要求我們查清事實真相而已,沒抓到人也不是我們的錯啊!”

    孔令森微嘆說︰“話是這麼說!可要是我們做得更好,對今後的發展就有大利啊!”

    朱垂範笑著說︰“我們可以讓彩院知道,我們不僅查明白了事實真相,更將真凶擒拿歸案!但真凶背後勢力強大,硬是將人給搶了回去!儒聖教雖然也有幾分力量,可好漢敵不過人多,以一門一派的力量無法與整個修行界為敵!當然,我們還得稍稍強調一下,在惡勢力的壓迫之下,我們為了彩院的利益是如何浴血奮戰的!最後沒抓到人,乃天不助我,非戰之過也!”

    “好!”孔令森用力一拍朱垂範的肩說︰“既然不能做強悍的執行者獲得贊賞,那就做個弱者獲得憐憫。這樣一來,彩院不僅怪不得我們抓不到凶手,更因為我們付出的代價很大產生補償心理!加上為了今後懲凶,就必須讓儒聖教擁有更強大的力量,自然不能吝嗇對儒聖教的賞賜!”

    朱垂範點頭說︰“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張子初勢大,暫且由著他們,等到明天,我儒聖教一統修行界時,要殺要剮還不是我們說了算?不過,在放人之前,我們是還有點事要做!”

    “什麼事?”孔令森對這個弟子的話倒是很上心。

    朱垂範指指後面說︰“想辦法弄清楚張子初跟龍宮的關系!斷龍之戰七百年後,龍宮水族再次出現在人間界,絕不會是因為張子初跟什麼龍君是兄弟那麼簡單!這背後可能涉及很多隱情,像這種影響到整個人間界勢力格局的事,我們了解得越多,對今後儒聖教的崛起越有利!或許\,也該跟張子初套套近乎,可惜那小子太精,我是不能自己去了!”

    “套近乎?”孔令森料不到朱垂範居然還有這麼個建議,遲疑地說︰“不需要了吧!若是彩院知道張子初就是劉仲舒被殺一案的原凶,又豈會放過他?把文章做到一個死人身上,又有何好處?”

    朱垂範笑著說︰“有備無患!若張子初能扛得住彩院的追究呢?”

    孔令森臉色滯了滯,半晌後,將一枚玉符交到他手中,微嘆說︰“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需要調動教中力量的,可用此符為據,不需再行申請!師父去見見兩位散仙,還有,其實我一直沒跟張子初好好談過,就趁現在了解一下這個神秘的後起之秀也好!”

    “是!”朱垂範行了一禮,恭敬地接過玉符後,退了下來。

    在儒聖宮中書區,平時用來煉功\的靜室已臨時被改造成了囚人的房間。最中央,四周閃爍中淡金、淡黑和淡白三色光華的結界中,要關的無疑就是張子初了。

    跟宮外不知他死活心急如焚的人不同的是,張子初看起來極為悠閑,除了身上多了一件青灰色的布裳之外,手腳上再無什麼束縛人的東西。在他的面前,甚至還擺\了好些書籍,一杯清茶,做囚犯做到這種程度,無疑是極高的境界了。

    唯一讓他不爽的是,有兩人在盯著他,竹紗天女和松煙叟。本來,他被提出三游洞天,押到儒聖宮,被強行穿上這件五德衣之後,負責看守他的是兩名儒聖教的長老!可隨著事態越來越嚴重,孔令森不得不親自出面,前往三游洞天,把竹紗天女和正欲外出游歷的松煙叟給親了過來。

    張子初到了這里後,全身的經脈、命宮、丹田通通被這該死的五德衣給禁錮了,只好乖乖地做他的囚犯。至于書和清茶,呵呵,松煙叟找他打听有關心易萬變大陣的事,總得表示一點誠意才行!

    不過,儒聖宮里的書還真沒什麼看頭,全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綱五常不容紊,看得張子初直打呵欠,索性把書一丟說︰“老頭,難道就沒有什麼怪力亂神之類的書嗎?難道孔夫子不語,大家都把腦袋扎在沙子里,視若無睹了不成?”

    松煙叟笑呵呵地說︰“當然有,拿心易萬變大陣的陣訣來換!”
antipas 發表於 2008-4-15 00:54

卷8 12非我誑你

你听著,坎悅坤進,乾動離悲,利家人,咎大有,莫臨觀歸妹,噬蠱何方!行了,這已經是一小段了!懂不懂?”張子初隨口背了幾句,讓松煙叟若有所得,可又似懂非懂,抓不住重點,不由急得抓耳撓腮。這心易萬變大陣共有陣訣三千六百五十句,這麼隨便從中抽出七句來,除非你早已領悟了心易萬變大陣,否則,能懂才怪?

    看他這副難受的勁,張子初輕咳一聲︰“我很奇怪,這心易萬變大陣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

    松煙叟奇怪地說︰“為什麼不重要?不重要我至于潛心研究幾千年嗎?我跟竹紗天女在三游洞天之中成靈,修煉積年,本該飛升天界的。就是為了參悟這心易萬變大陣,才滯留人間界做一名散仙!”

    張子初哈哈大笑︰“還設局試別人貪不貪,我看最貪的就是你了!”

    “誰說我貪?”松煙叟正色地說︰“我參悟心易萬變大陣並不為了自己!老主人一生的修行經驗都藏在這心易萬變大陣之中,如果不能盡數明白心易萬變大陣,將來我拿什麼教導幫助老主人的衣缽傳人?”

    張子初再次大笑,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連邊上的竹紗天女都覺得過份!松煙叟又份拳拳為主之心,誰不為之感動,怎麼到了這胖子那里反惹來一陣嘲笑。

    頂著兩位散仙快要殺人的目光,張子初才揉著肚子說︰“自作多情!自作多情!在三游洞天看護和修煉,難道就是為了給他的傳人送兩個奴隸?既然只有參悟心易萬變大陣,才能更好地教導他的傳人,為什麼他在飛升之時,不把心易萬變大陣的陣訣傳授給你們?我佩服你們的忠義,可憐一點忠義,卻被一點愚昧所誤,徒惹人笑話!”

    一席話說得竹紗天女和松煙叟臉色大變,堂堂散仙如同兩個木頭人僵化在那里,嘴唇抖動,連話都說不出來。良久良久,竹紗天女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看得張子初佩服極了!散仙就是散仙,連憋氣都能憋這麼久,面不改色,心不加速。

    順過氣來的竹紗天女罕見了收起了那副嬌媚的模樣,看著松煙叟說︰“也許\真的是我們想錯了,老主人什麼都不交代,直接飛升天界而去!如今想來,分明是告訴我們,不要牽掛三游洞天的一切,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該飛升時就飛升,將來見了老主人,也好再拜在他的門下!”

    松煙叟站起身來,走到張子初面前,三跪九叩,每一個響頭叩地面  作響︰“松煙叟一念之差,致有千年之誤!多謝指正!”

    張子初湊到他面前︰“那是不是可以換幾本書來看看?”

    “可以!”松煙叟再站起身時,目中神光閃爍,看氣勢已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今天將小兄弟囚在這里,是松煙和竹紗受諾言所限,還請小兄弟原諒!錯過這回,松煙和竹紗便是自由之身,小兄弟若有空,不妨到三游洞天小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說一聲就可以了!”

    繡紗天女笑著接口說︰“不過,先說好了!這些承諾都在五十年內。過期了,說不定我們都飛升到天界去了!”

    “散仙也能飛升天界?”張子初有點奇怪。

    松煙叟說︰“其實我們並不算真正的散仙,只是以三游洞天的靈氣封印了我們的天封而已!如今心結已去,天封就會慢慢解開,到時候自然是要飛升天界的!”

    “不是說元嬰才修散仙,散仙不能飛升的嗎?”張子初更奇怪了!

    繡紗天女笑得花枝亂顫︰“你這是哪里听過來的?該不會是看什麼玄幻小說看多了吧!什麼是散仙?散仙就是已修到仙人境界,又不受天界制約,滯留在人間的修行者啊!什麼元嬰修散仙,沒了肉身,元嬰照樣能修行,只是因為本體太過脆弱,很難渡劫。但只要修煉有成,就可以憑著飛升的瞬間,重塑金身!管你妖魔鬼怪,真修到了天界,全是正牌的神仙!”

    “網絡小說誤人啊!”張子初呵呵笑了兩聲,正想跟松煙叟討點近乎,也好改善一下自己的處境時,就見孔令森從結界之外走了進來,不由地一陣怪笑說︰“這不是儒聖教仁義道德的榜樣天下學者的楷模孔令森孔教主嗎?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串門?來來來,喝茶,喝茶,招待不周,還請多多原諒!”

    到底誰是主人?孔令森被張子初一連串的表現搞得一陣氣悶,但風度不失,照常見禮後,神色恬淡地說︰“這次請小兄弟來,的確于禮不合,孔某人在此願表示十二萬分歉意。但孔某人也有難處,四大聖地彩院下的命令,由不

    不執行!還請小兄弟能夠原諒。”

    張子初向來吃軟不吃硬,見孔令森這副模樣,反而不好意思說得太尖刻︰“如果孔教主一開始就能把苦衷跟我商量,也許\我們能找出讓雙方滿意的解決辦法!不瞞你說,你扣下了我,是完成了彩院的差事。但這樣一來,別的門派也同樣有壓力,轉移到貴教身上,應該不下于彩院的壓力吧?”

    孔令森神色微動︰“孔某不明白,還請指教!”

    張子初冷笑一聲︰“你有壓力,難道歸元寺就沒有壓力?現在的儒聖宮外面該有不少佛門弟子吧?”

    以孔令森的修為,也不禁心頭狂跳!儒聖教有壓力是因為彩院,可歸元寺也有壓力,以此類推的話,很可能也出自四大聖地。莫非,莫非,張子初的後面還站著金寺不成?他越想越覺得是,張子初對歸元寺有恩,但頂多惠及其中的幾名僧人,絕不至于讓歸元寺全體出動,甚至代方丈虛聲大師不惜破例發出玉佛令,還請出了那些入禪定幾十年的鎮寺老和尚。有什麼值得歸元寺如此大動干戈?是了!定然是金寺才有那麼大的威懾!

    再進一步推測,這劉仲舒之死的內情只怕更復雜了!莫非是金寺跟彩院叫板?要是這兩大聖地斗起來的話,如果儒聖教還強加在中央,到時候只怕真的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

    張子初是緩緩地說︰“除了佛門弟子外,只怕有些壓力連你也想不到吧?”

    沒錯!龍宮水族的出現是孔令森做夢也想不到的!莫非這其中還有奧妙不成?或許\又是金寺!佛門護法八部眾里,龍族排在第二,僅次于天族而已!一定是的!張子初身後的勢力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就是四大聖地里的排名在彩院之上的金寺。

    孔令森長嘆一聲︰“不錯!孔某一時考慮欠周,倒將儒聖教上下弟子幾乎置于萬劫不復之地!此次過來,一來向小兄弟請罪,二來送小兄弟出宮!彩院那邊,也只好顧不得了!”

    “如此就好!”張子初眉開眼笑,扯了扯身上的五德衣︰“這玩意兒也該去了吧!對了,我的那些朋友還好吧,是不是也一起放了?”

    “還好!還好!”孔令森既然已下了這個決定,也表現得很光棍︰“只有梁思功\的心神不大穩定,可能要調養一陣子!其余的幾位小朋友絕對毫發未損!”

    這個倒在意料之中,無論是誰,落在修行者手中最好的逼供方法就是直接攻擊對方的心神,趁他心神不定時,問出事實真相。這些逼供方法,好一點的,讓被逼供者心神不定,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差一點的,可能直接把人給逼瘋了!

    張子初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只要人還活著就好!我們真的可以走了嗎?”

    “可以!”孔令森說︰“等我去了你身上的五德衣,就讓你帶他們走。不過,在你們出宮之前,能否幫我們演一場戲?”

    “演戲?”張子初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既然是演戲,何不干脆再找幾個群眾演員,鬧得大一點,也好讓你有個交代!”

    “多謝多謝!”孔令森就知道聰明的人不需要多說,手中捏了個法訣,對著張子初一指︰“仁者無敵、義者無懼、智者無失、禮者無憂、信者無悔,五德綱常不離身,隨心所欲不逾矩,褪!”在張子初身上,黑白黃綠紅五股煙氣冉冉升起,飄到他的手中,重新化為一領青衿。

    張子初活動了一下手腳,無拘無束的感覺就是舒服,隨手搭在了孔令森的肩上說︰“老孔!干得不錯!做人就是要像你這麼干脆!來來來,我們商量一下,該怎麼讓浩然宗感到滿意!”

    孔令森看著那只肥手,像是見了大蒼蠅,又躲不開,滿心的厭惡又表現不出來。當張子初笑呵呵地又將另一只肥手搭在松煙叟的肩上,而松煙叟仍笑得那麼開心時,真讓孔令森給見識了什麼叫不可思議!是什麼讓松煙叟這個看管者在幾天內變成了這家伙的朋友,而且對他友好中還帶著恭敬!唯一的解釋就是連松煙叟也知道了他背後的勢力,知道那是一個惹不起的勢力,才會變得這麼快!一定如此!

    想到這里,在他死板的臉上,不得不堆出刻意地笑容,任由張子初一手搭著一個,三人一排,似世俗間最要好的狐朋狗友一樣出了結界,去找佛靈、招財進寶和梁思功\!這一路上,全是張子初囂張的笑聲,看得跟在後面的竹紗天女額頭滿是黑線!
antipas 發表於 2008-4-15 01:00

卷8 13畫貓唬鼠

儒聖宮中很淒慘。

    為了演戲,孔令森也算是下足了本錢。除了幾處關鍵的地方保留完好之外,其余的宮殿閣樓破的破,毀的毀,各種法術肆虐的印跡,炸彈爆破的焦痕處處皆是,都快趕上遭了八國聯軍後的圓明園了!

    時間轉眼就到了浩然宗來“驗收”的時刻,浩然宗五長老秦芒剛接通千里傳令,就被眼前的慘象給嚇了一跳,神識催發之下,對周圍的斷殘壁有了個大致的了解,不由奇怪地問︰“孔令森,這是怎麼回事?”

    孔令森跪在儒聖令前,淒宛地說︰“儒聖教自從受命以來,全教上下一起出動,經過艱苦細致的探查,發現了祖師要求查找的那七名人和妖的來歷,並探明了那日劉仲舒前輩之死的原因。”

    “干得很好!”秦芒很滿意地微笑點頭,這種能辦事,又會辦事的奴才到哪兒去找?

    “可是……”孔令森又重重磕頭,泣不成聲。

    五長老秦芒面有怒容︰“可是什麼?快說啊!我們修行者本該干脆利落,你這樣婆婆媽媽的算什麼?難道你是跟師娘修行的?”

    “祖師怎麼知道?弟子投入儒聖教時,正逢師父閉關靜養浩然正氣,才讓弟子跟著師娘修行?”孔令森一臉的欽佩,讓秦芒忍不住口出粗話︰“靠!老夫哪管得了那麼多!快說把一切原由細細說給老夫听!若是因為老夫之事,讓儒聖宮遭了此劫,老夫一定給你一個補償,還你一個公道!”

    “是!”孔令森又磕了個頭,才將此事因由娓娓道來。當然,這些事實是經過張子初全面修訂,又經張智在邏輯上加上模擬和推導過的,說起來很動人。

    那七名疑犯中,為首的胖子名叫張子初,是真正的核心人物。那個修佛、修魔、銀發和兩只狼妖,共計五名妖怪全是他的妖僕。另一個修魔的人類以前乃魔教中人,不過被他收服之後,改邪歸正,也跟在他身後。

    這一行人當時在山縣小道觀中助那只修魔的異獸築基,結果引來劉仲舒查問!與劉仲舒一言不和,起了沖突。他們當然不可能是劉仲舒的對手,就在性命垂危之際,一道劍光從天外而來……呵呵,這一段基本上沿用了張子初在三省鏡中所編的橋斷。

    如此說來,似乎張子初並非劉仲舒之死的主犯或從犯,但儒聖教可不這麼認為。憑什麼張子初跟劉仲舒起沖突時,那道劍光幫的是張子初,而不是劉仲舒?正是出于這個原因,儒聖教才設計抓捕了張子初、佛靈、招財進寶、梁思功\等五個家伙,準備加大審訊力度,突破心理防線,深挖其背後的黑手!

    誰知,就在抓了這幾個人後,同為修行界八大門派之一的歸元寺糾集眾多佛門弟子、萬妖盟湘楚幫、還有龍宮水族殺上儒聖宮。儒聖教全教上下雖然浴血奮戰,殊死搏斗,無奈寡不敵眾雙拳敵不住四腿好漢架不住人多,最後敗下陣里,那些個嫌犯被搶了回去不說,就連儒聖宮也被轟成了這副模樣。

    秦芒氣得暴跳如雷︰“難怪你這儒聖宮廢墟中有那麼多佛門法訣的氣息和龍宮水族靈氣,原來是這麼回事!反了!反了!一個修行界小小的門派,一個早已人家絕跡的泥鰍宮,也敢管我彩院浩然宗的事!”

    孔令森說︰“稟祖師!弟子為了怕引起有心者關注,沒有祖師的同意,不敢將浩然宗的事泄露半個字!因此,他們並不知道此事與浩然宗有關!”

    秦芒捋著長須,以贊賞的目光看著孔令森︰“細心謹慎,這事你干得很不錯!如果讓別人知道彩院干涉修行界的事,反而不美。看來此事得從長考慮,或許\我可以稟明本門宗主,賜下幾件法寶和功\法,助你們掃平這些忤逆勢力,抓獲凶犯!”

    孔令森說︰“弟子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即使說錯了也不打緊,即使聖賢,也不見得人人無過!”秦芒對他的恭敬是越來越看順眼,能在人間界有這麼一個听話的代言人其實也挺不錯的。從下山游歷弟子的回山總結來看,這人間界除了靈氣單薄之外,各種享受的花招可是層出不窮,今後就可以通過這個代言人將花花世界的好處送入浩然宗,使自己腳跨兩界,才叫爽!

    孔令森遲疑地說︰“也許\是弟子想錯了,但事情若真是弟子想的那樣,只怕會很麻煩!”

    “別說那些沒頭沒腦的話!既然浩然宗發了儒聖令,就想讓你儒聖教成為人間界第一修行門派。到那時,我看誰跟找你的麻煩?”秦芒

    覺得人間界的麻煩算麻煩。

    孔令森說︰“在弟子看來,此事詭異。那個張子初不過是一介凡人,雖然身負龍氣佛光,但卻是天生的散經虛脈之相,根本無法修行,憑什麼能成為那五妖之主?那兩只狼妖也就罷了,據說是人家送給他的,可剩下的那幾只呢?那只名叫佛靈的妖怪已修到妖氣已盡,佛氣天生的境界,只差一步就將成就阿羅漢果,飛升佛界;那名修魔的妖怪本體更是上古異獸,強橫無比;另外,那銀發妖怪雖然修為起伏不定,但天生帶有天煞之氣。這三只妖怪無論哪一只,都可能在人間界掀起滔天巨浪,為何卻臣伏于一介凡人之下?”

    被孔令森這麼一分析,連秦芒也覺得此事大有可疑︰“你繼續說,是不是有什麼心得?”

    孔令森說︰“還有就是他跟佛門關系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弟子知道他跟歸元寺關系不錯,所以刻意避開歸元寺將他弄上山來!按理說,歸元寺即使有意見,也只會派人來提出抗議,然後再雙方協商妥協,拿出一個大家能接受的方案,到那時,人都送到浩然宗去了,他們能奈我何!可沒料到,歸元寺一反常態,幾乎全寺出動,甚至還捎帶佛門其他宗派的弟子直接殺上山來,未免太令人意外了,也因此,儒聖宮才被攻了個措手不及!”

    “也是!你儒聖教好歹也算是修行界八大門派之一,隨隨便便就被人砸成這樣還真說不過去!”秦芒有點釋然地說︰“看來那個張子初還真得不簡單!依你看呢?”

    孔令森對張子初簡直是太佩服,秦芒的反映幾乎被他料得死死的,就打蛇隨棍上︰“其實以張子初跟歸元寺的關系,即使跟我儒聖教有沖突。我儒聖教通常也是將前因後果通報歸元寺,然後約上幾個同道評評理,盡量避免以個人恩怨造成門派沖突,畢竟修行界門派眾多,我們要是兩敗俱傷後,便宜的是別的門派。這次我儒聖教身後有祖師撐腰,才一反常態,直接對張子初下手!”

    秦芒一驚︰“你的意思是歸元寺身後也有……”

    孔令森說︰“弟子不敢妄加猜測,但事實卻真的已超出弟子想像!尤其是龍宮水族的出現,更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畢竟我儒家跟龍族的關系也不錯!”

    “佛門跟龍族關系更好!”秦芒冷冷吐出兩個字︰“金寺!或許\讓你給猜對了!能殺昆侖界之人,有這個能力,有這個膽子的也許\只有昆侖界之人!”

    孔令森面有驚恐之色︰“弟子不敢做此猜測,要知道一旦猜測有誤,造成兩大聖地之間的摩擦,弟子就是千古罪人啊!”

    秦芒冷笑說︰“聖地之間的摩擦又不是今天才有?人間幾次儒道佛之爭,何嘗不是聖地之爭的縮影?天門紫谷金寺彩院,這順序是怎麼來的?還不是斗出來的?彩院最差,是因為當年傾力培養出了九尾天狐甦妲己,想借此一統世俗界,沒想到天門出了個姜子牙,一場爭斗下來,不僅天界多了個天庭神界,還把天門送上昆侖界四大聖地之首!直到七百年前,紫谷弟子劉伯溫來了個斷龍之戰,才釜底抽薪斬斷了天庭神界跟世俗界的聯系,使世俗界擺\脫了天門的控制!哼哼,幾千年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讓這個排名改改呢!”

    孔令森完全傻了,鬧了半天,人間的世俗界、修行界斗來斗去,根本都只是人家四大聖地手中的棋子而已!悲哀啊!

    秦芒也覺得說話多了一點,忙輕咳了兩聲,沉聲說︰“此事我知道了!儒聖教做得很好,我自會向宗主稟報,安排賞賜!至于更進一步的動作,等宗主有了決定後,我再通知你!那個張子初,你們暫時不要動他,但一定得給我監視好!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任何跟他有關接觸的人都不可輕易放過!”

    見秦芒要走,孔令森更是加重了一句︰“弟子明白!另外,還請祖師注意,那個張子初在世俗界的影響也不少,不僅能讓世俗國家的政府部門為他出面,還能動用世俗界極為重視的導彈武器,听口氣,甚至連核彈都有可能動用!”

    秦芒倒吸了一口冷氣,覺得事態越發嚴重,難道金寺真的能避開四大聖地的耳目,不知不覺控制了人間界不成?此事一定要盡快稟報彩院高層得知!他再安慰了一句,就急急收了法訣,留下孔令森一人跪在儒聖宮中,臉上全是冷笑!
antipas 發表於 2008-4-15 01:06

卷8 14未來之計

得孔令森真的會讓浩然宗相信你的身後有金寺撐腰嗎將手指插在三相電座之下,四周的燈光頓時暗了暗!

    張子初笑著說︰“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身後有金寺撐腰?我也只是從孔令森的話里,隱隱地猜測出他以為我有金寺撐腰,就隨口把他拐到了這條道上!相信他一定會向浩然宗賣弄他的推測,在這樣的輒轉啟發之下,浩然宗即使不信,也多少有點懷疑。”

    張智點頭︰“有了懷疑,就要查證!可就是查不出東西來,越是查不出什麼,就越讓人懷疑!然後,你就可以苟且偷安了!是吧?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什麼叫苟且偷安,這叫爭取時間!”張子初大言不慚地說︰“特別是扯上金寺之後,浩然宗絕對不敢自行其是,必須獲得彩院的支持,才敢下手。以浩然宗排名第三的身份,要獲得彩院的整體支持,這其間得經過多少道坎,我們不大清楚,但可以肯定,要點頭的人不少!這些要點頭的人中,萬一有哪個閉關靜修,一拖就是三五年的,整個程序走下來,沒個十幾二十年,估計連根毛都出不來!這十幾二十年在修行者的觀念中不過是一瞬,卻夠我們干很多事了!”

    張智也知道張子初說得沒錯,越是機構老化,官僚主義就越嚴重,辦事效率也越低,像彩院這樣幾萬年積累下來的組織,其辦事效率能讓人等得腳底生油頭頂冒煙,不過這恰好是他們所想要的︰“你想干什麼?”

    張子初掰著指頭說︰“跟彩院斗,梁思功\、招財進寶的檔次太低,人家根本不屑跟他們斗,因此,只要減少跟他們的接觸,他們很快就會變得安全!”

    “不錯!”人被狗咬一口,絕不會還口咬回來,何況梁思功\和招財進寶在彩院的眼中,連狗都不如!當然張智很聰明地不把這個推論過程給擺\出來,以防隔牆有耳,有人找他拼命。

    “佛靈已是三果後期,再有個十年八年就能突破到阿羅漢果。到時候,我再截斷他與我共享的神識之海,自然就會飛升佛界!彩院再牛,可真正要到佛界要人、殺人,還得再考慮考慮吧!而且,就算現在的人間界佛宗跟金寺沒有聯系,我就不信偌大的佛界真的沒有跟金寺有牽扯不清的關系,到時候,弄假成真,該保證它的安全了!實在不行,還可以借飛升之機,改變身體氣息,往佛界十萬八千阿羅漢堆里一躲,誰知道誰是佛靈?”這件事看來張子初早想好了!

    “至于嚴波!人家可不是那麼好惹的。昌彩院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劉仲舒為什麼會墜入幻境這件事上,我們可以推測中,他們根據就看不穿嚴波的本體。上古異獸不是隨便說著玩的,我估計再有兩次進化後,即使打不贏彩院的那批老家伙,想保住自己逃命的本事該是有的!我也不擔心!”張子初說出了第二個安排。

    張智扯了扯嘴角,笑笑說︰“那麼我呢?表哥怎麼安排?”

    張子初故做驚訝地說︰“你需要我為你安排嗎?別忘了你可是這人間界的電子王者,甚至連你的修為都是按電量來計算!什麼時候躲到哪個核電廠去,或者等三峽水庫建成了,就在三游洞天里躲著,有人來,就往電廠一躲!有那些電量為後盾,解決一個天界仙佛都沒問題,我就不信你保不了自己!實在不行的話,你還可以把自己弄成一顆衛星,去探月也好,去火星也好!誰還能找得到你不成?”

    張智故意瞄著張子初說︰“你呢?表哥,不可能騎驢找驢,把自己給忘了!”

    張子初輕松地笑笑說︰“我這個罪魁禍首當然是要伏罪啊!否則,你以為彩院會因為找不到你們而輕易收手?”

    “什麼?不行!”張智雙眼微紅︰“我絕不允許\表哥犧牲自己來換取我們今後的生活!”

    “好啦!好啦!”張子初懶洋洋地說︰“別那麼感動好不好?我這兒不是還有只黃鳥玄蛇戒嗎?輕易死不了!就算死,也是詐死一次!讓彩院覺得出氣了,我再找個鄉下地方復活,然後夾著尾巴做人,老老實實過我的村民生活,哪天調戲個良家婦女什麼的,也一樣能打發一生的時光。”

    “可是……”張智還想說什麼。

    “可是什麼!”張子初老實不客氣地敲著他的腦袋說︰“你不是運算功\夫天下第一嗎?收起感情沖動,好好地模擬推算一下,除了這個辦法,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別忘了彩院是個什麼的存在,媽媽的,越是了解,越讓人心寒!現在要是回到當初,我還真不敢下手動劉仲舒一根寒毛

    ,跟你說這些,其實都是基于比較壞的打算,如果其麼轉機出現,說不得會有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法!”

    張智一陣沉默,眼中各種光華閃動,顯然已將整個前因後果想了個明白!而且在模擬運算中,張子初的這個計劃成功\率居然能達到三成,遠遠超過其他可以接受的方案!到了最後,他無奈地答應︰“好吧!就按你說的辦!眼前你怎麼辦?我建議你最好現在就開始修行!縱鶴擒龍法訣不怎麼高明,但也能用!要不,我幫你築基,放心,不要魔道那套血腥辦法,只要給我一點骨髓,加上八部隱力,我能在短時間內培養出大量的干細胞來供你使用!而且這些干細胞的基因與你自身的完全一致,根本不必擔心排異問題!呵呵,什麼魔功\反噬,根本就是排異現象而已!”如果魔道祖師知道他所創立的魔道功\法,被這兩個半懂半不懂的小子用現代醫學給解釋了大半,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不急!”張子初說︰“我修魔倒沒什麼關系!就怕到時候彩院和儒聖教以此為借口,說歸元寺跟魔道修行勾結之類的,後果就嚴重了!人家歸元寺好歹是誠心誠意幫我們的,要是因為這種狗屁理由被修行界給拋棄的話,我們能安心嗎?所以,這魔是要修的,但要等到彩院這事告一段落之後,如果還活著,那就悄悄地修,開槍的不要,你的,明白?”

    張智啟顏一笑︰“明白了!我的諸葛表哥,什麼事都讓你給算得這麼明白,做人還有什麼意思?”

    張子初搖頭說︰“算得再明白,也只是算自己而已!但一個人在世間,會遇到無數自己之外的事,又怎麼可能都算得明白?除非你能知曉天下所有的事情……”

    說到這里,他不禁一愣,心里似乎有什麼東西有出來了!隱隱然有那種感覺,但又似乎水中的泥鰍,一時難以捉摸!那到底是什麼呢?

    見張子初渾身氣勢轉變,忽強忽弱,龍氣佛光交織在一起!張智知道他可能正遇到了某種機緣!佛門禪宗講究頓悟,一時有個入處,也許\在轉眼間就能成佛成祖!他不敢打擾張子初,輕輕地出了房間,帶好門,就站在房間前,為他護法。

    他體內發出的龍氣佛光原來基本上處于一個平衡狀態,但僅僅三五分鐘後,佛光大盛,金光致致,鋪天蓋\地吞沒了龍氣!受到佛光的逼迫,在他丹田里的龍髓金珠再次醒來,不斷地跳躍著,一股股強大無比的龍氣走經串脈,反過來對佛光施壓。

    一團彩光從他的左手無邊指掉了下來,就地一滾,現出佛靈模樣,口中還嚷嚷著︰“跟著老大就是不得安寧!每次坐禪都被強行弄醒,還讓不讓人活啊!幸好是修佛的,換個修道,或者修魔的,這麼個弄法,早就走火入魔,死得不能再死了!”

    羅羅嗦嗦地埋怨了半天,見沒人答話,不由一回頭,只見張子初身上的龍氣已化為紫色的游龍,從地而起,盤繞向上,一直到他胸口,龍頭一拱一拱,還想往上挺進。在他的胸部上方,肩、頸、頭、臉全罩在佛光之中,放出金燦燦的光芒,使張子初看起來如同一尊降龍菩薩。所不同的是,菩薩是一臉的慈悲,張子初卻是一臉的疑惑!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散步!佛靈身為戒靈時,跟了禪宗多少代祖師啊!一眼就能知道張子初現在的狀態,不由小口一張,一點口水掛了下來︰“頓悟!又是頓悟!老大到底是什麼怪物投胎的啊!別人一輩子都難得悟一次,我佛靈空有一千年多道行,也還停留在三果,就差一次頓悟才能成就阿羅漢果!老大憑什麼接二連三地頓悟,這下子,該要到大自在心法的遍知之境了吧!”

    一想到這里,他又立刻高興起來︰“好耶!最好老大能悟兩悟,直接到了自省之境,就可以飛升佛界!哈哈,我佛靈立馬就可以熬出頭了!”

    還沒等他高興多久,張子初眉頭一皺,身上的佛光開始變淡!紫色龍氣更是見機上游,逼得他頭部的佛光不斷收縮。每收縮一寸,騰出的地方就轉為紫氣氤氳,這回不像菩薩,倒像是怪物了!

    “怎麼可以這樣?”佛靈跳了起來,抓耳撓腮了一陣子,見佛光被龍氣壓得只剩下眉心一點不滅,不由一咬牙︰“老大!賭一把了!能悟,算你行!不能悟,估計留到以後被彩院收拾,一樣的下場淒慘!”說話間,僅剩的一只金石梧桐木魚已出現在手中。
antipas 發表於 2008-4-15 01:13

卷8 15頓悟遍知

一聲,從金石梧桐木魚上發出。聲音並不外傳,一聲線,直鑽入張子初的耳朵!張子初的身子微微一震,又恢復了平靜,臉上疑惑依舊。

    對張子初來說,在知道神卦張遁世的真相後,又經歷了眼波渺渺蟲的幻境考驗和三省問心鏡的試探,他的心境已然完成達到了大自在心法所要求的明知之境巔峰。現在又安排了自己和身邊諸妖的後事,在提到“除非你能知曉天下所有的事務”之時,大自在心法第三層遍知之境終于打開了一絲入口。

    入口是有了,但真要突破明知之境,達到遍知之境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遍知?什麼是遍知?難道真的要知曉天下所有的事才叫遍知嗎?如果用這個要求來衡量大自在心法的遍知之境,只怕再修十萬八千年,都還不到真正的遍知之境。那麼,除了這種解釋外,大自在心法的遍知之境又指的是什麼?

    他身上的龍氣佛光流轉、交織和沖突、平衡,只是他身體本能的自覺反映,他真正的心神卻全部集中在識海之中,思考著什麼才是“遍知!”

    問題的頓悟這種修行方法最怕的就是思考,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這句西方諺語放在佛門禪宗,一樣的有效!頓悟之悟,能悟就悟,不能悟就悟不出來,思考有什麼用?而且一思考,那一剎那的靈光就消失了,反而陷入了思惑,也就是所說的智障!越是聰明,越是想得多,有時反而越無法頓悟。

    金石梧桐木魚聲傳入識海,震得他的識海微微一晃,卻無法撼動他全神貫注的思考!在他的心神之中,“遍知”兩個字還在一直打轉,卻找不到出口。

    見張子初那副模樣,佛靈大急!由一時機緣觸動的頓悟,若因為積累不足,一時不能悟也就罷了!可是過多的思考,往往會將這種感悟引上歧路,今後還想頓悟就難上加難了!他小腦袋晃晃,整個頭部變為棒槌狀,往下一磕,“鏘、鏘”之聲不絕,急徐有致,似乎在演奏著一曲梵樂。

    “盡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破嶺頭雲!歸來卻把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一首偈在金石梧桐木魚聲中緩緩唱出,空靈如清泉中的游蛇,只見其形裊裊,卻永遠無法把握其去向和來路的痕跡。

    “原來如此!”張子初口中吐出四個俗得不能再俗的話,眉心的金色佛光一轉,化好一粒朱砂痣。在痣中,有一根白毫生出,無風自長,在瞬間已達三丈多長,接著一收,形成螺旋狀,凝為肉色,正掩蓋\了那一粒朱砂痣的異像。

    無數的金光在白毫中生出,浩翰博大無比,洗滌身心,順帶將他身上所有的龍光給壓回了龍髓金珠之中。張子初神清氣爽之余,不覺大笑一聲,伸了個懶腰,什麼佛光、龍氣全然收了個干淨,看樣子也恢復了矮胖子的死相,只在他的雙眉之間,多了一點微微的隆起。

    “恭喜老大得悟遍知之境!僅僅兩年的時間,就能達到這個程度,老大不愧\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修佛者!趕快加把勁,早點達到自省之境,也讓我跟著去佛界溜達溜達!”佛靈揉著在金石梧桐木魚上磕得發紅的腦袋,有點羨慕地說。

    “遍知!知之謂知之,不知謂不知,是知也!”張子初開口來了一段文謅,然後苦惱地說︰“問題是我也剛知道什麼是遍知,不知道什麼是不知,這個境界可玄得很!也只有修到這個境界後,才知道這個境界還分裸、毛、鱗、羽、介五個層次,這五層次無分先後,但只有全然悟透,才有可能向第四境界自省境界進軍。因為老大出身為人,在經過自知和明知境界後,裸這個層次算是悟透了,但毛、鱗、羽、介四個層次怎麼悟?難道要再去抬胎成那些生物,重修大自在心法不成?”

    佛靈倒是一本正經︰“老大說的也是一種辦法,至少我知道有些修大自在心法的菩薩當年的確是用了這種辦法,投胎轉世為異類,呵呵,不瞞你說,連佛祖當年也做過雙頭鳥、七色鹿王,經過多世重修,才真正達到自省境界!當然,也有別的辦法,比如直接以人身模仿那些生物的生性,體驗其所思所想,明白其存在的意義!”

    靠!張子初愣了半天,才低聲罵了一句︰“有夠變態的!難怪當年印度的苦行僧中,有什麼犬修、雞修的,完全模仿另一種動物的習性,企圖從中悟道,該不會都是大自在心法所‘誤’出來的道吧?”

    佛靈笑著說︰“

    然!佛祖哪用得著修什麼大自在心法?其實很多修行,都有相互借鑒關系,最後也是殊途同歸!有空,老大借鑒一下這些經驗也不錯!”

    免了!張子初一想到讓他像雞那樣,每天早上天未亮,先伸一脖子打鳴,起來後,吃飯不得用筷子,要用嘴啄,時不時得還來點沙子當點心,高興了拍動雙手跑一圈的模樣就全身發抖!板板!這算是悟道,還是神經病啊!不干!寧可修行不成,也不能干這種事!

    “表哥!又有突破了?”張智推門進來,笑笑說︰“如果能將這種情況持續下去,過個十年八年,就算彩院來了,咱也不怕!”

    張子初搖頭︰“先別那麼樂觀!這該死的遍知之境,只怕我這一輩子都不見得能突破!你們還是指望自己吧!”

    佛靈搖頭晃腦︰“我就不用突破了!反正已跟老大共生了,只有老大修成了,我才有突破到阿羅漢果!”他卻忘了張子初的大自在心法只拿手的就是處理心境方面的事,佛靈所謂的共生,其實就是把自己的識海完全歸並到張子初的識海之中,以張子初為主。但以張子初現在的境界,完全可以將佛靈的識海重新獨立出來,讓他在突破到阿羅漢果後,直接飛升佛界。

    不過,張子初並不說破,修佛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有時候,刻意追求突破卻遲遲不能突破,反而是無所謂的心態下,更容易頓悟。

    張智笑著搖手︰“也別指望我,我這個史無前例的電腦妖該怎麼修煉,還是摸著石頭過河呢!充電能提高修行,但這種修行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定不是唯一的方法,而且可以肯定不是最好的方法!想出高手的,你們還是指望那個百日蛻變的嚴波吧!”

    一旦閑來無事,時光就會變得飛快!張子初的書不讀,工作不找,為了怕連累蕭金鈴,這下子連妞也不泡了,整天無所事事,曬曬太陽,讀讀雜書,日子過得不亦樂乎!張智也結束了他跟黃涉竹的合作,慢慢地疏遠了各種關系,以便將來在抽身時不連累他們。

    梁思功\不用想了,反正是托庇在歸元寺,本來就跟張子初關系不很密切,事後也難得往來!唯一讓張子初頭痛的是招財進寶,一做出疏遠她們的姿態,就立馬哭得像個淚\人,還撒嬌著要上吊!拜托,你們還真以為自己是小姑娘?五百年道行的狼妖,這世界上什麼繩子能吊得死你們?

    不管怎麼說,想甩掉這兩只狼妖讓張子初傷透了腦筋,最後不能不舉手投降!愛跟著就跟著吧,但又讓她們立下誓言,一旦發現彩院對張子初等人采取行動!兩只狼妖必須馬上跟他們脫離關系,回她的神農架去。

    在入冬後的幾天,失蹤了兩個月的張智又出現了︰“表哥!嚴波那邊要出關了,去不去見識一下?”

    去!當然去!這段時間正閑得無聊呢!張子初把手中的雜手往招財懷里一丟說︰“走啊!”體內的佛靈今天可沒閉關坐禪,應聲念了一句︰“嘛!?!”帶著張子初化為一道金光沖天而去,身後跟著化為銀光的張智。

    等招財進寶回過神來時,一人兩妖早已鴻飛冥冥,不知去向!招財進寶不由地一跺腳︰“死胖子主人!丟下我們去看好戲!等著瞧,看回來我們怎麼收拾你!”

    正在飛行中的張子初只覺得身子一個冷顫,不由苦笑著︰“那兩個小丫頭一定該罵死胖子主人不講義氣了,估計這會兒開始合計等我回去時,怎麼收拾我!慘了!慘了!”

    張智笑呵呵地說︰“誰知道嚴波出關時,會是什麼情況!萬一有什麼不測,帶她們來不是害了她們?”張子初的想法被張智一語道破,笑了笑不答!

    兩道光芒出了武漢,一直往東,轉眼就接近了溫州上空。張智在給嚴波選蛻變靜室時,自然地回了溫州,將它放在江心寺!

    江心寺,原名中川寺,位于溫州甌江中央的江心嶼上,是當年宋高宗道場,有他親題的“清輝”、“浴光”兩塊石碑。四周山脈龍起鳳伏,島在甌江中心,四面環水,正可接受山水靈氣,又因嶼在市中心,人氣攘攘,正適合眼波渺渺蟲蛻化。當然,這里離東海甚近,一旦出什麼大危險的話,可以直接把嚴波給丟到大海里去,至少比在內陸區聚居區,傷及普通民眾要好得多!
antipas 發表於 2008-4-15 01:18

卷8 16中川龍宮

江心寺前,象征過去七佛的七座浮屠外落了下來,整。張子初從來不把講大道理的規矩看在眼里,但像這種小禮節卻很是苛守。出于對人的平等和尊重,像直闖內院這種事,除非火燒眉毛,他是不會輕易去做的。

    就在他們落下的當兒,江心寺中的鐘聲已響,接著木魚聲聲,梵唱四起。張智笑著說︰“好厲害的和尚,我們一來就知道了!”

    張子初拉著張智說︰“那是!人家江心寺乃修行界八大門派之一靈隱寺的分支,方丈木魚法師更被視為靈隱寺下一任方丈的當然人選,沒點本事,唬得住人嗎?”

    張智扮了個鬼臉︰“除了表哥,誰會沒事干去唬人?”

    “哈哈!”張子初笑著說︰“唬人又怎麼樣,假做真時真亦假,水火水風四大皆空,這個世界何嘗不是唬人的?”

    說話間,兩人已到了門口。只見山門無風自啟,一個小沙彌當門而立,見了張子初和張智,忙合十為禮︰“方丈靜中生慧,知道兩位施主近幾人定當光臨敝寺!是以法事為由,謝絕所有游客、香客,靜候施主光臨!兩位施主,里邊請!”

    “這個小和尚居然也身罩佛光?”張子初體內的佛靈動了動,好奇地說︰“莫非這家伙才是真正的十世童男?”

    “靠!還唐三藏呢?”張子初覺得佛靈有點少見多怪,一面笑得春風滿面,還禮說︰“有勞大和尚相迎,在下張子初,還未請教大和尚法號,失禮失禮。”

    在佛門之中,小沙彌或許\有臨時的稱呼,但絕沒有法號,只有成人後,受具足戒,才會有法號。可小沙彌絕對不會認為值得方丈安排迎接儀式的張子初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除了這種情況外,那就是他已看透了自己的前世來歷,才稱呼自己為“大和尚”,強忍著心中的驚訝,小沙彌合掌說︰“張施主客氣了,小僧本世尚無法號!”

    張子初哈哈一笑︰“有和無,有區別嗎?可總得給我個稱呼吧!”

    小沙彌心頭又是一震,如此尖銳的機鋒,看樣子,眼前這矮胖的家伙比上次拿佛戒訊珠來的張智境界更高,他恭敬回答說︰“施主所說法號,本無法號,是名法號!小僧受教,施主稱小僧為無法即可!”

    無法?佛門弟子,居然敢號稱無法!加上佛門從來不把天看在眼里,這下子,豈不是無法無天了?這家伙的來歷果然強!木魚法師既然讓無法一個人代替他出迎,自然是因為這法無法足以代表他的資格。張智在邊上插嘴說︰“好了!你們一個個說過來說過去,邏輯混亂,因果不明!還辦不辦正事了?”

    無法忙將兩人往里讓︰“請!請!方丈正在內院恭候兩位施主!”

    江心寺同樣分內外院,這內外兩院並不像歸元寺那樣,是將整個歸元寺原來的建築做為外院,而在附近另造內院。江心寺的內外院全在寺中,平時也開放給游客,熙來攘往的。只有今天,江心寺以做法事為由,才勉強保持著幾分清靜。

    木魚法師見張子初兩人到來,面色沉靜中帶著一絲微笑,合掌為禮︰“阿彌陀佛,百日之期將屆,貧僧琢磨著這兩天會有高人到來,果然今日得見兩位菩薩,幸甚幸甚!”

    這里的菩薩當然不是真的是指得菩薩果的修佛者,而是佛門對人的一種尊稱!但能讓木魚法師稱菩薩的,除了佛戒訊珠的身份證明之外,張子初身罩佛光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張子初游目四周說︰“率性是真。木魚法師,我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吧!嚴波在哪兒?”

    “內院!”木魚法師一笑,率然灑脫,不滯一絲塵土氣息,真如菩薩臨世。

    張子初奇怪地說︰“這不是內院嗎?”

    木魚法師解釋說︰“江心寺有兩個內院,這只是起居法事的內院,真正清修的內院卻不在此處!”

    “法師誑我,別忘了我也是溫州人!”張子初自從投奔黃于化以後,一直住在溫州,對江心嶼這個名勝風景點早已了若指掌,自然知道,江心寺除了這一片建築外,根本沒在別的地方設有什麼內院。

    木魚法師說︰“且跟我來!”說著袈裟一抖,整個人影恍恍惚惚,如流水無定一般向寺外走去。隱身?看來寺外果然有古怪,為免驚動游客,木魚法師才會隱身而出。張子初天眼通一開,向張智略一示意,兩人也隱身而出,身後緊緊地跟著小沙彌無法。

    四人沒幾步就到了一口井邊,井沿上有“海眼”兩字。看筆力和字形,該是明代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徵明所書。木魚法師腳步不停,一腳跨在井上,然後“咕咚”

    就鑽入了井里明透晶亮的水中,直下幽深的底部而去

    張子初看了看無法說︰“另一個內院該不會就在這井下吧?”

    “是啊!”無法說︰“張施主既然是溫州人,難道沒听說過借龍宮的傳說?”

    當然听說過!傳說這江心嶼原來並非孤嶼,而是東西兩個孤島,兩峰對峙,相距大約十丈,中間是一條滾滾江流,名叫中川。中川下面有個龍潭,住著一條千年老龍。在東西兩孤島上,各有一個佛寺,名叫普寂禪院和淨信講寺。後來佛門高身清了法師雲游至此,被江心嶼四周的風景靈氣所吸引,就想將來島合並到一起,再造座大殿,將兩個佛寺也合並在一起。

    有了這個打算後,他就在東島的普寂禪院住了下來,每日升座,講經說法。清了法師是個回心羅漢,所說佛法無不引動天地靈氣結集,頑石點頭,天花亂墜,更是引得各地修行者來听。這其中有個老人格外虔誠,每日必到,來的時候,江中必涌起大浪,聲如悶雷,但只要他在講座前一坐,就風平浪靜,走的時候,依舊風狂浪凶,走了後,才風浪平息。

    這事哪瞞得過清了法師?一天,見老龍听經听得入神,清了法師就到了他面前,合掌為禮︰“龍王陛下,老僧想借聖地一塊,造個佛殿,講經說法,你看如何?”

    听了人家那麼長時間的經法,老龍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好說︰“聖僧要借,小龍不敢不借!只是借東西總得有個期限,不知聖僧想借多久?”

    清了和尚笑笑說︰“不長,只借五百年如何?”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像龍王這樣受過天庭御封的神靈,平時外出旅游一趟,轉眼都是百八十年的,五百年的確不長!老龍也就滿口答應下來。于是,清了和尚就以一捧泥土一夜之間填平中川,將東西兩嶼合並為一,並造了一座大殿將兩寺合在一起,定名為中川寺,也就是江心寺。

    江心寺造好後,清了法師也很少說法了,每天只是敲著木魚頌經,聲聲直達寺下龍宮,敲得老龍頭痛心煩,不得安生!好不容易熬過了五百年,連忙化身到中川寺向清了法師討回中川。清了法師一臉的迷惑︰“不是說好借五百年的吧,這不過幾天,你後悔了?這可不像是神明干的活!”

    “誰說只有幾天?五百年啊!少一天都沒有!”老龍急了!

    清了法師卻不急︰“龍王爺啊,你是天庭御封的神明,我借五百年,當然指的是天庭時間,怎麼可能會用人間凡夫俗子的時間?那不是瞧不起你龍王爺嗎?既然說定了是五百年,這不過五百多天,你就來討中川時,公然違諾的話,將來天劫就難渡了!”

    老龍這才知道上當,可清了法師又偏偏佔著個理字!受不了他的木魚,干脆就搬家了!這個傳說在無法沙彌口中,居然還是件實事!當然,事後清了法師也沒虧了老龍,他在飛升後,將自己的金身舍利全都送給老龍當搬家盤纏。

    老龍大喜!要知道龍族最怕的就是受到天敵金翅大鵬鳥的捕食,但有了佛門金身舍利坐鎮,身為佛門護法神之一的金翅大鵬鳥就不會在他的新居周圍捕食。這當子買賣,怎麼說都是老龍賺大了!有了這個覺悟後,老龍干脆就將中川河底的龍宮送給了江心寺做了另一個內院。

    結合張子初听過的傳說,無法和尚再加以說明一下,就知道這口海眼泉不僅直通東海,還是中川龍宮的入口。那天張智將嚴波送過來後,木魚法師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名義上是將嚴波迎入寺中,暗中卻送她進了中川龍宮。這事,居然連傳佛戒訊珠的張智都不知道,有夠丟人的!

    張智也一頭扎入了海眼井,接著是張子初、無法沙彌!為首的木魚法師已等在泉底,見大家到齊了,正想結出手印,念動密咒,卻不料,泉水一陣滾動,已自動露出一條晶白的通道直入地底深處,在通道的盡頭,隱隱地可以看到一座水晶宮殿。

    木魚法師來往幾十年,從未見過中川龍宮的通道會自動打開,而且還直通中央正殿大門,不由略打訝然地回頭看了看張子初。只見他丹田處,紫氣一現即被渾身的佛光所淹沒,但就在那一現間,一股純正宏博的龍氣透體而出,引動四周禁制,讓出通道。
antipas 發表於 2008-4-15 01:24

卷8 17靈絲結脈

叫得好听,但中川原本只是夾在東西兩嶼之間的流而已,再怎麼靈脈集結,也比不過長江、洞庭這樣的泱泱水系。因此中川龍宮相比張子初見過的幾處龍宮而言,相當的簡陋。

    一處大殿,兩處配殿,外加一處起居所,就是中川龍宮的全部。水晶牆,珊瑚壁,琉璃頂,裝飾以玳瑁、車、珍珠等物,在甌江靈氣的滋養下光彩逼人,除此之外,中川龍王搬得那叫一個徹底,剩下幾件家具看樣子都是江心寺的和尚後配的。

    木魚法師將張子初讓入大殿,指著左邊的偏殿說︰“嚴波嚴施主正在此次靜修,按佛戒訊珠的傳信,明日午時當滿百日。”

    張子初走近左偏殿,只見整個大殿都被一種奇異的絲狀靈氣所布滿,自成結界,無法進入。嚴波此時已顯出波光渺渺蟲的本像,只在絲網中央吞納著天地靈氣。每一吸納間,匯于甌江的山水靈氣就飛快地沿著絲網源源匯人她以魔元為中心的妖丹之中,轉化為她本身能承受的靈氣,身子外殼一亮,似乎又漲大了一絲。每一吐氣,則多余的靈氣從妖丹中冒出,但並不消散,而為化為絲狀,結集在她身周。

    這些絲狀的靈氣已經化為一種奇怪的介質,本身就能再次飛快地凝聚天地靈氣,匯入絲網之中。張子初放出神識一探,好家伙,整個左偏殿像是成了一條人工制造的靈脈,不僅吸納天地靈氣的能力獨一無二,就連四周的靈氣也比外界濃郁百倍,難怪一走入中川龍宮,就讓人覺得心曠神怡,本來還以為是龍宮的妙用,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嚴波搞出來的明堂。

    在張子初的神識探察之下,發現絲網間還隱泛著淡金色的佛光,很微弱,但的的確確是很純正的佛光。嚴波從來未曾修佛,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木魚法師見張子初疑惑的目光投到他身上,笑著解釋說︰“張施主可是發現了嚴施主身周的佛光?”

    “不錯?”張子初說︰“莫非這附近還有佛門至寶相助不成?”

    “這倒不是!”木魚法師笑眯眯地說︰“說起來,還得感謝嚴施主才對。她在修煉之時,居然化身靈脈,使整個中川龍宮靈氣較別處濃郁百倍!因此,我江心寺眾弟子也跟著沾光,早晚兩課改在中川龍宮用功\,果然事半功\倍。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長時間下來,我跟眾弟子修煉時持誦的經文也被這些絲網所吸收,化為佛光凝在嚴施主四周,就成了這副模樣。”

    張智听得出奇︰“嚴波百日蛻變,不亞于投胎重生!老和尚,你這根本是給人家做胎教工作啊!雖然嚴波在蛻變完成後,還記得听了些什麼經文,但這種佛性卻深種潛意識中!不愧\是傳教的,厲害,真媽媽的厲害。”

    張子初也有點驚訝,但無所謂,佛門經典平淡沖和中自有智慧,只要不出家改念阿彌陀佛,嚴波能學一點,以後行事多點慈悲也是好事︰“既然在這煉功\這麼有好好處,你們也煉煉吧!反正看時間,嚴波要等明天午時才能完成蛻變,這段時間內靈氣可能會更濃。”

    木魚法師正求之不得,聞言之下,向身後的無法點了點頭,無法忙奉旨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帶著十二名僧人,全都是身周佛光湛然,至少二果以上的高僧魚貫而入,手持木魚、鈴鐺等法器,繞著偏殿別走邊誦經文,開始了晚課。

    木魚法師陪著張子初坐在正殿休息,以他的境界,多練一會兒跟少練一會兒已沒有多大區別,關鍵是境界上的領悟。見張子初和張智都沒乘機修煉,干脆也陪在一邊坐了下來,跟他們聊起天來。

    張子初隨口應付了兩句後,就覺得吃力!木魚法師的佛理豈是他這個半吊子的佛戒傳人能應付的,就算加上佛靈,見識是廣,可知道的不一定就能領悟啊!本著獻丑不如藏拙的心態,干脆雙口緊閉,不發一言,雙目微垂,看似坐禪入定,其實只是心里暗暗叫苦而已!早知道就該明天再來!慌什麼慌啊!

    中川龍宮中見不到日月,但殿頂所嵌的明珠卻會自動調節明暗光線,顯示出外界的日夜。現在可以體會到當初中川龍王的苦惱了,其實他的龍宮里時間跟人間界的時間一模一樣,好不容易熬了五百年,卻被清了法師以神靈當按天庭神界的時間來計算給誑了,郁悶啊!

    修煉和胡思亂想都是打發時間的好東西,就在張子初神逛太虛,悠游八極之時,時間就如指縫里的沙子一樣,流逝無影。殿頂的明珠暗了又亮,亮到極盛時,四周的靈氣像是吸塵器下的灰,奔涌而至,匯

    龍宮,集結之快,甚至還能听到細微的破空之聲。

    整個偏殿中,靈氣已濃稠如水,比起當初在道觀築基之時,傾法陣、張智等人之力所聚集的靈氣更為強大濃密,連無法在內的十二名僧人更是借機吸納,口中經文持誦之間,佛光沖天而起,甚至引動江心嶼上方彩雲四集,蔚為奇觀。

    位在絲網中央的嚴波更是被凝如固體的靈氣所包圍,每一吸納,幾乎吞下別人積十數年才能獲得的靈氣。旁觀者開始有一種感覺,她的身體似乎在不停漲大,但事實上,她體外的星圖蟲甲卻穩絲不動,沒有絲毫漲大的樣子。

    身子的漲大和星圖蟲甲的不動形成一個矛盾,隨著靈氣的不斷貫注,這種矛盾越來越激烈。而且身子漲大的力量越來越強,而星圖蟲甲的防御卻維持在一個範圍!終于,當殿中明珠至盛無比時,嚴波仰天長嘯一聲,渾身的星圖蟲甲炸了開來。

    無數狂暴的靈氣帶著星圖蟲甲粉末狀碎片四散而開,這時,靈氣絲網一縮,表面上顯出種種玄奧的花紋,天然組成一個結界,將所有的爆炸給壓縮在結界之中。

    身處其中的嚴波被炸得支離破碎,卻一點兒痛苦的表現都沒有,反而極為喜悅的再次仰天長嘯。大嘴一張,將狂暴的靈氣和星圖蟲甲粉末卷入口中,接著,在她血淋淋的體表,一副新的星圖蟲甲慢慢長出。此時她的體型已足足漲大了一倍,在胸口顯出一顆赤紅的星芒,表示這是一只已經過一次進化的眼波渺渺蟲。

    隨著她新身體的進化完畢,四周的絲狀靈氣開始抖動起來,結界不再穩固無暇,隨時都可能崩潰。嚴波再次轉化為紅衣少女的模樣,看看四周梵聲四起,借機修煉的和尚們,嘴角帶著一絲微笑︰“念我在蛻變之時,受你們佛光的好處也不少,這算是我的一點回報吧!”

    雙手在胸前結印,微微彈出,圍繞在她身周的絲狀靈氣化為十六團乳白色靈氣球向木魚禪師、張智、張子初和他身上蹦出來的佛靈、無法等十二名江心寺僧人彈去。其余十五團均是網球大小,唯獨彈向張子初的靈氣球足有籃球大小,而且飛得很慢,給張子初以足夠的準備時間,原來嚴波也是存了私心的。

    在別人被打入靈氣球,紛紛入定吸收之時,張子初的靈氣球才到了他面前。他笑了笑說︰“這東西對我沒用,還是分給別人吧!”

    “給誰?”嚴波有點奇怪地說︰“主人,這可是好東西!我們眼波渺渺蟲每次進階時天生的絲網靈氣對任何一種上古異獸和人神來說,都是大補。人家搶都來不及,你為什麼不要?”

    張子初笑著說︰“我身懷散經虛脈,根本沒有吸納天地靈氣的地方,給我也是浪費了!你在此蛻變,吸收了四周無數的靈氣,也該還點給人家吧!”

    “是!”嚴波應了一聲,但一時之間,還是有點不明白張子初所說的還給人家是什麼意識,干脆就由著自己的本能來。雙手微搓,帶著靈氣球從中川龍宮中飛升而出,來到了江心寺。

    此刻的江心寺上方正彩雲秘布,就在嚴波出現在上空時,彩雲中央突然散開一個籃球場大小的窟窿。金色的陽光從雲間照落,正落在嚴波身上。

    此時的嚴波,衣袂飄飄,聖潔如女神降世,手托一顆光華四射的靈氣球宛如最耀眼的寶珠。中川龍宮中修煉的眾僧一時無法完全吸收靈氣球,體內的靈光佛光外溢,在中川龍宮上方形成一團金色的佛雲。受嚴波手中的靈氣球相引,從海眼泉中汨汨冒出,浮在嚴波的下方,結成金色的蓮台。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龍女菩薩!”江心寺中留守的那些低等僧人目睹此景,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龍女降世了。的確,嚴波現在的形象,跟佛經中那位以一顆價值三千大千世界的寶珠供養諸佛,獲佛授記,立成菩薩果,並在未來世界成佛的龍女一模一樣。

    嚴波面帶微笑,左手食指輕輕地往右手托的靈氣球上一點,以靈氣球為中,四周靈氣不斷震動,形成一種古怪的節律,從她手中放出。像是在水塘里投了一顆小石子,那種節律帶動著四周天地靈氣,一波一波地向外漫延,所過之處,所有的人只覺得心神一松,平和喜歡,一股生命的活力自心底生氣。有功\的增功\,有病的治病,即便是殘疾之人,雖然不能康復,但在心底卻完全抹掉了殘疾的陰影,臉上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antipas 發表於 2008-4-15 01:29

卷8 18滿城念佛

益的是江心寺中眾僧,他們距離嚴波最近,能夠吸收也最為濃郁,又一心相信龍女菩薩降世,全心全意念著“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龍女菩薩”,念得身心俱忘,人我俱忘,唯獨此念一念方息,一念又起,念念不忘。

    突如期來的空靈境界加上靈絲球中散發出的靈氣、嚴波腳下的金蓮佛光,使得困擾他們多時的修煉瓶頸被逐一突破,新的境界又在不斷穩固增長中。心底歡喜之余,念佛念得更加虔誠,引動著天地靈氣不斷增長,佛光四起,照得天上的彩雲艷麗明亮,如一團團彩色的火在涌動。

    一邊受靈絲球的滋養,一邊在境界突破時又引來更多天地靈氣和佛光外溢,江心寺內外,整個江心嶼上來往如織的一萬多游客成了第二受益者。目睹異像,心靈的愉悅,體內生命力的涌動,不管這些游客平時信不信佛,此時此景之下,全跪在地上,雙掌合十,高舉過頭頂,跟著江心寺中傳出的陣陣念佛之聲,虔誠地念動著“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龍女菩薩”。

    在如此眾人的祈禱之下,身為萬眾注目的嚴波沒有來由地在心底感覺到無窮的力量,不同于吸收靈氣的進化,但這股源源而生的力量讓她的心境更為平和歡喜,甚至超越了以前各種方式獲得靈氣增長時所帶來的快感。

    “來自天地,回歸天地,天地之靈,喚我身心。大則天地,小則身我,身我天地,萬象更新!散!”嚴波意隨心生,口中法訣自然而然地完成,左手不斷彈動,右手靈氣球上的靈氣呈絲狀向四面八方散了出去。

    靈氣、佛光更盛,如潮水般漫過了江心嶼,波及到甌江兩岸。北岸是永嘉縣最繁華的甌北鎮,南岸是溫州市區最繁華的望江路,當江心嶼異像頻生的時候,兩岸早已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一些佛門信徒更是早早地開始了祈禱。

    當靈氣佛光籠罩著兩岸時,身心受洗,飄飄欲仙的感受,更讓兩岸無數的人群認定佛降江心,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跟著江心嶼中傳出一陣又一陣的念佛聲,高聲祈禱︰“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龍女菩薩”。

    近在咫尺的妙果寺、遠在玉蒼山的法雲禪寺、不遠不近的實際寺、一乘寺等佛寺更是先一步感受到了這種博大無匹,浩翰于天地間的靈氣佛光,一時之間,眾僧雲集,開始了臨時無遮大會。鐘、鼓、木魚、鈴鐺……種種樂器,加上聲聲梵唱,與江心嶼的靈氣佛光潮遙遙相應,將這種美妙的波動引發得更遠,使更多的人沉浸在身心愉悅之中。

    當嚴波手中的靈球完全散開時,這種波動居然已影響到整個溫州市區,更包括了周邊的一些縣市,在各佛寺的帶動下,幾乎所有的人都放棄了原來的宗教信仰,全心全意地念動著“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龍女菩薩。”

    尤其奇妙的是,即使是嚴波不再散發靈氣佛光,百余萬人虔誠的祈禱居然自行引動天地靈氣變化,更天地靈氣越發地稠密,甚至引動天下垂下種種銀絲、金線般的佛光,溶化在靈氣之中,滋養著所有念佛者的身心,讓他們更加沉浸在祈禱之中。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龍女菩薩!”嚴波感覺已經停不下來了,那些祈禱帶來的願力充實著她的身心,讓她想回報大眾,一時之間,又不知從何做起,只好分出一縷\神識向剛出海眼泉,靜立一邊似笑非笑看戲似的張子初求救︰“主人,怎麼辦?好像停不下來!這樣下去,只怕會惹出大事!”

    你現在才知道?大家都只顧著念佛,手中什麼活都不干,不出亂子才怪呢!張子初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不會自行收功\,然後使個隱身法走人嗎?”

    “走不了!”嚴波苦笑著說︰“原來以為我眼波渺渺蟲的目光已夠厲害了,沒想到幾萬凡人和初入佛門的修行者虔誠的目光所構成的願力更厲害,眾目之下,我根本無法動彈!”

    不會這麼夸張吧?連張子初都覺得不可思議,嚴波可是完成一階進化的上古異獸,就這麼被人給禁錮在空中扮龍女了?

    “阿彌陀佛”木魚法師收功\最早,悄然出現在張子初身邊說︰“眾生皆有佛性,一念清靜,即為佛。諸心同念,結成願力,幾乎等同于佛界諸佛的加持,嚴施主走不了也是正常的。”

    張子初看了一眼木魚法師,發現他的變化也很大。原本一副佛門高僧樣子的氣質半點不剩,現在看起來只是一寒門老僧,要說那氣質,倒是跟當年他在歸元寺所見到的弘一法師有八分相像︰“大師,你說怎麼辦?這樣下去,估計國安局特勤組都要!”

    木魚法師看著空中的嚴波,目光中盡是慈愛安詳︰“機緣如此,施主何必擔心!嚴波施主只需放開身心,自然將成就一段因果!”

    听不懂!張子初干脆給嚴波下令說︰“什麼都別想!別想走,也別想不走!放開你自己的身心,然後銷聲匿跡回到我身邊就行了!”

    這樣古怪的命令,也只有嚴波這樣對張子初奉之如神的家伙才能完美執行!果然,她臉色神情盡松,雙手張開,仍由靈氣佛光在體內出入,一絲一毫,慢慢地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

    在眾人的眼中,高懸在江心寺上方的龍女菩薩開始慢慢變淡,由實而虛,由虛而沒。在龍女菩薩消失之後,頂上的彩雲也跟著散去,滿天滿地都是冬日嫩黃的陽光,現出一個清淨的世界。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龍女菩薩!”念佛聲仍一致,但也開始慢慢地變淡。又過了大約一小時後,除了佛門信徒和在此次變化中轉心信佛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基本上收拾一下心情,感覺到無盡充沛的體力和精神,開始了自己的工作,當然,也開始了在這濁世中的勾心斗角。

    在江心寺上方嚴波消失的同時,她已出現在張子初身邊,臉色漲紅︰“主人!我回來了!可漲得慌!”

    “不會吧!”張子初驚了一下︰“莫非又要開始蛻化了?”

    “不是充滿天地靈氣要蛻化的感覺,我的身體沒變化,只是心里的東西好像多得快滿溢出來了!”嚴波一副吃飽了撐著的樣子。

    張子初不以為然地說︰“撐著了就吐掉一部分啊!”

    “不可……”還沒等木魚法師阻止,嚴波已是“哇”地一聲,迎著張子初吐出一團團金霧,看得木魚法師差點頓腳。

    嚴波所謂地漲得慌,是因為百余萬人齊心念佛,向她祈禱時所供奉的願力被她吸收的結果。身為上古異獸,何曾得到過這種心境上的補益?而且一下子,又量大如此,自然漲得慌。但如果她就此閉關清修,將這些願力完全吸收的話,在心境上只怕能立時成就阿羅漢果。

    這事張子初不懂,嚴波也不懂,盲人騎瞎馬,結果就讓嚴波將大部分的祈禱願力給吐了出來,噴向張子初。這種祈禱願力是眾生給嚴波的,如果轉交他人,只怕會立刻損失十之八九,殊為不值!木魚法師才要出聲阻止,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金霧迎面撲來,張子初一驚,正想退後時,眉心一折,那根肉色的毫毛已轉為白色,伸出幾米長,不斷舞動,將金霧吸收一空,再次閃電似地退回到那顆朱砂痣上,化為一片肉色,將朱砂痣給掩蓋\掉。

    這時間的變化,木魚法師全看在眼里︰“眉間白毫相!這是我佛金身三十二相八十好之一,這少年究竟什麼來歷,既能勞煩佛戒傳人以訊珠傳信,又身具如此異相!”

    吸收了祈禱願力所化金霧的張子初只覺得一陣暢快之後,也沒什麼特別感覺,倒是關心地問嚴波︰“吐出來是不是好點了!”

    “恩!”嚴波笑得春風中的花︰“我就知道主人有辦法解決!”

    辦法?這也叫辦法?這是暴殄天物!若不是木魚法師已修到了不滯于物的境界,面對嚴波徒然喪失如此機會,只怕誰都會捶胸頓足不已。

    “沒事就好!”張子初笑著說︰“以後蛻變,再玩這種游戲的話,記得把範圍縮小一點。太過驚世駭俗了可不好!”

    “是!”嚴波乖巧得回答,想了想又說︰“主人,像這種靈絲網,不是每次蛻變都有的!只有天、地、蟲三者合一,調節到最佳狀態時才能出現,整個機率不到百分之一。不過,拿靈絲網散發給眾人,再接受他們祈禱的感覺真好!比起用幻境迷惑人來吸取靈氣來,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汗!還提那事干什麼?張子初瞄了一眼木魚法師,見他毫無動靜,才放下心來,問︰“不過,事情也奇怪,你那一顆靈絲球怎麼能引動那麼大的變化?”

    嚴波笑著說︰“我還加了一點東西在里面!用靈絲球配合心靈幻術、佛光模擬出食髓妖鴿激發生命力的波動。除了江心嶼之外,其他地方的人們並沒有受到靈絲球散發出去靈氣的好處!他們只是受到天地靈氣的波動,激發了自己潛在的生命力而已!這種生命力的激發,就像日常運動一樣,會給他們帶來身心愉悅,一些疾病也會自動痊愈!真正讓外圍百萬人受益的,不是我,而是他們自己。”
antipas 發表於 2008-4-15 01:33

卷8 19興師問罪

妖鴿還有這本事?那不是天生的醫術高手嗎?還是無純綠色的治療方法。”張子初不懂醫,但他最起碼知道中醫也好、練功\治病也好,總的來說,其根本就是激發人的生命潛力,以達到疾病自愈的目的︰“要是能抓到它,開家醫院鐵定能賺大錢!”

    嚴波渺渺蟲撇了撇嘴︰“這的確是食髓妖鴿的種族本源法術,但你知道它是怎麼發動這種法術,用了這種法術之後又是干什麼的嗎?”

    張子初聳聳肩︰“我怎麼知道,听你的口氣,好像跟食髓妖鴿很熟?”

    嚴波搖頭說︰“不熟,但在我祖父那一輩,曾與一只食髓妖鴿交情很鐵。所以,我才能在種族記憶傳承中找到食髓妖鴿的這種法術特征加以改造。對食髓妖鴿來說,它要發動這種法術,想不損及本身元氣的話,就要用人來做激發源。一個年輕體健的人,所有的生命力被強行提取後,再轉化為這種波動,大約能供二三百號人用。”

    咳!那豈不是醫院還沒開成,先要開屠場?張子初有點泄氣地說︰“看來那妖鴿也不是什麼好鳥!”

    “好鳥能叫妖鴿?”嚴波白了這個沒知識沒常識,最慘的是還不懂得掩飾的主人一眼︰“對食髓妖鴿來說,那些病懨懨的人吃起來是很難下咽的,它需要的是年輕體健生命力旺盛的美味食品。現在該知道它為什麼擁有這種種族異能了吧!”

    咳!張子初差點沒走岔了氣,鬧了半天,這種讓他有幾分幻想的波動,居然只是食髓妖鴿的烹飪方法。先激發人類的生命力,把他們養得油光水滑,貌美體健,然後一一食之。咳!這食髓妖鴿還真不是普通的陰。

    兩人對話間,海眼泉中陸續有人蹦彈出來,最先出來的居然是無法那個小沙彌,然後是張智、佛靈,最後面是十一個僧人。一個二個全都神光湛然,眉宇中帶著淡淡的喜色,甭說,好處肯定少不了!

    以無法為首,十二個僧人排成隊,合掌向嚴波致禮!弄得嚴波一陣面紅耳赤,手忙腳亂地還禮不已。一陣相互寒喧之後,張子初便拉著三妖跟木魚法師打了個招呼,欣欣然地沖天而去。

    木魚法師遙望著一人三妖消逝的地方,整理袈裟,四平八穩地拜落在塵埃之中,以臉貼地,行的是佛門最高的五體投地大禮。禮畢起身,身上卻半點塵土也不沾。無法沙彌趨上前來︰“恭喜師父修為精盡,再過一段時間,定當得菩薩果。只是,那少年到底是什麼人,值得師父如此尊敬?”

    木魚法師搖搖頭︰“我不知道他的底細,甚至連他的過去未來都看不透。但他身邊的三妖卻個個不凡,以此推論,他又豈是凡人?從他們剛才的談話來看,那位嚴波施主分明就是玉蒼山神禁中走掉的上古異獸眼波渺渺蟲。那位少年卻能度她為善,其功\德、其境界比殺死一只上古異獸何止高出千百倍?剛才他又顯出眉心白毫相,以我推論,他即使不是佛戒傳人,也是我佛門中某位大菩薩游戲風塵的化身,當得我一禮。今後你們見了他,務必以長輩之禮事之,不可輕慢,切記!切記!”

    可憐又一個被蒙的家伙!張子初要是知道木魚法師給了他如此高的評價,只怕連嘴都會笑歪掉!可惜,他絕對沒有木魚法師心目中大菩薩所具備的神通,自然也不知道接下來在江心嶼發生的事!現在的他懶懶地在武漢自家別墅里,把自己往沙發上一丟,揉著被招財進寶虐待過的雙臂說︰“看樣子,你們的好處都不少,說來听听。”

    佛靈簡潔地說︰“提升!反正也很難說清楚提升到什麼程度,但我琢磨著,若不是與老大共生,也許\再過個三五年就能達到飛升佛界的最低要求阿羅漢果吧。”

    “好!”張子初贊了一個,指指張智︰“你呢?”

    “很難說!”張智說︰“在吸收靈氣絲球時,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但不知道是否行之有效!還是等我有點心得後,再說吧!”

    張子初知道張智不說就是不說,沒必要白廢時間逼他,目光轉向了嚴波。

    嚴波笑著說︰“別看我!就是一次蛻變而已!萬古幻境的威力漲了十倍,自動警戒區擴大了一點,好象還能運轉內丹,操縱一些簡單的法訣,都是意料中的事,沒什麼特別的!”

    “還沒特別的!”佛靈可不像嚴波那樣沒見識︰“你知不知道百萬大眾齊心祈禱的願力有多珍貴?那是成佛的根本啊!什麼是佛?不過是自覺,覺他,覺行圓滿而已!若能自覺,就可成就阿羅漢

    要覺行圓滿,必須有無數信眾願力相助。菩薩和佛的區別就在于信眾願力的多寡!你倒好,自覺覺他沒怎麼的,信眾願力卻快跟上大乘菩薩了。若非跟老大分享,指不定你什麼時候就飛升了!”

    嚴波听得目瞪口呆︰“真的有這麼玄?”

    “豈止?”說到修佛,佛靈的見識就來了︰“還有,你居然會被願力給撐著了,還听老大的餿主意吐了出來!幸好老大的大自在心法已到了遍知之境,正可容納各種祈禱願力,才不致于浪費七七八八,遭天打雷劈。”

    兩個沒知識的家伙被佛靈一頓搶白,全都訕訕地搔著腦袋傻笑,連笑容都有幾分相似,看得佛靈真翻白眼。張子初很欣慰,身邊的人越強,他就越不怕!等到這幾個家伙橫絕一時的時候,呵呵,我張子初還不是照樣橫著走?彩院的威脅一直都在,但自己等人的實力每增加一分,威脅就少一分!

    正在他高興的時候,別墅的大門怦怦地被人踹得山響,開門一看,卻是虎慶生、黃涉竹、蕭金鈴和秦香,很沒禮貌地搶入客廳,各自找地方坐下後,全都一言不發,八只眼楮直勾勾定在張子初身上,看得他直發毛。

    “四位!四位!”張子初可鎮定不下去了,起來做了個羅圈揖說︰“張某人要是有什麼對不起大家的地方,有話請直說,犯不著用這種精神攻擊吧!”

    “切!以你的臉皮!這種檔次的攻擊有效嗎?”黃涉竹說的是笑話,可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蕭金鈴氣鼓鼓地說︰“胖子,去宜昌的事是我惹出來的,我道歉。如果你還生氣,那麼發個話出來,本小姐接著就是!”

    虎慶生敲著茶幾說︰“不夠意思!很不夠意思!”

    秦香嫣然一笑,依在黃涉竹旁邊︰“也許\子初有自己的苦衷,大家還是消消氣,听听他的解釋也好啊!”

    “各位!各位!”張子初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哪位可以告訴我,你們說的是什麼語言?為什麼我听不懂,四位剛從火星度假回來?”

    “去!”黃涉竹拍著桌子說︰“我們算不算好兄弟!”

    “算!”張子初見其他三人也有拍桌子喝問的趨勢,忙一口應下來,能擺\平一個先擺\平一個。

    “是嗎?”黃涉竹冷笑一聲︰“可為什麼這段時間,那個自稱是我好兄弟的家伙連到我那兒串門都沒去過一回!我來找人,不是沒在家,就是有急事要出門!呵呵,好兄弟!真的是好兄弟!”

    這個!張子初愣了一下!沒錯,他是在回避黃涉竹等人,以防將來彩院找麻煩時,連累到他們。沒想到人家居然以這個理由殺上門來了!看虎慶生等人連連點頭的樣子,大腦休息,小腦思考也知道他們全是為了這個理由才打上門來的。

    張子初呵呵兩聲,剛想開口,又被黃涉竹給塞回來了︰“別說話!幾年兄弟了,我還不明白你嗎?凡是呵呵地開口,說的全都是借口!無論是邏輯謬誤還是冠冕堂皇,全都不足采信,我只想知道實據情況。”

    “要知道,是吧?”張子初臉色一正!

    “是!”黃涉竹瞪著雙眼,大有一言不合就上來干一架的模樣。

    張子初靠著沙發,淡然說︰“好吧!實話實說!我得罪了一個惹不起的主,為怕連累你們,才故意疏遠你們的!”

    這個理由在他們來之前,已隱隱猜到!本來還想做為底牌,來揭穿張子初的借口,沒想到他直接招了,倒讓黃涉竹等人一愣。

    “算你坦白!”多年兄弟,黃涉竹自然知道張子初說的是不是真話,這時的他反而輕松下來︰“不就是對付某個勢力嗎?怕什麼!我就不信我們合在一起,還干不過人家!”

    “上帝說,無知的人是幸福的!”張子初對招財招了招手說︰“招財,你過來,給我們的黃涉竹黃大帥哥看看你的戰斗變相!記做,變化慢一點,別猛地一下,嚇著我們黃帥哥!”

    招財乖巧地點點頭,對黃涉竹說︰“黃少爺,你可看仔細了!”說話間,在她頭頂的長長黑發開始縮短,耳朵開始拉長,嬌嫩的臉上慢慢長出一寸多長的黑毛,嘴部突出,編貝似的糯米牙化為交錯的犬牙,發出白森森的冷光。黃涉繡強忍著滿心的恐懼,顫抖的手指著招財說︰“妖怪!你……你是妖怪……”

[ 本帖最後由 antipas 於 2008-4-15 01:38 編輯 ]
antipas 發表於 2008-4-15 01:38

卷8 20弄假成真

打了個響指,招財立馬收回才完成了一半的變相,恢婢女的模樣。只剩下黃涉繡指著張子初,神情緊張之極。還有“格格”的聲音,仔細看來,卻是秦香,死死地抓住黃涉竹的手,指關節在死命緊握之下已然發白。

    沒有尖叫,也沒有發暈!沒想到平時柔弱的秦香在這種時刻倒表現的韌性十足,甚至還用顫抖的聲音提醒黃涉竹︰“蕭……虎……他們好像都不緊張!”

    她這一說,黃涉竹才發現,除了他們這對小夫妻外,在場的沒有一個對招財剛才的變相有什麼反映,好像一切都順理成章。不由地更加驚懼,指著張子初說︰“你……你……也……是……妖……妖怪?”

    “去”張子初輕輕地一拳砸在他的手上︰“哥哥我是人!正正經經原原版版如假包換的人!再說了?什麼叫妖怪?有點常識好不好,妖和怪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妖是妖他媽生的,怪是怪他媽生的……”

    這麼一羅嗦,倒讓黃涉竹緊張的心情緩和了不少。緩緩地閉上眼楮,深深地吸氣,呼氣,吸氣,呼氣,這才鎮定下來,摟著秦香說︰“死胖子!你還有多少暗杠,通通招來吧!”

    張子初指著屋里的眾人說︰“除了你我,秦香和蕭大小姐之外,這屋里其他的不是妖就是怪,沒一個是正常人類。其實,我和蕭大小姐也不能算正常人類,因為我們已踏入另一個神秘的圈子修行界。明白了嗎?”

    “明白個鳥!”黃涉竹的膽氣總算是回來了一點,忍不出口出粗話︰“平時好好的兄弟姐妹,轉眼就成了什麼狗屁的修行者,倒跟我這些凡夫俗子拉開距離了!你死胖子太不夠意思了,這種事也不早點通知一聲,還怕我分了你的道行不成?”

    張子初搖頭說︰“修行不是每個人都能修的,其實我也不能完全算是修行界的!因為我體內的經脈並不能修行,不過跟修行界接觸多了,才被卷進去的!至于你,呵呵,淡水遠山脈,同樣不大適合修行,但是秦香的月圓花好脈還有修行的希望,只是年紀大了點,現在開始的話,要多費些手腳。”

    黃涉竹沉默了一陣子,緩緩地問︰“你所說的修行者,是不是也跟小說、電影里的那些修真差不多,能夠全身發光,劍氣如導彈,搬山填海,地動山搖的?”

    張子初說︰“對于高級的修行者來說,基本上能做到你說的這些。”

    黃涉竹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來,對秦香說︰“香兒,我們走!”

    秦香緊跟在他後面,扯扯他的衣服,似乎有話要說,但被他手一緊,給制止了。兩人走到門口時,黃涉竹回頭說︰“死胖子!我有自知之明!這種檔次的爭斗我插不上手,強行加入,更是只會拖累你!因此,在威脅消除之前,我暫時不會摻和進來!但是,有一點,你給我記住羅!如果用得著我的地方,即便是要我黃某人付出生命代價,你也必須在第一時間告訴我!否則……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這個死胖子!”說話後, 地一聲,把門給摔上。

    “是個好兄弟!”沖著門,虎慶生比了比拇指,轉向張子初說︰“相比之下,你就差多了!什麼東西都自己承擔,把自己弄得跟個救世主似的,嚇誰啊?”

    張子初盯著虎慶生半晌,才說︰“這回鬧出來的事,你真以為只是我跟儒聖教的恩怨?”

    “不可能!”虎慶生搖頭說︰“若只是你跟儒聖教的恩怨,借他一百個膽,也不會鬧成這樣。我敢打賭,儒聖教背後必定有人!而且這人比儒聖教高明了無數倍,才會威逼利誘,讓儒聖教鋌而走險,莫非……莫非……”

    他的臉色有點怪怪的︰“你小子居然得罪了天界的仙佛神聖,或者四大聖地的人不成?”

    張子初這才發現,這只虎妖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憨實。他干脆也實話實說︰“沒錯!我得罪的是四大聖地之一的彩院!而且彩院的厲害絕對不僅僅是比修行界八大門派高明一籌那麼簡單。”

    這下子,虎慶生的表情跟剛才黃涉竹的表情差不多了︰“沒想到你小子一玩就玩刺激的!別以為我們什麼都不懂,在各門各派的秘密紀錄里,四大聖地中的任何一個都能滅了整個修行界!七百年前,連天界下來的仙佛神聖都不敢輕易得罪四大聖地。我們跟他玩?雞蛋踫石頭而已!我只是奇怪,你小子怎麼會跟彩院有過節的?”

    張子初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也沒什麼,只是殺了一名彩院弟子而已!”

    “什麼?”虎慶生和蕭金鈴驚叫出聲

    了一名彩院弟子?憑你,能殺得了一名彩院弟子?”

    張子初指指天上說︰“真正出手的另有其人,我也只是掛名而已!”

    “給誰背的黑鍋?”虎慶生壓低聲音問。

    “阿彌陀佛”張子初高宣了一聲佛號,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再回答!虎慶生盯著他看了一回兒,才說︰“我要回去加緊修煉了!至于我要說的話,剛才黃兄弟已經說過了,就不再重復了!”

    他轉向蕭金鈴說︰“蕭大小姐,我知道你有滿心疑問,不過,這胖子估計不會再解釋什麼了,不如一起走,我解釋給你听!”

    蕭金鈴還想開口,就听虎慶生低聲說出“金寺”兩個字!不由地嬌軀一震,也站起身來說︰“我走!不過,做為朋友,我會回來的!”

    這年頭,聰明的人其實也很好糊弄!不過,他們的選擇正是張子初所希望的。送走四人後,張子初弛然而臥,放下心中的最後一塊石頭,倒像是彩院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飄飄然,滿心的輕松。

    這世上,既然有弄虛作假的,也不乏弄假成真的!張子初拿著金寺的招牌到處誑人的時候,卻不知金寺對他,嚴格來說,是對他的妖僕嚴波倒真的產生了興趣。

    就在嚴波于江心寺上空受到百萬信眾祈禱之時,佛光願力沖天而上,振動無間,如燭天燈光,引來無數注目的眼光。遠在昆侖西坡,重重疊疊的浮屠之內,一位白眉老僧也不禁仰天驚訝地自言自語︰“阿彌陀佛,想不到紅塵濁世居然還有如此強大的願力,善哉,善哉!”

    白眉老僧不是別人,正是金寺淨土宗宗主一念法師。淨土宗在金寺是比較另類的一支,金寺修佛,無論是禪宗也好,密宗也罷,都講究的是依照我佛留傳下來的經文自我修煉,自至修煉有成。淨土宗卻不然,在淨土宗看來,這種超強的修行只有佛祖才能做到,其他的人也想走這條路,不僅艱難困苦,而且幾乎沒什麼希望,想修煉有成,只有另闢蹊徑。

    本著這個想法,淨土宗祖師硬是在《佛說阿彌陀經》、《無量壽經》和《觀無量壽經》淨土三經中悟出方便法門。那就是借西方淨土世界阿彌陀佛的無盡佛力,直接轉生淨土世界,成就菩薩金身,再去考慮覺行圓滿,進而成就佛果。

    這個修煉法門在一些連佛界都不看在眼里的聖地弟子眼中,根本就是又懶又蠢的念頭,但的確很吸引人!加上阿彌陀佛的神通願力的確廣大無比,使得淨土宗雖然實力最弱,但在人數上卻是各宗之首,在人間界又影響極大,才在金寺中勉強佔據了一席之地,不知何時才有轉機。

    一念法師在暗嘆之余,又稱頌道︰“以阿彌陀佛之願力,予我無盡慧眼,看穿雲遮霧障,直透根本。”聲音方落,就見他雙眼出浮出一抹金光,翹首東望片刻,不禁又長宣佛號︰“南無阿彌陀佛,身雖異類,卻佛根深種,又得百萬信眾願力,直接西方淨土世界。有如此佳兒在,我淨土宗後傳有人了!”

    嚴波惹來的注意力又豈止金寺的淨土宗,當百萬信眾一心一意口稱阿彌陀佛時,就連無數世界之外的西方淨土世界也受到感應。一聲稱名,阿彌陀佛盡知是人,盡見是人。佛眼張開,瞬間穿越了無數世界,看到嚴波裝神弄鬼的模樣。阿彌陀佛笑了︰“這個小朋友很有趣啊!”笑完後,頭頂放出無數光華︰“觀世音菩薩!”

    他的兩大助手之一,一襲白衣,妙相莊嚴的觀世音菩薩應聲出現在他面前︰“弟子在。”

    阿彌陀佛遙指天際︰“東方娑婆世界百萬信眾同稱阿彌陀佛之名,成就無盡福德,盡來源于一名小朋友,你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觀世音菩薩笑著說︰“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龍女菩薩。呵呵,龍女最近也出關了,既然人家稱頌的是她,不如讓她去看看。”

    “也好!”阿彌陀佛彈出一點金光,化為一顆金珠落在觀世音菩薩的手中︰“娑婆世界天龍地龍已斷,不可強行穿越,只能借六道輪回之力轉生。有了這一點佛光,龍女在轉生後,自能保持神智,在一時三刻內成人。然後,再去看看那位小朋友,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她也許\會有點麻煩,正盼人幫忙呢!”

    “領法旨!”觀世音菩薩轉身回歸南海,自然是為龍女安排降世之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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