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誑言 作者:幽谷聽泉人 (連載中)

antipas 2007-7-2 21:25:1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1 256987
antipas 發表於 2007-8-12 11:50

卷二 校園鬼話 10 越發離奇

  不過,那一大疊資料分析來分析去,有用的資料也沒多少。其實當初陳若飛也分析過很多遍了,在他看來,有用的,也就是他在隨緣小築裏所說的那些東西。剩下的,比如那女博士姓名叫英洋,比如她喜歡梔子花而討厭玫瑰,再比如她喜歡街頭小吃……等等這些東西,就算福爾摩斯來了也不見能得據此推斷出陰陽血錯的由來。何況虛聲大師、陸千秋和沖塵子幾個老家夥偵查案件的水准,明顯沒辦法跟福爾摩斯相提並論,離福爾馬林倒不遠。
  翻來翻去,翻到最後,還是張子初發現了一個問題:“為什麼沒有英洋自殺身亡所在地的勘查報告?”

  “這不是嗎?”負責接待他們的國安局特勤小組中南監察室工作人員翻出幾頁紙和照片遞了過去。

  張子初根本不接:“這個剛才我看過,是公安局的勘查報告,你們特勤小組的呢?”

  工作人員迅速翻看了一下紀錄說:“本案最先接到報警的公安局,他們在完成勘查後,發現情況有異,才將英洋的屍體送到我們這裏。第二天,中原大學又發生了學生洗衣染血而亡的事,才完全將此案件交由我們辦理。又趕上張天師插手,所以我們的重點一直放在三十八號樓509室,沒有再去英洋死亡現場進行勘查。”

  “也就是說,你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地方!”張子初微眯著雙眼:“割腕自殺,現場卻無半點血跡,這種地方你們都沒去看過?”

  “沒有!”工作人員有點微赧,強行解釋說:“英洋的屍體在我們禁庫中,鬼魂在盤踞在中原大學三十八號樓509室,已跟她自殺的地方關系不大了!”

  張子初不置可否:“英洋的屍體埋了嗎?”

  “沒有!”工作人員說:“由于事關非常,我們將英洋的屍體停放在禁庫中,以零下一百攝氏度的低溫保存,現在還在!”

  “能帶我們去看看嗎?”張子初問。

  “我請示一下領導!”工作人員回答得很規範,拿了一張表格填寫完畢後,跑到副主任室去了。一會兒,手持一個紫色的徽章回來,對大家行了一禮說:“請大家跟我來!”

  中南監察室的禁庫設在地下,相比地上五層半新不舊貌不其揚的辦公樓來說,地下卻寬敞明亮,氣勢恢宏,整個空間面積足足是地上五層樓的十倍。禁庫更是在地下最底層,分明金、木、水、火、土五庫。工作人員帶著一行人進入下地電梯時,就有一層紫色的光暈從手中的徽章中生出,蒙在眾人的身上,使他們很輕松地穿越禁制,到達水庫。

  說是水庫,其實就是冰庫。五百平方米,高三米的冷庫中,一排排地擺著各種怪物、異器。工作人員依照編號找到一處冰櫃,用力一拉,整個冰框彈出,裏面是一只白色的冰蠶絲袋,鼓囊囊的似乎裝著什麼東西。

  張子初可沒那勇氣看這十幾年前的冰屍,幹脆把眼睛一閉,心中暗暗吩咐:“佛靈,你小子可看仔細了。有什麼問題趕快問,好歹找出個路子來!否則,這班老家夥要死要活地賴上胖子我,事情就麻煩了!”

  這個小動作自然逃不過幾個修行者敏銳的感覺,見他一閉眼,就覺得奇怪,打死他們也想不到是因為胖子膽小不敢看。陸千秋一點兒也不怕零下一百攝氏度的寒冷,一拎天蠶絲袋,一抖,一團破衣服爛褲子抖了出來。

  “這是那英洋的屍體?”虛聲大師的臉色有點不大好看了,這不明擺著糊弄人嗎?難怪張子初連看都懶得,直接閉眼。

  工作人員的臉上一變,再次核對一下冰櫃上的編號後,一抬手,那枚紫色的徽章化為一只紫鶴,振動雙翼,飛出了冷庫。不到一刻鍾,中南監察室副主任萬冷劍帶著兩個監察室成員就沖了下來。

  “查!徹查!一定要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萬冷劍的臉色比零下一百攝氏度還冷。

  一陣兵荒馬亂人仰馬翻之後,中南監察室總動員之下,總算查了個透徹。少了兩具屍體,一具是英洋的屍體,一具前幾天陳若飛帶回來的施龍滔的屍體。什麼都不少,獨獨少了這兩樣,這問題就變得十分古怪了。中南監察室中的禁制都是經過曆代高人設計並完善的,在修行界中,能破開這些禁制,強行進入的人有,但能不驚動任何禁制,悄無聲息地偷走兩具屍體的人卻幾乎沒有。

  萬冷劍陰著一張臉向張子初一行人道歉,又恭送他們出了中南監察室後,門一關,就在內部開始整肅。若不是有內奸,絕不可能鬧出這碼子事來!

  “看來只有去英洋自殺的地方看看了!”陸千秋長歎一聲:“誰能告訴我,偷英洋屍體和那個受害人屍體有什麼用?”要是知道有什麼用,這事就已解決大半了!張子初覺得這只鹿妖有點傻,真不知道他一大把年紀是不是活到狗,不,活到鹿身上去了,一點兒妖怪的精明都沒有。

  英洋的自殺地是她本人名下的一幢小別墅,在她死後,轉入她父母名下。而她的父母早在文革前就已經移僑英國,除了在她死時回來一趟外,其余的時間根本就不來這傷心地。于是,這幢素潔的小別墅就荒了下來,院子裏雜草從生,蛇鼠橫行,襯托著小別墅的紅頂灰牆,這裏倒更像是鬼魂出沒之處。

  “雖然荒蕪,但無陰森之氣,這裏沒鬼!”佛靈否定了張子初的想法。

  蕭漸漸看了看手中的資料說:“按照這份現場勘查紀錄,英洋是在她二層的臥室裏自殺的,我們上二層吧!”

  沖塵子手中法訣一扣,又慢慢散開,一樓滿滿的積塵和蛛網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有人剛用水沖洗過一遍,大理石地面熠熠生輝,石柱、轉梯、紅木家具,中西交揉的風格中顯示出主人的雅致情調。

  “道長的清塵訣用得巧妙極了!”蕭漸漸誇了一句,沿著轉梯上了二樓。二樓的布置更簡單,只是一個大大的主臥室,邊上是走廊、陽台、茶座之類的附屬,沒有第二個正式房間。他往主臥室裏看了一眼,有點欽佩地說:“想不到道長的清塵訣居然已到了隨心如欲,隔空淨心的地步,佩服,佩服。”

  沖塵子聽到這聲誇獎卻沒有剛才那樣的微喜,而是有點尷尬,苦笑一聲:“不瞞蕭施主,貧道還真沒到那境界。”

  “道長客氣了!”蕭漸漸指著幹幹淨淨的臥室說:“道長在樓上一個清塵訣,已將這裏清理得如此潔淨,又豈是平常境界能達到的。只是,清理得這麼幹淨地話,我們還怎麼找蛛絲馬跡?”

  沖塵子抓抓腦袋說:“貧道雖然愚鈍,但也知道,勘查現場最講究的是保持原狀。剛才用清塵訣時,只是針對一樓和樓梯下半截。樓梯上半截及以上,根本就一點灰塵都沒驚動過。”

  問題來了,既然沖塵子的清塵訣沒有驚動樓上一點灰塵,那麼憑什麼這十幾年裏,樓下已經是蛇鼠成群,塵絲結堆,而樓上卻是一塵不染?陸千秋捋著長須說:“看來這裏果然有問題。”

  “可問題在哪裏?”沖塵子閉目一會兒,微歎說:“貧道所學有限,剛才以神識搜索,發現此次靈氣變動並無不妥之處。雖然在個別地方跟平常的有點不一樣,但細細查探之下,又找不到特異的地方。不知幾位有什麼發現?”

  顯然,虛聲大師、陸千秋和蕭漸漸剛才也在做同樣的事,聞言之下,全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等人也沒發現什麼古怪之處。

  張子初不懂得用神識,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會控制自己的神識,卻談不上感應這玄之又玄的天地靈氣變化了。可笨人有笨法子,他們不動,我動!他認命地四處觀察起那間起碼一百五十平方的臥室來。臥室的東面,是整整一面的窗戶,拉開厚厚的布簾,當太陽升起時,溫和的陽光可以照到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另外三面牆,掛了一些埃及或中國古典風味的裝飾畫,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在房間的中央,是一張寬兩米五,長兩米五的方形木床,無倚無靠也無床欄杆,像一塊四四方方的木案。床上放著兩只紫木枕頭,一條被單,顯示出英洋自殺當時,正值夏季。床下地面是一層薄薄的棉紗,潔白如雲,像是今年的新棉剛織出來的,陽光透光淡青色的玻璃落在棉紗上,十幾年來居然未能曬出一點淡黃來。

  張子初費力地將床推到一角,扯起鋪在地上的棉紗,發現整個臥室同樣是大理石的地面,跟一樓一模一樣,看來問題不會出在這裏!這下邪門了,誰都覺得這個臥室有問題,可誰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攤上這四個老不死的,又全在那裏裝酷玩什麼神識,不帶胖子我玩拉倒!反正被困的也不是我家的人,他氣餒地往床上一躺,正准備休息到有人請他走時再活動,眼珠一轉,卻不由地“啊”了一聲。

  
antipas 發表於 2007-8-12 11:50

卷二 校園鬼話 11 陰陽穿越

  陽光穿過落地的玻璃窗,被大理石地面反映到天花板上,形成斑駁陸離的光影。大理石本身的花紋使陽光陰陽錯落,形成點點塊塊、線線條條的花紋。這些花紋跟天花板上原有的裝飾性陰陽線組成了兩個錐形的金字塔狀。
  在兩個金字塔間,一道明晃晃的光杠將它們給穿起來。這是……天平!張子初敢打賭,這玩意兒跟他在中原大學三十八號樓509室西壁上見到的那架天平有說不清的關系。

  被他這麼一驚一乍,其他兩人一妖也隨著他的角度看了過去,發現了這架隱藏在光暗之中的天平。

  “這是……”兩人一妖對這些老外的東西很是無知。

  “天平!”張子初說:“在509鬼屋的西壁上也有一架,據說是古埃及冥神奧西裏斯用來稱量死者的靈魂重量,進而審判用的!”

  “不是奧西裏斯!”有人從門外進來,對張子初的不懂裝懂嗤之以鼻:“拿天平稱心髒的是死神阿努比斯,在稱量之後,他引導著靈魂進入冥界,再由奧西裏斯審判!”

  張子初抓抓腦袋,不好意思地訕笑兩聲:“其實我也不懂,要不你給我們介紹介紹!”

  陸千秋的反映卻完全不同,他雙眉一挑:“閣下何人,為何鬼鬼祟祟地跟著我們!”

  來人一襲長袍如海天一色的藍,風一吹,勾勒出的曲線顯示出她是一名女子,臉上掛著淡藍色的面紗,看不出年紀,靜靜地站在門口,渾身看不到任何修行者的氣息,但身周的靈氣變化卻十分古怪,尤其是她的現身,居然能瞞過臥室裏這麼多高人的耳目和神識,絕不可能是普通人。對陸千秋的過敏反應,她笑了笑:“萬冷劍心急火燎地打電話給我,讓我以最快地速度趕來,什麼時候變成跟蹤你們了?”

  還是張子初的反應快:“你……你是布下509鬼屋西壁奧……不……是那阿努比斯引渡魔法陣的人?國安局特勤小組的古埃及詛咒術顧問!”

  她格格一笑:“小女子海藍晶,對古埃及詛咒術略有研究,不知有何可以幫忙的?”

  張子初拍手大笑:“你來得正好,給我們解釋解釋這個魔法陣吧!免得我這個連阿努比斯和奧西裏斯都弄不清的人在這裏死撐!”

  海藍晶嫣然一笑,指著那架光影形成的天平說:“首先要強調的是,Anubis這個名字並非該神在古埃及時期的名字,而是後來希臘人給他取的名字,由于埃及象形文字的讀音以不可考證,于是沿用了希臘人取的名字,現今埃及的神名基本都是這種情況。阿努比斯是埃及神話中的死神,他的形象被描述為有著豺狗的頭,起初是冥府至尊。其最著名的工作就是對死者的心髒進行稱量,將心髒重量不夠者的靈魂作為阿瑪恩之食。而奧西裏斯本來是地上的統治者,但被其兄弟沙漠與風暴之神塞特設計殺死後,屍體被拋往世界各處。他的妻子豐產女神伊西斯在阿努比斯的幫助下找到了屍體的碎塊並將它們縫合起來,複活了奧西裏斯,使他成為冥界的主宰。他在人們死後審判他們的靈魂,善良的靈魂將幸福的生活在伊阿盧。這時的阿努比斯則變成了他的輔佐者,被降為了冥界看門人和守衛者之類的地位。除了保留了稱量心髒的工作外,還負責引導死者的靈魂和木乃伊的制作,包括賦予木乃伊詛咒的神秘力量。”

  專業,這才是專業!張子初佩服得五體投地:“神啊,你總算降臨了!看來,英洋的事非你不能解決了!”

  海藍晶才不上這個當:“要說解決英洋的事,只有我一個人恐怕不夠。當初我跟張天師、聖路易三人也曾來過這裏,硬是沒發現英洋居然在她的臥室裏設下這古怪的雙重疊阿努比斯之詛咒。結果三人聯手,也只能將陰陽血錯限制在509室而已。而現在陰陽血錯已成長到可以破除四方縛靈陣的地步,又豈是我所能對付得了的?”

  “姑娘若是再謙虛,我們幾個該就地自盡了!”張子初才不甘心,眼前放著一個高人而不好好利用。當年劉邦一個小流氓能取得天下,憑的是什麼?不就是因為騙得漢初三傑蕭何、張良、韓信給他賣命嗎?讓張子初這個對修行屁都不懂的家夥,來解決陰陽血錯這種修行界難題,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能拉的高人全拉上!“我們這裏幾個人,雖不敢妄自菲薄,但對什麼埃及羅馬的,卻是一竅不通……”

  海藍晶像是沒有在聽他的話,而是仰天看著那些光影變化,隨著太陽位置的漸漸移動,天花板上的天平杆已消失,兩個錐形的稱托慢慢地重疊在一起,配合四壁的花紋,形成金字塔中,而那張被移開床正是金字塔的重心所在位置。

  她不由嘖嘖稱贊:“天才!想不到英洋除了研究古埃及曆史之外,還是個詛咒術的高手!當初若是能發現這種人才,我在特勤小組就不會那麼寂寞了!”

  在一番稱贊後,轉向張子初說:“小子,不用鼓動你那如璜之舌了,看到這個布置,我早已見獵心喜,全力幫你就是了!”

  “多謝多謝!”謝完了,張子初才覺得有點不對勁!憑什麼是我謝?被陰陽血錯弄走的四人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如今不但讓我趟這淌混水,還要欠人家情?想到這裏,他一抬頭,正想說明什麼時,海藍晶笑著說:“如今我中南監察室主任都失陷在陰陽血錯的手中,我出手乃是天經地義的事,不知你為誰謝我?”

  “為了陰陽血錯!”張子初絕不甘心被人家吃得死死的:“我很同情她,想幫她了卻恩怨,這該行了吧!”

  海藍晶微微一愣,續而歎了一聲說:“佩服!”

  張子初這人經得起打擊,可經不起誇,搔搔腦袋,尷尬地說:“好說!好說!不知我們該從哪兒入手。”

  海藍晶抬頭看了看天說:“今晚正逢農曆初八,月色半圓,星光掩映,入夜子時,月光星光將再次結成雙重疊阿努比斯之詛咒,而且是陰陣。那時,我就可以帶著你們穿過陰陽壁障,到達陳主任被困的那個空間位面,將他們給找回來!”

  “那就晚上吧!”張子初擅作主張說:“不過,不是我們去,而是你們去!這種事千萬別拉我這個凡夫俗子墊背!”

  “這個隨便你!”海藍晶美目一轉,掃過他身後木木的三人一妖說:“有你不多,沒你不少!我想,有這四位高人相助,我即使對付不了陰陽血錯,救人外兼自保還是能做得到的!”

  “就這麼說定了,我們今晚十點在此集中,等待那什麼阿努比斯之詛咒魔法陣再次形成!”蕭漸漸拍板說。其實他對不請自來的海藍晶也不是很放心,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來了解這個人,順便也找幾個懂埃及史的人問問,那個先是冥王,後又退居二線當門衛的阿努比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絕不能打無把握的戰。

  海藍晶像是知道蕭漸漸地想法,淡笑一聲:“就這麼說定了,今夜十一點鍾,雙重疊阿努比斯之詛咒打開時,我就帶人走,不想去的自然不用來了!”說完,轉身飄然而去,連一點輕塵都未曾驚動。

  入夜十點,五個人形幾乎同時自虛無中凝形而出,出現在小別墅面前。大家互望一眼,以海藍晶為首,魚貫而入英洋的臥室。天空中星月已出,乳白的月華,清冷的星光,靜靜地照入臥室。在天花板上,光影交錯,又一副雙重疊阿努比斯之詛咒陣法成形了。

  海藍晶站在原本英洋床的位置,在她的頭頂,一顆雞蛋大小的藍寶石緩緩升起,懸在雙重疊阿努比斯之詛咒和她之間,幽幽地投下藍光,在她的身邊形成一個藍色的光圈。

  “等一會兒,我的心神會全部用來驅動這雙重疊阿努比斯之詛咒陣形,沒空跟你們解釋什麼。當我頭頂的藍色寶石變成無色水晶時,想去異空間找人的就站到我的藍色光圈內。”海藍晶淡淡地說。

  虛聲大師、沖塵子、蕭漸漸和陸千秋都點頭,示意知道了。在經過一個下午的調查,海藍晶的身份早已確認無遺。國安局特勤小組除了傳統的修行者之外,因為還要與外國的神秘力量打交道,自然要知己知彼,找很多奇人異士做為顧問,海藍晶就是其中之一。做為國安局特勤小組的顧問,她的身份並不比蕭漸漸、沖塵子或陸千秋低,只是她研究的是古埃及詛咒術,因此沒被歸入通常的修行界而已。

  對于平常一靜坐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修行者來說,一個小時的等待時間一晃而過,張子初果然沒來。見海藍晶頭頂的藍寶石漸漸變成無色水晶時,虛聲大師高宣一聲佛號,舉步進了藍色光圈,蕭漸漸幾人也立刻跟了進來。

  “星月陰陽冥界神,翻轉重疊金字塔,以我阿努比斯之神力,到達神秘的空間……”海藍晶雙手間藍光一閃,臥室中人影已渺。這時,在那張被移開的床下,探出一顆碩大的腦袋:“都走了?也好,走了更幹淨!”
antipas 發表於 2007-8-12 11:51

卷二 校園鬼話 12 金色砝碼

  佛靈浮出在一邊,雙眼滴溜溜地轉轉一氣後說:“老大,人都走光了,這裏還有什麼好玩的?”
  “玩?”張子初說:“玩是要本錢的!像我這種一窮二白的人,拿什麼玩?玩命?玩你的命還是我的命?”

  佛靈嚇了一跳:“那還是別玩了!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我只是奇怪,既然這樣,老大你還到這裏來幹什麼?高人們全都去陰陽血錯的異次元空間去了。”

  張子初搖頭說:“他們這些高人,境界太高,卻忽略了很多最底層的東西,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說完,他拉開架式,在那張床上找了起來。

  佛靈在邊上潑冷水說:“老大,你找什麼呢?這張桌由金絲楠木雕刻而成,只有六處用黃魚螵雜合生漆膠拼接,絕對沒有其他機關和材料。就算那些雕刻的紋路也是很規矩的八仙過海,外加七蔓八枝海水雲崖彩霞紋,絕對沒有半點古怪在裏面!”

  張子初不以為然地繼續:“你憑什麼這麼肯定,這床上沒有別的東西了?”

  “我用神識掃描過!”佛靈大模大樣的說!

  “切!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要是神識能發現所有的問題,我又何必親自動手呢?”張子初冷笑一聲:“早上,那四個高手用神識掃描了半天,誰找到了雙重疊阿努比斯之詛咒?”

  佛靈閉嘴了,說到早上,連他也發現雙重疊阿努比斯之詛咒,說起來挺丟人的。轉眼間,張子初找遍了整張金絲楠木床,還真找不出別的什麼東西,可話已經說出去了,發狠之下,指著那張床對佛靈說:“給我把床拆了!”

  “老大,沒必要……”見張子初有點目露凶光的樣子,佛靈把下半句給咽了下去,一道彩光從手中飛出,直撲金絲楠木床,一個轉眼的工夫,一張床已被他拆成一堆廢柴。佛靈站在柴垛上,剛想諷刺張子初兩聲,卻見他彎下腰,像發現寶貝一樣拈起一塊金色的砝碼。

  “這是什麼?”佛靈明明見張子初拿著那枚金色砝碼,但習慣性用神識去感知時,卻覺得空空如也,硬是沒能發現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砝碼!”張子初笑著說:“今天下午在509室,我們研究了兩個小時阿努比斯之裁定陣嗎?你應該記得阿努比斯的手中,除了那架天平,還有就是這枚砝碼啊!”

  看來英洋還真的在這裏藏了一些東西。佛靈說:“你等等!”化為一道金光,穿牆過壁,上天下地,一陣子乒乒乓乓後,就見他微笑著拿了一件東西上來,那是一個紫金色的八卦鎖,很像農村裏給小孩子掛的長命鎖,不同的是,在八卦的中央,不是太極陰陽魚,而是一個猙獰的鬼頭,左眼黑,右眼白,炯炯有神,似乎正欲抓人而噬:“我搜遍了整個別墅,還發現了這個,是地下三米處找到的,應該是建造別墅時用來鎮壓邪氣的。問題是這東西本身就邪的很,所以,我才把它弄上來。”

  張子初掂著那枚八卦鎖說:“邪著哪裏?”

  佛靈一翻白眼:“要是我知道邪在哪裏,還用得著給你看?”

  張子初笑著說:“這樣一來,我們就有兩件古怪的東西,但是不是與陰陽血錯有關,就很難說了!”

  “試試不就行了!”佛靈指了指天花板上正緩緩轉動著的雙重疊阿努比斯之詛咒:“那裏有天平,你手中有砝碼,你不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聯系嗎?”

  張子初若有深意地看著佛靈:“你准備好了嗎?”

  佛靈哈哈大笑:“老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不過異次元空間也不是什麼很神奇的地方,我的本體佛戒中,就有一個小型的異次元空間,還有,洞庭龍宮也是位于異次元空間的,否則你以為憑人類現在的科學技術,為什麼就發現不了洞庭龍宮?有那三顆癸水精珠在,我打保票,萬一情況危急,我們可以直接破開空間壁障,從洞庭龍宮轉站回來!”

  張子初站到雙重疊阿努比斯之詛咒下,裝模作樣仰頭看了半天,憑他的水平,就是看到明天也看不出個甲乙丙丁來。“這個砝碼真是我想像中的那東西嗎?”他心底也不確定,左手平托著金色的砝碼,高舉過頂。

  金色的砝碼中猛然射出萬丈金光,使星月光輝驟然失色。雙重疊阿努比斯之詛咒一虛再現,張子初只覺得身下一空,從高空向下跌落:“救命啊!”

  “哞!”佛靈在他的體內打了個響指,就讓他浮在了半空:“想不到這個異次元如此之大,真不愧為陰陽血錯,厲害啊!”

  “這跟陰陽血錯有什麼關系?”修行白癡張子初不解。

  佛靈解釋說:“異次元空間雖然不怎麼稀奇,但也不是說有就能有的!空間越大,與現實世界的壁障就越厚,想穿越的話,所耗費的靈力就要成倍增長。小型的異次元空間,如儲物手鐲、戒指之類的,只要有點靈力,又有空間坐標的初級修行者都能穿越自如。但如果異次元空間跟地球同等大小時,只有天界仙佛才能穿越!”

  張子初上下打量著陰陽血錯所霸占的異次元空間,得出一個結論,這裏很大,至于大到什麼程度,嘿嘿,憑這個連神識都不會用的胖子又怎麼能知道!好在有佛靈這個免費童工,在他體內上竄下跳一陣折騰後,得出一個結論:“方圓百裏,高下五十裏,厲害啊!如果不憑借法寶、陣法的話,只有快飛升的修行者才能穿越這樣的異次元空間。

  “那幾個高人在哪兒?”在這麼廣闊的天地裏,張子初不得不承認,其實神識是個好東西,除了個別古怪的東西之外,在別的地方還是能用得很方便。

  “向左三十裏外,是虎慶生他們布下的四象陣式,現在加入了蕭漸漸、虛聲大師、陸千秋和沖塵子,改成了八卦陣式,中央圍了海藍晶和陰陽血錯,看情況是准備有一場大戰了。”佛靈雙眼金光閃動,天眼通全力發動之下,三十裏外,就算有兩只螞蟻打架,他都能分清哪一只胳膊粗,哪一只腿細。

  張子初略一沉吟:“有沒有辦法既不讓人發現,又能過去觀戰的?”

  佛靈聳聳肩:“又要馬兒跑得快,又要馬兒不吃草,想得倒美。其實我們早就被陰陽血錯發現了,只不過人家現在忙,騰不出手來收拾我們而已!”

  “不會這麼遜吧?”張子初左看右看,沒發現四周有陰陽血錯的耳目。

  佛靈撇撇嘴:“別找了!我告訴你吧!既然這個異次元空間是由陰陽血錯控制的,那麼任何進入這個空間的東西都逃不出她的感應。就像往佛戒裏放東西一樣,有可能我會不知道嗎?不過,她也只是感覺到你的到來,又發現你的修為,嘖嘖,有夠差,才無所謂而已。”

  張子初郁悶地問:“為什麼就沒發現你?”

  佛靈笑笑說:“我不是和你……咳,我不是躲在你的身體裏面嗎?陰陽血錯當然發現不了!”

  張子初覺得佛靈還有什麼話沒說,但他懶得問!對自己人,他從來不逼,也懶得動腦筋算計,呵呵,難得糊塗啊難得糊塗!

  “男的糊塗,可女的精明啊!”佛靈似乎知道張子初在想什麼,調侃說:“其實我們也不必過去,坐這裏一樣可以旁觀!”說著,他在張子初心中的形像一淡,張子初就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內心深處長了出來,還快彌漫全身,耳邊聽著低低地一聲:“唵嘛呢叭咪吽”。

  張子初的眼前一亮,瞬間穿遇了三十裏的空間,將陰陽血錯和她四周的諸人看得清清楚楚,甚至于他們的對話就如同在耳邊,就連雙腳也躍躍越試,似乎一邁步就可以跨越千山萬水,直到對方的身邊。在他的心中泛起一陣明悟,這是佛靈以合體的形式,將他的神通修煉暫時注入張子初的清靜琉璃體施展出來。

  張子初略一估算,知道這種合體狀態可以持續一二個小時,就心安理得地坐在一處小山丘上,遠遠地欣賞起討伐陰陽血錯的現場直播。

  “英洋,當年逼你自殺的是宋斌益,他早已被你活活嚇死,魂飛魄散,算是已了了你的債,你還何苦在人間界糾纏不休呢?”海藍晶居然繼承了蕭金鈴的光榮傳統,跟陰陽血錯聊起天來了。

  現在的陰陽血錯全然沒有一點絕代鬼王的樣子,柳眉如遠山,明眸如春水,瑤鼻杏口,面如玉琢,一身白紗,參差飄拂,赤足如雪,不沾片塵,居然有幾分觀音模樣,可惜一絲血線從她頭頂貫下,穿印堂、人中,沒在領口的衣飾之中,讓她的臉色多了一份血腥和恐怖,才不致于讓人錯認膜拜。她冷然說:“既然知道我仇怨已了,身還自由,又何必以四象縛靈陣封印我在人間界的出口?”

  海藍晶微歎:“我們也是一片好意,怕你多造殺孽,徒惹天譴,才限制你在人間界出沒。四象縛靈陣不僅沒阻攔你進入地界之路,反而讓你自行選擇地界去處,這難道不好嗎?”

  陰陽血錯哈哈大笑:“憑我陰陽血錯的跳出三界,不入五行的身份,難道還要屈從地界管理不成?隨心所欲,任我縱橫,等我破了那狗屁的四象縛靈陣,看你們還拿什麼好意來制約我?”
antipas 發表於 2007-8-12 11:51

卷二 校園鬼話 13 詛咒原力

  海藍晶歎了口氣說:“難道你光憑這十幾年的修煉,就想破了那四象縛靈陣?”
  陰陽血錯笑了:“當然破不了!所以,我只好略施小計,將人引入我的異次元空間來。只要殺了你,四像縛靈陣中的阿努比斯之裁定便不攻自破,我也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走出那該死的509鬼室了。”

  海藍晶臉色一冷:“這麼說來,你殺掉施龍滔,又將沈無禁幾個人逆轉陰陽弄到這異次元空間來,為的就是引來我?”

  “不!”陰陽血錯搖頭說:“其實也沒有固定目標,只要能引出你們布陣四人中的一個就夠了!當然,能引到你,那就是最佳結果,古埃及的詛咒術與生命靈魂息息相關,只要掌握了你的靈魂,要解開阿努比斯之裁定陣法還不是舉手之勞?”

  海藍晶的臉色意外地放松下來,指了指呈八卦方位圍在四周的虛聲大師等人:“你覺得憑你能在我們的聯手之下殺了我?”

  陰陽血錯平靜地說:“當初,我只是自殺詛咒完的一個鬼魂,就能殺得那個自稱張天師的修行者幾無還手之力,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不止是海藍晶覺得奇怪,在場的誰不覺得奇怪?陰魂厲鬼往往要有幾百年幾千年才能吸納天地陰氣,成就鬼王。就算陰陽血錯情況特殊,又有雙重疊阿努比斯之詛咒加強她成魂時的能量,也不可能在剛剛自殺成魂後,就擁有偌大的神通。在大家驚異的目光中,陰陽血錯右手平舉在胸前,五指交錯,如花輕綻,在五指間,氳氤之氣浮動,一架淡金色天平的光影在其中載沉載浮。

  海藍晶的臉色剎那大變,顫聲說:“阿努比斯詛咒原力?!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擁有阿努比斯詛咒原力的?你絕對不可能是阿努比斯轉世,莫非……莫非……你找到了傳說中的阿努比斯四神器?”

  “現在你該知道我能殺掉你了吧!”陰陽血錯默認了海藍晶的話,手中淡金色天平一收,雙手負在身後,傲然說。

  海藍晶臉色已然發白。傳說,為了保護木乃伊重生前的軀體,身為冥界前冥王,現在的守門人阿努比斯賜予人類詛咒術,以懲戒任何敢打擾死者安甯的不法之徒,這是古埃及詛咒術的起源。因此,所有的古埃及詛咒術都來源于阿努比斯的力量,其中阿努比斯詛咒原力更是淩駕于所有詛咒力量之上的存在,只有阿努比斯本人或他所掌控的神器——裁決天平中才能出現。一旦阿努比斯詛咒原力出現,所有的古埃及詛咒術都將臣伏其下,不得有一絲違抗。

  眼看著海藍晶快崩潰了,陰陽血錯的臉上勾起一縷陰笑,負在身後的雙手結出一個古怪的陣式,猛然向海藍晶偷襲:“以阿努比斯之名,裁決我眼前一切的靈魂,放!”

  黑白兩色氣體在她體內冒出,狂然撞向海藍晶。海藍晶在猝不及防之下,悶哼一聲被撞向八卦陣的乾位。

  乾位至剛,主殺!可總不能殺自己人啊!沖塵子退!左手一托,一團乳白色的氣旋托住飛擲而來的海藍晶,身形微側,讓八卦陣中的凶殺之氣微微一偏,避過海藍晶的身子。

  陰陽血錯等的就是這一刻,八卦陣乾位已動,殺氣又偏了,還能剩下什麼?在她的眉心,出現一點黑白游動的太極圖形:“逆轉陰陽,變!”

  八卦陣中陰陽變化一滯,乾坤(天地)定位、巽震(風雷)相激、坎離(水火)相濟、艮兌(山澤)通氣的格局已然被打破,加上坤位的虛聲大師本來對這種陣法就不精通,離位的蕭金鈴修為又太淺,八人圈定的八卦陣不僅沒圍住陰陽血錯,反而陣法反噬,讓大家齊齊一聲悶哼,退出幾十米外。蕭金鈴更是嘴角噙血,看樣子吃了點小虧。

  陰陽血錯格格一笑,身子虛浮空中,居高臨下地說:“所謂高人,也不過如此!”

  “孽障休得猖狂!”沖塵子手中塵拂一豎,在塵拂中飛出一縷白色絲線,仰風就長,化為龍狀,張牙舞爪,直撲陰陽血錯!捆魂絲,用來收服普通的孤魂野鬼倒是手到擒來,但對付鬼王級的陰陽血錯好象差了一點。

  “區區捆魂絲也拿出來現眼?”陰陽血錯面對白龍,連眼睛都不眨,張口一吹,一道血光帶著腥味直壓白色絲線。

  “退!”沖塵子叱了一聲,收回扣魂絲。一看就知道陰陽血錯噴出的是陰穢無比的陰河血,專門吸取靈氣,玷汙法寶。若是染上一分半毫,捆魂絲現在失效不說,事後想恢複使用還得費老大的功夫,劃不來啊!一招不行,就來第二招,手中塵拂呈半圓形掃出,青色光芒大作,一柄飛劍沖天而上,帶著無數的金光,直插陰陽血錯頭頂。

  “阿彌陀佛!”虛聲大師口中高宣佛號,以他腦袋為中心,層層金光蕩漾而出,每一圈金光中,就有一尊佛像,莊嚴肅穆中帶著慈悲,右手高舉,施無畏印,左手下垂,施與原印,似乎正要接引厲魂至西天佛國。

  陸千秋直接吐出一顆鬥大的妖丹,光華灼灼,如日東升。他的原形為鹿王,本身就是極陽之物,千年所修的妖丹更是陽中之陽,是鬼魂之類陰物的天然克星。

  蕭漸漸手中是一只玉佩,上面刻著一只飛舞的鳳凰,在他的真元力催動之下,玉佩中射出無數的火焰,在火焰結集中,一聲清脆的鳳鳴震天而起,隨即出現了一只身翼幾十米長的鳳凰。丹鳳朝陽,堂堂正正的火焰可以燒盡一切陰穢。

  這四人一出手,虎慶生四人要幹的事情就是飛身而退,各自結出防禦性的法訣、祭起法寶,以免受了池魚之殃。鬼還沒抓,先被自己人的法室給傷了,說出來只怕會太丟臉。

  “要糟!”觀戰的張子初大搖其頭:“既然陰陽血錯身兼陰陽,又能逆轉陰陽,這四個家夥還想著以陽克陰,不吃虧才怪!”

  佛靈點頭說:“更可怕的是,現在大家都在陰陽血錯的異次元空間裏,在這裏,她可以發揮幾倍于人間界的力量,光憑這些攻擊,哪裏制得住她?”

  面對滔滔而至的攻擊,陰陽血錯厲笑一聲,雙手如抱球,置在胸前:“陰陽同源,幻變無間,如我心意,轉!”手中黑白兩氣飛快地旋轉,開始相互轉換之時,她雙手虛推,頂住了所有的攻擊。眉心光華閃動:“轉陽為陰,動!”

  黑白兩氣繞著四人的攻擊不斷地轉,起初白多黑少,漸漸地黑氣開始漫延開來,一步一步地蠶食白氣的領地。四人只覺得自己地強悍攻擊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輕飄飄地沒有受力的感覺,讓人很是別扭。可這種感覺沒持續多久,就感到棉花堆裏滲出一絲冷厲的陰氣,不停地鑽入拳頭之內,刺得人生痛。

  “不能只用純陽攻擊!”邊上觀戰的陳若飛高呼出聲:“陰陽血錯身兼陰陽,又天生具有操控陰陽的能力,小心!”

  “晚了!”陰陽血錯一聲冷笑,雙手一抖一揚,黑氣如潮湧而起,席卷滿天佛光、飛劍、妖丹和鳳凰,直壓四人。

  四人見勢不妙,各自收回法訣、法寶,虛聲大師一抖袈裟,口吐真言:“吽嘛!”袈裟如雲散開,護住大家飛退而出,避開了潮湧而至的黑氣,算是躲過了一劫。

  虛聲大師四人一個交錯,分奔四方,再次掐動法訣,祭起法寶,圍住陰陽血錯。這下,他們卻不敢輕易下手了。陰陽血錯身為鬼魂,看似有形,其實無質,光憑物理攻擊根本殺害不到她。可憑法術攻擊,勢必要調動天地陰陽靈氣,這又是陰陽血錯的本行,誰玩得過她?四人小心翼翼之下,總覺得有點老鼠拉龜,無從下手的感覺。

  陰陽血錯冷笑連連:“投降吧!成為我的奴仆,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虛聲大師到這時候說起話來還是心平氣和,不能不讓人佩服他的修養。

  “這麼說來,是別我開殺戒了?”陰陽血錯身周出現無數的眼珠,每一顆眼珠中都閃動著陰厲的光華,盯著四周的人毛骨悚然。

  “陰陽血錯要出大招了!”佛靈興奮地說:“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法術,好好看看!”

  “只怕陰陽血錯要吃虧了!”張子初不以為然地說。

  佛靈一愣:“老大,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張子初遙遙地指著陰陽血錯說:“其實她跟虛聲大師幾個人戰鬥有點虛張聲勢,目標還是想法設法掌控海藍晶的靈魂,以破除人間界通道口中原大學三十八號樓509室壁上的阿努比斯之裁定,所以才會先行擾亂海藍晶的心神,一舉偷襲得手。不過,說到掌控靈魂,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應該還要一定的儀式才能成功,所以,她現在只想暫時嚇退虛聲大師幾人,留下海藍晶。”

  “有理,但這跟她吃不吃虧有什麼關系?”佛靈表示不解。

  張子初也不解釋:“你仔細再看看理論上已昏迷的海藍晶!”

  佛靈依言盯著海藍晶,卻發現她看似昏迷,但雙手食指卻似沒有骨骼一樣,自行彎曲,在掌心不斷地描繪著各種各樣古怪的圖案。
antipas 發表於 2007-8-12 11:52

卷二 校園鬼話 14 兩敗俱傷

  陰陽血錯身邊的眼珠子越來越多,很快達到成千上萬的數量,這時,眼珠子中的神情開始變幻,有的癡迷,有的冷靜,有點淩厲,有點溫柔,有的厭惡,有點狂喜……每一轉秋波間,就讓人有種經曆一生的感覺。
  “千眼幻,萬心誅!”陰陽血錯口中一個字一個字往外丟,浮在她身周的千雙眼睛飛舞起來,幻出無數道絲線向四面八方擴張開來。以線為繩,以眼為幻,不僅束縛對手的身體,更要使他們的靈魂墜入無盡輪回幻境,永世不得超生。

  “世事紛擾,蛛絲蠶織,我心清靜,明月乾坤!”蕭漸漸手中的玉佩浮在頂上,如圓月初升,散發出清冷的光華,將千眼幻境團團圍住,在四人頭上盤旋不已。那二人一妖也不敢閑著,放任蕭漸漸跟陰陽血錯單挑的話,必敗無疑。

  虛聲大師口吐梵音:“嘛!”種種光華在空中幻生幻滅,在一切虛幻中,漸漸凝出了真實不虛的金光,所過之處,照得千眼幻境一片空無。

  有這兩人的在前面頂著,沖塵子和陸千秋就可以放心攻擊了。沖塵子這下子是賣力了,咬破舌尖,往飛劍上噴了口血:“飛劍橫空,斬鬼滅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陸千秋還是用妖丹,只是這回他的頭部已變成了鹿形,雙角從頭上脫落,以妖丹為聯接,變成雙截棍的模樣。嘿哈 嘿,快使用雙截棍!

  這廂配合得不錯,可陰陽血錯很不爽。正如張子初所料的那樣,她的目標是海藍晶,至于眼前這幾個家夥,她實在不想花太多的精力去打發。要知道這異次元空間中的靈力可不如人間界濃郁,如果消耗過大,還得先行恢複,才能施展詛咒來掌控海藍晶的靈魂,這一拖又不知道該多少年了。

  如果蕭漸漸他們交代兩句場面話,再把海藍晶留下的話,說不定陰陽血錯還會客客氣氣地將他們送出這異次元空間。無奈這幾個家夥一來就存了敵意,想回人間界的希望又寄托在海藍晶身上,才死命地跟她硬磕,像沖塵子和陸千秋根本就是連壓箱底的法術都用出來了。

  陰陽血錯看著來勢洶洶的飛劍和雙截棍,眼中怒氣一現,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你們還真以為可以在我陰陽血錯面前賣弄不成。雙掌高舉,十只指甲飛長出半尺,在空中劃出根根空間裂縫,這些空間裂縫這迅速組成奇奧的圖形。

  “我以阿努比斯之名,跨越陰陽的分界,稱量……”陰陽血錯身周的空間裂縫蠕動得越來越快,在她身上散發出強大無比的氣勢,使沖塵子和陸千秋的攻擊始終只能圍在她身外七八米的地方轉悠,無法近前一步。

  “我以阿努比斯之名,驅散一切泛濫的詛咒,塵歸塵,土歸土,陰陽殊途,重歸安甯!”一直“昏迷不醒”的海藍晶突然一個翻身,雙手掌心射出兩只玲瓏小巧的魔法陣,一個金黃渾圓如金,一個銀白彎勾如月,高懸在陰陽血錯的兩肩。口中的咒語又急又快,趕在陰陽血錯面前完成了她的詛咒。

  剛才還橫壓全場的陰陽血錯氣勢突然一瀉,身形向下墜落。陸千秋的雙截棍直接打在陰陽血錯身上,陰陽血錯一顫,頭一低,整個身子縮成一團。

  趁她病,要她命,沖塵子也不放棄痛打落水狗的機會,飛劍劍尖一點赤紅,直刺陰陽血錯的心口。“嗤”地一聲,像是燒紅的鐵條刺入冰塊,硬是從她身體中央穿了過去。陰陽血錯慘叫一聲,落在地上,再次收縮,變成一團臉盆大小,黑白變幻不定的氣團。

  得手的沖塵子也不好受,飛劍在穿過陰陽血錯的身體時,在他的心間突然泛起一股血腥味,忍不住噴出一道血箭,才手撫著胸口勉強站定。飛劍在他的召喚下,歪歪斜斜地飛了回來,劍身上一道紫紅的血痕顯得格外刺目。飛劍被汙直接造成沖塵子元嬰受傷,他歎了口氣,就地坐下恢複,再無戰鬥之力了。

  海藍晶直沖到陰陽血錯面前,拍拍拍,又是幾道詛咒打入陰陽血錯的體內。在地上滾動的黑白氣團又化成了原來陰陽血錯的模樣,只是身高盈尺,像極了芭比娃娃,一付人畜無害的樣子。

  “稱量之砝碼在哪裏?”海藍晶站在陰陽血錯面前,手中的魔法陣隱而不發,小心翼翼地問。

  陰陽血錯冷笑一聲:“什麼阿努比斯神器?我不知道!”

  海藍晶胸有成竹地一笑:“沒用過阿努比斯神器,你又怎麼能模擬出詛咒原力?”

  “如果我有阿努比斯神器,再來十個你偷襲能制得住我?”陰陽血錯毫不示弱地反問!

  海藍晶似乎早料到她有這麼一問,耐心地說:“只要不是阿努比斯轉世,任何人想憑一己之力驅動古埃及詛咒中最神秘的雙重疊阿努比斯之詛咒,至少需要百年以上的修煉。因此你定然借助了某種法寶,再從你剛才模擬的詛咒原力來看,在你的手中應該有阿努比斯神器。傳說中阿努比斯神器一共四件,平衡之橫梁珍藏在埃及詛咒研究會,源之左托盤和心之右托盤在諸神戰鬥中已重歸地界,只有四神器中最強的稱量之砝碼下落不明,想不到落入了你的手中。”

  對海藍晶頭頭是道的推理,陰陽血錯只能恨恨地說:“你推理得都沒錯,有本事到我身上來拿啊!”

  海藍晶搖搖頭說:“稱量之砝碼不在你身上,否則,這個異次元空間在人間界的通道又怎麼會被我的一副阿努比斯之裁定所封印?說老實話,剛才見你模擬出詛咒原力時,我也差點崩潰了,幸好我及時想明白了這個道理。”

  “所以你就假裝被我偷襲封印,卻在暗中驅散我的詛咒力量?”陰陽血錯不得不承認,在她虛語嚇唬來算計海藍晶時,對方比她算計的還精。

  “幸好我賭對了!”海藍晶說起來似乎有點後怕:“我賭你成為陰陽血錯的最初力量來源于雙重疊阿努比斯之詛咒,只有在驅散你的詛咒力量時,別的法術才能乘機將你制住!”

  “不!”陰陽血錯突然笑了:“你錯了!能成為陰陽血錯,除了雙重疊阿努比斯之詛咒外,還在于我的陰陽血脈和靈魂,這可不是你所能制得住的!”

  海藍晶只覺得一陣汗毛直立,飛身直退!來不及了,陰陽血錯身子一轉:“陰陽逆行,破體還原!碎!”

  陰陽血錯的身體沿著那絲血線分裂成兩半,一半化為一道血色閃電,飛擊海藍晶,另一半卻再化為黑白氣團,在飛速膨脹。

  海藍晶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閃電!被血色閃電一擊之下,整個人雖然退到了虛聲大師的身後,但身體卻已變得明滅不定,明明是人類的肉體,卻像是受了傷的靈魂,大有隨風而逝的架式!

  虛聲大師口中“叭”一聲,一道佛光打在她的身上,暫時將她定住。另一邊,二人一妖也在血色閃電的攻擊下,一陣手忙腳亂自顧不暇。剩下膨脹的黑白氣團在漲到一個人形大小時,再次幻變成陰陽血錯,只是看起來虛了很多,不象剛才那麼有實質感。

  “別理陰陽血錯,全力攻擊那道血色閃電!”一旁防禦的陳若飛突然開口叫來山響。

  虛聲大師幾人不知該如何下手,有了陳若飛的指點,也不敢是否有效,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全然不顧再次凝聚成形的陰陽血錯,而將注意力集中在血色閃電之上!

  佛門光明拳、鹿妖雙截棍、玉佩火鳳凰,就連閃得遠遠的虎慶生、沈無禁也湊熱鬧似的放出一顆霹靂珠和太極劍,對著血色閃電攻擊。

  “轟轟轟轟轟”血色閃電也不示弱,狂妄地分成五份,以攻對攻,直撞而去!一時之間,天地一片昏暗,勁風四溢,就連身處幾十裏外的張子初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了!若不是佛靈見機早,布下一圈防禦法訣,差點就出人命了。

  塵埃落定時,現出的幾個人物可有夠慘的。正面出招的虛聲大師、蕭漸漸、陸千秋、虎慶生、沈無禁無一例外地身負重傷,堆在一起,苟延殘喘。本來就已重傷的海藍晶和沖塵子更是傷上加傷,只剩元神還吊著一口氣。蕭金鈴本來應該是最安全的,可她的修為太低,即使有護身法寶,在這種強者對撞的沖擊下,也嘴角噙血,受傷不輕。

  當然,陰陽血錯也討不到好。當她逆行陰陽,破體還原時,大部分的靈力留在了還具有攻擊能力的血色閃電之上。留在原地的身形不過是個幌子,用來吸引大家的注意,甚至于最好能借別人的攻擊,沖開海藍晶下在她身上的詛咒力量驅散禁制。想不到被陳若飛一語道破,情急之下,全力反擊,拼了個魚死網破。

  陰陽血錯恨啊!早知道是這麼個結果,當然一上來就該全力出手,至少能在收拾完眼前幾個人時還能保存二三分實力,再花十年療養就行了!想不到用心設計的結果,卻弄得兩敗俱傷。

  遠遠的佛靈長長出了一口氣:“好了!這下總算擺平陰陽血錯了!”

  張子初冷笑一聲:“只怕未必!”

  “老大,你什麼意思?”佛靈說:“別忘了這邊還有個陳若飛完好無損,正好以逸待勞來對付陰陽血錯。我就不信這種情況下,陰陽血錯還能變出別的花樣來!”

  張子初烏鴉嘴一張:“只怕是那個陳若飛會變出別的花樣!”
antipas 發表於 2007-8-13 19:09

卷二 校園鬼話 15 若飛機心

  陳若飛出手。
  人有兩只手,左手和右手,呵呵,這麼說純粹是廢話!陳若飛出的手就是兩只手,左手向前,對著陰陽血錯,右手向後,對著修行界諸人,一白一黃兩道光華破空而出,凝成兩張大網,將陰陽血錯和受傷的修行者收入其中。

  “陳若飛,你這是什麼意思?”陸千秋噴出一口妖血,怒視陳若飛。

  陳若飛雙手十指連彈,一個又一個的法訣接踵而出,兩張光網越收越緊。陰陽血錯和諸人也都奮力掙紮,可光網越收越緊,當陳若飛的口中噴出一個“收!”字時,兩張網一靠,白網在上,黃網在下,網口相接,再也沒有一絲破綻。網中的人、妖、鬼都只覺得身上一緊,不掙紮還好,越掙紮,體內的靈力流失越快,每一絲靈力流出去後,就被光網所吸收,光網就越發地牢固和緊縮一分。

  當光網收縮到網內的人、妖、鬼都覺得勒得慌時,突然一散,由剛才的一鍋煮變成了分碗上菜,每人都跌落在地上,在他們的身上,是一張黃白交織的光網,一時之間,身、魂、元嬰、元神統統都被鎖得死死的。

  “天羅?地網?”蕭漸漸不可思議地說:“想不到你居然擁有這件傳說中的星器級法寶?”

  陳若飛直到大事抵定,才松了一口氣:“這還得感謝師父你老人家的照顧!”

  “你這是什麼意思?”蕭漸漸怒發沖冠。

  陳若飛平靜地說:“還記得星芝門嗎?當初這個小門派向百怪門求助時,是您老人家派我去幫忙的。到了那裏後,才知道那幾個不成器的邪魔要謀奪的根本不是星芝門的傳世星芝,而是他們無意中得到的星器級法寶天羅地網。我想,這種好東西放在他們身上未免可惜了,在滅那幾個邪魔的時,隨手將星芝門也料理了。本來,我還計劃憑傳世星芝和天羅地網,在繼承師父衣缽後,帶領百怪門發展壯大。沒想到一回師門,你就以我守護不周的罪名,直接將我逐出師門。這樣一來,這天羅地網就只好放在我手中了。不愧是星器級的法寶,雖然花了我三十多年的時間才祭煉完畢,但用起來還真不是普通地順手。”

  蕭漸漸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那口鮮血著帶著絲絲金光,估計是被陳若飛氣得連元嬰都傷著了。

  陳若飛淡然說:“師父老人家何必這麼生氣,其實弟子還是一直記得你的撫養之恩,也想重列門牆,助百怪門發揚光大。這次,若不是關系實在太大,打死弟子也不敢連師父一塊兒算計!”

  “呸!”蕭漸漸已經出離憤怒了,胸口一陣起伏不定,雙眼一閉,幹脆眼不見心不煩地暈了過去。其實這些年來,他還真有心原諒陳若飛,只不過礙于他已是國安局特勤小組中南監察室的主任身份,才沒有表示而已,想不到,這個陳若飛居然是這種人!

  這樣一來,現場還清醒的就沒幾個了,道行差一點的虎慶生、沈無禁和蕭金鈴在天羅地網中早已耗盡靈力昏了過去,海藍晶、沖塵子也不例外。剛才還打得熱火朝天一班人,轉眼間就只剩下低聲念著《般若波羅密多心經》的虛聲大師和雙眼中流露出無限譏諷的陰陽血錯還屬于清醒之人。

  “虛聲大師,你一向是我尊敬的人,可惜歸元寺又要換方丈了。”堂堂的修行界八大門派之一的歸元寺方丈在陳若飛的眼裏,根本不當一回事,隨腳踏到一邊去。

  當他施施然走到陰陽血錯面前時,平靜的臉上綻放出一縷開心的笑容,居然向她行了一禮:“為了你,費了我無數的心血和法寶,今天終于到了收獲的時候,感謝你為了我而付出的一切!”

  陰陽血錯覺得自己快昏過去了,這陳若飛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明白!陳若飛也知道她不明白,笑著說:“其實你不用明白的!我只做我該做的,又何必跟你解釋……”

  話沒說完,就見遠處有人大呼小叫地跑了過來:“天哪,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裏?”

  陳若飛臉上的笑容一收,立馬恢複了那張平板臉,眼中瞳孔一陣收縮,已看清了,那個跑過來的人居然是張子初,那個據說只是凡人,可怎麼看也不像是凡人的家夥,讓他的警惕心一下子漲到了最高。

  張子初跑到跟前時,擦了把汗,氣喘籲籲地說:“好了!總算見著個熟人了,陳主任,這到底是在哪兒啊!”

  說到這裏時,他突然明白了什麼似地跳了起來,指著陳若飛說:“你……你不是在509鬼室裏失蹤了嗎?怎麼……怎麼會在這裏?難道說……這裏是陰曹地府!也不對啊,怎麼沒見到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啊?”

  陳若飛看著他上竄下跳,根本不搭話,冷冷的目光讓他一陣不舒服,但也很快被鎮靜下來,拍著胸口,吐了吐舌頭說:“陳主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怎麼都昏過去了?還有,這個白衣服的女人是誰,長得倒是滿漂亮的,可惜臉中央的那條血線破壞了整體美感,去做個整容,絕對是一流啊!”

  陳若飛不理會他的廢話,拱了拱手,沉聲說:“百怪門棄徒,國安局特勤小組中南監察室主任陳若飛,不知閣下到底是什麼身份?”

  張子初也臉色一整:“我的來曆說起來就長了,我乃學貫中西腳踏陰陽往來無間三界橫行無遮無攔門第三千一百五十二任門主,人稱胖不見肉瘦不露骨帥氣沖天戾氣動地仙見慌鬼見愁神見驚佛見搖頭的子初真人是也!”

  一聽就知道是鬼話,可他越是裝瘋賣傻,陳若飛越是覺得高深莫測。陳若能花十幾年的時間來算計陰陽血錯,甚至連陰陽血錯這個當事人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可見他的心計之深。也正是因為他太講究算計了,因此張子初的表現落在他眼裏,總覺得在背後還隱藏著什麼,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牽了牽嘴角,算是笑了一下:“那麼不知子初真人有何指教?”

  “我正想問你呢!”張子初說:“海藍晶帶虛聲大師他們走了之後,我心中一直不安,便到英洋的別墅去查探究竟,沒想到剛碰到英洋的那張床,從床中央發出一片金光。我腦袋一昏,再明白過來時就已到了這裏。這究竟是哪裏?對了,虛聲大師他們怎麼啦?”

  陳若飛神色一動:“你是說,英洋留下的那張大床上有金光帶你到了這裏?”

  沒等張子初回答,困在天羅地網中的陰陽血錯突然大聲說:“別告訴他!”

  另一邊的虛聲大師也阿彌陀佛了一句後:“張檀越,陳若飛包藏禍心,算計了我們和陰陽血錯,你千萬不能再被他所騙!”

  昏!張子初差點昏死過去!這一僧一鬼也太老實了吧!難道我的眼睛小了一點,就沒看到你們都已經躺下了嗎?你們這麼一說,我還怎麼拖延時間?他正尷尬地訕笑兩聲,陳若飛發動了。

  反正走到這一步,不是魚死便是網破!陳若飛手中法訣一彈,附在蕭金鈴身上的天羅地網驟然彈起、張開,鋪天蓋地直壓張子初。這種手段,想要對付一個修行高手自然不夠,陳若飛的手中飛快地扣了幾件法寶,就等張子初被天羅地網逼得手忙腳亂時,伺機出手料理了他!

  誰都沒料到,天羅地網一落,張子初已被牢牢地裹在裏面,像蜘蛛網上被擒的小蟲,手腳什麼的通通動彈不得,“咕咚”一聲摔在地上。把還清醒的兩人一鬼全都嚇了一跳。

  陳若飛一愣後哈哈大笑:“原來你真的不過是個未曾修行的凡人,居然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差點被你給騙著了,可惡!”

  虛聲大師一驚,旋即又有點明白了什麼似的,雙眼一垂,也不知道算是慘不忍睹或者別的什麼意思,口中只是低低地念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陰陽血錯歎了一聲:本來還有點希望的局面一下子就變成了全盤皆輸,早知道就不該插那嘴。

  陳若飛走到張子初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臉說:“小子,剛才那一幕你該是全看到了才對!不過,你的膽氣不弱,心計也不差,如果不是和尚太笨,你又沒有道行在身,要不然,你還真是我將來的一個強敵!”

  張子初苦笑說:“誰都不願意自己將來多個強敵,看來我多半會被你扼殺在搖籃裏!”

  “知道就好!”陳若飛臉色一冷,一腳將張子初遠遠地踏開。又放出幾道法訣禁制了蕭金鈴之後,再次來到陰陽血錯面前:“還是正事要緊!只要此事一成,今後我將橫行天下,就算想要個強敵也難啊!”

  陰陽血錯死活想不到陳若飛口口聲聲的正事是什麼,驚奇地看著他。

  陳若飛冷笑一聲:“想不明白是吧!其實我的目的跟張天師一樣,就是拿你來祭煉超級法寶陰陽雙魚!比他高明的是,我有辦法將陰陽血錯轉變為陰陽錯!”
antipas 發表於 2007-8-14 18:58

卷二 校園鬼話 16 峰回路轉

  “龍鳳胎,子午誕,一生一死雙魂合,是名陰陽魂。”
  “陰陽魂,子母孕,紅顏命薄靈鬼身,是名陰陽錯。”

  “陰陽錯,詛咒血,逆轉陰陽鬼王成,是名陰陽血錯。”

  陳若飛口中似歌非歌似偈非偈的吟唱,表明了他對陰陽血錯的理解程度遠遠超過了其他的修行者。也許正因為如此,他才有把握將陰陽血錯再次轉換成陰陽錯,進在祭煉陰陽雙魚。

  陰陽血錯卻不以為然地冷笑一聲:“陳若飛,要不你用天羅地網滅了我,要不等著我出來找你算賬,想讓我配合你的行動,做夢吧!”

  陳若飛說:“我從來不否認你的意志堅定,其實意志堅定有時就是偏執。若不是因為你的偏執,又怎麼能成就陰陽血錯鬼王身呢?我也不需要你的配合,我從來不祈求這世上有人能配合我做什麼,人只能靠自己,我也只相信自己!”

  說到這裏,他笑了笑,臉上有一絲得意,左手青光一閃,從腰間掏出一枚水晶佩。向地上一摔,一陣白煙過後,在地上出現了兩具屍體,一具幹縮如嬰兒,一具生硬如僵屍。

  陰陽血錯哈哈大笑:“帶來我的遺蛻又能如何?陰陽血錯稟血而生,血盡棄蛻,再無牽掛。難道你還能對付其他的厲鬼那樣,從本體下手不成?”

  那具幹縮如嬰兒的屍體正是英洋的屍體,當初她以血詛咒化為陰陽血錯時,體內血、髓、水已盡,才幹縮成這副模樣。這樣一來,屍體就對陰陽血錯再無約束之力,甚至于連修行者也不能以屍體為媒介,對陰陽血錯施法。

  陳若飛陰笑著說:“難道你不看看另一具屍體!”

  “不就是那個被我引誘入509室而嚇死的學生嗎?本來我還以為能通過他,引出當初設下四象縛靈陣的人,來破除我所操控的異次元空間在人間界出口的封印,想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陰陽血錯光從那具屍體上的氣息就知道這是自己的傑作。

  陳若飛也不回答,而是從身上拿出一根長長的水晶針,中空而直,在水晶針的中央,連著一個水晶球,裏面是黑白兩色水果凍似的東西。他將水晶針的一頭刺入施龍滔屍體的眉心,奇怪的是,那施龍滔的血就像是活人的血一樣,汩汩地流入水晶球。

  水晶針的另一端是刺入英洋屍體的頭頂,施龍滔的血在經過水晶球中水果凍似的東西轉換之後,源源地注入英洋的屍體。英洋的屍體就如同吸了水海綿一樣,慢慢豐滿漲大,依稀可以看出屍體的容貌跟陰陽血錯的幻像十分相似。

  陰陽血錯尖叫一聲:“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我與跟丟掉的遺蛻又開始有聯系了?”

  陳若飛笑了笑:“陰陽血錯以血成,以血洗血魂靈淨!沒什麼,我只是用施龍滔的血洗掉你靈魂中的血之詛咒,再引領所有的血回歸你的屍體。這樣一來,你就成了名副其實的陰陽錯,而這具屍體則讓我能完全掌控你,來祭煉陰陽雙魚。”

  陰陽血錯難以置信地說:“這怎麼可能,你是怎麼辦到的?”

  “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就看你肯不肯用心去想,用心去做!”陳若飛見英洋的屍體已然快複原了,心下快意,不知不覺地露了口風:“這是一個與你腹中的胎兒同時受孕的人,我用藥物促使他長成,以法決渡心,使他像別的學生一樣考入中原大學,然後被你害死,沾染上陰陽血錯的氣息。又因為他體內擁有你腹中胎兒同樣的血脈,就可以通過母子連心,將他的血轉注入英洋的屍體,引動你靈魂內的血詛,使之還原。”

  就在他這一番解釋的時候,英洋的屍體已完全還原。在屍體的頭頂放出一道赤紅色光華,罩定陰陽血錯。陰陽血錯的神色頓時萎頓下來,口中喃喃地說:“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什麼陰陽血錯,根本就是一糊塗鬼!”被踏到一邊的張子初迅速從陳若飛的話中將事實給推論出來:“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自打知道你化成陰陽血錯後,他就一直在設法把你變成陰陽錯。不……不對……”

  陰陽血錯真的快成糊塗鬼了,剛從張子初的口中聽出點什麼,沒想到他又飛快地否定了自己的推論。這時,張子初倒抽了一口冷氣,以一種奇怪的語調說:“如果我料想得不錯,甚至于連你的死都跟陳若飛有關。當陳若飛從某種途徑知道你身具陰陽魂後,陰謀就開始了。很可能那個跟你談戀愛的男生就是他安排好的。他才能准確地知道你受孕的時間,在你受孕的時候,控制了你那個男友家族中的人,讓他們族人中也同時懷孕。然後,在時間差不多時,讓你男友甩了你,將你逼死!以血為咒,成了陰陽血錯。在經過十幾年後,他將這個與你體內的胎兒同時受孕的生命取名為施龍滔送入509室,被你害死。接下來,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陰陽血錯生前好歹也讀到了博士,如果還再不明白張子初言中之義,想不改行當糊塗鬼都不行。她的臉色一白,咬牙切齒地問:“陳若飛,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基本屬實!”陳若飛見陰陽血錯臉上的那道血線已開始褪色,英洋屍體頭頂的血開始往回流向施龍滔的體內,就知道他的以血洗血計劃全盤成功,幹脆就不再隱瞞了:“為了能讓你順利成為陰陽錯,我甚至還在你的別墅下埋了八方引靈牌。只是沒想到,你自己手中居然還有古埃及詛咒術的法寶,居然沒有發動八方引靈牌就順利成了陰陽血錯。”

  “八方引靈牌?”張子初再次插嘴說:“是不是那個中央一個鬼頭的紫金八卦牌?奇怪的是,在英洋被變成陰陽血錯後,你怎麼不拿回八方引靈牌?難道那玩意兒沒什麼用?”

  “什麼,你居然找到了八方引靈牌?現在呢?”陳若飛有點意外。

  張子初不以為然地說:“當然挖過來了!”

  陳若飛氣得上來又一腳:“八方引靈牌埋在陰陽血錯的原身死亡之地,就能變成一個坐標。讓人在出入陰陽血錯的異次元空間時,不至于迷失在別的空間裏。你小子不知死活地挖了八方引靈牌,豈不是讓我要等到陰陽雙魚祭煉完成後,才能回到人間界?”

  張子初懶洋洋地說:“陳主任,你應該謝謝我才對!挖了這個八方引靈牌後,別人就沒辦法跑這異次元空間來撒野,不是正好給你騰時間騰空間修煉嗎?”

  “這倒也是!”出不去怕什麼,還是這裏清靜。修行界的高人為了修煉,在閉關時為了清靜也有時會自己弄個空間出來。張子初這麼一解釋,陳若飛的臉色倒好看了幾分:“那你就在一邊呆著,看我怎麼祭煉陰陽雙魚吧!”

  “陳主任啊,我有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張子初打蛇隨棍上,討好似地問。

  陳若飛瞥了他一眼:“什麼問題就問吧!我心情好,讓你做個明白鬼!”

  張子初說:“收服陰陽錯,祭煉陰陽雙魚,這不是張天師家的獨門法術嗎?你怎麼會知道?”

  陳若飛笑著說:“天師道中關于陰陽錯的紀錄來源于人間政權帝王秘藏,而國安局特勤小組的前身就是守護人間政權帝王秘藏,以保證修行界不幹涉人間政權的組織。所以,關于陰陽錯的紀錄,我比張天師知道地更齊。”

  張子初長歎一聲:“陳主任,你不出生在三國時期,真是可惜了!”

  陳若飛“謙虛”地說:“三國時期有一個算無遺策的諸葛亮就夠了,再多一個算無遺策的陳若飛,他還怎麼混放吃!”

  “都學會幽默了!有前途啊!”張子初一笑:“我的意思是,你若生在三國,估計諸葛亮的事跡中又多了一個被氣死的周郎!”

  陳若飛臉色一僵:“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說你頂多算個妙計安天下,折了夫人又賠兵的周郎,大爺我才是諸葛亮!”張子初又快又急地噴完一大長句後,扭頭對陰陽血錯說:“現在不動,更待何時!”

  “我持永恒之天平,稱量世間之靈魂,唯有聖潔高貴如神者,才能震動稱量之砝碼,賦予重生之殊遇,我之名,阿努比斯!”被天羅地網捆得一動不動的陰陽血錯意外地從網眼裏伸出一只手來,手上光華閃動,形成一架天平虛影。在天平虛影上,卻放在一只實質的金色砝碼。

  無數的金光從砝碼中閃出,將整個天地映得一片金黃之色,在金光的照耀下,陰陽血錯的身子一虛,如水一樣,從天羅地網的圍困中流了出去。另一邊,被捆在天羅地網中,一直昏迷不醒的海藍晶也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奇怪的一幕。

  “詛咒原力?稱量之砝碼?”海藍晶是個識貨的:“奇怪了,想不到這東西一直在陰陽血錯手中,她怎麼直到現在才拿出來?”

  “可惡的家夥!”陳若飛突然明白過來,飛身抓起地上英洋和施龍滔的屍體,飛退而去,在退身時,還不忘打出一把青色的傘,使鋪天蓋地的金光無法照耀到兩具屍體上。
antipas 發表於 2007-8-15 21:28

卷二 校園鬼話 17 噬靈魔刀

  陰陽血錯再次顯出幻像時,金色砝碼已被包裹在體內,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端,隱隱現出一個胡狼腦袋:“我之名,阿努比斯……”
  “大姐,大姐!”張子初嘶聲狂叫。面對這個出了大力的幫忙者,陰陽血錯手中的大招停了停,轉臉問:“這位小兄弟,剛才的事多虧了你!等我解決這狼心狗肺的賊子後,再好好謝謝你!”

  張子初快哭了:“大姐,怨有頭,債有主,你找陳若飛算賬,放放大招,為這片天地清理垃圾,我不反對。可你能不能先幫我們松松綁,換個安全的地方呆著,免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到時候,你要謝人都找不到對象。”

  “顛倒乾坤逆陰陽,天不空無凝長劍,地不滿載藏十方,動!”陰陽血弛眉心黑白氣流湧動,帶著點點金芒沖天而上,天地色澤一變。天色如鐵,青紫中帶著灰白,沉沉地壓了下來。大地如波濤湧動,將被天羅地網所捆的諸人一一吞沒。

  陳若飛臉色就如同現在的天色:“光憑這招而想逃?天羅十方,地網一維,上下虛空,信手擒來,縛!”在他的左手,黃白光芒一閃,剛才被大地吞沒的諸人又被拉了出來,就如同一網下去,從水裏撈了八條大魚出來。

  “靠!”張子初不爽了:“你們打你們的,我們不觀戰,不幸災樂禍,找個地方呆著等勝利者來處置還不行嗎?什麼時間見過兩條狗打架,那塊肉骨頭參戰了的?”

  這下子,爭鬥的兩人臉色都不好看了!一個是胸有丘壑的野心家,一個是淩駕陰陽的鬼王,被一個沒有修行過的凡夫俗子比喻成兩條狗,任誰也受不了!害人者和被害者全都異口同聲地喊道:“閉嘴!”

  喝完後,陰陽血錯的臉色雖然不好,但還是解釋了一句:“除非先幹掉這個卑鄙的家夥,否則,要解開天羅地網這種星器級法寶,不是十年八年能完成的!”

  別說十年八年,就是十秒八秒,陳若飛都不會答應。他將手中的青傘往地上一豎,化為一只青色的賬篷,把英洋和施龍滔的屍體保護後好。面對陰陽血錯,毫不畏懼地拿出把黑色長刀,遙指著她:“別理這些垃圾,要戰就戰!”

  陳若飛平常身為國安局特勤小組中南監察室主任,一身十分的本領卻刻意裝成只有三分,幾十年弊下來,也覺得難受。現在大家的面具都撕開了,放開一切,全力一戰,還真有點熱血沸騰淋漓盡致的感覺。

  陰陽血錯也不示弱,長袖一卷,體內的金色砝碼化為流水般沿著她的右臂流了出來,凝成一根金色西洋長劍,輕輕一挽:“以我冥界之神阿努比斯的名義,制裁眼前邪惡的生物!”劍尖暴出點點金色光芒,如雨如花般向陳若飛狂瀉而下。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陳若飛冷冷地長刀一豎,高舉過頭,何無花哨地向面一斬,黑色的刀光脫刀而出,直斬陰陽血錯,半路上遇到金色劍芒,像磁石吸鐵一樣吸了過來。每吸入一朵劍芒,其刀光就盛一分,到了陰陽血錯面前時,刀光已寬有一寸,長達一米。

  陰陽血錯手中的金色長劍一翻,化為盾牌,結結實實地接了一刀,整個身形被劈出百米開外。

  “噬靈魔刀!”就算虛聲大師的修行再好,也不禁在臉上露出驚異之色。

  陳若飛身上居然有這麼多的高級法寶已經讓人驚訝了,但都比不是這本噬靈魔刀。說起噬靈魔刀的級別,也跟天羅地網一樣,能達到星器級別,這一點已夠難得的了。可更成問題的是,這東西是一件地地道道的魔器。擱在普通修行者手中,只會吸幹淨修行者的靈力,有害無益。能使用魔器的,只有早已經被人滅門了的魔道,難道說陳若飛居然是魔道余孽?

  魔道修行雖然也自稱修行,可修行界從來沒承認他們是修行者。尋常的修行者無不是修煉自身,以求得飛升天界的。即使偶爾盜取他人的修行成果,也不過是一時權宜之計,最終還是通過修行來提升境界,頂多算是小偷而已。魔道卻不同,他們修煉的法訣不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境界,而是為了如何吞噬別人的修行成就。

  魔道沒有飛升的說法,更沒有自成一界的魔界。當魔道修到一定程度時,人間界的修行者已不滿足他的吞噬時,他就能成就百變魔身,闖過天界壁壘,到天界去吞噬更強大的仙佛神,然後變得更加強大,至于能強大到什麼程度,據說魔道創始祖師已超越三界,到了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步。但除這位創始祖師在大家沒有准備之下,驟然完成了偉業之外,以後每出現一位魔道,就會被當成三界公敵,共同剿滅。就在那位創始祖師超越三界之後,三界仙佛鬼神同時出手,一夜之間,滅了所有修魔者。

  如果陳若飛是魔道修行,這個問題就大了!既然他拿出了魔器,估計也是鐵下心來做背水一戰,不成功則成仁,這個成語用到反面角色身上雖然不怎麼妥當,反正就那麼個意思。

  虛聲大師不出聲還好,一語叫破噬靈魔刀的身份,讓陳若飛殺心頓熾!在“傑傑”一陣怪笑後,噬魂魔刀一領“噬盡天下,靈歸無處,魔驚三界,刀斬十方,殺!”

  噬魂魔刀已不再是刀狀,除了刀柄還在陳若飛手中外,刀刃刀鋒化為一只猙獰的怪獸,破空而出,大嘴張開,一條帶著倒刺的舌頭淩空卷向陰陽血錯。

  “陰陽逆行,人鬼兩分,稱量之砝碼!”陰陽血錯也豁出去了,身子沿著身體中央已經淡化的血線分為兩半,分別化為錐形。那道血線沖天而起,左白右黑,三色交織成一道橫梁,兩邊懸著錐形的稱盤。金色砝碼如日初升,落在左稱盤中。右稱盤中現出一只旋渦,發出強大的吸力,拉扯著噬魂魔刀所化的怪獸。

  噬魂魔刀囂張狂妄得不可一世,反口一咬,還想把那架天平給吞掉。眼前著巨嘴上遮天下鋪地般過來,金色砝碼再次光華四射,形成一團金色籠住噬魂魔刀。金光不斷地交織濃郁,變得如膠水般黏稠無比,任憑噬魂魔刀全力掙紮,還是一步一步把它的體形給壓縮下來,扯向右稱盤。

  陳若飛臉色微變。對于那只金色砝碼,他本來就很重視,才不惜暴露身份,使出噬魂魔刀,卻沒想到金色砝碼的威力更在他估計之上。

  阿努比斯身為古埃及有數的幾位神明之一,他所用的神器在級別上起碼也是月器一級的東西,被拆成四份,也起碼有星器一級的威力,相比之下,噬靈魔刀頂多屬于星器三級的法寶。雖然身為魔器,能占點便宜,對同級別的法寶是有贏無輸,但對上高它兩級的法寶就有點吃力了。

  事已至此,只有拼了!陳若飛面色一冷,右手在左肩虛劃,將左手給斬了下來:“以血侍魔,以魂入魔,化!”左手連帶刀柄,化為一團血霧,飛快地沖到噬靈魔刀上。魔刀一振,發出尖銳的嘯叫,一改掙紮逃脫的模樣,加速撞著那架越來越大的天平。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天平被噬靈魔刀一撞,一陣搖晃,尤其是在被噬靈魔刀撞到的那個部分逐漸虛化,像是被誰啃了一口。這時,橫梁上的黑氣迅速流了下來,將虛化部分補上,接著立刻擴散開來,在天平的表面蒙上一層淡淡灰色。

  剛剛完成這層灰膜,噬靈魔刀的第二次撞擊又到了,這時的獸頭上,現出一支尖角,像半截刀尖,寒光森森,落在天平上。天平一凹,容那只尖角刺了進來,又一彈,將噬靈魔刀給扔了出去。這一凹一彈間,天平毫發無損,倒是噬靈魔刀有點哼哼唧唧,看樣子,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在天平的上方,空中雲氣驟結,凝成陰陽血錯的頭像:“陳若飛,如果你的噬靈魔刀就這個水准,不必再拿出來丟人了!看看什麼是阿努比斯神器的力量吧!我之名,阿努比斯,我之稱量,陰陽為杆,天地為盤,千秋道德良心為砝碼,裁決三界!”

  金色砝碼的光華一變,呈現出金紅赤紫之色,照在噬靈魔刀上,冒出陣陣黑煙,無數淒厲的叫聲不斷響起。黑煙中不時出現人動物或其他形象,每一個形象出現時,被金紅赤紫光芒一照,就消失無蹤。

  噬靈魔刀是通過不停地吞噬人、妖、怪的靈魂成長起來的,這些靈體的力量化為噬靈魔刀的力量,但在阿努比斯的裁決之下,這些靈體被引渡入冥界。每失去一個靈體,噬靈魔刀的力量就下降一分,本來在級別上就不如金色砝碼,又正被克制,噬靈魔刀流年不利,剛出山就栽了個跟鬥。

  陳若飛這回也看明白了,憑噬靈魔刀是別想對付得了陰陽血錯。不過他並不著急,付出一條左臂的代價換來的是時間,在噬靈魔刀跟陰陽血錯爭鬥之時,青傘下兩具屍體再次發生異變,施龍滔的屍體化成了一團血水,將英洋已恢複如新死的屍體泡在其中。
antipas 發表於 2007-8-16 20:04

卷二 校園鬼話 18 法滅盡經

  隨著所吸收的生靈被金石砝碼一條一條地渡化,噬靈魔刀的魔氣和異嘯聲越來越小。就在陰陽血錯一鼓作氣,想拿下噬靈魔刀時,陳若飛右手一拍左肩:“收!”
  噬靈魔刀如獲大赦,閃電似地退回到他的左肩,化為一只漆黑的手臂。手臂幹巴巴的,皮包骨頭,閃動著詭異的烏光。

  陰陽血錯見噬靈魔刀已去,不由哈哈一笑,右托盤一蕩,直壓陳若飛而來。陳若飛臉上滿是冷笑,吹了口青氣,遮住兩具屍體的青傘化為虛影散了開來,露出一灘血水中的英洋屍體。看似無害的英洋屍體在陰陽血錯逼近時,放出一道道血光似的觸手,飛快地纏繞在陰陽血錯身上。

  說來也奇怪,陰陽血錯自拿回她的詛咒根源金色砝碼後,早已逆轉陰陽,在她的異次元空間裏橫行無阻,卻對這些血手觸手獨獨無法可施,甚至連退避都慢了半拍。被血色觸色一纏上,天平橫梁中央的血氣再次褪去,只剩下黑白兩色分入兩個稱盤。

  這兩只圓錐形的稱盤一合,現出了陰陽血錯的本來面目。姣好的臉龐上再無一絲血跡,反而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身形如實質,勉強撐住地面,以左手中的金色砝碼來抵擋血色觸手。

  “沒用的!”陳若飛獰笑著:“我既然能以血洗血,也就能以血化血,現在的你,已還原為陰陽錯,再也不能憑借陰陽血錯的詛咒力量來對抗我。阿努比斯神器再厲害,離開了馭使的詛咒之力,還能成什麼事?”

  陰陽錯和陰陽血錯,一字之錯,實力的相差卻不可以道裏計!尤其是陰陽血錯不受原體制約,陰陽錯卻受到原體制約。當她成為陰陽錯後,陳若飛早已布置在英洋體內的禁制就暴發出來,直接壓制著陰陽錯。

  看著陰陽錯一步一步被拉向英洋的屍體,陳若飛才暗暗松了一口氣,今天的意外已經夠多了!不過,意外從來難不倒准備充分的人。一番子掏老底,玩命似地瘋狂後,所有的事情都將進入正軌,按照陳若飛的劇本來發展。陰陽錯是用來祭煉陰陽魚的,這件法寶一成,今後橫行人間界,再也找不出能對他構成威脅的人了。至于虛聲大師幾人,對不起,神形俱滅是他們最終的結局。

  在經過幾年後,國安局特勤組中南監察室的陳主任會重新回到人間界,他會沉痛地告訴修行界,包括歸元寺方丈虛聲大師、百怪門門主蕭漸漸在內的正義人士為了消滅萬惡的陰陽血錯,最終在異次元空間中同歸于盡。對此,他表示深切的哀悼,並將他們的遺物歸還各自門派,號召整個修行界向他們學習,為了人間界的安甯,為了天下蒼生,不惜拋頭顱灑熱血,奉獻一生。

  陰陽錯知道這回她逃不掉了,比起剛才被天羅地網所制,這來自她原體的禁制更加可怕。她在掙紮了一陣子後,眼看著就要被拉入英洋屍體時,突然金光一爆,將金色砝碼遠遠地丟出,目標是海藍晶!在完成這一掙後,陰陽錯倏然一聲,被囚入了英洋屍體之中。英洋屍體下的血水也滲入她的屍體之內,像蛛張網,形成斑駁的血網。

  “哪裏走!”陳若飛一刻飛沒放松過對金色砝碼的注意,見它被拋出,一個閃身,向金色砝碼抓去!

  被網在天羅地網中的張子初笑呵呵地說了一句:“鷹飛鳥藏,遁跡無形,去!”

  金色砝碼在空中突然一個拐彎,避過陳若飛的一抓,化為一道金線,落入海藍晶的懷中。海藍晶臉上有了點淡笑,將金色砝碼吸入體內,雙目微閉,似正在體會其中的妙處。

  飛馳而至的陳若飛居然放過海藍晶,轉身落在張子初面前,雙手在眉心一合:“天羅地網,隔絕十方,封印!”

  張子初翻了翻白眼:“老大,你跳大神的功力還有待進一步提高啊!”

  “你……”陳若飛再次驚疑不定!這家夥的表現太離奇了!進了天羅地網,除非有更高級的法寶相克,如剛才的陰陽血錯,才能脫身,否則的話,就算是已渡劫的修行者,都無法使用法術。為什麼張子初身子天羅地網中還能應用法訣?

  剛才他甚至還發動了天羅地網的禁靈法訣,換個別的修行者,定然會因為體內靈力暴動反噬自身而毀掉一生道基,可張子初居然連一點感覺也沒有,豈不讓人感覺怪異?

  就在剛才張子初被天羅地網所制的一剎那,他也曾以為這家夥沒有修行過,可沒修行過,為什麼能進入這異次元空間?剛才所用的法術又是怎麼回事?剛才他可不是隨便一抓,在天魔搜魂手下,一般的法術絕對是沒辦法讓金色砝碼如此靈活地逃脫出去,落到海藍晶那裏。

  至于海藍晶那邊他倒不急,越是高級的法寶越難以煉化上手,像金色砝碼這種檔次的,以他對海藍晶的了解,至少要一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勉強運用,至于真正煉化認主,說不定要十年八年才可以。有這麼長的時間,他起碼有一百種辦法將金色砝碼從海藍晶那邊取回來。

  還是先解決了這個讓人總覺得有點心驚肉跳的小子再說。陳若飛打定這個主意後,走到了張子初面前,正想出刀,張子初突然一笑:“老大,我知道你心中充滿了疑問。這些疑問並不是殺一個人所能解決的,難道你不想聽聽為什麼我對你的法訣沒反應嗎?”

  想,當然想聽聽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古怪的事!陳若飛手中的魔刀緩了緩,略帶疑問地看著他!

  張子初打了個哈哈說:“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到。

  “就是什麼?”陳若飛見他聲音小了,也不靠近,而是將噬靈魔刀頂在他胸口三寸處,凝而不發:“別想讓我靠過去,則發動什麼襲擊!說話大聲點!”

  “這你也發現了?”張子初有點尷尬:“看來我的五行誅魔神雷是白准備了!”

  “五行誅魔神雷?!”陳若飛嚇了一跳:“你是天門弟子?”五行誅魔神雷的名頭,每一位修行者都如雷貫耳,那是修行界四大聖地,高高在上,排名第一的天門弟子的招牌法訣。見過的人沒幾個,可聽過的人都知道這道法訣極其霸烈,一擊必殺。上一次出現是在三百年前,幾個不長眼的修行者搶法寶搶到了隱名曆世的天門弟子身上,結果一道五行誅魔神雷下,十一名元嬰期修行者和一名渡劫期修行者立即灰飛煙滅。

  看到張子初輕歎著點頭,陳若飛感覺到背後冷汗都下來了。就算他敢算計八大門派,也不敢算計四大聖地的弟子啊!原因很簡單,四大聖地看似只高了八大門派一個檔次,但任誰都知道這其中的差距就跟封建王朝中權力排名皇帝排第一宰相排第二一樣,純粹是因為中間沒人!若真論實力的話,四大聖地隨便哪一個都能將八大門派滅個十遍八遍還不帶喘氣的。

  就天門的神秘莫測來說,張子初的表現反倒而不難解釋了。問題是陳若飛也不是那麼輕信的一個人,尤其是事到如今,別說天門弟子,就是換個神仙綁在這裏,他也得下辣手啊!

  “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我會做好隱瞞天門准備的!”陳若飛目中寒光一閃,噬靈魔刀一聲輕嘯,正蠢蠢欲動。

  “停!我還有一件事要交代!”張子初死到臨頭,又開始亂叫了!

  陳若飛冷聲說:“說吧!我讓你死個痛快!”

  張子初嚎叫著說:“你們還不出手,少爺我就死定了!”

  有埋伏?陳若飛大驚,身形疾退,環顧四周,哪有一個人影?又被那家夥給騙了!他不由地從心底騰起一股怒火,本來早已該結束的劇本,就因為這小子拖了又拖,是時候完結了。他手中噬靈魔刀一揚:“斬靈飼魔,殺!”

  “佛告阿難:吾涅槃後,法欲滅時,五逆濁世,魔道興盛。魔作沙門,壞亂吾道……法欲滅時,女人精進,恒作功德。男子懈慢,不用法語。眼見沙門,如視糞土,無有信心,法將殄沒……首楞嚴經、般若三昧,先化滅去。十二部經,尋後複滅,盡不複現,不見文字。沙門袈裟,自然變白。吾法滅時,譬如油燈,臨欲滅時,光明更盛,于是便滅。吾法滅時,亦如燈滅……自此之後,難可數說。如是之後,數千萬歲。彌勒當下世間作佛,天下泰平,毒氣消除。雨潤和適,五谷滋茂。樹木長大,人長八丈,皆壽八萬四千歲。眾生得度,不可稱計。”就在陳若飛出刀之時,四方梵聲頓起,一字一頓,念得明晰透徹。

  陳若飛出刀法訣不過五個字,念得順快無比,但就在這五個字的時間裏,四方梵音將這一卷長長的《佛說法滅盡經》給念完了!一團金光在張子初面前暴出,在金光中,站著一尊佛像,頭戴華貴毗楞伽寶天冠,從頂上的肉髻中常顯微妙紺琉璃色光,慈悲備至。更由三十二相中,一一帶有五百萬億種的寶色;再從八十種隨形好中,各各顯出八萬四千的光明寶雲,正是未來佛彌勒的莊嚴法像。
antipas 發表於 2007-8-19 18:49

卷二 校園鬼話 19 幕後佛手

  彌勒法像左手向上,右手下壓,正托住噬靈魔刀:“南無未來彌勒佛!”
  別人念佛是求佛,彌勒念佛念自己,看來求人不如求己!彌勒現在雖未成佛,但身為佛界大菩薩,他這一出手,金黃色的佛光如水中投石,一圈一圈衍開,一遇到噬靈魔刀的魔氣,化為一朵朵金蓮。蓮根深種,直入魔氣之根。蓮花綻放,層層疊疊,千葉蓮瓣間,坐滿了萬千佛像。

  每一尊佛像都在開口誦經,一人一字,雖前後有別,但只差毫厘,合在一起,只如一聲,卻說盡長長的《佛說法滅盡經》。

  蓮,出淤泥而不染。魔氣汙穢,卻是我佛金蓮最好的養料。噬靈魔刀在一片悲鳴聲中,越縮越小,猛然一振,帶著陳若飛退出百米開外。在經過兩次重創後,不可一世的噬靈魔刀已變成普通的倭刀模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著腥紅的血。

  “你是何人?”陳若飛絕不相信眼前這真是彌勒菩薩。笑話,彌勒菩薩在佛界中也是排名靠前的高手,要對付陳若飛之流的,哪用得著出手?隨便心念一動,就能讓他灰飛煙滅。

  “南無未來彌勒佛!”彌勒法像再次高宣佛號,引得金蓮之中眾佛像再次將《佛說法滅盡經》給重複了一遍,然後化為一縷金光射入彌勒法像的眉心。四周梵唱佛光一收,現出施法者的本來面目。禿頭白須,慈眉善目,卻是原本應困在天羅地網中的虛聲大師。

  陳若飛快要瘋掉了,傳說中天羅地網抓東西,簡直是無敵的。雖然他的修為不夠,不足以發揮天羅地網所有的威力,但除了天界的神仙佛聖之外,自信還沒哪個修行者能逃得過。沒想到今天初次施展,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岔子。先是陰陽血錯,她有金色砝碼幫忙還說得過去,接著張子初能在網中施法,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再接下來,虛聲大師更是走出天羅地網,與他正面相抗,還讓不讓人活了?

  “虛聲大師!”感覺那四個字是陳若飛從牙齒裏咬出來來!”

  “正是老衲!”虛聲大師長眉一揚:“佛門慈悲,普渡眾生,放下屠刀,立刀成佛。施主現在悔改,還來得及!”

  陳若飛冷笑:“你是怎麼從天羅地網裏出現的?”

  “諸法滅盡,無人,無我,無眾生,無壽者,一切虛空,虛空也空!”虛聲大師雙掌合十,娓娓道來:“天羅地網能束十方,卻無法束住虛空!”

  說誰不會說?可你這老和尚明明是實體,又怎麼會成虛空?陳若飛獰聲:“老和尚,你以為自己贏了嗎?只怕未必!”

  “知道施主還有手段,也知道施主會拿別人來威脅我!”虛聲大師笑得有點狡猾:“不過,老衲並不怕威脅,幾個人跟整個修行界的安危,老衲還分得清!”

  這就等于把陳若飛的後路給堵了,不過想想也是!陳若飛當然知道,在場的幾個人只有蕭漸漸跟虛聲大師算是老朋友,其余的幾人可沒什麼交情。換了陳若飛是虛聲大師,也絕不會受此威脅,更何況這事還涉及整個修行界。虛聲大師修為越高,越可能重大義,而舍小義,甯可犧牲蕭漸漸等人,也不會受他威脅。

  “阿彌陀佛,施主己然山窮水盡,何不回頭是岸!”虛聲大師見他默然,還以為能再渡化一個凶悍的家夥,有點婆媽起來!

  “事已至此!願賭服輸!”到了這個地步,陳若飛也光棍起來,將噬靈魔刀一丟:“任憑大師處置!”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虛聲大師走到陳若飛跟前,誠心誠意地說:“只要施主廢去魔功邪法,可在我歸元寺渡過余生,與我佛結一善緣,或許將來轉世之後,能成我佛門……”

  “大師小心!”張子初的烏鴉嘴就是准,沒等他聲音落下,陳若飛虛扣的一道黑色魔訣以轟然擊中虛聲大師的前胸!

  虛聲大師的胸口也綻放出金色佛光,凝成盾形,但終究事出倉促,承受不住陳若飛蓄意的全力一擊,受到黑色魔訣一沖,盾牌立刻散去,好在受這麼一阻,虛聲大師又及時躲閃,讓過了胸口要害。黑色魔訣只擊中了他左肩,一股黃煙冒起,黑色魔訣已化為一團黑色橡皮凝一樣的東西,附在虛聲大師左肩,蝕得皮肉骨“嗤嗤”做響。

  “阿彌陀佛!”虛聲大師眉毛一抖,臉色卻毫無變化,仿佛受傷的是另外一個人,目光炯炯:“施主仍執迷不悔嗎?”

  “老和尚,要殺要剮就來吧!何必這麼唧唧歪歪,羅裏羅嗉,你中了我的蝕身魔訣還想拖延時間嗎?”說到最後幾個字時,陳若飛突然一愣,似乎覺察到什麼東西。

  “阿彌陀佛”虛聲大師很誠懇地說:“施主說對了,老衲正在拖延時間!”

  “你……”陳若飛丟下虛聲大師,回頭四望。沒等他反應過來,在他身後的英洋屍體轟然炸開,陰陽錯手托金色砝碼冉冉升起。在她的身後,天地雲層轉眼間化為淡淡的銀色,在致致銀光下,一架金色的天平出現在空中。

  陰陽錯帶著金色砝碼落在天平的左稱盤中,口中急速念道:“裁決!”

  天平的右稱盤一翻,對著陳若飛當頭罩落,金色光華中帶著陰冷的灰氣,壓得陳若飛透不過氣來。他淒然一笑,一道道黑色從體內冒出。

  “天魔解體大法!”虛聲大師虛弱地提醒:“女施主小心!”

  陰陽錯回了個了然的神色,這個陳若飛如此狡詐,自然不會輕易放松。金色砝碼升至胸前,雙手一轉:“終極詛咒!冥神之裁決!”

  天平的右稱盤吐出道道灰色繩索,立刻將陳若飛縛得緊緊,強行將他的天魔解體大法給壓回體內。陳若飛悶哼一聲,噴出一道血箭,整個人頓時萎頓下來。右稱盤如勺子抄水一般,一抄,就將陳若飛給抄入右稱盤中,升至跟左稱盤相平的位置!

  “稱量!”陰陽錯手中的金色砝碼已經發動,自然全力以赴,猛然往下一墜,右稱盤便高高升起,顯示出陳若飛這邊的份量的確太輕了!

  右稱盤一升,金色砝碼中立即升出一道金光,將陳若飛“倏”地一聲吸入金色砝碼之中。接著整架天平也化為金光灰氣,投入金色砝碼中。金色砝碼通體透亮,生出一道道繁雜的魔法陣,又迅速隱去。大約一刻鍾後,金色砝碼恢複了正常。

  到了這一個,陰陽錯才一個放松,從空中跌了下來,趴在地上,身形明滅不定。就連阿努比斯神器的金色砝碼也被丟在一邊,全然不顧了。這邊的虛聲大師同樣撐不住了,搖晃著身子,趺跏而坐,肩頭佛光魔訣鬥個不休。老和尚並沒有急著入定,回頭對被綁成繭狀的張子初說:“這位檀越,陰陽錯發動靈源根源之力來支持這個封印陣法的完成,已到了散魂的邊緣,若不救治,只怕從此……”

  老和尚從天羅地網中出來,又擋了噬靈魔刀一招,早已是強弩之末,說到這裏,也的確是盡了人事,忙雙眼一閉沉入禪定之中。若再遲片刻的話,只怕魔訣蝕身,唯有轉世重修了。

  “佛靈!佛靈!快點出來!”張子初扯著嗓子說:“聽虛聲老和尚的口氣,這陰陽錯再不救的話,就完蛋了!”

  佛靈在半空中現出身來,剛擺了個灑脫的姿勢,一個倒栽蔥,大頭沖下掉了下來,就落在張子初的對面,苦笑著說:“老大,你以為我還有救人的能力嗎?”

  “什麼意思?好歹你也是有千年道行的妖,怎麼就沒有救人的能力呢?”張子初不滿地說:“當初你在火車站怎麼說來著?你是稟佛法而生的妖,殺人越貨是沒本事,但防禦、救治卻是拿手好戲!現在人家陰陽錯小姑娘有難,你就幫不上忙了?”

  佛靈更氣,指著張子初的鼻子說:“你還好意思說?自己一點兒也不修煉,出了事就派工,還虐待童工。在進入這裏後,你說我空閑過一秒鍾嗎?你去跟陳若飛瞎掰胡扯,滿口噴屎,我卻要暗中偷渡,將金色砝碼交到陰陽血錯手中。完事了也就行了,還非得我去救什麼虛聲大師,你以為從天羅地網裏撈人很容易嗎?”

  “看樣子好像也不太難!”張子初悻悻地說。

  “不太難?”佛靈說:“要不是我千年器靈出身,又加上千年道行,說不定連我都進去了!如果陳若飛的道行再高那麼一點點,或者他拿天羅地網再煉幾次手,運用熟練後,就算我跟虛聲老和尚自爆了,都出不了星器級別的天羅地網!而且,在這中間,你還不讓我省心,非要幫你玩什麼法訣。你只是動動嘴,出力的還不是我?還要暗渡陳倉,讓虛聲和尚吸引陳若飛的注意力,將金色砝碼再弄到陰陽錯的手中,又以佛力清洗英洋屍體上的血縛咒。這哪是人幹的活啊?老大,你的要求好高啊,比三層樓還高!不行,我要罷工!徹底罷工!”

  “你完成的也不錯啊!”聽說佛靈的哭訴,張子初也覺得過份了一點:“可陰陽錯也得救啊,眼看著一個生命消失,這可不符合你佛靈大慈大悲的習性!”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