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 作者:關駒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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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751101 2008-4-26 15:55: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2 807675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10-4-2 21:25 編輯

第一章 家有靚妻
    電腦前,賈仁祿瞪著布滿血絲的熊貓眼,專心致致地盯著屏幕。右手鼠標狂點,左手鍵盤亂按,迅捷無比地操作著游戲中的小德為戰士不住的加血。此次圍奸奈法利安之役對他來說至關重要,他滿心希望自己足足等待了大半年的暗影烈焰法杖能掉落出來。

  屏幕左下角的橙、黃、白的各類信息不住向上直冒,霎時間便滾了一屏又屏。耳塞耳機,里面充斥著團長聲嘶力竭的呼喝、指揮之聲,不過他對這些都視而不見,听而不聞,目不轉楮地盯著邊上BOSS的血條,心里默默地數著︰“10%,9%,8%…3%,2%,1%,over!”奈法利安慘叫一聲,轟然倒地,四下里的各形各色的虛擬人物,紛紛跑上前去,在它的尸體邊上手舞足蹈,歡呼雀躍。

  經過了短暫的救死扶傷之後,便到了激動人心地瓜分裝備的時間了。賈仁祿緊盯著屏慕左下角的信息欄,看著那一排排向上閃動的文字,心中無限激動,不住默念道︰“拒絕黑手!拒絕黑手!暗影烈焰!暗影烈焰!”

  他的外號︰“路人甲”,是一小公司的網管。白天在現實世界里敬業,晚上便在魔獸世界里敬業。如此一來,他的睡眠便嚴重不足,弄得他是疲憊不堪,要不是今天有可能出他極度盼望的裝備,便不想再去了。

  正胡思亂想間,忽見屏慕上一行小字一晃即過,他清清楚楚的看見了,正是期盼已久地“暗影烈焰法杖”。心中狂喜,右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也不顧著夜闌人靜,大喝一聲︰“終于出了!”頭中一陣暈眩,直感天旋地轉,便即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見到那根法杖在頭頂上飛來飛去,上方有許多只大手正不住的爭搶,眼見著那法杖離他越來越遠了,不禁怒氣上沖,一聲斷喝︰“都給我听著,暗影烈焰是我的,哪個敢搶,我就跟他急。”

  這時邊上傳來悠揚婉轉有如仙樂般的女子的聲音︰“相公,你怎麼了?什麼是暗影烈焰?”

  賈仁祿還未清醒,夢囈般地嘀咕道︰“暗影烈焰是一根法杖,我老早就想要了,別搶,都給我放下!”忽覺不對,心想︰“我家里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還叫我相公,不對!我什麼時候結婚了?”想到此便一跳醒轉,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位身著古裝內衣的絕色美女。

  曹子建在《洛神賦》中有雲︰“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閑。”賈仁祿覺得用這些來形容眼前的這位艷麗無雙的美女仍是差上一點。都說人是女媧用泥捏出來的,也不知她是怎麼被捏出來的。長短適中,修短合度,顧盼生姿,舉動生態。多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生得恰到好處,極盡性感誘人之能事,偏偏又讓人生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如此勾魂奪魄地大美人,他從未見過。看得是目瞪口呆,口水直流,鼻血都差點涌將出來。心中不由的嘆道︰“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他常以柳下惠自居,自詡坐懷不亂,如今也忍不住叫道︰“大美女,拍古裝片呢?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姓名、住處、手機、E-MAIL、QQ、MSN,當然還有三圍……”也顧不得大美女反感,像報菜名一樣,一口氣將所有能想到的聯系方式一口氣報將出來。

  那美女不住地打量他,表情甚是怪異,道︰“相公,你沒事吧,別嚇我!你說的我怎麼一句也听不懂。”

  賈仁祿見她表情不像作偽,看來她是真不知道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心中咯 一下,四下看了看,當時天尚未明,屋內有些昏暗,只是隱約可見木質地桌案、屏風、長幾、銅鏡、矮榻。這些東西只有在古裝電視劇中才見過,他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害怕,心想︰“完了,完了,不會是到了古代了吧,這可怎麼是好,我的魔獸!我的暗影烈焰!”

  努力放松心情,戰戰兢兢地問道︰“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那美女伸出縴縴素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方道︰“相公,你怎麼了,暈過去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語無倫次的,我是貂嬋啊!不認得了?”

  賈仁祿只覺腦海中一道閃電劃過,耳畔一聲驚雷炸起,失聲叫道︰“貂嬋?!”猛得跳起,縮身向後,靠于牆邊,擺了個太極八卦連環掌的起手式,力貫于臂,氣沉丹田,全神戒備,防止無雙猛將、溫侯呂布從暗處竄將出來和他搶老婆。

  等了許久未見有何動靜,想來呂布許是有事出去了,貂嬋背著他出來搞一夜情。雖如此想,仍是嚇得全身發抖,牙齒打戰,戰戰兢兢地道︰“呂布呢?他去哪了?”心中盤算著︰“這是個什麼人啊,爽了三國第一大美女,卻讓我來背黑鍋。不知道我會不會瞬間移動,呂布來了不知道能不能閃得掉?萬一閃不掉咋整,說不得也只能祭出那個求饒專用套路︰‘呂大大,小的對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你就可憐可憐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幼兒。小的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保證再也不敢了。您就當小的是個屁,把小的放了吧。’到時一定要裝可憐蟲,也不知道能不能混過去……”

  貂嬋表情更加地怪異,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他一陣,覺得他動作古怪,很是可笑,噗嗤得笑出聲來,道︰“今天是怎麼了,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奉先……呂布前些日子在白門樓不就已經……”說著俏臉轉紅,鳳目含淚,晶瑩欲滴。

  她這麼一說,賈仁祿哪還能不明白,長長舒了一口氣,放下了架式,心想︰“原來呂大大掛了,害得我白擔心一場。”憑他《三國志》游戲從五代一直玩到十一代的豐富經驗,大概可以推知現在自己身處的年份是在公元198年前後,也就不問貂嬋是什麼年分了,就是問了也推算不出來。

  心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好的打著魔獸,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跑到三國時代來了,還成了貂嬋了老公,這倒挺爽。不管這個,先問問我是誰,不是諸葛亮、趙雲,好歹也要弄個賈詡、徐晃來當當。”問道︰“能告訴我我是誰嗎?”

  貂嬋對他的奇怪反應漸漸的有些適應,也就沒有大多的驚奇,道︰“你姓賈名福字仁祿。”

  賈仁祿心想︰“得!名不見經傳,又是路人甲,我在原來那個時代就是路人甲,怎麼這里還是,我上輩子和路人甲有緣咋的。看來這外號不能亂起,就因我名字倒過來和路人甲音同,就被朋友起了這外號,一叫叫順了,到哪都成路人甲了。老天啊,你這不是折騰我嘛,就不能提提,哪怕是魏續、宋憲也成。”事已至此,要求也就不敢太高了。

  又想︰“看來名人咱是當不上了,這樣貌總該過得去吧,能娶上貂嬋的人,樣子應該差不到哪去,沒有子都英俊也得塞過潘安吧。”想到此便道︰“幫我把燈點起來吧,再給我一面鏡子。”

  貂嬋站起身來,轉身離去,不多時便將屋內的蠟燭點亮,走了過來,遞給他一面小銅鏡。賈仁祿接過來一照,差點沒氣得把血給噴將出來,只見自已生得一長條馬臉,口大眼小,矮鼻下塌,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比自己原來的樣子還差,整個一《天龍八部》里“馬王神”鐘萬仇的翻版。

  心想︰“這叫什麼事嘛,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混了,路人甲就路人甲我都不嫌了,沒女人就沒女人,我也不求了。就想好好的玩玩游戲,沒想到玩著玩著,跑到三國來了,老婆是有了,可這樣子也太那什麼了吧。”

  心中有一千萬個問題要問,想了半天也不知從何問起,愣了片刻,方道︰“我一時間什麼也記不起來了,我到底是怎麼娶到你的?”這場以賴蛤蟆吃到天鵝肉為主題的賈福光輝事跡報告會,他還是極有興趣听的。

  貂嬋也覺得他好象患了失憶之癥,不過看他生龍活虎的,應該沒有什麼其他的後遺癥,略感放心,遂將前事娓娓道來。

正文 第二章 亂點鴛鴦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建安三年十二月,曹操攻下徐州,生擒了呂布。白門樓上,只因劉備的一句話,曹操一聲令下,刀斧手將呂布推出,喀嚓一刀,須臾獻頭帳下。BOSS一倒,又是分裝備的時間了,想來那什麼方天畫戟、赤免神駒,曹操也不會搞什麼竟價拍賣,價高者得,一定是統統歸了自已,當然其中最關鍵的便是貂嬋的去向問題。

  曹操滿心欲將貂嬋納入後宮,看著下面的文臣武將一個個殷切期盼的眼神,咳嗽了一聲,道︰“呂布已死,他的家小該如何處置,不知諸位有何高見?”

  班部中一人,闖將出來,跪拜于地道︰“卑職未曾娶妻,乞請明公將貂嬋賜于卑職。”

  曹操一看,那人便是魏續,心覺不爽,不去理他,問眾人道︰“你們是怎麼看的?”

  下面的文臣武將當然很不熱意,一個個竄將出來,有的直指其非,有的主動請求,一時間唇槍舌劍,好不熱鬧。

    曹操本不欲在劉備面前提出納貂嬋為妾之事,偏偏下屬中竟未有一人揣測到他的意思,幫他提出來,不由的大是氣惱,見在場諸人中只有郭嘉、荀彧、荀攸等少數人未曾開言,便對郭嘉說道:“奉孝,我的妻妾雖多,卻沒有像貂嬋這般絕色的,我想要納她為妾,不知你怎麼看?”下屬眾臣方知曹操也心動了,紛紛噤聲不言。
  郭嘉正色道︰“萬萬不可!明公此來,奉天子明詔,伸張大義,鏟除凶逆,吊民伐罪。若取下徐州而納一婦人,道路傳言便會道明公此來非為百姓實為貂嬋,那樣于明公之名有損,還請明公三思!”

  曹操听他說得正大,倒也不敢再蒙生此念,道︰“奉孝所言甚為有理,那將她賜于下屬如何?”眾臣見曹操如此說一個個把頭抬得高高的,盼曹操點名。

  郭嘉道︰“貂嬋本是王允義女,送與董卓而董卓滅亡,跟隨呂布而呂布授首,實是不祥之人,在場眾人都是忠純之士,怎能娶一個不祥之人回去。不如將她放歸田里,選一處安靜所在讓她棲隱。”他覺得曹操是古往今來罕有的明主,不欲他為美色所迷,荒廢政事,置平定天下的大業于不顧,便出此“釜底抽薪”之計,將貂嬋遠遠支開,給曹操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曹操低頭沉思,尚未開言,荀? 膠偷潰骸胺鐶  隕蹺 欣恚 乙彩欽餉純吹模 骨朊鞁 肌!br />
  曹操見他極其倚重的兩位謀士均如此說,也不得不同意,道︰“既然文若也這麼說,那就……”剛說到此忽有一小卒來報︰“啟稟主公,呂布家小都已先安置于別室,等候主公發候。”

  曹操右手一揮,道︰“知道了,下去吧。”那小卒倒退數步,剛欲轉身退下,忽听曹操叫道︰“且住!回來!”

  那小卒忙回至原處,重又跪倒,曹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卒應道︰“賈福。”

  曹操又問︰“多大了?”

  賈福應道︰“二十八歲。”

  曹操又問︰“可曾成家?”

  賈福道︰“未曾。”

  曹操微微一笑,道︰“去把貂嬋給我帶到這里來。”

  不多時貂嬋便在賈福的帶領下,娜娜婷婷而至。她望著那一道道充滿肉欲的目光,心想︰“當年董卓和奉先看我就是這種色迷迷的眼神,恨不得一上來便把我剝個精光,供他們玩弄。如今二人都已死了,而這些男人又用這種眼光看我,看來我的命運已經定了,只不過不知道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

  曹操直愣愣地盯著貂嬋,心志迷惑,呆了半晌,才找回魂魄,穩住心神,微微一笑,道︰“常言道︰‘物無所主,人必爭之。’奉孝之言還是有些欠妥,將貂嬋放歸田野,他們要爭還是會去爭的,我不想在場諸位為爭一女子而失了和氣。這樣吧。”伸手一指賈福,又道︰“貂嬋,這是我的貼身侍衛賈福,今已二十八歲,尚未成婚,實是可憐。我有意將你許配于他,不知你可願意?”

  貂嬋麻木地道︰“但憑明公作主。”

  曹操問道︰“賈福,你可願意?”

  賈福一躍之間從一個普普通通的曹兵甲搖身一變成了曹操手下的貼身待衛,還娶到了天下最美的大美女貂嬋,樂得個心花怒放,嘴也合不攏了,話也說不出了,不住地大點其頭,以示願意。

  曹操哈哈一笑,道︰“那好就這麼定了,你們兩個先下去吧,少時我便會給你們安排往處。擇定吉日,親自為你們主婚。”說畢縱聲長笑,不理在場眾人,徑自去了。

  在場諸人個個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老大,表情詫異,覺得見到了個天下最不可思議,又最可笑的事情,可怎麼也笑不出來。若是當時有眼鏡的話,一定能找到滿地的碎鏡片。

  賈仁祿邊听貂嬋說邊捧腹狂笑,待她說完了反而笑不出來了,問道︰“那我們那個可愛的賈福同志是怎麼看這件事的呢?”

  貂嬋搖了搖頭,道︰“你說什麼?我听不懂。”

  賈仁祿道︰“我當時是怎麼看的?”

  貂嬋格格嬌笑,似在回想當時的情景,道︰“你當時嘴也合不攏了,一直說是祖宗顯靈,賜給他這個天大的造化。”

  賈仁祿心想︰“他媽的,弱智!這哪是天上掉餡餅,這是天上掉炸彈!這家伙可到好,爽完了就掛了,換我來給他擦屁股。曹操這麼做十分明顯,他怕人家說他打徐州為了貂嬋,名聲不好听,就先讓我娶了,過一段時間,人們漸漸的忘了這件事了,再拿我開刀。到時就算郭嘉再說貂嬋不祥,他也會用一句︰‘子不語怪力亂神’給頂回去,強納貂嬋。反正倒霉的絕對的老子,我又不是呂布,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對抗三國游戲里五圍除武力外全在90以上,現實中叱 風雲,就差一點統一天下的魏武,不如逃了吧。”

  站起身來,便打算逃走,剛走出數步,回頭看了一眼貂嬋,見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覺不忍,便想︰“既然結婚了,她便是我的女人了。他媽的!一個大男人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哪還叫男人嗎?還逃,還不如找個地方去死!電視劇《亮劍》不是說了嘛,一個三流劍客遇到一個絕世劍客,明知不敵,也必會亮出手中的長劍。那個什麼‘李雲龍’不就因老婆被搶而不听命令擅自率部攻打平安縣城嗎?要得就是這股氣勢,現在老子被逼到這個份上了,說不得這劍該亮還是得亮的。”

  想到此又轉了回來,重新坐到了床上,想想還是先將所有事情都問清楚,努力想個對策,于是問道︰“你剛說我暈了過去,我是怎麼暈過去的?”他很想知道那家伙是怎麼掛的,讓他倒了這麼一大霉。

  貂嬋暈生雙頰,側轉頭去,不敢看他,羞道︰“回到許都後,你興奮得不了,一來便從早上到晚上一直和我那個……”

  她那欲卻還迎的誘人樣,看得賈仁祿頗為心動,鼻血又險些流了出來,聞言忙道︰“得!打住!我明白了。”心想︰“再听下去就是黃段子了,呵呵,那家伙一定是初得貂嬋,興奮得不得了,便開始為非作歹起來。估計貂嬋的十八路彈腿甚是歷害,他久戰之下,一招沒有接住,兩眼一瞪,死翹翹了,還可憐我正爽著魔獸,就跑到這個鬼地方來了,攤上了這個大麻煩。”

正文 第三章 籌思良策
    賈仁祿撩起袖子來,下意識地想看看現在幾點了,發現腕上空空如也,這才想起來三國哪來的手表,問道︰“現在幾點了?”

  貂嬋又搖了搖頭,以示听不懂他的話。

  賈仁祿又問道︰“如今是什麼時辰了?”不禁心里報怨和古人說話真累。

  貂嬋道︰“剛過五更。”

  賈仁祿道︰“那我什麼時辰要去上班?”心想︰“現在可是給曹操打工,可不能遲到,遲到了那就不是扣工資的問題了,那是要喀嚓的。”

  貂嬋表情詫異,道︰“你今天說話怎麼怪怪的,什麼是上班?”

  賈仁祿道︰“就是我什麼時候該去曹公那報到?”

  貂嬋恍然大悟,笑道︰“呵呵,你忘了?明公念我們新婚燕爾,特準你年後才去做侍衛。”

  賈仁祿心想︰“看來曹氏財團的福利待遇還不錯,還有婚假。可惜這家公司干不長,呆在這里怕是活不過半年,得趕緊跳槽,可要去哪家公司呢?”想到此站起身來,來至案旁坐下,道︰“幫我取紙筆過來。”

  貂嬋表情詫異,道︰“紙很貴的,咱家買不起。”

  賈仁祿嘆道︰“唉,那隨便拿個什麼吧,只要能寫能畫的就成。”

  貂嬋轉身退下,少時端了個托盤上來,里面裝著文房四寶筆、墨、簡、硯。來到近前,將竹簡和毛筆遞給他。賈仁祿伸手去接,一不留神觸到她的手腕,疼得她一哆嗦,退了開去。賈仁祿心想︰“難道我練成了九陽神功,這輕輕一下竟附有內勁,讓她受了內傷?”想想也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忙走上前去,撩開她袖子,定盯一看,不禁倒抽了口涼氣,只見她雪白勝玉的右臂上布滿了青紫淤痕,間或夾雜著許多指甲印跡,入肉甚深。

  賈仁祿訝道︰“這是怎麼回事?”

  貂嬋眼中淚珠晶瑩,直滴而下,道︰“不小心摔倒在地磕的。”

  賈仁祿怒道︰“不對,這是那個家伙……我掐的?”

  貂嬋不禁點了點頭,隨即好象想到了什麼,忙又搖了搖頭,表情哀怨自傷,看得賈仁祿不由自痴了。賈仁祿提起大手,狠狠照著自己那張馬臉,啪啪啪啪地來了四記清脆的耳光。一時間臉頰高腫,火辣辣地,甚是疼痛。

  賈仁祿冽著嘴,咬著牙,怒道︰“以前那個賈福不是人,是畜牲!我狠狠打了他四下給你出氣。你放心,如今我賈仁祿決心撥亂反正,痛改前非。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了,我一定要盡力保護你,愛護你,對你好。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發誓︰‘蒼天在上,我賈仁祿在此發誓,一定要盡心竭力保護我的妻子貂嬋,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若違此誓叫我…”他現在終于明白書中鐘萬仇的感受了,本來這些肉麻的話,打死他,他也不會說的,但此時這些話卻有如開閘洪水,滔滔不絕的涌將出來。他只覺得他這樣說是天經地義的,心中不禁想要為這個身世可憐的美女做點什麼,讓她不再受半絲委屈。

  貂嬋捂往他的嘴道︰“別發誓,賤妾服侍相公是天經地義的,不值得為這事發誓,小心會靈驗的。”

  賈仁祿傻笑道︰“放心,我不會違背誓言,它也就不會應驗。”心想︰“在原來那個時代,我一天不也得發上十幾、二十個誓,這些鬼話只能騙鬼,再說我這次是認真。”

  貂嬋笑道︰“呵呵,別再說了,你不是要寫字嗎?還不快寫。”說著來到一旁為他磨墨。

  賈仁祿展開竹簡,凝神靜氣,謀篇布局,半晌方提起千鈞之筆,歪七扭八的寫下了兩個狗爬大字“袁紹”。貂嬋一見之下,忍不住格的笑出聲來,忙用手掩嘴。賈仁祿滿臉通紅,咳嗽一聲,以掩尷尬,不去理她。運力于腕,筆走龍蛇,又寫下了兩個大字“孫策”。此二字頗得草聖張旭真傳,深具狂草三味,反正自己也快看不懂到底寫了什麼了。即是書法略有小成,便一氣呵成,將當時割劇一方的諸侯名字一一列于簡上,末了放下毛筆,擺了個打完收功的姿勢,怡然自得,等人鼓掌。

  貂嬋見此天書,對他的敬仰自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時之間無法找到合適的用詞來形容他的書法之絕妙,呆立當場,用心遣詞,半晌方始贊道︰“相公,你這是寫的什麼啊?”

  賈仁祿頗感尷尬,喝道︰“嘟!你一個婦道人家,看不懂我這個書法大家的驚世之作,自是怪你不得。待為夫哪日有空,便將這手冠絕古今、驚世駭俗的書法絕技傳授于你。你用心習學三年,當小有成就,定不下于王、柳、顏、張。”這手大吹牛皮的絕技,他在公司里早就練的爛熟,常自詡臉皮比城牆還厚。

  貂嬋格格嬌笑,道︰“我才不學呢,許都的三歲孩童寫出來的字都比你這個什麼書法家好看許多。”

  賈仁祿知道再說下去,自已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麼樣了,忙岔開話題,擺出了個算命先生的架式,道︰“且住!不要打斷為夫的思路,這個決策關乎全家性命,兒戲不得!你且在一旁靜立,切莫打擾為夫我神游太虛、老僧入定,如果累了你自己先去睡吧。”

  貂嬋見他說得鄭重,也不敢再言,靜靜的立一旁。賈仁祿提起筆來,遙指著“袁紹”二字,心道︰“袁紹不用考慮,坐擁河北,形勢一片大好,本來有望一統天下。卻外強中干,怯弱無用。有田豐、沮授、張、高覽這樣的謀臣猛將而不用,專門的親小人遠賢臣,兩年後的官渡之戰他便要倒大霉了,現在去就是去送死的。”

  在“袁紹”那兩字上劃了個大大的叉,心道︰“接著是孫策,小霸王孫伯符倒是明決果敢,敢用他父親寧死不交的傳國玉璽去換取江東數世基業,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婦套不住流氓。’這樣的決定不是常人能做出的,令人好生敬佩。可惜他好勇輕出,沒在大陣仗之上折戟,卻在小陰溝里翻了船,兩年後他也要死了,接下來便是孫仲謀接位,白白失去了偷襲許都的大好戰機,只搞得個偏安一隅。孫權只是個內政長才,擴張之道大不在行。再說他曾投降曹操,害死了我心目中的神明關公,所以也不用考慮。”

  想著便又畫了個大叉,接著七叉八叉將劉表、劉璋、張魯、張繡、公孫恭等人一一叉掉,一路叉到了“馬騰”之前停了下來,心道︰“此公所處的地理位置實在太妙了,我玩三國游戲都是從他開始玩的,結果就兩個字輕松。他手下有馬超、龐德等猛將就是沒有智士,有與曹操一拼的實力,且他是鐵了心的匡復漢室與曹操為敵的,去投靠他倒是上上之策,可是西涼離此千里萬里,我帶著貂嬋怕是連許都城門都出不了,便會被抓去喀嚓了,這可怎麼辦呢?”思索對策,左思左想,直想得腦袋生疼,也想不出半點主意,正沒理會處,驀地里想起一個人來,失聲叫道︰“汗!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貂嬋被他那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嚇了一跳,道︰“你想到誰了?”

  賈仁祿道︰“大耳兒!”拿起筆來在竹簡之末又涂上兩個字︰“劉備”想到這個身長七尺五寸,兩耳過膝,目能自顧其耳的漢中山靖王苗裔,他就滿心興奮,心想︰“這個苦大仇深的孩子在得到孔明之前,一直被曹操除得滿地找牙,狼狽不堪,四處寄居,形同乞丐。他可以說是與曹操不共戴天,而且命極其硬。我只要死心踏地的跟著他,怕是連曹操都奈何我不得。現如今他就在許都,八成躲在自家的後花園里種菜呢,這種韜光養晦的主意也只有這個飽嘗艱苦的大耳劉備能想得出來。他現今只有關張二人,少一謀士,我看看能不能用我的千余年的識見來幫幫他,反正坐著也是等死,不如狠狠賭上一把。只不過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曹兵甲,不是諸葛亮,也沒有像司馬徽那樣會裝神弄鬼的高人跳出來為我說上一句︰‘伏龍、仁祿,二人得一,可安天下。’如何才能讓這個求才若渴的大耳兒相信我?”
正文 第四章 處境艱難
    貂嬋笑道︰“呵呵,原來你是在說玄德公啊,奉先……呂布私底下也愛這麼叫他……”一提到呂布便又愁思暗生,愁雲滿面,大有山雨欲來之勢。即便是老天爺要完成這種從艷陽高照到陰雲密布之間的天氣變換,也得刮上半天的風,蓄上半天的勢。而貂嬋僅僅在一秒鐘之內便做到了,不得不令賈仁祿好生佩服,有種想要五體投地的感覺。

  賈仁祿覺得有必要先擺正她在家里的地位,笑道︰“呵呵,以後在我面前說話不用顧忌,你愛叫奉先叫奉先,愛稱呂布稱呂布。就算你打算把這間屋子拆了點著玩,只要你不怕喝西北風,也隨你。”他曾狂笑過周幽王荒唐,但現在也不得不想到,只是當時自已沒有遇到那種處境而已。如果現在他有實力,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搞一次“烽火戲諸侯”,只是為了博取貂嬋一笑。都說“江山美人”,江山他怕是沒指望了,美人再哄不住,那豈不是白來了三國一趟了。

  貂嬋听他說的好笑,霎時便又陰雲散盡,紅日再臨,格格的笑出聲來。那表情看到賈仁祿是如痴如醉,心想︰“這個重生怎麼沒把手機給我重生過來,要是有的話,此情此景,喀嚓一照,來上一張。把像片擺到‘淘寶’上去拍,題目就叫《三國第一大美女貂嬋傾國一笑》,一準能賣個天文數字,實是一條極快速的生財之道。”

  又想︰“說到錢才想起來,三國游戲里的常用套路不就是外交嘛,要想學到好技能,先得和諸位大大套交情,關系不到親密他們連理都不理你。要怎麼才能套交情呢?總不能想像游戲里那樣對著那個人物頭像狂點鼠標和他對話吧,現實中要是老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念叨著︰‘大大,你吃過飯沒?’他們肯定會當你是神經病,轉過身來,和顏悅色地對你說道︰‘滾!’然後揚長而去。還有一樣就是應酬,我可不是酒豪,出了名的‘三杯即倒’。再說了我這個小家小業的,估計沒多少銀錢,怕是沒搞兩次酒宴,便會傾家蕩產,準備賣兒賣女了。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還是先搞清楚手里到底有多少彈藥。”

  想到此便問道︰“咱家現今還有多少家底?”

  貂嬋小嘴一撅,又生氣了,轉身便走出屋去了。賈仁祿正莫名其妙間,貂嬋伴著一陣香風,又轉了進來,將手中的銅錢往案上一扔,道︰“都在這了,你要就都拿去吧。”

  賈仁祿一看案上銅錢約有數十個,他不知道這些錢到底能買什麼,但從貂嬋的表情上便能看出財政困難,用度緊張,問道︰“不是曹公主婚嗎?各位大人難道沒有過來道賀,沒有獻上賀禮?”在他映象中結一次婚沒有賺個萬兒八千的,這婚就算是白結了,想來古代也是如此。

  貂嬋怒道︰“哼,怎麼沒有,可是沒到許都,就都被你賭光了。”

  賈仁祿心想︰“得!又是一個‘月光族’,我還好點,一般月尾才光的,沒想到這個家伙更是不濟,月頭就光了。現在這點錢怕是吃飯都困難,沒法再用來交際了。汗,當時學什麼計算機啊,只會擺弄電腦,玩玩游戲。現在倒好,到這個連電腦都沒有的時代,什麼也不會了……”

  賈仁祿道︰“這些錢你就好好收著吧,自己作主花吧。以後我的工錢一到手便交給你,由你全權打理。”這是他初到三國的第一項的人事任命——賈仁祿私人秘書兼財務總監,因此表情極為鄭重。

  貂嬋忙把錢收了起來,剛要離開,去找個僻靜的地方將錢藏好。賈仁祿指了指桌上的簡贖,說道︰“順便把我的大作也帶下去燒了吧。”人在亂世,就得萬事小心,保不齊哪個未卜先知的高人就能看懂他那副嘔心瀝血的杰作,就沖他在諸位大大的名字上大畫叉叉這點,他就得挨刀。

  賈仁祿心里盤算著如何應對眼前這攤爛局,表情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想了些網上看來的極度好笑的笑話,摟著貂嬋,用他那破鑼般嗓音,娓娓道來,听得貂嬋是嬌笑連連,他也恍然如在夢中,心想︰“要是沒有眼前這堆爛事,我一直講笑話給她听,她一直笑,就這樣子無憂無慮過一輩子那該有多好啊!哼!這堆爛事看我怎麼收拾你……呃……沒轍,還是先吃飯吧,吃完才有力氣想……”

  用畢早飯,賈仁祿閑坐無聊。他原來一天到晚有十幾個小時是在電腦前渡過的,現在電腦沒有了,他就好象戒毒般的難受,手指不斷的在桌案之上亂敲,當是在敲打鍵盤了。腦中意淫著自己小德武裝上暗影烈焰後的威風樣子,想著想著,口水流將出來,滴到了案上,心想︰“唉,沒有魔獸的日子怎麼過啊,不行得問問。”問道︰“貂嬋,咱家有什麼娛樂項目沒有?”

  貂嬋詫異地道︰“什麼是娛樂項目?”

  賈仁祿嘆道︰“就是有什麼打發時間的活動,總不能一天到晚的那個吧……”

  貂嬋俏臉飛紅,起身離去,不多時便拿來一支銅壺放于遠處,取過幾支箭來遞給他。賈仁祿並未用手去接,道︰“在女生面前舞刀弄箭的不好,還是算了,換個吧。”心道︰“……投壺,我這可不能在貂嬋面前獻丑,讓她看到我箭箭落空的可憐樣子。那時我就不是投壺,而是要去投湖了。”

  貂嬋又消失,不多時端一盤圍棋上來,擺于案上,道︰“不如我和相公下盤棋吧。”

  賈仁祿一看傻眼了,尷尬地道︰“圍棋……不會……五子棋你會不會?”

  貂嬋滿臉疑惑,搖了搖頭道︰“不會。”

  賈仁祿道︰“我想你也不會,還是算了吧。”

  當晚賈仁祿躺于床上,撫摸著貂嬋那細膩嫩滑的肌膚,聞著她那似蘭似麝、幽沉矩膩、沁馥芬芳的體香,覺得仿佛來到了仙境。正在意淫些荒唐香艷的場景,忽想到自己在現實中所肩負的責任,那些幻想便好象五光十色的肥皂泡一樣霎時間破裂干淨,消失得個無影無蹤。

  他不敢輾轉反側,怕吵醒了邊上睡得正香的小美人,只得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屋頂,努力相轍,正苦苦思索間,忽听貂嬋叫道︰“奉先,救我!”忙側頭看去,貂嬋的臉沖著他,微光之下,看得分明,已是淚流滿面。

  他心中一痛,攝手攝腳的掀開綿被一角,悄然下床,找了件衣服披上,步到小小後園之中,抬頭仰望天上疏星,心中百感交集。想著未卜的前途,不由的暗恨之自己以前頗荒廢學業,只知道玩,混來混去都是個路人甲。在原來那個時代,是個路人甲倒無關緊要,反正有份活干,有份工資拿,日子也能混得個逍遙自在。而如今是亂世求存,保護佳人,稍有差池,便會粉身碎骨。而自己即無呂布之勇,無法拔山起岳,氣吞天下。又無諸葛之謀,無法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整日里只會追求游戲里一些虛無飄緲的裝備,沉迷在虛擬世界當中不能自拔,當真沒有一點實際用處。

  想到此不禁仰天長嘆︰“蒼天啊,你說我該怎麼辦?!”

  天上星星,晶晶點點,沖著他不住的眨眼。也許是距離太遠了,他的話傳速太慢,還沒有上達天听,所以四下里仍是寂靜無聲。

  忽听貂嬋道︰“相公,這太冷,還是到屋里去吧。”走上前來,幫把他弄得亂了得衣服整理了一下,重又披好。

  賈仁祿什麼也沒說,牽著貂嬋的素手,邁步進屋。心里只是反反復復地念著諸葛孔明那句傳頌千古的名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 本帖最後由 jacky751101 於 2008-5-2 17:5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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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4-26 16:17
正文 第五章 郭嘉來訪
    次日,賈仁祿讓貂嬋自去忙活,獨自一人來到後園之中,找了一株小樹,在樹下打坐參禪。

  心想︰“《倚天屠龍記》里少林三老僧為了其中一個師兄弟的眼楮,都在松樹下參了三十年的枯禪。一只眼楮哪有貂嬋重要,如今我為了貂嬋,怎麼也得參上三百年吧。都說伍子胥為混過昭關,苦思良策,一夜之間竟將頭給愁白了。我也得拿出這股氣勢來了,空悲切就空悲切吧,怎麼也得先將這顆少年頭愁白。到時實在保不住貂嬋,也得保住性命,披發上山當‘白毛男’去,用來控訴三國最大的‘黃世仁’——曹操的暴行。背不住後世哪個戲劇大家,就會根據這段‘賈仁祿獨抗惡曹操’的經典故事,演繹出一出膾炙人口的名劇《白毛男》。”

  “如今身處這個科技極度不發達的時代,如何才能保護身邊這個大美女?炸藥?不行,雖然我知道配方是‘一硝二磺三木炭’但中學那些化學知識在高考之後就統統的還給老師了。再說炸藥是那麼容易發明的?對炸藥最為研究的那是諾貝爾,他為了研究炸藥可謂傾其一生,在無數次事故,無數次被炸得血肉模糊、半死不活之後,才發明了無煙炸藥。我雖然不怕被炸得血肉模糊,但研究這東東是要有經費的,就憑家里的那幾十個銅板?我看還是算了吧。”

  “火槍?更加不切實際,就算我能造出來,這東東八成還沒有一根燒火棍好使。火槍最大的天敵就是騎兵,放眼歐洲戰爭史,火槍要勝過騎兵那是經過一個極其漫長的時期。窮無數科學家、軍事家的精力,從制作工藝到戰術理論、作戰方法,不斷進行的改進。經過一次又一次血淋淋的失敗,死了無數的人,方能獨領風騷,將騎兵徹底淘汰于歷史的硝煙之中。如今三國的騎兵動則數萬數十萬,就算有火槍也霎時便被沖個七零八落,結果只有一個︰‘等著讓人收尸吧!’”

  諸般主意紛至踏來,又一一被他否決。參了一個時辰的禪,竟連一個狗屁主意都沒想出來,不由想到︰“唉,三國時代真無聊啊,要是有魔獸,我還在這里參什麼禪啊,早就上線玩個不亦悅乎了。以前一天可以玩十幾個小時的電腦,如今什麼也沒得玩了,真得好難受啊!老天啊,能不能給我一台電腦,讓我玩上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我願將我家中的數十銅板全數奉上……”想到魔獸霎時間眼淚、鼻涕、口水齊流,一副標準的癮君子三月沒抽鴉片的樣子。現在就算叫他用所有錢換一個小時的電腦時光他也願意,大不了剩下的時間都去喝西北風。

  突然間靈光一閃,腦中似有一道閃電劃過,心想︰“好象有門,剛想到什麼?魔獸?不對……電腦?不對……對了,是無聊!不僅僅我無聊,我想這時代其他人也一定很無聊。以前的君王為什麼那麼荒唐,日升歌夜御女,荒淫無道。蓋因娛樂項目匱乏所致,無從打發時間,才會在那上面發大把的時光。哪像千余年後,電腦、電視、電影、網絡,可以玩的東東實在太多了,一一玩上一遍都要發不少時間,哪有空去想那種事。”

  “電腦、電視這些太高深的娛樂產品我是整不出來,但是象棋、軍棋、紙牌、麻將這些簡單的東東還是能搞定的。特別是麻將這東東歷史悠久,就算在原來那個電子產品日新月益、層出不窮的時代,仍有無數人著迷,已成為我國的一種國粹。如果大街上有人冒出一句︰‘我不會打麻將’,估計會被邊上眾人直接鄙視到死的。君不見《名偵探柯南》里那個什麼也不會,只會插科打諢的毛利大叔都著迷于麻將嗎?這就說明這東東實是魅力無極限。”

  “這些東東制作工藝簡單,規則又不復雜,正合適我這種無權無錢的人發明,如果經營有道,搞不好我還能弄個三國時期游戲業的巨頭來干干。而且在游戲過程之中還能與人交往,增進感情,當真是一舉數得。得!就它了。”

  正盤算著如何著做出這些小玩意時,貂嬋娜娜婷婷而至,見他舉止怪誕,表情怪異,噗嗤一笑道︰“別發 癥了,奉孝大人來了,還不快去迎接。”說著便要上前幫他整理儀容。

  賈仁祿一拍大腿,喝道︰“來得正好!”心想︰“借刀殺人咱玩不來,借雞生蛋總該可以吧,郭嘉來得太是時候了,此子極其聰明,應該對這些新奇的東東極感興趣。只要善加利用,說不準我一分錢不用出,便能讓他把這些東東給造出來。”

  貂嬋被突如其來的一“醒木”嚇了一跳,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道︰“相公,你別再嚇妾身了,有哪不舒服快說出來,我去給你請大夫。”

  賈仁祿急著想見郭嘉,也沒空和她逗嘴了。噌地站起身來,也不顧衣衫不整,滿是塵土,邁大步直奔前廳而去。貂嬋怕他在郭大大面前在大發神經,趕忙緊隨而出。

  來到前廳,把郭嘉讓至主位,寒喧一番後,郭嘉道︰“仁祿,不知你最近過得可好?有什麼要求只管向我提,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做到的。”他也知曹操欲對賈仁祿不利,極不願看到這個有道君王沉迷于貂嬋的美色,便打算盡其所能來幫幫這個可憐的賈仁祿,使他能夠逢凶化吉。

  賈仁祿正襟危坐,道︰“謝大人關心,托曹公之福,一切安好,諸事順遂,不過就是有點太無聊了。”

  郭嘉見他今天應對從容,舉止有理,不像原來那個人前人後國罵不斷,言語粗俗的賈福,微感奇怪,道︰“哦,仁祿是想做事了?”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能馬上給曹公辦事,小的當然求之不得。但小的覺得這個業余生活還是太無聊了一點。”

  郭嘉表情更加詫異,道︰“業余生活?”

  賈仁祿道︰“就是平常時的生活,我昨夜做得一夢,夢到去了仙界,見到天上一些聊以消遣的新奇的小玩意,不知大人可有興趣知道?”

  郭嘉道︰“哦,你且說說看,都有什麼新鮮玩意。”

  賈仁祿對貂嬋說道︰“貂嬋,幫我取紙……簡筆來。”

  貂嬋聞言退下,少時取了筆墨簡硯來,將簡筆擺于案上,便欲到一旁磨墨。賈仁祿道︰“貂嬋,我來磨墨,你來寫。”說罷便把位子讓了出來,他知道自己的書法歷害,可不想看到郭嘉見到他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作之後崇拜得把早飯給噴出來的情景。

  貂嬋知其心意,來到他的位子上坐下,賈仁祿一邊磨墨一邊指點貂嬋將象棋棋盤的圖樣給繪了出來,見她繪好,道︰“大人,這是象棋的棋盤圖樣,此種游戲和圍棋一樣適合二人對弈。分紅藍雙方,共有棋子三十二枚,每方各一十六子,分別是兩車、兩馬、兩象、兩士、兩炮、五只小卒和一只老將。”說著讓貂嬋將各個棋子的名稱列于圖樣之側。

  郭嘉越看越心驚,道︰“這和六博戲很象,卻又繁難了許多,快快和我講講它是如何行棋的?”

  賈仁祿微微一笑,指著圖樣,將象棋一些基本步法一一道來,正所謂馬走日來象行田,車最無敵,可橫沖直撞,小炮只能隔山打牛,小卒只能揮戈直進。老將最是不濟,啥也不會,只能躲在九宮里急得團團直轉,兩個小士跟著干著急,陪在旁邊替他擦汗。

  賈仁祿只是說了一些基本步法,饒是如此,郭嘉仍是听得一頭霧水,兩眼直愣愣地盯著棋盤圖樣,用心領會,半晌無言。

  賈仁祿看著郭嘉一臉茫然的樣子,心花怒放,心想︰“這就叫多了千余年的識見,漫說你有神鬼莫測之機,也一樣被我這個小卒給唬得團團轉。”

  待郭嘉神游太虛回來,賈仁祿方道︰“我看到這種象棋很感興趣,想做一個來,無聊的時候可以和內子下下消遣消遣。只是家里實在是資金短缺,不能如願,實是遺憾。”

  郭嘉忙道︰“這個好說,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找最好的材料做好送來,到時還請你具體講講該如何下。”

          正文 第六章 棋勝郭嘉
    賈仁祿道︰“且慢,我還有一些東西想叫大人一並幫我做出來,不知大人可有興趣听听?”

  郭嘉急道︰“快說!快說!”

  接著賈仁祿將軍棋和麻將這兩樣游戲給說了出來,說到軍棋的時候,當然不能直接把什麼排長、旅長的名稱給說出來,那樣郭嘉估計得翻白眼、吐白沫。他把這些職餃換成破虜、討逆等將軍的名稱,把司令換成了主帥,炸彈換成了飛石,地雷換成了陷坑,軍旗換成了帥旗。

  還是麻將最難說他憑映象將各色麻將牌一一道將出來,直說得他口干舌燥,貂嬋寫得素手酸軟,郭嘉听得個頭痛欲裂。

  待他說完,郭嘉有一種想要拜師的沖動,心想︰“他說是做夢時見到的,八成是在說鬼話。這麼復雜的游戲,豈是一見之下便能說得如此明白的?他定是對這些游戲極為熟悉,才能說得如此清楚。我從未听人說過類似的游戲,看來這些游戲都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能想出如此游戲的人,該有多聰明。如此之人竟隱于小卒之中,不能為國所用,實是可惜。”想到此對賈仁祿道︰“仁祿兄放心,這些棋牌小弟一定盡快制作出來,到時還請仁祿兄指點一二。”心中對他產生了欽佩之意,口中的稱呼自然也就不同了。

  賈仁祿謙遜道︰“小的何等樣人,敢和大人稱兄道弟。”

  郭嘉道︰“仁祿兄說的哪里話,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這些東西雖屬于奇技淫巧,難登大雅之堂。然兄長既能想象出來,足見兄長學究天人,如此之人郭某願意結交。”

  賈仁祿道︰“大人千萬別如此說,再說小的該無地自容了。”

  郭嘉笑道︰“呵呵,別再謙虛了。先別說了,我這就回去將這些棋牌趕制出來,告辭!”說完拱手一揖,從貂嬋手中搶過竹簡,急沖沖地回去了。

  待郭嘉走後,貂嬋似笑非笑地看著賈仁祿,半晌無言。賈仁祿心里直發毛,不住的用手摸臉,道︰“你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貂嬋笑道︰“呵呵,這些游戲真的都是你在夢中見到的嗎?”

  賈仁祿老臉一紅,咳嗽一聲,道︰“當然,我昨晚見到周公時,他老人家告訴我的。”

  貂嬋道︰“昨晚你一個晚上沒睡,如何見到周公?”

  賈仁祿聞言如喝了三瓶二鍋頭、六瓶五糧液,老臉紅個通透,結結巴巴地道︰“你……怎麼知道我沒睡……從後園回來之後我……便一覺睡到大天亮。”

  貂嬋沖著他嫣然一笑,道︰“時候不早了,仁祿,你也餓了吧,我這就給你做飯去。”說完便不理他,徑直跑到廚房做飯去了。賈仁祿呆坐當場,努力找尋被笑掉的魂魄。

  五日後,郭嘉興沖沖的來了,身後跟著三個隨從,每人手里均捧著個大盒。

  甫一進門,郭嘉便道︰“可是真巧,三日之前曹公招我到府,賜了我幾根外邦貢來的象牙。我得到之後便馬上請高手匠人趕制。今日方始完工,我實在等不及便馬上送了過來。”

  賈仁祿不敢怠慢,忙把他讓到屋里,讓貂嬋奉茶。

  手里握著象牙制成的象棋,感覺就一個字︰“爽!”。瞬息之間就將郭嘉將得個無計可施,大冬天里愣是把他逼出一身痱子來,那感覺更是爽上加爽。看著郭嘉的狼狽樣子,賈仁祿笑道︰“呵呵,大人,你看這游戲可還使得?”

  郭嘉放下手中棋子,以示認輸,嘆道︰“太神了,區區三十二子之間竟蘊含了這許多兵法機變、陰謀鬼計。它無圍棋繁復,耗時長久,卻同樣能起到增智長謀、有益身心的效果,實是平時消遣的良戲。仁祿兄能想出如此游戲來,小弟實是由衷的佩服,仁祿兄真乃神人也!”

  賈仁祿耳听著三國第二號智謀人物郭嘉(第一當然是諸葛大大,哪個敢和他搶!)對他如此贊許,當真樂得個不知身處何方,笑得個口歪眼斜,表情神態頗為不雅。貂嬋在一旁見此情景,柳眉微蹙,悄悄伸手在他的大腿上狠狠的擰上一記。

  賈仁祿吃疼,忙坐穩身形,表情肅穆,謙虛道︰“大人過譽了,小的何敢當的。”

  郭嘉道︰“當的,當的。我對兄長十分仰慕,不如你我二人義結金蘭如何?”

  本來要賈仁祿與郭嘉結拜,他自是求之不得。如果換在三國游戲里他會毫不猶豫的點確定,可惜在現實中,他注定要與曹操為敵,他不想見到兩軍陣前,兄弟相殘的慘劇發生。于是說道︰“大人,小的何等樣人,敢和大人結拜。”

  郭嘉道︰“身份大小乃俗人所定,你我傾心相交,怎能拘泥于俗套。”

  賈仁祿道︰“大人盛情小的心領,但小的還是萬萬不敢。”

  郭嘉很是詫異,心想︰“在曹公的地面上拒絕和我結拜的,怕是只有眼前的賈福一人。誰不知道我是曹公手下第一智囊,曹公對我那是言听計從。平時一個個都是加意巴結,個個嘴臉難看,著實可惡。能夠泰然處之的只有文若、公達、仲德等少數幾人而已,而這些人,我若要提出與他們結拜,他們自也求知不得。如何這個小卒竟三番推搪?”問道︰“卻是為何?”

  賈仁祿心知郭嘉不是那種亂嚼舌根的小人,索性博他一鋪,道︰“大人,小的的苦衷大人應該是知道的,還請大人能夠體諒。”

  郭嘉听了更是一驚,心想︰“原來他已經知道了,怪事,怎麼一點也不像當初娶貂嬋那個滿嘴噴糞的賈福?難道他那時是裝的?那也裝得太像了吧,眼前之人和當時的賈福簡直就是判若兩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此時的他心志之高、智慮之純就是放眼天下也無幾人可及,如此之人就這麼流于他人之手,實是可惜。不行我定要好好規勸曹公,讓他打消此念,好好用用眼前這個小卒。”想到此便道︰“事未臨頭,結果疏難預料,仁祿兄也不必過于著急。好吧,既是你不願結拜,我也不便勉強。來!我們再下一盤。”

  當晚,屋內,案中擺了副象棋,賈仁祿和貂嬋正在凝神對弈。貂嬋望著那鐵桶般的包圍圈,眉頭緊鎖,苦思半晌方始下得一步。賈仁祿微微一笑,問道︰“想好了?想好我可要下了。”

  貂嬋又仔細地看了看眼前的局面,考慮片刻,方道︰“嗯,下好了。”

  賈仁祿一舉手中大車,啪地往盤上一落,喝道︰“將!”

  貂嬋看了看棋局,呵呵一笑,道︰“今天郭大人要和你結拜,你為什麼拒絕?那可是一個多好的機會啊。”

  賈仁祿擺了副大男人的樣子,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麼,我們在這個地方豈能呆長。我不想牽扯太多感情在這里,到時走的時候也不安心。你想好了沒有,別拖延時間,快下啊!”

  正在此時屋外一陣風刮過,吹得落葉沙沙直響。貂嬋呵呵一笑,道︰“外面好象有動靜,會不會是郭大人又來了。”

  賈仁祿心想剛才的話怎能叫郭大大听道,忙回頭去看,看了半晌也未見有何動靜,便道︰“沒人來,是風吹的。”

  貂嬋落了一子,笑道︰“呵呵,原來是妾身听錯了。好了,我下好了。”

  賈仁祿回過頭來,準備落子,定盯一看,盤中將著軍的那輛大車竟然不翼而飛了。見此情景,不由地驚呆當場,心想︰“昏!棋還沒學會,這招她倒無師自通了。貂嬋大姐,我對你的敬仰那真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正文 第七章 游戲之王
    賈仁祿研究出新鮮玩意的消息不脛而走,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不出三日,許都城內已傳得是沸沸揚揚,什麼版本都有。流言與八卦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偉大的、無敵的。有道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賈仁祿不得不佩服這股力量的偉大,在這個沒有電話,沒有報紙,沒有電視,沒有網絡的時代流言竟也能傳得如此迅速,實是令他感到不可思議。

  次日下午他的這個小小棋牌室便已迎來第一批玩家。無非是曹仁、徐晃、許褚、程昱、荀?  握獍鏤奈浯蟪跡 怯械奈 艘豢躡棵爛玻 械奈 訟硎苡蝸防秩W芏災 饜胃魃 娜宋 匙鷗髦指餮哪康模 追子迪蛘飧魴︵〉募終 br />
  當然他們來得時候大部分都不是空手的,有的銅錢三五千,有的絹帛一兩百。這些大大怎能貂嬋面前出丑,就算送得不是錢財,送些珠寶玉器,那也無一不是珍品。賈仁祿覺得這不符合網吧游戲廳按小時收費的規矩,再三對這些大大聲言,不要送此厚禮,只要茶錢即可,實在要給按時辰給也行。但推了半日又怎能推得掉,正欲再推時,卻瞥見貂嬋正吭哧吭哧住里搬東西,氣得他差點沒暈倒當場,口吐白沫。

  來得都是大人物,哪個都是爺,都得侍候好了,賈仁祿和貂嬋那是端茶遞水忙得個不悅乎。賈仁祿現在才體會到在這個時代開棋牌室當真是不易,見到那些大大得不停鞠躬作揖,嘴里還得跑著好听的火車,忙了一個下午總算把這些爺全送走了,累得已是直不起腰來。他和貂嬋也顧不得儀態端莊了,一屁股坐到地下,互相對視,半晌無語,驀地里同時叫道︰“不行!得雇佣人!”這一異口同聲,兩人均覺好笑,不由得相視大笑。

  此後數日賈家門前車如流,馬如龍,長龍一直排到街口,漸漸已成街頭一景。這日賈家對門的一個小小的茶館之內,外地來的茶客甲,見此情景,詫異地問道︰“看這戶人家也不像很有錢有勢,怎麼門前這許多車馬?”

  邊上本地茶客乙道︰“你是外地來的吧。”

  茶客甲道︰“對的,不知對面住的是何方神聖?門前竟如此的熱鬧。”

  茶客乙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對面住的可是曹公手下隨身侍衛賈福賈大人。”

  茶客甲側過頭去,噗得一聲,將嘴里的茶水盡數噴了出去,道︰“什麼!對面就住了一個侍衛,就有這麼大的陣勢。改明兒,我也當待衛去。”

  茶客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茶客甲一番,心想︰“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樣子,就你這樣的人也想當待衛。”嗤了一聲,不屑地道︰“就你?這個賈大人可是大有來頭的,你怎麼能和他比。”

  茶客甲一臉茫然,問道︰“什麼來頭?”

  茶客乙一臉嚴肅地道︰“他可是曹公的表兄的姐夫的三叔的妹夫的佷子,他的父親曾救過曹公性命,于百萬軍中硬將曹公給背了回來,身受箭傷一百零八道,整個人被射成像刺蝟一樣,回來不久後就死了。曹公為了報恩,把全天下最美的大美人貂嬋都許給他了。如今他又研究出了些新奇的小玩意,名聲更是大的不得了。全許都的達官貴人都往這跑,你說能不熱鬧嗎。”這是賈福娶貂嬋的第一百零八種版本,茶客乙說將出來那是繪聲繪色,有如親臨。

  茶客甲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唉,這年頭朝中有親戚就是不一樣,連曹公一個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這麼威風。那曹公的兒子豈不威風到了天上去了。”

  茶客乙道︰“那可不…”剛說到此便听到掌櫃地咳嗽了一聲,回頭看去,見他往上一指,原來上面懸了一塊牌子,上書四個大字︰“莫談國事”,茶客乙見到這個牌子趕緊噤聲不言,低頭喝茶。

  賈宅內,賈仁祿見到預期的效果已經達到,樂得合不攏嘴,一邊指點那些大大該如何玩這些游戲,一邊向《天龍八部》里的薛神醫同志學習,不住向那些大大們討教武功,討教學問。諸如“纏絲擒拿手”、“五虎斷門刀”之類的功夫那是學了不少,也不知道有用沒用,反正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這邊廂許褚、郭嘉等四人正在打麻將,許褚上身脫得只剩件單衣,銅鈴般的大眼瞪得快要暴將出來,嘴里不住地念叨著︰“白板,白板”,黝黑大手里攥了一張牌不住的揉搓,大有不搓成白板勢不罷休之勢,驀地里一聲斷喝︰“三萬!”怏怏地將手中之牌狠狠地擲了出去。那巨雷般聲音與張飛在長阪橋的一聲斷喝有異曲同功之妙,都附有眩暈效果。郭嘉嚇了一跳,愣了片刻,方始回過神來,撿起那張牌,笑道︰“呵呵,就等這張了,不好意思,我又胡了。”

  許褚氣得滿臉通紅,怒道︰“咋我打啥,你胡啥,定是你這廝在作弊!”左手抓住郭嘉的衣領,像拎小雞般地一把將他提起,提起小缽般的鐵拳便要捶將下去。

  郭嘉身後的張遼喝道︰“還不住手!我一直邊上看來著,奉孝沒有耍詐。是你這廝自己不濟,想要的牌喊得全許都的人都知道了,哪個敢打給你,害得我這個師父也跟著你丟人。輸了還想打人,成何體統!”

  許褚听到自己的麻將啟蒙恩師發話了,只得放開郭嘉,怒道︰“哼!今天咋這樣呢,一盤也沒胡,真邪門!”將內衣也扒了下來,露出了胸前一大搓黑油油的胸毛,擺了一個裸衣斗馬超的造型,喝道︰“再來!”眾人又是一陣眩暈。

  正對面的曹仁道︰“仲康,你今天運氣不濟就到這吧,邊上好幾位老哥都眼巴巴地等著呢,我看你還是退位讓賢吧。”

  郭嘉道︰“對的,對的,等會你又打這個,捶那個的,哪個受得了。打牌又不是比武,用不著脫得赤條條的,得用腦子。”

  許褚道︰“不行,得再來,我等了兩個時辰好不容易才排上來的,還沒打過癮,怎能輕易便走。”

  張遼道︰“我看你還是好好在邊上看看學學再來。”

  許褚哪里肯就這麼走了,兀自大大冽冽的坐在那里不動地方。旁邊閃出張遼、徐晃、夏侯?  誚饉奶醮蠛海 芷鶿 憬 餛θ褐 恚 鞭杞 鋈P眈遺懶似鵠矗  就烈膊還俗諾 廈ε艿焦蟠笊硨螅 麓砉搜 暗幕帷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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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攸笑道︰“確是如此,虎痴真是暴力。看來這麻將打不得,搞不好會有性命之憂。哪有下棋來得爽快,還能陶冶性情。”

  郭嘉聞言佯怒道︰“公達,你還敢說,剛才我下得起勁的時候,你在一旁胡亂指手劃腳,搞得我是心神不寧,連連告負。有道是︰‘觀棋不語真君子,落子無悔大丈夫。’你整個就是一陰險小人。”

  荀攸道︰“嘿嘿,我一時技癢,多有得罪,改日定當上門賠罪。”

  郭嘉待欲再言,身後的許褚急得直喊︰“奉孝,到你了,別理那白面書生了,快打啊!”

  當晚,屋內,案上銅錢、絹帛、金玉器皿那是堆積如山。貂嬋笑靨如花,低頭挑選裝備。左挑右選,半晌方始挑了一串由數十顆一般大小珍珠制成的項鏈,放于頸邊道︰“仁祿,你說我戴這條項鏈好看嗎?”

  賈仁祿魂魄俱失,下意識地點頭道︰“好看!好看!”

  貂嬋放下珠鏈,又揀起一條,道︰“這條呢?”

  賈仁祿狂點其頭道︰“好看,你戴啥都好看!”

  貂嬋笑道︰“呵呵,不行,如此下去,沒幾天,他們就都學會怎麼下了。那些大人物哪個不是家財萬貫的,做出這些小小棋牌還不容易,等他們都會了就不會上我們這來了,我們也就沒錢賺了。不如這樣吧,我們用這些錢開一間店,專門供那些沒多少錢又想玩的人消遣,這樣日積月累也能賺上不少,你說呢?”

  賈仁祿一听之下,大是佩服,覺得她有當CEO的潛質,道︰“呵呵,這麼多錢了,你還嫌不夠?現在兵荒馬亂的,萬一有起事來,我看你怎麼搬得動?”心想︰“這個主意可得按下去,要跑路的時候,店是帶不走的,我可不想自己起得眼讓別人拿來作活。”

  貂嬋又在低頭挑揀,聞言道︰“沒事,不是有你嗎,到時你幫我搬。”

  半晌也听不到賈仁祿的回應,略感奇怪,抬起頭來,只見賈仁祿倒于地上,雙眼發白,面無血色,全身顫抖,嘴里一股白色液體不住地住外直冒。
  
正文 第八章 語出驚人
    正如貂嬋所料,此后几日,大大們漸來漸少,門前車馬如流的情景也漸漸的消失不見了,熱鬧異常的小小賈宅又重歸于平靜。各位大大家里雖都已備了麻將、象棋,但他們還是不會忘記這些游戲的鼻祖——賈仁祿的,雖說去得次數漸少,但也不會一次不去,還是會時常找他下下棋,或因三缺一而找他去撐台面。


    賈仁祿為貫徹三國游戲里的外交政策,也是經常出入于各個豪門貴冑的府上,向他們求教經天緯地、氣吞天下之學,時不時地冒出一兩句千余年后的天機,震驚四座。

    這日他去荀彧府上拜訪,府內當時還有楊修、梁習、劉曄、程昱等人在場,眾人于是聚在一起談論當時人物、天下大事,評論到最後在場諸人都在大拍曹操的馬屁。

    賈仁祿當然不敢搶曹操日後的台詞:“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那樣是估計馬上就會被曹大大拉去斬了。他對各人命運了若指掌,卻一句話也不敢說,總不能對荀彧說:“你別跟著曹大大混了,日後曹大大要當魏公,你出言反對,就被他給逼死了。”又或對楊修說:“你別顯得太聰明了,裝傻點好,要學會難得糊涂,要不然日后漢中之戰你會因‘雞肋’二字而喪命。”如果那樣說的話,他估計不會被人當成管輅供起來,而會被當成妖人綁到火刑柱上燒死。為防禍從口出,他決定緘口不言,擺了副虛心求教的樣子,靜聽諸人議論,不住地點頭附和道:“對的,對的,此言有理,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荀彧見他如此,問道:“仁祿,你每有驚人之語,今天怎麼一句話也不說了?”


    賈仁祿道:“小的只是一個學生,來求教的,哪能在諸位大人面前胡言亂語。”


    楊修道:“仁祿兄,太過謙了,你也來評評吧。”眾人也紛紛停此議論,朝他這望來。


    賈仁祿被看得心里發毛,知道逃不去了,便低頭沉思該如何作答,心想:“唉,有什麼好評的,什麼英雄狗雄,最後還不都是黃土一堆。呂大大曆害吧,虎牢關前三英戰呂布,都耐何他不得,最後還不是一樣給喀嚓了。看來一個人厲害與不厲害沒多大區別,有時候太厲害反是禍害。當然這話不能直說,該怎麼說呢。”


    驀地里想起《三國演義》里那首膾炙人口的臨江仙來,一時間只顧著感慨,忘了在盜前人之作,口沒遮攔竟脫口而出:“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几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他一時激動,忘了周遭情景,如腐儒一般,雙眼微閉,搖頭晃腦,一口氣將其吟出。


    吟完之後,睜眼一看,其余眾人均呆坐當場,啞口無言,嘴張得老大。不由一愣,心中暗怪自已又再亂盜前人的傳世之作,羅大大要是泉下有知,估計得從墳墓里爬出來,和他打官司,告他盜版。


    四下寂靜無聲,驀地里荀彧喝道:“來人啊!取紙筆來。”


    僕役甲趕忙竄將出來,送上紙筆,轉身退下。荀彧將紙展將開來,提起筆來,龍飛鳳舞,筆走龍蛇,瞬息之間便將那首臨江仙一揮而就,字字遒勁有力,力透紙背,實是書法之中的上品。


    賈仁祿有點想上前向荀彧討要那幅字,拿回去家里去表起來,日後好用來教育兒子:“以後要好好念書,寫字要像你爹爹那樣,不要像荀大大那樣,寫得像狗爬一樣。”


    荀彧寫完之后,不理眾人,自顧自的低頭觀看,輕聲吟哦。眾人也紛紛聚攏上去,用心領會,片刻之後眾人神游回來,齊齊轉過頭來,一道道欽佩地目光向賈仁祿射去。


    賈仁祿看到那些大人已是不顧身份,搖頭晃腦,在那里亂發神經。嚇得已是汗流浹背,跪伏于地,道:“小的一時激動,胡言亂語,驚嚇了諸位大人,還望恕罪。”


    荀彧趕忙走上前去,將他扶起,激動地道:“仁祿,快快請起,你何罪之有。你剛才只寥寥數語便道盡世事滄桑、風云變幻,實是大才!”


    楊修仍是搖頭晃腦,不住誦讀,半晌方道:“說得實在太通透了,當今的英雄人物也終有逝去的一日,如今之事怕是百十年之後也要成為他人茶余飯后的談資。不過照仁祿兄這麼說,我們豈不是什麼事也不用做了,反正結果都一樣的。”


    荀彧道:“德祖此言差矣,如今曹公英明天縱,有心削平亂世,解民倒懸。我等便當用心輔佐,用心做好眼前每一件事。至于結果如何,後人會如何說,那已不是我們能做得了主的,又理它做什麼。”


    賈仁祿聞言不住的點頭,道:“大人說的很有道理,正所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只要努力就好,管他結果如何。”


    眾人聞言又是一呆,不住地念叨著那句傳頌千古的名言。賈仁祿差點便要提起大手給自己來一嘴巴,心想:“唉,我怎麼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了?諸葛大大,你可別怪我啊,我當真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意的。我現在胡說八道冒了出來,你以後寫出師表時候豈不成引用我的話了?!這怎麼行!!!但話已說出口了還怎麼收得回來……”


    荀彧失聲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說得太好了,如今為曹公大業,正當如此。”

    賈仁祿滿頭大汗,忙道:“這些話不是我說的,是我引用別人的話。”這種貪天之功為己有的事,他還是做不出來。


    荀彧道:“哦,你引用誰的話”

    賈仁祿忙道:“前面那首叫臨江仙,是我在夢中聽一神仙吟頌的,沒想到醒來竟然還能記得。後面那句話是隱世高人所說的,現今他正隱于襄陽的隆中,復姓諸葛單名一個亮字,字孔明,道號‘臥龍’”心想:“既然話已說出口,說不得只能將諸葛大大祭出去了,也算先幫他打打廣告,造造聲勢。我這可是幫他在荀大大面前打廣告,該不比在央視黃金檔打廣告的效果差多少,想來他應該不會怪我吧。”


    荀彧笑道:“呵呵,仁祿做夢的本事倒甚是曆害,聽說那些棋牌也是你在夢中見到的,可有此事?”


    賈仁祿老臉一紅,乾笑了兩聲:“嘿嘿!”


    荀彧心知他不願居功,更重他的人品,道:“至于那個諸葛亮,我可從未聽過。仲德,你可曾聽過?”


    程昱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道:“我倒略有耳聞,我有一個小友叫徐庶。他曾于中平末年為人報仇殺人,後更姓名而逃,折節向學,常與名士司馬徽談論,聽說他的好友中就有一個叫諸葛亮的。”


    荀彧問道:“哦,那個徐庶之才比君如何?”


    賈仁祿心想:“這話好熟,在哪聽過……對了,《三國演義》里曹大大就是這麼問程昱的。完了,完了,不會因我一句話,讓徐元直和孔明提早出山了吧,那可如何是好?”


    程昱道:“勝我十倍。”


    荀彧知道程昱的才學,聞言很是心驚,又問道:“哦,那諸葛亮呢?”


    程昱道:“不是很清楚,只是曾聽徐庶提及此人,說他有經天緯地之才。不過就從剛才那八個字就可以知道此人實不簡單。”


    荀彧又問道:“仁祿,看來你和這個諸葛孔明很是熟稔,不如你說說他的才能如何?”


    賈仁祿道:“此人實是大才,每嘗自比管仲、樂毅,其才不可量也。”心想:“你引用三國,我也引用三國,司馬老兒對不住了,我可要搶你的台詞了。”


    荀彧奇道:“什麼,他自比于管樂?!”

    賈仁祿學足司馬徽裝神弄鬼的樣子,搖頭晃腦,雙眼微閉,道:“以吾觀之,不當比此二人;吾欲另以二人比之。”《三國演義》橫豎他看了八百多遍,這些台詞那是脫口而出。


    荀彧問道:“哦,哪二人?”

    賈仁祿咳嗽了兩聲,伸出二指來,神祕兮兮道:“可比興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漢四百年之張子房也。”

    荀彧更是心惊,道:“什麼!有如此曆害?不知這位大賢今年貴庚?”


    賈仁祿算了算諸葛大大歲數,心想:“倒!顧著幫諸葛大大吹牛了,忘了他今年才十八歲左右,二十歲還不到!但事到臨頭,不實說實說已是不行了。”低著頭,紅著臉,小聲說道:“十八歲。”


    楊修訝道:“什麼!才十八歲就有如此曆害,仁祿兄怕是在吹牛吧。”


    荀彧知他是荐友心切,一時間夸大其辭,也是人之常情,沒去怪他。道:“仁祿說得是有些過了,不過諸葛孔明能說出那番話來,便可知此人非同尋常。”向前走上數步,嘆道:“襄陽屬劉表地界。劉景升朽木一塊,焉能用人。如此豪杰竟隱于彼處,不能為國所用,實是可惜。仲德,不如明日我們同向曹公荐此二人,你看如何?”


    程昱點了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那個諸葛孔明,倒不知來是不來。對于那個徐元直,我倒有現成的主意在此,不由得他不來。”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4-27 12:29
第九章 初見劉備




    次日一大早,程昱便來了。賈仁祿將他讓至屋內奉茶,程昱道:“今日曹公命我前去招覽徐元直和諸葛孔明二人。我知你是孔明的好友,便過來問問,看看你有沒有什麼話或信要托我帶給他的。”

    賈仁祿老臉一紅,道:“信倒沒有,其實我根本就不是孔明的好友,我只是听人說起過有這麼一個人。大人,見到孔明您千萬別提我的名字,更加別提‘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番話”心想:“這番話可是他N年后才說的,現在他如果听到了,估計也會對說此話之人崇拜得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再說孔明哪有那麼容易出仕的,連大耳兒都要三顧茅廬方能听到‘隆中對’,你這次去九成是去吃閉門羹的,我也不給你說破,讓你自己去碰壁吧。”

    程昱哪知他心里在想這些,還以為他是荐友不貪其功,更對他是好生敬重,微一頷首,道:“好,我定不會說出去的。既是你沒有什麼要帶的,那我這便告辭了。”說著連茶也沒有喝,拱手一揖,急沖沖地去了。

    賈仁祿忙搶上前去,將他送出門去,剛欲轉身進屋,卻見門口來了三位大漢。為首的一人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身后右首一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面如重棗,唇若涂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左首一人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須。

    這三人長相實在是太過特殊,怕是在暗夜之中,賈仁祿都能認得,正是苦大仇深的大耳劉備三兄弟。賈仁祿趕忙跪伏于地道:“不知劉使君駕臨,有失迎迓,望請恕罪。”回過頭去喝道:“貂嬋,還不快去沏茶去,劉大大來了!”貂嬋忙跑進屋去沏茶。

    劉備忙走上前去一把將其扶起,道:“先生快請起,漢室末冑、涿郡愚夫,久聞先生大名,如雷貫耳。前些日子便欲前來拜訪,一直未得其便,今日方能得見先生,實慰平生!”

    賈仁祿心想:“嘟!劉大大,你怎麼連訪賢也這麼懶啊,把對孔明曰的那套直接搬到我身上來了。你倒省事,我看日后你再拿什麼話來對諸葛大大曰!”

    忙讓他們進屋,邊走邊道:“許都小卒,疏懶性成,蒙將軍枉臨,不胜愧赧。”心道:“哼,你以為就你會謅,我也會!諸葛大大,一時救場應急,先借你的台詞來使使。反正你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編這點台詞出來,那還不跟玩似的。”

    進得屋來,分賓主坐好,仍未見貂嬋端茶上來,賈仁祿覺得有必要振一振夫綱了,便道:“這個婆娘現在是越來越不會辦事了,沏個茶也這麼久,害得將軍久等。將軍放心,我定會好好管教他,等將軍走后,我一定罰她跪CPU!”

    劉備笑道:“呵呵,先生說話真風趣。不知那CPU為何物?”

    賈仁祿老臉一紅,道:“呵呵,也是我在夢中見到的天上之物。”賈仁祿屢受周公眷顧,常被托夢告知新鮮玩意的光輝事跡在許都傳得早已是街知巷聞,連三歲孩童都知道。甚至有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夢郞”,賈仁祿當時听了差點沒背過氣去,心想:“那貂嬋豈不成了夢姑了。”

    劉備尚末開言,貂嬋端著茶娜娜婷婷而至,走至近前,趁無人注意,狠狠的剜了一他一眼,才給諸人奉茶。奉茶已畢,退了下去,走到賈仁祿身后,悄悄伸手優雅地一擰,擰完之后,很是滿意,嫣然一笑,徑自去了。

    賈仁祿疼得不由自主地哎喲一聲。劉備道:“先生,怎麼了?”

    賈仁祿尷尬地道:“沒什麼,給蚊子啃了一口。”

    劉備微微一笑,道:“我此來不為別事,特來向先生討教象棋的下法。如今許都迷于此游戲者甚眾,我也很感興趣。”

    賈仁祿道:“既是將軍有此興趣,那便來下上一盤吧。”便讓貂嬋取過象棋來,和劉備對弈。

    劉備將棋擺好,道:“我平生南征北討,也算是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如先生這般隱于士卒中的高人,險些失之交臂。”

    賈仁祿道:“小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兵士,哪是什麼高人。”

    劉備道:“就拿這個象棋來說吧,看似只有三十二子,誰曾想竟有如此多種下法、變化、騙招與詭計。先生竟能想如此游戲來,還能說不是高人?”

    賈仁祿道:“這只是小的在夢中所見,一時覺得好玩便托郭大人制出來。小的哪有那本事能想出此等游戲來”這些他倒是實話實說,象棋是從六博棋演化而成,中間經過無數高人的研究演變,漸漸形成了現今這種讓人愛不釋手的游戲,豈是他能在一時之間便能想出來的。

    劉備仍以為他在謙虛,道:“先生過謙了,如今許都傳得已是里巷皆聞,說先生做夢的本事十分的了得,我看這不過是先生的托詞罷了。”

    賈仁祿心道:“我可是實話實說,這東東确實不是我想出來的。我總不能和你說我是未來千余年后的人吧,這些其實是千余年后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游戲。如果那樣說的話,你估計就得幫我請大夫,看看我有沒有發燒。”道:“呵呵,先生今日此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僅僅是來找我下棋的吧。”

    劉備聞言一惊,道:“先生隨口一出便是惊人之語,還說不是高人?”

    賈仁祿心道:“暈!連這句話也不是這個時代的?唉,早知中學的語文要好好學了,分數每次都在60附近閑逛。現在倒好哪句話是哪個時代我一點也不知道。語文老師大大你能不能也重生過來幫我補補課啊,SOS!我現在急需你的幫助,你可听到?!”聞言又是羞得個大紅臉,道:“這些都是靈感一來,妙手偶得之句,做不得數的。”

    劉備差點沒跪拜下去表示他那連綿不絕的敬仰,然后上前向他索要簽名,道:“我看我還是進入正題吧,不然這樣謙恭下去,怕是沒完沒了。”

    賈仁祿道:“將軍請講。”

    劉備道:“二弟,三弟你們先到門外候著。”關、張二人聞言退下,賈仁祿也將貂嬋支走,心想:“得!這是要搞隆中對了,劉大大你可拜錯廟門了,我可不是諸葛大大。”

    劉備促席道:“如今漢室傾頹,朝廷被奸臣把持,我有心興復漢室,怎耐無智士輔佐,力不從心。几次三番興兵討逆,卻均無果而終,落得個寄居人下。昨日先生曾說得一句‘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我听聞之后感同身受,今日特來求教。還請先生以天下蒼生為念不吝賜教。”

    賈仁祿心道:“暈!這是哪支狗仔隊報道的,這麼迅速。我昨天才說的,劉備居然就知道了,算了也別再和他說是諸葛大大說得了,一會又沒完沒了了。”道:“小的只是一個小卒,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說著指了指棋盤上的一個卒子,又道:“就像這棋盤里的小卒一樣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哪像大車一樣能日行千里。將軍的事業要得可是千里神駒,像小的這樣的小卒如大人不嫌棄的話,附在驥尾就可以了。”

    劉備道:“先生太謙了,還請先生賜教。”

    賈仁祿沉思片刻,微微一笑,道:“如今將軍不該來求小的,而該去向另一人求教,他才是將軍的千里神駒。”
第十章 許都之對




    劉備見他說得鄭重,趕忙問道:“是何人?”

    賈仁祿知道裝神弄鬼,亂打廣告的時間又到了,伸手在身上不住亂摸,左找右尋,抓遍全身也找不到半只虱子。心道:“貂嬋大姐,你把我洗得也太干凈了吧!昔王猛捫虱談天下,遂成一段佳話。我今天有意效法古……后人,來一出仁祿捫虱荐元直,也好載入史冊,與王猛爭相輝映,怎料虱子竟不湊趣。唉,哪位好心地虱子大大,向我靠攏吧。這出戲唱完之后,我定給你起個超好听的名字,就像周大大片片里的‘小強’一樣,流芳千古。從此以后你的名字便是虱子的代名詞了,這樣豈不很好?求求你了,快點來吧!”心中求神拜佛,虱子卻仍不湊趣,沒有來上半只。

    劉備見他上下亂摸,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做什麼,一臉惊詫,問道:“先生,你怎麼了?”

    賈仁祿聞言血氣上涌,面如重棗,貼上二尺假髯便可去扮門外的關公了。咳嗽了一聲,道:“沒什麼!一時間有點痒,撓撓,讓將軍見笑了。”接著伸出一指,擺了一副前知三百年后知五百載的架式,一臉嚴肅地道:“此人乃潁川徐庶徐元直。”

    他以前每讀三國,均覺徐庶很是可怜。心想:“這個胸怀奇智异謀的奇士才情怕是不下于龐統,偏偏落得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終生不能出謀獻策的可悲下場。昨日無意中竟把他給牽連出來,正好今天劉大大又來了。現在哪怕給大耳兒個螢火虫,他也會當成月亮來拜的,何況徐庶真是明月。正好出個主意讓徐庶跟他。這樣劉大大的投靠系數便會高上許多,我以后便可以放心大膽的跟在劉大大屁股后面混了。”

    劉備一臉茫然,道:“從未听人說起過,此人之才比先生如何?”

    賈仁祿正色道:“小的只是一個小卒,哪敢和他相比。若把小的比做螢燭之光,那徐元直便是皓月之明。當真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法比的。”心想:“唉,這麼一個大好的牛卻沒得吹,真是可惜。徐元直啊徐元直,你若跟了劉大大之后,可得好好謝謝我。黃金若是少于五萬兩,我看你就自已找根繩子吊死算了,省得拿到我這丟人!”

    劉備現在是求才若渴,來者不拒,听他說得熱鬧,忙道:“不知此位大賢現在何處,還望告知,我好親自上門拜謁。”

    賈仁祿道:“他如今不在此處。”

    劉備剛抿了口茶,聞言差點沒將茶水給噴出來,疑惑地道:“那先生為何提及此人?”

    賈仁祿神祕地道:“他不久就會來的。此人一來便能使江山易主、風云變色,將軍若是錯過此人,那才真叫‘失之交臂’。”

    劉備听他說的玄乎,忙道:“那這位大賢何時會到,到時我定當出城三十里恭迎。”

    賈仁祿抿了口茶,問道:“將軍來時可曾看到程昱?”

    劉備點頭道:“看到了,我看他急匆匆地從你這出去,不知所為何事?”

    賈仁祿道:“他便是要去請徐元直的,曹公已知徐元直的才能,便令仲德去請。”心道:“諸葛大大,不是我不想舉荐你,是你的架子實在太大了。不親自去請肯定是不行的,劉備現在肯定去不了襄陽,哪能登門求教。我看還是等日后劉大大混不下去,逃到襄陽的時候再說吧。你也先安心的做几年農夫,種點田,學點‘之乎者也’再說吧。”

    劉備一听連曹操都要請,想來那這人准差不了,眼見大好人才歸于曹操之手,深感惋惜,道:“既是曹公已先遣人去請,那他便一准歸于曹公麾下,怎能再為我所用?”

    賈仁祿沒有答他的問題,反問道:“將軍認為曹公何如人?”

    劉備氣憤地道:“托名漢相,實為漢賊,又何必問。”

    賈仁祿道:“將軍都知道這點,那徐庶一介大賢,怎能不知?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栖,賢臣擇主而侍。’像這種大賢哪能是誰去請,便跟誰,那不成跟屁虫了?”

    劉備更感到惋惜,嘆道:“唉,照如此說,徐元直不來矣!”

    賈仁祿神情悠閑,道:“將軍請放心,徐元直一准會來,且定會為將軍所用。”

    劉備道:“看先生神情便知先生成竹在胸,還請先生賜教。”

    賈仁祿又抿了口茶,道:“徐元直平生有一短處便是‘孝’,此短處將會害了他的一生。”

    劉備又差點沒將茶給噴出來,訝道:“孝是人之長,怎能說是短處?”

    賈仁祿擺了副說書先生的架式,舉起一枚棋子,啪地一下,狠狠地敲了下去,如敲醒木,喝道:“將軍莫急,听我慢慢道來!”這下使力過猛,砸到手指,直感疼痛。忙棄掉手中棋子,將那手指放于嘴邊,不住直吹,嘴里還不住的嘀咕:“疼!”心想:“看來這說書先生也不是那麼好當的,也得練上一陣……”

    劉備听到“醒木”聲響,愣了一下,剛欲虛心求教,便見到他那亂吹手指的滑稽樣子,不禁搖頭苦笑。

    賈仁祿如飲淳酒,滿臉通紅,尷尬地道:“小的一時激動,讓將軍見笑了。”接著端起茶來,喝了兩口,又道:“仲德此次去請,徐元直定不會來。但程仲德是何許人,怎能如此輕易便算。早先徐元直曾為友報仇殺人,更姓命逃生而去,有一老母在堂,如今已是無人奉養。仲德定會設計將其母賺至許都,再讓其母作書召其子,徐元直為人至孝,見信必來。”

    劉備道:“此計很是毒辣,徐元直因老母在彼,便會不得以而跟隨曹操,又怎能為我所用?”

    賈仁祿道:“將軍放心,徐元直老母為人正直,不恥曹公為人,定不會作書召其子。仲德對曹公甚忠,不愿見如此賢才落入他人手中,到時與曹公為敵,便不好收拾了。為助曹公難免會不擇手段,使用奸計,偽造其母書信召元直前來。而元直老母見他因為自己受騙上當,明珠暗投,必會羞憤自殺,徐元直也必將報憾終生。”

    劉備听他說得入情入理,很為徐庶之母的命運擔心,惊道:“如此該如何是好?”

    賈仁祿:“徐元直唯一的弱點就是一個‘孝’字,還應該在這個字上大做文章。若仲德真的照如此之謀行事,徐母必會先來。到時將軍便可時時過去拜訪,請安問好,拉拉關系,套套近乎。將軍是漢室貴冑,肩負著興復漢室的大任,且恭己待人,仁聲素著。徐母本就看好將軍,將軍可趁机在徐母面前打打廣告,展示您那魅力無限、高大威猛的一面。再訴說一下您那可怜的身世,道上求才若渴之意,賺上一點同情分。這樣徐元直來的時候,徐母雖恨其子誤入歧途,但有將軍這樣的明主在前,她還怎會自殺,定會勸其子投靠將軍。徐元直一不敢違母命,二不恥曹操的所為,定會傾心相助將軍的。若將軍仍是擔心的話,徐元直來到時候,將軍可過去拜訪,以防不測。”

    賈仁祿本就非做八股出身之人,那種文謅謅、駢四驪六的話沒說上三句,便詞用匱乏,黔驢技窮,文盲的底子便顯露出來,俚語、俗語、胡言亂語,便隨口而出。這段話今古混雜,文詞深奧,劉備听得一頭霧水,領會半晌方始知曉個大概,不由對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高人心生敬佩,欽佩地道:“先生說的极是,徐母若來,我必當親自出城去迎,時時請問安好,待之如己母。”

    賈仁祿心想:“我把這個主意整整提前了近十年,不知還靈不靈。不過看昨日程昱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樣子的,八成會出此下三爛的招數。反正如今亂世求存,肯定沒有萬全之策,說不得都得賭上一賭。到時要是不靈光,我再胡言亂語,搪塞一番,反正這個我最拿手,怕是諸葛大大也不是我的對手。”

    劉備又促席道:“我急于想知道如何才能興復漢室,既是元直未來,還先生先不吝賜教,開備愚魯。”

    賈仁祿心想:“這下是躲不過去了。劉大大,你別一直逼我啊,我可不是諸葛大大,想不出什麼定三分的隆中決策出來。再說你從現在起到臥龍出淵之前,還要當近十年的全國在逃通緝犯,這個我總不可能實話實說吧……不對,曆史真的不能改變嗎?反正我三國爛熟,大事小情的盡數知曉,說不定能提前做好預防措施,幫劉備趨吉避凶。”

    想到此便道:“既是將軍再三相請,小的也就獻丑了。到底是金玉良言,還是胡言亂語,憑將軍自決,中間講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將軍一笑了之。”

    劉備道:“先生請講。”

    賈仁祿沉思半晌,端起茶來,喝上一口,道:“方今之世,群雄並起。袁紹四世三公,坐擁河北,北方僅有一敵便是公孫瓚。公孫瓚即不會用人又不卹民力,只知亂筑炮樓,堆積糧食。豈不知若不得民心便是樓高萬仞、糧積如山又有何用,此公早晚必為袁紹所擒。到時袁紹擁有冀、青、幽、並四州,其勢誠不可當。”

    “曹操新滅呂布,雄据河南,上挾天子以令諸侯,江北亦唯有一敵便是袁朮。此賊比公孫瓚更差勁,不查民心看形勢,得一玉璽,竟敢胡亂稱帝。听聞他在淮南是驕奢淫逸,致使百姓飢困,不知撫卹。早晚民眾必反,則淮南也必落入曹操之手。”

    “到時曹操、袁紹一處河南一處河北,二虎勢不相下,早晚必有一場惡戰。此乃英雄用武之時也,將軍若錯過如此大好良机,蹉跎歲月,任髀肉橫生,豈不可惜?”

    劉備道:“先生說的极是,如此該當如何?”

    賈仁祿道:“剛才說到袁朮不得民心,早晚會激起民變。袁朮無處容身,必當北投袁紹。將軍可以截擊袁朮為名向曹操請兵,實奪徐州。先憑徐州一州之地立足,坐觀袁曹二虎相爭。尋得良机,再行趁火打劫,混水摸魚,未始不得割据一方,興兵討賊。”

    此番話說得在情在理,劉備哪知他早已對未來的形勢了如指掌,還以為覓到了一個千載難得的大賢,忙拜了一拜,請求道:“先生之言,頓開茅塞,使我如撥云霧而睹青天。我名微德薄,還望先生不棄鄙賤,出山相助,我定當拱听明誨。再者曹操賜先生以貂嬋,實未安好心,先生豈能久居于此,安心地做一小卒乎?”

    賈仁祿道:“曹操之心,我豈不知?我也早愿追隨將軍,未得其時耳。不過如今仍不是時机,也請將軍韜光養晦,靜待天時。將軍放心,時机不久將至,將軍必得徐州,到時若將軍不嫌我這個小卒胡言亂語,順帶稍上我就可以了。”
第十一章 仁祿上班


    之后便是垃圾時間,劉備像他的老祖宗劉邦撿到了張良一樣,笑的合不攏嘴,贊美之詞那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賈仁祿臉皮本是厚于城墻,但在如此多的糖衣炮彈的轟炸之下,也自抵受不住。如喝醉酒一般,手腳齊施,在劉備面前大發酒瘋,一會東周、一會三國、一會隋唐、一會明清、一會近代,把他知道的曆史通通的傾泄而出。听得劉備如在云里霧里,覺得眼前之人所學之雜,所知之博,几可說是古今罕有,獨此一人。

    正當他說得唾沫橫飛,劉備听得口吐白沫之際,貂嬋端著茶走將進來,見此情影柳眉微蹙,走到他的身后,使出必殺絕技——佛山無影擰。賈仁祿疼得大叫一聲,方始如夢初醒,重又坐好身形,紅著老臉,道:“不好意思,剛才酒……茶后失態了。還請將軍原諒則個。”猛一回頭,對貂嬋喝道:“兀那婆娘,你是不是在我的茶里滲了二鍋頭?怎麼我喝了之后就胡言亂語,害得我在將軍面前失態,今晚看我不好好罰……哎喲……”又被狠狠地擰上一下。

    劉備本已到了認知的极限,聞言之后,噗的一聲,一股鮮血噴涌而出,砰地一聲,轟然倒地。賈仁祿回過頭來一看,不由得樂了,心道:“曹操推了那麼久也推不倒的大BOSS,居然被我一句話就推倒了。喔,分裝備啰,劉大大,把你的雙股劍和的盧馬留下來吧……”

    就這樣在一片麻將聲中許都人民送走了建安三年,迎來一個嶄新的年份——建安四年。

    年一過完,賈仁祿悠閑的婚假也算結束了,又要回到那朝九晚五的打工生活。略有不同的是他的老板換成三國里最有前途的曹操大大,當然最令他受不了的便是上班時間。

    這日,卯時,天尚未明,賈仁祿躺在舒適的大床之上,摟著貂嬋,向周公他老人家匯報這一段時間來的學習、工作、生活、泡妞情況。正在做自我總結之時,忽听貂嬋那如仙樂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相公,該起來了,要去應卯了。”說著用手輕輕地推了推熟睡中賈仁祿。

    賈仁祿仍是迷迷糊糊,心想:“今天鬧鐘的聲音咋這麼好听。不管它,先按掉再說。”也不睜眼,伸手在貂嬋臉上亂摸,摸到了她的鼻梁,覺得像是開關,又多摸了几下進行确認,驀地里一使勁,狠狠地摁了下去。

    貂嬋吃疼,眉頭一蹙,小嘴一撅,二話不說,在他那樹皮般地老臉上狠狠地擰上一記。賈仁祿“啊”地一聲,坐起身來,睜開雙眼一看,天還沒亮,心想:“完了,完了,現在家有‘貂嬋’牌鬧鐘,這睡懶覺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不論睡得多熟,只要輕輕一擰,准醒!”

    被擰了一了記,面子上下不來,喝道:“兀那婆娘,傻笑什麼,還不快些服侍為夫我梳洗更衣,為夫我要是遲到了,挨曹大大批,回來之后定要打你的屁屁!”

    燈下,貂嬋細心地幫賈仁祿穿衣戴甲,武裝裝備。穿戴整齊之后,又仔細地确認了一番,方道:“現今在曹公身邊當差,萬事須得小心,別再上竄下跳,胡言亂語的了。”

    賈仁祿低頭看了看這身工作服,覺得像被套了層龜殼,渾身地不自在,聞言笑道:“啰嗦!從昨晚到現在這話你說了不下八百遍了,听得我的耳朵都長繭子了。你以前是不是也這麼對呂大大吩咐的?”

    貂嬋嫣然一笑,道:“奉先哪有這麼笨,需要這麼囑咐。他可是無雙猛將,天下無敵。不像你這樣傻傻的,要多囑咐几遍,妾身才放心。省得你到時在曹公面前胡亂發瘋,妾身又不在身邊,不能……”說著伸出兩指,上前便欲擰將下去。

    賈仁祿斜身一閃,忙道:“得!打住!打住!我明白了,老婆大人話我一定牢記于心,用心執行,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貂嬋收回手去,笑道:“呵呵,這才乖!”

    賈仁祿道:“不過你也把我說的太不堪了吧,還上竄下跳的,我又不是猴子。”

    貂嬋格格嬌笑,道:“呵呵那日你在劉使君面前那出丑賣乖的樣子,還不如猴子呢。”

    賈仁祿怒道:“嘟!為夫我為咱家未來計,為家國天下計,那可是殫精竭慮、皓首窮經啊!這些天來努力想轍,也不知死了多少腦細胞,愁白了多少頭發,方能在劉使君面前完成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許都決策。我容易嗎?你也不炖點千年人參、天山雪蓮之類的東東來給我補補,就知道在邊上冷嘲熱諷,還說我像頭猴子。唉,像你這樣的婆娘要來何用!”

    貂嬋格格一笑,道:“別再逗嘴了,快遲到了,你上班要來不及了!”說著便將他往外直推。

    賈仁祿被推得不由自主地向前直走,心道:“貂大姐,你學新名詞的本事倒挺好,在我那個時代,英語你怕是三天就學會了,四天就能和老外對侃了,五天后你估計就能到好萊塢的星光大道上去走上一圈。”

    相府內,正殿之中高台床上,曹操端然踞坐,台下文臣武將分成四列,跪坐于地。賈仁祿挎了口腰刀,手握刀柄,昂首挺胸,像塊木頭樣地戳在曹操邊上,心想:“這叫什麼事嘛!原來听過捉刀人的典故,覺得連曹操都想假扮捉刀人,那捉刀人一定很威風。如今真成捉刀人了,感覺一點都不爽,像在罰站!曹老師,我知道錯了,你就讓我下去吧。”

    曹操問道:“不知最近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荀彧奏道:“江東孫策遣其正議校尉張纮前來貢獻方物,現已到達許都,等候曹公接見。”

    曹操道:“如今諸侯虎爭,方興未艾。現今我們的頭號大敵是袁紹,這個孫策嘛,先放一放。文若你先厚待來使,明日我便表奏皇上,封孫策為討逆將軍、吳侯。我欲將我之弟女配以策弟孫匡,並讓我子曹彰娶孫賁之女。如此作法諸位以為如何?”(有關孫策之事,取自司馬光的《資治通鑒》卷六十二,略加變化而來。)

    荀彧道:“明公聖明,如此一來,便可以先穩住孫策,我們便可以專心對付北方大敵袁紹了。”

    曹操笑道:“正是如此,文若,有關婚禮的一切事宜都由你來操辦。”

    賈仁祿心想:“這情節咋這麼熟呢?得!游戲《信長野望》,里面要想兩國同盟便要送個女兒過去,看來小日本這套是和咱老祖宗學的。曹大大這手政治婚姻玩得還真是漂亮,不過你沒想到的是,孫伯符不吃你這套,照樣想來打你,只不過他命太短,撐不到出兵的時候,便死翹翹了,真是可惜。”

    曹操又問:“還有何事?”

    荀彧又道:“袁紹攻圍公孫瓚甚急,公孫瓚數出戰不利。便筑城圍圈,圈上建樓,高十丈,名曰易京樓,積粟三十萬以自守。公孫瓚的將士有被袁紹軍圍住的,公孫瓚均不去救,還道‘若救一人,后之戰者只望人救,不肯死戰矣。’所以其將士往往陣前倒戈投降袁紹,現今公孫瓚的形勢已是岌岌可危,亡可立待矣。”

    曹操不屑地道:“哼,這個公孫瓚如此不濟,居然也能成為一方諸侯!大敵當前,不知撫卹士卒,只知筑樓聚糧。豈不知若不得民心便是樓高萬仞、糧積如山又有何用。公孫瓚看來是不成了,袁紹馬上便要一統河北,早晚要與我為敵,諸位應早做准備。對了,袁朮是我的心腹大患,至今未能剿除,不知諸位可有何良策?”

    賈仁祿心道:“曹大大,你何等人物,居然也來盜我的話……小心我到遠東國際法庭上告你去,向你索要名譽損失費、精神損失費、腦細胞損失費一共黃金一百億兩,立馬付清,不得有誤!”

    郭嘉微微一笑,道:“袁朮乃一跳梁小丑,不足為慮,我有一策,管教袁朮指日便滅,可胜二十萬師。”

  第十二章 仁祿獻刀

  曹操忙問道:“奉孝有何良策?快快道來。”

    郭嘉道:“袁朮坐守淮南,不知訪賢納諫,安撫百姓,僅得一玉璽便敢篡居帝位,這本就是取禍之道。稱帝之后更是驕奢過度,不卹軍民,淮南百姓早有反心。明公可趁此良机,因勢利導。多遣細作,于淮南散步流言,煽動民眾,兼宣揚明公威德。如此一來百姓不附袁朮,必附明公,民變必起,袁朮必無處容身,死期也就不遠了。”

    荀彧附和道:“奉孝所言极是,如此一來,不勞明公一兵一卒,袁朮便可坐而成擒,淮南也可為明公所有。”

    賈仁祿心下暗服,心想:“郭大大就是郭大大,我看《三國演義》時只知袁朮不卹軍民,必起民變,他也因此而喪命。沒想到這居然是郭大大的妙計,你這條計也忒毒了吧,真是殺人不見血啊!以后可得和你搞好關系,不然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搞不好你把我賣了,我還幫你點錢玩呢。”

    曹操撫掌笑道:“奉孝此計甚妙!就如此行事。奉孝,派遣細作之事,便交由你去辦。”

    郭嘉應道:“是!”

    荀彧道:“現今天子認劉備為皇叔,封左將軍、宜城亭侯,此舉恐不利明公。”

    曹操笑道:“哈哈,劉備既為天子之叔,我以天子之命號令于他,他又怎敢不听。再者我留他在許都,名為近君,實則軟禁。我看劉備倒是沒什麼好怕的,我現在擔心的倒是太尉楊彪,他是袁朮親戚,倘若作二袁內應,為害倒是不淺。”

    滿寵道:“楊彪也沒什麼好怕的,受奉孝之策的啟發,我也有一策在此,可除此人。”

    曹操笑道:“伯寧不必明言,我已知你心意,此事便交由你去辦。”

    滿寵應道:“是!”

    賈仁祿心道:“曹操老兒哪是怕楊彪作二袁的內應,明擺著就是想上位,怕這個德高望眾的老頭出言反對。這下倒好,輕輕的一句話便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三國演義》里寫明了,曹大大使人誣告這老頭,收他下獄治罪,要不是孔融勸阻,這老頭怕是立馬就嗝屁了。”

    “唉,曹大大,你也別老想上位了,你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注定要給司馬大大拿來作活的,最后統一天下那是人家司馬炎,沒你們曹家什麼事,你算是白忙活了。所以我勸你一句,還是多多行善積德,多吃點齋念點佛,別老想殺人。哼!我這可是金玉良言,你要是不听,我就在你邊上,老大的大刀片子便削將下去,給你來碗刀削面吃。”

    心中如此想,握刀的手微微一抖,又想:“我如果拔出刀來,喀嚓一下下去,結果會怎麼樣呢?我肯定是活不成了。曹大大呢?他不知道有沒有九陽神功、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硬氣功,能擋掉刀劍。他要是死了呢?天下定當大亂,袁紹必當上位,到時便是孫袁爭鋒,劉備怕是會直接給曹丕喀嚓了,所以不能如此行事。再者舍我一命,殺一國賊,本是上算,我也可名垂青史。那貂嬋呢,她是不用跟曹操了,可搞不好便得跟袁紹,總之仍是一個寵妾,沒有任何地位可言。所以忍!我得忍!曹大大,我今天心情不錯,你的頭先寄下了,待我改日心情不爽的時候再說!”

    曹操斜眼一睥,微微一笑,道:“仲德去了有些日子吧,不知他將兩位大賢請到了沒有?”

    荀彧道:“他去了襄陽,二位大賢均不肯來,不過他已將徐元直老母接來了,如今正在途中,不日便可到達。”

    曹操問道:“請不動徐庶,請其老母來,又有何用?”

    荀彧道:“仲德說徐元直為人至孝,若得知徐元直老母在許都必來。”

    曹操笑道:“好計,就這樣辦吧。不知諸位還有何事要奏?”

    台下眾人互相對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曹操道:“既是無事可奏,便到這吧,你們都先退下吧。”

    眾人如聞大赦,喜笑顏開,紛紛倒退而出,退至門前,方始轉身退走,如鳥獸散。賈仁祿心道:“諸位大大,你們到爽,這麼快就下課放學回家了,大部分人連作業都沒有。我可慘,還得在曹老師前面罰站,唉路人甲啊路人甲,你什麼時候上位啊。春秋時曹劌為了能吃到肉,發奮用功,最終因齊魯長勺之戰而成名,得償所愿,吃到他最愛吃的紅燒豬蹄。今天我賈仁祿為了能夠坐著說話,也要發奮用功,不能在不務正業了,站著實在是太累了……”

    曹操側過頭來,微微一笑,道:“仁祿啊,最近可好?”

    賈仁祿忙拱手道:“托明公之福,一切安好。”心道:“哼!你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口蜜腹劍,你整個就一李林甫!好象在三國,腹誹不算是罪,我可以好好的誹死你……哈哈,曹大大,表面上罵不了你,心里罵你,你總拿我沒轍吧!”

    曹操哪知賈仁祿正在心里問候他的老祖宗,又道:“今天初次做侍衛,有點不習慣吧。我剛才見你拿刀的手在抖,緊張了吧?”

    賈仁祿本有殺人之心,心有毛病。聞言心里咯噔一下,噌地向后竄出老遠,手握刀柄,四下一看,左右無人,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錚地一聲,拔出刀來,使出他最近苦心孤詣創制而出的天下無敵的一十九路“黯然銷魂刀”的第一式“上步劈柴”。額頭上大個汗顆不住往外直冒,渾身打顫,牙齒打架,噌地竄上前去,單膝一跪,將刀一橫,遞上前去,道:“小的最近得了口腰刀,特來獻與明公!”

    曹操哈哈大笑,將刀接過,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最近常听他人提到你,說你頗為風趣,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走上前去,扶他站起,幫他將刀插入刀鞘,又道:“你今天第一次來,不知道情況。在我身邊做事,不需要那麼緊張。我看你是個可造之才,有心栽培你,今天才讓你過來聞政。放心吧,好好在我這干,我不會虧待于你的。”

    賈仁祿見他上前時便已嚇得腿肚子抽筋,手不住的亂晃,准備發羊角瘋,聞言結結巴巴地道:“不緊張……不緊張……我叫不緊張,今后一定好好得在曹公……身邊……效力。”

    曹操笑道:“哈哈,放著那樣美貌的妻子獨自在家,我想你也不放心。我這不需要人服侍了,你也先回去吧,好好陪陪她吧。”

    賈仁祿哆哆嗦嗦地道:“謝謝……曹曹曹……公……關心,小的這便……告告告……辭了。”

    曹操笑道:“別緊張,去吧!”

    賈仁祿一步一哆嗦地走出門去,邊抖邊想:“這活還是人干的嗎?”

    賈宅內,貂嬋翹首期盼著賈仁祿回來,不多時,見賈仁祿手腳並用,狼狽不堪地爬將進來,忙上前將其扶起道:“相公,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了?”

    賈仁祿咳嗽了一聲,喝道:“嘟!你這婆娘,好不曉事。為夫我正在練習由絕世輕功‘凌波微步’演變而出的更加絕世的輕功‘凌波微爬’。你一邊呆著去,切不可防礙為夫我練功!”

    貂嬋笑道:“呵呵,相公,下次要練的時候,在家練吧,別叫人看見了。我想不出三日就會有很多人來找你學呢,那時你又要忙不過來了。”

    賈仁祿老臉一紅,道:“此言有理,就這麼辦,貂嬋這事便交由你去辦。”心想:“汗,今天這話听多了,沒想到竟然就脫口而出了。”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4-27 12:32
第十三章 趙彥之死

    貂嬋問道:“今天初次在曹操身邊辦差,可還順利?”

    賈仁祿道:“當然順利了,曹操坐著我站著,台下八九萬號人跪在那,懾于我的威勢,不住的向我叩拜,磕頭就像搗蒜一樣。那場面你是沒見,威風极了。政事處理完畢之后,曹公見我是可造之才,特地把我留下來,讓我耍一套刀法給他看,看完那是贊不絕口啊!直贊:‘人才啊!三國什麼最重要?人才啊!’你看為夫我也站了大半天,耍了半天的刀,累得有些腰酸腿疼的,來給我捏捏。”

    賈仁祿趴在大床之上,貂嬋坐于床邊,幫他撓痒痒,邊撓邊問道:“這里?”

    賈仁祿道:“對的,舒服!不對,你這婆娘好笨,不是這里,上面點。”心道:“這個‘貂嬋’牌痒痒撓還真好用!”

    貂嬋素手上移,問道:“這里?”

    賈仁祿道:“不對,你這婆娘真笨,不是這里,下面點。”貂嬋又向下移了移。

    如此呼來喝去,貂嬋均聞命而行,突然瞥見賈仁祿在那里坏笑,發現被耍了,怒氣上沖,狠狠地擰了下去,賈仁祿大叫一聲:“啊!對了,就是這里!”貂嬋格地笑出聲來。

    三日后,相府正殿,賈仁祿依舊被點名罰站,台下依舊跪著好些大臣,和以往略有不同的是程昱赫然出現在其中,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賈仁祿看著他氣就不打一處來,心道:“使這等下三爛的招數,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我都替你難過,要我是你早就找根繩子吊死了。是不是沒有繩子?來我把褲帶借給你……”

    曹操面色陰沉,一拍桌案,怒道:“哼!這個楊彪還真是麻煩。那日收他下獄,孔融竟敢在朝堂之上當眾頂撞于我,我要不是念在他曾是一鎮諸侯,且為海內人望,連他也一起治罪了。礙著他的面子只得免了楊彪的官,放他歸田。就是這樣朝中竟然還有人敢跳出來和我作對!”說著右手一揮,一紙奏章飄然而落,曹操伸手一指那奏章,怒道:“趙彥一個小小的議郞,竟敢上疏彈劾我不奉帝旨、擅收大臣之罪。你們說說此事該如何處置?”

    荀彧道:“議郞有上疏言事之權,此舉正是他的本份,若明公因此加罪于他,恐以后無人敢再上疏言事了。”

    滿寵道:“文若此言差矣,趙彥明明是在幫楊彪說話,楊彪既為袁朮親戚,趙彥便是在為二袁張目。如今明公既與二袁為敵,又怎能留此宵小之徒在朝,此人該殺!”

    滿寵此言一出,台下便像炸了鍋一樣,亂哄哄地。文武大臣分成兩派,一派主殺,一派主張不治其罪,一時之間雙方爭得個面紅耳赤,不可開交,像許褚之流,已是奮袖出臂,上前便欲捶人。賈仁祿表情木然,但心中暗樂,心道:“得!進菜場了,好熱鬧啊。不就處置個人,至于吵成這樣嗎?這麼簡單的事,還用吵。把他抓來打一百屁屁,活著算他有神明庇佑,放了。死了算他倒霉,埋了……虎痴,你在做什麼,那可是香爐,劉曄的腦袋可不是銅鑄的,一下下去可就開花了。再說要砸你也不能現在砸啊,起碼要等我把手机拿來了以后,你再……”

    郭嘉趕去淮南散布流言去了,不能前來議事。曹操覺得好像少了一條胳膊,渾身地不自在,看著台下臣工大呼小叫的樣子,不由的氣血攻心,頭痛欲裂,喝道:“都別吵了!”大小臣工趕緊噤聲不言,許褚趕忙放下香爐,跑回原處跪著。

    曹操道:“仲德,你怎麼看?”

    程昱道:“此人該殺!若不治此人之罪,明公在朝還有何威信可言。日后怕是隨便什麼人都敢上疏彈劾明公,明公豈不何其他大臣一樣,被皇上牽著鼻子走,又怎能再號令群雄?”

    曹操道:“仲德之言有理,仲康!”

    許褚喝道:“在!”大大冽冽地出班跪好,曹操一拍桌案,喝道:“你這便去捕拿趙彥,也別審了,給我就地正法!將他的家給我抄了,男的全數充軍,女的沒為官妓!我就是要殺一儆百,看以后還有誰再敢反對我!”

    賈仁祿心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曹大大,你什麼都會,就是不會念經。怪不得你的后人享國不長了,原來這孽是你作下的,殺人太多拉!趙彥大大,老虎屁股你也敢隨便摸,小弟實在佩服得緊!你的所作所為我雖不敢苟同,但我很佩服你的勇氣。所以決定為你念遍往生咒,替你超度一下……我不會往生咒……算了還是回去的時候給你燒點紙吧!”

    許褚應道:“是!”一臉喜色,興沖沖退下。像是八百年沒打過架,總算逮著一個机會,得好好的表現一下。

    曹操道:“文若,你幫我草擬一道奏章,隨便給趙彥安個罪名,我明日好上奏皇上。”

    荀彧心覺曹操此舉有些欠妥,但也不敢在曹操的氣頭上出言反對了,應道:“是!”

    程昱問道:“如今明公威名日盛,何不乘此時行王霸之事?”

    曹操道:“朝廷股肱之臣尚多,未可輕動。我當請天子田獵,以觀動靜。”

    賈仁祿心道:“得!這是要許田打圍了,曹操大大的弓箭秀即將上演,我到時估計得去跑龍套,要是曹大大一時興血來潮要我射一箭咋整?說不得祭出我的拿手絕技“裝暈”!以前無數次逃課,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領,說暈還真就能暈的……”

    議事已畢,群臣散盡,曹操仍舊面色青紫,一言不發,坐在那里生悶氣。賈仁祿見曹操不動,他哪里敢動,只得傻呆呆的站在那里陪他發呆,心道:“曹大大,要生悶氣你到后宮里摟著嬌妻美妾慢慢生去,我這還要回家陪老婆。要是晚上一點,老婆很生氣,后果很嚴重的啊!”

    曹操呆坐半晌,忽道:“仁祿,今天這事你怎麼看?”

    賈仁祿忙道:“明公,小的只是個侍衛,哪知朝廷大事,怎敢胡言亂語!”

    曹操又道:“常听人說,你每有惊人之語,那日在文若府上的那首臨江仙就作的极好。今日之事你也說說,這個趙彥該不該殺?”

    賈仁祿心道:“這人你都殺了,還讓我說什麼。唉,你這不是為難我嗎?諸葛大大救命啊!《三國演義》里咋沒這段台詞!”

    賈仁祿沉思半晌,方道:“殺得對!明公一生致力于平定天下,救民疾苦,朝廷若無明公,則必將大亂。再說皇上當日無明公之時,亡命長安,乞食洛陽,何等狼狽?如今他坐享安樂,擁有河南之地,群雄臣服,百僚畢賀,垂拱而天下大治。這些都是拜誰所賜?還不都是明公。明公今日僅流放一楊彪,朝廷便有人不念明公往日勛勞,出來上竄下跳,橫加非議,這還了得!像這種平日做事就看不到人,就只會搬弄是非的小人,要來何用!此人不殺何以立威,又何以服眾。”心道:“唉,違心之言,違心之言!這通馬屁拍的心里真不爽,我是玩小德的,向來主張以德服人,怎能胡亂殺人?要也是PK……”

    曹操笑道:“呵呵,仁祿過譽了,我只是為漢室略盡綿薄而已。就像你所說的‘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我為漢室中興也當如此。可惜朝廷不察我的苦心,屢有人站出來橫加指責,說我專權、擅政。真叫我心寒啊!”

    賈仁祿道:“對的,對的,皇上年幼識淺,怎能輕易將江山交于他管治。萬一再搞個‘烽火戲諸侯’出來貽笑大方,明公苦心經營的一番心血不就白費了。以其將江山交給這個小皇上,給他拿去敗掉。還不如明公自己大權獨覽,整肅朝綱,削滅群雄,興復漢室,還于舊都,到那時在還政于君,以顯明公之德。”心道:“你這也叫略盡綿薄,你再鞠躬盡瘁一下,漢獻帝就得去上吊了。”

    “春秋時桓公獨任管仲,把所有的事都交給管仲去處理,他自己也就吃吃喝喝,胡亂泡妞,啥事不干,結果呢,春秋五霸里留名的可是他齊桓公小白,躲在后面為齊國富強辛辛苦苦操勞半生累得像猴干似的管仲連名也沒有。如今之事也是如此,數十年之后,人們說起這段漢室中興史的時候,也只會說皇上聖明,哪有人會提到明公,最多只不過在傳記里,為明公寫上一篇列傳,僅此而已。明公為國家大業計,可以說是不圖名利,嘔心瀝血,殫精竭慮。如此作為,居然還有人說三道四,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心道:“我有點想吐,別讓我再說了。再說我肚子里那些詞也快倒光了,再下去就曰不出什麼來了。總不能在曹大大面前國罵不斷吧,那樣要喀嚓的就該是我了。”

    曹操笑道:“奉孝、文若說得沒錯,你果是不凡,好好干,我不會虧待你的。”

    賈仁祿忙跪地謙遜道:“小的只是一個小卒,哪知什麼大事,一時斗膽在明公名前胡言亂語,還請明公恕罪。”

    曹操笑道:“呵呵,听得你一席話,我的頭也不疼了,心情也愉快了。好了,不耽誤你去陪嬌妻了,你先下去吧。”賈仁祿剛欲退下,忽見許褚拎著顆血淋淋的人頭,興沖沖地的闖將進來。
第十四章 趙彥之女

    許褚上前數步,跪倒于地,道:“逆臣趙彥已死,人頭在此。他家人丁單薄,僅有一女名喚茹嫣,年方二八,現已充為官妓。卑職處事已畢,特來復命。”

    賈仁祿心道:“怪不得你敢這般放肆,原來家里沒什麼人。唉!我好生敬仰趙彥為人,說不得他的女兒我得救上一救。”

    曹操道:“知道了,將此逆賊之頭懸于城上,示眾三日!”

    許褚應道:“是!”說完便欲轉身退下。

    賈仁祿忙搶上數步,跪伏于地,道:“小的有一事相求,還請明公允准。”

    曹操笑道:“呵呵,有何事快說。”

    賈仁祿道:“我家里那只母老虎這些日子以來對我一直抱怨,說她跟隨溫侯之時,呼奴使婢,婢仆數百。如今跟著我,窮的叮當亂響不說,連丫環都沒有一個。我一介小卒哪有錢請丫環啊,因此天天慘受极刑,受盡虐待。身上被擰的青一塊紫一塊的,至今仍有傷在身,明公若是不信,可請法醫前來驗看,准是三度傷殘。還請明公可怜小的,救小的出苦海,將那個……那個……”

    曹操不待他說完,以知其心意,雙眼精芒一閃,隨即逍逝,笑道:“呵呵,沒想到仁祿畏妻如此,既是如此,我又怎舍不得一逆賊之女。仲康!”

    許褚應道:“在!”

    曹操道:“你去將趙彥之女帶到這來,讓仁祿領回去。”

    許褚應道:“是!”轉身退下。

    半個時辰之后,許褚領著趙茹嫣進得殿來。賈仁祿回頭一看,只見她雖不及貂嬋那般傾國傾城,天下無雙,卻也是端庄秀美,清麗脫俗。趙茹嫣娜娜婷婷來至近前跪好,道:“罪臣之女趙茹嫣見過明公。”說完拜了一拜。

    曹操道:“罷了,你父得罪朝廷,朝廷降旨處死。朝廷本欲將你沒為官妓,我見你年幼可怜,網開一面,將你賜以我的貼身侍衛賈仁祿為婢,今后你可要好生服侍于他。”說著伸手一指立于邊上的賈仁祿。

    趙茹嫣應道:“是!”

    曹操道:“仁祿啊,你帶上她,退下吧。”

    趙茹嫣道:“既是小婢的主人,那小婢理應上前服侍。”說著盈盈上前,來至曹操近前忽從袖中取出一柄剪刀來,猛一使勁,便往曹操心臟刺去。

    賈仁祿眼見她目不轉睛的盯著曹操,便知她欲圖謀不軌,忙將上前去,毛手毛腳地伸出手來,使出曠世絕學“龍爪手”,便欲奪下她手中的剪刀。怎料那趙茹嫣顯是南海神尼的嫡傳弟子,武功甚是了得。眼見來人不是曹操,不欲傷他性命。微一慌亂,手一斜,剪刀一歪。蹼的一聲,刺到了賈仁祿的大腿之上。趙茹嫣見鮮血流出,嚇得几欲暈去,忙將剪刀拔了出來。

    賈仁祿直感疼痛襲來,兩眼一對,道:“中招了……我不會加血……”說完便暈了過去,身子向后一傾,轟然倒地。

    趙茹嫣見失去了刺殺的大好良机,雙手握住剪柄,回過剪刀,便往自己的小腹上刺去。許褚已趕至近前,搶上前來,劈手奪過剪刀,提起巨拳便欲捶將下去。

    賈仁祿剛爬起身來,見狀忙喝道:“住手!”心道:“這嬌滴滴的女子,可不是鎮關西,肯定當不了你這個三國魯提轄的一拳的。”

    許褚聞言一愣,停了下來。賈仁祿忙搶上前去,提起大手照著趙茹嫣的嫩臉上便是一記耳光。趙茹嫣怒目橫視,沖他的臉上吐了口唾沫。賈仁祿忙側頭閃避,已是不及,那口唾沫噴得他滿臉都是。

    賈仁祿心道:“這叫什麼事啊,有你這麼做革命烈士的麼。當今天下想要曹操性命的人估許都能繞著地球排上一圈,可他還不照樣活的好好的。你父親懲匹夫之勇,你居然也是,看來是家族遺傳,沒得救了。要斗曹操得用腦子,我不打醒你,我就不叫賈仁祿!再說我打你可是在救你,我不打可就是許褚打了,他一下下去,你還有命在?”想到此便怒道:“這小丫頭片子!居然敢謀殺你主子我!看我不打死你!”說著又是一耳光。

    曹操見他受傷,頗為關切,問道:“仁祿啊,傷得嚴不嚴重啊?仲康,去傳太醫來!”

    許褚剛欲應是,賈仁祿忙道:“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就當是給狗咬了一口。我小時候打過疫苗了,不會得狂犬病……”

    曹操莫名其妙地問道:“狂犬病?那是種什麼病?”

    賈仁祿指著趙茹嫣道:“狂犬病是給瘋狗咬過之后得的一種病。就像這只發瘋的母狗一樣,逮著誰咬誰,現在居然還咬到主子身上來了……明公她發瘋了,你別同瘋狗一般見識。”趙茹嫣雙手被許褚攥住,不得動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是一口唾沫,吐完怒道:“曹操!……”

    賈仁祿知她又要胡亂放屁,忙把她的嘴給捂上,道:“明公的名諱也是你叫得麼,還不快給……”趙茹嫣張開她那櫻桃小口,沖著賈仁祿的手指,筆划半天,進行瞄准,驀地使勁一合,咬將下去。賈仁祿啊地大叫一聲,忙收回手指一看,又是一對眼,道:“流血了……我那疫苗是很久以前打的,不知道還靈不靈……”

    曹操怒道:“仲康,將這個瘋婦推出去斬了!”

    許褚正欲應是,賈仁祿忙道:“且慢!小的有一好提議,可叫這小丫頭片子生不如死。”

    曹操問道:“是何主意?”

    賈仁祿道:“我家那只母老虎無人發標,只得拿我出氣,搞得我是受盡酷刑,體無完膚啊!現今將這小丫頭片子送給那只母老虎去修理,管教她天天慘叫,日日哀號,生不如死啊。這樣我老婆有人欺負了,有地方發泄了,就不會拿我發標了,我就也得到了解脫,這小丫頭片子也遭到了懲罰,可謂一舉三得!”

    曹操笑道:“哈哈,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主意。既然剛才我已將她送與你做丫環,便由你做主吧,你且帶著他退下吧。”

    賈仁祿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喝道:“小丫頭片子,才多大就學人玩剪刀,還不跟我回去玩繡花針去,到時候繡上一副萬壽無彊圖來獻與明公。”說著拖著她一瘸一拐向外便走,趙茹嫣則怒目橫視,一言不發,任他拖拽。

    如此橫拉倒拽,迆邐來到了賈宅之后一條暗巷,賈仁祿一看四下無人,把她往墻邊一推,擺出個襲胸龍爪手的起手式,臉露坏笑,大步走上前去。

    趙茹嫣嚇得縮于墻邊,雙手護胸,戰戰兢兢地道:“你要做什麼?你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賈仁祿呸地一聲,不屑地道:“動不動就要死要死的,我來給你上一課,學費先寄下,以后你再付吧。世上最難的不是死,死有多容易,難的是好好的活著。你就這麼兩眼一瞪,死翹翹了,你父親的仇你不報了?”邊說邊來到她邊上的一株樹下,撿起一根樹枝來,蹲下身去,用那樹枝不住的挖土。

    趙茹嫣覺得他的行為很是古怪,心怀好奇,也就沒有逃跑,站在一旁看他到底要做什麼。賈仁祿挖了半天,挖出個坑來,伸手進去掏了半天,掏了一把銅錢出來,約有數百,雙手捧著,轉過身來,遞了過去道:“拿著!趁現在沒人,趕緊逃生去吧!別在做什麼女荊軻了,我救得你一次,救不了你兩次。徒死無益,你父親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這樣。快點逃,你只有一天時間,曹公明天就會知道,你想逃也沒机會了!”心道:“沒想到在三國藏點私房錢也這麼不容易,像做賊似的,好不容易攢了點,一下子全捐出去了。不過還好,我還算藏得祕密,沒給人換成狗屎,要不掏了半天掏出堆屎來那就糗大了。”

    趙茹嫣怒道:“你騙不了我,你讓我逃了之后,再派人來抓我,我才不上你當。”

    賈仁祿喝道:“放了你再抓你,我吃飽撐著啊!愛信不信,這錢拿著,趕緊逃,找個親戚投靠,最好還別是北邊,那兩年后也不安全,最好是南方,越南越好。”

    趙茹嫣怔怔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葫蘆里在賣什麼葯,沒敢伸手去接銅錢。賈仁祿將銅錢塞到她的手里道:“快滾!不然我可后悔了!襲胸龍爪手!”說著力貫于臂,雙手襲胸而去。趙茹嫣見此招式來勢凶猛,忙背轉身形,拔腿狂奔,霎時不見蹤影。
第十五章 許田打圍

    賈仁祿見著她遠去的背影搖頭苦笑,心道:“這個女的要是往家里領,怕是晚上我就得跪搓板了。再說我保不齊不出半年也得遭難,我到現在都沒想到應對之策。把她留在這里,她必將跟著倒霉。唉,我救她出來,給她一個逃跑地机會,我所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至于能不能逃得過曹操的A級追殺令,就看她的造化了,我也無能為力了。”想到此,轉過身去,便欲回家,卻見貂嬋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笑盈盈的看著他。

    賈仁祿咳嗽一聲,喝道:“兀那婆娘,你屬蛇的啊,走路沒一點聲音,嚇了我一跳。”

    貂嬋笑道:“相公,你屬虎的?”

    賈仁祿問道:“你咋知道?”

    貂嬋道:“你的聲音,我在院里就听到了,擔心你有事,所以出來看看。”

    賈仁祿道:“為夫我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都早已練得是滾瓜爛熟,等閑一兩百人近不得我身,我怎會有事。”

    貂嬋正在格格嬌笑,忽然間瞥見他腿上的傷口,臉色驟變,忙跑上前去查看,關切地道:“相公,你怎麼了,受傷了?疼嗎?”

    賈仁祿道:“你是不知道啊,今天相府來了數千刺客,我一人獨擋數百,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沖上前去,一掌‘見龍在田’便把他們都打趴下了,求爺爺告耐奶奶似的讓我饒命。可惡一小賊趁我心情好,一時大意,暗施偷襲,用剪……短刀在我腿上划了一道。哼,我一掌下去,那人便被我打得個腦漿崩裂,眼見的是不能活了。兀那婆娘,你還傻站著做什麼,為夫我因公挂彩,你還不趕快扶我進屋上黑玉斷續膏去?”

    院內,賈仁祿像頭狗樣的趴在地上四下找尋,貂嬋很是好奇,但什麼也沒問,跟在邊上看他到底要做什麼。找了半日,賈仁祿才覓得一塊小石子,拿在手里掂了掂份量還行,驀地里舉起那石子,照著自己的腦門便是一下,一時之間只感天旋地轉,兩眼一對,暈了過去。

    屋內,貂嬋正在細心地為賈仁祿上葯,其實傷口本來也就不大,輕輕一抹也就完了,但貂嬋仍是細心涂抹。賈仁祿見此情景,心里美滋滋地,心想:“呵呵,這雙手以前可是只給呂大大抹傷的,沒想到我今天也享受到了這種待遇,看來這傷口還是太淺了,沒兩下就抹完了,明天拿鉛筆刀自己划道長點的來……怕疼……還是算了吧。”想到此便道:“呵呵,快些抹,一會為夫我還要出去,滿大街的瞎逛。”

    貂嬋覺得很是奇怪,道:“相公,你的傷還沒好不可隨意走動!”

    賈仁祿神祕兮兮地道:“這可是性命悠關,一會你隨為夫我一同前去。”

    貂嬋更加詫异,問道:“為什麼呢?”

    賈仁祿道:“天机不可泄露。”

    次日,議事完畢,曹操又將賈仁祿留了下來,問道:“那趙彥之女可還老實?”

    賈仁祿忙道:“正要上稟明公,那小丫頭片子跑了。”

    曹操問道:“哦,怎麼跑的?”

    賈仁祿道:“別提了,那小丫頭片子,忒也狡猾!都快到家了,她竟找了個理由,騙小的到暗巷,對小的施展色誘朮。小的一時把持不住,中了圈套,被她打暈了。她竟搶了小的的錢逃了,小的和賤內昨日在許都城中找尋半日也找她不著,只好放棄了,今天便要來稟告明公。”

    曹操見他額頭上有一塊淤青,已知發生了何事。一臉邪笑,一副大家都是男人心照不宣的表情,笑道:“呵呵,原來如此,仁祿放心,我定當派人好生追尋,將她抓來,送到你處。這次可得看嚴了,別再讓她跑了。”

    賈仁祿忙道:“一定,一定!這次再來,我一定准備條老粗的狗鏈將她拴住,看她再逃”心道:“趙家小姐,一天的時間,你也該出許都了吧。如果逃不出去,只能怪你不濟了,我可不是你老子,什麼都幫你整得好好的。你也大了,該自己鍛煉鍛煉了,嘗嘗什麼叫江湖險惡。想當初黃蓉黃大姐,比你還小就自己闖江湖了,結果遇到了郭靖郭大大,還學了一身出神如化的武功。趙家小姐,你今后要是成為一代女俠,可得好好謝謝我,我這人不貪,几萬兩黃金就能打發了。”

    十日后,風和日麗,艷陽高照,值此春雨連綿之際,實是難得一見的好天氣。曹操挾著天子,帶著文武百官,組織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春游活動。一路之上大家是歡聲笑語,興高采烈,迆邐向許田而去。

    賈仁祿從未騎過馬,馬的樣子他以前只在電視里見過,眼見著一兵士牽著一匹駿馬來,恭敬的請他騎乘,不由的雙眼發直,呆立當場,心想:“這時總不能問邊上那位大大:‘請問馬怎麼騎?’要是這樣的話,他估計得噴血而死的。唉,說不得只得自己試試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憑我這個聰明人,還不手到擒來。”

    想到此來到馬的邊上,一抬右足,腳上使勁,翻身上馬,動作嫻熟,像是騎了十來年的馬一般,心中暗樂,心想:“還真簡單!”四下一瞧,左右已沒有一個立著的人了,全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心覺奇怪,低頭瞧了瞧,只見一個肥肥的馬屁股正沖著他,馬尾不住直晃,不由呆坐當場,心道:“得!成韋小寶了,我居然上演了一出賈仁祿倒騎馬……”

    賈仁祿尷尬一笑,下得馬來,道:“嘿嘿,剛才是娛性節目,只為博大家一笑,演得不好還請諸位原諒則個。”說著反了個方向,左足上蹬,重又上得馬來。

    一路行來,眾人是有說有笑,賈仁祿則臉如苦瓜,心道:“唉,騎什麼馬嘛,曹大大,能不能給輛自行車……這騎馬比坐車還難受,屁股快給顛散了……”

    許田,曹操一場令下,鼓號齊鳴,十萬將士聞令即行,動作整齊划一,訓練有素,瞬息之間便圍出了一個周廣兩百里的大圍場來。

    獻帝騎著逍遙馬,帶著寶雕弓、金鈚箭,縱馬來至場中。曹操什麼也沒帶,騎著心愛的爪黃飛電跟在其側。賈仁祿身背彎弓,腰挎腰刀,左手提著箭囊,右手拎著長槍,跟在曹操之后,心道:“得!成回娘家了,左手一只雞來,右手一只鴨。唉,這叫什麼事嘛,沒想到三國連跑龍套都這麼辛苦。”劉備引著關、張二將各彎弓插箭,內穿掩心甲,手持兵器,緊隨在獻帝之后。

    獻帝來至場中,勒住馬頭,道:“朕久聞皇叔弓馬嫻熟,今日便欲一睹皇叔神技。”劉備應命策馬而出,忽見草中趕出了一只兔子來,忙彎弓搭箭,心中暗暗禱告:“我若能復奪徐州,成王霸之業,一箭正中兔眼,若老死此間,則此箭落空。”覷得親切,喝了一聲:“著”一箭射去。箭似流星,直奔矯兔而去,噗地一聲,正中兔眼。

    獻帝見此情景,忙喝道:“好!皇叔真好箭法!”催馬轉過一小小的土坡,忽听荊棘叢中趕出一頭大鹿來,忙張弓搭箭,使出吃奶的力氣,那張弓也拉不到半滿。一箭向鹿頭射去,怎知未到半途,勢道便盡,那箭划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插在了離鹿頗遠的空地之上。

    那頭鹿仍是不慌不忙,悠閑的看著獻帝,恭請他射獵。獻帝面色通紅,抬手又是一箭,那箭仍是落空。獻帝羞慚滿面,賭氣又射了一箭,此時他力氣用盡,已是強弩之末,那一箭便依舊射空。三箭之后獻帝已是無地自容了,正欲拖言身體不適,中途退場,以避尷尬。忽見左近群臣個個目光中滿含欽佩之意,略感奇怪,向前一看,不由的呆了。只見剛才連珠三箭,竟一字排開,各箭之間的距離竟是一般無二。事后賈仁祿曾用現代測量方法精心測量,發現各箭之間的距離誤差僅為一厘米,可以忽略不計。

    曹操見此情景,微微一笑,贊道:“皇上神技,當真令人嘆為觀止啊!”

    獻帝尷尬一笑,道:“愛卿你且射射看。”
第十六章 仁祿噴詩

    曹操策馬上前,大手往獻帝面前一伸,側過頭來,笑盈盈地看著他。

    獻帝明知故問:“愛卿意欲何為?”

    曹操笑道:“呵呵,一時來的匆忙,未曾帶得弓箭,想借皇上手中的弓箭來使使,還請皇上允准。”

    賈仁祿心道:“哼!你還來的匆忙,我都快拎不動了。你要是精心准備,我不得趴地上?”

    獻帝握弓的手微微一動,有股想照曹操的腦門來一下的沖動,熟思再三之后,覺得小不忍則亂大謀,便很不情愿地將寶雕弓遞了上去。

    曹操笑盈盈的接過,于獻帝的箭囊中取了一支金鈚箭來,扣滿弓弦,覷得親切,也喝了一聲:“著!”用力將箭射出,金鈚箭正中鹿背,那鹿應弦而倒。

    賈仁祿知道跑龍套的時間到了,忙放下手中雜七雜八的東西,搶上前去,打掃戰場。來至鹿前,見到了金鈚箭,心道:“跑了半天龍套,連句‘啊’的台詞都沒有,豈不是白來了。《三國演義》里正好有現成的台詞,此時不搶更待何時。”想到此忙道:“金鈚箭!皇上射中了!萬歲!”說完拔出箭來,跪伏于地,雙手捧著那箭,高舉過頂,沖著曹操不住的叩拜。

    四下里的群臣將校,不明就里,只道是獻帝射中了,紛紛下馬跪地,沖著獻帝不住的叩拜,踊躍而呼:“萬歲!”一時之間聲震九霄,攪得山鳴谷應。

    曹操微微一笑,縱馬直出,擋在獻帝之前,接受群臣叩拜。賈仁祿早知他會如此,有如小雞食米般,拜得那是更勤了。四下群臣則面面相覷,卻又不敢不拜,只得不住磕頭。

    劉備背后關公大怒,剔起臥蠶眉,睜開丹鳳眼,提刀拍馬便出,要斬曹操。劉備忙搖手送目,示意不可,關公只得作罷。劉備縱馬來至曹操近前賀道:“丞相神射,世所罕及!”

    曹操笑道:“此是皇上洪福。”說著回馬向獻帝賀道:“皇上萬歲!”將寶雕弓往背上一背,又道:“今天我看也差不多了,不如散了吧。”說完縱馬便回。

    春游活動到此結束,接下來便是野餐時間。酒宴之上,曹操詩性大發,即興賦詩一首,仍是意猶未盡,命手下文臣,各顯其能,或吟詩或作賦,以盡其興。四下里群臣,紛紛搖頭晃腦,搜腸刮肚,杜撰酸文,爭先恐后地竄將出來表現一番。一時之間馬屁與高帽齊飛,鑼鼓共法螺同響。

    曹操有作星宿老仙的潛質,听著這些歌功頌德之詞,有些飄飄然,暈乎乎,正准備發酒瘋,忽然瞥見賈仁祿呆若木雞地坐于末席一言不發,便道:“仁祿啊,你每有惊人之語,今日如此春光,如此美景,怎能無詩?你也來上一首吧。”

    賈仁祿心道:“完了,完了,我會的詩從頭到尾加起來不到十首,憑什麼在精通詩文曹大大面前賣弄?”想到此忙道:“小的是一個粗人,不會賦詩,明公還是饒了小的吧。”

    曹操笑道:“呵呵,仁祿啊,你太過謙了,上次你在文若府上的那首臨江仙就作的非常不錯嘛,今日面對如此美景,你怎能不來上一首?”

    賈仁祿忙道:“那是小的做夢時听神仙吟頌的,小的實在不會做詩。”

    曹操道:“我今日仍未盡興,你也做上一首吧,不然我可生氣了。”說完面色一沉,便要發標。

    賈仁祿一見曹操發怒,嚇得汗流浹背,忙站起身來,轉頭望向一望無際的許田草場。兩眼微閉,開始在自己腦海這塊容量碩大的硬盤里不停的檢索,從A盤一直檢索到Z盤,耗時良久。黃色笑話就想起不少,酸詩是一首也沒找到,心想:“這個磁盤是好久沒有整理了,垃圾太多了,那些還沒還給老師的唐詩也不知道給我放到哪個盤里的哪個文件夾里了,竟然找不到了……現在可是十萬火急啊,想不出來要給喀嚓的……李白李大大,您大慈大悲,救救我吧,我對您的敬仰一向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

    思索半晌仍是毫無頭緒,伸手撓了撓頭。驀地里靈光一閃,想到一首,一打響指,不由自主的叫道:“有了。”兩眼遠望草場,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搖頭晃腦半晌,方始噴出一首詩來:“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心道:“怎麼把這詩給忘了,如今曹操是野火,我就要作野草,不管你怎麼燒也燒不死我,氣死你!再說我是路人甲本就和野草差不多。”

    曹操聞詩一呆,愣了片刻,方始嘆道:“佳作!真是佳作!文詞淺顯,卻又蘊含至理,意境深遠。真乃上成之作。如今公孫瓚指日便滅,袁紹勢力方大,其勢正如燎原之火不可遏抑。而我方北有袁紹,西有馬騰,南有孫策、劉表。身處四戰之地,可謂四面楚歌。我們正要學學那生命力頑強的野草,不斷抗爭,反抗烈火之暴。即使粉身碎骨,也會逢春再發,胜利終是屬于我們的。”

    賈仁祿忙道:“明公所言极是!”心道:“你哪是什麼草,你明明就是把火,袁紹的糧草就是被你給燒沒的。要說野草,在坐的怕沒有人比劉備更像的了。這個大耳兒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頑強,再遇到孔明之前,他被燒得七零八落,焦頭爛額,兀自屹立不倒。給孔明這股春風一吹,他一發生起來,那可就嚇死個人啊。”

    曹操一舉酒爵,道:“好詩當配好酒,仁祿來我敬你一杯!”說畢一飲而盡。

    賈仁祿忙站起身來,舉起酒樽,飲盡杯中之酒。這杯酒下去之后,他覺得頭暈乎乎的,舌頭有點卷。卻也不敢怠慢,謙虛道:“這詩實也不是小的所作,也是小的夢中听來的。”

    曹操放下酒爵,笑道:“仁祿做夢真好本身,日后再夢到什麼好詩好文的可要馬上來告訴我。”

    賈仁祿尷尬一笑,道:“一定,一定!”

    四下里剛倒完酸詩的那些個文臣听了賈仁祿的詩之后,紛紛呆若木雞。一道道欽佩、嫉妒、羡慕、憤恨的目光向他不住的掃射而去。賈仁祿見到不少大臣的表情和那日許褚用香爐砸劉曄時的表情一模一樣,心道:“現在這里要是有一個香爐,我估計能被活活砸死,我可不能太搶風頭。”想到此忙道:“小的只是為盡明公之興,拿夢中神仙所作之詩來充數的,不算數的。在場諸位大人所作之詩才真是佳作,明公其實不該敬我這個濫芋充數之徒,而該敬敬在場的諸位大人。”

    曹操哈哈一笑,一舉酒爵,笑道:“好!今日有賴諸位,我方能如此盡興。諸位之作均是佳作,來我們共同滿飲此杯。”說畢又是一飲而盡。

    四下里的眾大臣方始眉開眼笑,端起酒爵一飲而盡。賈仁祿心道:“這酒几度?再說這杯也太大了點吧!我已經喝過兩杯了……這杯下去可別……”想畢一皺眉,一咬牙,一跺腳,一仰脖,將那爵也不知是杜康還是五糧液的美酒灌將進去。一條熱辣辣的酒線從咽喉直涌入腹中。賈仁祿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數變。直感天旋地轉,失聲叫道:“不好……要倒……”說罷兩眼一閉,身子向后一仰,砰然倒地。

    曹操大失惊色,叫道:“仁祿你怎麼了?太醫!快傳太醫!”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4-27 12:34
第十七章 橫槊和詩

    天色已晚,賈宅,貂嬋正立于門前,左張右望。看了半晌也不見賈仁祿回來,心中很焦急,正欲關上大門出去探看一番,忽見賈仁祿舌頭打卷,胡言亂語,被張遼、徐晃一左一右架著踉蹌而來。

    貂嬋忙跑將上前,關切的道:“相公,你怎麼喝醉了?兩位將軍,麻煩你們快將我相公架進去,我去給他做碗醒酒湯來。”說罷轉身便欲進屋。

    賈仁祿伸手一指貂嬋,喝道:“呃……兀那婆娘……誰說我喝醉的……我沒醉,我還能喝三百箱!”

    說著身子晃了一晃,緩緩伸手向天一指,吟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呃……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呃……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將進酒,君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听。呃……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醒……呃……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呃……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好詩!好詩!真是好詩,這種詩就是要在這個時候……呃……吟頌的”邊吟頌邊手舞足蹈,亂發酒瘋。身邊二將一路扶他回來,這詩已不知听他吟了多少遍了,都已有些不耐煩了,忙將他的手腳摁住,架起他來,往里便拽,徐晃邊走邊道:“好詩,好詩,這種好詩,是要躺在床上慢慢吟的。快給我進去吧!”

    這首李白的《將進酒》賈仁祿曾在電視里听人吟過,覺得很是好听。便特意去網上查過,記在心里。想在酒醉時噴將出來,好讓別人對他這個文盲刮目相看,說不定還能因此泡到一個漂亮MM。沒想到這一醉,這首噲炙人口的詩還真的從腦海深處竄將出來,被他口沒遮攔地噴將出去。此詩一出,當場便震惊四座。

    曹操當時正端著酒爵,向荀彧敬酒。一听此詩,便嘴張的老大,目瞪口呆,一不留神,失手將酒爵摔落在地,酒水濺了滿地都是。曹操也顧不得這許多了,一拍桌案,站起身來,大叫一聲:“酒來!”

    仆役甲從暗處竄將出來,獻上一爵酒,轉身退下。曹操連飲三爵,已是十分地醉了。右手一揮,將手中的酒爵往后一扔,繞過桌案。來至場中,仰天長笑,驀地里大喝一聲:“槊來!”

    仆役甲心道:“今天的屁事咋這麼多!”忙又從暗處竄將出來,遞上一根長槊。曹操一把接過,將槊一橫,對席間諸將說道:“我持此槊,南征北討,征戰無數,破黃巾、擒呂布,至今少有一敗。如今听得如此好詩,焉能不舞槊而和!”

    說著,微閉雙眼,將那詩在腦海之中整理整理,配上曲調。趁著酒勁,舞起槊來,邊舞邊將那首《將進酒》抑揚頓挫地給唱將出來。听得席間諸將是如痴如醉,紛紛擊掌應和。本來好好的一場許田酒宴霎時間變成了曹操個人專場演唱會,不過曹操确有做歌唱家的潛質,其聲悠揚動听,蕩氣回腸,換到現今天下,說不定就能憑此歌一炮而紅。一曲唱罷,將槊一回,仰天長笑,笑罷便道:“仁祿啊!好詩啊,好詩啊!我從來沒听過如此好的詩!”

    說罷半晌沒听見賈仁祿回應,正感奇怪,忽听一陣呼嚕聲從不遠處傳來,忙回頭去看。只見賈仁祿趴在案上,兩眼緊閉,呼嚕之聲不斷,時不時還有哈拉子從嘴里冒將出來,表情怪异之极,實不知他跑到天上和哪個仙女約會去了。

    曹操見此情景,搖頭苦笑,叫道:“文遠、公明!”

    張遼、徐晃忙竄將出來,异口同聲的應道:“末將在!”

    曹操道:“你二人好生護送仁祿回去,路上不可有絲毫地怠慢。”

    張、徐二將應道:“是!”

    貂嬋此時也不顧著詩文好听了,忙跑進屋內做醒酒湯。張遼、徐晃像送瘟神般地將他架到床上,趕忙跑到前院,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徐晃嘴里不住的嘀咕:“總算不用听他念那首詩了,本來好好的一首詩,從他嘴里念出來,咋那麼難听。”

    張遼附和道:“對的,對的,曹公唱出來的時候好听多了。剛架進去的時候他就睡了,應該不會再念了。”

    就在這時,屋內的賈仁祿睜開雙眼,坐了起來,伸手一指,叫道:“將進酒,君莫停!”念完雙眼一閉,身子向后一靠,倒于床上。

    張遼、徐晃忙把耳朵捂住,過了半晌听不到有何動靜,收回雙手,張遼悄聲道:“得,怎麼和乍屍似的怪嚇人的。”

    徐晃側耳細听,只听得里屋呼嚕之聲不斷傳來,知他已睡,略感放心,道:“睡了,不會再念了。”

    賈仁祿又睜開雙眼,坐直身子,噴了一句:“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噴完便又躺于床上睡去。

    張、徐二人又捂住雙耳,片時之后,張遼又道:“看來不能說……”

    徐晃忙將他嘴捂上,道:“知道就行,別念出來。”

    賈仁祿又坐起身來,噴了一句:“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噴完又倒在床上睡著了。

    張、徐二人再也受不了了,趕到廚房,异口同聲地對貂嬋說道:“貂嬋,既然人已送來了,我看也沒什麼大礙。我家里還有點急事,我就先趕回家去處理事情。”

    貂嬋道:“二位將軍,既然來了,還是先喝杯茶再走吧。”

    張、徐二將又是异口同聲道:“不行,火上房了。”說罷不理貂嬋,捂住雙耳,轉身便跑了出去,霎時便消逝不見。

    次日,日上三竿,賈仁祿方睜眼醒來,只覺頭重腳輕,頭大如斗,下意識摸了摸了邊上,發現貂嬋已不在身邊,坐起身來,嘀咕了一句:“這個婆娘,也不知死到哪去了。”抬起頭來,只見貂嬋娜娜婷婷而至,手上端著個托盤,其上放了碗熱氣騰騰的參湯。

    賈仁祿正覺口干舌燥,忙端起來灌了一大口。驀地里覺得不勁,噗得一聲,將口里的參湯全數噴了出去,大叫道:“燙死我了!”忙用手在嘴邊不住的直扇,不住的亂叫:“痛!”貂嬋見他樣子好笑,立于邊上格格嬌笑。

    賈仁祿叫道:“痛!兀那婆娘,為夫我痛死了,還不快拿雪山玉蟾丸來!”

    賈仁祿宿酒未消,覺得不能浪費這種良好的感覺,該當趁机良机,舞一套自創的醉拳。便來到前院,虎虎生風,旁若無人的舞將開來。貂嬋一旁見此情景笑道:“呵呵,相公,你今天演練的又是哪路拳法?”

    賈仁祿雙眼微閉,右足斜退一步,右手圈成個酒杯形狀,住嘴邊一送,驀地里一使勁,揮了出去,睜開眼來,笑道:“這拳曆害了,這叫醉拳。想當年,武松武二郞跑到我這來,為了學這路拳法那是沖著我磕了八八六十四個響頭,我見其意誠,才勉為其難的教他點皮毛。日后他能在景陽崗除死大虫,在快活林屠了蔣門神的全家,全都靠得是我傳給他的這路醉拳。”《水滸傳》的故事,他曾在練說書的時候講給貂嬋听過,因此貂嬋听他說到武松卻也不以為怪。

    貂嬋笑道:“呵呵,相公,你先在這里慢慢練,我到里面作活去。不然一會我笑得估計連路都走不動了。”

    賈仁祿尷尬一笑,怒道:“一邊呆著去,別防礙為夫我練習拳法。”

    貂嬋格格嬌笑,邁步跑進里屋,自顧自的做她的活計去了。賈仁祿看著像在舞醉拳,實則在發酒瘋。舞了半晌已是滿頭大汗,仍是意猶未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又全神貫注的舞了起來。正在手舞足蹈,我自癲狂之際。忽听一陣銀鈴般的嬌笑之聲從身后傳來,忙回過頭去一看,只見門前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那笑聲便是那女子所發。
第十八章 徐庶來訪

    門前那男的二十來歲,樣貌俊雅,卻不識得。而那女子認得,赫然便是那日被賈仁祿放跑的趙茹嫣。

    賈仁祿見來了客人忙收起架式,上前問道:“不敢請問這位兄台高姓大名?來此有何貴干?”

    那男子尚未開言,趙茹嫣搶先說道:“元直,你說一定要來拜訪的高人就是他?他可不是好人!是個大淫賊!”

    賈仁祿听此稱呼,哪還能不知道面前這個男子是誰,伸手肅客,道:“原來是徐兄駕臨寒舍,當真是蓬蓽生輝啊!快請進!”一回頭沖里屋喊道:“兀那婆娘,來客人了,還不快沏茶去!”

    徐庶訝道:“不知先生何處听得小弟名諱,多方舉荐。如今更是讓我得見劉皇叔這樣曠世難逢的名主。我今天前來便是要謝謝先生的舉荐之德。”

    趙茹嫣小嘴一撅,怒道:“對這個大淫賦說話有必要這麼客氣麼。”

    徐庶道:“茹嫣,不可胡說!賈先生實是高人,那日他是在救你,你也應該好好謝謝他。”

    趙茹嫣嘴一撅,頭一側,怒道:“我偏不謝!元直,你要謝趕快謝完便走,我不想在這淫賊的家里多呆。”

    賈仁祿心道:“沒想到這兩人這麼快就對上眼了,我那日沒有怜香惜玉居然還是對的,成就了這麼美好的一段姻緣,看來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徐元直啊徐元直,我幫你找到了工作,又幫你找到了老婆,這下看你該怎麼謝我。”

    貂嬋從里屋走將出來,面含薄怒,走到賈仁祿身后,狠狠地擰上一記,嗔道:“兀那丫頭,小小年紀,說話怎麼這麼不干不凈地,既然不想呆,還在這里做什麼?這里不歡迎你們,你們趕快走!”

    趙茹嫣聞言大怒,待欲罵街,回頭過來,只見貂嬋雖裝扮尋常,未施粉黛,卻已是國色天成,無雙無對,不免有些自慚形穢。罵人的話剛到嘴邊便不由自主地縮了回去,心道:“這個大淫賊咋這好福氣,娶到了這麼美的媳婦。嘿嘿,他那日好象在曹賊面前說他媳婦的坏話,說不得我要挑撥挑撥,也好看看他們大打出手的熱鬧場面。”

    想到此便笑道:“呵呵,我說話還算客氣的,不像你夫君,他說話才是沒遮沒攔,汙言穢語的。他那日可當著曹賊的面罵你是母老虎,還說你虐待他,那話說的可真叫難听,我是個淑女,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可不敢學,你要想知道,還是自己去問他吧!”

    貂嬋照著賈仁祿后背又狠狠地來上一記,賈仁祿吃疼,哎喲地叫了一聲,忙閃向一旁相避,老臉一紅,尷尬一笑,道:“既然來了,就是客人,別都在這傻站著了,有話到屋里說去。”說完忙伸手招呼他們進屋。

    貂嬋柳眉一蹙,嗔道:“別岔開話題!你的帳我呆會再慢慢和你算!”說完左手叉腰,擺了個潑婦罵街的姿式,素手一指趙茹嫣,喝道:“你這小妮子,我相公說我是母老虎,我喜歡,你待咋地,再說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挑撥!”

    趙茹嫣也不顧貂嬋是否國色天香了,也是一叉腰,素手一伸,嗔道:“我好心好意幫你認清你夫君的嘴臉,你卻反幫他,真是不識抬舉!”

    徐庶听趙茹嫣言語越來越激,忙走上前去相勸。趙茹嫣回頭過來,鳳眼一瞪,嚇得徐庶忙噤聲不言,退到一旁,嘴里不住地小聲嘀咕:“有話好好說,用不著如此。”這邊廂賈仁祿也給貂嬋擰上一記,狼狽地閃了回來,沖著徐庶搖頭苦笑,以示勸解失敗。

    貂嬋道:“你是什麼身份,也敢來抬舉我!”

    趙茹嫣道:“我好歹也是議郞趙彥之女,不像你這樣的不知道從哪個山溝里鉆出來的。和你說話,已是辱沒了我的身份。”

    貂嬋笑道:“呵呵,一個小小的議郞之女也敢來這里放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誰?”

    趙茹嫣嗔道:“哼,像你這樣山里來的潑婦,有什麼好打听的,莫得听了你的匪號汙了我的耳朵。”

    貂嬋嗔道:“我可是冠絕古今、惊世駭俗地絕色大美女貂嬋,怎麼樣知道怕了吧,還不趕快給我滾!”

    趙茹嫣恍然大悟,心想原也該猜到是她,不過嘴上仍是不服,嗤了一聲,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三姓家奴的寵妾。如今呂賊一死,你的品位倒是越來越高了,找了這麼一位樣貌俊雅的相公,我真要恭喜你啊!”

    貂嬋听聞此語也不顧淑女身份了,張嘴便是一長串國罵。趙茹嫣也是不依不饒,不住地花樣翻新,別出心裁,罵不絕口。這一場經典的口水仗,听得賈仁祿是心馳神往,如痴如醉,對她們的敬仰自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心想:“我要好好像周大大學學,從這些經典的國罵之中取其精華,棄其糟粕。用心習學,說不定也可練就一副無雙鐵嘴,日后好去舌戰群儒!”

    正在用心習學之際,突然間瞥見徐庶在那里呆若木雞、口吐白沫,忙搶上前去,伸手一指趙茹嫣,問道:“元直兄,看來你在家里的地位不是很高啊,不知你二人成親了沒?”

    徐庶一臉無奈,嘆道:“唉,我那日救下她之時,見她頗為溫良恭儉,很是喜歡。便一見鐘情,對她心生愛慕之意,哪知竟是如此。如今雖尚未成親,不過母親大人已見過她了,對她贊不絕口,很是滿意。”

    賈仁祿一臉同情,道:“原來見過家長了。元直啊我還是要勸你一句,男子漢大丈夫,怎能隨隨便便讓一個女孩子上位呢,這夫綱該振還是得振的!你別看我剛才那樣,我那是讓著她,這叫:‘好男不和惡女斗。’待晚上沒人的時候,我便會好好罰她跪搓板的!”

    貂嬋雖身處戰局仍是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听到賈仁祿的話語,一蹙眉,嗔道:“賈仁祿!皮痒了?欠擰了?!”賈仁祿忙噤聲不言。

    徐庶呵呵一笑,道:“看來仁祿兄的日子也不好過。”

    賈仁祿一臉委屈,嘆道:“我可這是包辦婚姻,身不由已啊!不像你們是兩情相悅,自由戀愛。小弟見你二人有緣千里來相會,實感高興。在此提前恭賀你們兩個:‘白頭攜老,百年好合!’”

    兩人惺惺相惜,同病相怜,不由相視苦笑,驀地里异口同聲嘆道:“唉!”

    賈仁祿笑道:“呵呵,元直兄,你我二人一見如故,同病相怜,不如你我二人備下烏牛白馬祭禮等項,焚香結拜如何。”

    徐庶道:“小弟已有此意,正是求之不得。只不過放任她們在此吵架似有不妥。”

    賈仁祿笑道:“沒事,這種陣仗我見多了,等她們都吵累了,便不吵了。我們別管了,結拜先,等拜完了,她們估計也就沒力氣了。”說完便欲拉進徐庶進屋,忽見貂嬋、趙茹嫣各自袖出粉拳,准備上前動手。慢搶上前去,攔在中間,雙手亂搖,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有事好商量,別PK啊!”

    貂嬋、趙茹嫣异口同聲地道:“我不是君子,偏要動手!”霎時間拳腳齊施,賈仁祿待欲躲閃已是不及,左眼中拳,屁股中腿,一陣暈眩,叫道:“得!看來閑事管不得!”說完便軟倒在地,暈了過去。

    貂嬋忙低頭探看賈仁祿的傷勢,徐元直也忙拉住了趙茹嫣,一場因‘淫賊’二字引起的風波總算因淫賊賈仁祿的暈倒而消于無形。

    當晚,賈仁祿便于陋室之中宴請徐、趙二人,席間趙、貂二女相談甚歡,真可謂是不吵不相識。酒宴一罷,二女便相攜進里屋去說女生的體已話去了,臨走還撂下一句話:“我們要說悄悄話,大男人的可不許偷听!都不許進來!”

    徐庶看了賈仁祿一眼搖頭苦笑,道:“仁祿兄可真是高人,那日你對皇叔分析的一番形勢,可謂洞若觀火,小弟實在佩服得緊。如今淮南已是人心惶惶,民變將起。北邊公孫瓚的形勢也日益吃緊,岌岌可危。事態的發展,竟與仁祿兄所料絲毫不差。怪不得皇叔向我提到兄長時那是贊不絕口啊!”

    賈仁祿心知這一點也做不得數,他只是胜在曆史知識丰富罷了,忙謙虛道:“賢弟過講了,我可沒那麼神,當時只是劉使君面前胡言亂語,碰巧言中而已,當不得真的。不像賢弟身怀經天緯地之才,濟世安民之朮,如今得遇明主便當好好報效。我呢只是一個小卒,什麼也不會,就會插科打諢,逗大家一笑罷了。”

    徐庶笑道:“呵呵,兄長過謙了,你我兄弟二人也別如此客套了。上次你說皇叔必得徐州,當真如此有把握?”

    賈仁祿心道:“劉備得到徐州那是曆史上已經注明的事了,沒一點懸念。難得是如何保住徐州,可惜我也沒有半點主意,反正現在劉備有徐元直了,讓他去操心吧。”想到此便神祕兮兮地道:“天机不可泄露。”
  第十九章 衣帶密詔

    三日后,賈仁祿罰站已畢,回到家來,只見關公、張飛一左一右像兩尊門神一樣端立于門前。心知大耳劉備又來了,忙跑至前廳。

    劉備正于主坐上恭敬地待他回來,見他到來,忙躬身相迎,賈仁祿忙坐好還禮。劉備道:“好久沒來拜訪先生了,今天正好有空,便即前來聆听教晦。”

    賈仁祿見劉備面帶倦容,似是一宿沒睡,猛然間想起一件事來,笑道:“哈哈,將軍今日此來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將軍心中有一個天大疑難,想來找小的商量,只因事情過大,未敢明言耳。”

    劉備正端起茶來欲飲,聞言嚇了一跳,失手茶杯打落在地,啪地一聲摔個粉碎。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賈仁祿,半晌說不出話來,末了方道:“先生因何而知?”

    賈仁祿心道:“賈半仙的算命時間又到了。”想畢,雙眼微閉,故弄玄虛地道:“將軍面露倦容,似是一宿沒睡。眉宇之間隱有惊惶、焦慮之意。想是心中有一件大事未決,終夜苦思,不得其果。”

    劉備疑云滿面,問道:“先生可知我為何事憂思?”

    賈仁祿悄聲地道:“許田之事。”

    劉備不由拜伏于地,道:“先生真神人也,我是心服口服矣。”

    賈仁祿心道:“我還沒說你因衣帶密詔煩心呢,要那樣說,你估計得趴在地上口吐鮮血,然后叫關公進來將我喀嚓了。”想到此便道:“將軍快請起,小的可受不起。小的只是瞎猜的,也不是准是不准。那日許田之事,在場之人均暗自氣憤,小的想皇叔是漢室宗親,焉能不氣,又怎能不為此事煩心。”

    劉備臉上又是疑云浮起,問道:“那日先生明知是曹操射出那箭,為何還喊天子射中了?”

    賈仁祿心想:“那天我就是去搶台詞的,我不喊也會有人喊的,當然不能這麼說,該怎麼說呢。”沉思片刻方道:“曹操跋扈已非一日。有道是:‘怀璧其罪’本來因貂嬋之事,曹操就看小的不順眼了。那日小的若實話實說,估計也就活到頭了。小的一時之間貪生怕死,就順著曹操之意說了出去,還請將軍見諒。”

    劉備道:“先生哪是什麼貪生怕死,先生是不想以有為之身,做此無謂犧牲。就算那時先生不說,不明真相之人見到金鈚箭也會如此喊的。”

    賈仁祿道:“小的哪是什麼有為之身,小的當時就想若不說假話就活不成,實在是貪生怕死。”

    劉備笑道:“哈哈,先生太謙了。如今正有件大事要以先生商議。”

    賈仁祿正色道:“將軍請講。”

    劉備悄聲道:“前日深夜,董國舅夤夜到我的下處。取天子的衣帶血詔來與我看,我看了之后是憤恨异常。國舅便邀我共除曹賊,我已應允。唉!只可惜我寄居人下,有心無力,昨日苦思一日,仍無良法,今日特來請先生點撥。”

    賈仁祿心道:“我也沒什麼良法,最多給你出出讓你種菜的狗屁主意。”想到此便道:“將軍,恕小的斗膽,小的想知道到底有哪几位大人奉詔討賊?”

    劉備沉思半晌方悄聲道:“車騎將軍董承、工部侍郎王子服、長水校尉種輯、議郎吳碩、昭信將軍吳子蘭、西涼太守馬騰和我”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將軍認為此事有几分把握可成?”

    劉備沉思半晌道:“我實不知,怕是有三五分吧。”

    賈仁祿哈哈一笑,端起茶來,飲上一口,道:“依我看一分也沒有。”心道:“全都是些垃圾,一點本事沒有就會搞些下葯害人的狗屁主意,還行事不密被發現了。這樣的臭狗屎躲都來不及,劉備還主動往上湊,真傻!”

    劉備很是詫异,道:“還請先生細細道來。”

    賈仁祿道:“如今曹操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實難動搖。而前五人全在許都又無實權,無法組織兵變,又無法拉出像樣勢力來。估計只得行些下三爛的投毒害人、買凶殺人的伎倆來,如此作為害不得曹操反會害了他們自己。戰國時,燕太子丹為救燕禍雇荊軻刺秦,結果事敗之后燕國反一朝覆滅。即便讓荊軻成功,又有何用?當時秦國一統之勢已成,殺了一人可再立一人,燕國該亡還是會亡的。如今亦然,曹操挾天子之勢已成,即便曹操身死,換得一人之后,那人難道就會對皇上好了?說不定還更差,皇上若因此而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你說該謝我們呢還是該罵我們呢?”

    “再說馬騰,此公遠在西涼,鞭長莫及。許都一有起事來,他如何能及時趕到?估計那邊他才收到消息,這邊起義已早被曹操鎮壓了。那時他無隙可趁,又如何敢興兵攻曹?”

    劉備道:“先生之言有理,不過任由曹操橫行,我心實不甘。如今該當如何?還請先生賜教。”

    賈仁祿道:“方今天下紛亂,治亂之道,唯以武胜,舍此之外別無它途。將軍應先据有一方,再徐圖討賊。若是不察形勢,輕身孟浪,徒效荊軻做那無謂之舉。亦是以有為之身,行無謂犧牲之事。不過我想將軍必不出此,否則許田之時你便讓關公一刀結果曹操了。憑此可知將軍心中自有分寸,又何必來問小的。”

    劉備道:“曹操封我為豫州牧,卻遲遲不讓我到任所上任。如今我寄居人下,度得一日,如過一年,日日憂心如焚。我終日苦思也是如何可以据得一方,徐圖討賊,可是想來想去終無良法,還請先生開備愚魯。”

    賈仁祿笑道:“將軍太心急了,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將軍該是知道春秋越王勾踐的典故吧。他能忍辱負重,堂堂一國之王為全越國,竟然輕身往吳為奴役,在吳國一呆便是數年,做過馬夫,環衛工人,還嘗過糞便,真可謂是受盡曲辱。他不也咬牙硬忍,給熬了過來。最終取得夫差的信任,放他回國。再經臥薪嘗膽,竟然反把強吳給滅了。”

    “如今將軍在許都,比勾踐在吳宮時那是強多了。勾踐只是為了全越滅吳便能在那種惡劣的條件下一忍數年。將軍您身上肩負的可是光復漢室的千鈞重擔,比勾踐那種狹隘的志向不知要光明正大多少倍,在如此優越的條件下怎麼反不能忍?”

    劉備正色道:“先生教訓的是,那目前該如何做呢?”

    賈仁祿哈哈一笑,道:“種菜!”

    劉備聞言一愣,沉思片刻,便即會意,啞然失笑道:“你啊!”

    賈仁祿道:“呵呵,這主意不好嗎?”

    劉備正色道:“先生深謀遠慮,世所罕及。時候不早了,我便趕回去准備種菜事宜,告辭了。”說著興沖沖的出門,來到門口便對關、張二將命令道:“云長、翼德你們立刻去后園辟塊菜地出來,並幫我准備好種菜的一應所需之物。”

    關、張聞言呆了片刻,關公躬身接命,回身便走。張飛兀自不動地方,聲若洪鐘地問道:“大哥,你這是要做什麼啊!”

    劉備道:“一時也說不清楚,快去!”說完邁步便步,張飛緊跟其后,問道:“大哥你這是要去哪?”

    劉備道:“我得去請教高人,看這菜該如何種……”張飛再也忍受不住了,噴了一口鮮血,砰然倒地。

    賈仁祿從暗處竄將出來,喝道:“張大大,人可以死,不過丈八蛇矛得給我留下!”
第二十章 神祕訪客

    旭日東升,長安城外,一片廣闊的平原之上,十萬將士齊齊整整地排成數百個方陣,黑壓壓的一片,從遠處望去只見刀槍錚亮,戈戟如林,場面頗為壯觀,看得讓人心潮澎湃、激動不已。將士們人人表情肅穆,眼望前方,像是等待什麼人的到來,十萬人的隊伍竟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四周一片寂靜,當真落葉可聞。

    城門開處,賈仁祿頭戴綸巾,手持羽扇,騎著一匹全身雪白的高頭大馬,雄糾糾、氣昂昂的策騎出城,來至陣前大聲喝道:“將士們!如今皇上被軟禁于許都,度日如年,無人解救。在場諸位哪個不是大漢子民,能眼見著皇上被困而無動于衷嗎?”

    十萬將士异口同聲地喝道:“不能!”聲音十分的齊整,听起來竟好似一個人發出的。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如今皇上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极盼你等前去解救,你們說該怎麼辦?”

    將士們又是异口同聲:“殺進許都,救出皇上,還我大漢正統!”

    賈仁祿道:“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主公奉皇上衣帶之詔討賊,正要用到你等,你們說該怎麼辦?”

    將士們齊聲喝道:“但憑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賈仁祿哈哈一笑,道:“大丈夫正當戰死殺場,馬革裹屍!如今你等肩負著光復漢室的大任,便當努力討賊建功!好了,誓師已畢,准備出發!”

    貂嬋道:“相公,快醒醒,有客人來了。”

    賈仁祿心道:“不對,好好的閱兵儀式,怎麼會有貂嬋?誰把她放出來的?不知道女子是不能出席這種大場面的嗎?”想到此便迷迷糊糊地道:“別吵,我正檢閱萬千將士呢,不管誰來,讓他給我等著!”說完睜開眼來,四下一看,發現自已正穿著睡衣,躺在床上,邊上只有貂嬋一人,哪來一兵一卒。一看窗外,已是日上三竿,才知剛才氣勢恢宏的大場面不過是周公他老人家和他開的一個小玩笑,心下郁悶,有氣無力地道:“誰來了?男的女的?男的不見,女的看看樣子再說……哎喲……”左臂被狠狠的擰上了一記貂嬋嗔道:“是個男的,你愛見便見,不見拉倒!”

    這時屋外傳來一男子的聲音:“既是仁祿兄不便見客,小弟這便告辭!”

    賈仁祿忙道:“小弟剛起說胡話呢,還請這位兄台別見怪。容我更衣一下,便即出來。”說畢趕忙穿好衣服來至前廳,只見來客是一十七八歲的白面書生,身著一身青色的長袍,樣貌頗為俊秀,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賈仁祿一見之下頗感相形見絀,無地自容。

    賈仁祿在他對面坐好,問道:“不敢請問這位兄台高姓大名?來此有何貴干?”

    那書生道:“小弟姓張,單名一個全字。久聞兄長大名,特來拜見。”

    賈仁祿道:“我只是一介小卒,哪敢當得拜見二字,張兄有話請講。”

    張全道:“前几日听他人吟頌賈兄所作之《將進酒》,覺得真是難得一見的好詩,小弟我實在佩服得緊,特來向賈兄請教。”

    賈仁祿正色道:“張兄太謙,街巷里關于我的傳聞,想必你也听到過吧,我那些詩文都是夢中偶得,一時口沒遮攔,胡亂噴出的。我本來就是一個粗人,哪會做什麼詩。”心道:“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那首《將進酒》噴出沒多久,便有人慕名而來,不過這家伙也太寒磣了吧,黃金不帶來也就算了,居然連花也舍不得買,就敢跑來向我要簽名。”

    張全微一頷首,微微一笑,道:“賈兄太謙,小弟我道上聞得一首古曲,覺得甚是好听,不識其名,今日特來向賈兄請教,不知你這可有琴?”

    賈仁祿一听便羞得滿臉通紅,心道:“你要問我流行歌曲還成,我能給你哼出一籮筐來。你問我古曲……我哪知道?這個張全哪冒出來的?看來不是來請教的,是來踢館的。好小子,你且放馬過來,到時你賈爺我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你賈爺我的名字便倒過來寫,乖乖的去當路人甲。”想到此便道:“貂嬋,去拿把琴過來,給張兄彈彈。”

    貂嬋從里屋竄將出來,將琴放下,轉身退下。

    張全也不客氣,伸出他那如白玉一般的雙手,往琴弦上一按,隨即撫琴一曲。賈仁祿見到他那雙細白的小手,不由自主的低頭看了看自己這雙黝黑的大手,搖了搖頭,心道:“這家伙手咋這白,一定是為了泡妞,舍得下本錢,防晒霜,防晒油的,也不知道抹了多少,娘的!這種小白臉,老子最看不慣,說不得一會要把他的手打成豬蹄。”

    不多時張全一曲撫畢停了下來,問道:“請問張兄此曲何名?”

    賈仁祿搖頭晃腦,裝作听得如痴如醉,聞言微微一笑,道:“俞伯牙的《高山流水》”心道:“還好在網上有听過,記得這個名字,不然真糗大了”

    張全微微一笑,道:“再請教張兄一曲。”

    賈仁祿道:“請彈。”

    張全又撫了一曲,琴才彈到一半,賈仁祿祿哈哈大笑,差點沒蹦起身來,滿臉興奮,就好象連續買中兩注頭彩一般。張全正全神貫注的彈琴,被賈仁祿這含有深厚內勁的音波功一擾,心下一惊,抵受不往,錚得一聲,撥斷了根琴弦,停止彈奏,疑云滿面,問道:“小弟這琴彈得不好?”

    賈仁祿老臉一紅,伸出右手來,不住地在身上亂撓,尷尬地道:“不!張兄此曲彈得好极了,深得個中三味。只是小弟一時痒痒,忍不住笑了出來,打斷了張兄,還請見諒。”

    張全呵呵一笑,覺得有些失態,忙用手掩嘴,道:“賈兄還真是風趣,賈兄可知此曲何名?”

    賈仁祿道:“這是本朝才子司馬相如所作之《鳳求凰》”心道:“今天運氣還真好,他彈得兩首曲子,我全在網上听過。現在琴還坏了,他也彈不出來了,也不能再為難我了!”

    張全微一頷首,道:“仁祿兄真是大才,小弟佩服。”

    賈仁祿道:“張兄過獎了。”

    張全道:“道上听聞仁祿兄對天下之事也頗為了解。不知諸位群雄之中誰能一統天下?”

    賈仁祿正色道:“世事變幻無常,往往現今看著是這樣,几年之后就變成那樣了。如今諸侯之爭方興未艾,我只是一個粗人,如何能看得透。”心道:“我要噴出‘司馬炎’三個字來,不知你還能坐得住否?”

    張全道:“小弟久聞曹公英雄無敵,特地不遠千里前來投靠。今日想听听仁祿兄的高見,看看小弟的決定是否正确?”

    賈仁祿心道:“你是曆史老師咋地,跑這考試來了?刁鉆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想難死我啊!”想到此便道:“張兄的主意當然高明,如今有志削平亂世的只有三人,第一便是曹公,第二是袁紹,第三便是江東孫策,這三人之中最具雄才大略便是曹公。張兄來此,施其所長,正得其所,他日定得建勛奪爵,封妻蔭子。”

    張全道:“听君一席話胜讀十年書。小弟心結已解,不多打擾了,這便告辭了。”說罷施了一禮,起身便走。

    賈仁祿忙起身相送,送罷回轉屋來,心道:“這家伙跑我這咨詢來了,連咨詢費也不留下點!”剛要坐下,忽見貂嬋怒容滿面地來道他身邊,伸手一擰,嗔道:“快說!這女的你是怎麼認識?”

    賈仁祿吃了一惊,雙眼一瞪,失聲叫道:“女的?!”

    貂嬋道:“當然是女的,開始我也被她瞞過了。但看她一見到你便眉來眼去,就知不妥,躲在一旁細看,才知她原來是個女兒之身。”

    賈仁祿道:“怪不得她的手這麼白,原來是個女的。”

    貂嬋小嘴一撅,嗔道:“看上人家了?那你別跟我過,跟她過去。”說著素手使勁一推,便欲把賈仁祿推出門去。

    賈仁祿心叫冤枉,道:“吃的哪門子醋啊,我可是剛剛才知道她是個女的。”

    貂嬋道:“你這人最會裝傻,誰知道你是不是裝的,說不定早就認識了。”

    賈仁祿叫道:“冤枉!我真得不認識她。”

    貂嬋道:“不信!不認識的女孩怎麼會主動跑到這來彈《鳳求凰》。一個女孩家家的,彈這種曲子真沒羞!給我好好招來,以前在哪約會過?”

    賈仁祿叫道:“我在這之前連見都沒見過她,哪曾和她約會過!”

    貂嬋怒道:“看來不動大刑你是不會招的。哼!今天飯你都別吃了,給我跪搓板,跪到想起來為止!”

    戌時,賈仁祿跪于搓板之上,搖搖晃晃,几欲暈倒。他已跪了大半日,兀自咬牙硬忍,不肯招供,心道:“哼,頭可斷血可流,男子漢的骨氣還是要有的!不能動點小刑就招了,那樣豈不很沒面子,再說我也沒什麼可招的!……不行了,快挺不住了,要倒……”想到此便有氣無力地叫道:“老婆大人,我招!我招!我全招!”心道:“別人是屈打成招,我可倒好,是屈跪成招!”
dearator 發表於 2008-4-27 15:51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誤入虎堂

時光匆匆易過,轉瞬間便過了二十來日。這段時間賈仁祿隔三差五的要到相府去罰一會站,其餘時間或在家陪美眉下棋,或外出訪友,日子也算過的逍遙自在。

  劉備自那日來訪之後,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有如大家閨秀,專心致致的躲在後園之中種菜。據街巷傳聞,經他苦心孤詣地研究一番之後,改良了品種的「劉氏大白菜」,一經推向市場,便迅速暢銷全國,遠銷西域,實已成為世家大族每餐必備的經典菜蔬。

  那個神秘女子張全自那日走後就再沒出現過,賈仁祿曾多方打聽,卻毫無結果,只得作罷。他將這起突發事件定性為某個別有用心之徒搞的一場惡作劇,目的便是為了破壞他們家良好的家庭關係。

  這些日子,曹操對賈仁祿那是頗為熱情,照顧有加。常常問寒問暖,饋物贈金,就差上馬金下馬銀,外帶美女十二人了。他在曹大大的公司裡上班的感覺也是越來越爽,工作時間不長,勞動強度不大,工資還不少。老闆對他還很是賞識,雖然沒有提干,卻常被評為「勞模」、「先進員工」、「五好家庭」,各項津貼獎金也著實拿了不少。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賈仁祿漸漸的放鬆了警惕,常常在想他是錯怪了曹操了,曹操根本就沒有殺其夫而奪其妻的意思,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日午夜夢迴,賈仁祿不欲吵醒正在熟睡地貂嬋,悄悄起身,披衣來到後園,仰望蒼天,心想:「我是不是搞錯了,一個來月了,曹大大都沒有一點動靜,對我還挺好,看來我是錯怪他了。其實呆在他的公司裡也挺好,他是有望一統天下的,我就這麼在他帳下做一個小卒,做一個小小的路人甲有多爽。總比跟著劉備東奔西跑,提心吊膽地來得爽。到時劉大大得到徐州之時來叫我,我是去還是不去?唉!不去管它,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先混一天是一天,反正現在我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當一天侍衛捉一天刀。況且家有世上最靚的MM,那小日子別提過的有多爽了。」

  胡思亂想已畢,一時無法入睡,將衣服放至一旁,便開始為保護佳人計,像郭大俠學習,努力練功,打通任督二脈。正自舞得興發,忽聽貂嬋笑道:「呵呵,相公,你怎麼老是不好好睡,半夜跑出來發癔症。這太涼還是進屋去吧。」

  賈仁祿尷尬一笑,道:「為夫我正在加緊練功呢,值此夜半三更之時,皓月當空之際,怎能不好好練功。」說罷氣沉丹田,仰天長嘯,其聲好似狼號鬼哭,狗吠烏啼,著實難聽。賈仁祿這手音波功,習練已久,造詣非凡,使將開來那是鳥獸聞之而四散,賊匪聞之而遁逃,即便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武林高手,聽得此聲也得潛運神功,勉力抵受,方能保證不口吐白沫,嘔血而亡。他一時興起,也就不顧著夜深人靜,越喊越響,聲聞數里。

  其時數里之外,正有一嬰兒思乳驚起,啼哭不止。其母百般哄慰無效,聞得此聲不由心中暗樂,喝道:「聽到沒,吊死鬼在叫了!你要是再哭,吊死鬼便來把你抓去吃了。」

  那嬰兒聞聲嚇得小臉煞白,忙止住哭泣。其母忙將他抱起,輕輕搖晃,哄慰道:「乖寶乖,有娘在咱不怕吊死鬼,你可不能再哭了,再哭了娘可就護你不住了。」這能醫小兒夜哭的賈氏鬼號大法,功效還甚是持久,反正那一夜,那小兒是不敢再哭了。

  貂嬋毫無內功,如何能抵受這附上賈仁祿數十年內勁、震耷發聵、撕心裂肺、驚天地泣鬼神的鬼號。一股聲浪襲來,只覺天旋地轉,頭昏眼花,心中煩惡,張嘴便欲嘔吐。但晚飯老早吃過,消化已畢,什麼也吐不出來,反而覺得更加的難受。忙撕下兩片衣襟來,塞住雙耳,方覺神清氣爽,耳根清靜,喝道:「別再喊了,吵死人了!」

  賈仁祿見自己的神功有如此的效果,很是滿意,哈哈一笑,道:「為夫我任督二脈已通,明日便可前往華山論劍,奪那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之位,說不定會給貫上『中神號賈仁祿』的名號。那時便可千秋萬載,一統江湖。你我二人也可仙福永享,壽已天齊拉。為夫我神功已成,有些倦了,扶我進屋睡覺。」

  貂嬋雙手一搖,道:「你說什麼,我聽不到,大點聲!」

  賈仁祿心道:「不會是我的神功過於霸道,將我愛妻的耳朵給震聾了吧,那可怎生是好?」想到此忙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聽得見嗎?」

  貂嬋雙手亂揮,道:「你說什麼,我聽不見。」驀地裡才想起來,耳上被塞了兩片衣襟,哪還能聽到聲音,忙伸手將那衣襟取出。正在此時,賈仁祿暗運神功,大聲喝道:「這下呢!聽得到嗎?!」

  貂嬋又感一陣煩惡,張嘴欲嘔,忙伸手捂嘴。賈仁祿見狀大喜,樂滋滋地道:「老婆!你是不是……有了?!」

  貂嬋愣了片刻,隨即會意,伸出素手,使出「賈氏鬼神號」的剋星「貂氏無影擰」,在賈仁祿的右臂上狠狠地擰上一記,嗔道:「作死啊!看你在胡說!還不給我回房睡覺去!」說完揪著賈仁祿的耳朵,拽著他邁步進屋。

  賈仁祿身不由已,邊走邊喊:「疼,耳朵要給拽掉了!」心道:「看來造人工程是一項長期的偉大的細緻的工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革命尚未成功,仁祿仍須努力啊!」

  貂嬋見狀笑道:「你不是常說沒下酒菜嗎?拽掉你的耳朵,我明天做樣好菜給你下酒!」

  賈仁祿心道:「得我的耳朵成豬耳朵了……」

  次日午後,賈仁祿用過午飯,閒著無聊,正在前廳同貂嬋下棋,忽聞外面敲門之聲甚急,忙叫道:「誰啊?」

  門外一男子應道:「賈爺,曹公有請!」

  賈仁祿聽是曹操相邀,忙跑去開門,只見來人是一瘦高小伙,二十來歲,侍衛打扮,卻不識得,忙道:「這位兄弟,我也在曹公府上當差,怎麼從沒見過你,不知如何稱呼?」

  那侍衛道:「小的新來的,曹公閒來無事,想找人下棋,便差小的前來請賈爺過府,說是立等回話,還請賈爺快些。」

  賈仁祿忙道:「既是如此,還請兄弟先進屋飲茶,稍待片刻,我進去結束停當,便隨你前去。」

  那侍衛催道:「賈爺快些,曹公急等。」

  賈仁祿應道:「好的,稍待片刻,馬上就來!」心道:「不就下個棋嘛,用得著這麼死催嗎,搞得和緊急集合似的。」便趕忙跑至裡屋更衣,貂嬋忙沏上一杯茶,招呼那侍衛落座。

  不片時,賈仁祿便結束停當,轉了出來,道:「這位兄弟,咱們這便去吧。」

  相府內,那侍衛引著賈仁祿東竄西走,經過了無數條巷道,來到了一間宮室前停了下來,那侍衛道:「曹公便在裡間等您,您直接進去便了,小的身份低微無傳喚不敢入內的。」說完轉身便走。

  賈仁祿邁步進殿,正廳之中空無一人,邊上有一小門,隱隱可見熏香繚繞。於是經那小門來到裡屋,只見曹操正側臥於床榻之上小憩,想來是等得久了,先自躺下休息了。賈仁祿不敢打擾,躡手躡腳走上前去,想到離床不遠的榻邊坐下相候。

  剛來至榻邊,待欲坐下。曹操啊地一聲,從枕下拔出一柄短劍,翻身跳起,揮手便是一劍。

  賈仁祿眼見那劍直奔前胸而來,劍尚未至,便已感寒氣撲面而來,顯是一把非同尋常的利器。慌亂之下,反應立生,啊地一聲驚叫,雙眼一對,雙膝一軟,癱倒在地,暈了過去,褲間一股尿液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曹操一劍刺空,愣了一愣,呆呆地看著暈倒的賈仁祿。過了半晌方始如夢初醒,趕忙上前將其扶起,道:「仁祿啊,發生什麼事了?你怎會在此暈倒?」

  賈仁祿剛才醒轉,心道:「還不是你刺得,要不是我有百戰無敵的『賈氏眩暈大法』,就著了你的道了。」想到此忙道:「小的剛來至此間,忽見明公站起身來,抬手便是一劍刺來,小的哪能擋得住明公的神功,當場便嚇得暈了過去。」
dearator 發表於 2008-4-27 15:52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中計被擒

曹操啞然失笑,道:「仁祿啊,你剛來有所不知,我有夢遊之症,會於夢中殺人。所以今後若無要事,最好不要在我熟睡的時候靠近我,以免被我誤殺。」

  賈仁祿聞言心頭一震,猛然想起曹操是有這種怪癖。當時一時沒想起來,險些性命不保,點頭道:「小的實不知,日後一定謹記。」

  曹操笑道:「呵呵,仁祿啊,你來找我有要事?」

  賈仁祿一聽差點沒再次暈將過去,心道:「不是你找我來的嗎?還死催死催的,這會怎麼變成我來找你了?難不成夢遊回來便失憶了?」想到此忙道:「實是明公差人喚小的前來下棋,小的不敢怠慢,當即便隨那人前來。」

  曹操面色一沉,怒道:「胡說!今日我處理公務有些倦了,特地午休片刻,以養精神,如何會差人去找你下棋。」

  賈仁祿心中暗叫槽糕,嚇得額頭冷汗直冒,汗流浹背,忙跪伏於地,道:「實是有人前來,說明公欲招小的下棋,小的這才趕來。」

  曹操喝道:「來人啊!」喊過不久,侍衛甲從門外竄將出來,來至近前跪好,應道:「在!」

  曹操道:「去問下守門侍衛,看是誰引仁祿前來的,得知姓名之後,立時便將他抓到這來,我要親自審問。」

  侍衛甲應道:「是!」轉身退下。

  曹操扶起賈仁祿,道:「仁祿啊,定是有人想要加害於你,這才令人引你至此。你放心我定當查出主使之人來,好好審問清楚,還你公道。最近你可曾得罪什麼人?」

  賈仁祿心道:「是誰呢?要說因為貂嬋,那我得罪的人可就多了,連眼前的曹操也是一個。若不是因為貂嬋,我平時人緣還不錯,和人無冤無仇的,誰會來害我呢?」想來想去,想得頭大如斗,也想不出是誰,正鬱悶間,忽然一個人樣貌從他腦海深處竄將出來,浮現在他的面前。賈仁祿一打響指,失聲叫道:「難道是她!」

  曹操問道:「是誰?」

  賈仁祿道:「那人神神秘秘地,自稱叫張全。那日她女扮男裝來至我家,對我彈了一曲《鳳求凰》,之後說了兩三句無關緊要的話便走了。害得我家那隻母老虎喝了老大一缸的醋,罰我跪了半天搓板,膝蓋到現在都還在疼。」

  曹操問道:「那人多大年紀,長的何許模樣?」

  賈仁祿忙將張全的年紀相貌形容出來,曹操眉頭一皺,鐵青著臉,顯是怒不可遏,喝道:「一個女孩子家的竟敢在人前彈出如此淫詞爛曲,真是不知羞恥,定是歹人!此人我從未見過,顯然不是我府中之人。不過仁祿放心,我定畫影圖形,發下海捕文書,懸賞緝拿,只要她還在我的地面上,她便是插翅難飛。」

  賈仁祿道:「也許是我錯怪她了,估計她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搞得一個小小惡作劇,我看也就算了,明公不需為小的一人而如此勞師動眾。」

  正說話間,侍衛甲領著守門侍衛乙來至近前跪好,侍衛乙稟道:「啟稟明公,今日賈仁祿乃是一個人前來,說有要事,要稟告明公,並無人帶他前來!」

  賈仁祿氣得面皮紫脹,瞪大眼睛,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怎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侍衛乙瞥了他一眼,道:「小的是實話實說,賈仁祿實是一人前來。不僅小的一人所見,邊上還有數位兄弟也都見到了,明公若是不信,可以喚他們前來作證。」

  曹操面色一沉,喝道:「仁祿,你到底前來所為何事?」

  賈仁祿忙跪伏於地,道:「小的不敢欺瞞,實是明公召小的前來。」

  曹操怒道:「胡說!我有夢遊之症,曾於夢中誤殺一人,至今回想起來,仍是心中悲痛。既是如此,我又怎會於休憩之時傳人前來。你說有人引你前來,如今眾口一詞,說是你自行前來,你還有何話說?」

  賈仁祿心中暗暗叫苦,全身顫抖,額頭上大顆汗珠不住直冒,背上衣衫早已濕透,貼於肉上甚是難受。心道:「完了,完了,中招了。這招咋這麼熟,在哪見過,一時想不起來……對了,《水滸傳》裡的林教頭誤入白虎節堂。娘的,高衙內為了搶林沖老婆才逼著他老爹出這招,曹大大,你為了搶貂嬋居然也出這招,你是看過《水滸傳》咋地?還是這招實是您老人家苦心孤詣研究出來的搶他人老婆的專用招數,高太尉他們只是從您這剽竊過去,搬來對付林沖林大大的?」

  曹操見賈仁祿半晌無言,便即喝道:「來人啊,將這個欲圖犯駕行刺的狂徒給我拿下了!」

  侍衛甲、侍衛乙忙來到他的左右兩側,將他的兩肢胳膊往後一拗,按住關節,將其制住。暗處又竄出來一侍衛,將他的腰刀給下了下來,隨即退後數步,百忙之中還不忘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上一腳。

  賈仁祿直感疼痛鑽心,卻又不敢叫出聲來,心中一片渾沌,也想不出有何妙計可以脫困,只得不住的求告:「明公饒命!明公饒命!小的實因明公相招前來,根本無心犯駕。」心道:「本來就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現在再用上這一計,我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曹操喝道:「賈福,都到這份上了,你兀自還在狡辯!來人啊,給我掌嘴,看他能不能想起點什麼來!」

  下他刀的侍衛丙,搶到前面來,嘴現獰笑,抬起手來,啪地一聲,一個大巴掌便扇了下去,還未待賈仁祿反應,反手便又是一記。兩掌下去,賈仁祿雙耳嗡嗡作響,面頰腫得老高,上面五指之印甚是清晰。

  曹操問道:「你為何要來行刺於我?」

  賈仁祿心道:「這時說什麼也沒用了,我乾脆給他來個悶聲大發財,打死也不說。」想到此便咬緊牙關,二目圓睜,擺出一副革命烈士頭可斷血可流的架式來,一句話也不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曹操,一道道如刀似劍的目光直射向曹操,要是目光能殺人,曹操估計已死上一兩百次了。

  曹操道:「嘴還挺硬,再給我掌嘴!」

  侍衛丙不敢怠慢,揚手啪啪啪地連抽十來記耳光。賈仁祿如今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洋洋不理,奮力微笑。曹操見其表情怪異,心生疑惑,一抬右手,喝道:「停!」

  侍衛丙隨即停了下來,賈仁祿待他停下,縱聲大笑,聲震九霄。

  曹操心覺詫異,問道:「你因何發笑?」

  賈仁祿笑道:「哈哈,曹操啊曹操,你以為憑你這條爛計,就能塞住悠悠眾口麼。你做夢!今天我一死,明天全許都就會傳得沸沸揚揚,說你貪圖貂嬋美色,設計害死她的夫君,你的一世英名也就此毀了。不過你注定要遺臭萬年的,再擔上這點污名倒也無所謂。哈哈!」

  曹操聞言怒火攻心,牙齒咬地格格直響。氣血上湧,頭風的老毛病又犯了。霎時間直感頭痛欲裂,伸手捂頭,喝道:「給我拖下去砍了,將屍體扔到山裡喂狼!」

  侍衛甲、侍衛乙應道:「是!」一把將賈仁祿提起,推著他向外便走。賈仁祿心道:「別了,貂嬋!雖然我只過了短短的一個來月的有MM的生活,卻已感到無比的快樂幸福。這樣的日子有一天我就感到滿足,何況是一個來月。我心裡一直想保護你,可惜我一點本事也沒有,就會插科打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反而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當真過意不去。如今要我走了,保護不了你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吧。可憐我居然連信不能給你寫一封,不過也好,我要是寫了你估計也看不懂,還會笑我的字狗爬。就這樣吧,我在心裡其實有句話想對你說,那就是:『貂嬋,貂嬋,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可憐我這隻小老鼠要被押上斷頭台了,我要被斬的一剎那,我一定要將這句話喊將出來,希望你能聽到!」

  二侍衛剛將賈仁祿推出殿門,忽聽曹操喝道:「回來!」忙回轉身形,將賈仁祿推回曹操面前,將他按倒在地,曹操怒道:「他敢如此行事,背後定有主使之人。給我押下去,嚴加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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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以棋述因

申時,郭嘉趕回許都,急於覆命,不即回府,馬不停蹄,直奔相府而去。這次他親往淮南散佈流言,效果顯著。民變已起,淮南到處都是造反的民眾,起義隊伍小則數百,大則成千上萬,袁術鎮壓不及,忙得那是焦頭爛額。數次鎮壓無功之後,索性置之不理,躲在後宮之中得過且過。郭嘉見此情形,心中暗樂。急於讓曹操知道這一喜訊,便縱馬急馳,一晝夜便行出三百餘里,不日便到得許都。

  來到相府,甫進府門便見府中戒備森嚴,如臨大敵,心中疑惑,找了個相熟的侍衛問道:「戒備的如此之緊,府中發生何事?」

  那侍衛回道:「大人有所不知,今日賈福膽大包天,竟敢潛入府來行刺。現已被擒下了,曹公怕更有刺客,便命我等加緊巡查。」

  郭嘉聞言大驚,忙問道:「曹公現在何處?」

  那侍衛應道:「正在寢殿之中。」

  郭嘉邁步急奔,片刻間便來到寢殿。他一文弱書生,從未做過如此劇烈運動,跑到寢殿之時已是氣喘吁吁,有氣無力。手扶著殿柱不住直喘,良久方覺心神寧定,整了整了衣冠,昂首挺胸,邁步進殿。

  曹操正獨自坐於案前生悶氣,見到郭嘉,很是高興,站起身來,道:「奉孝啊,你總算是來了,怎麼樣淮南那邊的情形如何?」

  郭嘉正色道:「今日我前來,非為淮南之事。」

  曹操心中一凜,微微一笑,問道:「那奉孝為何事前來?」

  郭嘉拱手一揖,道:「特來吊君。」

  曹操笑道:「哈哈,奉孝肯來吊我,是我之福。最近聽到的都是一些阿諛之詞,頗覺厭煩,正要聽聽奉孝的勸諫之言。」

  郭嘉正色道:「淮南僅是一州之地,袁術又是一酒囊飯袋,能成什麼大事,明公實不必他憂慮,明公當憂的乃是天下。」

  曹操正色道:「如今我為削平亂世,日日勤於公務,未敢有絲毫懈怠。」

  郭嘉問道:「明公認為得天下當以何者為先?」

  曹操道:「首要便是要得民心,民心不順,國將不存,又何談得到天下。」

  郭嘉問道:「其次呢?」

  曹操眉頭一皺,道:「用人,覽天下賢才為我所用,使其各展所長,各盡其職。」

  郭嘉點頭道:「照啊,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一人之力畢竟有限,只有集眾人之力,眾志成城,方能百戰百勝,無敵於天下。春秋時齊桓公能用管仲,秦穆公能用百里奚,晉文公手下更是人才濟濟,此三人皆因能用賢而成其霸業,由此可見人才對於一國的重要性。」

  「高祖初得天下,曾置酒洛陽南宮,問他為何能得到天下。群臣所答高祖均不滿意,末了高祖自己說道:『夫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鎮國家,撫百姓,給饋餉,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此三人皆人傑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項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為我擒也。』此段話史有明文,明公想必知曉。有道是:『楚殺子玉而文公喜,秦用孟明而襄公懼。』如今國有大賢而明公不用反欲殺之,豈不寒了本國賢士之心,而讓他路諸侯引為笑談?」(子玉指成得臣,春秋楚國著名將領,智計出眾,因一時大意兵敗而被楚王賜死。楚國敵國晉國國君晉文公聽到這個消息,很是高興,認為楚國從此不足為慮,他從此可以高枕無憂了。孟明指孟明視,春秋時秦國著名將領,曾三次敗於晉國,秦穆公對他始終信任,用之不疑,最終孟明視興兵雪三敗之恥,大勝晉國,讓晉國國君晉襄公感到害怕,不敢出戰。)

  曹操笑道:「哈哈,奉孝繞了半天,說了這許多話,原來是在說仁祿啊。哼!他非是什麼大賢,他是小賊,竟敢入宮來行刺於我!」

  郭嘉搖頭道:「正所謂:『大隱隱於市』仁祿看上去放蕩不經,常於人前出醜賣乖,這些只是表面現象,是他隱蔽自己的一種手段。實則是他胸中所學之雜,所知之博,無人可及,亦是一個胸中含有百萬雄兵之人。如此大賢明公正該親臨其所,躬自請教,以示其誠,怎能因一貂嬋而設計害他。」

  曹操笑道:「哈哈,連你也說我為了貂嬋!」說著一打響指,喝道:「來人啊!取象棋來。」

  僕役甲心道:「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下輩子打死也不做僕役甲了。」想到此忙捧著一副象棋上來,擺於案上,轉身退下。

  曹操手指棋盤,道:「怎麼樣,我們也來上一盤。」

  郭嘉謙遜道:「卑職愚魯,哪敢和明公下棋。」

  曹操道:「今日你我二人不分尊卑,殺上一盤,其間也好和你說說賈福的事。」

  郭嘉不得以只得應允,當下曹操執紅,郭嘉執藍各自坐好,曹操捏一棋子在手,道:「其實賈福研究出這個遊戲後不久,我便知道了,也叫人做上一副來研究,現竟已迷於此道。」

  郭嘉道:「賈福能研究出這東西出來,說明他甚有才學,明公為何不用之反欲殺之?」

  曹操一掛中炮,又道:「哈哈,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都說我為貂嬋,今日當著你的面,我便實話實說。原來我是看上貂嬋了,想納她為妾。將她許給賈福,也確殺他自娶之意。但是自從他搞出這玩意來的時候,我便沒這心思了。」

  郭嘉支起一馬,問道:「那明公為何還如此行事?」此後二人便邊說邊下,嘴上唇槍舌劍,手上車來炮往,殺得個不亦悅乎。

  曹操道:「看來是計便難瞞識者,奉孝智略出眾,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哼!他藉著這遊戲,胡亂地結交朝中大臣,他這是要做什麼?」

  郭嘉心道:「這是遭主忌了。仁祿這麼做也是欠考慮。」道:「賈福年輕識淺,不知此舉的危害,我想他也只是想多交些朋友,沒有歹意。」

  曹操怒道:「多交些朋友?現在看來不是我要和他爭貂嬋,而是他要和我爭天下了。」

  郭嘉心下叫糟,忙道:「賈福決無此意,卑職敢用身家性命擔保。」

  曹操怒道:「你擔保得了?他的所作所為,你又知道多少?」說完便將趙茹嫣之事說與他知曉,末了道:「本來那日他求此女為婢之時我便心疑,想看看他意欲何為,便耐心地看他上竄下跳,末了還故意將此女送與他,就是想看看他如何行事。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帶此女去後不久便將她放了,事後還上演了一出找人的鬧劇,以為能瞞得過我!哼!我豈是這麼容易便上當的?」

  「趙茹嫣乃趙彥之女,賈福如此作為不是在皇室一黨張目麼。如今皇室一黨以董承為首,底下幾個人終日密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想來定是對我不利。賈福既是大賢,站在他們那邊,局面便不好控制了,不如除之,以絕後患。」

  郭嘉一心想救賈仁祿,哪有心思下棋,棋到中盤之後便連遇險招,形勢惡劣,聞言之後,愣了一下,也不再考慮了,隨手下了一步,道:「趙女一人淪落青樓,身世實是可憐,賈仁祿好心相救,也是無可厚非,該不會是有其他目的。我曾多次以他詳談,他對明公那是讚不絕口。他是有心要在明公帳下效力的,明公當給予他這個機會。」

  曹操怒道:「哼,知人知面不知心!口頭上說的話如何作數。前段時間,你與他過從甚密,我要不是看到你對我忠心耿耿的份上,連你也一起辦了。你知不知道劉備曾找過他幾次,每次都是密議半日。劉備實是非常難對付的人物,如今他虎落平陽,被我軟禁,但說不准就有一飛沖天的一天。他現在是無水之魚,無翼之鳥,沒有什麼大害。一旦賈福輔佐他,那劉備便如魚得水,如虎添翼,後果不堪設想。」

  郭嘉道:「這應該是朋友之間正常交往,明公不必多慮。若是明公不放心,請讓我前去獄中一探,我想憑著我的三寸之舌,不難說得賈福死心踏地的追隨明公。」

  曹操道:「你應該知道我曾說過一句:『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吧,如今賈福動向不明,留他在側,終是禍害。他胸中所學又十分的可怕,一旦為禍,必將難以應付。所以為今之計,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郭嘉道:「還請明公三思!」

  曹操哈哈一笑,喝道:「將!」喝罷站起身來,不理郭嘉徑直去了。郭嘉一看棋局,已是死局,不由一愣,心道:「看來明公是鐵了心的要殺賈仁祿了,這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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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貂嬋救夫

昏暗地地牢之中,賈仁祿被綁在了刑柱之上,兩手平伸,低垂著頭,看上去像耶穌,心道:「唉這叫什麼事嘛,一不留神我成外國神了。得趕緊趁這個大好時機,發表一兩次感人肺腑的演說,說不定後世就有人拿我當神一樣來拜,將我所說的話用心記牢,細心領會,最後編輯成冊,流於後世,如此也不枉我被綁在這樣一個連耗子也不來的鬼地方扮耶穌一回。」

  牢門開處,十來個五大三粗的獄卒魚貫而入,手裡各執器械,來至近前,丁零噹啷地將器械往地上一扔,退於一旁。賈仁祿低頭一看,心道:「好傢伙,這都是什麼啊,夾棍、釘板、竹籤、鉻鐵,還有一堆叫不出名的……看來我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獄卒中為首一身長九尺,腰大九圍的壯漢,手提皮鞭,來至近前,低頭凶神惡煞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賈仁祿抬頭仰視,崇敬地道:「老大,您居然生得這麼壯碩。我對的您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您的消化機能咋這麼好,能吃得這樣,你家裡人估計是像餵豬一樣的餵你吧,這中間有什麼秘籍沒?我也照方抓藥,也吃成你這樣去!」

  獄卒甲喝道:「少在這裡油嘴滑舌,你這號人我見多了。進到這來,就得給我老老實實的,還不快招!」

  賈仁祿一臉疑惑,問道:「招什麼啊?小的一向遵紀守法,實是大大的良民,有良民證的,不信您可以看。我只是一時不查誤中匪人圈套,才流落到此,有什麼好招的!」

  獄卒甲笑道:「哈哈,進到這來,還能滿嘴胡說八道的,倒是少見。往往我們把刑具往地上一擺,便嚇的尿了一地,趕緊地全數招供了。見你是條漢子,我好心提醒於你,給你指條明路。你肯定是活不成了,不過一刀下去無痛無苦地有多疼快?好過在這受皮肉之苦。我看你還是招了吧,少受點苦,這樣上路的時候也能輕輕鬆鬆的。」

  賈仁祿問道:「老大,不是我不想坦白啊,你也得告訴我招什麼啊?」

  獄卒甲氣得滿臉通紅,一字一句地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快招!」說完舉起手中的皮鞭虛空揮了一下。

  賈仁祿道:「實在不知道要招什麼啊,您受累,提醒我下。」

  獄卒甲怒不可遏,喝道:「快說是誰人指使你去行刺曹公的?」

  賈仁祿恍然大悟,道:「原來您問這事啊,好說,不用動什麼刑,只要有一樣東西,我立馬全招!」

  獄卒甲一臉迷茫,問道:「什麼?」

  賈仁祿神秘兮兮地道:「附耳過來,看在你好心提醒我的份上,這功我讓你賺了。」

  獄卒甲忙附耳過去,賈仁祿湊了過去,悄聲說道:「我這人有名的吃軟不吃硬,給我上老虎凳、辣椒水什麼的都沒用,只要你找間大點的屋子,找兩個貌若天仙的美眉過來,再找一些人間罕有天上徒聞的美食送來。我一邊摟著美女,一邊啃著美食,心情一激動,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獄卒甲一頭霧水,一邊聽一邊點頭,待得聽完,不由自主的應道:「喔。」驀地裡覺得不對勁,喝道:「好小子!跑這享福來了。還美女,有美女還輪得到你!」說完啪地一鞭下去,打得他是皮開肉綻,鮮血直流。賈仁祿疼得仰天大叫:「啊!」喊畢有氣無力地垂下頭去,心道:「看來這種著名的美女誘供法,三國的時候還沒研究出來。唉,我可倒霉了,要是有該多好,我可以少受多少苦!」

  獄卒甲一字一句地問道:「說!是誰指使你行刺曹公的?」

  賈仁祿堅定地道:「有美女就招,沒美女死也不招……啊……」又被狠狠的抽了一鞭。

  賈宅,貂嬋正坐於裡屋,細心地為賈仁祿縫製新衣。也不知為何,總覺心神不寧,眼皮直跳,心道:「仁祿去了這許久,也沒見回來,不會有什麼事吧?這一下午我的眼皮老跳,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正在胡思亂想間,聽得郭嘉在門外叫道:「有人嗎?」

  貂嬋忙放下手中針線,跑出屋去,打開門來,道:「奉孝是來找仁祿的吧,他不在,去曹公府上下棋了。」

  郭嘉道:「正為此事前來,仁祿兄如今被明公當成刺客拿住了,現已下於獄中,想來不日便要問斬。」

  貂嬋聽得此言,大吃一驚,一時之間只覺心搖神馳,如著邪中魔一般呆立當場,說不出話來。驀地裡一陣暈眩之感襲來,只覺天旋地轉,頭昏眼花,雙眼一閉,便欲癱倒在地。

  郭嘉見狀忙將她扶住,道:「夫人莫急,現今形勢雖險,卻也還是有法可解。」

  貂嬋緩了一緩,慢慢地睜開眼,有氣無力地問道:「該當如何解救?」

  郭嘉道:「如今要看夫人的了,夫人親自去找曹公,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百般苦求。我這便去聯絡一些德高望重的大臣,聯名上書,死保仁祿。如此裡外兼施,或許可以回天。」

  貂嬋點頭道:「郭大人,你先去聯絡。待我梳洗打扮已畢,便自去相府求告。」

  郭嘉道:「如此甚好,我先告辭了。」說完一轉身,邁步便走。

  貂嬋緩緩地將門關好,自去裡屋沐浴更衣。

  地牢中,賈仁祿全身上下鞭痕纍纍,囚衣已被鮮血染紅。低垂著頭,不知是死是活。他被毒打了整整一個時辰,打手已經換了兩人了,他也已昏死了兩次。但本著「坦白從寬把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精神,兀自咬牙硬忍,死不招供。

  獄卒丁喝道:「沒想到你小子嘴還挺硬,快說!」啪地一鞭揮落。

  賈仁祿氣若游絲地道:「有美女……就招,沒有美女……死也……死也……不……」話還沒說完便暈了過去。

  獄卒丁道:「老大,他又暈過去了。」

  獄卒甲道:「拿水噴醒!」

  獄卒丁取了盆水來,含了一口,蹼地一聲,朝賈仁祿臉上噴去。賈仁祿被冷水一激,醒轉過來,緩緩的抬起頭來,道:「你們也打累了吧……我看時候……也不……早了,你們……肚子不餓嗎……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吃完才有力氣……打。」

  獄卒甲笑道:「哈哈,好小子,這當口還有空胡說八道,是條漢子!我說賈福啊,你這樣死撐下去有什麼用,還不如早早說了,早早解脫。」

  賈仁祿道:「膽白從寬……把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獄卒甲哪知道這些,不過聽他的意思也不像是在招供,怒道:「媽的,好久沒遇到過這麼硬的主了,給我上鉻鐵!」

  碳盆之中,一柄鉻鐵已被燒得通紅。獄卒丁執著,來到近前,道:「賈福,你可得考慮清楚了,這一下下去,滋味可不好受,我看你還是招了吧。」

  賈仁祿看著那通紅的鉻鐵,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哈哈一笑,道:「要鉻便鉻,哪那麼多廢話,你賈爺我要是皺一皺眉,就不是好漢!」心道:「革命烈士的台詞好像都是這樣的,這樣才叫男子漢說的話,不過好漢好像不是那麼好充的……」

  獄卒丁聞言大怒,面露獰笑,舉起鉻鐵便往賈仁祿胸口鉻去。聽得嗤得一聲,胸前一股青煙冒起,賈仁祿啊地大叫一聲,頭一垂,暈了過去。

  貂嬋身著艷裝娜娜婷婷來至相府門前,衝著一守門侍衛說道:「這位小哥,麻煩您進去通報一聲,說是貂嬋有急事要見曹公。」

  那侍衛哪見過如此美女,一見之下便已三魂俱失,七魄俱亡,愣在當場,直流口水,半晌方始魂魄歸位,急道:「你等著,我這就給你通報去。」一轉身,拔腿便跑,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霎時便消逝不見。不多時,他又跑了回來,氣喘吁吁地道:「曹……曹……公有請,我……我……這就領你去。」

  寢殿正廳,曹操正中踞坐,迎候貂嬋。不多時那侍衛便引著貂嬋進來,曹操愣了好一陣子,面帶邪笑,問道:「貂嬋啊,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貂嬋柳眉一蹙,叱道:「明公何必明知故問。」

  曹操笑道:「哈哈,你是為賈福的事而來的吧。他膽大包天居然敢來行刺於我,如今既已被擒,便需依法量刑。國法森嚴,我就是想幫他,也是有心無力啊。」

  貂嬋跪倒在地,拜了一拜,柔聲道:「求曹公開恩,放了我相公。」

  曹操忙站起身來,扶她站起。扶起之後,右手也不收回,不住地在貂嬋的左臂上來回的撫摸,色迷迷地盯著貂嬋,說道:「貂嬋啊,我是很想幫你的,可是國法如山啊,我也沒有辦法。」

  貂嬋面帶媚笑,也不將手收回,任由曹操撫摸,嬌聲道:「妾身心知明公心思,若明公肯放過仁祿,妾身願意侍奉明公。」

  曹操被這一笑笑得魂魄俱失,口水流了一地,愣了半晌,方始噴出兩個字來:「真的?」

  貂嬋略帶羞澀,微一點頭,以示確認。

  曹操再也忍不住了,鼻血流了出來,遲疑地道:「這個……」

  貂嬋細聲細氣地道:「呵呵,別這個那個了。明公英雄無敵,妾身本就仰慕明公,欲侍奉明公而苦無良機,如今跟隨明公正是得償宿願。明公若殺仁祿,外面便說明公殺夫奪妻,於明公聲名有損,不如將仁祿放了吧。」

  曹操此時處於思維停頓狀態,智商估計就和三歲小孩差不多,聞言便道:「既是這樣……」就在此時,侍衛甲急急忙忙地闖將進來,不急跪好便叫道:「明公,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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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仁祿瘋魔

曹操正在意亂情迷,神魂顛倒,陶醉於貂嬋美色之際,忽聽到這麼一句極不和諧、有如鬼號的慘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興致全無,心中鬱悶,氣極敗壞地道:「我不是說了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了嗎?有什麼大事?火上房了嗎?」

  侍衛甲忙跪伏於地,稟道:「剛獄中傳來消息,賈福受刑不過,暈死過去,醒來之後,便狂性大發,胡言亂語,像是……像是……」

  曹操不耐煩地道:「你這侍衛,今天說話怎麼這麼不爽利,像是什麼?快說!」

  侍衛甲應道:「像是瘋了。」

  曹操一臉驚詫,自言自語地道:「瘋了?」

  侍衛甲道:「審問賈福的獄卒是這麼認為的,他們認為事態重大不敢怠慢,便即前來上稟明公。」

  曹操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下去吧。」

  侍衛甲剛欲退下,曹操又道:「回來!」侍衛甲忙回轉身來重又跪好,心道:「明公,你這麼老來這套啊,有話不能一次說完啊!我快受不了了。」

  曹操道:「帶我前去牢中一探。」

  侍衛甲應道:「是!」

  貂嬋忙道:「明公,妾身也想去看看,能帶我一起去嗎?」

  曹操回頭一看,只見貂嬋滿臉關切,實是非常擔心賈仁祿的安危,不由雙眉一鎖,應道:「好吧,你也一起去吧。」

  地牢之中,賈仁祿痰涎滿面,一臉嚴肅問獄卒丁道:「這位大哥,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獄卒丁呸的一聲,吐了一口痰,應道:「我叫張三咋地,別再胡說八道了,快招!」說著又是一皮鞭。

  賈仁祿語重心長地歎道:「唉唉唉!張三啊,不要生氣嘛,生氣會犯嗔戒的。我剛問你的名字就是想要告訴你,不要隨地吐痰。你剛吐了一口,現在又是一口,這多不好。吐痰多不衛生,會傳染疾病的。萬一有個小朋友來到這裡,染到了天花、霍亂、狂犬病、AIDS、SARS、禽流感咋整?他的父母該多擔心,他的一生不也就毀了。唉,因你一口痰,就害一株大好的幼苗就此夭折了,你的罪孽有多深重啊。唉,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張三隻覺天旋地轉,直翻白眼,口出一股白沫呼之欲出。忙咬牙硬忍,嚥了回去,扒掉外衣,擲到地上,喝道:「別再說了,停下來!」說完又是一皮鞭。

  賈仁祿道:「唉,叫你不要生氣你還生氣,生氣容易傷身的,對身體不好。我看你體格健壯,應該能活到九十九歲,現下你經常生氣,最多只能活到四十四歲。你看看生氣有多不好,要多喝水多喝水,這樣身體才能健康。還有亂扔東西也是不對的,你剛亂扔衣服,這是會污染環境的。萬一來了個小朋友砸到了咋整?就算沒有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對的,就算沒有花花草草,砸死剛路過的一隻小強也是不對的。小強雖小也是生命啊,上天有好生之德,殺生要下地獄地,那多可怕。來隨我念幾遍『阿彌陀佛』化解化解……你看我話還沒說完你把鞭子也扔了,唉,這多不……」

  張三瞪大雙眼,一把揪住賈仁祿的衣領,提起鐵拳,喝道:「住嘴!別吵了!」說著一拳揮去,鐵拳及於賈仁祿眼皮而止。

  賈仁祿毫無表情的盯著近在咫尺的鐵拳,道:「看來你已經走火入魔,無可救藥了。你已經不再是人了,而是妖了。我來告訴你,做妖和做人一樣,要有仁慈之心。有了仁慈的心,就不再是妖了,是人妖。」

  張三再也忍受不住了,噴了一口鮮血,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賈仁祿衝著遠處不住頭暈目眩,各自伸手扶牆地眾獄卒道:「人和妖精都是媽生的,不同的人是人他媽的,妖是妖他媽生的……」

  所有獄卒異口同聲的喝道:「我快受不了。」

  賈仁祿問道:「你媽貴姓啊?」

  眾獄卒雖無言語交流,卻在同一時間內,達成了一個共識,那便是昏倒當場,口吐白沫。

  當曹操三人來至這個小小的地牢之中的時候,牢內除了賈仁祿之外,已經沒有一個立著的人了。

  曹操一臉茫然,扶起了獄卒甲,問道:「你們這都怎麼了?不審犯人,一個個趴在地上做什麼?」

  獄卒甲道:「啟稟明公,不是我們不想審,實在是沒法再審下去。他瘋了,他不是人,是魔鬼!」

  貂嬋忙跑至近前,從懷中取出錦帕來,為賈仁祿擦拭臉上的鼻涕、口水還有眼淚,邊擦邊流淚,轉瞬之間已是淚流滿面。好不容易將他的臉擦拭乾淨,低下頭來,看著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痕,不由地淚如雨下,伸手輕輕地觸摸其中一道傷口,問道:「疼嗎?」

  賈仁祿毫無表情地道:「神仙姐姐,你終於來了,你救苦救難,大慈大悲,實是我心中的明燈。你就好像天上的明月一般,照亮我的前進方向。我對你的敬仰實在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我每天早上念八百遍『阿彌陀佛』,晚上敲八百下木魚,終於祈禱了你出現了一次。好了,現在這裡就交給你了,請你用你那無邊的法力來拯救我吧。」

  貂嬋一臉驚詫,問道:「相公,我是貂嬋啊,你又不認得我了?」

  賈仁祿道:「哦,你是貂嬋?你現在告訴我了,我便知道了。你不告訴我,我又怎麼知道你是貂嬋而不是神仙姐姐。雖然你很有誠意地看著我,但是你不告訴我你是誰,我還是不知道你是誰。所以要想讓我知道你是誰,你得先告訴我你是誰。你不告訴我你是誰,我又怎麼知道你是誰。好了,現在你該知道了吧,告訴我你叫什麼來著?」

  貂嬋聽了他那有如繞口令似的話,覺得一陣暈眩,愣了半晌,方道:「相公,你今天怎麼拉?」

  曹操見此情景,疑雲滿面,問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如此胡言亂語的?」

  獄卒甲回道:「小半個時辰前,他說話雖也胡言亂語,還太致能聽得懂他在說什麼。只因他抵死不招,小的命人給他上了鉻鐵,他暈死過去之後,醒來便這樣了,說出來的話一句也聽不懂。偏又喋喋不休,沒完沒了,聲音難聽,就好像一群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煩也煩死了。」

  貂嬋回過頭來,指著正不斷呵呵傻笑,亂流哈拉子的賈仁祿,怒容滿面,叱道:「我相公都這樣了,你們還不放了他?」

  獄卒甲也很想讓這個瘟神早點出去,但他一個小卒作不了主,只得不住地盯著曹操直看,盼他示意。曹操右手一揮,道:「先給他鬆綁吧。」

  獄卒甲忙跑上前,給賈仁祿鬆綁。賈仁祿一得自由,忙跪了下來,有氣無力的爬到曹操面前,淚流滿面,鼻涕不斷湧出,不住的叩頭,道:「團長大大,我不要暗影烈焰了,我再也不要暗影烈焰了。雖然我很想要暗影烈焰,但您開不出暗影烈焰,我就不要暗影烈焰了。我以前是常罵您是黑手,那也是因為你開不出暗影烈焰來,我才罵的。如今你開出暗影烈焰來了,我也就不會罵你是黑手了。所以您不要把我抓到這來,還打我,我怕痛,還怕黑。我不要暗影烈焰了,我也不會再罵你是黑手。不過我心裡一直有一句話想對你說,說不出來我便睡不著覺,那就是你的手真的是有夠黑的,我勸你以後要開東東前,還是洗個手先。」

  曹操聞言只覺頭大如斗,聽了半天也只聽清了『暗影烈焰』這四個字,愣了半晌,方道:「暗影烈焰?那是什麼東西?」

  貂嬋道:「聽我相公說,那是一根法杖。」

  曹操問道:「法杖?又是什麼東西?」

  貂嬋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賈仁祿道:「團長大大,你咋連暗影烈焰都不知道了,失憶了?怪不得你開不出來,原來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有這東西,心中沒有祈禱,也就不會出了。好吧你要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不過你不說,我也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雖然你很有誠意的看著我,但是你還是要跟我說你想知道的。你真的想知道嗎?那我就告訴你吧!你不是真的想知道吧?難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曹操再也忍受不住,噴出了口白沫,忙掩耳疾走,轉瞬便奔出牢房。獄卒甲忙緊隨其後,道:「明公別急著走啊,如今賈福瘋成這樣子了,您還沒說該如何處置啊?」

  曹操一擺手,氣極敗壞地道:「先關著,再不出去,就是不他瘋了,而是我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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