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 作者:關駒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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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751101 2008-4-26 15:55: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2 807674
dearator 發表於 2008-4-27 16:02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逃難宛城

曹靜表情詫異,道:「宛?那裡可是張繡的地盤,你去那做什麼?」

  賈仁祿道:「現在只要不是曹操的地盤,對我來說都是安全的。這裡離宛城不遠吧?」

  曹靜道:「不遠是不遠,也有幾百里地呢,你怎麼去?兩條腿走著去?」

  賈仁祿笑道:「嘿嘿,小姐,赤兔馬能不能借我用用先?」

  曹靜道:「要借馬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賈仁祿道:「什麼條件?要簽名?雖然就一匹赤兔馬,但我看在你救我兩次的份上,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了。」

  曹靜表情十分詫異,道:「什麼是簽名?」

  賈仁祿老臉一紅,道:「不說這個了,什麼條件說吧。」

  曹靜道:「你這人古里古怪的,將馬借給你,我不放心,怕你到時賴帳不還。這樣吧,你答應讓我隨你一起去,路上好看著你。一到宛城,便把馬還給我。」

  賈仁祿道:「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盜馬賊咱是不做的,要做也做響馬!你放心,我到了宛城,自會遣人將馬送到相府!」

  曹靜搖了搖頭,道:「不行!我不放心!這樣我不借,你自己走著去吧!」

  賈仁祿心道:「我自己走著去估計走不上十里就被抓去喀嚓了。」想到此一咬牙,道:「好!答應你,那這就走吧。」搖了搖頭,邁步便行。

  曹靜呵呵一笑,緊隨其後。轉至山腳,正欲解開韁繩。忽見遠處火把亂晃,人影憧憧,似有大隊軍馬趕來。關公臉現怒容,道:「曹操忒也狠毒!仁祿,赤兔腳程頗快,你騎上它先自逃生,我上去應付一陣,隨後便去尋你。」

  賈仁祿道:「看來也只好這樣了,如今我欲前往宛城暫避,雲長可去那尋我。前方軍馬眾多,雲長鬚得小心在意!」

  關公微微冷笑,道:「這點軍馬,要想傷我,還沒那麼容易!」說罷手提青龍偃月,催馬上前。

  原來曹操撒網已畢,坐於書房,靜候好音。大半個時辰之後,許褚氣喘吁吁的跑至近前跪好,曹操問道:「仲康,劉備可曾回來?」

  許褚道:「未曾!」

  曹操面沉似水,問道:「我令你務必追得劉備回來,如今人沒追來,你怎麼回來了?」

  許褚道:「劉備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面過君,又蒙丞相鈞語。今別無他議,公可速回,為我稟覆丞相。』我心想此言有理,也不好再行追索,只得回轉,將劉備之語,上復明公,如何定奪,還請明公作主。」

  程昱道:「劉備不肯回兵,可知其心已變。」

  曹操低頭沉思半晌,道:「只是劉備一人倒是興不起什麼風浪,況且我有朱靈、路昭二人在彼監視,他又有何能為?我心裡實是放心不下賈福,此人才智甚高,焉能放過!」

  正說話間,張遼前來覆命,曹操見他兩手空空,不由勃然大怒,問道:「文遠為何空手而回?」

  張遼道:「路遇雲長攔阻,他勸主公不要因一女子而三番四次加害仁祿。卑職心覺此言甚是有理,特來勸諫明公,願明公少息雷霆之怒,三思而後行!」

  郭嘉附和道:「文遠之言有理,願明公納之!」

  曹操怒道:「你們都說他瘋了,我看他是在裝瘋。如此小小計謀,只能瞞得一時,如何能瞞得長久。此人才智甚高,若是輔佐劉備,我等便永無寧日矣!」

  郭嘉道:「仁祿瘋與不瘋暫且不論。許都城內城外,見仁祿之瘋者甚眾,人人心已憐之,只是迫於明公威勢不敢明言耳。如今大街小巷已是謠言四起,明公於此時誅殺仁祿,於安定民心不利,我怕別有用心者會利用此事大做文章,詆毀明公,到時淮南民變恐復見許都。」

  曹操道:「袁術不恤軍民,才會有此民變。我軍政從未有缺,民眾樂附。如何會因殺一個人而引發民變!若是依你之言不殺賈福,難道任由他去輔助劉備?」

  郭嘉道:「卑職請求獨自前去追尋仁祿,勸他回轉,死心踏地的追隨明公。」

  曹操遲疑道:「這個……」

  正在此時看守曹靜侍衛急急忙忙闖將進來跪好,道:「明公不好了,小姐跑了!」

  曹操剛端起茶來欲飲,聞言大怒,將手中之杯,擲了出去,摔得粉碎,罵道:「你們這些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養你們何用!」

  那侍衛道:「小的們於前門看守甚嚴,怎料小姐從後院翻牆而出,據報她已盜得赤兔馬,逃出城去了。」

  曹操一拍桌案道:「速傳元讓、子孝來見我!」說完站起身來,在案前來回亂走,自言自語:「賈福啊賈福!我與你不共戴天!」

  程昱道:「明公息怒,賈福雖是小有智謀,卻孤掌難鳴,難成大事。明公所慮者應是劉備才對,劉備如今手握重兵,必將生事。不如趁其羽翼未豐,速速除之,也好絕了賈福進用之路。」

  郭嘉道:「仲德所言有理。」

  曹操低頭沉思,良久方道:「我已應了他出兵,無故追回已是不妥,再因此殺之,必難服眾。且由他去,我會暗令朱靈、路昭二人圖謀劉備。這個賈福在我眼皮底下使出這麼大一個陰謀,這口氣讓我如何嚥得下!你們不必再言,我意已決!」

  正說話間,夏侯惇、曹仁來到書房,曹操道:「元讓、子孝,令你二人領五百軍馬,出城追索賈福,追到之後,斬訖報來!」

  二將領命而出,點齊軍馬,追出城外。不多時遇到曹彰,見他鼻青臉腫,甚是狼狽,大為納悶,催馬上前,問道:「子文因何如此狼狽?」

  曹彰將前事與二將述說了一遍,夏侯惇道:「子文莫惱,如今明公令我二人領軍五百而來,正為此事,你速速領我二人前去!」

  一小卒牽了匹馬來,交與曹彰騎坐,曹彰翻身上馬,頭前領路。趕不多時,便見關公催馬而來,將其攔住,夏侯惇問道:「雲長來此何為?」

  關公道:「你等可是為仁祿而來?」

  夏侯惇道:「正是,聽說你幾次三番維護賈福,攔阻明公行事,不知是何原故?」

  關公道:「曹公之命甚為昏亂,我不忍見其誤入歧途,欲點醒他,實是好意相幫。」

  夏侯惇道:「廢話不多說了,賈福現在何處?」

  關公道:「騎上赤兔馬,不知何往,如今已跑了多時了。赤兔馬的腳程你當有所耳聞,想要追上很難,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吧。」

  夏侯惇和曹仁面面相覷,愣了片刻,夏侯惇心道:「關羽從不說謊,所言多半是實。再者若是我們硬闖必有一場惡戰,那樣耗時長久,賈福早不知跑到何方去了。不如回復明公,讓他吩咐各路關卡加緊盤查,攔截賈福便了。」想到此便道:「既是如此,那我們便回去覆命。」言罷對曹仁使了個眼色,曹仁會意,掉轉馬頭,招呼軍馬,撤回相府覆命。

  賈仁祿和曹靜各騎良駒並騎而行,二馬腳程均快,不多時便馳出數里。賈仁祿毛估了下速度,覺得很有希望逃出生天,笑得嘴歪歪,心情一放鬆,便來了興致,和曹靜聊得個不亦悅乎。

  如此談談說說,時間倒也過得甚快,不知不覺竟已馳出了二百里地,遠遠望見一處小小的關卡。賈仁祿正有說有笑,見此關卡不禁皺了皺眉,道:「過關是不是要護照啊,還是要良民證?」

  曹靜問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賈仁祿道:「別在道中間說,先找個僻靜的所在在說。」其時已是深夜,皓月當空,銀光匝地。賈仁祿一瞥眼見不遠處有座小山,揮鞭一指,道:「先去那山上躲躲,看看情形再說。」

  二人催馬上得山來,見四下無人,賈仁祿問道:「如今該怎麼偷渡?」

  曹靜一臉詫異,問道:「偷渡?」

  賈仁祿道:「就是越過這個關卡,到宛城去。」

  曹靜呵呵一笑道:「一個小小的關卡能起何作用,隨便都有地方繞過去的。」

  賈仁祿一拍腦門道:「原來這個關卡是個擺設啊!唉,你回去以後一定要告訴曹公,這樣不行啊,出入境管理這麼鬆散,那樣不是有很多偷渡客跑來跑去,容易引發治安問題的。這樣不好得改,出入境必須得有護照,要不也要發良民證。」

  曹靜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

  賈仁祿道:「得,知識太新了,你接受不了,算了還是說點別的吧,不過記得,學費可一個子也不能少,下次一併補上。」

  曹靜笑道:「呵呵,財迷!」

  賈仁祿道:「不早了,趕緊越過邊境要緊,不然一會你爹爹就該發海捕文書了,將我的寫真貼得滿世界都是,那時就不好跑了。」說罷便領著曹靜,找尋路徑,繞過關卡,一路無話,次日上午,已至宛城。

  二人進得城來,隨便找了家客棧歇下。賈仁祿來到自己房中,倒頭便睡。整整跑了一夜,已十分倦了,才一躺下,便打起呼嚕來。也不知睡了多久,正在夢裡和貂嬋約會,向她匯報這一日來的跑路情況。匯報已畢,準備親親我我之時,突然間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賈仁祿春夢被擾,十分的鬱悶,睜開雙眼,沒好氣的叫道:「誰啊!」

  店小二道:「客官,給您送水來了。」

  賈仁祿嘀咕道:「送個水也用這麼急麼,老子好夢被你吵醒了,續集也做不成了,你得賠,今天的房錢我看就算了!」邊說邊站起身來,跑到門前開門。

  客棧老闆於門外一指賈仁祿道:「就是他!奸細就是他」

  一名將官打扮的年青小伙喝道:「拿下!」

  四五個精壯軍士搶上前來不由分說將賈仁祿綁了個四馬倒穿蹄,拖拽而出。賈仁祿尚未反應,便已被抓,心道:「得,跑到宛城怎麼也不安全?」
dearator 發表於 2008-4-27 16:03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智激張繡

關駒
  曹靜正挺劍與張繡兵士鬥得甚緊,見賈仁祿被抓忙搶上前來,欲待救護。怎料關心則亂,冷不防被一小卒踹了一腳,踉蹌倒地。邊上搶上四五小卒將其按倒,綁了起來。那將官微微冷笑,道:「帶走!」

  賈仁祿道:「我們都是良民,你們憑什麼胡亂抓人?」

  那將官道:「抓你自有抓你的道理,要解釋到將軍府再解釋吧!帶走!」

  賈仁祿道:「唉,你這個龍套跑得一點都不敬業,台詞都記不得了,來我來告訴你,那是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話將會成為呈堂證供。」

  那將官微一冷笑,便不再理他。眾軍士將賈仁祿、曹靜押至張繡的將軍府。

  府內大廳之中,張繡正中端然穩坐,全副武裝,手握寶劍,頗為威嚴。賈詡坐於其側相陪,面色凝重。不多時,那將官押著賈仁祿、曹靜二人到來,張繡面色一沉道:「你二人是何身份,快快給我從實招來!」

  賈仁祿道:「我二人聞得此間山明水秀,景色怡人,特地來此旅遊來的。剛到此間才找客棧歇下,便被眾軍爺不分清紅皂白的給抓了過來。實不知是什麼原故?」

  張繡道:「胡說!你二人明明曹操派來的奸細!還不從實招來!」

  賈仁祿問道:「將軍因何得知我二人是奸細?」

  張繡道:「你這奸細忒也滑頭,看來不動大刑諒你也不重實招來!來人……」

  賈詡搶先道:「且慢!主公莫急,我來問他。」

  張繡點了點頭,賈詡道:「你二人光天化日之下,竟騎著爪黃飛電和赤兔招搖過市,此二神駒均為曹操之物,你們從何而得?還能不說是奸細?」

  賈仁祿恍然大悟,心想:「我說呢,怎麼成奸細了,原來是畜牲在壞事。看來開著太名貴的跑車到處跑也是很累人的一件事!」想到此哈哈一笑,道:「人說賈文和智略出眾,我看也不過如此。」

  賈詡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道:「願聞其詳。」

  賈仁祿道:「文和想必該知曉奸細刺客一流之人是見不得光的吧,他們行事唯恐不密。如何還會騎著這兩頭天下聞名的畜牲,招搖過市。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嘛!」

  賈詡微一頷首,道:「所言有理,剛才的話是我有意試你的。不敢請問這位仁兄高姓大名,因何得到赤兔?來此有何貴幹?」

  賈仁祿道:「我姓賈名福字仁祿。」心道:「欺瞞賈詡那是沒用的,乾脆實話實說,賭上一把。「賈詡微微一笑道:「果然正是仁祿。兄台大名,小弟仰慕已久。」

  賈仁祿心道:「我才來三國兩個來月,沒想到名頭便這麼響了,連賈詡都趕著向我要簽名。不過有你這麼要簽名嗎?把我綁個跟粽子似的,拎將過來,一點誠意都沒有,要也要用八抬大轎來請!」想到此便道:「文和如此行事,恐非待客之道。」

  賈詡目視張繡,張繡一揮手,眾軍士將賈仁祿的綁縛解開,張繡道:「久聞先生大名,無緣拜見。今日先生辱臨敝邑,正欲向先生請教。」

  賈仁祿活動活動筋骨,緩緩站前身來,來至案前恭敬的坐好,道:「我只是一粗人,如何知曉天下大事。」

  張繡道:「先生過謙,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賈仁祿心道:「你不久就要投降曹操,躲在他那棵大樹底下乘涼去了。還用我給你出什麼狗屁主意。不對……」想到此便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不客氣了。」

  張繡道:「先生請講。」

  賈仁祿端起下人剛送上來的茶,喝了一口道:「南陽之東為許都,北為洛陽,西為長安,南為荊襄,此四處皆天下勁兵處。而南陽處四鎮之中,更是重中之重,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如今將軍據有此處,豈非天授?」

  賈詡點了點頭,張繡道:「如今諸侯爭亂天下,我欲撥亂反正,奈何兵少將寡,難以成事。久欲擇一強者而投之,敢問先生方今天下誰值得投靠。」

  賈仁祿心道:「你要投靠曹操,我哪還有命在。說不得得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把這事給攪黃了。」想到此微微一笑,問道:「文和是如何看的?」

  賈詡道:「當今勢大者唯袁與曹,若欲從此二人之中擇之,我覺得還是曹公。」

  張繡道:「哦,袁紹四世三公,勢大財雄,兵精將勇,勝曹操數倍,文和為何捨強取弱?且我曾和曹操有仇,數次交兵,他恨我方深,如何肯納。」

  賈詡道:「第一,曹公奉天子令天下,名正言順。第二袁紹強盛,我與少眾從之必不與我為重。曹公弱小,得我必喜。第三有霸王之志者,將釋私怨以明德於四海。有此三者,我認為宜從曹公。」

  賈仁祿搖了搖頭,哈哈大笑,賈詡一愣,道:「我所言有何謬誤之處?還請仁祿指正。」

  賈仁祿道:「文和大錯特錯了。我剛才所說,南陽是兵家必爭之地,曹操數次來爭皆不勝而還。如今將軍欲投曹操,便將此天險拱手讓曹操,曹操不費一兵一卒得一要地,使其長安、洛陽、許都三地再無後顧之憂,如此便能專心一意的和袁紹為敵了。與人為敵,而將人所不能取之地拱手讓之,任敵作大,如此作法豈智士所為?」

  曹靜咳嗽了一聲,賈仁祿沒理她繼續道:「將軍與曹操之仇乃欺嬸大仇,就算曹操肯釋然,將軍能釋然否?上次將軍也曾投過曹操,結果呢?這次若欲再投,保不齊還會生出什麼事來。」

  張繡聞言想起舊恨,氣得是咬牙切齒,道:「先生之言甚是,我與曹操不共戴天,怎能投他!」

  賈詡咳嗽一聲,道:「那次我方雖受奇恥大辱,曹公也因此折了一子一愛將,也可算兩抵了吧。」

  賈仁祿問張繡道:「將軍,您說這場大辱能因曹昂和典韋之死而消於無形麼?」

  張繡一拍桌案,咬牙道:「曹操不死,我恨難消!」

  曹靜再也忍不住了,道:「曹公英名天縱,威德素著,有你們說的那麼壞麼?什麼欺嬸大仇,什麼奇恥大辱,哪有這回事?」

  建安二年,曹操親征淯水,賈詡勸得張繡投降。怎料曹操看上張繡嬸嬸鄒氏美色,將其誘之營中,為非作歹。張繡大恨,用賈詡之計夜襲曹操大營,殺曹昂、典韋。曹操倉促遇敵不勝敗走。此事他一直引以為恥,因此絕口不提,曹靜也就無從知曉。

  張繡一想起往時恨事,大怒道:「曹操!曹操!他人面獸心!豬狗不如!他還威德素著?他簡直就不是個人!」

  曹靜拔劍在手,道:「你再說一句!」

  賈詡問道:「這位姑娘是?」

  賈仁祿咳嗽一聲,道:「她是道上相救我的女俠姓黃名蓉,就是她打退了曹操手下殺手,奪下了爪黃飛電和赤兔神駒,並一路護送我來此。」心道:「唉,最不會起名字,反正先找個女俠的名字來頂頂先,再說讓你叫黃蓉也不辱沒了你!」

  曹靜聞言狠狠的瞪了賈仁祿一眼,還劍入鞘,退到他身後坐好,面現怒容,一言不發。

  賈詡道:「原來是黃女俠,因何提到曹操之事,她會如此生氣?」

  賈仁祿道:「唉,她最崇拜曹操,天天都想要他的簽名,要同他合影的,典形追星一族,還給自己這族人貫上一個好聽的名字叫『炒粉』!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這麼小小的丫頭片子,就學人追星。想是曹操演說聽多了,中毒太深。將軍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同她一般見見識。」

  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眾人也就聽懂個三成,只知大概意思是曹靜崇拜曹操,不欲別人說他壞話。賈仁祿道:「黃女俠,這事是曹操做的不對,以後你就會知道了。」曹靜瞪了他一眼,便低頭無語。

  賈仁祿又道:「我的話還沒說完,請畢其說。」

  張繡恭敬地道:「先生請講!」

  賈仁祿心道:「嘿嘿!這手激將法用得不錯,這下賈詡不論再怎麼說,都說不通了。」想到此便道:「文和曾言投袁不會被看重,而投曹會被看重。曹操為何會看重將軍,還不是因將軍有一州之地。若將軍捨此投曹,還能向現在這樣呼風喚雨嗎?還不得仰人鼻息,受人差遣?如此將軍還認為投曹是上策嗎?」

  張繡道:「先生之言甚是,我不投曹了,那該何去何從,請先生教我?」

  賈仁祿道:「將軍身處四戰之地,本是凶險萬分。而將軍南與劉表聯合,共抗曹操,已成僵持之局。如今袁紹一統河北,不日必將南征,曹操應接不暇,如何有暇南顧?此正將軍用武之時。我剛說過宛地邊長安,洛陽,許都。這三處重鎮,將軍擇一攻之,何愁霸業不成?又何必要去投靠別人?」心道:「你若說攻許都,那就證明你有皇帝命。你若說攻長安、洛陽,那或可為一方諸侯,成敗還未可知。若你說哪也不攻,呆在這等死,那恕不奉陪,我要閃了。」

  賈詡聽他之言精芒連閃,不住點頭,張繡沉思半晌,道:「先生遠見世所罕及,但我兵少將寡,自保尚且不足,如何能攻得這三處重鎮,先生未免有點強人所難。」

  賈仁祿心道:「三國第三號智謀人物在你這裡,你還怕什麼?官渡之戰時曹操全部猛將智士都在官渡。長安、洛陽、許都還有誰是賈詡的對手。看來你也是扶不起的人,恕不奉陪了,等等……」想到此便道:「將軍若真欲得一人投之,我這倒有一個上上人選。」
dearator 發表於 2008-4-27 16:04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巧得大援

張繡急忙問道:「誰?」

  賈仁祿笑道:「呵呵,將軍可知皇上新近認了一個皇叔?」

  張繡還在沉思,賈詡搶先說道:「你是說劉備?」

  賈仁祿道:「正是。」

  賈詡笑道:「呵呵,劉備雖名為皇叔,實則無有寸土,空有虛名卻無實力。他來投靠我主還差不多,如何反要我主去投?」

  張繡點了點頭,道:「此言有理,先生之言過於兒戲。」

  賈仁祿微微冷笑,道:「呵呵,沒想到文和也這麼勢力,看人只看實力。那我來問你秦末時,高祖和項羽哪個更有實力?文和若生於那時會去投誰?」

  賈詡遲疑道:「這個……」

  賈仁祿道:「難回答吧。你知道歷史,高祖勝了。若你說從高祖,那是歷史的回答,不一定是你的心聲。當時高祖不過是泗上一亭長,斬白蛇而起兵,兵不過數千,將只有數員。可謂弱之極矣。好不容易攻下豐鄉,令雍齒守城,雍齒卻據城投魏。高祖攻豐失敗,勢窮投了項梁。當此之時,文和能料到他日後做得皇帝麼?」

  賈詡搖了搖頭道:「不能。」

  賈仁祿又道:「當時項梁兵強將猛,手下有項羽、高祖這樣的猛將。一時之間戰無不勝,攻無不取,已有一統天下之勢。卻因大意敗於章邯之手,首級也給人割去了。這些都是史有明文之事,文和不會不知道吧。」

  賈詡點了點頭,不再多說,賈仁祿道:「若說這時候形勢過於不明,那不說這個時候。鴻門之時,項羽軍四十萬,營於鴻門。高祖軍十萬,營於灞上。於此之時兵力四比一,項羽本身就是百戰無敵的,手下英布等人又均是一時猛將,高祖各方面皆是弱勢。於此之時,文和能看到未來形勢否?」

  賈詡又搖了搖頭,賈仁祿心道:「知道知識爆炸時代的歷害了吧。哼!你們這個時代要借本史記,估計也和蜀道差不多難於上青天啊。那麼多的竹簡,估計得先僱人用麻袋裝,然後再吭哧吭哧抬過來,抄得個手酸眼花、口吐白沫,再讓人吭哧吭哧地抬回去。這樣一本書等到可以看的時候,估計已經暈上八百遍了,那還有心情。哪像我們鼠標輕輕一點,撥號上網,網頁打開,一目瞭然,剩下只有一件事——LOOK!」

  想到此心裡爽歪歪,得勢不饒人,又道:「此後,高祖被塞在蜀中,將士多有逃離,於此之時呢?高祖暗渡陳倉據有關中之後,與項羽交戰也是屢戰屢敗,數次險此性命不保,於此之時呢?而這些都已成往事,最終一統天下的卻是高祖,文和能告訴我這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實力還能說明問題?」

  賈詡點頭歎道:「仁祿所學確是淵博,我不及也。但如今劉備的確實是勢窮力孤,就算他同高祖一樣要先苦後甜,先敗後勝。讓我們於這時去投他未免也過於玩笑。」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不是要你們現在去投。」

  賈詡道:「那是何時?」

  賈仁祿道:「文和我和你打個賭怎麼樣?」

  賈詡道:「什麼賭,你且說說看。」

  賈仁祿道:「五年之內,我定讓劉備割據一方,到那時我定再來宛城討論將軍投效,共抗曹操大計,還請將軍和文和到時不要拒絕。若五年之後,劉備仍竄身一隅,無有尺土。將軍便可自便,或投袁或投曹,憑將軍自決。」

  賈詡一臉詫異,問道:「仁祿為何如此有把握?」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都說了是一個賭,也不知靈不靈,將軍和文和敢不敢打?」

  賈詡低頭沉思,還未開言,張繡一咬牙道:「五年之內若劉備真能據有一方,誅討曹操,我必當投效。這賭不用文和,我同你打了!」

  賈仁祿道:「好!將軍快人快語,仁祿佩服。不知到時以何為信?」

  張繡解下隨身玉珮,遞了過去,道:「此佩我素所喜愛,未常離身。如今交與你,到時你可執此佩來此,我見此佩必當投效,絕不食言,若違此誓,天人共棄,不得好死!」

  賈仁祿接過玉珮,粗略一看,便知是貴重之物,心道:「這塊佩要是拿到鑒寶節目上去,估計得把那些專家給嚇蒙了,一定高分,到那時鈔票大大的。唉,只可惜現在只能想想而已。堆積如山的鈔票,唉,口水啊……」小心翼翼地將其揣到懷裡,道:「多謝將軍相信我這個粗人一番胡言亂語,不多打擾了。」說著打了個哈哈,道:「我昨夜趕了一天的路,甚是睏倦,想回到客棧去補個覺,接著做做看看還能不能做到續集……」

  張繡道:「客棧那種所在,如何能讓先生再去。此間空屋甚多,我定挑幾間上好的房間,讓先生和女俠居住。」

  賈仁祿也不客氣,道:「如此便打擾將軍了。」

  張繡道:「來人啊,將我的臥房收拾收拾,讓先生居住。」

  賈仁祿道:「這如何使得?」

  張繡道:「使得使得,先生大賢,怎可怠慢!」

  賈仁祿三番推辭不過,只得依允,不多時,下榻之處便已收拾完畢,自有下人領著賈仁祿前去歇宿。賈仁祿方欲躺下到夢中去已貂嬋相會,卻聽敲門之聲響起,怒道:「誰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曹靜在門外說道:「我!」

  賈仁祿走上前去,將門打開,曹靜走將進來,靜靜的看著他,也不說話。賈仁祿十分詫異,道:「我的臉沒洗乾淨?」

  曹靜聞言不答,注視半晌,臉有懼色,道:「可怕,太可怕了。」

  賈仁祿笑道:「嘿嘿,為我玉樹臨風的外表所折服了吧。不要說是你,我隨便往外頭一站,準能迷死萬千少女,叫著嚷著非我不嫁!」

  曹靜撲哧一笑道:「嚇死萬千少女吧。」

  賈仁祿咳嗽一聲,道:「知道你喜歡實話實說,不過給我點面子,滿足下我的虛容心也好。」

  曹靜格格一笑,隨即又現愁容,道:「你實在是太可怕了。」

  賈仁祿莫名其妙,道:「我有什麼可怕的,我又不是老虎,會吃人。」

  曹靜道:「你啊,外表看上去特沒正經。像個流……。沒想到胸中裝著那麼多可怕的學問,你剛才那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連賈文和這樣的智謀之士也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讓你輕輕鬆鬆的為劉備攬了一個強援。爹爹同你對敵真是太不智了,不行我回去定勸說爹爹,讓他不以為為敵,還要重用你,有了你爹爹定可輕輕鬆鬆的一統天下。」

  賈仁祿道:「我從來的時候就注定要同曹公為敵的,曹公將貂嬋許給我,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要亡我之心可是早已有之,我所做地這些不過是自衛反擊而已。再說你說的話管用麼,曹公不會聽你的,他除了偶而聽郭嘉幾句,幾乎誰得話也聽不進去。」心道:「幫曹操打天下,還不是給司馬大大作活,最後五胡亂華,已成歷史一痛。雖然後人說這是民族大融合,也是一種進步,但那畢竟是少數民族在漢人土地上大開殺戒。有血性的漢人怎能面對這段歷史?」

  曹靜問道:「司馬昭是誰?他做了什麼事了?」

  賈仁祿一拍腦門道:「這個……司馬昭是我老家鄉下一渾人,慣於行奸使詐。久而久之,人家對他都瞭解了,就不會上他的當了,因此就有這麼一句話流傳下來。」心道:「得我怎麼把他給說了出來了,總不能說,他日後把持你們曹家的朝政,謀圖上位,野心連路人都知道了吧。那樣曹靜準會對我崇拜的暈了過去。」

  曹靜道:「喔,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個司馬昭真壞,怎麼和你一樣,你不會原來就叫司馬昭吧。」

  賈仁祿怒氣上湧,喝道:「我怎麼會是那王八羔子!唉,說粗話了,都是你,害我說粗話了。我一貫講文明,懂禮貌的。因為你啊……我快三十年的四有新人的名頭就這麼毀了,你怎麼也得給我個千八百萬的銅板來補償我的精神損失吧。」

  曹靜呵呵一笑,道:「你真是財迷!不說這個了,爹爹實是個好人,他又聰明,又有學問,為國家終日勞心勞力地。處理政務,每天都到很晚,你就幫幫他吧。」

  賈仁祿道:「不是我不幫他,而是他要以我為敵。則我幹嘛不呆在許都過我悠閒的小日子,要逃到宛城來。鬥爭的事就是這樣,所以我讓你認清形勢。我和你爹爹從現在起是走不到一條船上了,你也趕緊離開吧。回到你父親身邊,好好做他的乖乖女,日後他定會為你找個好人家地,他很疼你,不對薄待你的。別跟著我,那樣是在活受罪!」

  曹靜低下頭,黯然地道:「知道了。」說完一轉身打開門逕自去了。

  賈仁祿望著她的背影,搖頭苦笑道:「唉,還是個孩子。」

  次日,關公尋到了宛城,得知二人在張繡處,擔心他們的安危,尋了過來。賈仁祿與關公重見甚是高興,聊了半晌,便開始決定行止。關公離開劉備甚久,心中掛念,便要前往徐州。賈仁祿也正有此意,於是開始討論路線,都認為經許都到徐州雖近了許多,但一路之上均是曹操的地盤,過於危險。當下便為關公作主,定了取道新野,經江夏、廬江等地,繞道壽春,前去與劉備匯合。此一路雖遠上許多,所過均為劉表、袁術地盤,安全不少。賈仁祿不願惹事,也拍手同意。商量路線時曹靜也在場,只不過一言不發,她從那日離去後便言語甚少,賈仁祿也不以意。

  轉過天來,關公執意要行,賈仁祿也即同意。二人便同向張繡辭行,張繡多次婉留不果,自得依允。二人收拾行裝已畢,正欲要走,卻見曹靜也結束停當,來至近前,賈仁祿道:「兩次蒙你相救,不勝感激。此情以後怕沒機會報了,好好保重吧。我們不同路,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曹靜笑道:「呵呵,你們的路線可是遠上許多,沒有好坐騎,可要耽誤上許多時日。」

  賈仁祿嘿嘿傻笑道:「那能不能將赤免再借我用用?」

  曹靜道:「行,還是上次那個條件。」

  賈仁祿一咬牙,道:「答應了,就當帶你去旅遊了。可得說好,導遊費可一個子不能少。」

  三人結伴而行,賈仁祿有美女在旁,關公保護,一路行來倒是十分愜意。在路非止一日,這日到得壽春,聽得袁術已死,劉備欲回兵徐州,忙取道奔徐州而來。
dearator 發表於 2008-4-27 16:04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營帳話別

劉備五萬大軍行動甚緩,三人沒用多久便追趕上來。賈仁祿好搞惡作劇,執意要擺一個酷一點的出場造型。關公拗他不過,便先一步回到軍中。

  劉備得勝還徐,心中喜悅,揚眉吐氣,催馬行於隊伍之前,和當日在許都灰頭土臉的樣子判若兩人。行不多時,遇到關公,大喜迎上,問道:「二弟如何去了這許久?可有仁祿消息?」

  關公將前事道出,劉備聽後慨歎不矣,道:「仁祿還真吉人天向,雖遇大難,卻是有驚無險。那他現在人呢?」

  正說話間,一輛小車駛近,車簾掀處,貂嬋探出頭來,一臉焦急,道:「雲長可曾見到仁祿?」

  關公搖了搖頭,道:「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他說要趕到前面擺一個什麼酷一點的什麼POSS,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劉備素知賈仁祿古靈精怪,搖頭苦笑,道:「且由他去。朱靈、路昭二人在此,每每欲設計害我,我一路與之周旋,差幸無有大恙。」

  貂嬋知悉賈仁祿不即前來見她,一臉怒容,哼了一聲,放下車簾,躲到車裡生悶氣去了。

  關公手捋長鬚,道:「此二人敢膽如此定是曹操授意,如若殺之必會觸怒曹操,須以計去之,不知大哥可有良策?」

  劉備道:「我本寫好表章,令他二人送回許都,二將卻說曹操曾嚴令他二人不可擅離軍中,違者重處。是以堅不肯回,我也束手無策。」

  關公道:「仁祿頗有智計,一會大哥可去問他。」

  劉備點了點頭道:「只得如此了。」

  行不多時,便見賈仁祿單膝跪在一株大樹下,右手支頭,擺了副思考者的造型。曹靜立於邊上抿嘴直笑。劉備雖莫測高深、不明所以,卻也不敢怠慢,迎上前去,下得馬來,長揖到地,道:「得知先生遭難,我甚是牽掛,為之飲食俱廢。如今再見到先生,實是不勝之喜。」

  賈仁祿心道:「唉,看來是對牛彈琴了,我擺了這麼酷得造型。居然沒人懂得欣賞,沒人向我要簽名。」收起架式,回了一禮道:「將軍大禮,我何敢當。我曾說過將軍若住徐州我當附於驥尾。今後我便是明公下屬了,又如何當得此禮?」

  劉備大喜道:「先生肯輔佐我,實是我三生之幸。」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明公太客氣了。」曹靜哼了一聲,賈仁祿不理她,劉備問道:「這位可是曹操之女?」

  賈仁祿點頭道:「正是。」

  正說話間,貂嬋笑盈盈的來到賈仁祿邊上道:「相公終於又見到你了,最近一定過得很好吧?」說著悄悄伸手狠狠地擰上一記。

  賈仁祿啊地一聲,尷尬地道:「很好……不……很不好。」

  貂嬋格格嬌笑道:「呵呵,到底是很好,還是很不好?」

  賈仁祿怕她再擰,忙道:「很不好,很不好!」

  劉備一臉無奈道:「仁祿且隨我來。」說完便走到一旁,賈仁祿知他心思,忙跟了上前,貂嬋拉著曹靜於一旁自說自話去了。

  劉備悄聲道:「如今朱靈、路昭二人在此,每欲加害。我一直欲將二人遣回,卻無良策,不知仁祿可有何高見。」

  賈仁祿低頭沉思片刻道:「正好,可令二人護送曹靜返回許都。曹靜乃曹操之愛女,二人怎敢怠慢。」

  劉備道:「此計可行,就依仁祿。」

  當晚安營紮寨,劉備將路昭、朱靈二人,傳至中軍帳來。劉備道:「如今有一差使,需用到二位將軍,還請二位不辭辛苦,走上一趟。」

  朱靈道:「我等下屬,使君何必客氣,吩咐便了。」

  劉備道:「如今曹公愛女現在軍中,我欲遣二位護送她返回許都。」

  朱靈道:「明公曾有嚴令不讓我等擅離軍中,還請使君體諒。」

  劉備道:「二位定不肯去?」

  朱靈道:「不是我等不肯去,實是萬不得已。」

  劉備微微一笑,道:「那樣看來只有我親自護送曹公愛女返回許都了。見到曹公我定會替二位美言,說二位當得好差,連我這個主將都差遣你們不動了。我想曹公定會聞之大喜,誇你們忠於職守,好好的賞你們的。」

  朱靈、路昭互視一眼,面有懼色,同時跪伏於地,道:「不敢勞動將軍,卑職願住!」

  劉備微微一笑,隨即面色一沉,喝道:「還不快去準備,明日一早送小姐返回許都,路上要有半點差池,唯你等是問!」

  朱靈、路昭同時應道:「是!」爬將起來,嚇得腿直哆嗦,路也走不穩了,踉踉蹌蹌跑出帳去。

  待二人去遠,賈仁祿從暗處閃將出來,道:「這兩個名不見經傳的龍套,也敢拿這麼大地架子,當真不知死活!我還不信嚇不死他們。」

  劉備微微一笑,道:「仁祿的話還真管用,三言兩語便嚇得他他乖乖照辦了。」

  賈仁祿道:「嘿嘿,曹操不欲為難明公,令二人暗中圖謀,就是怕擔殺英雄之名。明公若親自回許,不會有事,這點二人也該知曉。若明公回許,真得在曹公面前如是說的話,曹操一定大怒,將二人斬首,使其奸謀不至於敗露,這叫殺人滅口,我想這兩個傢伙也應該想到這一點了。所以這句話最管用,不嚇得他們尿褲子,我就去做路人甲!」

  劉備點了點頭,道:「仁祿算無遺策,觀人於微,真是大才!我得到仁祿,真是比得十徐州都要高興!」

  賈仁祿笑道:「明公最好將這句話寫下來,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心道:「有了這張條,日後拿到諸葛大大面前,也好賣弄一番。」

  劉備一臉茫然,問道:「卻是為何?」

  賈仁祿嘿嘿一笑,道:「明公的褒獎勝於千金,我要將它掛於床頭,時時頂禮摩拜。」

  劉備哈哈大笑道:「哈哈!你啊你啊,還真是古靈精怪。」

  賈仁祿傻笑道:「嘿嘿,對了怎麼一路行來沒有看到元直?」

  劉備道:「元直先一步趕往徐州打探消息去了,還未回來。」

  賈仁祿悄聲問道:「那東西到手了?」

  劉備點了點頭,賈仁祿問道:「現在何處?」

  劉備道:「此處一直有路昭、朱靈二人監視,不便存放,元直一直將其帶在身上。」

  賈仁祿點了點頭,道:「這東東也敢揣著到處跑,徐元直一身都是膽也!」

  劉備道:「我也曾問過他,他說他一個路人,無人在意,放在他那反而安全。」

  賈仁祿豎起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

  劉備搖了搖頭,道:「這物件干係重大,搞不好會因之喪身,仁祿為何讓我將其取來。」

  賈仁祿道:「如今明公無有尺土,欲行穩便之策以安天下,豈可得乎?此事雖險若善加利用,未始不能保得數年之安。」

  劉備道:「我實不知此物拿來何用,一切都要仰仗仁祿運籌。」

  賈仁祿道:「敢不竭盡全力!」

  次日一早,曹靜來到賈仁祿營帳告辭,賈仁祿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現已追隨皇叔,與你父親便是仇敵,早晚要有一戰,這你也該知曉。你好好回去,呆在你父親身邊,他一向待你很好,你要乖乖地,不要再惹他生氣了。世事難料,如今事情變成這樣,也是很無奈的。我雖與曹公為敵,但對他實是欽佩。回去替我轉告曹公:『第一,切莫多疑,他會因疑壞事。第二,凡事要聽郭奉孝之言,若奉孝不幸早殞,當聽程仲德之言。第三,切莫得勝則驕,驕則必敗。要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我蒙他照顧兩月有餘,感激不盡,是以以此三策告之,行不行就看他的了。」

  曹靜道:「你說了那麼多,我也記不全,還是寫下來吧。」

  賈仁祿尷尬地道:「嘟!我的字龍飛鳳舞,實屬當世精品,哪是那麼容易求得的?雖然你救過我兩次,又千里護送,對我實有大恩。但就這樣就想求我的字,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曹靜道:「呵呵,你的字一定是見不得人,不敢拿出來現眼。」

  賈仁祿老臉一紅,正欲回答,貂嬋捧著一張紙,娜娜婷婷而至,遞給曹靜道:「全寫好了,曹靜你看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曹靜仔細看了看,道:「好了,你常常說要給我簽名,今天我藉著貂嬋姐姐的這筆好字,勉為其難的向你要次簽名吧。」

  賈仁祿道:「怎麼變成我要給你簽名了,不是你死求活求的,我死活不肯嘛。再說你求人也太沒誠意,我不答應。」

  曹靜怒目橫視,小嘴一撅,道:「你答不答應?」

  賈仁祿搖了搖頭,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將那張紙取過,來到案邊,舉起筆來,十分費事的寫下三個狗爬大字:「賈仁祿」他根本於篆、隸、行、草一竅不通,是以三字全是簡體。曹靜接過一看,本來字寫得極其難認,加之賈仁祿寫的字與她所認知的字大相逕庭,因此全然不識,不由的微一蹙眉,隨即將字條珍而重之的收好,道:「好了,我畢竟於你有救命大恩,你不會不報答了吧。」

  賈仁祿歎道:「唉,以後彼此為仇敵,連面都不一定見得上。想報答也無有門路,再說你是曹操之女,想要什麼沒有,我一窮光蛋還有什麼好報答你的?不會也要我向晉文公一樣遇到你父親的時候退避三舍吧。」

  曹靜道:「真要有那時候,你肯退嗎?」

  賈仁祿道:「我又不是主將,說得不算。若是我主軍,遇到你父親的時,會敬退三捨的。」

  曹靜道:「也不為難你了,你只要答應我三件事便成。」

  賈仁祿道:「什麼事?」

  曹靜道:「還沒想到,以後想到了,我自會來讓你去做。」

  賈仁祿心道:「咋這麼熟,在哪見過……得,倚天裡的趙敏就這麼說過。這叫什麼事嘛,趙敏可是給小張兩件極其難以完成的任務。這個曹靜又將怎麼對付我?我答不答應?」低頭沉思,遲遲不答。

  曹靜又是輕嗔薄怒:「你答不答應。」

  賈仁祿愁眉苦臉,道:「答應,答應,一百件事也答應。」

  曹靜噗嗤一笑道:「我也該走了,你記得今天說過的話,可不准食言。」

  賈仁祿道:「不食言,不食言!」心道:「不食言才怪,我可不像小張那樣白癡,赴湯蹈火的,到時實在太難,說不得要裝死狗的。」

  曹靜格格一笑,一扭頭邁步便行,賈仁祿緊跟而上,道:「我送送你。」曹靜嗔道:「不用!」頭也不回,逕直去了。不遠處,朱靈、路昭二將已牽馬在等,曹靜上得馬來,也不反顧,一揚鞭,催馬便行。
dearator 發表於 2008-4-27 16:05

正文 第四十章 和氏之璧

賈仁祿望著曹靜遠去,愣在當場,心中百感交集,正在發癡,忽聽貂嬋說道:「仁祿,曹靜這小姑娘不錯,她也有心跟你,你為何拒絕?」

  賈仁祿一挺胸道:「像我這麼成熟、穩重、有形的男人魅力是無極限的。像曹靜這樣涉世未深的小丫頭片子,還不是一抓一大把。只要我往那一站,那肯嫁我的還不是一堆,我一個個都照顧,照顧得過來麼。再說咱家又不是山西陳醋製造廠,用不著你造那麼多醋去賣……啊!」

  貂嬋狠狠的擰了一記,道:「別老沒正經,說真的,你不心動?」

  賈仁祿道:「不心動,假話!滿意了吧!搓板在哪,我先跪著去,省得一會你罰起來,那就沒完了。」

  貂嬋噗嗤一聲,道:「算你老實,饒了你了。我說真的,你為什麼拒絕,就因為他是曹操的女兒?」

  賈仁祿歎了口氣,道:「我與曹操已是勢成水火,她真跟我,是要受罪的。曹操和劉備一旦交戰,她要站哪邊?不難為她了,讓她去吧,她見不到我,過段時間就好了。」

  貂嬋道:「曹操那麼害你,你還幫他?你剛才的三條忠告說得多好,他要都照做了,就不好對付了。」

  賈仁祿仰天長歎,道:「唉,曹操實是非常之人,就是與他為敵,也不能不尊重他。這三條忠告算是他那兩個多月來對我照顧有加的報答吧,再說他不一定會照我說得去做。」

  貂嬋問道:「為什麼?」

  賈仁祿道:「人很怪的,明明成功就在眼前,卻往往因大意而失之交臂。勝而不驕的人,放眼歷史也沒幾個人。曹操也不例外,他大勝幾次之後,就聽不進逆耳忠言了,只喜歡聽『丞相無人可及』之類的馬屁。你說那時,他還能記住我今天說得這幾句話麼,早不知忘到哪裡去了。所以我也要引以為戒,你以後見我太驕傲了,就要好好勸勸我。」

  貂嬋一點頭,道:「會的,那時你要不聽話,我就……」說完伸手欲擰。

  賈仁祿忙閃向一邊,心道:「這下可好,以後是肯定驕傲不起來了……」

  次日賈仁祿、劉備、關公等人正在帳中商議軍情,徐庶領著陳登到中軍帳來見劉備,一見賈仁祿大喜迎上,道:「兄長,終於又見到你了,最近可好?」

  賈仁祿道:「好!好!先說正事,徐州那邊情況怎樣?」

  徐庶道:「元龍正有緊急軍情要稟告明公。」

  劉備目視陳登,道:「元龍請講。」

  陳登道:「曹操聞得皇叔克了袁術,不日要來徐州,暗中令徐州刺史車冑謀害皇叔。車冑同我商議應對計謀。我讓他伏兵於甕城邊,只待明公一過,斬殺之。車冑已照計行事,明公此行應萬分小心在意!」

  劉備道:「若無元龍,我命休矣!此地不得久呆,元龍速速回去,以免車冑心疑。」

  陳登道:「正是如此,我這便告辭了。」行了一禮,匆匆而去。

  劉備問道:「仁祿,此如該當如何處置。」

  賈仁祿瞥見關公手捋長鬚,微微冷笑,似已成竹在胸,便道:「雲長已有成算,明公可問之。」

  劉備道:「哦,二弟有何高見?」

  張飛急於廝殺,大聲喝道:「這事還議什麼議,用某作先鋒,殺進城去便了!」

  劉備一皺眉,道:「這事用你不著,休得亂言,好好聽你二哥的。」

  關公道:「明日乘夜進城,令手下兵士作曹軍打扮,詐做張文遠前來接應軍馬,引車冑出城,某當斬之!」

  劉備道:「如此恐觸怒曹操,他若親來何以迎之?」

  賈仁祿道:「車冑死與不死都是一樣的,只要將軍得到徐州,曹操都不會放過。」

  劉備問道:「那何以迎之?」

  張飛又道:「大哥怕得曹操,我卻不怕,曹操來了我自當之,保管一矛將其挑於馬下!」

  賈仁祿噗地噴了口鮮血,道:「同曹操對戰不是天下第一比武大會,用翼德不著,翼德可先去營中少歇,明日才有精神廝殺。」心道:「下次一定不能讓張飛參加軍議,不然我得少活多少歲!」

  劉備道:「仁祿之言甚是,三弟且退!」

  張飛狠狠瞪了賈仁祿一眼,賭氣走出了營帳,賈仁祿道:「就用元直身上揣的物事便可退曹操。元直你也別藏著掖著了,趕快拿出來讓我長長眼。」

  徐庶故弄玄虛道:「何物?我身上無有。」

  賈仁祿雙眼一瞪,道:「好你個徐元直,敢跟為兄我抬摃。嘟!快快拿將出來,不然軍法從事!」說完衝上前去,便欲搜身。

  徐庶道:「別搜,我怕癢,那物事實不在我身上。」

  賈仁祿喝道:「那在哪?」

  徐庶道:「在茹嫣身上,她說那物事十分好看,讓我交由她保管。」

  賈仁祿道:「汗,你也得氣管炎,這還沒成你媳婦了就這樣,成了那還不上房了。快快傳她進帳來!」

  趙茹嫣嬌叱道:「不用你傳,我來了!」說完邁步進帳。

  賈仁祿道:「快快拿與我看。」

  趙茹嫣道:「不給!」

  賈仁祿道:「元直,你也管管啊!」

  徐庶道:「茹嫣,明公在此不得胡鬧,快快拿出來。」

  趙茹嫣道:「明公,我想求你個事。」

  劉備搖頭苦笑,道:「茹嫣請講,你說的話我無不允。」

  趙茹嫣伸手一指賈仁祿,道:「他在許都時曾打過我,今天要我拿出來也可以,他得跪下來求我!」

  賈仁祿道:「汗,啥時候的事了,你還記得。姑奶奶,求求你了,別鬧了,快拿出來吧。」

  劉備道:「既是仁祿得罪了趙姑娘,我替他向你賠罪。」說完便欲上前行禮賠罪。

  徐庶忙搶上前去,將劉備攔住,回頭喝道:「茹嫣,不得胡鬧,快快拿出來!」

  趙茹嫣道:「饒了你了,不用你跪。不過還是得罰,你要是說得上這物事的來歷,我就拿出來。」

  賈仁祿哈哈一笑,道:「不就和氏璧嘛,你還算問著了,別的我不一定懂,這物事的來歷那難不倒我。我這就說出來,你聽聽看對是不對。」

  「春秋時楚國有一高人名卞和,得了一塊玉石獻於楚厲王。楚厲王召玉工來看那玉石,玉工答道:『石頭!』楚厲王大怒,以卞和欺君,將他的左腿給卸了下來。楚厲王死後,新王楚文王即位,卞和戳著跟枴杖又去獻玉,楚文王也令玉工來看,玉工又說是石。楚文王也不客氣,將卞和的右腿也給卸了。可憐的卞和沒了兩條腿,成了一等殘廢,又沒輪椅,哪也去不了。只得抱著那塊玉石在荊山之下大哭。連哭三日三夜,其悲哀程度不下去孟姜女哭長城,傳說中眼淚流乾了,連血都流了出來,可憐啊!楚文王哀其可憐,將那玉石取來,強令玉工剖之,得一絕世寶玉,製成一璧,命名為『和氏璧』。」

  「戰國時,楚威王因其相國昭陽滅越功大,將璧賜之。昭陽一次宴請友人之時,請人觀璧,結果卻不慎失竊。有人誣陷張儀偷去,昭陽不分青紅皂白,將張儀打個半死,卻沒找到璧。張儀因此痛恨楚國,後張儀為秦相,狠狠的揍了楚國幾次,害得楚王丟了幾百里地,一怒之下,將那相國喀嚓了。」

  「和氏璧幾經輾轉來至趙國,為趙惠文王所得,秦昭襄王欲以十五城騙璧,賴藺相如之智方能完璧歸趙。始皇一統六國之後,得璧將其製成傳國玉璽,命李斯作篆文:『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字於其上。高祖龍興關中,得此璽後便一直作為漢家的傳國重寶。王莽上位時,曾入宮向太后強要此璽,太后一氣之下,未暇置詳,將玉璽當成磚頭,拿去砸王莽,王莽是昏倒當場,玉璽也因此崩了一角,用金鑲之。光武中興,此璽復歸大漢,傳於今。如今之事大家都知道了,就不用再浪費我的口水了吧。」

  趙茹嫣邊聽邊格格嬌笑,待他說完便道:「呵呵,好好的一個故事,從你嘴裡說出來,聽起來咋這麼彆扭。不過比元直說得還要詳細,算你歷害。」

  賈仁祿笑道:「哈哈,那是!我是什麼人!自幼博通墳典,學貫古今,前知三百年,後知五百載,天上地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我……」牛還沒吹完,嘴便張得老大,神情呆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趙茹嫣將傳國璽從懷中取出,霎時營中滿佈五色毫光,絢爛異常。在場諸人無不睜目結舌,呆看那璽,只見那璽方圓四寸,上鐫五龍交紐;傍缺一角,以黃金鑲之。上有篆文八字云:「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賈仁祿結結巴巴地道:「明……公,這璽……能不能……讓我摸摸。」

  劉備愣了半晌方道:「此物賴仁祿而得,有何不可!」

  賈仁祿小心翼翼地接過和氏璧捧在手裡仔細把玩良久,但覺觸手冰涼,十分舒爽,心道:「強烈要求重生回去!虧大了,這東東要是到現代,賺翻了!我還不一下就成億萬富翁,名車美女,還不紛紛向我靠攏。」想到此又摸了半晌,方十分不捨的交與劉備。

  劉備接將過來交與關公道:「此物非雲長不能保管,今後便存於二弟處,切記切記,此物關係興復大業,不容有失。」

  關公小心接過,面色凝重,道:「大哥儘管放心,放於我處,我一定視若生命。」

  賈仁祿點了點頭,道:「放於雲長處確是安全。對了,元直,這璽你是怎麼弄到手的?」

  徐庶搖頭苦笑,從懷中取出張字條來,交與賈仁祿,賈仁祿攤開一看,正是那日裝瘋時悄悄塞給關公的,上書五個狗爬大字:「真假和氏璧。」他當時因不懂三國文字,便令貂嬋寫下那通看似胡言亂語的話來,從中取下了這幾個字,交與關公。

  徐庶道:「你啊你啊!交到你這個兄長,算我倒霉!你倒好遞了張字條後,就和沒事人似的,躲到一邊裝瘋賣傻去了。可害得我費了好大勁才將此物搞到手!」
dearator 發表於 2008-4-27 16:05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賺城黑夜

賈仁祿道:「嘿嘿,黑鍋當然是我來背,送死還是要你去的。這樣才夠兄弟,別抱怨了,大哥難得害你一把,你就認了吧。快說說怎麼弄到的?」

  徐庶搖頭苦笑道:「接到這張條後,明公便暗中同我聯絡。我一看便知兄長想要圖謀傳國璽,便星夜令高手匠人趕了塊假的玉璽出來。正好曹操要讓人探看淮南動靜,我便自告奮勇,討了這個差事到淮南,好偷天換日,將真璽換出來。」

  賈仁祿道:「玉璽在袁術宮中,定然防衛嚴密,如何輕易被元直換了出來?難道有天下第一神偷時遷相助?」

  徐庶一臉驚詫,問道:「誰是時遷?」

  賈仁祿尷尬地道:「時遷是一神偷,偷東東從未失過手。」

  徐庶道:「小弟不識此人,如何請得他來相助?袁術有一寵妃姓江,其父江成道遇劫匪為我所救,因此江妃對我極是感激。我此番前去淮南便先與江成聯絡,他正不滿袁術作為,聞言大喜,便即入宮去和江妃商議。袁術那時日日借酒澆愁,爛醉如泥。手下將士也是離心離德,疏於防患。江妃十分輕鬆地將玉璽換了出來,送交於我。」

  賈仁祿一豎大拇指,道:「元直真高,這是信陵君竊符救趙的故伎,沒想到被元直搬來這用,倒也正合適。」

  徐庶微微一笑,道:「沒想到兄長也知此典故,我不及也。如今玉璽到手,不知兄長意欲何為?」

  賈仁祿道:「先奪了徐州再說,玉璽我自有用處。」

  次日關公、張飛、賈仁祿領著三萬軍馬扮作張遼援軍趕赴徐州,劉備、徐庶將二萬軍馬為後隊,列營於三十里外靜候好音。

  貂嬋不得從軍,無法成眠,在營帳之中來回亂走,嘴裡唸唸有辭,求神禱告,祈求賈仁祿平安回轉。

  三更時分,軍馬到得城下,自有軍卒前去叫門。黑夜之中,守城將士看得不甚分明,於是大聲叫道:「來得是哪路軍馬?」

  叫門軍卒應道:「明公恐刺史大人孤掌難鳴,無法成事。特令張文遠將軍率軍來此接應。連日趕路,到得此間天色已晚,還望刺史開門相迎。」

  守城兵士透過火把之光往下一看,看得不甚清楚,隱約辯得是自家軍馬,不敢怠慢,忙去報與車冑知曉。

  車冑心中疑惑,忙請陳登前來商議,車冑道:「黑夜之中來的一路軍馬,口稱張文遠援軍,要我相迎。不知是否屬實,如今該當如何是好?」

  陳登已知是計,微微一笑,道:「若不迎接,誠恐有疑。若出迎之,又恐有詐。大人先於城上問個清楚,再作區處。」

  車冑道:「元龍之言有理,我這便去看看。」

  上得城來,車冑舉目四望,隱約可見人影憧憧,來了不少軍馬,眉頭一皺,大聲喊道:「黑夜難以分辨,天明了相見。」

  叫門軍卒應道:「劉備亦回師徐州,若是遇上了,便不好下手了,快快開門!」

  車冑遲疑不答,賈仁祿微微一笑,傳下令去,三萬軍士同聲喊道:「快快開門!」車冑聞得這暴雷般的喊聲,嚇得全身發顫,險些摔下城去,忙扶著城牆站好,面如土色。誠恐下面軍馬真是張遼所屬,未及時出迎也是一條大罪。張遼為曹操愛將,一旦怪罪下來,自己這顆項上人頭便不牢靠了。逼不得已,只得披掛整齊,傳令道:「打開城門!」上得馬來,領了一千軍馬,跑過吊橋,大聲叫道:「文遠何在?」

  火光之中,賈仁祿含笑不答,右手一揮,三萬軍馬齊聲喊道:「文遠在此!還不快快下馬參拜!」隨著這一聲喊,身後關公,縱馬直出,來至近前,舉刀便砍。

  車冑初聞暴喝,嚇一大跳,愣在當場,未及反應,關公已到近前。關公神技,車冑倉促之間如何能當得,只一刀便將車冑的腦袋削將下來,此刀甚為迅速,頭已落,身子兀自立於馬上不倒。

  賈仁祿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地場面,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嚇得臉如白紙,心中一陣煩惡,險些嘔將出來。心道:「兒童不宜,兒童不宜,我還有過六一不知道算不算兒童。早知道這麼暴力,就不來了,害得我這顆幼小的心靈蒙上陰影了……不過我這招還挺靈,先給你來個眩暈,再祭出天下無敵的關公給你來個致命一擊,看你還能頂得住,跟我PK那是找死!哈哈!這一切都是我這個超級腦瓜想出來的歷害吧,噫,怎麼沒人給我獻花?」他長期沉迷於網游,對各種雜七雜八的附加效果認識深刻,這種狗屁主意當真一抓一大把。

  守城將士懾於關公威勢,紛紛跪伏於地衝著關公不住叩頭,口稱願降,乞求饒命。賈仁祿狐假虎威,搶上前去,攔在關公之前,笑兮兮的接受眾人叩拜,當真是貪天之功為己有了。

  關公搖了搖頭,取了車冑首級,道:「大哥還在苦候好音,我這便去迎接大哥。如今徐州守軍願降,內有元龍為應,外有三弟為輔,想來無甚大事。仁祿便在此間安撫軍民,掃除府邸,以待大哥。」

  賈仁祿眉開眼笑,道:「雲長放心,這裡有我,你自去吧。」關公搖頭苦笑,回轉馬頭,逕自去了。

  便在此時,陳登出城來迎,賈仁祿率眾進城。徐州原為劉備治下,劉備待徐州百姓極有恩義,百姓本就悅服。如今百姓們聽得關公只一合便斬了車冑,紛紛放棄休息,從床上爬將起來。香花寶燭,簞食壺漿,夾道兩旁,以迎大軍。人人爭欲一睹關公神威,更有不少懷春少女、深閨怨婦,不顧勸阻,闖上街來,思欲一見關公,聊解思慕之苦。待得見到賈仁祿乃大失望,紛紛拔腿走人,關門閉戶,暗裡準備爛果皮、臭雞蛋伺候,以備不時之需。

  雖是大部分人見賈仁祿如見鍾馗避之唯恐不急,但仍有不少劉備的鐵桿粉絲,兀自不退,跪於道旁不住叩頭。賈仁祿本來就是一個小人物,平時只有他點頭哈腰的份,哪見過這等陣勢,雖然街上只有稀稀疏疏的些許百姓歡迎,他卻引為不世奇遇。眉開眼笑,心花怒放,不知身處何方矣。

  一路接受百姓叩拜,行得甚是緩慢,過了半晌方始到得刺史府。只見府門大開,門前有二小卒把門,裡間隱隱傳來殺豬般慘叫聲,撕心裂肺,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賈仁祿眉頭一皺,問道:「裡間發生何事?誰在裡面?」

  一小卒道:「張將軍在裡間,軍師可去問他,我小卒不敢回答。」

  賈仁祿心知裡間定發生了屠城慘案,忙趕將進去。只見道上、牆上血跡斑斑,屍體橫七豎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的七老八十,小的嗷嗷待哺。賈仁祿見此慘狀不禁心生憐憫,哀聲歎氣,不住念叨著:「阿彌陀佛。」走進廳來,前廳也是混亂不堪,一片狼藉,無有活人,儘是屍體。心道:「得,鬼子進村了。唉,這個張飛,仗著是劉大大的弟弟,就這麼濫殺無辜,典型地無組織、無紀律。這還了得,一定得管管!」循著慘叫聲一路尋去,終於在後園之中見到張飛,只見他脫得赤條條的,雙眼血紅,渾身是血,手提寶劍,逢人便砍。剌史府上都是些丫環、僕役、公子、小姐,會武的極少,如何是張飛的對手,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只一合便身首異處、魂飛天外。

  賈仁祿歎了口氣,搶上前去,欲行相勸。張飛正殺得興起,哪分得青紅皂白,劈倒最後一個丫環之後,還覺得不甚過癮,忽覺身後有人靠近,暗叫:「來的正好!」回身便是一劍。這一劍來勢凌利,劍未至,風聲已呼嘯而至。賈仁祿如何抵禦得了,只得又使出百戰無敵的昏暈大法,兩眼一對,癱到了地上。

  張飛一見是賈仁祿大驚失色,忙將其扶起,救得醒轉,喝道:「我說仁祿啊,你來了也不言語一聲,和鬼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不怕被我誤殺啊!」

  賈仁祿道:「誰像鬼?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深更半夜,黑燈瞎火,你扒得精光,渾身血紅,提劍砍人,屋內鬼氣森森,慘叫連連。我剛到時還以為這裡在拍《午夜凶靈》呢。」

  張飛笑道:「嘿嘿,這樣殺起來才叫痛快!」

  賈仁祿微微冷笑,道:「痛快?一會還有更痛快的。來人啊!」賈仁祿貼身近衛聞言搶上前來,賈仁祿問道:「高祖入關中時,曾約法三章,其中有一條殺人者當如何來著,我怎麼一下子就想不起來了呢,哪位好心的大大提醒我下。」

  眾侍衛面面相覷,不知所云,內中有知道也不敢回答。就在此時院外一人大聲喝道:「殺人者死!」
dearator 發表於 2008-4-27 16:06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殺雞駭猴

話音未落,那人走進院來,賈仁祿一看,正是陳登,便道:「還是元龍記性好,不像我念過得書都還給老師了。翼德你聽到了吧,你自己說說今天你殺了多少個人了?這事該如何處置?」

  張飛聞言大怒道:「這些都是車冑家眷,都是該死的!」

  賈仁祿道:「喔,原來是車冑家眷,你早說啊!」說著指著邊上的一具丫環的屍體道:「那這位呢?看服色像個丫環,不知是車冑的哪家親戚?」

  張飛道:「這個……」

  賈仁祿怒道:「這個什麼!丫環難道也有罪?再說明公可曾說過要誅車冑九族?」

  張飛搖了搖頭,道:「沒有!」

  賈仁祿道:「車冑家小如何處置,該由明公來定奪。你未得命令就擅殺車冑全家,該當何罪?」

  張飛怒道:「賈福啊賈福,大哥叫你聲軍師,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連我的事你也敢管,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幫大哥攻城時屠了多少家了,有誰言語過?」

  賈仁祿道:「別人是別人,我是我。這事我看到了,就要管!」

  張飛道:「管!管!我叫你管!來人啊!拿繩子來!」揪住賈仁祿的衣領,將其推到一株大樹之下,手下兵士遞上繩子,張飛接過,將賈仁祿捆在樹上,綁了個結實。

  陳登見事態越發嚴重,忙搶上前來,勸道:「翼德息怒,仁祿之言有理,翼德確是有些濫殺了。」

  張飛道:「連你也來管我?」揮手一拳捶去,陳登猝不急防,中拳暈去。張飛暗呼過癮,叫道:「拿酒來!」手下兵士獻上巨觥,張飛滿飲數杯,帶著幾分酒意,取來皮鞭,抬手便是一鞭揮去。

  賈仁祿疼痛難忍,啊地一聲大叫,心道:「張桓侯慣於酒後鞭人,沒想到我今天也領教了,果然歷害,比許都地牢裡的獄卒強多了……一鞭下去半條命沒了……」

  張飛見賈仁祿咬牙硬忍,死不求饒,勃然大怒,不住鞭打。堪堪打了五十來鞭,陳登醒轉過來,見此情影,大驚失色,鼓起三寸之舌,不住苦勸。張飛充耳不聞,揮鞭不斷,口中罵聲不絕。陳登見勸說無效,便欲上前攔阻,張飛哪容得他搗亂,揮手又是一拳,陳登又暈了過去。

  張飛越是鞭打,興致越高,偶而停下來喝上兩杯,以增興致。他越是酒醉勁力越大,打得越狠,啪啪之聲不絕,落鞭之處,儘是最吃痛所在。賈仁祿初時還是呼痛之聲不絕,之後便漸漸支撐不住,奄奄一息,出氣多進氣少,眼見是不能活了。

  當此緊要關頭,劉備走進院來,大聲喝道:「三弟住手!究竟發生何事?為何鞭打軍師?」

  陳登醒轉過來,奔至近前,道:「翼德衝進府來,殺了車冑全家。仁祿看不過眼,說了幾句。翼德大怒,便將仁祿綁了起來……」

  劉備怒道:「胡鬧!豈有此理!還不快快鬆綁!」自有兵士上來為賈仁祿鬆綁。

  貂嬋搶了進來,大聲叫道:「相公!」奔上前去,瞪了張飛一眼,扶著賈仁祿。賈仁祿被冷風一吹,醒了過來,看到劉備,有氣無力地道:「明公,我才疏學淺,無法輔佐你了,這便告辭了。」

  劉備急道:「我得仁祿,如魚得水,正要仰仗先生以籌緩急,先生奈合便欲離去?若為三弟之故,我這便代他向你賠罪。」

  賈仁祿道:「不是賠不賠罪的問題。翼德是明公義弟,胡亂殺人無人敢管,親情凌駕於軍法之上,這樣的軍隊,恕我愚魯,無法帶得,還請明公放我回去。」

  張飛一臉不屑道:「不就是殺個把人嘛,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麼?」

  劉備大怒道:「三弟休得胡言,你且退下。」

  賈仁祿喝道:「且慢!若明公不放我走,需依我一件事。」

  劉備道:「仁祿請講。」

  賈仁祿道:「漢法殺人者死,張將軍胡亂殺人,竟還不以為非。上不正下必歪,日後其他軍士也必紛紛傚尤,如此明公之軍將毫無紀律可言,何以禦敵?將軍平素布下的仁義名聲也就毀於一旦。不嚴懲張飛何以儆眾?」

  張飛喝道:「你說什麼!」說完便又舉起鞭子,貂嬋忙搶上前來,擋在賈仁祿身前,怒目而視,張飛倒也不敢抽下去。

  劉備喝止張飛,道:「三弟此舉是有些欠妥,但我與三弟雖為異姓,卻誓同生死。按仁祿說法竟欲殺之,我不忍也!」

  賈仁祿道:「即是明公之弟,不能處以極刑,也該重責一百軍棍,以儆傚尤!」

  劉備道:「這個……」

  賈仁祿道:「即是明公念及兄弟之情,那我無話可說,明公好好保重,告辭了。」

  徐庶同關公於城門處安撫降卒,方才趕到,聞知賈仁祿被打,大驚失色,瞭解情況後,搶到近前,徐庶道:「仁祿之言有理,行軍打仗若無紀律何以御眾。明公無有斬殺車冑全家之令,翼德如此行事,已是大罪。若不懲處,後人人都敢違令自專,如此軍隊必敗,仁祿實是在為明公著想,請明公三思。」

  劉備一咬牙道:「來人啊,將張飛拖下去重責一百軍棍。」

  張飛大叫道:「大哥!你怎麼能聽這傢伙的一派胡言就胡亂打人?」

  劉備雙眼含淚,一拂袖道:「還不速速執行!」張飛身後搶上來二條大漢,不由分說,將其摁倒在地,行刑壯漢,掄起大棍便一五一十地打將下去。那人曾被張飛無故毒打過,今日算是逮著機會,公報私仇,打起來十分賣力。張飛倒也甚硬氣,咬牙硬忍,一聲不哼。劉備心有不忍,轉過頭去,默默流淚,不敢再看。

  關公手捋長鬚,注視賈仁祿,臉現欽佩之色。賈仁祿心道:「張桓侯啊張桓侯,你老打人,今天也要讓你嘗嘗被打的滋味。怎麼樣這竹筍炒肉片的滋味不好受吧。這樣也是為你好,知道疼了下次就不會再亂打人了。日後你就是因為亂打人而被別人割去頭的,今天給你提個醒,讓你以後小心些。」

  一百軍棍打完,張飛爬將起來,狠狠地瞪了賈仁祿一眼,推開欲上前相扶的手下親兵,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貂嬋扶著賈仁祿道:「相公,下處安排好了,我們也回去吧。」

  張飛擅屠車冑全家,被杖責一百軍棍之事。徐州城內一時傳遍,百姓父老聽得劉備不徇私情,約束軍隊,軍紀嚴明。個個是眉開眼笑,齊聲讚道:「蒼天有眼,得遇明主。」一些窮酸腐儒便拿此事大做文章,歌功頌德之詞頃刻之間便可繞城一周。

  賈仁祿躺在新宅的床上,貂嬋手執金創藥,淚水直流,小心翼翼地為他上藥。不多時劉備便來探望,來至近前,道:「仁祿,傷勢可曾好些?」

  賈仁祿欲待起身相迎,被劉備一把攔住,賈仁祿道:「拖明公之福,已無大礙。」

  劉備道:「剛我同元直去軍中走上一圈,軍中將士聞得三弟違令自專都不能免罰,無不悚懼,相戒不敢再觸犯軍規了,軍中風氣也因之煥然一新。我現在才服了仁祿高見,沒想到仁祿於帶兵之道也大是在行,不知還有何高見?」

  賈仁祿道:「行軍打仗軍紀必嚴,否則上何以制下?兵士不知畏懼,便敢胡亂行事。如此軍隊和嘯聚山林、打家劫舍的強盜、山大王有何區別?如此烏合之眾,還不一觸即潰。明公可是要與曹操為敵的,曹操軍隊如何,明公久居許都,當有所瞭解吧,您說說一支紀律渙散的軍隊能打得過曹操的百戰雄師麼?」

  劉備點了點頭,道:「無仁祿之言,我險些鑄成大錯,制定軍紀之事,還請仁祿教我。」

  賈仁祿道:「我哪會制定什麼軍紀,明公可多與元直、元龍商議。我這裡只有幾條,明公估且聽聽,說得不好,明公就當放屁。」

  劉備搖了搖頭,道:「仁祿請講。」

  賈仁祿道:「第一,服從命令聽指揮。第二,不擅取百姓一物。第三,不得姦淫擄掠。第四,不得擅闖民宅。第五,不得濫殺無辜。第六,不得虐待戰俘。第七,不得踐踏莊稼。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人命至重,明公只有愛護百姓,百姓才會擁護明公。否則明公的軍糧、兵士從何而來?此六條是我胡亂說的,也不知是否可行,具體細則,還要明公與元直、元龍等人商議之後定奪。」心道:「還好以前看過點戰爭片,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還記得一點,還能謅出一些來。」

  劉備聞言不住點頭,道:「仁祿這幾條甚是合理,有些軍中便是如此行事的。你先好好養傷,我這就去同元直、元龍等人商議。」

  劉備走後,貂嬋耐心地將各處傷口細細地塗抹一遍,小心地為他穿衣,準備蓋上被子,讓他休息。賈仁祿一抬手,道:「等等,給我取些上好的金創藥來。」

  貂嬋一臉詫異,問道:「相公要金創藥何用?」

  賈仁祿忍往疼痛,站起身來,道:「我要去看看翼德。」

  貂嬋嗔道:「他把你打成這樣,你還去看他。這種人疼死活該!」

  賈仁祿道:「天下大事,你個婦道人家懂得屁啊,快照辦!」

  貂嬋瞪了他一眼,取來金創藥,往他手裡一塞,氣鼓鼓地道:「哼,你也不是好人,疼死活該!」

  賈仁祿傻笑道:「嘿嘿,我疼死了,你心疼不?」

  貂嬋白了他一眼,道:「不心疼!不是要去看張飛嘛,還不快去!」

  賈仁祿一轉身,呲著牙,咧著嘴,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外走去。貂嬋忙搶上前去相攙,賈仁祿笑道:「嘿嘿,我就知道你會扶我。」

  貂嬋猛得一鬆手,大叫道:「不管了,讓你疼死算了!」賈仁祿猝不及防,微一踉蹌,摔倒在地,觸動了傷口,疼得直咧嘴,殺豬般的號道:「疼死了,謀殺親夫拉!」

  貂嬋噗嗤一笑,忙將他扶起,攙著他走出屋去。
dearator 發表於 2008-4-27 16:07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負荊請罪

不久貂嬋扶著賈仁祿來到張飛府前叫門,自有僕役前去通報,張飛聞得賈仁祿前來,勃然大怒,連聲喝道:「不見!」

  那僕役正欲退下,張飛忽道:「帶他到這來!」僕役聞言退下,張飛勉強起身,取鞭在手,盛怒以待。

  貂嬋扶著賈仁祿進得屋來,見張飛環眼圓睜,怒氣勃勃。不由柳眉倒豎,叱道:「張飛,我二人好歹也是客人,你不令人奉茶,舉鞭在手,盛怒以待,豈是待客之道。」

  張飛道:「本來就沒打算待客,賈福啊,你來得正好!本來傷好後,你張爺爺我便要去尋你,你倒好,自已送上門來了!」說完舉鞭便欲揮。

  貂嬋欲待搶上前去,賈仁祿將她攔住,哈哈一笑,道:「翼德啊翼德,我明明是在幫你,你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唉,看來好人做不得,做了好事還挨打!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張飛道:「什麼!你在幫我?有你這麼幫人的麼?」

  賈仁祿道:「我來問你,這一百軍棍滋味如何?」

  張飛面紅耳赤,怒道:「你還敢問?」

  賈仁祿道:「不好受?疼?我知道翼德有一嗜好,喜歡在酒後鞭打健兒。不知他們被張將軍打過之後有何反應?」

  張飛道:「敢有何反應,打完之後,還不得乖乖的給我幹活去!」

  賈仁祿道:「難道翼德鞭法神妙,打完之後能令人飄飄欲仙?還是你手下兵卒個個都是受虐狂,喜歡鞭打和SM?」

  張飛道:「你在說什麼?」

  賈仁祿道:「我是說你不覺得他們的反應不正常麼?」

  張飛道:「有何不正常,他們敢怎麼樣?」

  賈仁祿道:「今天我不過說了幾句話,讓你吃了頓板子。你就如此生氣,恨不得食我之肉,寢我之皮。而那些人天天被你鞭來打去,卻仍在你左右笑呵呵地服侍你,毫無怨言,你說這正常嗎?」

  張飛道:「這個……想是他們對我忠心不二,不敢有怨言」

  賈仁祿道:「你算是說對一半,他們那是敢怒不敢言,第一,他們打你不過,第二,你官比他們大,所以這頓鞭子他們也只能是白挨了。但他們真對你忠心不二麼?他們也同你恨我一樣,恨不得食你之肉,寢你之皮。只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而已,他們是沒有機會,一旦逮著機會,你說他們會對你客氣?」

  張飛低頭沉思,半晌方道:「我不信你的鬼話,得找個屬下來問問,看看他們是不是真如你所說的一般。」

  賈仁祿哈哈大笑,道:「就沒見過你這麼呆的!你親自問他們,他們會說實話麼?難道你問:『我打了你,你是不是很恨我?』他們答道:『是的!我恨死將軍了,恨不得殺了你!』這不是嫌命長麼。」

  張飛又道:「這個……那如何才能知道他們的心思?」

  賈仁祿道:「其實很簡單,你明晚無故找個手下來暴打一頓,打完之後,趴在他的下處偷聽,便可知他們的心思了。切記切記不能暴露行藏,否則就不靈了。」

  張飛道:「算你說的有理,你剛才說是幫我,我還沒明白,你再詳細說說。」

  賈仁祿道:「不急不急,明晚你聽完牆根之後,再到我府上,好生向我求教。記得一定要負荊請罪,我看在你誠心認錯的份上,會不吝賜教的。」

  張飛怒道:「什麼!我到你府上負荊?你做夢!」

  賈仁祿道:「呵呵,騎驢看帳本,咱走著瞧。後天見,對了,這裡有些上好的金創藥,想來你府上也不缺,不過好歹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告辭了。」說著目視貂嬋,貂嬋氣鼓鼓地將金創藥往案上一放,扶著賈仁祿,轉身離去,剩下張飛一人傻愣愣地站在屋裡發呆。

  出得張府,貂嬋道:「相公,你怎麼這麼有把握,後天張飛真會來麼?」

  賈仁祿笑道:「哈哈,會的。他明天偷聽之後,就會發現,大部分手下都想殺他,只是沒有機會。你想想他發現自己在火山口上還能睡得安穩麼?一定會想轍,他那腦瓜估計也就只能想出些殺人滅口的爛計來,到時沒轍,還不得乖乖來求我。」

  貂嬋笑道:「呵呵,相公你的腦瓜是怎麼長的,能想出這麼多鬼點子來,當真壞透了。早知你這麼壞,剛才我在張府就不用為你捏一把汗了。」

  賈仁祿怒道:「嘟!為夫我可是聰明之極,IQ乃是正的無窮大也。怎麼能說是壞,我可是一等良民,大大的好人,世上就沒有我這麼好的人了。」

  貂嬋笑道:「呵呵,壞透了,一肚子壞水。」

  賈仁祿道:「那我這麼壞的人,你喜歡不?」

  貂嬋笑道:「呵呵,我喜歡。」

  賈仁祿徹底無語了,心道:「得,原來這就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說原來我怎麼沒人要,原來是不夠壞……」

  轉眼便過了兩日,這兩日來賈府探傷的人那是絡繹不絕,徐庶、關公、陳登相繼來訪。連劉備手下的一班老臣,與賈仁祿素未謀面的孫乾、糜竺、簡雍等人也來拜見,他們聽得賈仁祿不避權貴,連張飛也敢打,均對他好生欽佩,言語上自是十分的恭敬。

  用過午飯,劉備再次前來探望,人未至笑聲先至。賈仁祿正莫名其妙,劉備進得屋來,道:「先生一言沒想到竟有如斯效用,徐州百姓聞得我軍軍紀嚴明,秋毫無犯。歡聲載道,紛紛執牛酒到軍中犒勞將士。我都不用出城安民,四方流散之民便紛紛返鄉復業,都說有我軍保護,他們放心。今日上午更有不少百姓來我府上送匾一塊,上書『愛民如子』四個大字,我屢推不掉只得收下。我思無仁祿不可得此匾,便來此向仁祿道謝。」說完長長一揖。

  賈仁祿心道:「得,我挨了打,劉備倒好得了一匾。不過也只有劉備這樣的高手演員才能騙得到『愛民如子』的匾,換作我估計就是『天高三尺』的匾送將過來了。」他起身不便,目視貂嬋,貂嬋忙上前攔阻,道:「明公,使不得,這些都是份內事,我家相公應該做的。仁祿現在有傷在身,不便行禮,還請明公見諒。」

  劉備問道:「仁祿之傷如何了?」

  貂嬋道:「張將軍打得甚重,傷得不輕,仍要將養幾日,方能好轉。」

  劉備怒道:「哼,這個三弟,平常就是這樣,毛毛燥燥,做事不計後果,今趟若無仁祿險些鑄成大錯。我已好生訓斥於他,這幾日罰他在家閉門思過!」

  正說話間,忽聽張飛在外面大聲叫道:「仁祿在家麼,我來請罪來了!」話音未落,人已闖將進來。劉備回頭一看,只見張飛上身扒得個精光,背上背著幾根粗大的荊條,不明所以,問道:「不是讓你在家閉門思過嘛!怎的跑到這來負荊?再說此時才來請罪,你也不嫌晚點?」

  賈仁祿笑道:「呵呵,是我讓翼德來的。」

  劉備疑雲滿面,道:「哦?」

  張飛道:「軍師還真神,昨日我照法施為,果然發現手下個個背地裡都在罵我,恨不得我死!」

  賈仁祿道:「哈哈,翼德天不怕地不怕,如何怕這幾個宵小之徒?」

  張飛道:「怕是沒什麼好怕的,本來我打算將他們統統殺了,換批新的,怎奈大哥剛頒下嚴令,不得濫殺無辜。我是沒轍了,還請軍師教我。」

  劉備算是聽明白怎麼回事了,怒道:「我常和你說:『你刑殺既過差,又日鞭撾健兒,而令在左右,此取禍之道也。』你就是不聽,現在怎麼樣,知道怕了?」

  張飛道:「本來幾個毛賊沒什麼可怕的,但我總也有睡覺的時候。我怕他們趁我睡熟,暗算於我。我倒沒什麼,死了也就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但大哥大業正需要人的時候,我怎能輕易就死!」

  劉備聽他語出至誠,心下感激,點了點頭,道:「今後要小心在意,先將你現在的家將侍衛都換了吧。」

  賈仁祿道:「哈哈,治標不治本,換了這批。下一批翼德若還是亂打健兒,一樣也是不安全,況且翼德惡名在外,其他軍士也素不喜翼德,令在左右,也非長策。」

  劉備目視張飛,怒道:「人命至重,他們同你一樣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你給打了,不也不好受,他們難道就好受了。下次你再敢胡亂鞭打健兒,我知道了,還是一百大杖伺候。」

  張飛道:「不敢了,不敢了!但這些兵士已對我成見很深,我不知該當如何是好,還請軍師教我。」

  賈仁祿道:「很簡單,明日你當著全軍上下的面,向我負荊請罪,承認錯誤。」

  張飛勃然大怒,喝道:「什麼?」從背上抽出根荊條,便欲掄將過去。

  劉備向張飛喝道:「住手!」接著又對賈仁祿說道:「仁祿,如此作法似乎有些過分,翼德顏面何存?在此間認錯,也是一樣的,何必要到大庭廣眾之中。」

  賈仁祿微微一笑,問道:「明公可曾聽過高祖時大封功臣之事?」

  劉備搖了搖頭,賈仁祿道:「高祖取得天下,大封群臣。但人數眾多,一時無法遍封,沒封到的往往爭功不絕,日日坐於一側議論不休。高祖見到了不明所以,便問張良,張良說這些人欲反,高祖大驚忙問其故。張良道:『皇上取天下後,封的盡有故人,殺的儘是仇人。這些人有功卻沒封到爵,怕皇上找尋他們平時之過誅殺他們,所以要反。』高祖忙問解救之策,張良便道:『只要皇上封一個平日最痛恨的人,這些人便會覺得皇上最恨之人都有的封,他們還怕什麼。』高祖深以為然,便封早先曾據城投魏,令他狼狽不堪的雍齒為什方侯。群臣見雍齒被封,均以為自己可以高枕無憂矣!」

  「如今也是這樣,我片言隻語便令翼德吃了一百軍棍,翼德恨我方深。此事軍中一時傳遍,人人皆知。翼德若當著眾軍之面向我請罪認錯。眾軍士便知翼德改過之意出於至誠,對他的成見自然而然也就消除。那些曾被打過的兵士,認為翼德都會向我認錯,自己還怕什麼。只要日後翼德不再無故找他們麻煩,善待他們,他們便會對翼德忠心耿耿,如何還會加害?」

  劉備沉思片刻,點了點道:「仁祿之言有理,就這麼辦。」

  張飛喝道:「大哥,不行,這樣我很沒面子!」

  劉備瞪了他一眼,怒道:「面子重要,還是大業重要?此舉對整肅軍風也是十分有利,別人見你胡亂打人,都要當眾道歉,又如何敢再胡亂打人了?還不照做!你看看仁祿,學識淵博,各種典故無不知曉。哪像你不學無術,成天只知道殺人!今後要常來向仁祿多多請教,好好學些做人的道理!」

  張飛低垂著頭,沒了往日的威風,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有氣無力的應道:「是!」

  賈仁祿心道:「哈哈,張大大你打了我,我讓你吃了一百軍棍不說,還讓你在人前下不來台,顏面盡失,威風掃地!你還挑不到我的毛病,拿我一點轍也沒有。知道我的歷害了吧,我看以後你還敢亂來,見到我還不得給我老老實實的!不然我讓劉備把你的腦袋割下來當球踢,他都不敢有二話!」
dearator 發表於 2008-4-27 16:08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挑袁戰曹

次日,劉備於校場檢閱將士,張飛果然當著全軍將士的面,祼著上身,背著荊條,向賈仁祿負荊請罪,低頭認錯。賈仁祿覺得很有面子,有種飄飄然欲乘風飛去的感覺,身上傷不知不覺中也好了大半。將士們見張飛貴為劉備義弟都不能恣意橫行,無有悚懼,軍中肅然。

  徐庶手持令旗操演軍馬,數萬將士進退迴旋,動作整齊劃一,往來如中繩墨,絲毫不亂。至始至終,寂然無聲。劉備在台上見此情景,甚是歡喜,來到賈仁祿邊上,道:「仁祿曾言道:『上不正下必歪』今日看來果然如此,嚴懲翼德之後,軍風大變。將士們聞令即行,不敢有絲毫遲疑。隊伍井然有序,動作整齊,表情肅穆,如臨大敵,數萬人在場下操演居然寂然無聲。以此軍隊同曹操為敵可也!」

  賈仁祿道:「行軍打仗全靠主帥運籌劃策,統一指揮。如果做不到令行禁止,上面的作戰意圖得不到貫徹,底下將士各行其是。如此行軍肯定是要吃敗仗的。若以親情凌於軍法之上,底下將士便會紛紛傚尤,不服管束。如此軍隊便是孫武復生,也是回天乏術的。如今將士見翼德貴為義弟都不能免罰,哪敢造次行事,不遵軍法,不從將令。兵士既知畏懼,便易於約束,再論功行賞,使知感悅。如此軍隊唯明公所用,雖赴湯蹈火,亦不敢退避矣。」

  劉備點頭道:「我非不知軍法之重,但顧念結義之情,不忍下手,沒想到反而因小失大。仁祿僅僅小懲處了一下翼德,便使徐州百姓悅服,將士用命。真是千載難逢的大賢,我有仁祿何愁大業不成!」

  賈仁祿謙虛道:「明公謬讚了。」心道:「我算哪根蔥,只不過一個小小的路人甲而已。來到三國後走了狗屎運,咋整咋順。當時不過想出出胸中惡氣,公報私仇,沒想到竟有這許多好處,當真連我都想不到。哈哈,看來我和韋小寶有點像,也是個福將。他艷福齊天,我的艷福好像也不淺,就是數量上少了點……」

  劉備問道:「如今民心已穩,軍心已定,下步該如何行事?」

  賈仁祿悄聲道:「此處人多嘴雜,不是說話之處,此事還是改日再議。」

  劉備點了點頭,不再多說。操演完畢之後,眾人各回居所。張飛回轉宅邸發現家將、侍衛、僕役待他與往日不同,頗為慇勤,方始歎服賈仁祿的遠見。經此一役,張飛見賈仁祿如見惡魔,頗為畏懼。從此之後,賈仁祿有何命令,他都遵行無誤,不敢再亂來矣。

  劉備關懷賈仁祿傷勢,又讓他多將養了幾日。這日賈仁祿傷已痊癒,便來到劉備府中商議大事。

  劉備問道:「如今曹操暫時無甚動靜,不過探馬來報,曹操在許都整軍練武,想來不日必來徐州與我為敵,不知諸位有何良策?」

  陳登道:「某有一計可退曹操。」

  劉備忙道:「元龍請講。」

  陳登道:「如今曹操所懼者袁紹。紹虎踞冀、青、幽、並諸郡,帶甲百萬,文官武將極多,今何不寫書遣人到彼求救?」

  劉備道:「袁紹向與我未通往來,如今我又新破其弟,安肯相助?」

  陳登道:「此間有一人與袁紹三世通家,若得其一書致袁紹,袁紹必來相助。」

  劉備問道:「是何人?」

  陳登道:「此人乃明公平日所折節敬禮者,何故忘之?」

  劉備猛省道:「元龍莫非說的是鄭玄鄭康成先生?」

  陳登笑道:「正是。」

  劉備喜道:「我以前待之如師,我若親自去求,必得其手書。若有此人一紙書信,袁紹必將出兵,我無憂矣!」

  賈仁祿笑道:「哈哈,袁紹肯出兵不一定肯盡力,加之袁紹優柔寡斷,有謀不行,如何勝得過曹操。」

  劉備問道:「仁祿有何高見?」

  賈仁祿道:「我之所以要搞傳國璽就是為了此時。如今明公便可將得到傳國璽的消息,遍告天下。」

  劉備大驚失色,道:「傳國璽乃重寶,我們既得之,便當隱秘其事。若天下諸侯俱知此事,便要來明搶暗奪,我等應接不暇,豈不要壞事?」

  賈仁祿道:「其實有志奪玉璽的也就三家,一是袁紹,二是曹操,三是孫策。明公遣人分使袁、孫兩家。俱說明公得到玉璽,不敢私藏,欲將玉璽獻上,只因曹操勢大,欲來搶奪徐州,不便出獻。若二家能親提一旅,平滅曹操。雖明公亦當鞍前馬後,執鞭隨蹬,何況玉璽乎?如此袁、孫二家喜得玉璽,必將與曹操為敵。我們便可從中挑撥離間,坐觀成敗。」

  劉備道:「曹操知玉璽在我處必親來搶奪,何以迎敵?」

  賈仁祿道:「曹操領內不穩,不會速來。如今袁術方死,淮南民心未穩,未有歸屬。曹操必恐孫策奪得淮南,北向與他爭奪中原。必將調兵遣將,或德撫或力征,平定淮南民變,剷除袁術餘黨,安撫淮南人心。且他初平呂布,兵士將息未久,疲勞未復,不宜大舉出兵。所以他在短期之內不會有大的動作,明公大可放心。若我挑得孫、袁二家與曹操為敵,曹操應接不暇,如何還能親來。若明公仍不放心,我來時從宛城過,說得張繡抗曹,現可差人聯絡張繡,令他擺出攻伐許都的姿態,曹操便不敢輕舉妄動了。」

  劉備點頭道:「仁祿之策甚妙。」

  徐庶道:「袁、孫二家手下均有不少智謀之士,恐此計被人識破不得而行。」

  賈仁祿道:「袁紹處可再加以鄭康成手書。袁紹手下四大謀士田豐、沮授、審配、郭圖。此四人分成兩黨,各不相和。其中田、沮二人一黨,料事如神。但只要田、沮二人讚成之事,郭、審二人必反對之,因此他們的軍議和吵架大會沒什麼區別。袁紹見謀臣打個二比二平,而自己想得玉璽,想聽鄭玄的話,如此一來就變成了三比二,袁紹必會出兵。至於孫策,他本身就想出兵以曹操爭中原,苦無良機耳,如今又能重得玉璽,何樂而不為?」

  徐庶點頭道:「仁祿之謀我不及也。」

  劉備笑道:「呵呵,就照仁祿之策行事。公祐你可出使袁紹,憲和你可出使孫策。你二人陳說時,需極其哀懇,細說不能立即獻上玉璽之情由,約以滅曹之後再行出獻。」

  孫乾、簡雍二人同聲應道:「明公放心,我等理會得。」

  次日,劉備親至鄭玄處肯求書信。劉備原為徐州牧時對鄭玄甚是禮敬,鄭玄見到劉備時很是高興,聞言之後,欣然同意,作書一封,交與劉備。劉備得書之後,便交與孫乾。孫乾不敢耽誤,立即出城,取路直奔鄴郡而來。

  這日孫乾來到鄴城,見到袁紹,獻上書信,道:「如今皇綱失統,諸侯亂政。曹操以削平亂世、興復漢室為名,實則懲其私慾,謀圖篡位。廢帝自立之心,已見於許田。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主皇叔,漢室苗裔,不忍見正道陵遲。有心光復漢室,誅討國賊,奈何勢窮力薄,孤掌難鳴。今偶得傳國玉璽,不敢私匿,欲獻於袁公。奈何曹操勢大,不敢出獻。如今國家遭難,天子蒙塵,性命操於國賊之手。袁公四世三公,世受國恩,焉能袖手?袁公虎踞四州之地,帶甲百萬,振臂一呼,天下響應,豈獨我主?若袁公親提一旅,誅討國賊,我主當甘效犬馬,執鞭以為前驅。事成之後,便將傳國玉璽獻上。」

  袁紹看了鄭玄書信,再聽得孫乾這番話,喜形於色,道:「玄德攻滅我弟,我本不當相助。但既有鄭尚書之命,公祐又以大義見責,我不敢不往救。」

  田豐道:「明公勿聽,此劉備之計,欲誘我出兵,他好坐觀成敗。」

  袁紹問道:「不知元皓有何高見?」

  田豐道:「明公方平定公孫,兵起連年,百姓疲弊,倉廩無積,不可復興大軍。宜先遣人獻捷天子,若不得通,乃表稱曹操隔我王路,然後提兵屯黎陽。更於河內增益舟楫,繕置軍器,分遣精兵,屯紮邊境。三年之中,大事可定。」

  袁紹恨不得今日出兵,明日便殺了曹操,後日就得到玉璽,一聽要三年,眉頭一皺,低頭沉思。審配素與田豐不和,見袁紹神色如此,心中喜悅,忙道:「不然。以明公之神武,撫河朔之強盛,興兵討曹賊,易如反掌,何必要遷延日月?」

  袁紹大喜,問道:「正南有何良策?」

  沮授未待審配開口,搶先說道:「制勝之策,不在強盛。曹操法令既行,士卒精練,比公孫瓚坐受困者不同。今棄獻捷良策,而興無名之兵,竊為明公不取。」

  郭圖道:「非也。兵加曹操,豈曰無名?公正當及時早定大業。願從鄭尚書之言,與劉備共仗大義,剿滅曹賊,上合天意,下合民情,實為幸甚!」

  袁紹猶豫不定,愁眉苦臉,心道:「唉!每次議事都是這樣,田、沮二人一種意見,郭、審二人一種謀略,不相統一。四人均見識不凡,都說的有理,不知道要聽誰的!更有甚者,四人各執一詞,四種意見,就像一群蒼蠅在底下嗡嗡亂叫,聽起來讓人不勝其煩。都說我四世三公,帶甲百萬,風光無限。怎知我議起事來,頭大如斗,每每幾欲暈死過去!」

  四人見袁紹猶豫不決,便各使看家本領,將議事大會變成了辯論大會,你一言我一語,爭鋒相對,互不相讓。這一場辯論倒也進行的有生有色,精彩異常。其中自不乏連珠妙語,經典片段,聽得在場諸臣是如癡如醉,暗暗喝采。袁紹越聽越煩,就在此時,許攸、荀諶自外而入,上前施禮,袁紹一揮手,道:「且住!」四人忙停止爭論,袁紹對許、荀二人道:「今鄭尚書有信來,令我起兵助劉備,攻曹操。劉備亦說讓我攻曹,事成之後欲以傳國玉璽相謝。你們說是起兵呢?還是不起兵呢?」

  許、荀二人互視一眼,又看了看郭、審二人,主意已定,同聲說道:「明公以眾克寡,以強攻弱,討漢賊以扶王室。起兵是也。」

  袁紹大喜,道:「你二人所見,正合我心。我意已決,出兵助劉討賊。」

  當下便商議興兵。先令孫乾回復劉備,準備接應。一面令審配、逢紀為統軍,田豐、荀諶、許攸為謀士,顏良、文丑為將軍,起馬軍十五萬,步兵十五萬,共精兵三十萬,望黎陽進發。
dearator 發表於 2008-4-27 16:08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四面楚歌

袁紹為了師出有名,採納了郭圖建議,令書記陳琳草擬檄文一紙,布列曹操罪狀,號召各郡響應。陳琳領命之後,不假思索,洋洋千言,一揮而就。

  文中細列曹操之罪,說他卑侮王室,敗法亂紀,專制朝政,爵賞由心,弄戮在口。以致百僚鉗口,道路以目。亂殺顧命元勳,英才賢士。倒行逆施,亂設關卡,徵收各種苛捐雜稅。更有甚者,以軍費短缺為名,設發丘中郎將、模金校尉,刨墳掘墓,暴露骸骨,破棺祼屍,掠取金寶,靠著死人發橫財。以防外敵為名,亂挖陷坑,亂設鐵絲網,在領內亂玩「地雷」戰,使得百姓舉手掛網羅,動足觸機陷,不敢走路矣。真可謂是污國害民,毒施人鬼。寫了這些,還覺得罵得不甚過癮,又將曹操的祖宗三代罵得個狗血淋頭。全文將曹操罵得是一無是處,偏偏沒有一句粗話,一個髒字,實是罵文之中的巔峰之作。

  袁紹看完這篇經典罵文之後,讚不絕口,當即命人將此檄文遍行州郡,並於各處關津隘口張掛。檄文傳到了許都,曹操正患頭風,臥病在床,找了個美女給他按摩半晌,仍是覺得頭痛難忍,大聲怪叫呻呤。正在此時,曹洪捧檄而進,道:「袁紹欲攻明公,令人作一檄文,羅列明公罪狀,號召天下響應。」

  曹操一舉手,道:「念!」

  曹洪捧檄在手,從頭至尾,念將出來。觸目之處,儘是謾罵之詞,越念越害怕,越念越小聲。到後來聲音細如蚊蚋,不可聽聞。曹操乍聽之下,毛骨悚然,冷汗直流。聽到極其氣憤之處,啊地大叫一聲,手指檄文欲待說話,怎料話到嘴邊,便覺頭昏眼花,暈了過去。曹洪停止誦讀,邊上美女忙按壓曹操人中,將其救醒。曹操醒來之後,發現輕鬆不少,痛疼之感竟大為消減,心中大喜,見曹洪仍傻呆呆地戳在那裡,六神無主,喝道:「沒叫你停下,快念!大聲念!今天沒吃飯咋地?」

  曹洪不敢怠慢,大聲念誦,全文念完,曹操一躍而起,翻身下床,大聲叫道:「不疼了!我的頭不疼了!好啊!真好文章!居然還能治頭風!這篇文章是何人所作?」

  曹洪道:「聽聞是陳琳之筆。」

  曹操笑道:「哈哈!有文事者,必須以武略濟之。陳琳文筆雖佳,奈何袁紹武略不足啊!速傳文若、奉孝等人來見我!」

  眾謀士聞得曹丞相相召,不敢怠慢,趕至相府。曹操待眾人來齊,便道:「如今袁紹興馬步軍兵三十萬,欲以我為敵,不知諸位有何良策退敵?」

  就在此時,左右來報:「孔融有急事欲求見丞相。」曹操眉關一鎖,手一揮,道:「傳!」

  孔融來至近前,行禮已畢,道:「袁紹勢大,不可與戰,只可與和。」

  曹操目視荀彧,荀彧會意,道:「袁紹無用之人,何必議和?」

  孔融道:「袁紹士廣民強。其部下如許攸、郭圖、審配、逢紀皆智謀之士。田豐、沮授皆忠臣也。顏良、文丑勇冠三軍。其餘高覽、張郃、淳於瓊等俱世之名將。怎能說袁紹無用之人?」

  荀彧笑道:「紹兵多而不整。田豐剛而犯上,許攸貪而不智,審配專而無謀,逢紀果而無用。此數人者,勢不相容。必生內變,顏良、文丑,匹夫之勇,一戰可擒。其餘碌碌等輩,縱有百萬,何足道哉!」

  孔融辯他不過,默然無語,曹操笑道:「皆不出荀文若所料。」正欲分派軍馬,忽見李典急急忙忙的闖進殿來,搶至近前跪好,道:「江東孫策趁夜襲城,攻克廬江。現在城中調集軍馬,整軍備戰,欲奪壽春。文謙恐諸將不任其事,特令我星夜前來求救,還請明公早作準備。」

  原來袁術死後,其侄袁胤扶著靈柩帶著袁術家小奔廬江投奔太守徐璆,徐璆貪圖富貴,背主求榮,將袁術全家殺害。得了假玉璽,不辯真偽,親赴許都獻與曹操。曹操大喜,封徐璆為廬江太守,仍令他守廬江。待曹操得知真玉璽在劉備處時,雖很是氣憤,卻也沒有削奪徐璆的官職。徐璆仗著賣主求榮得來的太守之位,在廬江作威作福,疏於防患。

  孫策一統江東之後,本就不欲老死是鄉,偏安一隅。久欲傚法項羽,率八千東吳子弟,橫行中原,只是一時未逢良機。簡雍出使江東,用他的三寸之舌,煽動孫策抗曹,並與玉璽為利誘之。孫策一聽大喜,不顧張昭、張紘等大臣反對,決意出兵。周瑜以曹操勢大難勝,獻策先取廬江,敲山震虎,觀曹操動靜,是戰是和,可從容應對。孫策深以為然,趁徐璆不得民心,疏於防患之際,率眾夜襲廬江,徐璆只一合便被太史慈挑於馬下,孫策十分輕易的佔了城池。壽春太守樂進聞報大驚,命李典星夜趕回許都求救。

  曹操聞言愣在當場,失聲道:「什麼?」

  正欲讓群臣商議其事,又見於禁冒冒失失的闖將進來,曹操不待他跪好,便道:「文則何故如此慌張?」

  於禁道:「宛城張繡用賈詡之計,詐做我軍,趁夜襲了襄城。」

  曹操險些暈去,站穩身形,道:「果有此事?」

  於禁道:「確實,張繡已回至宛城,賈詡現在城中防守。」

  曹操問道:「襄城離許都不過百里之遙,急馳一日可達,若張繡攻許,如之奈何?」

  郭嘉道:「明公莫慌,兵貴神速。若張繡真要襲許就不會奪襄城了,如今他已回宛,意圖甚明,不會再來攻許了。此必袁紹之計,欲令我軍手足無措。」

  曹操道:「現今三路告急,劉備雖遲遲不見動靜,卻也不容小視。我軍形勢危急,該當如何?」

  郭嘉道:「孫策、張繡、劉備皆不足憂,所慮者袁紹耳。」

  曹操問道:「計將安出?」

  郭嘉道:「可令文遠領兵助文謙、曼成防守壽春。令元讓、文若坐鎮許都。明公自提一軍去當袁紹。再令偏將打著明公旗號攻打徐州。袁紹謀士雖眾,卻各不相服,如何成事?明公只要扼守險要,深溝高壘,堅不與戰,袁紹就是有百萬之軍也不濟事。再者三十萬大軍,耗糧甚重,如何能持久?糧盡必退,袁紹一退,孫策、張繡、劉備又何足憂?」

  曹操笑道:「哈哈,奉孝之謀竟與我暗合,真可謂是『英雄所見略同』,就照此行事。」

  當下分撥軍馬,令張遼領五萬軍去壽春增援樂進,嚴防死守,不令孫策佔據淮南。令夏侯惇、荀彧領五萬軍坐鎮許都以防張繡偷襲。令劉岱、王忠領五萬大軍,打著丞相旗號去徐州攻打劉備。一切分派已畢,曹操自領著大軍十五萬,浩浩蕩蕩殺奔黎陽,抵禦袁紹。

  袁紹的討曹檄文也很快便傳到徐州,這日賈仁祿來到劉備府上議事,見到這一篇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罵文。乍見之下,如看天書,讓徐庶念了一遍之後,讚不絕口。費盡了口水,向劉備要了這篇檄文回去,交給貂嬋,道:「看看,好好向人家學學,人家這才叫罵人。像你那樣的那是潑婦罵街,難登大雅之堂。先將這篇文章給我抄上三百遍,然後將其掛在床頭,用心領會。以後別動不動就污言穢語,給我丟人!」

  貂嬋抿嘴直笑道:「相公,整天污言穢語的人好像是你吧。不過你的髒話,多得讓人匪夷所思,且常常讓人聽不懂。所以你罵人才厲害,沒人知道你在罵他。」

  賈仁祿尷尬地道:「你在誇我呢,還是在罵我呢?」

  貂嬋笑道:「你說呢?」

  賈仁祿道:「當你是在誇我。」

  貂嬋也不理他,低頭看那檄文,看完之後,大為驚異,道:「真是好文章,不知是誰人所作?」

  賈仁祿道:「袁紹手下書記陳琳。」

  貂嬋道:「文筆真是了得,將曹操罵得體無完膚,讓人看起來痛快淋漓。」

  賈仁祿道:「那是,那天我見周公時,半路上遇到陳琳,我就將這篇文章做好,讓他背熟,對他說日後有用。果然用到了吧,沒有我,就他那腦瓜能作得出這麼呱呱叫的文章來麼?」

  貂嬋笑道:「相公,這裡面有些字你還不認得吧,讓我來教教你。」

  賈仁祿點了點頭,道:「嗯,對的,好久沒掃盲了。」驀地裡覺得不對勁,喝道:「好你個婆娘,在這等著我呢。不識字又怎麼呢?朱元璋一字不識通六經,不識字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貂嬋道:「對了,這篇文章是召響各路諸侯討曹的。不知有幾路諸侯響應?」

  賈仁祿道:「據報孫策攻下廬江,張繡攻下襄城。現在一看袁紹出兵三十萬伐曹,聲勢浩大,各路諸侯也樂得痛打曹操這只落水狗。曹操可就倒霉了,一夜之間就丟了兩處要地。三路同時告急,我看他怎麼應對,不忙他個手忙腳亂的才怪呢。」

  貂嬋笑道:「呵呵,這一定是你這個壞腦瓜想出來的鬼主意。」

  賈仁祿笑道:「哈哈,知道就好,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以後你要老老實實的,不然……」

  貂嬋輕嗔薄怒,道:「不然怎樣?」說完伸手欲擰。

  賈仁祿忙道:「沒怎樣,沒怎樣。」心道:「當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見到貂嬋我是一點轍都沒有,只有舉起白旗投降……」

  貂嬋笑道:「呵呵,那皇叔這邊有何動靜,是不是也要去打曹操?」

  賈仁祿道:「明公初得徐州,不宜大動干戈,短期內不會出兵。」

  貂嬋鬆了口氣,道:「那就好。」

  賈仁祿道:「不打仗,就不打仗,有什麼好的?」

  貂嬋道:「不打仗,你這個壞蛋就不用出征了,我也就不用終日提心吊膽的了。」

  賈仁祿心中感激,握著她的手,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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