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嬋道:「呵呵,所以現在來往也挺方便。」
賈仁祿搖了搖頭,笑道:「呵呵,這也挺好。劉封以後就麻煩姑娘多費心了,我看他是個可造之才。你也知道我肚子裡哪點學問,整來整去也就會個『關關睢鳩』」
甄宓道:「這孩子是不錯,讀起書是很是用功。呵呵,你知道他最崇拜誰嗎?」
賈仁祿笑道:「估計是他的義父劉使君他老人家。」
甄宓搖了搖頭道:「不是,是你!你肚子裡那點點學問,他可是崇拜的不了得。天天纏著貂嬋給他講你的征戰事跡。我還聽說便是他吵著使君要你教他的。」
賈仁祿一臉鬱悶,看著貂嬋,問道:「這是真的?」
貂嬋點了點頭,道:「是的,每次聽到你的故事,他都興奮的不得了。」
賈仁祿心道:「暈,沒想到『賈』迷有朝年輕化發展的趨勢。哈哈!這個時代小鬼都崇拜天下無敵的大將,像呂布那樣的凶悍無匹的肌肉男自是信眾千萬。沒想到我這個只會玩網游的小網管來到三國居然會有人崇拜……」
甄宓道:「不過他小小年紀好像就有很多心事,我經常看見他在偷偷的哀聲歎氣。」
貂嬋點頭道:「是很可憐,我聽他說他連自己都記不得是什麼時候被人拐走了。等他記事之時,他同一個女孩子,也就是他現在一直在找的妹妹,跟著一個年老的無賴一起生活。那無賴對他們非打即罵,他們受盡虐待。後來他們趁著那無賴喝得爛醉之時逃了出來,從此一直四處飄泊,乞討渡日。」
甄宓道:「是很可憐,可能是受過的苦太多了,所以他現在才會這麼上進。」
賈仁祿點了點頭,道:「該是如此。貂嬋,以後劉封來的時候,好好待他,別讓他餓著了,凍著了。」
貂嬋笑道:「呵呵,你們男人,就是粗心,這時才想起來。等你吩咐,他早餓死了!」
賈仁祿道:「哈哈,我當然知道你什麼都會安排好好的,我就當當甩手掌櫃的便成。」
甄宓道:「聽說大勝涼兵時你擺了個怪陣,像一個個月牙兒,前所未見,涼兵因此吃了大虧。以前你的計謀大部分出自歷史,而如今我翻遍所有典籍,也沒有找到那個怪陣。不知典出何處,還要請教。」
賈仁祿心道:「呵呵,你當然不知道。這個對我來說也算是歷史了,對你們來說,那可是未來百來年後才發生的事。這個怪陣便是南北朝時期的宋朝創造人劉裕擺得卻月陣。這個陣勢可是讓當時下天下無敵的北魏鐵騎吃了大虧,可見是破騎兵最好的陣,我照貓畫虎的搬了過來一用,果然大大的有效。哈哈!」
想到此便道:「這個陣勢可是我這個天下無敵的腦瓜想出來的,怎麼樣厲害吧。不是我吹,像這種古里古怪,縱橫無敵陣勢,我腦子裡不知裝得有多少,隨便拿出一個來用用便能把人嚇得尿褲子……啊!」
貂嬋狠狠地擰了他一記道:「在姑娘家面前,也如此口沒遮攔,說話這麼難聽!」
賈仁祿尷尬一笑,道:「不好意思,下次注意。」
甄宓暈生雙頰,道:「那你為何敢用五千兵馬窮追西涼敗兵呢?結果反使馬騰投降,西涼僅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便全部平定了,當真神速之極。」
貂嬋道:「當初我聽你就五千騎兵便敢深入窮追,可嚇死我了,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賈仁祿笑道:「這便是攻心之法,當時西涼兵雖敗,但大部分只是逃散,並未戰死。若任馬超收攏敗兵,憑城據守,那時便很難再勝。勢必遷延日月,正中曹操下懷,他就是希望我們拖上個三五年,他好取河北。而我窮追不捨,則馬超心驚膽喪,不住逃亡,沒有時間收攏殘兵。殘兵敗將無所歸依,便只得投降明公,因此明公一路行來勢如破竹,不住受降,便因為此。」心道:「這些也可都是李世民李大大的主意,那能差到哪去。其實這次淺水原大捷,便是模仿李世民的淺水原大捷,當時李世民對薛仁杲也是用的這一策,先耗兩三個月讓其糧盡,然後分兵突襲,內外夾攻。在淺水原大敗薛仁杲,跟著便用二千騎兵窮追,迫使薛仁杲投降。他兩千人就敢追,我比他多了一倍,還有趙大大在有什麼不敢追的!」
甄宓道:「真是神乎其技,我想孫武再生也不過如此。」
賈仁祿道:「姑娘過講了,我哪有那麼厲害,不過是騙飯吃罷了。其實『一將功成萬骨枯』,因為我一個主意,西涼兵慘死淺水原的不在少數。我有時晚上做夢夢到當時的情景,都嚇得醒了過來,出了一身的冷汗。真的,我現在越來越迷茫了,像這樣越下去殺得人越多。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天下太平,但以後會怎樣誰也不知道。如此殺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我是功成名就了,可到頭來不過黃土一坯,有啥好炫耀的。唉,真想再當個小人物,一天到晚,無憂無慮。下班回家,開機上線,玩玩魔獸,看看網頁……啊!」正癡癡地想著過去的美好時光,忽地胳膊一疼,清醒過來,知道洩露天機,忙閉口不言。
甄宓似對他後面的話充耳不聞,只是喃喃地念著:「一將功成萬骨枯。好詩……想來劉封已讀完了高祖本紀了,我回去再教教他。」
賈仁祿點了點頭,道:「嗯!」甄宓不再多說,轉身便行。
貂嬋待他走後,便道:「相公你這麼喜歡當個小人物,不如我們隱居吧,你也別跟著劉備了,害得我提心掉膽的,咱找個地方隱居起來,過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地生活。」
賈仁祿搖了搖頭,道:「你太出名了,藏哪都會被人找出來,我若沒有勢力怕是護不了你一天。就這樣吧,我們大家都挺好,你也可開開心心的做富婆,我也可以大功告成,親個嘴,何樂而不為。」
貂嬋攬著他的脖子,道:「都是我不好,我這個不祥之人,害得你操了這麼多的心。」說完便梨花帶雨,泣下數行。
賈仁祿忙摀住她的嘴,道:「別這麼說。那些編歷史的,個個都大男子主意。那些狗屁帝王將相自己沒整好,就會怪女人。說這個亡國是你們的罪,那個滅族是你們惹的禍,其實你們最可憐。我曾和你講過唐明皇和楊貴妃的故事,他們其實可以說是一對恩愛夫妻,發誓要:『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只可惜是身在了帝王之家,後來安史之亂,唐朝四分五裂了,風光不再。後世就有人說這禍都是楊貴妃惹得,說她是亂國禍水。其實她不過是一個無辜小女子罷了,又不像武則天一樣會擅權弄政,行奸使詐,沒招人沒惹人,別人就把一個大大的屎盆往她的腦門上扣了下去,真是無比冤枉哉!」
貂嬋點了點頭,道:「對的你上次講的那個楊貴妃是很可憐,誰叫她長的太美麗了,這就是罪過。她害得君王從此不早朝了,君王不理朝政,那還了得,能不說是她罪過麼。」
賈仁祿一臉不屑地道:「這君王不理朝政,就怪身邊的美女太漂亮,豈有此理?那把他身邊女子都換成無鹽,他就理了?一樣不理,那時他便該出去眠花宿柳,找李師師了。是這傢伙自己太平天子做久了,想睡懶覺了,不想理事了,任用小人,大權旁落。像李林甫、安祿山、楊國忠這樣的會拍馬屁的小人扶搖直上,那些有才有學,直言敢諫的臣子一個個被流放到西邊放羊去了。這樣的天下還能不亂?他沒整清楚,把江山搞砸了,還能有什麼好說的。」
貂嬋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偎在他的懷裡,道:「理是這個理,可是別人不這麼看。我害得董卓不得好死,又害得呂布身首異處,別人都說我的一個不祥的人……」
賈仁祿摟著她的腰,觸摸著她那滑如凝脂的肌膚,微閉雙眼,用心體會,笑道:「你哪是一個不祥的人!自從我來到這裡,便亂走狗屎運,我以前可沒那麼好的運氣。如今這樣,還不都是因為有了你,呵呵。」
貂嬋目光迷離,喃喃地道:「相公……」
曹靜練劍已畢,香汗淋漓,正欲回轉屋中梳洗。道經此處,見此情景,便迎了上來,道:「呵呵,又在親親我我,我能不能也來來?」
賈仁祿吞了口口水,道:「好啊!好啊!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貂嬋掙開他那不斷下移的魔爪,狠狠地擰了一記,嗔道:「妹妹,別理這個大色狼,咱們下棋去。」
曹靜大點其頭,笑靨如花,道:「嗯!嗯!」
嬌美的笑聲之中,貂、曹二女便消失不見了,庭院之中,又只剩了賈仁祿一人在那吹風。一陣冷風吹來,他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自言自語,道:「唉,這叫什麼世道嘛,都不理我了,咱看春宮圖去者!」說完便興沖沖地回房去了。
此後十數日無甚大事,賈仁祿議事回來,便同貂嬋、曹靜二位夫人調笑。劉封依舊用功讀書,時不時跑來請教。賈仁祿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即便不知道的,也必胡編亂造一番,劉封的小腦瓜哪能接受如此多的新鮮知識,每次都聽得口吐白沫方罷。
這日正閒坐間,忽左右來報:「益州張松來到長安,主公正於未央前殿接見,命軍師速去。」
賈仁祿心道:「得,賣地圖的來了。」不敢怠慢,忙收拾好衣冠,匆匆趕往未央宮。
甫一進殿,便見一形容猥瑣的男子,長得額钁頭尖,鼻偃齒露,身短不滿五尺。賈仁祿心道:「這個便是張鬆了,哈哈,不錯,這樣的樣貌看起來才有親切感。像我這樣成天的混在一堆小白臉裡,硬生生的給比下去了。如今跟他一比,我發現我還真是個美男子。哈哈!」想到便來在自已的座位上坐好,自我陶醉,半晌無言。
劉備道:「仁祿,這位便是益州名士張永年先生,我同他已聊了許久,獲益非淺。」
賈仁祿忙拱手道:「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張先生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張松道:「我主聞得張魯欲起傾國之兵來伐,便想到皇叔以之同宗,仁慈寬厚,有長者風,特來借兵。」
賈仁祿道:「這雖說明公與劉益州同姓,但素無來往,未見有什麼交情。張魯已遣使同明公修好,如今借兵怕是……」
劉備接口道:「既是同宗一脈,益州有難,我豈能袖手?」
張松道:「皇叔大德,益州百姓莫齒不忘。」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這如今隆冬時節,天寒地凍,不宜出兵。且我軍戰官渡,取洛陽,克潼關,定西涼。一路行來,兵士已疲,不可再用,當休養生息方是上策。」心道:「你要賣地圖,我偏不讓你賣,急死你!」
徐庶也點了點頭,道:「仁祿之言有理,如今兵士損耗,糧草不敷,不宜出兵。」
劉備道:「益州既是同姓,於我而言便是兄弟一般。如今張魯大舉侵伐,益州危在旦夕,如何能不救。諸位勿言,我意已決!」
張松心道:「人言劉皇叔仁義,果然如此。我一到此間他便待我禮敬有加,相談許久,始終恭敬有禮。如今一聽益州有難,又不顧眾官反對,決意相助,真乃仁厚之人也。」想到此便道:「如今皇叔阻關河而居,擅隴右之利,美則美矣,未免有些不足。」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有何不足?」
張松道:「關中、西涼、洛陽三處均曾遭董賊肆虐,紛亂數年,百姓逃亡,戶數損折。我來時一路上只見荒蕪滿野,雜草叢生。如此慘狀沒有個十數年,無法恢復到昔日沃野千里情景。如此之地雖然形勝,卻也無用,焉能抵禦曹操,奉召討賊!」
劉備點了點頭,道:「永年說得極是,那該當如何,還請指教。」
張松道:「益州險塞,沃野千里,民殷國富。智能之士,久慕皇叔之德。昔秦因便因兼併巴蜀而富厚輕諸侯。此帝王之業,斷不可失。以皇叔之盛德,以兵臨之,可一舉而定,則霸業可成,漢室可興矣。」
劉備道:「我安敢當此,劉益州亦帝室宗親,恩澤布蜀中久矣?他人豈能輕易動搖?」
張松道:「我非賣主求榮之人,今遇明公,不敢不披瀝肝膽。劉季玉雖有益州之地,稟性闇弱,不能任賢用能。加之張魯在北,時思侵犯。人心離散,思得明主。明公先取西川為基,然後收取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明公果有取西川之意,我願施犬馬之勞,以為內應。未知鈞意若何?」
賈仁祿心道:「你這傢伙還天生就是蜀奸坯子!劉璋再不濟也是你主子,只是腦子不好使,又沒得罪你,你不好好為他出謀劃策,搞活經濟也就罷了。還胡亂跳槽,將舊主的商業機密輸敵,也忒不是個東西了。」
劉備長眉一軒,一臉不悅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劉季玉與我是同宗,若攻之,必遭天下人唾罵。如此行徑,我斷不肯為。如今我已有三州之地,心滿意足。便是討賊不成,也無遺憾。豈敢同光武比肩,即得隴復望蜀哉!」
張松道:「明公果是仁厚,但大丈夫處世,當努力建功立業,著鞭在先。今若不取,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
劉備正色道:「那便等他人取了,我取之未晚。且益州有難,我豈能坐視,便是傾盡全力,也要救他一救。」
張松道:「明公念及同宗之情,怎不念益州百姓之情。季玉闇弱,撫境無方,百姓思得明主,如大旱之盼雲泥。若明公不取,他人取得,理順民心。益州險塞,明公豈能輕易便取?」
劉備低頭沉思片刻方道:「我聽聞蜀道崎嶇,千山萬水,車不能方軌,馬不能聯轡。雖欲取之,用何良策?」
張松微微一笑,伸手入袖,掏摸半天,方袖出一圖來,遞與劉備,道:「我感明公盛德,特獻此圖。但看此圖,便知蜀中道路矣!」
賈仁祿道:「到底還是讓你這傢伙把圖給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