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大漢騎軍 作者:風似刀 (連載中)

 
starjeffstar 2008-7-9 00:07:0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7 198614
嚴羊 發表於 2019-3-25 12:07
第一百二十二章祭奠

   這幾天,張銳一直給部下們上課。理論結合實際戰例。張銳講的不枯燥,大夥聽的也很入神。

    講著講著張銳就升起一股念頭,如果自己哪天不帶兵打仗了,去軍校做個教官也是不錯的選擇。

    這日一早小張銳與親兵們晨練結束後天色尚未全亮。匆匆吃過早飯,正說想準備一下今日的教案,忽聞許旺來報:有安江來人求見。

    張銳本以為是董小意派來的人,誰知到了大廳才現是胡公家的一個管事。那管事面色憔悴、雙目通紅,一看就知是晝夜兼程趕來。

    從管事手中接過一封白色的信箋,張銳心裡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打開信只看了一眼就“哎喲”一聲撲到在地。

    他的這個舉動嚇的許旺等親兵“呼啦”一下全圍上來了。有的上前攙扶,有的拔刀怒視著那管事,以為是那管事用什麼妖法害了將軍。

    待張銳被許旺扶起。親兵們才看到毒將淚流滿面。這才知道是將軍家裡出事了小收起兵器默默退開。

    管事也搶上前與許旺一起把張銳扶到椅子邊坐下,勸道:“三爺,請您保重。”

    張銳呆呆地坐了好一眸子,才問:“老人家這次是得的什麼病?”

    管事躬身回答說:“還是氣喘不來的老病。”

    張銳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問:“她老人家是什麼時候去的?”

    管事也流著眼淚說:“您是知道的,太老夫人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太好。去年冬天她老人家又犯過一回病,直到今年開春後才恢復過來。兩個月前,太老夫人病情又反復了。到了上月底,太老夫人的病情突然惡化,這個初三不幸辭世。””張銳痛哭出聲。這一刻,他回想起十幾年前自己高中進京時小奶奶帶著全家人出安江城堡送行時的情景。那天他走出很遠回頭觀望,還看見奶奶在朝著自己揮手。走過張銳住的院子門口,忽聞裡面有哭聲傳來,於是就走進來看看。

    誰想他一進大廳門。看見痛哭的是張銳。宇文歆與張銳相識十餘載,以前也見過張銳又傷心難過的時候,但從未見過他這般如孩子般的放聲痛哭,這讓宇文歆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

    直到許旺悄聲把事情經過告訴他,他才知道原來是張銳的祖母一壽平大長公主辭世了。

    宇文歆與張銳情同手足,這個時候也似乎只有他能安慰張銳。見張銳哭得搥胸頓足、痛不欲生,便上前將其抱住,輕聲勸道:“大哥,節哀!老人家在天之靈,也不願見你如此傷痛。”張銳一邊咳嗽小一邊痛哭道:“我是個不孝之孫,連她老人家最後的時日我都不她身邊,”

    宇文歆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道:“大哥,不要太悲傷了,你還耍治喪呢。”

    這句話讓張銳停止了哭泣,立直了身子,抹了抹眼淚說:“你說得是,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我要立即趕回安江去。”

    宇文歆忽聞張銳要回鄉治喪,吃驚地叫道:“啊?你要回安江?你走了,這裡怎麼辦?”

    漢帝國幅員遼闊。帝國將士大多遠在他鄉服役。如在平時,將士們遇到至親辭世,部隊還是會給出假期,允許將士們回鄉治喪。但現在是在番州戰區,此時算是戰時。戰時,軍紀是不允許將士回鄉參加親人的喪喜事。以前在西部平叛時,如有將士家人去世,都是本地另設靈堂吊念。張銳不比別人小他是戰區主帥,兼理著番州戰區內的所有軍政事物,更不可能回治喪。

    但這時,張銳似乎已經被悲慟迷失神智,對宇文歆說道:“你馬上叫高朔、來護兒到這裡。我把軍務移交給你們三人。我走後,戰區裡的事兒,由你們三人協商著處理。”

    宇文歆武圖再勸:“大哥,大哥,你先冷靜點

    張銳一擺手,斬釘截鐵地說:“你不必說了,我肯定要走。不要讓他回來,讓他一定要完成先帝的遺願。”此後,又拖了十幾日,奶奶便撒手人寰離開人世。

    信最後,父親意思也不叫自己回去。並說,依照意願,國難之時要簡約。家皂只准備設七七四十九天靈堂,加之天氣炎熱,早已經將奶奶入棺成檢,就是回去也見不到了。要悼念守靈,就在番州再設一處靈堂。

    看完信後,張銳放棄了回去的揮算。轉而對宇文歆說:“阿歆,我現在腦子很亂,你幫我準備一下靈堂。”

    這事就是張銳不說。宇文歆也會要搶著去做,立馬應承下來:“大哥放心,你先休息一下。其他一切由我去辦。”

    宇文歆走後,張銳情緒低落,回到後屋閉門不出。中午,許旺端來飯菜,在門外叫他吃飯,被回了句不餓便沒有聲響。直到日落時,宇文歆在門外說已設好了靈堂,他才開門出來。

    當張銳走到前屋時,大廳已被佈置成一個肅穆的靈堂。正面是一塊連天的白色幔帳,幔帳上部一行劉體寫著:大漢帝國壽平大長公主千古。中間一個斗大的“莫”字,“奠”字下掛著一幅老太太身著盛裝的畫像。

    張銳驚訝地問宇文歆:“你哪兒找來的畫像?”

    宇文歆回道:“是胡公府來的管事拿來的,他說是世伯讓他帶來

    畫像上奶奶比張銳印象中年輕了許多,慈眉善目,面帶微笑。張銳呆呆地望著畫像,又流下眼淚。淚眼朦朧中,張銳彷彿看見奶奶微笑著對自己說:“別傷心。奶奶是去見你爺爺去了。”

    說來也怪,那一刻張銳悲慟的情緒忽然減弱了許多。定下神來,他才現高朔、范明、來護兒等將領都身著縞素,手拿祭品站在靈堂外

    口。

    宇文歆讓人掛起輓聯,又叫人帶進來一群和尚,說是為老人家念經。張銳雖不信佛。但也沒有拒絕。二十幾個和尚對著遺像合十鞠躬,然後聚坐在大廳一側。隨著一聲沉重的木魚聲響起,同時哼唱起來。二十幾個或是清脆、或是低沉、或是蒼老、或是細嫩的念經聲混在一起頗有些凝重而神秘的氣氛。

    許旺等人又在廳內點起了大捆大捆的檀香木,裊裊而上的香煙不一會兒就將大廳籠罩起來。

    宇文歆充當起司儀。在他的唱導下,張銳一步步完成進香、點燭、跪拜、焚錢紙等祭奠儀式,隨後高朔等人先後上前跪拜、進香,獻上自己挽幅和祭品。張銳則退到親屬席上,給前來祭拜的眾將答禮。

    壽平大長公主辭世的消息在 州戰區傳開後,番州各州府郡縣的地方官員們、分散在各的駐守的團營級將領們也紛紛趕來拜祭。

    連續幾日未睡。張銳有些恍惚了,頭疼的老毛病隱隱又要作。高朔等都勸他去睡會。由他們代為守靈,但卻被張銳拒絕。說是自己還能支撐。高朔等人久勸無效。只好去請宇文歆出馬。宇文歆身為張銳兄弟,這幾天在負責迎賓,迎來送往忙得也是天昏地暗、疲憊不堪。根本沒有註意張銳有沒有休息過。聽說張銳數日不眠不休,就急了。

    但他也知道張銳的倔強脾氣,知道光勸沒有。於是,拿著幾封拜帖來見張銳。

    將帖子遞給張銳。對他說:“大哥,這些人派人送帖說要前來拜祭,你要是不睡,怎麼接應他們?”

    張銳一看拜帖上的那些名字,就頭大如斗了,心想:他們想要拜祭奶奶也應該去安江,怎麼跑我這裡來了?

    寫完一看,暈見經凌晨一點過了,又沒有趕上當天。
嚴羊 發表於 2019-3-25 12:07
第一百二十三章各方來賓(上)

整個都蘭城的人都知道,本城的第一號鄉紳家,正在大辦喪事。連門口那兩座威武的石獅脖頸上都係上了白綢。

    長長的車隊在嚴府門口停下,從車隊中央一輛裝潢華麗的馬車裡走下一位三十多歲身著黑色衣衫的貴族。正在大門口張望的嚴府主人飛奔著跑過來朝那貴族行禮問候,鞠躬時唯恐不夠恭敬,頭都快磕到街面上的青石板了。

    然而。他過於殷勤的禮數並沒有得到貴族的回應小青年貴族似乎沒有看見他一樣,抬步就往大門內走去。嚴府主人則被那些隨行騎士像驅趕蒼蠅似的推搡到一旁。受到這般無禮的對待,嚴府主人非但沒有一絲惱怒。反而滿臉堆笑地向貴族的背影連連行禮。

    遠處看熱鬧的都蘭城百姓見到此情此景驚得差點下巴落地。在都蘭城百姓眼中,嚴府主人在番州內勢力無人能及,五六個家族子弟在番州內擔任郡縣級別的官員,與其家族有關係的各級官員更是數不勝數,即便是番州巡撫也要給其三分面子。今天來者是何許人也。連嚴府主人都俯貼耳?!

    眾所周知,都蘭城解圍後,嚴府主人便將自己的府邸讓出給番州戰區統帥暫住。隔三差五都要去向主帥請安。都蘭城的百姓這才知道,原來在這個世上也有產府想要巴結的人啊。

    番州剿匪主帥畢竟是手握權柄的一方大員。嚴府主人去巴結也說得過去。但今日,嚴府主人一反常態,向一個外地來的年青貴族大獻殷勤,非但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反而被隨從粗暴地推開。他居然不怒,還一臉媚笑衝著人家背影鞠躬。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在都蘭城甚至在番州內最有勢力的人,在漢帝國大貴族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麼人物。要算,也最多算是一隻令他們厭惡的蒼蠅。也難怪這些百姓們既驚訝又感慨。

    “玉成兄,大老遠的跑來一趟,辛菩你了府內靈堂上,涼公家族世子馬琪敬完香行禮完畢後,張銳對其深施一禮表示感謝。

    馬琪一把將張銳扶住,說道:“無鋒老弟。快快免禮。大長公主殿下辭世。身為晚輩,我於公於私都應該前面拜祭

    “玉成兄,請後再一敘。

    待許旺退下,關上房門後。馬琪忍不住了,問張銳道:“無鋒老弟,我聽說番州的叛匪都已被你壓縮到且未郡去了,可是

    張銳輕輕地點點頭,回道:“是的。”

    馬琪又問道:“那為什麼不動手將他們一舉剿滅呢?。說完,他見張銳皺了皺眉。又連忙解釋說,“我不是要干涉老弟的剿匪大計,只是擔心你這裡的情況要是被朝廷知道了,恐有人會說你閒話啊。”

    張銳端起茶盞。一邊用茶蓋撥茶麵上的茶花,一邊隨意地問:“玉成兄指的是哪個。朝廷?”

    馬琪沒有想到張銳會這麼問,一時語塞,端起茶盞裝作品茗,腦子裡開始想著對策。

    張銳慢慢地品著茶,心皂也在想著:朝廷分裂後,涼公就一直在裝病,擺明是中立,準備參與內戰了?

    半響,馬琪才放下茶盞,說道:“無鋒老弟。依你之見,南北兩方那方有可能勝出?。

    聽馬琪這麼說。張銳就更加肯定了心裡想的。也放下茶盞,打著哈哈說道:“呵呵,這我哪裡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張銳滴水不漏地回答,讓馬琪有些抓狂了。心想,父親來之前對我說,與張銳談話會難,讓我多做些準備,該怎麼與他說。先前我還不信,現在是信了。但他一直不與我談正題,我該怎麼往下說呢?

    又考慮了半天。馬琪決定還是直截了當地挑明來意:“無鋒老弟,家弟之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

    馬琪把話說到這份上,張銳再想裝傻充愣已不可能了。誰叫他與馬鈺在上都時攪的緊密呢?在別人眼中,馬鈺和他是好友。好友出了事兒,他不可能不管不問吧,於是嘆息著說道:“雙成兄的事情我聽說了,他現在還好嗎?”

    “唉。又重提之前的那句話:“你就不怕朝廷裡有人說你是故意拖延戰事?。

    張銳“哼。了一聲,說道:“我不管怎麼多,只要我還是番州剿匪主將。無論國內出現什麼情況,無論誰來問,我都是這句話,番州戰事短期內無法結束。”

    其實在馬琪來之前就一直擔心,張銳深受太尉賞識之恩,與楊英有兄弟之情,與駐守西京的劉武周又是老下級關係,他要是準備參戰,八成走向著上都一方。一旦父親決定幫助洛陽一方,先將要遭受就是張銳這支軍隊的攻擊。

    現在張銳堅決表明態度,他才最終放下心來。只要臨近家族領地的這支精銳漢軍不動,最後無論父親做怎樣的決定。家族的安全都不會遭到太大威脅。

    馬琪完成了來此的目的,輕鬆下來了,開始與張銳說起不相干的話題。但張銳卻想知道涼公是怎麼打算的。如果涼公家族一旦決定參與內戰。將會影響到一批西北地區沒有參戰家族的態度。

    於是張銳一直追著馬琪問,他就不信一項以老謀深算著稱的涼公會心甘情願地被洛陽方面牽著鼻子走。

    馬琪開始支支唔唔不肯明言,最後實在被張銳追問急了,才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家父是 時有幾個考慮,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家族是不會直接參戰的

    張銳見實在問不出細節。也不再逼問馬琪,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宇文歆敲門進來。

    馬琪很聰明。知道宇文歆回來必是接來的新的客人。於走向張銳告辭張銳也沒有過多挽留,只是交待宇文歆要替自己好好招待馬琪。宇文歆答應,又低聲對張銳說了一番話,便領著馬琪出去。

    待張銳匆匆趕到前廳靈堂時,李旌正在與劉武周說著話,旁邊還站著宋金網等幾個劉武周的侍從官。

    張銳大步走上前與劉武周見禮,又對著宋金網等人點點頭。”

    “馬琪?”劉武周猛地站起身來,問道,“馬琪來找你何事?。

    “馬琪也是來弔孝的。涼公家甚是多禮,不僅馬琪到我這裡來了,據他將涼公還親自去了安江自從張銳知道梁衛權是上都方面的人,就不打算對劉武周隱瞞前來弔孝的人。有梁衛權在,就是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心想:即使自己不告訴劉武周,事後梁衛權也會向上都朝廷報告,他早晚都會知道。反正自己沒有與任何一方達成交易,還不如實話實說。

    劉武周聽了這話後臉色陰晴不定,呆呆地立了半響沒有反應。

    直到張銳叫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來。長嘆一聲坐下,用手指敲著桌案,不知在想什麼心事。

    張銳見此問道:“將軍,馬琪來我這裡有什麼不妥嗎?”

    “嗯?”劉武周先是一愣,而後問道:“馬琪難道就沒有跟你說嗎?。

    張銳喜傻充愣:“說什麼?他有什麼事兒要跟我說?”

    劉武周認識張銳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不會認為他連這些事悄都不懂。又見他如此的無賴,沒有好氣地說道:“就是洛陽偽帝用馬鈺去威脅涼公的事。”

    “哦!”張銳裝作恍然大悟,說道:“這事,他也提了一下

    “他是怎麼跟你說的?”劉武周緊張起來,傾了半邊身子過來問道。

    張銳想了想,回答道:“他也沒有對我說什麼,就是閒談時他提了那麼一句。”

    “他難道就沒有給具體說說,涼公是怎麼打算的?”劉武周有些生氣了,說話的聲音也略微大聲了些()。

    張銳委屈地說道:“我說將軍啊,就是馬琪知道了涼公的什麼打算,他會與我說嗎?我想我與他之間交情,還沒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劉武周聽了這話。洩氣了。誠如張銳所言,涼公家族就決定出兵幫助洛陽一方,馬琪也不會對一個外人透露這個消息。

    劉武周不說話。張銳也不做聲,兩人默默地喝了一會兒茶。最後,還是劉武周忍耐不住,又接著最初的話題說道:“無鋒啊,我也不瞞你,為了信樊會戰,朝廷又從我這裡調走些人馬。現在,我手中只有兩餘萬的正規軍,其餘都是預備役。萬一涼公接受了洛陽的脅迫出兵,最有可能的就是與在潢關的史萬歲合兵,然後來攻打西京。無鋒,我知道你不想參與內戰,可是一旦出現這樣的狀況,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那你想我怎麼辦?”張銳端著茶盞,低著頭問道。

    劉武周低聲說道:“你也不需參戰,你要把一部分精銳騎兵調到雍井邊界,震懾他們一下。你看可行?”

    張銳心裡暗罵:我要是照你說的這樣做,和直接參戰有什麼不同?你這不是想法設法的拖下水嗎?

    見張銳遲遲不回答。劉武周又接連請求。最後,張銳只好無奈地說,這事需要自己好好考慮一下,過兩天再給他答复。

    劉武周知道這事也不能逼張銳過急,見他沒有直接拒絕,心知還有希望,便說自己要在這裡多住幾天,為老人家守守靈。

    親自安排好劉武周的住處後,張銳撓著頭往回走。心想。這才是第一撥,就夠自己傷腦筋了。明天要來的還是長輩,他要是再提什麼讓自己為難的事情,該如何應對?
嚴羊 發表於 2019-3-25 12:08
第一百二十四章各方來賓(中)

無鋒吾兄。妹聞兄早年舊傷時有作,又有頭疼之疾,望兄勿過傷感、愛惜身體。此乃家人、親友所願,也是妹所願也。

    上都一別,今兩年有餘。上都之亂時,妹與六靈公主失去聯繫,心急如焚,每日對天祈禱。希望她能安然脫險。直到半年前,接到公主來信,才知她已去了開遠。欣喜之餘,也有憂慮。朝廷分裂,中原之地正遭塗炭,妹每每思之。不勝悲念。

    上都虞大人屢次來信。勸妹為今正是拯黎民與水火之中,挽狂瀾於既倒之時。雖然妹亦知,朝廷不宜久亂,國家需要統一。但妹肩負家族重任,已是竭盡所能。雖有報效國家之心,實乏濟世之力。妹想兄也有此感吧。

    然而世事難料,近期妹有家臣與涼公家侍從生誤會,雙方互有傷亡。事出後,涼公家派兵壓境,妹再三派人與之溝通,涼公家都沒有回复。此次,妹去安江會親與涼公協商,也請兄代為與涼公世子解釋。

    妹亦知此事乃妹之家事,托兄辦事,妹心中甚愧。只是妹自繼承家業後。為家中大小事務彈精竭慮、費勁心機,又備嘗人世艱難,妹在世上所能託付之人,少之又少。妹只能厚顏請兄相助,勿怪。

    要兄保重身體。妹:有容拜上。

    張銳讀完這封用娟秀筆蹟的信,眼前浮現出兩年前在上都認的那個不算美女的美女義妹。沒想到一別兩年之後,會接到她的來信。文裡字間既透著一股濃濃地親情,又有一種憐惜的柔弱,彷彿是她站在的面並,對親人述說心事。

    這讓張銳深感愧疚,當年與魏有容結為兄妹時,他還拍著胸脯對她說:從今後我就是你的兄長,妹之事就是為兄之事。

    然而過去的兩年,他幾乎就沒有想起過她,也從未關心過她的事情。如果不是這封來信,他差不多已經將這個義妹忘得一干二淨。也可能是由於魏有容與女兒六靈關係緊密,她倆幾乎每月都耍通信,在他的潛意識裡更多的把魏有容當成女兒的好友,而不是自己的義妹。涼公家的騎兵雖然在這次襲擊中沒有殺人,但搶走了村民的大量財物。

    魏有容派人去涼公家詢問,得到的答復是,魏公家的人殺了他們的族人,他們要報復。當魏有容還沒有調查搞清楚事情緣由,又傳來有兩座村莊被涼公家騎兵襲擊的消息。

    魏公家族領地雖然與涼公家族領地離得很近,但中間也隔著由涼州官府管轄的幾個郡縣。如果在平時,涼公家騎兵越過這幾個郡縣去襲擊魏公家的領地行為,絕對會遭到朝廷的嚴厲制裁,搞不好會下令涼公退位。但這個時候,朝廷正分裂成兩派互相征戰。魏有容即使想向上告朝廷,也不知該向南北哪個朝廷投訴。

    在這種情圓謹最薪童節,語到腳聯盯加此o珊,魏有容只能下令家族軍隊出動。加強家族領地邊界地匠剛盟防魏有容的本意是先派兵保護領地不再受涼公家騎兵的襲擾,再找機會親自去與涼公交涉、解決這次的衝突事件。

    但她沒有想到,她網下令魏公家族軍隊出動,涼公家族就迅地集結了大量軍隊,浩浩蕩盪地朝著魏公家領地開來。這時,之前的魏公家族商隊中,有人偷偷跑回領地,向魏有容報告了事情的起因。原來他們去涼公家族報案後,遭到了涼公家族的軟禁,說他們在衝突中殺的幾人都是涼公的子弟,其中一個受傷嚴重的還是涼公的幼子。

    魏有容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後,又派使者去涼公家解釋,表示願公正處理此事。誰知使者回來說,涼公和世子都去為壽平大長公主弔孝,涼公家裡現在沒有可以做主的人。

    這下魏有容坐不住了。涼公家族軍隊雖然行軍度不快,但正在向著本家的領地逼近。魏有容立玄動身趕往安江去找涼公。又派家中的長老魏紹基趕來請求張銳,請張銳幫忙勸說馬琪,先讓涼公家的軍隊停下。

    魏紹基轉達魏有容的意思是,只要不兵戎相見,涼公家即使提出再苛刻的條件,魏公家也打算答應。

    待聽完魏紹基講述,張銳陷入沉思。這就是為什麼他對魏有容避而不見,也是不想別人介入此事的原因。

    原來涼公是這樣的居心,真是個老狐狸啊!張銳想明白了涼公的伎倆後,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他為了自己脫身,就去逼迫人家一個弱女子,真是越老越沒有風度。

    魏紹基說完後。見張銳一直沉思不語,一會兒緊皺眉頭,一會兒暗自點頭,一會兒還輕聲而笑,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等了好一眸子。魏紹基實在忍不住了,問道:“殿下,這事您能代為向涼公家世子解釋一下嗎?”

    張銳呵呵笑了起來,說道:“不用解釋了。這事根本不算大事,他們要想打,你們就與他們打一場嘛

    張銳的話讓魏紹基目瞪口呆,心想,這瘋虎對打仗殺人是有癮咋地?自己在這裡打叛匪不算,還想著別人也參與征戰。看來我家主公,所託非人啊!

    魏紹基感嘆不已,張銳快地寫了一封,封好後交予他,說道:“你立即返回派人去追趕有容,把這封信交給她,並讓她盡快趕回家裡,就不必去安江了。”

    魏紹基遲疑著不接信,他來的任務是要勸馬琪退兵,這樣回去顯然是任務失敗。他不想失敗,還想著該怎麼說才能讓張銳幫忙。

    張銳見狀,笑著把信塞進魏紹基手裡,說道:“放心吧,有容看過這封信後,都會明白的。你只要照我說去做就保管魏公家族無事。”

    魏紹基對張銳的話很是懷疑,但懷著一絲希望,道謝之後離開。張銳將他送出房門後,李旌來報又有客人到了。

    網寫完,看快過十二點,沒有修改就了,有錯誤以後再改、
嚴羊 發表於 2019-3-25 12:11
第一百二十五章各方來賓(下)

    午時,史萬歲來了,張銳親自出府相迎。而且劉武周進入番州地界後,我就派去一連遊騎護衛,來都蘭城的沿途也做了詳盡的安排,消息應該不會走漏地這麼快。同樣對史萬歲的到來,我也做了縝密的安排。按理,他們彼此應該不知道對方的到來。

    但史萬歲卻知道劉武周來了。這只能說明史萬歲是在進入番州前,就已經得到劉武周要來的消息。看來,北軍的情報人員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對敵方將領的行踪也走瞭如指掌。

    史萬歲說完,見張銳深思不語,又長嘆一聲,說道:“無鋒啊,朝廷現在的形式不妙

    “扑哧”史萬歲還未把話說完,張銳忍不住笑出聲來。

    “老夫說的話,有這麼好笑嗎?”史萬歲有些不悅。

    張銳連連擺手,說:“不,不,世伯不要誤會小侄不是取笑世伯。只是突然想起劉武周對我說的話”小

    “哦?”史萬歲好奇地問,“他時你說什麼了,讓你感到好笑?”

    張銳半真半假地說道:“他對小侄說的第一句話,與世伯剛剛說的那句一摸一樣。他非常害怕世伯出兵攻打西京,甚至來求小侄出面勸世伯不要對西京用兵。他都這麼怕您了,安樂一朝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說實話,張銳是不願意看到南北雙方的西部戰區開戰。因為雙方一旦開戰,多少都會對番州戰區產生影響。所以他想藉此機會試探試探史萬歲的反應,看薦不能在自己的調停下,雙方達成一定的默契,繼續保持西線無戰事的局面。

    張銳的話讓史萬歲心裡微微一動。想了想,說道:“劉武周是在騙你。”

    “嗯?”聽這話,張銳收起笑容,問道:“世伯,劉武周為何要騙小、侄?”

    史萬歲沒有立即回答,卻飲了一杯酒。難道一代名將老了,變得膽小、多疑起來了?出於對這位遲暮英雄的同情,張銳安慰著說道:“世伯,據小侄了解,上都方面為了信樊會戰,也從劉武周處調走了大量的軍隊。現在西京方面最多只有兩萬余正規軍,他們也無

    “劉武周?”史萬歲撇了撇嘴角,輕蔑地說道,“如果只是他,就再給他五萬人,他也奈何不了老夫。”史萬歲這番話時流露出的豪邁、自信,又讓張銳找回了那個昔日的虎膽英雄。

    不是為此,那是為何?張銳疑惑地又問:“那您是在擔心什麼?”

    史萬歲又飲了一杯酒,說:“老夫是在擔心東面。陸柯敗退出青州後,在徐州一帶布防。經過這幾個,月的休整,他的軍力、士氣都得到了恢復。據老夫猜測,他會在下個月或是至多在七月初,再次起青州戰役。這次,元景山就是有翻江倒海的本事,恐怕也難逃一敗。青州失守,戰事也就基本結束了。”

    張銳站起身來。驚訝地問:“這次信樊會戰,上都方面難道沒有從陸柯處調兵支援楊素?”

    史萬歲點點頭說道:“是。楊素雖然上表上都內閣,要求從陸柯那里至少調給他一個軍團,但被上都方面拒絕了。現在陸柯手中還掌握著陷陣軍團和十五軍團這十万精銳,另外再加上配屬給他的一些南方家族護軍和地方預備役,他手中的兵力至少在二十萬左右。而元景山手上最多只有五、六萬人,並且大多數都毒青州的預備役。”

    張銳聽罷,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信樊會戰前,劉炯從北軍東西兩個戰區往中路戰區調兵之事,他從梁衛權那裡聽到過一些消息,而且梁衛權還對他說,南軍也從東西兩線調兵去了信樊地區。只是梁衛權說他並不知道南北雙方具體的調兵數量,張銳當時相信了他的話。昨日,從劉武周口中似乎也證實了粱衛權的情報。劉武周說西京被抽調的只剩下二萬余正規軍。從而張銳想,上都方面從陸柯那邊調的兵力也絕不會少。

    但史萬歲這時卻說,上都方面並沒有從陸柯那裡調兵。劉炯等人當然不會想到,上都方面會冒險少二三十萬人,在中路與自己決戰。

    結果陸柯的部隊並沒有去信婪地區,現在在徐州一帶擺了出來,可想之後會對青州的戰局產生怎樣的後果。張銳一邊感嘆。一邊想,現在陸柯之所以還沒有行動,很可能是因為楊素在信樊會戰中把南軍的中路部隊都集中到了信陽一帶,打亂了上都方面的行動計劃。怪不得劉武周說,上都方面在治喪期間,會停止一切戰事行動。這是在給楊素留出重新部署的時間。一旦楊素重新部署完畢,陸柯就會動對青州的進攻。

    深思了一陣,張銳問史萬歲道:“那現在劉炯有什麼計劃?”

    史萬歲笑了一下,說道:“劉炯?仙能有什麼計劃?他和北王趕去了安江,他們現在完全寄希望於北方的各家族出兵相助。”史萬歲這麼一說,張銳才明白洛陽方面為什麼會緊逼著涼公表態了。

    張銳接著又問:“不能從孫晨處調派些人馬給元景山嗎?”

    史萬歲搖著頭說:“不能。信樊會戰中孫晨所部不僅傷亡較大,需要休整重編。而且從中西戰線集結到信”四咯部隊,編制也變得混亂不是編整部隊都需婪凡的時間,何況南邊還有楊素在盯著。只要他的部隊一調動,楊素肯定會起進攻。”

    是啊!張銳現在徹底明白了。什麼治喪期間停止一切軍事行動。只要劉炯敢在這個時候調軍隊去青州,楊素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向孫晨起進攻,而陸柯也會隨之而動。北軍中路各部在還沒有重新編制完畢削吉況下,只怕會敗得更快。

    張銳隨後又想,北軍的東路、中路戰區都遭到南軍的進攻,史萬歲的西路戰區還能安枕無憂?南軍動進攻後,史萬歲如果放棄潢關撤向洛陽,北軍的西線就會為之洞開。劉武周既可以尾隨史萬歲逼近洛陽,又可以轉道配合楊素攻擊孫晨部。史萬歲肯定不會做這樣的選擇,因為一旦如此做了,北軍失敗的罪名都會壓到史萬歲的頭上。

    而史萬歲不撤,仍然堅守潢關。前段時間,老夫將他們接到潢關,也終於享受了一番天倫之樂

    張銳猶豫了一下,說道:小侄想請您的家人去我的開遠領地做客,不知世伯可否同意

    史萬歲驚訝地看著張銳。他很清楚張銳的意思,是想把自己的家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史萬歲想到過,上都方面獲勝後會追究參加過安樂帝一朝人員的罪責,所以,他就沒有奢望兵敗之後還能活下去。也因此,才萌生了以死謝罪的想法。但他也想過,天估帝在這場內亂中獲得勝利,為了安撫民心、盡快恢復國內次序,應該寬厚地赦免這些獲罪人員的家眷。

    現在聽張銳這麼一說,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如果自己的推測有誤,豈不是害了全家人?可是要把家眷送到開遠去,會不會因此害了張銳?張銳知道史萬歲在擔心什麼。於是把話挑明說道:“世伯可以先把他們送離潢關,暫時安排到一處安全的地方,然後再由小侄的人把他們秘密接去開遠。

    在張銳的一再勸說下,史萬歲最終無法割捨親情,點頭同意了他的這個提議。他也認為,只要這事做的隱秘,應該不會走漏消息。

    成功勸說史萬歲同意轉移家眷後,張銳想再接再厲勸史萬歲在事不可為的情況下自己也走。可是被史萬歲斷然拒絕了,張銳勸了幾聲,見他心意已決,也沒有再勸。他能理解史萬歲的心情,如果換成自己,也絕不會在失敗後拋棄戰友、部下單獨逃命。飯後,史萬歲就匆匆向張銳告辭。史萬歲這次親自來都蘭城弔孝,是擔負了遊說張銳的任務。但他知道張銳不想參戰,而且在現在的形勢下,他也不打算勸張銳參加安樂帝一方。因此,他今天才會把自己知道實情道出。他也不怕張銳會到處去宣揚,如果張銳是這樣的人,他就真是瞎了眼。

    史萬歲想走,可張銳不放他走。再三挽留他住上一晚。史萬歲拗不過張銳,最後只得同意住下。安排好史萬歲的住處後,張銳就去找劉武周。他打算先探探劉武周口風。看有沒有辦法幫幫史萬歲。
嚴羊 發表於 2019-3-25 12:12
第一百二十六章斡旋

“將軍,下月陸柯和鄆國侯要向北起進攻,可有此事?”張銳問這句話時,劉武周正端起茶杯喝茶,聞言驚得差點將手上的茶杯掉落,忽又被茶水給嗆著,猛烈地咳嗽起來。如果張銳能出手相助,不僅能幫他渡過危機,也能有助自己。

    劉武周一直擔心,陸柯的東路和楊素的中路同時起對北軍的進攻後。史萬歲在絕境中極有可能孤注一擲起對西京的反擊戰。而自己的西路力量較為單薄,很難說能不能抵擋住史萬歲的瘋狂進攻。

    如果陸柯和楊素都勝了。而自己的西路卻敗了,無論最後對總的戰局有沒有產生影響,自己的前途都有些不堪相望,搞不好自己內閣大臣的位置還沒有坐穩當,就的被迫下台。

    而張銳能在這時出兵相助,就不會有此憂慮。但劉武周走了解張銳的,他知道張銳是個重情義的人,絕不會答應出兵攻打史萬歲。所以,他日前只勸張銳陳兵於雍州邊界。只要張銳照此辦了,史萬歲就不敢輕舉妄動。如此一來。西線就能穩定,日後他也能聯合宇文苞等對張銳有好感的朝中大臣為其說項。只要有了間接出兵之舉,相信薛謂、曹臻等人不會再執意說要罷免張銳。

    本來這些話。劉武周還不想這時對張銳明言。一是小陸柯、楊素將要進攻的消息需要保密;二是,戰後再與張銳說這些事情,更能讓他對自己產生的感恩戴德之情。但現在精明的張銳已經看清楚了今後的局勢,再想瞞他已無可能,還不如如實把自己的打算道出。

    劉武周整理了一下思路,將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對張銳說明。劉武周講述時,張銳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插半句嘴。待劉武周說完,張銳又問道:“陸柯、楊素都將向北進攻,難道將軍不想有所作為?”

    劉武周不解地問道:“無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我應該出兵攻打潢關?。雖然他心裡已隱隱猜到張銳話裡的含義,只是不敢肯定。

    張銳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說道:“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矣。”

    “不可能!”劉武周雖明白了張銳的意思,但把頭搖地如撥浪鼓一般,“這絕不可能。

    劉武周以為張銳不相信他,急了,說幾一“我可以用我的名譽起誓。只要史萬歲能讓出漳關,我兒川”再為難他與他的部下

    張銳抬眼看了看劉武周,說道:“只是你保證沒用。對我,他們之後都要追究罪責。更別說會輕易答應赦免北軍大將。”

    經張銳提醒。頭腦熱的劉武周也冷靜下來了。他想起來,他雖然也是內閣大臣中的一員,但這事的確不能由他一人說了算。

    而且他知道。薛渭、曹臻等人對北朝之人極端痛恨。即使自己在內閣中提議赦免史萬歲,也很難說能不能通過。

    劉武周低頭沉思好一陣。才想到了一個辦法。對張銳說道:“這樣,我直接給陛下上表,為史萬歲討來一份赦令,你看可好?”

    張銳聞之驚訝。他知道赦免令只有內閣和皇帝能夠下達,而且皇帝下達的特赦令比內閣下達的赦免令更加管用。劉武周只要能取得皇帝的特赦令,自然可以確保史萬歲等人的性命。只是在張銳的印像中,天估帝福常雖然比安樂帝世平年齡大一兩歲,但好像還沒有年滿十六。皇帝十六歲才能親政。是聖祖立下的祖制,如果沒有到年齡,朝中事務一切均由內閣代為處理。因此,張銳很是懷疑,劉武周是否能取來皇帝的特赦令。而且即使取到天佑帝的特赦令,能不能得到內閣的承認也是個問題。

    劉武周見張銳驚訝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於是解釋道:“你有所不知,為了陛下能早日成長起來,內閣已經把一部分朝廷事務交予陛下親理。我想,一兩份赦令陛下還是能夠下達的。”

    聽了劉武周的解釋,張銳點頭答應下來:“那好,等你取得赦令後立即派人給我送來,其他的事就交給我去辦。”

    “好!”眼看大功告成,劉武周心裡一陣歡喜。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擔心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猶豫了一下,又問:“無鋒,你看這事有多大的希望?”

    張銳自信滿滿的回答說:“九成把握。馬琪本以為,這事外人絕對不可能知曉,誰想卻被張銳一語道破。也難怪他被驚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張銳將他摁坐下。又說道:“可是你們不想想,戰後,如果上都一方獲勝,你們怎麼解釋出兵攻打魏公家之事?”

    馬琪呆楞一陣。說道:“只要這場衝突是個誤會。再給魏家賠禮道歉,應該能說的過去。”既然張銳已經道破真相,他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便將其父的打算,如實道出。

    張銳哈哈大笑。說道:“你們是不是想陳兵魏境。並不與之交戰?可是這樣一來。洛陽方面又怎麼相信你們?小。多。被張銳這麼一說,便失奔了方寸。

    “那該如何是好欺。馬琪猶豫地問道。

    張銳輕鬆地說道:“你們就真與魏家打一場嘛。只要真的交上手了,洛陽方面即使懷疑也無話可說。”

    馬琪聽罷,連連搖頭:“這怎麼行呢?真與魏公家交戰,無論最後輸贏,家中都會遭受損失。而且與魏公家交戰,也不是我家的初

    。

    張銳又笑道:“魏有容與我是結義兄妹,有我來安排你們兩家打上一仗,也不是什麼為難之事。”

    馬琪低頭不語。心裡盤算著這事的利弊。

    張銳又故意裝作坦誠地對馬琪說道:“玉成兄,實話告訴你。魏有容也有與你家一樣的憂慮,她寫信給我,想讓我為她想想辦法。所以,我想不如藉此。讓你們兩家都有所交代。”

    馬琪聞言臉色微變:“怎麼,上都方面也在逼迫魏有容?”

    張銳故意嘆息道:“是啊!現在南北兩方都在逼迫還沒有參戰的各家表態,魏公家自然也能不例外。馬琪起身行了一禮,感謝道:“無鋒老弟,大恩不言謝。以後但有用得著為兄的地方,你儘管開口,為兄及全家人都會竭力相助

    張銳一邊拉著馬琪說著:以你我兩家的關係,彼此相助也是應該的。之類的客套話,一邊心裡暗自得意。自認為這事自己做的較為圓滑,既藉此向上都方面示好,又讓涼公家承了自己的情。

    “那就這麼決定了。”張銳見馬琪沒有異議,便把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然後,又叫來李旌。對他說明其中緣由。並讓李旌去擔任馬、魏兩家的中間人,聯絡兩方把這場假戲演好。

    李旌自番州戰區整編後,就被張銳調去下面當營長。前些時候,聽說結義大哥的祖母辭世,這才匆匆趕回來幫著料理喪事。

    他知道這等機密之事,如不是張銳十分信任之人,是絕不可能被派去參與。為了不辜負張銳的信任。他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定會把這事處理的妥妥噹噹。

    經過半年多來的觀察,張銳對李旌的人品和集力都所有了解。加之又與李旌有結義兄弟的之情,所以派李旌去辦這事,他還是十分放

    。

    張銳又修書一封,讓李旌帶上,等見到魏有容時親手交給她。至於魏有容那邊,張銳完全可以肯定她會照著自己的話去做。

    等馬琪帶著李旌離開後,夜已深。張銳叫許旺去看看史萬歲睡下沒有,不久,許旺回來說,史萬歲還沒有休息。於是張銳打算,連夜就把史萬歲的事情一併解決。

    史萬歲這邊的事,可是重中之重。如果沒有將史萬歲說服,之前的所作那些努力,不說全然白費,也會效果大打折扣。

    張銳見到史萬歲後沒有再說客套話,話題直奔主題:“世伯,您是否真為部下的安危著想?”

    張銳深夜來見,史萬歲本以為他有緊急的事情與自己說。所以當張銳說。福常和世平都能當皇帝時,史萬歲也無話可說。

    見史萬歲沉默,張銳心中竊喜。只要史萬歲不是一味的反對,這事就有成功的希望。他接著又勸說:“既然都可能是正統的皇帝,您向天估帝臣服又有何不可?而且現在大局已定,您的選擇也可助國家早日恢復安定。”

    史萬歲反駁道:“既然你說兩人都是正統”糟爾為何不向安樂帝臣服?。張銳呵呵一笑,半是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道:“如果世伯認為小侄臣服安樂帝。有助國家早日實現統一,那也不無不可。由世伯出兵震愕西京的劉武周小侄率輕騎繞道進逼上都。只是這樣一來,豈不是在延長內亂?”

    張銳的詭辯,噎得史萬歲說不出話來。誠如張銳所言,張銳的騎兵如果出現在上都城下,先不說能不能攻下上都城,只是楊素和陸柯聽到這個消息後就不敢再向北起進攻。

    上都方面如果要想再起進攻,就必須先把張銳的騎兵消滅或是驅除。想圍剿張銳,又談何容易。如果張銳容易被剿滅,當初他也不可能從幾十萬鮮柬大軍的圍剿中;安然脫身返回。要說驅除他,他的游斗本事比自己都強幾分。進退之間,也能牢牢地把南軍拖住。

    因此,張銳加入洛陽一方,就能改變己方現在不利的局勢。只是戰事又要拖延多久。最後又會誰將取勝,史萬歲就無法算得清楚了。只有一點史萬歲非常清楚,張銳一旦參戰,雙方的死傷人數又會大大增加。以張銳殘忍好殺的性格。還不知有多人會被他屠殺。所以,史萬歲寧願看著本方失敗,也不願意遊說張銳加入,也走出於這方面的考

    。

    張銳不知史萬歲的心思,還在詣滔不絕地勸著:“世伯,這場戰爭打到現在,已經大大損耗了我國的國力。昔日九個甲等軍團的將士,現在還剩下多少?這麼多身經百戰的精銳都死在這場內戰中,以後我們拿什麼去抵禦外敵?世伯,這場戰爭該結果了。”

    這些話,打動了史萬歲的心。雖然史萬歲沒有把話說死。但張銳知道,只要史萬歲開口向洛陽要馬鈺。洛陽方面十之**會同意。畢竟涼公如果決定出兵相助,也會歸屬利史萬歲麾下聽命。有馬鈺在史萬歲手上,也能讓涼公更好的與之配合。

    待兩人商量妥當,天色已經漸亮。史萬歲便要告辭,張銳也沒有再挽留,只是派了許旺等十餘名親兵,跟隨史萬歲一同啟程。他暗地吩咐許旺,一定要將史萬歲的家人送去開遠。

    送走史萬歲回來,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整整二天天一夜沒休息過,期間還絞盡腦汁調解周旋在各方之間,這時輕鬆下來,張銳忽然感到心力交瘁,渾身疲乏。

    張銳突然想起了前世時的教皇英諾森三世(注),覺得自己這兩天的經歷,和那位老兄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英諾森三世是心甘情願的充當政治沖裁人,是樂在其中;而自己則是被逼無奈,最後搞得自己筋疲力盡。

    張銳暗自搖頭嘆息,自己不是搞政治了料,以後得網羅一兩個這方面的人才,為自己分憂。

    正當張銳回到後屋,準備稍睡一會兒,有親兵來報又有客到。

    張銳強打精神,問來客是誰。待聽清來人是誰後,立馬變得精神百倍、神采奕奕,急匆匆朝門外跑去。這次的來人中,不僅有他的兄弟,還有一個他曾經誓要誅殺之人,聽見此人到來,又怎能不激動萬分?

    (注)英諾森三世(公元!,嘔年一切6年),8歲繼位教皇,立志要統一切民族和王國。為了達到統一“全世界小,的目的,他採取了種種外交手段。周旋於歐州各國君主之間。經過長期堅持不懈地努力,最後終於成為當時歐洲的政治仲裁人,將羅馬教廷的財政力量展到了極盛。地震紀念日,還有一些活動要做,所以拖到今日上傳,這章也沒有過多修改,大家先看著吧。最後,讓我們為在漢川地震中逝去的同胞默哀!
嚴羊 發表於 2019-3-25 12:14
第一百二十七章路西受難記

    石一百二十七章路西受難記路西被一陣晃動搖醒,睜眼看見天空浮雲朵朵,他撐了個懶腰,口裡嘟囔了一句:“不錯,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天。當然,這只是現在與它相比。若換成一年多以前,就是三顆這樣的樹幹也比不過路西的腰圍。

    路西仔細辨認一下,認得這是一顆楓樹。這顆粗大楓樹的根在距離馬車還很遠的的方。它是傾斜著長到了這邊。在這裡它長長的樹梢,已不堪重負,有些微微下垂了。

    路西仰頭眺望。可以看見樹幹上有一個小洞小洞裡抽出四、五片嫩芽,嫩芽上還開著黃色的小花。看著樹梢上的花,路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在哪裡見過呢?路西閉上眼睛思索起來。

    “路西,快來看,這花多漂亮啊!”

    “爸爸,樹上為什麼會開花?”

    “爺爺,您抱我到樹上去好麼?”

    大顆大顆地淚珠。從路西閉著的眼中流出。當年在云網部落營地裡也有一顆這樣的大樹,樹上也有幾朵寄生著的小花。在那棵樹下,路西結識了自己的妻子,後來有了兒子,再後來又有了孫子。本來他還可以希望,自己能在那棵樹下,抱起自己的曾孫。

    一切,都在八年前的一個夜晚消失了。瘋虎殘忍地把他們都給殺害了,不僅是自己的家人,整個云網部落的人都被他殺了,哪怕一個未滿月的嬰兒都沒有留下。

    八年來,路西曾經憤怒過,曾經集傷過,曾經誓要親口吃了瘋虎。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路西報仇的*上都摧垮他後再殺之。

    現在路西一副聖人受難的樣子,把刑罰當成主對他的考驗,並心甘情願地接受折磨,頓時讓張銳失去了興趣。心想,難怪有人說宗教是精神鴉片,麻痺精神的功能的確很厲害。

    路西現在身體雖然很痛苦,但他精神卻得到了滿足()。這樣越折磨他,豈不是越讓他覺得自己得到了救贖?

    “算了,殺了他吧又看了一會兒,張銳放棄了繼續折磨路西的想法,想讓程節殺了他。

    路西聽說瘋虎要殺他,不但沒有寄怕,反而高呼:“主,我來了!”

    張銳想直接殺了路西,程節卻不願意這麼早結束遊戲。他大聲對張銳說道:“殿下,難道您忘了當初他是怎樣對待我們的人?現在殺了他。豈不是對不起那些被他吃下肚的人。”

    “那你帶走他吧。”張銳現在只覺困得要命,想返回去睡上一覺。對於路西早死晚死”他也沒有興趣再作理會。

    程節見張銳答應把路西交給自己全權處理,大喜,命人解下路西扔上囚車,準備帶回去慢慢“招待”他。

    當囚車從張銳身邊駛過時,路西虛弱地向他喊道:“瘋虎,你會下地獄的。我今天所受的痛苦,你死後會在地獄里永遠享受。

    張銳笑了笑,說道:“我不信基督教也不信上帝教,甚至連佛教也不信,我管死後會去哪裡。我只知道活著時候,命運要由我來掌握

    “瘋虎,你會下地獄的,你一定會下地獄的!”路西眼望著楓樹幹上的黃色小花,瘋狂喊叫著。花在他眼中變成了家人們模樣,他努力伸出手去抓他們。然而,隨著囚車逐漸遠去,家人也離他越來越遠。

    路西在程節的“盛情款待。下,三天后才斷氣。他受盡了酷刑後。被程節活著扔進鍋裡煮熟。就向他八年前,對待漢軍俘虜一樣。隨路西一同押來的云網族人,也被程節活活釘死在十字架上。在這些個字架前,樹立著一塊木板,上書:“天涯海角,誓殺之!”
嚴羊 發表於 2019-3-25 12:15
第一百二十八章錢立本的請求

夜色降臨,錢立本在羅濟的陪同下戰戰兢兢、步履艱難地走進一座大宅的偏門。

    靜謐的月色,馥郁的清香,朦朧的花影,朦朧的美。月,花,水,讓花園變得虛幻縹緲,也透著一種冷豔的淒美。

    錢立本走在碎石小道上,心裡充滿了恐懼、不安。周圍天地的沉寂,彷彿散出無盡威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別怕。殿下對人很和善的在前面帶路的羅濟,像是腦後張了眼睛似的。出言安慰惶恐不安的錢立本。

    “是。是。”錢立本嘴上答應著,但心裡的緊張情緒一絲沒有緩解。他要見的是誰?是曾率萬餘騎橫掃鮮卑國的漢帝國新一代名將;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惡魔;是被朝廷派來剿滅自己的統帥;也是自己在造反前最敬仰的漢軍將領,見這樣一個人,能不緊張嗎?

    路的盡頭,在一片翠竹林邊,矗立著一幢青瓦小院。院子四周分散站著的十餘個護衛,看見兩人走來,都將頭轉朝這邊。只是他們看出了羅濟的身份,沒有過來詢問盤查。

    兩人網走到小院門口,正巧院門打開,從門裡走出一人。那人看見裡面而來的羅濟,便問道:“來了?。

    “來了。這位就是錢先芒。”羅濟說著閃開身子,讓出後面跟著的錢立本。

    “錢先生,這位是范參謀長。”羅濟又對錢立本介紹來人。

    “小人番州青海錢立本見過。錢立本一邊自我介紹,一邊上前行禮,待他抬眼看見范明那張如厲鬼般的臉時,饒是他平日膽量不凡,也嚇得猛退了兩步,差點驚叫出聲。只是他還知道現在何處。迅平復情緒,又立瑰搶上前兩步行禮說,“小人失禮了,範參謀長勿怪。”

    “無事。”范明知道錢立本為何驚慌,他也沒有往心裡去。這種事情對他來說,這幾年見得他太多了。他與陌生人初次見面時,對方沒有幾人能表現得淡定自然。錢立本還算膽大,有些人在黑夜裡猛然看見他。之前因為心情緊張,他根本就沒有想起自己的喬裝而來。穿著軍裝行鞠躬禮,是怎麼看怎麼彆扭。也難怪瘋虎要笑。說來也怪,被張銳這麼一說笑,錢立本的原本緊張情緒也緩解下來。

    幾人落座後,張銳上下打量了錢立本一番。只見他年齡在三十四、五歲左右,中等身材,濃眉大眼,四方臉、高鼻樑,古銅色的面膚,給人以忠厚、可靠的感覺,絕不會與叛匪頭子的身份挨邊。再看錢立本眼神清澈,又聯想起葉和對他為人俠義的介紹。張銳對他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錯。

    前一眸子,張銳正準備召集將領們討論總結信樊會戰,葉和悄悄來告訴他,說錢立本要求親自見他。張銳很是疑惑,自葉和充當中間人,與錢立本達成協議後,兩邊就沒有過聯繫。

    葉和當初去見錢立本時,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在自己沒有派人去招降前。錢立本就暫時先在且未郡里呆著。他有什麼事,非要來親自來見我?

    何況錢立本要來,也不容易安排。和錢立本私下達成協議之事,只有少數幾個親信才知道,特別是要瞞住梁衛權。這事如果被梁衛權日後肯定會生出不少是張銳便想拒絕,不料葉和卻說,錢立本派來的人態度甚為堅決,說是一定要安排一見,不然後果嚴重。

    張銳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見見。他不想在這關鍵時候,錢立本影響自己的計刑。為了保密起見,張銳派羅濟以巡查各部遊騎防區為名,秘密前往錢立本定下的接頭地點,準備把他喬裝成羅濟的親兵帶回。

    羅濟已去了十天左右,這些天張銳又忙著喪事和又忙著應付各方來客,早把這事給忘到腦後。

    今天。張銳去看過路西回來,正準備小睡一會,就听親兵說羅濟已回城。白天府具人多眼雜。於是就命羅濟入夜後帶錢立本來見。

    見到錢立本,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由好奇地問:“錢先生前段時間請葉大人帶話,說有要事要見我,不知何事?”

    “殿下。大喜過望,立馬轉頭相問。

    達須見張銳大聲說出,也沒有再悄聲而語,說道:“現在度信州蘭城郡內。土地荒廢人煙稀少,虎哥何不將他們遷移到那里安置?”

    張銳還朱說話,錢立本卻連連搖頭說道:小人只剩月餘糧草,根本不夠支撐這麼多人遷移去蘭城郡。再說就算去了,地裡也不會馬上就長出糧食來啊。”

    達須笑道:“你沒有糧草,難道我也沒有嗎?。

    錢立本不知達須這語何意,一時愣住。張銳卻反應很快,知道了其中的緣故。笑指著達須說道:“五弟,你真是好打算啊!”

    達須嘿嘿笑了兩聲,搓著手對張銳說道:“還是虎哥明白小弟的心思說罷,達須見范明、羅濟兩人還是一臉茫然,又對他們解釋說,“我可以藉糧草給他們,只要今後幾年他們從收成裡還給我就成。”

    范明、羅濟都不是愚笨之人,經達須這麼一提醒,都明白了他的心

    。

    自從奪得西部大草原後,利西族就佔據了草原上絕大多數優質牧場,又經過這幾年的展,現在的利西族可謂是牛羊遍地、馬群千萬,多得甚至大批牲畜都找不到賣家。

    而草原上又缺少鹽、茶、水果、蔬菜等生活物品,以前草原上的牧民都是跟件面的人交換。自從西部叛亂後,這些物品就不容易換到。特別是漢軍把新羅、度信兩州北部的人都趕走、殺光後,這些物品就更加緊俏起來。

    蘭城郡盛產茶和蔬菜,達須想以藉出牲畜去換取茶和蔬菜,並且將那些人安置去蘭城郡後,他們又可以多一個固定交換的地方。這是一舉兩的的好事,難怪達須會如此積極借糧草。

    錢立本雖不明白其中緣由,但聽說可以藉糧食,也不由動了心思。加之達須現在又是擔負保衛西部地區安全的五十一軍團將領,跟這些地方官員也時常接觸,由他出面去說項,這事十之**能成。

    見錢立本正望向自己,張銳便對他點點頭說道:“這事你放心,只要肯去的人,今後的賦稅絕不會過在番州時的水平

    得到了張銳保證,錢立本徹底放心了。又連聲向達須道謝,態度誠懇地只差沒有下跪磕頭了。

    這事定下後。幾人又接著商議具體的行動事項。張銳是不會答應,在且未郡的叛民都遷移走。都走了,他還怎麼繼續在番州扮演剿匪?最後經達須估算蘭城郡那邊能容納的人以及路上的消耗,初步定下遷走六萬到七萬人。

    錢立本也是讚同這個數字,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離開故鄉移居他地,要是有一部分堅決不走,他也不好用強。現在有選擇的遷移走一部分人,正合了他的心意。當然為了確保能遷移走一大半人,他回去後可以將留下的嚴重後果對那些人誇大一些,相信不難實現這個定下的人數。

    然後又是走的方式。為了不留或是不明顯留下口實 張銳決定對且未郡起一次“進攻。”在交戰後,把那些要遷移走的人“俘虜。”並在以“奴隸”的身份賣給達須,讓達須派來利西族人將他們接走。

    最後,留下這部分人的糧草,商量後也由達須先供應著,償還則由去蘭城郡的那部分負責。

    全部事情定下後,夜已經很深了。錢立本還記得之前范明提醒他的話,不敢再過多打擾張銳休息,便千恩萬謝地道別。張銳也未挽留,將他送到小院門口,親切地與之告別。

    錢立本出了府門,還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他萬萬沒有想到,傳說中殘忍好殺的瘋虎,竟會如此輕易地就答應幫助他們這些朝廷的叛逆。錢立本也暗自慶幸當初選擇了投降,不然即使漢軍不進攻且未郡,也難逃此劫。他心想:看來傳言實不可信,瘋虎如果真是兇殘之徒,定不會理會我們這些人的死活。

    錢立本滿意的走了,他又裝扮成程節的親兵被送出漢軍控制區()。回去後,他立馬著手準備遷移之事,等待漢軍這邊將要起“進攻”。

    另一邊。張銳送走錢立本,又和達須回到屋中。

    與達須閒談間。有意無意地問了一聲:“五弟,你族中可需要武器?。

    “是什麼武器?”達須好奇地問。

    張銳一邊喝著茶,一邊輕聲說:“比如強弩之類的。”

    達須又驚又喜地問道:“虎哥,你能搞到強弩?有多少?。

    張銳笑道:“千餘具還是能搞到的,再加上一些步兵重甲和武器,你要不要?”

    “要,當然要”。達須跳起來叫道。他雖是五十一軍團的主要將領之一,但軍團中的武器他是不敢拿去裝備自己的族人。聽說虎哥能搞到上千具強弩。自然又驚又喜,巴不得立刻就拿到手。

    張銳放下茶杯,點頭說道:“好,既然你要,你明天就去找范明去商妥這事。不過,你拿到手之後,千萬不要到處去聲張

    達須激動地時道:“虎哥,你難道還不相信我?”

    張銳呵呵笑道:“相信,相信。我只是提醒你一聲罷了

    “虎哥,我也不等明天了,我現在就去找范明。”達須招呼了一聲,就急不可耐地匆匆跑了。

    達須走後。張銳長嘆了一口氣。緩緩走到窗前,望著天空中朦朧的月光,喃喃自語:“我這樣做也不知對錯,也許只有天知道。”
嚴羊 發表於 2019-3-25 12:17
第一百二十九章夏季攻勢

    漢元798年六月三日,番州數万漢軍及預備役對盤跪在且未郡的叛匪們動攻勢。青壯編制成數万“紅巾軍”主力部隊,餘者老弱婦孺皆號稱“紅巾軍。”這樣“紅巾軍。就有了十餘萬人。

    編制成軍的“紅巾軍”信心百倍向青海郡郡府都蘭城起進攻,可惜都蘭城是既有城牆又有大量漢軍預備役據守,在守軍死守下他們未能得逞。隨後“紅巾軍。在黑水一帶被前來討伐的漢騎兵擊敗,損失了二萬餘主力。這一戰讓“紅巾軍。們徹底清醒,他們人再多也不過是武裝起來的平民,與征戰多年的漢軍精銳較量,他們毫無勝算。接著又被漢軍步步緊逼退到且未郡。絕大多數“紅巾軍。已喪失信心,他們也無力再起反擊,只能在漢軍的重重包圍下芶延殘喘。

    當這次漢軍進攻時,“紅巾軍”徹底崩潰,只有三萬餘人在匪錢立本的帶領下退入山區,剩下的皆被漢軍俘獲。

    勝利的消息一傳出,番州及周邊幾個州府的奴隸商販們急匆匆地趕往都蘭城,都想購買這些俘虜。只可惜他們滿懷希望而來,卻是失望而歸。到了地方他們才知道。這些俘虜都已被人購買了。

    奴隸商販們又是氣惱又是後悔。他們早在黑水河之戰後,就去過當時的番州戰區總部所在地西平城。想要購買在那次戰役裡被漢軍俘獲的叛匪。只是當時番州戰區中軍官對他們說,統帥張銳暫時不打算出售這些俘虜,說是等到剿匪戰事全部結束後再組織拍賣。

    奴隸商販們雖不情願,也只能無奈離去。他們只能寄希望瘋虎早日結束戰事,再來購買他們眼中的這些活商品。誰知一連大半年,瘋虎除了把叛匪都壓縮到且未郡外。沒有與板匪交戰過一次,更別說俘獲新的“商品。了。

    這次好不容易又抓了數万新“商品。”一聽見消息他們就晝夜兼程趕來,結果還是被他人捷足先登,他們自然是氣惱不已,也暗自後悔沒有派人來都蘭城就近等候。

    奴隸商販們也在好奇,是誰這麼有先見之明,瘋虎還沒有動手就已經來排號等候了。結果仔細一打聽,得知把這一宗大生意搞到手的,是一個名叫達須的人。

    但就在這時。瘋虎又做了一件讓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下令,麾下各部停止繼續進攻。他在命令中稱:番州戰事的最終獲勝已無可懷疑,但我軍現在的要任務是穩固光復之地、補充軍需物資,再清巢殘賊。切忌勿操之過急。

    對於這份命令。大多數番州官員們嗤之以鼻。安渡橋之戰、楚河營壘之戰、白堡之戰等等一系列瘋虎經歷過的戰事,哪次不是他衝動、率性而為?他什麼時候也學會穩重了?聯想起那些奴隸販子說過的話,這些官員們心想,這會不會是根據利西族需要分批轉移戰俘,瘋虎才下令暫停了進攻?

    不過軍令就軍令。即使這些官員腹誹,也只能按令行事。一邊在肚子裡暗罵瘋虎不給他們好日子過,一邊還得按他的命令派人去新光復地區重組官府。

    這些官員們沒抱怨多久,注意力就集中到其他地方了。漢元儻年七月初,南軍陸柯部對青州再次起進攻,隨後南軍楊素部也在信樊地區轉入進攻。一時間。帝國中原地區幾個州又被戰火籠罩。

    青州攻防戰一打響,北軍東部戰區統帥元景山就下令青州各地守軍要嚴防死守,各地守軍也聽從了他的命令。為了阻止南軍前進,青州各地要塞守軍進行了頑強地抵抗。城牆被攻破,他們就退入城內與南軍逐屋展開爭奪。南軍往往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攻取這些軍事

    塞。

    雖然青州北軍拼命抵抗,無奈雙方兵力過於懸殊。陸柯分兵進攻這些要塞的同時。仍率主力向前推進。陸柯的軍隊高歌猛進,只短短的半個多月,青州大半地區就宣告失守。元景山見大勢已去,便將剩餘部隊都集中到了青、充交界的界安城堡,打算以此據守。等待洛陽方面派軍來援。

    陸柯這次誓要攻取界安城堡,親率陷陣軍團主力將其包圍。

    同時,他又分兵一部進入克州()。率領這部進入充州軍隊的將領,就是十五軍團新任副指揮官楊英。

    楊英雖然在信婪會戰中犯了大錯,但陸柯對他還是信任的。他讓楊英率十五軍團兩個主力師以及兩萬家族軍進入充州,爭取在最短時間內奪取充州東平郡。楊英也不負姐夫的重望,一路過關斬將,僅僅十天時間,就攻占了充州東平郡全境,進而威逼豫州重鎮汴州城。

    洛陽朝廷接到這個消息後,正焦頭爛額太尉劉炯差點昏過去。汴州城是豫州的東大門。一旦失守,洛陽東部外圍的豪陽、北豫、榮州等幾個郡縣就會暴露在陸柯軍的攻擊之下。也就是,洛陽攻防戰就要開打了。但現在。洛陽外圍防線沒有一兵一卒,北軍幾乎所有的主力都在孫晨、元景山、史萬歲三人的戰區內。元景山被包圍在界安城堡,史萬歲被劉武周拖在潢關,剩下的只有孫員能撤兵回來在潔陽外圍重新設防。

    劉炯與東王等人商議後,以內閣的名義向孫昆下達了後撤命令。並為了確保在孫廢撤回來之前汴州城不失,又把洛陽城中的四萬禁衛軍調往汴州。

    孫廢接到命令後。長嘆一聲。早在偵查得知陸柯在徐州有二十餘萬人馬時,孫麾就向劉炯建議中路軍後撤,並且元景山也放棄青州,退到充州一線。只是劉炯在東王等人的反對下,沒有採納他的意見。

    而如今,即使他想撤,楊素能給他這個機會嗎?當陸柯向青州起攻勢時,楊素也隨之起進攻。他好不容易才抵擋住楊素的進攻,怎麼可能在交戰中安全把軍隊撤回?在這種情況下硬要後撤,一不小心就會導致全軍崩潰。但不撤也不行,先別說違抗了內閣的命令,只是陸柯一旦攻陷界安城堡。全軍揮師西進,就有可能斷自己的退路。那時,只能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

    孫昆沒有好的辦法,只能將總部將領們都召集起來集思廣益,沒想到還真有人給他獻上一策。按照這個計劃撤軍雖會有些損失,但能保住大多數人馬。孫晨聽完後覺得還可行,於是開始佈置準備實施。
嚴羊 發表於 2019-3-25 12:19
第一百三十章重騎兵出戰

    屋內悶熱得要命。

    屋子裡的其他人也都像是才從蒸籠裡出來,頭頂上冒著股股熱氣,通紅的臉頰上,汗如雨下。孫晨在上面前的話,利子成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他幾乎被飄散在屋內的陣陣令人作嘔的汗臭味。熏得喘不過氣來。

    “該死的鬼天氣!”他低聲時坐在旁邊的荀昊抱怨著,“都說七月流火,是暑熱開始減退、天氣漸漸轉涼。但這鬼天氣,還是這麼的熱。”

    “今年天氣是有些反常,會不會又是大旱?”荀昊坐著的地方正好被窗外一縷陽光照著,他一隻手遮在眼側,一隻手微微在臉前扇動著。其實他這樣搧風也是徒勞,他英俊的臉頰上也趟滿了汗水,甚至八字胡上都沾著汗珠。在陽光照射下閃閃光,彷彿像是清晨的露滴。

    劉子成與荀昊曾同在彪騎軍服役。荀昊擔任彪騎軍遊騎團長的時候,劉子成是重騎團的營長。兩人結識後,因彼此出身、愛好相近,很快成了朋友。彪騎軍分裂後,兩人又一同前來投靠安樂帝。

    來到信典前線後。兩人便分開了。平時也只能在總部作戰會議上才能見面,兩人上一次見面已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以前再人每次重逢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就是在會議進行中,也在下面竊竊私語。而這次見面,兩人心情都不大好,直到現在才說上一句。

    只定兩人對過一句話後,又沉默下來。劉子成煩躁不安地與臉上不斷冒出的汗珠做著鬥爭,荀昊則默默地聽著孫晨講話。

    劉子成心情煩躁,不僅僅是天氣炎熱的原因。而是自開戰以來,他麾下的重騎師沒有與南軍交戰過一次。劉子成深信重騎兵是所有兵種中最強大的,是戰場上真正的霸主。他的想法似乎也得到了印證,南軍幾乎得了“恐劉症”基本上不敢與他的重騎兵交戰。每次他被孫晨派上戰場,南軍不是馬上撤出戰鬥,就是集中全部兵辦,組成長槍兵在前、強弩等遠程武器在後的刺猬陣型,讓他無從下手。

    不戰而勝雖然威風,但次次出戰都沒有撈到功勳,也讓他很是懊惱。你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嗎?”

    “沒有,屬下一定完成任務!”儘管劉子成對自己的任務一知半解,但也不敢讓孫晨現自己走神了。要是孫昆知道自己在如此重要的軍事會議上開小差,說不定會取消自己部隊的任務。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個出戰的機會。他可不想就這麼丟於不明白的地方,下來後可以問荀昊,反正孫廢說了自己是要聽荀昊的命令行事。

    “將軍們!”孫晨示意劉子成坐下,又環顧了一圈在座的將領們,說,“這次戰役對我軍是非常關鍵的,參戰各部絕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如果哪一全部隊出現問題。導致戰役失敗,主將定斬不赦。都清楚了?”

    “清楚了。”在座將領們紛紛高聲回應。

    “將軍們,為了帝國,為了陛下,努力奮戰吧!戰役結束後,我希望你們都能回來,我將為你們舉行盛大的慶功宴會!”孫昆滿臉通紅,不知是被高溫烘烤熱的,還是心情過於激動,他用鬥志昂揚的語氣結束了會議。

    等將軍們都散去後,孫昆捂著隱隱作痛的胸部,緩緩坐下。剛才一個多小時的講話,讓他感到身體虛弱,頭昏眼花。他按照一位名醫的指教,做著深呼吸。深呼吸十遍。慢呼吸十遍,周而復始。十幾分鐘後,才漸漸覺得身體緩了過來。

    他走出了會議室,回到書房。然後坐到書桌前,開始寫信。在信上,他先稱讚妻子嫁過來的幾十年裡的辛勤付出,說能娶到她是自己今生最大的滿足。而後又囑咐兒子。接到信後就帶著全家人去玄州,找個隱秘的地方安置下來。如果得到北朝戰敗的消息,就立即改名換姓。他在最後寫道: “這是關係到家族命運的大事,你是家中長子,是今後全家人的依靠,遇事切記不可感情用事。如果你不按我的話去做,我死不瞑目。”

    孫員一邊封信,一邊喃喃自語:這不是失敗者在寫遺書,只是以防萬一()。但願是我多慮,只要他們能平安,我也就沒了牽掛。

    這次的作戰計劃,是經過孫晨本人以及總部參謀們的多次推演。雖不說是萬無一失,起碼也是十拿九穩。勝算已經非常大了,但孫昆心裡總覺得還是有些不安。具體在擔心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為了讓自己安心,他寫了這封信。

    這邊孫昆在寫信,那邊劉子成正向荀昊請教。荀昊知道劉子成在會上一直在走神,微微一笑便把孫晨的作戰計劃,道出。

    原來,孫葳為了能安全把數十萬人馬撤回洛陽外圍地區,計劃在回撤途中起一次反擊,重創或是殲滅南軍一部主力,讓楊素不敢全力

    。

    具體內容是,在撤退過程中本方的左翼撤退度比右翼稍快。故意露出破綻,吸引南軍的右翼部隊轉向來攻擊本方的右翼部隊。一旦南軍上鉤,事先埋伏的荀昊部、劉子成部以及另外兩支部隊,出擊攻擊南軍的右翼部隊。

    這次戰役的勝敗關鍵是荀昊的疾風大隊和劉子成的獨立重騎師。疾風大隊負責將南軍的斥候全部消滅。不使己方的埋伏地點暴露,並偵查出南軍右翼主力部隊的具體行動。時機成熟後由獨立重騎師出擊,重創或是消滅南軍右翼主力。最後,另外兩支部隊擔任接應,掩護完成任務的獨立重騎師離開戰場。

    劉子成聽罷大喜,這樣的作戰正是他日思夜想、夢寐以求的。他拉著荀昊的手激動地說:“荀兄。這次終於輪到你我兄弟露臉了。我們的這是合作,定會獲得大勝。”

    “是啊!獲勝!獲得大勝!或許會吧”荀昊說話時面色平淡,語氣裡也帶有一絲疑慮。不過。這些都沒有被滿心歡喜的劉子成察覺,他沉醉在將要出戰的快感中。
嚴羊 發表於 2019-3-25 12:21
第一百三十一章丹水河之戰

    漢元腮年7月萬日清晨時分,北軍獨立重騎師師長劉子成少將,騎上他那匹高大、強悍的戰馬到林懷鎮外的一座小山包上,向著南方眺望!”吳平面容冷峻地敬禮謝道,“下官定不辜負將軍的厚望。”如果早兩個月劉子成對他說要舉薦他升任將軍,吳平定會激動無比。而如今。他從飛騎軍帶出來的那些兄弟、朋友都戰死了,他的情緒也跌入了谷底,再沒有任何事能讓他提起興致。

    吳平的寵辱不驚的表現。使得劉子成又對他高看了一眼,笑道:“你很不錯,不愧是大哥的老部下。

    吳平從進入飛騎軍前師就在劉子成的大哥劉文常手下任職,雖受賞識程度比不上周楚德等人。但也蒙受過提拔之恩。劉子成提起劉文常,吳平一直冷冷冰冰的臉上也悄然出現變化,感慨萬千地說:“下官永遠也不會忘記在飛騎軍前師服役的那些日子。”

    吳平本意是說難忘在飛騎軍前師的征戰歲月,而卻被劉子成誤認為他是懷念大哥劉文常,對他的好感倍增,也暗下決心有機會就幫幫大哥的這個“心腹愛將”

    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夜晚稍稍降低的氣溫又漸漸升高。劉子成不耐炎熱,便對邱然、吳平說:“走,我們回鎮裡再去看看各部隊的準備情況。天黑前南軍定會到達,我們的勝敗也許就在今天!”

    邱然答應一聲,兩人正在調轉馬身,忽聽吳平在叫:“劉將軍、邱將軍,你們快看,有情況

    劉子成、邱然勒住戰馬,回頭來看,只見東南方向升起一股塵煙滾滾而來。塵煙之前還有無數的小黑影迅向這邊移動。而幾乎就在同時,從那個方向隱隱傳來的轟鳴聲中混雜著號角聲。山包上的三人本來都緊張起來,聽見傳來的號角聲才放了心是荀昊的人馬來了。

    劉子成也不再往鎮上走。他與邱、吳二人立馬在山包上等待荀昊的到來。十幾分鐘後。荀昊躍馬登上山坡,看見三人行了個軍禮,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從馬後取過皮袋牛飲起來。

    三人見他渾身濕透,馬身上也是大汗淋漓,知道他是一路疾行而來,連水都來不及喝一口。“三位將軍,下官不想打這場戰爭,與您們交戰也是命令所致,望您們勿見怪。”那名南軍軍官雖然說話時,努力保持鎮定從容的姿態,但他慌亂的眼神卻出賣了他此刻內心的驚恐。

    劉子成素來看不起膽怯之人,對這名南軍軍官十分鄙視,大聲地說:“上尉,你的生死全掌握在你的手裡,你要是想活命,最好老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是是是。下官一定據實回答。”南軍被俘上尉討好地擠出一絲笑容迎住劉子成的目光,“不過,下官身份低微,知道的很有限”

    “你部是擔任的先行,先行了解的情況最多!”邱然搶著說,“只要你如實把知道的事情都對我們說了,我們可以視你棄暗投明,戰後會記上你的功勞。”

    南軍上尉在劉子成和邱然的恩威並施下,徹底崩潰,用顫抖的嘴唇道出了己方的機密情報。

    原來這個南軍上尉隸屬南軍第八軍團,被楊素部署在己方的左翼戰線。當北軍後撤時,南軍八軍團指揮官石泰中將一面尾隨,一面把戰況傳送楊素。昨日,石泰接到楊素的命令,全軍向南軍的第九軍團靠攏。也是在昨日這個上尉所在的團擔任先行,向著東北方向行進,尋找第九軍團的方位。不料在今日凌晨上尉所在的營與荀昊部遭遇,上尉也在戰鬥中被俘。

    南軍上尉回答時,吳平掏出一份軍事地圖,對荀昊三人…指出上尉所提到的地名。

    “你接到的消息,你們的第九軍團在何處?”荀昊一邊看著地圖,一邊問南軍上尉。

    “第九軍團自開戰以來,一直部署在我軍的右翼。後來”後來貴軍暫退。我們兩軍一同北進。昨日我營的營長對下官說,我們接到的任務是前往陳莊一帶與九軍團取得聯繫。下官想。現在九軍團的前鋒應該已經過了陳莊。不過他們的後續部隊應該還在陳莊附近地區。”南軍上尉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僅說出自己知道的情報,還把自己的猜測也和盤托出。然後我們與四軍團合兵對南軍九軍團側翼展開進攻,配合二軍團殲滅南軍九軍團。這次戰役就取得大勝。”

    荀昊見三人都有些過於樂觀,便對他們潑冷水,說:“現在南軍八軍團過不過丹水還未得知,在南軍八、九軍團後面還沒有別的敵軍跟進我們也不知。”

    “所以我們當前要做的,一是,要盡量把南軍八軍團向丹水方向吸引,並且讓他們現我軍二軍團右翼的破綻;二是,要多派些人深入南軍八、九軍團身後,偵查清楚南軍有無援軍或是有多少援軍;三是,我們要馬上向東轉移。爭取在明日凌晨到達丹水河北岸的埋伏地點,否則即使明日我軍四軍團起對南軍八軍團的進攻,我們也來不及支援;四是,要馬上派人通知遂候殿下和曹信、景諸兩位將軍這裡生的 情況。各位,現在還沒到我們慶賀胜利的時候,希望各位仍然要小心、謹慎行事。

    荀昊言罷。見劉子成三人均無異議,又接著下達命令:現在矢團長所部馬上出。爭取在天黑前,將南軍八軍團前鋒吸引至丹水南岸。,方的斥候過河向東偵查。而北面景將軍埋伏的人馬一見”一止他們現。邱將軍和子成的人馬也立即向東開拔,等我部吃完早飯,馬上趕上來為你們擔任警戒。至於深入南軍八、九軍團身後的偵查任務還是交給我疾風大隊完成,待吃過早飯,我會派一部分人馬向南去偵委。你們看。還有什麼問題?”

    來之前,這幾部分人馬孫昆明確指示交由荀昊具體指揮。因此,荀昊也成了這幾人中的最高指揮官。他下達的命令邱然、吳平自然不會反對,都齊聲尊令。

    只有劉子成猶豫了一下,對荀昊提議說:“疾風大隊已經連續幾日夜作戰,我看白天你還是在鎮子裡休息一下吧。擔任向南偵查的任務也交給吳上校去辦。我和邱將軍所部馬上出,一路上會小心的。明日凌晨,你再率部趕來與我們會合也不遲。”

    “不行。”荀昊對劉子成搖搖頭,說,“南軍上尉交待的情況很重要。現在看,南軍八軍再的石泰好像還沒有意識到可以從我二軍團的側翼起進攻,所以我們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我部人馬現正向預定的點趕去,今日入夜前將會抵達。稍事休整,明日將投入戰鬥。”

    孫晨看罷甚是欣慰,現在的情況正沿著己方制定的計利推進。只要不出大的意外,明日的作戰將會重創南軍的兩個主力軍團。只要此戰獲勝。就能擺脫南軍的追擊,順利完成內閣下達的撤退命令。孫員的參謀們更是充滿了必勝的信心,紛紛開始慶祝。

    只是歡喜之餘,孫員還有些疑慮。因為荀昊一直沒有偵查出南軍八、九軍團身後還有沒有南軍的其他部隊。如果南軍還有其他的跟進部隊,明日的作戰不一定能獲得大勝。不過,無論南軍八、九軍團身後有無援軍,明日一戰已不可避免。孫晨沒有想過會輸掉此戰,只是擔心明日作戰中南軍的損傷過還會繼續跟隨己方部隊北進。所以,他又開始研究起後續的作戰計劃。

    而南軍統帥楊素接到是第九軍團盛言師中將的報告。報告上稱,北軍的第二軍團到目前為止還停留在均縣,沒有向北逃竄的跡象,九軍團將於今夜抵達均縣附近,明日將對北軍二軍團起進攻。

    楊素大喜。前日夜,當他接到北軍七軍團已撤過漢水河的消息後,就把目光盯在北軍二軍團的身上。明顯北軍各部後撤沒有同步,北軍二軍團的撤退度相對其他北軍各部緩慢一步。他馬上命己方的八軍團東移,在九軍團側後方充當預備隊,伺機尋找殲滅北軍二軍團的時機。

    因為安排了八軍團擔任預備隊,楊素認為此戰自己勝券在握。即使九軍團在進攻中遭遇到北軍其他部隊的救援,八軍團也能趕上去支援九軍團。為了穩操勝券,楊素還派人通知十二軍團連夜啟程,爭取在明日午後趕到均縣。這樣一來,明日在均縣與北軍二軍團作戰的就有己方的三個軍團。由兩個主力軍團輪流進攻,十二軍團擔任預備隊,楊素相信自己能夠一舉殲滅北軍的二軍團。

    楊素和孫晨。誰都沒有想到,第二天的戰鬥既不是在均縣先打響,最激烈的戰況也不是生在均縣戰場,而是在均縣以西的丹水河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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