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晚餐騷動
斬魔之劍 第三夜ⅩⅩⅦ
「今天可說是哥哥人生當中最重要的日子呢!就各種意義上來說,種
種初體驗的對象都能夠是可愛的學妹,真是太好了不是嗎?以後日子
雖然還很長,可是也要趁著年輕多留下一些年輕的錯……啊!不是,
是年輕的回憶呦!呵呵──」
一邊是我的妹妹。
「別說得那麼露骨啦,瑪琳美眉。年輕人臉皮薄,妳說得越多,恐怕
反而會搞得當事人什麼事也不敢做也說不定哦──」
另一邊是我的損友。
情況已經很清楚了。而且我也明白,這裡頭也已經不存在任何能讓
我施展詭辯伎倆的模糊地帶。除了主動去面對已暴露在陽光底下的事
實之外,我無計可施。若不這麼做,我待會所要面對的,就將會是一
場惡意與諷刺交織的熱帶風暴。
「哥哥,我可不想在這個年紀就變成必須要給零用錢的立場!製造年
輕的回憶固然重要,但也要記得做好防護措施哦」
「瑪琳美眉說的我同意!雖然『男人的浪漫』充滿了讓人想去嘗試一
下的吸引力,但是能夠抵抗住這份誘惑,這才算得上是男子漢應有的
硬派作為!我相信你辦得到的,我心靈的摯友!」
……要是再讓這兩個傢伙一搭一唱,大玩相聲的話,我恐怕就再也
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夠了!別再講了!就算是我求你們──」
眼見大勢已去,我也只能照預定設下停損點。雖然我的動作是慢了
點,不過亡羊補牢也總比坐以待斃要好得多。反正說來說去,這兩個
壞心的傢伙就是想從我的嘴巴裡,聽到我這麼說:
「──我已經和雪花開始交往了。沒錯!也就是從今天起,雪花已經
成為我的女朋友了。這樣子你們滿意了吧?」
……我講出來了。想不到我真的把這件事講出來了。雖然有一半是
意氣用事的結果,但是我說的都是事實。或許,我其實很早以前就想
這麼做也說不定……不過,真心話雖然說出來了,後悔的心情卻也立
即隨之而來。
話已說出口,現在才反悔反而會讓自己陷入更尷尬的立場,我也只
好認了。這件事或許也正好可以拿來鍛鍊臉皮的厚度,以後可是還會
有更多更為難堪的考驗在等著我呢……這樣子想,很不可思議地心情
就突然變得好很多了。
「從我們再次來到特醫研開始,直到我和雪花兩人獨處在一起,這是
你們一開始就設計好的圈套,沒錯吧?」
「你別老是一開口就是設計又是圈套的,應該說是丘比特的惡作劇,
這樣聽起來不是比較可愛嗎?」
克洛瓦跳出來站上火線。
我反駁一句話──可愛是可愛,但是這句話若出自於你的尊口反而
讓人覺得噁心。丘比特?姑且不論那個小混蛋在希臘神話幹了多少壞
事,我家的瑪琳扮演丘比特確實是很可愛沒錯,但是若換成是你扮成
那副模樣,你只有被世人視為奇裝異服的變態的份。
「兩個彼此都意識到對方,又明顯有好感的少男少女,卻因為沒勇氣
說出心裡話,而無法成為一對情侶,這不是很可惜的事嗎?所以我們
才站出來,讓丘比特小弟的箭能夠射到正確的地方呀!這怎麼說都是
一樁好事呢!嘿嘿──」
「真是多管閒事……不過,你說的也不完全是錯的。我以前就有這種
預感,如果我和雪花之間的關係就這樣持續下去的話,或許就會發展
成這樣也說不定」
「我們在你們背後推一把,難道不好嗎?」
「我沒說不好,只是……啊,算了!我只再問你一件事。參與這件事
的人有多少?」
「就你看到的這些人吧。我們算是少數精銳,嘿嘿──」
「會長也有參與嗎?」
「怎麼可能!腦袋稍微想一下就知道,那個沒血沒淚的魔女怎麼可能
會去淌這種戀愛的渾水呢?會長基本上是知道我們的計畫,不過並沒
有參與就是」
「原來如此」
原來會長並沒有涉入其中啊……話說回來,在我和雪花在一起的這
段期間,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再看見會長出現過。在探病途中消失的克
洛瓦與瑪琳是躲在員工餐廳吃飯,人不在此地的會長又消失到哪裡去
了呢?然後現在又在做什麼……
「那女人老是在奇怪的地方忙奇怪的事,我早就見怪不怪。會長的事
就別再提了,我們還不如來談談正事──嘿嘿,你們既然已經成為男
女朋友,可以透露一下你們已經進展到哪個階段了嗎?」
唉,果然這個話題是避不了的。
「我也想知道,哥哥!」
連瑪琳也……
我無可奈何,只好先照實說:
「我們才剛交往沒多久,怎麼可能會有什麼進展。這種事情我是屬於
順其自然那一派。反正我們兩人在學校本來就常常碰到面,一開始應
該也會以週末約會為主要活動」
「什麼嘛!真的很像是你會說的回答呢……每件事都事先預想好,這
樣不是很無趣嗎?談戀愛又不是辦活動。你應該要腦子少用點!更衝
動一點!再激情一點!」
「你剛說的話,我會當成寶貴的意見記下來的」
我就這樣將克洛瓦打發走。
這還只能算是前哨戰的階段,但是簡短的話題交鋒就讓我有已經苦
戰了十天十夜的疲勞感覺。
我不得不承認,我很不擅長應付這種話題,再加上因為還得隱瞞某
件事,使得我在回答時必須更加謹慎,才使得精神疲勞的累積速度比
平常要快上許多。
「哥哥,我也有問題!」
另一個嘴砲達人也上陣了。
「妳想說什麼?」
「幹嘛一張臭臉對著我呀。哥哥該不會以為,我會問那種會讓你超級
尷尬的問題吧?」
「難道不是嗎?」
「真是失禮的質問呢……即使是我,我也是會有想要正經討論一下事
情的時候。我只是想說,哥哥是不是也該將我們是同年齡雙胞胎兄妹
的事實,讓雪花美眉也知道這件事吧?」
「原來妳是要問這件事哦。雪花難道不知道嗎?」
「哥哥還記得在幾天前,受傷的你被克洛瓦和雪花美眉送回家裡的事
情吧。如果雪花美眉知道的話,那麼她就不可能會在早上遇到剛起床
的我時,用手摸我的頭……」
聽瑪琳這麼說,雪花看來是真的不知情的樣子。雪花對年長的人一
直都以尊敬對方的態度在應對。遇到高年級生時,她也一定會好好用
學長或學姐來稱呼對方。
直到最近,雪花對我家的認識,應該還只停留在『我有個妹妹』這
種層次而已。又因為我們兄妹的外表年齡落差太大,所以我也很少向
別人說明雙胞胎的事實。週末那次應該是雪花和瑪琳兩人第一次碰面
。在資訊不足的情況下,也難怪雪花會誤將瑪琳當成是跟我年紀差很
多的妹妹,因而做出失禮的行為。
「這些事情我會找時間慢慢跟雪花說。既然我們已經交往了,加深彼
此之間的瞭解也是必要的工作」
──很好!又過了一關!
攻勢並沒有如預期般猛烈,所以我應付起來還能夠游刃有餘。不過
我很清楚,眼前這兩人根本不知道手下留情怎麼寫。萬一我的心防鬆
懈下來,難保不會遭到意外的奇襲。
將這件事先擱在一旁,回過頭來想,關於我和雪花交往的事情,有
很多話題現在就拿出來說其實還嫌太早。理由很簡單,就因為我們還
處於交往的起步階段,而且雪花目前有傷在身,短時間內連一般的約
會也不能做,如此一來哪有什麼進展可言?
「呼……」
我稍微喘一口氣。
咖哩還是熱的,我有把握在咖哩冷掉以前將它吃完,但是這場舌戰
是否會在咖哩冷掉前結束,我卻是一點把握也沒有。砲火的質量與密
度還會隨時間逐漸增強,待會我還有得受呢。
越來越有交往的感覺了──我不禁在想,天底下每一對交往中的男
生女生,是不是都非得背負著被親友團當成玩具的義務不可?這麼一
說,我才想起自己以前的確曾經跟著同學起鬨,大家一起捉弄班上公
認的班對,所以現在就變成我也得接受報應不可是嗎?
未來說不定還會發生這種事──我稍微攪動一下腦汁,快速想出了
一個簡單的故事。沒什麼,情節很簡單的──
故事是從兩支手機接通電話後開始的。
打電話的人先說:
『克洛瓦,你知道我家的不良老哥現在人在哪裡嗎?都快午夜了,那
個不良老哥到現在都還沒回家耶──』
接電話的人則回答說:
『哈──不良老哥?亞利嗎?誰會知道那傢伙……啊啊,不對不對!
我想起來他剛才跑到便利商店買宵夜去了。哈哈,年紀大了,記憶力
也變差了。我都忘了他要我跟妳說今天要住我那裡的事情。抱歉啦,
瑪琳美眉,妳哥哥就先借我一天嘍!』
『……是嗎?我沒記錯的話,我家的不良老哥今天一整天的行程好像
是跟雪花美眉約會……你,是不是有事在瞞著我?』
『哪有這回事!替死黨跑到女朋友家外宿找藉口掩護的勾當,即使動
機是好的,像我這種有義氣的誠實好青年是死也不會幹的!不管妳怎
麼說,亞利今晚就是住在我家!』
『你騙人!你一定在騙我!』
『我沒騙人!』
『我不管,就是你騙人!』
『我絕對沒騙人!瑪琳美眉,妳以為本大爺是誰啊?』
『一個叫做克洛瓦‧基魯巴特的世紀大騙子!』
然後就──
形成叫囂的無限迴圈。
電波四射的手機大戰到此告一段落。先回頭看另一件事──被遺忘
在叫囂聲當中的爭執起火點,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舞台轉移到新都街道──
「搞什麼鬼啊──電車誤點就算了,居然還無限期暫停發車。這、這
叫我是要怎麼回家呀?兩條腿走到死嗎?」
我罵聲不斷,卻也不得不接受現實──從車站走到這裡,除了交通
號誌外,不曾停下的腳步已經穿過好幾條街道。這種氣死人的事若又
多發生幾次,一名偉大的健行選手也許就將誕生也說不定──以上只
是我臨時編的故事罷了,可別當真。
不是我想澆他們冷水,而是那兩個想像力太過豐富的傢伙實在是太
看得起我──連想出這段情節的我也覺得自己很沒出息。依照我的個
性來看,我應該是在約會結束,送雪花回家之後就離開了。我何嘗不
想厚著臉皮進到雪花家裡叨擾個幾分鐘,不過因為擔心會不會不小心
迸出擦槍走火的意外,所以我才沒那麼做。
留下來過夜是很久以後才有可能實現的目標,在現階段,沒出息的
我大概還在為『約會結束後,是不是要來個吻別?』之類的事煩惱不
已也說不定……
唉,連妄想一下都沒那個膽,還真沒出息呀,我……
故事已經瞎掰完了。
未來的事情,就交給未來的我去煩惱吧……呵呵,好像沒多久前就
有講過一模一樣的話呢。對現在的我而言,不讓眼前的美食被糟蹋才
是當前要務。話雖這麼說,我拿著湯匙的右手可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停
下來過。這證明一件事,本能反應還是大於理智的。
思考在運轉的同時,我又送了一湯匙的咖哩到嘴裡。
「呼呼──好甜──」
想那麼多幹嘛?再一口吧!
嗯,再一口。
再一口……
□□──□□
〈滋──〉
「……學長睡著了嗎?」
「真是不巧,要不要叫哥哥醒來?」
〈滋滋────〉
「不用了,就讓學長好好休息吧」
「這樣好嗎?妳和哥哥可能暫時很難見到面,不是嗎?」
「我想學長應該能夠理解的,再說──」
〈滋……〉
「──────」
「────」
「────────」
「────」
〈……〉
□□──□□
「……我……睡著了?」
手感到麻麻的。
由於上半身的重量並沒有分攤得很平均,才使得手肘關節被體重壓
得有點酸痛,但是這還不至於會造成什麼大礙。我稍微舒展筋骨,很
快便讓身體恢復到原有的狀態。
回顧一下睡前最後的記憶,我只記得自己是因為眼睛酸,所以才稍
微閉眼睛休息一下,想不到最後就這麼睡著了說……我到底睡了多久
呢?這個問題,手錶告訴了我答案。
「才剛過七點半,比我想像中還早嘛……」
稍微打個瞌睡沒什麼好在意的,於是我回到正題──在我睡著的這
段期間,地球是否因為巨大隕石的墜落,而重演了發生在六千五百萬
年前,恐龍滅絕的慘劇了呢?
──哈哈,想也知道不可能。我睡著後,桌上吃剩的盤子與這附近
都已經收拾乾淨,打掃的人不是瑪琳就是克洛瓦。而這兩人現在正各
自坐在某張桌子的兩端,而且神情專注地看著桌上的西洋棋。
我醒過來這件事,包含之後我走到他們身邊,他們兩人應該有注意
到我,但是都沒有理會我的存在──下一盤西洋棋罷了,飯後的休閒
活動有需要這麼認真嗎?現場瀰漫的肅殺氣氛讓我不敢多嘴,我只好
當個安分的觀眾。
從棋盤的走勢來看,持黑棋的瑪琳明顯佔了下風。這點連我這個業
餘的都看得出來。
我家的家裡蹲瑪琳有個嗜好就是下西洋棋,而且還曾經在網路西洋
棋大賽取得不錯的成績,所以克洛瓦居然藏了這麼一手好棋藝的事實
才讓我如此訝異。人不可貌相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國王已經無路可走了。這麼一來,就是五勝五敗了」
瑪琳嘆氣說。
想不到這丫頭竟然輸得比我想像中的還慘,我不禁要對克洛瓦另眼
相看了。
連續五敗,這個不上不下的數字其實還蠻微妙的。瑪琳可能會不服
輸要求再下一盤棋,也可能當場就認輸。更慘的是這丫頭還可能在輸
掉第五盤之後將我拖下水,要我替她報仇……這可就傷腦筋了。連瑪
琳都無法匹敵的高手,我怎麼可能對付得了。但是我若拒絕的話,待
會卻很可能會更慘的說。
就這樣直接轉身離開吧──就在我前腳正準備抬起的時候,某個擺
在桌上的東西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如果是手機或是鑰匙之類的東西
就罷了,那個怎麼看都像是……
「襪子?」
我又偷瞄了一下,那雙光溜溜的雙腿馬上就證實了我的猜測。那雙
擺在桌上,而且還對折得好好的襪子,的的確確就是在我睡著前還一
直穿在我妹妹腳上的過膝襪。
「瑪琳,妳怎麼可以在公眾場合隨意脫襪子,而且還將襪子擺放到餐
桌上,這實在是一種很沒禮貌的行為耶!」
身為哥哥的我不得不說教。
即使聽到我這麼說,瑪琳仍然連一眼也不看著我,兩眼緊盯著棋盤
上已經百分之百死局的棋子。直到最後,這丫頭總算肯接受國王已經
陷入絕境的事實,一邊搖頭又無奈地說:
「可惡,又輸了……為什麼就是贏不了呢?我好歹也是網路西洋棋界
小有名氣的美少女棋士,今天居然會輸得這麼慘……」
「喂喂,襪子的事妳還沒有解釋咧!」
「襪子?那只是一種處罰遊戲罷了罷了。遊戲就是要加入獎懲規則才
夠刺激呀」
「脫襪子跟懲罰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因為我們採取『野球拳(註:一種變則的猜拳遊戲,
其處罰方式反而比遊戲本身還有名。野球拳規定輸家必須脫去一件衣
服,直到有一方全部脫光為止)』規則呀!」
瑪琳輕描淡寫地回答,但是這番話聽在我耳裡,卻如同平地突然響
起一聲驚雷般讓我嚇到心臟差點停止──別開玩笑了!野球拳?如果
真的就是我所想的那個禁忌遊戲的話,那麼現在輸掉棋局的瑪琳豈不
是就得要……
「輸一次可以推說是運氣不好,可是連輸五盤棋,我也不得不承認這
是實力差距太過懸殊的必然結果。我願賭服輸!前兩盤棋讓我輸了一
雙鞋子,後兩盤棋又讓我輸掉兩條襪子,現在第五次的敗北我又該脫
掉什麼東西呢?除了上衣跟裙子外,還有什麼無關緊要的衣服可以脫
呢?嗯,嗯嗯……對啦!還有小褲褲可以──」
「否決──────!」
咆哮出聲的同時,我將腳高高抬起,再如鐵鎚般重重落下。擺放在
兩人之間的西洋棋盤,連同棋盤底下的桌子在內,皆粉碎在一擊必殺
的腳跟錘擊之下。
餐桌不僅被我敲出一個大窟窿,棋盤也應聲粉碎,飛散的棋子與棋
盤碎片頓時化為危險的凶器──話是這麼說,不過依然牢牢坐在位子
上的這兩個傢伙就彷彿在嘲弄我似的,只靠著擺動上半身就輕鬆避開
了所有的碎片流彈。
「亞利哥哥,你怎麼可以突然跳出來干擾棋賽的進行!下棋就跟運動
一樣,任何結果都能夠欣然接受可是被視為一種美德呢!哥哥現在所
做的事情實在是太沒風度了」
「不是我想說你,你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隨便把我們向別人借
的西洋棋給砸爛呢?把搞破壞當成一種娛樂,在這個年頭只有剛出來
混的中輟生會這麼做呢」
兩人一搭一唱在吐我的嘈。
可惜的是,我現在什麼話也聽不進去。砸桌子不過是暖身。所謂『
審判的鐵鎚』,就是要用在人的身上才會被這麼稱呼的。
「……你們這兩個傢伙竟然趁著我打瞌睡,就在我旁邊公然玩起妨礙
社會善良風俗的下流遊戲起來了。要是我再晚個十分鐘醒來,天知道
會不會再鬧出更亂七八糟的荒唐事出來!皮給我繃緊點!今天我非教
訓你們到死不可!」
「什麼嘛……哥哥總是什麼事都大驚小怪……」
瑪琳頗不以為地說:
「野球拳才不下流,而是頗具歷史的一種上流遊戲方式呢!況且願賭
就要服輸。我既然輸了棋,自然就得遵守脫衣服的懲罰規則,所以不
管哥哥有何意見,我的小褲褲就是脫定了!」
「妳呀……唉,別老是把這種會引人誤會的話掛在嘴邊行嗎?女孩子
怎麼可以隨便在他人面前裸露身體,我絕不允許!」
「原來哥哥是擔心這件事哦……哈哈,不用擔心!只是少了一件小褲
褲而已,還有裙子在,所以什麼都看不到啦!」
「看到還得了────」
如果是平常的我,我的拳頭早已經朝這個開玩笑不知分寸為何物的
死丫頭的腦袋瓜直接敲下去了。這次我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將矛頭轉
向另一個目標。
「克洛瓦,遊戲就到此為止。雖然我妹妹輸了,不過有良知的你,當
然也不可能拿什麼下流的懲罰規則,來逼迫輸的那一方必須做出下流
的事情出來,沒錯吧?喂喂,沒錯吧?沒錯吧?」
「那是當然的,我本來就沒那個意思。再說,那個野球拳的規則事實
上根本就是瑪琳美眉自己提議──」
「你還有意見嗎?克洛瓦‧基魯巴特」
「沒有……只是覺得,這招借刀殺人之計真狠……」
我的腳抬得這麼高,克洛瓦自然不敢再廢話下去。聯合國維和部隊
在調停兩方勢力的衝突時,也是對錯先擺一邊,直接以劃定停火區或
禁航區等強勢手段來結束交戰狀態。我只是依樣畫葫蘆,才使得這場
意外的混亂獲得平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