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3895-3896
第三千八百九十五章 不是威脅
「哪裡有什麼幕後指使者?」肇事者一聽,斷然否認這個說法,他求助地看向市局警察,「我認為北崇的警方,有故意誤導的嫌疑,這只是一件普通的交通肇事。」
市局警察並不做聲,外面同事正在落實,李書記是否有那麼個指示讓北崇人提問。
「沒有人指使,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小嶺鄉?」北崇警察冷笑一聲,「別跟我說那是你的工作,沒有加班費,陳區長叫我加班,我也不去。」
「那就是我的工作。」肇事者一口咬死這一點,他身為幹部,接受訊問時,也有一點點幹部的傲氣,「加班費什麼的,我沒你那麼市儈。」
「唉。」北崇警察嘆口氣,用一種可憐的眼光看著他,好半天之後,才微微一笑,「你得罪的北崇人太多了,就算這次你躲得過,但是……一年、兩年之後,你自己、你家人出點意外,連凶手都很難找到。
「他在威脅我。」肇事者一時大怒,看向市局的警察,「在威脅我的家人……你們市局的警察,就不管一管嗎?」
「那啥,差不多點。」面對這樣的抗議,市局警察也不得不出聲提示一下。
「你也就是這點智商,是我在威脅你嗎?」北崇警察不屑地冷笑一聲,「我只是告訴你,有這樣的危哈……別為人賣了命,給自家惹了禍,憑良心說,我沒有見過比你更蠢的人。」
「他還在威脅我。」肇事者再次向市局的警察求助。
「我的同事說得很明白了,這不能理解為威脅。」這次就連市局警察都不支持他了,身為警察,也有義務指出一些潛在的威脅,「這種可能性是客觀存在的……」
「你可以說他措辭不當但是你不能放鬆警惕,如果你有警察朋友的話,可以向他們打聽一下,有些案子的起因,只是很小很小的事情一般人看來根本不值得計較,而有些人的心眼,小得你想象不到……雲中紅邳的滅門案,可不就是因為十年前的一句玩笑?」
「那我該怎麼辦?」肇事者的臉有點發白,其實警察說的他都想到了,只不過他下意識地不去考慮,現在被人掰開了揉碎了放在眼前,他登時就扛不住了。
「你先把今天早晨的事說清楚吧。」市局警察挺討厭跑題的,不過想一想之後,他還是做出了回答,「以我個人的建議,還是調出陽州吧,最好全家都搬走。」
「不至於吧?」肇事者登時目瞪口呆--他雖然是煙草局的,可省內調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更別說全家搬走了,這怎麼可能?
「那你就當我沒說。」市局警察待理不待理地回答見多了案子,他們最知道防範意識的重要性--沒誰知道自己惹了一個什麼樣的二貨,不過別人不領情,他又何必多說?
「還是同行明白事。」北崇警察笑著發話,「闖這麼大的簍子出來,不把事情說得明明白白,誰會放過你?」
北崇的警察來之前,就得到了朱局長的指示:想盡一切辦法把事情往大裡搞,至不濟也要把煙草系統拉下馬--煙葉收購一事,原本就令北崇耿耿於懷,眼下陳區長又因此而被撞,大家有此想法並不為過。
「本來就是明明白白的公事。」肇事者也是久經考驗的肯定不會輕易鬆口,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他心裡真的動搖了,眼下這麼強撐著,無非是期望組織上的救援。
陳太忠並不知道,分局的警察折騰得這麼厲害,對他來說,被車撞只是個由頭,有了這個由頭,他就可以去煙草局無事生非了,等後來知情了,他也只能感嘆:這真的是意外之喜。
不管怎麼說,他是思念小萱萱思念得緊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回鳳凰一趟,所以他無視眾人的哭哭啼啼,一捏法訣就走人了。
來到三十九號的時候,唐亦萱居然不在家,陳太忠看一看時間,是早上八點十分,心說這早鍛煉也該回來了吧?
不過他也沒多想,從陽州萬裡閒庭到鳳凰,用掉了他一半的仙力,還是先收斂心情,恢復一下的好。
打坐了一陣,他自覺情況好一點了,才收了功,看一下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不過令他郁悶的是--小萱萱還沒回來。
這就有點不對了啊,他放出神識感應一下,周圍也沒有熟識的氣息,打開冰箱門一看,發現裡面還有新鮮蔬菜,心知她沒有出遠門,想一想之後,他用屋裡的電話撥通了她的手機。
「來了?」唐亦萱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淡淡地、非常自然的感覺,好像是兩人一小時之前才分手一般,她甚至沒有問是誰打的電話,「我在湖心島釣魚命……中午想吃點什麼?」
「怎麼有了這種愛好?」陳太忠輕聲嘀咕一句,「等著我,馬上就到。」
下一刻,他就出現在了湖心島,湖心島的面積其實不小,約莫有三百來畝地,唐亦萱身著淺黃上衣,亞麻色長裙,正斜靠在一張躺椅上,翻看著一本書。
她的身後,是一株半米粗的合歡樹,粉色的合歡花正在烈日下靜靜地綻放,她的手邊,是一張石桌,上面擺放著一個暖瓶,一只小手壺,腳下則是擺了幾盤蚊香。
至於說釣魚,卻也是真的,她的前方擺著一支釣竿,不過也就是在那裡悠閒地架著,魚線遠遠地沉下水面,藍白相間的浮子在水面上一漾一漾著。
「坐。」見到他猛地冒出來,唐亦萱沒有絲毫的責怪,手一揮就放了一張藤制躺椅出來,「問你呢,中午想吃點什麼?」
「跟我去北崇吧?」陳太忠大大咧咧地往躺椅上一坐,事實上,她越顯得若無其事,他的心裡就越內疚,不過陳某人也是好面子慣了的,於是就擺出一副大男子主義的架勢。
「好。」唐亦萱乾脆地點點頭,「你教我學會,怎麼樣能不知不覺鑽進你的房間,我就跟你去……要不然被人撞到了,多難為情。」
「然後從我房間離開,回三十九號睡覺,是這樣吧?」陳區長笑眯眯地發問。
「距離會不會遠了點兒?」唐亦萱猶豫一下發問。
「合著你也知道距離遠?」陳太忠笑一笑,「就我現在的能力,都不夠從北崇走個來回……要不早就回來看你了。
「你這家伙特別狡猾,這點試探都能被你發現。」唐亦萱聽得就笑,然後拿起小手壺輕啜一口,「今天怎麼有空回來?」
「出車禍了。」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見到她眉頭一皺,他心裡是說不出的受用,於是洋洋得意地賣弄,「有個陳區長,正在陽州市醫院躺著命……我這不就得空了?」
這世界上,小萱萱是了解他最多的人,見過他諸多的術法,這一點就連荊紫菱都比不上,為什麼會這樣,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真要說出點理由,大約是因為她有一顆與世無爭的心吧。
「這樣啊。」唐亦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眼珠一轉,「那你在地北遭遇泥石流的時候,那十幾天……去哪裡荒唐了?」
「我那個……事發突然。」陳太忠本想說,自己是去日本偷技術了,但是轉念一想,這又得洩露睚眥的身份了,會引發諸多不便,於是乾笑一聲,「只是意外事件。」
「我看起來有那麼傻嗎?」唐亦萱白他一眼,也不跟他叫真,「不管怎麼說,當時你父母親難過了很多天,我覺得,這一點你做得特別不好。」
「這次我在昏迷之前強調了,不通知我父母親。」陳太忠訕笑著回答--不過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呢?
「滿嘴跑火車。」唐亦萱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曉豔知道你回來嗎?」
「怎麼能讓她知道?」陳太忠聽得眼睛一瞪,「我現在還在陽州的醫院躺著呢,全世界也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我在亂跑,不過她不在……也有點不夠盡興哈。」
「陪我一個人,很無聊是吧?」唐亦萱淡淡地發問,一邊摸出一副墨鏡戴上。
「主要是太想你了,就回來了。」陳太忠笑一笑,他不想說,自己比較享受那種禁忌的雙飛,也不想承認那種幾近變態的快感,於是將話題扯了開去,「怎麼這兒就你一個人釣魚?」
「蒙藝大概要進政治局了,所以我說想釣魚,市裡就給我劃塊地方。」唐亦萱輕描淡寫地回答,「其實我只是想在西郊公園釣魚,誰想到他們在湖心島給我劃出二十畝地。」
「嘿,你這叫個有福氣。」陳太忠聽到這個答案,簡直都沒辦法說什麼了,靠上個大領導,多少特權滾滾而來,連釣魚都能劃個專屬區域出來,最近湖西區的地皮可是漲得厲害,尤其是湖心島這景觀區,就算陳某人依舊在鳳凰,想弄這麼一塊地,少不得也要搭點人情。
怪不得小萱萱不介意使用須彌戒呢,陳區長沉吟一下,「十點多了,咱們的午飯……在這兒解決?」
「那當然不行了,我最近可是找到個好地方。」唐亦萱笑著回答,然後雙眼一閉,「你抱著我,去童山天池……」
第三千八百九十六章 擴大化
哥們兒的仙靈之氣,真的不多了啊,陳太忠心裡哀嚎一聲,卻又不能反抗,說不得跟小萱萱收拾一下現場,然後抱著她,就是一個萬裡閒庭。
童山的風景區已經被開發出來了,眼下雖然是工作日,但是天池邊上游人也不少,沒辦法,天氣實在太熱了,也就是天池這裡,空氣涼爽濕潤,蚊蟲也不算多,正是休閒的好去處。
而唐亦萱說的好地方,是距離天池差不多一里地的一個山包,山包的總面積,大約有四五百畝的樣子,「這一塊,曉豔跟吳言敲定了,搞林場,只要保持綠化率,那就是咱們的地盤,當然,不能對外經營。」
「好地方。」陳太忠贊許地點點頭,他是最喜歡這種山清水秀的場所了,尤其童山這裡被開發得少,靈氣格外地清純一些,「就是不知道,能佔多少年。」
「以吳言跟你的關系。」唐亦萱白他一眼,「還不是想多少年就多少年?」
我不過就是在雲彩上寫了兩個字嗎,值得你吃醋成這樣?陳區長乾笑一聲,「那這裡要好好地修繕一下,以後就是我歸隱的場所了。」
「你確定要在這裡終老嗎?」唐亦萱眼睛一亮,她對陳太忠的感情,其實也是相當復雜,她知道這是一個紅塵奇人,也是她唯一的男人,但是很多時候,她擔心自己抓不住這個人。
而她的骨子裡,帶著幾分孤芳自賞的傲氣,總覺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肯過分去強求,哪怕對方是正國級幹部,哪怕對方是神仙--她當初之所以懇求陳太忠,是為了蒙曉豔,是為了有恩於她的蒙老書記。
「這裡確實不錯。」陳太忠點點頭,他看中的是山清水秀景色宜人,想必荊紫菱也會喜歡這個地方的吧?
「那你先把宮殿弄出來吧,我給你做飯。」唐亦萱眼波流轉,她已經可以熟練地使用須彌戒,但是無中生有搞出個宮殿來,她還是力有不逮,「正好弄了點海鮮,可以吃個火鍋……不過液化氣不多了。」
「沒事,哥們兒這有發電機。」陳太忠手一揮,一台發電機就掉了出來,「柴油也足夠……咱吃電火鍋好了。」
接下來,兩人在「我們的宮殿」裡吃火鍋看風景,又有無限的繾綣和風情,真的是令人樂不思蜀。
陳太忠的心裡明白,自己的本體還在醫院躺著,他此來鳳凰,只是為了慰藉那份對小萱萱的相思,實在是不宜招惹其他人--他何嘗不想把蒙曉豔抓過來,再次母女雙飛?
但是歡娛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兩人在天池呆了三天三夜,基本上時時刻刻都是黏在一起,小萱萱一個人的身板,那是差了一點,但是陳某人還就是喜歡看到她不堪鞭撻的狼狽--你不是指早挺黑,挺非主流嗎?再染得黑一點嘛。
這天晚上,兩人在山包上赤裸相擁著,「我們的宮殿」可能是不真實的,但是床和被子是真實的,那都是小萱萱須彌戒裡的東西。
「這裡就是我認定的了,你跟她們建設吧。」陳太忠給出了期限,「少則三年,最多不過五年,我會脫離官場,然後咱們就幸福地住在這裡。」
「五年之後,蒙藝能沖常委了。」唐亦萱輕輕收縮腹部,輕柔地吻他的面頰,她能感到他的充實,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肉體上,「他也許需要幫助。」
「五年之後,他五十七,三屆常委,那不得了啦,憑啥呢?」陳太忠聽得笑一笑,緩緩搖頭,「下一屆不可能,下下一屆再說吧。」
常委也講個七上八下,六十七能上,六十八就只能認了--要不然退的時候就七十三歲了,蒙藝現在五十一歲,堪堪五十二,進局都算相當年輕的,三連常的話就太那啥了。
唐亦萱對這樣的話題,興趣不是特別大,她低聲問一句,「不能再多呆兩天嗎?」
「明天早上走,好吧?」陳太忠輕輕地吻一吻她的眼皮,柔聲發話,說實話,他也非常享受這幾天的閒適寧靜的生活,但紅塵中終是還有牽掛,「嘖,我要是再不回去,估計就亂得不可收拾了……」
次日早晨,陽州市。
姜包子是雲中縣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農戶,他家裡養了二十來只雞,前一陣禽流感,他的雞都藏在草垛裡活下來了,近期家裡積攢下一批雞蛋。
按照平常的習慣,他會在縣裡賣了,不過今天有鄉親的車去市裡,他就搭車前往,市裡的雞蛋價格,比縣裡的起碼要貴兩毛,所以他帶上放暑假的孩子,打算去市裡逛一逛。
姜包子想的是零售,所以來到陽州的市場,就是早晨八點多,不成想一到市場,就覺得有塊地方很空,於是他拽住個老鄉問一句,才知道北崇的菜販這兩天,都是早早地就把菜賣掉,然後去市政府鬧事了。
「這得少賺多少錢。」他覺得北崇人很愚蠢,菜賣得快,那肯定是得壓價賣。
「誰說不是呢?」老鄉嘆口氣,「本來這時令菜就不掙錢,他們一搞,搞得咱們跟著倒黴。」
「我佔他們的攤位賣菜,應該沒事吧?」姜包子沉吟了起來,他知道北崇的菜販,目前在菜市場裡橫行霸道,「聽說他們的縣太爺很護短的。」
「這次就是縣太爺讓車撞了,目前還在醫院昏迷著呢。」老鄉聽到這話,就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北崇人鬧事,就是要嚴懲凶手。」
「哦?這倒有意思。」姜包子慢悠悠地把雞蛋搬到北崇人的攤位上,「說一說?」
他原本是抱著八卦的心思聽的,可是他聽完之後,蹭地就站起來,叮囑自己的孩子,「你把雞蛋看好,我得給你二叔打個電話去。」
姜包子的弟弟,就是種了煙葉的,縣裡收購煙葉的價錢非常低,聽說北崇那邊收煙的價錢高,他弟弟一直琢磨著,怎麼樣就能把煙葉賣到北崇去。
眼下知道了這個消息,他肯定要告訴自己的弟弟,結果那邊一聽就激動了,「我艸,好說,我也召集上大伙兒去聲討打人凶手!」
對於整個陽州的煙農來說,這是很普通的一幕,也是很常見的一幕,北崇區長被車撞了,昏迷了已經三天,第一天還好,大部分是北崇人在聚集,到了第二天,就有花城、明信等地的煙農趕了過來,共同聲討凶手。
當然,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說是為陳區長抱不平,實則是對市煙草局收購價的抗議,整個陽州五區五縣一市,只有北崇和敬德,享受著北崇的煙葉收購價--陳區長為什麼被撞呢?因為他動了煙草局的奶酪。
早年間,煙農們也曾經有過類似的抗議,不過沒人組織,那就是一團散沙,煙草局根本不予理會,反正煙葉不能出境,有本事你們別賣,所以抗議的結果,就是多少煙農們賭咒發誓,以後再不種煙葉了。
可這次不同,陳區長被煙草局的人撞了,雖然花城、明信等地的人,對陳區長並沒有什麼好印象,但是誰跟錢有仇?北崇肯平價收煙葉,大家就要幫著陳區長聲討凶手。
到第三天頭上,人就更多了,姜包子這都是知道消息晚的。
廖大寶這幾天也熬得挺厲害,正在陪護的床上斜靠著,猛地覺得哪裡不對,側頭一看,卻發現陳區長睜開了眼睛,「小廖,扶我上個廁所。」
「您醒了?」廖主任蹭地就坐了起來,一貓腰就從床底下拽出個痰盂,「來,我給您接著……想吃點什麼嗎?」
「不想吃啥東西,就是這膀脆漲得厲害,這是給我輸了多少液?」陳太忠側一側身子,嘩嘩嘩地尿了兩分鐘,「滿了,先去倒了……還沒尿完。」
聽到他醒來的消息後,醫生們迅速趕來,為陳區長做了檢查,發現腦子裡的積血少了很多,一致認定恢復得確實不錯。
接下來,陳太忠聽取了這幾天北崇的工作進展,他最關心的發電機是全部到貨了,協防員的培訓也全部結束,譚勝利同市教委談好了退休教師返騁,初步定在五百人。
就在廖大寶匯報的時候,電話一個接一午地打進來,陳區長醒來的消息,短短時間內就不脛而走,大家都是在問區長的傷情。
李強也在第一時間接到了消息,不過,陳太忠被撞的時候,他可以去探望,現在卻是不合適,北崇和煙草局的糾紛還沒有結果,街上到處都是抗議的北崇人和煙農,他若是貿然露頭,容易引發不必要的猜測。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他什麼都不做,下一刻,他吩咐巨中華一句,「跟煙草局的人說一聲,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九點的時候,陳太忠正側著身子,一邊喝排骨湯,一邊跟林桓聊著,廖大寶從門外走進來,「頭兒,煙草局薛局長來了,想要看望您。」
「讓他滾,這事沒完。」陳太忠冷哼一聲,他還待再說什麼,猛地發現廖大寶身後跟著倆陌生人,想也不想就把手裡的湯匙扔了出去,「給我把他倆打出去!」
不成想,這個動作有點大,「扯動了」他胸前的傷口,他痛得輕噝一聲。
本帖最後由 zzr 於 2013-4-19 22:47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