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天嬌 作者:穿馬甲的豬 (已完結)

 
leesai 2008-10-3 18:24: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7 90171
leesai 發表於 2008-10-3 20:00
第一集 安全公寓 第六章 異者飛煙
   
    楊虎亭六十多歲的年紀,雖然年紀一大把眉毛鬍子都花白了,可是神情矍鑠目光炯炯,舉止言談之間自有一番威嚴慷慨的氣度。他笑呵呵的望向鄭宇白:“小夥子,你的功夫很俊,很不錯。”

    鄭宇白撓撓頭,走上前兩步,沖著楊虎亭深深的鞠了一躬:“後生晚輩鄭宇白,拜見楊老爺子。”

    老輩的武林之中規矩很大,後輩見到長輩要磕頭。現代社會規矩沒有那麼大了,可是見到長輩鞠個躬也是基本的禮節。雖然鄭宇白學的是形意拳,但三大內家拳之間關係複雜,許多武術家之間都互相傳藝,門人弟子之中多有結交的好友,常以兄弟相稱。因此鄭宇白向楊虎亭這當代太極拳第一高手行禮也是分內的禮數。

    楊虎亭呵呵一笑:“你是哪一脈?看你的步法有孫祿堂和薛顛的影子,方才和飛雲交手的幾招又有尚雲祥一脈的勁道,練的很不錯。

    鄭宇白撓撓頭:“我不是孫脈也不是尚脈,功夫都是跟我父親學的。他只是個北方農村的無名之輩。”

    “哦?”楊虎亭饒有興趣的看著鄭宇白,“北方尚武,當年三大內家拳在各地都有教習,鄉野之中散落一些高人也不奇怪。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鄭宇白猶豫一下,不想回答。楊虎亭何等人物,一眼看了出來,開顏一笑一擺手道:“我老頭子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這麼好奇,哈哈。算了,不問了。”

    鄭宇白這才松了口氣,他可記得當初離開家的時候父親說的話。

    “你處事一定要低調,無論跟任何人都不要提起我的名字。”

    想到父親揮動著的拳頭,鄭宇白就有點怕。從小到大他就是在和父親的實戰之中成長起來的,挨過無數的拳頭,練就一副鐵打一樣的身板,可是想到父親那刁鑽的拳勁打在身上的感覺,還是有些不寒而慄。

    跟父親打過無數架之後,再遇到任何的對手,鄭宇白都不怕了。眼前這位楊虎亭楊老爺子是武術界的翹楚,太極拳的頂尖高手,人往那一站,雙腳不丁不八,一身凜然的氣派,那是學都學不來的,完全是練拳多年養出來的氣度。若是尋常人見了他,立刻就被震住,自然是問什麼說什麼,腦子裡除了惶恐佩服,沒有別的念頭。可是鄭宇白從小見識的都是父親如同猛虎一樣的暴烈,就好比在戰場餘生的戰士,面對任何環境都不會膽怯了。

    正因為鄭宇白不怕不慌,所以楊虎亭二十年來頭一次問過的話沒有答案。這也讓老爺子心裡對眼前這個小夥子另眼相看。

    “飛雲啊,安排一桌飯,留小鄭在這裡吃午飯。一會吃飯的時候再聊。”楊虎亭沖楊飛雲道,然後又朝鄭宇白微微一笑,轉身離去了。

    楊飛雲走到鄭宇白身旁:“跟我走吧。”

    楊虎亭的邀請,身為後輩的鄭宇白是沒有資格拒絕的,只能跟著楊飛雲上了二樓,往餐廳去了。他的身後,那些楊家的門人弟子竊竊私語說著鄭宇白方才的步法,對這個看上去有點木訥的年輕人的看法完全有了不同。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模仿著方才的對戰,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出鄭宇白那樣鬼魅的步法來。

    武館的餐廳修的很氣派,顯示出主人的富有程度。鄭宇白坐在一個裝飾豪華的單間裡,面對著楊飛雲,只覺得氣氛很尷尬,卻不知道說點什麼才好。

    楊飛雲微閉著眼,手指在桌面上敲擊著,看起來十分的悠閒,實際上一直在偷偷盯著鄭宇白。他年少成名,弱冠之年就已經聲名遐邇威震武林,比武較技從無一敗,因此自負甚高。誰知道方才和鄭宇白一試身手,卻拼個不相勝負,這讓楊飛雲心裡十分的不快。

    “邊兄練拳幾年了?”楊飛雲偷看了一會,鄭宇白一直都是個呆呆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楊飛雲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鄭宇白其實什麼都沒想,他覺得在這裡等著很無聊,乾脆屏住了腦子裡的所有想法,練練腦子養養精神。

    這是當年父親教給鄭宇白的,為的是培養他入象。所謂的入象就是要進入一種恍然的境界,也是形意拳修煉之中最重要的一個關隘。

    恍然就如同走火入魔,是個危險的境界。拳法正是要在九死一生的危險境界裡才能真正的突破。當練拳練到恍然境界,就需要武者以個人天賦來突破。如果能夠突破恍然,就能成就真正的拳術。若是不能,輕則一生碌碌無為,重則走火入魔全身癱瘓。

    當突破恍然境界之後,身體的感應練了出來,一切拳法就可以依靠肌肉和潛意識來施展,達到了形神俱妙與道合真天人合一,拳法自然“有觸必應,隨感而發”,也就是形意拳的最高境界了。

    每當覺得無聊的時候,鄭宇白總是要進入一種腦中空空的狀態,期待著有一天能夠頓悟入象。用來打發時間,調養精力,倒是十分管用。

    聽到楊飛雲的問話,鄭宇白忙收斂精神:“五歲開始,有十八年了。”

    “和我倒也差不多呢。”楊飛雲點點頭道,“邊兄的本事很高明,我很佩服,改日若是有空,不如切磋一下。”

    鄭宇白忙道:“我三腳貓的功夫,何足掛齒。”他嘴上說著,心裡暗暗叫苦。若是被姑姑知道自己跑到楊氏太極的武館裡來比武,只怕會被家法處置吧。低調,一定要低調,日後可不能犯糊塗了。

    楊飛雲瞥了眼鄭宇白,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說這人可真是個呆頭鵝,看來也是苦熬功夫練出來的。

    兩人有口無心的隨便閒扯了兩句,眼看沒話可說了,楊虎亭進來了。

    廚師很快做好了四冷四熱八個菜,還送上一瓶茅臺酒。楊虎亭笑道:“很久沒見到你這樣的後輩了,咱們武林藏龍臥虎後繼有人,我心裡高興,今天就破例喝一杯。”

    楊虎亭說著給鄭宇白和楊飛雲各倒滿一杯。鄭宇白連聲道謝,心裡越發的擔心。他不想和這些武林中有名的人物走的太近,只想好好過平常人的日子。

    陪著楊虎亭幹了一杯,鄭宇白悶頭吃起菜來。楊虎亭倒是十分的健談,不住的問鄭宇白練拳的事情。鄭宇白有問必答,雖不敷衍卻也藏了不少的關鍵。楊虎亭問了半天,忽然道:“你說太極和形意哪一家更厲害?”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若說太極厲害,未免太落了形意的威風,若說形意厲害,卻也不太禮貌。鄭宇白撓撓頭,為難的道:“老爺子,這問題可不好回答啊。”

    楊虎亭歎口氣道:“這個問題本就沒有答案。其實三大內家拳道理相通,各有千秋。若是哪一家出了天才人物,自然就風光一時。只可惜現在的年輕人吃不了苦,大多數的武術卻是要失傳了啊。”

    鄭宇白沉默不語,事物的興衰和社會的變遷很千絲萬縷的聯繫,兵荒馬亂的年月裡學武術防身的人自然就多,現在社會安寧豐衣足食,誰會自找苦吃呢?這些道理楊虎亭當然也懂,只是看著武術一天天的衰敗消亡,內心當然很是難受。

    楊飛雲一旁道:“爺爺不用擔心,我最近正和體委的人商量拳術大賽的事情,若是能夠舉辦,對武術的推廣也算是一大好事。”

    楊虎亭啐了一口:“拳術大賽?不如說是耍猴吧。那些當初天橋底下賣藝的人也自稱武術?”

    楊飛雲忙道:“爺爺,要想推廣武術,自然得簡化些。不靠國家推廣,咱們自己可沒辦法。我這也是為了太極拳的未來著想。”

    “太極拳?太極操還差不多。”楊虎亭氣乎乎的道,“你若想搞就去搞,到時候可別叫我去丟人。”

    楊飛雲一臉的無奈,這一頓飯自此氣氛就冷落下來。草草吃過飯,楊虎亭叫鄭宇白以後常來武館做客,便沉著臉離開了。

    楊飛雲等楊虎亭離開了,沖鄭宇白道:“爺爺年紀大了,看不清時代了。”

    鄭宇白可沒心思參與他們的家事,正要告辭,卻聽楊飛雲又道:“鄭兄,你拳法精湛,不如也來參加過些日子的拳術大賽吧。”

    “呃……若是有時間一定來捧場。”鄭宇白敷衍道。

    “那就太好了。”楊飛雲一臉的躊躇滿志,“我這一回要邀請各界武術名家,辦一場高水準的大會,讓世界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中華武術。”

    鄭宇白對他的遠大理想並不感興趣,匆匆閒聊幾句,便告辭而去了。一走出楊氏太極武館,鄭宇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打定主意再也不來這裡了。

    此時已經過午,鄭宇白看了時間,打算回出租房繼續收拾東西,才拐過一個彎,頓時心裡暗暗叫苦。

    不遠的路邊,楊飛煙正冷冷的望過來,一副尋仇的模樣。

    鄭宇白雖然覺得這小姑娘挺難纏,但知道她也只是有點任性,性格倒是還蠻可愛的。方才那應激之下反擊的一拳差點打中她,現在想起來有點反應過度。雖然完全不能怪鄭宇白,他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走過去說:“方才沒嚇到你吧?”

    楊飛煙凶巴巴的說:“想嚇到我?你做夢吧。”她明明是個小姑娘,卻總裝出一副大人的樣子,鄭宇白看在眼裡,只覺得好笑。

    “你……你笑什麼,你是不是以為我打不過你?”楊飛煙氣得跳腳,“我要再跟你打一場。”

    鄭宇白無奈的道:“再打也是浪費時間……”

    “你若不打就是小狗,我若是再輸給你,就再也不糾纏你了,怎麼樣?”楊飛煙道。

    “好吧……”鄭宇白對她的確有點厭煩了,好好的被她找上門來,還弄出這麼多事,若不是鄭宇白一貫的好

    脾氣,換作別人早就暴走了。

    跟著楊飛煙從後門拐進武館,來到一間隱避無人的密室裡。楊飛煙關好了門,在鄭宇白對面站定,自信滿滿

    的說:“你準備好了嗎?一會輸了可別哭鼻子。”

    “放心吧,我不會哭的。”鄭宇白不想再跟她糾纏下去,看她擺好了架勢,便說:“我進攻了,你小心點。”他一邊說著,腳步已經挪動起來,兩三下就來到楊飛煙身前,一計劈拳打下去,想要速戰速決。

    拳勁擊出,還沒等擊中楊飛煙,鄭宇白只覺得身體一滯,全身上下似乎被凝固住一般,動彈不得了。

    這是怎麼了?鄭宇白吃了一驚,第一反應就是走岔了氣竄了經絡。

    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眼前冒出了楊飛煙的小臉,小姑娘臉上全是狡猾,沖著鄭宇白示威似的舉起小粉拳頭

    :“你這呆頭鵝,這回動彈不了了吧?”

    難道是點穴?鄭宇白察覺到身體並無異樣,問題出在身體外部。他腦中迅速的掠過幾種可以定住人動作的武技,卻又一一排除。點穴乃是高深之極的武學,沒有幾十年的功夫休想施展。若說楊飛煙會點穴,他是萬萬不信的。

    “哈哈,你這傻樣子真是好笑。”楊飛煙得意洋洋的在鄭宇白身前轉來轉去。鄭宇白不但無法動彈,連嘴都張不開,只有眼皮能眨眼珠能隨楊飛煙轉動。

    “方才你差點打到我,我現在要還回來。嗯……就打你一百拳好了。”楊飛煙嘴裡嘟囔著,終於掄起拳頭來在鄭宇白的身上打了一拳。

    “哎呀……你的皮真結實。”楊飛煙撅起嘴來,“算了算了不打了,還是讓你在這裡定上一天再說吧。”

    鄭宇白急了,倒不是怕被定著,而是晚上還要去上班。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萬一要是丟掉了,他還是一頭撞

    死算了。想到後果,鄭宇白拼命的眨著眼睛,想要引起楊飛煙的注意。

    楊飛煙果然注意到了,她指著鄭宇白哈哈大笑了一會,手在空中一甩,不知怎地,鄭宇白覺得嘴部一松,能開口了。

    “你這是什麼功夫?難道是點穴嗎?”鄭宇白活動了下嘴巴,開口問道。

    “你先說你服不服?”楊飛煙趾高氣昂的說。

    “我服了。”鄭宇白一貫實事求是,連楊飛煙是怎麼下手都沒看清楚,他輸的心服口服。

    “這還差不多。”楊飛煙出了方才的氣,笑容滿面。她拍拍鄭宇白的臉說:“既然你都認輸了,我也大人有大量,饒過你吧。”她說著手又是一甩,鄭宇白渾身一輕,立刻就恢復了行動能力。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啊?”鄭宇白一臉的迷惑,楊飛煙都看在眼裡,簡直樂的要合不攏嘴了。她還是個小姑娘,正是愛炫耀的時候,不等鄭宇白再問,先開口道。

    鄭宇白連連點頭,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這種神乎其技的本事就如同無價之寶一樣。就算學不到,長長見識也是大有裨益的。

    “我知道附近有家咖啡廳的卡布奇諾和蛋糕不錯……”楊飛煙仰著頭說。

    十分鐘之後,兩人已經出現在一家幽靜的咖啡廳裡。楊飛煙點了一杯咖啡三塊蛋糕,一點點東西就花了鄭宇白一百多元。不過他急切的想知道楊飛煙用的到底是什麼功夫,根本顧不上心疼。

    等楊飛煙美美的享受完三塊蛋糕之後,鄭宇白終於忍不住了:“你用的到底是什麼功夫?”

    楊飛煙白了鄭宇白一眼:“你的腦袋是榆木的嗎?我用的根本就不是功夫啊。”

    “不是功夫?”鄭宇白更糊塗了,他方才一直在回想楊飛煙的動作,根本無跡可尋。他本以為是楊飛煙練成

    了隔空發勁的功夫,不過以她的年紀那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情。想來想去也沒有端倪,鄭宇白完全迷糊了。

    “我可從來沒說是功夫。”楊飛煙詭秘的道,“看在你這個人比較老實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鄭宇白湊近一點,滿心的激動。

    “你看這個杯子。”楊飛煙指著喝光的咖啡杯說。

    鄭宇白狐疑的看著咖啡杯,不知道楊飛煙讓他看什麼,更不知道方才的一幕和咖啡杯有什麼關係。

    “看好了啊。”楊飛煙抬頭看看,見四周沒有人,手指輕輕一擺,桌上的咖啡杯微微一晃,在桌子上憑空移

    動了幾釐米。

    鄭宇白吃了一驚:“這是隔空發勁?”他之前只聽過隔山打牛的拳術,可隔空發勁的功夫卻沒聽過。他本以為那只有在武俠小說中才存在,可從來沒想到會親眼看見。

    楊飛煙笑了:“你這傻瓜,我這可不是隔空發勁,我這叫做超能力。”

    “……超……能力?”鄭宇白呆望著楊飛煙。這個詞他當然聽說過,曾幾何時社會上有很多關於特異功能的

    傳聞,比如隔空取物耳朵聽字等等。鄭宇白對這些完全不信,因為從小父親就會變這種戲法。其實都是一些障眼法之類的騙人把戲,沒有任何的價值。

    只是方才楊飛煙表現出來的本事實在無法讓人懷疑,就算眼前的咖啡杯移動是障眼法,那她定住自己身體又是怎麼做到的?鄭宇白腦中一瞬間就閃過好多個想法,卻分析不出楊飛煙這話的真假。

    “你好像不信啊。”楊飛煙笑盈盈的舉起攪拌咖啡的勺子來,她握住勺子的柄,沖勺子吹了口氣。那勺子就在鄭宇白眼睜睜的注視下慢慢的彎下腰來,折成一個九十度的直角。

    “真的是超能力?”鄭宇白伸出取過勺子,他輕輕撫摸著那彎折的部位,確定沒有什麼貓膩。

    “你要是還不信,我可以再定你一回。”楊飛煙嘻嘻笑著。

    “不必了不必了,我相信你。”鄭宇白連連擺手。練拳的人眼耳鼻都很靈敏,想在他面前搞障眼法根本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眼前的事實看的很清楚,雖然匪夷所思的程度遠遠超過隔空發勁,但鄭宇白還是能確定楊飛煙不是在騙人。

    “只是我還是有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鄭宇白撓撓頭,“難道那些超能力的傳聞都是真的?”

    楊飛煙搖搖頭:“你說的那些都是江湖騙子,真正有超能力的人可是不會輕易動用的。他們的行事都很低調,生怕別人知道自己的能力。”

    鄭宇白瞧瞧她,心說你還不是隨隨便便就把我給定住了。不過想到這小姑娘的個性脾氣,她若是能忍住不用才稀奇呢。

    “像你這樣有超能力的人多嗎?”鄭宇白好奇的問道。

    “我爺爺說世界上有超能力的人並不多,一百萬人裡才有一個。這種人叫做異者。”楊飛煙答道,“正因為數量少,行事又隱避,所以才不被人注意,否則的話世界就亂套了。”

    鄭宇白心裡盤算了一下,世界上有六十多億人口,百萬分之一也就是六千多人。放在全世界的範圍內,這個數字並不大。比如京海有千萬以上的人口,楊飛煙這樣的超能力者也就十個左右,分佈在茫茫人海裡,的確不起眼。

    “你的超能力實在厲害,如果用在比武之中,只怕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了。”想到方才全身都被定住,絲毫不能動彈的經歷,鄭宇白不禁羡慕道。

    “那怎麼可能,這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如果傳了出去,我還不得被送去實驗室當小白鼠啊。”楊飛煙一撇嘴,“再說爺爺也告誡我了,比武就是比武,可不准使用超能力。”

    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鄭宇白就覺得好笑,方才還不是使用了超能力,轉眼就假裝忘記了,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小姑娘。

    “何況超能力也有限制的,你以為隨便就能用嗎。”楊飛煙又說。

    “哦?還有限制?”鄭宇白一愣。

    “當然了,首先得有良好的精神和充足的體力,不然根本用不出來。而且超能力有範圍的,我們異者之中稱這個範圍為域,一旦超過這個範圍,超能力就不起作用了。”楊飛煙給鄭宇白解釋道。

    “你的域是多大呢?”

    楊飛煙用手一筆劃:“我的域很小,只有兩米方圓,而且像定身術這種超能力消耗的精神力很大,三天之中只能使用一次,不然的話會昏迷的。”

    “就算有這麼多的限制,也很厲害了。起碼兩米之內你是天下無敵啊。”鄭宇白道。

    “比我厲害的異者有很多,我還要多多練習才行呢。”楊飛煙道。

    鄭宇白對這些有超能力的人很是羡慕,可惜這和拳術不一樣。拳術面前人人平等,只要沒有大的殘疾,經過刻苦練習都能有所益處。比如霍元甲等武術家年少的時候體弱多病,經過多年的苦練,也成為一代宗師。而超能力則不同,這是天生帶來的天賦,後天再苦練也是沒有用的。所以鄭宇白也只能羡慕一下,倒是沒有奢望。

    楊飛煙又敲詐了鄭宇白兩塊蛋糕,吃飽喝足給他講了許多異者的秘聞,鄭宇白算是大開眼界長了不少的見識。等到手機響起來,姑姑催他回家吃飯的時候,才赫然發現已經下午六點多了。

    “下一次你請我吃蛋糕,我可以介紹幾個異者的朋友給你認識認識。”雖然今天被鄭宇白在比武場“欺負”了一下,但楊飛煙對這個“榆木腦袋呆頭鵝”倒是挺有好感的。

    鄭宇白也想多見識一下異者們的能力,滿口答應下來。和楊飛煙約好週末見面,便回家去了。

[ 本帖最後由 leesai 於 2008-10-3 20:05 編輯 ]
leesai 發表於 2008-10-3 20:06
第一集 安全公寓 第七章 冤家對頭
   
    回到家裡跟姑姑說起搬家的事情,姑姑有點不太情願。倒是一直看鄭宇白不順眼的唐晴非常的贊同。姑姑看鄭宇白已經訂下了房子,就不再阻攔了。只是告訴他有空常回來吃飯,要是住的不順心就搬回來。

    鄭宇白吃過了飯,看看時間還早,就把剩餘的一點東西又收拾起來,和姑姑姑父表妹告別。

    出了門,回身望瞭望居住了好幾個月的樓房,鄭宇白只覺得渾身暢快。沒有了姑姑的監督,沒有了唐晴每天的冷嘲熱諷,他總算是可以開始自由的生活了。

    “今天開始,這裡就是我的家了。”來到花園社區的門口,鄭宇白眺望著自己租住的大樓,滿心歡喜。

    他前腳走進社區,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閑坐的一個年輕人跟了過去。一直跟隨著鄭宇白走到房門口,才裝模作樣的敲著鄰居的房門。等到鄭宇白進了房,他匆匆下樓撥通了電話。

    “猴子哥,我找到你上次說的那個小子了。他住在7號樓804。”

    鄭宇白走進家門,客廳裡黑漆漆的,徐瑾和於洛都沒在家。他簡單的收拾了下東西,看看時間已經7點多了,便換上西裝去上班了。

    來到社區門口,正要往海龍社區去,一個精瘦的男子走了過來,沖鄭宇白一笑:“哥們有火嗎?”

    鄭宇白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一時想不起來,他並不抽煙,擺擺手說:“對不起,沒有。”

    瘦子點點頭,看起來要跟鄭宇白擦肩而過,就在兩人要錯身的時候,忽然一抬肘,一計肘錘撞向鄭宇白的肋下。

    事發倉促,若是換了普通人,一定會被打中。可鄭宇白是什麼人,就算是楊飛煙那樣苦練多年太極拳的高手突然襲擊也難以奈何他,何況眼前這個瘦子。鄭宇白腳下一蹭,身體滴溜溜一轉,躲過了肘錘,也同時繞到了瘦子的身後,手一揚,已經扣住了瘦子的後頸。

    “你要幹什麼?”鄭宇白有些惱火,這兩天到底是怎麼了,到處有人找麻煩。

    瘦子緩緩的道:“好功夫,果然是個高手。在下孫猴子,學過幾天八卦掌,請問尊駕是六合拳哪一脈哪一輩的?”

    鄭宇白一聽,就知道對方是江湖中人。因為形意拳也叫六合拳,武術之中都稱形意拳,只有江湖人才稱之為六合拳。

    一品堂、雙龍會、三江會、四季幫、五(無)影腿、六合拳、七傷拳,八卦掌這八大門派號稱江湖八派。其中一品堂雙龍會有早年民間會道門的性質,如今人丁稀少,已經很難見到了。三江會四季幫多在海外發展,勢力很大,已經發展成了黑社會組織。無影腿七傷拳紮根南方,六合拳八卦掌稱雄北方,這四派都很有江湖幫派的古風,一般都做些開武館,跑運輸,看場子的活,和三江會四季幫那些搞黃賭毒的黑社會有很大區別。

    江湖之中三教九流無所不包,小偷乞丐也是江湖的一員,其實是一群討生活的人的統稱。而武林則是習武之人的圈子,雙方既有淵源又有分別。許多武林人士在江湖裡討生活,就組成了江湖八派。

    鄭宇白不是武林人士,因為武林的譜系裡面沒有他這一號人物。他又不混江湖,自然也不是江湖人。不過天下學拳是一家,對方既然表明了是學八卦掌的江湖人,他就不好意思為難了。

    鄭宇白鬆開扣住孫猴子的手,就見他轉身道:“這裡說話不方便,換個地方?”

    社區門口人來人往,早有人注意到他們。鄭宇白可不想惹麻煩,沖孫猴子一點頭,跟他來到了一旁僻靜的巷子裡。

    “你找我有事?”鄭宇白站定腳步問道。

    孫猴子豎起大拇指來:“兄弟武藝高超,小弟佩服佩服。”

    他看起來三十來歲的年紀,卻自稱小弟,這是江湖裡的風氣。武林之中講究輩分,輩大一級壓死人。江湖之中的人生活為先,最敬重有能力的人,只要你能力比我強,我就服你。

    鄭宇白本來還有點戒心,看他的樣子不像是來尋仇找事,倒像是要切磋武技,便微微一笑:“不敢當,只是練過幾天的拳。小弟鄭宇白,不知孫大哥有什麼指教?”

    孫猴子笑道:“昨天在社區門口混戰之中,我見到兄弟你使了一計劈拳勁把保安隊長劉三定住,當時就敬佩的不得了。回去之後我就想跟兄弟你交個朋友,所以派人在社區門口守著。方才聽說兄弟你現身了,我就匆匆趕過來,一時手癢,試了試你的身手,還請兄弟你多包涵。”

    鄭宇白有點明白孫猴子的意思了,他擺擺手:“我這點本事何足掛齒啊。”

    “哎!兄弟你有點太謙虛了,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雖然小弟我本領不濟,可看人的眼光可是很准的。你的功夫在京海是這個。”他說著豎起一根大拇指來。

    鄭宇白心說這人可真是胡說八道,京海藏龍臥虎,不說別人,今天下午見到的楊虎亭就是個絕頂的高手,想達到他的境界,至少還得二三十年的苦練。

    孫猴子兀自滔滔不絕,對鄭宇白連聲的誇獎,簡直把他捧成古往今來第一流的高手,比肩達摩祖師和張三豐。

    鄭宇白只覺得好氣又好笑,揮手止住他的話:“孫大哥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還有夜班要上呢,趕時間。”

    “嘿嘿,是這樣的。小弟我現在是京海三江會分部的香主,正要擴大勢力招納賢才。兄弟你有這樣一身的好本領,如果做個普通白領,那簡直太埋沒人才了,不如加入我們,吃香的喝辣的每年鈔票大把大把,豈不快哉?”孫猴子口若懸河的道。

    鄭宇白聽著孫猴子的話,心中苦笑。剛應聘了個黑星公司的黑社會工作,現在又有江湖幫派來招攬自己,最近這是怎麼了?

    “這件事情容我再考慮考慮吧……”鄭宇白敷衍他說。那天社區門口的混戰他也看到了,孫猴子顯然就是個地皮流氓,鄭宇白可不想跟他混在一起。

    “那我等兄弟的答覆,這是我的名片。”孫猴子遞上一張名片,上面赫然寫著“三江貿易公司總經理助理”的字眼。鄭宇白收下名片,又跟他扯了兩句,看看時間不早,便和他告辭,往海龍社區去了。

    這一回不用老大媽的帶路,鄭宇白直接上了樓。現在他已經知道那一對老年夫婦是安全公寓的廚師,專門負責為客人們準備食物。別看兩個老人家貌不驚人,老大爺其實是中餐的特級廚師,精通八大菜系,老大媽則是西餐的高級廚師,法國大餐隨手就來。

    和他們打過招呼,鄭宇白走進公寓的活動大廳,草雞正無精打采的坐在老虎機前面,看到鄭宇白立刻如同看到救星一樣。

    “你可算來了,老子都要憋死了。”草雞罵罵咧咧的道,“這些客人真是難纏,就好像一群蒼蠅。”

    把手頭的工作推給了鄭宇白,草雞就走了。鄭宇白四處一望,沒看到雌雄大盜夫婦,卻見到另外兩個三江會的老頭子炳爺和炮爺。

    兩個老頭子也正望過來,他們的手中握著水果刀,正一刀刀狠狠的削著手中的蘋果。看那模樣,他們似乎把蘋果當成鄭宇白了。

    鄭宇白真想大喊一聲:那老鬼自己好色,關我屁事。可喊出來又有什麼用,這種黑社會一貫的先入為主,既然遷怒於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的。

    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鄭宇白溜回辦公室,在寬大的椅子上一坐。他一天都沒睡覺,趁著沒什麼事,閉目養神起來。

    “鈴!”剛剛閉上眼睛,鈴聲就響了。鄭宇白一睜眼,就看到三江會的兩個老頭子出現在監視器裡。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鄭宇白嘟囔著走出辦公室。兩個老頭子坐在電視前面,手裡擺弄著水果刀,盯著鄭宇白。

    “兩位元客人有什麼需要嗎?”鄭宇白擺出一個笑臉來。

    兩個老頭子對望一眼,炳爺大馬金刀的一擺手說:“給老子削兩個蘋果。”

    鄭宇白心裡暗罵,可他的工作就是伺候這些難纏的客人,只能拿起兩個蘋果來。桌上沒有水果刀了,鄭宇白瞧瞧兩個老頭子,他們一人手上一把水果刀,一副不懷好意的怪模樣。

    “想要水果刀嗎,自己過來拿。可別笨手笨腳的傷到自己啊。”炳爺陰陽怪氣的說。

    這個時候鄭宇白還不明白他們的詭計嗎。他心裡暗暗歎口氣,心知少不了一場麻煩。他一手握著一個蘋果,走到炳爺的身旁。

    “拿好了啊。”炳爺手中的刀往前一送,好似不經意的往鄭宇白的手腕上刺過來。

    “我也要削過蘋果。”炮爺一旁說道,手中的水果刀橫削過來,瞄準的是鄭宇白的腰間。

    鄭宇白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慢慢來,一個一個削。”他口中說著,身體一轉,手臂輕輕一晃,避開了兩人的攻擊。

    兩人不依不饒,連續向鄭宇白刺過來。鄭宇白如同跳舞一般,就在沙發和桌子之間方寸之地,只靠腰腿上的動作,每每在間不容髮之際閃躲開。

    兩人總是刺不到,索性直接露出猙獰的面目,跳起來一左一右往鄭宇白前胸胡亂的刺去。

    鄭宇白雙手一揚,在他們臉前一晃,就聽刷刷刷幾聲輕響,鄭宇白忽然往後一撤,微微笑道:“蘋果已經削好了,兩位慢慢的吃吧。
      
    炳爺和炮爺停了下來,愕然的看著刀尖上刺著的蘋果。蘋果削的十分仔細,不帶一絲的蘋果皮。而鄭宇白的雙手之中各提著一條長長的蘋果皮。

    在炳爺和炮爺的夾擊之中,依靠敏捷的身法,讓對手的攻擊變成削蘋果的工作,不但沒有被發覺,甚至連蘋果皮也沒有削斷。這種輕身功夫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不但兩個老頭子傻眼了,其他看熱鬧的客人也都看的呆住了。

    “好功夫!”杜必勝在角落裡發出一聲讚歎。那幾個整天在牌桌前悶頭賭錢的客人也都鼓起掌來。

    顯露了這一手,炳爺和炮爺沒有話說了,炳爺“咯嘣”一口咬下一塊蘋果,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出滋味來。昨天晚上和鄭宇白鬧過矛盾的胖子和絡腮鬍子死死盯著鄭宇白,等到他回到辦公室,立刻湊到炳爺和炮爺身旁竊竊私語起來。

    鄭宇白坐在監視器前,明知道他們在密謀對付自己卻無能為力。這就是打工仔的艱辛啊……鄭宇白無奈的想著。

    “叮鈴”,鈴聲又響了。

    又是誰啊?鄭宇白鬱悶的望了眼監視器,就看到杜必勝出現在螢幕上。他正站在麻將桌前,和另外三個人聊著天。

    來到麻將桌前,杜必勝笑嘻嘻的道:“小子,你方才幹的不錯,那兩個老傢伙這一回是輸定了。”

    鄭宇白撓撓頭,呵呵一笑:“請問杜先生有什麼需要?”

    “我太需要你了。來來來,你坐在這裡,替我跟他們打牌。”

    “我替你打牌?”鄭宇白一怔。

    “他們三缺一也不帶我玩,怕我出千。不過他們同意你替我打,輸了算我的,贏了你我一人一半。”杜必勝道。

    鄭宇白望向那三個人,他們都點點頭。

    “可是我還要工作呢。”鄭宇白看看其他客人。炳爺炮爺正虎視眈眈的看過來,雖然手冊上規定一定要滿足客人的需要,不過幫客人打麻將還是有點太胡鬧了一點吧。

    “有人需要你服務再說。”杜必勝一指那三人的籌碼,“你要是能把他們都贏光,這輩子也不用幫別人打工了。”

    鄭宇白有點忐忑的坐了下來,他倒是和大學同學打過麻將,可惜玩的不是太好。不過既然有號稱賭王的杜必勝撐腰,那就不必怕了。

    鄭宇白的上家叫談老大,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四十來歲的樣子,兩眼通紅,一看就是個嗜賭如命的人。下家叫做謝春來,賊頭賊腦獐頭鼠目,看起來像個飛簷走壁的飛賊。對家是個相貌堂堂的人物,嘴上叼著一隻粗大的雪茄煙,一舉一動都有大人物的做派。眾人都叫他“七爺”。

    鄭宇白一落座,三人就嘩啦啦的洗起牌來。鄭宇白一邊洗牌一邊奇怪的問:“這麼高級的地方怎麼不用自動洗牌機?”

    三人同時瞥了他一眼,一臉的不屑。七爺含糊不清的道:“自動洗牌機是個什麼玩意?真正打麻將的哪有自動洗牌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口中叼著的雪茄:“用自動洗牌機打麻將,就好像抽不是古巴手工卷制的雪茄煙一樣,丟份啊。”

    鄭宇白心說你這是在教育我還是在顯擺雪茄煙?

    牌局開始了,鄭宇白把牌抓進手裡,不禁皺起眉頭來。這副牌可夠爛的,連個對子都沒有,其他的牌也都不連著。

    杜必勝倒是一臉的悠閒,他不能抓牌,卻可以給鄭宇白支招。

    “九條。”杜必勝在背後說。

    鄭宇白啪的把九條打出去,七爺嘿嘿一樂:“多謝,碰!”

    鄭宇白撓撓頭,心說這杜必勝也不怎麼樣啊。再輪到他抓牌,居然又是一張九條,只得又打出去。

    杜必勝在身後指揮著鄭宇白,就如同操縱著一隻木偶一樣。三四張牌過後,七爺那邊看起來已經聽牌了。

    “五餅。”杜必勝在鄭宇白身後輕聲說道。

    “五餅?”鄭宇白有點猶豫,好不容易湊成五六七餅,怎麼就要拆呢。不過這是杜必勝的牌局,他可沒有決定的權力,只好把五餅打出去。

    “我糊了!”七爺得意洋洋的推倒牌。

    鄭宇白回頭望了眼杜必勝,就看到他眼中狡猾的光芒。鄭宇白若有所悟,果然就見謝春來一摸下一張牌,立刻惱火的道:“老子的清一色四暗刻馬上就要自摸了,杜老千你放炮放的真是時候。”

    什麼叫做高手?高手不是只會糊牌,高手更要懂得在適當的時候點炮,讓自己的損失最小化。這是鄭宇白從杜必勝身上學到的第一招賭術。

    牌局繼續進行,鄭宇白的牌抓的很爛,每次根本連聽牌的機會都沒有,其他人就已經糊牌了。四圈麻將打下來,面前的籌碼輸的差不多了。

    “今天就到這吧。”七爺一推牌,“杜老千,你今天可輸了不少啊。”

    杜必勝嘿嘿笑著,取出一張信用卡來:“這裡面正好是一百萬,你們三個分去吧。”

    一百萬……鄭宇白看著那些自己輸掉的籌碼,看起來只是些不起眼的花花綠綠的塑膠片而已,居然價值一百萬元。天啊,如果是我自己的牌局,只怕一輩子都還不清這筆巨額賭債。

    “對不起啊……”看到三個贏家分贓去了,鄭宇白垂頭喪氣的對杜必勝說。

    “幹嘛要說對不起。”杜必勝沖鄭宇白招招手,帶他來到吧台前,倒上兩杯酒。

    “我抓的牌太爛了一點。”鄭宇白想到每一把抓起來的那些爛牌,就覺得很過意不去。

    “那不怪你,都是謝春來在搞鬼。”杜必勝冷笑一聲,“這賊頭子在我面前算計你,是想跟我挑戰手快嗎?”

    “謝春來在算計我?”鄭宇白一愣,他回憶著方才的一幕幕,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

    “他在洗牌的時候,故意將某些牌送到你的手裡,碼牌的時候也在搞鬼,所以你才每一把都抓來爛牌。”杜必勝道,“這些雕蟲小技哪裡逃得過我的眼睛。”

    鄭宇白再仔細回想,果然想到一些蹊蹺,這才恍然大悟,他不禁惱火的道:“這不算出千嗎?”

    杜必勝絲毫不見生氣:“這算什麼出千,只是憑著手快做點手腳而已。你手上的功夫那麼好,如果知道竅門的話,一定做的比他好。”

    鄭宇白倒是聽說過練形意拳的人中有很多好賭之人,比如張占魁的徒弟張鴻慶,就因為精於賭術而赫赫有名。可惜他從小家教很嚴,從來沒接觸過賭博,麻將還是上大學的時候跟同學學會的,只是略微懂得一點而已。

    “小子,想不想學兩招替我把輸的錢贏回來?”杜必勝看到鄭宇白不言語,抿了口酒問。

    “我……”鄭宇白撓撓頭,自己手慢被謝春來做手腳才害得杜必勝輸了一百萬,如果不幫他贏回來,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他想到這裡,使勁點了點頭。

    “很好,午夜十二點,這裡見。”杜必勝一口幹了杯中酒,回房間去了。

    “你就是新來的管理員嗎?”鄭宇白正在收拾吧台,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來。

    鄭宇白渾身一激靈,寒毛倒豎起來。對於一個練形意拳的人來說,對外界事物的感應是非常重要的。有人來到身後而沒有察覺簡直就等於是自殺。鄭宇白對自己的功夫很有自信,可卻一點都沒察覺背後有人靠近。他愕然的轉過頭去,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中等身材,左側臉上有一道從耳際一直延伸到嘴角的刀疤,看起來觸目驚心,給他的面容上增添了一絲的恐怖和冷酷。

    “你好,我是鄭宇白,請問有什麼需要嗎?”鄭宇白沖他鞠了個躬。

    “我聽說你很有本事,想見識一下。”男子微微的裂開嘴角,臉上的刀疤也隨著抖動起來。

    男子的身後,炳爺炮爺胖子絡腮鬍子都冒了出來,他們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顯然是這件事的幕後推動者。

    鄭宇白客客氣氣的道:“我只是個管理員,不能和客人動手的。”

    “是嗎?”男子發出烏鴉一般的笑聲來,“如果……如果我要殺你呢?”

    話音未落,男子的一掌拍了出來,結結實實的印在了鄭宇白的胸口上。

    鄭宇白整個人倒飛出去,先是撞在吧臺上,然後身體從吧臺上方滾過去,和無數的酒瓶一起摔在地上。轟然一聲,無數玻璃破碎的聲音,鄭宇白倒在玻璃碎片和滿地流淌的酒水之中,掙扎著爬了起來。

    “一個廢物而已。”男子冷笑一聲,“我叫K,隨時歡迎你來找我報仇,如果你還能站起來的話。”他說完轉身離開了。

    鄭宇白只覺得胸口如同被烙鐵燙過一樣的劇痛,他解開外套和襯衣,就看見胸口中掌的地方一個猩紅的掌印。

    “西藏大手印……”鄭宇白喃喃的道,他知道這一回終於遇上強悍的對頭了。 本帖最後由 leesai 於 2018-11-17 14:26 編輯

leesai 發表於 2008-10-3 20:07
第一集 安全公寓 第八章 生死相搏(上)
   
    “你沒事吧?”喬偉倫和薛冰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們上前將鄭宇白攙扶起來。

    鄭宇白搖搖頭:“沒事。”

    薛冰洋看到鄭宇白胸前那猩紅的掌印,不禁驚呼一聲。喬偉倫暗罵:“K也太狠了,下這麼重的手。”

    鄭宇白苦笑一聲,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他在喬偉倫的攙扶下回到辦公室的床上,半躺下來。

    “喝點水?”薛冰洋端來一杯水。

    鄭宇白擺擺手:“不用了,我調息一會就好了。”他盤坐起來,先運行了一下內勁。當勁力行到胸口脈絡的時候,只覺得一陣刺痛。鄭宇白慢慢的將內勁聚到胸口處,一點點的化解著掌力。

    方才K出掌的時候,鄭宇白有所警醒,可是K不但出手之前毫無徵兆,這一掌也迅即無比,鄭宇白竟然沒有躲開。不過他還是在掌力擊中自己的一刻微微的將胸口向前一頂。這一頂看起來只是個小動作,其實用處很大。

    高手過招的時候,對勁道的控制都非常的微妙,一絲一毫的差別都會導致不同的結果。K那一掌若是完完全全印實了,鄭宇白最少要斷三根胸骨,更要受不輕的內傷。他這一頂,讓K的掌力沒有完全發出來,所以胸口的印記雖然看起來很恐怖,內臟也受了衝擊,但不會留下內傷。

    鄭宇白調息了好一會,胸口那猩紅的掌印慢慢的變淡,終於變成一個淡淡的印子,很快就不見了。雖然胸口還是有些不適,但基本已經化解了掌力,沒有大礙了。

    “宇白,你的內勁好強啊。”看到鄭宇白這麼快就化去了K的掌力,喬偉倫不禁讚歎道,不知不覺之間,他對鄭宇白的稱呼也變得親切了許多。

    “這個K是什麼人?”鄭宇白臉色冰冷的問。他心頭壓制著一股火,在胸腑之間燃燒著,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K出手狠辣,方才那一計大手印如果打在普通人身上,立刻就是內臟破裂七竅流血的下場。兩人無冤無仇,只是因為有人挑撥他就下如此的重手,簡直視人命如草芥一般。鄭宇白雖然性格平和,此刻也按捺不住怒氣。

    “聽說他是個殺手……”喬偉倫說,“他脾氣非常的古怪,在這裡住了兩個星期,已經打傷八個管理員了,你是第九個。”

    “難道沒有人管?”鄭宇白想起第一次見到草雞的時候所說的K將上一任管理員打斷腿的事情,心知若不是自己會點功夫,現在已經躺在醫院的停屍間裡了。

    “他打傷人之後會付大筆的醫藥費和安家費。傷者不敢跟他計較,公寓只要賺錢就好,誰會管?”喬偉倫也有些憤憤,“本來公寓裡的人都是為了避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偏偏每天惹是生非作威作福,我看遲早要闖出大禍來。”

    鄭宇白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來,刷刷刷寫了幾筆字交給喬偉倫說:“喬大哥,這封信請你交給K。”

    喬偉倫接過來一看,上面兩個大字“戰書”。

    “你要跟他挑戰?”喬偉倫一驚。

    鄭宇白點點頭:“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人太過凶戾,我要為民除害。”

    “你……”喬偉倫心中十分擔心,他雖然和鄭宇白才剛剛認識,卻對他印象不錯。K兇神惡煞的模樣和出神入化的功夫他是知道的,喬偉倫可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鄭宇白送死。

    “你放心吧,我既然敢挑戰他,就有把握。”鄭宇白微微一笑,“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

    喬偉倫半信半疑的去送信了,鄭宇白抓起電話打給草雞。

    聽了鄭宇白的話,草雞半響沒出聲,過了好一會,才罵道:“你小子找死嗎?你知道K的外號叫什麼嗎?他叫殺人王啊!殺人王你懂不懂是什麼意思?”

    鄭宇白等草雞罵完了才說:“草雞哥……我知道他的功夫好,不過他對我下殺手,我實在無法忍受。我只想知道公司會不會難做?”

    “你戰書都送了,才問公司是不是難做……公司那邊我搞定。我他媽的也看K不順眼了。你和他什麼時候打?”草雞罵罵咧咧的,一邊罵鄭宇白剛來上班就給他找麻煩,一邊卻很關切的問他是否有把握。

    剛掛上電話,杜必勝就推門進來了,一臉嚴肅的盯著鄭宇白:“小子,你還沒替我把那一百萬贏回來呢。”

    鄭宇白笑笑:“杜先生,你不就是想利用我先輸後贏從那三位手中騙錢嗎?放心,我會幫你贏回一百萬的,還會帶點利息,不過不是現在。”

    杜必勝死死的盯住鄭宇白的眼睛:“你的腦筋被K打靈活了?”

    “或許吧。”鄭宇白笑道。

    “那你可要記住,你不能死,你還欠我一百萬呢。你確定你能打敗K?”杜必勝臉色緩和下來,看鄭宇白的眼神不一樣了。之前他一直把鄭宇白看做一個容易糊弄的呆子,現在才發現他那看人奇准的眼光似乎有點問題。眼前的鄭宇白沒有一直以來那憨厚的笑臉和無精打采的神態,反而像是給K的一掌給打醒一樣,渾身充滿了精氣神。

    “不試試怎麼知道。”鄭宇白看了眼表,“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了。”

    “等一下。”杜必勝攔住鄭宇白,“給我五分鐘時間,我教你第一招賭術手法,或許你能用的上。”

    公寓大廳裡很難得的聚滿了人,不但所有的客人都出現了,就連草雞和廚房的老夫婦也都站在人群中。大廳之中被清空,留出一片空地,作為比武場地。

    K已經在等候了,他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似乎是胸有成竹。

    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鄭宇白走了出來。客人們一陣歡呼,能住在安全公寓裡的人有幾個是善類,他們最愛看這種熱鬧。七爺甚至坐莊開了個賭局,只是下注情況有些一邊倒,所有人都押在K的身上,鄭宇白一邊卻無人押注。

    “沒人下注有什麼好玩的……”七爺狠狠抽了一口雪茄,失望的說。

    “誰說沒有人下。”杜必勝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賠率多少?”

    “K是一賠一,管理員是一賠十。”七爺說,“你要下管理員?”

    “我下十萬。”杜必勝嘿嘿笑著,“免得流局。”

    七爺忙著調整盤口的時候,鄭宇白已經走向了K。

    “你居然還能站起來,很好。”K眯著眼睛打量著鄭宇白,“這回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了斷的。”

    鄭宇白不言不語,在拳術來說,開口就會泄元氣。身體裡的精氣神是用來打擊敵人的,不能浪費。

    草雞咳嗽一聲走到兩人中間:“兩位都想好了嗎?比武一旦開始就是生死互搏,一旦有所死傷是不能有怨言的。”

    K冷笑一聲:“你問他寫沒寫好遺書就行了。”

    鄭宇白只是一點頭,冷冷的望著K,沖他伸出了右手,豎起了大拇指,隨即將大拇指倒過來沖著地面晃了一晃。

    這是個很侮辱人的手勢,K本來就脾氣怪僻暴躁,一見之下,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怪叫:“我要殺了你!”

    他說著,一個箭步沖了上來,雙掌左右分開,向鄭宇白的腦袋拍過來。草雞匆忙向後一退,只覺得身前勁風撲面,K的手掌從他眼前一掠而過,猩紅猙獰,帶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我的天啊,這要是被打中,腦袋就變成爛西瓜了。”草雞還是第一次看到K這樣全力施展,心中為鄭宇白擔憂不已。

    鄭宇白腳步前後一錯,凝神望著K的攻勢。當K的掌風已經將他籠罩之際,身子一縮,腳下連著蹭了幾蹭,身體如同在地面上平移著一般,閃過K的雙掌。他左拳呼的打向K的後心,右手兜到臀後甩在胯下,暗中蓄力。

    K一擊不中,反應飛快,轉過身來避開鄭宇白的左拳,欺身而上,一掌斜擊,打向鄭宇白的右肩。

    鄭宇白不躲反應,身體整個沖了上來,K一掌結結實實的擊中了鄭宇白的肩頭。

    “啊!”一聲慘叫,人影紛飛之中,K連退幾步,一臉驚愕的捧住自己的手掌。他的右掌軟軟的耷拉下來,顯然腕骨已經折斷了。

    鄭宇白原地未動,抬起左手在右肩上一提,被打的脫臼的肩膀回歸了原位。

    大廳裡的觀眾大多不會武功,根本沒看清剛才發生的一幕。只有杜必勝謝春來等幾個眼力絕佳的人看個大概。

    就在K的手掌要擊中鄭宇白肩頭的一瞬間,鄭宇白兜在臀後的手猛的甩出來,胯臀腰肩連成一條線,用肩頭狠狠的撞在K的手掌上。這一招正是形意拳裡的蛇形肩打,專用肩頭來克制敵人。

    肩頭骨頭很硬,鄭宇白勁道又足。K不知就裡的情況下吃了大虧,硬碰硬中手腕立刻骨折。

    形意拳練到極致,全身都可以傷人,整個人就是一件無堅不摧的兵器。鄭宇白雖然還沒有達到那個境界,也已經略有小成。方才的一擊早在他的算計之中,利用肩頭的硬度來對付K的手掌手腕,一擊得手。

    K臉色鐵青的盯著鄭宇白,他本來就個性張狂,再加上方才一掌就將鄭宇白打飛,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現在手腕折斷,他才醒悟過來,深知面前的對手絕對不是易於之輩。

    鄭宇白活動了下肩膀,並無大礙,邁步向K逼近而來。
leesai 發表於 2008-10-3 20:07
第一集 安全公寓 第八章 生死相搏(下)
    
    K的右手腕折斷,戰鬥力損失了大半,若是一般的比試,此刻就已經認輸。可現在分明是生死相搏,別說手腕斷了,除非脖子被扭斷才會結束。他知道躲不過,一咬牙,飛身迎了上去,密宗大手印催發到極致,向鄭宇白轟擊下去。

    鄭宇白眼中寒光閃動,和眾人之前看到的那個唯唯諾諾的管理員完全不同。他身體一側躲開了K的攻擊,一拳轟在了K的肋下。

    K飛身橫飛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半天才掙扎著爬起來,顫顫巍巍的望著鄭宇白,忽然一彎腰,猛烈的嘔吐起來。

    所有人都傻了,K的強橫他們再清楚不過,這傢伙可是著名的殺手組織“二十六”中以兇狠殘暴聞名的殺人王,可他現在卻被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子打的半死。炳爺幾個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和鄭宇白作對是個巨大的錯誤。

    輕易不出手,出手就死人,形意拳的門規之所以深嚴,就是因為一旦動起手來,形意拳的殺傷力實在太過巨大,不好控制。鄭宇白之前一直都隱忍謙讓,卻被K催發了怒火。眼前這種情況下,恐怕只有K的死亡才能換來他的重新平靜。

    “你……你……”K指著鄭宇白,卻連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

    鄭宇白一聲不吭,又向K走來。喬偉倫和薛冰洋正好面對他,看到他眼中充滿著殺氣和寒意,不禁懷疑昨天夜裡把酒聊天的那個略顯靦腆內向的青年就是是不是他。何以一個人會突然之間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你別過來……”K慌亂的向後退去,卻摔倒在地。

    鄭宇白似乎沒聽到一般,右拳握緊,邁步向前,拳勢已經拉開。

    “媽的,去死吧!”K忽然一腳踢了過來,腳尖之上白光一閃,有物向鄭宇白脖頸射來。

    促起之變讓人群之中發出一片驚呼,千鈞一髮之際鄭宇白左手一揚,手指朝著白光一彈。“叮”的一聲,那白光改變了方向,斜射出去,“刷”的削去炳爺一片白髮,“咄”的釘進他身後牆壁之中。炳爺嚇得魂不附體,哇呀一聲癱軟在地,竟然屎尿橫流。

    彈飛暗器,鄭宇白搶上一步,不等K反應過來,一拳劈下,正打在他的天靈蓋上。

    “噗通”K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雙眼之中流出兩道血線來。他的身體猛烈的顫抖幾下,終於支撐不住,向前一撲,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鄭宇白看了看K的屍體,臉上的表情慢慢解凍,居然露出個笑容來,沖杜必勝眨了眨眼睛。

    杜必勝跟鄭宇白交換了個眼神,沖一旁目瞪口呆的七爺道:“七爺,一賠十是吧?”

    七爺尷尬的一笑:“一賠十……一賠十……”一臉肉疼的賠給杜必勝一百萬。

    客人們輪流走到鄭宇白的身旁,沖他豎起大拇指來。只有炳爺幾個戰戰兢兢的看著K的屍體,不知所措。

    鄭宇白看了他們一眼,炳爺四人不禁膽戰心驚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出了人命,幾位開心了?我一個小小的公寓管理員,你們儘管隨便欺負吧,跟公司投訴也好,再找人來對付我也好,請記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鄭宇白恢復了他那副略帶憨厚的樣子,可他現在說出來的話,力度卻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鄭……鄭兄弟,我們不會投訴的,我們絕對不會投訴的。”炮爺忙道,其他三人不迭的隨聲附和。

    “隨便你們了。”鄭宇白不再理會他們,回身問草雞該如何處理K的屍體。

    草雞像不認識一樣看著鄭宇白,終於使勁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小子很不錯!”

    K的屍體被車送走,草雞拍著胸脯保證一切善後由他處理,這一場大風波很快就平息了。

    鄭宇白坐在辦公室裡,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覺得不可思議。上班第一天就有人腦溢血死掉,上班第二天就殺掉了一個名滿亞洲的殺手,怎麼自從找到這份工作之後,他的生活就變成了一幕充滿驚險刺激的戲劇呢?

    “想什麼呢?”杜必勝推門進來,沖鄭宇白一笑。

    鄭宇白回過神來:“我在想我現在似乎不欠你的了吧?”

    “怎麼不欠我,如果不是我告訴你K的暗器,還把我獨門的彈指神通教給你,被送去停屍間的說不定就是你了。”杜必勝道。

    鄭宇白撓撓頭:“的確是要多謝你。”

    方才比武之前杜必勝就叮囑鄭宇白小心K鞋上的暗器,又臨陣抱佛腳的教給鄭宇白一招名為“彈指神通”的指法,據說是從賭博術裡演變過來的一種本領。雖然無法用來傷人,打暗器卻是一絕。

    “你想怎麼謝我?”杜必勝眼中放光。

    “……”鄭宇白瞧著這大老千,“你不是說讓我幫你賭錢嗎?”

    “嘿嘿,看你今天這麼快就掌握彈指神通的指法,我可以保證,只要給我兩個星期時間,你就能變成新一代的千王之王。”杜必勝躊躇滿志的說,“到時候你我二人聯手,賭遍天下無敵手啊。以前我贏一點錢就給賭場趕出來,現在有你在身邊,我看他們誰敢動手……”杜必勝越說越激動,眉飛色舞手舞足蹈,似乎已經贏了好大一筆錢。

    “停……”鄭宇白忙打住他的話頭,“我什麼時候說跟你聯手了。我只幫你在公寓裡玩幾次,贏一點就算了。”

    “當個破管理員有什麼意思,薪水又少又要受氣,當老千……哦不,當賭王多帥啊。又威風又神奇,有大筆的錢贏有無數的美女投懷送抱。”杜必勝似乎在懷念他風光的時候。

    “你怎麼不提你為什麼躲進安全公寓裡?”鄭宇白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如果不是找不到工作,就連這個公寓管理員他都不會做。可看現在這個架勢,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啊。

    又跟杜必勝聊了幾句,跟他約定過些日子學他的賭術,這才把舌燦蓮花的老頭子送走。

    “砰砰砰”杜必勝剛走,就有人敲門。

    “請進。”鄭宇白心說自己的威信看來是隨著K的死亡提高了很多,否則都是客人按電鈴招呼自己跑過去見的。

    門打開來,露出炳爺炮爺胖子絡腮鬍子四人諂媚的面孔來。

    “你們要幹嘛?”鄭宇白沒給他們好臉色看。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要想不被欺負,就要比惡人更加狠毒更加惡才行。

    “管理員,這兩天的事情是我們不對,這裡有件小禮物,你就收下吧。”炳爺帶頭走進來,手中捧著個小盒子,其他三人魚貫而入。

    “禮物就算了吧,只要你們以後別為難我就行了。”鄭宇白擺擺手。

    “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還是收下吧。”四人都露出為難的神色。他們之所以躲進安全公寓,是因為在外面惹了大麻煩。如果沒有安全公寓的庇佑,只怕明天就會橫屍街頭。安全公寓為了賺錢和口碑,對這些落難客人還都是比較尊敬的。但如果真的是客人太過分,也不是沒有過被驅趕出去的先例。

    之前的管理員都是些普通人,雖然有些是兇惡的黑社會,可跟炳爺他們比起來就差的太多了。所以這些人的氣焰一天天囂張起來,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直到鄭宇白的出現,才算提醒了他們。

    有K的前車之鑒,炳爺他們坐不住了,想了半天的主意,才算相出送禮這一招來。

    看到他們臉上可憐巴巴的表情,鄭宇白心一軟:“放下啊。”

    “多謝管理員。”炳爺把小盒子放在桌子上,又說了一會好話,這才離開。

    鄭宇白看著桌子上的小盒子,也挺好奇的。他隨手打開來,看到裡面的東西,不禁一愣。

    盒子裡是個方方正正的銀色金屬塊,上面還有幾個小按鈕。鄭宇白拿起來左看又看,試著按了其中一個按鈕,金屬塊邊緣立刻彈出一塊來。鄭宇白仔細分辨,才看出這是一把鑰匙。金屬塊上鐫刻著個類似皇冠又像是三叉戟的圖案,下面還有一個英文單詞“MASERATI”。
leesai 發表於 2008-10-3 20:08
第一集 安全公寓 第九章 千門奇術(上)
      
    “這是怎麼回事……”鄭宇白有點迷惑,他知道這是一把車鑰匙,難道那四個傢伙送了他一部車?雖然鄭宇白挺喜歡車的,可也只是略微有點涉獵,並不太熟悉。眼前這個標誌和這個單詞就從來沒見過,也不知道這些人送了部什麼車給自己。

    盒子裡還有個紙條,上面寫著個地下車庫的地址。鄭宇白擺弄著手中的鑰匙,有點猶豫。

    車子是貴重東西,可不能隨便就收下來。可是……想到那些飛車的畫面,鄭宇白又忍不住有點熱血沸騰,很想親自試一試。

    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車,試一下何妨,大不了開兩次之後還給他們。鄭宇白畢竟還是好奇又憧憬,暗暗打定了主意。

    只是他不會開車,還得找個駕校先學習才行。鄭宇白遺憾的將鑰匙塞進盒子裡,丟進抽屜中,腦中浮想聯翩,出現了很多幻想著自己飛馳在高速公路上的畫面。

   

    這一夜很快過去,第二天一早草雞來接班,一看見鄭宇白就沖他做了個一切放心的手勢。鄭宇白這才松了口氣。

    “你雖然才來,但也是公司的人。這次的事情我已經向公司彙報了,你放心,公司會罩著你的。”草雞大大咧咧說。

    鄭宇白跟草雞道了謝,取出裝車鑰匙的盒子,離開了公寓。他一出大樓,陽光正好照在臉上,溫暖宜人。

    一夜之間,恍如隔世。鄭宇白似乎重新回到了人間,他美美的呼吸了一口早晨新鮮的空氣,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鄭宇白收拾了下被褥,想了一想,決定洗個澡睡上一覺,下午去看看那輛車。

    走近洗手間,暢快淋漓的洗了個熱水澡。擦乾淨身體,鄭宇白赤裸著上身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肩頭有些紅腫,那是和K硬碰硬的結果,雖然並沒有留下什麼傷害,印記卻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消去。他輕歎一口氣,打開門走了出去。

    “啊!”一聲驚叫響起來。

    鄭宇白嚇了一跳,扭頭看去,於洛正望著自己,雙手捂住嘴,大眼睛裡充滿了複雜的神情。

    “咣當”,徐瑾的門打開了。

    “怎麼了?”徐瑾緊張的問,等看清楚鄭宇白和於洛的樣子,立刻就猜出發生了什麼事。

    “鄭宇白,以後不要光著上身在家裡走動。家裡有兩個女孩子你知道嗎?”徐瑾惱火的訓斥著。

    鄭宇白傻傻的看著徐瑾,心說我倒是可以穿好上衣,可你……你總不能只穿著三點內衣就沖出門吧。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身材有多好,有多吸引男人嗎?

    徐瑾看到鄭宇白的眼神怪怪的,這才發現自己只穿著一身黑色蕾絲內衣就沖出來了,春光外泄的程度比起只裸露著上身的鄭宇白來可是要嚴重的多。她不禁狠狠的瞪了一眼鄭宇白:“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啊?”

    於洛噗嗤的笑起來,推著徐瑾道:“姐姐,快回去吧,別讓他繼續吃豆腐了。”

    鄭宇白這才反應過來,連聲說對不起,灰溜溜的回房間去了。他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好半天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徐瑾那露出一半的豐乳和修長白皙的大腿。也不知想了多久,鄭宇白終於沉沉的睡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了。鄭宇白起床洗臉刷牙,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於洛在客廳用筆記型電腦上著網。

    “不用上班嗎?”鄭宇白從冰箱裡取了幾片早晨帶回來的麵包,用微波爐隨便一熱,就胡亂的吃起來。看到於洛不知道在忙什麼,就問道。

    “我是自由職業者。”於洛笑笑,臉有點紅,大概是因為早晨那一幕的緣故。

    “自由職業者?你好厲害啊,在家就能辦公吧。”鄭宇白由衷的佩服。

    “只是炒炒股票而已,最近股市形勢很好,如果買對了股票,收入要比上班好得多。”於洛用滑鼠在一堆堆花花綠綠的表格上點著,鄭宇白湊過去看了一眼,覺得頭暈眼花。

    “對了,你是什麼工作?每天都是夜班?”於洛問。

    “嗯,都是夜班。”鄭宇白含糊的答道,要是被於洛知道自己工作中發生的事情,只怕會嚇暈過去吧。

    簡單吃過了飯,鄭宇白和於洛告辭,便出了門。按照著炳爺留下的地址,去找那輛未曾謀面的車了。

    站在車庫大門前,鄭宇白有點心虛,眼前一排車庫都是豪華合金大門,外表富麗堂皇,光看車庫的檔次就可以知道這裡面存放的都是頂尖的豪車。鄭宇白在門前站了片刻,已經看到好幾輛造型豪華的跑車轟鳴著從隔鄰的車庫裡開出來。他看著手中的紙條,上面寫著開門的密碼。鄭宇白嘗試著在密碼鎖上輸入了密碼,按下了開門的按鈕。

    車庫門無聲無息的向上打開,當整個大門都收起來之後,一輛黑色的汽車出現在鄭宇白的面前。

    鄭宇白從來沒見過這款車,黑色流線型的四門汽車顯得穩健厚重,就算鄭宇白對車的瞭解不深,也一眼能看出來這輛車儀錶非凡。

    他走進車庫,按動鑰匙上的一個遙控按鈕,車鎖啪的一聲打開。鄭宇白伸手將車門拉開,就看到了豪華而富有品味的精美內飾。

    “好漂亮啊……”鄭宇白坐進車裡,只覺得座椅將人整個包裹起來,舒適無比。車裡處處都有三叉戟的車標,中規中矩之間,自由一股豪氣。

    “這輛車開起來一定很舒服。”可惜的是他不會開車,只能擺弄了幾下方向盤,就意猶未盡的下了車。

    “對了,喬大哥和薛姐姐懂車啊,讓他們教我吧。”鄭宇白忽然想起喬維倫和薛冰洋來,心說自己真是太笨,有這樣的高手在身旁,還用為學車發愁嗎。

    關好車庫門,鄭宇白心想反正也沒什麼事情,不如就去公寓請教喬偉倫他們,便直奔海龍社區去了。

    很快來到公寓,大廳裡沒什麼人,草雞無精打采的坐在老虎機前,看臉色是輸了不少。

    “你怎麼來了?”看見鄭宇白,草雞有點驚訝。

    “沒什麼事情,就早點過來看看。”鄭宇白平時也的確沒有什麼業餘生活,之前每天忙著跑來跑去找工作,現在突然有了休息時間,反倒不知道做什麼才好了。

    “你這麼勤快,不如以後二十四小時看著吧。”草雞壞笑著。

    鄭宇白才不會上當,指著裡面道:“我找喬偉倫有點事情。”

    “你找他嗎?他一會就要離開了。”草雞說。

    “離開?”鄭宇白一愣。

    “嗯,最近風聲小了很多,他也不必再躲了。”草雞道,“他又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大事,只是得罪了幾個有錢人。那些人追查一段時間沒有線索也就算了。”

    “那可要恭喜啊了。”鄭宇白正要去找,就看到喬偉倫和薛冰洋拎著個小巷子,說說笑笑的走出來。

    “宇白,我正要給你留個電話呢。”喬偉倫一看到鄭宇白,就笑起來。

    “喬大哥,薛姐姐,你們這就走嗎?”鄭宇白覺得有點惋惜。

    “你幹嘛一副生離死別的表情?離開這裡可是好事情。”喬偉倫調侃道,“一會我們走的時候你可別說什麼‘歡迎再來’之類的胡話啊。”

    喬偉倫的玩笑讓大家都笑了起來,薛冰洋微笑著遞過來一張紙條:“這是我們的聯繫方式,我們還會在京海呆一段時間,有空可以找我們。我帶你去飆車。”

    鄭宇白一喜:“我剛拿到一輛車,正想學車呢。”

    “哦?既然如此,明天如何?”薛冰洋說。“

    “太好了。”鄭宇白歡喜的和他們約定了時間,又一直把他們送到樓下,看著他們鑽進公寓派來的車裡,絕塵而去。

    喬薛二人走了,鄭宇白看看時間還早,回家又睡了一覺,養足了精神,八點鐘來上班了。

    草雞和鄭宇白交了班,回去休息了。他前腳剛走,杜必勝後腳就出現了。

    “三缺一。”杜必勝指指外邊。

    鄭宇白撓撓頭:“我才學了一招,怕是還不行嗎?”

    杜必勝不滿的道:“你難道不相信我的本事?別說你從我這裡學到了一招,就是半招也足夠對付他們三個菜鳥的了。”

    謝春來那樣的還叫菜鳥?鄭宇白撓著頭走出辦公室。一看到鄭宇白,七爺談老大謝春來臉色和前一天完全不同,七爺取出一根雪茄遞過來:“管理員,古巴雪茄,一千五百美元一根哦。”

    鄭宇白連連擺手:“我不會抽煙。”

    四人落座,嘩啦啦的洗起牌來。這一回的順序和上一次有所不同。七爺坐在了鄭宇白的上手,謝春來在對面,談老大則在鄭宇白的下手。大家的手在牌上推來推去,看似在洗牌,其實都暗中搞鬼。前一天鄭宇白根本沒有留意,如今經過杜必勝的解說,略一留意就看出了他們的小動作。

    謝春來是幾人中手最快的,他看起來隨意的動作其實是在洗牌的時候偷偷將看到和摸到的牌控制在手邊,擺出來的牌就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因為他的動作特別的快,也能將牌推到上下家的手旁。如果對方是菜鳥的話,就近取牌碼牌,就完全被謝春來掌握了大概的牌局走勢。鄭宇白昨天就是吃了這個虧,每一局都把謝春來推過來的牌碼起來,豈有不輸之理。 本帖最後由 leesai 於 2018-11-17 14:27 編輯

leesai 發表於 2008-10-3 20:09
第一集 安全公寓 第九章 千門奇術(下)
   
    這種方法其實只是非常粗淺的千術,只能糊弄門外漢。鄭宇白經過杜必勝的提點,已經不是昨天那個菜鳥了。他看似不經意的一彈指,手邊的麻將牌就彈了出去,在謝春來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替換了他手掌下壓著的牌。

    四人擺好了牌,談老大擲色子,恰好抓謝春來身前的牌。謝春來臉上掠過一絲得意,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鄭宇白抓好了牌,輕輕的扶起來。杜必勝在他身後露出微笑來:“你這種天分,不學千術真是浪費了。”

    和杜必勝的笑容相比,謝春來的臉色就難看的多。他手中的牌奇爛無比,和他之前所料想的完全不同。

    談老大打出一張牌來,謝春來抓了一張塞進牌中,想了想,丟出一張白板來。

    杜必勝哈哈笑道:“多謝你了。”

    鄭宇白推倒了手中的牌,地糊清一色大四喜單吊白板。他伸出手來,沖著目瞪口呆的謝春來笑說:“多謝贊助。”

    謝春來死死的盯著鄭宇白的牌,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牌,這才知道對方不再是那個任他欺負還什麼都不知道的菜鳥了。

    這一天的牌局完全成了鄭宇白的個人表演,八圈牌下來,兩百萬元就落進了杜必勝的口袋,笑的他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七爺和談老大臉色鐵青,他們每個人輸了三十萬。不過最倒楣的還是謝春來,無論他如何打牌,總是逃不脫點炮的命運,打到最後兩圈,他已經如同個行屍走肉一般,根本已經被打暈了。

    “謝賊頭,你的手還是不夠快啊。要是你師父出馬,或許還能支撐住。”杜必勝得意洋洋的對輸的垂頭喪氣的謝春來說。

    謝春來惱火的道:“明天繼續,我偏不信邪。”

    七爺瞧著他離去的背影,沖杜必勝咧嘴一笑:“明天不打麻將了,要是玩的話,咱們就推牌九。”

    “隨便。”杜必勝眉飛色舞的回應著。

    鄭宇白大獲全勝,心情大好。除去人類共有的那種從賭博得來的刺激和爽快感之外,鄭宇白另有收穫。

    杜必勝的靈犀一指雖然是一種千術,卻在發勁上有獨到的方法。鄭宇白一直在研究點穴,可惜苦於手指難以鍛煉,非二十年以上苦功不行,因此進展非常緩慢。不過方才在牌桌之上他連連發出指勁,漸漸的產生了一些想法。若是能將靈犀一指的發勁方法和形意拳古老相傳的點穴術結合起來,或許會有所突破。

    “今天收成不錯。這張卡給你。”杜必勝遞給鄭宇白一張銀行卡。鄭宇白瞧了一眼,擺擺手:“我只是幫你玩,不要錢。”

    “你還是拿著吧。我早說過贏錢的話一人一半的。”杜必勝不由分手的一彈指,卡片刷的射進鄭宇白的口袋裡。

    “你的靈犀一指真的很厲害。”鄭宇白見他出手更快更隱避,比自己要強上好多,不禁敬佩的說。

    “他們明天要賭牌九,咱們今晚要臨陣磨槍了。我要教你賭術第二招,混沌一掌。”

    “混沌一掌?”鄭宇白大感興趣。就沖著杜必勝教給他的這些小巧精妙的運勁方法,他也開始對賭術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一夜無眠,當陽光照進大廳時杜必勝才回去休息。大廳裡空無一人,鄭宇白靜靜的坐在桌前,桌上是三十二張牌九。他輕輕的將手掌貼在牌九之上,按照順時針的方向轉動起來。

    桌子上的牌九被鄭宇白手掌的轉動推擠著,隨著他的動作嘩啦啦的轉動起來。鄭宇白轉的越來越快,手掌慢慢向上引著,牌九就如同被他的手掌吸起來一樣,劈劈啪啪的撞在一起,層層疊起來。當鄭宇白的手掌停下時,恰好將牌砌好。

    鄭宇白長籲一口氣,喃喃自語:“靈犀一指,混沌一掌,千門之中竟然把這樣巧妙的運勁方法用來賭博之上,真是暴殄天物啊。”

    跟杜必勝學了一夜,鄭宇白一直沉浸在對千門奇術的領悟上。千門的運勁方法獨到非常,獨步天下。本來在三大內家拳之中形意拳是以運勁巧妙著稱的,可相比起千門巧妙隱避的運勁方法,強悍有餘,機巧不足。如今鄭宇白學會了靈犀一指和混沌一掌,最大的收穫不是在打麻將和推牌九上戰無不勝,而是將對拳法的理解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所謂殊途同歸,天下之間的道理大都是相通的。形意拳之中雖然也有嗜賭如命的前輩,可並沒把千門之術應用在形意拳的拳理上。如今鄭宇白舉一反三,滿腦子都是如同將兩者結合起來,迷迷糊糊之間,竟然不自覺的就進入了恍然的境界。

    草雞打著哈欠走進門來,一眼就看見鄭宇白正呆呆的站在牌桌前,兩眼呆滯,不知在想著什麼。他驚訝的走過去,將手在鄭宇白眼前晃了兩晃,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小子魔障了嗎?”草雞嚇了一跳,輕輕的伸手去拍鄭宇白的肩膀。

    手一靠近鄭宇白,草雞眼前一花,手腕立刻就被扣住。他慘叫一聲:“是我!是我!”

    鄭宇白猛地從恍然之中驚醒過來,這才看到手中扣著草雞的手腕。他不好意思的鬆開手:“草雞哥,對不起啊,我……我有點入魔……”

    “你小子勁也太大了。”草雞欲哭無淚的看著紅腫的手腕。

    鄭宇白連聲道歉,草雞擺擺手:“算了算了,這回知道了,下次再看到你這樣,再也不碰你了。”

    鄭宇白嘿嘿陪著笑,跟草雞交了班,出了公寓。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回憶著方才在恍然境界中的想法。隱隱約約之中,他幾乎已經能將千門奇術和形意拳勁聯繫在一起了,雙方的運勁方法在他的頭腦中化成一紅一藍兩套脈絡,其中既有共通之處又有大相徑庭的地方。鄭宇白如同一個裁縫般,在兩套脈絡之中尋找著一個突破點。可他卻發現要想把它們聯繫在一起,似乎還缺點什麼。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草雞將鄭宇白驚醒。好在方才的想法都記在腦子裡,時間有的是,足夠他慢慢的鑽研揣摩,向著拳法巔峰的道路一點點的攀爬邁進。

    回家小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正好距離和喬薛二人約見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鄭宇白匆匆洗了把臉,出了家門直奔附近的聯合大廈。

    聯合大廈就在地下車庫不遠,鄭宇白來到大廈門口,就看到喬偉倫和薛冰洋已經在等候了。

    “想開什麼車?”喬偉倫指著不遠處停車場上數百輛汽車問道,“看中哪一輛就跟我說。”

    鄭宇白撓撓頭:“喬大哥,你們才剛出來,就別冒險了。我這裡有一輛車,是炳爺他們硬要送給我的。我看著還不錯,不然就用那輛車來練習吧?”

    “哦?炳爺這鐵公雞也捨得送你輛車,不是什麼好貨色吧。”喬偉倫不屑的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車。”鄭宇白取出鑰匙來,遞給喬偉倫。

    喬偉倫和薛冰洋瞪著鄭宇白手中的鑰匙,愣了半晌才說:“他怎麼變得這麼大方了……瑪莎拉蒂總裁,雖然不算頂級好車,也已經很不錯了。”

    “瑪莎拉蒂總裁?很好的車嗎?”鄭宇白有點迷惑。

    薛冰洋微笑著:“法拉利出品的四門跑車,既有房車的舒適,又有跑車的動力。用來教初學者,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來到地下車庫,打開車庫門。總裁出現在三人面前。薛冰洋繞著車子轉了一圈:“車況不錯。”

    “上車吧。”喬偉倫指著駕駛席對鄭宇白說。

    “這就開始?”鄭宇白有點慌。

    “怕什麼,開車是最簡單的事情了。何況你的老師可算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車手了。”喬偉倫得意的坐進後排。

    鄭宇白坐在駕駛席上,手搭在方向盤上,莫名的有點緊張。薛冰洋坐上副駕駛位,打開車窗,沖他一笑:“不要緊張,汽車就是個大玩具而已。你很快就會喜歡上它的,現在我教你如何啟動汽車。”

    片刻之後,鄭宇白人生中第一次擰動車鑰匙,拉開排擋,踩下油門。總裁轟鳴一聲,緩緩的開出了車庫。

    恰好在這時,一旁的車庫裡也駛出一輛車來,經典的法拉利紅色F430,比起已經很昂貴豪華的總裁要更加奢華一些。

    開車的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他駕駛著名車,身邊自然要有美女,兩人一邊談笑一邊駕車出來,恰好和總裁並駕齊驅。

    “咦……”年輕人一側頭,就看見總裁副駕駛席上的薛冰洋,他只覺得十分的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對他這種花花公子來說,生命中的美女太多,大部分都是一夜激情的邂逅,哪裡記得那麼清楚。

    薛冰洋正在給鄭宇白講解著開車的要領。鄭宇白經過最開始的慌亂之後,已經漸漸的發現了其中的奧妙,不過看到身邊忽然出現一輛車,他還是立刻緊張起來。

    薛冰洋扭過頭來,沖著法拉利上的年輕人一笑:“請問能讓我們先過去嗎?”

    年輕人幾乎要被薛冰洋那美麗動人的笑容凍結了似的,不迭的點頭:“請……”

    總裁緩緩的在F430前駛過,年輕人奇怪的嘟囔著:“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她?”

    他身旁的美女不快的道:“你如果想認識她,就追上去啊。”

    年輕人看著總裁漸漸開遠,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雌雄大盜!
 
leesai 發表於 2008-10-3 20:09
第一集 安全公寓 第十章 黑色狂飆(上)
   
    總裁緩緩的在街上開著,路人紛紛側目,看著這難得一見的豪華車,品頭論足。

    鄭宇白沒空去管路人的反應,他只顧著盯緊前方,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似乎這汽車是個大炸彈,要是不控制好,立刻就會毀滅世界。

    薛冰洋不住的提醒著鄭宇白要放鬆下來,鄭宇白聽到她口中說的那些“駕車不是工作而是享受”,“人車合一的時候才能體會到速度的快感”之類的名言,心中漸漸的平靜下來。

    開車的確是個很簡單的事情,鄭宇白已經基本掌握了開車的要領,剩下的就是露面經驗了。薛冰洋特地的指揮著鄭宇白開上一條無人的小路,先是慢悠悠的在路上閒逛,隨後開始一點點的增加難度。

    鄭宇白很快就體會到了架勢的樂趣,開始享受起來。

    一直在後座閉目養神的喬偉倫忽然睜開眼睛,回頭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有人跟蹤。”

    鄭宇白一驚,向後視鏡裡看去,車立刻不聽使喚的往一側偏去。幸好薛冰洋一搭手將方向擺正。

    “是方才那輛法拉利F430。”薛冰洋從鏡中看著尾隨而來的那顯眼的紅色。開著一輛這樣的頂級跑車跟蹤實在不是一件聰明的事情。

    “那個年輕人看你的眼神有點古怪哦,難道是個登徒子?”喬偉倫笑道,看起來他是一直在假寐,其實周圍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只怕不是,我感覺有問題。”薛冰洋輕聲道,“宇白,前面右拐上高速。”

    前方的路牌顯示如果右拐的話便可以進入京海通往北方鄰市的高速公路。鄭宇白也發覺了後面那輛法拉利的詭異,他緊緊攥住方向盤,在岔路口向右一拐,很快就開上了高速公路。

    一上高速,鄭宇白就在薛冰洋的指點下提高了速度,車子飛馳在高速上,景物飛快的退後,鄭宇白不但沒有慌,反而越發的喜歡這種速度感。

    F430跟隨著總裁上了高速公路,很快的提起速度來,就在總裁不遠的後方跟隨著。

    “加快速度。”薛冰洋輕描淡寫的說。

    鄭宇白瞄了一眼速度表,已經達到每小時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了。這可是他第一次開車上高速公路,而距離他學會踩油門和刹車,也不過才三十分鐘不到。

    踩下油門,總裁立刻怒吼起來,速度很快就飆升到了每小時二百公里。景物飛快的退出視野,前方的車輛一個個被超過,這讓鄭宇白很快就發現了超車的樂趣。他樂此不疲的超越一輛輛汽車,幾乎忘掉了自己只是一個新手的事實。

    不過F430可不是那些被總裁輕易超過的普通汽車,它緊緊的尾隨著總裁的軌跡,也很快的提升起速度來,緊追不放。

    “看起來他並不怕被發現。”喬偉倫輕聲道,“你覺得他是沖什麼來的?”

    “兩個可能。一是這輛車原來的主人,二是我們。”薛冰洋盯著後視鏡裡的F430,微微皺起眉頭來。

    鄭宇白正沉浸在超車的快感之中,並沒注意兩人的對話。他現在已經瞭解到架勢和練拳之間的類似處,練拳的時候要先從基本功開始,當所有的招式和基本拳架都牢牢的被身體和心靈記憶,能隨心所欲的施展之時,拳法就成了。

    開車也是一樣,每個環節都是基本功。最初見到這鋼鐵大傢伙的時候,人們或許會被它的複雜精細奢華所震驚。一旦從這種震驚中清醒過來,保持著一顆平常心,把它當作一個玩具來擺弄,就算是進入了駕駛的第一重境界。而當能夠把這些小環節如同拳法之中的套路一樣施展出來的時候,車技自然就水到渠成。

    薛冰洋把目光收回來,正打算告訴鄭宇白繼續加快速度的時候,這才發現速度表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飆升到了每小時二百五十公里的極限了。

    “你……”薛冰洋一愣,可當她看到鄭宇白眼中那熾烈的光芒時,不禁笑了。

    “偉倫,宇白似乎很有天分啊。”薛冰洋回頭道,“我似乎發現了一個賽車手的好苗子。”

    喬偉倫也發現了車速的提升,身邊一輛輛車被超過,隨即被遠遠的甩到了身後。雖然這主要歸功於總裁的動力,可每一次超車都是非常的乾淨俐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這對一個新手來說,實在難能可貴。

    F430緊追不捨,顯然它的駕駛者也身手不凡,一黑一白兩輛車就在高速的車流裡展開了一場你追我趕的遊戲。鄭宇白一邊看著前方的行車路線,一邊瞄著後視鏡裡的F430,他已經將這看作了一場比武。雖然他只是學會開車,卻也不想輸掉任何一場較量。

    “警官,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一個中年人無奈的站在車旁,對一旁正在開罰單的交通警察說。

    員警面無表情的刷刷在罰單上書寫著,一邊寫一邊說:“你開到每小時一百六十公里,你難道不知道這麼高的速度很危險嗎?”

    中年人唯唯諾諾的應著,正想再解釋,就聽見遠方傳來馬達的轟鳴聲,他不禁抬頭望過去,立刻看見一道黑色的閃電從身前掠過,帶起一道勁風。

    員警瞪大眼睛,一把抓起測速器來,可那黑色閃電已經轉瞬即逝,根本沒給他測速的機會。

    “這……得有二百公里以上吧。”中年人嘖嘖讚歎,“好像是輛瑪莎拉蒂總裁啊。”

    “太不像話了!”員警也顧不上開罰單了,就要衝進警車裡去追。他還沒等挪動步子,一道紅色閃電又從眼前呼嘯而過。

    “我靠!F430,他們是在比賽嗎?”中年人興奮的大喊著,似乎回到了青年時代那些荒唐的飛車歲月。

    員警氣的渾身發抖,鑽進車裡發動汽車,也呼嘯而去。中年人瞧著警車的背影,嘟囔道:“省了一筆罰款……
leesai 發表於 2008-10-3 20:10
第一集 安全公寓 第十章 黑色狂飆(中)
      
    總裁在前,F430緊隨,員警遠遠的落在後面,越追越遠。三輛車的狂飆引起了高速公路上無數車輛的驚詫,很多人也被黑紅兩車的飛奔吸引,開足馬力想看個究竟。可他們哪裡追得上,很快就被甩的不見了蹤影。

    “這個人很有耐心啊。”薛冰洋穩穩的靠在椅背上,偶爾給鄭宇白提點意見,讓他改掉一些小毛病,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觀望著後方的F430。

    “看來今天有一場好戲了。”喬偉倫笑笑。

    兩人正說著,鄭宇白撓撓頭:“冰洋姐,這個燈怎麼在閃?”

    薛冰洋扭頭一看:“沒油了。前面找個加油站停一下,順便看看後面那位到底想要做什麼。”

    前方很快出現了加油站的指示牌,鄭宇白放慢了速度,拐進了加油站。三人下了車,一邊活動著腿腳,一邊等候著。片刻之後,F430也拐了進來,緩緩的開到他們的面前停下。駕車的年輕人打開車門走下來,徑直來到薛冰洋的面前。

    “我認識你?”薛冰洋笑道。

    年輕人打量著薛冰洋:“今天終於見識了傳聞中的雌雄大盜,也不過如此嗎。”

    他一臉的桀驁不馴,帶著一種睥睨他人的氣魄,一看可知是個從小沒受過什麼挫折的富家子弟。只是這種氣魄到底是用他的能力還是用他家族的財產來支撐,就沒有人能知道了。

    薛冰洋微笑著:“這位先生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明白呢?”

    年輕人說:“上次你們在二環上的開的那輛藍寶基尼就是從我這裡偷的。你們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認得。”

    喬偉倫哈哈笑起來:“冰洋,他就是那天我們上了車之後在後面跟著跑的年輕人。”

    薛冰洋樂的花枝亂顫:“我想起來了,你跑的還挺快呢。”

    年輕人臉色變了:“你們躲的還挺隱避,我父親懸紅一百萬都沒抓到你們。”

    “你是想單槍匹馬抓我們?”喬偉倫笑道,似乎在打量一個空口說大話的小毛孩子。

    “我不想抓你們,那對我沒有絲毫的意義。我只想挑戰她。”年輕人指著薛冰洋,“人們都說雌雄大盜裡的女車手是京海最快的,今天我姚鋒就要戰勝你,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京海第一車手。”

    “哦,你原來就是姚鋒啊,我知道你的名字。”薛冰洋欣賞的看著他。

    姚鋒驕傲的揚起頭來:“既然如此,我應該有跟你一戰的資格吧?”

    “可我為什麼要跟你比賽呢?”薛冰洋問。

    “如果你贏了我,我可以讓我父親收回懸紅。”姚鋒說,“我想你們也不願意以後再也無法來京海吧?”

    “那如果我輸了呢?”薛冰洋又問。

    姚鋒冷冷的一笑:“那你就得陪我睡一覺。”

    聽了姚鋒這顯然是故意挑釁的話,薛冰洋臉若寒冰:“好,我就跟你比一場!”

    “冰洋姐姐!”鄭宇白嚇了一跳,這種賭注也太荒謬了吧。可看到喬偉倫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又覺得自己反應有點過激。

    “你就開這輛車嗎?”姚鋒不屑的看著瑪莎拉蒂總裁問。

    “足夠了。”薛冰洋一笑。

    “很好,反正我車上帶著個人,也算公平。”姚鋒說著回到法拉利上。

    薛冰洋給車加好了油,對喬偉倫和鄭宇白說:“你們等我一個小時。”

    總裁和法拉利先後啟動,來到了加油站的出口,兩輛車處在同一起跑線上,很快就在馬達轟鳴之中,往北沖去。他們並駕齊驅,飛快的消失在了視野之外。

    “冰洋姐不會有事吧?”鄭宇白有點擔心。

    喬偉倫瞥了他一眼:“我有個故事,你想聽嗎?”

    “聽。”鄭宇白知道喬偉倫這時候說故事一定有深意。

    兩人在加油站的便利店買了兩杯咖啡,坐在外面的長椅上,喬偉倫開口道:“六年前,我和冰洋去了一次德國,想去遊覽一下這個生產出寶馬奧迪的國度。那年冬天,我們在德國的高速公路上,開著一輛奧迪TT,被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超車了。”

    鄭宇白現在已經略微的瞭解了各種汽車的性能,如果單純以加速度能力和極限速度能力來說,法拉利在這個星球上的確是數一數二的。奧迪TT雖然是一款不錯的汽車,可比起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法拉利,那是根本沒有任何跑贏的可能的。

    “冰洋那一天非常有興致,就拼命的追著法拉利。雖然跑不過,但依靠嫺熟的技術,也沒有被落下很遠。後來在一個加油站裡,我們碰到了法拉利的車主。他也察覺到了冰洋的實力,提議雙方比一場。”喬偉倫繼續講著故事。

    “不在一個檔次上怎麼比?”鄭宇白疑惑不解。

    喬偉倫笑一笑:“當時我們本來要趕時間,也不想節外生枝。可是這個人的邀請實在無法拒絕,於是我們改變了旅行計畫,就在附近偷了一輛法拉利。三天之後,他們比了一場。”

    “這個人是誰?”鄭宇白奇怪的問。

    “邁克爾•舒馬赫,你應該知道這個名字吧。”

    鄭宇白目瞪口呆:“你是說冰洋姐和車神比了一場?”

    喬偉倫點點頭。

    “那他們誰贏了?”鄭宇白激動萬分的問。他雖然不是個F1的忠實觀眾,但對舒馬赫的赫赫威名還是十分瞭解的。這位成就顯赫的車神一生取得過無數的榮譽,可謂是這個星球上最好的車手,是賽車迷心中的不敗戰神。

    喬偉倫嘿嘿一笑:“這個星球上,能贏冰洋的人還沒出生呢。”

    鄭宇白心思飛揚,似乎親眼目睹了那一場飛車大戰一樣。地球上最快的男人和薛冰洋你追我趕,在每一個彎道上搏殺著,他們的馬達轟鳴出震天巨響,每一個轉彎都飄逸瀟灑,在速度之中體會激情。

    鄭宇白剛想再問問詳情,“嗚嗚……嗚嗚……”一輛警車風馳電掣的從加油站前的高速路沖過去。

    “冰洋姐不會出什麼事吧?”鄭宇白有點心神不寧。

    “放心吧。”喬偉倫說道,他話音剛落,一輛車駛進加油站,車上傳來廣播的聲音。
leesai 發表於 2008-10-3 20:10
第一集 安全公寓 第十章 黑色狂飆(下)
          
    “……京海通往林城的高速公路發生一起重大車禍,據稱是一輛瑪莎拉蒂和一輛法拉利瘋狂飆車導致其中一輛車毀人亡。暫時不清楚傷亡情況,不過員警已經封鎖了路口,行駛非常緩慢,請司機朋友們注意避讓或者繞道而行。”

    鄭宇白臉色一變,望向喬偉倫,見他雖然還是很鎮定,臉色卻也漸漸的嚴峻起來。雙方高速駕駛,一旦出車禍,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鄭宇白心中擔憂著薛冰洋的生死,拳頭不自覺的攥緊起來。

    “放心吧,她會沒事的。”喬偉倫輕聲的說,目光卻不由自主的望向遠方。

    鄭宇白站起身,走到加油站的入口處,打量著遠方。無數的車來車往,卻不知道薛冰洋此刻是否安然無恙。
    加油站的廣播裡不停的播報著車禍的最新情況,鄭宇白和喬偉倫都支著耳朵細聽,生怕漏掉任何一個重要的資訊。

    “……發生車禍的是一輛紅色的法拉利F430跑車,它以每小時二百五十公里的速度沖過一片濕滑的露面時側翻,車輛當即起火爆炸,現在還不清楚車裡有幾個乘客……”一條最新的新聞讓兩人長出一口氣。

    “冰洋姐沒事。”鄭宇白歡欣鼓舞的說。

    喬偉倫點點頭,站起身來:“準備好離開。”

    “去哪裡?”

    “她回來了。”喬偉倫指著遠方,“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

    鄭宇白將信將疑的跟著喬偉倫來到路口,片刻之後,一道黑色的熟悉車影出現在遠方,轉眼之間來到面前,放慢了速度。

    “上車。”薛冰洋停下車,面目表情的道。

    鄭宇白和喬偉倫上了車,薛冰洋一踩油門,車如離弦之箭,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黑色瑪莎拉蒂保持著每小時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在車流中穿梭著,很快就在一個出口下了高速,掉頭上了國道,往天海開去。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車裡一直靜悄悄的,直到喬偉倫開口問。

    “他控制不住車子,側翻了。”薛冰洋冷靜的回答,“二百五十公里的時速,必死無疑。”

    “看來我們剛出來一天就要回去了。”喬偉倫歎口氣。

    “這一回,只怕要住好久了。”薛冰洋幽幽的說。

    喬偉倫回頭沖鄭宇白一笑:“宇白,看來咱們實在有緣分,想分開都不行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鄭宇白隱隱有些想法,卻不太明瞭。

    “姚鋒的父親叫姚謙,是京海首富。之前我們偷了姚鋒的一輛藍寶基尼,他父親懸紅一百萬追查我們的下落,我們逼不得已才躲進安全公寓裡。現在他兒子撞死了,只怕他不會放過我們。所以說,我們還得回安全公寓裡去。”喬偉倫說。

    鄭宇白撓撓頭:“這件事情也不能怪冰洋姐啊。”

    “這種事情是說不清楚的。”喬偉倫歎口氣,“姚謙那個人是決不會放過我們的,除了安全公寓,我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車子很快回到了京海,薛冰洋將車開回車庫,三人匆匆取了行李,直奔安全公寓。

    草雞正和炳爺等人聊天,一見鄭宇白和喬薛二人進來,不禁奇怪的道:“這是怎麼了?”

    喬偉倫尷尬的一笑:“只怕這一回要多住些日子了。”

    “風聲不是已經過去了嗎?”草雞不解的道,“難道姚謙那老傢伙這回記仇的時間這麼長?”

    “你看晚間新聞就知道了……”薛冰洋淡淡的說。

    草雞匆匆給喬薛二人辦理了入住手續,等他們去了房間,這才問鄭宇白:“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跟他們在一起?”

    鄭宇白把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草雞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姚鋒死了……他可是姚謙的唯一的兒子,這回他們可闖了大禍了。”

    “姚謙很厲害嗎?”鄭宇白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他的責任,如果不是為了教他開車,喬薛二人就不會被姚鋒盯上,也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他心裡有些愧疚,想著是否能做點什麼替他們解決麻煩。

    “他是京海首富,你說厲害不厲害。尤其是這個人……”草雞頓了頓,“這個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早年他本來是在街頭擺攤賣餛飩的,經常被人欺負。後來他發家之後,據說當年得罪過他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鄭宇白聽到這些,頓時皺起眉頭來,顯然這個姚謙是個十分小氣的人。他唯一的兒子因為和薛冰洋賽車而死,怎麼可能不遷怒在喬薛二人身上。看來這件事情很不好解決。

    “這件事情我得和上頭說一聲,姚謙這人勢力很大,如果被他們知道躲在這裡,只怕會有麻煩。”草雞嘟囔道。

    “不是說絕對安全嗎?”鄭宇白奇怪的道。

    “咱們這裡只是E級的安全公寓,保密性和安全性都是最低的。客人入住的時候要進行一個安全評估,用來決定居住在哪個級別。”草雞說,“我看他們想要絕對安全,我看起碼得D級公寓不可。”

    草雞去彙報了,鄭宇白呆坐在大廳裡,腦中亂糟糟一團卻清理不出頭緒來。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一座摩天大樓頂層的豪華辦公室裡,京海首富姚謙放下電話,表情呆滯的跌坐在椅子上。

    “老闆,發生什麼事了?”他的身旁站著一高一矮兩個男子,一個是他的貼身保鏢,一個是他的秘書。出言詢問的是秘書慕容平。

    “鋒兒車禍……撞死了……”姚謙喃喃的道。

    慕容平一驚,和保鏢對望一眼,露出驚訝的神色。姚鋒號稱京海第一飛車手,車技非常精湛,居然會出車禍而死,實在出乎他們的意料。

    姚謙渾身顫抖,老淚縱橫,過了半晌忽然惡狠狠的道:“警方說他是跟人賽車的時候撞死的,另外一輛是瑪莎拉蒂總裁,人已經逃走了。你們立刻給我追查出這輛車的去向,無論花多少錢都要把人給我找出來,無論他是誰,我都要他給鋒兒陪葬!”

    慕容平點點頭,和保鏢出了辦公室。

    撥通了警方的電話,問清楚了瑪莎拉蒂車的號碼,慕容平將抄寫號碼的紙條交給身旁高大的男子。

    “V,老闆非常的生氣,這件事情一定要弄的漂亮一點。我會在黑白兩道放出懸紅,你在暗中調查。”

    那男子露出個高深莫測的微笑來:“你放心吧,我會請其他同僚來幫忙的,有我們二十六的人出手,他無處可藏。”

    天空晴朗,正是個夕陽無限好的傍晚,下班的人們紛紛的往家趕,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樣,是個祥和寧靜的日子。可在普通人無法接觸到的世界裡,京海卻因為一起車禍而即將掀起一場滔天的風暴來。 本帖最後由 leesai 於 2018-11-17 14:29 編輯

leesai 發表於 2008-10-3 20:11
   作品相關 形意拳(資料,湊字數)

    形意拳是我國三大著名內家拳拳種之一(形意、太極、八卦),位列中國四大名拳。但是,形意拳的風格卻是硬打硬進,幾如電閃雷鳴,在內家拳中獨樹一幟。

    形意拳發源於山西太谷,山西形拳講究功力,形松意緊,外形不拘一格,打法變幻多端的風格特點。在形意十二形中,重點突出所取動物的進攻技巧,不求形象但求意真的練法,五行中講究金、木、水、火、土的內涵。

    形意拳出現於明末清初,為山西蒲州(今永濟)人姬際可(字龍峰)所創。相傳姬際可早年曾到嵩山少林寺苦學十年,頗得少林秘傳,尤精槍術。當時正值天下大亂,姬際可考慮到處於亂世可執槍護身,倘若處於太平之世,不帶兵刃,一旦遇到不測,將何以自衛?於是他變槍為拳,取“以意為始,以形為終”之意,創編出迅猛雄悍的形意拳。

    後來,形意碰撞逐漸衍化成三大流派,內容也不斷豐富。第一是山西派,代表人物是山西祁縣人戴龍邦。第二是河北派,代表人物是李洛能。李洛能是河北深縣人,以經商為主,拜戴龍邦次子戴文勳為師,苦學十年,人稱“神拳李”,回到河北原籍後傳授不少弟子,形成河北一派。第三是河南派,代表人物是戴龍邦的師兄弟馬學禮。馬學禮是洛陽從,回民,所傳多為河南回民,形成河南一派。民國初年,河北、河南兩派形意先後南傳至四川、安徽、上海等地,其後又遠傳海外。山西一派至今流傳不廣。

    形意拳作為博大精深的中華武術內容之一,經過歷代傳人不斷鑽研、實踐、總結、提高,逐漸形成較為完整的理論體系。其各派拳法雖各有千秋,便其拳理卻淵源頗深。講究以意領氣,以氣導力,意形二表,形意一體。通過對形與意的相互調節,內與外的相互作用來達到體用兼修的功效。形意拳以冶煉操守、強健體魄的宗旨,不僅有強身健體,修身養性之功效,而且具有富於實戰的技擊效果。

    形意拳基本屬於象形拳,它的主要套路多是摹仿一些動物的捕食及自衛動作而成,即所謂“象形而取意”,如龍、虎、猴、馬、鼉、雞、鷂、燕、蛇、鳥台、鷹、熊、等等。山西、河北兩派多用梢節(拳掌),河南派更注意發揮中節、根節的作用,多以肘膝和肩胯擊敵。

    形意拳雄渾質樸,動作簡練實用,整齊劃一,講究短打近用,快攻直取。形意拳的基本套路,如五行拳、十二形等,多是單練式,一個動作左右互換,來回走趟。日積月累,年復一年,一個動作可重複演練達數萬次之多。一旦遇敵,在速度、力量、準確性方面均可達到驚人的進步。

    在技擊原則上,形意拳主張先發制人,主動進攻,搶佔中門,硬打硬進。拳譜說:“視人如蒿草,打人如走路。”“練拳時無人似有人,交手時有人似無人”。在交手時,則要求“遇敵猶如火燒身,硬打硬進無遮攔”,“拳打三節不見形,如見形影不為能”,“起如風,落如箭,打倒還嫌慢”。形意拳要求在最短時間內解決戰鬥:“不招不架,只是一下”。意思是敵人打來,我根本不必招架,只須致命一擊,便可取勝。清末時,有的形意高手常常是一拳即將強敵打飛(如李洛能、郭雲深),乃至一拳將強敵擊斃(如馬學禮的外甥馬三元)。所以形意拳門規甚嚴,不准輕易與人交手。河南派形意規定:凡忤逆不孝者,貪財如命者,逞能欺人者,貪酒好色者,概不得收為弟子;凡練此拳者不得惹是生非,遇事必須忍讓,也不准在街頭賣藝。

    1954年,美國有一位名叫吉爾比的格鬥高手在菲律賓的馬尼拉市見識了一位元華人拳師演示的形意拳,大為驚佩,認為它是“拳術中的最高形式”,“但要小心它的危險性”。

    形意拳也屬於道家拳派,講究內功訓練,在應敵時要求以意念調動出體內的最大潛能,以意行氣,以氣催力,在觸敵前的一瞬間發勁,而且要求肘部不得伸直,縮短了出拳距離,使得形意拳具有較強的穿透力,往往可對敵人內臟造成傷害。所以,形意好手們在一般情況下,絕不輕易出手,也不敢輕易出手。

    形意拳以少勝多,以拙勝巧,以快擊慢,以剛摧柔,其動作卻是質樸無華,甚少跳躍,幾乎沒有什麼觀賞價值。20世紀20年代,王薌齋(郭雲深弟子,1885年-1963年)又在形意拳的基礎上舍形而取意,創立了意拳(曾名“大成拳”)。

    意拳的出現標誌著中國武術的一次革命。王薌齋大膽捨棄了武術的所有傳統套路和固定招法,將站樁功提高到首要位置。意拳沒有套路,沒有招式,只講究隨機應勢,應感而發。王薌齋曾在一招之內,擊倒世界最羽量級職業拳擊冠軍英格(匈牙利人)。他又曾多次應戰日本柔道高手,均是一招將對方擊倒。

    形意拳動作簡約,切于實戰,順應了武術發展的潮流,所以傳播很快。此外,該拳系的歷代傳人較少保守性,並致力於理論研究。它與太極拳系一樣,都是以其潛在的文化優勢而顯示出旺盛的生命力。

    形意拳古樸、純厚、富於攻擊性,是目前保存最為完整的武術拳種。

    再補充一下:

    有內無外不成拳,有外無內難成術,形意,顧名思義,就是外形與內意的高度統一和結合。動作中正不倚,打法可剛可柔,不同體質的人都可練習。其拳勢恢宏,勁力剛猛,功夫上身快,實戰性強。自清乾隆年間開始,形意拳在河南、山西、河北廣泛傳播。河南洛陽人馬學禮,山西祁縣人戴龍邦以及戴的學生,河北深州人李洛能等,不僅很好地繼承了形意拳術,並且培養了很多學生。山西地區練法,拳勢緊湊、勁力精巧;河南地區練法,拳勢勇猛、氣勢雄厚;河北一帶法,拳勢舒展,穩健扎實。當年形意拳宗師郭雲深曾創下“半步崩拳打天下”的武林佳話。

    基本拳法都以三體式、五行拳(劈、鑽、崩、炮、橫五式)、十三形拳為主,山西有些地區站樁不用三體式,而有六合式、站丹田;十二形為十形。單練套路有五行連環、雜式捶、四把拳、八式拳、十二洪捶、出入洞、五行相生、龍虎鬥、八字功、上、中、下八手。對練套路有五行相克、三手炮、五花炮、安身炮、九套環。器械練習有連環刀、三合刀、連環槍、連環棍、三才刀、三才劍、行步六劍、六合刀、六合槍、六合大槍、鳳翅鏜等等。

    河南的基本拳法為十大形。單練套路有四拳八式、龍虎鬥、上中下四把、十形合一以及心意拳對練等。

    形意拳又名心意拳或心意六合拳,與武當、太極、八卦並稱內家四大拳派。

    形意拳很注重基本功的訓練,三體式需要勤加練習。這是最重要的基礎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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