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天嬌 作者:穿馬甲的豬 (已完結)

 
leesai 2008-10-3 18:24: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7 90172
leesai 發表於 2008-10-4 03:44
第三集 賭神大賽 第一章 懲治禽獸

    “都已經下午了啊……”鄭宇白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眼鬧鐘,這才發現已經下午兩點鐘了。前一晚在大停電的之中奪車沉車,耗費了鄭宇白太多的精力和體力,雖然休息了幾個小時,身體還是有點疲憊。

    他拉開窗簾,讓陽光灑在身上,就這麼靜靜的在陽光之中站上幾分鐘。在陽光的照耀下將皮膚上的毛孔打開,精神漸漸的振作起來,將疲勞驅趕出身體。

    來到客廳裏,靜悄悄的,飯桌上有個匹薩盒子,一瓶喝了一半的紅酒。散落著的糖果蛋糕和大堆的零食,甚至還有兩截燃燒了一半的香薰蠟燭。

    “看來她們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事情呢。”鄭宇白心想。他咽著口水,打開冰箱,取出一袋速凍餃子,胡亂煮熟了填飽肚子。

    一個人住就是這點不好,鄭宇白刷好了碗,覺得自己的生活有點太不規律了。雖然其中有上夜班的關係,可男人總是對自己照顧的馬馬虎虎,吃飯的時候簡單潦草,屋子也常常不收拾,弄得亂七八糟的。

    “過段日子應該買一份菜譜,學著做些有營養的菜。”鄭宇白暗暗下定決心。

    時間還早,鄭宇白打開電視機,隨意的調換著頻道,剛看了一會,於洛的房門打開,小妮子蓬亂著頭髮,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看到鄭宇白,於洛睡眼朦朧的沖他一點頭,直奔洗手間去了。

    “真是奇怪,她不是炒股票嗎?這都要收盤了啊……”鄭宇白疑惑的想。

    於洛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精神了不少,坐到飯桌前,也不顧鄭宇白就在一邊,拿起紅酒瓶咕嘟咕嘟的往嘴裏送。看的鄭宇白目瞪口呆,心說沒想到她看起來像是個可愛的布娃娃一樣,卻一大早起來就這麼生猛的喝起酒來。

    於洛喝了一大口的紅酒,非常不淑女的抹了抹嘴唇,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又回房間去了,不過也不知道是因為還沒睡醒的緣故,還是喝多了酒,她竟然忘記了關門。

    鄭宇白看著那大敞著的門,猶豫了下,終於還是起身走過去想幫她關上。

    來到於洛的房門口,鄭宇白不由自主的往裏一看,頓時一愣。

    於洛的房間要比鄭宇白大的多,厚實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把窗戶完全的擋住,不漏進一丁點陽光。

    房間之中擺著一張巨大的L型長桌,上面密密麻麻的擺了四個二十二英寸的液晶顯示器,在黑漆漆的房間裏閃爍著各種光彩。而桌子下面,各種各樣的電線資料線糾纏在一起,亂糟糟的好似一團麻。

    於洛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甜,她的睡姿可跟甜美長相完全不搭。看來這個相貌可愛玲瓏的女孩子性格倒是大大咧咧的和男人有點像呢。

    “還真是奇怪的女孩……”鄭宇白輕輕的把房門給關上,撓撓頭嘟囔道。

    很少有女孩子對電腦這麼感興趣的,何況是在房間裏擺上四台電腦。如果沒記錯的話,她還有一台筆記本呢。難道炒股需要這麼多的設備嗎?

    回到沙發上,切換著頻道,當換到京海台的時候,正好是整點的新聞播報。這一整天的新聞節目連篇累牘的都是關於京海大停電和清明上河圖被盜的,鄭宇白早上回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後來發現報導都大同小異,警方似乎也沒什麼進展,也就不怎麼感興趣了。不過現在這麼無聊,看看也好。

    正在播放的節目是京海供電部門的負責人被迫引咎辭職的消息。記者採訪的時候,負責人非常氣憤的辯解說京海的停電一定是個蓄謀已久的陰謀,因為攻擊供電中心的駭客動用了十萬台的電腦,用一百多個國家的IP位址進行攻擊,還植入了木馬,摧毀了博物館的備用電力設備。

    負責人信誓旦旦的說對方或者是個龐大的駭客組織和國際盜竊集團合作,或者就是某國動用了國家的力量做的,不然根本沒有力量突破供電中心堪稱銅牆鐵壁的防火牆。

    鄭宇白覺得這個負責人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這麼重大的事件,環環相扣,明顯就是一個預先設計好的陰謀。世界上有好多重大事情,分明就是全世界都知道是陰謀,可就是找不到證據。

    某非洲豪富小國王妃二十年前的車禍墜崖事件,某君主立憲國度前王妃的車禍死亡事件,某著名性感明星猝死事件,某武術家之子片場離奇中槍事件……這種事情層出不窮,普通民眾都被蒙在鼓裏,只能聽見響,卻不知道因何而起。

    其實無論這件事情是誰做的,鄭宇白都應該感謝。如果沒有大停電,他想在方宏進和平頭男子之前銷毀瑪莎拉蒂而不暴露身份簡直難比登天。

    “難以忘記初次見你,一雙迷人的眼睛……”手機響了。鄭宇白接起來一看,竟然是素素的號碼。

    接通電話,還沒等出聲,就聽到聽筒裏傳出哭泣聲。鄭宇白一驚,忙問:“是素素嗎,你怎麼了?”

    “哥……那個畜生,他打我媽媽。”素素低聲的抽泣起來。

    “你先別哭,你在什麼地方?我去找你。”鄭宇白焦急的問。

    素素告訴鄭宇白她正在京海醫院,媽媽被繼父打傷,正在包紮傷口。鄭宇白忙安慰她不要擔心,匆匆的出了家門,攔了輛車直奔京海醫院去了。

    來到京海醫院,鄭宇白一眼就看到滿臉憔悴和淚痕的素素孤獨無依的站在門口。

    “素素,你沒事吧。”鄭宇白奔過去,憐惜的問。

    素素素淨潔白的小臉上到處都是淚痕,一看到鄭宇白,就一頭撲進他的懷裏,放聲的大哭起來。

    來看病的患者和出出進進的大夫護士都奇怪的望著鄭宇白,那眼神分明是在說這個男人怎麼這樣,居然欺負一個女孩子。

    鄭宇白分辨不得,只能哄著懷中的素素。

    素素哭了好一會,大概是累了,這才抬起頭來,可憐兮兮的說:“媽媽住院了。”

    鄭宇白一邊哄著素素,讓她擦幹眼淚,一邊去一旁的小超市買了點水果和營養品,和她一起往素素媽媽的病房去。

    去病房的路上,鄭宇白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天幫著素素找到房子之後,素素回家就開始偷偷的收拾東西,一點點的搬著家。今天她終於把東西都搬完,就跟繼父提出了搬家的事情。沒想到繼父勃然大怒,想要打她。媽媽出來攔著,結果被繼父用板凳打在頭上,血流不止。

    “那個畜生人呢?”鄭宇白問。

    “他臨走的時候把媽媽的包搶走了,估計是用裏面的錢喝酒去了。”素素傷心的說。

    來到病房,素素的媽媽正在休息,看到鄭宇白,還很虛弱的她非常爬起來。鄭宇白忙讓她好好的躺著。素素給媽媽削了個蘋果,一點點的喂著她。媽媽吃著蘋果,目光一直落在鄭宇白的身上,臉上也多了笑容。不過那顯然帶著丈母娘看女婿意味的打量讓鄭宇白渾身都不得勁,臉也微微的紅了。

    “媽,你看什麼呢?”素素的臉也有點紅了。

    “沒什麼沒什麼。”媽媽笑著望向鄭宇白,“你就是鄭宇白啊,素素跟我說起過你,說這次搬家都是你在幫忙。”

    “哪里,只是幫著去看了看房子而已。”鄭宇白忙說,“阿姨你好好的休息,搬家的事情我來解決。”

    媽媽眼中掠過一絲的憂慮:“那個人……他不會那麼容易放過我們的。要不然就讓素素一個人搬出去吧。”

    “不行!”素素斬釘截鐵的說,“那個畜生總是打你,我決不能讓你再跟他住在一起了。”

    “可又能怎麼辦呢?以前也報過警,就算把他抓去拘留幾天,他還是會找回來的,就連員警也拿他沒有辦法。”媽媽歎氣道,“也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遇到這麼一個禽獸不如的人渣。”

    鄭宇白看著素素母女愁眉苦臉,一旁輕聲說:“阿姨,如果信得過我的話,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一定讓他不再找你們的麻煩。”

    “真的嗎?”素素媽媽一喜。

    “哥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能辦到。”素素歡喜的說,她那麼聰明,知道能夠和鼎鼎大名的草雞一起去銷魂穀的人,自然有無數的手段讓繼父服軟。

    安慰了一會素素媽媽,鄭宇白起身告辭。素素送他來到醫院門口,忽然說:“那個畜生叫趙大有,他可能在銅錢胡同賭錢。”

    鄭宇白點點頭:“你就安心照顧媽媽吧,這件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素素感激的望著鄭宇白,眼中充滿了一種熾熱的光。鄭宇白覺察出來那目光之中除了感激之外似乎還有點別的什麼,他忙跟素素揮手作別。

    二十分鐘以後,鄭宇白已經出現在了銅錢胡同。這是京海的老城區,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低矮民房。許多民房都租給外來務工人員居住,而混亂的環境也使得一些人選擇這裏進行見不得光的違法活動。

    胡同口有兩個老頭子正在下象棋,看到鄭宇白走過來,一個老頭咳嗽一聲問:“你找人啊?”

    鄭宇白點點頭:“我想找個叫趙大有的人。”

    “你是來給他送錢的吧?”老頭打量著鄭宇白,“你再晚來一會,他就沒命了。”

    “我是來給他送錢的,能帶我去嗎?”鄭宇白不動聲色的道。

    “走吧。”一個老頭起身,帶著鄭宇白走進胡同裏,七拐八拐,穿過了好幾個院子,如果方向感稍微差一點,早被繞昏頭了。

    走出幾步,鄭宇白的手機響了,他一看號碼,是素素的。老頭疑惑的看過來,大概有些懷疑。鄭宇白一笑:“是他女兒給我打來的,可能怕我找不到地方。”說著鄭宇白接通了電話,裏面傳出素素緊張的聲音。

    “哥,那個畜生給我打電話,說他賭博輸了錢,要我帶錢去贖他……我該怎麼辦?”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他了。放心吧,很快就能解決問題。”鄭宇白說。

    素素顯然愣住了,鄭宇白怕言多有失,又說:“好了,我要到了,辦完之後聯繫你。”他說完掛上了電話,心想素素那麼聰明,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

    隨著老頭又轉了好幾個院子,終於來到一個雜亂無章的院子裏,鄭宇白才一走進去就踩在個易開罐上。院子裏到處都是垃圾,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清理過,散發著一股惡臭。

    “他就在裏頭呢,自己去吧。”老頭指了指對面的一間房。

    鄭宇白走過去,在門上敲了敲。這是一間早年蓋的瓦房,已經有些破爛了,凡是能透進光的地方都被遮擋的嚴嚴實實,一看就知道裏面在進行著什麼亂七八糟的勾當。

    “誰啊?”門後傳出警惕的問話來。

    “我是來給趙大有送錢的。”鄭宇白說。

    “這麼快?”門打開了,一個裸露著上身,胸口一撮黑毛的大漢站在門裏,打量了鄭宇白兩眼,伸手一指裏面說:“進來吧。”

    鄭宇白走進去,是個小小的外間,一旁一扇緊閉的門裏傳出吆五喝六的聲音。在外面倒是聽不到,看來這房子還用了很多隔音的手段。

    “在裏面呢,錢帶來了嗎?”大漢問。

    “帶來了。”鄭宇白說。

    大漢狐疑的看著他:“三萬塊錢,你身上有地方能放得下嗎?”

    鄭宇白撓撓頭,心說怎麼剛進來就露了馬腳。眼看大漢面上懷疑的神情越來越重,鄭宇白也懶得再編謊話了,左手閃電般的甩出去,扣在了大漢的喉嚨上。

    “別出聲,否則廢了你。”鄭宇白的手如同一隻鐵箍,緊緊的捏住大漢喉核。那大漢也是有幾手功夫的人,知道眼前的青年出手如電,手勁十足,真要是下黑手,立刻就能捏碎他的喉嚨。他嚇的兩腿發軟,慢慢的跪下來,哀求的顫抖著嘴唇,卻發不出一個字來。

    揮起右手,一掌拍在大漢的後頸上。大漢眼中神色一黯,緩緩的栽倒下來,昏死過去。

    鄭宇白跨過他的身體,來到那扇門前,一把將門推開。

    眼前是個烏煙瘴氣的大屋,裏面充滿了煙霧,十幾個高矮胖瘦年紀不一的男女擠在一張大桌子前,正歡天喜地的賭錢。門一開,他們的目光投過來,看到鄭宇白,都十分的狐疑。

    “哪位是趙大有,我給他送錢來了。”鄭宇白撓著頭問。

    大桌的後面,一張破破爛爛的雙人床上坐著的猥瑣男子猛地站起來:“看看,我說不會賴你們的錢吧。”他歡喜的走過來,看著鄭宇白,也有點迷惑。

    “你是誰啊?是素素的朋友?”

    鄭宇白厭惡的看著眼前這個毆打妻子,妄圖侮辱繼女,每天不務正業沉迷在賭博酗酒之中的猥瑣男。

    鄭宇白如電的目光在他臉上一掃,趙大有立刻打個激靈。別看他齷齪不堪,心裏還是清楚的,不禁後退了一步,顫聲說:“你是誰?”

    “我是素素的朋友,來接你走的。”鄭宇白說。

    三個坐在桌邊的男子早已經站起身,此刻走了過來,斜著眼睛看著鄭宇白。

    三個男子中間的一個滿臉橫肉,狠狠瞪著趙大有問:“你XX的不是說讓你女兒來讓哥兒幾個樂呵樂呵算是還債嗎?怎麼來個臭小子?”

    鄭宇白把這話聽在耳中,怒火中燒,這個趙大有果然是個禽獸不如的傢伙,幸虧自己趕過來,如果素素真的可憐他,只怕會落入這些流氓的魔掌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牛二哥,你等我問問怎麼回事。”趙大有一臉的慌亂,望向鄭宇白,“你不是我女兒的朋友嗎,你應該帶錢來了嗎?”

    “你覺得我身上哪里像帶著三萬塊錢的樣子?”鄭宇白微微一笑問。

    “那你來幹什麼?”趙大有急了。

    “我想帶你走啊。”鄭宇白說。

    那個叫牛二的領頭者一旁說:“想帶他走可以,他欠了我們三萬塊錢。只要交錢,人可以立刻帶走。”

    “錢是一分都沒有的,人是一定要帶走的。”鄭宇白說。

    三個男子臉色大變,牛二怒道:“X你媽的,你耍老子嗎?”他一邊吼著,一記窩心腳踹出來。從這一腳的勁道和角度來看,這人也是練過幾天功夫的。如果和普通人打架,他一定是威風八面。可惜的是他現在要對付的是鄭宇白。在鄭宇白的眼中,這一腳不但慢的離譜,方位勁力也都完全不對勁。

    “砰”

    “哐當……嘩啦……”

    本以為能看到看場子的牛二用飛腳絕技將前來挑事的小青年踹吐血的賭徒們驚訝的看到那小青年只是隨意用手在牛二踢出去的腿上一拂,牛二就一個筋斗向後翻出去,正撞在身後的大衣櫃上。大衣櫃被牛二一撞,往前一倒,正好將他整個砸在底下。看他一聲不出的被壓得嚴實,生死未蔔,屋子裏所有人都傻眼了。

    “老大。”兩個牛二的小弟愣了一會,才想起來去搬大衣櫃。桌子邊的賭徒們發一聲喊“殺人了!”,一起往床上蹦去,踹開一扇窗戶,爭先恐後的往外跑。

    趙大有也想趁亂跑出去,被鄭宇白一把揪住脖領,提溜著出了屋子。

    “你要幹什麼?”趙大有還想掙扎,一出屋就看到還昏迷著的那半裸大漢,頓時沒了聲音。

    鄭宇白一路揪著趙大有鑽進七拐八彎的大雜院,在胡同口兩個老頭的驚愕當中,推著趙大有上了一輛出租。

    “去哪啊?”司機看著後座的兩個人,覺得不太對勁。

    “隨便找個江邊停就行了。”鄭宇白冷冷的說。

    趙大有驚慌的問:“你想幹嘛?你要帶我去哪,讓我下車!”

    “你真的想下車嗎?”鄭宇白問。

    銅錢胡同裏亂哄哄的,一群人手裏提著砍刀鐵棍,罵罵咧咧的奔計程車而來。

    “不想……”趙大有驚叫一聲,“快開車!”

    司機一踩油門,車子如同離弦之箭飛馳出去。

    計程車很快來到江邊,鄭宇白將死活不下車的趙大有拖出車子,司機不等收車錢就溜走了。四周沒有一個人,只有滔滔的江水在奔騰流淌。

    “你要幹什麼?”趙大有哭喪著臉賴在地上不起來。

    鄭宇白盯著他的眼睛:“你是自己跳進去還是我把你丟進去?”

    趙大有驚恐的看著江水:“我不會游泳!”

    “我才不管你會不會游泳。”鄭宇白走過去,一把拉住他的腿,趙大有拼命掙扎,可哪里比得上鄭宇白的力氣。他被鄭宇白在地上拖了十幾米,來到的江邊。

    “饒命啊,饒了我吧。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我啊。”趙大有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憐的很。

    鄭宇白將趙大有拖到江邊,使勁一扯,讓他的半個身子懸出江堤。趙大有嚇得哇哇大叫,鄭宇白俯身問:“你知不知道你是個畜生?”

    “我畜生……我是畜生!”趙大有怕的要命,連連說道。

    “我現在正式警告你,以後如果被我發現你靠近素素母女一百米之內,我保證一定把你沉進江裏去。”鄭宇白一字一頓,就是為了讓這個混蛋聽清楚。

    “我保證不靠近她們!”這個時候任何條件趙大有都會答應的,他已經嚇得屎尿齊流了。

    鄭宇白看他一身臭哄哄的樣子,也懶得再嚇唬他了,一腳將他踹出丈許,滾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來。

    “你沒事吧?”素素跑出醫院門口,一眼就看見鄭宇白,她急切的上下看著鄭宇白,擔憂的問。

    “我沒事。你可以放心了,那個畜生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生活裏了。”鄭宇白笑道。

    “你……你不會是……”素素嚇了一跳。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又不是黑社會,我只是教訓了他一下而已。”鄭宇白道。

    “你真的不是黑社會嗎?”素素嘟起嘴來,“你以為我不知道草雞黑皮他們的名聲嗎?”

    鄭宇白撓撓頭,覺得這件事情的確解釋不清楚。也許只有他自己還固執的認為安全公寓管理員只是一個普通工作,其他所有的人都早已經把他當作一個名正言順的黑社會了。

    “不管你是不是黑社會,你都是我的好哥哥。”鄭宇白正愣著,素素忽然顛起腳尖來,在鄭宇白的臉頰親了一下。

    鄭宇白一愣,那種感覺十分的柔軟甜蜜,似乎在做夢一樣。素素脹紅了臉,丟下一句:“我去照顧媽媽了,改天聯繫你。”就一溜煙的走了。

    鄭宇白撫摸著臉上殘留著的素素的味道,愣了一會,這才啞然失笑起來。大學的時代看過太多在校園裏卿卿我我的情侶,偶爾看到有人在親熱,鄭宇白還有點納悶。親吻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嗎,怎麼那麼多人樂此不疲呢?

    現在他終於明白那些人為什麼不分場合不分地點不分時間的親熱了。

    因為親吻,的確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啊。
leesai 發表於 2008-10-4 03:44
第三集 賭神大賽 第二章 兼職保鏢

    “你今天怎麼這麼高興?”一看到鄭宇白,草雞就狐疑的問,“是不是中彩票了?”

    “我看起來很高興嗎?”鄭宇白站在辦公室牆上的鏡子前,打量著自己。果然見到鏡子裏的青年滿臉的笑容,簡直就跟臉上開了一朵向日葵似的。

    “嘿嘿,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小子戀愛了!”草雞壞笑著說。

    鄭宇白心說草雞這傢伙果然不愧是混黑社會的,察言觀色的本領真是厲害。他當然不會承認,立刻支支吾吾的說:“不是,是因為別的事情。”

    草雞一臉的不相信,旁敲側擊了一會,卻也敲不開鄭宇白的嘴巴,這才放棄了。

    “明天早晨七爺要離開了,手續已經辦妥,我明早會和送他的車一起來。”草雞臨走的時候忽然對鄭宇白說。

    “哦?怎麼突然要離開呢?”鄭宇白覺得很奇怪,這兩天七爺一切如常,昨天還和自己打了一場麻將,輸掉了十幾萬。

    “要轉去香港的C級公寓了。”草雞歎口氣,“他現在住在E級的公寓裏,是因為那些債主都不敢真的對他下手。不過現在形勢有變化了,有消息說麥德林集團的幾個殺手一個星期前潛入京海。看來他們是打算動真格的了。”

    想到七爺欠下那麼龐大的債務,鄭宇白就替他頭疼。本以為債多了不愁,沒想到真的有債主敢於拼個魚死網破。麥德林是世界頭號的販毒集團,勢力龐大到擁有數萬人的武裝部隊,能和政府軍正面交鋒。對方這麼強悍,E級公寓當然無法提供完全的保障。中國區之內,就只有香港才有C級的公寓。所以七爺轉移到那裏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草雞走了,鄭宇白閑坐一會,從監視器上看到七爺正和平日裏走的比較近的談老大和謝春來他們在吧台喝酒聊天,就走出了辦公室,奔吧台而去。

    “管理員來了啊,我正想找你去呢。”七爺看到鄭宇白,笑眯眯的沖他一舉杯,“我明天要走了,你贏了我那麼多錢,得陪我好好喝幾杯。”

    “這一去,以後還會再見面嗎?”鄭宇白給自己倒滿一杯酒,感歎的問。他忽然覺得七爺這個人其實很容易取得別人的好感,他雖然偶爾會因為炫耀而讓人覺得像個暴發戶,但平時的為人還是挺和善的。說實話,如果不是從旁人口中得知七爺的“光輝事蹟”,鄭宇白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他是個負債幾十億的大騙子的。

    “人生何處不相逢,今朝有酒今朝醉。”七爺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是舉起杯子,和鄭宇白使勁的一撞。

    “贏了你那麼多的錢,真是不好意思。”鄭宇白一口將酒喝光,撓撓頭說。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的本事比我大,贏了我也是應該的。管理員啊,我看你再修煉個幾年,賭術一定比杜老頭還厲害。”七爺笑容滿面的說。

    謝春來一旁酸溜溜的說:“管理員的進步的確神速,還記得第一次打麻將的時候連我做的手腳都看不出來,現在已經把杜老頭那些招數都學會了。枉我被稱為賊王,居然也看不清楚他手上的動作,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啊。”

    鄭宇白被大家誇著,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說:“原來各位都知道我在用千術啊,那怎麼還甘心情願的輸給我呢?”

    “輸給你的錢,就當作送人情了。你當這三個傢伙笨嗎?”杜必勝的聲音從鄭宇白的身後傳來,他走過來,倒滿一杯酒,歎口氣:“七爺,你這個人賭品很好。我一直都相信一句話:人品就是賭品。你放心吧,這一次你也能吉人天相。”

    七爺嘿嘿一笑:“杜老頭,你放心吧。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幾人哈哈大笑起來,一直喝到淩晨三點鐘,才算散場。

    鄭宇白收拾好了吧臺上的一片狼藉,剛要回辦公室休息一會,就看到七爺鬼鬼祟祟的走了出來。

    “七爺,你要做什麼?”鄭宇白奇怪的問。

    “管理員,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七爺拉著鄭宇白走進辦公室,將門關嚴。

    “什麼事情,請儘管說。”鄭宇白忙說。

    “明天我就要去香港了,我對黑星公司的公寓很放心,不過麥德林集團的人都是瘋子,吸毒之後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雖然又自費多雇傭了十個職業保鏢,卻還是有點不放心。所以我想請你明天護送我一程。”七爺小聲的說。

    “護送你去香港?”鄭宇白一怔。

    “只要送我上飛機就行了。香港那邊有C級公寓的人迎接我,還有我雇的三十個保鏢,應該沒有問題。我只擔心從公寓到機場這段路。”

    鄭宇白點點頭:“沒問題,咱們也算是朋友了,送送你也是應該的。”

    “太感謝了。”七爺感動的握住鄭宇白的手,“上一次就是你救了我,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聯繫我。”他說著殷勤的取出一張金色的名片來。鄭宇白接過來,覺得沉甸甸的,心說沖著七爺那暴發戶的秉性,這名片八成是金子打的。

    第二天一早,草雞早早就來到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三輛車。除了黑星公司派來的五個保鏢之外,還有七爺自己雇的十個保鏢,再算上鄭宇白,足足有十六個人護送他。

    “嘩啦”,辦公室裏的軍火庫打開,草雞從裏面拎出幾支AK47來交給保鏢,還提醒他們如果遇到有人襲擊,一定不要客氣。

    “兄弟,這把槍給你,防身用。”聽說鄭宇白也要去送七爺,草雞從一個暗格裏取出把手槍來,銀白色的槍身很漂亮。

    “沙漠之鷹!”鄭宇白玩過反恐精英那款遊戲,認識這把槍。

    “這可是全球只有九百九十九支的威力加強版,好東西啊。”草雞細心的擦拭了槍身,遞給鄭宇白。

    “我又不會開槍,算了。”鄭宇白連連擺手。

    “還是帶著吧,哥哥知道你武功好,可對方要是用槍,你功夫再好不也沒有用嗎。”草雞不由分說,簡單的教了鄭宇白怎麼打開保險,怎麼射擊,就取出個槍套來,讓鄭宇白綁在大腿上。

    鄭宇白只能接受草雞的好意,綁好了槍之後,感覺不會影響行動,也就算了。

    準備好了武器,可以出發了。三輛車之中黑色的大眾帕薩特汽車裏面坐著五個黑星公司派出來的保鏢,在前面開路;中間的車是七爺乘坐的防彈賓士500汽車,鄭宇白在副駕駛的位置,後面是兩個保鏢一左一右保護七爺。最後是一輛麵包車,其餘八個保鏢乘坐著跟在最後。

    草雞不忘提醒鄭宇白一定要小心,鄭宇白沖他做了個勝利的V字手勢,關好了防彈玻璃車窗。三輛車很快駛出了社區,直奔機場而去。

    機場距離京海市區有大概四十公里的距離,一般情況下開車要四十分鐘。三輛車魚貫的駛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小心翼翼,很快出了市區的收費站,賓士在了郊外的道路上。城市的摩天大樓都被甩在身後,兩旁的道路上是北方特有的防風林帶。這時已經是晚秋的季節,葉子脫落了大半,許多樹都是光禿禿的,顯示出一片蕭索的秋末景象。

    “這個時候,香港的天氣還很熱呢。”七爺在後座嘟囔著,“上一次我去香港的時候也是這個季節。”

    鄭宇白知道七爺有點緊張,為了讓他放鬆,就道:“我還沒去過香港呢。那裏有什麼好玩的地方,說說看啊。”

    七爺來了精神,滔滔不絕的講起來。他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去過哪家高級餐廳吃飯,和哪個世界名模睡過覺之類的炫耀話題。鄭宇白反正也只是為了讓他放鬆,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前方有個收費站,車子漸漸的放慢了速度,首尾相連的在收費站前停下來,購買過路費。

    “轟!”一聲巨響,就在最前面的大眾帕薩特剛剛交完過路費駛出收費站的時候,一團火光在帕薩特的底部爆起,巨大的衝擊波將汽車整個掀了出去,還在空中翻滾的時候,發生了巨大的爆炸。看那慘烈的一幕,車上的五個保鏢恐怕連完整的屍骨都無法保留了。

    “火箭炮!”司機罵道,“這幫混蛋居然用火箭炮。”他說著想要倒車,可是後面的麵包車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一動不動。

    鄭宇白看到收費站的人也十分的驚恐,而外面也傳來了槍聲,他一咬牙喝道:“下車。”

    鄭宇白本以為這次的護送很秘密,就算麥德林勢力強大,難道還能未卜先知的瞭解到七爺的行蹤不成?可沒料到對方不但設下了埋伏,居然還動用了威力強大的火箭炮。這下防彈的賓士500不但不能起到防禦的作用,反而成了一個移動的墳墓。

    眾人都知道情況危急,留在車裏只能是等死,忙打開車門,按照鄭宇白的話縮著身子下了車。

    鄭宇白第一個沖下車,和保鏢一起護住七爺。七爺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口中不知嘟囔著哪個宗教的祈禱詞,喋喋不休。

    麵包車裏忽然槍聲大作,如同炒豆一樣。持續了大概十秒鐘之後,車門“砰”的打開,一個滿臉是血的保鏢噗通摔出來,沖著七爺喊:“你雇的都是什麼垃圾,居然出賣我們。”

    七爺臉色蒼白:“真不應該省錢……”

    鄭宇白哭笑不得,此刻他可顧不上數落七爺關鍵時刻的小氣,正想著找個地方躲起來,背後又是一聲巨響,猛烈的氣流從頭頂掠過。

    回身一看,賓士500旁邊的收費站被火箭炮給送上了天,炸的七零八落的收費站黑漆漆的,裏面的人只怕已經莫名其妙的做了七爺的替死鬼。

    “你們護著七爺躲起來,我去看看。”這麼躲著,連對方躲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能被動挨打。鄭宇白明白這樣遲早會被炸死,還不如主動出擊,殺出一條生路。

    鄭宇白借用收費站為掩護,幾個箭步躥到路邊,一縱身從路邊的欄杆上躍過去。外面是落差大概兩米的泥地,鄭宇白飄然落下,剛一落地,耳邊就響起一串槍聲。

    有子彈打在方才鄭宇白越過的欄杆上,立刻讓鄭宇白確定了殺手們的藏身地是在高速路的另外一邊。

    既然確定了敵人的方位就好辦多了。鄭宇白一躍而起,手抓住一根欄杆,輕輕一用力,身體就提了起來,把腦袋探上高速路面。

    殺手大概是以為鄭宇白已經逃走了,並沒有繼續注意這邊的動靜,而是又發射了一枚火箭彈。這一次正中賓士500汽車,將汽車打飛出去,很快燃燒爆炸,變成了一堆廢鐵。

    好在七爺他們已經逃往後方,這一場騷亂導致了許多車被堵住,七爺他們混跡在車流裏,一時應該不會有危險。

    殺手們發出的火箭彈非常明顯的暴露了他們的位置,鄭宇白看的很清楚,他們就躲在高速公路對面的一片小山丘上,距離路面大概有一百米,殺手一共有三個,一個肩膀上扛著火箭炮,一個架著狙擊步槍,還有一個脖子上斜跨著一支烏茲衝鋒槍。

    “不好。”鄭宇白看到那個狙擊手正在聚精會神的尋找著目標,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來。他知道一般厲害的狙擊手都有在千米左右取人性命的本領,如果七爺一個不慎,只怕立刻就會變成槍下亡魂。

    事到如今,只能拼一下了。鄭宇白一咬牙,騰身躍上高速路,飛快的鑽過欄杆,一邊向著山丘跑去,一邊將大腿上的沙漠之鷹拔了出來。

    挎著烏茲衝鋒槍的殺手負責給另外兩個殺手警戒,鄭宇白一沖上路面,就被他看到。殺手嘴角掠過一絲獰笑,抬起衝鋒槍來,瞄準鄭宇白,一串子彈冒著火星,離膛而出。

    鄭宇白早已經將殺手的動作看在眼裏,在他抬槍瞄準的時候,身體向右側一斜,側滾出去。

    那一串子彈打在鄭宇白方才所行進的道路上,濺起無數的火星。鄭宇白人在地面上滾動著,手中的沙漠之鷹砰砰砰的連發三槍。

    第一次開槍,還是在滾動之中,用的還是後坐力很強的增強版沙漠之鷹,準頭可想而知。最靠譜的一顆子彈距離三個殺手也有三十米遠的距離,只打飛起一蓬的泥土來。

    鄭宇白本來也沒打算命中,他只是想給對方造成心理壓力而已。這三個殺手一上來就用重火力解決了幾乎所有的保鏢,車裏那些AK47只怕已經燒成了廢鐵。沒有了威脅,他們自然可以肆無忌憚的攻擊。現在鄭宇白步步逼近,手中還有武器,立刻引起了他們的警覺,將目標從追蹤七爺轉移到了鄭宇白的身上。

    鄭宇白髮了三槍之後,一躍而起,腳步奇快的向著對面沖過去。這是鄭宇白第一次和用槍的人戰鬥,只能把以前玩反恐精英時用Z字型路線來躲避對手狙擊槍的經驗用上,兩腳外八字撇開,利用腳尖的力量在露面上疾點,身體由此飄忽不定的左右躍動起來,讓殺手無法瞄準目標。

    雖然鄭宇白這個姿勢十分的難看,有點像是一隻巨大的鴨子在蹦蹦跳跳,效果卻十分的好。狙擊手和衝鋒手一起開槍,卻總是差之毫釐,打不著鄭宇白。

    鄭宇白一邊跳躍,一邊用沙漠之鷹胡亂的開槍,居然有兩槍瞎貓碰上死耗子一般的打在了殺手們身前的草叢裏。

    殺手顯得有些驚慌,那肩扛火箭筒的殺手也轉過身來,瞄準了鄭宇白,一炮轟了過來。

    鄭宇白望見炮筒火光一閃,身體在瞬間向一側猛地躍出去。這一下他用足了全身的力氣,足足躍出無米多遠。在他一個滾翻落地的同時,路面被炮彈轟的炸開,硝煙塵土沖天而起。

    趁著這個視線有所阻礙的機會,鄭宇白跳起來,向前狂奔兩步,縱身越過路邊的欄杆,下了路面。距離殺手們所在的小山丘還有不到百米的距離。

    殺手們更慌了,火箭筒手和狙擊手都放下手中的重武器,換出手槍來,配合著烏茲衝鋒槍的活力,瘋狂的向鄭宇白射擊。

    鄭宇白一貓腰,躲在路邊的排水溝裏,子彈呼嘯著從他頭頂掠過,打在身後的路面和欄杆上。有些子彈還發生折射,彈進水溝裏,差點打在他的身上,狀況驚險萬分。

    “這可怎麼辦?”鄭宇白努力的伏下身體,想著辦法。

    在這裏藏著也不是辦法,對方的火箭炮不知道還有沒有彈藥了,真要是一炮轟過來,立刻就粉身碎骨。可頭頂是衝鋒槍和手槍組成的交叉火力,實在難以突圍。

    難道要死在這裏嗎?這並不是鄭宇白頭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還是在童年的時候,曾經又一次身後十幾條瘋狗狂追,身前是一條奔騰怒吼的大河。八歲的他打倒了八條惡狗,不敵之下跳進河裏,差一點就被淹死。那是他頭一回面對死亡。

    這一次面對的情況不同,對手不是瘋狗,而是更加殘暴的人類。鄭宇白一咬牙,在狹窄的排水溝裏擠著身體前進。好在練拳的人都會一些縮骨的方法,雖然排水溝僅有不到三十釐米寬,鄭宇白還是掙扎著挪動身體,遠遠避開這個有可能變成墳墓的地方。

    果然就在鄭宇白剛剛挪開十米遠的時候,身後一聲巨響。火箭炮轟在排水溝前的地面上,雖然沒有直接命中,也揚起一大堆的泥土,鋪天蓋地的砸下來,將排水溝埋了個嚴實。如果鄭宇白沒有移動,只怕會被活埋掉。

    炮聲過後,槍聲也停息了。鄭宇白屏住呼吸,不知道對方還要坐什麼。

    遠處警笛的聲響越來越近,看來警方已經出動了。這三個殺手被自己一攪和,任務幾乎已經等於失敗。鄭宇白暗暗的弓起身子來,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猛虎,悄然的露出一雙眼睛,向山丘那邊望過去。

    果然那三個殺手已經放棄了攻擊,他們正向著山丘後退去。鄭宇白估計他們一定在不遠處安排了一輛汽車。

    對方既然退卻,正是己方追擊的好時候。形意拳之中,就有這種不斷緊逼,將對手徹底打垮的招式。鄭宇白看准機會,飛身跳出排水溝,貓著腰向山丘而去。

    他很快來到山丘之上,見地面上丟棄著狙擊槍和火箭筒,看來這三個殺手著急逃命,沒時間帶走這些笨重的武器。

    鄭宇白眼看三個殺手已經逃出幾百米,遠處果然停著一輛越野車。

    如果我會使用火箭筒就好了。鄭宇白拾起火箭筒來,遺憾的想。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三個殺手上了車,絕塵而去。

    等到員警趕到的時候,只看見一片狼藉,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爭的收費站。鄭宇白已經攔了一輛普通的汽車,將七爺護送去機場了。至於善後的事情,鄭宇白已經通知了草雞,自然有黑星公司手眼通天的人士出面解決。

    機場大廳之中,七爺兀自驚魂未定的四處打量,生怕麥德林集團的殺手會突然從地低下冒出來刺殺他一般。鄭宇白安慰說:“你放心吧,他們逃命還來不及,不會跟來的。”

    七爺捂住心口說:“這次又多虧了你。我欠你一條命,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我應該做的。”鄭宇白一笑,雖然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他卻覺得沒有什麼。

    “這張卡送給你,裏面是我的一點小意思。”七爺感激的從貼身口袋裏取出一張黑色的信用卡來。這種黑卡號稱無限額透支,等同於一筆超過八位數的現金。

    鄭宇白擺擺手沒有接:“你這次去香港住C級公寓,花銷一定會很大的,這些錢你還是留著吧。我想你當作利息付給麥德林集團,他們為了追回所有的債務,想必也不會太過為難你。”

    七爺感動的眼中有了淚花:“管理員,我還是頭一次碰到你這樣夠朋友不貪財的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你放心,我田七一定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到那時候有我一碗乾飯吃我就不會委屈你喝粥。”

    “好,期待你有那麼一天。”鄭宇白笑道。他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將七爺送進了登機口,交給了黑星公司在機場安排的保鏢們。

    二十分鐘之後,七爺乘坐的飛機飛上了天空。鄭宇白直到飛機變成一個小黑點遠去,這才返回市區。

    回到家中,給草雞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安然無恙,任務圓滿完成,現在要好好休息。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三點多,鄭宇白起了床,還覺得身體有點酸痛。

    他對這種身體狀態有些不滿,最近的雜事太多,有點忽略了練拳。看來以後每天晚上必須練兩個小時的拳了。

    泡了一碗速食麵,鄭宇白打開電視機,在沙發上呼嚕嚕的吃著麵條。

    電視新聞裏一條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美麗的女主播正在播送一點有關大停電和博物館失竊案的最新進展。據說特地從美國趕來破案的神探李滄海已經斷定,這次清明上河圖失竊是國際刑警黑色通緝令上排名第五的賊王之王徐若愚所為。
leesai 發表於 2008-10-4 03:45
第三集 賭神大賽 第三章 賊王之王

    “徐若愚嗎?”鄭宇白琢磨著這個名字,喝了一大口麵湯。

    清明上河圖是無價之寶,和盧浮宮的蒙娜麗莎類似,這種舉世聞名的珍寶只能在地下拍賣場拍賣,買到手的藏家也不敢讓畫重見天日。只怕日後這幅畫只能在暗無天日的某個私人博物館裏湮沒了。

    “也不知道能賣多少錢呢。”鄭宇白沒心沒肝的將一大碗速食麵吃個精光,去廚房洗了碗。等收拾完畢,剛一走回客廳,就聽到門響,一抬頭,徐瑾和於洛拎著大包小包走進門,看來是購物去了。

    “回來了?”鄭宇白禮貌的打個招呼,剛想回屋去。徐瑾叫住了他。

    “嗯,鄭宇白,我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你現在方便嗎?”

    徐瑾難得的跟鄭宇白說上一句話,鄭宇白一愣,點頭說:“我八點鐘上夜班,之前都有空。”

    “太好了,我能請你幫我送一封信去王宮大酒店嗎?”徐瑾從一個袋子裏取出一封信來,在鄭宇白眼前晃了一晃。

    “送信?”鄭宇白心說京海有無數的快遞公司,隨便叫上一個,八元錢就能送到,幹嘛要讓自己送。

    “是一封很重要的信,一般的快遞公司我信不過。而且送信的時候可能會有些麻煩,需要一個會功夫,而且膽子比較大的人去才行。”徐瑾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你怎麼知道我會功夫?”鄭宇白一怔。

    “我看到的。”于洛一旁得意的舉起手來,把鄭宇白來租房子那天她看到門口騷亂之中鄭宇白一拳把孫猴子定住的事情書了。

    看著於洛眉飛色舞的形容當時的情況,鄭宇白心裏真是有點納悶:她和徐瑾這麼要好,怎麼一個那麼成熟風韻,一個如此的孩子氣呢?實在讓人搞不懂。

    “原來你們知道了。那也不必隱瞞了,我的確學過幾天的功夫,不過都是三腳貓的本領,上不了臺面的。”鄭宇白說。

    “沒關係,三腳貓的功夫也行。只要你幫我送這封信,我免你三個月的房租。怎麼樣?”徐瑾笑問。

    鄭宇白現在已經無需為那幾千塊的房租發愁了。不過只是送封信而已,不答應未免有點小氣。要是讓徐瑾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看法,過幾天把自己趕出去就有點得不償失了。鄭宇白撓撓頭,一伸手說:“好吧,具體送去什麼地方?”

    “王宮大酒店二十八層,收信的人叫姚謙。你送信之後千萬要小心,不要被人跟蹤。”徐瑾十分嚴肅的說,將信塞進了鄭宇白的手中。

    “姚謙?”鄭宇白愣住了。

    “就是京海首富姚謙。他每天都上電視的,你一定不會認錯人的。”於洛笑眯眯的說。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鄭宇白滿心的疑惑。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對了,如果你送的快的話,晚上可以回來吃我們做的紅酒煨牛肉。”徐瑾說。

    鄭宇白滿心好奇的看著徐瑾和於洛兩個大美女,徐瑾風情萬種,于洛甜美可人,若說她們能和姚謙有什麼關係,鄭宇白第一個就想到她們說不定都是姚謙的私生女,如今要和父親相認。隨後又猜測她們或許是姚謙當年做生意時打敗的競爭對手的女兒,現在前來報仇。胡思亂想了一會,鄭宇白發現自己大概是大學時代看多了香港和韓國的連續劇,腦筋已經有點秀逗了。

    總而言之,既然已經接下來這個送信的差事,就得去做。何況鄭宇白的心裏也隱隱的有見姚謙一面的念頭。這個京海首富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他懸賞一千萬追查的人馬上要去給他送一封信吧。

    出了社區,直奔王宮大酒店,不到二十分鐘,鄭宇白已經來到了王宮大酒店的門口,鄭宇白撥通了徐瑾給他的一個電話號碼。

    “喂你好,我是徐小姐派來送信的,我現在已經到了王宮大酒店的門口了。”

    “你稍等一下,我馬上下去接你。”

    片刻之後,兩個黑衣人出現在門口,他們來到鄭宇白的身前,打量了他一下:“你就是送信的。”

    “就是我。”鄭宇白看他們的裝束和自己在安全公寓的工作服很像,心說難怪徐瑾要找一個會點功夫膽子大的人來送信,一般的快遞公司看到這樣的收信者,只怕腿都軟了。

    “跟我們走吧。”兩個黑衣人一前一後把鄭宇白夾在當中,好像把他當作賊一樣防著。他們帶著鄭宇白穿過大堂,拐進一條走廊,用一張密碼卡刷開一道森嚴厚重的大鐵門,這才來到一個秘密電梯前。

    “不好意思,我們要先搜一下身。”一個黑衣人說。

    “搜吧。”鄭宇白來之前將沙漠之鷹藏在家裏,身上除了兩支手機一個錢包什麼都沒有。

    “手機我們暫時保管一下。”黑衣人搜完了,也不等鄭宇白同意,就將手機收進一個口袋裏。

    “隨便吧。”鄭宇白無奈的說。他對徐瑾和於洛的身份越發好奇了。看起來當初她們租房子給自己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會有今天送信這一幕,才挑了自己這麼個有功夫看起來膽子也比較大的。

    走進電梯,腦袋上足足三個攝像頭,全方位的“照顧”著鄭宇白。電梯飛快的升到二十八層,慢慢的停下來。電梯門一打開,門口又有四個黑衣人,在他們的身後,一個平頭黑衣的男子正和另外一個看起來有點文弱的年輕人說著話。

    鄭宇白一眼就認出那平頭黑衣的男子正是大停電那天出現在車庫裏的人。平頭男子的左臂用紗布裹著,吊在脖子上,他斜眼看了看鄭宇白,並沒在意。

    鄭宇白從他身旁走過,聽到他口中的話。

    “賭船的事情你全插手我不管,但是追查車子的事情不能停……”

    “V,你查車子失手,可不能都怪在我調用人手上。”那年輕人說道。

    鄭宇白只聽到這些,就被黑衣人領著走進一條幽長的走廊。他琢磨著V這個名字,立刻想到了被自己殺死的K。難道他們都是那個著名的殺手組織二十六的成員嗎?

    鄭宇白懷著這些疑惑,一直來到長廊的盡頭,那裏有一扇巨大的松木門,門口有兩個高大的保鏢。他們又在鄭宇白的身上搜了一遍,確定沒有武器,這才打開門,讓他進去。

    門裏是個裝飾豪華的大廳,一張巨大的辦公桌後,一個頭髮有些花白的男子正背對著鄭宇白,從落地窗往外看去。

    落地窗外是京海的天空雲朵和城市鳥瞰圖,男子聽到動靜,慢慢的轉過身來,現出一張鄭宇白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臉。不過比起電視裏的風光,現在的姚謙可有些蒼老,不知道是不是獨生兒子死去的原因,不但頭髮白了許多,臉上的皺紋也加深了許多。

    “你就是徐小姐派來的信使嗎?”姚謙走到辦公桌後坐下,冷冷的問。

    鄭宇白撓撓頭:“徐小姐給了我五百元錢,讓我給姚先生送一封信。”他說著將信遞過去。

    身邊的黑衣人接過信,交到姚謙的手上。姚謙拆開信來,仔細的看著。

    鄭宇白看不到信上的文字,卻能看到姚謙的表情。姚謙的臉色從最初的陰森低沉變得有些詫異,隨後嘴角竟然上揚了一點,看起來這封信給他帶來的是一個好消息。

    “很好……”姚謙讀過了信,整個人都顯得輕鬆了許多。他揮揮手對身邊的黑衣人說:“給他點小費,讓他走吧。”

    一直到被送到王宮大酒店門外,鄭宇白還很奇怪事情居然這麼快就解決了,甚至於手中還多出姚謙吩咐給的一千元小費。不過當他坐在計程車上,發現一輛黑色的汽車總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的時候,總算知道徐瑾為什麼要找一個會功夫膽子大的人來做這件事情了。

    “司機師傅,前面左拐。”鄭宇白舒舒服服的往椅背上一靠,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跟蹤的汽車上,幾個黑衣人一邊聊著天一邊注意著前方計程車的動向。眼看的計程車拐了彎,他們連忙跟了上去。計程車在前方加起速來,一溜煙又拐了個彎,進入了一片人口稠密的居住區。

    司機踩死了油門,急急的追了上去,可一拐過去,恰好有一輛貨車開出來,將道路塞的嚴嚴實實。等貨車過去之後,計程車早就不知去向了。黑衣人們面面相窺,心知回去之後要倒楣了。

    鄭宇白回到了家,徐瑾和於洛正在廚房裏忙活,一股醉人的紅酒想起從廚房裏飄出來,看來她們的確在做紅酒煨牛肉。

    “事情怎麼樣?”聽到門響,徐瑾立刻從廚房裏跑出來,她圍著潔白的圍裙,手裏還提這個鏟子,頭髮大概是做菜的緣故紮了起來,在腦後束起一個馬尾,看來少了幾分的性感風韻,多了幾分的溫柔清麗。

    “很順利,就是有人跟蹤而已。”鄭宇白撓撓頭,將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徐瑾。

    徐瑾一開始還有點緊張,聽說鄭宇白將跟蹤甩掉,這才滿臉喜色,笑說:“太感謝你了。對了,飯菜馬上就好,你稍等一下吧。”

    鄭宇白聞著廚房的香氣,探頭一看,於洛正在歡快的炒著菜,鍋子裏的牛肉被紅酒煨著,色澤鮮豔,一看就非常的好吃。

    最近鄭宇白一直在用麵包泡面填肚子,面對美食,的確沒有什麼抵抗力。何況距離上班的時間還早,也就樂得在飯廳等候開飯。

    過了一會,于洛戴著個大手套,笑嘻嘻的端著鍋走出來,指揮著鄭宇白在飯桌上鋪上個墊子,這才將鍋放下來。

    打開鍋蓋,紅酒和牛肉的芳香撲鼻而來,鄭宇白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香吧?不准偷吃啊,要等我和姐姐都做好才行。”于洛警告鄭宇白說。

    鄭宇白撓撓頭:“我不會偷吃的。”

    於洛哼著歌,又去廚房忙活了,鄭宇白看她蹦蹦跳跳一副小孩子的模樣,心想這兩個大美女到底是和姚謙什麼關係呢?

    飯菜終於全做好了,香噴噴的紅酒煨牛肉是主菜,另外還有於洛做的蔬菜沙拉和番茄炒蛋,徐瑾另外還做了一個榨菜肉絲湯。三菜一湯再加上噴香的米飯,這一頓飯比起鄭宇白每天的伙食來說,簡直豐盛的有點過頭了。

    “開動了!”于洛給大家盛好了飯,揮舞著筷子,歡快的說。

    鄭宇白也不客氣,夾了一塊牛肉塞進嘴裏,果然十分的美味。

    “好吃嗎?這可是姐姐的拿手好菜呢。”於洛得意洋洋的說,好像這菜是她做的似的。

    鄭宇白連連點頭:“真是好吃。”他說著還扒了幾口米飯,以示說的都是真心實意的話。

    徐瑾微微一笑:“好吃就多吃點,今天實在很感謝你。”

    “不用客氣,姚謙還給了我一千元的小費呢。”鄭宇白一笑,“免了三個月的房租,吃上這麼美味的一頓飯,這趟信送的比較值。”

    “他給你錢了?”徐瑾一怔,“可以拿出來讓我看看嗎?”

    鄭宇白從口袋裏取出方才拿到的一千元,於洛接了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又回到房間裏鼓搗了一會她的電腦。等她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沖徐瑾做了個放心的手勢。

    “還給你。”于洛把錢還給鄭宇白。

    鄭宇白一頭的霧水:“這是怎麼了?”

    徐瑾說:“沒什麼,只是怕姚謙在錢上做手腳。姚謙這個人勢力太大,和他談生意總是要小心些為好。”

    “哦,只是談生意啊……”鄭宇白才不笨呢。哪里有這麼談生意的,說是綁架案的綁匪提防員警追蹤還差不多。不過他見徐瑾和於洛都不打算說清楚,也就不再問了。每個人都有隱私的,如果不是必要的話,還是為各自保留一點自己的秘密吧。

    三人心照不宣的避開了這敏感的話題,隨意的聊起別的事情來。徐瑾雖然話不多,但是每每對事情的看法一語中的,顯得十分有創見。于洛天真可愛,往往說出一些妙趣橫生的話來,甚至還有很多鄭宇白聽都沒聽過的“網路語言”。和她們了天南海北的侃了一通,又吃著美味的食物,這一頓晚餐讓鄭宇白覺得十分的暢快。

    吃過了飯,鄭宇白本想刷碗,卻被於洛搶了去。舒坦的坐在沙發上,和大美女徐瑾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鄭宇白忽然幻想著如果以後每天的日子都這樣的話,那可就太爽了。

    “我還不知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呢。”徐瑾忽然問。

    “我……我是個公寓的管理員。”鄭宇白撓撓頭說。

    “哦。”徐瑾波瀾不驚的應著,沒有失望,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追問的好奇。

    “你呢?我也不知道你的工作呢。”鄭宇白問徐瑾。

    “保密。”徐瑾一笑。看在鄭宇白眼裏,她是個很懂得將自己的美麗利用起來的女人,微微側著的臉帶著幾乎完美的弧度,這個笑容將她美麗容貌的所有優點都展示出來,頗有幾分驚豔的美麗。

    難怪杜必勝教嫣然一笑的時候解釋說起這個名字就是因為漂亮女人的笑容就好像幻術一樣,能讓人神魂顛倒。當時鄭宇白有點不理解這個比喻,現在終於恍然大悟了。他不得不承認,像徐瑾這樣漂亮又有風情的女子,笑起來的確比得上幻術的威力。

    可惜就跟愛因斯坦在解釋相對論的時候說過的笑話一樣,和美女聊天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眼看天已經黑了,鄭宇白起身和徐瑾於洛告辭,不太情願的上班去了。

    一進公寓,並沒看見草雞,而是換了黑皮在值班。鄭宇白一問,才知道今天早晨在收費站的刺殺鬧的很大,草雞奉命去跟警方溝通,估計晚上還要去應酬。

    “聽說早晨你很勇猛啊。”黑皮贊許的拍拍鄭宇白的肩膀,“我看好你,用不了多久,公司就會重用你的。”

    鄭宇白撓撓頭,尷尬的一笑。他可不希望被公司重用,他這幾天一直在打算投簡歷找份正經的工作呢。

    黑皮走了之後,談老大謝春來等人都過來跟鄭宇白打聽早晨發生的事情。鄭宇白簡單扼要的說了,把他們佩服的五體投地。

    “管理員,以後我要是遇到這種事情,你可要出手幫忙啊。”談老大說。

    “我也要。”王威廉一旁湊熱鬧說。

    鄭宇白笑著一一答應,或許這些人在外面的人看來都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可對鄭宇白來說,他們不但是公司的客人,更是自己的朋友。就算有這樣那樣的不對,他也不忍心看到他們受到傷害。

    聊到將近十點,大家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的散去。談老大忽然一指牆上的鐘說:“十點了,大家看新聞。”

    眾人呼啦啦的往電視機前擠過去,鄭宇白心裏奇怪,一旁炳爺湊上來說:“新聞上報導神探李滄海斷定博物館竊案是賊王之王徐若愚做的,都很好奇。”

    “哦?為什麼好奇?”鄭宇白不清楚其中的緣由。

    “管理員不知道嗎?徐若愚唯一的弟子就是謝春來啊。”炳爺指著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盯著電視裏採訪李滄海的節目的謝春來說。

    鄭宇白恍然大悟,難怪大家都叫謝春來賊頭,沒想到他看起來貌不驚人,居然還有這種顯赫的師承出身。

    “對了,管理員,那輛瑪莎拉蒂不會出問題吧?”炳爺小心的問。

    “應該不會。”想到今天在王宮大酒店聽到V和那年輕人的對話,鄭宇白基本上可以確認到目前為止並沒有暴露出什麼線索來。

    炳爺長出一口氣:“如果讓小方找到,我可真就死定了。”

    鄭宇白想到在車庫的黑暗中那驚險的一幕,也心有餘悸。方宏進和V都是很厲害的對手。外面的世界果然和從小長大的農村恬靜平淡的校園不同,真是藏龍臥虎,高手眾多啊。

    鄭宇白和炳爺來到沙發後,看著電視上的報導。女主播正和一個五十多歲的禿頂中年人聊著大停電和清明上河圖失竊事件。那中年人正是享譽世界的神探李滄海。他做了一個圖表,上面寫著十年前賊王之王徐若愚做過的五件驚天大竊案,他逐條的分析著這些案件和清明上河圖失竊之間的相同點,最後斬釘截鐵的認定這件案子就是徐若愚所為。

    “賊頭子,這真的是你師父做的嗎?”胖子趙強問謝春來。

    謝春來臉色一直很嚴峻,聽了趙強的問話,他眉頭緊皺,低聲說:“不可能是我師父做的。”

    “人家神探分析的頭頭是道,你又在公寓裏出不去,怎麼知道不是你師父做的。”談老大問。

    謝春來悶聲說:“手法的確和我師父如出一轍,但是我用人頭擔保,這肯定不是我師父做的。”

    “那就是你師父瞧你太不爭氣,又收了別的徒弟做的。”有人調侃起來。眾人都笑了。謝春來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異色,沉默了半晌,忽然起身回房間去了。

    眾人見主角走了,又胡亂討論了一會,覺得沒什麼意思,也就四下散去了。

    “謝春來的盜術非常厲害,我一直很佩服他。”杜必勝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鄭宇白的身後,“雖然打麻將的時候他的手法不如我們千門的靈犀一指和混沌一掌,但是別有一套用勁的方法,很是巧妙。”

    鄭宇白回頭瞧瞧杜必勝:“你的意思是讓我跟他學兩手?”

    “距離賭神大賽還有五天,想要奪得賭神的頭銜,你還需要努力。”

    “我又不想做賭神。”鄭宇白擺擺手。

    “多學點技能總不是壞事情。”杜必勝老奸巨猾的笑著。

    鄭宇白心說這老傢伙八成是想讓自己做出頭鳥,掩護他達成成為賭神的願望。他還想做個低調的普通老百姓呢,如果當上了賭神,只怕這輩子都別打算安寧了。

    雖然沒打算按照杜必勝所說的去跟謝春來請教盜術,鄭宇白這天晚上還是花了不少的時間跟杜必勝好好的溫習了一下三招賭術。等到杜必勝睡覺去之後,他又練了兩個小時的拳。

    練過了拳,渾身通泰,四體舒坦,好像剛剛洗了個通透的熱水澡一樣舒服。全身的毛孔打開來,感受著周遭的氣息,鄭宇白如同一個入定了個老僧般,心情寧靜,盤坐在地上,進入了恍然的境界。

    直到天色亮起來,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臉上,鄭宇白才悠悠的醒轉過來,驚喜的發現內勁似乎比起大學畢業的時候又強了幾分。

    或許最近總是在驚險危急之中度過,才能成長的這麼迅速吧,鄭宇白心想。

    生活經歷了從低調寧靜到紛繁複雜的轉變,和剛剛畢業的青澀比起來,鄭宇白不知不覺之中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大概就是生活的魅力所在吧。
leesai 發表於 2008-10-4 03:46
第三集 賭神大賽 第四章 鑽石宴會

    賭神大賽開始前的幾天京海格外的寧靜,之前鬧哄哄的瑪莎拉蒂事件隨著大停電和清明上河圖的失竊似乎一夜之間沒有人再提了。那些穿梭在街頭巷尾渴望得到千萬懸賞的混混們重新回到無所事事的狀態。但是表面上的寧靜並無法反應出京海真實的狀況。事實上,之前很活躍的姚謙和三江會都將目標放在了更加緊迫和重要的事情上,一時抽不出功夫追查瑪莎拉蒂了。

    對於姚謙來說,如何能將迫在眉睫的賭神大賽辦好,從中撈上一筆才是最實際的問題。而除此之外,這兩天從世界各地蜂擁而來手握鉅款的收藏家們也極大的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清明上河圖是中國的國寶級畫作,代表了中國古代繪畫的最高水準,和蒙娜麗莎,最後的晚餐等名作同為無價之寶。這幅畫被盜的消息剛一傳出來,各地的收藏家就如同蒼蠅聞到了臭肉的味道一般,立刻雲集在了京海。

    著名的京海王宮大酒店最便宜的標準客房也要二百八十美元一晚,這對普通老百姓來說簡直就是個天價。不過對那些財大氣粗的收藏家來說並不算什麼,先來的包下了總統套房豪華套房,只有來晚的才勉為其難的住進標準客房。雖然清明上河圖到底落在誰的手上,是否會出手還不得而知,他們就已經為京海的貢獻了大把的金錢。

    王宮大酒店的老闆姚謙適時的宣佈十二月一日,也就是賭神大賽召開前的一天,將在王宮大酒店的二層豪華宴會廳舉行一場精心準備的珠寶展。展出的合作方是世界頂級的珠寶巨頭哈裏溫斯頓(HARRYWINSTON)、卡地亞(CARTIER)和第凡內(TIFFANY)。

    姚謙的商業頭腦不得不讓人佩服,雲集外王宮大酒店的收藏家們各個都是有錢又有閑酷愛奢侈品的傢伙。尤其是當他們看到請帖上那個只有國際上最頂級收藏家們才明白的暗號後,更是立刻就答應參加珠寶展。

    除了這些豪富的收藏家外,京海的大批有錢人也接到了請帖。每張請帖可以允許兩人入場,為了保護參加者的隱私,所有人都要帶上一個面具入場。

    鄭宇白聽了草雞介紹的明天即將開始的珠寶展,不禁撓撓頭,實在不瞭解這些有錢人的想法。那些亮晶晶的石頭的確是好看,可真的值那麼多錢嗎?有那些買珠寶首飾或者在拍賣會上一擲億萬拍下名畫的錢,為什麼不捐給非洲那些每天被饑餓和缺水所折磨的孩子呢?

    草雞對鄭宇白困惑的解答只有一句話:如果你能瞭解有錢人的想法,你也是有錢人了。

    這話不無道理,鄭宇白聽過也就算了。不過這天下午接到的一個電話卻讓他不得不琢磨起有錢人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來。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鄭宇白正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看雜誌,他隨手接起電話,卻聽到丁貝貝那熟悉而許久未曾聽見的聲音。

    “貝貝……”鄭宇白有點慌。自從上次在金碧輝煌被丁貝貝誤會之後,他的身邊發生了許多事情,本來計畫中的道歉就這麼忘在腦後了。如今接到丁貝貝的電話,他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最近還好嗎?”丁貝貝的語氣舒緩,似乎忘記了那天的不愉快。

    “嗯……還好,有一些煩惱的事情,不過都解決了。”鄭宇白忙說。他猶豫了下,終於還是跟丁貝貝道了歉,簡單的解釋了那天的事情,申明自己和花姐並不熟悉。

    丁貝貝並沒在這件事情上多糾纏,只是嘻嘻的笑起來,讓鄭宇白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是不是特別怕我生氣啊?”丁貝貝笑著問。

    “有一點吧……”鄭宇白撓撓頭,只能這麼回答。

    丁貝貝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於是乾脆俐落的說:“好吧,那我就原諒你了。”

    雖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鄭宇白還是覺得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誤會解除,他的心情也輕鬆起來,問丁貝貝:“你找我有什麼事?不會又有同學聚會了吧?”

    “以後估計不會有了,上一次朱雲松被流氓打傷了……”丁貝貝說。

    鄭宇白這才想起來朱雲松上次那個慘樣,心裏暗笑,嘴上卻說:“都怪我不好。”

    “這跟你沒有關係的。”丁貝貝岔開話題,“對了,你明天晚上有時間嗎?”

    “應該是有空……”後天就是賭神大賽,鄭宇白從明天晚上開始跟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有草雞罩著,請假的事情當然很輕鬆的就搞定了。雖然杜必勝要鄭宇白明天晚上再好好練習賭術,可鄭宇白對賭神的頭銜的確沒有興趣,聽到丁貝貝這麼問,更是將練習的事情丟在腦後不管了。

    “明天晚上在王宮大酒店有一個很特別的珠寶展示會,我爸爸有一張請柬,但他去不了。我打算去看看,可是需要一個男士陪我……”

    丁貝貝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鄭宇白就算是榆木腦袋也明白了。他結結巴巴的說:“你是說讓我……陪你去嗎?”

    “如果你沒有時間的話就算了。”丁貝貝有點幽怨的說。

    “我有時間。”鄭宇白立刻道。雖然他對珠寶完全沒有興趣,但是能和丁貝貝結伴去,就已經足夠有吸引力了。

    “那太好了,對了這個展示會的形式是個蒙面派對,記得買一個特別點的面具。還有,你要穿上次我給你買的西裝。”丁貝貝叮囑道。

    “放心吧。”鄭宇白說。

    兩人又聊了幾句,定好了見面的時間地點,這才掛了電話。

    掛上電話,鄭宇白才有點回過味來。丁貝貝的爸爸是誰,怎麼會接到姚謙的請柬,看來一定是個非常有錢的人。看丁貝貝平素那麼和善,真不像是一個富家女。

    看來,並不是每個有錢人都是飛揚跋扈討人嫌的,鄭宇白愛屋及烏的想著。

    第二天傍晚五點多,鄭宇白一身的西裝革履,剛走出房門,就碰到了徐瑾。

    徐瑾上下打量著鄭宇白,笑容滿面的問:“你去相親?”

    鄭宇白臉一紅:“不是不是,只是參加個聚會。”

    “是嗎?我一會也要參加個聚會呢。”徐瑾說。

    鄭宇白這才看到她的手上捧著一條白色的晚禮服裙裝。他忙說:“那祝你玩的愉快。”

    “你也愉快。”徐瑾看著鄭宇白走出門去,臉上露出一絲的詫異。

    六點整的時候,鄭宇白來到了王宮大酒店的門口。離的很遠,他就看到丁貝貝一襲海藍色的長裙晚禮服,將身材勾勒的無與倫比。她亭亭玉立的站在大廳裏,就好像碧藍大海之中盛開的一朵浪花,讓人目眩神迷。大廳裏來來往往不少結伴的男女,男士們一看到丁貝貝,都忘記了身旁的女伴,換來的自然是女伴們的不悅和白眼。

    丁貝貝已經習慣了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看到鄭宇白來了,她高興的沖鄭宇白招招手,示意他到一旁僻靜的地方說話。

    “不好意思,去買面具耽擱了。”鄭宇白撓撓頭。

    “你買的什麼面具?”丁貝貝好奇的問。

    鄭宇白從袋子裏取出面具來,卻是個綠色的史萊克。

    “哈哈,你看我的。”丁貝貝的面具是那只肥頭大耳可愛的加菲貓。

    “我們就是動漫二人組。”丁貝貝像個小孩子似的,先替鄭宇白戴上,自己也戴上加菲貓,然後兩人都看著對方的傻樣子笑起來。

    開心夠了,兩人這才上了電梯,來到二樓。這裏有不少的保安在到處巡邏,價值幾十億的珠寶和無數有錢人聚集在這裏,保衛工作自然周到嚴密。

    一路上丁貝貝為鄭宇白介紹了會展的大概情況。其實鄭宇白早就從草雞那裏知道的一清二楚,此刻還是裝作不懂的樣子,一一由丁貝貝解釋。

    王宮大酒店的二層是一個巨大的豪華展廳,平日裏經常舉辦一些世界知名的服裝品牌或奢侈品的發佈會。鄭宇白這種身份的人自然是從來不曾踏足。此刻站在展廳的大門外,和眾多西裝革履的男士以及美豔動人的女士站在一起,望著那一扇巨大的半透明玻璃門裏透出來的橘黃色光線,內心也有些許的激動。

    身旁的人都戴著面具,看不到真實的面目,鄭宇白覺得這種蒙面的展會真是有些古怪。不過也許有錢人就是喜歡古怪的玩意也說不定呢。

    六點整的鐘聲響起來,隨著第一聲鐘響,玻璃門緩緩的打開,一個帶著玳瑁眼睛的男子站在門口中央,沖著所有的客人微微一笑,伸手指向大廳裏面:“請各位帶好請柬,排隊入場。派對很快就要開始了。”

    鄭宇白認得這個人,那天他幫徐瑾來王宮大酒店給姚謙送信的時候,就是這個年輕人在電梯門口和V聊天。他看起來是姚謙身邊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

    眾人很有禮貌的排著隊,一個接一個的走進會場,鄭宇白和丁貝貝排在最後面,當他們也走進會場之後,玻璃門在身後關了起來。外面的浮華噪音似乎都被遮罩了一般,或者說,是會場之中的豪華裝飾讓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的欣賞著眼前珠光寶氣的情景。

    一入會場,是個黑色和米色搭配的巨大玄關,四面都是完全對稱的玻璃和水晶飾品。一張張巨大的餐桌上擺放著琳琅滿目的食物,而更引人注意的則是上面的浮水蠟燭和大蓬大蓬的玫瑰花。

    會場的最頂端是三百六十度全視角的監視器,據說光是這套保安系統的造價就高達五億元。

    而這些其實都是陪襯,真正讓人矚目的,只有展會大廳正中央那三個展臺。三個大展臺都用布遮住,並沒有露出廬山真面目,不過那氣派已經將所有人的心牢牢的揪住了。

    鄭宇白其實完全不關心所謂的品味和氣派,他覺得那些都是虛的,就好比拳法中的花架子,你跳的再高,比劃的再漂亮,真到了交手的時候,打不倒敵人又有什麼用處?

    丁貝貝卻和在場所有的女人一樣,眼中放光的望著那三個展臺,拉著鄭宇白小聲說:“聽說第凡內今天帶來了他們那顆無價的黃寶石呢,一會我一定要看一看。”

    鄭宇白心說鑽石果然是女人的剋星啊。真不知道那一塊閃閃發光的小石頭有什麼好……

    方才門口那個戴著玳瑁眼鏡的年輕人走上三個展臺中間,沖著大廳裏上百與會者一笑:“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大家晚上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慕容平,是這次展會的主持人。今天是個非常隨意的場合,請大家不要拘束。現在是一個小時的晚餐時間,請大家隨意的取用食物,一個小時之後,珠寶展會正是開始。”

    慕容平話音一落,立刻有幾十個侍應生魚貫的從邊門出場,手裏端著各種食物,又擺滿了一大桌。客人們開始來到桌前自由的取用食物和酒水。因為戴著面具,大家互相不認識,反而可以放開身份的束縛,隨意的和看起來比較有趣的人搭訕聊天。

    鄭宇白和丁貝貝取了食物,在角落裏一邊聊天一邊吃起來。丁貝貝一直在惦記著第凡內的石上鳥(世界最大黃鑽石),鄭宇白一邊心不在焉的聽著,一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注視著場內的舉動。

    他看到那個玳瑁眼鏡年輕人正和一個戴著骷髏面具的男子聊天。那男人的頭髮有些花白,鄭宇白一眼就認出正是姚謙。

    很快,那年輕人走開,在人叢裏穿梭了幾個來回,帶著數個男子來到姚謙的身旁。他們低聲的聊了幾句,就一起走出邊門,不知去何方了。

    鄭宇白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充滿了疑惑。看這個情形,珠寶展示會只是個幌子而已啊。按草雞說的,這次的展會有很多國際上的大收藏家參加,難道和他們有關?

    鄭宇白越想越不對勁,正在琢磨,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身前飄過。

    “你在看什麼?”丁貝貝看到鄭宇白扭過頭去,不禁也望過去。她看到一個女士正施施然的走遠,那女士穿著一條雍容華麗的白色晚禮服裙裝,曼妙的身材在晚裝的搭配下,顯得十分性感迷人。光看背影就知道這一定是個絕色美女。

    “哼……“丁貝貝有些不快,可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種不快是因為什麼。

    鄭宇白這才醒悟,忙一撓頭:“我以為看見個朋友呢。”

    “朋友?”丁貝貝才不信呢。

    鄭宇白的確覺得這個人很眼熟,無論是身材還是身穿的那件晚禮服,都讓鄭宇白聯想到徐瑾。只是可惜她的手臂上戴著長長的白色手套,幾乎將整個手臂裹住,不然的話可以從紋身上來判斷她是不是徐瑾。

    難道徐瑾要參加的聚會就是這個嗎?鄭宇白越來越猜不透徐瑾和於洛的真正身份,這個謎團只怕還要糾纏他許久。

    自從發現了疑似徐瑾的女子,鄭宇白就有點心不在焉了。當姚謙作為主人揭開三座展臺上的面紗時,丁貝貝和在場眾多的女士都掩飾不住興奮大聲的尖叫起來。鄭宇白卻沒去注意那些光華璀璨的珠寶,而是在尋覓著“徐瑾”的方位。

    “徐瑾”再次出現在鄭宇白的視野之中的時候,映入鄭宇白眼簾的卻首先是她臉上戴著的“貓女”的面目。

    “徐瑾”若無其事的和其他的女子一樣在觀摩著珠寶,不過和鄭宇白身旁丁貝貝幾乎已經被珠寶迷住的感覺不同,她不時的東張西望一下,似乎在躲避或尋找著什麼。

    鄭宇白悄悄的躲在人群中,目光片刻不離開她。好在所有人都戴著面具,也都在欣賞著珠寶,沒有人會注意他的古怪。

    “徐瑾”和鄭宇白相似,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大概也是在掩飾著什麼。鄭宇白目光如炬,雖然隔的很遠,卻似乎看到她右手的手型有點奇怪,似乎手裏藏著什麼東西。

    “你看你看,這就是石上鳥。”鄭宇白正盯著“徐瑾”,丁貝貝忽然拉著他的胳膊,指著厚實的玻璃護罩中一顆巨大的黃色鑽石說。

    鄭宇白只得望過去,就見那顆鑽石閃爍著淡黃色的美麗光澤,在燈光的招搖下,折射出絢麗的光華。

    “的確很漂亮。應該很貴吧。”鄭宇白問。

    “豈止是貴啊……”丁貝貝有些遺憾的說,“這是第凡內的鎮店之寶,號稱不估價不出售的無價之寶啊。就算有再多的錢,也是買不到的。”

    鄭宇白撓撓頭:“那如果把第凡內這個公司給收購了呢?”

    雖然看不到丁貝貝的表情,但見她將手指放在唇邊,做出思考的樣子,鄭宇白還是嚇了一跳。雖然不知道丁貝貝家裏到底有多少錢,但想必也是大富豪級別的。若是真的因為自己一句隨意的話,丁貝貝就打算去收購第凡內,那這個玩笑可就開大了。

    好在丁貝貝嘟囔了一句:“似乎要好多錢呢,爸爸一定不肯的。”這讓鄭宇白懸著的心落回了肚子裏。

    丁貝貝又去看卡地亞的珠寶了,鄭宇白回頭再去看“徐瑾”,卻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人呢?”鄭宇白奇怪的四處搜尋,卻再也看不到“徐瑾”的蹤跡。反倒是看到慕容平臉帶一絲緊張的走到姚謙的身旁,跟他耳語了什麼。

    面具遮擋了姚謙的神情,動作卻將他的反應表現的一覽無餘。姚謙立刻和身旁的人打了個招呼,隨著慕容平離開了。鄭宇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覺中卻認為這一切都跟“徐瑾”有關。事情的進展越來越奇妙,鄭宇白覺得自己似乎在一團濃霧之中,想要撥開濃霧看到事情的真相,似乎還得朝前走才行。

    “徐瑾”的消失讓鄭宇白有點失望,他確認對方已經不會再出現後,這才回到丁貝貝的身旁。

    丁貝貝不時的指著一件珠寶給鄭宇白講述來歷,某一件是溫莎公爵夫人最喜歡的藍寶石豹型胸針,某一件是印度幫助PATIALA特製的巨型鑽石響亮,還有英國國王喬治五世的皇冠。鄭宇白嘴裏嘖嘖讚歎,不過稱讚的不是這些珍寶的昂貴和奢華,而是丁貝貝如數家珍的本領。

    大學校園裏的丁貝貝可不是這個樣子啊,鄭宇白有些迷惑。他有點分不清楚校園裏的那個清秀雅致的丁貝貝和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丁貝貝到底哪一個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其實鄭宇白並不清楚,女人往往都是雙面的。當需要的時候,她們會很快的進入一個新的角色,適應能力強過男人許多。

    展覽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多,鄭宇白注意到姚謙中途去而複返,他的身邊跟隨著慕容平和V。姚謙獨自坐在角落的一張小桌旁,V守在他的身後。而慕容平則穿梭在人群中,似乎不經意的和一些客人聊上幾句,然後將他們帶到姚謙的桌子旁。

    人群之中,有很多人和鄭宇白一樣偷偷的注意著姚謙的舉動,不過姚謙似乎是故意要把一切都公之於眾似的,他和每個談話者熱情的擁抱握手,然後竊竊私語,甚至還做出幾個鄭宇白不懂的手勢來。而每當他做出手勢之後,鄭宇白就能看到人群中的某幾個人迅速的在小本子上記錄著什麼。

    “這些人是什麼身份?”雖然姚謙正在進行的事情顯然和自己無關,鄭宇白還是很好奇。他打量著和姚謙談話的那些男人,又注意了人群中幾個十分緊張的偷看姚謙的人,頓時發現這些人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胸口都別著一朵銀質的花。

    “貝貝,為什麼有的人胸口別著花呢。”鄭宇白裝作無意的問丁貝貝。

    丁貝貝瞄了一眼:“那個似乎是個什麼俱樂部的標誌吧,我聽爸爸說過來著……嗯,想起來了。那是世界收藏家協會的會徽。”

    原來是這樣啊,鄭宇白明白了。既然姚謙會晤的都是這次趕來京海收購清明上河圖的收藏家,他心裏就已經有了答案。

    姚謙和這些收藏家一一會晤,只可能是為了兩件事情。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和這些人談的是明天的賭神大賽,還是那副失竊的清明上河圖呢?

    這個時候,鄭宇白有點羡慕起邊境的順風耳來,如果和邊境一樣擁有超能力該多好,那就能遠距離的聽到姚謙說的到底是什麼了。

    不過姚謙無論做什麼,只要不是針對自己,似乎都不該是過度擔憂的問題。鄭宇白既然已經確定了這一點,也就不再多想了。他陪著丁貝貝欣賞了一通珠寶,增長了對上流社會所謂奢華品味的一點見識之後,總算等到了十一點鐘展會結束。

    一輛豪華的黑色轎車在王宮大酒店門口等待著丁貝貝。有司機在一旁看著,丁貝貝想要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怎麼了?”鄭宇白問。

    “沒什麼,一會記得聽短信。”丁貝貝神秘的一笑,和鄭宇白揮揮手鑽進車裏。

    “還真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呢。”鄭宇白看著汽車遠去,撓了撓頭。

    片刻之後,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來,鄭宇白打開一看,是丁貝貝發來的。

    “謝謝你今天陪我,希望你晚上能做個好夢。”
leesai 發表於 2008-10-4 03:47
第三集 賭神大賽 第五章 豪華遊輪

    回到家中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徐瑾的房門緊閉著。門縫裏透出一絲的光亮,顯然她還沒有睡。鄭宇白在客廳裏站了一會,終於還是打消了去問她的念頭。

    就如同自己也擁有秘密一樣,每個人都有個秘密花園。既然還沒到揭開謎底的時候,那就讓彼此保留一點神秘感吧。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鄭宇白出門晨跑。自從大學畢業之後,晨跑對他來說就是奢侈了,明天就要參加賭神大賽,他的心情並不緊張。對於杜必勝來說,賭神這個頭銜或許就跟丁貝貝眼中的石上鳥一樣,是一個輝煌的夢想。但對於沒有什麼欲望成名和發財的鄭宇白來說,這個賭局不過是個增長見識和玩一玩的遊戲罷了。

    這一天,鄭宇白很是忙碌,先是去看望一趟素素,告訴她自己有事要離開幾天,還把草雞的電話號碼留了下來。叮囑她如果趙大有還敢來糾纏的話,就給草雞打電話。

    素素很乖巧,告訴鄭宇白不用為他擔心,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外出的時候要注意身體。看著素素那可人的天使面容,鄭宇白就想到丁貝貝。他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之中惹了很多的桃花。怎麼大學的時候從來沒有人青睞的自己,會忽然認識許多的美女呢?

    安頓了素素,鄭宇白又給丁貝貝和楊飛煙都發了短信,告訴他們自己要離開京海幾天。

    楊飛煙很快回了短信,告訴他聖誕夜的時候超人協會有個活動,到時候會有全國各地的許多異者趕來參與,如果他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參加。至於素素那種放心不下的溫柔話語,深知鄭宇白本事的楊大小姐自然是懶得說也想不到的。

    而丁貝貝的資訊則和素素一樣,要鄭宇白多帶幾件衣服,一定要注意路上的安全。

    這天晚上,鄭宇白來到了姑姑家,帶來了一大堆的水果,還特地買了一個最新型的MP3。

    “宇白來了啊。”姑父開的門,一看是鄭宇白,立刻笑臉相迎。

    “姑姑,姑父,我明天要出差,大概要走五六天,過來看看你們。”鄭宇白將水果遞過去。姑姑從廚房裏走出來,接過水果,嘴裏雖然嘮叨著讓鄭宇白多攢著點錢不用帶東西,臉上卻還是掩飾不住的高興。畢竟是親侄子,總算找到一份看起來還不錯的工作,姑姑還是很開心的。

    “這幾天唐晴怎麼樣?”鄭宇白小聲的問。

    “今天一天都沒出屋了吧?”姑姑問姑父。

    姑父無奈的點點頭:“她現在在跟我們示威呢,每天只有吃飯的時候出來一下。中午吃過飯就把自己鎖起來了,一直都沒出來。

    “這孩子啊……”姑姑歎口氣。

    鄭宇白忙說:“總這麼在家裏關著也不行,我給她買了個MP3解解悶。”

    “還是宇白有心。”姑父走到唐晴的門口,砰砰的敲了兩下門。

    房間裏沒有任何的回應,姑父又敲了幾下,疑惑的說:“不會是睡著了吧?”

    姑姑臉色一變,走到房門口使勁的敲起來。房門裏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姑姑和姑父對望一眼,臉上都露出詫異的神色,姑姑抬起手來,一掌拍在門上。門上的鎖頭被姑姑一掌打碎,門應手而開。

    門開了,房間裏並沒有唐晴的蹤影。窗戶半掩著,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逃走的。

    “這孩子!”姑姑一急,身體搖搖欲墜。鄭宇白忙上去扶住她坐下來。

    “這裏有紙條。”姑父從床頭拾起一張紙條來。

    上面只有一行字。

    “爸爸媽媽,我去尋找愛情了,請你們不要找我。”

    “太不像話了。”姑父怒氣衝衝的說。他這個文弱的知識份子很少有如此發火的時候,起碼鄭宇白的記憶裏這是第一次。

    “或許我能找到她。”鄭宇白忙說,“她應該是去找那個方宏進了。”

    “宇白,你一定要把晴兒找回來。”姑姑眼淚汪汪的說。

    “姑姑姑父你們放心吧。我這就去。”鄭宇白安慰了他們兩句,飛奔出門。來到樓下,他立刻撥打了孫猴子的手機。

    “喂,哪位啊?”孫猴子懶洋洋的聲音傳進鄭宇白的耳朵裏。

    “我是小王啊。”小王是鄭宇白跟孫瘦子虛報的名字。

    “哦,是王兄弟啊,怎麼,找我有事嗎?”孫猴子笑起來。

    “我發現王炳他們了。”鄭宇白低聲說,“他就在海濱區的一個咖啡廳。”

    “真的?”孫猴子大喜,“具體在什麼地方,我立刻帶兄弟來。”

    “最好別帶人來,我看他很警覺,萬一人太多,打草驚蛇就不好了。你一個人過來就行,你我兩個,對付他們三個老頭子一定沒問題。”鄭宇白說。

    孫猴子立功心切,也沒多想。何況他也知道鄭宇白的本事,立刻滿口答應下來。

    鄭宇白告訴了孫猴子一個位址,掛上電話,直奔那裏而去。

    到達咖啡廳不久,孫猴子的身影就出現在街口,看他正在東張西望,鄭宇白立刻走出咖啡廳,沖他招招手。

    “這裏。”鄭宇白站在咖啡廳旁的小巷口。孫猴子忙走過來,緊張的問:“他們還在嗎?”

    “還在呢。來,躲進來,別叫他們看到。”鄭宇白招呼著孫猴子走進小巷裏。

    孫猴子不疑有詐,隨著鄭宇白走進巷子,一邊走一邊說:“如果這次能拿下來他們,你我就要發大財了。”

    鄭宇白微微一笑,轉過身來,一拳揮出來,口中道:“如果你不回答我一個問題,不但沒有財發,或許命也沒有了。”

    孫猴子本來武功就比鄭宇白差的很遠,又是措手不及,鄭宇白的拳頭正中他的肩頭,哢嚓一聲,左肩就被拳勁卸下。鄭宇白的腳下也同時一掃,孫猴子腿彎挨了一腳,立刻跪倒在地,徹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你幹什麼?”孫猴子大驚失色,“你瘋了?”

    “方宏進在哪里?”鄭宇白冷冷的問,完全不是孫猴子所瞭解的那副豬哥模樣了。

    “你……你是什麼人?”孫猴子越發的吃驚。他本來以為鄭宇白只是個有點功夫的土包子而已,這才用手段拉攏,沒料到會發生眼前這一幕。

    “我最後問一遍,方宏進在哪里。”鄭宇白一拳轟出去,打在一旁的矮牆上。砰的一聲,拳頭將牆上的一塊磚打得龜裂,碎磚橫飛,威力可見一斑。

    “如果你不回答,下一拳就會打在你的天靈蓋上,不會打死你,只會將你的腦漿震成糨糊。下半輩子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鄭宇白盯著孫猴子的眼睛說。

    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太快,幾乎在孫猴子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成為了鄭宇白刀俎上的魚肉。眼看鄭宇白的拳勁無匹,表情也嚴肅無比,顯然不是在開玩笑。孫猴子嚇得幾乎要尿了褲子。

    “說還是不說?難道你想下半輩子的大小便都要親人幫你收拾嗎?”鄭宇白一字一句的說著,增加著孫猴子的心理壓力。

    “我……我……”雖然十二月份的京海已經開始冷了,孫猴子還是一額頭黃豆大小的汗珠,劈裏啪啦的往下落。

    “給你十秒鐘的考慮時間。”鄭宇白開始倒數。

    孫猴子渾身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身體上的疼痛,耳中鄭宇白的倒數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逼近,方宏進的恐怖和三江會的會規雖然厲害,都不如眼前的死亡來的真實具體,他渾身一軟,在鄭宇白數到三的時候崩潰了。

    “我說……我說……”

    “他去了哪里,身邊是不是有個叫唐晴的女孩。”

    “有沒有女孩我不知道……”孫猴子有氣無力的說,“我只知道他今天晚上就會上姚謙的賭船,參加明天舉辦的賭神大賽。”

    “哦?”鄭宇白一愣,他沒想到方宏進也會參加賭神大賽。如果在賭船上遇到,會發生什麼呢?

    看到鄭宇白臉色微變,孫猴子嚇的渾身抖得如同篩糠一樣:“聽說賭神大賽的請柬可以帶個人上船,或許你找的女孩會跟他一起上賭船也說不定。”

    鄭宇白沉思片刻,一掌拍在孫猴子的後頸。孫猴子一聲沒吭,栽倒在地。鄭宇白這一掌用了暗勁,沒有一天的功夫他是不會醒過來的。

    將孫猴子丟在一個暗溝裏,確定不會被人發現,鄭宇白立刻前往安全公寓去。他要提前上賭船。

    杜必勝正在公寓裏和談老大謝春來幾個侃大山,一見鄭宇白出現,有點驚訝。

    聽了鄭宇白的要求,杜必勝沒有猶豫:“提前上去更好,我們熟悉一下地形,對賭局有好處。”

    公寓的客人早都聽說鄭宇白要去參加賭神大賽,一起過來為他祝福。薛冰洋從脖子上取下一個銀質的天使護身符遞給鄭宇白:“宇白,姐姐沒有什麼可送給你的,這個護身符我一直戴著,每次賽車才能取勝。就送給你吧。”

    鄭宇白看她十分關切,感激的接過來道:“冰洋姐,這個護身符我先借用,等我回來再還給你。”

    聽說鄭宇白回來了,草雞也匆匆趕回來,一進門就拍著鄭宇白的肩膀說:“兄弟,玩玩就算了,可別當什麼賭神。還是當管理員舒坦啊。”

    鄭宇白撓撓頭:“草雞哥,就算我想當,也得看高飛願意不願意啊。”

    在客人們的大笑裏,鄭宇白和杜必勝辭別眾人,坐上了草雞的車,直奔京海碼頭而去。

    距離海邊還有一段距離,鄭宇白就已經看到了豪華遊輪的輪廓。這艘船名叫“海狼”,是姚謙旗下航運公司專門用來做長途旅行生意的。這一回為了賭神大賽特地改造,據說裏面的設施十分的豪華。

    來到碼頭邊,草雞停下車,回頭對鄭宇白說:“兄弟,船我是上不去的,你自己小心著點。萬一出了事情,就說你是黑星公司的人,諒他姚謙也不敢把你怎麼樣。”

    鄭宇白謝過了草雞,和杜必勝下了車,直奔停泊著的海狼號而去。

    海狼號氣派恢弘,遠處看去,有五層樓之高。雖然不是亞洲最大的客輪,卻勝在豪華。據說可以排進世界十大豪華遊輪的行列。

    碼頭上有高高的梯子通往船上,梯子旁有七八個黑衣保鏢在看守。船上顯得冷冷清清的,看起來參賽者要明天才能到齊。

    上了賭船之後手機等通訊工具都要關閉,交給黑衣保鏢們保存。鄭宇白就在碼頭上給姑姑打了個電話,他並沒有說唐晴有可能跟方宏進上賭船,只是說大概發現了唐晴的蹤跡,自己正在追查,請他們二老放心。

    姑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叮囑鄭宇白千萬要小心。

    鄭宇白關閉了電話,和杜必勝來到梯子前,杜必勝出示了兩人的號碼卡:027和028號。

    保鏢手中有個微型的PDA,在號碼卡上一劃,點點頭說:“歡迎兩位來到賭神大賽,希望兩位大殺四方。”

    杜必勝點點頭,笑著從口袋裏抽出幾張美元說:“辛苦你們了,拿去喝茶吧。”

    保鏢面帶笑容,謝過了杜必勝,將錢收下來。杜必勝先上了梯子。鄭宇白走到梯子口,裝作無意的說:“好像來的人不多啊。”

    “明天還有一上午的報名時間,算上兩位,也只來了二十多位客人。”保鏢對鄭宇白很恭敬,看起來杜必勝慷慨的小費還是有作用的。

    “我聽說參賽的選手可以帶個朋友陪同,有人帶著朋友嗎?”鄭宇白問。

    “倒的確有幾位客人帶著朋友。”保鏢說。

    “有帶女人的嗎,我想知道他們怕不怕晦氣啊。”鄭宇白又問。

    “這個……”保鏢猶豫一下,畢竟這些都是隱私,不過看在杜必勝出手很大方的份上,他還是輕聲說:“的確有幾位先生帶了女伴。”

    問到這個地步,鄭宇白也知道不能再深入下去了。他微微一笑,抬步跟隨著杜必勝上了船。

    一登上海狼號,眼前豁然開朗,寬敞的甲板幾乎可以供噴氣式飛機起落。雖然還沒有進入船艙,可是光看這氣派的架勢和外面的裝飾,就讓人有一種登上了“現代版泰坦尼克”的感覺。

    “兩位元先生好,需要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游輪的設施嗎?”一個甜美可人,身穿白色制服的女孩子走過來行了一個禮,恭敬的問。鄭宇白這才看到在船舷處站著一排大概二十個左右的制服女孩。

    杜必勝擺擺手:“不用了,帶我們去客房就行了。”說著將號碼卡遞給女孩。

    “兩位請跟我來。”女孩訓練有素的職業一笑,帶著兩人向船艙走去。

    “真是豪華啊……”鄭宇白隨著女孩走上一條甬道,很快就看到前方的一排欄杆下是一個向下凹陷的巨大空間。他走近一看,就看到被一圈欄杆圍住的巨大而華麗的游泳池。

    游泳池的兩邊是紅色的躺椅,供客人游泳過後曬太陽。嚮導的女孩似乎感覺到了鄭宇白的詫異,一邊帶路一邊介紹起來。

    這艘海狼號建造於五年前,自從造好之後,一直都是中國最豪華的遊輪。游輪上設施齊全,裝修豪華,一共有一百二十間標準客房,六十間豪華套房和四間總統套房。船上有兩百多名服務人員,提供全面周到的服務。

    聽了女孩的介紹,鄭宇白才知道和海狼號比較起來,普通遊輪就好像是路邊簡陋的小旅店。而當走進遊輪的內部大廳時,這種感覺就更加的強烈。

    高聳的穹頂籠罩下,是巨大到讓人感覺窒息的空間。美輪美奐的巨大拱燈低垂下來,散發著炫目的華彩,金紅兩色的裝飾物讓人覺得奢華和溫暖。地面鋪著巨大的金黃色波浪紋的地毯,鄭宇白踏上去,似乎走在秋天豐收的麥浪裏。

    整個大廳分為三層,據嚮導女孩介紹賭神大賽的所有比賽都將在這裏舉行。杜必勝滿意的看著這個場地,沖鄭宇白得意的一笑,似乎賭神的頭銜已經是囊中之物般。

    乘坐著電梯下到地下二層,進入了客房區。杜必勝和鄭宇白被安排在和號碼卡上一致的27和28號房間。這是兩間標準客房,裏面的設施和五星級酒店一模一樣,十分的舒適。

    “兩位元先生如果需要什麼服務的話,請按床頭的按鈕,我們的服務人員將在五分鐘之內到達。”嚮導女孩介紹了客房之內的設施,就要告辭離開。

    “請稍等,我想找個朋友。”鄭宇白叫住嚮導說。

    “請問先生的朋友叫什麼名字?”嚮導沒有懷疑。賭界和其他的圈子一樣,真正參與到其中的,總是那些人,其中有仇家也自然有朋友。每次賭神大賽也是一個解決恩怨和敍舊情的好時機。

    “他叫方宏進。”鄭宇白說。

    “哦,先生說的是方先生啊,他和女朋友就住在69號房間。如果需要的話,我這就帶您過去。”嚮導說。

    “不必了,你告訴我在哪里,我自己去就好了。”鄭宇白鎮定的說。

    嚮導指引了方向,就離開了。鄭宇白等她一走,就要去找方宏進。

    杜必勝拉住他說:“不要太衝動,賭神大賽還沒開始,我不希望你被丟下去。”

    鄭宇白冷冷的說:“就算不能參加比賽,我也要將唐晴帶回來。”

    杜必勝看到鄭宇白眼中閃著寒光,只能無奈的鬆開他:“你小心點吧。”

    鄭宇白按照嚮導的描述,很快就來到了69號房前。遊輪上果然沒有幾個人,一路上連個鬼影子也沒看見。他站在房門外,側耳聽了聽,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什麼都聽不到。

    “砰砰砰”鄭宇白敲了敲門。裏面立刻傳來方宏進的聲音:“誰啊?”

    鄭宇白啞著嗓子說:“先生,給您送明天的日程表。”

    “放在門口吧。”方宏進有些不耐煩的說。

    “先生,有一份回執需要簽字的。”鄭宇白立刻道。

    “真是麻煩。”方宏進罵罵咧咧的說著。鄭宇白聽到房間裏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來。他後退一步,體內內勁湧動,拳頭擺在腰間,蓄勢待發。

    門打開了,方宏進穿著個睡袍,不耐煩的出現在門口。

    鄭宇白二話不說,力道從腰上發起,一計炮拳,直搗方宏進的面門。

    方宏進畢竟也是高手,他一開門猛地看見鄭宇白,頓時一驚。眼看鄭宇白一拳擊來,若是被打中,當場就是滿臉開花的後果。危急之間,方宏進向後一倒,堪堪使出一招鐵板橋來。鄭宇白的拳頭從他的鼻尖掠過,讓他身體一陣酥麻,幾乎直接撲倒在地。

    鄭宇白一拳不中,上前一步,一腳踏下去。方宏進整個躺倒,根本無力反擊,被鄭宇白一腳踹在小腹上,立刻撲倒。

    鄭宇白踩住了方宏進,揮起拳頭就要打下去,卻聽到房間裏“啊”的一聲驚叫。他一抬頭,就看到衣衫不整的唐晴正傻傻的看著自己。

    “媽的,我殺了你!”看到這一幕,鄭宇白怒火中燒。有生以來,甚至就連被K差點打死那一次,他都從沒有生過這麼大的氣。此刻他卻如同一隻暴怒的老虎,張牙舞爪,要把獵物撕成粉碎。

    “表哥,不要!”唐晴哭叫著沖過來,原來擋在胸前的衣衫都零落的散開,居然露出了沒有任何遮擋的胸部。那含苞待放的兩隻小鴿子映入眼中,鄭宇白不禁一扭頭。

    方宏進趁著這個機會,身體一晃,雙掌呼的向鄭宇白的腿上擊來。生死關頭,他用上了九分的力量,這一擊足可以開山碎石。

    鄭宇白知道被他趁了機,忙一抬腿,向後蹦出一步,躲了開來。方宏進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來,身上睡袍的腰帶鬆動散開,露出了赤裸著的身體,他渾然不覺,雙掌前後一分,一臉殺氣的望向鄭宇白。

    “不要打!”唐晴猛地沖到兩人中央,攔住他們。

    鄭宇白剛要欺身而上,被唐晴這麼一攔,又看到她一身如雪的肌膚,頓時面紅耳赤。他收起架勢,扭過頭去:“唐晴,你把衣服傳好。”

    唐晴這才發現自己衣衫不整春光外泄,她慌忙的把衣服系好,臉也漲得通紅。

    “你們……你們不要打。”唐晴扣好了衣服,對著方宏進說。

    方宏進摸了摸鼻子:“你跟他說。”他對方才鄭宇白那掠過的一拳還有些心有餘悸。拳勁從他的鼻尖掠過,直到現在,仍然讓他感覺脊椎之上有些酥麻。

    鄭宇白死死的盯住方宏進,拳頭握的哢哢響:“唐晴,你穿好衣服跟我走。”

    “我……”唐晴本想拒絕,可是看到鄭宇白這個樣子,生怕他們就在這裏廝殺起來。

    方宏進冷笑一聲:“想帶她走的話,能過得了我這一關再說。”

    鄭宇白一定要帶唐晴走,方宏進不肯讓步,唐晴擋在中央,不准他們拼鬥,他們三人形成無法解開的僵持局面。
leesai 發表於 2008-10-4 03:47
第三集 賭神大賽 第六章 賭局開幕

    “我求求你們,能不能不要打。”唐晴幾乎是哀求著對鄭宇白說。

    鄭宇白看她可憐的樣子,心裏雖然恨她不自愛不聽話,可也的確是可憐她夾在中間的為難,冷哼一聲,終於將拳頭收起來。

    方宏進見鄭宇白收拳,也將雙掌收起,將睡袍的腰帶重新系好。

    “你到底想怎麼樣?”方宏進問鄭宇白。

    “我要帶唐晴走。”鄭宇白說。

    方宏進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你是怎麼上船的?”

    他這麼一說,唐晴也覺得有些詫異。這艘賭船是專門為這次賭神大賽準備的,方宏進作為三江會的代表,獲得了一張姚謙的請柬,這很正常。而鄭宇白也出現在這裏,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這不用你們管。唐晴,你跟不跟我走?”鄭宇白並不想回答方宏進的問題。

    方宏進見他不回答,自顧自的分析起來:“能上這賭船的,除了我這樣的黑社會,再就是最近雲集京海的國際收藏家,不然就是那些爭奪頭銜的賭徒。你不是黑社會,又肯定不是來買畫的,難道也是來參加賭神大賽的?”

    唐晴聽了方宏進的話,怪異的看著鄭宇白,她知道這個表哥只懂得打一點點的麻將,他要是能參加賭神大賽,自己豈不是可以去參加世界小姐選美了。

    鄭宇白沒有答話,算是默認了。唐晴左看右看,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這個有點木訥和土氣的表哥會是個有資格參加賭神大賽的人物。

    方宏進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怪異的笑容,他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鄭宇白,我倒是沒有想到你還有參加賭神大賽的本領。”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呢。”鄭宇白對方宏進可謂是厭惡到了極點,簡直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如果你我在這裏為了唐晴打起來,我身為嘉賓,不會有什麼事。你違犯了這裏的規矩,只怕是會被趕下船去的。”方宏進話語裏滿是威脅的意味。

    “我寧可不參加賭神大賽,也一定要帶走唐晴。”鄭宇白完全不吃方宏進這一套。

    “呵呵,是嗎?”方宏進笑起來,“這倒也算是天意,你要是晚來幾分鐘,唐晴就是我的女人了。”

    鄭宇白聽了方宏進的話,不禁瞥了眼唐晴,見唐晴滿臉的羞紅,有些扭捏。這副表情大概可以證明方宏進說的是實話,倒是讓鄭宇白心中略微寬慰下來。既然唐晴還沒有犯下彌天大錯,那就是還有挽回的餘地。

    “唐晴,我知道這一次你對姑姑姑父的處罰很抵觸,不過你私自逃出來,總歸是不對。”鄭宇白知道如果繼續施加壓力的話,唐晴一定會越來越叛逆。就好像彈簧一樣,如果一直的壓,反彈力就越來越強。不如稍微的放鬆一下,或許能有轉機。

    唐晴果然垂下頭去,低聲說:“他們很著急?”

    “姑姑都急得哭了。”鄭宇白說。

    唐晴一聽,抬起頭來急切的問:“媽媽沒事吧?”

    “那要看你是否能平安回去了。”鄭宇白說,“如果你想在賭船上玩幾天,我也不反對。但是你不能和方宏進在一起。或許等賭神大賽結束,你我一起帶著方宏進去見姑姑姑父,他們要是贊同你們在一起,我不會干涉。”

    “真的?”唐晴第一次覺得鄭宇白不是那麼的討厭了。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唯一的條件就是在賭船上的這幾天,你要住在我的房間。”

    方宏進一旁笑眯眯的聽著鄭宇白和唐晴的對話,聽到這裏的時候,鼓了下掌道:“好一招以退為進啊,就沖你這番話,我倒想看一看你在賭神大賽上能走多遠。唐晴你可以帶走,大賽結束之後,我會去拜訪你姑姑姑父的。”

    唐晴聽了,臉上先是一黯,雖然已經很想按照鄭宇白所說的去做,心裏還是埋怨方宏進怎麼不挽留自己。可等聽到方宏進說要去拜訪父母,頓時又開心起來,暗想他還是很在乎我的。

    鄭宇白不想搭理方宏進那副討人厭的嘴臉,既然方宏進答應了,那就等到賭神大賽過後再跟他算賬。

    唐晴和方宏進小聲說了幾句什麼,將散落在地上的幾件衣服拾起來,跟著鄭宇白走了。

    鄭宇白帶著唐晴回到了房間,安頓她住下來,自己則跑到隔壁,跟杜必勝擠一個房間。

    雖然身在賭船之上,無法使用任何的通訊工具和姑姑姑父聯繫,但起碼已經將唐晴的事情暫時解決,鄭宇白心情放鬆下來。這接連幾天發生的事情讓他覺得十分疲憊,雖然和杜必勝擠在一張床上,卻還是很快就呼呼睡著了。

    一覺睡醒,天已經黑了下來。鄭宇白走出房門,就看到有嚮導女孩一邊介紹著船上的設施,一邊帶著形形色色的客人前往房間。看來從這個晚上開始,船上的人會越來越多。

    他來到唐晴的房間外,敲了敲門,唐晴打開門探出頭來。鄭宇白見她老老實實的呆在房間裏,也就完全的放下心來。

    “餓了嗎?”鄭宇白問。

    “有一點。”

    “走吧,去餐廳吃飯。”鄭宇白晃一晃手中的遊輪地圖。

    鄭宇白叫上了杜必勝,給唐晴介紹了一下。杜必勝這老傢伙只對賭有興趣,隨意瞥了眼唐晴,就開始觀察起遊輪的地形來。唐晴也沒聽說過杜必勝的威名,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老頭子,也沒怎麼在意。

    大概是客人正在陸續的上船,顧不上吃飯的緣故,雖然餐廳裏的食物非常的為豐富,不但中餐八大菜系應有盡有,還有各種西餐的冷盤果品糕點,但來用餐的人卻寥寥無幾。

    無人的餐廳正好供鄭宇白三人大快朵頤。杜必勝端了慢慢一盤子的深海牡蠣,一邊吃一邊偷偷告訴鄭宇白這是壯陽提神的好東西。唐晴聽在耳中,白了這老頭一眼,自去取了一盤子水果沙拉,又吃了些西餐的精細糕點。

    鄭宇白喜歡吃肉,裝了滿滿一盤子的豬牛羊肉,吃的不亦樂乎。游輪這麼豪華,廚師自然也是頂級的。鄭宇白吃的滿口留香,心說這種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的日子,要是能過一輩子就好了。

    吃過了飯,三人來到一層大廳裏,滿庭的華燈都亮起來。大廳之中有鮮花翠竹,流光溢彩的玻璃瓊燈,還有巨大的假山下潺潺流水。

    唐晴畢竟是女孩子,非常喜歡四處閒逛,鄭宇白和杜必勝本來也要觀察地形,樂得陪她東看看西望望。

    “鄭……表哥,你真的是來參加比賽的嗎?”唐晴對鄭宇白能夠上船來的事情始終抱有懷疑,總覺得鄭宇白不像是能夠參加賭神大賽的樣子。

    “我是他的助手而已。”鄭宇白指著杜必勝說,他可不想讓唐晴追著自己問為什麼。

    “這樣啊。”唐晴恍然大悟,果然不追問鄭宇白了,讓他暗暗松了一口氣。

    在遊輪上轉悠了一圈,充分感受了奢華的陳設,也見識了和京海市上最繁華的商業區沒有什麼區別的遊輪上的商場和各種消費場所,三人算是滿載而歸——當然,杜必勝鄭宇白和唐晴所收穫的東西是完全不同的。

    這天晚上,鄭宇白就和杜必勝湊合在一張床上,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起來的時候,從舷窗往外看去,正好能夠看到碼頭前停滿了車輛,很多人排隊等候在舷梯前,準備登船。

    “三山五嶽的朋友都來了。”雖然隔的很遠,但千門中人最自豪的就是眼力。杜必勝看著一個個登船的人,給鄭宇白介紹著他們的身份。

    “那個就是北派賭王洪深,他是山東人,為人豪爽,賭桌上的風格就是敢於下注。”杜必勝指著正在登船的一個大胖子說。

    “洪深身後那個灰衣人就是南派賭王馮八指,他年輕的時候賭博作弊,被人砍掉了左右手的小指。後來他痛下苦功,修習賭術,居然以殘疾之身自成一派。這個人性格深沉隱忍,是個厲害角色。”

    “那個是澳門的和美鳳,她是澳門賭王和鐵成的女兒,據說已經得到其父的真傳。近年來賭王旗下賭場的生意都是她在經營,算是個女中豪傑。”

    鄭宇白好奇的看著傳說中的澳門賭王之女,見她已經有四十幾歲的年紀,渾身上下都是雍容華貴的名牌衣物飾品。可惜的是她雖然精於保養,風韻猶存,可也難以抵擋歲月的痕跡。

    “嘿嘿,冤家對頭來了。”杜必勝忽然指著個中年人說。

    那中年人矮矮胖胖,還禿著頭,形容有些猥瑣。

    “那個就是當年和鐵成的冤家對頭葉天的兒子,他叫葉一。當初和鐵成和葉天因為賭場歸屬而反目成仇,後來和家成龍成鳳,葉家中道破落,也使得葉家人對和家非常的怨恨,每一次的賭神大賽上,葉和兩家的恩怨可算是一部賭界中人最愛看熱鬧的連續劇。”

    每個圈子都有各自的恩怨情仇,賭界自然也不例外。武林之中,也有這些糾葛的舊事,鄭宇白平素也聽說過一些。此刻一邊看著那些聲名赫赫的人物登上游輪,一邊聽著杜必勝講述賭界的往事,倒也優哉遊哉,不亦悅乎。

    閑看了一會,鄭宇白叫上唐晴一起去吃早餐。幾人吃過早餐,再回到房間的時候,就看到昨日還冷清的走廊裏,已經有不少的房門打開著,熱情的侍應正在為客人打理著行李。

    “先生,今晚六點鐘,賭神大賽的開幕儀式在一層的宴會大廳舉行,請準時參加。”一位侍應送過來一張日程安排。

    鄭宇白點頭道謝,流覽了一遍日程表,見賭神大賽從今晚六點鐘開始,共要經過四輪的選拔才能決出最後的兩個勝利者。這兩個勝利者並不能直接獲得賭神的頭銜,還要再和賭神高飛進行一場對局,最後唯一的一個勝利者才能持有賭神的稱號。

    杜必勝拉著鄭宇白進了房間,跟他分析起來。

    “這次賭神大賽共有各地的賭界好手兩百人左右參加,你這樣默默無聞的新人和成績平常者,要先舉行一場預選賽。最後篩選出一百二十八人,分成四組比賽,每組最後選出兩名勝者,進入八人賽。”

    “八人決賽以每個小組頭名迎戰另外小組的次名,決出四人進入最後的決戰。四人將進行麻將賽,決出一名最後勝者,向賭神挑戰。”

    鄭宇白心裏暗暗計算,自己如果想要跟賭神挑戰,可算是要過五關斬六將了。

    “今天晚上就將舉行預選賽,參加預賽的都是些庸手,你不用擔心。”杜必勝給鄭宇白打氣說,“你暫時不要暴露實力,只要能過關就行。”

    鄭宇白點點頭,杜必勝這個安排很合他的心意。本來鄭宇白也不但算大出風頭,這一次參加賭神大賽只是個幌子而已。自從在船上找到了唐晴,鄭宇白滿心都是安全的把她帶回家交給姑姑姑父,再就是調查一下姚謙這個人。

    我可不能再給自己惹更多的麻煩了,鄭宇白如此的想著。可惜他沒看到杜必勝那老奸巨猾的目光中流露出來的得意。

    這天晚上六點,無論是報名參加賭神大賽的選手還是應邀而來的嘉賓都已經到齊。在一層那豪華龐大的宴會廳裏,四百余名賓客齊集。

    宴會依舊是由姚謙那個叫做慕容平的助手主持,他一貫的言簡意賅,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就宣佈宴會開始。而第一場預選賽將在晚上十點舉行,參加的選手有一百四十人,其中只有六十八人能夠晉級到下一輪的一百二十八人正賽,淘汰率超過百分之五十。

    自助晚宴很快開始,依舊是十分豐盛的中西合璧的大餐。

    因為接下來就是預選賽,很多人都沒有心思吃飯,反而是在觀察著身旁每一個有可能成為對手的人。杜必勝刻意的遠離鄭宇白,找他的那些賭界老朋友聊天去了。鄭宇白和唐晴取了些菜,在個角落裏隨意的吃著。

    唐晴的目光十分的游離,在人群中飄來蕩去,鄭宇白知道她在尋找方宏進的蹤影。不過唐晴現在表現不錯,倒也不能管的太過嚴厲,免得她又產生逆反心理。船上可不同陸地上,一旦鬧出事情來,鄭宇白就算功夫絕頂,也不好辦。

    找了許久,唐晴也沒發現方宏進,她略微的有些失望。鄭宇白也很奇怪,這種應該所有人都在的場合,方宏進去了什麼地方?

    晚餐很快就結束了。賓客都被請到二層和三層的休閒廣場和休息室。侍應們開始將各種賭具搬進宴會廳,幾個小時以後,這一屆的賭神大賽將會正式開幕。

    鄭宇白和唐晴在二層的休閒廣場裏轉悠了一圈,唐晴看到一條購物街,頓時來了興趣。鄭宇白慢悠悠的跟在她的後面,看起來是在陪她逛街,實際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密切的注意著周圍發生的一切。

    遊輪之中有不少的黑衣人,他們都是姚謙手下的保鏢。每個人都膀大腰圓,一看可知不是普通的庸手,至少都有一定的真功夫或者職業軍人的履歷。

    他究竟是個商人還是黑社會頭子呢。看著周遭的陣勢,鄭宇白苦笑著想。其實無論在哪個年代,財富常常都給權力和黑幕聯繫在一起的,看到姚謙,鄭宇白算是深切瞭解到了這一點。

    正想著姚謙的事情,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眼前。正是那天和慕容平在電梯口說話的V,他胳膊上的繃帶已經卸去,不過從走路的動作來看,顯然還沒有完全恢復。在他的身旁,還跟著一個穿著和季節完全不合的沙灘褲大T恤的年輕人,臉色有點蒼白,看起來有些懶散還有點病怏怏。

    V和年輕人面無表情的從身前走過,並沒有注意到鄭宇白。這也難怪,遊輪上稀奇古怪的人實在太多,鄭宇白這種長相帶著點憨厚的人,丟在人群裏,根本就找不出來。

    遊輪裏的廣播響了起來,通知所有的參賽選手前往宴會廳,預選賽即將開始。鄭宇白和唐晴混在人群裏,往宴會廳走去。忽然之間,鄭宇白看到了一個萬分熟悉的身影。

    “徐瑾!”鄭宇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說在珠寶展會上看到的那個疑似徐瑾的人還戴著面具,雖然有九成的相似,也不能完全肯定那就是徐瑾。但這一回鄭宇白是絕對不會認錯的,就算這個世界上有兩個女人長相無比的相似,總不可能連身體上的紋身都是一模一樣的吧。

    “你在看什麼?”唐晴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鄭宇白連忙掩飾住驚訝的神情。不過他的眼神還是一直追隨著徐瑾。徐瑾一個人走在人群裏,並沒有注意到鄭宇白,很快就進了宴會廳。

    宴會廳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賭場,三十幾張桌子擺在場地之中,每張桌子上都有方才主辦方隨機抽選分組的號碼。參賽者紛紛走到場地中央,尋找著自己的號碼,然後落座。

    明知道徐瑾也在關注,鄭宇白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進場地中間尋找著自己的號碼。果然徐瑾很快就注意到了鄭宇白,臉上流露出無比的詫異來。鄭宇白索性將目光投向她,還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來。

    徐瑾愕然的看著鄭宇白,顯然沒有料到雙方會在這種場合碰面。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也還給鄭宇白一個微笑。兩人帶著微妙的心態,一個注視,另一個則準備開始迎戰賭界的高手們。

    鄭宇白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這張賭桌旁已經坐了三個人,兩男一女,臉色都冷冰冰的。鄭宇白沖他們一笑,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他只好無趣的坐下來,四周打量了下,看到唐晴和徐瑾都在觀望著自己,而杜必勝那老傢伙則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算了,他就算在這裏也幫不上忙。鄭宇白知道一切都要靠自己了。他只跟杜必勝學了不到一個月的賭術,而面對的都是賭界的老油條,勝固可喜,敗了倒也不必惱火。

    很快所有的選手都已經落座了。鄭宇白這一桌一共五個人,四男一女,出去鄭宇白之外,三個男人都人過中年,那女人的年紀只怕也有四五十歲,一看就是常年混跡在賭場裏的爛賭鬼,眼中閃著一種和常人不同的怪異光彩。

    慕容平又現身了,他解釋了一下規則。預選賽所採用的是梭哈玩法,每個選手有一千個籌碼,輸光者自動出局喪失晉級資格。而兩個小時的比賽結束之後,籌碼最多的兩個人獲得晉級資格,其他人被淘汰。

    在座的都是老賭棍,根本無須太多的解釋。在賭界之中,一切都是廢話,只有賭場上你死我活的鬥智鬥勇才是真章。慕容平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只是簡單的做了下說明,就宣佈比賽開始了。

    荷官很快的用洗牌機將牌洗好,詢問了大家是否切牌。其他四人都切了牌,只有鄭宇白擺擺手,示意不用。那女人鄙夷的瞥了眼鄭宇白,顯然把他當成了個菜鳥。

    好在鄭宇白本來也抱著菜鳥的心態,絲毫不以為意。荷官很快開始了牌局,賭神大賽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

    第一局,鄭宇白手裏的底牌是個小小的梅花2,明牌是方塊J,他非常乾脆的選擇了放棄。而其他四人似乎有不錯的牌型,立刻展開了一場混戰,打算在第一局就確定領先優勢。

    結果是那女子贏得了這一局,和她鬥到最後的男子全軍覆沒,立刻被荷官請出賭局,失去了參賽資格。

    接下來的幾局略微平淡些,兩個男子大概是忌憚女子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來的實力,不是很有把握的牌,輕易不敢出手加注。鄭宇白初生牛犢不怕虎,倒是連續勝了幾局,雖然都是小打小鬧,起碼也有所盈餘。

    每個人的籌碼都顯示在記分板上,剩餘的四個人都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鄭宇白的籌碼數量排在第二位,如果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而不發生改變的話,鄭宇白就可以輕鬆晉級了。

    不過另外兩個男子也不是吃素的,當他們發現那女子不好對付之後,就全力的對付起鄭宇白來。

    鄭宇白看出他們的意圖,穩紮穩打,不給他們機會。兩個男子心裏越是急躁,判斷力也就出現了問題,被那女子抓住機會,又贏了兩局。

    局面很快就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女子一騎絕塵,遙遙領先,兩個男子只剩下可憐的幾個籌碼,想要翻身是不太可能了。鄭宇白穩坐第二把交椅,非常輕鬆的就穩拿了一個出線的名額。

    當兩個男子輸光最後的籌碼,垂頭喪氣的離開桌子的時候,荷官宣佈女子和鄭宇白取得了勝利。這時候鄭宇白才知道那個女子名叫沈懷玉。

    此刻賭局剛開始一個小時,還有很多桌依舊在激烈的比賽。鄭宇白走下場地,唐晴迎了過來,十分狐疑的說:“表哥,你似乎什麼都沒做就贏了。”

    鄭宇白撓撓頭,傻笑起來。遠處人群裏,杜必勝正隱避的沖他豎起大拇指來。
leesai 發表於 2008-10-4 03:48
第三集 賭神大賽 第七章 幕後約定

    “你今天的戰略不錯,沒有引起懷疑來。”晚上回到客房裏,杜必勝對鄭宇白的表現很滿意。

    “那個沈懷玉是什麼人,我看她似乎很厲害。”鄭宇白想起他的那個對手來,不禁有些心有餘悸。在牌桌上沈懷玉如同一頭母狼般,不斷的尋找著機會,一旦對手出現錯漏,她就立刻撲上去將對手撕成粉碎。

    “沈懷玉啊,嘿嘿,她可是老賭棍了。我當年在澳門的時候,常常見到她。那時候她傍了一個澳門的有錢人,每天在賭場裏狂賭。她賭錢凶得很,人稱澳門母狼。”杜必勝說。

    “這個綽號倒是很貼切。”鄭宇白笑道。

    “你今天沒有跟她正面對決是很聰明的。這只是預選賽而已,真正困難的在後面呢。明天分組之後,才是真正高手的大比拼。”

    鄭宇白點點頭,方才的賭局上他雖然看起來什麼都沒有做,其實一直在感受著賭局的氣氛。賭神大賽跟與七爺他們打麻將推牌九可完全不同,這裏全都是老奸巨猾的賭棍,一個不小心就會墜入深淵,萬劫不復。而經過了方才預選賽上的觀察和體會,鄭宇白相信自己已經能夠適應這緊張的環境。明天,才是他真正發揮實力的時候。

    “叮鈴……”門鈴響了。

    這麼晚,會是誰?唐晴已經睡了,難道是方宏進嗎?鄭宇白心裏疑惑,過去打開門。

    門一打開,出現在門口的竟然是唐晴和徐瑾,讓鄭宇白吃了一驚。

    “表哥,這位小姐到隔壁找你……”唐晴很詭秘的一笑,“我把人給你送來了,你們慢慢聊吧。”說著欲走還留,慢騰騰的回房去了。

    徐瑾上下打量著鄭宇白,好像不認識他一樣。她一身黑色的中式旗袍,將美好的身段完全體現出來。胳膊上的紋身和黑色的旗袍互相映襯,帶著一種惡之花般的神秘美感,恰好將徐瑾的性感和美麗凹顯出來。

    “這麼晚來打擾,是不是不方便呢?”徐瑾微微的笑著,美豔不可方物。

    “我跟朋友擠一間房,不介意的話,甲板上聊吧。”鄭宇白撓撓頭說。

    徐瑾點點頭,兩人一言不發的走過長長的走廊,很快來到甲板上。這時已經是午夜十二點,游輪上依然有很多休閒場所在服務,畢竟預選賽上的勝利者和失敗者都有足夠的理由享受一夜。

    甲板上有很多人在喝酒聊天,鄭宇白和徐瑾找了個僻靜的角落。遠方的黑夜和海水混在一起,讓人無法分辨。黑漆一片的星夜裏有數點燈火,那是在為夜航船指引方向的燈塔。

    “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到你。”沉默了許久,鄭宇白終於開口道。

    就在鄭宇白開口的同時,徐瑾大概也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居然也開口說了句同樣的話。

    這種“心有靈犀”讓兩個人不禁失笑,將有些尷尬的氣氛掃蕩一空。

    “世界真是小啊……”徐瑾笑了一會,正色道。“見到你上場參加賭神大賽,可算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驚訝之一了。”

    “其實我一直有很多問題想問你,現在碰上你之後,我想很多問題都不需要再問了。”鄭宇白說。

    “那就別再問了。我們兩個人只怕都有很多的秘密。不得不說,對你,我看走眼了。”徐瑾說,相比第一次見她時的冷傲,此刻的態度讓鄭宇白感覺舒服的多。

    “下船之後,我們能否當作這船上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呢?”徐瑾忽然說。

    “很好,這正是我想說的。”鄭宇白回應著。

    徐瑾的身上充滿著謎團,鄭宇白也差不多,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既然雙方很有默契的選擇了回避某些秘密,話題自然轉移到其他感興趣的事情上。

    “希望你能在比賽中走的很遠。”徐瑾說,“日後有空可要教我幾招玩牌的技巧。”

    “沒問題。你的手指很長,看起來就很靈活,應該很容易學會的。”

    徐瑾對鄭宇白的誇獎報以一個非常誘惑的甜美笑容,在夜色之中,徐瑾的魅力似乎才能完全的釋放出來,這一笑之中,讓鄭宇白有些神魂顛倒。

    鄭宇白認識的漂亮女孩之中,楊飛煙和素素都像小孩子一樣,區別只是在於一個如同火焰一樣的飛揚,一個如同流水一樣的柔媚。而丁貝貝則是一副知性女子的氣質,有中國式的韻味。她們都算是一等一的美女,只可惜同徐瑾比起來,都好像孩子一般的純真。

    有句話叫做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其實將性別顛倒過來也是一樣的,女人若是壞一點,追求的男人一定也多。這倒不是說男人都是逐臭的蒼蠅。而是“壞女人”有一種讓男人感到刺激的味道。這種刺激,正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徐瑾在男人的眼中,就是一朵偷不著的暗夜玫瑰,雖然帶著紮人的刺,卻讓男人義無反顧的想要去採摘。

    這種神魂顛倒的感覺和醉酒很類似,很多男人都沉迷其中,不願意醒來。不過鄭宇白不是普通男人,他自幼修習武術,定力深厚,心知自己就算是動了愛慕之心,也絕不會到心旌動搖的地步。而此刻心神恍惚,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意志,只有最深處的一絲執念還很清晰。

    幻境再美,畢竟不是真實的人生。鄭宇白心中有所醒悟,他牙關輕合,在舌尖上咬了一下,疼痛刺激了神經,心智頓時清明起來。

    “好高明的幻術……”鄭宇白腦子清醒過來,他明白方才心態的變化是徐瑾在用一種極為高明的幻術在試探自己。如果自己不是有一定的定力,又跟杜必勝學過嫣然一笑的話,只怕已經著了徐瑾的道。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試驗一下你的本領。”徐瑾歉意的一笑,“請千萬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雖然對徐瑾突然出手試探有所不快,但鄭宇白還是紳士風度的表達了無所謂的態度,因為他發現徐瑾似乎還有後話要說。

    果然徐瑾說:“我來到船上是為了做一筆生意,如果不嫌棄的話,或許我們可以合作。報酬方面,我可以保證不會比你獲得賭神頭銜來的少。”

    參加賭神大賽有一百二十八個正式選手,每個人的最少賭注金額都是兩百萬,全部加起來是兩億五千六百萬。最後的勝利者當然不可能贏得所有的賭注,但如果再加上獲得賭神頭銜能贏得的一千萬獎金,最後能到手的也至少有一億以上的鉅款。

    這筆帳杜必勝算了好多次,鄭宇白聽都聽的煩了,自然牢牢記在心裏。所以當他一聽到徐瑾的話,立刻覺得她誇下的海口有點大了。

    “你不相信嗎?”徐瑾望著鄭宇白的眼睛。

    “呃……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意呢?”鄭宇白撓撓頭,他實在不好判斷徐瑾的來歷。在一切都不明朗之前,不做判斷就是最好的判斷。

    “很簡單,你幫我打敗高飛,奪下他的賭神頭銜。”徐瑾說話的時候表情輕描淡寫,似乎不知道她說出來的事情有多麼讓人震驚。

    “這個……”鄭宇白愕然,“船上所有的人都打算打敗高飛。”

    “當然還有一個要求。”徐瑾說,“我不但要你打敗他,還要跟他賭一隻右手。”

    “賭……右手?”鄭宇白一驚,“你跟高飛有仇嗎?”

    “他欠我一隻手,我一定要他還。”徐瑾斬釘截鐵的說,黑色的眸子裏散發著仇恨帶來的深切怨念,看得鄭宇白不寒而慄。

    女人若是打算復仇,就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存在。這簡直就是個無需證明的真理。鄭宇白不知道高飛和徐瑾是怎麼結下怨仇的,只知道就算這一次高飛能夠全身而退,只怕有生之年也要提心吊膽徐瑾的復仇了。

    “這件事情,我無法保證。你也知道,是否能和高飛賭,取決於這條船上其他一百二十七個賭徒。而且高飛似乎也沒有任何理由一定要賭上右手。”鄭宇白說。

    “我有一個籌碼,只要拿出來,高飛一定會賭上他的右手的。”徐瑾胸有成竹的說,“你的任務就是爭取和他對局的機會。”

    鄭宇白有些疑惑:“你為什麼不去找奪冠呼聲最高的南北賭王他們?”

    徐瑾搖搖頭:“他們都是高飛的手下敗將,我需要一個敢於挑戰高飛的人,也有實力挑戰高飛的人。因為我的籌碼只能用一次,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想對他復仇,就遙遙無期了。”

    “你對我的實力這麼有自信?”鄭宇白實在不知道徐瑾怎麼敢在他的身上投下這樣的賭注。

    “狡兔三窟而已。”徐瑾微微笑著,解除了鄭宇白的疑惑,“我已經選了幾個人,你只是我剛剛增加的一個後備而已。”

    鄭宇白撓撓頭,也知道該慶倖還是失望。

    “答應我的條件,我會全力幫助你衝擊賭神的頭銜,你要做的只是儘量奪取勝利而已。而你獲得的,將是十倍百倍的回報。這件事情,對你有百利無一害。”

    “好,我試試。”鄭宇白的確有點動心了。讓他動心的不是徐瑾的許諾,而是藏在這恩怨背後的秘密。他十分好奇徐瑾到底握有什麼籌碼,可以逼賭神押上右手。

    “很好。我會關注你的表現,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就來找我吧。在這條船上,我擁有的權力出乎你的想像。”徐瑾忽然拉住鄭宇白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寫了幾個數字,那是她房間的號碼。

    留下房間號之後,徐瑾飄然而去,就如同她來時一樣的神秘莫測。鄭宇白怔怔的看著她的黑色魅影消失不見,回首望著海面上的一片漆黑,只覺得那重重夜幕,跟這船上明裏暗裏的爭鬥一樣,撲朔迷離。

    回到客房,杜必勝已經睡了。鄭宇白躺在床上,一邊聽著他震天響的呼嚕聲,一邊琢磨著徐瑾的出現帶給自己的迷惑,不知不覺之中,就陷入了睡夢之中。

    夢中,他依稀的看到一個嚼著巧克力的男子將右手放在桌子上,自己一刀剁下,血光四濺……

    第二天早餐過後,前一天被淘汰的選手都被送回岸上,之後賭船才正式的開往了公海之上。之後的賭神大賽將是真刀真槍的比拼,每個人多要賭上全副身家,去爭奪那賭界之中最榮耀的賭神稱號。

    眾人沒有心情去欣賞海上的風景,每個人都在關心著即將開始的分區賽。四個賽區的種子選手已經確定了,東區是北方賭王洪深,南區是何美鳳,西區是南方賭王馮八指,而出乎鄭宇白意料的是,杜必勝居然是北區的種子選手,看來他果然在賭界之中有很高的地位。

    一百二十八位選手的號碼被放在一個紙箱裏,慕容平代表大會抽選。因為四個賽區都有強者坐鎮,他們之間的水準也相差不多,基本上沒有人顯得特別的失望。每個人都清楚,想成為賭神,就得打敗所有的對手。現在開始,每一場都是刺刀見紅的白刃戰,指望著好運氣來避開強手,還不如狹路相逢勇者勝,痛痛快快比一場。

    鄭宇白的號碼很快就被抽出來,當他看到自己被抽到北區的時候,不禁啞然失笑的看著坐在最前排的杜必勝。

    分完組之後,選手們便分成了四組,分別在二層和三層的幾個小廳進行比賽。

    北區被安排在三層的一個大廳裏,這裏雖然比不上宴會廳豪華寬敞,卻勝在平易近人。唯獨那天花板上數十個三百六十度全息攝像頭讓人有點不舒服。不過這也是為了防止出千而設置的安全保障,選手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北區的三十二個選手又分成了八個小組,每組四人,下午開始第一輪的淘汰賽。這一次的比賽項目是聽骰。

    鄭宇白打過麻將推過牌九,甚至賭梭哈也略有涉獵,但是聽骰這個可沒有學過。畢竟聽骰猜大小是需要多年苦練的,其間沒有什麼訣竅。杜必勝雖然厲害,聽力眼力都是賭界之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也時常會因為骰盅的質地不同而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雖然聽骰的難度極大,卻依舊是考驗賭徒綜合實力的一個項目。這一輪的比賽,每組四人輪流坐莊,其他三人押注,每人的籌碼都是一百萬,二十輪為限制。最後籌碼最多者獲勝,其他三人淘汰。

    第一輪就是鄭宇白坐莊,他遠遠的看了眼杜必勝。老傢伙也正望過來,一臉的無奈。鄭宇白知道杜必勝幫不了自己,只能心裏默默的想著骰寶的規則,晃動其手中的骰盅來。

    “嘩啦啦……嘩啦啦……“鄭宇白晃了好一通,將骰盅放下。

    其他三個賭徒一直在凝神細聽,等骰盅放穩,各自取了籌碼,兩個押大一萬,一個押小五千。

    買定離手,鄭宇白一解開骰盅,“四,六,六”,開出了大。賠了兩萬,賺進五千,還是輸了錢。

    鄭宇白之後,另外一個賭徒坐莊,他上下左右來回亂晃一通,骰子在骰盅裏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鄭宇白有形意拳的好功底,不敢說如同邊境那樣有順風耳的本事,耳力至少比普通人要敏銳的多。骰子發出的聲音在他聽起來分外的清楚,當骰盅放穩之後,他猶豫一下,押了五千元的小。

    一接骰盅,居然是三個五的全骰。莊家大小通吃,淨賺兩萬五千元。鄭宇白看他一臉的得意,這才知道對方居然是懂得搖全骰的高手。

    如此一連進行了五六輪,鄭宇白坐莊的時候,總是輸多贏少,他押注的時候,也往往錯多對少。一來二去,手上的籌碼就只剩下了二十萬。而另外一邊,杜必勝不愧是成名的賭王級人物,摧枯拉朽一般的將三個對手贏的精光,第一個闖進了下一輪。

    杜必勝獲得了勝利,並沒有回去休息,而是煞有介事的在大廳裏轉悠了一圈。看似在觀察眾多對手,其實只注意鄭宇白一個人。

    鄭宇白雖然輸的很慘,在四個人中籌碼數量最少,卻似乎一點都不著急似的,依舊慢悠悠的押注搖骰。杜必勝瞄了兩眼,忽然一笑,隨即揚長而去,也不管鄭宇白了。

    再度輪到鄭宇白搖骰,另外三個賭徒已經看出鄭宇白實力最弱,眼看他嘩啦啦的搖完,都露出笑容來。其中一個將二十萬元的籌碼一推,對鄭宇白說:“兄弟,不好意思了,你可以回家了。”

    另外兩個也不甘人後,抱著痛打落水狗的念頭,也下了重注。三人全都押大,若真的開出大來,鄭宇白籌碼就會賠光,賭神之路,也就到此結束了。

    鄭宇白微微一笑:“多謝各位捧場。”他一把解開骰盅,骰子的點數的確很大,卻是三個六的全骰。在三個賭徒的訝色之中,鄭宇白將籌碼一攬,頃刻間從最後一名沖到第一名,佔據了絕對有利的位置。

    “這怎麼可能,他一定是蒙的……”那下注二十萬的賭徒急紅了眼,這一回合正是他搖骰,只見他嘩啦啦的搖了一通,使勁的一放,眼睛瞪著鄭宇白,顯然是跟他挑釁。

    鄭宇白悠然的說:“方才你要送我回家,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押二十萬吧,看看能不能送你回家。”他將籌碼往小上一推,又加了一句:“主二副一。”

    那賭徒數了數自己的籌碼,臉上立刻出汗了。鄭宇白這話的意思是若開出二個“二點”,可得一比二的賠碼;若只開出一個“二點”,可得一比一的賠碼;若開出二個二點一個一點,總共可得三倍的賠碼。

    其他兩個賭徒也都有些驚訝。其實只要經過一定次數的試聽,賭界之中很多人都能聽出骰子的大小來,比如南北賭王,澳門賭王和杜必勝都有這樣的本事。不過要想確切的聽出骰子的點數,那就需要更高超的技藝。這樣的人,在賭界之中不超過二十個,而且需要多年的經驗,才能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成功概率。

    鄭宇白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竟然就敢於押點數,不知是真的有信心,還是搖出一把全骰之後瘋掉了。

    “開骰吧。”另外兩個賭徒下了小注之後,鄭宇白對莊家說。

    莊家顫抖著手輕輕將骰盅揭開,當看到點數之後,頓時渾身一軟,跌坐在地。

    骰盅之內,兩個二點,一個一點。鄭宇白押中了全注,這一局就將莊家贏得精光。

    莊家垂頭喪氣的離開了賭局,剩下的兩人看著鄭宇白麵前堆成小山一樣的籌碼,早已經失去了信心。鄭宇白趁勝追擊,三下五除二的將他們解決掉。這一輪,輕易過關。

    回到房間,杜必勝正在假寐,一睜眼看見鄭宇白進來,不禁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有陰謀。”

    鄭宇白撓撓頭:“不是陰謀,只是多聽幾次,才能保險。”

    其實他開始一直在輸錢,並不是因為聽不出骰子的聲響,而是一直在分析最精准的聲音。骰子的六個面因為點數的不同,使得撞擊在骰盅上的聲音也略有區別。鄭宇白不止想要聽出大小,更要分辨出具體的點數來,因此才費了七八輪的時間仔細聆聽。

    “你這小子的天賦實在讓人羡慕。想當年我為了聽出骰子的點數,可是苦練了一年的時間呢。”杜必勝十分不爽的說。

    鄭宇白不服氣的說:“我可是從五歲就練形意拳,才有如今的耳力。”

    “這倒也是。”杜必勝笑起來,“這麼算起來,老子還是賭界有史以來的第一天才啊。”

    看到老傢伙如此的厚臉皮,鄭宇白實在懶得搭理他。恰好唐晴敲門過來給他道賀,就跟唐晴聊了起來。說起方才在賭局中大殺四方的情形來,唐晴聽的眉飛色舞,這讓鄭宇白覺得兄妹之間的感情大大升溫,心情頓時變得十分明媚。

    這一個白天的比賽過後,每個區只剩下八名選手。失敗者雖然可以繼續這一次的旅程,甚至還可以在船上的賭場賭博,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剩餘的三十二個選手爭奪向賭神挑戰的權力了。

    接下來的淘汰賽裏,鄭宇白的對手竟然是之前的熟人——那位在梭哈牌局上大獲全勝的澳門母狼沈懷玉。
leesai 發表於 2008-10-4 03:49
第三集 賭神大賽 第八章 螳螂捕蟬

    夜闌人靜,杜必勝的呼嚕好像打雷一般,鄭宇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倒不是因為杜必勝的呼嚕,而是心中有些若有若無的焦慮。

    就連鄭宇白也不知道自己在焦慮什麼,練拳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而然的對周遭的環境有一種比常人更為敏感的感應。一個習武者,雖然不可能像小說裏那樣有武入道,成仙成神,但經過刻苦的修煉,以至擁有非常敏銳的直覺並不是一件難事。

    現在鄭宇白就是有一種直覺,好像周圍有很多狼在環視,讓他無法入睡。他不知道這種焦慮來自于隔壁唐晴那胡亂的感情,還是來自於對賭神大賽上即將面對對手的擔憂,甚至是對賭船之上撲朔迷離局面的一種不確定。總之,他有些不安。

    試了好一會,雖然儘量的讓心情平靜下來,鄭宇白還是難以睡著,他索性爬起來,輕輕拉開窗簾,一道皎潔的月光照進客房。海上生明月,果然和城市裏那霧濛濛的夜空裏完全不同,如同個大銀盤,亮堂堂的掛在夜幕之上。

    “出去走走吧,這樣的月色,倒是很難的。”鄭宇白忽然有了興致,披上件衣服,走出了客房。

    走廊裏空無一人,畢竟已經是淩晨兩三點,第二天一早就有比賽,無論是參賽者還是觀戰者,都需要養精蓄銳。

    鄭宇白很快就登上甲板,漫步起來。他走到巨大的游泳池附近,憑海臨風,感受著夜色的溫柔,一時間將所有的焦慮都拋去腦後,心中寧靜安詳,融入這優美深夜之中。

    悠然自得的欣賞了好一會的夜色,鄭宇白將心頭焦慮一掃而空,轉身要回去睡覺。他剛剛走到電梯附近,就看到不遠處的甲板上黑影一閃,一人以極高的速度飛奔而來。

    “這人好棒的輕身功夫。”鄭宇白心念一動,閃身躲在暗處的黑影裏,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那人。

    那人速度飛快,腳下卻不發生一點的聲音,可見輕功已經達到一定的境界。他一身連體黑衣,連頭一起罩住,只露出一雙眼睛。不過從月光下所見的身材來看,卻是個身材極為傲人的女子。

    “徐瑾?”鄭宇白只看了那身材一眼,就認了出來。無他,徐瑾的身材實在太過突出,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就會過目不忘。

    他只知道徐瑾身份古怪,卻沒料到還有這樣一身的功夫,正疑惑的時候,徐瑾忽然拔地而起,身體躍起將近一米高,手臂一探,攀住二層的一根欄杆,隨即一個類似體操運動員的騰身工作,非常輕靈的攀上了二層。

    “漂亮。”鄭宇白心裏暗暗讚歎。

    徐瑾上了二層之後,速度慢了下來,躡手躡腳的又攀上了三層。之後她從腰間取下一根繩索,無聲無息的拋起來,掛在了四層一座陽臺上。

    第四層是兩間總統套房的所在。鄭宇白曾經從三樓的樓梯口走過,看到那裏有一群彪形大漢把守,一般人是無法上去的。

    根據鄭宇白的猜測,四層的兩間總統套房居住的應該是姚謙和高飛。眼看徐瑾向從外面攀上四層,聯想到她跟自己的約定,鄭宇白立刻明白了徐瑾的想法:她想刺殺高飛。

    “太冒險了。”鄭宇白悄然從暗處中閃身出來,望著徐瑾的背影。只見她身體蜷縮成一團,正在慢慢的往上攀爬,顯然是非常小心,避免發出任何一點的聲音。

    雖然不清楚徐瑾和賭神高飛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既然徐瑾用盡心機來對付高飛,可見一斑。此刻見到徐瑾要刺殺高飛,鄭宇白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留了下來,仔細的觀察著動靜。

    徐瑾很快就爬上了四層,潛伏在暗影之中,大概是在觀察著房間之中的動靜。鄭宇白雖然只是在下面遠遠的觀望,卻也緊張的手心出汗。他深知姚謙手下高手如雲,若是一個不慎,徐瑾不但無法成事,還有極大的可能無法全身而退。

    徐瑾終於動了,雖然隔得很遠,天色又黑,好在月光幫忙,讓鄭宇白能看個大概。

    徐瑾取出了什麼工具,在陽臺門玻璃上輕輕的一挖,看來是將玻璃切開,隨即伸手進去,緩緩的拉開了陽臺上的門。

    打開了門,徐瑾悄然潛行,進入了房間之中,鄭宇白看不到其中的情景,只能心裏默默為她祈禱。

    人生之中,鄭宇白從來沒覺得寂靜如此的可怕,徐瑾進去足足有十分鐘了,房間裏卻絲毫的聲響都沒有。這讓鄭宇白懷疑自己是否是在做夢,方才的一切都是太疲勞導致的幻覺。

    “砰”玻璃碎裂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寧靜,而從陽臺上飛身而下的一道黑影,也證明一切都不是幻覺。

    從陽臺躍下的正是徐瑾,她一腳蹬在陽臺的護欄上,如同個跳水運動員般,飛身而下。鄭宇白嚇了一跳,要知道下面可不是碧波蕩漾的池水,而是堅硬的甲板,若是摔在上面,只怕要頭破血流骨斷筋折。

    徐瑾當然不是想要跳樓自殺,她的身影在空中一翻,手腕一抖,一道繩索射出來,掛在三層的欄杆上,借著繩索的力量,她的身體反向蕩回來,正好落在二層上。

    與此同時,陽臺之上又出現一個人影,這人的身手也敏捷非常,右手在欄杆上一搭,縱身跳了下來,半空之中手在牆壁上抓了幾下,竟然是壁虎遊牆術。

    壁虎遊牆術當然不是如同電影裏蜘蛛俠那樣在任何的平面上都遊刃有餘的奇術,而是利用牆壁上的凹凸之處保持身體平衡,快速攀爬和下落的一種輕身功夫,並不算什麼特別神奇的本領。

    當徐瑾落在二層,向船艙之中遁走之時,後來那人也下到了二層,鄭宇白一眼就認出那人平頭黑衣,正是之前在地下車庫和姚謙公司都見過的殺手V。

    “竟然是他。”眼看徐瑾一閃身躍到甲板上,向游泳池方向逃走。V在身後窮追不捨,速度並不落下風。鄭宇白心中一動,也提氣縱身,跟在V的後面,形成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局面。

    徐瑾速度奇快,V緊緊跟隨著她,並沒有發覺身後的鄭宇白。三人在甲板之上飛奔著,船上其他的遊客似乎並沒有察覺,船上除去他們偶爾發出的腳步聲,依舊一片寧靜。

    徐瑾飛快的來到游泳池旁的甬道前,騰身跳了下去。下面有好幾條通往客房的通道,如果被她返回客房,再想要從幾百個客人和侍應之中找出來,可就不易了。

    V大概也知道這一點,他腳下發力,人縱身飛出去,一腳踏在欄杆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如同一隻大鳥,淩空飛下,與此同時,手臂一抖,兩道白光脫手而出。

    鄭宇白跟在後面,看的清楚,V丟出的是兩把飛刀。雖然現在已經是衝鋒槍火箭炮的年代,可要想無聲殺人,飛刀還是殺手必備的武器之一。

    一聲悶哼從下方響起來,鄭宇白心頭一顫。沒等他奔到欄杆前,又聽到一陣激烈的廝打聲。

    鄭宇白忙來到欄杆前望下去,就見V一拳打在徐瑾的小腹上,徐瑾的左臂上插著一把飛刀,行動顯然受了極大的限制,又被V一拳擊中,頹然栽倒。

    “這種本領也敢來刺殺賭神嗎。”V冷笑一聲,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十分的清晰。

    徐瑾沒有答話,呼吸聲十分的沉重,間雜著滴答滴答的聲響,看來她手臂上的傷不輕,血流不止。

    鄭宇白剛想出手救人,就聽徐瑾低聲道:“你是殺手二十六的V吧?”

    “你怎麼知道?”V有些驚訝。

    “既然我想殺高飛,自然要對他身邊的人有所偵查。”徐瑾慢慢的站了起來,右手探出來,握住左臂上飛刀的柄,使勁一把。

    月光如洗,恰好照在徐瑾的身上,她的腳下血花點點。徐瑾將飛刀丟下,捂住傷口,雖然依舊挺立,身體卻顫抖不已。

    V冷冷的道:“既然知道有我在,你還來送死,雖然骨頭很硬,可惜腦筋短路。”

    徐瑾輕笑一聲:“說那麼多廢話幹嘛,不要以為我的手臂傷了你就一定能抓住我。據我所知,你的左臂也是斷的。”

    V顯然被徐瑾激怒,口中呼哨一聲,騰身而上,一把抓向徐瑾的面門。

    徐瑾向後一退,飛起一腳。V氣勢如電,身子一擰,右手變向,一把抓在徐瑾的腳踝上,順勢一推。徐瑾保持不住平衡,再度摔倒在地,V欺身上前,右手探出,一把將她頭上的黑色面罩扯了下來。

    徐瑾的頭髮紛亂飛揚,月光之下,眼神迷離痛楚,就算是V這樣鐵石心腸的殺手,驟然看見,也不禁有些憐香惜玉。就在他一猶豫之際,鄭宇白已經飛身躍下,腳下步法如同鬼魅,眨眼之間來到V的身後,一拳轟出去。

    身為一個殺手,V曾經歷過許多險境,練就了一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領。他一聽到身後的風聲,立刻醒覺有人偷襲,顧不得對付身前已經失去抵抗力的徐瑾,一彎腰一側身,避開鄭宇白的同時,左腿橫掃出去,防守之中帶著進攻,這是對武術有很深理解的人才能做出來的暫態反應。

    鄭宇白腳步輕挪,閃開V的反擊,閃身攔在徐瑾和V之間。他本來就沒打算一擊得手,這一拳完全是為了救徐瑾。

    V和鄭宇白保持著三步的距離,看看他,又看看徐瑾,冷冷的說:“沒想到還有幫手啊,徐小姐。”

    鄭宇白一怔,原來V認識徐瑾。

    徐瑾緩緩的站起來,對鄭宇白說:“多謝你了。”她並沒有問鄭宇白為什麼會出現,似乎那是理所應當的一般。

    “賊王的女兒果然也有一身的好功夫,至於這位,是你的師兄謝春來嗎?年紀並不像啊。”V問道。

    徐瑾是賊王之王徐若愚的女兒?V的話讓鄭宇白吃驚不小,許多之前難以解開的謎題瞬間都有了答案。

    “他不是我的師兄。”徐瑾輕笑一聲,隨即是劇烈的咳嗽。說話的同時,徐瑾的右手放在鄭宇白的背心,寫了幾個字。

    “一定要殺了他。”

    鄭宇白下意識的撓撓頭,知道自己這一時忍不住的英雄救美惹下了麻煩。

    “不是嗎?”V來回的打量鄭宇白,“不過他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是一起的。你們既然和姚老闆作對,就只有死路一條。”

    “誰會死掉,還不一定呢。”徐瑾說。

    鄭宇白一邊聽著V和徐瑾的話,一邊打量著四面的地形,這裏四通八達,想要逃走的話應該很容易。不過既然已經暴露了相貌,除非逃回陸地上,否則都是死路一條。鄭宇白本來不想和V死拼,可看眼下的情況,如果不殺他的話,不但徐瑾會沒命,自己也會被殃及。

    “或許,我們可以談個條件。”V忽然說,“姚老闆很喜歡你手上的籌碼,如果你肯交出來,無論什麼事情都好商量。”

    “哦?如果是賭神的一隻右手,可以商量嗎?”徐瑾好整以暇的道。

    V臉色一變:“徐小姐,你和賭神之間的恩怨,姚老闆不打算插手。不過賭神現在是姚老闆的客人,你不能動他。”

    “你說的輕鬆,誰不知道賭神深居簡出,常年不見蹤跡。除了這賭船之上,我根本找不到他。”徐瑾咬牙切齒的說,“他欠我爸爸的那只右手,我一定要在這一次賭神大賽期間了結。”

    “既然如此,我們的生意談不成了?”V的眼中透出寒光,“沒關係,我想你一定會把畫帶在身邊吧。這艘船雖然大,但是翻個底朝天也不需要很多時間。”

    鄭宇白凝神戒備,看著V的肩膀和膝蓋。就算V四肢健全,鄭宇白也不畏懼,何況V的左臂在地下車庫被方宏進打斷,根本沒有恢復。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鄭宇白還是微微的挪動了一下身子,將徐瑾整個都保護在身後。

    徐瑾感受到鄭宇白的保護,心裏生起一團的暖意。她第一眼見到鄭宇白的時候,,只覺得他憨憨傻傻的,看起來很沒用的樣子。後來為了利用鄭宇白的功夫,才算勉強答應租房間給他。

    此刻,鄭宇白這個“沒用”的男人卻用寬厚的胸膛來保護著她,實在出乎她的意料。多年獨立的生活,徐瑾幾乎忘記了被人呵護照顧的感覺,此刻心頭溫暖之餘,還有一種難得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你要小心。”徐瑾忽然覺得有些虛弱,不知道是因為流血太多,還是有了依靠之後,就放鬆下來。她輕輕的靠在鄭宇白的背上,口中喃喃的說。

    就在徐瑾靠在鄭宇白的背上,帶給他一種異樣感覺的同時,V發動了。他右臂一抬,打出兩把飛刀。飛刀一左一右,攻向鄭宇白的雙目。

    鄭宇白身子一挫,不但紮穩腳步,還兼顧著背後的徐瑾。眼看飛刀直奔雙目射來,他雙拳揮出,兩隻食指輕輕探出來,快若閃電的在雙刀上一彈。

    雙刀發出悅耳的“叮”聲,彈射出去,沒入黑暗之中。

    飛刀之後,V的飛腿攻擊隨之而來。他的皮鞋頭上彈出利刃,月光照耀下,有藍幽幽的暗光,顯然淬了劇毒。

    鄭宇白眼看他一腳踢過來,吐氣開聲,雙臂旋起來,如同個風車般,在V腳尖利刃將要刺入他小腹之前的瞬間一計霹靂雷霆般的劈拳,狠狠砸了下去。

    這種硬碰硬的打法十分冒險,如果不是徐瑾靠在背上,鄭宇白肯定是先躲開之後才尋找機會反擊。可現在徐瑾一直靠在背上,一動不動,鄭宇白只好冒險一搏。

    V見鄭宇白不躲,心中暗喜。腳尖利刃上有見血封喉的毒藥,只要碰觸到肌膚,數秒鐘之內就能致人死命。他本以為能看到鄭宇白倒下慘叫的樣子,卻只覺得眼前勁風一掠,腿上劇痛,一個站立不穩,向後摔倒在地。

    鄭宇白並沒有追擊,他先回身扶住徐瑾。

    徐瑾的胳膊還在流血,人卻已經暈過去了,難怪方才情況那麼危急,她卻一動不動。鄭宇白不理會在地上輾轉呻吟的V,伸手在身上撕下一條布來,給徐瑾包紮止血。

    簡單處理了徐瑾的傷口,鄭宇白回身冷眼看著V。V已經掙扎著爬了起來,他的小腿被鄭宇白的劈拳打中,折斷成一個十分怪異的S型,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下來,這個縱橫亞洲的殺手,第一次體會到那些死在他手上獵物的恐懼感受。

    鄭宇白看著V,緩緩的抬起了拳,拳勁在拳頭上湧動著,以V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力量。

    V的臉因為疼痛抽搐在了一起,顯得無比猙獰。他死死的盯住鄭宇白的拳頭,似乎在醞釀著反擊。

    鄭宇白動了,腳下一顛,腳底並不離開地面,人卻已經閃了出去,正是形意拳裏的寸步。

    V不但沒有畏懼,嘴角反而擠出一絲的獰笑來,他手一抖,發出了這一夜的第五枚飛刀。

    飛刀不是射向鄭宇白,而是他身後在地上靜靜躺著的徐瑾。

    鄭宇白吃了一驚,腳下急閃,回身去擋飛刀。V趁著這個機會,轉身就逃。雖然他斷了一條小腿,卻憑著堅強的意志,一蹦一跳的順著一旁的舷梯往甲板上逃去。

    鄭宇白飛身將飛刀擋開,見沒有傷到徐瑾,長籲了一口氣。再一回頭,V竟然逃的很快,已經上了舷梯。

    “哪里走。”鄭宇白怒火中燒,心中充滿了殺意。他三兩步來到舷梯前,一躥便上了半截樓梯,再一躍,已經來到甲板之上。

    V一路蹦跳著,聽到鄭宇白身後追來的聲音,更加慌亂,直奔船舷而去。鄭宇白冷眼看著他,拳勁蓄滿,腳下幾縱,來到他的身後。

    V回身倉皇的一拳打來,鄭宇白一側頭,將他軟弱無力的攻擊避開,同時一拳打在V的小腹處。

    這一拳有翻江倒海的威力,直把V五臟六腑打的移了位。他仰倒出去,一口污穢的嘔吐物從嘴裏噴出來。

    鄭宇白向後一躲,避開了那充滿惡臭的穢物,正要上前解決他。V竟然又掙扎著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向船舷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叫起來。

    鄭宇白怕他驚醒其他人,那可就糟糕來。他猛地跨上一步,一計崩拳,正中V的後心。

    V已經跑到船舷邊,被鄭宇白這一拳打中,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一般,“騰”的向前飛起,正好越過船舷,摔進黑漆漆的海水之中。

    當年形意拳大師郭雲深崩拳打天下時常有將人一拳打飛的經歷,不過這種威力的拳法非浸淫多年不能做到。鄭宇白從前練習崩拳時沒有這樣的威力,此刻危急關頭,全力擊出,激發了身體之中的潛力,才能有這樣的威勢。

    遠處有喧嘩的聲音傳來,鄭宇白知道已經驚動了人。他轉身飛奔回去,將徐瑾抱起來,記起徐瑾的客房號碼來,直奔她的房間而去。

    來到徐瑾的房間外,鄭宇白猶豫了下,伸手在她的身上摸鑰匙。觸手之處,是緊身衣下徐瑾柔軟的身體。鄭宇白的腦海裏不由自主的出現了徐瑾往日裏那些性感的樣子,一時間有點心猿意馬。

    好在很快就找到了鑰匙,鄭宇白飛快的打開了門,閃身進去。片刻之後,姚謙的保鏢們才飛快的從門前掠過,試圖尋找可疑的人。

    鄭宇白出了一口氣,將徐瑾平放在床上。只見她還是昏迷之中,眉頭微蹙,看起來很痛苦。胳膊上的傷口被鄭宇白包紮之後,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也要儘快處置,否則難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怎麼辦呢?”看著昏迷不醒的徐瑾,鄭宇白撓撓頭,有些為難。

    徐瑾雖然一身的血污,可驚人的美麗卻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的。橫陳在床上的身體,帶著一絲的魅惑,在鄭宇白的心弦上,輕輕的勾搭著。
leesai 發表於 2008-10-4 03:50
第三集 賭神大賽 第九章 曖昧之夜

    “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只是權宜之計,她會原諒我的。”鄭宇白一咬牙,俯身下來,輕輕的將徐瑾傷口附近的衣服撕開。

    撕開的衣服下麵露出了傷口。飛刀刺進的很深,隱約能見到白骨。方才徐瑾能支持那麼久才昏過去,已經讓人很佩服了。

    鄭宇白將她胳膊上的衣服都撕開來,一時卻找不到消毒的物品。在房間裏尋覓了一圈,竟然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醫療箱。看來徐瑾對危險早有準備,這倒是讓鄭宇白方便了許多。

    先用酒精給徐瑾消毒,昏迷中的徐瑾面部顯露出痛苦的表情。這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鄭宇白狠著心給她仔細的清理了傷口,然後從醫療箱裏取出陣線,將被割開的肌肉和皮膚縫合起來。小時候被狗咬或是受傷之後,鄭宇白都得自己收拾傷口,常年下來,積累了無數的經驗,此時倒也能冒充半個醫生。

    終於將傷口處理完畢,雖然縫的有點歪歪扭扭,但起碼不會感染。鄭宇白又用繃帶給徐瑾包紮了一下,總算大功告成。

    收拾完傷口,徐瑾呻吟了一聲,似乎醒了。鄭宇白忙倒了一杯水,坐到她身邊,輕聲說:“你醒了嗎?”

    徐瑾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立刻感覺到手臂上的疼痛,她側頭一看,見手臂已經被包紮上,不禁問:“是你?”

    鄭宇白點點頭:“我幫你處理了一下傷口,現在會很疼,慢慢就好了。兩個星期之內不能見水,一個月之內都不要有劇烈運動。”

    他說“劇烈運動”四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就是怕徐瑾再做出什麼驚人的事情來。

    “放心吧,手臂動不了,我沒有辦法去刺殺高飛的。”徐瑾有些失望的說。

    “總有機會的。”鄭宇白安慰她說。

    徐瑾忽然抬起頭來,盯著鄭宇白的眼睛:“謝謝你。”

    鄭宇白被她勇敢的目光看的有點尷尬,撓撓頭說:“不用客氣,我也是偶然遇到。”

    誰會半夜三更不睡覺,卻跑到甲板上偶然碰到?徐瑾嘴上不說,心裏卻是不信。按照以前的性格脾氣,她如果覺得被人跟蹤,一定會大發雷霆,搞不好會立刻殺死對方。可現在,徐瑾卻只有一種被體貼關心的感覺。她看鄭宇白一臉呆呆的,不禁笑起來:“你的水是給我倒的嗎?”

    “哦……忘記了。”鄭宇白笨手笨腳的要把水遞給徐瑾,一不小心卻灑了出來,半杯水都濺在了徐瑾的身上。

    本來就十分貼身的緊身衣一碰到水,簡直成了濕身誘惑,徐瑾胸部和小腹的曲線顯露無遺,甚至還有凸點的趨勢。鄭宇白嚇了一跳,忙賠禮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徐瑾看他慌亂的樣子,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想笑。她忽然覺得逗眼前這個呆子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快弄條毛巾來。”徐瑾看著身體上的水跡說。

    鄭宇白這才恍然大悟,忙去洗手間取乾淨毛巾。剛一進洗手間,就看到洗手臺上放著一套衣物,最上面的,赫然是一套黑色蕾絲內衣。看來徐瑾是在洗手間換了緊身衣,這才去刺殺高飛。

    那蕾絲內衣幾乎是透明的,如果穿在身上,女人神秘的部位若隱若現,一定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尤其是穿在徐瑾這種性感女神的身上,更是殺手鐧一般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鄭宇白呆看了幾秒鐘,這才發覺此事有點齷齪,忙挪開眼睛,取了毛巾跑出來。

    床上的徐瑾臉色微紅,她叫鄭宇白取毛巾之後才想起裏面還有自己的內衣,想要叫住他,卻已經晚了。

    看到從洗手間出來的鄭宇白一臉的通紅,兩頰好像兩個紅蘋果,徐瑾就忍不住想笑,反倒忘記了羞澀。

    鄭宇白舉著毛巾,想要給徐瑾擦,又覺得部位太敏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徐瑾輕聲說:“我的手臂很疼,你幫我擦吧。”

    “好……”鄭宇白從嗓子眼裏蹦出這麼個字來,腦子一片混亂的在徐瑾的身體上擦了起來。他還是個沒有過女人的處男,眼前這種誘惑,簡直就像做夢一樣,讓他直墜五里霧中。就算身懷絕技,他畢竟也是個年輕男人,第一次面對這種旖旎的男女肌膚接觸,有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都濕透了,不舒服。”徐瑾喃喃的說。

    “啊?”鄭宇白沒聽明白,呆頭呆腦的不知所措。

    “我想換衣服。”徐瑾這一回可算是真的羞紅了臉。

    “啊……這個……呃……”鄭宇白看著徐瑾這副樣子,也知道她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自己將衣服換好的。可自己要怎麼辦?難道幫她換衣服嗎?

    “你能幫我一下嗎?”徐瑾的聲音小的如同蚊子一樣,和方才那個颯爽的模樣完全不同。

    “怎麼幫?”鄭宇白的聲音也很小,似乎兩個人在競爭最小聲的吉尼斯世界記錄。

    “你幫我把睡衣取過來,然後在背後……”徐瑾說。

    鄭宇白點頭表示明白,想來想去也只有這樣了。他按照徐瑾說的從抽屜裏取了內衣,這是一套紅色的睡衣,上面有好幾處的鏤空,顯得性感迷人。

    徐瑾轉過身起,背對著鄭宇白。鄭宇白顫抖著手搭上徐瑾的肩膀,立刻感覺到她渾身一顫。

    “你……沒事吧?”鄭宇白輕聲問。

    “沒事……”徐瑾的右臂還能活動,她抬起右臂來,配合著鄭宇白。

    鄭宇白輕手輕腳的將徐瑾背上的拉鏈拉下來,眼前立刻現出她那柔嫩嬌美的肌膚來。原來為了行動方便,徐瑾的緊身衣之內竟然連內衣都沒有穿,根本就是全裸的。

    “我什麼都沒看見……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鄭宇白心裏不停的嘀咕著。他很清楚的瞭解自己從來不是一個心如磐石的人,面對身前的美女,難免不會動心,所以只能在心裏暗暗的警告自己美女兇猛。

    鄭宇白的父親曾經想把他打造成一個心如鐵石的人,可惜沒有成功。為了這件事情,父親沒少數落他,認定他是個沒出息的傢伙。

    父親曾經說過,一個練拳的人,就得屏去外界所有的誘惑。可鄭宇白卻不這麼覺得,他覺得貓貓狗狗很可愛,覺得花花草草很好看,也喜歡和村子裏的女孩子們玩。他對生活充滿著好奇。喜歡多姿多彩的人生。對他來說,練拳也是多彩人生的一部分,和其他的樂趣並不衝突。若是為了練拳而失去生活的樂趣,他寧可不再練拳。

    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想法,鄭宇白很希望過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形意拳的門規深嚴,也有作惡多端的弟子,讓鄭宇白低調處事的,並不是外界的壓力,而是他自身的想法。

    就比如對待性這個問題上,大學時候也曾經跟一大群同學擠在寢室的床上看租來的AV,當看到電視畫面上的女人寬衣解帶露出充滿誘惑力的身體時,鄭宇白也有反應。他不覺得練了拳就該如何,反而很喜歡這種和常人一樣的感覺。

    眼前的身體不是螢幕裏的AV女郎,而是活生生的人,是比任何一個AV女郎都更漂亮更性感的美女。鄭宇白心猿意馬著,兩邊一扯,徐瑾的整個背部都出現在了眼前。

    完美的背部出現在鄭宇白的面前,如果不是那包紮著的傷口顯得有點礙眼的話,鄭宇白幾乎以為眼前的徐瑾是一座漢白玉雕成的塑像。

    可塑像的身上,哪里有徐瑾一樣的體香?塑像會緊張的顫抖,急促的呼吸嗎?

    房間裏,充滿著曖昧的味道。鄭宇白和徐瑾的呼吸都有點急促,這對於兩個輕身功夫極好,尤其擅長控制呼吸的人來說,實在有點不尋常。

    “我脫左邊了,你忍著點。”鄭宇白努力的將腦子裏旖旎的念頭甩出去,用最一本正經的語氣對徐瑾說。

    徐瑾微微的點頭,稍微的抬起左肩來。鄭宇白輕輕的褪下衣物,手指不經意間,劃過手臂上的肌膚。那裏距離胸部很近,徐瑾只覺得好像被一股電流打中一樣,口中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呻吟。

    “怎麼了?弄疼了你嗎?”鄭宇白忙問。

    “沒有……”徐瑾快要羞死了,自己怎麼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幸虧鄭宇白笨笨的,不然就被笑死了。

    上身的衣服脫下來了,鄭宇白忙將睡衣給徐瑾披上。當那弧線完美,比例勻稱的背部被遮上時,鄭宇白本以為應該鬆口氣,卻反而有些失望。

    接下來是更為嚴峻的問題——下半身。鄭宇白先從背後説明徐瑾將睡衣的扣子扣好,這才讓她微微抬起身,手扯住緊身衣的兩邊,儘量離開她的身體,慢慢的往前推去。

    儘管已經給徐瑾的腿上蓋了被子,鄭宇白還是能看到徐瑾露出大半的美臀。眼看那雙臀之間美妙的股溝若隱若現,鄭宇白不禁使勁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忘記了身在靜室之中,這一下吞咽太大聲,被徐瑾聽個清清楚楚。徐瑾實在太瞭解自己身體對男人的誘惑,她輕聲的說:“到前面吧。”

    鄭宇白應著,轉到徐瑾的身前,手伸進被子裏,扯住緊身衣,慢慢的拉了下來。

    緊身衣終於完全脫了下來,徐瑾將扣子一個個的扣好,蜷縮在被子裏。鄭宇白知道她那薄薄的睡衣之下不著寸縷,一想到這,就覺得小腹那裏有一團火。

    徐瑾垂著頭,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多年以來她執著仇恨,也因為自身的美貌,見識過太多的狂蜂浪蝶。徐瑾從心底鄙夷那些只想得到她身體的無恥之徒們。正是因為對男人的失望,她的心中幾乎從來沒有想過男女之情。

    可今天卻不同,心頭狂跳,渾身燥熱,讓徐瑾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燃燒了似的。

    鄭宇白將緊身衣丟進垃圾桶裏,撓撓頭說:“你早點休息吧,我……我回去了。”

    “笨蛋……”徐瑾心裏暗想,“你難道不知道這個時候我多需要一個人陪我嗎?”

    可惜這話徐瑾終究無法說出口,雖然她自詡和男人一樣堅強,在某些方面,卻還是十分的矜持。她和鄭宇白一樣,面對從來沒經歷過的男女之情和肌膚之親,全然亂了方寸。

    鄭宇白到底還是離開了,他在徐瑾的門前停留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了心情,回房間去了。

    而房中的徐瑾,緊張的等待著鄭宇白的腳步聲。她有點希望鄭宇白能重新敲門進來,無論做什麼她都肯。又害怕鄭宇白再回來,因為她確實還沒有準備好愛情或者是性的到來。這矛盾的心情糾纏著她,直到鄭宇白的腳步聲消失在遠方,才在不知道是慶倖還是失落之中藏進心底。

    第二天一早,鄭宇白跑去餐廳給徐瑾買了早餐,送去她的房間。

    徐瑾已經起床了,還是穿著那一身紅色的睡衣。鄭宇白也不知道她裏面是否穿了內衣,只能從鏤空的部位看到些白嫩的肌膚,就忙把眼光挪開。

    徐瑾吃過了早餐,告訴鄭宇白無論如何她也要去看比賽,以免引起懷疑。鄭宇白也看到今天船上的保安明顯增強了許多,不時有形色匆匆的保鏢走過。他知道徐瑾說的有道理,不過為難的就是兩人又要重複一遍換衣服的尷尬。

    依舊是昨天那樣背對著,鄭宇白幫助徐瑾換了一身洋裝,將手臂上的傷藏在袖子裏,只要不挽上袖子,就不會暴露。

    和徐瑾一起來到比賽場地,鄭宇白看到了慕容平。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四個區八強賽的比賽方法,慕容平就宣佈這一輪的比賽開始了。

    上一輪比賽過後,剩下的三十二人都是高手。其他三十一人幾乎都是賭界裏有名有姓的人物,只有鄭宇白一個是默默無聞的新丁菜鳥。不過前一天在聽骰上表現出來的實力讓很多人對他充滿了興趣。比如他今天的對手沈懷玉。

    “你叫鄭宇白?”沈懷玉大咧咧的坐在鄭宇白的對面,明知故問道。看她潑辣的作風,完全不像是個女人。

    鄭宇白知道這是一種心理戰術,她希望能在開始比賽前就給自己造成心理上的壓力。其實沈懷玉採用這樣的方法,就等於在告訴鄭宇白她缺乏信心。

    他微微點了點頭,帶著一個和賭神高飛般永恆的微笑。真正的賭博,往往在盤外就已經開始了。尤其是這種高手對決,當雙方的技術差距不大的時候,只有在心理上戰勝對手,才能勝券在握。

    另外兩個對手也坐了過來,大家互相致以紳士般的微笑來。隔壁的賭桌前,杜必勝沖鄭宇白豎起大拇指,表示對他的看好。鄭宇白撓撓頭,倒是有點盼望著能和杜必勝在北區的決賽裏碰頭,一起殺進最後的八強戰。

    比賽是四人制的爭先賽,每組有兩名勝利者,進入分區四強,失敗者直接出局。比賽的項目是二十一點,每個人籌碼一百萬,以輸光或者三個小時後籌碼剩餘多少為輸贏憑證。

    時針指向了十點整,隨著一聲鐘響,比賽開始了。

    二十一點的規則比較簡單,勝負比的就是紙牌的點數。莊家和賭客之間誰的點數達到或更接近二十一點就算是贏家。J,Q,K都是十點,A可以作為一點或者十一點使用。莊家的點數小於十七點的時候必須要牌,而賭客可以在任何時候停止要牌,也可以在任何時候要牌直到爆牌(超過二十一點)。

    簡單的規則下,蘊藏著豐富的變化。不過在賭徒們看來,二十一點是“用腦子賺錢”的賭博項目,這是因為和其他的賭博不同的是,如果賭徒擁有良好的記牌能力和算牌能力,不靠任何作弊手段也能贏錢。在賭場的眾多項目之中,二十一點是公認的真正需要“賭術”的專案。

    刨去作弊的方法不論的話,所謂的“賭術”其實就是運算能力。近年來電腦科技日趨成熟,很多人利用電腦技術來計算獲勝的概率和破解莊家的玩法。這使得本來該是六副牌的二十一點,因為越來越多的人瞭解了其中的奧妙,不得不改成了八副牌,增加了計算的難度。

    儘管如此,二十一點相比起老虎機,KENZO,百家樂等項目來說,獲勝的概率還是要大得多,這也是幾乎每家賭場的二十一點台前總是爆滿的原因。因為人人都希望靠本事來從莊家的手中撈上一筆。

    和在賭場賭博不同,眼下鄭宇白的對手不只是莊家而已,還有其他三個玩家。四人要比較籌碼的多少來決定勝負,也就是說莊家充當了賭徒們爭先之間的仲介,不但要計較和莊家之間的勝負關係,也要互相施加心理壓力。這等於是將計算的難度成倍增加。可以說這種安排充分考慮到一個高手賭徒應該擁有的各種素質,十分具有挑戰力。

    鄭宇白對二十一點的瞭解完全來源於杜必勝簡單的講解,因為時間有限,杜必勝也只教給他最簡單的“一分法”來記牌。如果賭桌旁的其他三人知道的話,只怕會笑掉了大牙。

    所謂的“一分法”就是將牌中的2,3,4,5,6記為+1;而10,J,Q,K記為-1;7,8,9,A記為0。也就是說,當莊家發牌走牌的過程中,總牌點累積正數分超過零分且超出越多,說明牌勢對賭家越有利,意味著莊家牌盒中待發出的,剩下的牌張裏,象10,J,Q,K這樣的大牌相對較多,當莊家再發牌時,賭家儘量不要牌,這樣一來,莊家暴牌的概率就大了,也就是在這個時間段裏,賭家才佔有優勢。

    不論用什麼記牌方法,都要觀察發牌走牌,而且需要一定的次數和時間,因此賭局剛一開始,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基本上都以五千一萬元為賭注。

    牌很快的發出,鄭宇白默默的心中記著數,連續兩輪,莊家所有牌發完,數牌的結果都是負數。這種情況下,本來沒有人會冒險。可沈懷玉偏偏不按常規,連續要牌之下,居然被她賭勝了一局,一開始就佔據了領先的優勢。

    其他兩個選手都是老油條了,臉不變色心不跳。在賭桌上有句俗話“先贏是紙,後贏是錢”,無論開頭多麼風光,最後能滿載而歸的才是贏家。一個賭徒如果沒有面對一時勝負的平穩心態,還是早早回家抱孩子去算了。

    鄭宇白則還是有點迷茫,他對二十一點的瞭解實在不深,等於是在用初中生的知識來搏幾個大學生。雖然心裏有點忐忑,可眼看沈懷玉露出母狼的本性,才賭了兩局就連袖子都挽了起來,他不禁竊笑起來,頓時放鬆了心情。

    第三輪莊家開始發牌,牌勢開始一路攀升,六副牌之中需要扣去大小王,所以實際上一共有三百一十二張牌。莊家已經發出了一百五十張牌,牌局過半,所有的人都摩拳擦掌準備出手了。

    鄭宇白一直在記著數,這一輪發下來後,數牌點已經超過+20。其實根本不用再數牌了,就看沈懷玉那一副餓虎撲食的樣子,鄭宇白也知道現在就是殺莊的最好時機。

    兩張K,坐在四人之中最後一個位置的鄭宇白得到了一副好牌。而莊家拿到的第一張牌卻只是個小小的4。看到這一幕,就算只有15點的沈懷玉都放棄了一貫窮追猛打的戰略,大家一起停牌,等著看莊家的好戲。

    根據記牌的分數來分析,剩餘的牌裏大牌多於小牌,莊家至少得要兩次牌,要牌之後,有很大的可能爆掉。或許眼睛會騙人,或許耳朵會騙人,但是數學概率是不會騙人的。莊家連續要了兩張牌,第一張是10,第二張是Q,果然爆掉了。

    雖然莊家爆掉了,但鄭宇白的心裏並沒有任何的得意。現在沈懷玉和另外一個男子的籌碼領先,除非他加大投注或者採取非常規的戰術,否則想要追上是很困難的。

    當下一輪的牌局開始時,鄭宇白並沒有參與,而是將二十萬的籌碼一推,示意這一局他押注在身旁的沈懷玉身上。
leesai 發表於 2008-10-4 03:50
第三集 賭神大賽 第十章 名畫現身

    沈懷玉驚訝的看著鄭宇白,不過這場賭局可沒規定選手不能在旁人身上押注,所以她只能爆了一句粗口,便把注意力放回牌桌之上。

    雖然一般來說,當上一手牌贏了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希望保持原狀,期待著好運借勢能繼續發生。鄭宇白居然在贏手之後撤掉自己那一門牌,而且下重注在旁人身上,不但不合賭徒的心理,也不合四人爭先的邏輯。不過因為沒有明確禁止的規則,雖然莊家和其他三人都很詫異,卻還是默認了。

    其實鄭宇白這麼做是有道理的,杜必勝雖然沒有時間教會真正的高手如何玩二十一點,卻將自己多年來的經驗毫無保留的都教給了鄭宇白。其中一條經驗,恰好能認證在現在的局面上。

    在正數分值出超時,常常導致莊家所拿到的第一張牌為小牌,而賭家的第一門和最後一門常常會拿到兩個大牌。這是杜必勝告訴鄭宇白的獨門秘密,同時也是鄭宇白給牌桌上三個競爭者施加的心理壓力。

    他將自己的賭注和沈懷玉聯繫在一起,不但因為自己撤牌之後沈懷玉變成了最後一門,更讓另外兩人產生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念頭。這樣一來,他們的心理壓力增大,難免會產生判斷上的錯誤,將沈懷玉視為眼中釘。

    鄭宇白既想在這一局中撈上一大筆,取得領先的位置,又暗暗的給其他三人施加了心理暗示,可謂是一箭雙雕。

    莊家發牌,四門牌發好之後,遠處觀戰的人群之中立刻引發了小小的騷動。鄭宇白微笑著看著牌面,知道自己賭對了。

    莊家是個可憐的小3,糟糕到了極點。而前兩個賭徒一是J和5的15點,一是K和7的17點。至於最後一門的沈懷玉,居然是驚人的A和K,也就是俗稱的BLACKJACK。

    莊家是無法獲得BLACKJACK了,而且繼續要牌也爆掉了。按照規則,莊家要賠沈懷玉和鄭宇白1.5倍的籌碼。

    這一局輕鬆的獲得了三十萬的籌碼之後,鄭宇白已經躍升到了第二位,只要之後不發生重大的錯誤,幾乎是沒有可能被翻盤了。而之後的幾局裏,似乎是著急趕超鄭宇白,兩個賭徒連續的爆牌,一步步的滑向被淘汰的深淵。沈懷玉和鄭宇白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四人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

    當下午一點鐘的鐘聲響起之時,雖然四人中並沒有因為輸光被淘汰的,但形勢已經非常明朗了。那兩個賭徒垂頭喪氣的離去,只剩下了沈懷玉和鄭宇白。另外一桌的賭局也已經結束了,勝出的是杜必勝和一個叫做王友的人。這四個人將在明天進行北區的決戰,勝出的兩人將參加最後的八強戰。

    “等等。”鄭宇白等慕容平宣佈了第二天比賽的時間之後,正要回去休息,身後沈懷玉叫住了他。

    “有事嗎?”鄭宇白回身問。

    “你今天那一注是什麼意思?”沈懷玉大大咧咧的點起一根煙來,根本無視就在身邊的“禁止吸煙”的警示。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你會出BLACKJACK而已。”鄭宇白撓撓頭,他實在沒什麼跟這種邋遢中年大姐交流的興趣。

    “小子,我警告你,別跟老娘面前耍花樣,明天的梭哈局,你死定了。”沈懷玉顯然不相信鄭宇白的解釋,一口煙吐在鄭宇白的臉上,揚長而去。鄭宇白無奈的將煙揮散,無奈的沖她背影一笑。

    “表哥,你今天好厲害啊。”唐晴走過來向鄭宇白祝賀道。

    鄭宇白一邊和唐晴說著話,一邊在散去的人群中尋覓,只見徐瑾的背影正慢慢的離去。他有點擔憂徐瑾的傷,隨便跟唐晴聊了幾句,就推說有事,追徐瑾去了。

    徐瑾走的很慢,顯然是傷口還在疼,影響了行動。鄭宇白若無其事的從她身前走過,輕聲說:“前面等你。”

    徐瑾轉過一個彎來,果然看到鄭宇白正擔心的望過來。她微微一笑:“稍微有點疼,所以走的慢。”

    “你要小心一點,外面風大,就不要上甲板了。”鄭宇白關切的說。

    徐瑾點點頭,以和她性格不符的乖巧讓鄭宇白扶著,回房間去了。

    “今天船上的保鏢明顯增多了,這幾天你千萬要小心一點。”回到房間,鄭宇白拉開窗簾,打量著外面。甲板之上密佈著數十黑衣保鏢,他們人人面色冷酷,一望可知精神緊繃,相當的緊張。

    從視窗能看到昨天將V打落海中的那一片甲板,那些嘔吐物早被收拾得乾乾淨淨,似乎從來沒發生過任何事情。只是幾個巡邏的保鏢走過時,偶爾會停下來耳語幾句。

    徐瑾也來到窗邊,跟鄭宇白一起望著窗外,兩人都知道一旦暴露了身份,在這大海之上,真是插翅難飛。

    “鄭宇白,我這裏有一樣東西,不知道你是否能幫我保管幾天?”徐瑾忽然說。

    “什麼東西?”鄭宇白問。

    徐瑾走到衣櫃前說:“你把鏡子取下來,螺絲在裏面。”

    鄭宇白愣了一愣,過去將衣櫃打開,擰開了內側的螺絲,再將鏡子後的襯板取下。

    取下襯板,鄭宇白立刻就明白了。襯板和鏡子中間夾了一層薄薄的綢緞包裹的東西。

    “這是什麼?”鄭宇白將包取出來,在徐瑾的示意下平攤在桌子上。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記得要輕一點。”徐瑾低聲說。

    鄭宇白慢慢的打開綢包,雖然他心裏有所準備,可當真的看到清明上河圖靜靜的躺在綢包裏時,還是忍不住的發出了驚歎。

    有些東西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比如眼前這幅長卷。清明上河圖不但是藝術上的無價之寶,更具有非凡的學術價值,是後人瞭解宋代平民生活的重要史料。還是在大學的時候,鄭宇白曾經去博物館參觀過,當時在這幅畫的摹品前看了許久,至今依然無法忘懷初見此畫的震撼感覺。

    此刻這幅名畫就在眼前,給鄭宇白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他伸手觸及,似乎能夠融入到那段歷史之中去,感覺到一種大夢千年方覺曉的滋味。

    “你很喜歡嗎?”徐瑾一旁看到鄭宇白的神色,問道。

    鄭宇白抬起頭來,看了看徐瑾:“你實在不應該把它偷出來的。這幅畫應該是屬於所有人,而不是某個自私的收藏家的。”

    徐瑾歎了口氣:“我也是沒有辦法……”

    “是為了高飛?”鄭宇白問。

    徐瑾點點頭:“想要將高飛逼上賭手的絕境,不但需要一個賭術高手,還要有一個他不得不接手的賭注。這一幅清明上河圖現在已經有人開價十億美元來收購,就算高飛不想接,姚謙也一定會要他接下來。”

    “為什麼?”鄭宇白很疑惑,以高飛賭神的身份,姚謙就算是京海首富,只怕也沒有本事逼他做不喜歡的事情吧。

    “因為……”徐瑾咬牙切齒,“……因為高飛欠姚謙一條命。”

    鄭宇白看著徐瑾的表情,有些明白了,看起來徐瑾和高飛之間的仇恨與姚謙也脫不了關係。

    “你是不是很好奇?”徐瑾問鄭宇白。

    鄭宇白非常誠實的點點頭,他的好奇心就快要爆炸了。

    “其實姚謙,高飛和我父親他們本來是結拜兄弟。十年前姚謙還沒有發跡,高飛剛剛贏得賭神的頭銜,如日中天。而我父親已經成名多年,人送賊王之王的綽號。“徐瑾似乎回到了那個徐若愚縱橫江湖的歲月裏,一臉的嚮往感懷。

    “高飛這個人風流成性處處留情,終於被人報復,在一家酒店設下伏擊。我父親和姚謙當時拼命保護高飛,結果我父親的右手被子彈打斷,而姚謙背著高飛跳下三樓,折斷了雙腿,才救回他一條命。”

    鄭宇白聽著徐瑾的述說,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刀光劍影之中,三人沖出重圍,遍體鱗傷。

    “後來發生的事情就很戲劇性了。高飛信誓旦旦的說他欠我父親一隻右手,欠姚謙一條命。言猶在耳,轉頭就和姚謙謀劃吞沒我父親多年來積攢的一批古董。如果不是父親的朋友事前通知,只怕我們全家早成了孤魂野鬼。”

    鄭宇白驚愕的看著她,這才知道名聲萬丈的賭神竟然是這樣一個卑鄙小人。十年前徐瑾還是個孩子吧,那麼小的年紀,就跟著殘疾的父親顛沛流離,日子過的一定很辛苦。難怪她會這樣的仇恨高飛,一定要斷他的右手。

    “高飛利用從我父親手中奪走的古董支持姚謙在國內發展商業,很快兩人就一個商場得意,一個賭場得意。他們風風光光,我卻只能跟父親流離失所到處流浪。這些仇恨,我都記在心裏,只要他一隻手,還算便宜了他呢。”徐瑾眼中冒著渴望復仇的怒火,那種逼人的氣勢讓鄭宇白也暗暗心驚。

    “你說我是不是該報仇呢?”徐瑾講完了她和高飛之間的恩怨,問鄭宇白。

    仇恨這種東西,只有當事者才刻骨銘心,旁人是很難理解的。鄭宇白歎口氣:“你自然有你的道理,我的意見並不重要。”

    徐瑾輕聲說:“你替我保管這幅畫吧。我希望決戰那一天,你能用這個賭注贏回他欠我的東西。”

    鄭宇白輕輕的撫摸著畫卷:“若是輸了,或者我無法獲得挑戰他的資格呢?”

    “那我也只好將這幅畫賣掉了。十億美金的傭金,我想足夠請世界上前二十名的殺手聯手對付高飛了吧?”徐瑾淡淡的說,面容波瀾不驚,卻很清楚的在告訴鄭宇白,她復仇的決心無法動搖。

    看鄭宇白一臉的為難,徐瑾笑笑:“如果你能贏高飛的話,這幅畫我就送給你。你賣掉也好,送還給博物館也好,我都不管的。可要是別人幫我做到了這點,你也不能阻止我把畫給他。”

    鄭宇白撓撓頭,知道若是自己想確保這幅畫能物歸原主的話,只怕真得拼命努力了。雖然對於挑戰賭神戰而勝之沒有絲毫的把握,鄭宇白還是道:“好,我就試一試。”

    徐瑾露出一個難以察覺的微笑,其實她何嘗願意偷竊國寶來實現自己的計畫呢。只是胸中那復仇的火焰燃燒的太過旺盛,讓她無法遏止的用一切手段來進行復仇。一天不把高飛的右手砍下來,她的內心就一天無法安寧。

    鄭宇白身上帶著價值十億美元的國寶,走出徐瑾的房間時,覺得有點揣揣不安。行走在長廊裏,一旦有人和他擦身而過,鄭宇白總是小心翼翼的保護著畫卷,生怕碰到什麼地方,造成無法彌補的汙損和毀壞。

    回到客房,杜必勝正得意洋洋的看著電視,一看鄭宇白進門,忙跳起來說:“你跑去哪了,明天就要分區決賽了,我得指點指點你。”

    “指點我什麼?”鄭宇白小心翼翼的將畫卷放在衣櫃裏,用衣服蓋好,覺得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這才來到杜必勝的身前坐下來。

    “明天的四個人一局牌,賭的是梭哈,只有兩個人能出線。沈懷玉和王友知道我的實力,不會蠢到和我正面對決。所以你會成為他們打壓的重點對象。”杜必勝分析道。

    鄭宇白撓撓頭:“他們之間不也要你爭我奪嗎?”

    “你說的對,所以你的機會就在這裏……”杜必勝嘿嘿一笑,跟鄭宇白說出了自己的計畫。

    第二天的午飯過後,下午兩點鐘,分區的決賽正是開始。四大區十六名選手在宴會廳的四個角落裏展開了四人梭哈的對局。每個人的賭注是兩百萬,輸光者自動被淘汰,直到剩餘兩人為止,若七點鐘終局之後剩餘的人數超過兩人,則查看籌碼的數量,最多的兩人獲得晉級資格。

    北區的決戰自然安排在大廳的北邊舉行。牌局開始之前,杜必勝手指在牌桌上輕輕扣著,口中哼哼著不知道哪一段的京劇,一副悠然自得。王友正襟危坐在椅子上,雙手十指交叉,在擺弄著關節,不時發出“哢哢”的聲響。而沈懷玉依舊是母狼一般,頭髮蓬亂,眼睛如電,在三個對手身上打量個不停。

    鄭宇白遠遠看著人群裏來為自己加油的唐晴和徐瑾,卻忽然看到了好幾天沒見蹤影的方宏進,他的身邊跟著那日與V走在一起的懶散青年。兩人一起走進宴會廳來,第一眼就落在鄭宇白的身上。

    鄭宇白飛快的收回目光,裝作沒有看到他們。余光的掃視中,方宏進和那青年附耳說了些什麼,兩人左右分開,擠入人群之中,很快就坐到觀眾席的第一排。

    鄭宇白手心有點出汗,難道殺死V的事情暴露了?方宏進一個人就不好對付,加上這個神秘的青年,若真的打起來,只怕會很吃虧。

    鄭宇白心裏正飛快的盤算著解決辦法,鐘聲響起,牌局開始了。雖然有強敵在一旁虎視眈眈,眼下的牌局卻不能放棄,鄭宇白將注意力轉回牌桌上,脊背微微的挺起,準備開賭。

    所有的規則都跟正規的梭哈一樣,先請大家驗牌,之後如果有人想要洗牌切牌的話隨意。

    在場的都是高手,八隻眼睛比頭頂上那些三百六十度的攝像頭更為銳利,想在洗牌切牌的時候做手腳簡直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賭局的荷官也是完全可以信賴的,因此沒有人洗牌。荷官直接將牌放進了發牌機裏,賭局正式開始。

    杜必勝紅心8,王友紅心A,鄭宇白黑桃K,沈懷玉梅花9。這是四人選擇亮出的牌面。按照牌面,由王友先下注。

    王友丟出一萬的籌碼,打算試試水的深淺。

    接下來是鄭宇白,他微微一笑,將身前的一堆籌碼一推:“我跟一萬,再加九十九萬。”

    不但觀眾們沒有想到剛剛第一局第一輪發牌就有人下如此的重注,就連王友和沈懷玉也沒想到。人稱母狼,一貫勇猛的沈懷玉呆呆的看著鄭宇白的那張黑桃K,猶豫半晌,終於選擇了放棄。杜必勝隨後也放棄了牌,只剩下王友和鄭宇白單挑。

    王友的底牌是方塊2,這副牌最多也只能湊成A鐵支,不過憑這種虛無縹緲的概率去搏可不是王友的作風。他看到鄭宇白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終究還是選擇了放棄。

    雖然投入了一百萬的重注,只贏得了包括王友那一萬元在內的四萬元,可鄭宇白這開局的舉動,卻很大程度上震懾了王友和沈懷玉。

    接下來連續五局,無論鄭宇白亮出的是什麼牌,他總是推出一百萬來,讓人搞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麼。

    王友明智的選擇了五局放棄,沈懷玉從開始的驚訝到後面的憤怒,終於在第六局鄭宇白推出百萬籌碼後爆發了。

    “我說你小子會不會賭錢,有你這樣子的嗎?”沈懷玉罵罵咧咧的跳起來,指著鄭宇白的鼻子說。

    鄭宇白非常無辜的看了眼荷官:“有哪一家的規則不允許嗎?”

    荷官嚴厲的對沈懷玉說:“沈女士,請你坐下,不要喧嘩。鄭先生沒有違反任何的規則。如果你無理取鬧的話,將會被判自動棄權。”

    沈懷玉就算再彪悍,聽到這話也有點服軟了,她狠狠的瞪了鄭宇白一眼,看著自己面前的牌,忽然將身前的籌碼一推:“我跟你!”

    全場譁然,很多本來在觀看別區比賽的觀眾也擁過來,想看一看這剛一開始就較勁起來的賭局。

    沈懷玉的牌面是黑桃A,底牌是紅心A,而鄭宇白亮出來的只是黑桃4。從牌面上來看,沈懷玉沒有任何不跟的理由。

    荷官總算能在第六局的時候發出第二牌來。他將牌遞給二人,場外的觀眾和賭桌旁的王友都屏住呼吸,只有杜必勝一臉的輕鬆。

    沈懷玉接過牌,輕輕的搓了下。這是她跟賭神學來的招數,希望能夠借來賭神那樣的好運氣。可惜的是情況並不如願,這一張只是個方塊5。

    沈懷玉有點失望的將牌亮出來,那一邊鄭宇白也亮出了牌,是一張黑桃6。

    “黑桃4,黑桃6……”沈懷玉努力的想從鄭宇白的表情上看出什麼破綻來,可惜除了鄭宇白掛在嘴角的那個微笑,她什麼都沒看到。

    “我梭哈了。”鄭宇白輕描淡寫的說出雷霆霹靂般的一句話,一個不留的將身前所有的籌碼都推了出去。

    比起方才幾局一百萬的重注下就將對手嚇走來,鄭宇白這一回的梭哈顯然更加令人激動。唐晴和徐瑾緊張的站起身觀看對局。方宏進死死盯住鄭宇白,臉色陰晴不定。而那個懶散的青年則自顧自的吃著棒棒糖,似乎對場上發生的一切不感興趣。

    沈懷玉咬緊著牙關,如果再使勁一點的話,只怕會將滿口的牙齒都咬碎掉。她死死的盯著鄭宇白的兩張黑桃小牌,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我跟你梭哈!”沈懷玉不愧有母狼的稱號,她深知這一局如果輸掉,再想追趕上來就很難了。既然鄭宇白梭哈,不如勝負在此一舉。

    兩人都梭哈了,場內外的氣氛高漲到了頂點。荷官很快的將牌發下來,鄭宇白的牌面上是黑桃4,6,7,8。而沈懷玉的牌面上居然是戲劇性的黑桃5,紅心5,方塊5和一張黑桃A。

    “你輸定了!”沈懷玉哈哈大笑起來。她的牌是三張5帶一對A的葫蘆。而鄭宇白最好也不過是同花,說不定連同花都沒有,只是一堆雜碎牌。

    鄭宇白絲毫不在意沈懷玉的大笑,他很隨意的將底牌亮出來丟在牌桌上,只是張梅花5。這副牌是小順子,沈懷玉只要形成任何一副三帶二的葫蘆牌型就能獲勝。

    “瞧你那副樣子,難道把梅花5當黑桃5用嗎?你該不會以為自己手裏握著的是同花順吧。”沈懷玉抓起自己的黑桃5,得意洋洋的說。

    “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開牌吧,如果我輸了,立刻就走人。”鄭宇白依舊帶著那“迷人”的微笑。

    “好,你可以走人了。”沈懷玉抓起底牌,摔在牌桌上。

    全場觀眾都看到了那一張牌,一陣靜默,場地裏只有沈懷玉連綿不斷的狂笑聲,聽起來還真像是一隻母狼在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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