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天嬌 作者:穿馬甲的豬 (已完結)

 
leesai 2008-10-3 18:24: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7 90180
arccc 發表於 2008-12-29 19:18

第五集 城市狩獵 第九章 劫持人質

墨龍變,書號34459,已經更新50W字,可以一讀了!

www.17k.com

  ***************************

www.17k.com

  鄭宇白和黃柏站在擂台之上一比較,不但包廂裡的徐瑾四女有點心驚膽戰,所有的觀眾也都覺得他們之間的體型相差的未免太懸殊了。

www.17k.com

  雖然鄭宇白也有一米八十以上的身高,從小因為做農活和練拳,生就了一副比較健壯的身板,可跟身高兩米,體重足有一百五十公斤的黃柏比起來,也只能甘拜下風。

www.17k.com

  何況大部分的觀眾都還記得上一次比賽的時候鄭宇白的右臂還有傷,雖然現在看起來已經無恙,但想來也無法痊癒。因此大都不看好鄭宇白能夠獲勝。

  在很多搏擊格鬥的比賽之中,能決定勝負的不只有技術而已,更重要的是身高和體重帶來的力量。一個身高臂長的選手,肯定會比矮小臂短的選手佔據很多先天上的優勢。這也是很多比賽都會按照體重來區分重量級的原因。

  不過這次武林大會並沒有重量級一說,無論是如黃柏這樣的巨漢,還是某些短小精悍的選手,都一視同仁,這正是楊飛雲一直想要達到的無差別格鬥的效果。

  裁判照例嘮叨了規則之後,宣佈比賽開始。黃柏兩隻大手如同蒲扇一樣的張開,赫然擺出了如同日本相撲選手一般的架勢來,對鄭宇白充滿不屑的挑釁說:「殘廢,我讓你先動手,免得觀眾們說我欺負人。」

  鄭宇白聽了,不禁一笑:「那可真要多謝了。」

  黃柏咧開大嘴:「廢話少說,來吧。打飛了你,老子還要去休息。」

  「那我來了。」鄭宇白嘴上說著,只是微微的抬起了腳跟,腳底下一蹭,人便飄了出去。

  黃柏只覺得眼前一花,鄭宇白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台下爆發出一陣的驚呼聲,黃柏頓覺不對勁。正要尋找鄭宇白的去向,只聽背後有人說了一聲:「出去。」

  「哎呦!」黃柏背上被人猛的一推,頓時立足不穩,整個身子向前猛的撲了出去。他正擺出張牙舞爪的姿勢,這一下看起來倒形似虎撲,可惜直撞在圍索被彈回場內,暈頭轉向,不但沒有得到任何的喝彩,反而換來觀眾們的哄堂大笑。

  「這種步法……」二樓的楊虎亭看著鄭宇白的腳步,頓覺出和上一次有所不同,「似乎結合了某些江湖門派的精髓啊。這小子有趣。」

  老頭子笑瞇瞇的看著鄭宇白的表演,情不自禁的點點頭。

  裁判席上的各位裁判幾乎同時暗暗在心裡叫了一聲好,而觀戰的選手們也被鄭宇白表現出來的敏捷身法嚇了一跳,有不熟悉中國武術的問身邊的人:「這是什麼步法,怎麼這麼詭異?」

  一旁恰好是個練習形意拳的,正瞠目結舌之中,聽了問題,不禁嘟囔說:「這……好像是薛顛的步法,又好像是孫祿堂的猴形,可又都不太像,我可說不好。」

  「那不跟沒說一樣嗎。」好奇的選手們對這個回答十分不滿。唯獨孫海童站在遠處,冷冷的觀察著場內的情況,眼中充滿了異樣的神色。

  「七……八……」裁判數到八的時候,黃柏終於爬了起來。其實鄭宇白的一擊被不太重,本意是想把他直接推出擂台就算了。沒想到黃柏的體型實在太巨大,硬是被圍索給擋了回來。雖然摔的天昏地暗,卻沒有受到什麼確實的傷害,總算還能繼續比賽。

  「我要殺了你。」黃柏摸摸腦門上撞出來的包,憤怒的叫道。台下觀眾的哄笑讓他覺得臉面丟盡,頓將所有的怒火都傾瀉在擂台上,狂叫一聲,合身衝了上來,使出一個肩撞,以雷霆萬鈞的力道攻向鄭宇白。

  鄭宇白見他使出這樣的招數,不禁一愣。這種肩撞是以身體作為武器,將全身的力道集合起來攻擊的一種方式。以黃柏這種體重來說,一旦被撞上,立刻就是骨斷筋折的局面。

  這種招式雖然殺傷力巨大,但比較簡單,想要躲開或者破解並不困難。鄭宇白眼看黃柏衝了過來,腳下一錯,身體滴溜溜的一轉,人便移動出去,黃柏收勢不住,衝過了頭。

  鄭宇白避開了這一撞,左掌一個順水推舟在黃柏的屁股上一推。黃柏自身的衝力加上鄭宇白這一推,頓時又撲了出去,這一回摔的更慘,眼前金星亂轉,叫苦連天。

  觀眾們再度大笑起來,紛紛議論說這個黃柏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黃柏再度爬了起來,只覺得四周的景物還在旋轉。不過他咬緊牙關,認準了鄭宇白的所在,揮動拳頭,狂風暴雨一般的打了過去。

  鄭宇白兩次都是用巧勁打倒的黃柏,見他除了頭腦有點不清醒之外,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知道這種方式是無法戰勝他的。

  「看來只好使點力氣了。」鄭宇白微微邁前半步,左拳繃勁,看準黃柏的來路,猛地一拳轟出。

  當年郭雲深和尚雲祥這祖孫兩代形意拳高手都是以崩拳聞名天下,郭雲深闖出的「半步崩拳打天下」的名號,後來也為尚雲祥繼承而去。

  所謂的半步崩拳其實架勢非常簡單:左腳左拳在前,右腳在後,右拳置於右肋旁,虎口向右。前進的時候左腳向前蹚進,右腳要隨之跟步,與此同時右拳內擰向前打出,虎口向上;左拳在兩拳相交時收回,虎口向左,置於左肋旁。如此兩腳一蹚一蹬,總是左腳在前,右腳在後,兩拳一出一入,連綿不斷,勢如連珠箭。

  這種招式雖然看起來簡單,但大巧若拙,大簡若繁,郭雲深就憑借這一手功夫打遍天下無敵手,武林之中莫櫻其鋒,當者必飛丈外。

  此刻的鄭宇白,使出的正是這傳說中的半步崩拳,他右臂雖然不能運力,但依然依照架勢置於右肋旁,左拳則隨著左腳的邁步,轟然打出。這在崩拳之中叫做順步崩拳。

  曾經有人質疑郭雲深和尚雲祥闖出來的傳奇,總覺得拳頭雖硬,但想把人打飛實在太難,由此推斷出當年的武林舊事都是武林中人互相吹捧的論斷。此刻鄭宇白用實際行動將這些胡言亂語的推論給粉碎掉,就見他的崩拳不偏不倚的擊中了黃柏的胸口,黃柏那巨大的身軀頓時如同斷線了的風箏一般,凌空倒飛出去,越過圍索,狠狠的摔在擂台之下,直線距離幾乎有五米之遙。

  這一拳之威讓滿場之中寂靜無聲,良久才轟然響起雷霆一般的叫好聲和掌聲。鄭宇白這才緩緩的收回拳頭,沖大家鞠躬致謝。

  摔在擂台下的黃柏其實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鄭宇白出拳的時候,將拳勁散開,所求的只是將他擊飛,而沒把拳勁駐留在他的體內。不然以這一拳的力道,立刻就能摧毀他的五臟六腑,將他當場格斃。

  黃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在醫護人員將他扶起來的時候,滿面羞愧的沖抬上的鄭宇白做了個感謝的手勢。

  「宇白哥太帥了。姐姐,要是沒有你,我現在就愛上他了。」於洛放聲大喊起來,完全不顧一旁素素的臉色。

  徐瑾微笑著看著心上人的表現,一顆芳心早就跳的飛快。

  楊飛煙則一口口的抿著冰淇淋,不屑的想:厲害有什麼用,還不是被我用定身術給戲弄了。

  孫海童看到鄭宇白使出這一招半步崩拳來,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身後一人走過來,輕笑一聲說:「海童,你們形意拳門中竟然還有這樣的隱藏高手啊。」

  「他不是我們形意拳的人。」孫海童冷冷的說。

  「哦?野路子的嗎。那你們形意拳解散算了,練來練去,弄什麼國家標準,還不如一個野路子厲害。」那人哈哈笑起來。

  「黃石玉,你少廢話。」孫海童惱火的說。

  「放心吧,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會在半決賽遇到我的,我一定把他打敗,不讓你在決賽碰到他。不然輸給他的話,你堂堂形意拳少門主的臉往哪裡擺啊。」那被稱作黃石玉的年輕人哈哈笑起來,他身材高瘦,腿卻十分粗壯,一看就知道一身功夫都在下盤。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的無影腳有什麼厲害。」孫海童冷笑一聲,不再理他。

  這次的比賽只有一輪,因此打敗了對手之後,鄭宇白就可以休息了。他剛回到休息室,楊飛雲和丁貝貝就趕來了,楊飛雲滿口讚歎,說的鄭宇白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丁貝貝雖然嘴上沒說,可那兩隻幾乎要變成心形的眼睛已經很可以說明問題了。

  「宇白!」徐瑾四女也來了,一時間休息室又變成了鶯鶯燕燕美女雲集的場所,害得那些正在準備上場做著熱身運動的選手們心猿意馬,眼光不時的往這邊瞥過來。

  「我爸爸說一會想請你吃飯。」丁貝貝一看徐瑾四女來了,立刻先下手為強說。

  鄭宇白一怔,立刻就看到楊飛雲那懇切的目光,他猶豫一下,只得說:「好的,那我就在這裡等。」

  丁貝貝喜笑顏開:「那一會見了。」說著用頗帶挑戰性的目光掃了徐瑾一眼,便離開了。女人無論具有多門柔弱的性格,一旦面臨爭取幸福的關鍵場合,往往都能爆發出和個性完全不符的戰鬥力來,這一點在丁貝貝的身上,可謂體現的淋漓盡致。

  等丁貝貝走了,於洛不滿的說:「宇白哥哥,姐姐剛剛還說要大家一起去慶祝你獲勝呢,你怎麼跟她約了。」

  鄭宇白無奈的說:「她父親是這次大會的贊助商,看在楊飛雲的面子上,我也得去一趟啊。」

  徐瑾溫柔的說:「洛洛,你別搗亂。宇白忙的是正事。」

  「哼,我看那個貝貝對宇白哥哥有意思,姐姐你還為他說話。」於洛不服氣的說,頓時惹得鄭宇白滿臉通紅。

  四女看到他那副尷尬的模樣,一起竊笑起來,倒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下去了。

  雖然比賽還在進行,但徐瑾於洛素素明顯只是來看鄭宇白的,見他一會還有事情,便打算先回去了。鄭宇白讓草雞先將素素送回家去,再保護徐瑾和於洛回公寓,自己則留在體育館,等待著結束後的宴會。

  接下來的比賽也頗有精彩場面,種子選手紛紛顯露出過人的實力,輕鬆闖關,而非種子選手之中,也有人顯露出不凡的水平。觀眾們看著一場場精彩的比賽,不禁大聲叫好,直呼值回票價。楊飛雲一邊看比賽,一邊看著電視的直播收視率,見收視率節節上漲,不禁心花怒放。

  看到投資有了收效,丁如龍也一臉喜色,不過再看到女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就無奈起來。

  比賽總算結束,丁貝貝惦念著宴會,忙對丁如龍說:「爸爸,我去接宇白,你先去酒店吧。」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丁如龍歎口氣,隨即一招手,不遠處立刻出現了數個黑衣保鏢。

  「老闆有什麼吩咐。」一個看起來像是頭目的保鏢恭恭敬敬的問。

  「去調查一下那個叫鄭宇白的,祖宗三代,一點情報都不能漏過。」丁如龍說。

  「是。」保鏢領命而去。

  鄭宇白看完了比賽,回到休息室等待著丁貝貝,正百無聊賴的時候,手機響了,卻是草雞打來的。

  「難道徐瑾他們出事了?」鄭宇白心裡一凜,忙接通電話。

  「草雞哥,出什麼事了?」鄭宇白擔心的問。

  「內奸找出來了,就是蘭飛飛。」草雞咬牙切齒的說,「這個浪蹄子被方宏進給勾搭上,公司的事情都是她洩露出去的。」

  鄭宇白早就有此猜測,想到蘭飛飛也算是引薦自己進入黑星公司的人,不禁有些黯然。

  「據蘭飛飛說,方宏進主要是對付炳爺炮爺和你,還說非要殺了你不可。」草雞又說,「你可要小心點,這小子陰險的很,什麼都能幹出來。」

  鄭宇白心裡一動,有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下來,渾身生寒。

  「我知道了,多謝草雞哥。一會吃完了飯我就回去。」鄭宇白匆匆掛了電話,心裡千回百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正發呆中,電話再度響起,鄭宇白一看,是表妹唐晴的號碼,他頓時一呆,直覺事情不好。

  「喂……」鄭宇白接通電話,手不禁有些顫抖。

  「呵呵,聽出我的聲音了嗎?」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鄭宇白立刻就認出是方宏進。

  「你想幹什麼,我表妹在哪?」剛剛草雞的話引發了鄭宇白不祥的預感,他已經隱約猜到方宏進有可能對唐晴下手,沒想到不過幾分鐘內就得到了證實。

  「你說我想幹什麼?」方宏進獰笑一聲,電話裡立刻傳來了唐晴的驚叫聲。

  「你們幹什麼!宏進,你幹什麼,放開我……」

  「聽見了嗎?」方宏進的聲音又響起來,「你表妹現在在我的手上,我手底下的弟兄有些日子沒碰女人了,如果一不高興,真不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畜生。」鄭宇白氣的渾身發抖,臉色煞白。他深知表妹對姑姑姑父的重要性,若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鄭宇白可真難辭其咎了。

  「嘖嘖,我可不喜歡聽人罵我。」方宏進語氣一變,「有人罵你們老大我,你們說該怎麼辦啊?」

  這後半句話卻是方宏進對身邊的人說的,鄭宇白立刻聽到話筒裡傳來唐晴的驚叫聲。

  「不要!不要啊!」

  「住手!」鄭宇白大喊一聲,把周圍還沒離開的選手們嚇了一跳。

  「想讓我的兄弟們住手也很簡單,只要你今天晚上十二點以前把炳爺炮爺那兩個老傢伙的頭帶來上回的那個倉庫,我就把唐晴完璧歸趙。你要是晚一分鐘,我就讓一個兄弟好好喜歡喜歡她。你要是晚十分鐘,就有十個表妹夫了。」方宏進獰笑起來。

  鄭宇白知道這時不能跟他頂撞,只能壓住火氣說:「我怎麼知道你是否信守承諾。」

  「不信算了,那我現在就讓他們喜歡喜歡唐晴,你如果願意,可以旁聽。」

  「算了,我信你。」鄭宇白連忙制止他,如今籌碼掌握在方宏進的手裡,他吃定了鄭宇白的性格,是不會談任何條件的。

  「那我,你抓緊時間吧,現在是五點四十二分,你還有六個小時零十八分鐘。對了,不要耍花招,你要知道三江會在京海的耳目眾多,一旦你想搞什麼飛機,別怪我辣手摧花。」方宏進提醒道。

  「只要你不傷害唐晴就好,別的事情,我自然會做到。」鄭宇白冷冷的說。

  「那就好,期望我們之間能夠做成這一筆交易。」在方宏進的哈哈大笑之中,電話掛斷了。

  鄭宇白呆呆的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半晌才回過神來,長長的吸一口氣,將滿腔的怒火都壓抑在心底。

  丁貝貝恰好在這時走進來,笑容滿面的對鄭宇白說:「爸爸已經安排好了,我們過去吧。」

  鄭宇白站起身對丁貝貝一笑:「不好意思,我臨時有點事情,替我跟你爸爸說聲抱歉吧。下一次我會當面賠罪的。」說罷也不管丁貝貝,逕直離去了。

  丁貝貝呆呆的看著鄭宇白的背影,惱火的一跺腳:「鄭宇白,你這個壞蛋……」兩行委屈的清淚,流滿了俏臉。

  鄭宇白出了體育館之後,被冬日的風一吹,腦子立刻清醒了許多。殺掉炳爺和炮爺是萬萬不可能的,他鄭宇白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可如果不拿他們的人頭去,方宏進怎麼肯放人呢。從電話裡聽來,方宏進的身邊至少要有一二十個手下,自己若是貿然去救人,只要一點點的疏忽,就會害死唐晴。鄭宇白腦子思緒萬千,等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卻已經出現在了安全公寓的門口。

  猶豫片刻,鄭宇白正想進去,忽然在門衛的休息室玻璃窗上看到身後有幾個人影晃動,他心知一定是方宏進的手下,也不回頭叫破,逕直走進小區。

  回到公寓,草雞正和炳爺炮爺聊天,一見鄭宇白進門,不禁驚訝說:「你不是去赴宴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鄭宇白來到他的身前,看了眼炳爺炮爺,開口說:「炳爺炮爺,我求你們幫一個忙。」

  「什麼忙,儘管說。」炳爺說。

  「借你們的命一用。」鄭宇白說。

  此話一出,不但炳爺炮爺臉色一變,草雞也勃然變色,驚道:「你要幹嘛?」

  鄭宇白歎口氣,將唐晴被抓的事情說了,炳爺炮爺聽的滿頭大汗,慌忙說:「管理員,方宏進是個瘋子,就算你殺了我們去換你表妹,他也絕不會放過你的。」

  草雞也說:「宇白,你千萬不要衝動,你若動了炳爺炮爺,公司不會也不會放過你的。」

  鄭宇白一笑:「我有那麼笨嗎。方宏進分明是給我設下了一個必死無疑的局。」

  「那你打算怎麼辦?」炳爺揩了把汗問。

  「還是那句話,借你們的命一用。」鄭宇白說,「還有草雞哥,這件事情,非得你幫忙不可。」

  隱藏在海龍小區門口的三江會成員裡,有個是鄭宇白的老熟人孫猴子。他跟鄭宇白有兩次大仇,心裡十種懷恨在心,這一回主動跟方宏進請纓來監視鄭宇白。

  京海的冬天雖然不如北方那麼寒冷,如今傍晚時分,也刮起一陣寒風來。風從身邊掠過,讓孫猴子感受到發自心底的寒意。

  「老大,咱們找個緩和的地方看著吧。」孫猴子的小弟有些熬不住了。

  「不行。」孫猴子一瞪眼睛,「那小子狡猾的很,要是出了什麼問題,老闆可不會饒了咱們。」

  小弟被孫猴子一罵,不再言語了,可又耐不住寒,只能不住的跺腳。

  「他進去多久了。」孫猴子打量著小區裡的動靜,問小弟。

  「一個多小時了。」小弟說。

  「這麼久還沒有動靜,恐怕有變故,電話給我。」孫猴子想跟方宏進匯報一下,剛接過電話來,小弟眼尖,一指小區裡:「他出來了。」

  孫猴子忙藏身在一顆樹後,偷眼看去,果然見鄭宇白手裡提著個包,快步的奔出來,在小區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飛快的離去。

  「趕緊告訴老闆,他出來了。」孫猴子叫道。話音剛落,小區裡又衝出幾個人來,看他們跌跌撞撞的模樣,顯然是受了傷。

  「人呢?」孫猴子離的遠,耳邊又有風聲干擾,只能聽到一個人在小區門口叫道。

  「跑了!趕緊通知老大,鄭宇白殺了客人逃走了。」又有人說。

  孫猴子心裡一喜,這傻小子看來是上當了,不過他恐怕不知道老闆在郊外設下的可是有去無回的鴻門宴啊。
arccc 發表於 2008-12-29 19:19

第五集 城市狩獵 第十章 火爆出擊

新書墨龍變已經更新50W字,有興趣的朋友可以過去看看了,書號34459,絕對精彩。

www.17k.com

  *******************************

www.17k.com

  當日鄭宇白曾去過的郊外廢棄工廠裡,透出豪光來,本已經斷水斷電的工廠裡,有人正用發電機照明,將整個廠房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

www.17k.com

  「哦?他來了嗎……」方宏進接到孫猴子的電話,還是有點不能相信。雖然經過分析,他認定只要抓了唐晴,鄭宇白一定會乖乖就範,可也沒想到這麼容易。不過孫猴子說的言之鑿鑿,其他眼線也說黑星公司有所行動,都在尋找鄭宇白,看起來他的確是按照自己說的殺了炳爺炮爺。

www.17k.com

  「小的們,準備好。等鄭宇白來了,好好招待他。」方宏進露出得意的神情來。

  在他的背後,被吊在棚頂的唐晴嘴巴被一隻臭襪子堵住,眼淚無聲的流下來。本以為是白馬王子,卻變成惡魔,這種打擊再加上深處險地的境遇,讓她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此刻聽到方宏進的話,知道表哥或許就要來救自己,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在她視野所及範圍之內,足足有五十多個全副武裝的三江會成員,正在等待著鄭宇白的自投羅網。

  沿路的三江會密探不斷的向方宏進報告鄭宇白的動向,說他乘坐的出租車已經出了城,正向著這郊外的廢棄工廠駛來。而黑星公司的草雞,黑皮等人已經帶著小弟滿城的搜索鄭宇白的蹤跡,看起來鄭宇白的確是殺了炳爺和炮爺。

  「哼哼,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鄭宇白,我看這回你往哪裡跑。」方宏進雖然一直將信將疑,但聽到屬下的報信,終於放心下來。他自信已經掌握了鄭宇白重感情這個弱點,也調查到鄭宇白和姑姑姑父感情非常好,絕不會拋下唐晴這個表妹的。

  想到得意的地方,方宏進走到唐晴的身下,仰頭看著她,笑道:「你表哥馬上就要來送死了,一會我會把你們合葬在一起的。你要是乖乖的,我會給你一個痛快,不然我這些兄弟都會在你身上開開葷。」

  唐晴又氣又急,幾乎要昏厥過去,心中又盼著鄭宇白來救,又怕他中了方宏進的計策,可雙手被捆,無法無力掙扎,只能默默流著淚水,聽天由命了。

  「老闆,來了。」工廠外面有人打了訊號,裡面的小弟立刻向方宏進報告說。

  方宏進大笑一聲,登上了身邊用破舊的機床搭起來的高台上,恰好和被吊著的唐晴一般高,他只要一伸出手,恰好能夠到唐晴。丈量了一下距離之後,方宏進滿意的說:「該埋伏的都埋伏起來,我一咳嗽,就給我衝出來把他砍成肉泥。」

  大部分人都依照方宏進的命令四下裡躲好,這廢棄的工廠裡無數的破爛,倒也不缺能隱避的地方。等他們藏好,偌大的工廠裡只留下十個小弟把守著前後兩個大門。

  透過門上的一排玻璃窗,方宏進能看到汽車的車燈越來越近,很快在工廠前停下,片刻之後,就聽門外有人大喊:「方宏進,我來了。」

  「讓他進來。」方宏進掩飾不住心裡的喜悅,只要鄭宇白來了就好。就算他並沒有殺炳爺和炮爺,能把他解決了,也算沒白佈置這一局。

  工廠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上面的灰塵撲落落的落下來,當門完全打開之後,鄭宇白邁步走了進來。工廠之內除了發電機運轉的嗡嗡聲,就只剩下他有節奏的腳步聲。

  燈光照在鄭宇白的身上,在地上拖了一條長長的影子出來,他腳步很是沉重,看起來也知道這裡的凶險。

  「就站在那裡別動。」看到來人果然是鄭宇白,方宏進樂得合不攏嘴。他一揮手,手下人將工廠的大門又給關上了。這一回算是把鄭宇白給困在廠房裡,就算插上翅膀,恐怕也難以逃出生天。

  「嗚嗚……」看到鄭宇白進來,唐晴不禁掙扎起來,可惜她儘管想要跟鄭宇白示警,卻苦於嘴被堵住,說不出話來。

  「別怕。」鄭宇白把她的樣子看在眼裡,出言安慰道。

  「哈哈,鄭宇白,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方宏進冷笑道,「我讓你辦的事情,你辦好了嗎?」

  「給你。」鄭宇白將手上提著的包丟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從形狀上看,那包裡應該裝著兩個圓形的物體,而且包的外表還沾染著不少的血跡。

  「你還真的殺了他們,哈哈哈,鄭宇白啊,你果然很看重你這個表妹啊。」方宏進狂笑起來。

  有手下去將包撿起來,提著送到方宏進的身前。方宏進將包的拉鏈拉開,就見裡面是兩團報紙包裹的球狀物,報紙已經被血浸透,隱約還能看到灰白色頭髮。

  「唔,真的是兩個老傢伙的頭啊。」方宏進雖然殺過很多人,可割下人頭的事情卻是第一次。他雖然凶狠毒辣,卻也不禁一皺眉頭。不過事關重大,他也必須要親自驗看才能知道真假。

  方宏進伸手將包裹的報紙撕開,定睛一看,臉色頓時一變。報紙下面根本不是什麼人頭,而是被兩顆怪模怪樣的炸彈。方宏進心叫不好,他反應倒是奇快,一抬手將包丟了出去。

  包飛在空中,便猛然爆炸,爆炸並不激烈,卻有一團濃煙噴發出來,以方宏進所立之處為中心,迅速的瀰漫起來。原來那不是炸彈,而是專門產生濃煙,製造混亂的催淚煙霧彈。

  就在方宏進丟開包的同時,鄭宇白也動了,他腳下如電,三兩下起縱已經躥上了舊機床,同時從懷裡逃出個濕漉漉的手帕蒙在口鼻之上。

  方宏進剛一聽見爆炸聲的時候本以為我命休矣,等到爆炸之後,發現只是煙霧彈,身上的零件還齊全,這才鬆了口氣。不過煙霧十分的嗆人,不但讓人難以呼吸,還具有催淚功能。雖然方宏進緊閉著雙眼,卻還是被煙霧折騰的兩眼通紅,流淚不止。

  好在方宏進經歷過各種大場面,見勢不妙他便摀住口鼻,暫時閉住呼吸,心頭電轉,知道被鄭宇白給算計了,惱火之中,也不用睜眼,立刻在濃煙之中辨別方向,先要將唐晴殺了。

  此刻濃煙已經密佈整個廠房,四下裡咳嗽聲怒罵聲四起,偏偏那發電機也突然砰的一聲被人給踢翻,所有的燈頓時熄滅,雖然還有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可有濃煙遮蔽,還是漆黑一片無法視物。就在這情境之中,方宏進依舊聽到了唐晴掙扎的聲音,他聽聲辨位,呼的一掌拍過去。這一掌帶著七成的力道,只要打中,立刻就能將人的內臟粉碎,內傷而死。

  就在他的八卦掌擊出的時候,背後卻響起了衣角擦動的聲音,方宏進心頭一凜,野獸般的直覺湧上心頭,立刻向旁一閃。

  耳畔生風,鄭宇白的拳頭擦著方宏進的耳朵轟了過去。方宏進遭遇背後偷襲,並不慌張,立足腳步,雙掌連環,連綿不斷的向著鄭宇白擊來。鄭宇白一擊不中,立刻收勢,左拳在胸前一劃,砰砰砰跟方宏進連對了三招。

  「嘩啦啦……」方宏進的手下小弟將廠房的大門打開,一陣風吹進來,將濃煙捲起,照這情形,片刻之後濃煙就能散去。

  方宏進雖然被鄭宇白算計,卻還抱有勝算。鄭宇白一隻胳膊受傷,戰鬥力大受影響,而只要濃煙散去,自己還有五十名手下,所謂好虎難斗群狼,鄭宇白再勇猛,也只有死路一條。正因為抱著這樣的自信,方宏進也不力戰,腳步一晃,和鄭宇白游鬥起來,只是纏著不讓他去救唐晴,等濃煙散盡再下殺手。

  冬日的寒風料峭,很快就將廠房裡的濃煙席捲出去。三江會眾人沒了濃煙的困擾,這才揉著眼睛,藉著月光看清了局面。就見吊著的唐晴身旁,方宏進和鄭宇白你來我往打的不亦樂乎。方宏進要拖延時間,鄭宇白不但右臂不能運轉,還要顧忌著唐晴的安危,正好打個平手。

  濃煙散盡,三江會的人流著眼淚,瞪著通紅的眼睛鼓噪衝了過來,將二人爭鬥之處團團圍住。方宏進掰步撤後,放聲大笑道:「鄭宇白,你的死期到了。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辦法。」

  鄭宇白臉色不變,左臂橫在胸口,冷冷的掃視一圈,眼中射出未曾有過的寒光。

  「給我殺了他。」方宏進大喝一聲,手下人立刻一擁而上。他們早就準備好各種刀具棍棒,此刻攀爬上機床來,逼近鄭宇白。

  「來得好。」鄭宇白見兩個大漢先衝過來,一個揮刀砍落,一個掄棒橫掃。他也不退,墊步往前一衝,左臂一抬,用腋下硬接惡狼一棒,胳膊一合,夾住了棒子,避開了刀砍。與此同時人往前迎,合肩一撞,將那持棒大漢撞的口吐鮮血,橫飛出去,正摔在一堆鐵錠上,頓時腦漿崩裂而死。

  那持刀大漢大吃一驚,抽刀再砍,鄭宇白卻已經抓起腋下夾的棒子,手腕一抖,一股勁道遞在棒上,棒頭猛的躥出去,正中那人胸口,將他打下機床。

  形意拳最早脫胎於槍法,練拳就是練槍,此刻鄭宇白雖然只有左臂能用,手中也不過是個短棒,可卻被他當作一桿槍,迎著後續爬上來的眾多三江會成員,將一條短棒使的針扎不進水潑不透,棒影晃動之間,十數人慘叫著橫飛出去。

  方宏進見鄭宇白大發神威,知道若不親自上陣無法制伏他,便一咬牙,合身衝進戰團,僕步前衝,兩腿如同剪刀一樣,擺扣踢曲,腰如軸立,左掌穿右掌劈,向鄭宇白猛擊而去。

  鄭宇白揮舞短棒,迎著方宏進打去,只聽卡嚓一聲,那小兒拳頭粗的木棒卻被方宏進的劈掌從中劈斷,足見他掌力之強。

  鄭宇白連忙後退,一計崩拳打過去,方宏進欺負鄭宇白只有一臂可用,雙掌齊發,和他硬拚了一計。兩人硬碰硬,各退了兩步。

  「媽的,只有一隻胳膊還這麼厲害。」方宏進臉色一寒,「別跟他糾纏了,給我開槍打死他。」

  鄭宇白聞言大吃一驚,不禁退後一步,果然見數個三江會成員伸手入懷,掏出了黑漆漆的手槍,指向鄭宇白。

  雙方距離不過五步左右,這種距離,別說是鄭宇白,就算是昔年天下第一人孫祿堂和劍仙李景林也難以避開子彈。

  方宏進的嘴唇開啟,眼看就要說出「開槍」兩個字來,鄭宇白正要孤注一擲,奮力逃開。

  就在這危急關頭,廠房大門處猛地響起巨大的爆炸聲,轟然之中,不但廠房大門口的一面牆倒下,所有的窗戶玻璃也同時被震碎。方宏進茫然回顧,只見廠房外影影綽綽許多的身影正衝過來,同時響起炒豆一樣的槍聲來,立刻將幾個守在門口的三江會成員打成篩子。

  「什麼人?」方宏進大驚失色。

  「如果沒有後招的話,我怎麼可能來呢。」鄭宇白一笑之間,人已經飛身躍起,手在空中一劃,切斷了吊住唐晴的繩索,左臂舒展的伸出接下唐晴,輕飄飄的落出五米之外。

  三江會背後受敵,一時疏忽之間,就讓鄭宇白救下唐晴逃了出去。方宏進咬牙切齒的大叫道:「給我殺了他們。」

  可惜三江會雖然也有槍,卻大都是威力普通的手槍,哪裡比得上衝進來的這群人。

  「宇白,你沒事吧!」混亂之中,草雞的聲音響起來,他和黑皮山貓冬瓜帶領著黑星公司的幫派分子們手持著AK47和M4A1等重武器一路殺了進來。他們手中的衝鋒鎗一見到三江會的人就吐出火舌,串串子彈掃射出去,壓制的三江會抬不起頭來。

  「方宏進,你不是要找我嗎,怎麼變成縮頭烏龜不敢出來了?」一聲暴喝響起來,卻是炮爺,他手持著一柄AK47,火力十分猛烈,一連串的子彈掃射出去,立刻打死一個三江會的小嘍囉。

  「還有我呢,小方,你倒是出來一決勝負啊。」這回說話的是炳爺,他雖然沒有炮爺那麼火爆,用的卻是一柄散彈鎗,火力更是威猛,一槍射出,子彈橫飛,火星四濺。

  方宏進雖然很想殺掉他們,可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敢冒頭。至於三江會的那些嘍囉們,早就嚇得六神無主,有聰明的三江會成員立刻趴下來求饒,也有不知死活的想要頑抗,立刻被亂槍打死。

  方宏進見情況不妙,一邊指揮著手下們開槍還擊一邊大罵道:「鄭宇白,你不講江湖規矩,老子可沒帶槍來對付你。」

  鄭宇白將唐晴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聽到方宏進的話,不禁嗤之以鼻的大笑道:「你綁架我表妹逼我殺人,還埋伏了這麼多人對付我,這也叫江湖道義嗎?對付你這種不講道義的人就得用不講道義的手法。」

  方宏進鼻子都氣歪了,只恨這一回托大沒有早點解決鄭宇白。眼看草雞等人已經衝了過來,他知道再不跑便來不及了,忙大聲叫道:「給我頂住他們。」說罷轉身就逃。

  他的小弟們倒也忠心,雖然活力遠遠不及草雞等人,卻還是拚命的開槍還擊。炳爺見他們不肯退縮,大怒道:「給我火箭炮!」

  立刻有小弟送上火箭筒來,炳爺將火箭筒扛在肩頭,喊了句:「管理員,你小心點。」說著扣動了扳機。

  「轟」的一聲,火光橫飛,還要頑抗的三江會幾個悍將被火箭炮炸的粉身碎骨。剩餘幾個殘兵嚇的屁滾尿流,不迭的跪了下來,額頭貼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鄭宇白看的咂舌,心說炳爺這一下子可有點當年的風采,不過殺隻雞也要動用牛刀嗎?

  不管怎麼說,一炮之威,將三江會的人全都懾服,三江會的人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完全被打垮了。可惜的是方宏進跑的太快,一轉眼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過鄭宇白也懶得去追他,當務之急是看看唐晴怎麼樣了。當他將唐晴從繩索上解開,取出嘴裡的臭襪子時,被這一連串驚險場面嚇到的唐晴終於可以嚎啕大哭了。幸好此時場面已經被控制住,除了方宏進從後門跑掉之外,

  「我好怕啊。」唐晴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這也難怪,她只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又不像她母親那樣從小修煉形意拳養成一副鋼鐵般的性格,碰到這種攸關生死的事情,自然會怕。

  「別怕了,已經沒事了。」鄭宇白安慰著撲進自己懷裡痛哭流涕的唐晴。

  「真的不用怕了,方宏進那壞蛋已經跑了。」看到唐晴依舊哭的厲害,鄭宇白無奈的哄著她。

  草雞等人將投降的三江會成員痛打一頓拉了出去,想必是另有折磨的手段。而十幾具屍體也被拖了出去,對於黑星公司這麼龐大的犯罪集團來說,處理十幾具屍體就跟喝茶吃飯一樣的稀鬆平常。

  收拾好了局面,草雞四人走了過來,鄭宇白忙說:「幾位大哥,多謝你們幫忙。」

  「這是什麼話,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草雞慷慨的說,「我早看三江會不順眼,這一次能痛痛快快的收拾他們,真是爽啊。」

  黑皮也說:「是啊,自從方宏進那小子來京海之後,三江會就囂張跋扈起來。如果我們再不出手,只怕他們都忘記自己姓什麼了。」

  「可惜讓方宏進跑了。」鄭宇白有些遺憾的說。

  「哼哼,我看他一年半載不敢在京海露面了。」草雞冷笑道,「今天晚上我們幾乎把三江會在京海的實力連根拔除了。他方宏進犯下了這種錯誤,也不知道回到幫會裡,是否還能東山再起。」

  想到方宏進那陰險的模樣,鄭宇白對他總是無法放鬆警惕,這一回他和草雞設計迷惑方宏進,由自己孤身犯險,使用煙幕彈來襲擊對手,再由草雞帶人一路除掉暗線哨探,以重武器發動襲擊。

  這個計劃非常的冒險,只要有一個環節出現問題,唐晴的性命就有可能不保。好在方宏進自以為得計,不但沒有帶槍,更輕易中了鄭宇白的煙霧彈。雖然計劃成功,可回想起來,鄭宇白不禁有些後怕。

  好在一切都塵埃落定,唐晴除了衣服被撕破一點,受了些驚嚇之外,還算安然無恙。草雞的手下也沒有傷亡,可算是完勝。

  拜託草雞善後之後,鄭宇白借了輛車,送唐晴回家。

  一路上唐晴默然無語,直到樓下,才黯然神傷的對鄭宇白說:「表哥,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鄭宇白知道她指的是什麼,輕聲說:「以後交朋友謹慎一點就好,免得姑姑姑父擔心。」

  唐晴點了點頭,跟鄭宇白揮手作別,回家去了。

  鄭宇白看著她孤單的背影,心裡希望她能通過這件事情瞭解人心的險惡,也不負他冒這一場險。

  返回安全公寓的時候,徐瑾等人已經得到了消息,一看到鄭宇白,就圍過來問東問西。

  鄭宇白長吁一口氣,將事情給徐瑾於洛等人講了。徐瑾聽了,不禁擔心的說:「那個方宏進逃走了,會不會再來報復啊。」

  「他在京海的勢力這一回基本被連根拔除了,一時是無法再來了。」鄭宇白雖然口中這麼說,其實也心裡有所疑慮。以方宏進的性格來看,恐怕他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不多一會,草雞等人善後完畢也回來了。鄭宇白苦笑著說:「草雞哥,這一回我可欠了你一個大人情。」

  「這算什麼啊,咱們一世人兩兄弟,你跟我客氣可就見外了。」草雞豪氣的說,「再說方宏進那傢伙擺明是想陷咱們公寓於不義,自然要收拾他。」

  炳爺炮爺也感激的說:「管理員,這一回多虧了你才能把方宏進給趕走。至於以後的事情你可以放心,我們已經跟以前的老朋友搭上了線,這一回我們不打算再躲了。是時候讓那些年輕人知道,我們這些老傢伙不是好欺負的。」

  鄭宇白詫異的看了他們一眼,不禁暗笑起來,心說這一回倒是讓兩個老傢伙找到了年輕時的感覺。

  解決了方宏進這個心病,眾人歡聲笑語的聊著,正在這時,草雞接了個電話,臉色頓時有些變了。

  鄭宇白看他有些不對,忙低聲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草雞驚疑不定的說:「美國FBI的特派員死在王宮大酒店了,這回事情鬧大了。」
arccc 發表於 2008-12-29 19:20

第六集 武林爭霸 第一章 武林爭霸(上)

豬的書「墨龍變」,書號34459,已經更新近70W字,故事精彩紛呈,請多支持!

www.17k.com

  **************

www.17k.com

  京海市國家特別事務管理局的地下冷庫裡,一具冰涼的屍體擺在操作台上,兩名頂尖的法醫正在進行著解剖的工作。

www.17k.com

  管理局的局長冷鐵的臉色跟他的名字一樣,冰冷的如同一塊生銹了的鐵塊。換做是誰,現在也高興不起來。操作台上那具屍體金髮碧眼,皮膚慘白,是個外籍人士。不過這都不是足以驚動身居高位的冷鐵的因素,真正讓他臉色鐵青的是這個人的身份。

www.17k.com

  根據美國方面傳過來的資料顯示,這個死者名叫肯尼‧安德森,表面上的身份是一個美國商人,在京海進行一些進出口貿易上的生意。而他實際上的身份是美國FBI的特派員,負責整個京海地區的情報搜集工作。

  肯尼‧安德森的身份早就在特別事務管理局的注意之中,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脫監視。不過因為兩國之間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潛規則,大家都保持著足夠的耐心和容忍,並沒有發生過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不過眼下的情況顯然十分不妙,先是前些日子在郊外一棟別墅之中發現了兩名FBI特工的屍體,接著就發生肯尼‧安德森被人擊殺的事件,一旦處理不好,就將會引發嚴重的政治事件。

  「局長,結果已經出來了。死因是被銳器刺穿喉部,割裂了頸部動脈和氣管。」法醫送上了鑒定,「根據我們的分析,銳器應該是飛刀一類的東西。」

  冷鐵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如今科學進步,殺人的手段當然也突飛猛進,飛刀這種武俠小說裡才存在的凶器居然會突然冒出來,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這是一個線索,現在就去數據庫裡搜索資料,看看有什麼人是以飛刀或者匕首為武器的。」冷鐵很快就做出了判斷。在某些不能開槍的場合裡,飛刀或者匕首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肯尼‧安德森死在王宮大酒店客房裡,當時房間裡空無一人,也沒有打鬥的痕跡,顯然殺人者富有經驗。不過對方既然有一手玩刀的本領,特別事務管理局那浩如煙海的數據庫裡應該會有些蛛絲馬跡可尋。

  數據庫裡很快就有了線索,擅長使用飛刀,最近又有入境記錄,符合一應線索的人浮出了水面。

  「殺手二十六的X?」冷鐵看著手中的資料,不禁一愣。殺手二十六縱橫亞洲,是各國都頭疼的秘密殺手集團。不過據冷鐵所知,他們和美國FBI一貫沒有什麼過節,應該不會對肯尼‧安德森下殺手的。

  「XYZ三個人是近一個月前潛入京海的,從他們以往的殺人手法來看,前幾天那起死掉兩名FBI特工的別墅案件應該也是他們所為。」冷鐵的秘書將搜集到的資料整合起來,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冷鐵自言自語起來,手中的資料殘缺不全,缺乏一條能將事件串聯起來的線索,這讓他陷入了苦思之中。不過他並沒有忘記把資料發給美國方面,起碼要讓他們知道,肯尼‧安德森的非正常死亡跟特別事務管理局沒什麼關係。

  除此之外,管理局的特工們也都在冷鐵的調遣之下,開始秘密的調查起XYZ的下落。一面大網,悄然張開。

  草雞這兩天忙的不可開交,美國FBI的特派員在黑星公司罩著的場子裡被人給割喉,這事情可大可小。輕則封了場子,重則連累到公司的發展。而且這件事情涉及到外國的諜報機構,難免不會有黑星公司的對頭趁機興風作浪,一個不小心,就會馬失前蹄。草雞上下打點,撒了無數的金錢,才算得到一點口風,說這件事情可能跟殺手集團有關。

  海龍小區附近的小酒館裡,外面寒風呼嘯,裡面圍坐的幾人,心裡卻都窩著一團火。

  「混賬王八蛋的殺手二十六,我日他們的仙人板板啊。」草雞猛的灌了一大口白酒,憤憤的說。

  鄭宇白忙勸說道:「草雞哥,你也別太著急,車到山前必有路。既然已經認定了是他們做的,公司應該不會背黑鍋的。」

  一旁的黑皮幾個也都點頭稱是,寬慰著草雞。

  草雞兀自不肯消氣,口中罵罵咧咧。也難怪他如此氣憤,本來最近一些日子他做的不錯,上頭已經有意栽培他做黑星公司在京海的香主,可這件事情一鬧,他升職的事情就遙遙無期了。

  鄭宇白一聽是殺手二十六所為,首先聯想到他們是衝自己來的。可他們為什麼去殺FBI的人呢,難道是得了失心瘋不成?這件事情他想不通,索性也不去費腦筋了。

  其實不只是鄭宇白想不通,就連下手殺人的XYZ也想不通。

  伏擊鄭宇白不成,反而吃了虧的XYZ很快就發現他們被FBI盯上了,這才知道那天在別墅裡所殺的兩個人是FBI的特工。雖然不知道FBI為什麼會出現在鄭宇白的別墅裡,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XYZ卻絕不肯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於是他們反跟蹤FBI的特工,找到了住在王宮酒店的肯尼‧安德森,做下了這樁驚天大案。

  XYZ藏身在京海一處民房之中,雖然遠離驚濤駭浪的水面,卻也依稀的感覺到如今京海的滿城風雨,他們知道惹了麻煩,便隱忍起來,並不發作,耐心等待著風聲的過去。

  「局長,這是別墅的資料。」冷鐵的辦公桌上擺了一疊資料,是有關FBI特工在郊外高檔別墅區被殺一案的。那棟別墅本來是徐瑾匿名購買的,之前警方取證的時候,線索一度中斷。不過特別事務管理局可不是警方能比的,他們手眼通天,能力也遠遠超過普通的刑警,很快就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把目標鎖定在了徐瑾的身上。

  「現在只能查出戶主名叫徐瑾,當年名噪一時的賊王之王徐若愚的女兒。至於和她同住的年輕男女的姓名還沒有查出來,但有小區的錄像,相信很快就會有線索。」

  「他們最初是一男兩女住在別墅裡,後來又來了一個老者。按照小區居民的敘述,老者應該就是徐若愚。據稱他和前些日子的京海博物館名畫失竊案有聯繫,但我們調查顯示,他沒有作案時間。」

  「根據美國那邊的資料顯示,FBI是去搜捕一個入侵FBI數據庫的黑客。」秘書給冷鐵講述著和美國方面互通有無之後得來的情報,冷鐵有著多年的偵查經驗,一聽之下,立刻有所發現。

  「立刻給我查出和徐瑾同住的一男一女的身份,我看謎底就在他們身上。」在亂麻一樣的線索之中,冷鐵很清晰的抓住了最關鍵的一條線,立刻佈置下了命令。很快,京海城大大小小的場所裡,都有人根據著一段錄像上的男子模糊的面貌尋找著目標。

  而正被尋找的鄭宇白,卻茫然不知,還以為終於可以過上一段安靜的生活了呢。

  轉眼間從賭船回來也有月餘了,世界賭業協會給鄭宇白髮來消息,告訴他生死賭局的時間已經定好,就在兩個月以後的十五號。

  明確了時間之後,徐若愚和杜必勝簡直如同瘋了一樣,每天逼著鄭宇白拚命的練習。鄭宇白也沒有讓他們失望,他的手法每日都在精進,如今在遮住眼睛的情況下,已經能在十五分鐘之內分揀完蠶豆,而弄錯的豆子不會超過十個。

  徐若愚對鄭宇白的進步顯得非常滿意,杜必勝不甘落後,也一股腦的把自己壓箱子底的絕技都教給鄭宇白。雖然和之前的靈犀一指等大同小異,但也頗有助益。

  而鄭宇白那受傷的右臂也在這難得的幾天休息之中漸漸的痊癒,雖然留下的傷口有些恐怖,但右臂已經可以用勁,他試練了幾次拳,並沒有什麼後遺症,這才安心下來。

  風暴欲來之前,京海顯得十分的平靜。平靜的海面下有無數的湍流在暗中湧動,特別事務管理局的動作使得各路人馬都有所警覺,就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終於將所有的矛盾給激化起來,讓京海成為了風口浪尖。

  雖然是數九寒天,E卻依然不怕冷一般,穿著非常單薄的夾克,裡面隨意的套著件黑色T恤衫,嘴上叼著棒棒糖,搖搖晃晃的走進一家咖啡店。

  「先生幾位?」看到E這副打扮,門口的侍應也不禁一愣,心裡暗想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夠個性,難道不怕凍出毛病來?

  「我找人的。」E含糊的說了句,向角落裡望過去,一個男子正衝他招著手。

  「來一杯咖啡就好了。」來到角落裡,E將侍應打發走,翹起二郎腿來,懶散的打量著對面的男子,「老方,你的三江會被人給鏟了?」

  那男子正是方宏進,聽了E半帶調侃的話,方宏進不禁苦笑道:「你就別挖苦我了,我今兒找你來,可是有要緊的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情,說吧。說完之後,我也有點事情要跟你問清楚。」E的語氣忽然冰冷起來。
arccc 發表於 2008-12-29 19:25

正文-第一章 武林爭霸(下)

什麼事?」方宏進不禁一驚。E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這個殺手二十六中以喜怒無常聞名的年輕殺手最不好對付,如果得罪了他,可是件極為麻煩的事情。

  「姚老闆想問問你,你和鄭宇白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帶他的表妹上賭船。」E懶洋洋的說著。恰好侍應過來送咖啡,E一邊道謝,一邊擺弄著那皮膚十分細嫩的雙手。方宏進看在眼裡,心頭暗驚,等侍應一走,立刻解釋道:「我跟他可沒什麼關係!」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如果沒有個合理的解釋,姚老闆不介意少個朋友的。」E皮笑肉不笑的說。

  「是這麼回事……」方宏進忙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E的臉色隨著方宏進的講述陰晴不定,等他說完,沉吟片刻道:「看起來似乎是這麼一回事。不過一切得由姚老闆決定你們是朋友還是敵人。」

  「我們當然是朋友,我這回找你來,其實也是關於鄭宇白的事情。」方宏進鬆了口氣道。

  「哦?」E不動聲色。

  「鄭宇白就是害死姚鋒的兇手。」方宏進斬釘截鐵的說,「和姚鋒飆車的那輛瑪莎拉蒂總裁的主人就是三江會以前的大佬炳爺,那輛車是他送給鄭宇白的。」

  E的眼中一亮:「你說的是真的,有證據嗎?」

  「當然有,不過她已經死了。」方宏進有些惋惜的說,「我之前勾引了一個黑星公司的女職員,是她告訴我的……」

  E喃喃道:「沒想到是這小子。姚老闆本就打算對付他,嘿嘿,沒想到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了。」

  「這小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方宏進立刻說,「賭船之上我就跟你說過,他翻江倒海的本事大著呢。」

  「我倒是知道些關於他的事情。據XYZ說V的失蹤跟他也有莫大的關係,可惜截殺他的時候,被人給救走了。」E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盯著方宏進。

  方宏進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原來你們早就盯上他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那太好了,我想我的三個兄弟一定非常樂意見到你。」E不給方宏進反悔的機會,立刻說,「鄭宇白這個人既然不好對付,能多一個人幫忙總是好的。」

  方宏進自從劫持唐晴失敗之後,三江會在京海的勢力被打壓到了最低點,幾乎沒有翻身的可能性了。他對鄭宇白恨之入骨,這一回豁出去將所有打聽來的消息交給E,就是想集合姚謙和殺手二十六的力量一起對付鄭宇白,以消他的心頭之恨。

  眼看E的態度有些鬆動,他心中大喜,暗暗想:鄭宇白啊,我看你能囂張到何時,這一回我要你死的很難看。

  當日晚間,在全世界殺手們經常光顧的一個秘密網站上出現了一個懸賞消息。鄭宇白的個人資料被登陸在網站之上,懸賞金額為一千萬元,懸賞人的名字也如雷貫耳:E。

  一千萬元的懸賞足夠打動任何一個殺手,許多人在看過這條消息之後,立刻打點行裝,悄然潛入了京海。

  等到草雞得到消息告訴鄭宇白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的事情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這也沒辦法。不過這件事情就別告訴喬大哥和薛姐姐了,免得他們擔心。」鄭宇白撓撓頭,對此倒也不怎麼擔心。

  「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之前他們不知道是你做的,現在你暴露了身份,只要走出公寓,就有可能被人襲擊。」草雞說。

  以鄭宇白的個性,倒是不太介意躲上幾天的,可想到明天就是武林大會的比賽日,若是不去,豈不是前功盡棄了。更何況上次跟丁貝貝匆匆辭別之後,這小妮子連鄭宇白的道歉電話都不接,鄭宇白心裡倒是有些揣揣,正打算趁這次比賽跟她好好解釋解釋呢。

  「宇白,如果你一定要去參加武林大會的話,我倒是有辦法。」徐瑾在一旁看到鄭宇白有些為難的樣子,忽然笑道。

  「什麼辦法?」鄭宇白和草雞都是一愣。

  「你等著啊。」徐瑾神秘的一笑,轉身離去,不多一會回到兩人面前,手上多了一個小箱子。

  「這是什麼?」看到徐瑾打開的箱子裡擺滿了瓶瓶罐罐,還有別的稀奇古怪看不出用途的小玩意,鄭宇白奇怪的問。

  「你知道易容術嗎?」徐瑾正經八百的問。

  鄭宇白和草雞面面相窺,都愣住了。易容術誰不知道啊,只要看過武俠小說的,都對人皮面具之類的玩意十分垂涎,哪個男孩子小時候做夢沒夢想著有一天成為大俠啊,而易容術就是大俠走遍天下打抱不平的重要道具之一啊。

  雖然如今看來所謂的易容術不過就是高明一點的化妝術,但也的確能起到迷惑人的作用。眼看徐瑾擺弄著小箱子裡的瓶子,一副非常專業的模樣,也不由得鄭宇白和草雞不信。

  「怎麼,不相信我啊。這可是我跟爸爸學的。」徐瑾笑嘻嘻的說,「你要不信就去問他。」

  草雞一乍舌:「賊王的易容術一定錯不了。」反正徐瑾又不在他的臉上鼓搗,他自然不怕,立刻慫恿著鄭宇白接受徐瑾的「易容」。

  雖然鄭宇白心裡有點點的忐忑,可他知道徐瑾不會害自己,就硬著頭皮坐過去。

  徐瑾伸出手來,在鄭宇白的臉上摸了一遍,她的手軟軟的,還帶著香水的味道,讓鄭宇白覺得十分舒坦。草雞一旁看著,嘴角掛起壞笑來。

  「嗯,你打算粗獷一點還是文弱一點呢?」徐瑾有了計較,卻還是徵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

  「文弱點的。」草雞哈哈笑著,擺明了要看熱鬧。

  鄭宇白斜了這不講兄弟義氣的傢伙一眼:「粗獷點的吧。」

  「好。」徐瑾變戲法似的從箱子的底層取出一套假鬍子來,「把這個先給你粘上。」

  「姐姐!」於洛蹦蹦跳跳的來到大廳裡,卻沒看到徐瑾。

  大概是在宇白哥哥的辦公室吧,於洛心裡想著,走到辦公室的門口,見房門虛掩著,便推門走了進去。

  「啊!」一聲驚叫,差點把公寓裡的客人們都嚇出神經病來,他們蜂擁過來,想看看於洛幹嘛這麼大驚小怪。

  一個滿臉大鬍子的黑皮膚高大男子站在辦公室裡,身後是笑得前仰後合的徐瑾和草雞,身前是瞪大眼睛的於洛。

  「這是誰啊?」眼前的大鬍子有點眼熟,可大家卻實在認不出來他是誰,難道是新來的?

  「是宇白哥哥嗎?」於洛最先回過神來,怯生生的問。

  大鬍子以一個大家都非常熟悉的動作—撓頭—來解答了大家的疑問,他們熟悉的那個憨厚的聲音有點迷茫的問:「有這麼嚇人嗎?」

  大家難得的異口同聲表達了心聲:「嗯,很嚇人!」

  雖然樣子看起來有點古怪,尤其是在徐瑾的建議下戴上個皮帽子之後,鄭宇白的形象就如同剛進入城市的人猿泰山一般。

  徐若愚和杜必勝哭笑不得看著鄭宇白,老賭鬼哈哈大笑道:「我說徐老賊,你女兒這易容術可真是高明啊。鄭宇白這副模樣走在街上,想不被人注意都不行。」

  徐若愚惱火的說:「你懂什麼,這叫只置於死地而後生。」

  「我倒要看看怎麼個後生法。」杜必勝笑的直不起腰,「我看你是想害死我們爺倆,先笑死我,再讓他出門就被殺手給幹掉。」

  徐瑾撒嬌似的說:「杜伯伯,你怎麼這麼說啊,我這可是根據宇白的體型和臉型做的造型呢,保證別人認不出他來。」

  鄭宇白照照鏡子,他平時也不怎麼注意形象,反正只要不被人認出來就行。如今的樣子雖然古怪了些,卻很難讓人把著桀驁另類的樣子和他之前憨厚的形象聯繫在一起,從某個角度來說,這個易容也算成功。

  大家笑了一通,慢慢緩過勁來,仔細看起來,覺得徐瑾的易容也還不錯。草雞拍著鄭宇白的肩膀說:「兄弟啊,徐姑娘的手藝不錯,你可小心點行事,別漏了餡啊。」

  鄭宇白憨憨一笑:「放心吧。」

  就這樣,第二天一早,鄭宇白戴著一副大鬍子和皮帽子,晃晃悠悠的出現在了京海的大街上。雖然草雞放心不下的叫了不少的兄弟沿路跟蹤保護,可從海龍小區到體育館的一路上,雖然有不少人對鄭宇白行「注目禮」,可還真的沒有任何的麻煩。草雞一路跟蹤一路偷笑,心說這個徐瑾啊,還真的個妙人兒。

  來到體育館,走到休息室的入口處鄭宇白不禁愣了。前幾回十分冷清的休息室,如今門口擠滿了少男少女,足足數百人將大門堵的水洩不通。鄭宇白抬眼看過去,就見人群裡還有幾個條幅,上面寫著「孫海童後援會」,「黃石玉最棒」之類的加油口號。

  「海童,我愛你!」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在人群裡喊了一嗓子,立刻引發了西側人群中無數的響應。

  「石玉石玉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東側顯然是黃石玉的追隨者,立刻齊聲高呼起來。

  兩邊你方唱罷我登場,把個休息室門口鬧的烏煙瘴氣。鄭宇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擠過人群,剛想進門,就被門口的兩個門衛給攔住了。

  「追星族不准進來,只能在門口等著。」兩個門衛非常敬業的堵住門說。

  「我是選手。」鄭宇白忙說,還掏出參賽的證件來。

  「不對啊,這是你嗎?」門衛看著參賽證上的照片,再看看鄭宇白,不禁疑惑的問。

  鄭宇白無奈的將大鬍子慢慢的撕下來一片:「你看是不是我。」

  「……」兩個門衛面面相窺,心說這位都化裝成這樣了,看來粉絲最多啊。

  好不容易進了休息室,鄭宇白長出一口氣,卻不知道方才在門口撕下鬍子那一幕,被遠在千米之外的一個人用高倍數望遠鏡看個一清二楚。

  那人放下望遠鏡,嘴角翹起個弧度來:「大魚終於還是上鉤了。」
arccc 發表於 2008-12-29 19:27

正文-第二章 神拳無敵

鄭宇白進了休息室,立刻找個角落裡坐下來,先把臉上的鬍子給小心翼翼的撕下來,免得讓旁人驚訝。好在其他人都在饒有興致的觀看著外面的人群,沒有人注意到他。

  「嘖嘖,沒想到這回武林大會的影響力這麼大。孫海童和黃石玉現在的名頭都快趕上電影明星了。」有人看在眼裡,發出這樣的歎息聲。

  「那是當然,人家出身名門,相貌也好,武藝也高,咱們拍馬也趕不上啊。」聽了他的話,一旁有人回應道,語氣裡滿是酸酸的味道。

  「可不是嗎,他們種子選手就連休息室都是單間,哪像咱們。」又有人歎氣說。

  他們的話引發了很多的共鳴,不過外面追星的人群倒是給了他們不小的動力,每個人心裡都憋著勁要打敗那些種子選手呢。

  「你是鄭宇白吧?」大家談論了一會,各自散開做起準備活動來,一個中年漢子來到鄭宇白的身旁,抻了抻腿之後,瞄了眼鄭宇白問。

  「是我。」鄭宇白點點頭。

  「你今天的對手王褒可不好對付啊,他是公認的八極拳第一高手。」那中年漢子說,「你可要小心啊。」

  「多謝提醒。」鄭宇白和這些選手都不太熟,聽到他如此關心,心裡暖洋洋的。

  「你的形意拳不錯,如果能打敗王褒,下一場咱們有可能對上。」中年漢子又說,「我叫郭川,玩螳螂拳的。」

  他說著伸出手來,鄭宇白忙跟他握了下手。兩人都微微的用了點力氣,試探對方,甫一接觸,便各自收回了勁道。

  郭川的手硬了鋼鐵,實力出乎鄭宇白的意料,他不禁讚歎說:「郭前輩的手上功夫很厲害。」

  郭川微微一笑:「就這麼點本領,見笑了。我今天的對手也是種子選手,你我一起努力吧。」

  鄭宇白微笑著點頭,心裡已經生了下一場和這個高手一較高下的心思。

  這一日第一場的比賽就是鄭宇白和王褒之戰,當他收拾停當之後,就聽到體育館裡爆發出陣陣的歡呼聲來。不少選手都湊到通道上去看,鄭宇白心裡好奇,也走了過去,一抬眼,就看到無數的少男少女將體育館裡擠的滿滿當當,從他們的吶喊聲來看,都是為孫海童和黃石玉加油的。

  「跟孫海童和黃石玉做對手的可倒了霉了……」有人嘟囔著。聽了他的話,立刻有兩個選手臉色鐵青起來。

  鄭宇白瞧著主席台上衝著觀眾揮手致意的孫海童,心裡輕歎一聲。孫海童和他年紀相仿,在鄭宇白還是個懵懂未開化的孩子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全國少年武術大賽的冠軍了。當年被父親折磨著練功的時候,總聽他嘴裡吼著:「起來再練,不付出十倍的努力,怎麼趕得上孫家的娃娃。」

  雖然一直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自己趕上孫家的娃娃,可鄭宇白卻有點期待這次武林大會的結果了。如果自己能一路過關斬將,決賽的時候會不會遇上孫海童呢?如果打敗了他,父親一定會很高興的。

  不過想要進入決賽,就得一關一關的闖,且不說方纔那個郭川,就是這一輪的對手王褒也是赫赫有名的高手,一身八極拳的功夫十分霸道。鄭宇白想到那天觀戰時王褒一拳打飛廖飛的情景,不禁撓了撓頭,對這一戰並不抱有太多的信心。

  天下之大,能者無數。父親總是這麼教育鄭宇白,讓他老老實實低調做人。長到二十多歲,雖然有一身的本領,可鄭宇白從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厲害,這一回的武林大會雖然是被楊飛雲逼著來參加的,卻是一個檢驗自己的好機會。想到這些,鄭宇白的信心又足了些,他聽到主席台上的主持人已經在口沫橫飛的說起王褒的輝煌戰績了。這一輪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體育館裡的燈一盞盞的熄滅,只有擂台被映的通明,數萬觀眾不斷的發出著吶喊,將情緒點燃。隨著主持人的口中吐出王褒的名字來,燈光就打在了在紅方通道上躍躍欲試的王褒身上,他穿著紅色短褲和紅披風,在燈光下虎虎生威的耍了幾下拳腳,立刻博得了山呼海嘯一般的助威聲。

  王褒身為八極拳的高手,排場自然十分的浩大,在數個教練和助手的陪同下,趾高氣昂的上了擂台,先對觀眾們抱拳行了個禮,然後呼呼的踢了兩腳打了兩拳,高聲喊道:「我是王褒!」

  比起王褒出場的威風來,鄭宇白就寒酸的緊了,在燈光的照耀下,他穿著藍色短褲走出通道,不但只有孤身一個人,也沒施展出什麼石破天驚的招數,觀眾們索然無味的看著他的出場,覺得此人真是無聊。好在前一場比賽鄭宇白的表現不錯,有些老觀眾送給他零零落落的掌聲。

  鄭宇白上了擂台,跟觀眾們行禮之後,裁判又照例簡單宣讀了規則,然後就在震耳欲聾的助威聲中宣佈比賽開始。

  主席台上就坐的丁貝貝看著擂台上的鄭宇白,心裡有股委屈發洩不出來,她擺弄著手機,上面有十幾個來自鄭宇白的未接電話,也有鄭宇白髮過來的道歉短信。雖然心裡已經有點原諒鄭宇白了,可丁貝貝還是不肯開口饒過他。

  「這個壞蛋,把我當成什麼了,說走就走,害得人家在爸爸面前丟臉。」大學時代一貫給人善解人意溫柔才女感覺的丁貝貝此刻卻如同個刁蠻任性的小公主一般撅著嘴,就連她自己也搞不清心裡對鄭宇白那五味雜陳的感覺到底是個什麼滋味了,更不知道她為了這個所謂的「壞蛋」已經變了一個模樣。

  不過就算心裡對鄭宇白有點「怨恨」,丁貝貝此刻還是很希望鄭宇白能夠贏下比賽。她知道王褒是種子選手,看到比賽開始,不禁有些擔心的問坐在身邊的丁如龍:「爸爸,你說他們誰會贏?」

  上一場比賽之後鄭宇白不告而別,讓丁如龍有些丟面子。他本來就因為女兒的關係對鄭宇白有點不滿,經過這個誤會,更是看他不順眼,聽了女兒的問話,立刻說:「王褒是八極拳的頂尖高手,應該會贏。」

  「是嗎?」丁貝貝看著擂台上緩緩繞著圈子,不肯先發動攻擊的鄭宇白和王褒,心中頗為擔憂。

  倒是另一邊的楊飛雲輕聲說:「丁小姐不用擔心,鄭宇白一定會贏。」

  「為什麼?」丁貝貝眼中一亮,歡喜的問。

  「因為他是鄭宇白啊。」楊飛雲笑意盈盈的說。

  因為他是鄭宇白嗎,丁貝貝默默的琢磨著楊飛雲的話,芳心之中,感覺到了一絲的甜蜜氣息。

  擂台下的發生的事情鄭宇白完全不知道,他此刻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對手王褒的身上,儘管體育館內觀眾們的吶喊聲幾乎能把棚頂給掀開,他卻充耳不聞。

  比賽開始,並沒有如同觀眾們想像的那樣立刻展開一場你來我往的搏鬥,兩個選手反而慢慢的挪動著腳步,在擂台上畫起圈來。若不是他們的神情十分的嚴肅,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觀眾們還以為他們是在散步呢。

  「打啊!」有急性子的觀眾不禁叫喊起來。

  「王褒加油!」一群衣服上寫著「八極拳協會」字樣的觀眾齊聲為王褒助威。

  可無論他們有多麼的熱情,鄭宇白也好,王褒也好,都十分的謹慎,他們動作奇慢無比,眼睛緊緊盯住對手的肩頭和膝蓋,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幾名裁判都緊張的屏住呼吸,身為武林中人,他們比觀眾更能看明白場上的局面。

  王褒和鄭宇白擅長的都是硬打硬進,一旦動手,勝負只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他們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非常清楚對手的實力很強,一個疏忽,就有可能釀成失敗的苦果。

  鄭宇白和王褒對峙著,腦海之中一片寂靜,外界的喧鬧聲根本傳不進他的耳中。自從走出鄉村來到京海之後,他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興奮過。只是從王褒的眼神和動作就可以看出來他是自己遇到過的最強的對手之一。面對強者,鄭宇白的心思凝結進入了恍然的狀態,精氣神在體內鼓蕩衝擊,使得週身的毛孔打開,心胸豁亮,思維敏捷,四目重瞳也悄然的在眸子裡閃現出來,閃著威猛的精光。

  形意拳講究的是出手如電,硬打硬進無遮攔,面對武藝高明的敵人,也不能有任何的畏懼之心。因此當兩人轉了十圈之後,鄭宇白覺得身體的狀態已經調整到最佳,便腳下一蹬,先下手為強了。

  一拳如炮,猛然炸開,鄭宇白右手橫在額前,左拳略帶彎曲的猛轟出去,正是一計炮拳。

  鄭宇白一動,王褒也動了,他不躲不閃,合身撲上前來,也是硬打硬開的打法,雙手如電,劈掛拳脫手而出。

  練習八極拳必須輔練劈掛掌,方能剛柔相濟,力達四方,因此有俗語稱之為「八極加劈掛、神鬼都害怕」。面對鄭宇白剛猛無匹的炮拳,王褒雖然氣勢威猛,卻在其中隱含著劈掛拳的陰柔招數。兩人拳勢一接,噼啪互擊一聲,各自退了一步。

  鄭宇白一擊不中,左腳撐住身體,右足猛蹬,崩拳出手,足有地裂天崩之勢。王褒暴喝一聲,以意領氣,以氣摧力,發力於腳跟,行於腰際,貫力於拳,拳風一出,帶著呼嘯之聲,爆發力驚人之極。

  當年八極拳的高手李書文室內排掌擊空,離窗五尺,窗紙振蕩有聲,今人沒有見過如斯神技,總以為是武林中人互相吹捧的怪談。如今王褒的八極拳有如此聲威,可見往事並不是子虛烏有。

  兩人拳頭硬對硬的轟在一處,都覺得對方的拳頭如同鋼鐵一般的堅硬,拳勁在骨骼肌肉之間激盪碰撞,帶來幾乎將身體撕裂般的疼痛感。

  鄭宇白噌噌噌的退後三步,微微一晃拳頭,只覺得手腕手肘肩頭全都麻了。王褒噔噔噔的也退了三步,將拳頭藏在身後,微微張開五指,鑽心的疼痛。

  儘管拳頭巨痛,但王褒也只是喘息了一秒鐘的功夫便再度撲了上來。八極拳素有「晃膀撞天倒,跺腳震九州」的名頭,講究的就是一個威勢,如果不一鼓作氣將鄭宇白打倒,輸的恐怕就是他了。

  鄭宇白也絲毫不示弱,他被王褒完全激發了鬥志。此刻的鄭宇白再不是那個希望低調生活,隱忍過日子的憨厚鄉村青年了,他英姿勃勃,豪情揮發,舉手投足之間,精氣神爆發出來,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距離擂台近的觀眾明顯感覺到他的身上有著一股勇往直前的氣勢,而距離遠的觀眾也發現大屏幕上那個鄭宇白似乎和剛開始比賽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了。

  鄭宇白墊步前衝,一拳劈向王褒的胸膛。王褒的攻勢更加的猛烈,劈掛加八極,拳似流星襲向鄭宇白的肘關節。

  若是被王褒打中,鄭宇白這條胳膊只怕就要廢掉,他不敢怠慢,中途變招,拳頭轉個方向,在王褒的雙拳中間一挑一撥,盪開了他的進攻。他防守之餘,腳下又向前跨進,身體往前一衝,順勢用肩膀撞向王褒。

  王褒猝不及防,雖然反應十分靈敏,微微側身讓開要害,卻還是被鄭宇白撞在身側。好在他功底深厚,腳下一蹬,借力向後飄出了兩步之遙,算是抵消了大半的勁道。不過就算如此,他還是覺得腋下被撞的地方腫痛不已。

  「好個蛇形!」裁判席上一個裁判大聲喝彩起來。

  鄭宇白使出來的正是形意十二形裡的蛇形肩打,他一擊得手,並不留情,立刻合身衝上,一拳搗向王褒的面門。

  王褒一矮身,身影一閃,如同個泥鰍般貼近了鄭宇白,口中喝道:「也叫你瞧瞧八極拳的肩打。」隨著話音,王褒肩膀一橫,恰好頂在鄭宇白的拳頭上,疼的他一呲牙。

  兩人身體只有半步遠,完全是貼身的近戰,就見他們手若閃電,疾風一般的見招拆招。頭、肩、肘、手、尾、胯、膝,足各個部分都被當作了武器向對方發動著進攻。

  因為兩人的距離十分的近,很多動作細小隱蔽,就算距離很近的觀眾也很難看的清楚。再加上他們的速度奇快,連續攻防之下,許多人竟然跟不上動作,只覺得眼花繚亂打得好看,卻不知道誰佔著上風。

  鄭宇白如同一團藍色的旋風,王褒則是紅色的旋風,兩團旋風快捷無比的兜在一起,終於隨著一聲悶哼而倏然分開。

  鄭宇白微微有些氣喘,方纔這一連串的攻防可是他有生以來最為痛快淋漓的一場打鬥,能遇到王褒這樣的高手,這一回的武林大會可沒有白參加。

  王褒臉色鐵青,他左手的三根手指被鄭宇白用奇怪的勁道拗折,雖然並沒有傷及筋脈,卻顯然不能再繼續比賽了。

  「對不起,我出手重了些。」鄭宇白撓撓頭,非常抱歉的說。

  剛才驚心動魄的貼身近戰之時,鄭宇白本是落了下風的。,王褒的八極拳寸截寸拿,腰如蛇形腳如鑽,手法更是快捷如同閃電一般,找準鄭宇白的一個破綻,左手以掌為刀,直取中宮,刺向鄭宇白的胸口。

  鄭宇白眼看對方攻勢凌厲難以破解,危急之中靈機一動的使出了從徐若愚那分揀鐵蠶豆之中領會的手法,在王褒手刀刺中自己之前探手抓住了他的手指。可惜他是第一次將這手法用在格鬥之中,勁道控制上稍有差池,這才傷了王褒。

  王褒輕歎一口氣:「技不如人,怎麼能怪你。」說著沖裁判道:「我受了傷,不能打了。」

  場上的裁判早就被他們二人的惡鬥驚呆了,聽了王褒的話才恍然大悟,他望了望裁判席,見他們都微微的點頭,便走到鄭宇白的身旁,抓住他的手臂高高的舉起來宣佈道:「這一場的勝利者,鄭宇白!」

  體育館裡本來喧鬧無比,當比賽越來越精彩之後,各種雜音也漸漸的少了。當鄭宇白和王褒激烈纏鬥之時,容納了四萬多人的體育館竟然鴉雀無聲,只能聽見擂台上你來我往的肌體撞擊聲。此刻隨著裁判的宣告聲,觀眾們才齊齊的長出一口氣,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他們不但高聲的為獲勝的鄭宇白喝彩,也將掌聲送給雖敗猶榮的王褒,感謝他們聯手送上這樣一場經典的比賽。

  鄭宇白和王褒一起走下擂台,一群八極拳的弟子圍攏過來,對王褒噓寒問暖,幾個弟子橫眉冷對鄭宇白,顯然對他出手這麼重很不滿。

  王褒卻一笑道:「你們不要為難他,擂台上比武時又快又急,哪裡還能顧得上留手。」

  他這麼一說,那些弟子也就不敢為難鄭宇白了。鄭宇白沖王褒做了個感謝的手勢,看著他被擁著回去種子選手休息室接受治療了。

  鄭宇白這一場比賽過後,接下來就是那中年漢子郭川的比賽了,他的對手是連續兩屆的全國散打比賽冠軍,號稱「散打王」的雄大海。

  雄大海在國內的武術界有赫赫威名,號稱實戰高手,更因為戰績出色而擁有許多的追隨者。他甫一出場,就贏得了無數的喝彩聲。比起雄大海來,郭川顯得寒酸許多,這強烈的對比倒讓鄭宇白想到了自己方纔的模樣。

  比賽很快開始,雄大海立刻就撲了上去,雙手張開,如同兩個大蒲扇,左右開弓的向郭川撲擊了過去。他的身高體重都要比郭川高出一截,這一下猛虎撲食,顯得氣勢驚人,要是被他撲中,只怕立刻就會輸掉比賽。

  郭川面對雄大海的撲擊,並不驚慌,他以頭為七星魁首,沉肩,降肘,翻腕,提臀,屈膝,縮踝,整個人如同個彈簧一般的壓縮下去,肢體彎曲的如同北斗七星的模樣。這正是硬式螳螂拳中七星螳螂的拳架。當雄大海的雙手撲來之時,他拳頭一晃,猛的格擋過去,兩人手臂撞在一起。

  「哎呦……」雄大海只覺得手臂撞上鋼筋一般,劇痛無比。郭川格擋開雄大海的手臂,猛的跨上前一步,揮拳直擊,正中雄大海的軟肋。

  「噗通。」雄大海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隨即慢慢的向前撲倒。

  體育館內一片寂靜,沒有人相信眼前的一幕。就連鄭宇白都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場比賽竟然如此乾脆利落的結束。

  裁判數到十,雄大海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匆匆忙忙宣佈郭川獲勝之後,忙叫醫護人員上來救治。

  郭川輕鬆的走下擂台,滿場的觀眾都忘記鼓掌,看著這個一擊就將散打王擊昏的貌不驚人中年漢子,不知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直在角落裡觀看著比賽的孫海童目光炯炯的看著郭川的背影,不禁冷笑一聲:「下一場龍爭虎鬥,應該會很有意思吧。鄭宇白,希望你別讓我失望啊。」

  「好厲害。」看到郭川走過來,鄭宇白不禁讚歎道。

  郭川笑了笑:「那個雄大海不過是虛有其表而已,哪像王褒有一身的真功夫。」

  鄭宇白知道他說的沒錯,雖然雄大海是所謂的散打王,不過那種電視上的節目其實只是競技而已,跟真正的比武有太大的差距。散打是一門很強的格鬥搏擊術,如果使用得當,有極強的威力。但近年來完全變成了和武術套路表演一樣的花架子。那雄大海只是靠著身高體壯得的冠軍,實際戰鬥力哪裡比得上王褒那種有真功夫的高手。

  不過就算雄大海只是個花架子,郭川能一拳將他打昏也非同小可。鄭宇白和他寒暄了幾句,心中越發的期待下一輪和他的比武。

  「宇白。」鄭宇白和郭川聊了幾句,正要收拾東西離開,丁貝貝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來了。」鄭宇白看到丁貝貝,不禁撓撓頭,心說她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你方才沒傷到吧。」丁貝貝臉有點紅,根本沒提上次的事情。

  「我沒事。」鄭宇白憨憨一笑,還舉起手來給丁貝貝看。

  「那就好。」丁貝貝本來是個很開朗的美女,如今卻顯得有點扭捏,「你一會有事嗎?」

  「沒什麼事……」鄭宇白說。

  「陪我出去走走好嗎?」丁貝貝輕聲的問。

  鄭宇白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把用來易容的大鬍子胡亂的藏了起來—如果當著丁貝貝的面粘上這個,只怕會嚇到她吧。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鄭宇白還是戴上了皮帽子。丁貝貝看著鄭宇白這副土裡土氣的造型,不禁捂著嘴偷笑起來。

  收拾停當,隨著丁貝貝從後門走出了體育館。其他的比賽還在進行著,因此體育館的周圍稀稀落落的沒有什麼人,兩人在京海冬日的風裡走了一會,丁貝貝的小臉凍的通紅。鄭宇白將頭上的皮帽子摘下遞過去說:「你戴著吧。」

  丁貝貝瞪大眼睛嘟囔著說:「好難看啊。」

  「啊……」鄭宇白撓撓頭,「有那麼難看嗎?」

  「難看我也戴。」丁貝貝一把搶過來,感覺著帽子裡鄭宇白的體溫,戴在了頭上。

  「還是好冷啊。」又走了一會,丁貝貝叫苦起來。

  鄭宇白心說要出來走走的也是你,喊冷的也是你,到底要怎麼辦呢。

  丁貝貝四處打量著,忽然一指前面一棟大廈說:「去那裡吧,我知道那裡有一家很好吃的燒烤店。」

  兩人快步的走向那棟叫做「富麗大廈」的高樓,身後的遠處,影影綽綽的風中,兩個黑影悄然的尾隨而來。
arccc 發表於 2008-12-29 19:28

正文-第三章 死亡囚籠

「瘋狂雞翅」是京海有名的連鎖燒烤店,以麻辣口味的烤雞翅聞名,最頂級的辣雞翅被取名為「變態雞翅」,吸引了無數喜歡麻辣口味食客的追捧。

  最初瘋狂雞翅不過是個路邊攤,隨著食客的增多,老闆五哥也賺了大錢,慢慢的擴大著規模,如今在富麗大廈的三層包下了將近兩千平米的店面,生意依舊紅火如昔。

  這麼寒冷的日子裡,吃一口麻辣酥嫩的雞翅,喝上一口啤酒,人間樂事,莫過於此。不過當丁貝貝和鄭宇白走進店裡的時候,因為還沒到吃飯的時間,裡面的人並不多。

  也不知道丁貝貝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是以喜歡清淨為名找了個最角落裡的情侶小包房,隨意點了些雞翅烤肉啤酒飲料,當侍應離開之後,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好冷啊。」丁貝貝輕輕的搓著手,偷偷瞥著鄭宇白。

  鄭宇白傻乎乎的指著丁貝貝身旁的暖氣片說:「把手放在上面,一會就暖和了。」

  「真是個榆木腦袋……」丁貝貝憤憤的看了看鄭宇白那寬厚的大手,有些失望的將手搭在暖洋洋的暖氣片上,雖然手上暖和了,心裡卻對鄭宇白的不解風情十分的不滿。

  丁貝貝和鄭宇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小姑娘心裡有很多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碰到鄭宇白這種不懂得主動討女人歡心的男人,丁貝貝就算桃花有意要付諸流水,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幾度暗示,卻被鄭宇白聽起來老老實實,卻很像是裝瘋賣傻的話給擋了回去,氣得丁大小姐還沒吃雞翅,就覺得已經飽了。

  「怎麼這麼久還沒有送過來呢?」聊了好一會,雖然萬分不願意被人打擾和鄭宇白之間的談話,丁貝貝也發覺有點不對勁了。

  鄭宇白聽了丁貝貝的話,不禁警醒起來。他方才一直都在思索著怎麼應對丁貝貝的話,其實他何嘗不知道丁貝貝的心思,又怎麼會不喜歡這個大學時代無數同學心目中的夢中情人呢。可有了和徐瑾之間那雖然稱不上親密愛人卻曖昧非常的感情,鄭宇白實在不想再把丁貝貝牽扯進來了。

  一團亂麻,這個詞就足以形容鄭宇白的想法了,這也是他並沒有注意到方才外面發出幾聲異響的原因。此刻的店中十分的寂靜,似乎所有的人一下子都不見了似的。雖然現在不是生意高峰,可總不能連侍應也都不見了吧。鄭宇白奇怪的站起身來,剛要出去查看一下,耳旁忽然傳來吱嘎的聲響。

  「什麼聲音?」鄭宇白打開包房的門向外一看,本來店面的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窗,為了放火防盜,在玻璃窗外都安裝了自動控制的鐵門。那吱嘎的聲音正是鐵門緩緩落下來發出的摩擦聲。

  「這是怎麼回事?」丁貝貝也走出包房,看到這一幕,不禁驚問。

  難道失火了嗎?鄭宇白心裡想著各種可能性,一把拉住丁貝貝的手說:「你千萬不要離開我。」說著往前台方向走去。

  丁貝貝本在驚愕,聽了鄭宇白這可能讓人誤解的話,反而一喜,只覺得被鄭宇白的手緊握著,就算有什麼危險都不必害怕了。

  鐵門終於全數落地,將整個瘋狂雞翅的店舖都給圍了起來。就算鄭宇白好心的認為這是個意外,可當他走出數十米之後仍然不見一個人影後,就已經發覺事情非常不對勁了。

  身旁是兩張狼藉的桌子,從混亂的程度和椅子上甚至遺留下一件外衣的情況來看,顯然食客是在慌亂中離開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丁貝貝緊緊挨著鄭宇白的身體,她那發育良好的胸部不偏不倚的頂在鄭宇白的手肘上,可在這個如同恐怖片場景的地方,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嘶……」頭頂的燈輕輕響了一聲,一盞盞的滅掉了,店舖裡面頓時一片漆黑。鄭宇白清晰的聽到不遠處有按動開關的聲音,他大聲叫道:「還有人在!」

  燈依然漸次熄滅掉,遠處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

  「鄭宇白,上一次讓你逃掉了,這一次我看你還能跑到哪去。」

  鄭宇白心中一寒,心知洩露了行蹤。

  丁貝貝緊張的貼在鄭宇白的背上,低聲的問:「這是什麼人?」

  鄭宇白緩緩的扶著丁貝貝坐下來,湊到她耳邊說:「你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我很快會解決問題的。」

  「我不……」聽鄭宇白說要離開自己,丁貝貝立刻可憐巴巴的說,這倒不是撒嬌,而是在這種氛圍裡,沒有哪個女孩會不害怕。

  鄭宇白雖然瞭解她的恐懼,可卻不能讓丁貝貝跟自己在一起。殺手的目標是他,正是因為跟他走在一起,丁貝貝才會遇到這種恐怖的事情,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丁貝貝再冒險了。

  「跟我在一起很危險。」鄭宇白說話的時候,熱氣噴在丁貝貝的耳垂上,讓她不由自主的覺得身體一陣發熱,這讓她一把摟住鄭宇白:「不,你別丟下我一個人。」

  「我不會丟下你的。」鄭宇白忙安慰她。丁貝貝的體香湧進他的鼻翼,那是青春少女的甜美味道,帶著迷惑男人的氣息,讓人沉醉。如果不是面臨這種險境,想必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捨得離開丁貝貝這樣青春無敵漂亮溫柔的女人的。

  「嗒」,輕微的聲響驚動了鄭宇白,雖然不知道殺手們是怎麼追蹤而來,又是怎麼將這間店舖變成個囚籠。可眼下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脫困而出。不然的話被困在這裡面,殺手若是用火或者毒氣,那可就沒有任何生機了。

  丁貝貝還想說話,甫一張口,鄭宇白的手指就封住了她的嘴唇。黑暗之中,丁貝貝就見鄭宇白慢慢將手指收回來,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心說這算不算間接的接吻了啊。

  「嗒」,又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在這黑漆漆的店舖裡,這就是催命之音。鄭宇白聽出這腳步聲已經迫近了不少,知道不能再等待,否則被對方佔據了先機,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你千萬不要亂動,等我。」鄭宇白將丁貝貝輕輕的推進一旁的餐桌下。

  丁貝貝被鄭宇白在耳邊呼出的男人氣息惹的芳心亂蹦,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可也知道情況不太妙,便也不再拉著鄭宇白,衝他使勁點點頭,將身體縮在餐桌的底下。

  看丁貝貝藏好,鄭宇白料得這麼昏暗的環境下殺手們的視線也必然被遮擋。他便放心下來,貓著腰向著腳步聲的來源處悄然潛行而去。

  雖然身材高大,但鄭宇白腰腿力量很足,能把身體放的非常低。近來跟謝春來學來的那些輕身功夫此刻有了用處,雖然無法飛簷走壁,卻也能悄無聲息的快速行動。這在這種狹窄的地方是非常重要的。

  「鄭宇白,出來吧。如果你肯乖乖的受死,或許我們會饒了那個小姑娘。」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鄭宇白聽在耳中,立刻確定了他的方位。

  「怎麼,還想頑抗嗎?你沒有任何勝算的。」那個聲音又響起來。

  鄭宇白悄悄將手探進口袋裡,翻出一個硬幣來,靜靜的等待著。

  「嗒……嗒……」有節奏的聲音慢慢靠近。

  「鄭宇……」那聲音似乎還要再勸說鄭宇白出去送死,鄭宇白的人並沒有出去,而是一甩手,手中的硬幣被他當成暗器,脫手而出,發出「嗡嗡」的聲響,直奔聲音響處射去。

  鄭宇白用上了靈犀一指和分揀鐵蠶豆的手法,硬幣去勢如同閃電,如果打中要害,取人性命也不是難事。

  「噗」一聲響,硬幣發出「叮」的一聲,火星四濺的在空中彈射出去,撞在一旁的牆壁上。

  鄭宇白心中一驚,一是沒想到對方在黑暗中竟然也能如此敏銳的發現自己的襲擊,二是驚訝於對方槍法如神,能將高速射出的硬幣打飛。

  「噗噗噗。」一連串的槍聲響起來,打在鄭宇白方才立足之地。幸虧他早有準備,在射出硬幣之後立刻向一旁躲開,這才避過這一串要命的子彈。

  「呵呵,居然被你逃開了,不過你別想頑抗了。」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不論你是什麼樣的高手,在這黑暗之中遇到我,你都只有死路一條。」

  鄭宇白知道他所說不虛,這人只怕是有紅外線夜視裝備,再配上極強的槍法,在這黑暗之中的確是佔盡了便宜。不過鄭宇白可從來不是束手待斃之輩,更何況他每天遮住眼睛分揀鐵蠶豆的練習可不是只練就了一雙手。

  一個小紅點慢慢的從鄭宇白的頭頂上移過去,那是槍口上紅外線瞄準鏡發出來的紅外線光點。鄭宇白伏在地上,看著那紅點晃來晃去尋找著目標,終於知道對方為何能看見硬幣了。

  「噗」,一顆子彈打在鄭宇白身旁的椅子上,碎屑橫飛,幾乎要濺到鄭宇白的身上。雖然他紋絲不動,卻聽到丁貝貝低聲的驚呼。

  「不好!」鄭宇白心裡一驚,果然就聽見那殺手冷哼一聲,腳步聲大作,直奔丁貝貝的藏身之處而去。

  鄭宇白不在猶豫,他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目光一閃,已經看到那殺手的身影。他沒有絲毫的停息,左足一蹬,人便撲了出去,雖然兩人相隔足有四五米遠,他這一撲之力卻十分迅猛,恰好將那殺手從背後撲倒。

  那殺手顯然也十分有經驗,一被撲倒之後,手肘立刻向後猛擊過來,正中鄭宇白的肋下。他這一肘用勁很足,鄭宇白雖然身體從小錘煉十分解釋,也被這猛擊打斷了一根肋骨。不過這傷痛卻無法阻止鄭宇白,他雙手已經扣住了殺手的頭,猛地一扭。只聽卡嚓一聲,將殺手的頭給扭了一百八十度。

  大概是聽到了聲響,丁貝貝疾呼道:「宇白,你沒事吧?」

  鄭宇白剛想回答,就聽到身後陰惻惻的聲音響起來:「別動……」

  我早該想到有兩個人的,鄭宇白心中輕歎,將手舉了起來。他背對著那殺手,這種情況下,就算他對自己的身法和武藝有自信,可也絕不認為能快過子彈。

  「你果然很厲害,能殺掉我弟弟。」那聲音有些顫抖,「我會讓你死的比較難過一點,為他報仇的。」

  鄭宇白心情緊張到了極點,殺手為賞金而來,自己又殺了他的弟弟,事情已經沒有任何轉機。等待也是死,搏一下最多也只是死而已,他不能再耽擱了。

  「你去死吧!」身後的殺手吼道,手指重重的扣下了扳機。就在他下手的一刻,鄭宇白猛地往前一撲,同時雙腳夾住地上的屍體向後甩起來。這個動作十分詭異,槍膛裡的子彈射出去之後,殺手才發現弟弟的屍體橫在身前,一串子彈都打在屍體的胸口。

  就在殺手惱火的一瞬間,鄭宇白已經滾到一旁的餐桌下,用腳一挑,將個木椅砸向殺手。

  殺手的槍膛再度射出子彈,將木椅打的稀爛。趁著這個空擋,鄭宇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一定要殺了你。」殺手暴怒道,「我們黑暗兄弟的威名不容侮辱!」

  鄭宇白可沒功夫去管他們是什麼兄弟,他直奔丁貝貝的藏身之地,一把將她拉出來,輕聲道:「別怕,有我呢。」

  剛將丁貝貝拉走,殺手的子彈也到了,丁貝貝方才躲藏的餐桌被打穿了數十個孔洞。雖然店舖裡漆黑一片,鄭宇白卻仍然能看出丁貝貝的俏臉嚇的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

  「往後跑,跑的越遠越好,我不叫你的話千萬不要過來。」鄭宇白將丁貝貝向身後推去。

  「我……」丁貝貝還想要和鄭宇白在一起,一串子彈又打過來,將一旁櫃子上的杯碟打的粉碎。她知道留在這裡也只會讓鄭宇白分心保護,只能依言向後拚命的跑去。

  殺手聽到丁貝貝跑遠的聲音,大罵道:「這裡全被我給封住了,我看你們能跑到哪裡去。」他似乎瘋了一般,左右手各持一支槍,連續的發射著子彈。鄭宇白將身體緊緊貼在地面上,就看到子彈在空中穿梭,留下隱隱的彈痕。

  「你逃不掉的。」殺手爆發出狂妄的笑聲來。

  鄭宇白不敢抬頭,殺手的射擊似乎沒有任何的目的性,胡亂的掃射著。對於這種已經喪失理智的人,鄭宇白沒有絲毫的辦法,他只能冷靜的等待著機會。

  一分鐘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瘋狂的射擊終於隨著子彈的告罄而停止,殺手手忙腳亂的換著子彈。鄭宇白找到機會,猛的躍起,如同非洲草原上那奔襲著追殺羚羊的獵豹一樣,向著他的獵物猛衝過去。兩人之間有大概二十米左右的距離,中間還有被打散的餐桌和椅子等雜物擋路,鄭宇白飛奔之中腳步十分敏捷,輕輕躍起,遠遠落下,看起來有點像一百一十米跨欄比賽的運動員。

  殺手的臉上露出猙獰的微笑來,他換子彈的速度遠遠超過鄭宇白的想像,雖然鄭宇白的速度飛快,可他卻更快一籌。當鄭宇白衝到他身前兩米時,殺手的槍舉了起來,「噗」的一聲,槍口火光一閃,子彈離膛而出。

  一切就如同吳宇森電影裡經典的慢動作一般,也如同駭客帝國裡那些精彩的打鬥之中總有片刻的停頓一般。在這生和死交替的關頭,鄭宇白眼中爆發出四道精光,四目重瞳將鄭宇白帶入了恍然的境界。在這裡,時間似乎停頓住了一般,鄭宇白看著子彈從槍膛裡一點點的冒出頭來,就好像看到雨後的春筍努力的從土裡鑽出來一樣。

  「這是怎麼了?」和以往的恍然境界不同,這一次鄭宇白的思維還很清楚,他能看得見身邊發生著的一切,雖然那比正常速度放慢成千上萬倍,卻無比的清晰。鄭宇白有一種錯覺,他似乎超越了時間,超越了人類身體和精神的極限,進入了一個奇妙無比的世界。在這裡,沒有生和死,沒有青春和衰老,沒有快樂和悲傷,只有永恆的靜默。

  鄭宇白忽然想到張道勝給他講過的那些故事,每個異者都是經歷過生死攸關的險境之後才得到的超能力。十五歲那年和野狗群遭遇之時,鄭宇白的記憶已經完全消失,許多年來他也未曾意識到身體之中蘊藏著的巨大能力。在被張道勝點醒之後,他才有意識的去控制四目重瞳的複製能力,如今面對這詭異的情形,鄭宇白的心底深處如同被打開了一道枷鎖一般,恍惚之中好似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冰天雪地的時候。

  一幕幕早就被抹去的記憶重新回到腦海之中,鄭宇白如同看電影一般的看到自己艱難的從冰窟窿裡爬出來,赤身裸體的在數九寒天的冷風呼嘯之中跌跌撞撞的走回家去。他似乎能感受到那冷風如刀吹在身體上的痛苦,也似乎回憶起當時腦海中的幻覺。如果不是從小就跟著父親刻苦習武,練就了一身堅強的秉性,憨厚老實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永遠不肯服輸的心,恐怕那時的鄭宇白就會堅持不住一頭倒下再也爬不起來了。

  往事歷歷在目,鄭宇白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之前疑惑不解的事情。他似乎能看到自己大腦內部某個隱避的角落裡,兩道悠然神秘的目光透過他的眼睛,和他一同審視著這個世界。

  在這束目光的帶領下,鄭宇白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奇妙的世界:在無數年以前的遠古時代,人類和其他許多動物一樣生活在大自然裡,那時候的人類有第三隻眼,有尾巴,有對週遭事物驚人的敏感,四肢著地不懂得站立。

  後來人類站立起來,懂得用前肢使用工具,逐漸的擺脫了動物性,開始了對地球的開發。可自然賦予了你什麼,就會取走什麼,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人類的第三隻眼,尾巴,第六感不見了。但和尾巴不同的是,有些能力和感覺並不是消失不見,而是隱藏在人類的大腦內部,長眠起來。

  人體擁有強大的自救能力,比如當人遇到特別恐懼的事情,或者受了巨大傷害時,人體往往會自動的昏厥過去以保護自身。而對於人類來說,除了這種自動昏厥機制之外,還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會驚醒那些長眠的能力。這種遠古能力被激活甦醒的人,便是張道勝口中稱為異者的人們。

  鄭宇白隱隱約約的看著人類的進化史,似乎有個聲音在耳旁傾訴著一般,逐漸的明白了異者的產生由來。他甚至看到一個遠古的猿人眼中和他一樣有著四目重瞳,正是那個猿人第一個學會使用石器,將石頭打磨的尖利無比,刺進一頭鹿的體內。

  原來如此……鄭宇白將這一切都牢牢的記在心底,似乎知道他已經瞭解了一樣,眼前的異像倏然消失,他重新回到漆黑的店舖之中,眼前是那正一點點衝出槍膛的子彈。

  鄭宇白伸出手去,想要將槍口微微的推開一點,他的手指剛一碰到槍口,時間便從幾乎靜止一般重新飛快的流淌起來。

  「噗」子彈斜著射了出去,殺手瞪大了眼睛看著傾斜的槍口,他無法相信看到的一切。

  兩米遠的距離,鄭宇白居然在千鈞一髮子彈已經出膛之際伸手將槍口撥開。這種事情無論說給誰聽都不會有人相信的,卻偏偏發生了。

  不過殺手也沒有機會去給別人講這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因為鄭宇白已經一拳轟在他的胸口,勁力透過胸膛傳遞進他的體內,在他的五臟六腑間激盪,立刻將他所有的生機攪碎。

  鄭宇白瞥了一眼轟然倒下的殺手,不再去理會。他摸索著將店舖裡的燈都點亮,大聲的喊:「貝貝,出來吧,安全了。」

  片刻後,滿臉淚痕的丁貝貝從藏身處走出來,一頭撲進鄭宇白的懷裡:「我好怕。」

  「有我呢,不用怕。」鄭宇白輕輕的撫摸著丁貝貝的頭髮,心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驚心動魄。
arccc 發表於 2008-12-29 19:30

正文-第四章 內家天地

「真是一群笨蛋!」慕容平平素非常的儒雅,此刻卻禁不住大發雷霆起來。

  黑暗兄弟在富麗大廈大鬧一番,轟走食客,伏擊鄭宇白。可不但沒有殺死鄭宇白,還雙雙斃命。除此之外,他們身上居然還帶著姚謙所發佈的懸賞令的複印件,惹得警方這兩天盯上了姚謙,不時的來找他瞭解情況。多虧姚謙黑白兩道都吃得開,上下打點才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姚謙被氣的七竅生煙,自然拿負責操辦此事的慕容平生氣,慕容平被姚謙痛罵一通,火氣也大了許多,逕直來找E訴苦。

  「這還不都是姚老闆那懸賞令鬧出來的,就算要殺人也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吧。你看看京海城裡那些三流的殺手,一個個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們是殺人魔王一樣的招搖過市,不惹出麻煩才奇怪呢。」E嘴上叼著棒棒糖,優哉游哉的說。

  「那你說該怎麼辦?」慕容平冷靜下來之後也覺得這件事情鬧的太大,如今黑道上全都知道姚謙開大價錢要鄭宇白的命,鬧的滿城風雨。姚謙表面上畢竟是個正經商人,要是把事情鬧大,也摘不清干係。

  「當務之急就是把那些過來趟渾水的廢物都趕走。不然的話,獵物知道危險也不會出籠的。」E意味深長的說。

  「可是鄭宇白這傢伙很厲害的,黑暗兄弟可是頂尖的殺手,都被他給……」慕容平有些猶豫。

  E有些不悅的說:「殺人可是個技術活,你以為人多就管用嗎?有我們殺手二十六的四個人在這裡,還怕他鄭宇白插上翅膀飛走不成?」

  慕容平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說的也有道理,我這就讓他們滾蛋。」

  「很好,等這些白癡獵人都消失掉,獵物才會再次出現。我們殺手二十六無論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姚老闆那千萬懸賞,都不會讓你失望的。」E舔了舔棒棒糖,露出一個看似天真無害的笑容。慕容平看在眼裡,卻不禁心頭一寒。

  幾個小時之後,殺手網站上關於鄭宇白的懸賞便被撤銷了。聚集在京海的殺手們本來就因為黑暗兄弟的被殺而發覺這塊骨頭不好啃,如今姚謙的千萬懸賞也化為泡影,他們自然不願意做賠本的買賣。所謂來的快去的也快,殺手們如同潮水一般的席捲而來,如今又如同退潮一般的作鳥獸散。京海總算暫時的恢復了表面的平靜。

  這一切鄭宇白並不清楚,那天從瘋狂雞翅店舖裡出來之後,他先把丁貝貝送回了家,叮囑她千萬不要把事情告訴任何人,回到安全公寓之後,當天晚上這起離奇的殺人案就被搬上了電視。

  不過案情的細節並沒有公佈出來,除了新聞主播在電視上義憤填膺的譴責越來越亂的社會公共秩序,並且要求警方盡快破案之外,一切其他的線索都沒有。

  警方在姚謙的打點之下,將這個案子束之高閣,不但沒有跟媒體溝通,也沒有將這些信息透露給一直在追尋著鄭宇白和徐瑾下落的特別事務管理局。姚謙的舉動無意之中也保護了鄭宇白的身份,這倒是鄭宇白萬萬沒有想到的。

  「宇白,我還是很怕,睡不著。」這兩天丁貝貝每到晚上都要給鄭宇白打電話,非得他哄上半個小時以上才能睡去。

  鄭宇白知道對於丁貝貝這樣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來說,那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恐怖,她能堅持著沒有當場就崩潰已經算是非常堅強了。

  很多人總是認為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可怕的,其實當真正的面對死亡,簡單如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或者一條鐵棍,已經足以讓城市裡面過著平靜生活的人膽寒心驚了。許多時候,人們面對屠戮,不是沒有反抗的能力,而是因為恐懼失去了反抗的信心。

  鄭宇白雖然有一身的武藝,可他也有過恐懼的經歷,他也不是萬能的超人,可以飛天遁地永生不死。所以他總是覺得,當冰涼的刀刃在脖頸上劃過,當烏黑的槍口頂住眉心,能忍住不尿褲子的,已經算是個好漢了。

  因為這種想法,他對丁貝貝的感覺又有了點變化,一是覺得自己將她拖累進這種事情裡,實在對不起她。二來對她的性格也有了更深的瞭解,覺得她實在是個不錯的女孩。

  可每當掛上電話,走出辦公室,看到和其他客人談笑風生的徐瑾,鄭宇白就又迷茫了。他索性將所有的感覺都封鎖起來,相比起這讓人煩惱的感情來說,他更願意去面對如今千頭萬緒的危險處境。

  坐在窗前,看到外面又飄起了雪花,鄭宇白回顧著這幾個月來的經歷,就好像一部不停冒險的電影。或許觀眾們看的熱血沸騰,可身為主角的他卻有點累了。

  草雞剛剛打聽到消息,說是雲集在京海的殺手已經散去了,可鄭宇白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可能善罷甘休。姚謙既然等不及賭命之局就要自己的命,想必是被仇恨氣昏了頭,如果遇到這麼一點的挫折就肯放棄,那他就不是姚謙了。

  可不管怎麼說,這麼躲著總不是辦法。鄭宇白輕輕的揉搓著手,既然已經沾上了仇敵的血,那也不介意為了平靜的生活教訓一下該教訓的人了。何況有些時候,解決敵人不見得一定要靠暴力的。

  「草雞哥。」鄭宇白衝著正跟杜必勝討教賭術的草雞招手道。

  草雞晃晃悠悠的走過來,滿臉笑容:「老賭鬼的賭術蠻厲害的,昨天我大殺四方,贏了兩萬多塊。」

  鄭宇白一笑:「你可小心以後每場都贏錢,別人不肯跟你玩了。」

  「我自有分寸。」草雞哈哈一笑,坐在鄭宇白的對面,「有什麼事?」

  「我有件事情想拜託你。」鄭宇白說。

  「儘管說。」草雞大大咧咧的說。

  鄭宇白沉吟片刻:「我想對付姚謙。」

  草雞臉色一變:「你要殺他?」

  鄭宇白搖搖頭:「當然不是,我另有對付他的辦法。只是這件事需要你幫個忙。」

  「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儘管說就是了。」草雞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並不敢打包票,卻還是義薄雲天的應承著。

  「還不急,我還需要打一個電話。」鄭宇白一笑,從口袋取出張名片來,「要想對付姚謙,非要這個人出馬不可。」

  草雞一看那名片上的名字,不禁咧開了嘴:「你小子也太壞了吧。」

  「還不都是被逼出來的。」鄭宇白「無奈」的一笑。

  夜半時分,大家都去休息了。鄭宇白孤坐在大廳當中,盤腿調息著。徐瑾來到大廳裡,輕輕將一件衣服披在鄭宇白的身上。

  「你怎麼還沒睡?」鄭宇白回頭望去,就見徐瑾那充滿了柔情蜜意的眼神。

  「睡不著。」徐瑾輕聲的說著,「你不是也沒睡嗎。」

  「我在練功。」鄭宇白呵呵一笑,「我的命現在很值錢,不好好練功自保,只怕下一次就會橫屍街頭了。」

  「別亂說。」徐瑾忙用手去堵鄭宇白的嘴,青蔥般的手指上帶著絲絲的幽香,貼在鄭宇白的唇上,柔嫩爽滑,讓鄭宇白忍不住的輕輕在那手指上一吻。

  「你幹嘛……」徐瑾慌忙的把手收回來,心裡頭好像有個小鹿在瘋跑,噗通通……噗通通……

  「我……」鄭宇白吻了之後才覺得唐突,一時間張口結舌,生怕徐瑾認為他是個流氓。

  「不理你了。」徐瑾轉身往回走,嘴上說著不理,其實卻是臉上掛滿了笑容,生怕被鄭宇白看到笑話。

  「瑾兒。」鄭宇白情不自禁的召喚著徐瑾的小名,平常他都是叫徐瑾全名的,此刻在夜深如水的情境裡,這樣一個呼喚的意義,卻不只是曖昧那麼簡單。

  「你……你叫我什麼?」徐瑾停下腳步,不敢回頭。曾經獨闖博物館的大膽女飛賊現如今就好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臉上發燙。

  「我,我有些話想跟你說。」鄭宇白說。

  「想說什麼?」徐瑾緊張的問。

  「你坐下來聽我說吧,很長的故事。」

  徐瑾垂著頭,轉身坐到鄭宇白的身邊,夜色撩人,孤男寡女,雖然徐瑾不懂男歡女愛花前月下的事,卻也覺得這實在是個容易發生故事的場合和時刻。

  「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可是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最近有很多煩惱的事情,我很想找個人傾述。」鄭宇白開口道。

  「我會認真聽你說的。」徐瑾滿心歡喜,若是一個男人肯對女人敞開心靈無話不說,那就等於將男人這只風箏的線交到了女人的手上,還怕他飛到別處去嗎?

  「怎麼說呢……」鄭宇白撓撓頭,猶豫了下,終於還是繼續道,「在認識你之前,我很喜歡一個姑娘,她叫丁貝貝,你見過的。」

  鄭宇白娓娓道來他和丁貝貝之間發生的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麼,不過就是幫助她奪回手提包,買了套衣服,參加個同學聚會……那都是每個人生活中有可能遇到的瑣事,如果比起他和徐瑾一起經歷的冒險來,簡直不值得一提。

  可冒險自有冒險的刺激,瑣事也自有瑣事的寧靜,徐瑾漸漸也明白了鄭宇白的意思,知道他在兩個無論個性經歷都截然不同的女孩之間猶豫不決,無法確定自己到底更喜歡誰多一點。

  鄭宇白說完了和丁貝貝之間的事情,有些做賊心虛的問徐瑾:「你聽了不會生氣吧?」

  「當然不會。」徐瑾微微一笑。

  「可……」鄭宇白撓撓頭,「可她喜歡我,我也有點喜歡她啊。」

  「如果你是個沒有人喜歡的傢伙,我為什麼要喜歡你?」徐瑾反問道,「如果你不懂得喜歡一個優秀的女孩子,你又怎麼會喜歡我?」

  徐瑾雖然沒有過感情經歷,可她從小就在江湖之中闖蕩,見過無數的風浪,雖然遇到鄭宇白之後有點亂了陣腳,可真面對事情的時候,智商情商都不是鄭宇白這個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就胡亂闖進黑社會圈子裡大鬧一通的小青年可比的。她簡單的兩句話,連消帶打,效果十足。

  兩個問句讓鄭宇白覺得一切真如徐瑾所說,其實都很正常。少男少女之間,你愛我我愛她的事情實在無可厚非,尤其是優秀的男女之間互相愛慕,那簡直是理所應當的,何必為之煩惱呢?

  「我是不是有點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了?」鄭宇白自嘲道。

  「算是吧。你啊,還真是個榆木腦袋呢。」徐瑾說著,輕輕的靠在鄭宇白的肩膀上,「將來無論你是喜歡你的貝貝同學也好,還是喜歡別的人也好,都不准不跟我做朋友哦。」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對你的感覺啊?」鄭宇白想了想,有點「秀逗」的問。

  「我幹嘛要問,哼……」徐瑾揚起頭來,「本小姐可是很多人追求的啊,某些人蠢呆呆的,可不是我的菜呢。」

  「真的嗎?」鄭宇白吃了一驚,心想難道之前的感覺都是自作多情。

  看到鄭宇白一副當真的模樣,徐瑾也嚇了一跳,心說他簡直比射鵰英雄傳裡木頭一樣的郭靖還要呆上三分,要是他認真了,豈不是弄巧成拙。她想到這裡,忙解釋道:「其實也不是了,蠢一點的男人比較可靠,這年頭想找個可靠點的男人不容易啊。我看你就蠻可靠的,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鄭宇白被徐瑾來回變化的話語弄的暈頭轉向,有點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女人心,海底針,古人誠不欺我啊,鄭宇白心想。幸虧徐瑾聽不到他的心聲,否則一定會被這個榆木腦袋氣個半死。

  不管怎麼說,鄭宇白把一直以來纏繞在心底的事情說出來,輕鬆了許多。徐瑾的反應讓鄭宇白覺得輕鬆不少,越發的認為她溫柔體貼,卻哪裡知道徐瑾心裡暗暗的想:宇白,你可不要丟下我啊,這招欲擒故縱可是今天看杜必勝教草雞賭術的時候照搬來的,如果你真的去喜歡丁貝貝,我回頭就把老賭鬼給掐死。

  (未完待續,預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www.17k.com 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送徐瑾回去睡覺之後,鄭宇白回到大廳裡,窗外大雪紛飛,雖然大廳裡沒有暖爐,算不得圍爐夜話,可鄭宇白也覺得內心一片的溫暖。他重新盤腿坐下,目光凝視著窗外飛飛揚揚的落雪,調動著體內的精氣神,當他所有的精神力量都集中在一點的時候,四目重瞳在眸子中一閃而過,順利啟動。

  經歷了瘋狂雞翅店舖裡面對槍口的生死考驗之後,鄭宇白可謂是獲益良多。黑暗兄弟不但沒有傷到鄭宇白,反而讓他在九死一生的境地之中體會到了更加自如控制四目重瞳的方法。如今的鄭宇白就如同打開了寶藏大門的冒險者,掌握了芝麻開門的咒語之後,寶庫之中的財富可以予取予求,隨心所欲的支配了。雖然他還不知道這寶庫之中到底有多少金銀財寶,可總有一天,他會將所有的潛能開發出來。

  四目重瞳之中,世界變成了兩個,一個是真實的世界,時間按照原本的速度不停的流逝著。另外一個則是鄭宇白自我的世界,這個世界存在於他的頭腦之中,任何人都無法進入。在這個世界裡,時間是不存在的,鄭宇白人生中經歷過的事件一一的存儲在這裡,就如同一個電腦數據庫,只要他願意,可以隨時將任何記憶調出來播放研究。

  除了這個奇妙的世界之外,鄭宇白能看到在某個更深的地方,有那麼一叢叢的腦細胞如同冬日的花朵一樣枯萎著。其中唯獨有一叢顯露著勃勃的生機,拚命吸取著身體中的營養。鄭宇白認出那一叢腦細胞正是管理著四目重瞳這特殊能力的中樞。在遠古時期,這些腦細胞都是活躍的,隨著人類的進化,它們失去了應有的作用,漸漸沉睡。可一旦甦醒,它們就會給人類帶來失去已久的能力。

  或許有一天,能把它們都激活也說不定呢,鄭宇白心裡想著。他在這裡徘徊良久,思索著如何才能將這些腦細胞都叫醒。可轉過頭再看管理著四目重瞳的腦細胞索取養分的速度遠遠超過其他腦細胞的時候,鄭宇白就想起張道勝說過的副作用來。他不禁苦笑一聲,心說若是真的把這些腦細胞都激活,只怕還沒有得到能力,人體先被這些貪婪的細胞給吸乾了。

  以人體製造養分的能力來看,養活一兩叢這種腦細胞還有可能,倘若再多,就會營養不良,甚至死亡。到那個時候,這些腦細胞就不再賦予人神奇的力量,而如同癌細胞一樣,是將人置於死地的殺手了。

  「難怪遠古的人都面黃肌瘦,活不過三十歲呢。」鄭宇白似乎有點明白了,「如果這些腦細胞都處在活躍的狀態,一天吃上一頭牛也養活不了它們啊。這麼看來,讓它們睡著是人類自救的行為呢。」

  鄭宇白想著這個問題,覺得有點哲學思辨的意味,忙把念頭丟到一旁去。

  「還有什麼新鮮有趣的事情呢?」鄭宇白在自我的世界裡遊蕩著,在這只有他自己的新天地裡,他就是王,就是主宰,外界的一切分反覆雜似乎都和他沒有了關係。

  「咦,這是什麼?」鄭宇白忽然發覺一個奇妙的景觀,那為腦細胞供給著營養的是一條粗若嬰兒手臂的管線,其中奔騰流淌的黃色物質便是鄭宇白體內的養分。而在那條營養線的末梢,另有紅藍兩色的線路,有點像電源裡的絞線。

  鄭宇白好奇的過去查看,那紅藍色的線路網絡漸漸的清晰起來,當鄭宇白把全副注意力都集中過來的時候,一個遍佈人體的紅藍脈絡圖出現在了他的世界之中。

  「這是……」鄭宇白驚歎的看著眼前巨大的人體脈絡,竟然發現這是人體的經絡圖。

  鄭宇白學習的是內家拳,當然瞭解經絡和穴位這些拳法中必備常識,他很快的認出那些紅藍的線路便是體內氣息流經的脈絡,而其中某些紅藍交匯的節點上閃耀著淡淡光澤的則是穴位。

  人體之中有十二經脈和十五絡脈,用來作為運行氣血的通道, 內屬於府藏,外絡於肢節,將人體內外連貫起來, 成為一個有機的整體。所謂的內家修煉,其實在很大程度上就是要打通經絡之中的阻礙,將整個人體貫通起來,讓內力可以傳達到身體的每個角落,發揮出人體的最大潛能。

  在那縱橫交錯的經絡之中,另有白色的朦朧氣息在緩緩的流動著,鄭宇白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氣息的流經路線,這才發覺這正是自己體內的脈絡圖,那些白色朦朧氣息正是他修煉出來的內力。

  鄭宇白簡直再清楚不過眼前的發現有著什麼作用了,練習內家功夫最怕的就是走火入魔。而有了這幅脈絡圖,他就很清楚自己的功夫差在什麼地方,只要按圖索驥,不但不用擔心練錯,練習起來也會事半功倍。

  武俠小說中那些頂尖的高手都可以控制自身的內力,遊走在經絡之中,成就不世出的功夫。可那些畢竟只是小說家言,現實之中,將內家功夫練到登峰造極的少之又少。現代甚至有人質疑內家功夫是否存在,並且組織了內家和外家拳手之間的比武,結果居然是外家拳手大獲全勝。這更加堅定了某些人的意見:內家功夫和內力根本就是騙人的。

  事實上內力不僅存在,也的確具有強大的威力,只是因為修煉的難度極高,需要的時間又極長,入門容易成就卻難。可以說十萬個練習內家拳的人中也只能有一個有所小成。這就注定了內家拳在武術界裡越發的演變成只重視套路,卻忽略內在的花架子。

  鄭宇白此前也只不過是剛剛的跨進內家拳的門檻,略有一些小成而已,比起千千萬萬同樣練拳的人來說,他已經算得上是個出類拔萃的高手了。不過就算如此,他依然時常有力不從心無法更進一步的感覺,此刻有了實實在在可以看得見的經絡圖,他不禁精神大振。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鄭宇白沉浸在體內的經絡圖之中,一邊運用著內力,一邊看著那白色氣息被控制著在經絡之中運行,本來枯燥無味的內力修煉,如今變得可視化,操縱內力就如同操縱電腦遊戲一般的簡單明瞭。

  內力在鄭宇白的控制下衝擊著一個個穴道,將紅藍的經絡點亮起來,慢慢的匯聚出龐大的力量,改變著鄭宇白的身體。

  不知不覺,這一夜就在鄭宇白的沉迷之中度過。當清晨的雪後陽光灑進大廳時,鄭宇白睜開緊閉的雙眼,四目重瞳閃過精光,重新隱藏起來。他起身站在窗前,看著冬日裡的暖陽,心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arccc 發表於 2008-12-29 19:33

第五章 金融大鱷

京海機場的豪華通道出口處,姚謙和丁如龍站在一群衣冠楚楚的富豪前排,作為京海富豪中的絕代雙驕,他們自然有資格傲視群雄。不過跟將要駕臨京海的這位國際金融大鱷的私人代表比起來,他們的資產還遠未夠班。

  李嘉誠知道嗎,亞洲首富,世界排名前十的大富豪吧。他見到這位金融大鱷也要彬彬有禮,生怕哪裡惹得對方不高興,再到香港搞一次金融危機。要知道,他可是連一個國家都敢戲弄的大人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間,幾千億美金的資金就可以化為烏有,當然也可以憑空的生出無數的金銀財寶來。他是全世界金融家的噩夢,是所有投機家的偶像,是每個富豪都想高攀的對象。

  這一回,金融大鱷給京海出名的富豪們發來信件,表示將會派遣一位全權私人代表來京海,尋找一名投資夥伴。這立刻引發了眾多富豪的騷動,這一回一個不落全體出現在機場,就足以證明金融大鱷的厲害所在。

  兩個黑衣保鏢遠遠的出現在通道的拐角處,丁如龍不禁一喜:「來了。」嘴上說著,腳底下往前挪了小半步,心裡打著如意算盤,想先跟對方握手。

  姚謙也是成精的老狐狸,怎麼會不知道丁如龍的想法,一邊說著:「丁老哥,你的西裝皺了。」藉著幫丁如龍整理西裝的機會,也挪了一小步,堪堪比丁如龍考前那麼一點點。

  丁如龍心裡暗罵姚謙,這次迎接金融大鱷的私人代表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據說這位金融大鱷要在京海進行一筆龐大的投資,涉及的資金超過千億美金,只要能接下這筆生意,跟金融大鱷合作,日進斗金坐擁金山的美好未來也就不遠了。而放眼京海,能跟丁如龍競爭的,也就只有姚謙了。

  既然是競爭對手,那就撕破臉皮吧,丁如龍假作不經意的一腳邁出去,正踩才姚謙的腳上。姚謙被他踩的劇痛,剛要發作,就見那兩個保鏢的身後,一個相貌堂堂國字臉孔的中年男子緩步跟了出來,身後還跟著數個男女。

  見到正主出現,姚謙也顧不得跟丁如龍扯皮了,一個箭步就躥出進通道之前,迎面的走過去高聲說道:「是戚先生吧,歡迎歡迎,我是姚謙,我代表京海商會的全體同仁歡迎你。」

  他這話可夠損的,直接將其他富豪的名字都給取代了,那戚先生滿面笑容的跟姚謙握著手,笑瞇瞇的說:「姚先生的名字我早就聽過的,我來之前,老闆告訴我,說姚先生是個做大事的,希望我們有機會能夠合作。」

  姚謙一聽,笑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可他身後包括丁如龍在內的各位富豪看到姚謙的得意樣,只能暗暗生悶氣。等戚先生走出通道,這才一個個上前握手,不過和姚謙的待遇可就兩樣了,戚先生似乎是個眼高於頂的人物,只是淡淡的聽了他們的名字,不鹹不淡的寒暄兩句便算了。

  「戚先生不知道打算下榻在哪間酒店啊,我的名下有三家五星級酒店,其中富豪大酒店有一間可以看得見海景的總統套房,已經打掃乾淨了,不知戚先生是否賞臉呢?」等戚先生和眾多富豪一一見過,姚謙不失時機的湊上來問。

  丁如龍剛要上前推薦自己名下的酒店,就聽戚先生一笑:「我本來已經訂了王宮大酒店的總統套房,既然姚先生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住在你那裡,和你談生意也方便些。」

  姚謙喜形於色,立刻吩咐身邊的人去準備。丁如龍見木已成舟,不禁大為惱火,讓戚先生這樣的財神住到姚謙那裡去,就等於羊入了虎口,姚謙的霸道是有名的,這份生意若被他接了,其他人連口粥都別想喝著。

  可看到戚先生笑容可掬的和姚謙聊起來,根本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大部分的富豪都明白這回的生意沒希望了。好在他們的實力也有限,並不覺得有多大的失落,只有丁如龍滿心的不情願,一直跟在後面,到像是戚先生的跟班一樣。

  「丁先生,你也一起來吧。」來到機場外,姚謙的豪華奔馳轎車已經在等候了,戚先生剛要上車,見到丁如龍也在一旁,忙衝他招手。

  丁如龍大喜過望,不等姚謙發表意見,厚著臉皮一頭鑽進車裡,心下得意,覺得扳回一城。姚謙礙著面子沒有發作,也擠進後排,兩人一左一右把戚先生給夾在中央,一副你死我活鬥到底的模樣。

  「戚先生,這次來京海可要好好玩玩啊。我的旅行社裡有幾個非常專業的伴遊,不如明天讓她們陪你走一走看一看吧。」車子啟動,向市區駛去,丁如龍立刻打開話匣子,希望和戚先生進一步的拉近關係。

  姚謙不甘心被丁如龍搶去上風,忙說:「戚先生,晚宴我已經安排好了,市長和幾位議員都會參加,還有幾位有名的經濟學家,他們都很想見您呢。」

  戚先生呵呵一笑:「多謝兩位的好心了,我這次來是公幹。老闆手上有個很大的項目想必你們也知道,晚一天開工就少賺幾個億,所以我們先辦公事。至於旅遊和吃飯這些事情,等生意談完了,我們有的是時間。」

  姚謙和丁如龍聽得眼睛放光,忙說:「好的好的,公事重要。」

  戚先生又說:「來京海之前,老闆已經考察了許多人,最後覺得在京海的眾多富豪之中,也只有兩位有資格和我們合作。不過……」他頓了頓,並沒有往下說。

  姚謙和丁如龍是何等聰明的人物,只是陪著笑,等他繼續下去。

  「……不過這個生意只需要一個合作夥伴,所以兩位也許要拿出點誠意來競爭一下。」戚先生說。

  「那是一定的。」姚謙和丁如龍一起重重的點頭,眼中掠過貪婪的光芒。面對價值幾千億美金的投資,他們自然會使出渾身解數。

  來到富豪大酒店,豪華的總統套房裡,戚先生的左右坐著姚謙的丁如龍,身前則是一排屬下。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幾位是我的助手。」戚先生指著他們說,「在京海的時候會很忙,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們替我出面去做,希望兩位老闆能多多照顧他們。」

  「那是一定的。」姚謙和丁如龍連聲說道,他們自然知道閻王好辦,小鬼難纏。戚先生是為金融大鱷做事的,身份地位比起一般的富豪是高出一截的。這些人為戚先生做事,也是不能怠慢的。

  戚先生的管家是個長相十分儒雅,看起來像個大學教授的中年男子,自稱董叔。兩個秘書一男一女,男的叫任易,留著長髮像個搖滾青年,可惜臉色有點不好;女的叫林琳,二十七八歲,和任易正相反,一臉的容光煥發。還有一個隨身的侍從,年紀不大,看起來像個剛畢業的學生,名叫邊雨。

  除了這幾個貼身的隨從之外,戚先生還有四個保鏢,看他們凶神惡煞訓練有素的模樣,識貨的姚謙和丁如龍就知道他們是那種最頂尖的保鏢,專門為某個VIP俱樂部的會員服務,旁人有錢都雇不到。

  「任易啊,你把這回的投資策劃書給兩位先生一人一份。」戚先生吩咐道。

  任易將兩份精美的計劃書取出來,交給姚謙和丁如龍。兩人如獲至寶般的收好,和戚先生約定晚宴的時候再談,便告辭離開了。

  (未完待續,預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www.17k.com 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他們一走,戚先生將四個保鏢支了出去,房中便只剩下了他貼身的幾個隨從。董叔環顧了套房,走到臥房的床下,指著床墊下,做了個手勢。然後將手放在床墊上,手上黑色的光芒一閃便不見了。隨後他又在套房裡轉了一圈,依次的在客廳的檯燈裡,浴室的壁燈中等幾個地方如法炮製。

  做完了這一切,董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房中的眾人說:「安全了。房裡的竊聽器暫時都沒有用了,大家可以放心說話了。」

  戚先生看著他的舉動,不禁讚歎說:「本來我還不信你們的超能力,現在親眼看見,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鄭宇白還真給我介紹了幾個奇人呢。」

  董叔正是超人協會的董鷹,他爽朗的一笑道:「彫蟲小技而已,這回的事情還是要靠七爺你的能力才行。」

  戚先生—也就是七爺—哈哈一笑,拍著胸脯說:「超能力我沒有,可是騙人錢那是我拿手的本領。姚謙碰上我,就等著倒霉破產吧。」

  化名為邊雨的邊境不知何時已經跑進了洗手間裡,四處打量著,東摸摸西看看,嘖嘖道:「真不愧是五星酒店的總統套房,洗手間裝修的比我家都漂亮幾十倍。」

  七爺的兩個秘書自然就是任常興和林霞了,他們也是頭一次來到這麼豪華的地方,坐在舒適的意大利進口真皮沙發上,感受著金錢帶來的享受,不禁有些唏噓。

  「如果不是這次幫鄭宇白的忙,也許我們一輩子都沒機會來這麼高級的地方呢。」任常興說,他面如土色的臉此刻竟然也有點微微發光。

  林霞歎口氣說:「這個世界的貧富差距太大了,這裡住一天,就足夠我們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七爺一旁不禁奇怪的道:「你們每個人都身懷絕技,以你們的本事,想要賺錢簡直再簡單不過了。如果你們願意,這次的事情過後,我介紹幾個有錢人給你們認識,跟著他們,保證你們吃香喝辣應有盡有。」

  幾個人相對一笑,一起對七爺說:「那就不必了,多謝你的好意。」

  七爺無奈的一攤手:「隨你們喜歡了,或許等到事情結束之後你們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呢。對了,我得給鄭宇白打個電話,告訴他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鄭宇白正在安全公寓焦急的等待著七爺的消息,電話一響,他立刻就接了起來。

  「七爺,事情還順利嗎?」

  「你放心吧,老狐狸已經掉進了獵人的陷阱,有我在,他跑不掉的。」七爺得意洋洋的說,「別的我可能不如你,騙人掏錢的本事,我七爺自稱第二,世上沒人敢稱第一。」

  想到七爺的那些赫赫有名的債主,鄭宇白對他的話完全相信。能讓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掏出錢來,最後還不敢把他怎麼樣,七爺的本領,的確讓人汗顏。姚謙就算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碰到七爺這個專坑老虎的騙子,這一回也算是遇上真正的剋星了。

  「這一回真是多謝你了。」鄭宇白感激的說。

  「客氣什麼,我欠你人情,能有報答的機會我很高興。」七爺雖然是個職業騙子,對鄭宇白卻很夠朋友,「何況姚謙是個大肥羊啊,這一筆如果撈到了,我的債就能還個七七八八了。」

  鄭宇白忙說:「我們可不是這麼約定的啊。」

  七爺無奈的說:「我只是說說而已,不過三成的利潤我可是一定要的。」

  「沒問題。」鄭宇白知道七爺雖然說的還他人情,其實也是為了姚謙商業帝國的利益,不然才不會運用通天的關係偽裝成那位世界聞名金融大鱷的私人代表,來京海上演這一齣好戲。所謂無利不起早,如果真的一點勝利果實都沒有,七爺哪裡肯出力。

  兩人又商量了下後續的計劃,這才掛了電話。鄭宇白剛一結束通話,徐瑾就走了過來,關切的問:「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有七爺出馬,你就放心吧。對了,洛洛那邊進展的如何了?」鄭宇白問。

  「她正在調試,還告訴你說沒有問題。」徐瑾眨眨眼睛,模仿著於洛平素的表情,做了個可愛無比的勝利手勢。

  「怎麼樣?」看到慕容平將厚厚的投資手冊翻到最後一頁,姚謙充滿期待的問。能從一個一無是處的小混混成為京海首富,除了高飛的背後支持和過人的天賦之外,姚謙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來不會不懂裝懂。慕容平是京海大學的高材生,主修的就是金融,讓他來研究這回的投資方案再合適不過了。

  「看目前的模式,應該是和九九年亞洲金融危機時候卷錢的手段如出一轍,這麼多年了,這位金融大鱷的膽子和胃口還是那麼大啊。雖然手法老套了一點,可他對時機看的很準,美國市場的次級房貸的確存在著很大的漏洞,一旦他的計劃能夠實施,獲利達到百分之五百不成問題。」慕容平說。

  「果然是這樣。」姚謙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金融大鱷這一回要對美國下手,我還以為他腦子壞掉了,現在你也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你覺得這回的投資穩妥嗎?」

  慕容平沉吟片刻:「從金融大鱷之前的幾次出手來看,只要政府的反應稍微遲鈍一點,獲利之後盡快出手,至少不會有損失。而且他的眼光獨到,手下又有無數的高級人才,可以信賴。」

  姚謙點點頭:「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看來這一次的投資我們勢在必得。」

  「我看丁如龍不會善罷甘休的吧。我們能看出這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他也不傻。」慕容平說。

  「丁如龍嗎,哼哼,他的確是個好商人,可就是因為他太喜歡做個商人了,所以才不是我的對手。」姚謙冷笑一聲,「如果這回他敢跟我作對,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慕容平點頭說:「我明白。對了老闆,還有一件事情。」

  「什麼事?」得到慕容平肯定的意見之後,姚謙的精神氣色都前所未有的好了起來,自從姚鋒車禍死亡以來的萎靡一掃而空,畢竟上千億的利益就在眼前,任何人都會為之激動不已的。

  「E和XYZ打算對付鄭宇白,想跟老闆預支一些訂金……」慕容平說。

  姚謙不耐煩的擺擺手說:「先不著急,現在最重要的是招待好戚先生,把投資項目拿下來。這是關鍵時刻,不要節外生枝了,何況就算不殺那小子,等到賭局的時候,高飛也一定會幹掉他的。」

  慕容平微微一笑:「老闆說的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賺錢啊。」他心裡清楚,對於商人姚謙來說,錢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這次金融大鱷派來的私人代表是鄭宇白,只要鄭宇白能為姚謙帶來千億美金的利潤,姚謙一定會立刻忘掉兒子死掉的事情。

  這就是赤裸裸的商業社會的叢林法則。

  鄭宇白不知道他為姚謙設下的圈套居然還起到了保護自己的作用,不過他也不太擔心,因為楊飛雲告訴他武林大會下一場比賽推遲了。

  因為電視轉播的收視率大放異彩,楊飛雲最近忙著和更多的贊助商和廣告商商量擴大比賽影響力的事宜,因此武林大會的十六強戰將延後半個月舉行。據說到時將會請來當今武術界的三大宗師太極拳的楊虎亭,形意拳的孫雲清和八卦掌的洛衡陽做評委。每場比賽之前有歌舞節目助興,之後更有專業的點評,比賽模式堪比流行一時的美國偶像之類的選秀節目了。

  鄭宇白啼笑皆非的聽楊飛雲滔滔不絕的介紹完武林大會的改變之後,無奈的問:「這還是比武嗎?看起來和那些娛樂節目沒什麼區別啊。」

  楊飛雲重重的歎了口氣,雖然是通電話,鄭宇白似乎也能看到他那一貫高傲的臉上帶著的無奈表情。

  「宇白啊,其實這一回多虧了你那位同學的父親,丁如龍丁大老闆,如果不是他的贊助,武林大會可能早就無疾而終了。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挺過了最艱苦的時候,收視率節節上升,影響越來越大,很多選手都有了後援團。有很多的人因為比賽而對格鬥對武術產生了興趣,其實這正是我的初衷。」

  「其實你說武術的本質是什麼?無論打拳也好,踢腿也罷,內家外家太極形意八卦,都只是武術的形式而已。武術真正的目的和本質不會因為你用虎形還是鶴形而發生變化。同樣的道理,武林大會的形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能讓更多的人瞭解武術,喜愛武術,甚至只要有多一點的人多關心一下武術,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我希望你能理解這一點,和我一起做這件有意義的事情。」

  楊飛雲的話雖然冗長,鄭宇白卻很認真的聽著,他明白楊飛雲的良苦用心。在這個物慾橫流娛樂至上的社會裡,真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也得披上適合流行的皮。高傲如楊飛雲能夠放下身份來做這些,足以讓鄭宇白敬佩了。

  「你放心吧,我會盡力的。」鄭宇白說,「當然,你別忘記了你的承諾。」

  「我不會忘的,就衝你同學幫我一把的份上,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了。」楊飛雲哈哈一笑,「對了,你同學可是個不錯的姑娘,你小子的眼光不錯啊。」

  鄭宇白尷尬的呵呵笑著,腦海裡浮現起丁貝貝的音容笑貌,忽然對她很是想念。

  「哈秋……」丁貝貝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丁如龍關心的問女兒。

  「沒關係,大概是有人想我吧。」丁貝貝跟父親開著玩笑說。其實在京海這麼冷的天氣裡,她只穿著單薄的禮服,最大的可能是著了涼,噴嚏只是感冒的先兆。

  丁如龍愛憐的撫摸著女兒柔順的頭髮:「貝貝,一會宴會的時候,不要跟戚先生開這種玩笑啊。」

  「他是什麼人啊,為什麼非要我去呢。」丁貝貝不想參加什麼宴會,她每天最大的快樂是和鄭宇白煲電話粥的那半個小時,在他充滿磁性的聲音裡入睡,想起來就讓這情竇初開的小妮子芳心一片幸福。

  「這是個非常重要的客戶,爸爸是否能更上一層樓就看這一回了。」丁如龍同樣找專家看過了投資計劃,得到了和姚謙一樣的結果。多年以來他的丁氏財團都被姚謙的商業帝國壓制,如果這一回能夠擊敗姚謙得到和金融大鱷合作的機會,那將是一個漂亮的翻身仗。想到這一點,丁如龍就渾身的興奮,好像回到了熱血沸騰的年輕時光。

  「爸爸,你已經很有錢了,不要太貪心啊。」丁貝貝不滿的說,「最近你都沒什麼時間陪我呢。」

  「等這件事情忙完了,爸爸一定好好陪你。到時候我就退休回家,專職給你看孩子如何?」丁如龍心情很好,居然和女兒開起玩笑來。

  「爸爸真是討厭啊。」丁貝貝撒嬌的道,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想到鄭宇白,臉頓時紅透了。

  宴會在富豪大酒店的三層宴會廳舉行,京海的政客豪門雲集,表面上是一個慈善性質的晚會,真正懂得門道的人卻都關注著戚先生。不過真正有幸能和戚先生聊上幾句的,除了特邀來的政客和豪門之外,就只有姚謙和丁如龍了。

  當戚先生豪氣的一擲千金,以五百萬的價格投下了一個並不怎麼值錢的花瓶,算是為慈善做了貢獻之後。他面帶微笑的邀請姚謙和丁如龍去喝上一杯,兩人知道這是第一輪的較量,不禁都暗中的緊了緊衣領,向著堆滿金錢的財富大道昂首走去。
arccc 發表於 2008-12-29 19:35

第六章 請君入甕

「我最喜歡喝這種酒,紅通通的,就跟血一樣。」戚先生捧著杯血腥瑪麗,似笑非笑的說。

  不算大的房間裡只有戚先生和姚謙丁如龍三個人,這裡四周都是最好的隔音材料,外面有三人的保鏢護衛,無論說過什麼話,都不會傳進第七隻耳朵裡去。

  「我老闆說過,做商人就要跟吸血鬼一樣,看到鮮血就喝飽為止。」品了一口酒之後,戚先生繼續說,「不知道兩位先生是否喝飽了呢,是否對更多的鮮血有興趣呢?」

  「當然有興趣。」姚謙和丁如龍異口同聲的說。他們何止是有興趣,簡直是如饑似渴的想要得到這個機會。

  「那好,我想兩位已經看過投資書了,具體的事宜我們就不多談了。我只想說說合作的條件。」戚先生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乾,嘴角還殘留著一點鮮紅,看起來頗有幾分的猙獰。

  「請說。」兩人目光炯炯,支起耳朵細聽著,生怕漏掉一個字。

  「這一回要募集的資金是五百億,就算是世界首富想一下子拿出這麼多資金也很困難,所以老闆需要幫助。他會在歐洲,亞洲,美洲和中東地區各找一個富豪合作。每個人出資一百億元,佔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事成之後,按照股份分紅。」

  姚謙和丁如龍在心裡飛快的打著小算盤,以他們兩個人的實力,拿出一百億的資金來雖然有點吃力,但也不是不能做到。不過出資一百億,卻只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這金融大鱷也太能吸血了吧。看來他不但是在吸金融體制的血,也不放過合作者啊。

  「怎麼,兩位有難處嗎?」戚先生微微一笑問道。

  「沒有。」姚謙忙道,他已經打定主意和金融大鱷合作,雖然只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但以金融大鱷的操作能力和手腕來說,讓給他五個百分點也沒什麼。畢竟有金融大鱷的存在,才能讓這一百億的投入換來三到五倍的收益,簡直比撿錢都來的快。

  丁如龍當然也沒有意見,幾百億的預期利潤,百分之三百到五百的利益,可以讓商人無視任何阻礙。

  「那好,既然兩位都沒有意見,那我們就可以繼續談下去了。其實選擇的標準很簡單,我們只和最有實力的人合作。經過我們的調查,兩位是京海數一數二的富豪,論起財富來應該是姚先生略佔上風……」戚先生說道。

  姚謙聽到這裡,不禁得意的瞥了丁如龍一眼。

  丁如龍臉色陰晴不定,卻聽戚先生又說:「不過姚先生的主要資產都是不動產,不像丁先生,投資主要集中在金融領域。丁先生募集資金的速度應該更快一些,也比較專業。兩位都是十分優秀的合作夥伴,讓我很頭疼啊。」

  戚先生這話說的模稜兩可,似乎暗示著什麼,卻又沒有任何實質的內容,歸根結底兩個人都行,既然如此的話……姚謙和丁如龍都是久經商場的老狐狸,怎麼會聽不出來其中的意思呢。不過在這種環境下,他們自然不會表露出任何的意向。

  結束談話,戚先生許諾將在一個星期之內做出最後的判斷,簽署最後的協議書。從房間裡一出來,戚先生便借口休息先回房間了。姚謙送別了他,立刻招呼來慕容平,對他面授機宜。

  「明天開始,立刻給所有的產業辦理抵押貸款的手續,我要隨時都能提取一百億的現金。」

  「成功了嗎?」慕容平一喜。

  「還沒有。」姚謙看了眼正往外走的丁如龍,「現在一切都掌握在戚先生的手上,你想想看,他會喜歡什麼東西。」

  慕容平詭秘的一笑:「無論他是什麼樣的男人,錢和女人想必不會拒絕的。」

  「錢不是問題,為了釣大魚,我們當然要放掉魚餌,至於女人,你來搞定,記得一定要最好的。對了,戚先生的那些隨從也要打點一下,千萬不能小氣。」姚謙吩咐道。

  「老闆放心吧,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慕容平之前就總為姚謙打理這類的事情,很多官商勾結和商業談判之中的貓膩都由他來操作,對權色交換和權錢交換再熟悉不過。根據他的經驗,戚先生這種看起來一本正經的中年男人,往往對金錢和美女沒有任何的免疫力。

  果然不出慕容平的所料,戚先生對他準備的禮物非常滿意,兩個當下最紅的玉女明星陪了戚先生一個晚上,拿到七位數的酬勞之後飄然而去,回到熒屏上繼續扮可愛了。至於戚先生的賬戶裡多出來的那八位數的一筆錢,則是姚謙的「小意思」。就連戚先生的隨從每個人也以辛苦費的名義發了不下三十萬的紅包。

  不過讓慕容平感到失望的是,戚先生的態度並沒有因為收了女人和錢而變得明確起來,他暗中一打聽才知道丁如龍也沒想閒著。慕容平找的是電影明星,丁如龍則走另外的路線,他從大學裡找了兩個擁有博士學位的美女來陪伴戚先生,至於是否給戚先生的賬戶裡打了錢則不清楚,不過那些隨從們可是每個人都有五十萬的紅包拿。相比起來,姚謙就顯得有點小氣了。

  慕容平自然不肯落下風,立刻又重金找了兩位世界小姐和兩位超級模特來陪戚先生。雙方在明面上沒有刀槍來往,都在海平面下搞潛規則。戚先生夜夜笙歌,快活似神仙,算是好好認識了下亞洲出名的美女們。而姚謙和丁如龍則每天緊張的注意著對手的行動,生怕一個疏忽就前功盡棄,將之前的投入付諸東流。

  「呼,腰酸背疼啊。」七爺起了床,伸個懶腰,活動了下最近比較虛的身體,走出房間。

  董鷹和邊境已經等在房中,見七爺出來,不禁相對一笑,董鷹說:「七爺,你這麼下去可不行啊。如果再不定下來,只怕姚謙要一口氣送八個美女來了。」

  邊境則有些懊惱的說:「難為我還挺喜歡那個明星的,沒想到也是給錢就能上床的婊子。」

  七爺一撇嘴:「娛樂圈裡哪有乾淨的,所謂的玉女其實也是一種身價罷了。那些模特比賽選美比賽的名次你們以為是做什麼的?」

  「做什麼的?」邊境畢竟年紀還小,好奇的問。

  「第五名五十萬一晚,第三名一百萬一晚,冠軍五百萬一晚,你說呢?」七爺哈哈大笑,「我年輕的時候還很喜歡這一套,現在老了,不中用了。四個女人可真是消受不起。」

  「我看你倒是蠻享受的。」邊境頗有些羨慕的說,「我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個忙幫的很合算。」

  「那是當然,你收了足有一百萬的紅包了吧。」董鷹呵呵笑起來。他們本來是義務幫助鄭宇白的,為了就是保護七爺,順便刺探姚謙的情報。結果活沒干多少,錢已經拿到手軟。

  雖然他們是異者,可在現實生活裡,也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你有順風耳也罷,有千里眼也罷,總也要為柴米油鹽醬醋茶操心。現在每個人都拿到一大筆錢,可以實現很多之前不能實現的想法,董鷹幾個人嘴上不說,卻都覺得這不是在幫鄭宇白的忙,反而是鄭宇白給他們找了一個報酬豐厚的工來打。

  任常興和林霞得了這一大筆錢,今天一大早出去購物了。邊境本來也想去,董鷹卻怕他年紀輕輕有了錢亂花,硬是把他給留下來了。

  「也該收網了。」七爺嘟囔著說,「勾搭的差不多,現在就差最後一把火了。對了,你們有什麼消息嗎?」

  「一大早就在這裡等你,為的就是告訴你最新的消息。」邊境來了精神,「好巧不巧的,姚謙昨天和你碰面之後,就跑到頂層的會議室裡和手下談抵押貸款的事情,全被我聽到了。」

  「說說看。」七爺倒了一杯牛奶,灌了一口,舒舒服服的坐到沙發上聽起邊境的報告來。

  「姚謙名下有二十八家公司,不動產十九處,已經全部做好了抵押程序,只要你點頭,他隨時都會獲得四十億的貸款。另外他還有股票和權證,大概價值十五億,各種現金和票據價值十五億。他還將一些囤積的土地以及許多業務抵押,正在辦理最後的驗證,湊齊一百億應該不是問題。」邊境將昨天聽到的原原本本的說給七爺聽。

  七爺眉開眼笑:「姚謙啊,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這一回他賭上了身家性命,卻沒想到賭注根本不存在。」

  「七爺,姚謙的資產不只一百億,你確定這樣就能搞定他?」邊境問。

  「你要知道,兩個月以前的賭神大賽上,姚謙的賬戶被人凍結,他的流動資金被套牢,差一點就導致資金鏈斷裂。他的資產大多是風險性極高的投資,和各種勢力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一旦發現風頭不對,人們從來不會雪中送炭,而往往是火上澆油痛打落水狗。所以我們只要製造一個苗頭,讓姚謙的帝國開始崩潰,剩下的事情,自然有別人來完成。」

  「真是歹毒啊,鄭宇白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沒想到也能想出這麼壞的主意來,真是小看他了。」邊境摸著下巴,評論鄭宇白道。

  七爺老奸巨猾的一笑:「鄭宇白這個人很有潛力的,平時看起來的確是個不起眼的人,可當他被逼到絕路上的時候,就一定會爆發。以前也曾經有人惹過他,結果被他一拳打死。至今為止,據我所知,和他作對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他這麼厲害嗎?」邊境有些躍躍欲試,「可惜我不會戰鬥型的超能力,不然真想和他較量下。」

  「胡說什麼。」董鷹面帶笑容的「訓斥」他說。

  「說說而已。」邊境嘿嘿一笑,「其實我應該感謝他呢,這回我有錢買房子了。」

  七爺放聲大笑道:「不只是房子,只要姚謙上鉤,你想在海邊買套別墅都沒問題。」

  邊境的眼中閃著爍爍的亮光,顯然對七爺許下的未來充滿了期待。沉穩如董鷹,聽到七爺的話也不禁微微動容。錢果然是個好東西,有著無與倫比的魔力,在它面前,無論你有如何堅強的性格,也無力抵擋。

  「怎麼樣了?」鄭宇白和徐瑾站在於洛的身後,看著她在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運指如飛,電腦屏幕上飛快的跳過一排排的字符,鄭宇白雖然學過點電腦知識,此刻卻也完全看不懂於洛的操作。

  「別著急,就快了。」以往總是喜歡惡作劇,臉上掛著孩子氣的於洛份外的認真,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觀感。她和徐瑾在一起,無論是性格還是樣貌上,都因為比較而顯得像是個小孩子,其實仔細看起來,她已經活脫脫出落成一個清水芙蓉的美女了。

  「你不用擔心,洛洛是最棒的黑客,她一定能成功的。」徐瑾一旁說。

  鄭宇白點點頭,他不是不信任於洛的能力,主要是於洛擔當的任務實在太過艱巨。如果不成功的話,七爺之前的所有努力都要白費了。

  「好了!」正在鄭宇白擔心的時候,於洛歡呼一聲,轉過頭來狡黠的一笑。

  「辛苦你了。」鄭宇白眼睛一亮,湊到屏幕前觀看起來。

  於洛用手在屏幕上指點著說:「這就是瑞士銀行的內部系統,上一次被我攻克之後,他們換了新的防火牆。不過遇上了我,就算銅牆鐵壁也沒有用。」

  徐瑾在於洛的頭上敲了一下,咳嗽一聲道:「你未免太過得意了吧?」

  「不准打我的頭,萬一把我這天才少女打傻了可怎麼辦。」於洛理直氣壯的說,隨即眼珠一轉,「反正我是為了宇白哥哥做事情受的傷,按道理說,應該宇白哥哥照顧我一輩子。」

  徐瑾被她氣的哭笑不得:「快做正經事,不然真的把你打成白癡。」

  「很好啊,那就讓宇白哥哥照顧我。」於洛嘿嘿一笑,吐出舌頭做了個可愛的鬼臉,又跟鄭宇白介紹起來。

  「現在瑞士銀行的系統裡已經被我種下了木馬,雖然都可以奪取控制權。不過我只能保持十五分鐘,因為系統有個自動報警功能。超過這個時間,我就沒有把握了。所以宇白哥哥,如果你想萬無一失的話,就要知道姚謙匯款的時間。」

  鄭宇白點點頭:「這沒有問題,只要你偽造出以假亂真的賬戶,姚謙就沒有任何可能跑掉了。現在萬事俱備,可以收網了。」

  徐瑾情不自禁的拉起鄭宇白的胳膊:「要動手了嗎?」

  鄭宇白對她親切的一笑:「姚謙也算是高飛的幫兇,他在京海也做了很多壞事,官商勾結哄抬地價殺人越貨,有這樣的下場也不為過。」

  徐瑾輕聲的道:「謝謝。」

  鄭宇白望過去,兩個人的眼神交流,如同有電火花在他們之間點亮一樣。

  「哎呀,肉麻死了肉麻死了。」於洛做個鬼臉,嘻嘻笑著跑出去了,出門之後還在走廊裡怪聲怪氣的叫著,「你們小兩口慢慢聊啊,我不打擾了。」

  「這個小傢伙。」鄭宇白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

  徐瑾卻若有所思的看著門口,嘴角揚起一個不易覺察的弧度來。

  丁如龍最近很忙,為了和姚謙爭奪投資權,他已經有好幾天沒睡過囫圇覺了。姚謙在暗中籌集資金,丁如龍自然也不會閒著。他從銀行的朋友那裡得知姚謙已經在進行抵押貸款的手續,知道對方志在必得。為了保證能隨時拿出百億資金,丁如龍也緊鑼密鼓的準備起來,大量的投資金被抽離出來,隨時待命。

  「丁總,這是一會會議上的材料,請你先過目一下。」奔馳車裡,秘書給丁如龍遞上了厚厚一疊的材料。

  丁如龍揉揉太陽穴,覺得頭有點暈。汽車很平穩的奔馳在高速路上,很快就要進城了。想到將要主持關於未來公司投資戰略的會議,丁如龍就振作起精神,翻開起資料來。

  剛看了兩頁,汽車猛地一個急剎車,丁如龍猝不及防,身體向前一衝,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腦門上立刻腫起一塊。他惱火的抬起頭來,摀住痛處問:「搞什麼?」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車前橫著兩輛汽車,幾個黑衣人圍攏過來,手中持著槍支。

  「怎麼回事?」丁如龍大駭,身旁的保鏢剛想掏槍,車窗上已經頂上了一支AK47。一個丁如龍很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丁先生,不想死的話,就讓你的人放下武器。」

  「慕容平?是姚謙讓你來的?」丁如龍看到慕容平笑容可掬的出現在車外,不由怒火中燒。可眼下的局面讓他不得不服軟,只能告訴保鏢不要反抗,將武器丟下,幾人一起下了車。

  黑衣人圍上來,將司機保鏢秘書都帶到一旁,留下幾個人和慕容平一起看住了丁如龍。

  「慕容平,我警告你不要亂來……」丁如龍話沒說完,慕容平已經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頂在了丁如龍的喉嚨上。冰涼的刀鋒帶著攝人的寒氣,讓丁如龍張口結舌,不敢再有絲毫的動作。

  「丁老闆,我知道你的車上有GPS系統,現在估計已經報警了。不過警方至少也要二十分鐘以後才能趕到,有這個時間,足夠我製造一起搶劫殺人案了。」慕容平獰笑著說。

  丁如龍面如土色的問:「你想幹嘛?」

  「丁老闆這麼聰明,難道還猜不出我想做什麼嗎?」刀刃在丁如龍的肌膚上慢慢的摩擦著,丁如龍似乎已經感覺到刀刃將皮膚割開,他驚恐萬分的說:「是為了投資的事情嗎?」

  「真是聰明,一下子就想到了。簡單點說吧,姚老闆很不開心,希望丁老闆能包涵一下,退出競爭。」慕容平終於說出了目的。

  「不……」丁如龍剛想拒絕,可慕容平的手往前一鬆,丁如龍立刻感覺到刺痛,雖然只是輕輕的一割,可他的脖頸上還是留下了一道血痕。如果再重一點的話,頸部動脈就會被割斷。以現在所處的位置,如果動脈被割開,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他。

  「丁老闆,你要瞭解你現在的處境,做出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判斷。」慕容平冷笑道,「就算賺無數的錢,對於一個死人來說,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啊。何況你還有個漂亮的女兒,要是她被人給輪姦之後光溜溜的丟在大街上,一定很讓人心疼吧。」

  「慕容平,你敢動我的女兒我跟你沒完!」丁貝貝是丁如龍的逆鱗,聽到慕容平的話,他立刻暴怒起來,幾乎忘記自己身為魚肉,正在刀俎上的現實。

  「別廢話,如果你繼續和姚老闆競爭的話,我敢保證有些殘忍的事情會發生在你和你女兒身上。」慕容平惡狠狠的恐嚇道,平日裡的儒雅模樣完全不復存在。

  丁如龍沉默下來,他雖然是個很勢利眼的商人,可女兒卻是他一生中最寶貴的東西。或許他可以為了錢不要自己的性命,卻絕不容忍女兒受到任何的傷害。面對鋒利的刀刃,他還想要一搏,可慕容平的恐嚇卻將他的信心完全打碎。

  「你別傷害我女兒,我答應你的一切要求。」丁如龍猶豫片刻,終於服軟了。

  「這樣多好啊。」慕容平狂笑著將刀收起來,「其實姚老闆本來不想跟你鬧到這個地步的。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以後在京海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多不好啊。對此丁老闆你有什麼看法?」

  丁如龍哪裡不知道對方的意思,只能忍氣吞聲的說:「我會盡快結束在京海的業務,將公司搬走的。」

  「太好了,和聰明人聊天就是讓人愉快。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丁老闆繁忙的事務了。不過還請你記得,不要耍花樣,不然的話,一切後果由你自己負責。」慕容平說完,帶著黑衣人揚長而去。

  丁如龍失魂落魄的站在馬路邊,看著他們的汽車絕塵而去,不禁惱怒的踢了奔馳車一腳,大聲的對一旁畏畏縮縮的司機幾人說:「還不快過來,馬上去富豪大酒店,我要戚先生給我評個理!」
arccc 發表於 2008-12-29 19:38

第七章 人為財死

富豪大酒店總統套房的門口守著兩個保鏢,一個是阿拉伯人的模樣,腦袋上還圍著個白色的頭巾,濃密的大鬍子讓人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位至今還不知下落的恐怖分子的大頭目本?拉登。另外一個保鏢則是典型的意大利人模樣,白淨的皮膚深邃的眼睛,懶洋洋的舉止,不過他那健壯有型的肌肉卻蘊藏著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視的力量。

  丁如龍氣憤填膺的來到套房門口,立刻就被保鏢給攔住,他們的理由很簡單:戚先生正在和姚謙談生意,任何人都不能入內打擾。

  聽到保鏢的話,丁如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姚謙竟然如此混賬,一邊派人在高速公路上攔截恐嚇自己,一邊跑來跟戚先生談生意。說不定現在正在裡面挑撥離間呢,他打定主意要揭露姚謙的陰謀,可門口的兩個保鏢身子一橫,面相兇惡的用蹩腳的漢語說:「不能入內。」

  丁如龍的保鏢方才被人用槍逼著,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一路上戰戰兢兢,生怕因此被丁如龍給解雇。此刻見到有彌補的機會,立刻衝了上去,凶巴巴的說:「走開,讓我們老闆進去。」

  那阿拉伯人冷冷的斜視了他一眼,膝蓋沒有預兆的突然彈起來,正中保鏢的小腹。保鏢猝不及防,頓時向前一撲,落進阿拉伯人的懷裡。阿拉伯人絲毫不客氣的揚起手在他的脖子後面猛擊了一掌,保鏢便慢慢癱軟下去,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丁如龍嚇得連退幾步,不敢再招惹他們。他哪裡知道,跟隨七爺的四個保鏢根本就不是他花錢雇來的,而是四個大債主中東基地組織,日本山口組,美國斯普拉諾家族和意大利黑手黨派來保護他的。

  七爺已經許諾,這一回要是能搞掉姚謙,就拿收益來還錢。為了將被騙去的錢盡快補償回來,他們自然不遺餘力,派出的都是各自組織中最得力的幹將。四個保鏢個個都是身經百戰殺人不眨眼的厲害人物,當然不是丁如龍的保鏢能夠抵擋得了的。

  經歷這一下變故,丁如龍只能乖乖的守在門口,兩個保鏢也不理會他,自顧自的把守著大門,隨他在一旁等候。

  過了好半晌,門終於開了,戚先生和姚謙嘻嘻哈哈說笑著走出來,姚謙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那這件事情就說定了,事成之後,我還要好好的感謝戚先生你啊。」

  戚先生笑道:「姚老闆真是客氣啊,有錢大家一起賺嗎,我老闆發財,我當然也跟著沾光。至於你的心意,我是瞭解的。」

  丁如龍聽的憤慨,立刻衝了過去,大聲罵道:「姚謙你個混蛋!」說罷一拳就打過去。

  姚謙似乎沒有提防,被丁如龍一拳打在左眼上,仰天倒下去。

  丁如龍也沒想到會得手,呆呆的看著倒下的姚謙,再看看一臉驚訝的戚先生,忽然發覺自己有些事情做的有點過分了。

  片刻之後,左眼烏青,用毛巾熱敷著的姚謙坐在客廳的沙發裡,哎呦的哼哼著,丁如龍坐在一旁,之前的怒氣差不多都消散了。看到戚先生那鐵青的臉色,丁如龍就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無論他說什麼,戚先生都不會相信了。

  「這麼多年勾心鬥角,怎麼會這麼輕易的上當呢。」丁如龍內心懊悔不已,他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在擁有同樣的財務狀況下,戚先生的個人好惡是決定投資者的關鍵。方纔的一幕,已經讓他保持的良好形象在戚先生眼中蕩然無存,最後脫穎而出和金融大鱷合作的,非姚謙莫屬了。

  事情也正如丁如龍想的,當他告辭的時候,戚先生連句客氣話也沒有。第二天,丁如龍就得到消息,這回的投資計劃,戚先生已經選擇了姚謙,現在就等待著金融大鱷的最後點頭,就可以完成合作了。

  丁如龍輕輕歎口氣,投入了上千萬打點,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好在姚謙得意之餘,倒也沒工夫去理會姚謙是否真的搬離京海。他如今正在家中舉行小型的慶祝會,以慕容平為首的公司高管和心腹手下齊集,慶祝他得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投資機會。

  「慕容平,你這次做的不錯。」姚謙誇獎慕容平道。

  慕容平一臉的陪笑:「為老闆做事是我應該的。」

  「很好,你只要好好幹,我會重用你的。」姚謙得意洋洋的說。

  「這個……」慕容平剛想問一下之前姚謙允諾的百分之一的利潤,卻見他沒聽見一般,信步去跟旁人聊天去了。

  慕容平呆呆的端著酒杯,臉上露出凶狠的神色來:「姚謙,我為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你難道想反悔不成嗎?」

  他自然不敢當面去跟姚謙討要,姚謙的個性他是知道的,那個人若是想要給,你不想要都不行。他若是不想給,你怎麼討要也沒有用。何況慕容平也不是沒聽說過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他參與了姚謙的許多違法亂紀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背心也不由的滲出一層的冷汗。

  「姚謙啊姚謙,我就再跟著你看看狀況,如果你以為我只幹活不要錢的話,你就太小看我了。」慕容平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憤懣的想著。

  安全公寓裡的鄭宇白和七爺通完電話之後,掩飾不住興奮的對身後的徐瑾說:「已經確定了,就在後天。姚謙正在抓緊辦理貸款的手續,一切款項後天就會完全到帳,到時候就可以收網了。」

  徐瑾臉色一喜:「他終於完全上鉤了。」

  鄭宇白撓撓頭:「這種商人,以逐利為天性,就好像草原上的野狗一樣,如果有了腐肉而不去吃,那才是最奇怪的呢。」

  「你這個比喻倒是很貼切呢。」徐瑾有些恨恨的道,「當年他為了貪慾和高飛一起害我爸爸,現在是時候讓他為貪婪付出代價了。」

  正在慶祝著的姚謙只覺得鼻端有些癢,不禁打了個噴嚏,他正在和一個公司高層聊天,這位公司高層是個非常謹慎的老者,他對姚謙的成功抱有比較慎重的態度。

  「姚先生,這次的事情未免太過簡單。這麼大的一個計劃,只憑著一個計劃書就投資,實在有些兒戲,我希望你能再慎重一點。」高層老者說。

  姚謙微微有些不快,覺得他比較掃興,不過看在對方是跟隨自己多年,立下很多功勞的部下,還是敷衍著說:「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你儘管放心吧。」

  那老者還想再說幾句,姚謙已經走去另外一邊了。在姚謙心目中,已經認定這是一場能夠獲勝的豪賭了,他相信金融大鱷縱橫金融界多年的勝利成果,也認定自己不會上當。

  姚謙可不是一個蠢貨,當初剛一看過金融大鱷的信件後,他就派人調查過這件事情。根據和金融大鱷的公司接觸,確定這件事情千真萬確,只不過因為要對付的是龐大的美國,事情還處在比較隱蔽的階段,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其實金融大鱷的信中也沒有明確說明投資的目的,一切都是之後才慢慢瞭解到的。開始聽到這個聽起來有點瘋狂的計劃時,姚謙的確有點懷疑,可金融大鱷的品牌在那裡擺著,許多富豪也躍躍欲試的打算參與。一樣東西若是有很多人爭奪,就算是狗屎,也必然有可取之處。姚謙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何況他還是依靠算計才將丁如龍給拋開,現在讓他當心,只會被當作耳邊風。

  何況姚謙一點也不魯莽,他已經跟戚先生定好了步驟,先將資金打入瑞士銀行的一個安全賬戶之內給金融大鱷驗資,當驗證順利之後,他將會獲得和金融大鱷等五個投資人會面的資格,在中東的迪拜六星級酒店共同商討下一步的計劃。

  雖然之前姚謙在瑞士銀行的賬戶發生了意外凍結事件,但根據調查那只是偶爾的計算機軟件故障,姚謙對於瑞士銀行的安全保障還是比較滿意的。只要他不點頭簽字,那一百億就無法提取,而只有見到真正的投資計劃,確定了每一個細節都萬無一失,他才會真的將錢投進去。

  想到這些完全的保障,姚謙就得意的一笑,他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能算計他的人還沒有出生呢。這一次將和以前每一次的生意一樣,是他姚謙大展拳腳從被人牙縫裡奪食的大好機會。

  (未完待續,預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www.17k.com 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鄭宇白和徐瑾坐在於洛的身後,電腦上的時鐘顯示現在是京海時間中午十二點,這也是戚先生和姚謙約定的交易時間。他們正在等待著七爺那邊的消息,只要一有動靜,立刻就開始釣魚的行動。

  此刻的富豪大酒店裡,慕容平打開一瓶82年的波爾多紅酒,為在座的眾人斟滿,這一瓶酒就要二十幾萬元,可謂一口千金。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姚謙和戚先生碰了下杯,各自喝了一口,品酒是小事,他們更加關注的是姚謙帶來的金融專家和計算機專家,他們正在檢查瑞士銀行安全帳戶的資格和安全性,需要耗費一點時間。

  「姚先生還真是謹慎呢。」戚先生微微的笑道。

  姚謙瞇著眼睛,似乎還沉浸在美酒的餘味之中,聽了戚先生半帶著調侃的話,忙說:「這麼大的投資,總是要小心一點為好,如果出了什麼紕漏,耽誤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那是當然,還是姚先生想的周到啊。」戚先生嘴上說著,跟林霞使了個眼色。

  林霞立刻借口去洗手間,將門關好之後,她右手抱成拳放在額頭上,雙眼緊閉,身體微微顫抖著,嘴唇輕輕的開合。

  遠在幾公里之外的鄭宇白耳中立刻響起了林霞的聲音,這正是她的超能力「千里傳音」。

  「姚謙說為了安全,希望我們切斷所有的通訊,他的人正在檢查賬戶的安全性,你們等候我的指示在行動。」

  鄭宇白得到了林霞的指示,大聲的高呼道:「我這裡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發動。」

  雖然林霞聽不到鄭宇白的聲音,可當她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就看到邊境衝他眨眨眼睛。那正是代表一切順利的暗號。有了林霞的千里傳音和邊境的順風耳,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在鄭宇白的掌握之中。

  經過二十分鐘的檢查和驗證,兩個專家終於完成了他們的工作,向姚謙慎之又慎的點了點頭,表明一切都沒有問題。

  姚謙長出了一口氣,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一切順利,畢竟那意味著幾百上千億的收入。他興高采烈的道:「既然沒有問題,我現在就把款項打入賬戶。」

  「很好。」戚先生一笑,「董叔,任意,你們看著就行了。」

  董鷹和任常興會意的走到電腦旁,看著金融專家在姚謙和慕容平的指點下,將數百個賬戶內的資金轉移進之前驗證過的安全帳戶裡。

  趁著沒有人注意,林霞再度向鄭宇白傳音,告訴他馬上開始行動。

  「行動!」鄭宇白得到了林霞的傳音,立刻告訴於洛。

  於洛早已經等得百無聊賴,得到鄭宇白的命令,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興奮的道:「我早就準備好了。」她按動回車鍵,那早已經編製好的程序在幾秒鐘之內就通過之前留下的後門進入了瑞士銀行的後台數據庫,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方纔驗證過的安全帳戶改成另外一個帳號。除了於洛之外,任何人都無法發現其中的改變,何況已經完全相信轉賬沒有問題的姚謙。

  「我留下的後門大概可以堅持十分鐘,最多十五分鐘之後就會被關閉,希望他們的速度能快點。」於洛說。

  「時間應該夠用。」鄭宇白緊張的看著進度,一筆筆的匯款正在源源不斷的從姚謙在世界各地的賬戶轉移進於洛替換過的賬戶裡,裡面的資金飛快的累積,已經有了十億的規模。

  為了確保轉賬的快速和順利,姚謙聘請的電腦專家特地設計了一個小程序,使得轉賬的效率和速度快了幾倍,十分鐘不到,九十億的資金已經轉移完畢,戚先生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他們知道,事情已經成功了大半,就算現在被揭穿,姚謙也已經死定了。

  「嘟嘟嘟!」瑞士銀行的防護系統發出了警報,他們終於發現了於洛的後門,啟動了三套後備防護系統,立刻對入侵的木馬進行圍追堵截。

  於洛不但沒有惱火,反而興高采烈的發送著一個又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程序,有些用來迷惑防護系統,讓他們找不到罪魁禍首,有些則純粹是惡作劇,戲耍得瑞士銀行的那些安全專家們團團轉。

  「這是什麼病毒!」號稱美國第一電腦高手的多米尼克能將普通的收音機改造成可以上網的電腦,甚至能用公用電話入侵美國國防部的數據庫系統。可當他看到無數古怪的程序衝進瑞士銀行的防護系統之中,不搞破壞,卻只是自顧自的玩鬧著各種惡作劇,不禁火冒三丈。可惜無論他如何追擊,卻都找不到背後的操縱者。

  另外一位因為入侵FBI的秘密資料庫而被美國政府通緝的高級黑客約翰?普勞內也瞠目結舌,他剛剛追蹤到一個木馬,就發現中了反間計。他自行設計的捕捉木馬軟件不但沒有成功將木馬清除,反而感染了木馬程序,開始不斷的滋生新的變種木馬,這讓他焦頭爛額。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人做的,他要做什麼?」負責瑞士銀行網絡安全的高級專家達博絕望的叫道,如果兩分鐘之內無法解決這種狀況,為了大量資金的安全,他只能下令切斷一切網絡聯繫,直到將警報解除才恢復。不過那意味著成千上萬美元的損失,不到萬不得以,他不會輕易做出這個決定。

  「一百億,OK了!」於洛一聲歡呼,「宇白哥哥,我們成功了。」

  與此同時,在富豪酒店之內,被蒙在鼓裡的姚謙笑容滿面為了他和金融大鱷之間合作的美好前景與戚先生擁抱在了一起。

  戚先生將一份十分詳細的合約書和日程表交給姚謙,告訴他一旦金融大鱷確認了安全賬戶之中的資金,就將立刻向他發出邀請,到時候眾多投資者將在迪拜會面,共同探討賺錢分贓的大計。

  姚謙喜不自勝躊躇滿志,似乎已經看到天上掉下無數的金磚,都落進他的口袋裡,也似乎看到未來的京海他一跺腳,滿城都要抖三抖的畫面。人生得意,莫過於此啊。

  「搞定!」於洛敲下回車,無數的程序化作電流在網絡上胡亂的竄著,他們到處製造著混亂,將網絡搞的一團糟。表面上看起來這是一個新病毒突然的肆虐,其實只是於洛為了將入侵瑞士銀行的痕跡完全消除的小伎倆而已。她倒是頗有古時候將軍的風範,信奉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格言,為了達到目的,犧牲了不知道多少台可憐的肉雞。

  「奇怪……」多米尼克和約翰?普勞內面面相窺,他們正感到黔驢技窮的時候,對方的攻擊忽然消失不見,那可憐的木馬沒有掩護,立刻被殺毒軟件絞殺,而系統的漏洞也被很快堵上。

  「有什麼損失嗎?」達博緊張的統計著,經過一番精密的調查,這一次的被入侵並沒有造成任何損失。本來擔憂這一次毫無還手之力的經歷會讓他丟掉年薪優渥的飯碗,如今的情形,卻讓他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不過這一次的經驗,還是讓瑞士銀行擔驚受怕了好久,後來又聘請了無數的高手,將防護系統修築的更加堅固,這倒是於洛無意之中促進的網絡安全的進步。

  「按照約定,把百分之三十的錢轉給七爺的賬戶,另外百分之七十,就按原計劃捐給三十五家慈善機構吧。」鄭宇白看著賬戶裡那一長串的0,覺得呼吸有點乾澀。他不是一個貪財的人,看到的也不過是賬面上的財富,可依然會被那巨大的數字所震懾。

  徐瑾和於洛何嘗不是,她們吞嚥了口唾沫,雖然有些不捨,卻還是按照鄭宇白的話去做了。七爺的賬戶裡多了三十億的資金,他的賬戶早被眾多債主給盯上,一頓瓜分之後,總算還給他留下了幾千萬,夠他吃用一陣子了。

  遠在非洲的旨在救助飢餓兒童的一個基金會正在為聯合國的撥款遲遲不到而感到沮喪,就在他們辦公室的外面,是數千個面有菜色,身患營養不良,隨時都有可能餓死的可憐孩子。他們之中最小的只有幾個月,而十幾歲的孩子,手臂居然比一根鉛筆粗不了多少。

  「會長,有錢了,聯合國的錢來了!」財務人員高聲歡呼起來,他們早已經聯繫好糧食供應商,就等著款項到帳了。

  一筆錢被劃給供應商,糧食立刻送到了孩子們的手中,看著他們貪婪的吃相和感激的笑容,會長不禁流下了眼淚。他撥打通了聯合國救助署的電話,激動的說:「多謝你們及時的匯款,總算沒有發生餓死人的悲劇。」

  對面卻傳來驚奇的聲音:「我們的款項還沒有準備好,你是不是搞錯了?」

  同這個基金會一樣,在世界的很多個角落,無數需要幫助的人得到了大筆的捐款,上不起學的山村孩子有了學費,頻臨死亡的艾滋病人能夠得到有效的救助,身患絕症的孩子能夠在幫助下實現夢想……

  這一切,都源於一個叫做「鄭徐於」的人,他慷慨解囊的七十億捐款成為了這一年度最大的謎團。時代雜誌在年終總結中這樣寫到:

  「當我們失去舊金山的聖誕老人時,曾經已經不要求回報的愛已經消失。可鄭徐於的出現讓我們覺得,在新的世紀裡,人類之中仍然有偉大的人格存在,這讓我們對人類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每個人都在誇獎鄭徐於的慷慨,也都在猜測這個人到底是何方人士。只有一個人對此暴跳如雷,因為他的商業帝國,在一瞬間就土崩瓦解了。

  富豪大酒店的總統套房裡,姚謙呆呆的望著戚先生曾經坐過的沙發,他忽然跳起來,對著昂貴的沙發拳打腳踢起來。正在火冒三丈的時候,門開了,幾個黑衣人衝了進來,卻不是姚謙的保鏢。

  「姚先生,請你不要破壞任何東西,這些都已經抵押給了銀行,如果你故意損壞的話,我們會要求你賠償的。」黑衣人將姚謙拉住,制止了他瘋狂的行為。

  姚謙呆呆的望著他,茫然的問:「你覺得我還有錢賠給你嗎?」說罷,他似乎忍俊不禁一般,哈哈大笑起來,越笑越狂,竟然直不起腰來。

  黑衣人們愕然的看著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京海首富的頭髮就在他們眼睜睜的注視下,一邊狂笑著一邊由烏黑變成雪白。

  「上得山多終遇虎……」姚謙的笑聲漸漸稀落,他一邊哧哧的乾笑,一邊嘟囔著,推開黑衣人們,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慢慢消失。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eesai

LV:6 爵士

追蹤
  • 7

    主題

  • 1766

    回文

  • 2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