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城市狩獵 第一章 武林大會
楊式太極武館的辦公室裏,楊飛雲遞給鄭宇白一張紙。
“這是什麼?”鄭宇白接過來,只見上面是個表格,台頭上寫著的是“武林大會報名表”。
“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事情吧,我籌辦的武林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急需高手的參與。”楊飛雲說,“這件事情不難吧?”
鄭宇白倒是沒想到楊飛雲要他幫忙的是這種事情,手中捧著報名表,卻有些猶豫。
參加武林大會的確不難,可問題這和他從小所受到的家法和門規教育有所衝突。
形意拳門規深嚴,輕易不能和人交手。門規之中規定:凡忤逆不孝者,貪財如命者,逞能欺人者,貪酒好色者,概不得收為弟子;凡練此拳者不得惹是生非,遇事必須忍讓,不准在街頭賣藝。
自從在安全公寓上班以來,鄭宇白打過的架可不少,還殺了K和V兩個殺手,打傷的人更是不計其數。不過其中大部分都是自衛,對付的也都是惡徒,也不算違背門規。可若是參加爭強鬥勇的武林大會,那又跟賣藝有什麼區別。若是被父親和姑姑知道,一定饒不了他。
想到嚴厲的父親和姑姑,鄭宇白覺得頭大了一倍,不過轉念一想,反正也只是參加比賽而已,大不了預賽的時候就故意輸掉,只要不讓父親和姑姑知道就好了。
“對了,還有一個附加條件。“沒等鄭宇白想好,楊飛雲又道。
“還有什麼?”
“你必須進入八強才行,如果進不了八強,還是死在高飛的手上比較好,免得留在世上丟人。”楊飛雲說話一點都不客氣,也不知道他這高傲的脾氣到底怎麼跟旁人相處。
鄭宇白撓撓頭,楊飛雲這話簡直把他的退路給封死了。
鄭宇白的眼睛在楊飛雲的辦公桌上掃了一眼,見所謂的報名表寥寥無幾,又想起來上次來武館時楊飛雲和楊虎亭之間的分歧,心想武林大會的舉辦只怕是遇到了麻煩,不然楊飛雲也不會要求自己參加湊數。
雖然父親和姑姑很兇悍,只要武林大會鬧騰的不大,他們想必也不會知道。鄭宇白想到這裏,便點點頭說:“我答應你。”
“很好。”楊飛雲難得的露出一個笑容來,“我會遵守對你的承諾的。”
填好了報名表,鄭宇白就算是參加了武林大會。預賽將在兩個星期之後舉行,整個比賽持續三個月。屈指算來,武林大會結束的時候,也正是和高飛賭命之約的日子。
楊飛雲滿口承諾賭局之上他一定會克制高飛的奪魄能力,鄭宇白雖然沒見識過他的本領,卻相信張道勝的推薦。不過就算高飛的奪魄無法奏效,光比試賭術的話,他也沒有什麼勝算。
靠天靠地靠別人,都不如自己可靠。鄭宇白從楊氏太極武館出來,想到那難以分辨的黑白鐵蠶豆,心知自己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別想跑。”鄭宇白剛走到門口,楊飛煙就冒了出來。
“放心吧,不會賴賬的。”看到楊飛煙一副饞貓的樣子,鄭宇白不禁忘掉了身上的那些麻煩。
兩人很快出現在了附近的哈根達斯霜淇淋店裏,楊飛煙的身前擺滿了香草,朗姆酒,草莓等各種口味的霜淇淋,吃的不亦樂乎。
鄭宇白苦笑著將癟掉的錢包塞進口袋裏,雖然他在賭神大賽贏了幾千萬,可都存在了杜必勝的戶頭裏,暫時他還是個靠安全公寓的工資生活的窮小子而已。
“我說你不怕胖嗎?”鄭宇白疑惑的問,按道理說女孩子們雖然喜歡吃霜淇淋,卻更在意身材,像楊飛煙這麼猛吃的女孩可太少見了。
“我才不怕呢。”楊飛煙吞下一口朗姆酒口味的霜淇淋,露出比霜淇淋更甜美的微笑來,“你也知道我的超能力是消耗糖分的。”
“你的這個副作用想必有很多女孩子趨之若鶩。”鄭宇白笑道,“那你哥哥的超能力有什麼副作用嗎?”
楊飛煙臉色一黯,貪吃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哥哥的副作用……很可怕。”
“怎麼了?”鄭宇白一怔,難道楊飛雲的洗魄帶來的副作用會比順風耳邊境的精神衰弱更可怕嗎?
“每次使用能力之後,哥哥都會脫水。”楊飛煙將手舉起來,放在鄭宇白的眼前,“你知道嗎,有一次哥哥使用完能力之後,手掌皺的好像個一百歲的老爺爺,體重減少了五分之一,醫生說如果再嚴重一些就會死。”
鄭宇白不禁愕然。擁有超能力對於異者們來說到底是一種幸運還是上天的戲弄呢?雖然他們可以利用超能力來做到很多平凡人無法做到的事情,可付出的代價也太過恐怖,一旦不小心,就會有性命之虞。
“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鄭宇白歎口氣。楊飛煙還不知道他也有異能,嘟囔說:“你歎什麼氣啊,我還沒說什麼呢。”
鄭宇白到底沒把自己擁有四目重瞳的事情告訴楊飛煙,這是個他和張道勝之間的秘密,在沒有徹底將這個能力弄清楚之前,他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楊飛煙飽餐了一頓霜淇淋,笑得如花一樣跑掉了。鄭宇白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找到個公車站,回家去了。
剛一進家門,鄭宇白就聽見樓梯“噔噔噔”的響起來,於洛笑嘻嘻的出現在面前,神秘的將他拉到地下車庫。
“幹嘛?”鄭宇白疑惑的問。
“姐姐給你買了輛新車。”於洛將車庫的燈打開,除了那輛粉紅色的MINICOOPER之外,車庫裏多出了一輛AUDIQ7。
“漂亮嗎?姐姐說這車顯得大氣又有朝氣,最適合你了。”於洛笑說,“她心疼你每天要坐公車去市區上班,好幾天以前訂的車,今天終於送到了。”
鄭宇白遲疑著說:“送給我的嗎?太貴重了,我可不能要。”
“姐姐的一片心意你敢不要?”於洛撅起嘴來,“難道你還沒有原諒她嗎?”
“哪有的事情,我像是那麼小氣的人嗎。”鄭宇白連忙解釋。
“那你就得收下,不然姐姐會傷心的。你難道還不知道她對你的心意嗎?”於洛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鄭宇白,似乎想看透他的心一般。
“我……”鄭宇白無話可說了,他有心不收,又怕徐瑾和於洛誤會,正為難間,腳步聲響起來,徐瑾也下樓來了。
“洛洛的心裏真是什麼都藏不住……”一看到於洛正往車後躲,徐瑾笑著對鄭宇白說,“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的,怎麼樣,喜歡嗎?”
“喜歡。”看到徐瑾比起前些日子來顯得容光煥發許多,鄭宇白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了。就算他在感情上再為木訥,也理解到徐瑾的心意。
只是兩人之間究竟能發展到什麼地步,鄭宇白也說不清楚。甚至他不知道心中對徐瑾的感覺是否帶有喜歡的成分。
在某些方面,鄭宇白實在是遲鈍的很。他忽然想到異者們超能力帶來的副作用,真不知道情商上的鈍感是否是四目重瞳超強的學習和記憶能力帶來的副作用。
不過鄭宇白並不覺得遲鈍是件壞事,他還記得父親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不過是一場生存遊戲,必須要有頑強的意志。而要保持甚或加強生存能力,遲鈍是必不可少的。與其有銳利的敏感度,不如對於大多數事物不要氣餒,這股遲鈍的頑強意志,正是許多物種得以在漫長的進化和改變之中存活下來的優點。
正是因為從小有父親的這番教導,本來就性格溫和的鄭宇白麵對任何事情的時候都不溫不火,在他看來,世界上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雖然他也會因為K的偷襲而殺人,有時也會打抱不平,卻總是保持著不急不躁的心態。
眼下和徐瑾之間若即若離的關係對於鄭宇白來說是件很頭疼的事情,既然暫時想不出解決的辦法,那就順其自然的慢慢發展吧。遲鈍的鄭宇白一直喜歡把兩句話打亂摻到一起: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試試車吧。”徐瑾遞過來一把車鑰匙。
鄭宇白點點頭,在於洛的歡呼聲中啟動了汽車。徐瑾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於洛坐在後排,一邊懷疑著鄭宇白的駕駛水準,一邊拉上了安全帶。
車庫門緩緩打開,Q7爬上了地面。鄭宇白之前只開過瑪莎拉蒂總裁,那和Q7完全不是一個感覺。不過駕駛的技巧大部分都是共通的,他很快就熟悉了Q7的駕駛技巧,開車駛出社區,在高速公路上飛奔起來。
“慢一點!”于洛看到鄭宇白已經飆到了每小時180公里的速度,不禁驚叫起來。倒是徐瑾一點驚慌的表情都沒有,只是掛著淡淡的微笑看著鄭宇白全神貫注的駕車。
“男人在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最有魅力。”徐瑾的心中想著。
鄭宇白完全不知道他在不知不覺之間忘記了收斂精氣神,聚精會神之際,他的眼中精光一閃,車窗玻璃上,四隻瞳孔隱隱作現。
試車歸來,回到家中小睡了一會,再醒過來的時候,徐瑾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宇白,你的工作每天晝夜顛倒,總是這樣下去,對身體很有影響的。”給鄭宇白盛了滿滿一碗白飯,徐瑾關切的說。
於洛一旁大吵大叫:“姐姐偏心,給我盛這麼少!”
“你不是要減肥嗎?”徐瑾瞪了“搗亂”的於洛一眼。
徐若愚面無表情的說:“你放心吧,他沒事的。”
鄭宇白沖徐瑾一笑:“伯伯都這麼說了,你儘管放心的。”
“可你還要跟我爸爸練功呢。”徐瑾焦急的說,“時間來得及嗎?”
徐若愚緩緩的扒著碗中的飯,耳朵卻豎起來聽鄭宇白的回答。鄭宇白撓撓頭:“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進展,不過我相信我能做到的。”
“你真的以為那麼簡單嗎?一夜過去,你有什麼心得?”徐若愚重重的把碗放在桌上,似乎對鄭宇白的回答不滿意。
“還沒有。”鄭宇白老老實實的說,鐵蠶豆的事情一直在煩惱著他,那黑白兩色的蠶豆完全一樣,怎麼可能在黑暗之中分辨出來呢。如果徐若愚不是大名鼎鼎的賊王之王,他甚至懷疑對方是故意唬爛騙他的。
徐若愚的臉色顯然不太好,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端起碗來吃了幾口飯便回房間去了。徐瑾尷尬的對鄭宇白說:“爸爸就是這個脾氣,你別介意。”
“大概是我太笨,讓伯伯生氣了吧。”鄭宇白無奈的說,他也匆匆的吃了幾口飯,便提著鐵蠶豆袋子來到徐若愚的房間外敲起門來。
“進來。”徐若愚的聲音響起來,語氣裏還是帶著些許的不快。
鄭宇白走進房間,對徐若愚說:“徐伯伯,我天資魯鈍,學起來很慢,這鐵蠶豆之間的差別實在找不出來。”
“才一夜就氣餒了嗎?”徐若愚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不要廢話,你給我再揀一遍豆子。”
換作一個脾氣暴躁的人只怕早已經被徐若愚的態度氣跑了,可鄭宇白卻知道徐若愚也是為了自己好。
他自幼跟著父親練武,見識過比徐若愚更惡劣的態度更離譜的折磨,也都一一的經受了下來。他父親的教學方式如果用在別人的身上,只怕會產生童年陰影也說不定。鄭宇白卻因為那略帶一些鈍的性格,凡事都不怎麼放在心上,總是保持著平穩的心態,不至於有什麼後遺症。
一直以來,鄭宇白也不怪父親在童年的時候用種種他力所不能及的任務來教他學拳。他知道父親是為了自己好,只是有點過於急躁。近些年父親的年紀大了,急躁的脾氣雖然收斂了很多,卻還是點火就著的性格。跟他比起來,徐若愚簡直算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伯伯了。
正因為有童年的經歷做基礎,鄭宇白一點也沒有違抗徐若愚的意思,很快將袋子打開分揀起來。
昨夜鄭宇白的練習不是白白浪費的,這一回他的速度快了許多。他也明顯的感覺到手指和手掌的力量和敏捷都有所增加,雖然程度很輕微,那也是因為他從小就苦練,身體各部位都已經練到極高境界,再增強也只是很細微的緣故。
徐若愚雖然臉色不善,對鄭宇白有點不滿,但看著他的手法速度比昨日快上不少,臉色漸漸的就緩和了下來。
這一次鄭宇白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將豆子分好,進步之快讓他自己也有點目瞪口呆。
“還不錯。”徐若愚的語氣裏已經沒有了惱怒,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欣賞,“我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達到你現在的水準,雖然你我起步不同,你的進步也足以讓人欣喜。這麼說來,我倒是有些錯怪你了。”
“不敢。”鄭宇白難得聽到徐若愚誇獎一句,只是淡淡的回應著。從小他就知道制止父親暴躁脾氣的最好辦法就是盡力完成他所佈置下來的任務,至於不滿頂撞那種無謂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半個小時能將豆子分揀完畢,已經是很好的成績了。你照著現在的進度練習下去,一個星期之後,應該可以在十分鐘之內將豆子分揀完畢。那便算是完成這一階段的練習了。不過你不要忘了我所要求的不只是這樣而已。”徐若愚又道。
鄭宇白撓撓頭:“我昨夜苦思良久,實在無法入門……”
徐若愚點點頭:“的確有些難為你。你去把窗簾拉上。”
鄭宇白依言去拉上窗簾,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徐若愚已經重新將豆子混合在了一起,又取出一塊黑布來將自己的眼睛蒙上。
黑暗之中,鄭宇白的眼力雖然很好,卻也只能看個依稀。只聽徐若愚道:“我只演示一遍,你看好了。”說著他的手便探入袋子之中,飛快的抖動起來。
鄭宇白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幾乎不敢相信。無數的白色鐵蠶豆如同螢火蟲一般從袋子裏飛出來,落在另外個袋口中,發出清脆的聲響。徐若愚的手快若閃電,幾乎不假思索的分揀著豆子,甚至比鄭宇白在日光下的速度更快。
“這太不可思議了……”鄭宇白看的驚心動魄。他小時候雖然比較愚鈍,好在一來心志堅定,苦練不輟,二來勤學好問,努力向上。到了十五歲之後,厚積薄發,一舉成材。其中或許有四目重瞳的功效,卻也和童年的刻苦好學有莫大關係。
如今他貪婪的看著徐若愚的演示,眼中的重瞳再度出現,在黑暗之中一閃而過。徐若愚雖然遮住雙眼,感覺卻敏銳無比,驚覺身旁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當年在結拜兄弟兼仇人高飛的身旁演示這項絕技一般,心念略一恍惚,手上不禁一慢。
“大概是我多慮了吧……”徐若愚並未發覺什麼異常,心道自己和高飛十餘年未見,身旁只有個鄭宇白,怎麼會感覺到他在身邊,只怕精神高度集中導致的幻覺吧。
漆黑之中,徐若愚只用了十一分鐘就將鐵蠶豆分揀完畢,如果不是中途頓了片刻,很有可能控制在十分鐘之內。鄭宇白將窗簾開來,再看到那兩袋涇渭分明的鐵蠶豆,不禁嘖嘖稱奇。
徐若愚摘掉了眼上的黑布,歎口氣說:“老了,若是這只手還靈活的時候……”餘下的話他沒有說,畢竟是有身份的賊王,在鄭宇白這樣的後輩面前慨歎人生,未免有點失身份。
鄭宇白看著徐若愚那只殘手,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若是那手完好無損他的手上功夫會達到什麼境地。和徐若愚比起來,杜必勝的手法更為巧妙靈活,因為那是賭臺上要使用的千術。而徐若愚的手法雖然用在偷盜之術上,卻難得的有一種大開大合的氣勢,最起碼在效果上顯得十分驚人。兩者比較起來,竟然還是徐若愚的手段更高上一籌。
“你覺得如何?”看到鄭宇白一臉呆呆的模樣,徐若愚心說這小子看起來倒是很愚鈍,真不知道寶貝女兒怎麼對他那麼傾心。
女兒是父親的掌中寶,嫁女兒的時候,當父親的雖然不如當母親的容易激動,心中肯定更不好受。徐瑾請他來幫忙的時候,徐若愚就知道鄭宇白跟徐瑾之間肯定有什麼關係。雖然才剛來兩日,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之所以對鄭宇白態度不好,也是潛意識裏對有可能奪走女兒的人的一種顧忌。
不過通過兩天的接觸,徐若愚雖然不懂得形意拳中隱藏精氣神的本領,卻也能看出來鄭宇白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的遲鈍和木訥。只是這黑暗之中分揀鐵蠶豆的功夫可要經過長年累月的訓練才能有所成就。就算他徐若愚是盜門難得一見的天才,卻也用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才有所成就,現在要讓鄭宇白在三個月內就掌握,實在有點強人所難。
可不強人所難又有什麼辦法,徐若愚聽女兒說過,知道鄭宇白是因為徐瑾才和高飛訂下生死賭局的。無論從報仇的角度來講,還是為讓女兒還人情債的方面來說,徐若愚都不得不嚴格要求鄭宇白。因為沒有這一手功夫,想靠賭術戰勝高飛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他真的能行嗎?徐若愚望著恍然失神的鄭宇白,有些擔憂的想。
鄭宇白完全不知道徐若愚在想什麼,其實他的思維已經不在這間屋子裏了。他滿腦子都是方才徐若愚的動作,如同電影的慢動作一樣在腦海裏一遍遍的播放著。
自從被張道勝發覺身上擁有四目重瞳的異相之後,鄭宇白的潛意識裏已經有了要開發“複製”超能力的想法。方才徐若愚的動作將他帶入到一個之前未曾到達的奇妙境界,竟然在一瞬間進入了“恍然”。心智思緒全數不存在了一般,只有徐若愚那瀟灑自如的精絕手法不住的在腦海裏滾動播放。
“到底他是怎麼做到的呢?”一個疑問久久的在鄭宇白的腦海裏纏繞著,他的腦海猶如一片漆黑無盡的宇宙,白色的鐵蠶豆啪啪的在黑暗之中掉落,那種脆響讓人有些著魔。
白色紛紛揚揚的在黑暗之中飄揚,好似落雪一般。而徐若愚的動作也被鄭宇白在腦中分解著,漸漸的,鄭宇白似乎能將徐若愚的動作看的更加清晰了。
徐若愚看到鄭宇白一臉癡癡呆呆的,心說這孩子怎麼了,難道走火入魔了?正要叫醒他,卻見他走到兩個口袋前,將黑白兩色鐵蠶豆嘩啦啦的混起來,然後將徐若愚的黑色遮掩布取過來蒙在眼睛上,雙手一翻,插進了鐵蠶豆之中。
“他想做什麼?”看到鄭宇白不聲不響的做著這些,徐若愚不禁一愣,難道他只看了一遍就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