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醉回七九當農民 作者︰西風黑馬 (連載中)

dq2869dq2869 2008-10-6 11:0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9 154160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3:35
第二卷 發展 第三十八章 休學 (上)

一憶渴望地看著吳永成.等著他的回答.

「行啊,沒問題。只要你有時間。」吳永成爽快地回答他。

「時間我有的是。只要你肯教我。回頭我跟家裡打個招呼,把我的旅遊簽證,再延長半年,這不就什麼都有了。對,出去後,我馬上就給家裡打電話,告訴他們一聲。要不,亦心,你也留下吧,咱們一起學功夫,怎麼樣?」一憶高興地說。那個高興的勁頭,就好像一個貪玩的小孩子,拿到了自己盼望已久的玩具一樣。

「DVID,樣子沒有啊?你要瘋、你就自己瘋去,我可不陪你。回了香港後,伯父、伯母要是問我,我可不替你說謊。你自己考慮去吧。」馮霞的表姐亦心瞪了他一眼。

「亦心,你怎麼這個樣子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教我功夫的師傅,就是再多呆半年又怎麼了?你別老拿我爸、媽說事。真是的。唉,那就算了。吳先生,咱們以後有了時間,再說吧。你得記住,你可是答應我了。要教我功夫的啊!哎,現在你們過那邊不容易,不然的話,我請你到我家住上幾年,好好教我一點功夫,那該有多好啊!」一憶十分惋惜地歎了口氣。

「沒事。那一天不會遠的!」吳永成安慰他。

地確。隨著改革開放政策的進一步加大,港、台投資的資金,陸續大規模地進入大陸市場,到了那時,港、台、大陸之間,就不是互相封閉的世界了。人們相互之間的來往,就方便多了。

「表妹,那你說。你們昨天發生的事情,用不用我留下來,幫你們解決?」亦心問馮霞。她也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當成一回事,放在心上。

「不用。你忙你的吧。這點小事情,我自己就可以解決。那個姓牛的不對在先嘛!我們佔理著哪!學校它不會把我們怎麼樣地!表姐,你是沒有看見昨天晚上同學們對我們的支持。把保衛處的那幾個人,嚇得動也不敢動。真解恨!」馮霞滿有把握地說。的確,昨天晚上同學們自發組織起來、對他們兩人支持的那種場面,馮霞是第一次見到,就是現在想起來,也覺得挺感動的。

少年不知愁滋味呀。吳永成憐惜地看著姐妹倆、無憂無慮地、親蜜地談論著什麼,渾然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自己心裡默默地想著。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就這麼簡單地放過去。那個牛存傑。絕不是什麼省油地燈盞。聽他自己說,他也算是經過了十年「文化大革命」的磨練。也能算得上個老運動的油子了。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件事情,才只不過是開了個頭。剛剛拉開序幕而已。劇情的發展,還正在裡面進行哪。說不定還相當激烈。系辦公室能不能決定他們的命運,還是兩說哪!鬧不好,還要驚動學校黨委來處理這件事情。學生打了學校的保衛人員,這放到什麼時候,也不是一件小事哪!自己是已經做好了被開除的打算了。馮霞家庭背景好,又是個女孩,應該不會受到多大的處分。但小處分。是估計跑不了的。否則,學校何以能一振校紀?!就是為了殺雞給猴看。他們也得去當那隻雞!

雖然,他自己是個穿越之人,但在這件事情上,卻顯得那麼軟弱無力、無計可施。

在他地前生,說得好聽點,他本是個與世無爭的雅人;說得透徹一點,他就是一個懶人。懶到什麼都不想自己努力去爭取。用他自己地一句話說,叫一切該是自己的,不爭也跑不了;不是自己地,就是到手也能飛了。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了。不然,為什麼古人有句話叫:煮熟的鴨子飛了呢?那就說明:那個鴨子壓根就不應該屬於你、就不是你的!快吃到了嘴裡,還能給你飛了,你沒轍!毛偉人說過的: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這句至理名言,在他那裡,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現在,他又能怎麼辦呢?給馮霞和亦心陳述此事的厲害關係,讓她們出面、找關係來擺平嗎?這個辦法也不一定就能施行。其一,她們姐妹倆都屬於出身高門、對於世間俗事,並不是能理解的那麼透徹、但又偏偏自我感覺良好的那麼一種人。這也怪不得她們,與她們從小就受到很優越地待遇、沒有經過多少磨難有關。在一些普通的小事情上,人情練達,她們知道地很少;要是讓她們談一些國家的大是大非,她們的見解,就能比常人高出許多。環境造人也!所以,就是現在給她們陳述厲害關係,她們也不一定能夠聽進去。對她們來說,她們永遠是有理的,更何況,這件事情,本身大理也在自己這一邊哪!其二,現在自己身處的這個時代,自己前身也沒有經過多少。學校在處理這件事情上,是否會一分為二地看待這件事情,他也不得而知;高老師是肯定會為他們全力以赴的。至於牛存傑到學校以後,還有什麼社會背景、馮霞父親潛在的影響力又有多大,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這一切都是未知數。要是自己先手忙腳亂起來,萬一事情很簡單,那豈不是貽笑大方了。

再說,靠女人來保護,也不是他想幹的事情。前世如此,穿越之後,有了別人所不能及的先知先覺,就更不願意這麼去想了。

還是一切靜觀事態的發展吧,以不變應萬變。這也是懶人的慣性思維。

果然,事情正如吳永成所料,這件事情因為系辦公室提出的解決方案,並不能使牛存傑感到滿意,學校保衛處和系辦公室,只好兩家聯合把此事上報給學校黨委。由學校出面,來處理這件事情。

這是在下午、馮霞的表姐亦心他們走以後,高老師告訴他

不過高老師再三安慰他們,不會有什麼事情的,讓他們安心學習,不要有什麼思想負擔。但她臉上的表情,卻告訴吳永成,這件事情麻煩了。估計處理輕不了。

事後,吳永成找到了高老師,把自己想一個人承擔責任的想法,跟她說了。請她轉告學校黨委,有什麼後果,他一人抗著;給處分,就給他一個人好了。不要牽涉到馮霞。她畢竟是個姑娘,怕她心理承受能力差,別再出點什麼事情。就是讓他退學,也毫無怨言。只要能讓馮霞輕鬆過關。

「你這樣做,對你太不公平了。你知道嗎?你可要考慮好!一件事情,兩個人承擔,相對地說責任要輕一點。如果一個人承受的話,我就怕你會受不了;況且,學校也有學校的原則,你這麼做,是為了同學好,學校能不能就聽你的,還是另一回事。你就不用操那麼多的心了,安心學習、準備迎接考試,這是你當前要關心的事情。其他的,有老師呢。老師不會不管你們的。你就放心吧。你家裡還有你的父母在為你操心,你不要讓他們失望。」高淑琴老師愛惜地看著眼前自己的這位得意門生,心裡卻感到一陣陣的惋惜,多好的一個學生哪,怎麼就攤上了這事情呢?

由於自己的據理力爭,在系辦公室,保衛處的牛存傑沒有討到什麼便宜;可現在到了學校黨委那裡。她自己就有些力所難及了。以自己地能量,也實在是給他們幫不上多少忙了。只能盡自己的努力了。說實在的,他們幹的這件事情,也實在有些離譜,學生竟然敢把學校的工作人員給打了。你就是有天大的理,也說不過去呀!處分是肯定免不了的。是輕、是重,那也就只好看他們的造化了。但願老天保佑他們吧。從來不信這些神神道道地高淑琴老師,現在不禁心裡也在給他們念佛。

吳永成見高老師這麼寬慰自己。估計她是不會把自己的這些想法,轉達給學校黨委的。在她的心裡,說不定,還希望把這些責任,多給馮霞頭上攤一點呢,因為馮霞的家庭背景大、根子深。經得起摔打啊。而他一個農民子弟,從他這一輩,追溯到以上三代,說不定也找不出什麼能靠得住的勢力。

不行,還是得自己去找學校黨委比較合適。要不然,兩個人就怕都難以過關。打人這件事情,就是從自己地角度來看,也實在不是一件什麼小事情。更何況站在學校的角度來說呢?誰當學校的這個頭,肯定首先也得維護學校工作人員的利益。

通過幾經輾轉,吳永成終於找到了學校的黨委書記。他姓李。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知識分子。當時的大學裡,還是黨委負責制。一般的都是黨委書記兼校長。單設校長的。校長就只能是第二把手了。這個情況,與十幾年後校長負責制的情形。截然不同。

「李書記,我是七九屆工商管理系地學生吳永成,今天我來找您,主要是想說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吳永成開門見山、直截了當,說明了自己地來意。

「奧,你就是昨天晚上打人的那個吳永成?不簡單哪!現在你在學校裡地名氣,比我也要大的多啊!全校的老師和學生們都知道,你這個吳永成。竟然敢打學校保衛處的工作人員!厲害哪!!真是後生可畏呀!我不知道這是咱們學校的光榮,還是什麼?我是應該為能培養出了你這樣的學生。應該感到驕傲呢,還是自豪呢?你自己來告訴我!啊,小伙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在你進來之前,我讓人調閱了你的擋案。不錯嘛,應該說從入學以來,你的各方面表現,都很好。最近你們地系黨總支,還把你發展成了預備黨員。是不是你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可以無法無天了?學校裡,就是你最大了!嗯,甚至敢打咱們保衛處的工作人員了?

我告訴你,你想錯了!後生。不管你取得了多大成績,你也得遵守學校地一切規章制度!打人更不行。你回去吧,我不想多聽你的什麼解釋。你就等著學校的處分決定吧!」李書記說到後來,一臉的痛心疾首。

等他說完,吳永成誠懇地說:「李書記,我不是來給自己作什麼解釋的。我知道您工作很忙,您就給我一分鐘的時間,我把想要說的話說完,就走行嗎?」

「好吧,我就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利索點。」李書記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這件事情不管起因是誰對、誰錯,打人,我們肯定是不對的,也不管誰打了人。學校有學校的紀律。我只希望這件事情,只處分我一個人。因為我要是不留下她,談什麼話,也就不會有這件事情的發生。哪怕給我的處分,再重點也行,只是不要再牽涉到馮霞。她畢竟是個女孩子。萬一心理承受能力差,再出點什麼事情,那就......」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錯,小伙子。能勇於承擔責任,承認錯誤,這一點值得表揚。但並不等於我就承認你們做的是對的。你們高老師也找過我,據他們幾個人都說,打人是那個女孩子打的,與你沒有多少關係。並且我們保衛處的那個人,工作中也存在很大的過錯。希望學校給你們的處分,不要太重。可我不這麼認為,即使你們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成為你們打人的借口。咱們可以有理說理,有事說事嘛,打什麼人哪?如果都像你們這麼學,今天可以打學校保衛處的;明天就可以打自己的輔導員了;後天,是不是就該打到我這個學校的黨委書記頭上了?那學校,還有沒有一點正常的教學秩序呢......」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3:36
第二卷 發展 第三十九章 休學 (下)

學校的黨委書記李書記正色說到:「咱們可以有理說理,有事說事嘛,打什麼人哪?如果都像你們這麼學,一個是班裡的班長,一個是班裡的團支部書記,今天帶頭起來,打了學校保衛處的;那明天,別的同學,就可以打自己的輔導員了;後天,是不是就該打到我這個學校的黨委書記頭上了?咱們這個學校,還有沒有一點正常的教學秩序呢樣子下去,咱們的學校還能再辦下去嗎?還有一點學校的樣子嗎?那和十年『文化大革命』的那段混亂情況,又有什麼區別呢?培養建設四個現代化的接班人,不就成了一句空話了嘛!」

吳永成連連點頭稱是。心裡卻不以為然:學校要建立一個良好的教學秩序,除了加強學生的管理外,更要加強對教師隊伍的培訓、管理工作,特別是要提高教輔人員的素質。如果教輔人員的素質,不能得到很好的提高,光靠強壓政策管理學生,肯定也不能建立起一個良好的教學秩序。

不過,這些話現在是不能說的。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如何把自己和馮霞惹的這件事情所引起的後果,減小到最低程度。至於其他事情,他一時也管不了許多。那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穿越者的能力,是超於一般人,但也不是萬能的超人。他並不能主宰全世界所有地事情。更何況他這個穿越者。除了比別人多一點、先知先覺後二十多年的事情外,也就沒有比其他人突出的地方了。

至於有人後來知道了,會罵這個穿越者軟弱、無能,那就讓他們罵去好了。穿越者也是地球人啊,也得和別的地球人一樣生活!甚至有的時候,還可能遭受到一般普通人無法理解的痛苦呢。事事都太張揚,不是他吳永成的性格。其他的穿越者會怎麼做,那不是他關心地範圍。他也沒有興趣去關心那麼多的事情。他現在連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呢!

到了晚上上自習的時候。馮霞不知道從那裡知道了他找過學校的黨委書記、要一個人把打人的責任攬下來地消息,著急了,不顧那麼多同學們注視的目光,逕自走到吳永成的座位旁,開口就激動的問他:「吳永成,你瘋了嗎?你什麼時候打過人啊?你知不知道你怎麼做的後果嗎?那件事情又不是咱們的錯。你幹什麼跑到學校領導那裡,去承認什麼錯誤?還要一個人,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頭上!我打的人,有什麼罪,是我自己的事情,就是去坐牢,也輪不到你啊!你傻呀你!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說到後來,馮霞地眼裡已經是充滿了淚水,一晃一晃的,隨時就要往外溢。

吳永成連忙把食指放到嘴邊。作了個「靜一點」地動作,安撫了一下馮霞激動的心情。然後低聲對馮霞說:「說得小聲點。同學們快要上自習了,有什麼事情。咱們明天再說,好嗎?你放心!學校領導不會不調查清楚,就胡亂處分人地。你今天不是自己也說過嘛,咱們佔著理呢,怕什麼!沒事的,你不用為我擔心。這件事情,是由我把你留下來引起的。我又是個男人,我不承擔責任。難道要你一個女孩子站出來嗎?那我成了個什麼東西了?這麼做,就連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別人會怎麼看呢?求求你,就給我一次當男人的機會吧!下次再有這種事情,這種勇挑重擔的英雄,就讓給你來當好了。怎麼樣?行嗎?」

吳永成的這一番話,把馮霞逗得忍不住「撲哧」一樂,可眼淚卻嘩嘩地流了下來。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帶著哭音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貧哪!這種倒霉事情,你還想要有第二次呀?這一次還不知道學校裡要怎麼處理呢?不行,今天晚上我就找學校的領導去。是我打地那個保衛處的牛存傑,憑什麼讓你替我來背這個黑鍋!那我又成了什麼人啊?」

吳永成急忙攔住她:「你這是幹什麼呀?人家學校地領導那麼忙,誰想找、就找呀?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人來人往的大車店嗎?再說了,學校的領導,這不是還沒有說、要給咱們什麼處分嘛!你幹麼這麼性急呀!萬一學校不給咱們什麼嚴重的處分,你再去找人家瞎胡鬧半天,你說,這不是瞎折騰人家學校的領導嘛!別著急,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好不好?」

「明天再說?明天要是晚了,那可怎麼辦?」馮霞抬起頭,想了一下,又問吳永成。

「嘿,瞧你說的!這是學校處理人哪,那有你說的那麼快!起碼,他們還得把問題調查清楚,然後再把這件事情拿到黨委會上去討論、研究,沒個三、五天的時間,他們那就能拿出什麼處理結果呀!你等著吧,早著呢!等到萬一有什麼不對勁,你再去找學校的領導,也不遲啊!何必這麼性急呢!」吳永成給馮霞說著寬心話。

馮霞聽了吳永成的話,低下頭想了一會,沒有再吭氣,深情地看了他一眼,擦了擦眼睛,走開了。

吳永成望著馮霞離去的背影,心裡久久不能平靜:那天聽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那個牛存傑那麼侮辱,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要不是馮霞動手後、他跑得快,不知道自己還要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呢!怎麼說呢,當時自己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割一樣痛苦。牛存傑當時要是不跑,再說出什麼羞辱的話來,估計就不是給他三拳兩腳,那麼簡單了。但事後呢?事後怎麼辦?打傷了人或者打死了人,你怎麼辦?給人家抵命,還是被判刑入獄、接受強制再教育?穿越了一次,就為了一時的匹夫之勇,出一時的惡氣,圖一時的痛快,而不顧任何後果了嗎?當時國家對刑事犯罪的打擊,可是比十幾年後要嚴得多。八三年全國的嚴打,現在歲的人,都應該還有影響:

歲的年輕人,三、兩個人聚眾搶劫,得手的只有十幾犯死刑,其餘無期。有的已經判了、被送到監獄服刑,但被劃在那個期限裡,拉回來重新嚴判,毫不手軟!

也幸虧自己有前生四十多年的心態,也幸虧牛存傑那小子跑得快,要是換作一個辦事不考慮後果的二百五,嘿、嘿,你小子跑了、我也饒不了你,追上去也要打你個稀巴爛,非讓大家看一看,欺負我的女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不錯,威風你是抖了,他的下場不怎麼好,被你打慘了!但你的下場,也好不到那裡去:走出校門、蹲監獄去吧。命好點的話,判個無期、十年、二十年的;命不好的話,餵你一個自己掏錢的黑棗,你就頭上多帶著個眼,魂遊列國去吧!什麼振興哪,什麼發展呀,運氣好的話,有本事你再搞一次穿越,再說吧!

衝動是魔鬼啊!古人說:小不忍則亂大謀,然也。

回到宿舍幾個舍友圍上來,關心地問他、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能說什麼哪?事情的大致經過,大家是清楚的。他們現在最關心的是、保衛處的人到底他打了沒有?是誰打的。

「誰打的並不重要。要是你們當時在現場,聽了他的那些髒話,你們也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揍他的。那個傢伙罵得太難聽了。簡直就不像從人地嘴裡吐出來的!」吳永成只能這麼回答大家。

大家理解地點了點頭。

老大高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小心點我估計學校這次不會輕易放手的。畢竟你們是打了學校的工作人員。他們也算咱們的老師啊!這個先例是開不得的。不管在那個學校也不行!你可要有個思想準備啊!」

「聽說那小子也是個轉業軍人。就是不知道、他原來在哪個地方當的兵。要是能打聽清楚。說不定還能管點用!」老二王志明一旁說。他是個軍隊高幹子弟,一句話就聯繫到了實質。

對啊,怎麼就忘了這茬哪!吳永成地眼睛一亮。可馬上又暗了下來。即使知道他是當兵的,一時又怎麼去查他的老底呢?時間又這麼緊!那個杜三倒是個消息靈通人士,可昨天早晨露了一面後,就再也見不到他的影子了。這小子跑到那裡去了?他不是個怕事的人啊。相反,他特別愛多攬事。也可能部隊有事出不來了吧。要不依他的性格,那能放過這熱鬧事啊!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該死地球朝天,不該死的,活了一天又一天。隨他去吧,愛怎怎的!吳永成捂著被子睡了大覺。

第二天課間活動的時候,高淑琴老師把吳永成叫到一旁,告訴他。系主任找他談話。

這是學校的處理結果出來了。吳永成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雖然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臨到了跟前,還是覺得有些突然:怎麼這麼快呢?這學校的辦事效率也太快了吧!會是什麼結果呢?嚴重警告,開除留校察看還是......

總不會是開除吧?

不會這麼倒霉吧,前生已經活的夠窩囊了,好不容易獲得了穿越,能重新開始生活了,可上了個大學,還不到兩年,就被給整得開除了。這算什麼狗屁穿越哪,有他這麼倒霉的穿越者嗎?人家穿越不是有奇功。就是有異能。他倒好,什麼也沒有。穿越在一個窮山溝不用說了,可一大堆倒霉事情,就沒有離開過他。

我地點咋就這麼背呀!吳永成氣惱的不禁怨天尤人。我就是那百年難見地、最倒霉的穿越者!

吳永成懷著忐忑不安地心情,和高老師一起,來到了他們系主任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只有系主任和系黨總支書記兩個人。

奇怪,怎麼不見馮霞哪?難道......

這個念頭剛在吳永成的腦袋裡轉了一下,就聽見系主任開口了。

「吳永成同學,我們代表學校黨委。通知對你的處理決定。經過學校黨委會議的研究,並在聽取了多方面意見的情況下。決定對吳永成同學、參與毆打學校工作人員一事,做出以下處理決定:休學半年,以觀後效。如果事情的調查還有什麼新的情況,學校有權重新做出新地處理意見。吳永成同學,聽清楚了嗎?」

「休學半年,以觀後效」,這是什麼處分決定啊?吳永成一下子蒙了。前前後後,自己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處分決定呢?這在學校地學生處分條例裡有沒有這一條,還是個疑問。學校的這個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呢?

「吳永成同學,學校黨委會議上,大家充分考慮了當時、你們在這件事情當中的情況,還有你們兩個平時的表現,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因為你現在還是一名預備黨員,學校領導考慮到你入學以來的表現,還有這件事情發生以後,能積極主動地認識錯誤、勇於承擔責任,所以就不給你什麼處分,這樣也就不會影響到你明年預備黨員的轉正問題。變通的給予你『休學半年,以觀後效』的處理意見。這也是學校領導給你們年輕人的保護吧。希望你能通過這次事件,好好反省自己。你是一名預備黨員,不是普通的一個學生。在以後的一言一行中,都要注意到自己的身份。要起到好的表率作用哪!」系黨總支書記在一旁語重心長地說。

吳永成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看來這世界上,還是好的領導多哪!自己也不算什麼最倒霉的人哪!這個處理決定,比自己所想的要輕的多!

休學就休學吧,不就是半年的時間嘛。正好咱回家,種咱的地、辦咱大隊的企業去。要不,也實在是放心不下村裡的那一攤子。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3:36
第二卷 發展 第四十章 回家務農

吳永成聽完學校對他的處理決定,心想:休學、就休學吧,不就是半年的時間嘛。正好咱回家,種咱的地、辦咱大隊的貿易公司去。要不,也實在是放心不下村裡的那一攤子呢。

雖然學校給自己拿出的的處分意見,要比自己所想像的輕得多,甚至這都不算什麼處分,只不過是讓自己休學半年而已。但吳永成和高淑琴老師,一起走出他們的系主任辦公室的時候,還是覺得心裡一陣陣的惆悵。

此時同學們都已經上課了,他望著眼前空無一人、十分熟悉的、靜悄悄的校園,留戀地看著每一個角落。

快兩年了,他對這個學校充滿了感情,那圖書館、閱覽室、操場、教室,還有那後山的小樹林,這些地方到處都留下了他的足跡。他也熟悉它們的每一個角落。雖然學校只讓他離開半年,可他此時的難捨之情,卻好像再也不能回到這個學校一樣。

休學半年?那半年以後,又會是什麼情況呢?吳永成的心裡,突然感到一陣惶惑不安。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真的還能再回到這裡,繼續自己的學習生活嗎?

「吳永成,在想什麼呢?是不是捨不得離開咱們的學校啊?沒事的,不就是半年嘛,一晃就過去了。很快你就會再回到咱們的學校來,和同學們一起學習地。」高淑琴老師見他四處張望。一臉的戀戀不捨,雖然自己的心裡也為他難過,可還是這麼寬慰他。多麼好的一個學生啊,可惜自己的能力太小,無力再為他能做什麼了。不過學校也有學校的難處啊。但願這件事情,不會給他帶來多少傷害。

「對了,高老師,學校給了馮霞什麼處分呢?不會也是讓她休學吧?」光顧自己暈頭轉向瞎想了。差點就把事件的女主角給忘記了。

「學校給了馮霞警告處分。聽咱們的系主任說,在學校地黨委會議上,有個學校的領導提出:要給她嚴重警告處分。是咱們學校的李書記,堅持從輕處理的。他說,當時牛存傑說的那些侮辱話,任何女孩子聽了。也會受不了的。馮霞也是受害者。她錯就錯在沒有及時向學校反映,當時下手又太重。」

奧,吳永成放心了。一個警告處分,只要一年地時間裡,她再不犯什麼錯誤,到時候,學校一般都會給以取消的,不在檔案裡留下什麼痕跡的。

「高老師,那是不是我也就不能、再參加學校的這次期末考試了?」吳永成試探著問高淑琴老師。他自己是想參加完考試後,再離開的。能多呆一天。也是一天嘛!

高老師盯著他的眼睛,告訴他:「是的。學校領導的意思,就是讓我轉告你。不必參加這個學期的任何學習活動,盡快離開學校。因為對學校給你們的處理意見,牛存傑是十分不滿意地。他正在四處上竄下跳、到處跑呢!他揚言:非要把你們鬧得趕出這個學校不可。你早點回去,也能暫時緩和一下你們之間的矛盾。對大家都有利。我地意思,同學們那兒,你也就不用再等著下課、和他們告別了,半年挺快的,免得大家這時候都心裡難受。你說呢?」

高老師都說成這樣了。他還能再說什麼呢?何況這也肯定是學校地意思,他也只好服從了。學校的領導這樣做。已經是很愛惜他們了,自己可不能再不識抬舉!否則也太不識相了。鬧得學校的領導也很為難。

「那、馮霞她知道學校給我們的處分嗎?學校通知她了沒有?」吳永成又問高老師。他是擔心馮霞知道自己被學校休學半年的消息後,再去找學校領導。這樣,學校領導的一片苦心,也就被她誤解了。

「對你們的處分決定,還沒有通知馮霞。這是我的意思。想等你走後,下午再通知她這個消息。」高老師委婉地提醒吳永成,你們兩個地關係有點不正常了,臨走也不用再見一面了。

「你呢,現在就去收拾行李嗎?」

這是學校要自己馬上就得離開學校了。吳永成心裡想,但嘴上卻說:「我的行李就不用收拾了,不是就半年嘛!隨便捆起來,扔到床上就行了。我只帶一點書就回家去。」

高淑琴老師沉吟了一下,「那也行。把你地課本都帶上,半年後回來學校,你還要補考這學期落下的這幾門功課呢。」

行李可不想就這麼帶回去。被迫離開學校,本來就夠倒霉的了,捲鋪蓋滾蛋,就成了一種恥辱了。

失敗呀,他這個穿越者,可真做的夠窩囊的了。看來自己這種與世無爭的性格,還真的改一下了。要不然,到了社會上,牽累的就不是他一個人了。要真因為他的這種隨和、謙讓的性格,害了一大夥人、還是他自己最親近的人,到了那時,用老百姓的一句話說,那可真是哭皇天、也沒淚了。

吳永成回到宿舍,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寫了一張紙條,放在宿舍的桌子上,和同學們道了個別。拿起自己的東西,走出了宿舍,暫時告別了這個已經住了兩年的地方。

高淑琴老師一直把他送出了學校的大門。在大門口,也沒有遇到那位牛存傑同志。估計不知道他又到那裡去折騰了。

吳永成坐車先到了四姐的學校,要回家,也先得和四姐打個招呼啊。

「什麼?你休學了?為什麼?不想上了?」

等到四姐下了課,吳永成找到她,剛說了一句,他的四姐吳永麗驚得就把手裡的書,也掉在了地上。

「五兒,你不是和四姐開玩笑吧?這大學上的好好的,你休的哪門子學呀!不是有了什麼毛病吧?」不顧掉在地上的書,吳永麗急切地扯住她的弟弟問。

「四姐,你先去上課吧。我等著你。中午吃飯時,我再和你細

只好和他的四姐這麼說。真是的。周圍來往的同學f情又比較複雜,三兩句話那能說得清楚啊?

「哎呀,你真是婆婆媽**!你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哪還有什麼心思,坐在教室裡聽課。你等一下,我找個同學、讓他代我請個假,咱們到我宿舍裡慢慢說。」吳永麗連忙摔開吳永成的胳臂,找人去了。

到了宿舍裡,吳永成把自己所發生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沒有任何隱瞞。在他的四姐面前,他認為自己沒有什麼可遮掩的。

「你傻呀!五兒,你讀了那麼多的書,全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啊!你才多大呀?就著急得不行了?你說你上大學、上的好好的,去瞎談什麼戀愛呀!五兒,你變壞了!到了這大城市,才兩、三年的工夫,你怎麼不該學的,也學了一大堆呀!啊,五兒呀,你讓四姐我說你什麼好呀?你好不容易考上這大學,吃了多少苦呀!咱們農民的孩子,能走出那窮山溝,來到這大城市讀大學,這是多麼好的機會呀!你怎麼就不懂得珍惜呢!家裡的爹媽,他們吃苦、受罪,又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咱們在外面,能夠好好讀書,上完這大學,成了國家的幹部,國家再給安排個工作,這不你一輩子,也就不用再到那農業社的地裡、去搗那土疙瘩啦!地裡的那些活,你還沒有受夠嗎?

兩年了呀。你已經讀了兩年大學了!你想談戀愛,四姐不是不讓你談,我家五兒這麼優秀,皇帝地女兒也能配得上!可你難道就不能再等兩年嗎?我的傻弟弟呀,你就這麼回去,可怎麼向咱爹媽交代呀!也怨我呀,我比你大,參加工作也幾年了。怎麼就不記得要提醒你這些事情啊!我這個姐姐是怎麼當的啊,我回去怎麼向爹媽說呀!五兒呀,你這個憨五兒,你這叫做的些什麼事啊!」

吳永成的四姐吳永麗,聽完她弟弟的話,也不管休學是半年。還是以後乾脆就不用再來了,把書往桌子上一扔,扭住吳永成的胳臂,就一邊數落,一邊氣得就朝他身上打開了。數落到後來,乾脆自己摀住臉坐到床上,痛哭了起來。

「四姐、四姐,你別這樣,這都是我的錯。咱有話不能慢慢說嘛,你別著急。別哭啊!」吳永成慌得手忙腳亂地扯了一塊毛巾,湊到他地四姐旁邊。低聲下氣地打勸著。

「你有什麼錯!這都是那個叫馮霞的女孩子惹的禍。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嘛!去年五月份的時候。我到你們學校複習,準備考試。她朝我一個勁地獻慇勤,我一看就知道沒有好事。她那是看上了我家的五兒,才討好我呢!我還不知道她肚子裡的那些花花腸子!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要不是她一個勁地死纏著你,你哪會深更半夜地,找她談什麼話?!小小的年紀,不學好。瞎整什麼騷情?!她一個高幹子女怕什麼?還不是害了我家的五兒。不行,我這就找她去。她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非把她的那張狐狸皮扒下來,撕個稀巴爛不可!我家的五兒好欺負,寧可自己受委屈,也不吭氣。他就難道沒有姐姐了嗎?他姐姐可不是那麼讓人好欺負的!我要讓她睜開眼睛,好好地看看,咱農民家的孩子,也不是好惹的!得讓她長個記性!」四姐吳永麗猛地抬起頭,又指責馮霞。不過這些話,說得沒有一點理智了。純屬護弟心切、蠻不講理了。

吳永成沒有辦法,只好又把馮霞事後和他說的那些話,搬出來講給四姐聽。他實在害怕四姐真的找上門,和馮霞撕掰去。他知道自己四姐地脾氣。她可不是說的氣話、急話!她可真能做地出來!為了她的弟弟五兒,她敢豁出去和人家拚命!

「還有,你們兩個也真笨。怎麼說,也算是高智商地大學生了,那個保衛處的叫什麼牛存傑的,那麼侮辱馮霞,你們也不會就說他要調戲馮霞,然後兩個人一口咬定,就說你們是被迫還手的,他能把那麼怎麼樣?他挨了打也白挨,有苦說不出!這下好了,讓人家死咬住了你們不放。真是笨死了!讓我說你們什麼好呢?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休學半年哪!誰知道半年以後,又會怎麼樣?那個牛存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們嗎?」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誰知道又能怎麼辦呢?吳永成望著急得涕淚齊下的四姐,心裡如刀割一樣痛。都是自己現在還沒有一點勢力,讓一個看大門的,就整的團團轉,家裡的親人也跟著自己心碎。罪過呀,罪過!不掛不怎麼說發展才是硬道理。得抓緊這半年地時間,回到村裡千萬不敢再頹廢,振作起精神來,好好幹出點事情,鬧出個名堂來。早日發展、壯大自己的力量。要不然,還沒有幹什麼事情,就讓別人給整得、連步子也邁不開了!都寸步難行了,你還想去幹什麼大事情?

「怎麼辦?回家種地唄!再幫著三姐夫,打理咱們大隊地那個貿易公司。總不能把這半年的時間,再給白白地扔了吧!四姐,我想好了,爭取在這半年的時間裡,我要回去後,把咱們的那個貿易公司做大、做強。首先,得讓咱們村裡的社員們的日子富裕起來,不再為了每天的吃喝而犯愁;還要讓他們口袋裡,都有錢花。這樣也就能把我出來後、在大學裡學到的知識,使出來,為咱村裡的鄉親們做一點事情。咱們出來上大學、學知識,還不就是為了能在將來,讓像咱們爹媽一樣的人,早一點不再受窮,過上好日子嘛!這次學校讓我休學半年,說不定還是好事呢。你沒聽古人說過嘛:『福兮禍倚,禍兮福倚』,這件休學的事情,是禍、是福,還不一定呢!」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3:37
第二卷 發展 第四十一章 魚歸大海 (上)

吳永成當天就離開了這座城市,搭乘火車換乘汽車,回到了永明縣玉平公社魚灣大隊。

儘管他的四姐吳永麗,極力想挽留他,讓他在這裡多留幾天,她陪著他再到四處跑一跑,看休學的這件事情,能不能挽回來一點。

吳永成給他的四姐又做了不少解釋,再三告訴她,這也是學校為了保護自己,才採取的這種處理方式。恐怕現在跑得越多,事情會越糟糕。再說了,他們也實在沒有什麼辦法,能找到幫助他們解決眼前難題的大人物。跑也是瞎跑。別瞎跑幾天,鬧得事情反而更複雜了,那就事與願違了。吳永麗想了想,也只好作罷。含淚送走了吳永成。

六月二十五日的中午,吳永成就站在了他們魚灣村的村頭。

他只提著一個大提包,裡面是滿滿的一包書,是他在大學裡這個學期的教材和筆記,還有高淑琴老師給他找的一些教學參考資料。

人雖然不在學校了,可這功課卻一門也不能落下。畢竟他現在還是一名學生。如果真如學校大領導所說的,半年以後,他還能再踏入學校的大門,補考成績可不能太丟人了。不管怎麼說,能多學到一點知識,是肯定有用的。即使不為了一張文憑,回來光當個農民,單憑一腔熱血和熱情,也是辦不成什麼大事的,充其量鬧好了。也只能是個小富即安了。他也只能是這個程度了。然後起個小二樓,娶個漂亮地婆姨,生一堆地裡亂跑的小孩,挺著個將軍肚子,四處吹吹牛;閒了打打牌,喝個小酒、找個相好的,背地裡打情罵俏、偷雞摸狗。小日子過得滋滋潤潤的,一輩子也就過完了。

這不是吳永成他想要的生活。這也不是他的理想。儘管穿越到這個世界後,他荒廢了許多時間,也做了不少窩囊的事情,可要帶著農民們富起來的念頭,一直在他地心裡,就像火苗一樣。從來就沒有熄滅過。這團小火苗,一直在督促著他、好好努力、積蓄力量,去實現自己的這個遠大理想——為了更多的農民,不再受苦,不再受累,也不再受窮!能讓農民們挺起胸膛,挺直腰板,驕傲地站在世界的任何場合:大聲說話,大聲歌唱,舉止言行不再帶有一絲的自卑、拘謹。讓全世界的人們。都來尊重農民這個行業。要讓農民這個名詞,成為任何語言中驕傲地代名詞。

時近中午。村子裡卻出奇的平靜。

自從去年實行了聯產承包責任制以來,魚灣村的社員們一下子就忙碌了許多。這個往年有名的嘈雜村。過去經常人喊馬叫的,好像天天在唱大戲,當時的農村,也沒有什麼別的業餘文化生活,除了串門聊天吹吹牛,也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幹,那一個村子裡都這樣,特別是到了現在這個季節。地裡的莊稼已經這完,就剩下抽空鋤點地的時候。

可是現在。人們單家獨戶種莊稼,村裡大隊又辦了個貿易公司,家家戶戶各謀各地光景,誰還有心思去扯那些張家長了、李家短了的扯淡話,正經事情還忙不過來呢!再說,也沒什麼相聚地機會,主動去串門?沒那閒工夫,有那個時間,多閹幾個雞蛋,整點雞飼料、喂一會蚯蚓,不比那串門拉閒話強?!

說起來真是不可思議,一個村的人,如今,甚至幾個月都不見一面,村中各處地「閒話中心」,早都自動關閉了。只剩下幾個七、八十歲的老漢,每天太陽出來後,聚在大路的兩旁,看著來往的行人車輛,說他們那些老掉牙的話題。

好安靜的魚灣村呀!

吳永成看著這個熟悉、而目前還有些破爛的小山村,一種親切的感覺,就油然爬上了心頭,原來心裡一直憋悶地、那種被責令休學半年的惆悵心情,馬上就被沖淡了不少,精神也大為振作了起來。

這是他地家鄉,這也是他的天地,可以讓他將來、或者現在,就可以大展身手的天地。回到了這裡,他就像魚兒回到了水裡一樣,在這裡,他可以自由自在地、隨心所欲撒著歡兒地鬧騰......

吳永成抖擻了一下精神,提起大提包,邁開大步,沿著大路,向熟悉的村裡走去。

「吆,是五兒回來了。剛下車呀?」

前面吳永成曾經半夜裡進去過的那個大門裡,出來了一個抱著小孩的年輕婆姨,看見吳永成,親熱地和他打著招呼。

吳永成仔細一看,這不是李琴嘛!怎麼她家的小孩、就生出來了?他原來輕鬆、喜悅的心情,猛地向下一沉,這該不是我和她胡鬧了一個晚上,折騰出來的傑作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肩上的責任,又多了一分。

睡了人家、提起褲子就死不承認的賴帳毛病,這不是自己的本性。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老躲著、不見李琴,絕對不是個辦法。自己拉下的,就應該自己去收拾。該來的,就得勇敢地去面對它。直面人生,奮發努力,才應該是他吳永成一個穿越者、所採取的人生態度。如果連這麼一個小事情,都嚇得不敢面對,又如何能談的上在以後的生活、事業中,有一番大的作為呢?

想通了這些,吳永成的那種原來見了李琴不好意思的心理狀態,馬上就大為改變。他主動地迎上去,笑著和李琴打招呼:「是李琴呀!大熱的天,你抱著孩子、這是準備到那去呀?別把孩子給熱著了。中了暑就不好了。可要當心一點啊!」

「沒事!我小心著呢!你快看一看,我抱著的這個孩子可愛嗎?」李琴用手給孩子遮著陽光,對吳永成甜甜地笑著說。

「你抱著這是人家誰家的孩子呀?幾個月了?」吳永成一邊小心地問她,一邊湊到孩子跟前仔細端詳著。孩子的小臉上用一塊淡紅的紗巾給罩著,小臉白白的,小鼻孔一動一動的,睡得正香。當時女

上圍的的紗巾,可珍貴著呢。只有一些大城市的姑>8買,薄薄的一塊,就要好幾塊錢。那也不容易買到。一般人家是捨不得買的。李琴給孩子臉上罩的這一塊,還不知是她的男人楞虎,托了多少個人、跑了多少個地方,才買到的呢!她卻自己捨不得圍在頭上,可見這個孩子,在她心裡的位置是多麼的重要!

「你這不是問的等於是廢話嘛!人家誰家的孩子,讓我抱呀?再說,抱著人家的孩子,又有什麼意思哪?」李琴親熱地白了他一眼,然後向四周瞧了瞧,壓低聲音悄悄地說:「這是咱們的孩子,就是那天晚上,你給我種下的寶貝!三個多月了!你瞧、仔細瞧,長得多像你呀!」

儘管吳永成已經有了一些思想準備,可親耳聽見李琴這麼一說,證實了自己心裡所想的,還是驚得把手裡提著的大提包、失手掉在了地上!他有些吃驚地說:「什麼?你說的是真的,這事不會鬧錯吧?這可開不得一點玩笑!」

「瞧把你給嚇的!這當然是真的了!我除了你,誰也就沒有讓他們再碰過!就是楞虎回來,他也不敢招惹我!我又不訛你,你幹麼怕成這個樣子啊!你瞧一瞧,咱們的孩子可愛嗎?你看他的鼻子、和眼睛,還有那小嘴,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小五兒!」李琴用空著的那隻手,輕輕地掐了吳永成地手上一下。然後又愛撫地看著自己的孩子。

看來這真是自己的孩子了,吳永成把自己慌亂的心神定了定,重新仔細看著這個可愛的孩子。

這也是自己的骨血呀,是自己來到了這個新的世界裡,有的第一個孩子。也是自己將來地延續呀。自己的這個名字,還真的改一下了,就叫那什麼「未婚先有子」吧,標準的日本女人名字。光聽這名字。他吳永成,也成了一個人妖了。

極大的諷刺啊,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上,什麼大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干,就先幹出了一個革命地接班人了。卑鄙呀。淫蕩什麼人哪?吳永成在自己的心裡,先把他自己大大地鄙視了一把。

「這孩子他(她)是男的、還是女的呢?」看了半天,吳永成還不知道自己的這個便宜孩子是男的、還是女的。他這個省心老爹,當的也實在是太糟糕了。簡直是極端的不負責任!!

「瞧你這當爹的,現在才想起來問、咱們地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啊?我看你是光顧害怕了。告訴你吧,是個男孩子。和你一樣,下面也掉著個小雞雞。怎麼樣,滿意了吧!你放心,這個孩子。不用你操心。他們一家人要是以後不管,我就是討吃。賣血,也要把他拉扯大。還要供他上學。從小學到初中、高中,我要一直把他供到大學裡,還要讓他去北京上大學。就和你一樣。學一肚子的知識,畢業以後,國家再給他安排上一個好工作,再讓他找一個漂亮地好婆姨。給我生幾個漂亮的孫子,我每天什麼也不幹,就留在家裡給他們看孩子。讓他們安安心心地好好上班。你說,五兒。到了那個時候,我是不是就美氣死了。」李琴被自己對未來美好地憧憬給陶醉了,臉上浮現出一臉的幸福、滿足,笑的一片陽光燦爛。

「李琴,你放心!這個孩子,我絕對不會不管的。現在我還在上學,你還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咱們的關係要是太明朗化了,對誰也不好!特別是對你的男人、楞虎,這是最大的不公平。也是對他最大地傷害。我們現在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能再繼續往下錯了。你先安心地照應這個孩子,和楞虎也好好地過日子。等再過幾年,我大學畢業了,有了收入,這個孩子生活、上學,還有其他的一切費用,都由我來承擔。你已經付出了不少啦,經濟和生活上,我不能再讓你和孩子受罪。就是這樣,我也虧欠你們地太多了。我實在是對不起你們。」吳永成看著他們母子兩個,真誠地說。的確,這件事情,他是做得太有點過分了。就因為他一時的衝動,為了一時的發洩,卻給李琴的肚子裡,留下了一堆種子。更想不到的是,這堆種子裡的一顆,實在是生命力太強了,它偏偏就已經生根發芽、茁壯成長了。就一次呀,一次就正中靶心,真算得上一個神槍手了。強啊,神槍無敵!!

要放在正常的家庭裡,這絕對是可喜、可賀的事情,皆大歡喜呀,一槍中靶,還是個男孩!一家男女老少,要為這個高興上幾天。

可現在這種情況,吳永成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滿滿地塞在腦子裡的,全是一種責任。一種對李琴和這個孩子的責任。一種因意外而冒出來的責任!

「不用!我以前就說過,只要你能給我一個咱們的孩子,我就心滿意足了。這個孩子,我要自己把他養活大!不用你操一點點的心。我說到做到!雖然我是一個蹲著尿的女人家,可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吐出的每一口唾沫,也就像那釘子釘在木頭上一樣:說一就是一,絕不後悔!五兒,只要你有良心,時常能想起我們娘倆,我就心滿意足了。五兒,我李琴和你好了一回,我死也不後悔!!這一輩子,我就算沒有白活!!」

吳永成被李琴所說的每一句話,深深地震憾了!她對自己的那一片癡情、那一片情意,是那麼的讓人感動!!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黃土高原上的婆姨,從心底裡對自己所最癡愛的情人的傾訴!!這些話語,它並不是多麼的華麗,就是這麼土得樸實,但那是她用心來說的!!

吳永成懷著複雜的心情,告別了李琴,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裡。「五兒,你怎麼回來了?這麼早就放假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3:37
第二卷 發展 第四十二章 魚歸大海 (下)

吳永成懷著十分複雜的心情,看著李琴母子倆走遠,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背影了,才彎下腰,提起自己的大提包,向家裡的方向走去。

好女人哪!自己可是這一輩子.也不能對不起他們母子倆呀!

吳永成一路感慨著,不知不覺中就回到了自己家的院裡。

「五兒,你怎麼就回來了?怎麼早你們就放假了嗎?」吳永成的媽媽,正在院子裡不知在忙些什麼。突然看見兒子提著個包回來了,高興得又驚又喜,急忙丟下手裡的活計,迎了上來,「你四姐呢?她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她們還沒有放假嗎?」

「奧,她們還沒有放假。我們也是學校讓早點回來,在當地搞一些社會實踐活動,這樣所以才早放了幾天。」吳永成按照在北京時和他的四姐一起商量好的口徑,回答他的媽媽。

說謊話並不好,可有的時候,一些善意的謊話,也必須說一些。特別是遇到什麼令人非常難過、或者是發生了什麼十分悲慘的事情,一時還不合適告訴對方時,編一些善意的謊話,先應付過眼前的場面,以免突然的意外刺激,馬上就傷害到對方。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找一些適當的時機,再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比當時就直接了當地說給他們,效果要好得多。起碼,流逝的時間。會減弱他們地一些悲傷、難過。

「那你趕快放下包,自己打盆水去洗一洗,坐了一路的車,累壞了吧?媽趕快給你去做飯。一會就好!」吳永成的媽媽急忙給兒子張羅飯去了。

吳永成匆匆吃了一點飯,就和他的母親含糊地說了一聲:「媽,我瞌睡死了,先睡一會。別叫我!」就躺到炕上,幾分鐘後便呼呼入睡了。

這幾天把他累壞了。牛存傑的那件事情。把他整得心力交瘁,好幾天也沒有好好合一眼了。

穿越者也是人啊,他不是神仙,他也是肉體凡胎,也知道餓了要吃;困了要睡;有了情慾要發洩;出現麻煩要困擾。心情煩躁的時候,想打人、罵人、砸東西。

到底是回家了。這感覺真好。吳永成的這一覺,一直香香甜甜地到了下午四點多。

吃好、睡足,精神就是好。

吳永成起來擦了把臉後,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頭腦清醒極了。

他來到院子裡,只見老媽還在院子裡忙碌。

一年四季,吳永成就沒有見他地媽媽歇息過,好像手裡總有幹不完的活計。

「媽,我爹去哪了?怎麼我回來,也一直沒有見他?」吳永成問院子裡忙得手不停息的老媽。

老媽見兒子起來了,趕忙跑過來:「五兒。你睡好了?媽進去了幾次,見我娃睡得那個香啊。把我娃累成個什麼樣子了!你睡著的那會。你爹從雞場回來了。他也沒叫你,坐到你旁邊。呆了一會,就拿了一張鐵走了,說要去河灘裡,去看看咱的棗樹。估計這會還在那裡。」

棗樹,吳永成馬上就想起了自家去年在黃河灘上、種的那七百多畝地棗樹。

因為去年栽植的那些棗樹,在他的影響中,收益還不是很大。所以吳永成也一直沒有把它當成一回事情。雖然說起來面積不少,七百多畝呀。棗樹的數量也挺多的。但畢竟是剛掛果,產量還很低。每株樹能結的棗,也只有一、半斤,要想真正大收益,還得等一、兩年以後。

「媽,咱們去年打的棗,賣了多少錢?」吳永成隨口問到。

「哎呀五兒,去年打的那些棗,咱還賣了不少錢哪!以前咱們還真小看那破河灘地啦。去年秋裡棗紅了的時候,請了村裡的十幾個人,幫咱們打棗。收完棗後,幫忙地每家咱又給了不少棗,酬謝人家。就是這樣,剩下的那些棗曬乾以後,今年光干棗,也賣了兩萬多塊錢,那還只是賣了一半!」老媽一提到棗,就高興得合不住嘴了。

「什麼,去年剛栽地棗樹,結的棗就賣了兩萬多塊錢?媽,你不是日哄我吧?就是地裡種下搖錢樹,也沒有那麼快呀?更別說是栽棗樹了!」吳永成聽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就像馬蜂蟄了他地屁股一樣。哪有那麼神奇呀!不就是剛栽的幾個棗樹嘛!一年就掙了兩萬多塊錢,還只是賣了一半!

「你喊什麼?這可不敢讓外人聽見!要不,村裡的人就該眼紅死了。媽幹麼日哄你?這還是上個月,你二姐夫幫著拉到縣城裡賣的呢!每斤賣了六毛錢。把你二姐夫也日怪得不行,回來一個勁地和我們念叨,說這有了文化,就是不一樣,讓承包個破河灘栽樹,也能掙了大錢。比他的拖拉機跑上一年,也掙的多。老人們說得沒錯呀,這棗樹就是個鐵桿莊稼!有了它,一年下來,吃不愁、穿不缺!咦,這不是你去年給你三姐夫寫信、讓我們種的嘛?你怎麼就給忘了呢?我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能掙這麼多哪!」

這棗樹是個鐵桿莊稼,吳永成他知道;棗樹早熟、高產,他也知道。可是他就壓根沒想到,一個破河灘,一年的工夫,就能收入了幾萬塊錢!

也難怪呀!他在前生鄉里工作時,只知道一些理論東西,光會嘴上說,不會自己做;更不會到了秋後,跑去人家老百姓家裡,去給人家算帳!那些收入呀、產量呀,對他來說,就是一些事不關己地數字,涉及不到他的什麼切身利益。他也懶地去仔細算帳。哪能知道七百多畝地的棗樹,一年下來具體是個什麼概念。他光知道幾年下來,肯定收益差不了。要比地裡種莊稼強得多。沒想到才一年的工夫,就能鬧這麼多。

現在老媽這麼一說,他就上了心啦。隨手揀了一根柴禾棍,在地上算了起來:在他的記憶裡,棗樹的株行距離應該是1.5m×1.0m為宜,那麼就能栽植四百多株,當年棗樹的產量最低,每株基本斤

斤的產量,濕棗曬乾了,差不多就是半斤多干棗,每是六毛錢......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七百多畝的爛河灘栽棗樹,一年下來就能掙四、五萬塊錢,這還只是個剛開始的第一年呀,那今年下來更不得了。能掙......

「媽,我去河灘裡看我爹去。」吳永成這帳也不算了,他興奮得一時半會的也算不清!從小他的算術,就很糟糕。反正今年肯定比去年掙得多,甚至還要翻倍。不算了,去看咱的搖錢樹去。

從家裡跑出來,騎了個自行車,吳永成一溜煙.弛向五里外的黃河灘。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太陽正慢慢地向西邊落下。晚霞映紅了半個天空。一天的熱氣也已經散去了許多。撲面而來的微風,也有了陣陣涼意。

「君求悅且艷.不敢爭桃李。君若作大車,輪軸材須此」,一路上吳永成騎著車,下意識裡卻蹦出了這首白居易的詠棗詩。

其實棗這東西,古人並不陌生。

棗樹,在我國的培育史已超4000。《詩經》,這一4000年前的民歌集。相傳培育的棗樹,源於野生的關品種,經過人工選擇而成。關於棗的傳說可見於中國詩歌,史書及幾乎每一個中國社會。

棗樹喜溫、喜光、耐旱、抗澇;同時它對土壤地適應性較強。抗鹽鹼、耐瘠薄,平原、沙地、荒山均可栽培。有其獨特的精神氣象:它不畏風沙,頑強生長,無私奉獻.「自強不息,厚得載物」是棗樹的真實寫照;古人甚至稱它為「與牡丹爭輝,共霜菊鬥艷」。

棗是饋贈親朋的上好禮物,因為大棗營養豐富,除富含大量糖分外。每100鮮棗中,含有維生素C300克,大大超過一般水果中的含量。大棗中還含有一定的脂肪、蛋白質、纖維素、果酸、維生素A、維生素B1、維生素B2維生素E、維生素P以及鐵、磷、等人體不可缺少的物質。此外,大棗中還含有人體必需的18種基酸,因此大棗也是優良地滋補果品。

「五兒,五兒。你到哪裡去?」吳永成只顧低頭騎車、想事情,一聲突如其來的喊叫,把他從遐想中拉回到了現實。

他抬起頭一看,原來自己已經來到了黃河灘上。他的父親吳有德正站在路邊、笑瞇瞇地看著他。

「老遠我就看見個人騎著個車,越看越像你,沒想到還真是你!學校裡怎麼快就放假了?你到這來幹什麼?」

吳永成趕忙岔開話題:「爹,今年咱們的棗樹怎麼樣?收成應該比去年強吧?」

果然,聽到問棗樹,吳有德老漢高興的把手裡的鐵掀往地下一插,說了一聲:「來。五兒

吳永成跟著他地老爹。來到了河灘上一大片的棗林裡。只見整個黃河灘上,都是綠油油的棗樹。

這時花期剛過。只是偶爾有幾朵還沒有開敗的、黃綠色的小花,點綴在整個綠色的樹葉中。

「你抬起頭,往樹上仔細看一看!你看,今年咱們的棗樹結得怎麼樣?」老爹喜悅地指點著。

乍一看,整個棗樹上全是綠色的葉子,就根本看不見一個掛著的棗。仔細一端詳,茂密的樹葉枝間,密密麻麻地結著小豆般地綠色小果實。

「哎呀。今年咱們這河灘的棗樹,又是個不小地豐收啊。」吳永成看著滿樹青青的小棗。彷彿看見了樹上掛著地那都是明天的希望。

「是啊,只要國家的政策不再變,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年,咱農民的日子,馬上就會好起來的。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定城裡的人們,還又要往咱農村跑哪!到了那時侯,五兒,你說咱們的農村,會變成什麼樣子啊?!」吳有德老漢從來不愛多說話,這個大家都知道。看見這喜悅的果實,想著這幾年發生地變化,老漢激動的、實在忍不住,要把心裡地話兒說出來,和人一起分享著勤勞的喜悅。

「爹,你放心吧!國家的政策,只會越變越好的。咱們國家近十億人口,其中就有八億人是農民。大家都知道,只有咱們農民的日子過好了,整個國家才能強大起來,中華民族的振興,才不會是一句空話。您就等著看吧,會有那麼一天,咱們的農村,要變得比城市裡還要好。到了那時,咱們農民的要求就不僅僅是能吃飽、穿暖就滿足了,而且還要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用的東西也要好!城市裡的人,也都要跑到咱農村來生活!因為咱們這裡的空氣,就比他們城市裡的要好得多!」

「真要是有那麼一天,那可就太好了!」吳有德老漢感慨著抽出了腰間別著的旱煙袋,裝上一鍋,點燃,瞇著眼睛,美美實實地吸了一口。臉上露出了知足的笑容。

微風吹過,棗樹葉子發出了沙沙的響聲,好像也在分享著吳老漢的喜悅。

「爹,你說,要是我這個書念不成了,回到咱農村,你說該怎麼辦?」吳永成見老爹心情正好,試探著先說了這麼一句。他知道,自己的老爹不同於他的媽媽。別看平時不吭氣,其實他的心裡,什麼也明白著呢!瞞他、估計是瞞不過去的。與其這樣,還不如把話說明了。讓他以後慢慢做母親的工作,這個效果要好得多。老爹是個明事理的人。

「五兒,是不是你在學校裡出了什麼事情啦?」果然,吳老漢一聽他的兒子說出這樣的話,就覺得有些不對頭,把旱煙鍋從嘴上拿開,盯著吳永成:「沒事,你說實話,爹不怪你!實在不行,咱就回來,還再種咱的地。國家現在的政策好了,咱們農民的日子,也不比他們國家幹部們活得差。說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3:38
第二卷 發展 第四十三章 老胡夜求官

吳老漢把旱煙鍋從嘴上拿開,盯著吳永成:「五兒,是不是你在學校裡出了什麼事情啦?沒事,你就和爹說實話吧,爹不怪你!實在不行,咱就回來,還再種咱的地。國家現在的政策好了,咱們農民的日子,不比他們國家幹部們活得差。說吧!」老漢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做不下什麼丟人虧心的事情,也惹不出什麼大亂子。自家的孩子,自己最清楚:四個女子、一個男孩,沒有一個娃,是讓他們老兩口瞎操心的灰子孫。對孩子們做的事情,他放心著呢!

吳永成看著他爹鼓勵的眼神,把自己在學校裡所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吳老漢一邊仔細地聽著,一般不緊不慢地吸著他的旱煙,嘴裡還隨口「恩、恩」地應著。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頭頂的上空,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煙霧。

吳永成說完了,舔了舔說得有些發乾的嘴唇,望著一聲不吭、一直在聽他說話的老爹。

沉默了半晌,吳老漢歎息了一聲,把早已熄滅了的、旱煙鍋裡的煙渣,「叭、叭、叭」,地在鞋底上磕了出來,長長地呼出來了一口氣,「兒呀,你這是讓人家冤枉了!我娃啥也沒做錯,是受了委屈了!這個學,他們不讓咱上,咱就不上了!沒甚的憋屈!天底下沒上過大學的人,有那麼一層哪!人家不也都活得好好地?!我娃不要因為這點事情。就羞的抬不起頭來。這不算些甚!男人嘛,心要放寬一些,眼要看遠一些。我娃還小得多哩,以後的路還長著哩。還可能會碰到不少的、不順心的事情。要學會忍。人活一輩子,可不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事情。這不像你們唸書時做算術題遇到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那麼簡單啊。

不過,娃呀,爹想告訴你一句,人不敢太貪!是你的東西。它就是你地;不是你的,你可千萬不敢強求!沒有好處的。就拿你和那個女娃娃相好的事情來說吧,娃呀,那不是你的個對象。人家門檻太高,咱攀不上。一不小心,我娃就要吃虧的。以後做甚事情。也要思謀好了再做。這也是個教訓啊!

你媽那裡,你就不用跟她說了。她個女人家,心眼太小,放不下個事情。聽了這事情,會把她急瘋地。等以後有了機會,我慢慢再跟她解釋吧。走,回吧!時間也不早了,別讓你媽等得心急了。」

老爹這裡休學的事情,現在已經過了關了,吳永成的心就塌實了許多。他實在不想讓這件事情。對兩位老人有什麼打擊。

回家的路上,吳永成騎車帶著老爹。兩人又拉呱起了家裡這半年來發生的一些事情:他的三姐吳永霞也順利地生下了一個孩子,三個多月了。是個女孩;家裡的雞和豬一切很好。特別是在雞捨裡,換上了那些吳永成讓鬧的鐵籠子後,還真是省了不少事情,現在也不像以前每天需要四、五個人飼弄,時時還忙得人手忙腳亂的。現在一般有了兩個人,就能輕輕鬆鬆地應付下來一天。二姐夫馬林,買了個小四輪拖拉機,每天忙得連飯也顧不上吃。生意好得怕人。有時候三五天後的生意,也早就提前排滿了。不到三個月。買拖拉機地花的錢,就早掙出來了。家裡地那個磚窯也挺紅火的,還不等一窯地磚燒出來,就有不少人在早早地排隊等著哪!那裡是他的大姐夫在經管著呢!

吳永成聽見他老爹說的其他的事情,都和自己預料的差不多,也放了不少心。可就是他的三姐吳永霞生了個女孩的事情,讓他心裡覺得隱隱有些不安。畢竟他的三姐夫當時在村裡搞計劃生育地時候,大喇叭上向全村保證只生一胎,是他給出的主意。人家李琴也保證了可人家生了個男孩子呀!在農村,不管你思想怎麼解放,社會地位怎麼高,重男輕女地觀念,卻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幾千年來遺留在人們頭腦中的、那種傳宗接代的封建影響,還是相當根深蒂固的。不知道他的三姐夫馬柳平,對生了個女孩的事情,會不會有什麼想法呢?

「爹,我三姐生了個女孩,我三姐夫的態度怎麼樣?高興嗎?」吳永成問他的老爹。

「這個,倒沒有看出什麼來。在外面的時候,見他也總是樂哈哈的,沒見他擺什麼臉子呀。他也是個國家幹部了,在這些事情上,不應該和村裡的社員一個樣吧。反之他們都還年輕,這一個是女孩,還可以再生嘛!誰家現在不是有三個、五個孩子的。」吳永成的老爹,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當成一個什麼問題,隨口說道。

看來老爹還是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不過他也不知道以後的計劃生育,國家會抓得那麼緊!他還是用農民的老腦筋,來考慮這些事情。在他看來,不就是生孩子嘛,這個是女孩下一個生個男孩不就得了。人在世上活一輩子,沒有個男孩是不行的,總得有個傳續香火的吧。像他自己這樣,是沒辦法說了:連續生了四個孩子,還都是四個閨女,不過老天還是公道的,這四個閨女,一個比一個給自己增光,憑空還又揀了一個更聰明的、眼前的這個老五。他也知足了!

吳永成一路上也再沒有開口。這個問題,不是一時三刻就能解決的,以後走一步看一步、再慢慢地說吧!時間還有得是。

五里路一會就到了。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吳家父子兩個進了院子,就聽見屋子裡有人在和吳永成的母親說話,聽聲音是個男的。是誰呢?這麼晚了,還來串門?

吳永成推開門剛進屋,屋裡的那個人就大笑著說:「真的是咱們的大學生回來了。那會我家的那個娃跟我說,我還不相信哪!」來是他家的鄰居、玉平公社的副書

魚灣大隊的支部書記胡雲珍啊。半年不見.他那個肚B來,真像個懷孕七、八個月的大肚子孕婦。

「胡書記,好久不見了,一向工作還好吧?怎麼今天有空回家了?」吳永成笑著和胡雲珍打招呼。

「我也是今天剛回來。這幾天公社也沒什麼事情。我就請了個假,回來看看家裡。這不,晚上剛進門,就聽我家的小孩子們說,今天下午看見你回來了。咱們也有好些日子、沒有在一起拉呱了。平時吧,我忙、你上學又不在,老也碰不到一起。今天晚上倒是個時間,我就過來串個門。再和你這個大學生請教、請教!」胡雲珍笑哈哈地說。

「他一個孩子懂什麼呀?!你太抬舉他了,別把他給慣壞了。」吳永成的媽媽在一旁插話。

胡雲珍連忙說:「大嫂,這就是你不知道了。我胡雲珍能有今天,絕對是大侄子給我的點撥,要不是聽了他的那些話,我也不會有今天。我胡雲珍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咱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沒有大侄子,就光靠我的那幾下,下一輩子,也別想吃這一碗公家的飯!」

「胡書記,你就別瞎吹我了。我家的房頂,可不怎麼結實啊!再吹,小心給吹塌了。你是貴人,又是忙人,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會無緣無故來到我們這平民百姓家地。說說吧。看我這窮小子,能給你大領導效點什麼力。」吳永成也和他開著玩笑。

「聰明。到底是大學生的腦瓜子,一點就通。我來還真有點事情,想讓你幫我參謀一下。你爹、媽在場也沒事。說實話,五兒,我是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兄弟,沒把你當小孩看待。所以我有什麼事情,也不瞞著你。前兩天。縣裡不是剛換完屆嘛,估計下一步縣直單位、和各公社也會有個小調整。你說我該怎麼辦?你書讀得多,又在外面見識的也不少,你給我參謀、參謀。如果有一天老哥能發達了,絕對不會忘記你的。」胡雲珍拍著自己的胸脯說。

也真夠難為他的了。為了聽點主意,不惜把自己的輩分也降了一格。

「胡書記。你可不敢這麼說,他一個孩子,那能和你這公社地領導稱兄道弟的!別折了他的壽。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只要你不怕他給你添亂。」吳永成的老爹連忙擺著手,誠惶誠恐地說。

「我爹說的對著哩。胡書記,咱們都是自家人,也不用整得那麼客氣。我就是你的大侄子嘛!你先把咱縣裡、和公社地一些人員變動情況,給我說一下,我試著給你做個分析。要是搞砸了。你可別怨我啊!」吳永成對他認真地說。胡雲珍這個人看上去其貌不揚,甚至有些草包的架子。可吳永成和他打了幾次交道以後。卻發現其實這個人,是個外粗內秀的精明人。有點大智若愚的樣子。別看他沒上過幾年學。肚子裡的墨水,也沒有幾滴,可長時間的基層工作,把他磨練得成了精了。他處理各種事情,都能做到游刃有餘,分寸把握得也不錯。當然,這只是指他處理涉及到農村的一些事情。要是把他放到大城市去跑外,恐怕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讓人笑破肚的。他就適合農村這個環境。如果能幫他再進一步,說不定在以後、還真能幫吳永成不少忙呢。恩。是得給他好好出點主意!

胡雲珍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給吳永成像匯報工作一樣,詳細地說了一遍。當然,其中不少是捕風捉影地小道消息:原來玉平的公社書記王三平,在這次縣裡地換屆中,正式當選為永明縣的副縣長;縣直單位地三個一把手,也分別成為了縣委和政府的副職領導;縣委書記還是原來的李書記;縣長由地區「空降」下來的一位副縣級領導擔任。據他聽說,自己公社的革委會主任,可能想調回縣裡工作,因為他也下來多年了,想升為公社書記,結果來了個文彬被頂住了;要是胡雲珍這次不能上一格,他也準備和縣裡領導申請,要求到縣裡工作。

「你不能走到縣城、去縣直機關的這一步路!起碼現在還不行。那裡不是你施展本事的地方。你別見怪我這麼說。我也是為你著想。(胡雲珍連連搖頭:「沒事、沒事,你說吧,我知道自己的這兩下子,在咱公社和農民打打交道、耍耍小威風還行,真到了縣裡,人家誰尿我?!」)如果咱公社地那個主任,真能調回縣城工作,這絕對是你的一個好機會。這次如果能解決了你地副職的問題,下一步再爭取當一任公社書記。這一步,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只要你不犯什麼錯誤。熬夠資歷就行了。時機抓得好的話,上一個副縣級,也不是什麼難事!」

「當個副縣級領導?你就別拿你老哥耍笑了,你看我的這個腦水、是當那個官的料嗎?我也不求別的,能把我這個副字去掉、就心滿意足了。別的,不是咱想的。對了,你和地區的郭天明副書記不是很熟悉嗎?這次這個事情,你看咱能不能求他幫我個忙,咱也到地區活動一下。只要他開口,縣裡的領導們絕對買帳!他可是分管咱全地區的組織、人事工作啊,專管幹部提拔的事情,權大著呢。」

真是精幹哪!繞了半天,才繞到主題上。原來他今天晚上來,主要就是打的這個算盤呀!他也真敢想,他胡雲珍是何許人也?為了上一個小小的公社主任,竟敢動用地委分管幹部、人事的副書記的大駕?!他怎麼能想得出這個主意來的呢?

膽子也何其大也!臉皮也實在厚了!他就什麼口也敢張啊!

「不用找他,我就能幫你辦成!」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3:38
第二卷 發展 第四十四章 謀官

吳永成鄙視地望著他:這個胡雲珍真是精幹哪!繞了半天,才繞到主題上。他也不嫌累呀!原來他今天晚上來,主要就是打的這個算盤呀!他也真敢想,他胡雲珍是何許人也?為了上一個小小的公社主任,竟敢動用地委分管幹部、人事的副書記的大駕?!他怎麼能想得出這個主意來的呢?為了自己當官,膽子何其大也!臉皮也實在厚了!他就什麼口、也敢張開啊!

但是心裡鄙視可以,臉上可不能露出什麼異樣來。

吳永成裝著一付深思熟慮的樣子,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這個麼,也不是不能去找他。可人家地區的領導啊,那每天考慮的都是大事。你以後要是上個縣長、縣委書記之類的,咱找他還值得。要不,光為了這個,落得個人情太大,咱不划算。你再讓我想一想,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胡雲珍這會也在心裡鄙視他:說你牛、你就喘啊!你不敢去、就說不敢去媳婦、也沒有這件事情大了!還小啊?!

不過,既然自己是來求人的,只好隨著人家的性子來。還得一個勁地說好話。

「對、對、對,在咱看來,咱的這個事情比天還大,在人家地區的大領導的眼裡,可不就是小事一樁嘛!五兒小老弟呀。老哥地這件事情,你可要當成一件壓到一切的大事來幫呀!以後你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來找我,要是我皺一下眉頭,我就是你養的!怎麼樣?還是去地區找一下他吧,有什麼人情,老哥我不會忘記的!」

「不用找他,這件事情我就能幫你辦成!」吳永成前後考慮了半天。決然地對胡雲珍說。

這件事情他想好了,既要幫胡雲斟辦成,還要設法給自己在村裡的發展、打好一些基礎。自己的三姐夫馬柳平,是得想法給他挪一挪了,不能再讓他在村裡了。真的要是過幾年,村裡地集體經濟。有了大幅度的發展,誰也不敢保證他馬柳平、會不會變成第二個十幾年後小龍莊的雨佐明!

真到了那個時候,害了他自己不用說,苦的還是自己的三姐啊!那他吳永成可就成了罪魁禍首了!這一幕,他想一想,就覺得不寒而慄。

「五兒呀,不是你胡老哥小瞧你啊,這可是給你老哥鬧個官呀,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它不像你養幾條蚯蚓、喂個雞,那麼簡單啊。說這些。我可沒有一點看不起你地意思啊。天地良心,你做的那些事情。老哥我可是打心眼裡服氣的。可是你想,你一個大學生雖然腦子好用。可這提拔我、得要縣裡和地區有人說話才能行我去找人,咱一沒權、二沒勢的,人家組織上憑什麼提拔咱呀?!你再好好想一想,這個事情,我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光靠咱自己折騰,肯定是辦不成的。」胡雲珍有些著急了。這個小祖宗啊,到了現在,你可千萬不敢給我耍花腔!

吳永成胸有成竹地說:「不要緊的。只要你答應我三個條件。按我是想的路子,這件事情應該不成問題。」

胡雲珍急不可待地說:「你說、你說。只要能給老哥思謀成這事,別說你的三個條件,就是你提出三十個條件,老哥我也答應你!」

「那好。這第一嘛,就是你得照我說的去做,全力配合我......」吳永成看著他,開了口。

「嘿!這算什麼條件,這不叫讓我配合你!本來就是我自己地事情嘛。沒問題,用你們文人的話說,叫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胡雲珍還不等他說完,就馬上接口。

「第二嘛,你得幫助我地三姐夫,也上個台階——到公社當個副主任什麼的;他連個副職也不是。說出去,不也丟你地人嗎?!」

「這個也是應該的。你三姐夫柳平啊,也是他自己的命不好。那一年,要不是他還是預備黨員的話,我這個位位肯定是他的,那能輪到我呀!人家後生這兩年也的確幹得好,早就應該再進步一下了。他要是回了公社,也成了我們公社班子裡的領導幹部。以後有些什麼事情,我們也就互相之間好有個照應了。縣裡的頭頭們也是瞎了眼了,有能力地人不用,卻派下來像咱們的公社書記文彬這樣地熊貨,甚球也幹不成,還白佔個位位!」老胡說到後來,竟然有些憤憤不平了。說完後,他話頭又一轉,「要是你三姐夫也到了公社,那咱村裡怎麼辦?剩下幾個大隊幹部,你看他們裡面的的那幾件『寶』,沒有一個能做成什麼事情的。咱這麼好的一個村,沒有一個好當家的,可不就毀了?這可是一個不小的損失啊!」

「胡書記,話可不敢這麼說!地球離了誰,都轉!當年咱們的毛主席剛逝世的時候,全國的人們不是哭著、喊著說:毛主席沒有了,我們可怎麼辦呀?可你看,過了好幾年了,咱們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嘛!咱村裡也一樣,離了他柳平,社員們也一樣活。說不定,還要活得更好呢!再說了,我家的柳平也不是就賣給了咱魚灣大隊呀!他就非得在這村裡做一輩子嗎?這兩年,你看把他累的那個樣子,我看見就心疼得不行。你就提拔一下他,也讓他回公社當個領導吧。實在不行,就讓他回去,再當他的那個什麼辦公室的主任!」吳永成的母親一旁也說話了。

他們兩個說的話,吳永成的媽媽別的不懂多少,可這公社的領導比大隊的支書官大,她卻是知道的。眼看著胡雲珍說三道四的推推辭辭、不想給她三女婿出力,生怕她家的五兒年輕、不知深淺,再上了老胡的當,把她家三女婿的好事給耽誤了,所以才急忙插話。

「老嫂子,瞧把你急成個甚樣子了!我這不是

嘛。要提拔你家的柳平,我那有那麼大的權利!那I領導們說了才算的。這不,現在就連我自己的生死,還得你家的五兒幫我呢!也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心疼女婿的。他馬柳平咋這麼有福氣呢!不過,五兒身和吳永成的媽媽耍笑了一下,回過頭來,又一本正經地對吳永成說。

「村裡以後由誰來負責的事情,這個不是問題。」吳永成見胡雲珍主動提出了村裡大隊負責人的事情,心裡暗暗一喜:這也就不用他再費什麼心思、考慮自己該如何開口自我推薦了。

真是正瞌睡、天上就掉下了一個枕頭來。

「怎麼,你又有什麼主意?你這個後生,真是諸葛孔明再世,走一步,能看三步啊。說出來,我看這個人能成不?」胡雲珍頗有興趣地探過頭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看我合適嗎?上過大學兩年,今年剛加入了黨的組織,是一名預備黨員,年齡十九歲。」吳永成盯著胡雲珍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哈、哈、哈,你這後生,開什麼玩笑!?你大學上得好好的,怎麼能看下咱這村裡大隊幹部的營生?不要和你老哥逗了,咱說正經事呢!你要是肯回來當支書,以後魚灣大隊就是我下鄉包地點。不用你多干。有兩年的時間,說不定啊,我還正能再沾上你的大光呢!」吳永成的話,把胡雲珍逗得大笑了起來。這個吳家的小子耍笑,也沒有個分寸。現在的大學生,那可是國家的金疙瘩,吃香著呢!人家報紙上常說的嘛:「天之驕子」。誰肯放著大學不上,不當老天地這個驕子。回村裡當土地爺的孫子啊?!除非這人腦子裡有問題!

「胡書記,我說的是真的。學校這次讓我回來,參加一些社會實踐活動。估計也得一、半年的時間。你走了以後,本來就給咱大隊造成了很大的損失,全村失去了你這個主心骨啊!現在,如果我三姐夫也到了公社。就是你剛才說地,咱大隊還真的一時頂不上合適的人來。我就想,是不是我先來幹上一段時間,有你們幾個老人手的扶助,估計也能幹出一點成績來。咱們同時也培養新的後備幹部,這樣也就能解決咱們村裡幹部斷層的問題。你看怎麼樣?」大學裡的情況,胡雲珍也不瞭解什麼,吳永成也就真真假假給他編了幾句,同時大量批發高帽子送給老胡。花花轎子,人抬人嘛!

「要是真能這樣。可就解決了眼前的大問題了。還是姐夫、小舅子親哪!為了給你三姐夫謀出路,你這個小舅子。可真是費盡了心機,絞盡了腦汁啊。柳平這小子知道了。還不知道該怎麼高興呢!」胡雲珍感慨地說。

「什麼好事情啊,就讓我知道了該怎麼高興?」隨著話音,門外進來了吳永成的三姐夫馬柳平,「剛才我聽說五兒回來了,門外就聽見你們說我什麼。不是壞事吧!」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在你丈人家,有壞事情,也不敢給你頭上放。你丈母娘和你小舅子正給你鬧好事哩!逼著要我給你陞官呢。」胡雲珍見馬柳平來了。急忙打招呼:「一會還正想去找你呢。你來得正好。我也是剛來不久。你坐下,咱們三個好好核計一下。」

馬柳平這一段時間的心情。可以說:非常地不好!

在村裡,他看見什麼事情也煩:大隊的、貿易公司地等等。有人來找他請示什麼事情,屬於大隊的,他都推給來有老漢;公司地大小事情,則全部交給了薛紅去處理。好在這兩個人也踏實,沒有給他惹出什麼

其實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大家可能都知道,那就是吳永成的三姐、他的女人吳永霞,前半年生了個女孩。

馬柳平畢竟是個高中畢業生,去年他也領著大隊的幹部們,搞過幾天計劃生育工作的宣傳。知道這個生男生女、主要是取決於男方。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好抱怨吳永霞的。這第一個是女孩,咱下一個還可以生嘛。說不定就能生出一個男孩。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嘛!

偏偏去年,為了打開村裡計劃生育工作地局面,完成公社下達的任務,他在大隊地大喇叭上,向全村的社員們保證:他馬柳平帶頭響應國家的號召,只生一個。

當時也是為了交上面的帳,頭腦一時發熱、就聽了小舅子的餿主意,心血來潮,就給喊出去了。可他命不好呀!人家李琴也跟著他響應了,人家會生啊,使勁一努,就努出個男孩;可他家的婆姨,卻偏偏給他漏出一個丫頭片子。

唉,倒霉呀,不知道是他婆姨的肚子不爭氣,還是自己在做那事時、沒使上勁呀?

鬱悶!

回到家裡,還不敢朝老婆怎麼發火,幾家親戚都在一塊住著呢;到了外面,他也不能和外人說:自己畢竟是這個大隊的一把手啊,得維護自己的威信。要不以後的工作還怎麼開展呀?!

這才真正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整天價外面不想去,家裡不想呆,像個遊魂鬼似的,四處亂轉。這不聽說小舅子回來了,就轉到老丈人家來了。

吳永成把他和胡雲珍商量的事情,從頭給他的三姐夫說了一遍。當馬柳平聽到他的小舅子吳永成、為了能讓他升一格,成為公社的領導,竟然自願接替他的職位時,感激得朝吳永成笑了一笑,心想:不管怎麼說,這小舅子甚時候也是向著自己人啊,要不是為了幫自己上這個公社的副主任位位,說不定還不肯幫胡雲珍的忙哪!他算什麼大人物啊?

好小舅子啊!!

可他能辦成這件事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3:38
第二卷 發展 第四十五章 跑官(上)

馬柳平雖然有些懷疑他的小舅子、是不是能夠把這件事情辦成,這籌劃得讓他們兩人陞官哪,是大事情呀!這可不是在自己的村裡瞎鬧,它涉及到公社、和縣裡的方方面面的領導們,他一沒有權、二沒有勢力,能幫他們辦成嗎?

不過,他的嘴上也沒說。他知道,他的這個小舅子平時做事情,往往能有一般人想不到的高招,突然使出來。

吳永成也知道他們兩個人、都懷疑自己說的話。

說實在的,其實他自己的心裡,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畢竟,他既不是縣裡的縣委書記、縣長,也不是專管幹部的組織部部長。他只是利用他前生在官場、混了近二十年總結的經驗,想一些辦法,幫他們來運作這件事情。

官場近二十年呀,他什麼沒有聽過、什麼沒有見過、什麼沒有經過呀!

不過,不少事情他雖然也懂,也知道該怎麼去做,無奈,性格的局限、書生的清高,使他不屑於那麼去做,也厭惡官場上的那一套。所以他也就只能窩窩囊囊、庸庸碌碌地、二十年混成個那個倒霉樣。

現在,為了在這個世界上實現自己的夢想,也為了不再白活一次、重新體現自己的生命價值,前生一些不願意做的事情,現在也只得違心地去幹了。

適者生存嘛。人類幾千年的進化史,就證明了這一點:優勝劣汰。

跟不上潮流發展的,那就只好請你退出人生的這個大舞台了。

為了生存,為了發展,人們往往得必須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但又必須不得不做的事情。否則,你就會被判出局!這就是生活的殘酷!這也是生活的無奈!!

「胡書記,要想辦成咱們的這些事情,那可不是那麼一件簡單的事情。這個,你得要有個思想準備。在這個操作的過程中,方方面面、上上下下,都得考慮好;每一個步驟,都要走到。盡量設計好的那一個環節,也不敢出現偏差。稍一不小心,出現一點紕漏,就可能前功盡棄,咱們的努力,也就全完蛋了。所以,我要你答應的第三個條件,就是你在這一段時間裡,必須和咱們公社的那個書記文彬、搞好關係。這是很關鍵的一步。如果你連這一點也做不到,咱們就什麼也不用再說了。各人回各人的家,就當沒有過這麼一回事情。明天早晨起來,咱們自己該幹什麼,還幹什麼。怎麼樣,這個條件你能答應嗎?」

「文彬那個球貨,農村的許多工作,他啥球也不懂,還當咱們公社的一把手!我一看見他就來氣。我在咱們大隊、公社,當這個領導幹部,干了也快二十年了,什麼工作咱沒作過呀?!就他的那球水平,還想領導我呢?我尿也不尿他!哼,他小子剛來的時候,一個勁地想討好我,我就不吃他的那一套!見了他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他能咬了我的球?」胡雲珍一提到文彬,氣就不打一處出,要不是文彬那小子去年下來,站了公社的一個正職位置,說不定啊,去年他就能提前進步了。

胡雲珍認為,做人一輩子,有四件事情,作為男人,難能忍受:奪人家產害人命,霸人婆姨搶人位。而不知不覺中,文彬就犯了他其中的一大忌諱。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而當事人文彬,卻還不知道他是怎麼得罪了這個地頭蛇。公社的大事小事,老胡總要和他鬧彆扭。其他的一些副職們,也是看老胡的眼色行事。畢竟公社班子裡的本地人多嘛!這就更助長了胡雲珍的威風。

吳永成聽他這麼說,馬上就給他解釋:「就因為文彬當這個公社書記,啥球也不懂,才要你和他搞好關係。人家畢竟是公社的一把手,黨委書記嘛!縣裡這次肯定考慮給玉平公社搭班子時,會想到這一點。估計要給文彬配一個熟悉農村工作的人,這樣整體工作才不會落下來。你現在要是和他的關係鬧得太僵,縣裡找他談話,他肯定不會要你的。寧可要求縣裡從外公社找一個搭檔。縣裡的領導當然會考慮他的意見。誰也不想看到一個單位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兩個人之間鬧不團結。這麼一來,這一次提拔,肯定沒有你的份。人家提拔、你看戲,人家高興、你哭泣。你信不信我說的話?不信?那咱就等著看!」

「信、信、信!我哪能不信呢!我自己也知道

理,可就是一看見他就有火,就好像他小子,把我相給搶去似的。恨不得上去就給他幾下。」

老胡的這幾句話,把大家逗得大笑了起來,屋裡嚴肅的那種氣氛,一下子就活躍了許多。

「罷、罷、罷,這次,咱老胡也給他低個頭,服個軟。明天回了公社,就好好巴結、巴結他,就當提前學著哄我的孫子了。」胡雲珍咬牙切齒說出了這麼幾句。

「就是嘛!能曲能伸才是大丈夫,光能伸、不會曲的,那是一跟筋、二百五!咱是為了咱的大事,幹麼要和自己過不去?退一步,自己的路也好走嘛!」

「對著哩!還是大學生有水平。五兒說的這幾句話,我就是能聽得進去。天也不早了,早點歇著吧。明天我早點過來,咱再細細地拉呱一下。柳平你可別睡懶覺,起不來啊!誤了你的好事,別到時候,再怨人不拉扯你啊!」

吳永成一家挽留著胡雲珍吃飯,他也拒絕了。

「十幾天沒有回來了。趁這次回家,吃完飯後,得趕快抓緊時間,和老婆親熱一會。雖說是老夫老妻的了,老婆又長得不咋的,可幾天不見面,還是想得不行啊。人呢,還是舊的好。」胡雲珍打著哈哈走了。

馬柳平並沒有和胡雲珍一起離開。他留下來自有他的目的。

「三姐夫,我三姐生了孩子以後,身體怎麼樣?孩子還好嗎?一會,我過去,看一下我的小外甥女。對了,咱們大隊的那個公司,現在怎麼樣?和小龍莊的合作,進行得還順利嗎?那次談判的情況,我也只是聽說了一些,好像不太順利,是吧?」吳永成一邊吃著飯,一邊和馬柳平閒拉呱著。

馬柳平只好把自己想說的一些話先放下,接茬回答小舅子的問題。

和小龍莊的合作倒是談了幾次,因為資金缺乏的緣故,也就沒有再進行深層次的協商。因為原來吳永成想的是借雞生蛋,靠國際補償性貿易、來獲得啟動資金。而那個外商今年三月初來了以後,雖然高保平的爸爸那裡、商品進出口公司,也派人來幫助他們搞了一些前期的準備工作,但因為來的季節不對,雖說到了初春,可他們這裡大冬天還沒有完全過去,山裡大雪茫茫的,什麼東西也看不出來,再加上硬件條件還是不夠,所以,當時老外放棄了馬上就簽合作意向的打算。不過,臨走時,說好在今年的秋天,抽時間他再來考察一下。

「五兒,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就是你為了我能進公社的領導班子,自願回村裡,當咱大隊的村幹部,你不後悔?你可是個大學生啊,能看下整天和村裡的社員們打交道的這苦營生?你可不敢為了姐夫,就把自己的前程給耽誤了!這可是你一輩子的大事啊!你得思謀好!」馬柳平交代完村裡的事情,又提起他們那會說的話題。說實在的,他也早盼著自己能像胡雲珍一樣,回到公社大小也當個領導。村裡的這些事情,他是實在煩了。自己要一直在公社上班,去年也就不用因為計劃生育的破事,為了完成公社給村裡下達的任務,把自己也套了進去,現在鬧得自己十分狼狽。想起來就後悔,這干的叫什麼事啊

」沒事的。正好這段時間,學校讓我回來。我也不能浪費了時間吧。反正我們搞社會實踐活動,在哪都一樣,能幫了你和咱們村裡,不是更好嘛!」吳永成含含糊糊地回答。

第二天一早,胡雲珍真的就早早地過來了。路過馬柳平的大門時,順便還叫了他一聲。

在吳永成的家裡,吳永成把自己的具體想法,說給他們兩個人聽。胡雲珍首先拍手叫好;馬柳平也是讚不絕口。接下來,三個人把一些細節問題,又反覆推敲了一遍。

「五兒,真看不出來,你搞政治,還真得有一手啊。我看你當咱村裡的這個支書,是一個頂幾個的好手。我和你三姐夫柳平加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個兒!等你大學畢業了,將來的前途,那可是叫大有作為呀!現在的這個支書位置,實在是屈了你的才呀!!」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3:39
第二卷 發展 第四十六章 跑官(中)

按照昨天晚上吳永成的設想,今天一大早,胡雲珍和馬柳平先到公社,去找公社的書記文彬,匯報魚灣村的這兩年的工作情況,然後再由馬柳平向文彬提出、不想再兼任魚灣村的一切職務,想回到公社來上班。胡雲珍乘機向文彬推薦,在這次的縣裡調整之時,把馬柳平以公社領導班子的名義,向縣裡領導正式推薦:要求安排他擔任玉平公社的副主任。

這一步文彬要是答應了,至於其他的後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由魚灣村大隊在馬柳平走後,誰來當這個接班人的問題,引出吳永成這個大學生村官的出場。後面的事情,再按具體步驟實施,一切的運作,慢慢就展開了。

吳永成對他們兩個說:「首先,咱們的這個事情,要得到文彬書記的支持。只有他答應我三姐夫放下村的的支書職務,下面的一些套路,才能接著展開實施。這就像下棋一樣,第一步走好了,後面就可以排兵佈陣了。棋是一步一步下的,盡量使每一步,都不敢走到絕路上。胡書記,這就看你的第一步了。在文彬那裡,你是關鍵,這一步走活了,全盤棋就都活了。當然你們從他那裡出來以後,我也就馬上去見他,再加一把柴,讓你們點起的這堆火,著的更旺一點。咱們的事情,也就更順利一些。」

「行。沒問題,為了咱地這事情,就是讓我向文彬那小子磕頭,我也認了!五兒,你也抓緊點,該向那些方面打招呼的,可要加緊啊。要不,乾脆咱們一起走吧。到了公社以後。我給你找一個地方,你先呆著。萬一,我和文彬那小子說不成,你就直接上手;你是大學生,比我會說,又說得有水平。不像我們這些沒文化的。說話就像掏地似的,直來直往的,也不會拐個彎。想給人家說好兩句話,就是咱把大年初一、拜年的話拿出來,人家聽了,也覺得硬崩崩的,一點也不舒服。」胡雲珍還是覺得心裡沒底,要求吳永成和他們也一起出動。

馬柳平也在一邊幫腔:「就是。五兒,胡書記說得也對。咱們一起相跟著到公社去。要是我們有什麼地方說漏了,你也能馬上進去補救啊!這事情可不是甚的小事。咱多操點心。沒有壞處。」

既然他們兩個人都這麼說,吳永成也只好答應了。

三個人騎著三輛自行車。不一會地工夫,就到了玉平公社的院子裡。

「五兒。我先帶你到咱公社的公安員辦公室坐坐,你和老步聊一會天。我們出來了、再叫你。」

胡雲珍到了公社,果然先給吳永成找了一個地方。

「老步?我怎麼不認識。新來的?咱們的公社,什麼時候有了公安員了?」公社吳永成以前也常來,就沒有聽說過有個姓步的人。這個姓氏在當地很少見地。也沒聽說過公社派駐什麼公安員哪!

現在,公檢法系統剛剛恢復、組建沒幾年,國家的警力非常緊缺,各個公社派出所的設置、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呀。

「這個老步啊。也是今年前半年,才到咱公社的。聽縣裡公安局的人說。這個人挺有本事的。好像是犯了什麼男女作風的錯誤,從地區公安處打發下來的。原來可能大小也是個領導吧。咱縣裡公安局也不好怎麼安置,乾脆就放到了咱們公社。不過咱縣裡和其他外縣,要是有什麼破不了的大案子,人們還經常來請他。是個人物。他破案子,是把好手。只要犯罪分子在現場留下個腳印,他看一眼,就能說出這個人地身高、體重,還有其他的一些特殊標誌。」

碼腳印破案

他模模糊糊地記得,在八十年代地後期,一些報紙、刊物,對這個碼腳印破案的一些案例,曾做過大量報道;到了九十年代,根據這些事跡,還拍成了不少電視劇,當時很是火暴一時。難道他現在遇到了真人了?可他記得,那個電視劇裡說地那個人,原來是個放羊的羊倌啊!

初見老步,在吳永成的眼中,這個神人其貌不揚:年齡在三、十四歲左右,中等個頭,寬臉高額頭,一雙小眼睛永遠瞇縫著,好像一副沒有睡夠的樣子。

「嘿嘿,大學生哪,不簡單!我來了以後,就聽他們公社的說過你。快,請坐。跟你這文化人呆一會,咱這個大老粗,也能多粘你的一點文化氣嘛。」老步在胡雲珍簡單解釋了吳永成以後,熱情地和他打著招呼。

「老步同志,聽他們說、你會『碼腳印破案』,能和我說一下,那是怎麼一會事嗎?怎麼能根據人的腳印,來判斷這個人的身高、體重等等呢?有沒有什麼公式、定理地,來計算哪?」吳永成對這個最感興趣。

「碼腳印破案?你這個詞總結得好。到底是大學生啊,一下就抓住了我辦案子的特點。你說地那個碼腳印破案,也是我的師傅教給我的。他是個放羊的,又沒有讀過多少書,連他自己的名字也寫不全。哪懂得什麼公式、定理的。就是根據老經驗來判斷的。不過,我正在一直琢磨這個事情,看能不能用你說的什麼計算公式,來把這些老經驗固定下來,總不能在我死了以後,這種破案的辦法,也就失傳了吧。再說,也不利於大範圍的推廣啊。你有文化,有時間了咱們坐在一起,多聊一聊,說不定啊,你能幫我鬧出點什麼名堂來呢!」聽吳永成提到這個碼腳印破案,老步一下就來了精神,兩隻瞇縫的小眼睛好像大了一點,也變得炯炯有神了。

「反正現在也閒著沒有什麼事情,乾脆,你就先給講一講、你們的那個碼腳印破案的依據是什麼。我也長點見識。」遇到傳說中的神人,不好好拉一下關係,那可就對不起這個好機會了。吳永成一個勁勸老步開講。

「那、好吧!這也是我的師傅,手把手教給我以後,在後來的

子中,我根據當時的一些情況,自己又瞎琢磨了一些納整理了一下,不一定科學。你想聽,就先瞎湊乎著聽吧。這也算不上是什麼機密。

你是個大學生,那你肯定知道,在各個物體之間起作用的是中心的力,是沿著連接它們中心的直線起作用的力。」

吳永成點了點頭,同時心中又有一個疑惑:這段話好是像是一個偉人恩格斯說過的。屬於比較高難度的物理學裡面的名詞論述。一般人是不應該懂得啊。老步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老粗,那他到底是什麼文化程度呢?

「五兒,咱公社的文書記,讓你上去一趟呢。老步,對不起啊,以後有了時間,你們再瞎扯吧!這會我們得辦正事了。不陪你了。你自己忙吧。」

正在這時,門被胡雲珍推開了,讓吳永成出去說話。

「你這個胡搗鬼,整天不幹好事,又拉著人家後生去幹啥?那個小吳,你小心一點。這個老胡不是個正經的東西,每天想著算計人。你跟著他,小心把你帶壞了。他是煙裡招手呢——專門把你往黑路上引呢!」老步談興正濃,突然被胡雲珍進來打斷,覺得大為掃興,馬上就朝老胡開火了。

「老步,咱老胡是好人哪!咱說的是實話,做的是實事,你是公安局的,可不敢冤枉好人哪!我那敢煙裡招手呢——專門把人家後生、往黑路上引啊?!」胡雲珍和他打著哈哈。

「好人?你是什麼好人?你老胡說地話是胡話八道。做的事是胡作非為!你的『姓』就沒取好。我那冤枉你了?」兩個同齡人開始了逗笑。

沒看出來,這老步還挺幽默的。

「那也比你姓得好啊!步啟,五兒,你看他這個名字,叫的多彆扭!步啟,不起,什麼不起,睡著了不起吧!」胡雲珍的反應也挺快的。

這時吳永成和胡雲珍。已經跨出了老步辦公室的門檻。

隨著門地閉上,後面留下了老步的威嚇:「好你個胡搗鬼,敢編排我!等著你小子,以後有你的好看!」

聽著他們兩個人的逗耍,吳永成心裡暗自好笑:這個老步的性情,怎麼像個小孩子啊。開玩笑說不過人家,就翻臉有意思。看來心裡也是憋了不少的委屈啊!以後有時間,得多陪一下這個老步。「碼腳印破案」可不是什麼簡單地技術活。估計在全國會這個的,也超不過三個人。也基本上屬於國寶啊。結交這種人沒有壞處的。如果自己能幫他什麼忙,那就最好不過了。這也是給國家保護人才哪!

「五兒,我和你姐夫在文彬的裡面,談得還差不多。文彬原來也是擔心柳平離開村裡以後,魚灣大隊這桿咱全縣的紅旗會倒了。聽說你願意接手時,很感興趣,想和你具體談一談。這就看你的了。你腦子好。會說,進去以後。給我和你姐夫再好好吹一吹。要達到什麼效果呢?對,要讓他文彬知道。我們兩個都在公社的班子裡的話,對他以後的工作,是大有好處的。知道嗎?」到底是涉及到了自己地利益,胡雲珍這會變得就像一個愛嘮叨的婆姨,在吳永成地耳朵旁,一個勁地喋喋不休。那像平時精明能幹的玉平公社地副書記胡雲珍呀。

「快進來、快進來,你就是咱公社的那個大學生吳永成吧,我在縣裡時。就已經是久聞大名了。一直沒有機會見面。剛才聽胡書記和馬柳平他們說,你願意在這段時間。幫助你們的大隊做一些工作,這是好事嘛!可你們的學校,會同意你不上學嗎?坐下說、坐下說。」

吳永成跟著胡雲珍的後面,一進公社書記的辦公室,文彬就熱情地和他打招呼。

「文書記,那你們談。柳平,走,咱們到外面去坐一會。」老胡見馬柳平還賴著不走,催促他。

馬柳平其實真的也不想走。吳永成他是誰啊舅子!他見文彬這麼抬舉吳永成,自己留下來,說不定也能沾點光,文書記肯定也會高看自己一眼地。

胡雲珍一個勁催他,也不見文彬有留人的意思,只好站起身來,往門外走。

不過,到了門口,他還轉過身來,說了一句:「文書記,這個吳永成是我地親小舅子。他還小,社會經驗也不足。有什麼話說的不對,您是領導,就不要計較他了。」

「沒事的、沒事的。你們去忙吧。我們兩個聊一聊。你有這麼個小舅子,也是你的福分啊。」文彬笑著朝他擺擺手。

馬柳平心滿意足地笑著出去了。

「文書記,雖說咱們是初見面。可我也早知道您的大名。知道您是一個爽快人。現在辦公室就咱們兩個人,我想冒昧地問你一句,你到了我們公社,是想瞎湊合著幹兩年、就回縣裡工作呢,還是也想和咱公社的前兩任書記一樣,努一把勁,再進步一下,起碼啊也當個副縣團呢?」吳永成給他先送了一頂高帽以後,就直接開門見山了。他相信作為官場中人,官場的陞遷,對於每一個人,都是很有誘惑力的。

果然,文彬的眼睛一亮,但嘴上還是謙虛著說:「就我的這兩下子,哪能和咱公社的前任書記任書記、和王書記相比呢。我要求也不高,只要踏踏實實把自己的工作幹好,對得起黨和人民這十幾年的培養,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其他的,自有組織上會考慮的。小吳,聽你的意思,好像對咱公社的工作上,有什麼好的建議和意見,來,你給我說一說。我洗耳恭聽。說得好,今天中午,我自己掏錢請客,怎麼樣?」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3:39
第二卷 發展 第四十七章 跑官(下)

果然,文彬的眼睛一亮,但嘴上還是謙虛著說:「就我的這兩下子,哪能和咱公社的前任書記任書記、和王書記相比呢。我要求也不高,只要踏踏實實把自己的工作幹好,對得起黨和人民這十幾年的培養,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其他的,自有組織上會考慮的。小吳,聽你的意思,好像對咱公社的工作上,有什麼好的建議和意見,來,你給我說一說。我洗耳恭聽。說得好,今天中午,我自己掏錢請客,怎麼樣?

吳永成看著文彬的眼睛,他也是前生在官場裡混了多少年的人了。知道像文彬這種老官場油子,一般不遇到貼心的人,是不會說真心話的。能對他說出剛才的那種隱約閃爍的意思,沒有跟他打官腔,就已經算不錯了。估計這也是看在他這個大學生的身份上。

不過,他今天來,就是想和文彬開誠佈公地交流一下。要是不能夠打動文彬,讓他和自己好好配合,那他這次休學、回家以後,就怕什麼也幹不成了。

看來,還得自己先和他說一點實在的。不和他交心,很難保證能得到他的大力支持。如果馬柳平不能得到晉陞,而讓他就這麼離開魚灣大隊的話,也是吳永成不願意看到的。他不想讓馬柳平有什麼不高興的情緒。畢竟他是自己的三姐夫,家裡還有一個最疼自己的三姐吳永霞哪!

「文書記。我知道你還是有點信不過我。要是我換做你,肯定也會這樣想:一個還沒有畢業、走上社會地年輕人,能不能把村裡的一大攤子事情,料理好呢?這首先就得得打一個大大的問號。現在,我在這裡,就和你交個底吧。你也知道,我們村裡的許多社員,都是靠養蚯蚓喂雞。日子才好過了一點。特別是我們大隊的那個農工商貿易公司辦起來以後,大隊的積累和社員們的收入,一下子就增加了不少。其實這些主意,是我給他們出的。養蚯蚓喂雞,也是我家最早喂起來地。這個胡書記就知道。你可以去問一下他。一些情況他最清楚;我們魚灣大隊和那個小龍莊的合作,可能文書記你也知道一點吧。那也是我牽線搭橋搞的;還有那個和北京那個研究所一起搞的蚯蚓基地;今年沒鬧成的那樁國際補償性貿易,就是和外國人的那一次談判,也是我找到地路子。」

「什麼,這些都是你搞的?我就說嘛,他馬柳平,一個咱們地區也沒有去過幾次的人,怎麼能把外省的人、和外國人,拉到咱們的這個小地方來呢?鬧了半天,是他的背後,有你這麼個大能人呢。這就對了嘛!整得我雲山霧罩的。尋不著一點頭緒。原來這事情的謎底,在你這兒呢!」文彬恍然大悟。

「文書記。我認為,你去年到了我們公社。這對你來說,既是一個新的機遇,但其中還有一些不少的壓力。這就看你怎麼對待這個問題了。」吳永成繼續給他分析。要想得到文彬地充分信任,就必須得拿出點真東西來。不然,人家憑什麼相信你?就憑你剛才說的那些嗎?那要是你自己瞎蒙地呢!再說了,只有讓他把你當成自家的人,讓他覺得你是在事事為他考慮,事事為他著想。這才算達到了吳永成地目的。這樣才能在以後的事情上,取得文彬毫無保留的支持。

「奧。你說說看。」文彬對這個年輕人是越來越感興趣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這麼一個黃毛剛褪乾淨的毛頭小伙子,做出來的事情卻讓人刮目相看、令人叫絕。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年輕人哪!

「那我就瞎說了。說錯了,你也不要見怪。咱先說壓力吧,你也知道,咱們的這個玉平公社,三年內出了兩個副縣團級地領導,這說明他們在玉平公社,本身就做出了成績,這樣組織上才把他們提拔重用的。你去年來到這個公社,幾年下來,工作要是做得沒什麼起色,前後一對比,人們就什麼也看出來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這句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哪!可是也有大好地機遇啊,前兩任書記、特別是在王三平書記的手上,玉平公社已經有了一些好的基礎,無論是幹部的水平,還是群眾的素質。我認為起點還是不錯的。其中我們魚灣大隊,在這裡面就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只要你能夠抓住這個機會,再用對幾個人,咱公社的工作,肯定還能再上一個新的台階。到了那個時候,玉平公社我看還能再出來第三個副縣團級領導。只要工作上去了,這不是什麼難事!」

「嗯,說得有點意思。你再說得詳細一點,比如說該用那些人,該做什麼事。我看看你這個北京上了幾年學的大學生,都接受了什麼新的觀念。也給我換一換腦筋。」文彬讚許地點點頭,鼓勵他繼續往下說。

「比如說,現在咱公社的胡雲珍副書記,就是個可用之人。他的農村工作經驗,相當豐富。也精明能幹。他是一個二性子人,只要你把他籠絡好了,他絕對會你好好幹。你要是惹著他,那就是你的一個大麻煩。我們是一個村的。他的性格我瞭解。他要是著急了,可就什麼也不管不顧了,能折騰得你連睡覺也睡不好,就別說工作上想出什麼成績了。至於我三姐夫馬柳平,那就不用我多說了,這幾年他在村裡做的工作,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就連咱地委的郭天明副書記,也知道玉平公社魚灣大隊有個叫馬柳平的後生,把一個窮村子搞得紅紅火火的個好漢三個幫嘛,大家拾柴火焰才能高啊。公社有了他們兩個人做你的村裡我再出一點力,以那個貿易公司為依托,先把我的

吧,玉平公社的工作,想不出成績我看也難。還是I的。」吳永成給文彬勾繪出了一幅玉平公社未來的美好藍圖。

魚灣大隊,文彬並不陌生,因為兩件事情,他曾經去過那個大隊兩次。不過,對他來說,那兩件事情都不算什麼好事。至今想起來還心有餘悸。並不是魚灣大隊不好,而實在是他遇到的這兩件事情不巧。

客觀地說,他對這個大隊,還是很有好感的。大隊的積累在全縣所有的大隊中位居第一;社員們的人均收入,在全地區的位置,估計也下不了前三名,這還是村裡的不少社員怕露富,打了不少埋伏的。

要是玉平公社所有的大隊,不,有一半的大隊,能達到魚灣的那種程度,就好得多了。王三平怎麼上的副縣級?還不就是因為不少人說他能緊跟形勢,大膽開拓,一年多的時間,把整個公社的人均收入提高了百分之三十吧。細想一下,的確,魚灣的蚯蚓喂雞、餵豬,在全公社所帶來的影響就不小。起了很好的作用。那些統計的人均收入數字裡面,社員們的副業收入就佔了很大的比例。而當時的副業主要就是喂雞和餵豬。編柳條筐、上山采野味什麼的,季節性很強,也賣不了幾個錢。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以前一邊上學,一邊順便還把一個魚灣村、給帶動地發展了起來。要是他真的能專職幹上這個村裡的幹部。也不用他多幹,有個一半年的時間,就能影響、帶動不少的大隊。老百姓是最注重實惠的,掙錢、發財不用人怎麼教,自己就搶著會去學。到了那時侯,自己再組織全公社所有的大隊幹部,到魚灣村開幾次現場會,幾年下來。整個玉平公社不就......

「你說的這些不錯,很有一些道理。我也知道,自己以前一直在縣直機關工作,缺乏農村工作地經驗。所以下來後,就一直注意和原來的一些老同志搞好關係。老胡這個人吧,工作有一套經驗又豐富。我就很敬重他。可這位同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是對我陰陽怪氣的。公社革委會的張主任,又常年病假、不上班,聽說最近活動的想回縣城工作。人手緊缺呀。馬柳平倒是個很能幹的同志。我原來也有個打算,想把他這次調整時,向縣裡地領導推薦,提到公社當個副主任,專門搞社隊企業。他搞企業還是有經驗的。但又擔心他走了後,魚灣大隊怎麼辦?現在你願意回來接手,那就最好不過了。哪怕就干個半年三個月。也能有個迴旋的餘地了。」文彬也對吳永成誠懇地說。一個大學生,不管他因為什麼原因。也不管他是為了什麼動機,只要肯回到村裡來做一個村官。還是在他文彬領導下的村官,這本來就是一個大新聞。只要有記者能注意到(就是沒有人主意,他文彬也可以去地區找記者來呀),在地區和省裡的報紙上發一條新聞,這個吳永成出了名,他文彬也跟著沾光啊!對,不管想什麼辦法,也得把這個後生留下來。當這個魚灣大隊的村官。

吳永成從文彬的辦公室出來時,文彬一直把他送到了門口。一反常態地、親切地握著他的手,就像歡送什麼高級領導或長輩似的,還一再說:「那個事情,我會盡快和縣裡的領導請示、匯報地,這是個新生事物,也是個好事嘛!估計縣裡肯定會支持的。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來公社找我。我隨時歡迎你。」

胡雲珍地辦公室和文彬的隔兩個房間,當吳永成被文彬送出來時,胡雲珍和馬柳平早就等在了胡雲珍辦公室地門口.不多回去了,急忙探出頭來,迫不及待讓吳永成進去。

吳永成知道他們的心情,進去後,簡單地把他和文彬的對話說了一遍,著重強調了對胡雲珍的誇獎.

「五兒,那你聽文書記的意思,是不是已經同意了讓我回公社來呢?」馬柳平在一旁光聽見吳永成誇胡雲珍了,對他卻很少提及,也著急了,急忙插嘴。

「文書記對你評價不錯,應該沒問題。他也說了,準備早日和縣裡的領導請示、匯報。時間也不早了,有什麼事,咱們回去再說吧。」吳永成覺得既然已經和文彬的談話、達到了自己的目地了,再留在公社,也沒什麼好處,就和他們兩個人告辭,準備自己先回去了。

「五兒,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其它地方跑跑啊?」胡雲珍到底是比馬柳平層次高一點,時刻能抓住事情的本質,光在這裡和文彬談,是不能保證是否絕對有把握辦成這件事情地。這事盡量得萬無一失啊,要不耽誤了,又得等幾年。縣裡提拔、調整人,可不是什麼時候想提拔就提拔啊。那也得等著個口才行哪!

「對了,就是今天下午吧,胡書記,咱們為了雙保險,你再和我三姐夫到縣裡跑一趟,去找一下縣委的李書記,他不是說過、要把咱魚灣大隊定為他包的點嘛,你們再去匯報一下近一年的工作。李書記那個領導,挺平易近人的,他對你們兩個影響又好,把你們的想法,再和他說一下,估計效果還要好。時間上也來得要快。這樣讓領導們在考慮人事調整時,對你們就先有個印象。這事情得抓緊,咱們誰也不知道、人家縣裡的領導什麼時候開會,研究人事問題啊!要是晚了咱就白費那勁、瞎耽誤工夫了。」

「五兒,那人家李書記那麼大的官,咱敢和人家說這事情嗎?他可是全縣的縣委書記啊!我也只是去年在咱村裡,只見過人家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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