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神隱記 作者:大篷車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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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06.tw 2009-1-7 19:11: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446683
cslcsl 發表於 2010-3-4 10:12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條件

    卻說柳飛當日隨著張合等破了河間,取下博陵後,想及司馬懿退路,便向張合等人告辭,囑咐他們一旦有事,可向渤海城中尋自己。張合等領命而去,柳飛自往渤海而來,先使金翅去聯絡甘寧,讓其來見自己。

    半日後,甘寧和莫邪二人已至。他們海軍早已隱在一個隱蔽的海峽之後,只等柳飛命令,便要自碣石而進,一舉掃平河北東部,只是前些日子忽的接到柳飛命令,囑咐隱藏行跡,待命而動,只得答應。只是心中卻是焦急無比,今日得了金翅傳信,不由的大是興奮。

    二人見了柳飛,行禮已畢,問起安排,柳飛笑道「興霸可是等的急了?呵呵,此次卻不要你等參與中原之戰了。中原底定在即,咱們卻要往另一個所在去遊覽一番。」

    甘寧急道「先生,既是中原底定在即,如何卻不用咱們了。卻又要去什麼所在?」莫邪亦是滿面不甘之色。

    柳飛哈哈笑道「你等在海上這許多時候,可知道倭國的所在?」甘寧一愣,道「自是知曉,只是那個小小島嶼,又有什麼好遊覽的?」

    柳飛面上忽現一絲追憶的神色,只是片刻就已恢復,淡淡的道「我看哪個島子不太喜歡,欲要你等前去滅了他,你等可願意否?」

    甘寧一愣道「那島上居民向來臣服我大漢,亦曾受過我大漢陛下的冊封,此時雖是有些混亂,卻干咱們何事?先生為何對其不喜,可是他們得罪了先生?」

    柳飛點頭道「正是,我向來不喜那島上之人,原本懶得去跟他們多加糾纏,不想今日卻是機緣巧合,倒是不動也得動了,至於滅他們卻也不必咱們動手,咱們只等他人得手後。再去將那佔了便是。那個島上別的不多,金銀等物卻是豐富的緊啊。正好我大漢初定,多有需要金銀之處,正可自那裡討回些來。」

    甘寧莫邪面面相覷,眼見柳飛心意已定,只得應了。柳飛吩咐二人。只管隱藏好,如是發現海上有大批船隻異動,速來相報。二人領命去了。

    柳飛在城中呆了幾日,正欲嚮往海邊探看一番,卻忽有使者來尋,正是劉備派出之人。柳飛接過信件看了,亦是大喜。微微沉吟,便令那使者回去通報,只說自己知曉了。讓他們等待消息便是。使者歡天喜地的走了。

    柳飛嘴角不由勾起,這漢末大將之中,許褚卻是他頂頂喜歡的一個將領。忠心耿耿,矢志不渝。更兼作戰勇猛,武藝精熟,原本想去尋他,卻因種種事情耽誤,終是讓他被曹操得去。他本料到以許褚之忠,絕不會屈身侍敵的,故而其下場恐不是戰死沙場,便是最後被捉住斬首。哪料到世事多變。竟有這般事情發生,卻是能得了這麼一員大將了。

    當下不再耽擱。喚來金翅。已是向著高唐而去。只半個時辰。高唐便已在腳下了。柳飛使金翅尋個隱蔽之處落下。自己信步進了高唐。便往信上約定之處而去。

    這高唐只是個小鎮。不過幾百戶人家。向以捕魚出海為生。但卻是個非常重要地入海口岸。柳飛一路而行。不多時。便見前方一座小山下。顯出一個大宅來。知道到了地方。便緩步上前叩門。

    不多時。裡面腳步聲響起。一個壯漢將門打開。滿面警惕地打量著柳飛。柳飛見他步履沉穩。身上隱含殺氣。知曉定是軍卒所扮。當下微微一笑道「勞煩前去通稟一聲。便說柳飛來見。」

    那開門地漢子一驚。連忙躬身見禮。先將柳飛讓入。方才關上門。自往後面通報去了。不多時。便聞一陣凌亂地腳步聲傳來。但見程昱、荀攸二人已是相攜而來。柳飛回身微微一笑。抱拳道「向日不見。公達仲德可還識得故人否?」

    荀攸程昱連忙上前。大禮拜見。口中道「柳公神人。我等如何不識。迎接來遲。尚望柳公恕罪。」柳飛呵呵一笑道「吾等亦是舊識。這些個勞什子禮數。便省了吧。二位先帶我去見見那位勇冠三軍地陳泰陳玄伯吧。」

    荀攸程昱二人大喜。連忙在前面引路。直往陳泰房中而來。陳泰這些日子雖是醒來。但當日受創實在是太重。如今能保住性命。已是意外之喜了。一身武藝卻是難復舊觀了。心中沮喪之餘。每日除了睡覺。便是臆想著那日程昱荀攸二人所說地隱神谷主。究不知這位奇人能不能來此。聽二位先生之意。自己目下雖是廢了。但若是那隱神谷主能來。則定有法子給自己治好。想及此處。心下不由地大是熱切。只恨不得馬上便能見了柳飛才好。

    這日正在榻上閉目養神,忽聽門外傳來語聲,似是荀攸程昱二人,正在和什麼人說話,只是那語氣卻甚是恭敬。陳泰心頭電轉,不由的身子顫抖起來,轉頭向外探看。

    但見門簾一掀,荀攸程昱二人,已是陪著一人而入。那人一身白衣,年紀竟是看不出多大,說是二十餘歲也可,說是三十餘歲也行。面目俊朗,神采飛揚,一雙眸子如若深邃的夜空般,似是無盡無限。

    此人身上有著一股說不出地氣質,只是讓人一見之下,便不可自已的想要親近。整個人往屋中一站,白衣飄動間,整個屋子都似乎突然明亮了起來。

    陳泰呆呆的看著,渾然忘了見禮一說,直到程昱連連呼喚,方才啊了一聲。只聽程昱道「玄伯,這位便是人稱隱神谷主的柳公了。你的身子當有望恢復矣。」

    陳泰心中激動,轉首望著柳飛,顫聲道「末將大魏奮武校尉陳泰,見過柳公。請恕泰身上有傷,不能全禮。」荀攸程昱聞聽他自稱大魏武將,面色不由一變,生怕柳飛怒了,拂袖而去。只是心中對其不屈不媚的品性,也甚是敬佩。

    柳飛卻是並不在意,呵呵一笑道「陳將軍儘管躺好便是,柳某既然來了,總不叫你失望便是。」言下不惟灑脫隨意,其隨口而來的那種自傲之情,也是盡顯無遺。

    陳泰目中閃過一絲敬服,卻不再說話,只是靜靜躺著。柳飛移步向前,自坐於榻邊,神識一掃之下,已是瞭然於胸。當下伸手便要來替他療傷。

    陳泰卻忽然道「且慢。柳公救治之前,泰卻有一言要說,還請柳公恕罪。」荀攸程昱二人對望一眼,均是黯然一歎。柳飛卻是雙眉軒了軒,笑道「將軍有何言語,但請說來便是。」

    陳泰點點頭,盯視著柳飛,緩緩的道「今日請的公來,救治陳泰卻是小事,某等乃是大魏之臣,雖是大魏已亡,但孤臣孽子之心依然。那司馬懿害我儲君太后,謀我大魏國祚,今更御使屍兵這般邪物為害。末將想請問柳公,可能對付地了那司馬懿,可願為我大魏儲君太后復仇?若公能應得,便可為泰療傷,泰等願忍辱請降,絕無二心。若是不能應得,某身為大魏之臣,卻是不敢背主而降,吾寧死亦不受敵國之。」

    語聲鏗鏘,擲地有聲。旁邊荀攸程昱二人面現慚愧,均是默不作聲。柳飛盯視著這個年輕人,心中大是喜愛。微微一笑道「你可知你現在的狀況,這天下除了某之外,再無人能救得了你。若是不早加救治,你便只能一生臥於榻上。你絕世的武藝,無限地忠心,便都沒了施展的餘地。只能空放大言,輾轉纏綿於病榻直至死去。即使這樣,你也不肯改變初衷嗎?」

    陳泰聞言,面上顯露痛苦之色,頰上肌肉抽動,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良久方努力平穩心神,淡淡的道「既是柳公不允泰之所請,這便請吧。泰不敢多勞柳公大駕。」說著面上現出剛毅之色,眼睛卻是閉上,不再來看柳飛。

    荀攸程昱二人面上變色,待要相勸,卻又都是沒有說話,只是眼中也是忽現決絕之色。柳飛將幾人的面色看在眼內,心中有數。當下哈哈大笑。

    荀攸程昱愣然,陳泰卻是驀然睜眼,怒視著柳飛。柳飛搖搖頭,也不管他,伸手將他腕脈拿住,心念動下,一股溫和的氣流已是送了過去。陳泰大怒道「公如此強逼,便是治好了陳泰,陳泰也是不降。」

    柳飛忽的淡淡的道「你不要我治,那殺司馬懿之時,你便只待在榻上聽著不成?」陳泰怒道「我要怎讓,不要你。。。。。」說至此,突地愣住,怔怔的望著柳飛,半響眼中忽地現出一片感激之色。旁邊荀攸程昱面上卻是一片狂喜。

    柳飛持續的以水神真氣,為他滋潤修補著體內的傷損,嘴上卻是淡淡的道「某要取司馬懿之命,如反掌耳。今不即取其命,不過想先將他逼出我中華國土而已。要知那屍兵雖是破之簡單,但某功法一出,萬一遺漏下一個兩個的,豈不是危害我中華之民?今便不為你等之事,吾亦是不能繞過他的。」說罷,忽的起身,已是疾點而出。
cslcsl 發表於 2010-3-4 10:12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真相

    卻說柳飛為陳泰療傷,口中將自己想法說罷,忽的立身而起,雙手十指連點,道道藍色氣流,嗤嗤不絕衝出,遍點陳泰週身大穴。

    陳泰心中感激,想要說話,卻覺得體內氣流疾走,竟是口不能言。那氣流奔行極速,眨眼間,已是在體內便行十二個周天。

    陳泰只覺得體內連珠價的爆響不絕,最後一口氣卻是直衝咽喉,不自覺的張嘴一聲長嘯而出,一股沛然之氣頓時自口中瀉出,隨即身體一片通泰。氣機牽引之下,已是挺身而起,站於地上。

    嘯聲停住,陳泰但覺渾身精力瀰漫,所有傷勢竟是瞬即痊癒。驚喜之下,抬眼望去,但見柳飛負手立於旁邊,正自含笑望著自己。

    陳泰心中激動難抑,疾走幾步,便在柳飛身前跪倒,大聲道「陳泰多謝柳公大恩,自即日起,誠心歸降,決不負柳公之望。」荀攸程昱二人亦是跪倒起誓。

    柳飛哈哈大笑,袍袖一拂,已是將三人托起。轉身向外走去,口中漫吟道「天星始降雄風起,立功建業方丈夫。路只在你自己腳下,如何行的,只需自己決定,卻來謝我什麼?你等可即日往信都一行,待其事了,自往渤海尋我。」

    身影飄忽,瞬間不見,只是那朗朗語音卻是久久在三人耳邊迴盪。三人不料其說走就走,呆呆的望著柳飛離去的背影,不約而同的同時長出一口氣。半響,陳泰方喃喃的道「二位先生未曾欺我,柳公果神人也。」

    荀攸程昱二人相視一笑,荀攸輕輕拍拍他肩膀,笑道「此刻你卻不再是大魏的奮武校尉了,咱們即已歸降,皇帝尚在信都等候,吾等當急速前往,先將許褚將軍之事辦完吧。」

    陳泰猛省。點頭應了。三人並不稍慢,即時下令所有人員準備,稍事收拾,便啟程往信都趕來。只一天功夫,遠遠便望見蜀軍大營,連綿不絕。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尚未近三十里處,便被一彪人馬攔住,喝問何人。

    程昱急忙上前,將自己等身份說了,只說報於陛下自知。那將半信半疑,使人將眾人圍住,方才急急向中軍報去。

    劉備正與眾人猜測,不知那程昱荀攸什麼時候到來,聽的人報。不由大喜。也不傳儀仗,逕自出營,上馬疾奔來迎。眾將慌忙跟上。

    荀攸程昱陳泰正惴惴。忽見前面一騎絕塵而來。後面數十騎紛紛追隨。不由驚疑。待得到了近前。荀攸程昱不由地大驚。這最先一人卻不是蜀漢皇帝劉備是誰。二人連忙一拉陳泰。三人就地跪倒。叩迎皇帝。劉備早跳下戰馬。幾步向前。一把扶起。哈哈大笑道「朕日盼夜盼。今終得和三位大賢相見。不勝快矣。」說罷。連連晃著三人。滿面地激動喜悅。

    三人心中大是感動。躬身泣道「亡國之臣。如何敢當陛下如此厚待。臣等今日始來歸降。實大罪也。唯望陛下赦之。」

    劉備連連搖頭。道「先生言重了。當日朕與孟德先後起兵。所為者不過是平定天下。安定百姓也。至於之後。道路不同。各有偏頗。自不必再提。均為公也。非是私仇。朕自今猶思當日與孟德共獵於虎牢。同謀於洛陽之事。盡如在昨。亦是不勝唏噓。如今。孟德早亡。其子已喪。什麼事情也都風消雲散矣。先生等能此時來投。實為天下百姓之幸事也。又何罪之有?來來來。咱們且回營暢飲。為三位接風洗塵。」

    說著。親自拉著荀攸程昱地手而行。幾人俱是感動不已。後面眾將趕至。回至營中。大排宴席。自有一番熱鬧。席上。張飛卻是湊了大頭過來。憨聲向著陳泰問道「咱聽黃敘小娃娃說道。汝武藝甚是高強。可是當真?何時咱們較量一番。看看是不是那黃家娃兒蒙騙於俺。」

    陳泰冷不丁見到這麼一張鼻青臉腫地面孔。不由嚇了一跳。滿面戒備地看著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那邊劉備看到。不由氣道「翼德休要混鬧。再要亂語。便休要出戰。只在營中安守就是。」

    張飛聽地一個激靈。連忙低眉順眼。連連稱是。幾步閃到一邊去了。陳泰看地傻眼。不知這位豬頭將軍究竟是什麼人。等到旁邊人給他講了張三爺地威風事後。陳泰也是莞爾不已。心中卻對張飛甚是敬佩。能與虎侯打到這份上。其人武力可想而知了。只是忽地記起方纔他說要和自己較量一番地話。卻又不僅地冷汗直流。暗暗打定主意。定要離著這位張三將軍遠點。

    張飛哪裡知道自己一番言語,便已是讓新來之人大是忌憚,猶自暗暗盤算,怎麼才能騙的那個小娃兒,和自己打上一場才是。正自琢磨間,耳中卻聽得劉備正與那荀攸程昱說道「二位先生,如今信都城中守將乃是許褚將軍,朕觀其人勇武過人,甚是愛惜,不忍以力並之,不知二位先生可有法子,勸服許褚將

    張飛一聽大樂,他自與許褚一番打鬥,甚是過癮,隱隱有昔日和顏良文丑二人在一起時的感覺,聽的大哥欲要使人去勸降,心中大喜。暗思今後可有人肯陪著打架了,至於對陳泰之事,已是早已拋到腦後去了。關心著自己日後打架的幸福,不由的將耳朵豎起,仔細的聽著。

    荀攸微微一笑道「信都之事,不勞陛下費心,自有我等前去,定要將許褚將軍勸來,獻上信都,權當我等進諫之禮,以稍贖前愆。」

    劉備大喜,連連布酒勸飲。待得宴席結束,程昱荀攸即時向玄德請辭,這便要往信都而去。劉備拉著二人,道「先生此去,萬事小心。但能勸的便勸,若是事不可為,切莫強求,先保住自身才是。切切!切切!」

    二人感動,再拜泣道「陛下放心,吾等定不負所托。只是還請陳玄伯同行,方能成事。」劉備應了,又對陳泰細細囑咐一番。陳泰躬身領命。

    三人出的帳來,三人三騎直往信都城下叫門。城上守軍聽了,急忙報於許褚。許褚聞聽大疑,司馬都督明明說諸位大臣盡皆隨著死於亂中,如何荀攸程昱二人忽來?難不成是假冒之人嗎?只是想想卻絕無此事,當下急急隨著報信士卒來到城上,燈籠火把照耀之下,許褚細看,不由大喜。那三人卻正是荀攸程昱和一個少年將軍。連忙吩咐人開城迎入。

    許褚親下城頭接著,將三人讓與府衙內,這才亟不可待地問起前事。荀攸歎息一聲,這才將所有事前前後後,細細說了。一番話直直說了兩個時辰,又使陳泰將所見之事說了。許褚聽完已是目呲欲裂,大叫一聲,「狗賊欺我!」仰身便倒。

    眾人大驚,急使人上前,一番呼喚,許褚方始醒轉。想及自己被司馬懿一陣哄騙,與蜀漢連場大戰,卻是為賊人當了擋箭牌,不由的怒氣填膺,憋悶不已。一口氣悶悶的憋在胸口,良久方才平息。

    平息下來後,這才問起陳泰所見那屍兵之事,不由地面色沉重,大是皺眉。上陣廝殺,他不懼任何人,但是要與這般非人之物打鬥,卻是有敗無勝之局,那麼先主之仇,袍澤之恨,如何得雪?心中苦悶,不由的甚是沮喪。

    程昱眼見火候差不多了,遂開言道「今日之事,吾等實是國家已破。然卻非破在蜀漢之手,實是盡喪於司馬懿賊子手中。將軍向為武帝近衛,與其說是臣子,不若說是家人。今家人之仇,欲雪不能,被愚之下,尚為前鋒。將軍英雄,恐為天下人笑耳。」

    許褚焦躁的道「某豈不知,只是那賊子若是真有那般邪物相助,吾等如何報的此仇?若是能捨得性命,能殺的那賊子,某又何惜此身,只是唯恐殺不得那賊,自己一身身死無妨,卻又有何人再為吾主報那血海深仇?」

    程昱點頭道「吾與公達也是參詳許久,自思只有一法方能得手。只是於自身名聲,卻是大有關礙,將軍英雄,恐必不肯行之。」說罷,長歎一聲。

    許褚聞聽,眉毛一軒,怒聲道「先生差矣,主上之仇,不共戴天!便是身遭萬剮亦是不惜,何況區區名聲!先生但有何計,只管說來,某但望能報仇雪恨,休說名聲,便是取了許褚之頭,又有何妨。」

    程昱附掌道「好!將軍若肯行此事,吾主大仇定能得報。」當下便將原本和荀攸、陳泰所言一一說了一遍。許褚聞言大驚,久久不語。

    荀攸在旁看到,不由輕歎道「將軍忠義,吾等何嘗不是?當日,濮陽城陷,吾等猶不改志,只為能保主公之血脈足矣。又哪知司馬懿行這般狠絕之事,今日之事,若想報仇,唯有請的柳公出手。你我若是不降,自與蜀漢相鬥,主上已喪,我等卻又為的是誰?豈不空讓司馬懿得利?此中厲害之處,還望軍侯三思啊。」說罷,長歎不語。
cslcsl 發表於 2010-3-4 10:13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平定


    信都城中,荀攸程昱相勸許褚。。一番話讓許褚沉思不語。直到荀攸說了一番局勢得失後,許褚心中震動。低頭沉思良久,方才沉重的點頭道「好吧,只要真能報的主上大仇,便是落下千古罵名,許褚亦是一身擔之了。」

    荀攸程昱相對一眼,俱是暗暗吁出口氣。卻見許褚又抬頭看著二人,沉聲道「某雖應了請降,但有一言在先。若想使得許褚,卻要先為許褚報了大仇,否許褚寧死也不會為其做一事。且柳公若肯出手剿殺司馬懿時,許褚卻是定要跟著的。這個條件,不知二位先生可能應得?」

    他雖魯莽,卻絕非笨人,方才乍見荀攸程昱二人之時,只顧高興之下,沒有多想。待得此時二人勸降,已是頓時明白。此二人恐是早早已經降了。否則那城外幾十萬大軍,將個信都圍得水洩不通的,便是自己派人向外哨探,都不可得。這二人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闖過外面大軍,而直到信都城下。

    是以,此時說話,已是不再含糊,直接向二人坦言提出條件。荀攸程昱二人面上閃過一絲愧色,荀攸點頭道「仲康勿需多慮,便是玄伯當日,也是如此向柳公要求的。若不是因你這邊之事,怕是吾等便直接往渤海去尋柳公了。」當下,將當日之事,又是細細的和盤托出。

    許褚聽完,點點頭道「如此。褚便放心了。柳公非是俗人,但凡應承,定能做到。昔日武帝常有說起,囑咐許褚定要恭敬相待,今日既是柳公介入,許褚卻也稍堪安慰了。二位先生便可回告漢帝,某明日自會獻城請降。決不食言,只是獻城之後,吾便即刻往尋柳公,尚望漢帝休要攔阻。待得報了大仇。許褚自會返回,任供驅馳。再無他言。」

    荀攸歎口氣,點點頭道「也好。就是如此吧。」旁邊陳泰上前一步道「軍侯勿需擔憂,明日事了之後,小將自和軍侯一同前往。若是漢帝不尊信用,小將不才,願與軍侯同生共死便了。」

    許褚閃目打量陳泰。點頭讚道「好,小將軍既有如此豪氣,褚便領情就是。請!」說著,對著三人一抱拳。就是此時便要送三人出城。

    荀攸暗歎,知曉這乃是許褚地精細處,唯恐是來詐他,半夜之中卻是不好提防,反而不如先送自己等人出城。一來盡顯胸襟,二來沒那麼多麻煩。

    當下和程昱對望一眼,對著許褚亦是一抱拳,隨即三人轉身而出,許褚直送至城門。待到三人出去。方才返回。自與兄弟許定許仁商議,明日之事去了。

    荀攸三人出的信都。回頭望望信都城高大的身影,均是長出一口氣,此行雖說頗多波折,但總算是將陛下安排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事情,便是看柳公那邊了。

    三人打馬回營,自來向劉備繳令。劉備見三人只****時間便已返回,大喜過望。接到帳中,細細問起。荀攸將許褚的要求盡數說了。劉備哈哈大笑「仲康將軍真丈夫也。他既如此,朕又豈會失信。一切便按許褚將軍要求辦理就是。」

    荀攸程昱大感放鬆,謝過劉備,方自各自回去歇息。****無話。第二日清晨,信都城內號炮三響,城門大開。許褚親率許定許仁,盡出兩萬大軍,賁著印信,出城請降。

    蜀漢大營連聲炮響,先是眾將士魚貫而出,盡皆鎧甲鮮明,一行行,一列列,旌旗蔽日,刀槍如林,日光照射下,耀目生華。兩邊齊聲吹起長號,嗚---嗚嗚,聲震長空。畫角爭鳴,鑼鼓齊響。

    待得眾軍出盡,俱往兩邊分列,中間湧出一隊白耳兵,俱皆短刃盾牌,隨著管亥列隊兩側。隨即才是一隊隊儀仗手,各舉金瓜銀錘,斧鉞棒槊,一頂黃羅傘蓋湧出,劉備胯下的盧馬,金盔金甲,腰跨雙股劍。驅馬向前。兩邊關羽、張飛、太史慈、黃忠、馬超相隨。

    許褚遠遠見著劉備出來,微一遲疑,隨即翻身下馬,將手中大刀交與身後小校,自帶許定許仁,賁著印信兵符,向劉備迎來。

    到得近前,單膝跪地,將印信兵符呈上,大聲道「末將許褚特來請降,伏請陛下受降進城。」身後許定許仁俱皆隨之跪倒。

    劉備大喜,翻身而下,親往前面,雙手扶起。就拉住許褚手道「將軍今肯來歸,是我大漢之幸,萬民之幸也。朕不勝之喜。前日朕之三弟,多有得罪,還望將軍莫怪才是。至於將軍所請之事,朕一概照准。何時將軍覺得朕尚堪輔助,便何時歸來,朕將翹首企盼,以侯將

    許褚心下感動,低頭道「罪臣狂孛,擅阻大軍。非惟使陛下難進,亦給了司馬懿賊子時間,此臣之罪也。罪臣之所以有前面所請,一來是要親眼看那賊子之死,二來便是稍贖前愆,也望能助柳公一臂之力。還請陛下恕許褚無禮之罪。」

    劉備搖頭,好言安撫。傳令太史慈接收魏軍,使大軍駐於城外,只帶白耳兵五千,在眾將的簇擁下,進了信都城。

    望著街道兩側,眾百姓俱皆跪地相迎,劉備不由的有些熱淚盈眶。此番最後一座堅城攻克,天下已是算基本平定了。但有些小城郡縣,自可傳檄而定。至於司馬懿那邊,既有恩師那邊出馬,他卻是一丁點兒也不擔心的。於他心中,這天下卻又何事還是恩師辦不到地?

    進入城主府,劉備使人發榜安民,點驗府庫自是題中應有之意,不必細表。及至眾將聚齊,吩咐擺開宴席,大宴諸將。席上賜許褚進天龍將,加虎侯。荀攸程昱俱為侍中大夫,參議軍機。使陳泰進天狼將,封蕩寇將軍。其餘眾將盡皆官進一級,諸人大喜。便於席上開懷暢飲。

    席間張飛卻與許褚坐到一起,二人一番激戰,卻是打出了交情,你一斛我一盞的,直把個張三將軍樂地見牙不見眼的,只是這二人一般地鼻青臉腫,頂著烏青的眼圈,卻是讓人怎麼看也是忍俊不住。

    一席酒直吃到交更方散。眾人盡皆散去,太史慈卻獨自面見劉備,眼下大局已定,天下便有何事,現在諸將已是大可應付自如了,故而特來辭行。

    劉備深深的望著他,心中轉過千百個念頭,終是歎了口氣,點頭應了。太史慈一顆提著的心方始放下,眼見劉備沒有再說話的興致了,便默默地起身告辭而出。劉備望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久久不語。

    空曠的大殿中,劉備獨坐於其上,轉眼打量四周,突然覺得竟是如此孤寂,緩緩起身,走至門口,負手仰望天邊明滅不定地群星,怔怔失神。今夜,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了。

    第二日,發付各將各領所部,分頭襲取周邊縣郡,大軍過處,各郡縣紛紛大開城門,出城請降。不幾日間,整個河北除南皮一地,其餘均是平定。太史慈、許褚、陳泰三人自向劉備辭別,直往渤海而去。

    許都趙雲接報,沉吟半響,乃自做一書請人呈送玄德。書曰:今聞陛下橫掃宇內,天下將靖。只尚餘南皮一地未取,若陛下不以雲無能,便請以最後一戰交與雲來做,則臣下不勝之喜。伏維恩准,敬盼天音。

    玄德接書大笑,立時取黃忠去換子龍。黃忠領命而行,到得許都,趙雲接著,聞聽玄德准了自己所請,不由大喜。黃忠卻笑道「子龍好沒道理,這最後鼎定之功,便被你一紙上書奪了,日後當要如何償還老夫,卻需好生思量,否則定不饒你。」

    子龍大笑,將許都軍務與黃忠交接,自帶妻子馬雲往信都而來。見了玄德,拜謝已畢。玄德笑道「子龍勞苦,天下泰半俱皆由子龍得來,如今為這小城也來爭搶,可發一笑耳。」

    趙雲亦笑,君臣二人俱感溫馨。當下趙雲點選士卒,領兵五萬。使妻子馬雲押後,洪銳、黃敘為前部,自帶高順、郭勇、銀月為中軍,直往南皮而來。一路行前,將斥候遠遠派出,打探消息。

    大軍行進,非比單人。要到南皮卻是需三日之功。這一日,離著南皮已是不到二十里。趙雲吩咐安下營寨,靜候斥候回報。

    不多時,斥候俱回,只是各人臉上均是一副古怪的模樣。趙雲疑惑,令將所探消息報來。斥候回道「吾等將南皮城外盡數探過,只是卻並未見到魏軍蹤影。且南皮城城門大開,裡面悄無聲息,直似一座死城一般。甚是奇怪。吾等未得將軍將令,未敢擅自入城,只得先來回稟將軍知曉。」

    趙雲聞聽一驚,沉吟半響,使人喚來眾將,俱各披掛整齊,逕往前面來看。及至到了城外,果如斥候所言,整個南皮城鴉雀無聲,非惟不見軍兵,便是連百姓亦是不見。城內整個散發著一陣陣的血腥氣。

    趙雲面色陰沉,揮手令斥候向前探看。不多時,便見城門處斥候閃出,滿面慘白,逕自到趙雲馬前回報「城中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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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地獄


    卻說趙雲派斥候往南皮城中打探,待得斥候回來,卻是滿面慘然,回報城中已經沒人。趙雲疑惑,見那斥候嚥了口唾沫,接著道「裡面到處都是屍首,全是婦幼老弱,且。。。。。且。。。。。。

    趙雲大怒道「吞吞吐吐些什麼,還不趕緊報來!」斥候面色一白道「所有屍首,似是。。。。。似是盡皆被猛獸嚙噬過,無一。。。。。無一完整。」

    趙雲劍眉一軒,眸中射出精光,沉思片刻,揮手下令道「傳令,前軍進城。中軍、後軍相距半里,駐紮城外。」回首對眾將道「黃敘、洪銳二位將軍,汝等進城後,莫管其他,只叫兵士各處搜索,看看有無生者。留神魏軍隱在暗處。」

    黃敘、洪銳躬身領命而去。趙雲又看看妻子馬雲,道「雲,你和銀月公主留於後隊,看好輜重糧草,將斥候向後哨探,修叫人抄了咱們後路。」二女躬身應諾,亦自去了。

    趙雲又對高順道「將軍陷陣營不利於城內衝突,可在城外暫駐,人不卸甲,馬不離鞍。一旦事情有變,便可急速來援。」高順頷首應命。

    趙雲又將斥候遠遠派出,向四個方向盡皆派出,令斥候交替而進,遍尋魏軍蹤影。眾人應諾,分頭去了。趙雲這才與郭勇二人,策馬往城中而來。

    待得進了城。但見整個城內,果然是四處盡皆伏屍,姿態各異,滿面驚駭。一具具屍體,除了頭面尚存外,只餘森森骨架,便連內臟亦是不見。留心看去,果然均是老幼婦孺之輩,青壯之人卻是一個也不見地。

    更加詭異的是,城中如許多的屍首。理應血積成河才是。然而雖然血腥氣濃郁,但是血跡卻是甚少。似是那些人渾身的血液。俱皆被人吸吮去了一般。

    城內靜悄悄的,便連雞鳴犬吠之聲也是不聞。真真的做到了雞犬不留的地步。趙雲騎在馬上,和郭勇二人帶著百餘近衛,緩緩的走在青石道上,那馬蹄踏地之音,在無聲的城中。竟顯出一份空曠。

    趙雲心中忿怒,面色鐵青,緊抿的嘴唇,已是顯出了些慘白。旁邊郭勇卻是面色淒厲。一雙眸子精芒四射,雙手不時地摸摸鞍轡上的大鐵錘,心中怒火,直欲找人大戰一番,方能將那股郁氣瀉出。

    眾人眼見蜀兵在城中分散各處,不時地進進出出各個門戶,但很快便是轉身而出。不少士卒已是扶牆狂吐,面色慘白。這些個兵均是老兵了,廝殺爭戰的場面並未少見。然而此時眼前景象。實是非人所為。看著那些人骨上,齒痕宛然。面目被咬地淋漓破損、眼珠半墜,實在是讓人胃中翻騰,控制不住。

    郭勇越看越是惱火,呼吸急促,終是怒道「將軍,這司馬懿端是可惡。竟是放任凶獸肆虐,致使如此多百姓遭殃,自己卻遠遠逃了,著實可恨。待要尋得此人蹤跡,末將請令,前去誅殺此獠。」

    趙雲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盯著道旁一具幼兒的屍首道「凶獸嗎?卻也不一定!晉安可見那屍首上的齒痕,齊整且細小,不似野獸撕咬,倒似是人類嚙咬模樣。吾嘗聞昔日曹操伐徐州時,曾因斷糧,而食肉糜。只是不知這肉糜是否便是如此。想此際吾大漢已將四下圍住,南皮孤城恐亦是糧草不敷了。這些個百姓,怕是便被那司馬懿用作了肉糜而致的。汝不見這些個屍首俱為老弱,那些個青壯卻是半個不剩。這南皮城非是小邑,城內百姓足有十餘萬之眾,此刻所見僅餘十之六七,料是青壯具備徵用所致。」

    郭勇聞聽,睜大了眼睛,只覺胃中一陣的翻騰,遲疑道「將軍是說。。。。是說。。。。他們。。。他們吃人?!」趙雲歎息一聲,微微頷首。郭勇頓時只覺得胃中泛酸,一陣陣地欲要嘔吐,勉強壓住。二人正自說話之際,忽聞的東北角處,傳來一聲驚呼,接著便是聽著四下裡蜀軍奔跑之聲。不多時,那邊便傳來慘叫之音。

    趙雲和郭勇同時面上變色,趙雲喝道「晉安速出,令大軍戒備。某去一觀究竟。」說著不待郭勇回話,已是催動白龍駒,直往那發聲處而去,眾侍衛齊聲呼喝,健馬奔騰之間,已是緊緊隨上。

    郭勇不敢怠慢,急急向城外報信去了。趙雲將手中銀槍握緊,輕催愛馬,只片刻間,便見前面蜀軍圍成一圈,洪銳持著破軍槍,立馬一旁,滿面凝重的看著前面。圈內黃敘正揮刀不斷的劈下,只是四周並不見什麼敵人。

    趙雲驚疑,縱馬上前。洪銳聽地馬蹄聲,回首見是趙雲到了,連忙叉手施禮。趙雲揮手免禮,沉聲問道「天祐,黃敘在做什麼?」口中問著,眼睛終是看到,黃敘正不斷的對著一個魏軍服侍的人,一刀一刀的劈下,狀如瘋癲。旁邊一個蜀軍的屍首在旁,腦袋已是只餘一絲兒皮連著脖頸。滿面上只是驚駭萬分之色。

    洪銳面色凝重的道「回稟將軍,我等尋到此處,便見了此人,正自在。。」說至此,面上閃過一絲驚悸,接著道「正伏在一個小兒屍身上,撕咬其肉。軍士上前喝問,這人並不說話,卻向我軍士動手,只是此人不知為何,竟是刀槍難傷,反被他害了一個軍卒性命。黃將軍這才出手,卻是砍他不死。」

    趙雲聞聽一驚,注目向場中看去,果見那人身上毫無傷痕,雖是被黃敘砍得渾身亂抖,卻是依然睜著雙目,只是那雙眸子卻是慘白一片,竟是如同瞽目之人。

    黃敘面色冷厲,一刀刀的揮下,似是較上了勁,不將此人砍死,決不罷休一般。趙雲看了看,突地沉聲喝道「黃將軍退下!」

    黃敘早見趙雲,此時聽聞,略一猶豫,先是一刀將那人砍倒,方才撥馬而回,叉手見禮。身後那個魏軍士卒卻又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趙雲令黃敘閃過在一旁,雙目瞪視著緩緩走來的那人,身上忽地爆出一陣殺氣。面上似是一陣白氣飄過,隨即手中亮銀槍光芒大放,嗡嗡輕吟。

    那對面地魏軍,在趙雲的殺氣乍起之際,似是有所感應一般,陡然住足。泛白地眸子定定的望著趙雲,似是不知該進還是該退。趙雲卻哪裡管他如何,體內之氣提足,驀然縱馬而出,亮銀槍已是帶起一聲銳嘯,急刺那人咽喉。

    但見空中驀地閃過一道閃電,噗嗤一聲,那槍卻是一槍透頸而過,將那魏軍登時挑起,隨即雙膀掄起,向地上摔去。那魏軍坑也不吭一聲,轟然落地。

    眾人眼見趙雲一槍奏功,都是大喜,隨即便都緊張的望著那個魏軍,看看他此時是否還能站起來。卻見那人咽喉處,汨汨的流出黑色的汁液,卻是一動也不動,顯然已是死了。眾人方才長吁出一口大氣。

    洪銳、黃敘俱皆圍攏過來,問道「將軍,此是什麼東西,如何竟會如此?」趙雲面色沉肅,微微搖頭,沉聲道「此恐非是人類,某之亮銀槍,曾經柳公施過手段,斬金截鐵,毫不費力。但刺中此人時,明顯有著阻礙之感。想來這般東西,非是凡鐵可以對付的。汝等但凡再發現此物,勿要貿然上前,直來報我可也。」

    眾軍應諾,洪銳卻是想到,自己手中的破軍亦是師父所授,當不是凡物,定可對付這般東西,當下向趙雲說了。趙雲結果洪銳手中破軍,暗暗凝氣試了試,卻是難以將勁氣輸入,不要搖頭,道「你這大槍雖亦非凡鐵,只是似乎不能納入內氣,恐是難以奏功。」

    洪銳一愣,道「怎麼會,末將這破軍,卻是以師門銳金決催動的,可以納氣的啊。」說著,提起銳金決貫入,但見那破軍瞬間泛起一層烏光,光影中隱含金色,一股無邊氣勢散出。

    趙雲大喜,道「果然可以,想來天祐這兵器尚在某亮銀槍之上。定是柳公親手所製,某這兵器卻只是被柳公後面改造了而已。如此若有再遇那般妖物,天祐亦可對付的。」

    洪銳大喜,黃敘卻是滿面懊惱。他當日與柳飛分手時,較為倉促,故未能讓師傅給自己煉製這麼一把神兵,心中不由甚是沮喪。洪銳見了,自是好言撫慰。

    場外蹄聲大響,郭勇已是帶著高順進入,趙雲將方纔之事細細說了,令眾將小心防備。一面使人往信都報信。此時這南皮雖是不攻而獲,然其實是詭異難測,卻不知算是拿下了還是未拿下。只得報於劉備斟酌了。

    眾軍見識了方纔這般詭異事,都是驚凜。搜索起來,更加小心。直到夕陽落山之時,方才將整個南皮城搜了一遍,並將滿城伏屍處理完畢。

    趙雲令大軍仍駐紮於城外,只留前軍於內。當夜初更之時,已是得了信都回報,趙雲展開來看,卻是玄德問過眾人後,知曉此乃是司馬懿獨有的屍兵作祟。當即下令加強巡視,免遭暗算。命令才下,便有軍士來報,城中忽現數十個百日所見之人,正在滿城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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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躡蹤


    趙雲聞聽大驚,急忙使人通知洪銳,二人披掛整齊,綽槍上馬。奔至街上,果見月光下,影影綽綽的有許多目光呆滯的魏軍正自到處遊蕩。

    因著白日蜀軍已是將眾多伏屍盡數焚燒一盡,城上空飄著一絲淡淡的浮沉,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息。便在這種氛圍下,這許多屍兵的出現,憑空生出一種極其詭異恐怖的氛圍。

    趙雲眼見那些屍兵各自散開,四下遊蕩,似是在找尋什麼,心中正自思索間,卻忽聽得前面一聲慘叫。隨即便見那些屍兵俱皆仰頭向天,似是在嗅著什麼,片刻後,便齊齊往方才慘叫聲處聚集而去。

    趙雲心知定是自己軍士遭了毒手,眼見這些屍兵齊往那處聚集,再聯想白天所見,猛然而省。這些個屍兵方才是在找尋食物,所謂食物便是活人。此時城中的活人卻是只有自己的部隊了。

    趙雲回身傳令,所有人等急速聚攏,休要落單。自己卻與洪銳二人縱馬往方才發聲之處奔去,及至近前,便見一群屍兵,正自圍著一個蜀軍屍首,正在撕扯大嚼。

    二人看的目眥欲裂,對望一眼,齊齊大喝一聲,向前衝去。兩桿槍同時暴起光芒,一白一黑,瞬即衝到,槍起處,噗噗之聲不絕。洪銳的破軍果然亦能刺穿那屍兵。索性這裡所遺屍兵並不很多,且又無人指揮。二人一陣發威,登時將那些怪物盡數刺死,遍尋各處,直到確定再無所出,方才停下。

    趙雲傳令,今夜人人衣甲不卸,刀槍不離。只要過了今夜,若是再無屍兵出現,方算無事。眾人眼見這屍兵之可怖,自己這邊卻出了趙雲將軍與洪銳將軍能對付外。其他人只不過僅能自保不被其傷害而已。若是時間一長,恐是便累也活生生的累死了。是以均是稟然而尊,毫不敢有半絲鬆懈。

    漫長的一夜,終是在眾人的目不交睫的焦灼中過去。當天邊晨曦初現之時,全城士卒不由的均是歡呼出聲,聲震四野。寂靜的清晨。剎那間便已被撕扯個粉碎。

    趙雲與洪銳二人,已是長出一口氣。二人一夜不敢放鬆,手中的大槍握手處,滿是汗水。此時眼見危機過去,這南皮城終是算是真正取下了,都是欣慰而笑。此番他們最後一戰,來取南皮,雖是不若其他地方那般慘烈爭戰。但其詭異險惡之處,卻是尤甚他處。

    不多時。東邊天空光芒大放,一輪紅日已是噴薄而出,瞬即將光芒灑遍大地各處。趙雲心下放鬆。再使人往信都報捷,一面使大軍進城駐防。

    到了午時,昨日派出去的斥候陸續返回,唯余往東邊去的,卻是不見一人回來。趙雲想及往東便是樂浪和碣石了,全是只對無盡大海地地方,眼下只有這個方向的斥候不歸,那麼顯然司馬懿等人定是往那處去了。自己的斥候若不是在繼續追蹤,便是已然遇害了。

    當下。一邊使人飛報信都。一邊點起兩萬騎軍。與洪銳高順郭勇。順著東方。已是直追而去。城內諸事。自有馬雲、銀月公主二人節制。

    大隊一路往東。蹄聲如雷中。前方已是遠遠望見兩條岔路。一條正是往樂浪而去。一條卻是往碣石而去。眾人勒停戰馬。細細查看。忽然軍士來報。往樂浪方向路邊。發現蜀軍斥候屍首。

    眾人均是點頭。知曉已是追對了路。當下全軍向左邊拐去。直往樂浪而去。之半日功夫。便見樂浪港口處。一片火光沖天。眾人心中焦急。均是拚命催馬向前。及至近前。卻見整個樂浪已是籠在大火之中了。遠處海面上隱約可見天海交接處。十餘艘大船緩緩而行。不多時。已是隱沒於海平線下。不見了蹤影。

    洪銳等人均是恨恨跺腳。懊惱不已。那司馬懿連番設計。更以幾十個鬼物。迷惑拖延大軍行程。終是在蜀軍追趕之前逸去。眾人望著眼前熊熊火光和漫天地濃煙。只得相對苦笑。心下沮喪不已。便在此時。忽聽得軍士驚呼之聲四起。眾人一驚。急忙向前看去。一看之下。卻是不由大喜。

    但見前方海面上。忽地閃出數十艘巨艦。其巨大地身影。直如百丈高樓一般。船上黃龍大旗招展。海風吹拂下。撲啦啦地作響中。一行斗大地大字顯現。正是大漢海軍都督甘地字號。卻是甘寧地海軍。隱蔽多時。此時終是接令而動。循著司馬懿退去地方向而追來了。

    旗艦上一人白袍飄飄。面目俊朗。卻不是柳飛是誰。眾將歡聲雷動。齊聲叫喊起來。柳飛站在艦首。早見眾人趕至。微微一笑。向著身後站立地許褚、陳泰諸將笑道「汝等先行。只需綴著他們便可。休要被其發現。某去去就來。」

    說罷,不理許褚、陳泰面上的驚愕,身形晃出,已是頓時自艦首消失,下一刻已是落於樂浪港口眾將面前。

    許褚、陳泰看的瞪大了眼睛,實是難以相信,這般遠的距離,柳飛晃身便走。只覺眼前一花,船頭頓失柳飛身影,揉揉眼睛,卻見遠處港口上,白袍飄動,那柳飛竟是早已過去了,二人大感驚歎。

    他二人隨著同行地太史慈一起,自往渤海尋到柳飛。待得了信都信息,柳飛已是聯絡甘寧,將諸事安排已畢。只等司馬懿先走,隨後而追便了。待得許褚、陳泰二人見了海軍的大艦,險險沒將自己舌頭咬掉,乖乖個東的,這般大地傢伙,卻是怎麼造出的。看看眼前這般巨大的戰艦,再想想自己原本魏國的狀況,不由的相對歎口氣,忽然間覺得自己敗得卻是不冤了。

    等到上了艦上,只覺處處新鮮,立身其上,雖是波濤起伏,卻是毫無站立不穩之感。正是這艦船巨大之故。隨著甘寧一聲令下,眾水手齊齊而動,大艦微微轉向,已是破浪而出,直往海外而去。眼瞅著司馬懿等人的船隊遠遠消失,眾人這才行至此處。

    此時許褚、陳泰不由有些焦急,拉住旁邊的莫邪問道「柳公可是不去了嗎?他如何能再回到艦上來,可趕緊通知甘寧都督,稍緩前行,以待柳公才是。」

    莫邪哈哈大笑,大聲道「二位將軍也太小看先生了,休說此刻不過離著百餘丈遠近,便是天涯之隔,于先生來說,也只是咫尺。二位不需擔憂,柳公自有手段回來。」說罷,大笑聲中,已是轉向後面而去了。旁邊太史慈卻只是微笑不語。

    許褚、陳泰二人傻傻的看著,俱皆愣住。眼見艦上之人似是早就見怪不怪了,只得忍著狐疑等著。

    樂浪岸邊眾將但見眼前一花,只見柳飛已是含笑而立,不由俱皆大喜,齊齊上前參見。趙雲、洪銳、黃敘俱以師門之禮相見。

    柳飛大袖一拂,將眾人托起,笑道「汝等可放心施展吧。此際司馬懿既是已然離開,中原再無阻礙。各地即平,唯望諸位,合力而建我輝煌中華,當知爭天下易,治天下難。勿要使吾等一番辛苦付諸東流才是。」

    眾人齊齊躬身應諾。柳飛呵呵一笑,又道「今日一別,相見無期。某即將行於異世,諸位當擅自珍重,咱們就此別過!」說罷,轉身要走。

    旁邊黃敘急了,上前一步叫道「恩師!」柳飛一鄂,回頭來看,黃敘道「恩師此去之後,難道是連弟子們也不見了嗎?弟子還想求恩師為弟子煉製一把兵刃呢。」

    柳飛笑著點點頭,溫言道「敘兒,為師遠行在即,恐是不會再回來了。這裡諸事已定,為師甚是欣慰。也罷,為師走前,便為你留下件物件吧。」說著,手中亮光一現,那把斑駁銹跡的天殘刃,已是霍然出現。將之遞給黃敘,道「用時,可將青木決貫入,自有奇效。」

    說罷,手中又現幾塊黑石,微一凝神間,眾人只覺眼前似是突地崩現一朵炫目地奇幻,閉眼再睜眼間,已經見柳飛手中橫著一桿長桿。隨即已是遞給黃敘,道「戰陣之上,可將此柄接於天殘刃上,即為長兵刃了。此刃名曰天殘,汝當小心使用。」

    黃敘大喜接過,翻看之間,不由喜翻了心。眾人大是羨慕,卻聽柳飛朗聲道「各位珍重,咱們就此作別了。子龍上復雄付吾兄,他日有緣自當再見。」說話間身影突地模糊瞬即不見,只是那語音卻是遠遠傳來,如在耳邊。

    眾人感歎,趙雲躬身向柳飛逝去方向施禮,口中朗聲道「雲謹遵師叔令喻。」洪銳。黃敘俱皆跪倒。眾將遙望遠方,想及今後再不相見,俱皆是不勝唏噓。洪銳、黃敘、趙雲已是淚流滿面。

    眾人直待許久,方才起身。眼見前方海浪輕湧,濤聲陣陣。柳飛卻是早已鴻飛冥冥,只得輕輕一歎。趙雲揮手下令,拔隊而回,自於隊後回望,心中暗暗禱祝,默念柳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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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海上


    柳飛即別了諸人,身形展動之際,水神真氣運轉。意念凝處,一個身子突地暴起一片光華,隨即身上迅即浮現一具藍光宛然的鎧甲。朦朦然間,光華在上流轉不定。頭盔上,肩甲處俱各顯出一個突起,藍光炙然,耀目生輝。

    整具鎧甲從頭到腳緊緊貼附,盡顯挺拔之姿,天空中,海面上忽的頓起一股無窮氣勢,蔓延無盡。藍光閃耀之下,柳飛一個身子已是在空中急劃而過,唯留一道長長的殘影。這般手段,卻正是水神心法大成時的顯現。

    幾息之間,前方已現旗艦的影子。柳飛心念急收,渾身藍光一亮即收,那件鎧甲已是重新沒入體內,白袍飄忽之際,已是落於許褚和陳泰面前。

    二人呆呆的張大著嘴巴,看著從天而降的柳飛,半響無語。柳飛微微一笑,也不理會,招呼太史慈去取來酒菜,自於船首空處坐下。

    待到各色菜餚上來,這才回頭對著二人道「仲康、玄伯,可願與某共飲一杯?」語聲中暗含清心訣,許褚、陳泰齊齊一震,只覺一股清流自頂門直下,頓時醒來。相對望了一眼,均是見對方眼中的震驚。這才齊齊走了過來,施禮落座。

    柳飛又讓太史慈去將甘寧、莫邪喚來。六人圍在矮几一圈,舉杯共飲。是日,天空晴朗,萬里無雲。波濤輕伏之際,湛藍的海面,波光微漾。點點金光耀入目中,猶如無數珍寶,突然浮現,光華宛然。

    整個艦隊共三十餘艘巨艦,其餘盡為小號艦船,卻是只緊緊隨在大艦之後。要知這般巨無霸航行之際,波開浪湧,稍小點的船隻一旦靠近,則直接就被掀翻了事了。

    眾人此時已知此番的目標了。甘寧、莫邪顯得甚是輕鬆。以他二人所知,那倭國實是不堪一擊,去打這般對手,簡直猶如巨人欺負稚子,毫無一絲挑戰。

    柳飛眼見二人模樣,心知他們不明所以。也不點破。總須叫二人開開眼,才知天高地厚。他此番讓這般人相隨,也不過是要他們自後接手而已,廝殺卻是不消他們做的。故而眼見二人雖是不以為意,也不過分去說,一切自有事實說話。

    只是他不說,卻是總有沉不住氣之人。許褚先是滿面愁色的道「柳公,此際便是龍肝鳳髓,褚也是難以下嚥。不知柳公究有何手段。應付的那司馬懿的屍兵?」轉頭看看四下,又道「公之部下皆勁卒也,然若只是這些。恐亦是難勝。須知那屍兵非是凡人,實是妖物。否則,便以褚之虎衛,亦堪一戰。」

    莫邪聽的許褚言語,不由眉毛一軒,頗是有些不樂意聽。要知他們在這海上多年,縱橫四邊,莫可匹敵。那司馬懿算的哪顆蔥,什麼屍兵難不成還是鐵人?如此小看我海軍戰力。待得開戰,定要讓他開開眼界。

    他自心下忿忿。卻不料旁邊太史慈亦道「恩師。弟子地噬血戟亦是神兵。屆時上陣。當可為恩師稍盡綿薄。只是不知那屍兵就有多少。若是太多。恐只我等幾人。終是難以對付。」

    莫邪聽地呆住。別人他不知曉。這位太史慈卻是大名享譽中原。被譽為天下第一將。其武藝之高。都督甘寧亦曾直言。絕非其百合之敵。若是連他都如此說。恐是那個什麼屍兵。當真是有些棘手。

    他原本只道攻略倭國是主。打打司馬懿這只落水狗。不過是稍待而為。此時聽見許褚、太史慈均是這般說法。這才明白。敢是怕自己和都督都是搞錯了。

    轉眼望向甘寧。果見甘寧亦是一副恍悟地神情。心中既是明白了。哪裡還敢狂妄。只是豎起耳朵來聽。

    卻聽柳飛呵呵一笑。自顧伸著夾了一塊肥肉。扔入口中。慢慢嚼著。對眾人問話卻是不答。許褚、陳泰眼見他沉穩篤定模樣。心下雖是萬般疑惑。見他不說也是無奈。想想已是到了這般田地。最多便是將性命扔在這便是。若報不得故主大仇。便隨著故主去了就是。

    二人心下鬱悶。再不多言。亦是只顧灌酒吃菜。心中打地主意卻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太史慈知曉師父脾氣。眼見他那模樣。恐是那股促狹勁兒又犯了。想想昔日教授自己武藝之時。諸般手段。連忙緊緊將嘴巴閉起。決不讓師父借題發揮。再來捉弄自己。

    席上一時間,俱皆無人說話。許褚、陳泰是破罐子破摔,太史慈是明哲保身。甘寧、莫邪卻是心急知曉究竟,不敢多言了。

    柳飛左右看看,不由有趣,驀地哈哈大笑。眾人驚愣抬頭,卻聽柳飛笑道「你們這般小子,卻來擔憂些個什麼。便是對上那些屍兵,子義若是願意去耍耍,自也可去。某本來就沒打算讓你們去面對,為師自有強助相幫就是,到時候自知,此時卻是休要再問。」

    說著,眼睛一翻,自顧飲酒,不再理會諸人了。眾人聽得面面相覷,這位柳公明明一人上船,如何來的強助一說,難不成那人卻是早已到了倭國不成?還是隱藏在這大船之上?又或是隨在那司馬懿那邊,只待時機到了,便要反水?

    眾人一時間,紛紛猜測,個個是眉頭緊皺,雙目迷離。柳飛搖搖頭,不再理會,自顧取了一壺酒,獨自走至船首,迎風而立,縱觀景色。

    眾人見他離席**,不敢擾他自去撤了宴席,各自做事去了。太史慈自和許褚、陳泰二人,立於船舷旁,輕聲低談。柳飛**於船首,想著中原真的在自己一力推動下,得到了統一,不惟少了許多殺戮,亦使這亂世提前了幾十年結束,想想後來自不會再有那些悲慘之事發生了,心中不禁安慰。等到這邊事情結束後,自可回去,攜著眾美,往乾坤界內逍遙自在,再也不用每日奔波,心中由是大美。

    正自神思不屬之際,忽聽得莫邪來報,倒是發覺前方司馬懿等船隻,航線偏離,想來是首次出海,不識道路所致。若是照著這個方向而走,那便直入無盡地大海中了,究能到得何處,卻是難以知曉了。故而來問是不是就於海上將之殲滅?或是任其自去。

    柳飛微微沉吟,吩咐道「那司馬懿才學過人,未必就不知其中機關,此番偏向,不定待會兒便會回來,且先不忙動手,再跟一段時間,看看再說。」莫邪微一遲疑,又道「據末將等經驗來看,過不多時,將有風暴襲至,若是只顧隨著他們,恐是自己等亦將被捲入其中。咱們船大堅固,雖是不懼,卻也平添無數變數,先生還是要繼續追下去嗎?」

    柳飛微笑,點頭道「既是不懼,便只管跟著。其他諸事,自有你們定奪便是。不必再問。」莫邪點頭,轉身去了。

    旗艦上打出旗號,勒令後面跟隨眾艦,仍按原方向行使,自往前方尋港口避風。旗艦卻是緩緩轉向,慢慢調整方向,向司馬懿艦隊後面追去。

    不多時,天邊遠處忽然現出一抹黑色,緩緩的向著這邊天空移來。空氣中微風不興,海面亦是平滑至極,明晃晃的陽光照射下,天地間忽的顯現一種反常的寧靜。

    漸漸的,那抹兒黑色越聚越多,不多時,便將整個天空鋪滿。海天之間,突然變得昏暗起來。寧靜的海面不再湛藍,而是顯出一份深沉的灰色,空氣變得悶悶的,呼吸之間帶著一股熱氣,滿含濕潤。

    莫邪再次奔了過來,讓諸人趕緊進入船艙,暴風雨馬上便要來了。柳飛點點頭,示意太史慈、許褚和陳泰俱皆進去,自己卻是仍然穩穩地立於船頭。

    他上次和二女在海上便經歷過一次風暴,由是成全了一段姻緣。只是當時自己心法修為不足,難以控制如許大的場面,以他一身修為,也是盡能自保而已。今日自己修為已然大成,心中有種感覺,神識展開之際,似是天地之間,不惟雷電風雨俱在自己掌控之下,便是這浩淼無盡的大海,以不過是自己地一部分而已。

    此時對著這曾經的場面,他有些躍躍欲試,想要看看自己究竟能控制到什麼程度。莫邪見柳飛堅持,也知曉他的本領,故而稍一遲疑,便不再勸,自己急匆匆的跑去後面,安排諸事。

    柳飛仰首望著天際,澄心靜慮,冥冥中,感覺似有一絲絲的牽引,與自己無聲的聯繫著,隨著呼吸之間,意念中,似是於那牽引一問一答,頻繁交流。心中驀地升起一絲感動。那是一種俯視眾生,一切在握的感動。

    空中忽的起了風聲,呼呼嚕嚕之間,越奔越急。海浪亦是如同呼應一般,縱目所及之處,如同忽有什麼巨獸慾要從下竄出一般,波浪起伏之間,愈來愈急。便如柳飛等人這般巨艦,亦是在浪峰之間,忽上忽下,恍若一葉。

    天空驀然一道耀目的光華閃過,似是利劍劈空,海天間霎時耀出一片晶亮,隨即喀喇喇一聲巨響,陡然響起,無邊大雨驟然而落。。。。。
cslcsl 發表於 2010-3-4 10:15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掌控


    天空中金蛇亂舞,轟響不絕。粗如小指般的雨絲,瓢潑而下。合著滔天的巨浪,形成一片水的世界。

    大海不再溫良,驀然間如同化身為狂野的猛獸,咆哮著,奔騰著,一撥又一波的向著所有阻擋他腳步的東西,發起駭人的攻擊。

    原本澄清的海水,變得一片渾濁,層層白沫湧在浪峰之上,不斷的擊打在船舷之上,瞬間迸濺出無數晶瑩。遠處的海面突然現出一片白色,滾滾向前,如同一道亮亮的水牆推湧。

    滔滔白浪從天際滾滾而來,銀白皎亮的波濤推湧追逐,漸漸由遠而近,越近越高,越高越響,宛如千軍萬馬挾著雷鳴一般的轟然巨響奔騰而至。

    巨艦便在這無盡的撞擊下,吱吱咯咯的,不斷地呻吟著。艙內的許褚、陳泰等人俱皆是魂飛魄散,肝膽俱裂。在這種大自然的威力下,便是再勇猛的大將,也只得俯首低頭。

    幾人死命的抓住艙內的橫樑,將身子緊緊的靠在其上,心中只能暗暗祈禱,祈禱這暴風雨盡快停歇。許褚已是吐得臉色慘白,雙目無神。陳泰仗著年輕體壯,適應力相對強些,尚能勉強穩住。

    唯有太史慈,暗暗運起銳金決內氣,將自己緊緊的護持在一個氣罩內,十指扣入艙板,身子隨著大艦一上一下的動著。陳泰偷眼間,看到太史慈渾身金光淡然,面容沉肅,一股無形的氣勁充斥在艙室之內,不由的大是佩服。

    看著太史慈,卻是記起了他的師傅。那個如神般的男人,他此時正在外面,卻不知究是何等景象。心中想著,透過艙門地縫隙,向外看去,一看之下,不由的頓時目瞪口呆。

    只見船首之上,柳飛上臂上揚,一個身子不扶不靠,就那麼突兀的立在其上。任憑那船首如何起伏顛簸,柳飛一個身子卻是巍然不動,如若磐石。

    不片刻,卻見他身上忽的暴起一片藍光,那光芒溫溫潤潤,卻是竟與天上電光爭輝。耀目生華之際。卻見萬千雨水浪花,一到他身前,便俱皆轉向。他雖是立身於空曠之處,渾身上下卻是滴水不沾。

    那漫空而下的雨水臨近身邊,便猶如臣子見到了君王,歡呼著。膜拜著,卻是不敢有一絲靠近和褻瀆。船首處,所有浪花一到近前,俱皆突兀的平息下去,瞬間由暴怒的凶獸,轉為溫順的少女。

    陳泰只看得心中震駭不已,渾不知外面那人,究竟是神是魔。他自空自猜測,外面柳飛卻是心中一片歡欣。

    他神念全開,意通天海。只覺周圍一片歡愉。那天空中的雨水,那腳下無盡的海水,俱都歡呼朝拜。似是遠行地孩子,見到了倚門而望的母親。激動之中帶著一份虔誠,惶恐之中帶著一份濡慕。

    柳飛心隨念轉,無盡的撫慰藉著意念傳播,霎時間,只見身周似是突然洋溢著一份祥和,風息浪止,天空中無盡的烏雲突兀的現出一個空洞,一股耀目的陽光,便直直地照落在柳飛身上。但在柳飛身週三尺之外。卻依然是狂風暴雨。巨浪滔天。

    天海之間出現了一份令人難以置信的奇景,無邊的黑暗之中。狂浪駭天之間,一個金黃色的光柱驀然顯現。圈內和風吹拂,日光和熏。

    眼見著這般詭異的景象,艙內的陳泰已是早已癡癡傻傻了,嘴中反反覆覆地不停的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身邊許褚聽著他夾在在震耳的濤聲中的呢喃,不由的虛弱的問道「玄伯,汝在說些什麼,還不扶好,小心傷著。」只是陳泰卻是猶若不聞,仍自雙目呆傻,自語不迭。

    許褚歎息一聲,只道他是嚇得傻了。旁邊太史慈卻是微微睜開眼睛,看他正自盯在艙板的縫隙上,微微轉念,便已知曉,定是外面師父不知又搞出什麼震駭人的事情了。好奇之餘,已是湊到一條縫上向外看去。只是乍一入目,也是不由的驚呼一聲,隨即愣住。

    許褚見二人俱是一般表情,不由大奇,勉強扶著艙板,一顛一顛的移了過來,輕輕拍了拍陳泰,方要說話,卻忽覺地眼前大亮,隨即那份顛簸瞬間平息了。那份巨大的反差,讓不由的又是一陣地乾嘔,卻再也顧不上去問什麼了。

    陳泰和太史慈卻是怔怔的將手放下,瞇著眼睛向外看著,隨即輕輕推開緊閉的艙門,緩步走出。縱目看著眼前的情景,已是驀然呆住。

    只見眼前風平雨息,陽光明媚,溫順的海水淡藍而清澈,不興一絲漣漪,清純空靈的如同一塊巨大的藍色寶石。在陽光照射下,晶晶瑩瑩的閃爍著璀璨的光華。

    船上各個地方,不斷的湧出一個個士卒水手,俱皆面目呆滯地看著眼前地奇景。便在這艘大艦的周圍十丈方圓內,早已沒了狂風暴雨。只是在那十丈外地地方,卻見黑灰色的海浪,直直湧起幾丈高的浪頭。天海之間閃電一道接著一道,不斷落下,明明晃晃之間,直如世界末日一般。

    船頭的柳飛心中徜徉著一股淡然的溫馨,一絲絲的喜悅之摻雜其間。天海間愈發的顯得靚麗了起來。他終於掌握了天道。此時他的一喜一怒,已是與天海相通,世間萬物,不論風雨雷電,不論五行六常,俱在他一念之中。

    他緩緩睜開眼睛,溫潤的眼神內,一片金光閃閃,整個人渾身散發著一股自然的聖潔氣息,眼神掃過眾人之時,所有人心中都是興起一股無限的歡欣,一時間平安喜樂充斥空間。

    柳飛抬目望向這個罩子之外,眼見外面景象,卻是比之方才要猛烈上兩倍不止。心中不由了悟。天地之間,能量卻是守恆的。自己以心力感應天海,硬生生在這陰霾之中,擠出這麼一片晴空。那麼這裡本該有的陰霾,便盡數的壓倒外面去了。故而,此時外面的景象才會那麼恐怖。

    柳飛心念不松,緩步走至呆傻的甘寧面前,輕輕道「興霸,此時可能前行嗎?」甘寧激靈靈一個冷戰,霍然回頭望著柳飛,滿面激動的道「先生,這卻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上天獨對吾等垂青乎?」

    柳飛呵呵一笑,也不點破,只是道「且不管是否是上天垂青,我想此時盡快前行方是真的,否則,一會兒老天不垂青了,你我卻要平添無數麻煩了。」

    甘寧大悟,連忙招呼一眾呆傻的士卒水手,起帆的起帆,拉漿的拉漿,連聲呼喚之際,大艦已是緩緩而動,向著遠方緩緩而去,那個奇異的***一路護持,走過之後的空間,卻是瞬即便被淹沒於一片陰霾之中。柳飛緩步走到船首,太史慈、陳泰、許褚已是走了過來。太史慈固然是滿面崇敬之色,陳泰和許褚也是面色激動,渾身不自禁的輕輕抖著。

    柳飛此時心與天同,眾人一切盡在神照之中。目光一掃之下,已是明瞭。當下只是微微一笑,溫聲道「彫蟲小技,倒讓仲康、玄伯見笑了。某之所為,不過為了盡快此次行程罷了,不可常用。還望二位緊守此事,勿要多言才好。」

    許褚、陳泰稟然而尊,連連點頭。太史慈自是不需師父吩咐,只是想及師父竟有這般手段,想及師父允許自己隨侍在側,心中不由大是興奮。柳飛目光一轉,掃了他一眼,面上不由的現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太史慈心裡一跳,趕緊低下頭去,不敢再多亂想。

    許褚和陳泰此刻卻是完全放下了心來,這位隱神谷主竟有如此神通,那司馬懿小小的屍兵,卻又如何能與天像抗之,此行之結果已是顯而易見了。二人心情頓時大好,再不復先前那般彷徨了。

    兩人即已放下了心思,頓時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住了,心神深深的沉醉其中,望著那光影交接之處,電光四射,映的結界內海水粼粼閃爍,一時間渾不知身處何方,不覺天上人間。癡迷之際,身上似是也散出些許的飄逸之意。

    柳飛微微點頭,暗讚二人皆是大有慧根之人。心緒一旦放下,即刻便能融入到自然之中。相對於這二人,自己這位大徒弟,卻是心有掛礙,恐日後的修為精進要難上許多了。便是能修的壽數延續,但要想到與天地同壽,卻是極難。除非他能一朝頓悟,否則此生卻是毫無希望的。

    太史慈自是不知這些,眼見許褚二人不再說話,只顧望著遠處的景色,不由奇怪。這二人怎的就突然不似方纔那般頹喪了。待要伸手去推二人,卻被柳飛喝住,望著他輕聲道「休要去擾他們。他們此時所得,非你能知曉。若是哪一日,你也能有如此心境,便可期以精進之境了。」說著,已是微微搖頭,輕歎一聲,自往船首立定,不再多言。

    太史慈愣愣的聽著柳飛所言,心中似是突然捕捉到了什麼,只是一晃之間,便已消逝,再要去想,卻是苦無所得。

    大艦昂首前行,艦頭將平靜的湛藍犁破,似是在向著天邊那輪艷陽而去,慢慢駛過的背後,已是拖出長長的一道白線,蜿蜒翻轉,不多時,便又趨於平靜。映著追在後面的陰霾,猶似暴雨前的寧靜。。。。。。。
cslcsl 發表於 2010-3-4 10:15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荒島


    滿天的銀星閃爍,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散落無數銀光。白天的暴風雨終是過去了,暴雨過後的夜空,便散發出一種空靈的清澈。群星閃閃爍爍之間,愈發映的夜空,透出一股純粹的黑色,如同一塊無暇的墨玉。

    大艦一路前行,迎著輕撫的微風,將一股鹹鹹濕濕的氣息,不斷的送入人們的鼻端,讓人神清氣爽。

    無邊的夜色中,柳飛與太史慈等人,立於船舷旁,嗅著清涼的海風,默默的體悟著那一份,獨屬於夜的靜謐。耳邊不斷的響起,船身犁破海浪的嘩嘩聲,愈發襯得那寧靜無邊。

    身後腳步聲響起,只是眾人卻沒有一人回身去看。莫邪放輕了腳步,走到;柳飛身邊,輕輕的道「先生,前方發現大量船體碎片,想來定是那司馬懿船隊中的船隻,被白天的風暴襲擊所致。」

    柳飛目光一閃,微微點頭。莫邪看看他又道「前方不遠處,便有一個小島。向來無人居住。大都督的意思,當應前去探查一番,想來那司馬懿的船隊,若是遇難,定會往那個小島飄去。我等既是要對付此人,還當將其爪牙一併滅之。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柳飛眉頭一軒,先不答話,神識霎那間展開,果然在東南方三十餘里處,發現一個小島。柳飛微微側頭問道「此處離著倭國尚有多遠?」

    莫邪回道「已不太遠,再有三日水程便是了。那個小島正位於倭國南方,若是於那處出發,一路向北,則只需兩日多便可到達。」

    柳飛微微沉吟,隨即道「即使如此,便先紮住在那小島上,住上個三五日,再往倭國進發便是。」

    莫邪點頭應了,自去向甘寧稟告。大艦略微偏頭。直往小島方向而去,不多時,黑夜中前方影影綽綽的一座黑影顯現。甘寧走上甲板,盯視著前方,不斷的下達著各種命令。那大艦忽左忽右,忽慢忽快的向著前面靠去。

    柳飛等人注意到船身不時的響起陣陣的擦擦聲。有時候亦是不斷的有輕震傳來。柳飛知曉,這裡定是遍佈礁石。

    堪堪已是臨近小島,甘寧已是下令拋錨。這大艦太大,前面水淺,卻是去不得了。若要上島,只能放下小艇前往。

    眾水手便在一陣陣地喊聲中。紛紛地下錨放艇。艦上一陣地喧器之聲。便於此時。忽地黑夜中。自小島上遠遠傳來一聲呼喊。船上聲音太雜。一時間聽不清楚。但是那傳來地語音中。卻滿是歡喜之意。

    甘寧揮手讓眾人噤聲。側耳聽去。海風中斷斷續續地傳來陣陣地語音「。。。。。面。。。船。。。。。來救。。。。。。。。救」

    甘寧目中精光一閃。大步走至柳飛身前。恭聲道「先生。看樣吾等所料不差。前面定是司馬懿船隊中地。被風暴襲擊地尚存之人。只是不知人數多少。不過以他們船隻大小來看。本就裝不了多少兵士。每船不過兩千軍士最多。此番白天地風暴如此猛烈。便是有所剩餘。想來應該不會太多。末將只需帶五百所部。定能將其盡數斬殺。」說著。目中已是崩閃出一片殺機。

    柳飛微笑道「島上不過百餘人而已。上去之後。先不忙殺之。可看看究是何人。若真是司馬懿所部。當問明白其動向才是。」別人聽不清島上所喊。於他而言卻是清晰無比。那喊聲說地正是大漢言語。乃是:前面是哪位將軍座船。還請來救我們一救。

    甘寧大喜。點頭應是。隨即點選兩百精壯。放下十艘小艇。每艇二十人。各挺短刃。精赤著上身。直往小島上而去。

    船行漸近。小島沙灘上稀稀落落地站著一些渾身破爛地人。甘寧凝目細看。果然均是魏軍打扮。心中暗喜。將手一揮。每船均有十人翻身入水。在水中向前潛去。卻是要繞到側面。將其退路封死。

    小島上的士卒此時已是看到了小艇,俱皆大聲歡呼起來,渾沒覺察煞星已至。及至待甘寧等人將小艇划至灘邊,汲水而下時,島上眾人才驚覺不對。眼見甘寧等人,個個手持短刃,滿面殺氣的靠了上來,不由的發一聲喊,急往裡面奔去。只是奔不多遠,突見暗處一刀削出,一人已是慘叫著撲倒。眾魏軍大驚,紛紛往中間相聚,卻是不敢再往裡去了。暗影中,百餘人緩緩圍攏,手中短刃,映月生輝。

    甘寧眼見前面有些落於後面之人,獰笑一聲,幾步跨進,背後銅鈴之聲大作,向著最後一人,已是一刀揮去,但見夜色中,光華一閃,那人慘叫一聲,已是被甘寧揮為兩段。這甘寧卻是狠辣,這一刀不去梟首,卻行的腰斬。那人一時不得死,登時哀嚎之音大起。其餘人俱皆心膽喪裂,紛紛聚到一起,挺著剩餘不多的幾件刀槍,顫抖地指向眾人。

    眾魏軍團團相圍之中,卻有一人挺刀而立,眼見甘寧等人方一照面,便痛下殺手,不由大怒,大聲喝道「爾等何人,緣何傷我士卒?可知吾乃大魏將軍,爾等若再有冒犯,異日,定被吾大軍剿滅,到時悔之晚矣。」

    說到此,眼見甘寧等人站住,不由的膽氣一壯,又道「吾等白日海上遭遇暴雨,艦船崩壞,如是爾等能將吾等送回軍中,汝等不知情況下,傷我士卒之事,便一筆勾銷。吾等亦有重金相謝。便是想要圖個出身,自也能滿足於你。閣下可三思之。」

    甘寧靜靜的立在原地,也不打斷,直待他說完,方才問道「汝即為魏臣,喚作何名,可速報來。」

    那人傲然道「某乃魏國大都督司馬懿之弟,喚作司馬進地便是。汝若識時務,便速速為吾安排船隻,送某等離去,自不會少了爾等的好處,強過在這海上討生。」說話間,卻是將甘寧等人當做海盜了。

    甘寧仰天大笑,笑聲高亢中,卻是陡然收住。大喝道「好個司馬懿之弟,好個司馬進。嘿嘿,當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投來。那司馬懿如今可是已去了倭國嗎?怎的卻是不管你這兄弟了?」

    司馬進大驚,厲聲喝道「你等究竟是何人?為何知曉家兄行蹤?」甘寧大笑道「小兒聽真,你家爺爺便是大漢海軍大都督,甘寧甘興霸是也。今日合該你落入爺爺之手,便將頭顱送了來,與咱請功吧。」

    司馬進大駭,如何想到在這裡竟也能碰上漢軍,聞聽甘寧之言,已是知曉不能善了了。當下喝令眾魏軍,並力向前,來戰甘寧。

    甘寧大笑聲中,身形忽動,銅鈴聲嘩楞楞作響中,一個身影如同瘋虎一般,已是揮刀撞入人群之中,眾漢軍同時發喊,各挺短刃上前圍殺。

    魏軍歷經暴風雨之變,早已是手足無力,且又是半日未食,如何擋得住這般猛漢。尤以甘寧一把大刀,舞動起來,直似殺神降世,銅鈴聲亂人心神,鈴音未絕之際,已是被他紛紛砍倒。

    司馬進心中驚駭,眼見甘寧翻翻滾滾,已是直殺進來,料知無有幸理。當下奮起勇氣,提起大刀便向甘寧砍來,刀光閃爍之間,但見甘寧滿面猙獰,目中殺氣盈天,不由得手足便有些酥軟。

    甘寧眼見司馬進揮刀來攻,先是將刀向右一揮,將一個最近的魏軍斬斃,隨之順勢回刀,向著司馬進大刀迎去,但聞一聲大響,伴隨著司馬進一聲驚呼,夜空中驀然劃過一道亮光,卻是司馬進的大刀,已是被甘寧一招磕

    司馬進肝膽俱裂,只覺雙臂發麻,耳中陣陣長鳴。他雖握有大刀,卻實是武藝有限。司馬家,司馬懿這一輩之人,俱為文官,便是略有武藝,也不過是空架子而已。真正武勇的卻要數第三代之人,當日被陳泰一槍刺死的那個司馬坊,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因著是外門子弟,才被派出去巡視,不料一身功夫未經施展,便已魂喪冥泉。

    這司馬進卻實是空有一副身架子,全然不是戰陣爭戰的料子。此番隨著司馬懿外逃,便一心想著要到外族之地,炫耀一番,這才尋了一把大刀,卻是在船沉之際,都未捨得丟掉,哪知在此,卻被甘寧只是一刀,便是底細盡露。

    此時神色驚慌至極,不斷後退。甘寧哈哈大笑,使刀指著他不屑道「某見你使動這麼一把長刃,尚以為頗堪一戰。哪知竟是如此一個窩囊貨,直叫人笑煞。司馬懿便只你們這些個兄弟,若是不敗,倒真沒天理了。小兒,你活於世上也是丟人,某便來成全於你吧。」話落,已是挺刀縱身而起,直往司馬進砍來。

    刀光嶄亮,如同天邊地閃電,利刃破空之聲咻咻,銅鈴一陣大響,司馬進一顆六陽魁首,已是沖天而起。腔子中的鮮血,激射而出,直竄起三尺來高。無頭的屍身,雙手向空一陣亂揮,已是噗通一聲,栽倒於地。
cslcsl 發表於 2010-3-4 10:16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日落

    日本,舊稱倭國。《烏丸鮮卑東夷傳》中曾有記載:帶方東南大海之中,依山島為國邑,舊百餘國。

    公元一七八年,出雲的於投馬與築紫的邪馬台二國為主的持續十數年的「倭國的大亂」。在須左之男死後,邪馬台收復失地,並成為了當時日本島上最強大的部族。

    公元一九八年,邪馬台國國主足仲彥尊,因記恨熊襲建宮時未進貢,決心起兵討伐。雙方大戰一年之久,於次年因未能得勝,足仲彥尊病死。

    於公元兩百年,遂由皇后氣長足姬尊,史稱神功皇后攝政。神功皇后建立齋宮,並於天皇去世後隔月入齋宮為神主,命中臣烏賊津使主為審神者。並遣使入熊襲使其臣服,親自征討不服朝廷的羽白熊鷲,並殲滅土蜘蛛的田油津媛,國內局勢遂穩。

    第二年,宮內大臣麝阪王與忍熊王叛亂,皇后命武內宿禰率軍討伐熊忍二王。由於武內宿禰使計得宜,二王軍大敗而逃。在海上一番追擊後,走投無路的熊忍王投海自盡,叛亂結束。

    又三年,立親身皇子譽田別尊為皇太子,這一年正是公元二零六年。是日,畝傍稚櫻宮前,群臣林立,俱皆恭肅。神功皇后親向大三倫神社獻上獻祭,呈送葉山媛令、海上五十狹茅和長媛令獻祭給天照大神、稚日女尊和代主尊三位神。以禱祝新皇福壽延祚,國泰民安。

    獻祭正自行進中,忽聞外庭腳步聲急促,一個足輕已是隨著宮廷禁衛直進宮中。神功皇后與眾臣皆怒,待要喝問,卻見那足輕已是跪伏叩頭,聲報有漢人大軍來襲。目下已是殺至不彌,沿途諸國盡皆投降。眼下已是攻至投馬,一路行來,殺人盈野,陳屍百里,山間河水為之不流。請神功皇后速速定奪。

    神功皇后聞聽大駭失色,若是週遭小國,以她武功文治,自可輕易平定。她自攝政以來。又有何時不是一路殺伐而過的。只是此時來攻之人竟是對海的大漢,休說是她一個邪馬台,便是傾盡三位主神照耀下的疆土,也是難以抵擋的。只是自己向來對大漢恭敬有加,在大漢光武時,便曾前往朝拜,受其敕封。今日如何遽爾來攻?

    心思慌亂之下,顧不得再行加冕之禮。匆匆散了儀仗。留眾臣商議。其弟那須佐治道「今天朝大軍急進,若只苦告,恐不及反應,我國已滅矣。今還當先發大軍,先往對馬攔住,堅守不出。國主再遣使往見天朝將軍,伏維請罪。當能保全。」

    旁邊眾臣盡皆點頭,神功皇后只得應了,立派老臣武內宿彌率軍前往對馬相拒,便令內弟那須佐治前往漢軍大營,求見天朝將軍。請罪求赦。其餘眾臣盡去多尋禮物,以備敷用。

    眾臣領命,紛紛下去各自準備。神功皇后待得眾人退去,仍是呆呆的跪坐在遠處,動也不動。目光茫然的望著空出,心中突地浮上一種深深地無力感。外面遠處的號聲響起,那是武內宿彌在召喚部卒。只是他們能擋得住那大漢天朝的步伐嗎?神功皇后心裡一丁點兒底也沒有。天照大神護持下的國土啊,這美麗的日出之國,是不是真的要就此淪陷呢?

    第二日,神功皇后梳洗已畢。心神不屬的往前面而來。昨晚一夜未能合眼。對倭國的前途,她心中實是有點絕望了。

    「報!」一聲急急的呼喝。打斷了她地沉思。抬眼看去,一個侍衛正滿頭大汗的跪在那裡。

    神功皇后心中一顫,努力平息了下急促的心跳,示意那人說話。「稟神主,武內宿彌閣下未能擋住天朝大軍,昨日方才接觸,便已大敗了。此刻正在往後退來,請神主早做預備。」

    神功皇后身子一晃,一陣的目眩襲來。左手忙往旁邊一撐,久久沒有說話。半響之後,方才問道「那須佐治閣下可已啟程了嗎?」

    下人回道「閣下今早就已動身,此時想必已是快要到了。」神功皇后微微頷首,揮手讓眾人退下。起身往大倫廟行來,進入之後,虔誠的跪倒,久久也不起身,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禱祝著。

    三百里外的一處平原上,無數的包頭赤足地倭人,手持著長標,滿面驚恐地望著對面緩緩而來的士卒。那些士卒實是太過可怕,渾身刀箭不傷,雙目泛白,只是知道一個勁的殺戮,不斷的前進。

    陣後的司馬懿滿面得色,向著旁邊的司馬朗笑道「大兄,吾料拿下這倭國之地,只消三月足矣。只要給某三年發展,定可渡海,殺將回去。以這般戰力,蕩平天下當不是難事。」

    司馬朗微微皺眉,沉吟下方道「仲達所言怕不有理,只是這倭國據聞有數百國家,我等若要逐個平定,怕是三月之數不敷所用吧。便就只是這路途之上,恐也沒有年許時間,是走不過來的。」

    司馬懿哈哈大笑道「大兄差矣!要知這倭國雖是小國多如牛毛,奈何其各自為政,實為一團散沙也。便是今日你我不來,他們也是一日內,不知幾國覆滅,幾國新建地。而且其小國,俱都向這個什麼邪馬台國納貢,這邪馬台實為諸國之主,只要拿下此國,其他小國,自可傳檄而定。況吾只是取其青壯,填補我屍兵之數,那些個老幼婦孺,盡可使其做為奴婢,為我等從事生產便可。三月之數,足矣。」

    司馬朗點點頭,隨即又道「六弟座船至今不見蹤影,為兄實是擔憂。那日暴雨來的甚是突兀,不知他此刻究竟是生是死,委實讓人心中不安啊。」

    司馬懿斂了笑容,懊惱的道「那日暴雨令吾等損失慘重。吾三萬大軍,竟至喪失半數,實是可恨。六弟之事,現在急也無用。不若等拿下眼前之國,便多派人手,往四下裡去尋吧。」

    司馬朗黯然點頭,二人一時無語。前方士卒卻已是糾纏到一起,那屍兵何等強橫,雙方方一接觸,倭人登時便是倒下一片,眼見怎麼也不能傷到對方,不由的心下恐懼,發一聲喊,已是四下裡奔逃散去。

    後面武內宿彌不由滿面慘然,只得無奈的調轉馬頭,向後退去。這倭人一國,馬匹極少,但凡對陣,不過全是步卒廝殺,只有少數將領,方有馬匹騎乘。

    司馬懿在後面望見,哈哈大笑,手中令旗豎在面前,暗以符咒相控指揮,屍兵大軍頓時左右一分,腳下加速,自後往倭人急追。

    場中屍橫遍野,到處都是一陣地令人牙齒發酸的卡嚓聲。倭人此時早已沒有了絲毫的抵抗心,因為他們面對的不是人。這個民族何曾想到,幾千年後,他們的後輩亦曾得到過這種稱號。天道循環,多少的報應卻是並不只是降臨到當事人的身上,誰又能知道,究竟會降臨到哪裡呢。

    司馬懿身邊卻仍是自南皮帶出來的士卒,此時看著那些恐怖的屍兵,亦是不禁渾身抖顫。目光望向司馬懿時,便不禁的有些畏懼了。司馬懿自南皮城中,將滿城老幼屠了個淨盡,放出屍兵牧屍,將青壯盡數以秘法炮製成了屍兵。

    此時他地屍兵大軍已是兩萬有餘了。正自坐於馬上得意地看著前方的屠殺,一騎飛至,翻身落馬報道「稟都督,倭人派來使者,請求覲見都督。」

    司馬懿眼光一轉,看看身邊地司馬朗,笑道「大兄,看來這戰事,比吾預料的還要順利啊。倭人此來,大兄可能猜到其意思?」說罷,邊揮手讓將那倭人使者帶上來。

    司馬朗捋鬚笑道「不外是求和乞命罷了,又能有些什麼。」司馬懿呵呵而笑,道「他們若是識時務,某也未嘗不可饒過他們。且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吧。」

    二人說著,已見士卒遠遠帶來一個矮小的倭人過來。那人頭頂一頂高高的黑帽,身穿交領大袍,大袍上鏤花走線,繪滿了百花鳥雀圖案,甚是花俏。下身自小腿處,卻是打著綁腿,足下著白襪,踩著一雙夾帶木屐。此時正滿面惶惶的,低頭弓腰隨在那士卒身後而來。

    到得近前,不待士卒呼喝,便已是跪倒,四肢趴伏在地,額頭緊緊觸地,恭聲說了起來,所言竟然是大漢之語,著實讓司馬懿大為吃驚。

    卻聽那人道「下國小臣,神功皇后內弟,領禁中左府殿那須佐治,恭請天朝大將軍金安。」

    司馬懿聽的一樂,這倭人倒也有趣,竟將皇后內弟身份擺在官職之前,想是為了能讓自己知曉其重視程度吧。當下也不叫起,只是沉聲道「汝輒兒小國,見了我大軍登陸,緣何汝主不來迎接,卻使刀兵相臨?當真是膽大妄為直至啊。」

    那須佐治心中委屈,只是哪敢多言,連連請罪,求告寬恕。司馬懿怒道「某今日此來,乃是見你倭國地狹貧瘠,特來相助爾等。汝國主即已知罪,如何不親來謝罪!今汝只在一旁,待某滅了攔某大軍去路之人,再來與你說話。」說著,已是令人將之趕至一邊,揮軍而進。
cslcsl 發表於 2010-3-4 10:16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神話


    卻說那須佐治趕來請罪,卻被司馬懿趕至一邊,不由急的滿頭大汗,眼見司馬懿大軍滾滾而進,刀槍明亮,盔甲震響,不由的心膽俱裂。

    他方才來時,便已看見了前方戰場中的景象,眼見司馬懿大軍似是刀槍不入,尚以為是漢國盔甲堅固所致,此時見了眼前士卒行伍整齊,殺氣盈天。心裡已是知曉一場浩劫,怕是躲不過了。

    此時不敢多言,只得隨在司馬懿車駕旁,躬身站立,等候發落。司馬懿揮動大軍,直從海岸處追至內地。眼見已是趕出百餘里,方才收住陣腳,揮動令旗,將屍兵收了。

    旁邊那須佐治看的一陣頭暈。這是什麼手段?天,那多士卒只一瞬間便俱皆不見,滿場之中,便只自國的士卒屍首,四下裡趴臥,血流成河。

    司馬懿收住大軍,下令安營紮寨,自將那須佐治招進去訓話。此時卻無人發現,天空上一隻碩大的金翅鳥正盤旋不停。鳥背上,不時傳出人聲,竟是有人御使。

    那上面卻不是別人,正是柳飛帶著甘寧和陳泰二人。此時柳飛心法大成,已是能將自身份量減至虛無之境,雖不能真個憑空御風,卻是不再使金翅負重了。故而方能帶著二人來此。

    原來,當日荒島上,甘寧即斬了司馬進,將島上所剩魏軍盡數斬了。這才使小艇,將眾人盡數接上島來。第二日,將大艦尋個避風港泊住。等到眾人登島,各自安營紮寨,甘寧便向柳飛報了所得消息。

    柳飛微笑點頭,沉吟片刻,方道「今我等可暫住在此。也容得那司馬懿些時間才是,否則倭國雖小,卻也不是他一時半會兒就能全部打下來的。」

    甘寧疑惑道「先生,那倭國不過彈丸之地,司馬懿既是有那屍兵,恐是立時便是橫掃諸島,怕是不用多少時間就能平定吧。一俟其站穩腳跟,我等豈不是坐失良機?再說,以咱們戰力。便是連那倭國一併掃滅,亦不是難事,何苦在此乾等?」

    柳飛哈哈笑道「興霸差矣。那般毀人之國,屠城滅戶之事,咱們如何能去做的?直讓司馬懿去做那惡人便是。司馬懿屍兵雖是強悍,只是他來倭國,卻是打著盡用其民的心思,否則單是佔個島子。有何發展之處?反不如尋個似咱們這般的小島。安生的過完後半生也就是了。故而,他定會先以霹靂手段震懾倭人,隨即兼併其他諸國。取其精壯,役其殘民,此方為霸王之業。」

    甘寧猛省。柳飛又笑道「此地與那倭國,遠隔大海,斥候探查不便。不若你我自去察看一番如何?」甘寧愣道「如何去得?」柳飛呵呵一笑。意念發出,不多時,但聞外面天空一聲長鳴,清越之音震耳。甘寧大喜道「可是金翅?」柳飛頷首微笑。

    旁邊許褚、陳泰聽聞要去探看倭人,俱是要求同去。柳飛搖頭道「某最多只能帶兩人同往。若是你二人定要前去,那麼興霸便在這稍歇吧。」

    甘寧無奈只得應了。待到柳飛領著許褚陳泰二人走出大帳,金翅輕鳴著靠了過來,許褚登時色變,他曾見過柳飛騎乘這隻大鳥。自是立時明白,所謂只能帶兩人,便是要乘著這隻大鳥而去了。****

    眼見柳飛使金翅微蹲下身子,陳泰已是先自爬上,到了他這裡,許褚卻只是搖頭。死也不肯上前。柳飛奇道「仲康不上,卻要如何?」許褚臉色微赫。囁嚅著道「咱自於地上踏實,這般坐著大鳥而行,恐俺身體太重,那鳥受不得俺。先生還是請甘寧都督同行吧。咱便只在這等候消息便是。」

    原來他卻是聞聽跨鳥升空,心下驚懼不肯去了。柳飛莞爾,亦不強求,令甘寧上去,呼嘯一聲,三人已是破空而去,這才有了此時之事。

    卻說此時,甘寧和陳泰見了方纔的大戰,不由地均是面色凝重。甘寧道「先生,此屍兵果然凶悍,咱們卻是難以對付。先生究竟有多大把握對付?」旁邊陳泰卻是不語,他自在船上,見識了柳飛那驚世駭俗的手段,早不為這事擔心了。

    柳飛聽著甘寧問起,微微一笑道「興霸不需著急,到時自知。」甘寧眼見他不說,也是無奈,轉念間卻又道「先生當日說起這倭國之時,似是甚無好感,卻不知究竟為何?要知放在他處,以司馬懿這般倒行逆施,先生怕不早已出手,將那倭人盡數救下了。今日卻是樂見其成,先生可能於寧解惑乎?」

    柳飛聽他問起這個,見陳泰亦是面露疑惑,遂微微一笑道「也罷,咱們便先自回去,既是要說,便湊齊了大夥兒一起吧。終也是要讓你們知曉一些的。」

    甘寧大喜。三人御鳥而回,將金翅打發自去玩耍,幾人進帳,使人將許褚、太史慈、莫邪等人盡數喚來。說起柳飛欲言倭人之事,都是興趣大增。

    柳飛看了看他們,方才緩緩講道「這倭國之事,卻需自他們的起源說起。因其並無文字,只是自我大漢習得一些,又自高麗習得一些。故而近年的歷史尚有據可查,然而其上古之事,卻只能借助傳說來一代代相傳了。吾今日所講,便是其那一段傳說之事。大家便只聽聽,多少瞭解些其本性便是。」眾人大是興奮,這自古至今,卻是沒有人不喜歡聽故事的,想來對新奇之事的渴求心裡,卻是古今皆同的了。眾人紛紛點頭,催促快講。

    柳飛笑笑,這才講道「倭國號稱本國有八百萬神,連桌子角、椅子背都有一位神明掌管。而在創世之前,則只有三位神明。此三人在最初的記載中,說是出現在高天原。為天之御中主神、高御產巢日神、神產巢日二神。在這三位神明誕生後,其他也陸續有神明開始誕生

    在很多神明誕生後,被倭人認為真正先祖地神明誕生了。那就是伊邪那歧與妹妹伊邪那美。此二人降世的使命就是產神,既誕下此後的無數神明。

    傳說中伊邪那歧站在雲橋之上,手持天詔矛,矛上滴落的露水落到下界,形成了一個叫做淤能基呂島。此二人降世後,雖然是兄妹卻背負產神的任務,於是便行那兄妹苟且之事了。」

    眾人聽到這裡,不由齊齊愕然,隨即便是紛紛大聲唾罵。陳泰嘗讀史書,不由的鄙視道「此豈不是齊姜之事重演乎?」

    柳飛點頭笑道「正是。」眾人議論一番便有催著繼續。柳飛方道「那兄妹二人苟且之下。第一個孩子是個叫「水蛭子」的沒有骨頭的孩子,於是二人只好將他放在蘆葦編織地小船中,讓他隨波逐流……………之後地幾次也都失敗了。產下的全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於是二人只好求助於高天原的神明。而神明給他們的啟示則是----交合過程中女方不能過於被動………二人方悟。

    回到下界後,便開始歡快的交合。於是相續產下了四國島、淡路島、築紫島、左渡島等大大小小的島嶼。此後又開始了生育各樣地神明。這個過程中,產下的神有綿津見之神、大山津見等主要神明。最後在產下火神迦具土時,伊邪那美竟然被燒傷了下體。此後伊邪那美得了重病,但仍然在不停的產神,最後有些神明竟然是從他的嘔吐物與排泄物中化成的………」

    眾人聽到這裡,不由盡皆無語。相互對望一眼,都是搖頭。莫邪厭惡地道「這倭人自神明便是如此齷齪,其國人想來也不會好到哪去。便讓那司馬懿滅了,也不見的便是壞事了。」眾人大是贊成。

    柳飛接著又道「在產下大部分神明後,伊邪那美因為重病而死去了。伊邪那歧悲痛莫名,於是斬殺了燒傷伊邪那美下體的迦具土。而迦具土剩下的屍體與流出的血液中又化出了很多的神明。伊邪那歧將伊邪那美的屍體放在出雲的比婆山中,然後就前往了黃泉尋找死去的伊邪那美。

    在黃泉死者之國的神明答應了伊邪那歧地請求,但是要求他答應在回到生者之國前不許偷看伊邪那美地模樣。伊邪那歧滿口答應,可是後來卻忍不住手持蠟燭在欄杆旁偷看了伊邪那美。但他看到的卻是早已面目全非,只剩一張只剩腐爛屍肉且爬滿蛆蟲地臉孔。伊邪那歧被嚇得驚惶逃跑,而伊邪那美追上他,並對他的失信進行譴責,且發惡誓,每天必定殺死一千人。而伊邪那歧則針鋒相對,發誓如果這樣,那他每天必要產下一千五百人,從此兄妹二人反目成仇,不停互相詛咒憎恨。

    在伊邪那歧狼狽回到生者之國後,由於伊邪那美屍體安葬在比婆山的緣故,且他自己也再沒有膽量去接近伊邪那美的屍體,於是喪家犬一樣叫囂「出雲是個污穢骯髒的鬼地方!」因為他之前接觸了他現在認為污穢的伊邪那美,於是就遠遠的跑到日向去洗澡了。而他洗澡時,海水從他身上流下,這時又產生了諸多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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