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271
crazydog102 發表於 2012-12-6 08:5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十六章 天賜良機


維克托的別墅出來,郭守云重新登上直升機的時候,了傍晚七點鍾,他稍微的估算了一下,如果按照來時的速度,等他返回到哈巴羅夫斯克的時候,恐怕已經到了第二天凌晨了,也就是十八號的凌晨這是一個相當敏感的時間段,如果按照曆史的演進過程,從十八號的凌晨向後推不到三十個小時,蘇聯這個曾經在國際曆史上創作了諸多奇蹟的社會主義國家聯盟,將會遭受它分崩離析前的最後一次沉重打擊,那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會隨著幾十小時之後的那幾聲鍾鳴從天而降。

幸運啊,郭守云心中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親眼見證一個國家的消亡,像這樣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更何況作為一個身處風暴邊緣的投機分子,他還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旁觀者,他將要在蘇維埃這堵圍牆坍塌的過程中,用力的踹上一腳。

想想吧,今天這裡將要發生的一切,將會成為人類社會史上最大的一個謎團,蘇聯這個紅色帝國的分崩離析,將會給無數的史學家帶來一連串永遠都看不透、摸不清的謎團,而作為這一事件中的參與者,郭守云可以說是瞭解了一切,他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琢磨著,將來有機會是不是改寫一本回憶錄什麼的,將今天他所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甚至是親手所做的一切,統統披露出來,到那時,他覺得自己即便是一無所有了,恐怕也能靠著這些稿費過上紙碎金的好日子了。

馬力強勁的直升機。在黝黑空曠的西伯利亞平原上急速飛馳,透過車窗朝外張望,在肉眼可及地地方,竟然看不到半點***。

郭守云摸摸手上的口袋,還好。帶著煙呢。他將煙盒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把揪三根出來。先是將一根叼進嘴裡,而後將剩餘的兩根分給坐在他對面的兩名士兵。

「謝謝先生,我不會,」兩名士兵中那位佩戴著下士肩標的,搶著說道。開玩笑,在直升機上抽煙。這可是違反軍紀地,他郭守云在這裡抽煙沒人敢說話。這要換成他們這些當兵的,那恐怕就是另一回事了。

「哦,都不會?」郭守云愕然道。

「是,都不會。」下士睜著眼睛說瞎話,他一臉誠懇地說道。

「噢。」郭守云也沒多想,他一個黑心的商人,怎麼可能懂得軍隊的紀律。更何況即便懂得他也不可能去遵守,軍隊的紀律,嘿嘿,他違反的還少嗎?尤其是現在,他正準備著挑唆一干將領去奪取特列季亞克將軍的兵權,要論違反軍紀,還有比這個更嚴重地嗎?

輕巧的吐了一個眼圈,郭守云隨手將兩支煙卷放到身邊地座椅上,繼而扭頭看向窗外,繼續他剛才沒有完成的思索。

很顯然,對於郭守云來說,今後的兩天,在準確的說,是五十幾個小時裡,他將會非常忙碌。至少來說,他要在遠東軍區內部找到足夠的依靠力量,如果沒有那些手握兵權地人做內應,要想將特列季亞克將軍轟下台,無異於痴人說夢。所以說,他現在需要好好籌措一下,看看遠東軍區內有哪些手握實權的人是可以拉攏的,哎,這個問題很讓人頭疼啊,畢瑟夫?這老東西可以算是一個,蘇西霍夫?伊萬諾夫?他們可以算上,畢竟這兩個人早就被他拉上了賊船。至於說剩下地那些人,說不得,只能加緊試探了。不過有利的一點是,遠東軍區內部大大小小的將領,基本上都拿過集團的好處,他們受賄的證據,郭守云手裡可謂是抓了滿把,他相信,只要曉之以理、動之以利,再加上現在的時局為助推劑,要想搞定這些早已被腐化的將領,並不十分困難。

不過僅僅把軍區方面搞定顯然還不夠,這可是決定郭氏集團今後命運的關鍵時刻,所以現在能動用的力量,全都要動用上。

郭守云琢磨著,莫斯科權力核心所策劃的這場政變一旦失敗,那隨之而來的,將會是中央、地方權力結構的大洗牌,而他要想真正將遠東各州掌握在手裡,現在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不僅如此,隨著布爾什維克黨的垮台,很多相應的機構、部門都將被裁撤,比如說安全委員會。在郭守云的記憶中,蘇聯在「8.19」政變之後,繼之而起的葉氏政府完全不信任這個網絡龐大的間諜機構,他們隨後所搞的一系列政府機構改革,將這個在蘇聯屹立了七十餘年的神秘組織搞垮了。而安全委員會的垮台,也直接將大批接受過良好訓練,堪稱精英的特工,拋進了失業

軍,從而為黑手黨的崛起奠定了優良的人才基礎。

現在郭守云躊躇滿志,他要將整個遠東完全納入自己的麾下,那麼自今而後,他的對手肯定就少不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需要為自己,為守成,為集團幾名重要的人物,組建一個能力過硬的保鏢隊伍,而那些有蘇聯政府一手培養起來的特工,無疑就是最佳的選擇。同時呢,莎娜麗娃所掌控的幫會,也不能再像以往那樣只收錄一些地痞、混混之類的烏合之眾了,今後幫會是要朝國際化的方向發展的,所以這精英人才的招募就變的相當重要了。嗯,莎娜麗娃本身就是安全委員會成員,想來她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說來有些好笑,蘇聯這個紅色帝國眼看就要分崩離析了,生活在這裡的國民全都把自己的國家當成了囚籠,在他們眼裡,蘇聯到處都是垃圾,沒有一樣應該保留的東西,每天早上睜開眼睛,就感覺看什麼東西都不順眼,他們甚至以自己是個紅色國度中的一員為恥辱,只有像美國那樣到處充滿了自由與民主的過度,才是人人嚮往的人間天堂。而同樣是這個國家,同樣是這片土地,在郭守云的眼裡,這裡的一切都是好東西,且不說那些豐富到足以令全世界流口水的礦產資源,也不說全世界排行第一的土地面積,就單說現在最遭人憎惡的那些存在:貪官汙吏?好東西啊,沒有他們的存在,哪裡會出現適合郭守云生存的土壤;漏洞百出的經濟制度?好東西啊,沒有這些漏洞,別人還怎麼投機倒把啊;一竭不振、極度匱乏的商品市場?這更是好東西了,郭守云的第一桶金,就是由它帶來的;動盪的社會與風波不止的政壇?嘿嘿,郭守云最喜歡這些東西了,他現在巴不得這天下更亂一點呢。

郭守云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知道在什麼樣的世道下,他這種人才能夠活的更舒服。在前世,他只不過是騙了一點小錢而已,就最終被判了個死刑,而且還是立即執行,連個死緩都沒撈上,而現在呢?現在他所作下的惡事如果放在國內,恐怕早就被槍斃一百次了,可他不僅活的相當滋潤,而且在不久之後,他還能過得更加出彩。所以對他來說,亂世才能找到最好的生存機會。

看看現在,這更大的變亂就要出現了,而在動亂前夜,他的口袋裡就已經揣進了布爾什維克黨在遠東所擁有的龐大產業:數以億記的盧布存款;十幾家高檔療養院;包括西諾在內的二十餘家假日賓館;符拉迪沃斯托克、薩哈林等地十幾處剛剛建好,還沒來得及分配入住的政府住宅等等等等,只要莫斯科那些身居高位的可憐蟲發動了政變,並最終宣告失敗,那這一筆數目驚人的黨產,將在幾天之內就轉歸郭氏名下。做生意?做什麼生意能這麼賺錢啊?

想想都覺得諷刺,郭守云記得前世看過不少所謂的專家分析,有人言之鑿鑿的宣稱,在蘇聯的「8.19」政變中,真正的贏家是以葉氏為首的激進派,因為他們最終擊垮了布爾什維克黨,贏得了俄羅斯的大權。也有人說,美國才是這場政變中最大的贏家,因為他們最終擊敗了對峙幾十年的老對手。當初郭守云還對這些分析大為贊同,甚至是深感佩服,而今呢,他只想說這些分析都是狗屁,葉氏只不過是一群陰謀家推出來接屎盆子的可憐蟲,而美國人只不過是這些陰謀家實施陰謀的強大外援,至於這場政變真正的贏家,那絕對應該算是維克托這種身居幕後,但是卻自始至終操縱一切的老狐狸。正是無數個維克托這樣的「天才」聯合在一起,最終推翻了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布爾什維克政權,同樣也是他們聯合在一起,將布爾什維克黨的黨產瓜分一空,仍舊是他們的聯合,將類似克留奇科夫、亞納耶夫、亞佐夫這樣的布爾什維克黨精英送進了監獄,郭守云相信,在若干年之後,他們這些人還有能力將他們自己親手送上台的葉氏,從總統寶座、民族英雄的神壇上掀翻下來,再把另一個強力人物推到台前。

「高坐攬云台,笑看兵戈起。」郭守云將手中的煙頭扔在腳下,又狠狠踏上去一腳。他就要回到遠東了,而在今後的一段日子裡,這片俄羅斯最東方的區域,就將成為他的「攬云台」,他要虎踞在此,笑看老毛子們在西邊那片地面上你死我活的拚個痛快。
crazydog102 發表於 2012-12-6 08:5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十七章 非常四十八小時(1)


先生,你還是去休息一會兒吧,”站在郭守云的身邊著一杯咖啡,一面用小銀匙在杯子里輕輕的攪拌著,一面輕聲說道,“從前天晚上到現在,您已經兩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再這麼下去,您這身子會受不了的。”

斜倚著陽台上的圍欄,郭守云將目光從樓下的街道上收回來,他瞟了尼基塔一眼,隨手接過她手中的咖啡,輕抿一口之後,歎口氣說道:“我睡不著啊。對咱們來說,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期了,我想莫斯科那邊現在已經開始運作了,遠東軍區也應該接到了消息。”

說到這里,郭守云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繼續說道:“現在是五點四十分,也不知道莎娜麗娃和拉麗薩那邊的工作進行的怎麼樣了。”

尼基塔默然點頭。

前天郭守云從葉卡捷琳娜堡趕回之後,就夜召集自己所信任的幾名集團核心人物開會,在這次小會上,他將莫斯科即將發生的政變,以及集團在這場政變中所要采取的行動,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老實說,對于尼基塔、拉麗薩以及莎娜麗娃來說,這樣的事情實在是過于聳人聽聞,過于令人難以置信,如果這番話不是郭守云說出來的,那她們恐怕只會拿來當笑話聽了。

在小會結束之後,整個集團開始按照郭守云布置全面運轉起來。就在昨天,拉麗薩離開哈巴羅夫斯克,秘密前往比羅比詹面見畢瑟夫,按照郭守云的推測,這位遠東軍區的中將同志。必然對軍區內部的頭頭腦腦們相當熟悉,什麼樣地人可以用金錢來收買,什麼樣的人必須用權力來誘惑,誰誰誰有什麼弱點,誰誰誰的命門何在等等。既然要搞大動作,那麼這些基本的情況郭守云就必須首先摸清楚。

在拉麗薩采取行動的同時。莎娜麗娃也沒閑著,她按照郭守云地吩咐,首先同鎮守阿穆爾州的蘇西霍夫、伊萬諾夫兩位少將接了頭,正如郭守云所預料地那樣,這兩位同集團長期合作的將軍雖然在這件事情上有些猶豫,而且最終給出的答複也有些模棱兩可。但是郭守云相信,只要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這兩位將軍肯定會選擇站在自己一方的。

尼基塔這兩天在負責同政府官員打交道,老實說,同這些腦滿腸肥的官僚們共事,遠比同軍方地將領打交道困難,這些家伙一個個奸猾似鬼。絕對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而且他們一個個地嗅覺都很靈敏,這兩天氣氛的緊張。他們肯定能夠感受到,所以說郭守云也沒打算尼基塔能夠取得什麼突破性的成績,對他來說,現在這些遠東的政府官員都是牆頭草,大局未定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正襟危坐,看上去處變不驚似地,只要這大局一定下來,他們立馬就會風起景從,一邊倒的靠過來。

幾番布置之下,成果在一點點的顯現。

昨天下午,拉麗薩從比羅比詹趕回哈巴羅夫斯克,她帶來了畢瑟夫中將所提供地一大串名單,根據這份名單,再結合自己平時所接觸到的那些遠東軍區將領,郭守云和他身邊的幾個女人迅速整理出了一份聯絡名單,名單中包括遠東軍區總參謀長席賈霍夫、政治委員廖緬科在內,一共有十二名主要將領,這些人都是需要第一時間搞定的。

既然能夠被郭守云列入收買名單內,那這些將領或多或少的就有一些個人問題。老實說,在經過了戈氏對軍隊的兩年所謂改革之後,如今蘇軍的將領已經不再像當初那麼**四射、熱血沸騰了,尤其是二線的將領,信仰的喪失令他們的思想早已陷入混亂,所以說,除非像特列季亞克那樣的“死忠黨員”,誰不想著多為自己撈點好處啊。

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郭守云回手將空杯子遞給尼基塔,而後先是舒展雙臂,用力的抻了抻酸澀發麻的筋骨,隨後,又在因困乏而麻木的臉頰上用力揉搓兩把,那混沌的腦子,頓時感覺一陣兒清明。就像老話所說的,這人沒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這句話說得實在是太有道理了,就拿如今的郭守云來說,他這幾個月來過得一直都是悠閑舒適的生活,像熬夜這種事情他可是很長時間沒有經曆過了,而今,這一熬就是兩天多,他不還是挺過來了?



再次看看手上的腕表,時間已經指向了六點整。

“尼基塔,去把電視打開,”郭守云看了一眼陽台外的街道,頭也不回的說道,“給我調到中央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想現在應該有消息傳出來了

“是,先生,”尼基塔端著杯子,趿拉著小拖鞋,一路小跑的趕到電視機的旁邊,按開了開關。

片刻之後,電視中傳來了激昂的音樂聲,這樂曲相信每一個蘇聯人都很熟悉,它正是蘇聯的國歌,“牢不可破的聯盟”。

郭守云皺了皺眉頭,他扭頭朝電視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電視屏幕上播放的,還是一段段的莫斯科街景,此時閃現出來的,正好是莫斯科河的河上風光——預想中應該在這個時間出現的新聞節目沒有插播,難道說事情有了變化?

“先生?!”尼基塔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她看著郭守云,有些惶惑的輕聲喚道。

“怎麼回事?難道這曆史真的發生了變化?”郭守云心跳如雷,他再次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又看看了大廳對角的那一面古銅色落地鍾,已經六點過兩分了,為什麼這政變的消息還沒有播放出來?

“嗡......”就在郭守云心驚的時候,陽台外的街道上突然隱約傳來一陣兒馬達輕響,這轟鳴的聲音由遠及近,在這寂靜的清晨聽起來格外刺耳。

愕然轉頭,郭守云朝馬達聲傳來的街道東側望去,只見在街道的拐角處,一輛綠色的裝甲車正好從街口的那棟小樓側面轉過來,一名站在裝甲車內,僅有半截身子露在頂艙外的蘇軍士兵,正擺弄著車頂上的機槍,看上去面色緊張。

裝甲車很快從街角拐過來,緊跟在它後面的,是一輛掛蓬的綠色軍用吉普車,而緊跟在吉普車後面拐過街角的,又是一輛裝甲車,郭守云看著這些徑直奔向自己樓下的裝甲車隊,忽然間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一、二、三、四......僅僅是裝甲車就有六輛。現在莫斯科那邊的政變沒有動靜,而軍隊卻開到了自己的樓下,這......難道說維克托的預謀出問題了?抑或是自己策劃的計劃走漏了消息?

頎長的裝甲車車隊很快開到了郭守云的樓下,隨著馬達聲的息止,一個個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士兵從裝甲車的車廂里鑽出來,迅速在樓前布置起了警戒區域。

“蘇西霍夫將軍?!”郭守云沒有理會那些忙碌的士兵,他的目光緊緊盯在那輛綠色的吉普車上,因此,當那扇車門打開,蘇西霍夫的身影出現在車門外的時候,他第一時間輕呼道。

“先生!開始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守在電視機前的尼基塔也發出一聲驚呼。

猛地回過頭去,郭守云迫不及待的朝電視屏幕看過去。

此時,電視屏幕上出現的是莫斯科中央電視台一號新聞播報大廳,也許是緊急插播的緣故,女主持人的神色都顯得有些慌亂,她拿著手里的新聞稿,愣愣的在鏡頭前坐了幾秒鍾,而後才像是突然回了魂一般,張口宣讀今晨這一次緊急新聞的重要內容。

“由于戈爾巴喬夫同志因健康原因無法繼續履行總統職責,經最高蘇維埃中央委員會緊急會議決定,更具我國憲法一百二十七條規定,副總統亞納耶夫同志,將在今後一段時期內代行總統職權......”

虛驚一場,這該來的一切最終還是來了,當主持人宣讀了亞納耶夫的一番緊急命令之後,郭守云心里懸起的那塊大石,總算是穩穩的落了下去,他深深的噓一口氣,而後緩步走到客廳的沙發前,身疲力竭的癱坐在松軟的沙發里。老實說,這一場虛驚來的快,去得也快,刺激是真夠刺激的,可郭守云卻由衷的希望這種事情以後再也別出現了,虧得他體格還算不錯,如果換上一個有心髒病的,恐怕當場就能嚇死。

如今政變已經爆發,那所有的事情就好辦了,且不管蘇西霍夫在這個時候帶兵過來是為了什麼,至少郭守云覺得不可能是轉為抓他而來,這些當兵的也不是傻子,在局勢沒有明朗化之前,他們是不會輕易采取行動的。

“尼基塔,蘇西霍夫將軍來了,”坐在沙發里,郭守云無力的擺擺手,說道,“你去外面迎一下。”

“是,先生,”尼基塔點頭答應一聲,而後轉身朝門口走去。

“吱呀!”

就在尼基塔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房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風風火火的蘇西霍夫一頭闖了進來,還沒等站穩腳,他便大聲嚷嚷道:“守云,趕緊准備准備跟我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crazydog102 發表於 2012-12-6 08:5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十八章 非常四十八小時(2)


著蘇西霍夫臉上那副嚴肅的表情,郭守云剛剛放下不提了起來,他忽然意識到,也許自己剛才那一份不好的預感並沒有那麼簡單。

「出什麼事了,將軍?」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顯得平靜,郭守云從沙發裡站起身來,說道。

「現在來不及細說了,」蘇西霍夫瞟了一眼正在播報著新聞的電視,搖頭說道,「現在情況緊急,有什麼話咱們在路上說。」

聽蘇西霍夫的口吻這麼焦急,郭守云也不再多問,他知道眼前這位將軍應該是站在自己這一方的,不然的話,他根本用不著跟自己這麼囉嗦,樓下那些士兵一擁而上,自己和尼基塔除了乖乖的束手就擒之外,壓根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也顧不上收拾什麼東西了,郭守云和尼基塔當即下樓,在蘇西霍夫的陪同下,登上了那輛綠色的軍用吉普車。

未幾,吉普車開動起來,在數輛裝甲車的護衛下,滾起一路的煙塵,徑直朝哈巴羅夫斯克西郊的方向駛去。

「將軍,到底出了什麼事?」在車上,郭守云通過吉普車的前窗玻璃,看了一眼前方疾馳中還保持著高度警惕的裝甲車,皺眉問道,「還有,你什麼時候來到哈巴羅夫斯克的,怎麼提前連個消息都沒有透出來?」

「哎,我昨天晚上就已經過來了,」蘇西霍夫看上去愁容滿面,他伸手在軍裝的口袋上摸索兩把,看樣子是想找支煙出來,可是最終卻什麼也沒有找到。郭守云猜到他的心思。搶先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一包煙,遞了過去。

「守云啊,你說地不錯,這莫斯科是真的出大亂子了,」就著尼基塔打著的火機。將手上的煙點燃,蘇西霍夫深深地吸了一口。而後說道,「昨天下午,也就是莎娜麗娃從我們那裡離開之後不久,軍區的命令就傳達過來,按照這項命令,軍區所有下屬部隊地一級指揮員、政治委員。都要在今天凌晨四點之前趕到軍區指揮部。我和伊萬諾夫同志當時就感覺情況不妙,再加上莎娜麗娃之前同我們所說的那些。這一次軍區地緊急集合命令究竟為的什麼,自然也就瞞不過我們了。不過心裡明白歸心裡明白,這軍區的命令下來了,我們這些二級部隊的指揮人員自然要服從命令。所以當下我和伊萬諾夫同志商量了一下,為了保險起見。他乘直升機先行一步,而我則在師部裡做了一些安排,隨後帶著這些人連夜趕了過來。哎。在這個時候,總是身邊多帶上一些人才讓人感覺放心啊。」

蘇西霍夫說到這裡,又用力的吸了一口煙,頃刻間,濃濃的煙霧在車廂裡瀰漫開來,搞到人人眼前都是煙霧繚繞地。

郭守云聽得仔細,看來自己的蠶食政策收效很大,至少蘇西霍夫和伊萬諾夫兩人已經算是同特列季亞克將軍離心了,這一點,從他們接到命令之後地種種做法就能看得出來,尤其是蘇西霍夫,他來軍區參加會議,都帶著全副武裝的一支裝甲部隊過來,這擺明了就是準備在勢頭不妙的時候拿來跑路用的。受幾個月前格魯吉亞獨立事件的影響,如今遠東軍區地這些地方部隊,有一個集團軍算一個集團軍,有一個獨立師算一個獨立師,全都成了不怎麼聽招呼的地方軍閥,老實說,特列季亞克能把局面維持到現在這種狀況,已經相當不容易了。如果放在平時,受他的權威影響,像蘇西霍夫這樣地二級部隊將領,或許還會顯得恭順一些,可是一旦出現漏子,比如這次的兵變事件,那老將軍是不是還能牢牢的把握住整個軍區就很難說了。

「特列季亞克將軍實在是過於專斷了,」蘇西霍夫吸了一口煙之後,繼續說道,「在今天凌晨四點的軍區特別會議上,他先是宣佈了國防部關於單方面解除戈爾巴喬夫同志總統職務的決定,繼而又不顧大部分同志的反對,決定配合莫斯科方面的行動,在今後六個月的時間內,對整個遠東地區實行嚴格的軍事管制,在哈巴羅夫斯克、布拉戈維申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等主要城市,實行無限期的宵禁。守云啊,最初在聽了莎娜麗娃轉達的計劃之後,我和伊萬諾夫同志還有些猶豫,畢竟特列季亞克同志在整個遠東軍區威望甚高,於公於私,我們這些二級部隊的將領都不應該生出什麼以下犯上、篡兵奪權的想法,可是現如今......哎,政變可不是鬧著玩的,特列季亞克同志如此不計後果的草率行事,讓我們這些人也無法自處了,所以我們如果採取什麼不恰當的手段,那也是被逼無奈的。」




意的點點頭,他明白,這次特列季亞克將軍最大的失他對布爾什維克黨實在是過於忠誠了,因此,在得到了蘇維埃中央關於政變的通知之後,他沒有同自己手下的將領做最基本的溝通,便毫不猶豫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說實話,這種做法絕對是魯莽的,是不明智的。要知道,在如今的政局環境下,類似於蘇西霍夫這樣的二級部隊將領,他們需要的不是激進而是穩妥,因此,在面對類似於政變這種大事件的時候,他們所考慮的並不是在第一時間表明立場,而是小心翼翼的察看風向,等到局勢進一步明朗化的時候,他們才會最終作出決定。現在,特列季亞克將軍用強硬手段逼迫這些人就範,那結果自然會引來強力的反彈。而恰恰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郭守云又以掌握著巨大財源的「地主」身份站出來,暗中佈置起了推翻特列季亞克的計劃,這樣一來,遠東軍區大批的二級部隊將領在態度上,自然會更加曖昧。

「今天凌晨的這次會議,畢瑟夫他們參加了嗎?」郭守云揮了揮手,驅散眼前的一抹煙氣,隨口問道。

「畢瑟夫?嘿嘿,自從格魯吉亞事件之後,軍區哪一次的會議他參加過?」蘇西霍夫淡淡的哼了一聲說道,「還是他們明智啊,四十五集和二十九集都沒有派人參加,哪怕是一個小小通訊員都沒有來,不僅如此,從馬加丹方向過來的兩個裝甲師,以及從比羅比詹方向迂迴向東的一個摩托化整編師、一個裝甲師,正在向哈巴羅夫斯克州外圍地區靠攏,儘管他們到現在都沒有表明意圖,但是誰都看得出來,畢瑟夫他們這是意在牽制布瑟耶夫的部隊,同時,還能有效的威脅軍區直屬第二空師。哼哼,現在估計特列季亞克將軍也很頭疼,家門口的這兩顆釘子撬不掉,他就什麼事情也做不成。」

「這是要開戰啊?!」郭守云聽得吃了一驚,他是希望遠東這邊亂一點的好,可這個亂也得有點限度,如果轟轟烈烈的打起仗來,他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只要咱們能夠從這哈巴羅夫斯克逃出去,那這戰就開不起來!」蘇西霍夫將煙頭用力甩出窗外,同時咬牙說道,「如果咱們逃不出去,那就什麼都說不準了。」

「咱們?這和咱們有什麼關係?」郭守云困惑的問道。

「不僅有關係,而且還是大有的關係,」蘇西霍夫苦笑一聲說道,「守云啊,你恐怕還不知道,你同畢瑟夫他們在暗中所做的那些交易,已經被特列季亞克察覺了,今天凌晨的會議上,他下的另一個決定,就是要把你嚴密的監控起來。」

「什麼?!」郭守云大吃一驚,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剛才蘇西霍夫會顯得那麼慌張。

「幸虧的是廖緬科同志接下了扣押你的任務,他在散會的時候通知我,讓我抓緊時間把你帶走,然後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隱藏起來,」蘇西霍夫繼續說道,「現在軍區已經基本失控了,特列季亞克將軍這次態度很強硬,他下達命令,讓考科斯同志的部隊從共青城一線北上,壓制二十九集的進攻態勢;命令波克金調動兩個師又一個旅西出符拉迪沃斯托克,沿遠東鐵路幹線向西推進,威懾畢瑟夫的挺進前沿;至於我和伊萬諾夫同志,則需要率部向東推進,從後方牽制畢瑟夫的兵力。從他的佈置你也能看出來了,他這是要一舉拔掉四十五、二十九這兩顆釘子啊。」

郭守云愕然無語,他真摸不清特列季亞克的意圖了,難不成他真的要在遠東搞一場內戰?

「現在考科斯的意思還不明確,但是波克金同志一個小時前剛和我簡單的交談了幾句,」蘇西霍夫頗為感慨的嘆了口氣,而後繼續說道,「我聽得出來,他這個將軍是不打算繼續幹下去了,他希望你能夠資助他一筆錢,讓他帶上家人去瑞士定居,如果你能夠給他辦妥一切手續,同時支付給他這個數,那他就會全力支持你。」

蘇西霍夫說著,對郭守云豎起了兩根手指。

「兩千萬?」郭守云不假思索的說道,「將軍盡可以回複他,只要他能站到我這一邊,這筆錢我給了!」

蘇西霍夫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波克金哪是要什麼兩千萬啊,人家要二百萬而已......看來這個年輕人如今真是富得流油了。舔舔嘴唇,蘇西霍夫忽然間也有了和波克金同樣的念頭。
crazydog102 發表於 2012-12-6 08:5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十九章 我就要在這!


    實也難怪郭守云會如此的激動,要知道在遠東軍區內夫的第四十五集團軍之外,就要數波克金兵強馬壯了,而且他的駐防地是符拉迪沃斯托克以北包括薩哈林在內的廣大沿海地區,遠東軍區的四支岸基中遠程導彈防禦部隊有三支控制在波克金的手中,同時,他還掌握著蘇軍設在北方四島上的外島邊防部隊,以及薩哈林地區的一個蘇軍航空師。

    現在,這位在蘇聯從軍近四十年的老中將,打算拿一筆錢帶著家人流亡瑞士了,那且不說他在這個關頭表態能夠給自己帶來多麼大的支持,單說他逃亡後遠東軍區所空出來的這一層職務空缺,相信就足以令任何人垂涎三尺了,郭守云覺得,如果能夠巧妙周旋一下,他未嘗不能將自己所信任的一兩名軍官推到這樣的職位空缺上去。

    通過今天這一起事件,郭守云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年頭只單純做一個為軍隊提供資金的商人還不夠,自己還必須通過種種手段,將實實在在的軍權抓在手裡,否則一旦發生事端,他這個小商人可就太危險了。

    「既然守云你不在乎花上那麼一筆錢,這一切就好說多了,」從舉棋不定的猶豫中回過神來,蘇西霍夫點頭說道,「現在咱們唯一的問題就是要抓緊時間逃離哈巴羅夫斯克,只要回到了咱們自己的地頭上,馬上就可以聯繫波克金同志。如今軍區內部情況複雜得很,我想大部分人也都是抱著觀望的態度,所以在這其中,你才是最為關鍵的部分。只要你沒有被特列季亞克所控制,那像我們這些人就可以多一個選擇,至不濟也能考慮著學習一下波克金,嗯,我想特列季亞克之所以那麼迫不及待的要把你控制起來。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看來我現在成了香餑餑了,」郭守云依靠在車座上。自嘲般地說了一句。他知道,對於遠東軍區那些懷有異心的將軍們來說,他這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絕對不是什麼香餑餑,真正的香餑餑是他手裡的錢,不過是誰,要想舒舒服服地過完下半輩子。都需要搞到一筆錢,而在遠東。只有他郭守云有能力滿足大家的需求。

    「呵呵,那也只有等我們逃出哈巴羅夫斯克之後,你才能算是香餑餑,」蘇西霍夫笑了笑,隨手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支香煙。

    「我們這是到哪了?」郭守云扭頭朝車窗外看了看。此時車隊早已出了哈巴羅夫斯克市區,正沿著一條不算寬闊地泊油路飛快的向西疾馳,泊油路的兩側全都是大片大片望不到邊際的白樺叢林。郭守云進出哈巴羅夫斯克的次數不少。可是這條路他卻從來都沒有走過。

    「著什麼急啊,現在離咱們的地方還遠著呢,」蘇西霍夫現在倒顯得很冷靜,他朝窗外看了看,說道,「現在咱們剛過布傑姆耶斯科,從這裡到哈巴羅夫斯克州地邊境至少還有二百五十公里,而這一路上,咱們隨時可能被軍區的人追上。」

    「哦?你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將軍?」尼基塔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她插嘴說道,「這裡可是軍區指揮本部地控制區,兩百五十公里,咱們這樣走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特列季亞克的人堵上。」

    「呵呵,尼基塔,你太多慮了,我相信將軍肯定另有安排,」同尼基塔相比,郭守云倒是顯得非常鎮定,他微微一笑說道。

    蘇西霍夫頗為讚賞的看了郭守云一眼,他伸手拍了拍坐在吉普車前座上的士兵,說道:「把地圖給我拿過來。」

    「我的確是提前做了一些安排,」趁著士兵取地圖地工夫,蘇西霍夫繼續說道,「就像尼基塔所說的,如果沒有更具體的安排,咱們要從軍區總指地控制區內跑出去,那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特列季亞克大概已經察覺到咱們逃走了,那麼接下來的一番圍追堵截應該也快到來了。」

    這麼說著,蘇西霍夫展開了地圖。這是一份遠東地區的地區性地形圖,郭守云湊過來在地圖上看了一眼,只見上面繪製的東西亂七八糟的,紅、藍、橙、褐等顏色斑駁的交錯在一起,其間還標註了大量的俄文地名以及數字符號。

    「你們看,」手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蘇西霍夫說道,「現在咱們正好處在這個位置,前面十五公里處,是赫爾莫辛獨立空降旅的檢查站,估計他們現在已經接到了軍區的命令,要想從他們的防區內通過,除了硬闖之外,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因此,對咱們來說,如果不想跟這支老牌的快速反應部隊交火的話

    好還是選擇繞過赫爾莫辛,從霍斯卡納林區偷偷的摸那裡也屬於獨立空降旅的防區,但畢竟屬於外圍,如果喬納瓦琴科夠聰明的話,他應該會對咱們繞路而行的做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郭守云看到蘇西霍夫所指的那一片區域標註著鮮明的綠色,而在綠色的中心位置,有一個標明了「赫爾莫辛」字樣的粉紅色圓圈區域,儘管對軍事地圖不是很明白,但他也能猜到,這個赫爾莫辛的周圍地區,應該屬於叢林地帶,而那個粉紅色的圓圈,則應該是代表著獨立空降旅的駐地。

    「如果能夠順利通過赫爾莫辛地區,那麼咱們就算是基本安全了,」蘇西霍夫用兩根手指在地圖上彈了彈,繼續說道,「赫爾莫辛向西三十公里,就是考托洛夫,嘿嘿,那裡雖然仍舊是軍區總指的控制範圍,但是莎娜麗娃的人已經在那裡站穩了腳跟,而且在來此之前,我也在那裡安排了接應的人手。按照我的計劃,在抵達考托洛夫之後,我們就可以換乘直升機,直接返回布拉戈維申斯克,不過伊萬諾夫同志的意思卻是打算讓你先去比羅比詹,然後直接在那裡同波克金取得聯繫。」

    「你的意思呢?」話說到這裡,蘇西霍夫將地圖平攤在膝蓋上,然後看著郭守云問道。

    「蘇西霍夫同志,」還沒等郭守云作出答複,坐在車前座的士兵突然回過頭來說道,「伊萬諾夫同志已經回到了布拉戈維申斯克,他要與您通話。」

    「噢,感謝上帝!」聽到伊萬諾夫已經回到布拉戈維申斯克的消息,蘇西霍夫顯然大鬆了一口氣,他伸手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十字,說道,「趕快接過來!」

    士兵動作很快,他轉身跪坐在前面的座椅上,將手中的一部軍用衛星電話遞了過來。

    趁著蘇西霍夫接電話的工夫,郭守云抓緊機會考慮剛才那個問題。他知道目前的局勢已經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刻,不論是按照蘇西霍夫的安排去布拉戈維申斯克,還是按照伊萬諾夫的建議去比羅比詹,他都可以獲得相對安全的保障,可是話說回來,這兩個安全的選擇真的對他最為有利嗎?郭守云的回答是「否!」

    當然,如果他只是想平安的度過這一場危機,那去這兩個地方顯然都不錯,有了蘇西霍夫抑或是畢瑟夫這些手握軍權的將領庇護,相信短時間內,即便是特列季亞克也拿他沒有辦法。可是那樣一來,在處理危機的過程中,他的任何一手行動,也都將會處在蘇西霍夫抑或是畢瑟夫的監控之下,說的更直白一點,那就是無論他在應對這場危機中作出了什麼樣的成績,別人也會自然而然的將功勞劃歸到畢瑟夫抑或是蘇西霍夫的身上。本來嘛,應對一群統兵的軍方將領,誰會相信一個商人能夠作出多麼了不起的表現?

    現在郭守云已經捲入了危機,而利用這一場危機,他想在遠東真正樹立起自己的威信,那麼從一個很現實的角度來考慮,他就不能總是為了應付一方軍閥的圍捕,而去尋求另一方軍閥的庇護,那是懦弱的表現,是能力低下的表現。他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擺脫軍方的影響,純粹從一個商人的角度體現自己,他必須讓畢瑟夫、伊萬諾夫、波克金這樣的人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他郭守云即便是不借助軍隊的力量,也能同特列季亞克這樣的人鬥上一場,並最終將他擊倒在地。只有這樣,他才能讓這些手握兵權的傢伙們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在遠東這片地面上,他郭守云無所畏懼,如果他放手一搏,不管對手多麼強大,都從他的手裡討不到任何便宜。

    他要震懾,他要立威,他要把自己的小命豁出去,好好的搏上一把。

    「廖緬科同志被解除了軍內職務,」蘇西霍夫完成了通話,他將衛星電話遞還給前面的士兵,語調憂鬱的說道,「特列季亞克已經在軍區範圍內發佈了緊急狀態令,看樣子他是真的要一條路走到黑了。我們也不能再猶豫了,波克金必須馬上爭取過來,只要畢瑟夫的側翼不造受威脅,那咱們就有足夠的資本同特列季亞克談判。守云,你想好了沒有,咱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我已經想好了,」郭守云平靜的笑了笑,伸手在地圖上一指,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就去這裡,考托洛夫,我倒要看看,打算一條路走到黑的特列季亞克將軍,究竟能把我怎麼樣。」   
crazydog102 發表於 2012-12-6 08:5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九十章 籌謀


羅比詹第四十五集團軍軍部的指揮室裡,面色鐵青的手中的一份情報記錄用力摔在桌子上。隨著「啪」的一聲震響,記錄簡報結結實實的撞在一個乳白色的帶蓋茶杯上,杯子在桌面上滴溜溜打了一個轉,最終滾到了地上,「呯」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簡直是胡鬧!亂彈琴!」看樣子一個茶杯的報銷仍舊沒有息止畢瑟夫的怒氣,他伸開大手,將鋪著紅綢的桌子拍的「砰砰」作響,怒不可遏的大聲吼道,「考托洛夫,那是什麼地方?!那裡距離哈巴羅夫斯克只有不到七十公里,軍區有四個直屬直升機大隊,隨便派出哪個,也只需要二十幾分鍾就能趕到那。我看守云他是昏了頭,他留在那裡和直接送死有什麼區別?!還有蘇西霍夫,虧他整天吃人家的、拿人家的,到了這種時候,竟然不知道站出來阻止!」

偌大的指揮室裡坐滿了四十五集的高層軍官,面對畢瑟夫中將的怒火,這些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就那麼直挺挺的坐在座位上,目瞪口呆的看著老將軍表演暴跳如雷的絕技。

「父親,守云的性格我很清楚,」坐在指揮室左側角落裡的約裡甯這時候站起來說道,「既然他打定主意要留在考托洛夫,那想來蘇西霍夫的勸說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再者說,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我想如果軍區方面打算採取行動的話,咱們再做什麼也來不及了。不過我考慮著,特列季亞克即便是有心對付守云,應該也不會採取什麼太過激的手段。畢竟他還要賣給蟹苗老將軍一些面子,所以咱們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下一步應該怎麼走,尤其是波克金那邊怎麼去對付。這個老東西,一聽說守云留在考托洛夫地消息之後。竟然再也不同咱們聯繫了,不僅如此。他的一個步兵師還加快了向西推進的速度,如果他們再不停下來,那眼看著就要直接對咱們的右翼構成威脅了。」

「波克金,哼,那個老狐狸,不用去理會他。」畢瑟夫畢竟是統兵一方的大將,他很快從暴怒地情緒中冷靜下來。而在冷靜下來的一瞬間,他也就明白了郭守云地用意,以及波克金此時的真實打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現在的這一番舉動純粹就是在演戲。」

「演戲?」這個問題想來不僅約裡甯想不明白。就連在場的大多數將領都想不明白。「演什麼戲,演給誰看?」

「自然是演好戲,至於說演給誰看。哼哼,波克金自然有自己所看的上眼地觀眾,」畢瑟夫語氣冷漠的說道。

指揮室裡地眾人都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他們以為畢瑟夫的意思是波克金在演戲給特列季亞克看,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畢瑟夫的意思並非如此,在他看來,波克金這是在演戲給郭守云看呢。

不得不說,畢瑟夫地眼光很準,作為早有意圖要移居國外的波克金,他的這一番做作還就是做給郭守云看地,現在,他的那一個步兵師正在快速向西開進,而最終的目的地,就是距離考托洛夫不到八十公里的小城索比揚斯克,按照波克金的計劃,當他的部隊進入到指定位置之後,也就是他正式表明立場的時候了。

同畢瑟夫的暴怒相比,波克金對郭守云冒險停留在考托洛夫的做法倒是頗為讚賞,在他看來,這個囊中多金的年輕人不僅有野心,而且還很有膽魄。毫無疑問,目前遠東軍區內部的這場對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與以往不同,這一次的對抗勢必要分出一個孰強孰弱的結果來,也就是說,要嘛特列季亞克強勢鎮壓那些不聽命令的軍區將領,要嘛就是反對特列季亞克的軍區將領聯合起來將他推翻,除此之外,再無第三條路可以選。而在這個節骨眼上,郭守云這個大財神,儼然就成為了各方爭奪的焦點,因為他的傾向,能夠直接影響到一些中間力量的最終決定,比如說伊萬諾夫,再比如說他波克金。而在這種情況下,郭守云作為一個焦點,如果他跑到比羅比詹去,接受了畢瑟夫的保護,那麼毫無疑問,在這場規模空前的內訌中,畢瑟夫就將大出風頭,他甚至可以藉著郭守云這個焦點,一舉成為遠東軍區說話最有份量的人物。同樣的道理,如果郭守云跑到他波克金這邊來,那他一樣可以借勢而起。



而現如今,郭守云最精明之處就在於,他誰也不去投靠,就那麼老神在在的呆在了考

,從而也將風暴的中心牽引到了那裡。波克金可以列季亞克不採取什麼過激的措施,在最短的時間內解除掉這個威脅,那麼這個年輕人大出風頭的時間恐怕馬上就要到來了,他的手裡有新聞媒體、有遠東各州的政府關係網絡,有大把大把的金錢,在遠東軍區出現內訌的情況下,他要想搞點風雨出來,實在是太容易了。當然,在波克金的眼中,郭守云這一做法的最高明之處,就在於借勢而起。現在軍區總指方面要控制他,而以畢瑟夫為首的一方則要千方百計的拉攏他,除此之外,還有一大部分觀風看景的人物在等著他作表率,這樣一來,郭守云在將考托洛夫變為風暴核心的同時,也將自己抬到了一個超然的地位,軍區裡一干人拚個你死我活,到最後卻把光彩全都添加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到那時,如果莫斯科的政變有了成功的跡象,這個年輕人就可以堂堂正正的投向軍區,從而成為維護政變、擁立中央的功臣,而如果莫斯科的政變不成功,那麼他更是可以順理成章的做一個維護民主、不畏強權的鬥士。冒上一番風險,卻能保證一個雙贏的結局,這樣的一個決定,實在是高明之至。

正是因為看清了郭守云的打算,所以波克金才最終下定了決心,他將手下的步兵師加緊西調,其目的一方面是為了向郭守云示好,而另一方面,卻是為了向軍區總指施壓,他相信,隨著他的行動全面展開,畢瑟夫那個老狐狸肯定也會有所行動,而伊萬諾夫那邊自然也不會幹坐著。到時候三方一會和,相信那些牆頭草就該站出來表態了,而對於特列季亞克來說,只要不是糊塗透頂,就應該知道如何選擇了。

不過話說回來,步兵師要想推進到索比揚斯克至少還需要九個小時的時間,這也就是說,郭守云要想贏得最後的勝利,至少需要頂住軍區方面近十個小時的壓力,而在這段時間裡會發生些什麼,誰都不好預測,為了自己能夠和家人到瑞士過上幸福的後半輩子,波克金也只有替自己的財神多做兩次祈禱了。

「在我們祖國和我國各族人民命運面臨嚴峻危急的時刻,我們向你們發出呼籲!我們偉大的祖國面臨致命的危險!由戈爾巴喬夫發起並開始的改革政策,原想作為保障國家迅速發展和使社會生活民主化的手段,卻因種種原因已走入死胡同。失去信仰、冷漠和絕望取代了最初的熱情和希望......有些人手中握有權力,卻不把權力用於關心每位公民和全社會的安全和幸福,而是把它用來謀求與人民格格不入的利益,用作無原則的自我肯定的手段......權力危機對經濟產生了災難性影響。以混亂的、自發的方式滑向市場引發了利己主義——地區的、部門的、集團的和個人的利己主義的大爆發。法律戰和鼓勵離心傾嚮導致了幾十年形成的統一的國民經濟機制的破壞。其結果是絕大多數蘇聯人生活水平銳降,投機倒把和影子經濟猖撅......」

電視中,由亞納耶夫親自宣讀的《告蘇聯人民書》綿長而沉重,字裡行間,無處不滲透著蘇聯國家緊急狀態委員會對目前蘇聯國家狀況的擔憂以及他們為挽救這個國家所作出的最後努力。老實說,這一份《告蘇聯人民書》聽起來很感人,而且它所反映的問題也很深刻,幾乎是徹底道破了整個蘇聯目前所面臨的重重問題。不過這些東西聽在郭守云的耳朵裡,卻感覺分外的刺耳,什麼失去信仰啊、冷漠啊、利己主義啊、投機倒把啊等等等等,這些好像都是在指名道姓的譴責他一樣。他甚至感覺,如果讓國家緊急狀態委員會控制了大局,那像他這種人,緊接著就要倒霉了。不過幸好,這些傢伙現在已經不太可能成功了,至少在曆史上他們就沒有成功,他們的這份《告蘇聯公民書》弄得不錯,認識問題也很深刻,不過這些都來的太晚了,他們現在幹什麼都來不及了。

在考托洛夫的市政府辦公樓裡,郭守云坐在原本屬於市長同志的皮質軟椅上,老神在在的看完了這一個整點的中央電視台新聞發佈,那由哈巴羅夫斯克一路奔逃而來的疲憊,似乎也消失了很多。那麼接下來,似乎就應該到了採取行動的時候了。
crazydog102 發表於 2012-12-6 08:5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九十一章 牆倒眾人推


郭守云看來,要想避免淪為特列季亞克所控制下的一其是避免被軍區的大兵直接捋走,那就必須在第一時間申明立場,同時在最大限度上拉攏更多的人支持自己,把反對實施緊急狀態的聲勢搞大。正是出於這一目的,在他抵達考托洛夫之後,第一時間便做了三件事:

第一,要求尼基塔全面動用起手中的傳媒力量,從經濟、政治局勢、法律法規等三方面出發,對緊急狀態委員會所頒佈的緊急狀態令展開抨擊,以引導遠東地區的輿論走向,借公眾的力量向遠東軍區內支持緊急狀態委員會的勢力施壓。

雖然說尼基塔掌握遠東傳媒集團的時間尚短,但是她的工作顯然做的很到位,在她的協調和安排下,經過短短半小時的電話會議,集團內的輿論宣傳基調便定了下來。隨後,以遠東個州立電視台為主,各個電台廣播為輔,一場聲勢浩大的輿論戰役就正式開始了。

從當天中午開始,遠東各州州立電視台在輿論引導方向上同時發生轉變,它們對緊急狀態委員會的評論,從最初的中立一起轉向了反對,諸如:緊急狀態委員會不合法;蘇聯當前局勢下無需實施緊急狀態;各主要城市的宵禁既沒必要,又會給民眾的生活帶來諸多不便之類的評論開始出現在各家電視台的節目中。

當然,在最初的時候,各家電視台的評論雖然開始持有反對態度,但是批評的聲音還是較為隱晦地,不過這種狀況到了當天下午四點。隨著一則經濟簡報的披露,各家電視台批評的論調驟然加劇,抨擊的矛頭開始直接指向腐敗叢生、垂垂將死的布爾什維克黨。

隨著蘇聯緊急狀態委員會發起政變地消息在全世界範圍內蔓延,外彙市場也開始出現持續的動盪,一股拋售盧布、購買美元地風潮頃刻間席捲了全球外彙市場。當天下午四點。哈巴羅夫斯克州立電視台播報了一個遠東商業銀行總裁的郭守云的專訪,在這個專訪中。別有用心的郭守云宣稱,從當天上午九時起,盧布在外彙市場的比價就持續走跌,經過短短七個小時的拋售狂潮,盧布對美元地彙率,從最初的1:2.狂跌到1:1.8317。而與此同時呢,美元地價格卻在.+美元的比價為例,從上午九時開盤起,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內,英鎊對美元的彙率就從1英兌1.6633元猛跌1.6130美..。

按郭守云的說法。如果蘇聯不能結束目前地動盪局面,那麼今後幾天,這種盧布暴跌、美元飆升的局面還將愈演愈烈。如果這種暴跌的局面再持續三天,那麼盧布對美元地彙率就可能跌破1:1.5

那麼盧布的暴跌對於蘇聯民眾來說意味著什麼呢?毫無疑問,這就意味著一向在生活必需品方面依賴進口的蘇聯,將會出現大範圍內的商品漲價現象,蘇聯民眾的存款,也將出現嚴重的縮水。如果盧布對美元的彙率跌破1:1.5,>].十,同時呢,民眾存款也將縮水近百分之二十。

對於蘇聯的普通老百姓來說,也許緊急狀態委員會的政變他們並不關心,但是這存款,這商品的物價卻是他們最為關心的,尤其是存款的縮水問題,想想看,一個人辛辛苦苦的忙活了一輩子,存下了十幾萬的盧布,可是這一轉眼的功夫,十萬變八萬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損失誰能坦然接受?

於是,就以這一則經濟專訪為契機,郭守云所需要的造勢計劃開始收效,遠東各大城市在出現銀行擠兌美元狂潮的同時,民眾中反對緊急狀態委員會的聲勢也開始逐步高漲。且不說哈巴羅夫斯克、布拉戈維申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等各州的首府城市,即便是在考托洛夫這樣的小城,也開始出現了民眾遊行示威的現象。

而按照緊急狀態委員會的命令,在執行緊急狀態的時間裡,遊行示威是應該被禁止的,現在郭守云就是在給特列季亞克出難題,他就是要讓遠東軍區無法將緊急狀態委員會的命令徹底執行下去。他不僅要打破緊急狀態委員會對遊行示威的禁令,還要打破宵禁的命令,他要一步步將特列季亞克逼進角落裡,等到對方忍無可忍的時候,流血衝突也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而一旦遠東出現了軍隊同民眾之間的流血衝突,那特列季亞克的軍區首長也就做到頭了。



為了能夠打破宵禁,從而進一步提高流血衝突發生的幾率,郭守云接著專訪

對外宣佈,遠東商業銀行設立在遠東各主要城市的分兩天辦理夜間的限額轉兌業務,凡是設有遠東商業銀行分行的城市,居民都可以在晚八點到第二天早八點,憑盧布現金到分行兌換不超過兩萬美元的外彙。

老實說,郭守云的這一系列舉動目的性很明確,他擺明了就是朝著緊急狀態委員會的政策去的,如果說特列季亞克有足夠的魄力,敢於拚死一搏的話,那他郭守云的這一番做法等於就是在找死了。可是這話說回來,拚死一搏的勇氣並不是誰都具有的,尤其是在這個關頭,作為遠東軍區的最高將領,特列季亞克的顧慮很多,他擔心自己的任何一項過激措施會引起騷亂,從而造成遭難性的後果。

郭守云從哈巴羅夫斯克出逃,他猶豫了,沒有採取緊急措施;郭守云停留考托洛夫,借新聞媒體為後盾同他僵持,他又猶豫了,沒有及時的出重手將這個野心家一拳擊倒;及至郭守云利用民心,頻頻向軍區發起挑釁的時候,他再想出手已經晚了,畢瑟夫的一個裝甲旅急速奔行四小時,於當天下午三點進駐考托洛夫,而波克金的一個步兵師也運動到了該地區的外圍,在這個時候,特列季亞克要再想將郭守云強行從考托洛夫帶走,已經沒有什麼可能性了。

在自己的安全得到保障之後,郭守云開始著手安排第二件事。他要求莎娜麗娃所控制的幫會,不惜代價在哈巴羅夫斯克、共青城挑起事端,而且這事端是挑的越大越好,最好是能夠釀成騷亂。

按照郭守云的指示,莎娜麗娃很快在幫會內做出安排,從當天晚八點開始,哈巴羅夫斯克與共青城兩地,大批手持棍棒、磚塊、汽油瓶的年輕人湧上街頭,同兩地負責執行戒嚴任務的軍隊展開對峙。在哈巴羅夫斯克的五個城區,為數上千的騷亂份子衝擊軍方的警戒線,同負責戒嚴的士兵展開面對面的械鬥,隨後又開始衝擊街邊的商舖,打砸搶燒無所不為。而共青城的局勢也好不到哪裡去,市區內的四條主要街道上,徹夜都被濃煙、火焰所覆蓋。

老實說,同莫斯科比起來,遠東的局勢似乎顯得更加動盪,而就在哈巴羅夫斯克與共青城發生晚間騷亂的時候,郭守云所預估的那種驟然巨變開始了。

當晚十一時,莫斯科市長波波夫通過塔斯社與蘇聯中央電視台發表講話,正式宣佈其反對緊急狀態委員會,支持以葉氏為首的激進派的立場。十五分鍾後,列甯格勒市市長、安全委員會列甯格勒地區負責人索布恰克發表聲明,譴責緊急狀態委員會的倒行逆施,同時要求克留奇科夫等人立即解散緊急狀態委員會,以避免局勢進一步惡化。

這兩人的表態立刻引來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在隨後的兩個小時時間裡,俄羅斯全境各州、各主要城市的政府要員幾乎全都跳了出來,一股腦的宣佈支持葉氏,反對緊急狀態委員會。

隨著這些政客的表態,蘇聯部分軍區的態度也驟然急轉,安全委員會直屬的「阿爾法」特種部隊司令卡爾布辛背叛了克留奇科夫,他拒絕執行緊急狀態委員會關於進攻白宮的命令;空降兵圖拉兵團司令格拉喬科宣佈支持葉氏,拒絕接受緊急狀態委員會的領導;剛剛由緊急狀態委員會任命為莫斯科衛戍軍區司令的加里甯,宣佈支持葉氏政府......烏拉爾軍區、列甯格勒軍區、西伯利亞軍區......一個個像多米諾骨牌一般翻倒了,以掌握軍權而佔據優勢的緊急狀態委員會徹底失去了手中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就像是專門等著落井下石一般,當那些反對緊急狀態委員會的軍區表態之後,蘇聯各加盟共和國的領導人也一改最初的口吻,他們學著激進派的做法,大肆宣稱緊急狀態委員會是「非法的」,是「右派反憲法的政變」,並紛紛宣佈緊急狀態委員會的法令在各加盟共和國內不具備任何法律效力。

「牆倒眾人推,」這是一個亙古不變的常理,隨著緊急狀態委員會徹底失去對局勢的控制,郭守云所迫切希望看到的一天也終於來到了。

二十日上午八點,波克金、伊萬諾夫、蘇西霍夫、畢瑟夫等遠東集團軍、獨立部隊的將領乘坐軍機抵達小城考托洛夫——他們將在這裡召集一場遠東軍區內部的協調會議,認真探討一下特列季亞克同志所犯下的錯誤......
crazydog102 發表於 2012-12-6 08:5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九十二章 大局已定


先生,先生......」

考托洛夫的市長辦公室裡,尼基塔站在辦公桌前,伸手在郭守云的肩膀上輕輕的拍打著。持續的熬了將近三天,這位今後注定要在遠東叱咤風雲的年輕人,終於熬不住了,他在今天早上聽了一段塔斯社的新聞報導之後,便揣著滿肚子的興奮,趴在市長的辦公桌上睡著了。

郭守云睡覺很少打鼾,不過今天他顯然睡得很舒服,再加上趴睡的姿勢有些彆扭,因此他的鼾聲很大,「呼嚕嚕」的,咋一聽就像是打悶雷。老實說,看到自己男人這樣一幅睡相,尼基塔都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不知為什麼,看著他趴在桌上睡得鼾聲大作,哈喇子流滿衣袖的樣子,尼基塔就覺得心裡有那麼幾分感動,因為在她看來,這個男人似乎只有在這一刻才會讓人覺得親近。自己站在這裡,可以不用刻意的去討好他,可以不用怕他,可以在他的身上察覺到一些普通人所具有的東西。

不過這不忍心歸不忍心,尼基塔還是得把他叫醒,因為此時遠東各個地方部隊的將領、各州的主要官員,已經都趕到了考托洛夫,他們在等著郭守云的出現呢。

「先生......」隨著尼基塔的召喚,郭守云終於從熟睡中醒轉過來,他先是神經質一般的打了個激靈,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而後連嘴角上的哈喇子也不擦,就那麼瞪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愣愣的看了尼基塔一會兒,這才最終醒過神來。

「噢。尼基塔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郭守云揉搓著眼角,無精打采地說道,「幾點了?該來的人都到齊了嗎?」

「馬上就兩點了。」尼基塔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手絹,替郭守云抹去嘴角的口涎。柔聲說道,「先生那份名單上的將軍們兩個小時之前就已經到了,呵呵,除了他們,還有一些不請自來的,看來先生所說地一點都沒錯。這些人所謂的原則性早就不存在了,一看風向不對。他們就舍下特列季亞克不管,跑來抱您地大腿了。」

「哼,由不得他們不轉風向了,我想現在他們至少明白了一個道理,如今這個時代。僅僅是手裡掌握著那麼一點兵權是沒用的。錢勢,錢勢,只有有了錢才能有勢。沒有足夠的金錢做後盾,單只是兵權有什麼用?」伸個懶腰,郭守云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邊揉搓著酸麻的胳膊,一邊不屑一顧的說道。

「哎,趴在這裡也能睡上三個小時,」長時間的枕壓,令郭守云整條左臂都麻木了,僅靠幾下揉搓顯然起不了什麼作用,他在大廳裡轉了兩步,有甩開膀子做了幾下擴胸,這才覺得渾身上下地酸麻疲睏稍稍有些緩解。

「這段時間莫斯科有沒有什麼最新消息?」

「特別重要的消息倒是沒有,」尼基塔從衣架上取了一件外襯,給郭守云披在背上,「不過就在你剛睡地之後,莫斯科爆發了數萬人的大規模遊行,遊行者同進駐莫斯科市區的塔曼師發生了小規模衝突,有人員傷亡。嗯,還有,激進派控制的俄羅斯聯邦政府已經向緊急狀態委員會下了最後通牒,他們要求在二十四小時內會見戈爾巴喬夫,還要求立即解散緊急狀態委員會。還有就是摩爾多瓦的現任總理穆拉夫斯基下了政府令,禁止包括《紅星報》、《消息報》、《真理報》等布爾什維克黨黨報在摩爾多瓦境內發行流通,依我看,他們是要趁這個機會宣佈獨立了。」

「他們獨立都是早晚地事,只不過也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區別罷了,」郭守云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道,「經過這一場磨難,布爾什維克黨是不可能繼續在這個國家掌權了,而既然布爾什維克黨丟掉了政權,那他們所一手建立起來地共和國聯盟,自然也就存在不下去了。等著吧,也需要不了幾個月的時間,什麼哈薩克斯坦、烏克蘭、吉爾吉斯斯坦之類的,就全都要獨立了,這一場紛亂是持續性的,而不是這兩天鬧過去就算完了。」

儘管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但是如今聽郭守云說起來,尼基塔仍舊感覺有一種莫名的茫然,儘管她對這個從根上腐敗墮落的國家帝國充滿了憎惡,但是如今聽說它馬上就要分崩離析了,作為蘇聯國民中的一員,如果說尼基塔沒有什麼失落的感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可以肯定的是,現在抱著她這種心理的人,還有很多,很多。



「哈巴羅夫斯克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看清了尼基塔臉上那一閃而逝的茫然,郭守云多少也有一些感慨,不

感慨並不能影響他的計劃。

「那邊這段時間的動靜倒是不小,」拋開心中的那一份茫然,尼基塔笑了笑說道,「昨天剛剛被特列季亞克免職的廖緬科將軍,今天上午通過咱們的哈巴羅夫斯克電視台發佈通告,聲稱他將從今日起退出布爾什維克黨,緊跟在他後面,軍區總指的二十六名中高級將領先後宣佈退黨,他們還宣佈,現任遠東軍區司令特列季亞克將軍支持莫斯科野心份子的政變,應該屬於叛國者,他在遠東軍區的職務應該受到質疑。鑑於目前莫斯科局勢紛亂,國防部仍舊被政變者控制,因此,他們建議遠東軍區應該在內部展開緊急磋商,暫時罷黜特列季亞克的軍區司令職務,以緩和目前遠東緊張的軍事氣氛。」

「不錯,看來咱們的錢沒有白花啊,」郭守云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他撫摸著下巴說道,「嗯,對於廖緬科他們的這項提議,你應該安排做一下專門的報導,要正面的,畢竟這是實現軍內民主的一個契機嘛,嘿嘿,應該好好的表彰一下,好好的表彰一下。」

「好的先生,我下午就會通知下去,估計能夠趕得上晚間的新聞。」尼基塔笑道。

「不單是這個要做準備,」郭守云擺擺手,皺眉思索片刻之後說道,「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這一場政變風波一旦過去,布爾什維克黨一旦垮台,那麼緊接著要操辦的,就是地方政府的選舉了。這件事情你也要盯緊一點,回頭讓拉麗薩列出一份清單來,凡是同咱們走的比較近,而且有肯聽話的好同志,以後要加大新聞曝光率,是吹也好、捧也罷,我要遠東所有人都在最短的時間內記住他們的名字。至於那些不肯聽話的......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先生,如果僅僅是捧起幾個人來應該沒有問題,」尼基塔想了想,猶豫道,「可是這件事情您不打算同維克托商量一下嗎?今天上午雅科夫來了,他告訴我說維克托已經列好了退出布爾什維克黨的時間表,而且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籌備新黨的成立工作。我聽雅科夫的意思,維克托是把他的新黨基地定在了列甯格勒地區、西伯利亞地區還有咱們遠東,所以......

「什麼?我那位老岳父動作竟然這麼快?」儘管之前已經有所預感,但是如今預感變成現實,郭守云倒還真感覺有些不適應。本來嘛,維克托在過去那麼長的時間裡,一直上躥下跳的玩弄陰謀、耍弄手段,他的野心原本是就定格在政壇上的。如今,布爾什維克黨垮台在即,而他呢,也已經從布爾什維克黨的屍體上吸足了鮮血和人氣,在這種情況下,玩一手借屍還魂,借成立新黨之機躍身政壇,這顯然是最好的一條路子。不過郭守云想不到是,維克托的動作會這麼快,他竟然等不及布爾什維克黨死僵了,就抽冷子跳了出來,嘿嘿,這老頭精神頭還真是夠足的。

「嗯,我聽雅科夫的語氣,還是他們的組黨工作從早就在做了,只不過一直沒有向外透露罷了。所以我考慮著,如果先生還要繼續同他們合作的話,那在推舉的人選上,是不是應該同他們進行一下協商,我想他們在遠東這邊應該也有一部分代理人。」尼基塔說道。

郭守云點點頭,尼基塔的這個考慮很有道理,如今他同維克托已經算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侵吞布爾什維克黨巨額黨產的幕後真相,將他們一對翁婿徹底的粘合在了一起,所以這彼此間的照應自然也是理所當然的。尤為重要的是,郭守云知道今後的若干年時間裡,俄羅斯的地方政局將由一大堆形形色色的政黨所把持,以維克托的人脈來看,在他的身上做一些政治投資應該不會虧本。

「嗯,也好,那這件事情就放一放,回頭我和維克托碰個面,把這名單敲定下來之後再說吧。」郭守云最終打定了主意,他點點頭說道。

「雅科夫還有沒有提到別的什麼事情?比如說咱們那一筆外財的問題,」聯想到那一筆龐大的黨產,郭守云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這些可是貨真價實的「髒貨」,如果底帳清理不乾淨,他始終覺得不放心。

「他倒是提了一句,只說是讓您多注意這兩天的新聞,其他的就沒有了。」尼基塔搖搖頭,說道。

「搞什麼,神秘兮兮的。」郭守云搖頭啐罵了一句,轉身朝門口走去。
crazydog102 發表於 2012-12-6 08:5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九十三章 吃肉與喝湯


托洛夫市政會議大廳裡,畢瑟夫穿著他最喜歡的那身手托下巴,靜靜地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右側起手位置,他那雙充滿了冷漠的眼睛,時不時的在會場上逡巡一圈,似乎在查看會場眾人的反映,又似乎在嘲弄著那些曾經的對手。

說來好笑,今天考托洛夫的這場會議來的人挺全,遠東軍區下屬七大集團軍、兩個獨立擴編師的頭頭們,除了考科斯和布瑟耶夫等少數的幾個人之外,其餘的幾乎是全數到場,甚至連相對獨立的太平洋艦隊那邊,都派出了魯曼琴科少將做代表。而除了這些實權派之外,軍區總指幾位反對特列季亞克,同時又說的上話的將軍也來了,大傢伙濟濟一堂的,這不知道恐怕會以為遠東軍區總指揮部遷到考托洛夫來了。

幾年了?畢瑟夫既不清楚了,反正自從克里姆林宮開始著手軍隊改革以來,遠東軍區內部的全體會議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人數這麼齊的時候,而今呢,大傢伙全都湊過來,竟然是為了參加一個商人所募集的會議,而且這個商人還不是俄羅斯人,他就是一個有著蘇聯國籍的中國人。

「這他娘的叫什麼事?!」畢瑟夫一想起這些,就感覺心頭鬱悶。

不過這話說回來了,形勢比人強的道理他畢瑟夫還是知道的,這兩天在莫斯科政變的過程中,人家郭守云表現的那叫一個風頭強勁,他憑著一個商人的身份,就敢率先跳出來同特列季亞克面對面的硬撼,對於他地這份膽量。別說是一直在幕後操縱一切的維克托,就連畢瑟夫本人都感覺異常的欽佩。

如今好了,莫斯科大局已定,遠東接下來肯定就要進行一場軍政權力關係的大變更,這個以反布爾什維克立場堅定、強力支持激進派反擊而聲名大振的年輕人。注定將會得到葉氏新政府地賞識,同時呢。再憑藉他雄厚的財力資本,今後地遠東,說不得就要變**家的天下了。現在齊刷刷趕到考托洛夫來的這些將軍們,顯然也是看清了這一點。

「一群趨炎附勢之徒,哼哼,包括我在呢。」畢瑟夫倒是誠實的很。他在心裡嘲弄這些同僚的時候,也沒忘記把自己算上。當然。對於畢瑟夫來說,這次的莫斯科政變也是一次很好地機會,就像維克托之前對他所承諾的那樣,只要能夠扳倒了國防部、總參地那些人,那他畢瑟夫就能水漲船高。至少進入總參是不成問題的。

與遠東軍區的其他將領不同,畢瑟夫最大的志向就是向上爬,最好能夠早一日離開遠東這個窮鄉僻壤的苦地方。調回莫斯科,進入總參謀部抑或是國防部,最好地話,還能得個機會由軍轉政。在他看來,隨著蘇聯軍隊的一步步改革,軍方的獨立性早晚會全部喪失,並淪為政府地附屬品,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屈居軍中顯然是不明智的,從政才是一條最好的出路。

也正是出於這一目的,畢瑟夫現在也開始著力討好郭守云,這個富有的「金主」將來說不定就能成為他的最好助力,如果現在不好好的巴結一下,那豈不是大大的失策。

總而言之,如今彙集到考托洛夫的諸多將領們,幾乎人人心裡都有一個小算盤,有為了錢來的,有為了權來的,也有為了保住自己地位而來的,而這些人,也將成為郭守云在遠東軍區內部的第一批班底。

軍區諸多將領濟濟一堂,分別從各自的駐地來到這考托洛夫,他們已經來了一段時間了,午飯都是在這市政廳吃的,在尼基塔的安排下,這一頓午餐倒也豐盛異常,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將軍們可不是為了吃一頓飯而來的,他們需要得到更多的東西,需要親自見一見郭氏集團的當家人——郭守云。

在市長辦公室裡小睡了幾個小時,醒來之後,又享用了一份遲來的午餐,郭守云最終在尼基塔陪同下走進會議廳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近三點鍾了。整個會議廳裡滿滿堂堂的十幾個人,軍銜最低的也是少將,可在他走進門的那一瞬間,這些將軍們們全都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郭守云站在會議廳門口,目光在眾人的身上掃了一圈,笑道,「這幾天出的亂子太多了,我可是整整三天沒合過眼了,這不,今天上午看到大局已定,知道這局勢馬上就要緩和下來,我的生意又能穩穩當當的做下去了,心裡一高興,就那麼偷空小睡了一會兒。呵呵,諸位將軍千萬別見怪。」



會場上想起一陣兒輕笑,卻沒有人站出來搭腔

|夫之外,卻沒有誰與他有過多的接觸,因此這開場白便顯得有些冷場了。

「守云你太客氣了,」作為老搭檔,蘇西霍夫首先笑道,「這幾天是什麼情況我們在座的這些人也都知道,哎,你這次冒的風險很大啊,那天把你放在這考托洛夫,伊萬諾夫同志差點沒和我翻了臉,呵呵,好在的是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咱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也多虧是有驚無險,不然的話,我和你翻臉都是輕的。」伊萬諾夫就坐在自己老搭檔的旁邊,他聞言之後,笑罵道。

「是啊,蘇西霍夫同志的那個決定實在是有些冒失了,」畢瑟夫也不甘人後,他插嘴說道,「我當時人在比羅比詹,一聽到這個消息,直接就發了脾氣,呵呵,這人年紀大了發起脾氣來就沒了譜,弄的軍指的同志們都有了意見,這不是嘛,回頭還要把那些小兔崽子好好的安撫安撫。」

會議廳裡又是一陣笑聲響起。

儘管伊萬諾夫與蘇西霍夫在會場眾人中的軍銜堪稱最低,但是,一來他們也是獨立部隊的最高將領,從職權上看,他們與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二來呢,誰都知道他們同郭守云之間的關係不簡單,所以對於他們先開口說話,眾人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好啦好啦,過去的事咱們就不提了,」郭守云趁著兩位將軍說話的工夫,走到橢圓形會議桌的旁邊,同畢瑟夫以及他對面的波克金,還有附近的幾位將軍握了握手,表示了一下問候。等到眾人笑過之後,他才說道,「咱們現在要看的是將來,是明天,蘇西霍夫同志說的不錯,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咱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嘴裡這麼說著,郭守云拽了一把椅子,自顧自的走到會議廳的右角落裡,然後將椅子往鋪了地毯的地面上「啪」的一放,一屁股坐了下去——說來可巧,他現在坐的這位置,同前段時間遠東軍區內部會議時他所坐的那個地方完全相同,只不過那次會議上,作為主角的是軍區司令員特列季亞克將軍,而今天這場會議的主角,則注定是他了。

老實說,今天會議室裡的座位都是尼基塔負責安排的,橢圓形會議桌最右手的主座才是為郭守云安排的。不過雖然有能力去坐那個位置,但是郭守云卻絕不會公然去做,這有實際的權力是一回事,做到明面上卻是另一回事,人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保持形式上的低調是絕對沒有壞處的。再者說了,郭守云也是一個很實際的人,他要的是軍區內部的實際權力,而不是這種走形式、求好看的主次座位。

看到郭守云不坐主座,卻跑到角落裡呆著,在場的眾位將軍們先是一愣,繼而全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的確,從表面上看,郭守云的能力再強、財力再雄厚、勢力再大,他也畢竟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至少在外人看來是如此,而面對著一屋子的將軍們,如果他公然坐到主座上去,大家嘴上即便不說,心裡恐怕也多少會有些彆扭。如今好了,這個年輕人很識大體,做人做的很周全,他不佔主座顯然就是為了照顧大家的顏面。

不過在出現這個想法的同時,在場的諸位將軍又很快聯想到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主座將來會由誰來坐?這可真是一個令人怦然心動的問題。、

給自己找了個最合適的位子,郭守云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他瞪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在會場上來回逡巡了一陣兒,這才清清嗓子,翹起二郎腿,笑意盎然的說道:「既然大家今天都坐到這了,那咱們就算是一家人了,而咱們今天所要商議的,就是這個大家庭的路應該怎麼去走的問題。還是那句話,咱們今後要過好日子,這既然要過好日子,那大家就都要凝成一條繩,把勁往一塊使,嘿嘿,所謂眾人划槳開大船,也就是這個意思了。老實說,我郭守云算不上什麼好人,而在座的各位呢,嘿嘿,恐怕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不過,這好人有好人的缺點,壞人呢,也有那壞人的優點。就拿我來說,我這個人雖然不是好人,但是我最大的一個優點,就是從不吝嗇,對於自己人,我一向的觀點是,只要有我的肉吃,就絕不能讓身邊的人只喝肉湯。要吃肉大家一起吃肉,要喝湯大家就一起喝湯,這才叫公平。」
crazydog102 發表於 2012-12-6 08:5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九十四章 收穫


守云的這一番開場白,令在場的諸多將領們放心不少之前大家就都知道,這個年輕人一直都在同伊萬諾夫、蘇西霍夫所執掌的整編獨立十六師合作,正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合作,十六師自上而下的大部分軍官都在獲益,當各支部隊為每月幾百盧布的軍餉而頭疼的時候,十六師的人全富得流了油,士兵們每月薪水發足不說,還能享受到時令水果。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有郭氏集團在背後給予支持的緣故。

再稍後一點,畢瑟夫也偷偷加入到了這個年輕人的利益合作體系中,隨後,四十五集、二十九集便自行解決了所有的軍費問題。而再之後呢,便是軍區同這個年輕人之間的合作,雖然說在特列季亞克的主持下,軍區同郭守云之間的合作還只是在很小範圍內的一種軍商合作,但是大筆大筆的資金,已經開始源源不斷的流入軍區賬戶。這些活生生的事實等於是在告訴所有人,這個年輕人財力雄厚,而且非常慷慨,在目前這種局勢複雜、軍費緊張的情況下同他走到一起,是絕對沒有害處的。

「郭先生說的沒錯,」坐在波克金左手第三個座位上的一名中年少將首先應和道,經過這一次的動盪,咱們軍區內的損失很大,各個部隊的兵力調撥,使得原本就緊張的經費變得更加匱乏了,而莫斯科那邊看起來也不可能在短期內就考慮如何解決軍費的問題。嘿嘿,我想各位現在應該都在為兩週後的薪水發放期發愁呢吧?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咱們再不抱成一團,那或許要不了多久。咱們的部隊就會變成一盤散沙了。」

「博斯科將軍說地不錯啊,」波克金認同的點點頭,不無憂慮的道,「現在莫斯科方面顯然已經完全脫離了實際,不管是亞佐夫同志還是亞納耶夫同志。全都只知道考慮自己的得失,卻不理會咱們所面臨的現實困難。就拿我地一個步兵師來說。從符拉迪沃斯托克推進到哈巴羅夫斯克,僅僅是給養就要耗去一大筆的經費。」

「波克金同志,你地一個步兵師移動需要耗去一大筆的經費,可要跟我們的艦隊比起來,這一筆消耗的經費恐怕根本算不了什麼。」作為太平洋艦隊派出的唯一代表,魯曼琴科少將第一次開口說話。他苦笑道,「更何況你們遠東軍區方面前段時間通過與郭先生的合作。多少也補充了一些軍費補給,而我們呢?我們什麼都沒有。現在別說艦隊地維修保養、待戰巡航了,我們甚至連一艘柴機潛艇都不敢輕易移動,所有日常的海防巡邏任務統統都被取消了。現在最困難地是,我們的兩艘戰略導彈核潛艇、一艘核攻擊潛艇亟待維修。僅僅是這一項的資金缺口,就高達三百萬盧布,這筆錢艦隊拿不出來。國防部、預算委員會又不肯撥付,而若是對這種維修置之不理的話,那一旦出現核洩漏問題......哎,現在西羅諾夫同志整天愁眉不展,我們都快被這些經費問題逼瘋了。」

波克金同魯曼琴科的抱怨,頓時引起了在場所有人地認同,現在蘇聯國家財政緊張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而拖欠部隊經費的問題也存積了很久,因此,各個部隊或多或少地都會有一些資金緊張的問題。毫不客氣的說,這一次太平洋艦隊方面之所以派出魯曼琴科來參加這次原本同他們關係不大的會議,其根本原因就是西羅諾夫上將希望能夠搞到一部分軍費,哪怕只是杯水車薪也好。

對於各方軍費匱乏的問題,郭守云自然瞭解,他也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面,這些手握兵權的將軍們,如果沒有這些經費問題困擾著,那還真不太好對付呢。

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耳朵裡聽著這些將軍們的抱怨,郭守云舒舒服服的掏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他的臉上始終帶著一種愜意的微笑,而他的這種微笑帶給人的感覺只有一種,那就是智珠在握。

在諸位將軍們紛紛抱怨的時候,尼基塔忽然出現在會議廳門口,她手裡拿著一張紙條,快步走到郭守云的身邊,先是俯身在他耳邊竊竊私語了一番,而後將手中的紙條遞了過去。


將紙條接在手裡,郭守云皺眉看了看。按照尼基塔的說法,剛剛莫斯科方面有人打來了電話,這個打電話的人同郭守云也有過一些接觸,他就是葉氏的堅定支持者,俄羅斯聯邦現任的副總統魯茨科伊。

莫斯科方面顯然對遠東軍區內部所發生的內訌瞭如指掌,他們也應該知道反對特列季亞克將軍的軍區將領正在這考托洛夫集會,因此,魯茨科伊打電話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這些人能夠盡快表明立場,申明他們反對緊急狀態委員會的態度。

對於這種大勢所趨

須要做的事情,郭守云自然不會拒絕,不過他想得更然葉氏領導的俄羅斯聯邦政府現在直接找到了他的頭上,那就說明他在遠東的所作所為已經瞞不過這些激進派的頭頭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對自己抱有怎樣的看法?是視作威脅,還是看成是潛在的最佳合作者?對這個問題,郭守云感覺自己必須盡快搞清楚。

而尼基塔進來告訴他的,除了魯茨科伊的這一個電話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消息,那就是關於拉麗薩的情況。

在前天從哈巴羅夫斯克出逃的時候,拉麗薩已經被遠東軍區提前一步監禁起來了,而今,她在被監禁兩天之後,卻又莫名其妙的被放了出來,這說明什麼?毫無疑問,這就說明特列季亞克已經看出事不可為,他開始打算放棄對抗,轉而尋求妥協了。

拉麗薩被軍區釋放,這顯然是一個好消息,對這個女人有沒有感情且放在一邊,至少來說,她是郭守云身邊一個很好的助手,沒了這個女人在自己身邊,郭守云還真感覺挺舍手的。

「好啦,我都知道了,」

「啪」的一聲點燃火機,將手中的紙條付之一炬,郭守云點點頭,對站在面前的尼基塔說道:「你先去安排一下,盡快把拉麗薩從哈巴羅夫斯克接回來。嗯,把我今天晚上所有的應酬都推掉,我要給她好好的辦一個壓驚酒會。」

「好的,先生,我馬上去安排。」尼基塔的臉上閃過一絲欣慰的神色,她小聲說了一句,然後轉身朝門外走去。

「等等,」尼基塔才剛走出兩步,郭守云又叫住她,「再給我聯繫一下守成,讓他這兩天盡快把東婷安排好。我這段時間可能要去一趟莫斯科,這邊的大局需要他回來主持。」

「先生要在這個時候去莫斯科?」尼基塔一愣,緊接著不無擔憂的說道,「莫斯科的動盪恐怕還要持續一段時間呢,而且這次先生的立場又......如果您這個時候去莫斯科,恐怕會有危險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只管按我說的去做就好了。」顯然沒有心情多做解釋,郭守云擺擺手,將尼基塔打發走了。

「怎麼,守云要在這段時間去莫斯科?」

郭守云剛才說話的聲音不小,會議廳裡的將軍們顯然都聽到了他要去莫斯科的打算,因此,當尼基塔出門之後,畢瑟夫首先說道。

「是不是那邊有什麼要緊的事需要處理?」蘇西霍夫緊跟著問道,「哎,如果不是必須由你出面的話,還是交給別人去辦比較穩妥,以你的身份,在這個時候去莫斯科的確過於冒險。」

「這段時間,莫斯科還是不去為好,這為了權力的事,有些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是啊......」

「不錯......」

會議廳裡響起一片應和的聲音。很顯然,在這個時候,在座的這些將軍已經將他看成了真正的自己人,看成了真正可以依靠的「大樹」,即便是不為別的,只為了部隊的「錢途」著想,這些將軍也不希望郭守云以身犯險。

「這次莫斯科我是非去不可啊,」從椅子上站起來,郭守云走到會議桌的旁邊,他伸手扶住桌面,面色從容的說道,「因為我的莫斯科之行,不僅關乎著集團今後的發展,而且還直接關係著在座各位的前程。這次政變中,咱們在座的各位都是拿出性命做抵押的,現在局勢明朗化了,即便是論功行賞,咱們大家也應該拿到屬於自己的報酬了。所以我這次去莫斯科,就是為了給大家要回你們改得的那一份果實。」

聽郭守云這麼一說,會議廳裡頓時安靜下來,在場每一位將領的臉上,都出現了希冀的神采,本來嘛,這政治立場的表明,就是一場生死的賭注,大家之前豁出性命來賭了這麼一把,現在賭贏了,誰不想得到自己應得的那一份賭金?而這分「賭金」由他們自己擺明刀槍的去要顯然不合適,現在有郭守云出頭,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就像我之前所說的,」對眾人的心思瞭如指掌,郭守云笑了笑繼續說道,「咱們現在就是一個大家庭,諸位將軍瞧得起我郭某人,那我自然就要為時時處處為你們考慮,畢竟沒有你們,我什麼也不是。」

話說到這裡,郭守云口氣一轉,他用異常詭異的語調繼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這次莫斯科之行的確是危險重重,諸位將軍哪怕是只為你們自己的將來打算,也請多祈禱我能夠安全的回來。嘿嘿,因為沒有了我,你們......也什麼都不是了。」

       
       
crazydog102 發表於 2012-12-6 08:5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九十五章 這幫將軍們啊


沒有你們,我什麼都不是。沒有我,你們同樣什麼郭守云的這一句話,就像是一記重鎚,結結實實的敲打在會議廳內每一名將軍的心坎上。老實說,這話聽著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但是從現實角度來考慮,它卻又是那麼的真實。

沒有在場的這些將軍們所羅織起來的權力網的庇護,郭守云的生意根本沒辦法進行的那麼順利,尤其是在類似於這次的政變衝突中,他也根本沒有辦法獲得最後的勝利。郭守云是一個官商,同時也是一個軍商,他的生意從一開始,就與遠東地方政府、地方駐軍牢牢的粘合在一起,他吃的就是這碗官商、軍商勾結的「權力飯」,沒有了背後的這些權力支撐,他肯定什麼也不是了。

與此同時呢,蘇聯糟糕之極的政治環境、經濟狀況,也嚴重的影響到了遠東軍區甚至是全蘇所有武裝部隊的生存,再加上這一次緊急狀態委員會所發起的政變,更是將遠東所有將領的未來,推向了一個徹底茫然的深淵。像波克金,他之所以想要叛逃出國,並不是說他多麼羨慕瑞士人的生活,也不是說他對國外情有獨鍾,他之所以這麼選擇,完全是因為心裡過於茫然了。如今的軍隊如同一盤散沙,紀律混亂、軍費緊缺、貪汙腐敗現象嚴重、士兵不知道複員後會面臨什麼處境、將領不知道自己將來能何去何從,試想在這種情況下,誰不想給自己尋找一條最好的出路?而現在郭守云就站在那裡,他有能力為在場的這些人安排一個幸福的未來。想出國定居地,他給錢,而且還是足夠奢侈下半輩子的一大筆錢;想從政的,他有新聞媒體,有背景關係。只要做好簡單的計劃,他就能把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推到政壇上去;想繼續留在軍內地。那也要依靠他,沒有他的支持,至少軍費地問題沒辦法解決,而除此之外,政變之後遠東軍區肯定要做人事上的大規模調整,沒有這個年輕人在背後力挺。不管是誰,即便是方向站的正確。恐怕也不會得到激進派的信任。

在這種情況下,郭守云說「沒有我,你們同樣什麼也不是」這句話,可以說是絲毫都沒錯。

「好啦,我去莫斯科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郭守云停頓了片刻,查看了一下眾人的反應。就如他所想像地那樣,在場的眾位將軍只是若有所思地冷場了一會兒。便全都恢復了正常,這種結果令他倍感滿意。

「下面一件事就是咱們現在必須處理的了,」郭守云繼續說道,「剛才我接到莫斯科發來的消息,魯茨科伊同志代表俄羅斯聯邦政府以及俄羅斯總統葉利欽同志向咱們發來了問候,並稱俄聯邦政府對咱們這兩天改採取的正確立場表示欣慰,同時呢,他們也希望軍區方面能夠儘早發佈一份聲明,正式表明咱們遠東軍方的態度。」

會場上又是一陣兒竊竊私語,很顯然,如果要以遠東軍區地名義向外表明立場,那首先要解決的一個問題,就是由誰來發佈這項聲明,而這個出面發佈聲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將來遠東軍區地司令員。

這個人將會是誰?誰能成為這樣一個幸運兒?毫無疑問,決定權現在在郭守云的手裡,因此,在會場的竊竊私語中,各位將軍都將目光投向了這個站在桌邊的年輕人。

對於在場這些將軍的心理,郭守云把握的相當透徹,從他的立場來看,遠東軍區在掀翻了特列季亞克之後究竟有誰來做主,並不能直接由他來說了算,最好的辦法,就是旁敲側擊一番,然後由在座的這些將軍們親自將他所屬意的人選推舉出來。這樣一來呢,他的目的達到了,卻又不用授人口實。

就個人而言,郭守云很希望伊萬諾夫抑或是蘇西霍夫能夠出任這個職務,畢竟這兩位將軍同他的關係最為密切,不過說實話,這種可能性根本就沒有,這兩人的軍銜只不過是少將,由一名少將出任遠東軍區的司令員,這簡直就是兒戲。而除了這兩位將軍之外,郭守云所屬意的應該算是波克金中將抑或是畢瑟夫中將了,不過這兩個人的銜級也還是低了點,更何況波克金的志向是遷往瑞士定居,而畢瑟夫則希望能夠脫去軍籍,轉入政壇,所以他們兩個也不是最好的人選。既然自己身邊的這些人現在都不可用,那麼退而求其次,之前擔任遠東軍區總參謀長的席賈霍夫抑或是軍區政治委員廖緬科就成為最合適的人選了。首先說,這兩個人之前都是軍區總指成員,而廖緬科配銜為準將,席賈霍夫則是上將,他們只需要稍稍的提升一下,就夠資格出任遠東軍區司令員的職務了。而從另一個角度考慮呢,這兩個人中,郭守云更加中意的是廖緬科,這個五十歲出頭的准將同志兩天前的那一番表現很讓人滿意,同時呢,他之前在遠東軍區內部基



是掛的閒職,沒有什麼個人的班底,因此,讓這樣一的將軍出任遠東軍區的司令員,郭守云感覺更加放心。

不過話說回來,在政變發生之前,席賈霍夫在軍區內的職位就比廖緬科要高出一些,而且他的上將銜級,也比廖緬科的准將高了半頭。郭守云琢磨著,怎麼著才能將廖緬科推到軍區司令員的位置上去,同時呢,又不讓席賈霍夫產生不快的心理。

迎著在場諸多將領的目光,郭守云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他尋思著,這上位者還真是不好做啊,「功而不賞,親者隙。」這要賞了吧,還要顧及公平原則,還要考慮所有人的感受,哎,這份工作不好做啊。

沉默了半晌,郭守云倒是想起一個主意來。他定了定神,環視眾人一眼,而後笑道:「各位將軍,現在軍區方面呢,特列季亞克將軍立場出現了問題。他一門心思的追隨莫斯科的那些政變者,所以這代表軍區表明立場地人選。自然不可能放到他的身上。所以現在這最有話語權的呢,似乎就當屬席賈霍夫將軍或者是廖緬科將軍了。可是現在呢,他們兩人又都不在。所以這推舉誰出來表態的問題,就必須由在座的各位將軍來決定了,你們商量一下吧,看看以誰地名義出面最好。定下一個人選來,回頭我讓尼基塔配合一下。在咱們的報紙、電視台上發佈出去。」

得,郭守云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在座地誰還不明白他的心思啊,席賈霍夫抑或是廖緬科,這未來遠東軍區的司令員人選。顯然就要著落到他們兩人的頭上了,不過這軍區司令員畢竟只能由一個人來擔任,這兩個人中到底誰會冒頭呢?這可是一個值得好好考慮的問題。

老實說。對於在座的眾位將軍來講,他們地心思同郭守云是差不多的,以往表現平平,且沒有什麼權力慾望地廖緬科,顯然是情理上最合適的人選,這傢伙是以前布爾什維克黨的政治委員出身,做起講演來那絕對頭頭是道,但是要論辦實事、軍事素養以及自身修養,這老小子差的遠了。坦率的說,八個廖緬科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個特列季亞克有威信。不過話說回來了,對於在座地這些將軍們來講,他們還就喜歡這樣的人做軍區司令員。沒有威信好啊,那樣的話,他們就能各行其是、各謀其利了;不能辦實事?沒關係,今後軍區內部還有什麼實事需要他來辦啊;自身修養差?為人貪腐?那更好了,大傢伙一起貪吧,到時候除了什麼問題也有話好說了——兵貪貪一個,將貪貪一窩嘛,堂堂軍區司令員都大搞貪腐,誰還能責怪他們這些在下面辦差地?

不過這心裡想歸想,但郭守云沒有發話,在場的諸位將軍也不好說出自己的考慮,萬一人家郭守云屬意的是席賈霍夫呢?那誰站出來表明立場豈不等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就這麼的,在郭守云給出了明顯的暗示之後,會場上又開始冷場。波克金現在是典型的尸位素餐,他坐在椅子上愣神,估計滿腦子都在考慮去瑞士定居以後的幸福生活了;畢瑟夫在東張西望,他美美的想著今後怎麼棄軍從政了,眼前這些遠東軍區的將領已經成了他心目中的「兵痞」,而且還是呆在窮鄉僻壤戍邊的「兵痞」,同這些傢伙,他已經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了;魯曼琴科同志愁眉不展,這個話題跟他不挨邊啊,這是人家遠東軍區內部的問題,他一個太平洋艦隊的少將,壓根也沒有什麼發言權。更何況他現在要考慮的也不是這些,他在考慮軍費的問題。郭守云這個財神爺,一轉眼就要去莫斯科了,那他啥時候能給艦隊撥款啊?那三艘核潛艇還急等著錢來做維護呢,那東西可不亞於核彈啊,這要出了洩露的故障......星星啊,魯曼琴科只覺得眼前到處都是星星。

「如果沒問題的話,大家看廖緬科將軍怎麼樣?」最後經過一番眼神的交流,伊萬諾夫首先站出來替郭守云解了圍,他皺眉說道,「我覺得在目前這種情況下,由他出面似乎最為合適,畢竟只是代表軍區表個態,而且......」

「我同意......」

「我也同意,就以廖緬科將軍的名義表態吧......」

「我也同意......」

伊萬諾夫這番話還沒說完呢,會場上應和聲四起。大傢伙所需要的就是一個出頭鳥,誰還想仔細聽他這麼個少將做理論分析啊。看看會場那些將軍看他的眼神,明顯是嫌他太囉嗦了。

伊萬諾夫一陣愕然,隨即又是一陣失神——這幫將軍們啊,有他們在位,未來的遠東軍區會變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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