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282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6:0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百零六章 騎虎“不”下


    往圈住郭守云的人牆里擠的時候,卡爾布辛真是連死了,今天負責保護郭守云的任務,是維克托當面交付下來的,他當時就說了,要切實保障郭守云的安全,甚至是不惜一切代價。這番話中隱含著什麼意思,卡爾布辛心知肚明,如果這個任務執行不好,自己會面臨什麼樣的結局,他也非常清楚。

    郭守云在維克托的心目中有多麼重要,卡爾布辛早已了然于胸,為了保住這個年輕人,維克托甚至敢于向蘇維埃中央委員下殺手,而今,這個年輕人在自己的保護下被人刺殺,這......卡爾布辛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

    “怎麼樣,傷在哪里?傷在哪里?”擠進人牆,卡爾布辛還沒有看到郭守云,就一疊聲的追問,他的聲音有些發顫,那語氣中的驚慌瞞不過任何人。

    “放心吧,死不了。”卡爾布辛的話聲剛落地,郭守云的聲音已經從人堆里傳出來。他的聲音聽起來同樣也些發顫,不過卻中氣十足,很明顯,這一槍沒有打中他的要害,不過這一番驚嚇肯定是挨著了。

    不過之前說的多麼信誓旦旦,表現的多麼感天動地慨而慷,這一旦刺殺者真的出現了,尤其是在槍聲響起,自己左臂受創的那一瞬間,郭守云也是真的害怕了,說真個的,當他被維克多推倒在地的那一時間,他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血液翻湧、心髒狂跳,同時小腹一抽一抽。險些就尿了褲子。在渾渾噩噩中,他覺得自己似乎重新回到了前世的最後那一幕,“死亡”這個可怕地字眼,再一次徘徊到了他的身前。

    不怕死?這世界上只有不得不去死的人,卻絕沒有不怕死的人,尤其是對如今的郭守云來說。他事業成功了,可以說整個遠東都落在了他的手心里,今後地好日子相信會一天比一天美滿,要讓他在這個當口上慘死街頭。他才不願意呢。

    聽到郭守云在人堆里說話,卡爾布辛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不過等他擠進人群,親眼看到郭守云的時候,忍不住又被嚇了一跳。

    此時的郭守云可謂是狼狽萬分,刺客打來地那一槍,正好打在他的左大臂靠近肩頭的位置上。彈頭的貫穿力從他的胳膊上撕走了一大片肉,因此咋一看上去,他的整個肩頭血肉模糊,挺漂亮的一身白色西裝,也染地到處都是血跡。

    現在,兩名率先擠進來的醫務兵,正在給郭守云傷臂做著處理。看到卡爾布辛進來,一名醫務兵站起身來說道:“將軍,看上去先生傷的不重。連骨頭也沒有傷到,只是皮肉傷,包紮一下就......”

    “閉嘴!”卡爾布辛正沒處發脾氣呢,醫務兵這一番話算是撞到槍口上了。什麼叫連骨頭都沒有傷到?什麼叫包紮一下就沒事了?這話什麼意思,還想讓維克托的這塊寶貝旮遝繼續冒險走下去?

    “快,把郭先生抬到車上去。馬上轉送衛戍軍區醫院,”惱火歸惱火,在知道郭守云傷勢不重之後,卡爾布辛終歸還是松了一口氣,從容鎮定似乎在一瞬間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站在人群中,瞟了一眼街道對面的那棟居民樓,大聲喊道,“伊戈爾,伊戈爾上尉在哪兒?!”

    “報告將軍同志,伊戈爾同志帶人沖到樓里去了。”一名全副武裝的少尉在旁邊回答道。

    “告訴他,一定要給我把那個該死地槍手抓住,不論死活!”卡爾布辛咬牙切齒的說道,“要是讓人跑了,他也別再給我滾回來了!”

    “是!”少尉答應一聲,隨手按下了斜挎在肩頭的通訊器。

    “卡爾布辛同志,”看著卡爾布辛做完這一番表演,驚魂初定地郭守云才呲牙咧嘴的說道,“不用忙了,我現在還不想去醫院,我要按計劃把這段路走完。”

    “還走?!”卡爾布辛現在怕的就是這個,他在郭守云的身邊蹲下,攢緊了眉頭說道,“我說郭先生,你的勇氣值得人欽佩,不過你這種想法著實讓我不敢恭維。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莫斯科的確有人要對你動手,剛才這一槍地教訓你還沒有領會到嗎?這次是萬幸,如果再來一次,那可就指不定會出什麼情況了。更何況你現在有傷在身,急需妥善的治療,所以我看這次就算了,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我現在還能到此為止嗎?”老實說,郭守云也想著到此為止,剛才那中槍的一幕,令他幾乎魂飛魄散,尤其是現在胳膊上的傷處,更是痛的要命,雖然說醫務兵給他注射了麻醉劑,可要想見效,估計還需要等一段時間呢。不過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他現在已經不能退縮了,他事先搞的動靜太大了,而這一場槍擊顯然又將他推到了更為焦點的位置上,看看街周圍那些記者,那一聲槍響驚跑了圍觀的市民,卻

    把他們嚇跑,瞅他們那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相信如果著,他們恐怕早就撲上來了。

    在這種情況下,郭守云如果虎頭蛇尾的結束了這一場帶有示威性質的街行,那麼丟面子是小事,他個人的威望恐怕也就由此付諸流水了。本來嘛,之前信誓旦旦的說是無所畏懼,而今只不過挨了一槍,受傷的還只是胳膊,這人就整個縮起來了,這件事將來恐怕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盡管現在郭守云已經加入了蘇聯國籍,但他從根子上來說永遠都是一個中國人,因此,國人那種生死是小,面子是大的毛病,他也同樣具備。

    話說回來了,除了基于面子的考慮之外,郭守云還想到了妮娜,這個到如今為止,唯一讓他心中感到些許掛牽的女人,現在恐怕也知道了他受傷的事情,如果他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堅持將這一段路走完,那他在妮娜心中的形象,應該會有所轉變的。還有謝苗老爺子,他會不會也會對自己的觀感有所轉變?

    原本如何打動妮娜,讓她轉變對自己的看法,如何解決掉謝苗老爺子的反感,這兩個問題一直都在困擾著郭守云,如今這一場槍擊事件,顯然給了他這樣一個契機,他考慮著,如果自己帶傷將這一程走下來,那至少妮娜應該會有所感動吧?

    郭守云不愧是一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奸商,他不管對什麼都講究一個利用,不管做什麼決定,都首先要評估一下利害得失,即便是對待他自己身上的槍傷,他也要好好利用一下,攤上他這麼一個未婚夫,妮娜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不過換一個角度來考慮,妮娜似乎的確應該感到幸運,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之外,郭守云似乎還從沒在哪個女人的身上花費這麼多的心思,拉麗薩、尼基塔、莎娜麗娃,這三個女人都同郭守云有了親密的關系,可無論在什麼時候,無論做什麼事,郭守云都從來沒有考慮過她們的感受,在他的眼里,女人似乎就是一件飾品抑或是一件工具,要讓他為了一件飾品、工具去花費心思,那實在太難了。回頭想想,如果今天這一幕郭守云是為拉麗薩三女中任何一個人做的,那她們會有什麼感受?她們會是一種什麼心情?毫無疑問,這三個女人將會幸福的找不著北了。而現在郭守云壓根就沒盼著妮娜會幸福的找不著北,他只希望這個女人能夠給自己一個諒解,然後老老實實的回到他身邊,做他的妻子,這個要求很高嗎?一點都不高吧?至少郭守云覺得不高,他感覺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妮娜還不能受到感動,那他也太委屈了。

    胳膊上的傷處很快被醫務兵包紮起來,而在地上坐著的這一會兒,注射到傷處外圍的麻醉劑也產生了效果,除了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之外,痛感倒是暫時消失了。

    “我的卡爾布辛將軍,”示意包圍在身邊的保鏢將自己扶起來,郭守云依靠在車門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事情做到這個份上,我已經沒有什麼退路了,這一程我是必須要走完的,哪怕只是做個樣子,我也要讓所有人都明白,我郭守云言出必行。”

    一把摟住卡爾布辛的肩膀,郭守云朝居民樓的方向看了一眼,同時壓低聲音繼續說道:“那個開槍打傷我的家伙,盡量給我弄活得,還有,查清楚誰是背後主使,我這一槍說什麼也不能白挨,不就是殺手嗎?我......”

    郭守云說到這里,忽然停了下來,他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又扭頭看了看跟在自己身邊、一臉擔憂的維克多,恍惚間似乎有了什麼頓悟。

    “還是算了吧,”放下攬在卡爾布辛肩頭的胳膊,郭守云沉聲說道,“這件事情你回頭跟我那位老岳父商議一下再說吧,至于說現在,嘿嘿,你還是先陪我走完這最後的一程。”

    “郭先生,你......”卡爾布辛似乎還想再說什麼。

    “不用勸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等對方把話說完,郭守云將手一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我想現在有很多人都在等著看我的好戲呢,如果讓他們如願了,那我就不是郭守云了。你派人去通知一下那個塔斯社的霍爾什麼娃,告訴她,就今天的槍擊事件,我會接受她的專訪。”

    這番話說完,郭守云拉著維克多邁步朝人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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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6:0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百零七章 全都不是一路人


    著胳膊上的槍傷,仍舊穿著那身濺滿了鮮血的白色西在卡爾布辛等人的陪同下,踏上了花園環路,繼續朝下一個街區邁進了。

    而剛才那一起槍擊事件,顯然將今天的這一場鬧劇推向了最高潮,負責現場采訪的各個媒體記者,在第一時間便將剛才出現的槍擊一幕以及郭守云將帶傷繼續街行的消息,發布到莫斯科乃至全國各地。

    “有人蓄意謀殺‘和平’,”作為塔斯社一線采訪記者,霍爾尼科娃在接到了郭守云將接受自己專訪的消息後,立刻就面對攝像機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同時她還借機向外公布,郭守云將會在街行結束之後,接受她的獨家專訪,就今天的槍擊事件做出他個人的表態。

    一場驟然發生的槍擊事件,震動了整個莫斯科。其時,正在紅場發表個人演說的葉氏聽到這個消息,當即便做出表態。他面對這紅場上數以萬計的支持者,宣稱剛剛發生的這一起槍擊事件,徹底暴露了政變者野心不死、不希望俄羅斯出現和平局面的險惡用心。同時,他還公開對郭守云帶傷堅持街行的做法給予贊賞,用他的話說,郭守云所走的這一趟,儼然就成了“不畏暴權、舍棄個人安危的民主、自由之旅”。在他的嘴里,郭守云這個遠東頭號奸商,為侵吞蘇聯國家資財不擇手段的惡人,在一轉眼的工夫,就變成了“光榮的、立場堅定的、不畏犧牲地自由主義斗士”。用葉氏的說法,那就是如果俄羅斯能夠多出現一些像郭守云這樣的人。那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明天無疑將是令人值得期盼的。

    對于此時的郭守云來說,紅場上地那一番做作的演講,他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其實即便是知道了,他恐怕也對那個什麼“自由主義斗士”的稱號不感興趣。至于說像“他”這樣地人,郭守云絕不希望俄羅斯出現太多,有他這麼一個就很足夠了。這世界上可不止是好人希望到處都是好人,惡人也同樣希望到處都是好人。不然的話,這惡人還沾誰的便宜去啊。

    有了之前的那一場槍擊事件,這接下來的行程倒是顯得更加平淡了。為了保證不再出現類似的危險狀況,卡爾布辛重新調整了部署,增加了郭守云身邊的隨行護衛,同時,還從“阿爾法”總部調來了兩架武裝直升機。一刻不停地在隊伍前方盤旋警戒。

    也許是為了撇清自己同槍擊事件之間的聯系,之前還對郭守云抵達莫斯科一事漠不關心的俄聯邦政府,現在也做出了應對動作,他們不僅調來了大批的莫斯科警察,同時,身為政府總理的西拉耶夫,還專門派來了專使。對郭守云的受傷表示了一下慰問。

    經過了這麼一番耽擱,當郭守云進入郊區,最終走到謝苗老將軍所居住的別墅地時候。莫斯科的天色已經黯淡下來。

    在別墅的大門外,全程隨行地卡爾布辛將軍停下了腳步,他揉揉鼻子,面色尷尬的拉住郭守云,說道:“郭先生,這個......我就不跟你進去了。反正這里已經是謝苗老爺子的住處了,相信安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你現在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老爺子了。嘿嘿,他的事,我可管不了了。老爺子槍法好得很,你,你自求多福吧。”

    郭守云點點頭,沒說話。老實說,他地心里現在也撲騰的厲害,這謝苗老爺子的脾性他很清楚,戎馬一生所錘煉出來的剛烈,那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這一會進去見他,自己顯然不能帶著一大堆的隨從保鏢,而到時候這老爺子會不會一高興賞他一顆槍子吃,現在誰也說不准。

    “自求多福?”郭守云感覺現在自己所求的不應該是多福,他應該求老爺子給他個說話的機會,只要老爺子能夠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那一切就都好說了,憑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怎麼也能跟這老頭好好的忽悠一陣子了。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老爺子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見面就“啪”的一槍打過來,那可真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好啦,郭先生,你進去吧,我這還要回去跟維克托同志交差,”松開拉住郭守云胳膊的手,卡爾布辛愁眉苦臉的說道,“今天這安保工作沒做好,發生了槍擊事件,還讓你受了傷,這回去之後,維克托同志還指不定要怎麼處分我呢。哎,看來我也得自求多福了。”

    郭守云笑了笑,他心說剛才那一場槍擊,指不定就是維克托那個老東西策動的呢,老狐狸屬壁虎的,就喜歡玩這種苦肉計。回想一下剛才的槍擊,殺手的那個位置雖然偏,但是距離卻不是很遠,在幾

    距離下,卻只能一槍狙中目標的胳膊,這樣的殺手未點。當然,最令郭守云起疑的,是小維克多竟然對這一場刺殺沒有任何反應,她只是在槍聲之後,將自己撲倒在地,之前則沒有感應到危險。這說明什麼?郭守云絕對最大的一點可能性,就是殺手本身就沒有想要取他的性命,只是想要讓他掛點彩。如果說殺手的目的真的只是打傷他,那這一場刺殺就很有意思了,因為現在不管從哪方面看,他的受傷都只能對他自己有利,而對緊急狀態委員會抑或是俄聯邦政府來說,他們只能從這一場槍擊事件中得到麻煩。

    “維克托這個老東西啊,如果這次的事再是他搞出來的,看我將來怎麼找他的麻煩。”心里悶悶的想著,郭守云伸手在卡爾布辛的肩膀上拍了拍,而後一轉身,走進了別墅的正門。

    別墅依舊是一個多月前的那棟別墅,只不過同當時相比,此時的別墅顯得冷清了很多,不說別的,單是散布在庭院里的警衛,就已經裁撤了不少,至于說那個偌大的停車場,更是顯的空空蕩蕩的。

    什麼叫世態炎涼啊?這就是一個最好的表現了。隨著這一場政變的出現,尤其是緊急狀態委員會的失勢,謝苗老爺子的權威也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可以想象,自今而後,這棟宅子將會逐漸的沒落下去,在若干年之後,世人中還有幾個人會記得這里?還有幾個人記得那一班曾經為這個紅色帝國拋頭顱、灑熱血的英雄?

    被世人遺忘是痛苦的,要想不承受這種痛苦,自己的手里就總要掌握著一些東西,要嘛是權力,要嘛是金錢,總而言之,不能一無所有。對有權力的人,世人會感覺畏懼,對有財富的人,世人會感覺羨慕,至于說這權力和財富是怎麼來的,有多少人會去關心?郭守云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他自然不想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平凡人,並在悄無聲息里荒廢這大好的一生,他不甘寂寞,他要得到很多別人只能想一想的東西。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他一直在為實現這個目標而努力,現在看來,他的目的已經實現了,遠東已經被他納入羽翼之下,那麼接下來他應該做什麼?毫無疑問,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保住這一切。

    今天,冒盡風險前來莫斯科,前來這棟別墅拜會,郭守云所為的,決不僅僅是妮娜,雖然說這個女人現在是他所重視的,但是如果僅僅為此,他還有很多辦法可以想。

    這段時間深陷蘇聯權力斗爭的漩渦,郭守云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個國家權力層中正在發生的一切,從他的親身體會來看,戈爾巴喬夫改革、激進派的出現、“8.19”政變的發生、蘇聯的解體乃至解體後持續十余年的俄羅斯動蕩,絕不像曆史書上所描述的那麼簡單。坎坎坷坷近三十年,這個國家的政權層面里,經曆了一系列的陰謀顛覆、陰謀反顛覆,無數蘇聯、俄羅斯的國家精英滾碾其中,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明槍暗箭、你來我往,不管是誰,只要置身其中,稍有不慎就會落個身敗名裂,甚至是死無葬身之地。

    郭守云膽大沒錯,但是他並不狂妄,他知道自己的智商雖然很高,但是同策動這些陰謀的人們比起來,他的那些小聰明、小智慧還差的遠,不說別人,就單說維克托,同這個老狐狸比起來,郭守云感覺自己真的是個雛。維克托以及他們那一船上的人,才是真正玩弄權術的專家,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將整個克里姆林宮以及所有覬覦蘇聯大權的人耍弄與股掌之上:托起緊急狀態委員會,再將他們砸沉;把葉氏為首的激進派推進烹鼑,讓他們在掌權的喜悅中忍受煎熬,然後再將他們整個掀翻。像這樣的魄力、心智、眼光,郭守云不服都不行,同那些人相比,他覺得自己還低了一個檔次,說白了,他自始至終都是在玩弄權錢之術,而維克托他們則是在玩弄民心,利用的則是“大勢所趨”。

    “附強擊弱”是亂世中求生存的不二法則,郭守云知道,同維克托他們作對是不明智的,因此他就選擇依附,依附于這些強悍的陰謀家,在他們策動的一系列陰謀中撈取實惠,這才是最佳的選擇。

    正是抱著這樣一個目的,郭守云來了莫斯科,來到了這棟將會在未來一段時間沉寂下去的別墅,他要用行動告訴所有人,他雖然反對緊急狀態委員會,但是他同葉氏所領導的激進派同樣不是一路人。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6:0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百零八章 自己的家


    著別墅庭院最外圍的甬路,繞過種滿了各種花圃的庭棟郭守云所熟悉的小樓,才再一次進入了他的視線。就在一個多月前,他第一次來莫斯科的時候,就在那棟小樓前的階梯上看到了久別的妮娜,回想起當時的情形,郭守云感覺朗然如昨,可而今,一切物是人非,妮娜,她是不是還會在樓前的階梯上迎著自己呢?

    “我想錯了,在這個世界上,你愛的只是你自己。”妮娜那如泣如訴的聲音,似乎又一次在耳邊響起,郭守云放慢了腳步。前方的最後一叢樹影遮住了樓前的一切,他看不到妮娜是否在那里等著自己,回憶著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郭守云忽然很郁悶的察覺到,如果妮娜真的在那里等著他,他竟然還沒有想好第一句話應該說些什麼。

    “疼......”身邊維克多的一聲輕呼,將郭守云飄走的魂重新勾了回來,原來就在剛才那一刻,他不知不覺握緊的大手,將小姑娘的手腕捏疼了。

    下意識的松開手,郭守云扭頭朝小丫頭看了一眼,而當他再次將頭扭過來的時候,才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繞過了那最後一叢樹影,來到了直通小樓的最後一段水泥石板路上。

    就在幾十米外的那棟小樓階梯前,兩盞明晃晃的樓前掛燈下,一位身穿白色套裙的少女,正靜靜的坐在最下面的一層階梯上,雙手托著腮幫,一動不動的。不知道正在想著些什麼。秀發如金、白衣勝雪,沒有“思想者”那一身剽悍的肌肉與力感,卻有著太多地恬靜與甯和。

    “是妮娜!”郭守云的心頭如擂重錘,他那整天喜歡胡思亂想的腦袋,此時驟然間竟變得一片空白,就在這一片空白中。他朦朦朧朧的感覺到一分溫暖,一種漂泊很久忽然間找到了歸宿的溫暖。

    就在這一份懵然中,郭守云不知不覺的邁開步子,輕飄飄地朝那棟小樓。朝樓前的妮娜走去。

    很令人失望,從郭守云的身影出現在小樓前的那一刻起,直到他走到階梯前,妮娜都沒有半點地反應,她始終靜靜的坐在階梯上,就像是一尊石化千年的完美木乃伊。沒有預想中的飛撲入懷,更沒有奢望中的痛哭流涕。她就那麼在那坐著,直到郭守云站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才抬起頭來,淺笑著說了一句:“你來啦。”

    “啊,來啦。”郭守云事先猜測過很多見面的情景,可以說是各種各樣地可能性他都做過了預估——謀定而後動是他的秉性。但是很可惜,像這種不咸不淡、平平無奇的見面方式。他還真就沒想到。

    “來,陪我坐一會兒,”妮娜伸出小手。在自己身邊的台階上拍了拍,說道,“爺爺正在陪客人說話,估計他們還要談上一會兒。”

    “哦,是嘛,”郭守云有些搞不清狀況了。他猜不透妮娜現在在想些什麼,更不知道她對自己的觀感是不是有所轉變,這種貌似沒有意外,但是一切都有可能的現狀,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含含糊糊的答應一聲,郭守云在離著妮娜有半步遠地地方坐了下來。

    “坐那麼遠干什麼?看到我覺得心虛了嗎?”妮娜似乎對他坐的那個位置很不滿意,她扭著頭說道,“到這來,坐在我這兒。”

    “噢,”郭守云現在就像是一個初哥,他揉揉耳朵,挪動著屁股坐到了妮娜的身邊。

    這一挪一動之間,牽扯到了胳膊上地槍傷,郭守云禁不住呲了呲牙,卻沒有叫出聲來。

    “怎麼樣,是傷口又疼了嗎?”妮娜很敏感,柔聲問道。

    “不疼,啊,有點。”郭守云陪笑道。

    “哎,我說過了,讓你不要來莫斯科,你為什麼不聽?”妮娜沉默片刻,幽幽歎口氣說道,“你看看,那時候多危險,如果這槍口偏上一點,那你可就真的再也回不了遠東了。”

    “嘿嘿,哪有那麼多的如果,”郭守云訕笑道,“這一槍既然沒有打爆我的腦袋,那就說明幸運之神還是站在我這邊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再者說了,沒有你在身邊,我即便是回了遠東,也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這今後地日子過起來也沒意思。”

    “對你來說,我有那麼重要嗎?”妮娜盯著郭守云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即便沒有我,你這段時間過不得不是一樣逍遙自在?拉麗薩她們幾個應該把你服侍的不錯吧?她們那麼溫順,不像我,總是和你作對,讓你每每下不了台。”

    “可對我來說,她們只是女人,是好看又實用的女人,”郭守云倒是很坦率,他毫不猶豫的說道,“她們跟在我身邊,是希望能夠得到她們所需要的,而我留她們在身邊,同樣也是為了得到我所需要的。同她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要花費很多心思,要揣摩她們所說的每一句話,猜測她們每一個帶有什麼用意,要時刻提防她們會不會背叛我。

    ,和她們在一起,我感覺很累。而你不同,妮娜,一無所求。我承認自己良心少得可憐,也承認自己在很多問題上都帶著太多的功利,可我畢竟還是一個人,是人就有人的感情,就有人的品性,所以我也知道誰才是真的對我有感情。”

    伸手撫上妮娜線條優美的香背,郭守云歎口氣說道:“昨天晚上和你通過電話之後,我整晚都沒有睡好。各種各樣的噩夢一個連著一個,每一個都和你有關,而且每一個夢的結局,都是你離我而去的情景,每一個夢醒之後,我都會出一身的冷汗,每一個夢醒之後,我都會認清一個道理,那就是在我的身邊不能沒有你。”

    妮娜聽得很入神。像這樣的話,她很早以前就希望能夠聽郭守云對自己說起了。

    “哎,認清這個世界是一件很容易地事,但是要想認清自己,卻是那麼的困難,”郭守云繼續說道。“擊敗自己的敵人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要想留住一個真正的朋友,留住一個自己真心喜歡同時也真心喜歡自己的人,卻是太困難了。這次來莫斯科之前。我也知道此行地凶險,現在盼著我死的人太多了,除了遠東,整個蘇聯沒有一個地方對我來說是安全的。可我還是來了,不為別的,就因為我預感到這次如果我不來,那你就真地要離我而去了。所以為了你。當然,更多的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我將來不會因此而後悔,我來了,我要接你走,接你回遠東,咱們在那建一個只屬于咱們兩個的家。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

    郭守云的這番話,是真的打動了妮娜。老實說,這段時間以來她活得很累。累的身心俱疲,作為一名從小就接受著忠黨愛國思想教育地軍門子弟,她在這段時間里丟失了秉承二十多年的信仰,以往,她對郭守云的抵觸還有個根據,那就是這個家伙顯然是個陰謀家。他在不惜一切代價的篡奪自己偉大祖國的財富。可是如今呢,這份抵觸已經隨著國家即將消亡的信號宣告消失了,聽聽這幾天的言論,像爺爺那樣地“蘇聯英雄”,如今竟然成了叛國嫌疑者;旨在維護蘇聯國家安全的安全委員會,竟然成了叛國者們策劃叛國行動的總指揮部;蘇維埃中央委員會則成了叛國行動地保護傘;領導這個國家數十年,創下無數奇跡與榮耀的布爾什維克黨,竟然成了最大叛國組織......這一切的一切,令妮娜幾乎快要瘋了,她現在最希望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找一個能夠避開眼前這混淆黑白、顛倒是非的世界的地方。就在這個時候,郭守云來了,他說出了妮娜眼下最希望聽到地一番話。

    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一段自己所向往的生活,在這一切面前,妮娜似乎沒有多少可以選擇的余地了。

    “......你想住在什麼樣的地方,咱們就把家建在什麼地方,”郭守云仍舊在信誓旦旦的說著他的承諾,“無論是海邊、山邊、河邊,也不管是哈巴羅夫斯克還是符拉迪沃斯托克,抑或是勘察加、布拉戈維申斯克,只要你喜歡,咱們就在那里建一個和這棟別墅一摸一樣的地方......”

    “這個國家,還有咱們的布爾什維克黨,已經在過去的幾十年時間里積累下了太多的弊端,”在小樓的二層窗口,久加諾夫站在窗前,看著樓下依偎在一起的兩個年輕人,語重心長的對身邊的謝苗大將說道,“無論是什麼樣的改革,都已經無法再把它們挽救過來了,安德羅波夫同志、爾年科同志,甚至是戈爾巴喬夫的改革,都已經有力的說明了這一點。所以說,我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將過去那一套借他人之手全部砸碎,然後再在這一片廢墟上,重新建立一套全新的國家機制。至于說亞佐夫幾位同志,將軍將把他們看成是這一場大變革中必須的犧牲品吧,這並不是我們某個人的陰謀邏輯,而是為過去那一段曆史所不得不付出的慘重代價。”

    “咣當!”

    沉默良久之後,謝苗將軍手中緊握那把配槍掉在了地上。他那張干裂的嘴唇劇烈的抖動著,同時用顫巍巍的左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錦盒,小心翼翼的交給久加諾夫之後,才喟然長歎一聲說道:“我明白了,久加諾夫同志,謝謝你今天對我推心置腹的說了這麼一番話。一會兒你下去的時候替我把這個交給守云,讓他記住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將來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他應該秉承的立場。”

    “老將軍,你不打算見見他嗎?”久加諾夫接過錦盒,隨口問道。

    “不見了,我現在誰也不想見了,你讓妮娜跟他走吧,今後的莫斯科,再也不屬于我們了。”老將軍又朝窗外看了一眼,歎口氣說道。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6:0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百零九章 得到的與付出的


    何一個國家,當它真正走向滅亡甚至是在剛剛出現滅候,總會有一大批國家的精英挺身而出,為挽救自己的國家做著各種各樣的努力、嘗試,他們中有些人的做法或許是正確的,有些人的做法或許是錯誤,有些人的做法甚至會讓這個國家以更快的速度消亡,甚至是走向更加難以預料的災難。但是,如果僅僅從出發點上去考慮,他們無疑都是善意的,可這同樣一種善意,到最後卻使他們有的人成為了國家、民族的英雄,而有的人則成為了所謂的叛國者、賣國賊。

    自己現在也正在為挽救這個國家而努力,堅持不懈的推行自己的計劃,可是將來的某一天,自己將以一個什麼樣的名譽被後人所評述呢?現在久加諾夫還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了,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就是那一支已經被射出去的箭。

    在樓內的房間里同謝苗老將軍又聊了兩句,最後安撫了這位心灰意冷的老將軍一番,久加諾夫拿著那個錦盒,黯然告辭。他也知道,今天這一次會面,雖然說讓老將軍頓悟了不少,但是同樣的,也讓老將軍顯得更加頹喪,更加蒼老了,可現實如此,誰又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當久加諾夫從樓里出來的時候,郭守云和妮娜仍舊肩挨著肩的坐在樓前的台階上,這一對年輕人顯然已經和解了,他倆緊緊的湊在一起,不知道竊竊私語的說著什麼。

    “還是年輕好啊,”久加諾夫心中感歎一聲,同時邁步走到了兩人的身後。

    “根納季叔叔,”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妮娜首先反應過來,她站起身,扭過頭對面帶微笑的久加諾夫說道,“你要走了嗎?”

    “嗯。”久加諾夫點點頭,目光卻始終凝聚在剛剛站起身來的郭守云身上。

    “您和我爺爺都談了些什麼?他現在情緒怎麼樣?”妮娜的面色似乎稍稍顯得有幾分憂郁,她追問道。

    “怎麼,還在擔心老將軍會找你這位小情人的麻煩?”久加諾夫笑了,他上前一步,站在妮娜與郭守云之間的位置上,漫不經心地說道,“放心吧。我已經勸服了老將軍,他現在放棄了最初的打算,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可以到遠東去了。”

    “哦?爺爺他怎麼說的?”妮娜攢起了眉頭,她感覺事情可能沒有這麼簡單。

    “他讓你們兩個現在就離開。不用再去見他了,”久加諾夫將手中的錦盒遞到郭守云的面前,說道,“這是老將軍讓我交給你的。里面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不過他說了,讓你永遠都不要忘記自己的立場。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相信你看過了盒子里的東西就應該明白了。”

    郭守云點點頭。將錦盒接過來,就那麼當著久加諾夫與妮娜地面,將盒蓋掀開。

    四四方方的小錦盒里。付著鮮紅的綢綾。在盒子正中央的那個凹槽里。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枚金光閃閃的勳章。勳章的樣式很簡單,一個長方形的地紅色標牌下。掛著一枚中間篆刻了鐮刀錘子圖案的金色五星,像這樣的勳章,郭守云在前世曾經看到過,只不過看到的是圖像,真正地物件他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毫無疑問,這是一枚“蘇聯英雄”勳章,是蘇維埃中央委員會頒發給為蘇聯革命事業做出過卓越貢獻的個人的最高獎勵。

    將勳章從盒子里拿出來,郭守云翻到背面,看了看標牌上地刻紋:“一九四三年,沃羅捏日方面軍第四十集團軍獨立第三七九旅,謝苗.伊萬諾夫.伊萬諾夫維奇少校,哈爾科夫進攻戰役。”

    “這是老將軍這一輩子最看重地一件東西,”久加諾夫看著那枚勳章,頗為感慨地說道,“就是在那一場戰役中,整個沃羅捏日方面軍因為冒進,第四十集團軍陷入了曼施坦因早已設好的圈套,在別列金一線,為了突出重圍,老將軍地部隊同德軍精銳的‘阿道夫.希特勒’親衛隊裝甲師鏖戰十六個小時,為主力部隊向北頓涅茨河成功退卻贏得了時間。盡管在這一場戰役中,三七九旅幾乎全軍覆沒,但是對于老將軍來說,這卻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一戰,而這枚勳章,也恰恰是他在那一場戰役之後獲得的。說起來,這已經有將近五十年的時間了,如今,老將軍將它送給你,你明白他的用意嗎?”

    明白,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郭守云拿著那枚勳章,心中想到。很顯然,謝苗老將軍之所以現在將這枚勳章送給他,其含義有兩點:其一,老將軍當年是因為在蘇維埃國家的戰爭中做出過卓越貢獻,從

    了這枚獎章,但是今天,面對國家即將承受的災難,命已經無能為力了,所以,他對繼續保有這枚勳章感覺羞愧。其二,在郭守云看來,久加諾夫應該與維克托是一伙的,他們與耿直的老將軍不同,面對國家即將承受的災難,他們沒有選擇與激進派面對面的硬撼,而是力圖另辟蹊徑,以陰謀對陰謀,走一條破而後立的曲折道路。過去,老將軍顯然對兒子的企圖不甚了了,如今,久加諾夫應該是已經把一切都挑明了。而在維克托這一干人的計劃中,他郭守云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所以,老將軍將這枚勳章送給他,是要他時刻都牢記所謂的立場,始終站在維克托他們一邊,為重建這個國家而努力。

    “老頭還真看的起我啊,”老實說,面對老將軍這種無言的囑托,郭守云並沒有感到太多的感動,畢竟對他來說,那種所謂崇高的革命理想、不屈的戰斗意志之類的東西,實在距離他太過遙遠了。現在的事實是,蘇聯已經完了,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至于說今後該何去何從,郭守云也自有打算。支持維克托他們?那是肯定的,因為目前的葉氏政府到最後勢必要被這些人推翻,“大樹底下好乘涼,”即便是沒有老將軍的這一番囑托,郭守云也會做出正確的選擇。不過從根本上講,他支持誰反對誰,只是從自己的利益來考慮,同什麼革命理想之類東西卻是毫不沾邊。

    “爺爺的意思我明白了,”將手中的勳章小心翼翼的放回到錦盒里,郭守云做出一副異常嚴肅的表情,口不應心的說道,“久加諾夫同志,你盡管放心吧,我知道今後的路該怎麼走,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我想,爺爺今天對我的這一份期望,絕不會落空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久加諾夫頗感欣慰,他伸手在郭守云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這兩天莫斯科想來還會有很多事情要發生,按照我和身邊幾位同志的猜測,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恐怕會很快找上門來,他們會開出各種各樣的條件來拉攏你。在這種情況下,你不妨與他們虛與委蛇一番,話要撿著好聽的說,不要過于意氣用事,但是有一點你一定要把握住,那就是遠東的事,必須牢牢的掌握在手里,你要做出一種姿態,那就是遠東的任何事務,絕不能在未經你同意的情況下由別人插手,尤其是政府的人事任命以及軍隊的將領任免。”

    “您老可說到我心里去了,”郭守云心中嘀咕一句,嘴上卻頗帶著幾分為難的說道,“久加諾夫同志,這恐怕有些難辦吧?我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商人,像這種事關大局的事情,我怎麼好多嘴。”

    瞟了郭守云一眼,久加諾夫皺眉說道:“守云啊,你恐怕還不知道,我跟維克托有二十年的交情了,他這個人或許是喜歡耍弄一些陰謀詭計,但是對我他卻從來都不隱瞞什麼,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你的問題。簡單的說,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維克托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同樣也知道一清二楚,所以你那些小鬼心思,就別在我面前耍弄了。”

    “這老頭說話也忒他***直接了,一點面子都不給留,”被久加諾夫當面戳穿,郭守云感覺頗為尷尬,他揉搓著鼻子,干笑兩聲之後,才說道,“這個,我這不也是擔心嘛,您老想想,對于這個國家來說,我終究是個外人,這小打小鬧的折騰一下,或許沒什麼,可是一旦像您說的一樣,把事情鬧大了,那恐怕不太收場啊。”

    “如果你真的能這麼想的話,那就好了,”久加諾夫緊盯著郭守云,他那雙炯炯的眼睛里,發射出一種似乎能看到人心底最深處的目光,“你是個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就應該是到什麼時候應該出手,而什麼時候應該收手。現在時局紛亂,你無論做什麼,都沒有人去理會,也沒有人有精力去理會。如果你想保證自己將來能夠一直逍遙下去,那就要把眼光放亮一點,同時呢也不要把手伸的太長。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誰,要想得到一件東西,就要付出另一件東西,在這一點上,不僅是對你,對我們也同樣如此。現在,我們已經把能給你的東西給你了,所以下一步,就該到了你付出的時候了,記好了這個規則,不然的話,你將來恐怕會變的一無所有。”

    郭守云心中一稟,俄羅斯曆史上那幾個曾經叱咤風云的寡頭,憑空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6:0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百一十章 老辣


    該出手時就出手,該放手時就放手......手不要伸的太長然,久加諾夫這是在給自己打預防針啊,他這等于是明白的告訴自己,在遠東怎麼鬧都可以,但是對俄羅斯權力斗爭的核心部分,永遠都不要插手,同時呢,這個“鬧”也要注意分寸,要注意時間。

    對于久加諾夫所說的這些,郭守云也知道。在他的所知范圍內,俄羅斯的動亂局面雖然將會持續很久,但是這也就是十幾年的時間,自從葉氏下台,普京掌權之後,俄羅斯政局的混亂局面就一掃而空,一個新的、名至實歸的“沙皇”集權政府成立,各反對派地方勢力在第一時間就束手就擒,七大經濟寡頭坐監的坐監,外逃的外逃,唯一留下的,還是權力媾和下的附屬品。

    縱觀如今的蘇聯國內,無論是霍多爾科夫斯基還是古辛斯基,抑或是斯摩棱斯基,這些未來幾年注定要名聲大噪的“斯基”們,現在都還沒有露頭呢,即便是浮出水面的,也都還不成氣候。總的來說,現在在蘇聯國內,真正能稱的上寡頭二字的,除了他郭守云之外,還沒有別人呢。

    作為寡頭行列中一員,郭守云很有潛質把這個頗有前途的職業干好,同他所熟知的那些倒黴家伙相比,他更能看的清時局,更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干什麼事情不可以干,也更清楚應該去抱誰的大腿。

    久加諾夫今天所說的這一番話很中肯,他幾乎道出了國家生活中權利與財富的本質——一個真正的寡頭,在斂財的手段上可以黑暗一些,甚至可以黑暗到極點,只要在政治立場,或者說是輿論傾向上不出現問題,那上面的人就能容許他繼續逍遙下去,甚至為他的斂財提供更多便利。若與此相反,那就全都完了,即便是他的財富來的再正當。行為再端正,也終究免不了落個身敗名列地下場。這個世界的殘酷或許就在于此。

    “久加諾夫同志,你放心好了,我郭守云雖然貪心,但是卻也知道什麼是該拿的,什麼是不該拿的,”郭守云心有所思,沉吟片刻之後。肅容說道,“更何況維克托他老人家又是我的岳父,所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了,在一點上。我還是知道應該怎麼做出選擇的。”

    “嗯,如果是這樣地話,我就放心了。”久加諾夫從郭守云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異常來,只得全當他說的是真心話。更何況眼下國內情勢複雜。作為他們這些有心成就大事的人來說,郭守云地立場至關重要,所以不管這嘴上說的多麼強硬,久加諾夫還真是擔心眼前這個年輕人懷有異心。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一味的威壓就不是明智之舉,像維克托那樣著意拉攏才是上上之策。當然。最為重要的是。這個小伙子地立場很是鮮明。原本久加諾夫還擔心他趨炎附勢,跟在葉氏的聯邦政府的屁股後面跑了。可是今天他在機場上的一番話,令久加諾夫很是放心,畢竟在這種情況下,敢于說出那番話地人,應該不可能與葉氏是同路人。

    “久加諾夫同志,您現在即便是對我不放心也沒有關系,我相信咱們接下來合作的機會還有很多,我是什麼樣的人,到時候用事實來證明就好了,”郭守云自然知道對方不可能對自己完全信任,因此他接過話茬,笑道,“對啦,我前段時間聽拉麗薩說起過,她告訴我,岳父他老人家似乎有心要另起爐灶,嗯,這件事情我之前考慮過了,我覺得現在在遠東,集團地影響力還是有一些地。這次來莫斯科呢,我想同他老人家見一面,詢問一下他地意思,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

    “云,你和根納季叔叔現在這聊著,我去看看爺爺,”聽郭守云同久加諾夫一直在這里談著自己不懂地事情,妮娜感覺有些無聊,更何況她也感覺到,兩人所說的這些事情應該屬于機密,所以她回避一下似乎更好。

    “不用去了,”久加諾夫頗為贊賞的看了妮娜一眼,隨口說道,“老將軍現在不想見任何人,他的脾氣你應該知道,所以還是別去打擾他了。而且呢,一會兒我還有話要對你說,你就先在這里等一下吧。”

    妮娜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留了下來。

    “守云啊,”留住了妮娜,久加諾夫看著郭守云繼續說道,“你現在想為我們做些什麼,這樣的心思是好的,不過我要說的是,現在時機還未到,你若是操之過急的話,只能惹來一身麻煩,卻不會有任何收獲。”

    “從目前的情況看,緊急狀態委員會的失敗,意味著傳統派在形式上已經徹底的消散了,”久加諾夫抬頭望著夜空,語氣飄忽的說道,“一個權力派系的潰亡,意味著更多的、更激烈權力爭奪之

    上演,毫不客氣地說,克里姆林宮之主的最後爭奪戰時間里,即將走向白熱化了。戈爾巴喬夫是愚蠢的,他想在這場政變中扮演一個旁觀者,任由傳統派和激進派對決,希望能夠坐山觀虎斗,以便撿一個現成的便宜。如果我們所料不錯的話,戈爾巴喬夫原本篤定的,肯定是傳統派將會在這場對決中采用過激手段,一舉除掉激進派的派別首腦,而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他便能站出來,以撥亂反正的姿態,給作為勝利者傳統派沉重一擊。不過事實的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現在激進派出人意料的獲得了成功,緊急狀態委員會所發起的行動,被視作非法的政變,甚至還有可能被定義為叛亂。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接下來的幾天會發生些什麼,也就不難預料了。大批此前同緊急狀態委員會關系密切,乃至于對他們的行動抱有同情的政府官員、軍隊將領,將會被從領導崗位上清除出去,像國防部、參謀本部、國家安全委員會、內務部、聯盟外交部,這些關鍵部門的領導權都將發生很大的變化。戈爾巴喬夫,哼哼,他作為蘇維埃中央的第一書記,卻不能始終站在自己政黨的一邊,在這個時候,他的身邊哪里還會有什麼所謂的親信?那麼在權力出現真空,幾個關鍵要害部門急需換人的情況下,他還能有什麼作為?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戈爾巴喬夫即便能夠在這些要害部門上安插上一些人,恐怕也做不長久,這些部門最終注定要落到激進派的手里,而到那時,克里姆林宮也就等于是完全被架空了,戈爾巴喬夫將徹底失去他所有的權威,成為一尊真真正正的傀儡。”

    “高,實在是高,”郭守云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政治家始終就是政治家,看看人家這種眼光,看看人家分析問題的這種准確性,如果他也有這本事,那......那估計早就被槍斃了。

    “戈爾巴喬夫要想不做傀儡,那就要放開手的最後搏一場,他現在並非沒有那個實力,只要能夠不理會國際上的聒噪,不擔心打破他那個所謂‘民主改革家’的臭名聲,那聯合起即將敗亡的傳統派力量,未必就沒有勝算,可是他......嘿嘿,他絕沒有那份膽魄。”久加諾夫搖頭繼續說道,“所以呢,今後這一段時間,將是激進派統合中央領導權的時期,在這一段時間里,莫斯科至少在表面上,會呈現出一種甯和的氣氛,你作為一個遠東的代表,在這里不會有什麼作為的。所以說,你現在最要緊的,並不是考慮我們有什麼想法,你應該抓緊時間把遠東調和好,你認為可用的人,就應該把他推到前台上去,不可用的人,就盡早把他打發掉。遠東不僅是你的基地,也是我們的一個重要利益存在點,那里的情況,絕不允許出現半點失誤。”

    “看來這些老家伙現在也忙不過來了,遠東的事情,他們暫時也顧不上插手了。”郭守云心領神會,他從久加諾夫的這一番話里,就基本摸清了這些老家伙的現狀。不用說了,今後的莫斯科肯定還將會暗潮湧動,維克托一伙人還要把主要精力放在這里,遠東他們顧慮不上的。

    “在遠東那邊呢,現在能把誰推上去,維克托那里有一個名單,”久加諾夫說道,“不過那里畢竟偏遠,我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所以能夠提供的人選也只有寥寥幾個,剩余的還需要你自己來拿主意。可是有一個人一定不能用,你需要想辦法讓他從現在的位置上退下去,最好是讓他徹底消失。”

    “誰?

    “就是捷爾申科,”久加諾夫淡然說道,“你應該知道這個人的。”

    “捷爾申科?雅庫特共和國的捷爾申科?”郭守云自然知道這個名字,在他的印象中,捷爾申科倒是一個很老城持重的官員,現任雅庫特共和國蘇維埃中央書記,同時也是該共和國的總統。老實說,在郭守云的看來,這個捷爾申科還是很聽話的,至少沒有什麼不好的表現。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外表的恭順,並不意味著這個人就對你沒有壞心思,”久加諾夫一眼就看穿了郭守云的心思,他說道,“維克托調查過了,這個捷爾申科同魯茨科伊關系密切,即便是在過去的幾天時間里,兩人之間也曾經三次通過電話。雖然說他們之間交談了些什麼我們很難掌握到,但是,哼哼,這個潛在的威脅,我們卻不能忽視。”

    點點頭,郭守云將這件事情記在了心里。這種事情好辦,回頭交給莎娜麗娃就可以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6:1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一一章 挽救計劃


    必要的事情對郭守云交代清楚了,久加諾夫才將目光身上。對于妮娜,他倒是很有一番感情的,這個小丫頭可以說是從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點點長大**的,在久加諾夫看來,妮娜什麼都好,可謂是一個出色的軍門子弟,但有一點,那就是這個小丫頭性子太耿直了,毫不客氣地說,她幾乎是繼承了謝苗老將軍性格上所有的特點。

    性子耿直不是一件什麼壞事,但是這份耿直也要分時候、分對誰的,就拿眼下來說,面對這樣一種社會環境,耿直的人怎麼可能生存的下去?要想在這個世道里存活下去,那非得是類似于郭守云這樣的人不可。從這一點上說,久加諾夫倒是很贊成她與郭守云之間的婚事,他看得出來,這兩個年輕人之間其實還是有感情的,只不過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情,令他們不可避免的總是會鬧上一些別扭。

    “妮娜,”心中暗自歎息一聲,久加諾夫伸手撫摸著妮娜的額頭,語氣柔和的說道,“這次守云回遠東的時候,你就跟著回去吧,不管是回到軍區工作也好,給守云幫幫忙也罷,總而言之,莫斯科是不要呆下去了,就像我剛才所說的,今後的莫斯科已經不再屬于你們的了。這里將會充斥著陰謀詭計,你作為一個特殊的存在,難免會有人將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到那時候,無論老將軍也好,維克托也罷,甚至是守云,恐怕都會處境被動的。”

    “這也是爺爺的意思嗎?根納季叔叔。”妮娜看上去很是憂郁,她瑟縮在郭守云的身邊,輕聲說道。

    “是的,這不僅是老將軍的意思,也是你父親維克托的意思,”久加諾夫點點頭,說道。

    “我父親?”妮娜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茫然。很顯然,對她來說,維克托這個做父親的,在她的心目中實在是太遙遠了,以至于模糊到不可捉摸。

    “哎,妮娜,不要責怪你地父親,”久加諾夫能夠體會到妮娜的心境。他歎口氣說道,“其實一直以來,他都很關心你,在這一點上。只是你沒有仔細去體會罷了,再者說,像我們這些人,有的時候是需要舍棄很多東西的。你應該多理解他。還記得十年前他逼著你學習中文時的情形嗎?那時候你體會不到他的用意,估計現在也體會不到,他那時候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才提前給你安排出路啊。”

    說到這里。久加諾夫自嘲般的搖了搖頭,而後看了若有所思地郭守云一眼,才繼續說道:“你父親是一個天才。他的眼光之獨到令人不得不由衷欽佩。他在十年前就已經欲言。中國人的改革將會把他們社會主義事業推向成功,而我們的未來則是一個未知數。所以他從那時起。就已經有心安排一批年輕人去中國,設身處地地感受一下那里的變化,學習一些他們的經驗。但是這一切隨著二十七大的召開落了空,包括你父親在內,一大批當初參與安德羅波夫、爾年科兩位同志改革地領導干部,被排擠出了中央委員會,戈爾巴喬夫同志認為他們的改革步驟太保守了,應該只算是‘改良’,而不是卓有成效的改革。經過這一場打擊,你父親才變成了今天這幅樣子,他之所以不擇手段的篡取權力,就是因為他意識到,要想讓更多人聽到他地聲音,他就必須站的比別人更高,說話的聲音比別人更大才行。因此,這一切說到底,都只是現實同我們這些人開地一個玩笑,它將一些先瞎了眼睛,隨後又被蒙蔽了心智地機會主義分子掌握了大權,卻將一大批真正有遠見、有熱血地立場堅定的人打入深淵。”

    “可是父親現在做地這些事情都對嗎?”妮娜沉默片刻,辯駁道,“他那雙手上沾滿了血腥,渾身上下都寫滿了肮髒。就像爺爺說的,這些年來,他所做的惡事數都數不清了。”

    瞟了一眼身邊的郭守云,妮娜繼續說道:“就像守云,他就不是好人,這一點誰都知道,如果沒有哥哥的幫襯,他不可能起家這麼快,而若是沒有父親的縱容,他更不可能變成今天這幅樣子。這一切都是父親造成的,在我看來,像他這樣的人,才應該對今天的局面負全責。”

    “咋地?咋地?這小妮子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郭守云瞪了妮娜一眼,心里極度不滿。什麼叫沒有雅科夫的幫襯就不可能起家那麼快?什麼叫沒有維克托的縱容就走不到今天這一步?自己有那麼笨嗎?如果沒有他們,自己就不可能成功?還真不太可能成功,至少成功不了這麼快。

    完了,郭守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現實。在過去幾個月中,如果沒有維克托,他到現在還真就不可能如此成功。

    “對與不對,要看你從哪個角度去考慮了。”聽了妮娜的辯駁,久加諾夫笑了笑,語氣平靜的說道,“如果從一個人的感情、善惡觀去考慮,維克托的做法確實屬于作惡多端,但是如果從整個大局來看,我倒是非常贊同他的做法,因為我們不是要對某一個負責,而是要對這個國家以及生活在這個國家里的千千萬萬人去負責。”

    “打一個很恰當的比方,”久加諾夫說道,“我們這個國家就像是一個處在沙漠中心的小城堡,所有人生活在這個被壁壘隔絕的城堡里,賴以生存的,就只有城堡中央一口小井里的井水。是人就會有不同,城堡里有的人身強體壯,有的人羸弱不堪,在這種情況下,井水的分配自然就存在了不公,身強體壯的人總能優先喝到水,並且喝的多一些,而身體弱的人,卻喝的很少,甚至僅僅能夠維持生命。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著,平靜而消沉,很多人對城堡里井水分配不公的狀況大為不滿,他們希望改變這種局面,希望獲得一種新的生活。于是在這種情況下,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跳了出來,他們指著每天出現在城堡周圍的海市蜃樓,信誓旦旦的說,‘打碎圍牆,只要打碎了圍牆,大家就能過上城堡外的那種幸福生活。’他們不停的宣傳這種論調,夜以繼日,反複不停。終于,大家被鼓動起來,紛紛叫嚷著要打碎城堡四周的圍牆,要去尋找海市蜃樓中那種近乎完美的生活。面對這種局面,城堡中原有的幾位身體強壯、並且頭腦清醒的人失去了他們的優勢,他們知道自己不可能擋得住所有人要求打碎圍牆的企圖,同時呢,他們也知道,在圍牆的外面,根本沒有什麼幸福的生活,那里只有狼,滿山遍野的狼,一旦這道圍牆打碎了,這些狼就會沖進來,把城堡里所有的人全都吃掉,啃得連骨頭都不剩。被逼無奈之下,這幾位強者保持了沉默,但是在暗中,他們聯合起來,剝奪了一些弱者喝水的權力,而後把這些水分給一部分願意支持他們的人,以便在圍牆出現缺口之後,這些人可以協助他們把狼群擋在外面,挽救整個城堡,挽救城堡里更多的無辜。”

    “妮娜,你說說看,這幾位強者的做法,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像說故事一般,將這個比方說出來,久加諾夫頗有深意的看著妮娜,微笑著問道。

    “我不知道......”妮娜思考了很久,她即可憐那些極有可能因為喝不到水而慘死的弱者,又希望城堡里多出現一些強者,以便能夠抵擋住狼群的進攻。可水就只有那麼一些,有人多喝就要有人喝不到,這是一個很難做出的選擇。一切從大局出發?這種話在現實的面前瞧早別說,誰的命都是命。如果按照蘇聯模式來處理這個問題,那毫無疑問,這些弱者死定了,這是殘酷的,但是到最後,大多數人能夠因為強者的出現而活下來,如果按照那些激進派所說的“民主、自由”觀點來處理呢?那結果同樣明顯,城破人亡將是唯一結局。這一大堆的是是非非擺在面前,妮娜覺得自己有些頭疼——難道說,難道說一直以來在她眼中都是無惡不作、無財不貪的郭守云,竟然有一天會成為國家的英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不知道沒關系,以後你還有的時間考慮清楚,”久加諾夫仍舊是那副笑容滿面的樣子,他瞅了瞅一臉無聊表情的郭守云,說道,“不過我和你的父親已經考慮清楚了,我們需要一些強者,以便在即將到來的災難中,抵擋住蜂擁而來的狼群。呵呵,這些強者我們已經選出來了,並且已經在給他們喂水,可惜難辦的一件事是,這些未來的強者很不好控制,他們中的一些人不僅想要多喝水,還想要把那口井據為己有,他們甚至還可能要同城外的頭狼密謀,以便在城破之時發些國難財,至于說城民是死是活,他們漠不關心。妮娜,如果你真的同情城內的那些人,你就應該做出選擇,因為你同其中的一位強者關系密切,只要能夠說動他拋卻那些非分之想,你就等于是為這個城堡付出了你所能付出的一切了。”

    “真是他媽的老狐狸,感情這陰謀詭計在這等著我呢。”郭守云心中大為不忿。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6:1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一二章 再現波折


    甯做太平犬,莫為亂世人。”這只是無能懦弱者的守云,如同他這樣的家伙,最期盼出現的恐怕就是亂世,因為只有在亂世中,他才能如魚得水,才能有那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自在感。

    郭守云之前在遠東所做的一切,妮娜都認為是錯的,她認為在自己祖國走向破滅的這一刻,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顯然成為了這種破滅的催化劑,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正是因為有無數他這樣的存在,自己的國家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但是今天久加諾夫的這一番話,令妮娜對自己之前的那種想法產生了懷疑,她也開始重新考慮自己以前的那些觀點是不是有了偏差。

    自己的國家走到今天這一步,真的只是這幾個月出現的問題嗎?久加諾夫說了,不是!從十年前起,她的父親就已經看到了這一天的出現,那也就是說,從那時起,今天這一切的因果就已經種下了,因此,從這一點上講,郭守云出現與否,或者說他是善是惡,都同這個國家的分崩離析沒有什麼直接關系。再換一個角度來考慮,國家目前正在遭受一場磨難,這場磨難絕不是哪個人抑或是哪個組織可以阻擋的,而要想在這場磨難過後,盡可能地減少損失,這個國家就需要很多像郭守云這樣的人。這就是久加諾夫與父親所堅持的邏輯。

    這個邏輯究竟是對是錯,妮娜現在已經不去考慮了,她也不想再考慮了。她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已經對這個國家完全失望了,她曾經的信念,隨著爺爺被人扣上“叛亂支持者”的帽子的那一刻,就徹底的煙消云散了。在她看來,這個國家現在充滿了齷齪,到處都充斥著陰謀詭計,幾乎每個人都在睜著眼睛說話。扮演的則是一個個面目可憎的丑角。

    妮娜現在不打算再理會什麼新聞,也不想再聽被人說些什麼,她要考慮自己,她要找一個可以依賴的男人,找一個能夠避開這一切齷齪的地方,平平靜靜地去過自己的小日子。恰好的是,現在她有一個自己所傾心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對她也很有感情。他有錢有勢,是眾多齷齪者的眼中釘,但是即便如此,面對著莫斯科的重重危險。他還是離開自己的保護地,頂著無處不在的殺身之險,來到自己地面前,目的就僅僅是為了帶個自己一種全新的生活。說實話。在這種情況下,妮娜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嗎?沒有了,她畢竟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因為失去畢生信仰。因而正處在彷徨無依中地女人,毫不客氣地說,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男人只要給她一定的關懷慰寄。都很有可能趁虛而入。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郭守云呢。

    既然自己認為男人是對的,而且作為老好人的久加諾夫叔叔也說這個男人是對。那他就是對地,在這一點上,沒有什麼可懷疑的,至于說自己以前的那些想法......那都是錯的,因為那些觀念都是在布爾什維克黨地教育之下形成的。現在布爾什維克黨都成了國家的罪人,他們所說地、所灌輸地那些東西,怎麼可能是正確地?如今街頭上那些發表演講的,以及所有民眾支持,都是崇尚“自我”,崇尚“個人利益”地私有體制下的民主,那麼自己的男人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不正是迎合了他們的論調?

    失去了以往世界觀、人生觀的妮娜,如今變成了真正的鴕鳥,一個過去立場堅定、是非觀念清晰的年輕人,在失去了信仰之後,徹底的淪落了,而像妮娜這樣的人,在如今的蘇聯還大有人在。

    送走了久加諾夫之後,妮娜和郭守云曾經試圖到樓上去同謝苗老爺子見個面,至少是簡單的道個別。但是正如久加諾夫所說的那樣,老將軍現在誰也不想見,他的小辦公室房門緊鎖,任兩人如何叫門都不加理會,倒是他的私人醫生隔著房門同兩人說了幾句話,說是什麼老將軍需要休息,讓他們別再前來打擾。

    面對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妮娜最後忍不住失聲痛哭,她知道爺爺在過去兩天里所受到的打擊,肯定要比她大的多,她真舍不得在這個時候離開莫斯科,尤其是現在還有很多人把眼睛盯在這棟別墅里,他們要趁機落井下石,要徹底打消爺爺在軍中的威望,他們甚至恨不得要將爺爺直接送上法庭,送進監獄。

    看著坐倒在門前,雙臂抱膝,哭的痛不欲生的妮娜,郭守云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妮娜的痛哭雖然並不意味著什麼同老將軍的生離死別,但是卻意味著一個將門家族的沒落,同時,也意味著一個

    國的隕落,意味著......一個時代的結束。

    “妮娜,咱們走吧,”兩人在門前枯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在妮娜哭聲漸息之後,郭守云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柔聲說道,“剛才醫生也說了,爺爺他現在需要休息,他既然在這種情況下不想見咱們,那肯定就有他自己的考慮。你在這里這麼哭下去也不是辦法,只能讓他老人家心里更不是滋味。”

    “可是我不放心,”妮娜哽咽著說道,她的表情看上去很無助,像這種表情,郭守云還是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到。環境能夠改變一個,這句話說的真是一點都沒錯,老實說,同現在相比,郭守云更喜歡當初那個妮娜,那時候的她是多麼有朝氣,如今的她又是多麼憔悴。

    “有什麼不放心的,”郭守云擠出一絲笑容來說道,“爺爺他戎馬一生,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眼下這一點點的打擊,他肯定能夠挺過去的。再者說了,久加諾夫同志不是說他已經明白一切了嗎?既然如此,那爺爺的心情應該也會逐漸放開的,他只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調整罷了。”

    “我不是不放心這些,”妮娜搖頭,俊美的小臉如梨花帶雨,分外憐人,“我是擔心咱們就這麼走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不會放過這個能夠進一步打擊爺爺的機會。你也知道的,這兩天那些人就一直盯著這里,他們迫不及待的要把一些根本不存在的罪名扣在爺爺頭上,恨不得能置他于死地。爺爺為這個國家付出了一生,他什麼都不在乎,唯一在乎的就是一個名聲,現在那些人整天拿一些叛國、叛亂之類的罪名朝他身上扣,他年紀又這麼大了,誰能保證......誰能保證......。”

    “哎,”郭守云沉沉的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妮娜是希望自己能夠做點什麼,畢竟他是老爺子的孫女婿,而且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男人。可老實說,他在這個時候還真不合適做些什麼,別說是他,即便是維克托不也同樣保持了沉默?現在所有同政變扯上關系的人大家都避之不及,能不站出來落井下石就不錯了,誰還願意來趟這汪渾水啊。不錯,作為一個遠東的實力派人物,他郭守云今天的確在機場發布了一些傾向與緊急狀態委員會的言論,可這言論畢竟只是言論,誰也不能因為他說的幾句話就拿什麼帽子來砸他,言論自由嘛,這可是現在最為崇尚的論調了。可是這言論一旦變成了現實,也就是他如果真的站出身來為政變者們做了一些實事,那後果就不一樣了,那些有心要搞掉他的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有利的機會。

    眼巴巴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妮娜的心神有些恍惚。正如郭守云所猜測,她是真的希望自己的未婚夫能夠在這個時候做些什麼,雖然一直以來她都對政治上的事情不關心,也沒有那份政治敏感性,但她至少知道一點,那就是自己這位未婚夫對目前的國內大局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如果他能夠在這個時候做點什麼,那即便是沒有什麼效果,總也能算是一份心意了。

    心里猶豫了很久,郭守云始終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做出任何不必要的舉動,不過面對妮娜那種無助的目光,他還真不忍心在這個時候說出任何拒絕的話來。有心想要說兩句好聽的話,先把妮娜打發過去,可是郭守云又覺得不太合適,眼前這個女人是他付出了真正感情的,欺騙他郭守云有一種難得的負疚感。

    “郭先生,郭先生!”就在郭守云不知道如何給妮娜做出答複的時候,一個焦急的呼喊聲,從走廊的右側盡頭傳過來。

    扭頭一看,這個急匆匆趕來的還是個老熟人,索瑪連科少校,他曾經在郭守云去往古比雪夫的時候,充當過他的警衛。

    只見這位精悍的少校,此時顯得有些匆忙,他在兩名別墅保衛的陪同下,剛一轉過走廊,便一邊招呼著,一邊三步並作兩步的趕上前來。

    “哦,索瑪連科同志?”郭守云下意識的感覺到不妙,他拉著妮娜的小手,轉過身來問道,“很長時間沒見了,你怎麼有空過來?”

    “郭先生,沒有時間多說了,你必須馬上跟我走,”不等走到近前,索瑪連科便迫不及待的說道,“遠東那邊出了問題,現在莫斯科還有人要把你軟禁起來,哎,這些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一會兒維克托同志會親自對你說的。”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6:1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一三章 風雨莫斯科


    遠東出了問題?什麼問題?!”索瑪連科少校的這麼郭守云心頭狂跳,現在對他來說,最擔心的就是遠東會出現什麼問題。在這次來莫斯科之前,他已經做了很周密的安排了,難道說在這種情況下還會出現問題?抑或是他算漏了某些關鍵性的地方?

    不可能,郭守云對自己的安排還是很有自信的,他相信現在遠東即便出現什麼問題,也不會太嚴重。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他不在遠東,而守成也還沒有趕回去,因此,遠東等于是缺少了能夠在大事上拍板的當家人,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內訌的局面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聽剛才索瑪連科那句話的意思,莫斯科現在已經有人在打遠東的主意了,如果他們真的決定不計後果將自己軟禁起來,那即便是守成趕回去了,恐怕也鎮不住局面。

    他郭守云能夠想到的,那些隱藏在暗處企圖對他下手的人,同樣也能夠想得到,郭守云不是庸才,他的自信遠沒有發展到狂妄的地步,更加不會把自己的對手想象成白癡。他知道,趁著他現在不在遠東的機會,他的對手們肯定在打著什麼不可捉摸的主意,而他們之所以有心要把自己留在這里,其目的就是為了給他們的行動贏得更多時間。

    “我岳父在哪里?”郭守云很快冷靜下來,他抓著妮娜的小手,平靜的問道。

    “就在外面的車上,”索瑪連科還不猶豫的回答道,“久加諾夫同志也在,我們路上碰到了他的車隊,把他迎了回來。”

    “嗯,我知道了。”郭守云點點頭,轉臉對妮娜說道,“妮娜,跟我走吧,我們必須離開這里了。”

    “可是爺爺......”妮娜還有一絲猶豫。雖然她知道目前情況緊急,但是把爺爺一個人留在莫斯科,她實在是不放心。

    “你放心好了,我答應你,只要我還在遠東,只要我還有一點話語權,我就不會讓任何人來找爺爺麻煩的,”郭守云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抓緊了妮娜的手腕,說道,“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妮娜看了看自己眼前這個男人,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郭守云的要求。

    “快走吧先生,沒有時間再耽擱了!”看到這一對年輕男女還在這里墨跡,索瑪連科忍不住上前一步。滿臉焦急的催促道。

    “走!”郭守云不再多說什麼,他一手拉著妮娜,一手扯著滿臉懵懂的維克多,邁步朝走廊地盡頭走去。

    一行人急匆匆的出了小樓。走到了樓前的庭院里。只見這個時候,庭院樓前已經站了很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身穿制服的安全委員會的秘密警察。還有一部分。則是隸屬于“阿爾法”特種作戰部隊的士兵。此前離開不到一個小時的久加諾夫。正站在一輛大燈齊開的軍用吉普車前,同叼著一支煙卷地維克托小聲的商議著什麼。看到郭守云一行人從樓里出來。兩個人側過身,齊刷刷的朝這邊看過來。

    “父親,”走到維克托的面前,妮娜首先說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這句話也是郭守云想問地,因此他也是一臉的關注,雙眼緊緊的盯在維克托身上。

    “有什麼話上車再說,”久加諾夫表情嚴肅,他不等維克托作出回答,便不耐煩的一把拉開車門,說道,“維克托,你送他們三個去吧,我帶著人去機場,給你們做一下掩護。”

    “嗯,”維克托攬著妮娜,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口,隨口說道,“我知道了,你自己也注意安全,不管是誰在機場,你都要注意自己的態度,現在還不是跟他們起正面沖突的時候。”

    “這些話不用你來告訴我,我知道怎麼應付。”久加諾夫說道。

    不再多說什麼,維克托帶著妮娜三人,鑽進了吉普車。片刻後,吉普車開動起來,快速向通往庭院外的甬路上駛去。在臨出正門地時候,四輛載滿了士兵的卡車緊緊跟了上來,他們是擔負著護衛任務的內衛部隊,直屬與維克托手中安全委員會第二總局。

    車隊出了別墅,沒有向東行駛,而是轉向了去往正西方向地小路,這顯然不是打算前往莫斯科,至于究竟要去哪里,現在郭守云還無從得知。

    “戈爾巴喬夫已經在三個小時前從克里米亞秘密回到了莫斯科,”當車隊駛離別墅大概兩公里之後,維克托才側過身,對坐在後座中間地郭守云說道,“而我們地人疏忽了,竟然沒有得到這個至關重要的消息,不然地話,也不會有現在

    麻煩了。”

    被緊急狀態委員會軟禁的戈爾巴喬夫三個小時前就已經回到了莫斯科,那這就說明當在郭守云還沒有走下飛機的時候,緊急狀態委員會的政變已經徹底失敗了。只不過克里姆林宮封鎖了這些消息,因此外界還無從得知,現在維克托將這個消息說出來,郭守云禁不住嚇了一跳。

    對于他這樣一個侵吞蘇聯國家資財、貪汙布爾什維克黨黨產的蛀蟲來說,也許緊急狀態委員會並不可怕,葉氏領導的俄聯邦政府也不必過分顧慮,但是面對戈爾巴喬夫這樣一個克里姆林宮的當家人,蘇聯名義上的最高領導人,布爾什維克黨的總書記,他還是有著頗多顧慮的。當然,最為重要的是,直到現在為止,戈爾巴喬夫的態度都沒有明確表示出來,誰也不知道他有著什麼樣的打算。跟這樣一個家伙同時呆在莫斯科,郭守云心里怎麼能夠覺得安穩。

    “他是不是有了什麼動作?”穩住心神,郭守云問道。

    “嗯,”維克托點點頭,不無憂慮的說道,“半個小時前,克里姆林宮下達了委任令,莫伊謝耶夫被任命為國防部長,舍巴爾申被任命為安全委員會主席,別斯梅爾特內赫被任命為聯盟外交部部長。”

    “什麼?!”郭守云大吃一驚。他對蘇聯當年巨變前後政府高層的變動情況並不是非常了解,但是這段時間在蘇聯的生活,卻令他知道了很多內幕,尤其是關于人事方面的情況。像戈爾巴喬夫剛剛任命的這些人,舍巴爾申不用說了,他本身就是克留奇科夫的親信,而莫伊謝耶夫和別斯梅爾特內赫,則都是緊急狀態委員會的堅定支持者。這三個人被安插到三個關鍵性部門的領導崗位上,能夠說明什麼?難道說戈爾巴喬夫已經在暗中同政變者達成了什麼妥協?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事情就會變得相當棘手了。

    “不要慌!”維克托看上去倒是還很冷靜,他說道,“現在局勢未明,這三項任命背後究竟掩藏著什麼樣的陰謀,咱們還無從得知,不過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白宮方面絕對不會對這三項任命坐視不管的,所以,這些事情也輪不到我們去操心。”

    “我不是操心克里姆林宮與白宮之間的糾纏,我擔心的是遠東,”郭守云毫不掩飾的說道,“莫伊謝耶夫如果出任國防部長的話,那遠東軍區內部的問題肯定也會變得相當複雜,那些當初追隨特列季亞克的人,現在難保不會有什麼想法,甚至是廖緬科,我擔心他頂不住壓力。”

    “這也是我們現在所擔心的,”維克托額頭的皺紋攢的很深,他籲口氣說道,“我甚至懷疑現在莫斯科的三方勢力之間,都悄悄達成了某種程度上的妥協。克里姆林宮要借助這三項任命重樹權威;白宮希望借助這三項任命,打擊地方權力分化的趨勢,從而將地方大權收歸莫斯科;而傳統派則希望借此機會穩住陣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的麻煩才真的來了。這項任命是半個小時前發布的,影響很大,我通過很多渠道得到一些消息,咱們的一些人已經開始出現了立場上的動搖,如果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那結果將會無法收拾。”

    “有沒有什麼應變的計劃?”郭守云追問道。

    微微搖頭,維克托在前座上挪了挪屁股,說道:“這種變故實在是太突然了,而且絕對的出人意料,所以現在咱們除了靜觀其變之外,還沒有什麼很好的應對措施。現在最要緊的一點,你必須馬上返回遠東,將遠東軍區的情緒先穩定下來,如果那里失去控制,那咱們在遠東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現在無論是白宮方面還是克里姆林宮方面,顯然都意識到了這一點,”沉了沉,維克托繼續說道,“剛剛從他們那邊傳來的消息,克里姆林宮的內衛部隊已經控制了四個機場,而處在白宮控制下的莫斯科衛戍軍區也下達了命令,所有軍用機場已經全數關閉了。所以僅從這一點上看,白宮和克里姆林宮那里已經有了一種默契,那就是絕不能讓你返回遠東。”

    郭守云沉默不語。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整個莫斯科已經為他布下了天羅地網,各個機場被有心留難他的人控制住了,至于說火車......那是無稽之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打算乘火車返回遠東,那只要能夠離開莫斯科地區,就已經是天大的奇跡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6:2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一四章 逃離莫斯科


    怎麼,擔心回不了遠東了?”也是感覺到車廂里的氣重,維克托在沉默了幾分鍾之後,突然笑了笑說道,“現在的莫斯科對你來說,注定是充滿了危機和凶險的,在這一點上,你早就應該知道了,既然知道擔心害怕,你之前就根本不該來。呵呵,現在是不是對當初魯莽的做法感覺後悔了?”

    “後悔?那倒不至于,”郭守云回過神來,放下心頭的忐忑。他握住妮娜的微涼的小手,在那肌膚膩滑的手背上輕輕撫摸著,說道,“對這次的莫斯科之行,我永遠都不會覺得後悔。這次我即便是回不了遠東了,我仍然不會覺得有什麼遺憾,因為我在這里得到的,遠比我將會失去要多得多。”

    “云,”郭守云這一番話,令妮娜大為感動,她低聲呢喃一句,欠身伏進了男人的懷里。對她來說,男人剛才這一番話無論是不是出自真心都不重要,重要的他說了,而自己也聽到了,這一切也就足夠了。

    “我就不相信你這老狐狸能舍得讓我陷身在這里,”手撫著妮娜的酥背,鼻子里嗅著妮娜秀發中傳來的芳香,郭守云對自己這番不失時機的表白頗覺得意。都說女人是很感性的動物,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自己稍稍耍弄些手段,還不就讓妮娜感動的一塌糊塗了。

    郭守云能動點小心思誆騙妮娜的感情,卻不可能瞞得過老奸巨猾的維克托。老狐狸對他這一番虛情假意的表白嗤之以鼻,不過說實話,能夠看到一對年輕人如此柔情蜜意的依偎在一起,維克托也懶得做什麼煞風景的事,他狠狠的瞪了郭守云一眼,而後淡然一笑說道:“放心吧,現在的情況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不堪,雖然說現在白宮與克里姆林宮都想把你留在莫斯科,但是他們還遠做不到一手遮天的地步。要想把你送走。對我們來說倒也並非多麼困難的事情。”

    “對您老地能量,我自然是沒什麼信不過的,”郭守云訕笑道,“所以對于能不能離開莫斯科,我從來就沒有擔心過,我現在唯一操心的,就是什麼時候能夠趕回去。我想咱們的對手應該是分兩頭行動的,他們一方面要把握留在莫斯科。另一方面則肯定會抓緊在遠東行動,從而趁我不在的時候,將遠東的局面扭轉到對他們有利的軌道上去。所以說呢,我現在不僅要回去。而且還必須盡快回去,否則局面極有可能會脫離我們地控制。”

    “這還用你說嗎?”維克托笑道,“知道我們現在這是去哪兒嗎?”

    郭守云低頭朝車窗外看了看,窗外車燈昏暗。道路兩邊影影綽綽的都是樹叢,而自從離開別墅之後,車子似乎轉過幾個彎了,郭守云早已失去了方向感。至于說現在這是去什麼地方,他更是無從得知了。

    “這是去特維爾的路,咱們剛剛過了十月鎮。如果一直這麼走向去。再有兩個小時就到特維爾了。”郭守云對莫斯科周圍的地區不熟悉。但是妮娜卻熟悉地很,看到自己的男人一腦門子疑惑。妮娜輕聲說道。

    “特維爾,難道您老打算讓我在那里轉往遠東嗎?”郭守云依稀知道特維爾在莫斯科西北方向上,是直屬與莫斯科衛戍軍區管轄范圍內的一個地區。

    “如果你不怕死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讓你在特維爾轉程去遠東,”維克托毫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挖苦郭守云地機會,他笑道。

    郭守云有伸手在老家伙頭上敲一記的沖動,這老狐狸,到這個時候了還有閑心說笑,看來他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現在莫斯科衛戍軍區已經牢牢的掌握在白宮的手里,凡是由他們管區內去往遠東方向地飛機,全都談不上安全,”維克托繼續說道,“咱們現在一切都要小心謹慎,所以對你的行程安排,也必須做到慎之又慎。”

    郭守云點點頭,他何嘗不知道在莫斯科觸手可及的地方他都得不到安全保障,因此,維克托他們地謹慎是非常必要地。

    “之前我同索布恰克同志商議過了,”維克托說道,“他今天晚上將會從莫斯科返程,回列甯格勒去。但是莫斯科查地很嚴,你不可能在那里登上他的飛機,所以按照我們地商定,今晚在四號革命農場彙合,你和妮娜,哦,還有你的這個小家伙,將會在那里同他一起前往列甯格勒。這樣的話,如果一切順利,你們就能在午夜之前,登上返回遠東的飛機了。”

    “那......莫斯科那邊......”郭守云猶豫道。

    “莫斯科那邊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似乎能夠猜到他打算說什麼,維克托搶著說道,“我們會想辦法制造一個你仍舊身在莫斯科的假象,至少拖過今晚,那到時候即便有人察覺到也晚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遠東,我們對那里的情況不可能時時兼顧,所以那里的一切都要你自己去應付了,”維克托摸索著從身上拿出一包香煙,“你要記住一點,既然

    這一條路上,你就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所以,你何一項決定,都極有可能是攸關生死的。遠東有誰能進,有誰該退,你心里都要有一個賬本,對于那些能掌握在手里的人,你就要不擇手段的把他們攥在手心里,至于那些不好掌握的,你就該想辦法讓他們消失。這麼多年了,他們這些家伙誰的身上都不可能清清白白的,找出一兩個不安分的收拾掉,一方面可以除掉異己,一方面還能殺雞儆猴。在權力場上,有時候僅靠拉攏是不夠的,有的人不吃這一套。”

    說著這麼一番話,維克托將手中的香煙遞到了郭守云的面前。

    郭守云下意識的將香煙接過來,一接手他才察覺到,這煙盒輕的過分,隨手搖一搖,里面也沒有半點動靜。將煙盒掀開,里面沒有一支煙,倒是有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靜靜的躺在里面。

    “這份名單你回頭抓緊時間安排一下,”維克托的聲音顯得有些空洞。估摸著他在說話的時候,心思又轉到了別地地方,“尤其是雅庫特那邊的情況,必須第一時間解決掉。不要心慈手軟,捷爾申科這個人必須......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他這個人不應該再有開口說話的機會,就像今晚剛剛畏罪自殺的克魯齊納同志一樣。因為只有他徹底閉上了嘴,其他一些人才能安下心來。才能有所作為。”

    “克魯齊納同志今晚自殺了?!”郭守云愕然道。這對于他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就像維克托所說的,如果克魯齊納不死,那他這個奸商今後恐怕也沒有安心之日了。

    “近五十億盧布的巨額資產去向不明。布爾什維克黨大筆地固定資產也消失無蹤,這麼大的罪過,他怎麼承擔的起。自殺,哼哼。這也許是他所能做出的唯一選擇了,至少他地死,能讓科斯吉娜和他的那個寶貝兒子舒舒服服的活下去,而不用背上沉重的罪名。”維克托漠然道。

    “那我需不需要做點什麼?畢竟我同克魯齊納同志也有過數面之交了。”郭守云試探著問道。

    用怪異地眼神瞟了郭守云一眼。維克托沒有從他臉上察覺到什麼異樣,這才沉吟片刻說道:“現在這段時間還是不要了,省的沾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我聽說她們母子會去美國定居。具體的定居地現在還沒有定下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嗯。”其實這話郭守云也只是說一說罷了,克魯齊納剛剛畏罪自殺。在這個關頭上,他貿貿然地去照顧人家的遺孀孤子,那豈不等于是告訴別人,他與克魯齊納關系非同一般嘛。

    “如果捷爾申科同志能夠從雅庫特共和國的領導位置上退下來,那麼接下來地事情就好辦了,”將話題轉回來,維克托皺眉說道,“現在擔任雅庫特共和國副總統職務地諾斯耶夫同志一直以來都很勤懇,在雅庫特共和國內地聲望也很高,最重要的是,他這個人......呵呵,他這個人很識時務。所以,我們幾個人在經過一番商議之後,決定讓他把這個空缺補上。你可以盡快把這件事情安排一下。”

    “諾斯耶夫?”郭守云想了想,諾斯耶夫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有點陌生,可以肯定,他已經沒有同這個人打過什麼交道。把一個自己不認識地人送到地方政府前台上,他多少有些不放心,不過現在若是當面拒絕似乎也不合適。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抓緊辦理的。”管他的,先答應下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回到遠東去。

    “那我就放心了。”維克托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憊了,他看了妮娜一眼,什麼也沒說,便那麼默默的轉過身去。

    車隊在凝沉的夜路上又疾馳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在郭守云昏昏欲睡的時候,吉普車突然拐下公路,駛上了一條狹窄的鄉間小道,並最終在一片林地的外圍空場上停了下來。

    “到地方了,你們下去吧,”當車子停下來的時候,維克托坐在前座上,頭也不回的說道,“守云,替我好好照顧妮娜,她的性子不太好,你要多遷就她......”

    畢竟是妮娜的親生父親,在這種分別的時候,維克托盡管一直表現的冷漠無情,但他仍舊禁不住啰嗦起來。

    對于自己老岳父所說的一切,郭守云是有聽沒有到,因為就在車子停下來的那一刻,他借著車前大燈的照射,看到了兩個正朝這邊走來的人。這前面一個人他認識,是頭發灰白的索布恰克,也就是現任的列甯格勒地區蘇維埃書記,至于緊跟在索布恰克身後的那個中年人,郭守云雖然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但是對方的大名卻早已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里......他終于明白自己之前為什麼對索布恰克這個名字如此熟悉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6:2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一五章 弗拉基米爾


    嗚!”嘹亮的汽笛聲驚醒了深夜沉睡中的芬蘭灣,在河口,卡諾涅爾斯基島的波羅的海艦隊海軍軍港里,“伊薩科夫”號導彈驅逐艦鳴笛起錨,緩緩朝軍港外圍駛去。

    盡管此時正值八月下旬,但是這列甯格勒靠近極北,深夜的海風從西北方向上緩緩拂送過來,吹在身上,仍舊令衣著單薄的郭守云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站在軍艦船頭的甲板上,郭守云抱著雙肩,爬滿血絲的雙眼,淡淡的凝視著前方平靜的海面,那微微攢起的眉頭,顯示出他此刻應該是心事重重,那個從來沒有什麼好念頭的腦子里,不知道又在尋思著什麼壞主意。

    的確,郭守云此時的心事真的很重,只不過他考慮的並不是什麼壞主意,當然,也不是在遠東的問題發愁,他現在正在考慮的,就是他自己的將來,准確地說,是他的事業將來會走向何方。

    現在的一切在他眼中看來,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在過去的一段日子里,傳統派、主流派、激進派,這三股政治力量在莫斯科打的不亦樂乎,可以說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而隱藏在三股政治力量背後的,還有以維克托、索布恰克、久加諾夫等人為首的一群野心家,他們待機而動,等到著崛起與政壇的最佳時機。這幾天里,緊急狀態委員會的一場政變,打破了過去的那種僵持局面,最終的結果,是傳統派最終遭受沉重打擊,主流派遭到極大削弱甚至面臨著被徹底架空的危險,而激進派大獲豐收、勢力之強一時無兩。與此同時呢,維克托他們這一類人,在仍舊在緊鑼密鼓的推行著他們的計劃,力圖借此良機上演一出借尸還魂的好戲,一舉接手傳統派的全部地盤。

    以往。郭守云一直都認為,維克托他們所代表,其實就是借尸還魂後的布爾什維克黨,因為按照他所熟知的那段曆史來看,久加諾夫本身就是後來俄羅斯左翼蘇維埃黨派地領導人,他們在俄羅斯的權力很大,而且一直都站在同葉利欽政府對立的角度上。在葉利欽執政的一段時間里,幾個同樣性質的政黨。一直把持著俄國家杜馬,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使得葉利欽政府頻頻出現政治危機,並最終引發了震驚世界的“十月流血事件”。

    不過從今天晚上開始。郭守云覺得自己有必要改變以往的那種雖然正確,但是卻有失全面地想法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將會在葉氏政府之後跳到前台,一手把持俄羅斯大權,並最終組構起繼蘇聯之後,俄羅斯第一屆強勢的中央集權政府。

    這個人是誰?那幾乎不用說了。除了赫赫有名的弗拉基米爾之外,還能有誰呢?

    “該死啊,真是該死。”像這樣的話。郭守云已經痛罵自己好幾回了。他覺得自己之前沒有想通索布恰克地問題。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失誤,自己總覺的這個人很重要。很關鍵,卻自始自終沒有仔細去考慮,否則的話,他早就應該能夠想通這一切了。

    在前一次來莫斯科地時候,他曾經聽說維克托正前來列甯格勒,為的是處理過于索布恰克叛國投敵的問題。從那時起,索布恰克這個名字進入了他的視線,可他就愣沒想起了索布恰克何許人也,這不是個天大地失誤是什麼?

    弗拉基米爾.普京,俄羅斯繼葉利欽後第二任總統,被西方國家稱為“新沙皇”的俄羅斯強勢代表人物,這個有著安全委員會背景,以鐵腕著稱的俄羅斯第二代領導人,可不就是索布恰克地學生嗎?而且就郭守云前世地了解,弗拉基米爾無論是在進入安全委員會地時候,還是在其後轉入政壇的時候,都同索布恰克地提拔密切相關。而弗拉基米爾對他這個老師,也是異常恭敬,他甚至在索布恰克遭受誣陷的時候,冒著被牽累的風險挺身而出,為老師四處奔走。由此可見,這兩人的關系之密切,是常人所難以認識到的。在這種情況下,郭守云知道了索布恰克,卻聯想不到弗拉基米爾,這的的確確是一個很大的失誤。

    好啦,今晚剛及中年的弗拉基米爾突兀的出現在了郭守云的面前,這令郭守云的眼前豁然開朗,他不僅徹底看清了俄羅斯今後十余年的走勢,同時,也明白了這其中可能存在的一切政治陰謀與交易。

    葉利欽連任兩屆俄羅斯總統,其在任期間所運用的手腕也夠“鐵”的了,可他自始至終卻無法將地方權力收歸中央,甚至還要受到各方經濟寡頭的擺布,最終落得個慘淡收場

    。而在此期間呢,弗拉基米爾以一個安全委員會國悄然進入政界,短短不到十年的時間里,先是做為列甯格勒大學校長助理,其後緊跟著索布恰克步步爬升,列甯格勒市市長顧問、副市長、聯邦監察局局長、安全局局長、總統辦公廳主任等等。最不靠譜的是,他從第一副總理到聯邦總理的過渡,竟然只有驚人的一周時間,而在出任總理的四個月之後,他竟然便又一躍成為了聯邦代總統,三個多月後,又轉為正式的聯邦總統。

    這一連串的升遷速度,足以令任何不了解內情的人瞠目結舌,而對于如今的郭守云來說,他卻是看清了一切。

    郭守云現在可以肯定,這其中一定存在這一場維克托一伙勢力同葉氏聯邦政府之間的幕後交易,准確地說,是政治媾和。維克托他們的暗中運作,將葉氏為首的聯邦政府最終推到了進退維谷的境地,最終雙方媾和,新政府給葉氏一個體面收場的機會,而葉氏則負責把維克托他們的代理人送上前台。按照正常的思路去推斷,也只有這麼一種解釋是合理的。

    當然,對于如今的郭守云來說,在未來十幾年的時間里,葉氏政府是否真的同維克托一伙人有這場交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把弗拉基米爾這棵將來注定成長為參天大樹的“小草”抓住——這可是對他的未來能夠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一道門檻,無論如何都不能疏忽。

    弗拉基米爾上台後的一系列施政決策,尤其是對俄羅斯國內各界經濟寡頭的嚴厲打擊,更是令郭守云感覺背如披刺。當然,他不會天真的認為弗拉基米爾對寡頭的打擊,完全是因為這些寡頭的存在已經影響了俄羅斯經濟的發展,更不可能因為這些人起家的過程中手段惡劣。政治,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政治而起,因政治而終,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毫不客氣地說,從幾個小時前看到弗拉基米爾的那一刻起,郭守云就已經堅定了信念,他要端正立場,要死心塌地,要緊緊抱住維克托這些人的大腿,大樹底下好乘涼,這句話到什麼時候都是沒錯的。

    郭守云在剛才那段時間里,將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好好的細推了一遍,他覺得自己以前的那些做法,從大方向上來說還是正確的,至少沒有背離維克托他們的基本路線,那麼如果今後能夠把這種態勢保持下去,甚至是進一步發展,將來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他要做一個俄羅斯不倒的“官商”,未必就沒有可能。

    “云,”在沉思中,妮娜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緊接著,一件厚實的軍大衣,披在了郭守云的後背上,“這里的風太涼了,小心著涼。”

    “哦,妮娜,你怎麼來了?”伸手抓住肩頭的衣領,郭守云收回心神,轉身看著妮娜笑道,“是不是直升機准備好了?”

    妮娜微微搖頭,上前一步,站到郭守云的身邊。她將雙手扶在甲板外側的護欄上,掂其腳跟,深深的吸了一口海上吹來的清亮夜風,低聲說道:“你剛才在想什麼,看你很出神的樣子,我喊了你兩聲你都沒聽到。”

    “噢,沒什麼,”郭守云舒展雙臂,將妮娜攬進自己的懷里,而後將下巴墊在她馨香的頸窩里,溫聲細語的說道,“我在想這次回遠東之後的事情。嗯,剛才分手的時候父親也說了,他讓我好好照顧你,所以呢,我就想著咱們回去以後,應該先在哪里安頓下來。”

    “騙人,”妮娜擺動著小腦袋,用自己細嫩的小臉在郭守云的臉頰上輕輕的磨蹭著,同時笑道,“我知道你根本沒想這些。”

    “哦?那你說吧,我沒想這些還能想什麼?”郭守云對這份親昵頗覺享受,他緊了緊樓主妮娜的雙臂,搖晃著身子說道。

    “你在想弗拉基米爾是不是?”妮娜歪頭想了想,突兀的說道。

    “啊,你怎麼知道?”郭守云驚訝的問道,他可不相信什麼夫妻同心,心有靈犀之類的蠢話,他知道,既然妮娜能夠猜到這一點,肯定是自己之前的某些做法被她看出了端倪。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妮娜輕聲笑道,“剛才在飛機上你就不停的和他搭訕,而且那語氣中還明顯帶著曲意結交的意思,我早就聽出來了。只不過我想不明白,你這個唯利是圖的家伙,怎麼會和父親還有索布恰克叔叔一樣,那麼看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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