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293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8:0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五七章 防患于未然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郭守云隨口應了一句,而後拉起妮娜的小手,輕聲說道,“別哭了啊,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應該著眼未來,相信我,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放心吧,我沒事,”妮娜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去接電話吧,估計父親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如果是那五千萬的話,咱們,咱們能幫忙的地方,就多幫一些吧。”

    “夫人有令,我自然遵從啊,”郭守云笑了。昨天晚上在電話中,維克托所需要的五千萬盧布肯定是要給的,這件事即便是沒有妮娜從中說話,郭守云也回避不了。的確,正如他所說的,五千萬對于普通人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對于目前郭氏集團來說,尤其是在侵吞了布爾什維克黨的巨額資產之後,這區區的五千萬,似乎也算不了什麼。

    “去吧,我去看看後面早餐准備好了沒有。”妮娜現在顯然沒有了調笑的心情,她伸手在郭守云的後背上輕輕的推了一下,說道。

    “嗯,那我過去了,”憐惜的在妮娜額頭上親吻一口,郭守云邁開步子,跟在拉麗薩的身後,朝客廳方向走去。

    在郭守云搬進別墅之後,這里的電話系統做了一些改進,整個別墅內有兩套電話線路,一套是家中常用的,就擺放在一樓的客廳里,而另一套則是高頻加密電話,布設在郭守云的房間里,而這也是他用來與維克托等人聯系的專線。

    在電梯里,郭守云就在考慮與維克托通話的事。昨天晚上,他連夜與維克托取得聯系,將自己有意打通軍火貿易、孫紅羽來遠東洽商兩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這位老岳父。他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很敏感。而維克托一伙人也不可能對這邊的事情一無所知,因此,像這種關鍵性的問題,提前與他們通個氣是非常重要地。

    後來地事實,也證明了郭守云的猜測是正確的。在電話中維克托對孫紅羽以及中遠的事情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而對他軍貿局之間的接觸,也同樣是如此。毫無疑問,在這兩件事上,維克托他們是早就知情的了。

    對中遠地問題,維克托的表示只有一點,那就是郭守云之前所說的那一句話——“注意立場、把握分寸。”這也就是說,他們並不反對郭守云與中遠之間的合作,但是卻要求他注意分寸。而對軍火貿易這件事,維克托雖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發對,但是其言語間的不快。卻無法瞞過郭守云的耳朵。

    可是對于此事的郭守云來說,與中遠的生意做不做倒在其次。軍火生意這一條路子,他是說什麼也要走地,所以在昨晚那近一個小時的電話聯系中,他將自己全部地考慮,尤其是對目前遠東科研人才外流現象的擔憂,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維克托。這是一個很容易理解的簡單問題,沒有軍火貿易,軍工企業得不到回饋;軍工企業得不到回饋。就無法繼續維持生產,也無法采用新技術;沒有企業采用新技術,研究機構就無法維持生存,更無法養活那些高精尖的科研人才人才。國家的動蕩可以是一時的。經濟的低迷也可以是一時地。但是一旦人才外流了,軍事科技研究和軍事工業改良的路子走斷了。那要想再重新恢複元氣,就不是一年兩年的問題了。

    軍火武器的出口,地確是一個很敏感領域,也許一個搞不好,就會有很多人要受到牽累,但是話說回來,從國家地長遠利益來考慮,背負這個責任是否就顯得那麼重要呢?

    不過心底里的真正目地是什麼,反正昨晚電話中郭守云的態度很誠懇,他相信,再把這些問題說清楚之後,維克托一伙人是不可能不為之心動的,而時隔幾個小時,列甯格勒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郭守云相信,這幾個小時的時間里,維克托他們肯定沒有睡,他們一定針對軍火貿易的問題做了很細致的研究,現在,該是他們拿出最終決定的時候了。

    “拉麗薩,准備好電話錄音了嗎?”從電梯里出來,徑直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前,在即將推門的那一刻,郭守云手扶著門把手,對緊跟在自己身後的拉麗薩說道。

    “准備好了先生,兩份盤帶,絕對不會出現昨天晚上那種盤帶用盡的情況了。”拉麗薩走過來,歉然說道。以往郭守云在與維克托等人電話聯系的時候,都是會做備份錄音的,“人無傷虎意、虎有齧人心,”整天在權力漩渦里打滾,和維克托他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政客打交道,多加一份小心,就等于是多買一重保險,郭守云不得不隨時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不過昨天晚上的錄音出了狀況,拉麗薩沒有更換備份錄音帶,導致最後通話內容錄音不全,對這件事,郭守云大為不快,所以今天才專門過問了一次。

    “嗯,”滿意的點點頭,郭守云推門走進房間,直奔臥室的方向走去。

    “喂?”在臥室里,郭守云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話聽筒,大聲說道,“有人在嗎?”

    “守云,我是維克托,”短短幾秒鍾之後,電話那頭傳來維克托蒼老但是卻顯得遒勁有力的聲音。

    “啊,父親,您這麼早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昨晚我說的事情,你們有了新的決定了?”聽到維克托的聲音,郭守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他語氣輕快的說道。

    “嗯,”維克托在電話中的聲音沉默了片刻,這才重新響起,“我昨晚和索布恰克以及***里的其他幾位同志協商了一下,至于你的那些想法,我們彼此間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溝通。”

    “哦?那他們是怎麼看的?”郭守云問道。

    “想聽真話嗎?”維克托難得的玩起了這種把戲。

    “和真話相比,我更喜歡聽好話,”郭守云嘿嘿一笑,插科打諢的說道,“所以,如果您老人家所謂的真話不好聽的話,那還是不要直說了。”

    “呵呵,小滑頭,真不明白,妮娜怎麼會喜歡上了你這樣的人,”電話中傳來了維克托的笑聲,“嗯,幾位同志對你的想法給予了不錯的評價,所以就算是好話吧,就像索布恰克所說的,你的想法雖然大膽,甚至有些無法無天,不過總的思路還是很好的。作為一個年輕人,你能有這麼開闊、深邃的眼光,考慮經濟問題能夠如此深入,這令我們幾個老家伙很是欽佩啊。因此,對于你要在遠東開展軍火貿易這件事情,我們算是基本認可了,在這一點上,你今後就看著安排吧。”

    “沒有但是之類的說法了嗎?”郭守云自然不會想當然的認為這事就算這麼完了,他知道,像維克托他們這樣的老油條,給了你一個權力,肯定會在後面附上一個或是若干個條件的。現在,在軍火貿易這件事情上,老家伙們松了口,那就意味著今後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將要擔負一定的責任了,所以,這相關的條件,他們肯定也會提出來的。

    “不要和我動你那些鬼心思,我們能猜到你的打算。”維克托在電話里說道,“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會有不受限制的權力,你要做軍火生意可以,只要不出太大的問題,我們都可以想辦法替你擺平,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那就是分寸的把握。後天吧,後天有一個趟去往哈巴羅夫斯克的班機,你找人去接一下一個叫莫畢斯的上校,具體時間機場可以查到。莫畢斯上校會為你帶去一份材料,那里面不僅有軍火武器方面的技術類限制,也有其他一些重要的東西,相信你看了之後,會明白什麼事情不可以做的。”

    “我知道了,”郭守云慎重的說道。

    “那個軍貿局里現在與你合作的人,嗯,是不是叫尼古拉耶夫?”維克托轉而問道。

    “是的,怎麼啦?他有問題嗎?”郭守云問道。

    “他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你要做好兩件事。”維克托聲音冷漠的說道,“第一件,就是把他盯死了,不要給他任何做手腳的機會。第二件嘛,就是想辦法用他的名義,在某個國外的銀行里開設幾個銀行賬戶,順便打一些來路不明的款子進去。現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一旦將來出了什麼問題,要把你自己解脫出來,就必須要事先安排好替罪羊,這個尼古拉耶夫很不錯,他最符合條件了。”

    老姜就是老姜,不服不行,郭守云拿著電話,心里琢磨著。看看人家,這壞事還沒做呢,就先想好拿誰當替罪羊了,而且還要把栽贓的工作也事先安排好了,啥叫有備無患,這才是有備無患的最高境界啊。

    “好的,我回頭就去安排。”心里這麼想著,郭守云嘴上答應道。

    “至于中遠的那件事,你現在不要一口回絕,”維克托繼續在電話中說道,“我們內部的意見現在還未能統一,不過有一個初步的意向,那就是要試探性的和中國方面接觸一下,嗯,你想辦法向他們透漏一下,讓他們派個發言權更多的人過來,時間就定在你和妮娜新婚的時候。我們一部分同志會借機過去,到時候再進一步協商。”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8:0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五八章 伙伴變禍水


    “噢?”郭守云頗覺詫異,時隔幾個小時而已,維克托他們在對待中遠的問題上,好像有了新的打算,他這番話中的意思很明顯了,那就是與中遠的接觸,將要提到一個新的高度上去了。

    維克托他們這些人毫無疑問都是資深的政客,政客考慮對外的問題的時候,往往都是有一個基調的,任何決策的制定,基本都是圍繞著這個基調做上下浮動,短時間內大幅調整的可能性不會很大。可是這一次呢?昨晚維克托在對待中遠的問題上,還要求自己把握分寸,可是不到十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就換了思路,竟然要親自出面同中遠接觸,這其中包含著什麼樣的信息?郭守云琢磨著,肯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而且這個問題還不小,很可能涉及到了對外關系的某些方面,因此,維克托他們希望以中遠為橋梁,同中國那邊進行一定層級上的接觸。

    “父親,你們打算親自同中遠接觸?這里面是不是”帶著濃濃的疑惑,郭守云試探性的問道。

    “這些事情你就不要多問了,”不等郭守云把話說完,電話中的維克托便打斷了他,“畢竟與你也沒有什麼關系,你不是常說自己是個生意人嗎?那就管好你的生意去吧。對于中遠的事情你可以放心,無論我們能不能與中國人達成妥協,這生意方面的事情,最終還是會交給你來做的。”

    “嘿嘿,我也只是有些好奇罷了,”郭守云訕然一笑,說道。

    “過分的好奇,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維克托的聲調聽起來頗為嚴肅。

    “是是是,您老說的有道理,對我真是啊。那什麼醍醐灌頂。恍然大悟之類的。”郭守云嬉笑道。

    “別嬉皮笑臉的,”維克托在電話里笑罵道,“這兩件事你就照我說地意思去辦吧,最後一點,就是那五千萬,你抓緊時間給我辦妥當了。別再給我推三阻四地了,我知道你手頭能動用的資金大概有多少。五千萬恐怕還沒放在你的眼里。三天,最多不能超過三天,至于你那個什麼至少一周,就讓他見鬼去吧。”

    “好,三天就三天,哎,要不這樣,您老告訴我究竟出什麼事了,值得您們這些老爺子親自往遠東跑一趟。您把這里面的蹊蹺告訴我。我明天就把資金的事給您辦妥當了,您喂。喂”郭守云賊心不死的做著討價還價,可惜的是,維克托顯然沒心情聽他胡纏,他這話還沒說完呢,對面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拉麗薩,”放下聽筒,郭守云臉上地表情瞬間籠上了一層冰霜,他轉過身。看了一眼靜靜站在臥室門前的拉麗薩,沉聲說道,“去,讓尼基塔馬上給我查一查。從今天凌晨到現在。莫斯科又出什麼事了。”

    “是,先生。”拉麗薩點點頭,轉身本外面去了。

    聽著拉麗薩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郭守云轉身拉開床頭櫃上的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包香煙,拆了包裝,給自己點上一支,而後緩步走到臥室右側的落地窗前,手撫著窗欞,朝靜靜流淌的大江對岸望過去。

    老實說,從郭守云的臥室軒窗眺望江岸,視角並不是很好,江岸上的一排樹影遮擋了視線,因此,除了近江的一段地域之外,並不能真切地看到對岸去。此時正值上午七點多鍾,密實的小雨籠罩著天地間地萬物,在江面上,三艘巡邏艇所組成的巡江邊防小隊,正冒雨由東向西緩緩行進。這段時間,中蘇邊境上的偷渡現象很嚴重,與十幾年前的那種偷渡狀況不同,如今的偷渡客清一色的都是蘇聯人,中國的穩定發展與蘇聯的窮困紛亂形成了鮮明地對比,因此,遠東這邊一家老少合起伙來偷渡的大有人在。隸屬于安全委員會的邊防軍,一直以來對偷渡客的懲罰都是相當嚴厲地,巡江炮艇只要發現偷渡船只,曆來都是直接開炮擊沉,能僥幸活下來地人,命運似乎更加悲慘,勞動營是他們渡過後半生的唯一選擇。

    當然,對這些事情,郭守云是不會去關心地,他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莫斯科又出了什麼變故,以至于維克托他們這些人,會突然間轉變了對待中遠的態度,他們要同中遠“真正有話語權”的人接觸,其目的又是什麼?之所以會關心這些事情,倒不是說郭守云的好奇心有多重,他關心的是自己的利益,一旦維克托他們同中遠的高層達成了某些共識,那在將來的合作中,郭氏集團的利益會不會受到侵害?這是他不得不去擔心的。

    悶在臥室里吸了兩支煙,大概過了十幾分鍾的時間,一陣兒急促的腳步聲,從客廳內傳了進來,緊接著,尼基塔拿著一遝新聞紙,出現在了臥室門前。

    “咚咚!”盡管房門開著,但尼基塔還是象征性的在房門上敲了兩下,而後才邁步走進來。

    “先生,這是剛剛從莫斯科記者站傳真過來的稿件,您看有沒有您所需要知道的。”走到郭守云的身邊,尼基塔將手中的稿件遞過來,說道。

    “嗯,”接過稿件,郭守云隨意的翻看著。

    “白宮下令,查封布爾什維克黨中央辦公大樓”

    “紅場再掀騷亂,數千名布爾什維克黨支持者與反對者,與紅場發生沖突,沖突至少造成十二人死亡,六十余人受傷”

    “原莫斯科工程建設局四十二套政府住宅樓由莫斯科市政府收回,數百住戶在遭遇失業之後,徹底淪為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十月農場區農業信貸儲蓄銀行與昨日下午二時公布資產清查結果,十五億盧布的巨額資金去向不明”

    “原莫斯科財政廳廳長謝瓦爾挈夫與昨夜在謝列申克大街的寓所內自殺,具體”

    從頭翻到尾,所有稿件中的內容,幾乎都是一些對郭守云來說無關緊要的東西。

    “就這些?”隨手將稿件丟在一旁,郭守云看著尼基塔,皺眉說道。很顯然,這些屁事根本影響不到維克托他們的決策。

    “是的先生,”尼基塔忐忑不安的說道,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需要什麼樣的消息。

    “就沒有更重要的一些消息了?”郭守云頗為失望,他下意識的追問一句。

    尼基塔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把頭搖了搖。

    “沒道理啊,”郭守云抬手揉搓著下巴,自言自語的說道。

    “先生,現在時間尚早,而且咱們在莫斯科的,只有那麼幾個記者站,如果是過于關鍵性的消息,他們是不可能在很短時間內就得到的。”尼基塔小心翼翼的說道。

    “嗯,也是,我有些性急了,”擺擺手,郭守云拋開一腦門子的疑惑,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算啦,沒消息就沒消息吧,反正也不是什麼特別著急的事情,今天沒消息,可早晚我也會知道的。”

    “噢,對啦,今天的行程有什麼安排?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的?”轉開思緒,郭守云問道。

    “今天下著雨呢,我打算著把先生的幾個應酬都推掉,不過雅科夫今天上午十點鍾的時候回過來,”尼基塔的腦子很好使,郭守云的日程安排都記在她的腦子里呢,“前兩天我跟先生提過了,現在安全委員會正在調查他,維克托先生讓您安排跑路。”

    “嗯,我不是說了嗎,安排他去法國。”郭守云心不在焉的說道。

    “可他不想去法國,”尼基塔聳聳肩,無可奈何的說道,“他說要去日本。而且他還想要一筆錢”

    “他要去日本就讓他去,只要能讓他趕緊滾蛋,愛去哪就讓他去哪,”雅科夫現在就是一灘禍水,如果不是因為維克托的關系,郭守云整死他的心都有了,這家伙知道的東西太多,讓他留在這里,終究是個禍害,“他要錢那也給他”

    “可他要一千五百萬,還是美元。”尼基塔搶著說道。“什麼?一千五百萬!他以為我是開銀行的?!”郭守云一愣,隨即大怒。

    “您的確是開銀行的。”尼基塔險些笑出聲來,她低著頭,小聲嘀咕了一句。

    “就算是開銀行的,我也沒有那麼多錢白給他,”也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郭守云轉口說道,“過去他從我這里拿走多少了?核算起來,一個一千五百萬恐怕打不住了吧?這次又來,豈有此理。你告訴他,我沒時間見他,想要的話,給他個兩三百萬打發了就算了,再多了一分也沒有。嗯,你一會兒去通知莎娜麗娃,讓她找人給我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就捆他上船,還有那幾個和他勾三搭四的女人,安分的一並送走,不安分的,就讓她們永遠閉上嘴巴。”

    “可是,先生,雅科夫還說是有一筆交易要和你做,”等郭守云說完了,尼基塔才說道,“他說手上有一批東西,相信您會願意拿一千五百萬買下來的。”

    “哦?”郭守云扭頭看了尼基塔一眼,怒氣在頃刻間消失無蹤,在他那雙眼睛里流露出來的,再不是憤怒,而是毫不遮掩的殺機。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8:0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五九章 墮落的雅科夫


    威脅?

    這是郭守云聽了尼基塔轉述的這番話後,所產生的第一個念頭。

    雅科夫作為安全委員會遠東分部的負責人,他之前的權力很大,當然,身上的問題也多不勝數,最重要的是,他是維克托的兒子,謝苗大將的孫子,莫斯科權力斗爭中的云翻浪卷,他是鐵定逃不過去的。如今正是蘇聯權力層改朝換代的關鍵時期,執掌白宮的激進派,要想徹底打掉謝苗這種老人的權威,整個放倒維克托這一類實權派的大旗,那最好的方法,無疑就是拿雅科夫這些第三代的“草苗”們開刀,這是抓住一條線就能放倒一大片的好差事。

    因此,從這個角度來看,別說雅科夫身上的汙點黝黑一片,就算他純潔的像處女一樣,恐怕別人也不會放過他。

    對此,相信維克托他們都看得很清楚,之前,他之所以連續要求郭守云送雅科夫出境,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此。而對于郭守云來說,他之前同雅科夫的合作項目很多,而干乾淨淨的地方可謂是一點都沒有,如果這個大舅子落到了激進派的手里,那估計接下來要倒黴的,就是他郭守云了。因此,只要對方不提出過分的要求,郭守云也樂得抓緊時間把這個禍害送走,說實話,殺人滅口的事情,郭守云也不是做不出來,但是對雅科夫,他之前還真沒想過要下黑手。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沒有維克托在那里坐在,家里畢竟還有一個妮娜,他郭守云在心狠手辣,也多少要給自己地妻子留下幾分面子。

    可是現如今,這情況有了微妙的變化,雅科夫開口要一千五百萬美元的跑路費,而且還說要做什麼交易,這讓郭守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威脅”二字。開玩笑,如果回退幾個月,那時候他可能很願意接受這種程度的威脅。但是現如今情況不同了,威脅這一種方式,他郭守云從感情上就接受不了,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一個原則、立場性的問題。人性都是貪婪的,不管對誰,只要讓他嘗到了一次血腥味的甜頭,那放開的閘門就再也關不上了,他們會像螞蝗一樣黏在別人身上,反反複複地吸食。

    老實說。郭守云是真的起了殺機——敢來威脅他的人,他是一定要除掉的,尤其是像雅科夫這種曾經的合作者。只要他敢做出類似于威脅敲詐之類的事。什麼維克托、妮娜,誰的面子他郭守云都不會給了,大不了手腳做的乾淨點,從遠東到日本這麼遠,哪片海域沉不了一個人啊。

    “一千五百萬美元買一批東西?這倒真是不便宜啊,”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逝,郭守云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嗤笑一聲說道,“別說,我還真來了興趣了。我那位大舅子是不是要十點鍾過來?那成,見見他,我倒要看看他手上那批東西究竟是什麼,值得一開口就是一千五百萬。”

    “尼基塔,”自言自語地說了這一通,郭守云扭過頭,對神色不安的尼基塔說道。“你去安排吧,別讓他到這里來了。省的惹來麻煩。嗯。告訴他去......達瑪拉酒吧,我在那等著他。”

    郭守云眼中那一閃而逝地殺機。並沒有瞞過尼基塔的眼睛,不過這女人精明的很,她知道什麼時候做人明白點沒關系,而什麼時候應該裝的糊塗一點,因此,在聽了郭守云的話之後,她點點,一臉坦然的說道:“好的先生,我一會兒就去聯系他。”

    “還有,給我通知莎娜麗娃,讓她在下午兩點之前趕到哈巴羅夫斯克,我有事情需要她親自去做。”伸手攔住轉身就要朝門外走去地尼基塔,郭守云最後說了一句。

    “是,我知道了先生,”尼基塔脆聲應道。

    就在郭守云心中暗下殺機的同時,哈巴羅夫斯克市內,安全委員會遠東總部辦公大樓頂層的局長休息室里,渾身上下寸縷未著的雅科夫,汗漬漬的從一位有著古銅色健康肌膚的赤裸女郎身上滾下來,四仰八叉的癱倒在他那張松軟舒適的席夢思大床上。

    如今的雅科夫,與半個月前那位躊躇滿志、風流倜儻地安全委員會遠東總局局長完全不同了,咋一看上去,就像換了個人的似地,他那張英俊地臉蛋憔悴了很多,臉上胡子拉碴的,就像是半個月都沒刮過一般。

    老實說,這段時日雅科夫過地相當郁悶,莫斯科接連不斷的傳來消息,可是其中壓根就沒有一條對他有利的,那個生他養他的老爺子,自從一周前來了一個電話讓他跑路之後,就再也聯系不上了,而那些往日里與他稱兄道弟的權貴們,如今不是被安全委員會莫斯科局拘捕了,就是不知所蹤了。據傳,莫斯科局那邊已經掌握了他大量的貪腐、濫用職權之類的罪證,只不過由于牽連太廣,再加上阻撓的勢力不少,因此上面還沒有決定出最後的處理辦法。

    而在遠東這邊呢,如今雅科夫的大權也沒有了,被人徹底掏空了,別說局里那些主要的負責人不再理會他了,就連此刻站在門外的那十幾個保鏢,都不是他的心腹,而是別人強行安排給他的。他現在就像

    囚在籠子里的金絲雀,要吃什麼有什麼,要喝什麼有人,有人給他換著樣的安排,但就是有一點,他要想出門都得經過別人的同意,而這個“別人”,卻是他曾經的一個下屬——莎娜麗娃。

    錢啊,一切都是因為錢啊!雅科夫從不否認自己愛錢,他對金錢的奢望可以說是達到了病態的地步,為了錢,他什麼事都敢做,可到最後,他卻忘了一點。那就是他愛錢,別人也一樣。誰要收買他,或許要拿出個幾百萬地代價來,但是要收買他手下的那些人,也許有個幾萬塊就夠了。

    莎娜麗娃,這個可恨而又可怕的女人,她出身安全委員會,對這里面的一切齷齪勾當可謂是摸得熟門熟路了,自從離開安全委員會之後,她幾次陪著笑臉上門來求取合作。以便由安全委員會出面,替她的幫會擴展掃清道路。最初,雅科夫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看在郭守云的面上,當然,主要是看在錢的份上,他每每都應允的很痛快。可這一來二去之下,他猛然間發現,問題出了變化,總局各個部門越來越不聽招呼。在很多事情上,那些分管秘密警察工作的負責人,竟然繞開他這個局長。直接去同莎娜麗娃合作了。不過他發現的太晚了,在那個時候,局里地十幾個部門,包括內衛部隊,已經全都被收買了,他這個局長大權旁落,成為了徹頭徹尾的傀儡。

    像這樣的事情。如果放在過去,雅科夫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現如今,他已經顧不上考慮這些了,反正這些權力早晚會被人奪走,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沒什麼區別了。他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趕緊出國,去日本。帶上大筆的金錢,到這個發達的、四處燈紅酒綠的國家去逍遙快活。

    對將來的生活。雅科夫做了很完美地遠景規劃。到日本逍遙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來。再去荷蘭,去阿姆斯特丹,那是他向往已久的性都,只要有足夠的錢,他後半生地幸福生活害怕沒有著落嗎?

    “這兩天,也就在這兩天了,啟程去日本,相信這些事情,郭守云肯定會安排好的,還有今天上午的這一次會面,手上那份東西,相信這個妹夫肯定舍得拿出一千五百萬來購買的,更何況,老爺子還有一條大秘密握在我的手里,如果我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富得流油的妹夫,恐怕再讓你掏個幾千萬,你也會舍得吧?”躺在床上,撫摸著下巴處有些紮手的胡渣子,雅科夫美美地想到,“不過這個秘密,我現在是不會告訴你的,我要等到你察覺出異常之後,再賣一個好價錢。”

    就這麼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雅科夫似乎想起了什麼,他一挺身,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就那麼赤身裸足的朝大床對面的保險櫃走去。

    “嗯......親愛的,你干什麼去?”原本死豬一般趴在床上赤裸女郎哼唧一聲,轉了個身,看著剛才還在她身上鞠躬盡瘁的男人,嗲聲問道。

    “別管那麼多,”雅科夫站在保險櫃前,小心翼翼的對著櫃上的密碼鎖,頭也不回的說道。

    “有什麼了不起地,”女郎撅撅嘴,貌似不屑一顧的說道,“就知道你這個人最無情無義了,昨晚還信誓旦旦地說什麼要帶人家去日本,要帶人家去東京,現在才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

    “咔嗒!”一聲輕響,保險櫃那厚重地鐵門輕輕開啟。雅科夫彎腰從里面取出一個四四方方、做工精美的木匣子,緊緊地抱在懷里,一溜煙,又跑回到床邊。

    “寶貝,我說過要帶你去日本,就一定會帶你過去,”將盒子放在床上,雅科夫嘿嘿一笑,先是伸手在女人腹下掏了一把,繼而指著盒子說道,“看到了嗎,咱們去了日本之後,就要靠它過日子了,這里面可是我近十年來地積蓄啊。”

    雅科夫這麼說著,伸手掀開了盒子。

    盒子里,滿滿的放著一摞信封,最上面一個信封封皮上,寫著“瑞士銀行”這麼一行字母,而在右下角,還用更小的字體標注了一串,“遠東商業銀行轉具”。

    雅科夫將這些信封拿在手里,一個個的看了一遍,然後又重新放回去,到最後的時候,他僅留下了一個黃色封面,信口處還加蓋了血紅色印章的文件袋。這個文件袋與其它的信封不同,因為袋皮上沒有標注銀行的名稱,而是標注著一個安全委員會的會徽,在會徽的右側,還有一段標注了圖案的文字。文字很小,不細看看不清楚,但是那副圖畫卻很清晰,上面畫的是圖案有些卡通,是一個手里拿著信封、頭部濺血的小人,而在小人的對面,還有一把生動的AK步槍。

    “看見沒有,這就是一千五百萬,美金!”將文件拿在手里晃了晃,雅科夫不無得意的說道,“可惜的是,咱們無法把它帶出去,不然的話,相信不管是日本人還是美國人,抑或是什麼德國人、法國人的,都舍得出更多的價錢。”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8:0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六零章 達瑪拉


    守云口中所說的那個達瑪拉酒吧,是哈巴羅夫斯克市上的一個規模不小的酒吧,和這條大街大街上所有形形色色的酒吧舞廳一樣,達瑪拉也是一家處在黑手黨幫派勢力控制下的娛樂場所。不過相對來說,這家酒吧的氛圍稍稍上些檔次,這里的音樂很有格調,環境也不錯,尤為重要的是,這里絕對沒有脫衣舞之類的豔情表演,當然,更沒有躲在角落里兜售搖頭丸的小販。要說這黑手黨控制的娛樂場所,至少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凡是他們要求正規經營的,那就絕沒有任何烏七八糟的東西。在這里,任何一個客人都不用擔心自己的錢包被偷,更不用擔心會被什麼人騷擾。

    郭守云並不怎麼喜歡去酒吧、舞廳一類的場所,他之所以知道達瑪拉這麼個地方,還是從守成的嘴里聽到的。守成當初經常和菲爾娜來這家酒吧坐坐,按他的說法,這家酒吧之所以名為“達瑪拉”,就是因為原來的老板會調制一種棗椰酒,味道相當不錯。不過現在守成也不來了,因為隨著莎娜麗娃的幫會全面進入哈巴羅夫斯克,這家酒吧原來那個老板莫名其妙的出了一場車禍,一家人全都死翹翹了,沒有了棗椰酒的誘惑,守成對這里再不感興趣了。

    這次來達瑪拉酒吧,出了一個司機和兩名保鏢之外,郭守云沒有帶任何人,不為別地。就因為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將與雅科夫做一筆什麼樣的交易。在前往酒吧之前,郭守云去了一趟哈巴羅夫斯克的遠東商業銀行,需要彙給維克托的五千萬盧布資金,雅科夫所需要的一千五百萬美元“跑路費”,他一次性辦妥了,不過這兩筆錢的性質可不一樣。維克托的錢是必須要給的,至于雅科夫的這一筆——他有沒有命去花,還要看看情況再說。

    當郭守云的伏爾加轎車最終停靠在達瑪拉酒吧門前地時候,時間不早不晚。正好是上午十點整,此時,連天的小雨還在下個不停,而整條基輔大街上,從街頭到街尾,幾乎看不到幾個閑散的行人。不過在每個酒吧、舞廳店面的門前,卻都站著三四個風衣裹懷的大漢,從他們腰間那鼓鼓的樣子可以看出來,這些人的身上多半都藏著家伙呢。

    如今,幫會內負責打理整個哈巴羅夫斯克各門生意的大頭目名叫奧列格。綽號“喪蛇”,是個外高加索人,今天從安全委員會的人那里得知郭守云要來達瑪拉酒吧“坐坐”的消息之後。這位在北奧賽梯背著六條人命官司地家伙,便急不可耐的趕了過來。現在幫會內真正了解內幕的人並不多,但是奧列格卻是其中之一,當初郭守云在布拉戈維申斯克收拾黑幫地時候,他便是其中並不起眼的一個小嘍啰,他後背上至今還留著三道觸目驚心的長疤,那就是幾個月前秘密警察用鐵棘鞭抽出來的。所以說,從心底里,奧列格都對郭守云這個人有著一種深深的畏懼。亡命之徒並不等于不怕死,更何況如今的奧列格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整日刀頭舔血的小嘍啰了,作為整個哈巴羅夫斯克黑道幫會地總頭目,他雖然沒有身份,但是卻很有地位,月前結婚的時候,哈巴羅夫斯克市政府、內務部的官員。都得悄悄的給他送上一份厚禮,這可是他當初想都不敢想的。

    而這一切。從表面上看是莎娜麗娃帶給他的。可揪根朔源,他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郭守云給他帶來的,因此,今天“郭先生”要到他的地頭上去坐坐,奧列格怎麼敢不顛顛地跑過來。

    看到郭守云的車停在酒吧門前,手里撐著一把黑色雨傘地奧列格,三步並作兩步,一溜煙地竄到轎車門側,先是伸手替郭守云把車門拉開,緊接著便將雨傘撐到了車門上方。

    “郭先生,您來啦,我把這的一切都安排好了,”護著車頂,奧列格將披著一件灰色毛料風衣地郭守云從車里迎出來,笑容滿面的說道,“哎,您小心,這雨下了一晚上了,路有點滑。”

    眼前這個大漢,郭守云一點都不認識,話說當初布拉戈維申斯克的時候,安全委員會一次性抓了那麼多人,連抽帶打的,個個都是那麼一副血漬潦濫的德性,他哪能記住誰對誰啊。

    “嗯,”隨意的瞟了奧列格一眼,郭守云抬頭看了看眼前酒吧的招牌,又瞅了瞅行人奚落的大街,問道,“雅科夫呢,他來了嗎?”

    “來了,就在里面呢,”奧列格急忙回答道。

    “就他自己?”郭守云隨口問道。

    “不是,還有一個女人,四個秘密警察,”奧列格不假思索的說道,“不過那四個秘密警察是咱們的人,都是拿幫會薪水的。”

    郭守云會意的點了

    沒再說什麼。莎娜麗娃在安全委員會里的所作所為在態度上,他是不理不問,誰也不幫,雅科夫說到底都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如果遠東的安全委員會始終被他牢牢的抓在手里,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你們去對面的舞廳坐一會,不用跟著我了,”扭頭對站在車邊的保鏢、司機吩咐一聲,郭守云邁步朝酒吧的正門走去。

    奧列格趕緊跟上去,他緊隨在郭守云的身後,將雨傘整個撐在對方頭上,似乎唯恐有一滴雨點落在他的身上。

    走進酒吧的正門,郭守云借著明亮的燈光,在酒吧的正場上掃了一眼。就在正對著門的方向上,穿了一襲休閑便裝的雅科夫,正摟著一個女人坐在吧台前面喝酒,而在他的左右,還跟著四個穿了制服的秘密警察。

    “你們不要跟進來了,讓所有無關的人都出去,”放慢腳步,郭守云壓低聲音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奧列格說了一句,然後快步朝正看向他的雅科夫走去。

    “老哥,不好意思,兄弟來晚了,”離著吧台還有幾步遠的時候,郭守云的臉上驟然浮現出笑容,他爽朗一笑,大聲說道,“怎麼樣,沒讓你等太久吧?”

    “只要能見到你一面,等再久也沒關系啊,”雅科夫從吧台前站起來,笑了笑,不無深意的說道,“如今守云你可是大忙人了,要見你一次可真不容易啊。”

    “嘿嘿,老哥你說笑了,你看,我這不是來了嗎?”郭守云上前挽住雅科夫的胳膊,語氣親熱的說道,“最近一段時間,公司里瑣碎的事的確不少,可要是老哥你帶個話過來,我就是再忙,也要抽個時間去探望你呀。”

    “那怎麼敢勞動你啊,”雅科夫心里覺得頗不是滋味,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如今的遠東,已經不再是當初莫斯科控制下的遠東了,當然,也不是他這個安全委員會遠東局局長的天下了。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大家地位調轉了一下,什麼時候該退讓一步,這種覺悟,他雅科夫還是有的。

    “其實我也知道兄弟你很忙,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我也不會去打擾你的,”微一沉吟,雅科夫開門見山的說道,“不過這次情況有些不同,老哥我就要離開這遠東了,之前你要安排我......”

    “啊,老哥,你身邊這位美麗的小姐是......”不等雅科夫把話全說出來,郭守云已經打斷了他。在郭守云看來,如今的雅科夫是真的有些頹廢了,他似乎除了跑路之外已經什麼都不考慮了。

    “她?”雅科夫會意過來,他伸手指了指緊緊依偎在自己身邊的女郎,嘿嘿一笑說道,“她可是我現在最喜歡的一個女人,嗯,人漂亮不說,還聰明伶俐,我有什麼事情都不瞞著她,這次去日本,我還想要帶著她一起去呢。”

    雅科夫說著,又伸手將女郎朝自己的懷里摟了摟,而後話鋒突轉,表情怪異的說了一句:“只是,不知道莎娜麗娃舍不舍的放手。”

    “哦?”郭守云大為尷尬,他明白了,這個女人肯定是莎娜麗娃安排在雅科夫身邊的內線,只不過雅科夫也不傻,他早就察覺到了,此前不過是在裝傻充愣而已。

    雅科夫的話,令豔美女郎臉上的表情一變,最初那種諂媚風騷的風情,頃刻間就被一片愕然與尷尬所取代。

    “呵呵......”對自己制造出來的效果顯然頗為滿意,雅科夫低笑連連,看得出來,他笑的頗為爽快。

    “全都給我滾出去,回去告訴莎娜麗娃,我過後再找她算賬!”郭守云瞟了一眼雅科夫懷中女人,又看看身邊的四個秘密警察,臉色一繃,沉聲說道。

    “是,先生,”包括那個女人在內,酒吧里的人頃刻間退了個乾淨。

    “守云老弟啊,沒有必要發火,老哥我是過來人了,這有些東西早就看透了,也沒什麼好抱怨的。”等到酒吧里無關的人全都退出去之後,雅科夫端起面前的伏特加,飲了一大口,這才咂咂舌頭,朗聲笑道,“咱們之前合作了那麼多次,彼此間的性格也都摸了個差不多了,誰還能不了解誰啊?更何況,如今老哥我是麻煩纏身,昨天晚上接到莫斯科傳來的消息,總局那邊已經暗中任命喬斯巴耶夫為新任的遠東局局長,估計用不了兩天,他就會悄悄趕來遠東赴任了。巴卡京給他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把我秘密押解到莫斯科,因此,守云兄弟,你要不想有麻煩的話,就盡早送我去日本吧。”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8:0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六一章 克格勃密件


    喬斯巴耶夫?”這個名字對郭守云來說完全陌生,不已經不在乎誰來出任安全委員會遠東局局長這個職務了。此前莎娜麗娃對這個部門的滲透極其成功,毫不客氣地說,從總局到遠東各地方局,從部門負責人到一般的普通職員,他們都或多或少與幫會有了糾葛。因此,不管誰來出任這個局長,他要嘛老實聽話,要嘛就趁早准備滾蛋吧。

    “不過,喬斯巴耶夫,之前中亞分部的負責人。”雅科夫從口袋里掏出一方手絹,擦拭著自己的嘴角,表情怪異的說道,“一個好人啊,安全委員會中百年不遇的好人,嘿嘿,如果從為人上來說,稱他是潑水不進都未嘗不可啊。”

    “哦?原來是一個清官,呵呵,那可是一件好事。”郭守云抿抿嘴,不以為然的說道。

    “好事?嘿嘿,或許吧,”雅科夫嗤笑一聲,將手中的那方手絹重新揣回到口袋里,緊接著,卻又從里面夾出一張色面染黃的老舊黑白照片來。他將照片放在吧台上,輕輕推到郭守云的面前,繼而說道,“看看這個,上面四個人里,有沒有你認識的。”

    郭守云將照片撚在手里,拿到眼前看了看。照片上的四個人很顯然都是安全委員會的軍官,他們身上穿著軍服,照片的背景,則是莫斯科盧比楊卡大街上的安全委員會大樓。這四個人看上去都很年輕。估計年紀上最大地也不超過四十歲,他們並排著站在一起,勾肩搭背的,態度上顯得很親密。

    “這估計是幾十年前的照片了吧,”將照片仔細看了看,郭守云搖頭笑道,“我看這捷爾任斯基同志的雕像還沒有經過修整,至少也是八二年以前的了,這些人我怎麼可能認識。”

    “右手數第二個你也不認識嗎?”雅科夫微微一笑,說道。

    “右數第二個?”郭守云低頭又仔細的瞅了瞅。

    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費里科諾維奇你總該記得吧?”雅科夫說道。

    “費里科諾維奇?”這個人郭守云自然記得,當初他剛來遠東的時候,安全委員會遠東局局長就是費里科諾維奇,只不過這個老小子後來被整掉了,“這是他嗎?”

    “嗯,”雅科夫點點頭,將照片拿過來,“這是七二年的照片,上面四個人,從右數分別是柳京、費里科諾維奇、博伊斯以及喬斯巴耶夫。他們是列甯特別學校的同期,也是最要好的四個朋友。博伊斯七六年在哈瓦那執行任務地時候,被美國人干掉了。費里科諾維奇幾個月前被咱們干掉了,現在照片上的四個人,只剩下了柳京和喬斯巴耶夫。如今,喬斯巴耶夫被任命為遠東局新任局長,而柳京放著積極行動處處長的職位不坐,毛遂自薦的要求和喬斯巴耶夫一起來遠東,嘿嘿。守云老弟,他們的意圖很明顯啊。”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雖然心里知道這件事有點麻煩,但是郭守云嘴上仍然說的相當輕松,他淡然一笑,說道,“費里科諾維奇的案子,你們安全委員會早有定論,所以在這件事上,不管什麼柳京也好。喬斯巴耶夫也罷,他們即便要追究。恐怕也追究不到我的頭上來吧?”

    “守云老弟。你真是這麼想的嗎?”斜瞄著郭守云,雅科夫沉默片刻之後。微笑道,“我想不太可能吧?我知道,你之所以不把喬斯巴耶夫與柳京放在眼里,無非就是依靠莎娜麗娃那個女人,她這段時間在局里到處撒錢,把能收買的人全都收買了。隨意老弟你就想當然地認為,將來即便喬斯巴耶夫來了遠東,你們也能輕而易舉的將他架空掉,讓他什麼事也辦不成。老弟,我說的沒錯吧?”

    郭守云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他地心卻提了起來,他知道,既然雅科夫把話說明了,那安全委員會就肯定還有什麼問題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嘿嘿,安全委員會從一七年十二月成立,到現在,前後近八十年的發展,它的系統之完整,體系之嚴謹,豈能像你們考慮的那麼簡單,”雅科夫伸手撫摸著面前的酒杯,玩味般的說道,“莎娜麗娃地確出身安全委員會,但是她的職位太低,有很多問題,並不是她那個級別所能接觸到的。”

    “噢?”郭守云來了興致,他伸出兩支手指,在吧台上輕輕的敲擊著,眼皮也不撩的說道,“我聽老哥這話里有話啊。”

    “話里有話沒話的都不重要,”雅科夫探手解開胸前的兩個扣子,從懷里掏出一份密封的文件,隨手放在吧台上,同時輕描淡寫的說道,“重要地是,現在我就要走了,也許明天,也許後天,喬斯巴耶夫和柳京

    從莫斯科趕來哈巴羅夫斯克了。嗯,或許,他們現東,只不過我們還不知道罷了。按照安全委員會的內部條例,分部地負責人履任,第一件事就是接手地區密檔,而在全部地密檔文件中,最重要的就是這一份。”

    “這是......”郭守云瞟了一眼文件地封皮,封口處“絕密”兩個字有些打眼。

    “這是我的一千五百萬啊,”雅科夫將右手按在文件上,笑眯眯的說道,“當初為了能把它拿到手,我上任之後的第一件事,就在局內搞了一次清洗。我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而像我這樣的人會有什麼下場,我也很清楚,所以提前留一手,自然就非常必要了。看到這份文件了嗎?按照規章,新任分部負責任人要想開啟,必須走五道程序:莫斯科總局的委任令、A處的許可、安全委員會主席的批准、蘇維埃部門代表會的通過、分部兩位保密部門負責人在場。像這樣一份文件,其價值究竟有多高,老弟你可以估算一下,老哥我要一千五百萬不多吧?”

    郭守云是真的砰然心動了,且不說這份文件與他有沒有關系,單單是它涉及的秘密,就足以讓人心頭發癢了。更何況,一千五百萬美元對如今的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他之前認為雅科夫敲詐自己,因此心聲憤怒,可是而今看來並不是那麼回事,人家是要與他做交易。

    “老哥你說這話就有些見外了,你要一千五百萬,兄弟我自然會給你,且不說咱們之前就是好兄弟,即使不看那個面子,不是還有妮娜在呢嗎?”郭守云笑了笑,伸手從口袋里取出准備好的信封,沿著吧台的側沿推到雅科夫面前,“你所需要的東西,我早就給你准備好了。至于說你去日本的事,今天下午就會安排妥當。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那下午不妨就趕去符拉迪沃斯托克,莎娜麗娃的人會在那里送你出海,日本那邊也有人接應你,你什麼都無需操心。”

    “和老弟合作,永遠都是那麼痛快,”雅科夫將信封拿起來,也不去查看里面的東西,就那麼隨手揣進懷里,而後,又那麼將密封的文件推到郭守云面前,說道,“這東西老弟你收好,看過之後,該記得東西可以記,但是原件最好銷毀,不然,一旦走漏了消息,嘿嘿,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什麼東西這麼詭秘,”郭守云伸手將密件拿起來,瞅了一眼上面撰寫的條文和說明,隨口說道。

    “你自己看過之後就知道了,”雅科夫端起面前的酒杯,將杯中的伏特加一飲而盡,隨後站起身來,笑道,“還是那句話,原件最好銷毀,這是為了老弟你好。好啦,今天的目的達到了,我也不在這里多留了,一會兒我會去紅十月區的別墅,如果老弟把行程安排好了,就讓他們到那里去接我吧。”

    “怎麼,這就走了?”郭守云也不回頭,他輕聲笑道,“不打算陪我在這里多喝兩杯?今後這樣的機會恐怕沒有了。”

    “呵呵,”背對著郭守云,雅科夫低垂著頭,似笑非笑的說道,“是啊,這樣的機會今後恐怕都沒有了,不過對我來說,這沒什麼好遺憾的。在這個國家里,我唯一牽掛的就是妮娜了,對這個妹妹,我從來都沒有好好照顧她,甚至從來都沒有重視過她。我常常怨憤父親,怨憤他的冷血,怨憤他的不顧念親情,如今想來,其實我和他沒什麼區別。嘿嘿,算啦,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你回頭告訴妮娜,就說我這個做哥哥的......對不起她。”

    說完這一番話,雅科夫不再停留,他邁開大步,徑直朝酒吧門口走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聽著雅科夫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郭守云到最後都沒有回頭。他聽得出來,雅科夫雖然早就想要離開這個國家,但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這位無惡不作的小人,終究還是有些不舍。不過這不舍歸不舍,他現在不走是不行了,且不說他以往的那些爛事會被有心人揪住不放,即便是沒有這一層,恐怕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也多了去了。

    搖頭歎息一聲,郭守云咗嘴吹了聲口哨,同時不緊不慢的將那封文件拆開,從密不透風的文件袋里抽出一遝印紙,拿到眼前草草的瀏覽起來。

    “該死!”手中的印紙,郭守云只看了頭兩張,臉色已經變成鐵青,他猛地站起身來,先是一腳將身邊的椅子踹飛出去,緊接著,大跨步的朝門外走去。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8:0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六二章 滅口大行動


    近正午,細朦朦的小雨還在下個不停,在昏蒙的天光黑色的波羅乃茲帶著一澎水霧,緩緩的駛入位于哈巴羅夫斯克南郊的別墅區。

    “夫人,這就是那個郭守云的別墅啊?好家伙,真闊氣。”在前面數第二輛車里,一個身上穿著紅色緊身皮夾克,留了一頭黑色長發的少女,緊扒著車窗,看著外面不斷後退的一棟棟別墅,不無羨慕的說了一句。

    紅衣少女身邊坐著的,是剛剛從布拉戈維申斯克趕過來的莎娜麗娃,她今天看上去精神頭好得很,尤其是身上那一襲貼身的黑色皮衣,將她整個人襯托的分外青春,而且還性感十足。

    “這個名字是你能叫的嗎?”聽了身邊少女的話,莎娜麗娃細眉一皺,帶著幾分不快的說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叫先生,尤其是在人前的時候。”

    “是,夫人。”感覺到莎娜麗娃的不快,少女立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她扭過頭來,恭恭敬敬的說道。

    “莎拉,一會兒送我到樓下,你就不要上去了,”看著車窗外逐漸接近的一棟別墅,莎娜麗娃轉口說道,“你先去分部那邊,告訴奧列格,讓他這兩天把精神頭鼓足了。先生輕易不會親自聯系我的,而今天他先後兩次催我過來,估計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我需要提前准備一下。”

    “是,夫人。我知道了。”名叫莎拉地少女,顯然是莎娜麗娃的親信,她點點頭,說道。

    說話間,車隊拐過最後一排別墅前的甬路,緩緩進入了郭守云別墅的院門。透過車窗,莎娜麗娃看到在別墅的正門前,兩名穿著軍裝的保衛,正撐開雨傘朝停車場這邊走過來。

    當房門敲響的時候,郭守云正坐在自己房間的客廳里。眉頭緊鎖的看著眼前那一份份來自于安全委員會的機密文檔,老實說,花費一千五百萬美金從雅科夫手中把這份文件買下來,郭守云現在覺得相當值得,因為如果不是看到這份文件地話,他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所控制的遠東,還埋藏著多麼危險的“地雷”。正如雅科夫所說的,安全委員會在蘇聯建立數十年,那里可能像它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從結構體系上來說。它除了日常展現在人們面前的那一大坨機構之外,在暗中,還另一套遍布蘇聯全國各個行業、滲透到全國每個角落里的“線人網絡”。

    雅科夫高價賣給郭守云的這份絕密文件。正是安全委員會設在遠東的“線人網絡”的詳細資料,文件中一一列出了安全委員會遠東秘密情報站地所有“線人”狀況,像姓名、職業、住址、家庭背景、情報涉獵區域等等。正是通過這份文件,郭守云才察覺到遠東的問題有多麼嚴重,在這些安全委員會的秘密情報人員中,有一些本身就是遠東各州政府地官員,而且官位還不低。有的甚至還是他郭守云的座上賓。

    從本身來講,郭守云並不排斥安全委員會,他最希望看到的一種局面,是能夠將這個部門有效的控制在自己手中,但是這些秘密的線人,尤其是那些潛藏在政府部門中的秘密線人,卻是一個極為不安定地因素。作為某種程度上的合伙人,這些家伙對郭氏集團收買賄賂政府官員的勾當了解太多,設想一下。一旦那個什麼柳京、喬斯巴耶夫接任遠東局局長,那通過這些潛藏著的情報網絡。他們便能夠輕而易舉掌握郭氏集團部分罪證。到那時會出現什麼樣的局面,誰還能說得好?

    目前。喬斯巴耶夫和柳京赴任在即,而對于郭守云以及他的郭氏集團來說,與安全委員會抓破臉的時刻也為期不遠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是一個危機的臨近。就像人們所說的,狗急了還能跳牆呢,更何況是郭守云這樣地人了,不過他現在不是要跳牆,而是要直接把牆推倒。

    聽到敲門聲響起,郭守云將桌上那幾份密件的元件拿起來,隨手放進右側地抽屜里,這才說道:“進來。”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尼基塔探頭進來說道:“先生,莎娜麗娃回來了。

    ”

    “讓她一個人進來,”郭守云拿著自己剛剛謄抄出來地那一份名單,頭也不抬的說道。

    “是,”尼基塔地小腦袋又縮了回去,短短幾分鍾後,穿著一身緊身皮衣的莎娜麗娃推門走了進來。

    “先生,”站在門前,莎娜麗娃說道。

    “嗯,過來坐,”郭守云抬起頭,那張繃了數小時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他伸手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笑道,“怎麼樣,時間趕得是不是很急?這一路過來,還算順當吧?”

    “還算可以,伊萬諾夫將軍給安排的直升機很及時,”莎娜麗娃走過來,輕巧的坐在椅子上,她先是盯著郭

    了一會兒,這才輕聲說道,“先生這段時間看上去有

    “是嗎?”郭守云摸摸自己的臉,笑道,“我怎麼沒感覺出來,不過我看你倒是豐滿了不少,看來這段時間過的不錯。”

    聽到“豐滿”這個詞,莎娜麗娃白皙的臉頰微微一紅,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眼神里也閃過片刻的猶豫,看那樣子,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好啦,題外的話以後再說,”滿腹心事的郭守云,並沒有察覺到莎娜麗娃的異樣,他轉口說道,“知道我這次急著找你回來是為什麼嗎?”

    “哦,是不是雅科夫的事情?”莎娜麗娃撩開額角的一縷碎發,稍一思索,回答道,“這件事先生盡管放心好了,今天早上尼基塔給我打電話之後,我就做了安排,他要去日本很方便,現在幫會在那邊有合作的日本本土組織,無論是偷渡還是別的,咱們都有接應。而且他到了日本之後,還有人可以負責監視他,以免將來出什麼問題。”

    “不過先生,”說到這里,莎娜麗娃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試探著說道,“雅科夫對咱們的事情了解太多了,依我看,最保險的辦法,還是直接......”

    這麼說著,莎娜麗娃豎起手刀,做了個橫劈的手勢,其含義不言自明。

    “這件事暫時不要去考慮,”想都不想就拒絕了莎娜麗娃的提議,郭守云擺擺手說道,“雅科夫的生死說到底都是小事,但是咱們還要考慮維克托的想法,更何況,萬一出了什麼紕漏,我對妮娜也不好交代。他去了日本之後,你安排人盯緊一點就可以了,沒必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是,先生,我會照您的意思去做的。”盡管對郭守云的決定不以為然,但是莎娜麗娃卻沒有爭辯,她點頭說道。

    “還有,這次急著找你回來,最主要的並不是為了雅科夫,我還有另外一件大事,需要你盡快處理,而且最好是在明天晚上之前就搞定。”郭守云拿起桌上的煙盒,一邊晃動著一邊說道。煙盒已經空了,晃動之下,里面一點響動都沒有。

    “哦,什麼事這麼急?”莎娜麗娃細眉輕揚,隨口問了一句,同時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取出一支遞到郭守云的面前。

    “大事,”郭守云嘴里吐出一個單詞,隨手將煙卷叼進嘴里,“叮”的一聲打燃火機,先給自己把煙點上,接著,又將火機遞到莎娜麗娃的面前。

    “哦,謝謝先生,我戒煙了。”莎娜麗娃將打火機接過來,隨手放在一邊,說道。

    “怎麼,怕得癌症啊?”郭守云一愣,隨即笑道,“不過這東西不抽也好,女人抽煙總是不怎麼成體統。”

    莎娜麗娃淺淺一笑,卻沒有說什麼。

    “你看看這份東西,”吸了一口煙,郭守云用兩根手指頭戳著桌上的那份名單,將它推到莎娜麗娃的面前。

    “哦?這些......布熱津斯基、斯德羅夫......”莎娜麗娃拿起名單,草草的看了一遍,上面四五十個人名,倒有一大部分是她所認識的,而且其中還有幾個是幫會內的骨干,“這不都是咱們的人嗎?先生這份名單的意思是......”

    “不錯,都是咱們的人,”郭守云笑了,一縷青煙從他微微裂開的嘴唇中間飄出來,青嵐霧靄的,將他臉上那份笑容襯托的帶了幾分猙獰,“可他們也是安全委員會的人。

    ”

    “什麼?!”莎娜麗娃大吃一驚,險些從椅子上跳起來,“先生,您不是開玩笑吧?!”

    也難怪莎娜麗娃如此吃驚了,畢竟她本身就出自安全委員會,而在前一階段,遠東局各個州、各個部門的人員名單,她已經搞到手了,可這些人絕對沒有出現在那些名單之內。更何況這些人都是同郭守云抑或是幫會聯系比較密切的,說他們是安全委員會的成員,這實在有些聳人聽聞。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郭守云濃眉一揚,臉上的笑容頃刻消失無蹤。

    郭守云當然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這一點,莎娜麗娃是非常清楚的,她剛才之所以那麼說,只不過是過于吃驚下的條件反射罷了。

    “先生,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兩排貝齒輕咬著下唇,莎娜麗娃看看手上的名單,再看看一臉嚴肅的郭守云,籌措片刻之後,吸口氣說道。

    “記住,事情要辦的乾淨利落,這些人的辦公地點,還有家里,都要給我仔細搜查,不能留下任何對咱們有所妨害的東西。”郭守云點點頭,語氣森冷的說道。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8:1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六三章 柳京眼中的遠東


    守云親自交辦的事情,莎娜麗娃絲毫不敢怠慢,更何于她自己的將來也至關重要,正如郭守云所說的那樣,莫斯科新任命的遠東局局長即將到任,柳京、喬斯巴耶夫這兩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郭氏集團和睦相處的,今後一段時間,恐怕少不了同他們面對面交鋒的機會。因此,在這種情況下,郭氏一方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兩個家伙把安全委員會遠東局抓在手里,更不能給他們介入郭氏內部的機會。

    也許有人會說,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直接除掉柳京與喬斯巴耶夫這兩個家伙?在這一點上,郭守云並非沒有考慮過,不過他更清楚一點,僅僅除掉柳京與喬斯巴耶夫這兩個人是沒有用的,沒有了他們,莫斯科還會派另外的人過來。如今的形勢已經很明顯了,這場斗爭並不是他郭氏與柳京、喬斯巴耶夫之間的斗爭,而是遠東與莫斯科的斗爭,是郭氏權力集團與莫斯科白宮之間的初次交鋒。

    從郭守云的別墅里出來,莎娜麗娃就直接趕到了幫會設在哈巴羅夫斯克的總部,她要抓緊時間布置一切。當前最緊要,就是馬上安排雅科夫離境,其次,還要聯系好了安全委員會的那些家伙,想辦法給他們吃上定心丸,以免在新官上任之後,有人心思浮動。當然,最重要的一件事,還是要把名單上那些人通通滅口。尤其是那幾個幫會內地家伙,絕對不能留著。莎娜麗娃在幫會內的作風相當冷血,對吃里爬外的人,她更是不留半點情面,在從郭守云別墅里出來的那一刻,她便已經想好了,名單上的那幾個幫會成員,她要親自出手對付,她要讓幫會內的人全都認識到,背叛者的下場將會是如何的淒慘。

    莎娜麗娃的幫會。如今或許缺少有什麼真才實料的高智商犯罪天才,但是那種殺人放火地亡命之徒,卻是一點都不缺,更何況這段時間國內政局不穩,以往那些遠東退役的特工、軍人,有很多都加入了幫會,由他們出面殺個把人,那實在是太簡單了。

    就在莎娜麗娃緊鑼密鼓的安排滅口行動之時,就在哈巴羅夫斯克水兵區的原明托克水泥舊廠里,于前天夜里悄悄潛到遠東的柳京。正蹲在一所報廢倉庫的角落里查看著一份哈巴羅夫斯克市區地圖。而在倉庫的周圍,十幾個穿著各異的大漢,則提高警惕。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郭守云這個人不好對付,遠東地事情也相當棘手。在遠東,郭氏兄弟兩個是公眾人物,方方面面的人都和他們保持著密切的關系,尤其是遠東軍區,你們應該知道軍隊地立場不是我們能夠影響到的。所以說,這次你們到遠東之後。要嘛別對郭氏兄弟動手,要動手,就必須掌握他切實的罪證,而且必須是足夠置他于死地的罪證,否則的話,我們的局面將會非常被動。關于這次行動,你們務必記住一點,那就是白宮方面與此無關,換句話說。那就是咱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安全委員會私下地決定。一旦出了什麼紕漏。咱們要自己擔負全部的責任......”

    在潛來遠東之前,巴卡京同志的那番話仍舊回蕩在耳邊。老實說,直到親臨遠東之後,柳京才知道這番話的真正含義。

    白宮想動郭守云,想要從他身上敲開一道方便之門,以便將政權中一大串的野心家如數成擒,可是呢,白宮又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擔任何干系,這說明什麼?毫無疑問,這只能說明郭氏兄弟在遠東的勢力太大了,即便是白宮在對付他們的時候,也不得不投鼠忌器。

    柳京現在可以理解白宮的曖昧了,這是處于政治的考慮,是不得已而為之地。昨天在同莫斯科秘密聯系的時候,柳京獲知了一條信息,外高加索地戰爭已經顯露苗頭了。剛剛從國家分裂出去不就得格魯吉亞,竟然開始垂涎車臣-印古什共和國地領土,他們不僅出.L的俄羅斯人獨立暴動,而且陳兵邊界,准備直接開向格羅茲尼。而與此同時呢,印古什那邊也不太平,原北高加索空軍少將杜達耶夫,現在一方面四處籌集資金,一方面大肆招兵買馬,其叛亂之心昭然若揭。印古什共和國地情況與格魯吉亞、哈薩克、烏克蘭這些加盟共和國的情況完全不同,它不屬于蘇聯憲法中的那些加盟共和國,而是俄羅斯的固有領土,因此,白宮可以坐視格魯吉亞的獨立,卻不能坐視印古什的獨立,因為那將意味著喪權辱國,這是誰都擔負不起的責任。而在目前的俄羅斯境內,類似印古什這樣的共和國還有很多,就在遠東,雅庫特共和國現在也存在問題

    捷爾申科一周前遇刺身亡之後,雅庫茨克就接連發生行示威,各種要求獨立的聲音層出不窮。這種狀況很危險,因此,白宮絕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挑動遠東出現什麼亂局。

    再者,這個郭守云的身份也相當複雜,他是個中國人,目前,白宮方面正在通過外交途徑,積極促成北京對俄聯邦新政府的認可,同時呢,面對窘迫的經濟狀況,白宮也希望得到來自中國的經濟援助,因此,從外交層面上講,現在所有的涉華問題,莫斯科都希望低調處理。

    錢啊,歸根到底就是一個錢的問題。如果沒有錢的誘惑,姓郭的不可能把遠東弄成今天這樣;如果不是因為受到資金匱乏的限制,白宮不可能像如今這般優柔寡斷;如果不是因為軍費短缺,外高加索的駐軍不可能到現在都不對格魯吉亞采取行動,就像別列科夫大將所說的,士兵連面包都要吃不上了,還怎麼去對付格魯吉亞人?

    北高加索軍區財政窮困潦倒,格魯吉亞大兵壓境,竟然還有下級軍官私自向外敵出售武器的,白天雙方的部隊在邊境一線對峙,天色一黑,警戒線就成了貿易場,槍械、彈藥甚至是裝甲車、坦克,都被窮瘋了的士兵軍官拿去資敵。像這些情況,莫斯科早就有所了解了,可是卻一直不能采取行動,這是為什麼?不為別的,擔心嘩變啊。

    而同窮困到極點的北高加索軍區相比,遠東軍區目前的生活那叫一個滋潤,雖然才來遠東一天多時間,可是柳京已經通過安全委員會的“線人”了解了一些情況。看看現在遠東軍區的中下級軍官和士兵們過的是什麼日子?人家抽的煙都是韓國日本的進口貨,秋季軍服剛剛下發,據說冬裝的配備已經提上日程,昨天中午柳京還親眼看見幾輛裝滿蔬果罐頭的卡車,緩緩進入遠東軍區指揮部的大門,那些卡車上噴刻的標簽,全部都是“郭氏集團”的字樣。

    即便撇開遠東軍區的因素,只考慮遠東的社會影響,柳京感覺現在郭氏的影響力也太大的,甚至大到了有些失控的地步。就拿哈巴羅夫斯克來說,目前郭氏集團正在興建的大型工程就有三處:十六層的遠東商業銀行總部大樓、包含大小七棟高層建築的郭氏集團總部、市北郊的郭氏集團職員福利住宅區。面對如今國內失業狀況嚴重、經濟極度不景氣的局面,郭氏集團的基建投入,無疑能為哈巴羅夫斯克的民眾解決很大的問題。更何況郭氏集團的用工標准也很有問題,他們吸納底層員工的政策帶有明顯的排外性質,俄羅斯族人可以享受到更多的優惠。老實說,郭氏集團的這一手做法明顯沒按什麼好心,這些政策勢必在目前國內民族矛盾尖銳的問題上添柴加火。可是話說回來了,一般的民眾他們不會考慮那麼多問題,他們的思想傾向是很情緒化的,他們看待問題只看表面,而不會考慮更深一層的含義。

    試想,在這種情況下,大張旗鼓的去找郭氏兄弟的麻煩,會在遠東搞出什麼樣的局面?就像人們所了解的那樣,要想對一個不法的商人采取行動,最好的辦法,莫過于先查封他的企業,然後展開內部調查,這樣的方式,最容易把握他的犯罪證據。可是對郭氏兄弟以及他們的郭氏集團,安全委員會能用這種方法嗎?查封郭氏集團、查封遠東商業銀行、查封遠東傳媒?開什麼玩笑,可以預見,這些企業集團前腳查封了,後腳遠東的局面就會完全失控,如果再加上有心人的操縱,恐怕用不了幾個小時,安全委員會就會遭到憤怒民眾的圍攻,再之後,就是軍隊叛亂,地區分離傾向加劇等一系列的連鎖惡化反應。所以說,對郭氏兄弟的調查,只能從外部入手,而不能直接針對他們的企業集團開刀,否則的話,那種嚴重的後果別說安全委員會,即便是白宮也承擔不起。

    必須從外部調查著手,一舉掌握郭氏兄弟的罪證——而且還必須是重罪,然後通過雷霆手段,迅雷不及掩耳的將他們的勢力徹底鏟除,同時呢,還不能影響到整個郭氏集團的正常運營,如果更謹慎一點的話,在逮捕郭氏兄弟的時候,還必須采用密捕的手段,保證短期內,相關方面的消息不會走漏出去。

    在目前的遠東,要想做到以上這幾點容易嗎?柳京覺得......或許不難吧,至少比單槍匹馬的闖入白宮去刺殺美國總統容易多了,反正他這次來遠東任職,就沒打算活著離開。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8:1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六四章 暗戰開局


    如今,對遠東郭守云的這一起案子,並不是只有柳京棘手,遠在數千公里之外的莫斯科,仍舊沒有啟程的喬斯巴耶夫,同樣對此次的遠東之行充滿了顧慮。

    按照之前的安排,身為遠東局新任局長的喬斯巴耶夫,是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離開莫斯科,而後再偷偷摸摸潛入遠東的,他的身份擺在那里,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而這些眼睛里所充滿的目光,有同情、有惋惜、有殺機、有幸災樂禍,當然,還有更多的譏諷嘲笑。

    自從遠東局局長的這項任命公布之後,短短的幾個小時時間里,喬斯巴耶夫已經先後接到十幾個電話了,打電話的人身份各異,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莫斯科權力***里有著很高的地位。這些人在電話里以恭賀為名,旁敲側擊的說上一大堆廢話,而話語中隱藏的真正用意,無非都是要求他在接任之後謹慎行事,“不該碰的事情盡量不要去碰”──遠東這段時間平靜的很,什麼事情是可以“碰”的,什麼事情又是不可以“碰”的?這內里的玄機實在經不起推敲。而最耐人尋味的是,維克托那個老家伙同樣也從列甯格勒的療養地打來了電話,只不過他的說法與所有人都不同,這老狐狸一針見血的指出,“遠東問題很大,而最關鍵的,就是逆子雅科夫,”他甚至還在電話中直接點了郭守云地名字。說什麼遠東的問題必須查,徹底的查,“只要證據確鑿,不管什麼人,該抓的抓,該殺的殺。”

    對維克托的為人,喬斯巴耶夫了解的很透徹,這老家伙是典型的笑面狼,殺人從來都不用刀子,甚至連血腥味都不帶。而且他看問題的眼光之准,幾乎是到了讓人不寒而栗的地步。為了能夠搞掉坐鎮列甯格勒地索布恰克,激進派的勢力策劃了半年之久,前後設下緊密關聯的十幾個陷阱,網絡了大大小小的二十幾個證人,最終才與月前將一頂叛國罪的帽子扣到了索布恰克的頭上。

    可隨後,維克托去了一趟列甯格勒,短短不到一周時間,整個案子被他系數翻盤,激進派設下的圈套。被他一五一十的全都揭了出來。最後,為了保存顏面,激進派不得不與他們達成妥協。索布恰克不僅沒被打倒,反而順順當當的坐上了列甯格勒市長的寶座。僅從這一起事件中,維克托地能力就已經展露無遺了。想想看,像這麼一個人物,他如果對遠東的一切沒有把握的話,怎麼可能顯得如此慷慨大方?

    “遠東地水很深啊,深的足以淹死很多善泳的人。這次過去,或許就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了。”在莫斯科的家中,喬斯巴耶夫翻看完了莫斯科局目前所掌握的遠東情報,不無感觸的發出了一聲歎息。

    要想在遠東順利地拿下郭守云,那有一個關鍵人物必須拿到手,而這個人就是雅科夫。這段時間,安全委員會內部的調查工作只是初步展開,但是雅科夫的部分問題便已經暴露出來了,除了巨額資產來路不明之外。他的問題多的不可勝數,而單就資產一項。其中的絕大部分。便都是在其遠東履任之後出現的。莫斯科局的專項調查組相信,這數額超過千萬盧布的黑金。肯定都與橫霸遠東地郭氏集團有關。因此,只要拿下雅科夫,撬開他的嘴巴,就能順藤摸瓜將郭守云兄弟倆揪出來,而在此之後,維克托也跑不了。

    可話說回來,雅科夫真地那麼容易拿下嗎?對此,喬斯巴耶夫只有百分之五十地把握,而他這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來源于三個方面:其一,他接任遠東局局長地消息封鎖很嚴密,可以肯定的說,在今天之前,局外人絕對不會獲知這方面的消息。因此,以有心算無備,在成功率上還是有一定加持的。其二,作為助手的柳京老成持重,他此前一天便已經帶著一小隊阿爾法行動組悄悄潛入了哈巴羅夫斯克,從目前的情況看,遠東各方對這一點還毫不知情。其三,莫斯科局在遠東並非沒有根基,過去所建立起來的龐大線人網絡,足以在一定程度上支撐起今後的行動。昨天與遠東的通話中,柳京提到一個叫布熱津斯基的人,此人便是安全委員會設在遠東的密探,他現在成功的打入了遠東一個最大的地下黑手黨組織,並成為該組織中一個地位較高的頭目。正是從他的口中,柳京得知這個黑手黨組織與郭守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而且他們現在正在策劃著護送雅科夫離境的計劃。

    在昨天的通話中,柳京很謹慎的提出了一個密捕計劃,他認為,目前郭氏兄弟在遠東的勢力過于龐大,因此,要想

    抓捕雅科夫,顯然危險系數太高,所以,從這個角度打算再等一等布熱津斯基的消息,最好是在雅科夫離開哈巴羅夫斯克之後再動手。

    喬斯巴耶夫贊同了柳京的這個計劃,他覺得,既然雅科夫要出逃,那勢必要趕在他這個新任局長履任之前離境,那也就是說,郭守云的行動應該就在這兩天了,如果能將他庇護雅科夫的動作這個現行,那這遠東戰役的一仗,就算是來了個開門紅。

    不過,事情會這麼簡單嗎?不知為什麼,喬斯巴耶夫現在心里總有一種不太穩妥的感覺,隱隱約約中,他似乎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頭,只是這種感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坐在書房的寫字台後面,喬斯巴耶夫歎息一聲,這才將桌上的一大堆文件拿起來,放進了擺在桌邊的一個行李箱中。

    此時,書桌上那個小時鍾的時針,已經指向了九點的刻度,再過三個小時,到中午的時候,他就要登上前往遠東哈巴羅夫斯克的專機了,而那里有什麼樣的局面在等著他,如今還是一個未知數。

    能不能從遠東活著回來,這個問題現在並不是喬斯巴耶夫所擔心的,對于他來說,“生”與“死”只不過是兩個迥然相對的概念而已,自從當初加入安全委員會的時候起,他就已經把個人生死置之度外了。從二十四歲開始,到如今的六十六歲,喬斯巴耶夫感覺上帝已經很眷顧他了,三十二年的克格勃特工生涯,他都平平坦坦的走過來了。而今,他的夫人已經與六年前去世了,唯一的女兒現在也已經長大**,還成了國際刑警組織中頗有前途的一員,自己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還有什麼可以奢望的?

    想到自己的女兒,喬斯巴耶夫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他微微偏過頭,朝桌面左側的一個相架看過去。在那個七寸的相架里,是一位身穿深藍色蘇籍國際刑警制服的年輕女人,得體的制服、陽光的笑容、垂出船帽外的順滑金發,將這個容貌秀美的女人裝點的青春颯爽而且靈氣十足。

    “阿芙羅拉,我的天使,你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我祝福你。”嘴里嘟嘟艿乃盜艘瘓洌喬斯巴耶夫伸手拿過相架,將它也放進了自己的行李箱中。

    幾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當喬斯巴耶夫在二十幾名護衛的簇擁下,登上一架前往哈巴羅夫斯克的專機時,淡淡的夜幕,已經降臨了作為他此行目的地的遠東。

    正如柳京所期盼的那樣,在靜靜的等候了將近三十六小時之後,作為安全委員會秘密線人的布熱津斯基再次傳來了消息──目標人物將會在當晚一個半小時之後,也就是六點三十分,准時離開哈巴羅夫斯克的別墅,沿哈巴羅夫斯克州際公路,經霍爾、比金、羅索紮沃茨克,連夜奔赴符拉迪沃斯托克。為了護送他南下,幫會做了細致的安排,一行兩輛軍車,隨行的二十六個人都是幫會中的好手,他們配備了武器,而且做了偽裝。按照布熱津斯基的情報,幫會似乎接到了郭守云的命令,那就是絕不能讓雅科夫落到別人的手里,如果路上發生問題,隨行的人極有可能搶先干掉他,以徹底斷絕後患。

    在接到這個情報之後,柳京立刻召集人手,研究雅科夫的出行路線。哈巴羅夫斯克的州際公路是由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通往濱海邊疆區的主要公路干線,東出哈巴羅夫斯克市之後,這條公路將綿延穿過布列亞山南麓山口,而在這一段山口前的圖波列夫舊鎮,顯然是伏擊的最佳位置。圖波列夫舊鎮,是曾經的一個集體農莊所在地,不過在六十年代的時候,隨著中蘇邊境關系的緊張,遠東邊防軍的一個摩托化旅進駐了這一地區,並將那里劃為軍事管轄區,集體農莊隨後西遷。如今的圖波列夫舊鎮已經成了荒涼之地,雖然軍事管轄區名義還在,但是邊防軍的巡邏隊卻早就撤除了。

    情報中說的,護送雅科夫的人手有二十六個,而且他們還隨時可能除掉目標,與此相對的,柳京身邊只有十八名阿爾法特戰隊員,如果不存在顧慮的話,十八名特戰隊員對付二十幾個烏合之眾是綽綽有余了,可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是,柳京還要保障雅科夫的人身安全。處于這一點考慮,打伏擊自然成為了唯一的選擇。伏擊必須采用雷霆手段,在對方來不及做出反應之前,就要解決戰斗,徹底控制局面,這是此次行動中柳京所必須貫徹的方針。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8:1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六五章 惡毒


    入九月份,地理位置偏北的遠東夜晚來的比較早了,十分,天空就已經徹底昏暗下來,而直到此時,稀稀拉拉的小雨還在下個不停,像這樣的一個陰雨的夜晚,的確是做某些勾當的最佳時機。

    在布列亞山南麓山口的圖波列夫舊鎮,柳京和他所帶領的阿爾法特戰小分隊,已經沿著哈巴羅夫斯克州際公路布下了伏擊陣線,他們選擇的位置很好,恰恰位于公路沿線的一個小山包上,這里視線開闊,而且距離公路僅僅只有五十多米的距離,從柳京的位置看下去,可以將公路上的一切盡收眼底。

    在這個小山包的對面,便是綿延上千公里的布列亞山山麓,公路劈山而過,因此橫亙在對面的,便是數十米高的一段懸崖,山是禿山,而這段懸崖更是禿的寸草不生。為了能夠有效遏制來自公路上的反擊,柳京在懸崖的中段位置安排了兩名狙擊手,他們攀附在距離地面二十余米高的一段凹隙上,可以憑借精准的射擊,有效殺傷公路上的匪徒。而為了能夠在第一時間便使二十六名匪徒喪失抵抗力,山包的坡地草叢中,還潛伏了兩名突擊手,他們的責任並不是發起突擊攻勢,而是向卡車內發射閃光彈,打掉匪徒的視覺能力,從而為整場戰斗贏得最寶貴的時間。

    穿著一件深黑色的雨衣,柳京站立在小山包上。時不時地看一眼自己手上的夜光腕表,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就要七點鍾了,他的心里多少有些焦慮,他擔心布熱津斯基的情報不准確,雅科夫他們不會走這一條路線,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就在柳京心生煩躁的時候,掛在他耳邊的微型通訊器有了聲音,在一陣兒“嘶嘶”的雜音之後,安排在兩千米外的觀察哨發來消息:“來了。兩輛掛蓬嘎斯軍車,時速四十,車翼無崗哨。”

    柳京的心思終于安定下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這通訊器說了一聲:“准備行動!”

    隨著柳京的一聲令下,架設在懸崖與小山包之間的兩道鋼索上,傳來一陣兒“沙沙”的細響,兩名全副武裝的特戰隊員順著鋼索,從懸崖一側懸滑過來,而就在滑行的過程中。一串串鏈式鋼棘釘被撒落到公路路面上。這種像草蒺藜一樣的東西,絕對是橡膠輪胎的克星,只要碾上它。這輪胎恐怕就要不得了。

    四十的車速要想穿過兩千米的距離實在太容易了,幾乎就在兩名“布雷”隊員解開鋼索掛鉤地那一刻,公路的西向位置,兩盞明亮的車燈已經閃過樹叢,朝這邊疾馳而來。

    燈光由遠及近,眼前地光線也越來越亮,短短幾個呼吸的工夫。

    一前一後,相隔不到二十米的掛蓬卡車,已經來到了山包下方。

    柳京所帶領的這個阿爾法特戰小分隊,都是極富作戰經驗的老手,其中的八個人,就曾經參加過年初立陶宛維爾紐斯行動,像這樣的老手,來執行今天這場行動,那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就在兩輛卡車一前一後進入山谷前路地時候。隱藏在坡下草叢中的投彈手,已經展開了行動。四枚閃光彈先後發出。准確無誤的射入了兩輛疾馳的卡車車廂內,而與此同時。隨著“呲呲”的幾聲氣響,行駛在前面的那輛卡車已經碾上了鋼棘釘。頃刻間,卡車車身失去平衡,在一連串刺耳的緊急刹車聲中,它晃晃悠悠的撞向路邊,一頭磕在了懸崖崖壁上,這才算停了下來。而與此同時,那幾枚射進車廂內的閃光彈,也最終爆響,青藍色地刺眼光線一閃而逝,隨後出現的,便是幾聲滲人地慘嚎。

    看著兩輛軍車先後被阻攔在山包下,柳京心里稍稍放松了一點,他知道,計劃進行到這一步,算是基本成功了。

    “噠噠噠......”

    不過就在柳京地剛剛有所放松的那一刻,公路上地戰況突然有了變故,在後一輛卡車上,一名穿著軍服的士兵從車廂里跌跌撞撞的跳出來,一頭栽倒在公路上,幾乎就在栽倒的那一刻,他手中的AK突擊也打響了。這名士兵顯然被閃光彈打盲了眼睛,但是他憑著感覺尋找的射擊點卻准確的驚人,一梭子子彈以盲目撩槍的姿勢打出去,竟然擊中了一名剛剛沖上公路的特戰隊員。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大出柳京的意料,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他一把抓起胸前的夜視鏡,朝身下的公路上望去。只見就在這麼工夫,那名沖出車外的匪徒又有了新的動作,他在倒地的那一瞬間並沒

    下來,而是在公路上急速的滾動,看那意思,是要躲打過來的子彈。

    不過這家伙有些倒黴,他滾動的方向錯了,在缺失了視覺的情況下,他徑直滾向了剛剛順著繩索攀下懸崖的一名特戰隊員,隨後的一切就簡單了,伴隨著兩聲槍響,倒黴的家伙頃刻間變成了一具尸體。

    就這麼會工夫,公路上的槍聲已經響成了一片,兩名卡車司機以及一名副手、一名持槍的軍官被狙擊手擊倒在兩輛卡車旁邊,而兩輛卡車的車廂里,原本的慘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不間斷的槍聲。其間,還有兩顆手雷從車廂里拋出來,滾落在公路上,炸傷了一名特戰隊的士兵。

    柳京的心懸起來了,他感覺到今天晚上的情況有些不對,這些在目盲之後還能迅速投入戰斗的人,絕不可能是武裝匪徒,他們的反應,他們的反擊方式,更像是紅軍部隊中的正規士兵,而且是訓練有素的正規士兵。

    “難道中了圈套?!”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伴隨著響成一片的槍聲,驟然進入了柳京的腦海。

    伴隨著這個念頭的出現,柳京如遭雷擊般的渾身一顫,之前,他似乎忽視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這兩輛軍車里,真的只是一些士兵該怎麼辦?安全委員會的高官,帶領阿爾法小分隊襲擊軍車,而且還釀成了重大的傷亡,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那他柳京是要被送上軍事法庭的,到時候別說什麼巴卡京,即便是白宮、黑宮的也保不住他。更嚴重的是,如果軍方將這件事抓住不放,全力追究下去,那剛剛接任安全委員會主席職務的巴卡京,恐怕也難辭其咎,最後落個引咎辭職的下場可能還是好的。

    “停!終止行動!”激靈靈的出了一身冷汗,柳京一把抓起胸前的通訊器,大聲喊道。

    不過圈套就是圈套,別人精心策劃的一個陷阱,一旦邁進去一只腳,哪里還有全身而退的機會?柳京明白的太晚了,他低估了自己的對手,或許此前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對手經會如此無法無天,用二十幾名士兵的生命做誘餌,來引他這條大魚上鉤。

    柳京的確明白的太晚了,就在他喊停的那一刻,兩輛輪式步兵戰車,已經借著夜色的掩護,由西向的公路一方疾馳而來,而緊隨著戰車後面的,是一輛無不掛蓬的卡車,卡車上沾滿了荷槍實彈的士兵。

    從某種意義上說,布熱津斯基遞交給柳京的情報並沒有錯,“二十六”,今晚郭守云的計劃中的確有一個“二十六”,不過這個二十六並不是二十六名幫會成員,而是遠東軍區的直屬第二十六摩化旅。

    今天下午,在送走了莎娜麗娃之後,郭守云再次同身在列甯格勒的維克托取得了聯系,他將遠東目前面臨的危機,一五一十的向“老狐狸”做了通報,希望能夠從他那里詢問一點對策。

    正如喬斯巴耶夫所擔心的那樣,老謀深算的維克托,並不是他和柳京所能對付的。這老狐狸對郭守云的擔憂嗤之以鼻,他在老氣橫秋的將自己這位女婿貶低一番之後,不假思索的就拿出了一條極其陰損的計劃——他判斷,喬斯巴耶夫和柳京,絕不敢直接在遠東對郭守云下手,因為他們要顧慮很多問題,要尋求郭守云的罪證。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最便捷的一種方式,就是想方設法抓住雅科夫,以便從他身上撬開一扇窗戶。而基于這些判斷,維克托相信,出身特工部門的柳京,此刻應該已經到了遠東,他肯定正通過部分“線人”,密切的關注著雅科夫的一舉一動。柳京潛往遠東,身邊帶的人肯定不多,他要動雅科夫,就不可能在哈巴羅夫斯克動手,而是會選在雅科夫離開哈巴羅夫斯克,准備潛逃出境的那一刻采取行動。

    按照維克托對柳京的認知,這個人很謹慎但是卻對“自己人”過于新任。因此,只要把以上這些因素綜合起來,巧加利用,不難讓他載個大跟頭。

    同維克托相比,郭守云的確還有點嫩,像這種令柳京大栽跟頭的毒辣計劃,他現在還考慮不到。而從考慮問題最根本的思路上講,郭守云所考慮的對策,現在還停留在治標上,而維克托的毒辣,就在于他根本不去考慮細節,不去考慮傷人,他要出手,就務必一擊致命,讓對手再難找到翻身的機會   
sundoll882 發表於 2014-4-13 18:1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六六章 殺一串


    一個老謀深算、心狠手辣的老岳父在背後出謀劃策,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便將整個圈套布置完畢。

    下午兩點時分,莎娜麗娃帶著人手親自登門,將潛藏在幫會內的安全委員會線人布熱津斯基拿下,面對著頂在家人腦袋上的槍口,這位隱藏身份超過十年的情報員,被迫向柳京傳遞了假消息,聲稱晚六點三十分,雅科夫將乘車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而事實上,這兩輛軍車卻是由遠東軍區指揮部出發的軍資運輸車,率隊的是軍區中校參謀巴特維,此人的真實身份和布熱津斯基相同,都是安全委員會秘密情報員,郭守云選中他做“餡”,就是為了達到一箭雙雕的目的。

    在將大概的計劃安排妥當之後,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猜測柳京可能選擇的伏擊點了,因為無法得到真實准確的情報,所以,在這個問題上,郭守云只能用猜的了。好在的是,他手上可以利用的資源很多,遠東軍區內由席賈霍夫所領導參謀本部在那擺著呢,十幾個作戰參謀碰頭研究一下,根據柳京所面臨的情況以及東向的公路周邊地形,要想推算出具體的伏擊地點,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就這樣,在柳京選中布列亞山口的圖波列夫舊鎮作為伏擊點的時候,遠東軍區的參謀本部,已經將這一最大可能性呈現在了郭守云的面前。

    此後的一切就再沒有任何懸念了,當柳京的人手在圖波列夫舊鎮外圍實行地形查探以及伏擊准備工作地時候,第二十六摩化旅的一個偵查排。已經悄悄的摸到了他們後方的右翼位置,雙方的實際距離,甚至只有短短的六百米。而到六點十五分,當夜幕正式降臨的時候,第二十六摩化旅的一個加強排,隨同兩輛輪式裝甲運兵車抵達了預設地點——一切准備就緒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阿爾法特戰小隊的確是蘇聯軍中地精英部隊,每一個特戰隊員都可以說是身經百戰、訓練有素的尖兵,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絕不是一般地普通士兵可以比擬的。但是。這話說回來,特種兵他也是人,而不是無所不能地神。他們再神勇,也不可能憑著手中的突擊步槍去對抗武裝到牙齒的裝甲戰車。他們地槍法再准,也不可能在火力上,勝過那兩挺架設在戰車車頂上的三十毫米機關炮。

    小規模的戰事一接即止。知道中了圈套的柳京,在第一時間下令撤退,他帶著幸存下來的六名阿爾法特戰隊員,沿布列亞山山麓北竄,狼狽不堪的逃入了茫茫的雨夜之中。

    郭守云目睹了整場戰斗,當柳京的特戰小隊與軍區士兵交火的時候,他和席賈霍夫以及幾名軍區作戰參謀,就身在數百米外的一小片林地里,摩化旅偵察排架設地夜視儀器,可以讓他近距離觀看這一場別開生面的好戲。這玩意怎麼說呢。反正郭守云覺得這種現場觀摩,比看電視上的戰爭片刺激多了,尤其是那機炮開火時子彈劃破夜空地景象。真叫一個精彩,那一道道的光線。“嗖嗖嗖”地不斷溜,就跟激光似的。他也是直到今晚才知道,大口徑的子彈打在人身上,真的能把胳膊、大腿活生生的炸飛出去。

    “老弟,我真想不明白,咱們現在明明可以把這些老鼠全都滅掉,你為什麼偏偏放走他們幾個?”放下手里那個大號的夜視望遠鏡,披著一件黑色軍用雨披的席賈霍夫,看了一眼正站在旁邊吸煙的郭守云,不無牢騷的說道,“讓這樣的家伙活著,對咱們來說終究是個威脅。你也知道的,今天下午軍區指揮部里的電話就不斷,下面的人都在問這件事,現在大家身上都不乾淨,你要是失去了對安全委員會的控制,那今後咱們的日子可不好過。”

    手上的煙卷已經被雨水打濕了,郭守云咗了半天也沒抽到半點煙氣。他有些懊惱的用兩根手指將煙卷彈飛出去,這才瞟了一眼身邊的席賈霍夫,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說老大哥啊,這要說領兵打仗,動刀動槍的,兄弟我自然是不如你,可要說這玩心機、耍心眼,嘿嘿,你可就差了一截子了。”

    他這麼說著,還沒把真事說出來呢,就又跑了題。他伸手掀開頭上的雨帽,又將那頂有些沉重的鋼盔摘下來,拿在手里敲了敲,自言自語的嘟囔一句:“***,綠帽子。”

    “你說什麼?”席賈霍夫顯然沒聽到他嘟囓什麼,隨口追問了一句。

    “沒什麼,”郭守云吃吃一笑,一手將自己鋼盔遞到席賈霍夫的面前,另一只手卻去捋他頭上的將軍帽,這一邊摸索著,還一邊說道,“來,老大哥,給我換你那帽子帶帶,這鐵皮玩

    沉,我帶著感覺不舒服。”

    “我說老弟,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席賈霍夫一愣,隨即無奈的苦笑道。

    “什麼時候?現在當然應該是慶祝勝利的時候啦,”把席賈霍夫的將軍帽扣在自己的頭上,轉手又將綠皮鋼盔扣在人家頭上,郭守云心滿意足的笑道,“老大哥有沒有聽過中國的京戲,嘿嘿,我知道一段曲目,叫《挑滑車》,里面有一個唱段是這樣的:看前方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干乾淨啊淨!”

    別說,郭守云這武生昆腔來的還真有那麼點味道,不過很可惜,在席賈霍夫這老毛子武夫面前,他等同于“對牛唱戲”,人家是有聽沒有懂。

    “哎,老大哥啊,有機會呢,你是在應該聽聽中國的京劇,那里面可以學到不少東西啊,”哼唧了兩句唱腔,郭守云停下來,他伸手在一臉茫然的席賈霍夫肩頭拍了拍,笑道,“就拿我唱的這個《挑滑車》來說,它講的是一個悍勇的武將,在與敵人作戰的時候英勇無比,他在一場戰役中大敗敵軍,而後乘勝追擊,一連挑翻了敵人十一輛戰車,結果呢,卻因為力竭的緣故,被第十二輛戰車壓死了。嗯,這個英勇的武將名叫高寵,可在我看來,他實在是愚不可及。你想想看,敵人反正已經敗了,他們現在軍心渙散,一門心思的就是要逃跑,在這種情況下,他何不虛張聲勢的追趕一番,用一種心理戰術來迫使敵人更加混亂?十幾輛戰車啊,這要拼命的逃起來,嘿嘿,那得碾死多少人啊?”

    “哦?你的意思是......”這次席賈霍夫有些明白了,他愕然道。

    “經過今晚這一場較量,柳京,嘿嘿,已經不再是此前那個理直氣壯的安全委員會官員了,他犯下了滔天大罪,咱們今晚當場斃了他都毫不為過,你想想,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有什麼作為?在咱們眼里,他和死人又有多大的區別?”郭守云拍拍手,語氣閑適的說道,“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死透的柳京就遠沒有一個半死不活的柳京有價值了。老大哥,你別忘了,柳京與喬斯巴耶夫關系匪淺啊,同時呢,他還是巴卡京的親信。今晚咱們弄死他,那這一場勝利的意義,也就僅僅是除掉了一個對手,而回過頭來,喬斯巴耶夫也好,巴卡京也罷,他們大可以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柳京這麼個死人的身上,他們接下來,還可以堂而皇之找咱們的麻煩。而現在呢,咱們偏偏不弄死他,讓他活著,讓他舒舒服服的活著,不僅如此,今天晚上這事,咱們也先不要向軍事法庭申訴,咱們要沉一沉,給他來個靜觀其變。”

    “高!老弟這一手實在是用的老辣,”席賈霍夫顯然徹底想通了,他巴掌一拍,興奮的說道,“我想那樣的話,柳京就成了一塊燒紅的石頭,喬斯巴耶夫對他恐怕也只能是大義滅親了。”

    “大義滅親?有這麼簡單嗎?”郭守云笑了笑,淡然道,“咱們只要一天不向軍事法庭提出申訴,他喬斯巴耶夫就根本沒有什麼大義滅親的機會,他現在已經是身居虎背、進退兩難了。我剛才之所以說暫時不要向軍事法庭審書,為的就是把他喬斯巴耶夫拉下水,兩天,咱們只需要沉上兩天就足夠了。在這兩天時間里,如果喬斯巴耶夫不對柳京采取行動,那咱們就可以告他個同謀罪,別忘了,他可是安全委員會遠東局的局長,柳京犯了這麼大的事,他能毫不知情?那豈不是把軍事法庭的提審官們當成白癡了?而若是他在這兩天時間里,對柳京采取了行動,哈哈,那咱們就控他個瀆職罪,畢竟咱們的申訴沒法出去,他便知情了,這說明他對遠東局還是具有完全控制力的。有控制力卻不能及時制止部下的罪行,這不是瀆職是什麼?”

    “有道理,”席賈霍夫眼前一亮,他點點頭說道,“總而言之,咱們現在就是給他喬斯巴耶夫准備兩條死路,他是選左要死,選右同樣要死。

    ”

    “要死的可不僅僅是喬斯巴耶夫一個人,”郭守云搖頭說道,“我那老岳父既然這次動手了,就不可能只看著遠東這麼一個地方,雖然說這計劃是他老人家一手操扯的,可他真正的用心,我也多少能揣摩到一些。”

    “哦?”席賈霍夫愕然道。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哼哼,現在莫斯科恐怕已經有人在給巴卡京下套了。”郭守云抬頭望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幽幽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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