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真相墮落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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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klpotre 2009-1-26 16:03:5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0 82743
殤嵐 發表於 2009-2-1 19:36
第十四章 念今朝彷徨_第九節

  每一次踏入這片桃林,烏頭總會想起十年之前,在這片桃林中,那個熟悉的身體赤裸的女人,和那個糾纏在一起同樣赤裸的小白臉,烏頭每每此時,總會咬牙切齒,總會不知覺間淚流滿面。
  都去死吧!


  是的,都死了,他們的身體都綻放著血花,跟這個世界永別了。女人死前似乎都不敢相信烏頭會下此狠手,因為烏頭過去,一直是個名聲很好的好人,一直是個對女人千依百順,從不違逆的丈夫。


  女人似乎早已忘記,烏頭有一身可怕的武功,一身所有村子裏多沒人敢試其鋒芒的本事。


  烏頭這些年過的很痛快,卻不感到滿意,因為烏頭從沒有見到過比死去的女人更美麗的女人,無論是誰,烏頭總覺得比女人差了些。盡管很多人都認為烏頭現在的妻妾比那女人其實漂亮很多,但是這沒有用,因為烏頭不這麼覺得。


  烏頭很不滿意,烏頭很想找到一個讓自己也認為比死去的女人漂亮很多的女人,只有這樣,才能把死去的女人忘記,才能讓烏頭不再在乎過去。烏頭不想自己往後的生命中,不斷來到這片桃林,不斷回憶已經被回憶過無數次的過去。


  烏頭卻又知道,自己的願望恐怕不可能被實現,這裏的村落不少,但是可說這些年來,所有漂亮的女人烏頭都了如指掌,各村子裏的地痞,全都歸烏頭管,無論哪家的漂亮女子,總會第一時間通報給烏頭知曉。


  烏頭不但會到桃林,還會行到桃林跟水接鑲處,因為死去的女人和小白臉的屍體,被烏頭仍進了潭水裏,綁著石頭沉進了水低,烏頭不是怕被人發現,烏頭要泄憤而已。


  女人和小白臉的屍體,被分綁在兩塊大石上,離的不遠,烏頭要讓兩人即使死了,也能相望而無法靠近對方。


  桃林依舊,烏頭的心情依舊,十年了,一直都是如此。然而,烏頭發覺,今天真的不一樣,烏頭看見潭水岸邊,看見兩個女人,一個衣裳華麗,另一個一身白綢長裙。


  女人烏頭見過很多,但是烏頭沒見過如此漂亮的女人,烏頭眼睛一亮,呼吸變的急促,烏頭敢毫不猶豫的肯定,這兩個女人,即使是較白裙女子遜色些的女人,也比死去的女人漂亮,漂亮的太多。


  烏頭很興奮,也很激動,烏頭沒想到,竟然真有一天,真遇到了讓自己打心裏認為比死去女人美麗的女人。白衣女子原本伏在躺著的如同死屍般的紫袍男子在哭泣,此刻紫袍男子卻睜開雙言,以肘支地,半躺著坐起,神色冷淡,空洞的眼神讓烏頭覺得不像是個人,烏頭沒見過這樣的人,烏頭也沒見過鬼。


  烏頭不節多想,大步朝岸邊的四人行去。


  依律輕手試去臉上的淚水,因為殘韌說不許哭。神色戒備的注視著大步趕至的烏頭,殘韌亦然,只是神色甚是冷淡,殘韌心念疾動,殘韌感覺到烏頭內心的殺意,那是一種沒有根據的感覺,殘韌一直能感受到別人內心散發的殺意,哪怕是只有瞬間,殘韌本來就能感受到。


  “兩位美人怎麼稱呼?我叫烏頭,是這一帶的霸主,兩位美人面生的很,想必是初來乍到吧。”烏頭說著,無視仍舊昏迷的風過和一身重傷的殘韌,這麼兩個人,別說受傷了,即使沒有受傷,在烏頭眼裏,也可以過濾。


  只要願意,這兩人就會變成屍體,烏頭沒有興趣注意兩具屍體。


  不但飄香,連依律都覺得來人並非善類,“我們不認識你,請你不要在這裏打擾我們。”依律盡量讓自己語氣變的冰冷,卻是做的並不成功,因為烏頭絲毫沒有被嚇到。


  倒是飄香,語氣平靜的道“閣下意欲何為?”


  烏頭嘿嘿笑著道“我想接兩位美人回我家裏,當我的妻室,我烏頭直來直去,從來不喜歡羅嗦。兩位美人願意與否,都只能跟我走。”飄香語氣一寒,呵斥道“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誰?聚香山莊飄香,你是什麼來路,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烏頭聞言笑著輕輕搖頭道“兩位美人,看來你們確實是外面來的。聚香山莊,是什麼地方?我烏頭從沒聽說過,不過,無論是什麼地方,在這裏,就是我烏頭說了算。在這裏,我說一,沒人敢說二。”


  依律怒道“你這個惡人,快滾開!”


  烏頭大笑,“實力說話,兩位美人,既然這麼不配合,手裏還拿著凶器,看來是要先陪你們的未來丈夫練上幾手?也好,就讓兩位夫人心服口服。兩位夫人,一起上吧,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我烏頭全接著。”


  殘韌全身瞬間被一層深紫氣勁覆蓋,靜靜注視著散發著陰森氣息的烏頭,飄香和依律強壓體內翻騰的內氣痛楚,一齊揮劍朝烏頭攻上。烏頭大笑著揮動雙拳,旋渦般的黑色氣勁轟中依律和飄香刺出的劍身,兩人本就施展不出平日兩成內力,烏頭的內力卻又實在強橫,一擊之下被震的吐血拋飛,握劍的手都變的顫抖。


  烏頭大笑道“兩位夫人,為夫剛才可只使了兩分勁道,你們的功夫實在太差勁,即使多上十倍,奈何不得為夫啊。好了,練手熱身已經結束了,兩位夫人,現在就跟我回去。”


  依律和飄香,兩人又恨又恐,恨體內深受重傷,恨此時虎落平陽,被這麼個鄉間惡霸欺淩。


  “烏頭,這桃林有股久久不散的血腥味道,曾經死過人。你知道是怎麼死的嗎?這裏的死者,死時身上的鮮血是如何噴出的,是一副怎樣的畫,你可知道?”殘韌語氣滿是感懷,眼神迷離,神態極為奇怪,依律看著殘韌此刻的模樣,覺得仿佛從來不認識般,依律覺得,殘韌似乎突然多出些什麼,依律略加思索,是感情,殘韌此刻表現的,像極了一個多愁善感的人。


  原本笑著朝依律和飄香走近的烏頭,突然聽到殘韌的話,笑容消逝不見,腦海中瞬間浮現,十年之前,那女人和小白臉,死時的情形,想起兩人身體噴出的鮮血,如同綻放的花般的情形,想起女人死前說的最後那話,想起女人跟小白臉纏綿時的情景。


  想起了心痛,十年,每每在桃林都會擁出的感受,熟悉無比。


  但是過去了,烏頭想起面前的兩個美麗女人,腦海中的過往回憶被拋至腦後,烏頭剛想張嘴說什麼,就看見到一道紫影,看見一對空洞的眼睛,右手變的極為怪異,手指仿佛突然變長,變細,覆蓋著一層濃郁的紫色,朝自己天靈蓋抓至,速度,快極。


  烏頭匆忙運功于拳,怒吼著出手,烏頭一拳轟中撲至的殘韌胸口,殘韌內力使不出幾分,已沒入烏頭身體的右手五指,眼見便要將烏頭斃命,被烏頭這一拳轟的倒退拋飛,烏頭被殘韌的氣勁侵入,同樣被震的拋飛。


  若非事出倉促,烏頭心神失神下匆忙間無法全力運功,這一拳,恐怕會直接把殘韌轟死。烏頭心頭充滿恐懼,對死亡的恐懼,腦海中滿是殘韌疾撲而至時那對空洞的眼睛,那只詭異之極的手爪。


  烏頭在桃林中滾了幾圈,倉皇起身朝村子方向奔逃,烏頭只想逃的遠遠的,烏頭失去了理智,那只是,像只鬼手,像鬼手。


  殘韌落入潭水中,激起一陣水花,朝潭底沉去,依律驚急交加,飛身撲入水中,依律腦海中一片空白,殘韌是否被打死了,殘韌本就大傷,身體經脈本已受損,還能經的這麼一拳嗎?


  依律的心裏,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恨意,恨人,恨透了人,恨透了春秋劍等人,恨透了烏頭等人……


  白紙,可以在面寫字,可以作畫,但無論是寫字或是作畫,一旦讓白紙上有了內容,試圖改變已經定形的內容,那很不容易,遠比在白紙上寫字或是作畫,難的多,難的太多。


  很多年之後,依律才明白,自己曾是一張白紙。


  但那是,很多年之後的事情了。
殤嵐 發表於 2009-2-1 19:37
第十四章 念今朝彷徨_第十節

  依律從潭水中將殘韌拖上岸邊,在殘韌的堅持下,扶著殘韌倚樹而立。
  桃林陣陣清風徐徐吹過,帶起片片桃花脫離樹枝的束縛,桃林中仿佛下起了花雨。


  依律靜靜注視著總是難見情緒波動的殘韌,依律的臉色很冷,眼神中藏著一抹哀傷,幾分決然。“公子,請你傳律最見效最快速的武功,律想變強,想盡快變強。”


  殘韌緊握依律雙手,身體覆蓋著一層濃郁紫色,片刻後,依律全身同樣覆蓋著一層深紫氣勁,殘韌輕聲開口道“我將數種功法轉移到你身上,同時授你紫宵劍意。他日未經我許可,絕不可傳授他人,否則,死。但如此這般方式你擁有這套功法之後對你會產生什麼影響卻是難料,也許你會變的不人不鬼,甚至醜陋無比。”


  “律願意。”依律語氣沉靜的開口道,複又想起什麼般焦急道“公子,可是這麼做對你會否有影響?”殘韌淡淡道“除劍意外,其它功法傳了于你,我自身就喪失了,除非重新修煉,否則再無法使用,同時對經脈有不輕的創傷。我必須提醒你,這幾種功法我本身修為的並不太高,轉移到你身上後,更會少去一半威力。”


  “那律等公子傷好後再學習吧,律不希望因此因此害公子傷勢加重。”依律心有不忍的道,依律哪願意再將已經傷成這般模樣的殘韌傷勢再拖的更重呢?“這不是由你決定,我只問你,是否仍舊願意學。”


  “律願意的!但是請公子保重身體……”依律話未說完,體內經脈逐漸被一股極陰冷的氣勁湧入,全身的痛楚片刻工夫已讓依律發出痛苦呻吟,依律只覺得全身經脈仿佛都要暴裂開來般。


  飄香遠遠擁著風過,神色驚愕的注視著兩人。此刻殘韌和依律身體周遭大片範圍內充斥著深紫和深紅兩色氣勁,兩人頭發頻率極高的劇烈舞動著,依律痛喊出聲,聲音嘶啞。


  飄香覺得很冷,內心莫名的感到恐懼,兩人周遭氣勁範圍內囊括的桃樹,土地,竟然結起紫紅兩色詭異的冰層,桃花被盡數摧落,淩空亂舞,此時卻也凝在半空,表層覆蓋著一層薄冰。


  飄香心下駭的想大叫,卻叫喊不出聲音,飄香看見,原本美麗無比,身材凹凸豐滿的依律,看得見的臉和手掌,正以極高的速度幹枯,片刻工夫竟然變的如同一具幹屍,原本的肉仿佛瞬間被什麼抽空了般,變的可怕之極,簡直像是罩著層人皮的骷髏!


  依律發出一聲淒厲之極的慘叫,兩人身體朝高空暴射出一股紫紅兩色光柱。飄香嚇暈過去前最後見到的畫面,是殘韌身體內飄出一個紅色氣勁形成的人形,有著一頭詭異舞動著的長發,卻是沒有五官臉孔,速度極快的沒入依律體內。


  桃林內,殺意直沖雲霄。


  依律,被全身經脈瞬間大幅度擴張的劇痛刺激的暈厥過去,幾乎完全沒有了肉,只是一張皮的幹枯身體無力的倒在殘韌身上,原本極合身的衣裙,此時,卻變的極為松垮,幹枯的手筆,手掌,仍舊被殘韌緊握著,一頭色澤變的幹枯的長發,迎風輕舞。


  殘韌雙腿,雙臂,後背,七處穴道暴裂開來,噴出七道血柱,殘韌仍舊穩立,面無表情的,任由骷髏般的依律倚著自己不至倒下。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不片刻後竟下起傾盆大雨,雷鳴聲震的人耳內隱隱生疼,閃電劃破天際,不時將黑沉的桃林照亮。殘韌輕手將依律擁入懷內,神情依舊淡漠。


  飄香清醒了,被冰冷的雨水打醒,風過也醒了,被雷鳴聲震醒,飄香懷疑剛才看到的一切是一場夢,飄香很快發現不是,飄香看到殘韌,看到了殘韌擁著的依律,不,那不是依律,那是鬼,那是一具披著人皮的骷髏鬼靈!


  風過微眯起雙眼,似乎一點沒被突然多出的一具骷髏般的人皮幹屍嚇著,雙手稍加用力的將驚懼微顫著的飄香抱的更緊。片刻後語氣驚疑的開口道“殘韌,你對依律用了紫宵劍派神話系的移功摧經大法?”


  殘韌沉聲道“是。她想要盡快擁有實力,我就傳她。”


  風過冷聲道“你真心狠!”風過說罷深吸了口氣,抬頭望向黑沉沉的天空,語氣滿是感概的道“想必這天上神靈,都在為一代絕世紅顏的逝去而哀號憤怒吧……”


  仿佛應證著風過的一般,猛然幾個連環炸雷響起,嚇的飄香大叫出聲,接著數道閃電劃破黑空,幾欲轟擊在桃林樹上。


  風過聽說過這套功法,上古時期神話傳說所創造的無數離奇功法之一。不同于一般傳功,不但能將內力傳于他人,同是還能將屬于自身的武功傳贈。但傳出什麼,自身也就喪失那種武功的修為。


  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會喪失近半威力,同時,倘若受功者本身功力過低,而傳出的功力太強大,資質稍有不足者,當即會被過強的能量將生命消耗殆盡,當場斃命橫死。即使能承受得住,也會加快生命力的消耗,因此導致什麼異變,極是難料。


  因此,這套功法雖然詭異神奇,實際用途卻不怎麼大。


  風過之所以說殘韌心狠,依律此刻的模樣,明顯收受的武功太強橫,哪怕損失一半,仍舊讓依律生命幾乎耗盡,若是再強上那麼片刻,若是依律自身資質和經脈強度弱上那麼些許,此刻,依律已經是個死人。


  風過當然相信,殘韌不可能對依律的資質和經脈強度沒有估計,明知道如此會讓依律變成現在這般不人不鬼的模樣,卻仍舊下這種手,如何不心狠?就是風過,此時心裏也禁不住感觸,依律是風過這輩子見過最美麗的女人,可如此紅顏,竟被殘韌活活摧毀,變成如此醜陋連個人都不像的鬼怪……


  殘韌語氣不帶絲毫內疚的道“眼下律身體能量因為移功關系被大量消耗,只要她勤奮練功,能量會很快得到回複。”


  風過冷笑著道“可是你也知道,即使恢複,恐怕也不可能恢複成過去的容貌,上天給了她絕世的容顏一次,人力豈能再造?”


  “這很重要嗎?”殘韌沉聲反問,風過懶得答話,風過心裏莫名的在責怪殘韌,原本這不是風過該去說什麼想什麼的,但風過無法抑制心頭的怨念,為摧毀一個絕世紅顏的禍首而自然產生的怨念。


  依律緩緩回過神,幹枯的五指,微微動彈,幹癟的面龐緩緩抬起。
殤嵐 發表於 2009-2-1 19:37
第十五章 念去日甜多_第一節

  依律清醒時,不久前刺激全身的劇痛感已然消逝,依律感覺到體內被一股過去從沒體會過的強大內力充斥,依律很欣喜。下一刻,依律見到殘韌的臉,一如往常的面無表情。
  依律感覺到自己正被殘韌抱在懷裏,環腰擁抱著,依律不由覺得羞怯,殘韌從未雙手這般擁抱過依律,這是第一。依律隨即感覺到不妥,首先是被殘韌握著的手,依律覺得跟平常很不相同,其次是身體,覺得少了很多,便是倚著殘韌的感覺,就跟平日大不相同。


  依律身體下意識的動作,感覺自己全身都輕飄飄的,仿佛沒有重量一般,依律低頭,見到自己的手掌,幹枯的只剩骨頭,只不過是骨頭外包了一層皮而已。依律驚恐交加,全身微微顫抖,雙掌顫抖著朝自己身體摸去。


  唯骨,唯皮。


  “我,我……我怎麼變成這樣了公子?”依律語氣顫抖的說著,身心恐懼的探手朝自己臉龐模去,手掌傳來的感覺,讓依律徹底絕望。依律簡直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那張美麗的臉龐去哪裏了?那傲人的豐胸,水蛇般芊細柔軟的腰肢,修長渾圓的美腿……


  全沒了。


  依律嚇的大叫,推開殘韌,步履不穩的連連後退,口中連聲說著不,依律側臉,見到飄香身體驚恐的將臉別到一旁,風過卻是凝視著自己,依律飛奔到潭水邊,緊張無比的低頭朝潭水望去。


  連連閃電不時劃破黑空,為黑沉的天地帶來光亮。依律看見了自己臉,鬼一般的臉,骷髏一般的臉。


  殘韌緩步走近潭邊的依律,依律嚇的急轉過身,隨即以一對幹枯的手掌遮擋著臉龐,急聲道“公子,不要過來,不要看律!求求你了公子……”殘韌不以為然,走近依律,抓著依律一對幹枯的手掌,拿離了臉龐,依律將臉別到一旁,眼中淚光閃閃。


  “你勤奮練功,很快就會將大量耗失的生命力恢複過來,不過樣子會有些許不同。”殘韌語氣平靜的道,依律聞言心下生出希望,無論如何,只要不是如現在這般醜陋的不人不鬼就好,“公子,真的能恢複嗎?你是不是安慰律的?”


  “可以。”殘韌肯定道。


  “可是,公子,律現在變的這般模樣,還怎能呆在你身邊侍侯你……”依律情緒激動,想到方才水面映照的那個骷髏鬼臉,心下就如被利劍穿透一般,劇痛無比。


  “這之間有什麼關系嗎?律,將心思放在練功上,先好生體會體內的新得的功力,要完全融會,才能充分發揮魔功飄渺無痕的威力。紫宵劍意使用之時要掌握好分寸,不要催動的程度超過自身經脈能承載的極限,否則會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殘韌話方說罷,連綿破空聲響起,二十余支木箭劃破雨幕,朝殘韌激飛而至。依律心神在破空聲響之前已然沉靜,身形快如鬼魅的一閃越過殘韌,幹枯的雙手十指將二十余支木箭盡數接在手中。


  依律此刻終于感受到自己收受的一身武功的威力,根本無需去想什麼,念未及,身體的動作已經完成了該完成的動作,桃林中逐漸現出五十余道人影,為首者赫然是那去而複返的烏頭。


  依律隨手將接下的箭支盡數朝烏頭帶來的一批人投出,腰間的紫宵劍同時出鞘,高速的移動間,帶起一連串銀色模糊虛影,二十余支箭輕易無一偏差的洞穿二十余人的咽喉。


  依律淩空旋轉身一劍揮出,頓時八人頭顱拋飛,當即斃命。烏頭武功本就不低,從依律一動作開始,就已看清了依律的模樣,心頭驚恐交加,駭的轉身便逃。


  紫宵劍脫手飛出,被依律以氣禦使著連斬數人,最後九人,尚不及喊叫,依律雙手呈爪狀探出,身形驟然化影。八人天靈蓋溢著鮮血,均留下五個洞穿頭骨蓋的指印,最後一人,咽喉被依律以指洞穿,原本豎握著的大刀,被依律硬以幹枯的五指,輕松抓折。


  依律抬起右掌,心情起伏不定的注視著自己那只幹枯的手掌,剛才,就是這支手,輕易將那柄上好鋼鐵鑄造的大刀,輕易抓折。紫宵劍淩空自行飛回依律面前,驟然入鞘。


  依律實在難以置信,自己竟然憑這麼一對幹枯的手掌,將一柄鋼鐵大刀抓折,而自己的手掌,連一點疼痛感都沒有產生。


  依律一頭幹枯的長發,此時恢複了往常的黝黑色澤,無風自動的緩緩亂舞,一身松垮的衣裙,獵獵作響的鼓動著,依律全身覆蓋著一層銀亮色的氣勁光層,漫天落下的雨幕,尚未靠近依律,已被依律自然護體的內力,蕩的粉碎,朝旁邊飛散了去。


  最驚駭的卻是風過和飄香,無法相信經過殘韌的傳功後,依律突然變的如此可怕,身法鬼魅,速度快的見影而不見形,最可怕的是依律那對醜陋手掌,那對手掌,已經變成可怕的兵器,不懼刀劍的可怕兵器。


  殘韌點頭沉聲道“律,你做的很好。資質實在很高,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將魔功飄渺無痕融會到這種地步,更將劍意掌握的如此精准。”


  依律回過神,跪地拜謝著道“律感謝公子耗費心血的造就,律會勤奮練功不負公子期望,日後定不再成為公子的累贅。”依律為提升到不可思議程度的實力感到激動,卻又想到此時不人不鬼的模樣,頓時黯然。


  “律,還需要加緊修煉,等功力完全絕對融會後,你的身體就會逐漸恢複。”依律聞言心下生出希望,語氣堅定的應了句,猶豫著抬頭朝殘韌望了一眼,複又迅速低下頭。


  殘韌神色和目光都一如過去般,沒有絲毫改變,跟自己說話時,仍舊是拿辦目不斜視的注視著自己,依律心下變得塌實,依律覺得殘韌沒有因此嫌棄自己,對此時自己的可怖模樣的介懷也就不由減輕了許多。


  桃花林,多了一個傳聞。
殤嵐 發表於 2009-2-1 19:37
第十五章 念去日甜多_第二節

 一個關于銀衫女鬼的傳說。
  不少各村戀人,在日落之後,前往桃林幽會,卻聽見到桃林深處持續亮著的銀色光芒,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總有些小情人朝著散發銀光的地方潛進,試圖揭開謎底。


  瘦極的身形,一頭黝黑發亮的長發,身體覆蓋著一層色澤極亮的銀光,在桃花紛飛飄零中舞動,身體以常人無法辦到的詭異動作扭動著,兩支芊芊細臂帶起圈圈銀光,如同邪異的鬼魅。


  那張臉,當探察的人看之時,頓時驚恐叫喊出聲,沒命的奔逃出桃林,因為那是一張如骷髏般的鬼臉。


  對于這一切,初時依律會覺得極為難受,但日子長了,漸漸也就習慣了,尤其是想起殘韌,從未因此對自己產生過任何排斥心時,依律也就覺得不那麼在意了,殘韌的不排斥,依律覺得絕非做作。


  沒有刻意的比過去更親近,一如過去般,該會跟依律產生身體觸碰時,殘韌從不回避,不該時,殘韌從不會刻意去觸碰依律。尤其殘韌注視依律的目光,真的一如往常,空洞無物。


  風過從一開始就沒有因為依律模樣身形的改變而產生絲毫害怕和排斥,唯有飄香,一開始見到依律總會盡量回避目光,怕極了見到依律那張可怕的臉,更是不願碰到依律的身體,或是被依律的身體觸碰到。


  這讓依律感到很難過,原本飄香跟依律相處的,是很要好的,日子久了後,飄香也變的不那麼怕依律了,逐漸的也讓依律心裏好受了許多,飄香已經能如過去般,毫不在意的挽著依律的手臂,親熱的抱著依律,正視依律而不再露出害怕神色。


  依律幾乎已經完全不介意了。


  殘韌三人的內傷早已完全愈合,三人沒有急著提出要離開,依律知道是照顧自己。三人是想等依律將武功練到一定程度,容貌恢複些了後再離開此地,風過在潭水邊大建了兩間簡單的木舍,吃喝之物以及生活用具全是風過一手操辦。


  其實這並非難事,風過直接跑到村中盜取。四人都不知道,因為此事,所有的罪孽,都被桃林外的村民歸罪到依律身上。


  依律如往常般,打坐至黃昏十分,緩緩睜開雙眼,起身欲到桃林深處舞上幾時辰功法,卻被飄香喊住。飄香輕飄飄的落在依律面前,盯著依律的臉看了半響,看的依律心裏極不自在,飄香笑著開口道“依律,你的皮膚色澤不在那麼幹了,而且臉上似乎多了不少肉。”


  依律心下一喜道“真的嗎?”說著抬起雙手往臉上摸去,從皮膚接觸傳遞的感覺,果然如飄香所說般,臉上不再如過去般,只有皮和骨頭,竟然多了些許肉,皮膚更是光滑了很多。


  依律心下雀躍不已,匆忙告別了飄香,滿心欣喜的朝桃林深處奔去,依律急著練功,此刻已見成效,依律相信,只要勤奮修煉,要不了多久就能恢複自己的模樣。


  “飄香姐姐,千萬不要告訴公子,律最近就在桃林不出來了,待到完全恢複了模樣,再給公子一個驚喜!”依律歡快的聲音從桃林中傳出,飄香笑著道“知道了。一定不告訴他。”


  飄香說罷轉身朝潭邊行去,殘韌和風過著時候一般都在潭水邊打坐練功。飄香想著依律皮膚色澤的變化,心下卻覺得奇怪,依律的皮膚顏色,此時雖然不及過去般白細,但是卻有奇特顏色。


  飄香想了半響,終于想到,那是什麼顏色,桃色。


  飄香忍不住心頭的好奇,輕聲喊了殘韌句,隨即開口道“殘韌,依律繼續練下去會變成什麼模樣?跟以前完全一樣嗎?”殘韌淡淡道“不知道,但是不可能再跟過去一樣。”飄香失望之極,歎息著道“依律妹妹以前多美啊,如果無法回複,實在太可惜了。”


  風過睜開雙言笑著道“也不必歎氣,雖然不可能如過去般美的驚人,但是修煉飄渺無痕功法的女人,至今還沒聽說有醜的。尤其修煉的精深者,根本沒有一個不是佳人,要知道,靈鷲宮所有內功心法均有養顏之效,更何況是靈鷲宮內至高無上的飄渺無痕?”


  風過嘴上這麼說著,心下卻忍不住責怪殘韌,想起依律原本那清麗無雙,無人可比的絕美容貌。


  依律一個月余沒有返回木舍,吃喝所需均是飄香送進桃林深處,殘韌絲毫不過問,殘韌覺得依律勤奮練功是好事,自然不會過問幹涉。只是飄香每每從桃林返回木舍時,臉上總掛著難以壓抑的喜色。


  如同在臉上寫著一行字‘有一個大秘密,只有我知道。’


  烏頭自從受桃林的驚嚇後,連連惡夢,夢中,總出現死去女人的影子,又出現依律那絕美的面容,而後,那原本絕美的面容,突然變成骷髏般的可怕臉龐,這時候,烏頭總會被嚇的大叫而醒。


  烏頭一直不明白,那個女鬼是哪裏冒出來的,難道是那個賤女人死後化成鬼怪要找自己報仇?但是為何夢裏面,卻是那絕世美人的臉變出來的呢?烏頭被這個夢,擾了太久,終于決定,再去一躺桃林,無論如何要將事情搞清楚。


  是夜,月圓。清風,徐徐。


  烏頭只身到達桃林,幾番猶豫,終于壓下心頭的驚恐,朝桃林深處行去。烏頭覺得自己非常奇怪,自從那日見到那紫袍男子的手後,就變的膽子小了,烏頭的武功叫黑屍神功,修煉此功,原本是要利用屍體的,只是烏頭害怕全身都變作黑色,一直沒有那般做。


  烏頭本來不應該害怕鬼怪,即使真的是屍體,也應該是屍體害怕烏頭才對。烏頭這麼想著,心裏穩了些許。


  烏頭見到了銀亮的光芒,烏頭能感覺到,那是強大的內力所造就,烏頭不那麼害怕了,既然是內力,那就是人,難道鬼怪還會修煉內功不成?烏頭很小心的潛行,不片刻已然接近了光源處。


  略現瘦弱的身形,一頭黝黑發亮的長發,無風亂舞,被銀光覆蓋著身體,全身柔若無骨般扭動,一對白細中帶著些桃花般色澤的修長美麗手掌詭異的動作著,每每使力之時,變會發出詭異的喀嚓聲,如同骨頭斷裂般的聲響。


  被內勁襯托的如同亮銀色般的一身衣裙下,一截美麗的小腿露出,雙足不斷變動著方位,踏著詭異的步法,不時幻起一片虛影,衣裙飄楊,如同被強風吹拂。


  烏頭第一念頭就是,這女子絕不是那白衣美人,第二個念頭便是,這女子實在不是人,人沒有如此完美的身材,沒有如此完美色澤的皮膚。但絕非仙女,烏頭覺得是個魔女,從地府來到人間的魔女,透著強烈的妖邪之氣。


  而後,烏頭內心湧出一股沖動,要撲上去的沖動了,烏頭從未對女人生出過這種強烈的渴望。烏頭看見了那女人的臉,烏頭平生只見過三個女人可說是真正的美人,包括眼前這個,烏頭平生只見過一個女人的美麗可與眼前之人媲美,便是那日潭水邊的白衣仙女。


  白衣仙女美的聖潔,潔白無暇的不似人間凡俗,眼前的銀衫妖女,美的同樣不似在人間,卻無法給人一種聖潔氣息,媚的讓人無比渴切,皮膚那桃花般的色澤,正是映了一詞,面若桃花。


  嘴角掛著的笑,輕淡,一對眼睛,仿佛能將人靈魂都勾走般,這樣的一個女人,怎會是凡人?怎會是仙女?明明是個妖女,能殺死天下所有男人,讓男人甯願死在她身上的‘妖女’。


  烏頭再也無法忍受,大吼著,不顧一切的朝‘妖女’撲將過去,烏頭完全喪失了理智,只想撲過去,占用眼前的‘妖女’,哪怕會死,哪怕會有再可怕的厄運,烏頭也不在乎。


  烏頭,極快的撲出,風雷火急的撲出。
殤嵐 發表於 2009-2-1 19:38
第十五章 念去日甜多_第三節

 依律最近很開心,心情非常非常好,因為全身的肉,逐漸重新生長起來,雙手的皮膚色澤,變的極是美麗,依律甚至忍不住的自戀的覺得,這般美麗的皮膚和手,絕不會有第二雙。
  依律其實從不是個自戀的人,雖然依律一直覺得自己很美麗,也相信自己很美麗,但是從不認為自己美麗的人無可攀比。依律其實一直覺得,自己是眾多漂亮女人之一而已。


  僅此而已。


  但最近,依律實在無法不對自己美麗的雙手,去自戀,依律原本根本無法想象,世上竟有這樣的手。


  依律更能清晰知道,不僅臉和手,全身各出,都已重新長出肉,依律其實已經忍不住獨自輕解開胸前衣衫,打量自己的身體。身上的皮膚色澤,也如同雙手那般,帶著桃色,甚至,依律聞到自己整個人都散發著,花香。


  雖然比之過去,依律感覺自己似乎瘦了些,不過,依律還是很滿足,因為對女人而言不該瘦的地方比之過去,一點沒瘦。由于修煉飄渺無痕的關系,依律全身各處,都變的柔的似乎沒有骨頭一般。


  身體各部位均能作出較之過去而言極不可思議的動作。飄渺無痕其實沒有固定的招式,平日修煉過程中,如同在舞。但依律卻感受到了好處,依律此時的動作極是靈活,出手極是迅快,倘若面對敵人,依律相信無論任何角度,多刁鑽的敵人空門,自己都能輕易瞬間擊至。


  依律身體朝後仰倒,單手輕抬,手掌,手臂如同靈蛇般扭動,身體同時如同浪濤動作,依律感覺極是舒暢,夜也似乎變的更叫人愜意,徐徐清風也變的份外怡人。


  依律忍不住輕撫自己臉龐,細膩皮膚帶來的舒服摩擦觸感,讓依律心頭歡喜不已,依律實在很迫切的想讓殘韌看看現在的自己,依律恢複了自信,依律對此刻的自己充滿信心。


  原本一切都很好。


  不時,都會有些村民跑進桃林,最近沒了,不過,依律早已習慣,因此,依律感覺到遠遠有人接近時,絲毫不以為意。大概又是些好奇的村民,跑來看自己吧。


  看就看吧,依律初時就不在乎,此刻,更不會在乎。


  可是很快,依律就發覺,跟往常全不一樣,因為,那人正朝依律撲過去,沒有殺意。一個肥大的男人身影,朝依律速度極快的飛撲,滿臉瘋狂之色,卻無任何殺意,烏頭當然撲不著依律,依律輕輕一動,已然閃開了去。


  依律這才看清來人,看清來人正是那個讓人無比討厭的烏頭。差點害死殘韌的壞人!


  依律正欲抬掌抓穿烏頭的天靈蓋,飄香來了,依律停下了動作,烏頭喪失的理智的再次撲上,飄香冷見狀,冷喝著閃身,一抬腿將烏頭踢的飛,接連撞斷數顆桃樹,烏頭摔的全身疼痛,人卻已清醒過來。


  “飄香姐姐,待律殺了他再說。”依律說著,抬手,桃林間驟然起了一陣陰寒旋風,桃花紛飛亂舞。烏頭全身下意識的一陣顫抖,被依律身上突然散發的強烈殺意駭了一驚。


  飄香笑著道“依律,殺了他太便宜他了。看這人倒也有些本事,硬受我一腳竟然渾然無事,內功倒也有兩下子。你記得你叫烏頭是吧?你如果不想死,從今天開始就當我們跟班。”


  依律不想拂了飄香心意,飄香湊到依律耳旁道“以後什麼危險拼命事,全叫他去幹,平時什麼髒活累活全叫他去幹,讓他過的比市井下人尚不如,如此一來,比殺了他更有勁。律,你不覺得這樣收拾他,比殺了他更痛快麼?”


  依律無意識的微側著臉,眼角輕瞟了眼神色呆泄的烏頭,輕聲道“飄香姐姐說的有理。”飄香卻是突然一把抱緊了依律,依律尚不及反映,唇上就被飄香重重吻了口,“律,你今天比昨天又美的好多,讓我都忍不住想親近,我若是個男子就好了!”


  依律有些難為情,頭微微低下,輕聲道“姐姐說笑了。”飄香抱著依律的雙手,又緊了兩分,呼吸有些急促的道“律,老天爺怎會對你如此優厚,過去的你已經純美的讓人無可攀比,沒想到現在的你,卻變的讓人有種無法抑制的親近之心,真想把你一直這麼抱在懷裏,永遠也不放開來。”


  烏頭神色仍舊呆泄,依律散發出的殺意,讓人冷徹肺腑,烏頭的身體,本能駭得不敢動彈,而依律一舉一動的美態,那股讓人瘋了般想擁有觸碰的妖美,卻又讓烏頭只想撲過去。


  飄香想起一旁的烏頭,戀戀不舍放開了抱著的依律,身形一閃,又一腳將烏頭踢的滾出數丈,冷聲道“看來你是不想當跟班了?那幹脆殺了你好了。”飄香說著拔出腰間長劍。


  烏頭恢複幾分神志,什麼也不作想的連忙點頭道“我烏頭願意跟隨妖女姐姐,做牛做馬,做雞做狗,絕無怨言!就算為妖女姐姐去死,我烏頭也心甘情願!”


  依律和飄香,同時一愣,妖女姐姐?


  飄香側目注視依律半響,大笑道“他說的雖然不倫不類,不過,律,你現在確實有股妖美氣息呢!現在大功告成,該能去見見你的‘公子’大人了吧!”依律猶豫著道“律還想再練些時候,還不知道現在的模樣會不會還有變化呢。”


  飄香輕嗔著道“律,現在就可以了,肯定沒有變化了,如果再變,那你以後不能出門了,走哪肯定引得無論男女都飛身朝你撲將過來,那時候,你武功在高,堆也把你堆死了。”


  依律聽了飄香的調笑,心下雖然覺得不好意思,倒也因此作出決定。飄香回頭朝神色癡呆的烏頭吩咐了句,便拉著依律徑直朝潭水邊行去,飄香實在很好奇,風過見到此時的依律會有什麼反應呢?


  還有那個仿佛會永遠冷漠下去的殘韌,會否被依律此時的模樣驚呆?


  當飄香拉著依律,身後數丈外跟著癡呆狀態的烏頭,從桃林行出,出現在風過和殘韌視線內時,風過,嘴巴下意識的張大,眼睛圓瞪著,原本剛喝進嘴裏的茶水尚未吞下,此時緩緩從嘴角流淌而出,風過手裏端著的茶杯,掉落在地上。


  殘韌因此,睜開了雙眼,見到了風過白癡般的模樣,殘韌順著風過的目光,見到了,飄香,和飄香身後緊張之情寫在臉上的依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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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念去日甜多_第四節

  依律確實很緊張,依律不知道殘韌會有何反應。依律等了片刻,風過的茶杯已經掉落地上過了好一陣子,依律終于微微側頭,視線投向風過身旁的殘韌。而後,依律心下一涼。
  殘韌眼神透出股冰冷的寒意,那是對依律的表現極不滿意時才會有的神情。


  “律,對我出掌。”殘韌語氣冰冷的開口道,說話間人已起身,依律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聽得殘韌下令,卻不敢有絲毫違拗,運功于掌,應了聲是後便朝殘韌疾撲推掌攻上。


  紫銀兩色光亮一閃而逝,依律疾進的身形如斷線風箏般朝後拋飛,接連撞斷六棵粗壯的桃樹,鮮血大口吐出。飄香大駭,全沒想到殘韌會下此重手,簡直像是要取了依律性命一般。


  飄香閃身扶著依律起身,依律滿臉哀傷之色,依律也知道殘韌幾乎出了全力,依律知道殘韌剛才出手之時,根本沒有考慮會否一掌把自己斃命,依律心裏很難受,根本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麼。


  “律,你請求我傳你功法,是為了制造容貌還是為提升實力?”殘韌語氣冰冷,殘韌感覺到情緒起了波動,應該是一種叫做生氣的情緒,殘韌想平複自己的怒氣,嘗試半響,卻始終未能讓自己情緒恢複平穩。


  “回稟公子,律是為了提升實力。”依律壓著體內傷勢和哀傷的情緒,語氣盡量平穩的回答道。


  “既然為了實力,叫你練功,是叫你提升內力修為,提升速度和靈活度,完全融會憑空獲得的強大功法。而你這些日子都在幹什麼?一門心思放在制造容貌上面,原本你若全心思放在提升實力上,這些日子的苦練,早已完全融會功法,綜合實力能比剛得傳功時得到至少兩成的提升。而你,把內力全部用在肉體生長上,內力比之剛得功法時幾乎毫無進步,僅僅是速度和靈活度比初時快。”


  風過這時起身檔在殘韌身前,似乎怕殘韌再度出手般,笑著開口道“殘韌兄弟,這些事情,開始時你根本沒有告訴她,她哪懂得其中關鍵?不要忘記她是個女人,如何能不在意自己容貌?練功之時恢複容貌的意識自然會占據主導,而你又未曾提醒,卻不是她故意逆你意義。你怎該如此動怒?”


  依律這才明白殘韌生氣的原因,不顧飄香的阻攔奔到殘韌身前,滿是慚愧的道“公子,請勿動怒。是律不好,律只顧想著快點恢複容貌,以免跟在公子身邊惹公子被人笑話,白白浪費了公子的一番苦心。”


  殘韌的怒氣不由消了幾分,覺得風過說的也是有理。


  風過打圓場道“依律,你也別難過。你要知道,這種移功神法,對于殘韌的傷害也是極大的,所冒的風險也不比你輕多少,見你沒能把握好最重要的提升實力階段,生氣在所難免。”


  殘韌語氣恢複平靜,淡淡道“我生氣,非因我自己。這段時期的功力提升極為快迅,兩成實力的短時間提升跨度,那是何等概念?若是正常修煉,那需要多少時日才能獲得?內力的提升永遠是靠時間積累,縱使你天資再如何過人,也無法改變。”


  依律正待開口道歉,殘韌繼續道“況且,律。你要記得,一得一失,要想挽回失去,只有時間和勤奮,還需要選擇正確的途徑。你憑空獲得如此實力,豈能不為此付出代價?現在你看似恢複了容貌,實際上全是自身能量支撐的結果,一旦他日你與人交手,功力消耗到一定程度,或是出盡全力時,你的容貌會瞬間變會初受傳功之時般。想要真正讓身體恢複,只有具備完全掌握身體力量後,通過時間的積累,逐漸補充肉體的損傷。”


  風過心下暗道,值得。若是靠時間積累,誰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模樣?現在起碼讓身體容貌徹底定型,就算未能真正恢複,總有一天會恢複,那時候只會是如現在般模樣,不可改變。


  “公子,律知錯了。日後定會倍加勤奮修煉,絕不再犯如今之錯。”依律滿心歉疚,聽得風過的話,心下不由擔心著到底移功後對殘韌造成了多大影響,原本心下的委屈,竟已彌散的再無蹤跡。


  殘韌單手將依律拉起,低聲道“律,別辜負了你一身魔功,你可知道,有了現在的一身功力,配合獨一無二的紫宵劍意,這江湖中,總有一日再無任何人值得讓你畏懼。當然,你還需要踏入意境。”


  “是,律定會勤奮努力。可是,公子,律相信公子才是最強的!”依律語氣堅定的開口道,殘韌搖搖頭道“不,我還欠缺很重要的東西。在我沒懂需要懂的一切時,恐怕實力難有太大進展。”


  依律正待答話,一條胖壯的人影怒喝著朝殘韌撲上,是被眾人忽略和遺忘的人,烏頭。


  烏頭恐懼著,殘韌就是烏頭一直的噩夢之一,烏頭因此恐懼,但看到殘韌將依律拉到身邊,兩人親昵的神態時,烏頭再次喪失理智,心裏只有怒火,想將殘韌撕成碎片的怒火。


  烏頭當然撲不到,當然無法真的把殘韌撕成碎片,烏頭被距離最近的飄香一腳踢飛開去。飄香滿臉怒色的開口道“這人看來連個跟班都當不了,總是如此發瘋,留著有什麼用?幹脆一刀殺了。”


  殘韌拉著依律閃身檔在飄香身前,輕聲道“跟班?不錯的主意。”飄香輕笑著道“確實,只是總是發瘋。”殘韌一言不發的凝視著烏頭,眼睛隱隱流動著紫白色亮光。


  烏頭神色頓時陷入癡呆,愣愣的凝視著殘韌,一眨不眨。殘韌語氣極為輕柔的開口道“你叫烏頭。”烏頭神色癡呆的喃喃跟著道“我叫烏頭。”“是,你叫烏頭,你七歲時父母雙亡,後來我替你報了仇,你從此跟隨于我。”


  烏頭喃喃自語般的跟隨著殘韌重複了一遍。“你修煉的是什麼武功?”“黑屍神功。”風過神色一動,飄香同樣現出驚訝之色。這套功法的名頭曾經很響亮,曾經有位邪派異人,創此邪功,縱橫江湖三十余載而未逢敵手,至少五十多年前,遇到當時江湖第一高手殘酷,被殘酷重傷,廢卻一身本事,從那之後,淡出江湖。


  “你十歲時,因為修煉黑屍神功的緣故,你討厭跟任何人說話,你討厭思考任何跟提升實力無關的事情,你討厭被人任何接近。你唯一渴望的事情就是不斷修煉黑屍神功,不顧一切的提升實力。你只聽從我的吩咐,從不違背,從不考慮命令的對錯,該與不該,只要我下令,你就會去,你跟隨我十三年了,從來如此,從來都如此,以後仍舊會如此,你要記住,要深深的記住這些。”


  烏頭喃喃自語的跟著重複數遍,殘韌這才語氣輕柔的道“現在,你練功練累了,睡一覺吧……”烏頭眼神中透出倦意,隨著殘韌的話音落罷,就那麼躺倒地上,沉沉睡去。


  飄香滿臉驚恐之色,對殘韌的驚恐,全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陰毒可怕的功法,依律有些害怕,卻更多的是崇拜,依律覺得殘韌似乎無所不能般。
殤嵐 發表於 2009-2-1 19:39
第十五章 念去日甜多_第五節

  風過卻笑著道“想不到殘韌你還會這種功法。”風過頓了頓,見到飄香的神色,不由啞然失笑道“飄香,別這麼害怕。這種控制人神志的功法,沒有你想象的可怕。除非施功者本身精神力太強大,否則對于神志清醒的人根本沒有太大作用,最多能在短時間影響對方神志。”
  飄香半信半疑的問道“那怎麼烏頭會這樣?”


  “他沉溺依律美色,神志本就近乎癡呆,要徹底摧毀重造他的神志,自然不是難事。”風過笑著解釋道,飄香這才松了口氣,看殘韌的眼神,也不再那麼帶著畏懼。


  若是殘韌能輕易控制任何人的心志,飄香如何能不害怕?


  “等他睡醒後,就離開這裏。”殘韌開口道,風過自然沒有異議,在此地,吃沒好吃的,酒無好酒,漂亮女人,根本沒有,風過早已查探過附近的村子,根本連一個能讓風過看上的眼女人都沒有。


  這樣的村子,風過豈會留戀?


  ……


  風流和闌風晨最近過的很得意,雖然天合莊的事情一敗塗地,但幸有碧落妃擔著,皇上對此事並沒有過多責罰。風流和闌風晨這些時日,成功游說了原西明國,上清國,南風國的不少中小世家投降中秦,其中也不乏幾個聲明赫赫的大世家。


  這功勞可不小,兵不血刃的獲得數座城池和大量將士。


  黑怒叛軍的軍備越來越優良,數量上仍舊在高速增漲,最讓人不可忽視的則是黑怒叛軍如今已有了數量不少的真正軍隊,能真正發揮戰鬥力的軍隊。西明國已是不複存在。


  沒有真正讓人認同的皇家繼承人,各大世家和掌握著大量軍隊的統帥紛紛自立為王,將西明國原本完整的國土瓜分了個徹底,西明國同時也是黑怒軍勢力最強盛的所在,如今可說是戰事不斷。


  這種局面,自然是中秦樂于見到的。中秦皇上准了風流秦和闌風王為首的官員提出的建議,占據西明國兩座城池後,一直處于按兵不動狀態,全力發展外交,日後無論哪者即將坐大,便對較弱那方發兵支援。


  也就是絕不讓任何一方勢力發展至有能力立國的程度,中秦本身的軍隊卻是將主要精力放在殘缺的上清和南風。逢遇戰事,則憑借從兩國獲得的降軍作為主要戰鬥部隊,以此減少本國軍隊的耗損。


  上清國如今唯一名正言順的皇室繼承人則是太子黨,可惜的卻是,無法服眾,上清太子早已大失人心,如今處于亂世局面,除卻對原朝廷極為愚蠢的官臣外,根本無人在乎太子的存在。


  千宰相以及幾個勢力不弱的世家叛降,更讓上清國具備的戰力大幅度削弱,如今,不過占據一偶之地,垂死掙紮罷了。風流和闌風晨兩人對于上清的接連進攻,傳回中秦朝廷的捷報連連,兩人如今在中秦的聲明,可謂一時無二。


  如何能不得意?


  最讓中秦感到棘手的卻是南風,南風國皇後在,承帝雖瘋,但卻未死,更有一位公主,南風國的軍隊實力,幾乎全在幾大世家的掌握中,南風過對于變節從來看的極在意。


  這種情形下,雖是不如過去般國土穩定統一,但較之西明和上清,實在好的太多,整國的戰鬥力,從一定意義上而言,比之過去幾乎沒有任何損耗。原本也是有內亂的,兩位王爺的叛亂,只是其中一位淋王爺,早已被殲滅,剩下的一王,在王家的接連進攻下節節敗退,被消滅也只是時間問題。


  風流實在很佩服承帝,一個將死之人,竟然能在這樣的局勢下,抵擋下以皇後和平風公主為首的幾大世家的數次進攻,自身的本事,確實讓人不可小看。連繼柔可夕之後,風頭最盛,無一敗績的王家義子王辛,都沒能在承帝手上討得半點好。


  風流秦和闌風王稱贊風流和闌風晨,認為兩人殺死柔可夕,同時將殘韌逼離南風,實在是為中秦做了莫大貢獻。


  風流覺得好笑,風流雖然自傲,然而畢竟年輕,當初哪能料到會對局勢形成這般大的影響?風流當時只是認為柔可夕必須死,一是因為她本身的實力,二是她若不死,殘韌不會離開南風,總有一天會跟殘韌以敵對身份在戰場拼殺。


  但是風流秦一直很看得起殘韌,尤其殘韌領兵不久後,就以一隊兵成功攻陷淋王爺城池,更讓風流秦認為,倘若柔可夕不死,殘韌留任南風,如今南風的局勢必定會對中秦而言更不利。


  “可是卻沒有太大意義,殘韌終究沒有回來。”風流感歎著自語般的開口說著,頓了頓又道“晨,本王現在想,如果殘韌肯回來,哪怕他不願意上戰場,本王也不在乎了。他不在,無論如何,本王總覺得很遺憾,就是再多功績和榮譽環繞,也無法充實。這一切,本該由本王跟他一起分享,才是完美的。”


  闌風晨不以為然的輕聲道“是嗎?即使他真的回來,你就會不想辦法逼的他上戰場嗎?”風流沉默片刻,大笑道“晨,你對本王越來越了解了。本王很貪心,始終想要跟殘韌聯手出入戰場,共同創造無人可攀比的功績。”


  風流說罷,歎了口氣,風流在想一件事情,一件不能也不敢對任何人說的事情,倘若殘韌在,風流也就傾訴對象了。風流時常會想,各國的變故如此突然,該不可能是巧合。


  倘若有一天,中秦也發生如其它三國般的事情時,那也是件挺美妙的事情,那時候,誰都可當皇了。即使沒有發生,如今的形勢,中秦國土大量擴張之際,也就意味著有更多的官員,更多的土地,城池,更多的軍隊,此時人心不穩,也是建立自己在中秦勢力的最佳時機。


  如果,日後有一天,擁有了足夠的勢力和實力時,中秦若生變故,即使皇上有後,也未必沒有成皇的機會。風流在想著謀反之事,怎能對人說,又怎敢對人說?


  風流確實,只能對殘韌說。


  年輕,有時候就是一種資本,皇上終究會死的,自己的父親,闌風王,以及朝中的許多重臣,都會有這麼一天。中秦這一代人中,有幾個能跟自己相提並論?可說,只有闌風晨,風流突然想起一人,千若。


  千若最近在朝廷中任職文官,也不可謂不是春風得意,在都城的聲明,也是一時無二啊。


  風流和千若的婚期,也快了。風流想起一事,不由失笑,葉,風流至今對之極為寵愛,在府中的地位,重極。因為葉的懂事,葉本讓風流非常滿意,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葉對殘韌的念念不望。


  這很奇怪,不過風流自己不這麼覺得,風流從不在乎身邊的女人是否真心愛自己,根本不會考慮這個問題,風流只需要身邊的女人行為絕對忠于自己,忠于本分。


  更何況葉心裏的人是殘韌呢?風流當然絲毫不在乎。風流原本跟千若,沒有太多交集,但自從風流得知兩人早有親事後,風流則非常周到的常抽時間陪陪千若,這是一個未婚夫必須做和應該做的事情。


  其實,跟風流是否愛千若全無關系。


  “風流,你心中是否對我有情意?”千若當時的問話非常唐突,千若平時絕不會直呼風流的名字,但也因此,風流絕對等待千若下文,而不以往常般,假以深情的敷衍應對。


  風流一直覺得千若是個聰明的女人,千若絕不會是那種一相情願的好欺騙的女人。千若見風流沉默不語,微笑著道“你我的親事,該是無從避免。之所以問你,只是想事先讓你知道一件事。我對你有好感,但,跟愛無關。但千若一定會嫁你為妻,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一切。可是,風流你不可因此指望千若會愛上你,這不可能。若風流你是別的男人那般,千若一定會把這些話藏在心裏,永遠不說出口,讓你永遠都不知道。”


  風流注視千若半響,而後大笑,開懷大笑。“很好,千若,本王覺得娶你為妻實是幸事,你定會是位合格的王妃!你大可放心,本王,不在乎你是否愛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愛誰。”


  千若笑了,很滿意也很高興的露出笑容,風流沒有讓千若失望,千若賭對了。風流本已馬上丟下這此,這種事情風流根本沒有繼續討論的興趣,該說的彼此都已說了。


  千若卻又微笑著開口道“風流,倘若,千若的心,是系在了你好兄弟殘韌的身上了呢?”


  風流來了興趣,凝視千若半響,很開心的笑將出聲,風流覺得千若實在太有意義了,有這麼一位王妃,風流覺得日後的生活,一定不會沉悶,很難會厭倦的起來。


  “如果是,最好。倘若殘韌他日回來,且對你有意,只要殘韌開口,本王絕不指染你一根頭發,你我婚事不可改變,但你卻能名為我妻,實為殘韌之妻。本王的一切,殘韌都可隨意索取,包括女人和權勢,從來如此。這答案,你可滿意?”


  千若微笑著道“很滿意。聽晨姐姐說過,你跟殘韌之間的感情,遠超旁人所能想象,千若此時才算徹底信了。千若還有一個疑問,殘韌犯下的事情,對于中秦而言,實在讓朝廷難以容忍,如果有一日他回來,皇上卻非要治他死罪,風流你會如何?”


  風流微笑著沒有回答千若的這個問題,這是個不能回答真實想法的問題,但風流又覺得說一個虛偽的答案敷衍千若全無意義,風流選擇了拒絕回答。千若也沒有繼續追問,風流很懷疑,千若也許猜到自己心裏的真實答案。


  風流心裏,幾乎沒有猶豫的升起一個念頭,跟殘韌一起,自立為王,舉起叛旗。這確實是個,不能回答千若的答案,就算千若心裏猜到,也絕不能說出口。


  但風流很清楚,自己真會那麼做,如果事情真如千若假設的般。哪怕那時候時機遠不成熟,風流也會這麼做。
殤嵐 發表於 2009-2-1 19:39
第十五章 念去日甜多_第六節

  殘韌一行五人,重見天日,已有大半日許。離開崖底桃花林後,四人最想做的事情,都是去最近的城鎮中的酒樓吃喝頓讓人滿意的。
  一行五人踏入酒店,卻發覺異樣。


  從剛才路上遇到些江湖人開始,飄香就已發覺不妥,來往的江湖中人,不少都帶著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自己一行。此時進入酒店後,更是顯然,為數三十余的江湖人,有男有女,此刻卻齊齊注視著殘韌和風過,不時有人以眼現怒色的打量著依律和飄香。


  “很古怪。”飄香輕聲說著,風過剛欲答話,三十余江湖人紛紛握著兵器,站起,酒店外同時從四面八方聚攏了一大批江湖中人,人人兵刃在手,目光帶著不屑和怒色。


  “其中有華山派和武當派的人,怎生還有紫宵劍派和少林派的弟子?”飄香打量著包圍人群身上的門派徽章和服飾,心下極是驚訝。飄香緊握劍鞘開口道“在下聚香山莊飄香,不知各位華山派和武當派同盟朋友這是作什麼?”


  江湖人皆知,華山派和武當派,一直奉聚香山莊為首,長年以來一直是聚香山莊在江湖中的絕對支持者,飄香相信,自己自報名號後,對方定不可能繼續為難自己。


  只是,總有許多事情,是出人意料的。


  “我們若是認不出你飄香,又怎會如此人齊的聚在此地?”一名華山派弟子語氣冷漠的開口道。飄香不由心生幾分怒意,華山派和武當派從來沒有人會這般態度跟飄香說話,就是兩派十大高手,見到飄香也極是客氣,誰不禮讓三分?


  “飄香,你難道不知道,聚莊主,早已對江湖宣告,跟你徹底脫離父女關系麼?你如今竟然還敢打著聚香山莊之名在外招搖犯惡!”一名武當派弟子滿臉怒氣的呵斥著飄香,道出的消息卻讓飄香直覺五雷轟頂,幾欲難以站穩。


  飄香瞬間想了許多可能,卻是沒有一種讓飄香覺得合理,即使父親知曉自己跟風過的關系,也絕不至于如此狠心對待自己。


  “你們這些雜碎聚集這裏,不過就是為了抓我風過罷了,跟他們三人無關,飄香跟是被我以姓名脅持方才跟隨同行。不過,憑你們這麼微末本事,想留下我風過,純粹是妄想!”風過卻是不想因為自己連累飄香,風過心下也以為飄香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受牽連。


  “今天你們四個江湖敗類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這種下流邪惡之輩,大夥還跟他們羅嗦什麼?擒下再說不遲。”一名紫宵劍派弟子沉聲喝道,兵器出鞘聲絡繹不絕的響,酒店內外江湖中人同時朝五人飛身撲上。


  “烏頭,保護律,若是她傷在你或是死在你前,你就自絕吧。”殘韌語氣不冷不熱的朝身後的烏頭吩咐著到,烏頭滿臉殺氣的沉聲應道“謹尊公子吩咐!”應罷大喝一聲運功檔在依律身前。


  風過沉聲道“殘韌,需想辦法突圍出去,情況詭異,若是被這些人纏上,還不知道會有些什麼棘手角色趕往此地,到時候想脫困就難了。”殘韌靜立著環視酒店內外一圈,淡淡道“我轟開一條路。”


  風過手中長刀帶著巨力劈落,頓時三名江湖人身體炸裂成數截,暴裂飛散了開,幾根骨頭夾著余勁插入周遭幾名閃避不及之人的身體,風過的雷霆一刀,駭的靠近風過的一片江湖人攻勢一緩,一時間竟猶豫著不敢上前。


  依律心裏絲毫不害怕,反而有些期待和興奮,自從功力提升後,這時第一趟遇到檢驗自己實體提升的機會,依律豈能不興奮?依律嬌喝一聲,一頭黝黑發亮的長發無風自動,衣裳獵獵做響的鼓動著,靠近依律的數名江湖人被依律身體驟然暴放的引色氣勁震的吐血拋飛。


  依律心下驚喜不已,實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等厲害。身形一閃展開詭異的身法朝店外試圖湧入的江湖人迎上,依律聚功于雙掌,雙手五指關接嘎嘎作響,酒店店門處,一時間出現重重依律身法殘留下來的虛影,引光不曾間斷的持續亮起。


  依律全身以各種不可思議的幅度扭曲動作,周遭敵人攻上的拳腳刀劍,盡數貼著身體被依律避了開去,依律那對詭異的十指雙爪,每一個眨眼間便奪去數人性命,逢刀折刀,逢劍斷劍,任何刁鑽的角度對于依律而言全不成問題,雙手輕易穿過。


  依律眼中的敵群所有不斷變化的空門,每到攻擊時,仿佛都已靜止,依律知道這種感覺,是因為自己反應速度過快的緣故,依律心裏湧出一股奇異感受,一種過去從沒有過的體會。


  依律發覺,一爪將敵人兵器抓斷,同時攻勢不消的抓穿敵人心髒,脖子,或是天靈蓋骨頭時,會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愜意感,不斷在人數眾多的敵群中如入無人之地般移動穿梭,縱使幾十把利器同時朝自己招呼,卻無一能沾到自己衣角,產生了一種,很難形容的驕傲感。


  立于眾人之上的驕傲,實力強橫的驕傲,依律突然覺得這些人很可憐,孱弱的可憐。依律這麼想著,右掌將身側一人的身體轟的粉碎,身旁一名男子滿臉信息之色的刺出手中長劍,長劍劍尖直指依律脖子,在這男子眼裏,這是一劍絕不可能落空的攻擊,是依律不可能閃避開去的一劍。


  依律雙足微動,身體如舞著般快速一旋,長劍幾乎貼著依律脖子皮膚劃過,出劍的男子太陽穴同時百依律抓穿,斃命之時,臉上仍舊掛著無法置信的神情。


  確實很可憐,依律如是想,自以為是的很可憐,愚蠢的很可憐,孱弱的很可憐。


  依律的可怕殺傷力,將一群江湖人心生恐懼,一些人不斷試圖拉開距離,以手中兵器之長拉開一定距離,一些人開始後退,退的很快,但依律進的更快,如影附身,依律快如鬼魅的身形,不斷在一個又一個江湖人身邊出現,不斷制造著死亡數字,此時這數字,已不存在震撼,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概念。


  圍攻的人沒有閑暇分心去思考依律殺死了多少人,依律不會去計算自己奪走了多少條生命。殺了多少人,不重要,因為敵人還沒死絕;依律殺了多少人,並不重要,自己會不會死,才是此時最需要思考的問題。


  
殤嵐 發表於 2009-2-1 19:39
第十五章 念去日甜多_第七節

 殘韌也已動手,不過殘韌卻不像依律般,出手充滿威震力,殘韌身體如同環繞著密集的難以計算的紫色光環,若是細看,卻能看出這些紫環並非正是環形,而是由無數紫色弧線組成。不斷的增添,又有一些不斷消失。
  殘韌強行前進的數丈距離內,沒有一柄折斷的兵器,只有屍體,或是咽喉,或是心口流淌著鮮血的屍體。殘韌非常快的,幾乎不費多少力氣的沖到酒店內牆壁前,而後,殘韌雙掌覆蓋著紫光,硬生切入牆壁。


  轟然暴裂聲響起,整面牆壁粉碎暴裂,碎石沙土,不朝酒店外激飛,反朝著酒店內一眾江湖人罩去,頓時一片不及閃避的江湖人或是捂著眼睛,或是捂著別處傷口,哀號,慘叫著。


  烏頭大喝著雙拳連連揮出,運足功力,轟開阻攔的人群,依律從店門處抽身朝殘韌閃去。待得快要靠近殘韌之時,依律身形仿佛毫無重量的輕輕離地飄起,同時回身,朝著身後的十余江湖人全力推出雙掌。


  銀色旋風在酒店內突然卷起,酒店地面的磚石,片片離地飛起,連帶著桌椅碗碟,朝十余江湖人撲上,悶哼聲連連響起,一掌之下,十余人竟然無一能活,全數斃命過去。


  依律的身體,這時才落在殘韌懷中,殘韌單手擁著依律水蛇般若軟的細腰,依律桃色般的臉龐微偏著朝殘韌瞟去,語氣中滿是壓抑不住的興奮,“公子,你讓律變強了。”


  酒店內一華山派男子悲憤交加的怒聲道“賤妖女!你竟然,竟然下此辣手!”口中說著,身形已動,連人帶劍瘋了般朝殘韌懷裏的依律撲上,風過牽著飄香在酒店外數丈招呼著道“殘韌,快走,那些人正朝此地趕來。”


  殘韌看也不看那撲至的男子,單手擁著依律,輕輕一躍出了酒店,烏頭冷喝一聲雙拳重重轟在那撲至的男子胸口,那男子口中猛吐鮮血,被烏頭一拳震飛,摔落回狼狽的酒店地面,複又彈起幾分,又吐了數口鮮血後,就此氣絕。


  烏頭神色狠厲,掃了眼酒店內已被五人打的害怕的一眾江湖人,這才轉頭展開身法朝殘韌追去。五人留下狼狽不堪的酒店,楊長離去,試圖追趕的原本侯在店外的江湖中人,只聽見一陣悅耳的笑聲……


  依律很開心,一直笑著,依律真實感覺到自己變的厲害了,跟上次和烈火莊的人動手比起來,厲害了太多,方才一戰,對于依律而言,簡直如同在獨自練功一般輕松,那些人,完全不存在哪怕一點的威脅性。


  依律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是殘韌的累贅,只要繼續勤奮練功,總有一天能幫上殘韌大忙,即使再遇到危險,也能助殘韌一臂之力,而非是無奈且徒勞的在一旁觀戰,甚至還因為自己讓殘韌分神,無法全力以赴應付危機。


  依律心裏真想的高興,殘韌突然停下腳步,低頭注視著依律開口道“律,你在幹什麼?”依律覺得莫名其妙,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低頭一看,才發覺自己不知覺間雙手已緊緊環著殘韌抱緊,雙腿離開了地面,整個人如同蛇般,把殘韌緊纏著。


  風過和飄香大笑,風過笑著道“要纏綿,也不能在這種地方啊。哈哈……”依律頓時大窘,心下暗自氣惱,雙腿急忙放落下地。殘韌俯身,一把托著依律的腿,以五指從上朝下撫摸下去。


  風過見狀笑的大聲,飄香心下一時間拋開了方才的不快,心道殘韌真是色急。依律臉紅的像會發光一般,將臉埋到殘韌懷裏,再不好意思迎接風過和飄香的目光。


  殘韌輕手放下依律的腿後,語氣如常的開口道“你的腿並沒有受傷,不要再往我身上放,雖然眼下是逃跑,但這過程中也能練習步法,不要浪費了時間,偷懶更是不對。”


  風過和飄香的笑容凝住,怎也沒想到殘韌竟會說出這種話,實在,跟兩人想象的差距太大了些。兩人這些日子的接觸,早知道殘韌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自然知道殘韌說和話的態度非常認真。


  依律卻因此擺脫了尷尬,依律並沒有因此覺得驚訝,輕聲著道“公子,律不會偷懶的。”殘韌滿意的微微點頭,隨即喃喃自語著道“怎麼你的腿摸起來感覺這麼舒服,有空得多摸摸。”


  依律剛見恢複的臉色,又紅了。


  ……


  狼狽不堪的酒店內,在五人逃離約兩刻鍾後,多了幾個江湖人,幾個讓其它江湖人對之甚為恭敬的江湖人,大凡在江湖中有一定資曆的人,對這幾人,都不會陌生。


  其中一男子打量著被殘韌摧毀的一整面牆壁半響,沉聲道“你說,他只出了一招?而且不是以掌拍牆,而是雙掌硬插入牆壁內,而後整面牆壁就粉碎著反朝房內激飛?”


  “回稟師兄,確實如此!大夥都親眼見到,整面牆仿佛是薄木板一般,瞬間就一齊粉碎,碎裂的石塊還傷了我們不少人。”一名紫宵劍派弟子輕聲說著,男子沉吟片刻。


  歎息著道“看來落花莊之事,的確是這殘韌所為。原本我跟此人曾有過一面之緣,實在覺得不像是個如此下流邪惡之輩。但如今卻也不由得我不信了,落花莊的牆,也是這般,根據幸存者敘述,也是以雙掌硬切入牆壁,而後一瞬間整面長達三十余米的牆壁就成粉碎,碎石反朝莊內激飛。”


  男子說著側目朝身側站著一男一女道“蓮,江湖中論掌上工夫,自然是靈鷲宮最強。以你之見,可有別人能如此這般瞬間摧毀一面長度三十余米的厚牆?”


  被叫作蓮的女子,身著靈鷲宮服飾,神色淡漠,眼神不見絲毫該有的生氣,卻也不透出絲毫死氣。蓮似乎及不喜歡開口說話,從進入酒店開始,就一直靜靜立在她男人身旁,此時聽的男子的詢問,紅唇微啟開口道“沒有。”


  簡潔之極,再沒有多余的半個字。蓮身旁的男子沉聲開口道“師兄,這種本事確實從未見過。但該非功力關系,我認為能做到此事的人定有特殊手法,方能做到這等不可思議之事。若是憑功力而論,能一掌將這牆轟碎的人,江湖上實在太多。因此,落花莊之事,即使不是此人所為,恐怕也大有幹系。況且,一個月工夫,接連發生幾件大事,全跟此人有關,那些時候江湖上也完全尋不著這幾人的蹤跡。還有什麼值得師兄疑慮?”


  男子沒有再說什麼,感了口氣道“傳令下去,全力緝捕風過,殘韌,飄香一行人。真是可惜,此人資質極高,我曾與之比過劍,所學更是本門殘系劍法,假以時日,定能成為本門有數的高手之一,如今卻是走了邪路,接連犯下如此人神共憤之事,哪裏還能回得了頭。”
殤嵐 發表於 2009-2-1 19:40
第十五章 念去日甜多_第八節

  江湖出了大事,不久之前。
  紫宵劍派所支持和結盟的重要盟友落花莊莊主,遭遇兩男兩女襲擊,兩名男子身著強化麒麟狀,四人皆穿戴著強化墾山靴。夜半時分潛入落花莊,兩男子奸殺落花莊內十余女子,其中包括落花莊莊主三名妻妾。


  後驚動了莊內護衛,四人于是對落花莊展開清殺,四人武功極高,短短一個時辰工夫,竟將落花莊內共計兩百余人盡數擊斃。趕往救援的江湖高手趕至時,其中一人摧毀莊子牆壁,四人輕功奇高,不片刻工夫就那麼摔脫追擊,消失的再無蹤跡。


  唯一幸運存活的落花莊內一下人,卻也僅僅見到四人背影和裝束,四人的面貌,卻一點沒能看清。


  落花莊在江湖中地位非同小可,此時導致紫宵劍派掌門人震怒,紫宵劍派所有江湖中的結盟陣營,同時踏上紫宵山,要求抓捕凶手,一時間此事在江湖中鬧的沸沸揚揚。


  落花莊之事發生不久後,少林派支持的陣營中極重要的結盟對象,飛瀑山莊,慘遭血洗,山莊內三百余人,無一生還,當時趕往救援的大批高手,仍舊只見到四人的背影,山莊後牆,如同落花莊般,被人瞬間粉碎後,逃逸離去。山莊內八名女子被先奸後殺。


  江湖一時間徹底被四人的惡行震怒。


  不久之後,武林盟主風華旗下一處重要據點,同時遭遇四人血洗,莊內七十余名靈鷲宮弟子,盡數被脫光衣裳,其中十六名女弟子死前更有被侵犯過的痕跡。


  風華為之震怒,不久之後,風華對江湖宣布已查到四人的身份,分別是淫盜風過,淫賊殘韌,聚香山莊莊主之女飄香,最後一位女子,則是一直跟隨在殘韌身邊的女人,名為依律。


  聚香山莊瞬間被江湖的憤怒淹沒,三方陣營的人不斷遣人上門要人,原本聚香山莊莊主怎也不信自己愛女竟會犯下這等人神共憤之事。卻很快有證據表明,天合莊時,飄香就是跟風過雙雙出入,一並成功奪去數目不明的神寶強化墾山靴。


  聚香山莊莊主迫于壓力,正式宣告,與飄香正式斷絕父女關系,聚香山莊以及華山,武當兩派定會全力緝拿凶手。


  其後不久,終于遭遇到風過一行四人的行蹤,奈何四人武功高強,終究突圍逃脫。四人逃脫第三日,在圍攻四人附近,屬于聚香山莊陣營的重要結盟對象,淩風樓,遭遇滅頂之災。


  兩百余人,無一生還,十一名女子,死前曾被侵犯。趕往救援的江湖好手,卻是去晚一步,連風過一行四人的背影都未能見著。此事,再無疑問,飄香原本念及父情,而一直未對聚香山莊為首的陣營下手。


  得知生父態度決然,意圖大義滅親後,終于惱羞成怒,作為報複,血洗淩風樓,更縱容淫賊風過和殘韌對淩風樓十一名女子實施下流之行。


  風過沉聲將打聽來的消息述說完畢,沉著臉,神色甚是凝重。飄香臉色慘白,發生這種事情,對于一直身負美名的飄香而言,一時間怎可能接受得了?原本飄香雖然知道跟風過一起,有損名聲,但即使有一日真被江湖知曉,也是有話可說,大可說臣服于風過淫威,迫于無奈之舉。


  風過絕不會否認,還會幫著飄香編造謊言遮掩。但是風過現在說的事情,簡直讓江湖人不可能容忍,難怪生父會跟自己脫離親人關系,難怪那些人見著自己的眼神會如此怪異,難怪會罵自己賤。


  風過沉著臉道“這是有人蓄意栽贓,我判斷,春秋劍和十八兩人定會知道線索。這些人敢如此胡來,應該是以為我們都死了,而知道我們那日墜落深淵的人,只有春秋劍他們,若說栽贓家夥我們的那些人春秋劍他們一無知曉,我是怎都不信的。”


  飄香咬牙切齒的怒聲道“卑鄙!”


  殘韌自顧喝酒,面無表情,似乎對此,絲毫不放在心上。殘韌的沉靜,在風過意料之中,倒是依律,竟然也絲毫不見憤恨之態,讓風過大為驚訝,風過不解道“依律,你家殘韌被人栽贓嫁禍,你難道一點不氣憤?”


  依律輕聲道“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現在只是從淫賊變成了罪惡滔天的大淫賊罷了。律已經沒什麼可生氣的了,不過那四個壞人,一定要逮住殺了,卻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


  風過聞言笑笑,沉吟片刻開口道“依律,不若跟我說說,殘韌是怎麼被人栽贓變成淫賊的?我心下早有懷疑,若殘韌真跟我是同道中人,你豈能至今仍舊留著處身?聽你這麼說,果是事起有因了。”


  依律臉色微微一紅,風過的說如此直白,讓依律聽著十分不好意思,隨即整了整思緒,細細將殘韌跟雪山七劍的過節道出,風過和飄香聽罷,這才恍然大悟。


  風過和飄香心下頗為殘韌叫屈,風過卻覺得事情陰差陽錯,如果當初不是誤以為殘韌是自己同道中人,絕不會跟殘韌結交,相反定會認為殘韌想對自己不利的紫宵劍派高手。


  兩人不會結識不說,更會拼一場命。


  烏頭獨自黑著臉吃菜喝酒,烏頭不喜歡說話,也喜歡跟人攀談,總喜歡靜著,除了練功還是練功,即使風過開口跟烏頭說話,烏頭也不會理會,除了殘韌和依律外,烏頭根本不理會任何人。


  烏頭之所以理會依律,只因為殘韌下了命令,要聽依律的吩咐。


  烏頭此時放下酒杯,注意到酒店門口處走進的一男一女,女子,神色冷漠,從進門開始,便對店裏的人一眼未瞧,但卻又不讓感覺難受,因為女子的眼睛裏沒有盛氣淩人的驕傲,有的是,安靜和漠然。


  女人身旁,牽著女人手的男子,神態沉穩,不讓人覺得十分和藹容易接近,卻也不讓人感到冰冷。烏頭之所以注意兩人,不是因為女人的漂亮,更不是覺得男人帥氣,僅僅是烏頭,感覺到兩人已將自己五人鎖定。


  烏頭知道,這兩人根本是沖著公子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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