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真相墮落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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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klpotre 2009-1-26 16:03:5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0 82730
殤嵐 發表於 2009-2-1 21:19
第十八章 黑夜主旋律_第九節

  當日風過三人識趣的離去,無意打擾殘韌跟飛月之間的私人要事。此時,該忙的殘韌已經忙完,飛月需要休息,殘韌獨自前往風過住處,這時候,春秋劍應該已將該講的事情都已對風過講述了。
  四年前,十八手巧得一張地圖,據說地圖標示之處藏有珍貴神兵,由于獲得地圖的過程中,十八手得知該處寶藏蘊藏量極大,同時危險性非同尋常,于是邀請春秋劍,武當淫賤,色肉和尚,惡三少一同前往。


  幾人認識時候不短,彼此雖然不是如尋常生死之交般存在充分信任的情感,然而,以幾人這類人而言,卻也具備另一種方式的信任和默契。那一趟出行,七人耗費一個多月工夫,真的尋到地圖所標之地。


  是一座孤島,但卻不是荒島,相反,島上春暖花開,氣候怡人,是處極適合生活居住的地方。春秋劍七人上得島後,原本心情是暢快的,但是不久,發覺了異樣,七人發覺不知何時已被困進陣中。


  兜兜轉轉始終走不進孤島深處,也再無法脫離島嶼。七人中只有武當淫賤對陣法頗有造詣,但那孤島上的陣法遠非武當淫賤所能輕易看破,後來多番嘗試,七人竟然走進了孤島深處。


  原來孤島身處卻是有人煙的,而且不少,百余戶。色肉和尚幾人一進了村莊,都興奮無比,原因無它,村莊中的女人不少,而且無一不是漂亮女人,色肉和尚幾個男人,向來好此道,見到這種情形,自然按柰不得。


  當時只有十八手和春秋劍感覺很不對勁,村子中的人發現春秋劍一行人,越多越多的人走出村外,沒有善意也沒有惡意的打量著七人,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冰冷,冰冷的像是死人一般。


  目光冷,神色冷,身上透出的氣息也是冷的。


  色肉和尚幾人當時色迷心竅,竟然反常的沒有注意到異常,而十八手和春秋劍當時則有心由幾人打頭陣試探對方深淺,雖然心下發覺異樣,兩人卻都默契的沒有多言。


  隨後的發展,讓七人都吃了一驚,色肉和尚只一招就被村子中湧出的為首男子打的死活不知,而後原本冷眼打量七人的孤島村民中一名容貌特別冷豔美麗的女子帶著五人朝春秋劍等人發起攻擊,每一個人的武功都極高明。


  十八手,春秋劍等人沒支撐多久,便被生擒活捉了。


  七人沒有死,那村子中的首領詢問著七人的來曆,問的非常詳細,當得知七人是從島外遠方陸地來的時候,那些人齊聲大笑,神色興奮之極。高喊著,終于能離開了,終于能離開了。


  那些人以為武當淫賤有能力出入孤島上的奇門陣,當時武當淫賤為了保命,自然是拍著胸口胡吹大氣,說那陣法完全不在話下之類的。孤島上的人派了十五人壓著七人,尋找出島道路。


  而後武當淫賤東搗西整,領著那一行十五人這裏拆拆,那裏挪挪,足足折騰了一月余,總算命不該絕,竟然還真把那島上的陣法給破除了。


  那島上的人全穿黑色服飾,連村莊內的一切用具,牆壁均被渲染成黑色,據說那島上周遭時常有風暴席卷,因此那島被命名為黑色風暴島。島上的人全是百多年前被人誘騙,而後擊沉了船,島嶼不遠處有一條極長的暗流,沖力極強大,暗流從地底直通島嶼中心。


  這些人,就這麼被沖入島嶼中,而後,再也無法離開島嶼。


  陣法對人有效,但對動物卻無作用,這些人過去是一個在江湖中極為輝煌的組織成員,那為首者當年任職幫主,船沉之時,穿上的信鴿,卻是活下來了,其中更有些飛到島嶼,回到這些人身邊。


  于是,有了這張島嶼大概位置圖。十八手所遭遇到的那人,就是接到這些人的信鴿,准備以寶藏名義騙取江湖中人去搜索,企圖能破去陣法,讓這些人獲得自由。


  只是,那人最後卻是死了,地圖又落入別人手中,消息還沒散布開,就已死了。得到地圖的人,自己無力挖掘,卻又不願跟人分享,將這地圖一直保存著,最後無意中被十八手得到。


  春秋劍等人為了保命,在對方的詢問下,說了許多江湖最近的事情,武當淫賤更是大肆胡吹,抬的七人在江湖中威望如何了得,對手如何難尋。黑色天堂,也就是黑色風暴村莊人的首領,因此對現今江湖大是不屑,本就有重回江湖稱霸之心,因為武當淫賤的話,變的更有信心。


  七人被迫發誓加入黑色風暴組織,但因為七人終究是外人,黑色天堂對七人並不信任,因此七人只能以外圍成員的身份在江湖活動,未得許可,不可暴露自己身份。


  如有違者,殺無赦。


  黑色風暴村莊中,首批跟隨七人從孤島中返回江湖的共計二十六人。返回江湖後,七人曾經多次設計,試圖將這二十六人帶進絕境,怎知這二十六人個個武功過人,其中黑色天堂的親生兒子黑色風暴更是了得非常,黑色天堂的孫女黑色夕陽,不但武功過人,心機更讓春秋劍等人意外。


  數次設計,不是被黑色夕陽安然避開,就是被一行人反將七人設計召集的高手全殲。


  風過說到這裏,喝了口茶,似是說的頗有些累了,風過平日確實難得有如此多言語。
殤嵐 發表於 2009-2-1 21:20
第十八章 黑夜主旋律_第十節

在春秋劍七人,再一次准備設計黑色風暴等人時,終于被黑色夕陽抓住破綻,七人驚恐交加,黑色夕陽不由分說出手將不敢反抗的七人一一重傷,卻沒有殺七人,他們在這個陌生的江湖,需要幫助,七人尚有利用價值。
  但七人卻再不敢算計,終于徹底屈服在黑色風暴等人的威壓,真正成了他們的外圍屬下,替他們做起事來。


  隨後不久,就發生了天合莊之事。十八手等人的任務,就是搶奪神寶,只怪過去武淫賤把牛皮吹的太大,讓黑色風暴等人真以為七人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絕頂高手,認為以七人在江湖本事,足已搶奪神寶的任務。


  七人雖然無一是泛泛之輩,但天合莊之行豈是簡單?真想奪得神寶,不僅是武功問題,還需要運氣,機遇,一個鬧不好,就是敗亡的下場。七人自然不會去幹這種送死事情,最後十八提議當那黃雀。


  殘韌一行人,因為奪得神寶數量不少,同行人手也是最弱,也就成了七人最理想的下手目標。


  那之後,七人只道四人都死了。黑色風暴那時候准備正式建立幫會,但是需要錢,大量的金錢。後來就想出了一個辦法,利用已死的死人之名,搶掠江湖,到搶掠到足夠的財物後,就突然收手。


  事後沒有任何尾巴,江湖無論怎麼追查,也不可能查到四個死人的蹤跡,自然也就不可能有線索破得了案。


  只是,沒想到死人死而複生,那日,四人被雪色圍截酒館時,黑色風暴的人,也在附近,原本是打算出手殺了風過四人,以免事跡生出不可預料的變化。誰料,殘韌當時竟然施展了原本據說是黑色夕陽的獨門手法,把黑鍋背了個徹底,黑色風暴樂得有人出力幫忙收拾這尾巴。


  自然也就沒在露頭。


  風過說罷,一直在旁邊安靜坐著春秋劍輕聲道“你們四人,是否大羅神仙下凡?真有不死之神?實在奇怪,三番五次都該死了的,竟然過不多久又好端端的出現。”


  說罷又道“現在你們該明白,為何我不敢說。除非有其它龐大的勢力願意接納我,充當我的保護傘,否則,即使是勢力不如今天龐大的黑色風暴,我在江湖中也難以逃避他們的追殺,除非我肯退隱山林。更別說如今,黑色風暴勢力達到這等地步,憑我和十八手他們,若是背叛,仍舊是死,我的叛變,還會連累了十八手。雖然我不至于對十八手講情義到舍棄一切的地步,但如果左右是死,我甯願不讓你們稱心,讓十八手日後想起來還能為我落幾滴淚水。”


  飄香奇怪道“這是什麼道理?你叛變,又怎會連累十八手他們?”


  春秋劍呵的輕笑道“他們本就不信任我們,一人叛變,定會連罪,其它人定會被他們懷疑串某背叛,自然不會放過。過得幾天,十八手和武當淫賤得不到我的死訊,一定會來投靠飛月莊借以得到庇護的。”


  風過開懷大笑道“看來這飛月莊,幹脆改個名字叫罪惡幫得了!”飄香不由覺得好笑,倘若十八手和武當淫賤真的來了,那真有趣,堂堂飛月莊,藏了六個無惡不作的江湖敗類。


  殘韌自顧失神,眼神現出迷離之態,喃喃自語著道“可夕……”殘韌想起柔可夕,殘韌的拆牆手法,是柔可夕所授,當時柔可夕神色略帶著頑皮和得意,驕傲的說這是她的獨門手法,天下間只此一號,全是自幼任性跟家裏人較勁發脾氣時練就的,如此拆了數年,才拆出這等本事。


  這世上,竟還有人跟可夕小時候一般,愛發脾氣,發脾氣的方式還如此古怪專門拆牆麼?竟也拆出這種本事……


  殘韌微抬著頭,雙手負背,旁若無人的緩步步離風過房門,自顧行出廳門,行至閣院內的池塘邊,眼神迷離的眺望遠空,不時喃喃自語著,腰間的淚痕,持續流動著深紫亮光。


  “為你彈奏這戀曲,紀念我逝去的愛情,跟那甯靜夜色一般的心情,空曠的很平靜。手在琴弦彈不停,對你的思念很輕,你埋葬的地方很寂靜……”


  初時,殘韌的琴聲和歌聲讓飄香和春秋劍都很想喝彩,但是,兩人沒有,兩人不想打斷和幹擾殘韌。到後來,兩人已無法幹擾和打斷,兩人不知覺中已被幹擾,心情沉重,滿是哀愁,空寂,空寂的天,空寂的地,空曠的周遭世界,聽不見任何聲音,聽不見任何回應,如同陷入了一個,沒有任何聲音,被灰色霧氣所籠罩的世界,兩人,幾欲發瘋。


  瘋狂的吶喊,也是無聲的……


  兩人不知道殘韌的琴聲到底是什麼時候停的,兩人如此這般仿佛度過了漫長的幾十年,而後,失去了意識,陷入昏迷。


  風過吐的已是第四口鮮血,風過非常驚愕,不過一別兩年多,殘韌的功力怎會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琴音,混合著奇特的意境,形成的對周遭活物精神和實質的殺傷力竟到這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琴聲嘎然而止,殘韌神色驟然劇變,揮手將琴砸成粉碎,冷聲道“了無牽掛本就很好,我仍舊活著,足矣!”


  風過發覺了,殘韌很不對勁,似乎,突然會從一種意境陷入另一種意境,兩種截然不同的表現,唯一的共同點則,同樣強的可怕……
殤嵐 發表於 2009-2-1 21:20
第十九章 驀然回首時_第一節

 琴成粉碎,殘韌大步離去,殘韌徑直回了自己住處,飛月從熟睡中驚醒,尚未及開口說什麼,被子已被殘韌掀開。“該做什麼?”殘韌神態在笑,語氣卻透著股冷意。
  飛月臉色緋紅,語氣羞澀,帶著幾分嬌嗔道“一點都不憐惜我。”


  “莊主,你要記清楚,我只說一次。我不需要你這種姿態,也沒有任何跟你甜言蜜語的興趣。我僅僅需要你服侍我時表現的好而已,我不會理會你對我是否有情,甚至不會在意你是否會如服侍我般服侍別的男人。如果莊主覺得自己做不到,那麼以後最好不要再到我這裏來。在我身邊,就只能服從我的規則。”


  飛月心下一陣憤怒,從沒有人如此對飛月說話,尤其是一個屬下,飛月覺得殘韌的氣焰,太囂張過分了,完全忘記上下主次,自己屈尊對待,百般照顧殘韌的喜好,最後竟然換來殘韌越來越猖狂的放肆。


  “既然莊主沒有馬上走,我就視作莊主已經選擇接受我的規則。”殘韌說著,上了床。


  ……


  飛月已經再無疑慮,是的,殘韌不會對自己的莊主之位感興趣,那些保證,不是殘韌的故作姿態。殘韌不屑,真的不屑于說謊,更沒有必要說謊。此時,人前自己還是高高在上,似乎連殘韌也不敢違抗的莊主,但是實際上,連自己也無法限制殘韌什麼。


  飛月發覺自己敗給了殘韌,敗的很徹底,從試圖俘獲殘韌的心起,就敗了。殘韌根本沒有感情能讓人俘獲,飛月覺得自己白白葬送進殘韌手裏,如今,飛月完全變成了殘韌的女人,已經無法在人後對著殘韌擺放任何姿態的女人,無法說不的女人。


  飛月有時候靜下心想想,覺得非常荒謬可笑。明明自己是莊主,殘韌如今在飛月莊裏擁有的地位,全是因為自己的重用,如今的安逸,全是自己給予。但是現在成什麼?現在,狗反騎到主人頭上了。


  殘韌從不會到飛月的住處過夜,殘韌若是需要飛月了,就會派人來請,“莊主,銀堂主說有要事相商。”這句話,背後代表的含義,飛月莊內已經有許多人都心知肚明了。


  飛月莊的人,都認為飛月如今對殘韌動情極深,飛月從沒有如此這般,長期在一個男人住處跑,過去,都是別人思念飛月,去飛月那找她。飛月覺得殘韌起錯了名字,應該叫殘忍或是殘酷。


  飛月不喜歡這樣,飛月希望殘韌跟自己獨處時多少表現點情意,哪怕飛月明知道是假的,是敷衍和安慰自己,那也讓飛月心裏舒服的多。可是沒有一點,一次,換班的侍女不知道飛月在殘韌處,貿然闖入,正見到飛月替殘韌做著極私隱的事。


  飛月臉面大失,正驚怒交加的欲發作,殘韌已一掌將那侍女斃命。飛月只想呵斥那侍女幾句,讓她不可對外亂說,卻沒想過要殺她。畢竟,兩人會做什麼事,別人猜得能猜到。


  殘韌卻不是這麼認為,“猜和親眼所見,是兩回事。猜測中,你我是情意綿綿的,但是她看到的,傳了出去,莊裏卻會有人說你下作,全然沒有莊主儀態。”


  飛月一方面覺得殘韌太狠辣,一方面卻又覺得,殘韌在人前,還是很顧及自己面子的,雖然沒有特別低聲下氣什麼的,但不過是顯得霸道蠻橫了些,卻從不會讓飛月下不了台,莊裏不少老成員心裏對殘韌不滿,認為殘韌仗著武功高強,又得飛月寄情,飛揚跋扈。


  但卻沒有人認為,飛月變成了殘韌的奴隸。


  飛月也發覺了殘韌的不對勁,有時候殘韌會變的很柔和,與其說是柔和,不如說是空洞,要麼是面無表情的獨自仰望高空,要麼是眼神迷離的眺望夕陽。這種時候,多是在雨天,或是聽到某些曲子,或是極美麗的夕陽西下時分,但都不長,很快會恢複,恢複成那個讓人不喜歡又害怕的形象。


  飛月有些迷戀那個失神狀態的殘韌,迷戀那個殘韌奏出的每一首曲子,都讓人沉醉,殘韌那時候的眼神迷離不定,不喜,不怒,喃喃自語的模樣雖然不像一個正常人,但卻絕不傻,絕不瘋。


  每一首奏出的曲子,都讓飛月感動,飛月覺得那其中寄托著思念,沉重而空曠的思念。殘韌從沒有露出過哀傷憂愁的神色,即使是彈奏著那般曲子的時候,總是那麼輕,淡。


  飛月很希望哪一天在床上取悅殘韌時,能正好碰上殘韌變成那種模樣,可是,從來沒有,一次也沒有。那種時候的殘韌,絕不會把誰看在眼裏,哪怕你站在他面前,他眼裏也不會映著你的影子。


  是空洞的。


  但飛月不會認為那時候的殘韌,好對付。飛月覺得那時候的殘韌,更可怕,更強大。不僅飛月如此認為,連風過,春秋劍都如是認為。


  十八手和武當淫賤真的來了,來投靠飛月莊。兩人來的當夜,是雨夜。殘韌獨坐涼亭,撫琴奏曲。那夜,來的還有別人。飛月真的很迷戀那種模樣的殘韌,因此,每每此時,若非實在有要務處理分身不得,飛月都會去看,去看殘韌。


  那夜,飛月正好在,風過以及十八手等幾人,也在飛月莊靠山高崖上飲酒聊天。來了一批高手,不知道到底是為追殺十八手而來的,又或是為了刺探些情報。


  因為那些人來的突然,死的也很快,非常快。


  被漫天雨幕打的全身要穴全是直透身體的血洞,不可能還活。


  當時,飛月驚呼出聲,讓殘韌,瞬間變回那個讓人討厭又害怕的人,飛月被殘韌按在涼亭柱子上。漫天雨幕,四散激飛,將遠處山崖風過等人,迫的遠遠逃躍,四人都知道殘韌要做什麼,沒有人想跟這個殘韌較勁。


  閣院周遭,視線範圍內,當時沒有了人。飛月的長裙,被殘韌拉起,飛月驚恐交加,卻又絲毫不敢反抗,強壓著驚慌的情緒,讓自己當作在房內般,迎合著殘韌。


  自我的殘韌,是個冷酷的魔鬼。


  飛月早已經不懷疑,殘韌是淫賊的真實性,若誰說殘韌不是淫賊,飛月絕不會相信。當然,若是說另一個殘韌不是,飛月,絕對相信。


  “一個人能同時修煉兩種傳說中的意境?”風過疑惑不解,一直都很疑惑。十八手懶懶道“我們怎知道?真上忘我,獨傲自我,我懷疑殘韌其實已經瘋了,據說有一種瘋子,會形成兩種性格完全不同的精神,時而這樣,時而那樣。”


  風過沉思著點點頭道“說的很有道理。他其實不是淫賊。”


  風過的話,除了飄香外,沒有人相信。
殤嵐 發表於 2009-2-1 21:20
第十九章 驀然回首時_第二節

 飄香並不喜歡武當淫賤,因此,壓根不願跟武當淫賤交談,兩人一直沒有說過話,其實僅僅是飄香單方面的態度。武當淫賤曾多次試圖搭訕,但結果總是換來飄香冷臉。

  武當淫賤這是突然對飄香道“你們本來不是四個人的嗎?那個很漂亮的小妞呢?”飄香哪肯搭理,如同過往般,充耳不聞。十八手輕聲道“那女子死了,你想讓她搭理找什麼話題不好偏找別人最忌諱的說。”


  武當淫賤神色驚疑的道“死了?怎麼可能,三個月前還活著。有無法無天在她身邊,江湖上有幾個能人傷害她?”


  飄香終于忍不住了,脫口問道“你見過依律?”


  春秋劍冷冷道“別瞎掰,殘韌親眼見到那女子被一劍穿心而亡。”武當淫賤神色嚴肅的道“絕非胡說。你們記得天涯海角那對合劍情侶否?”飄香記得,飄香怎會忘記?


  “跟他們又有什麼關系?”十八手見武當淫賤不似是為引飄香說話而隨口胡說,不由來了興趣。


  “那女人本來被我抓了去,我向來憐香惜玉的很,自然不舍得殺了她,一直帶在身邊,那女人可真有調教潛力,沒多久……”“說正經的!”春秋劍不耐煩的打算著道,若是任由武當淫賤談論這些,真不知道要扯到什麼時候。


  武當淫賤恍然大悟,笑笑道“反正,就是被我調教的很好。她那個沒用的男人,好幾次追蹤我想救她,無一例外都被我打回去了。我也不急,反正等那女人被我玩厭了,再一起殺了就是,有人不時陪我練劍,我自然樂意。不過,三個月前,那男人又一次來時。”


  “碰著無法無天那瘋子,無法無天聽到了我們交談內容,開口詢問他們是否認識依律。後來那女人被無法無天出手救下了,我自然不會傻的跟那瘋子較勁,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我怕那瘋子對我下殺手,就裝做也是依律的故友,跟她詢問依律的情況。從她口中得知,依律當時去了雪山,約好了在那附近等,不日便到。過了當時那關,我怕依律那女人見了要報複,當然就溜了。雖然沒有見到她人,但是無法無天的話,可以肯定她還活著。”


  飄香心下信了幾分,雪山七劍的事情江湖皆知,死于銀妖之手。銀妖這個名號,飄香還是聽人提起過的,不過一直沒怎麼在意。無法無天朋友雖然極少,但也是有幾個的,跟她呆在一起的人,武功自然有兩下子。


  雪山七劍也不是真正俠義中人,不過是以俠義自居,也沒幹過太過分的惡事而已。此時一聯系起來,飄香也就更相信武當淫賤的話了,如果銀妖就是依律,自然有很充分的理由殺雪山七劍。


  飄香匆匆起身離開。


  十八手笑著道“可惜啊,剛有個理由讓別人理睬你,最後還是沒能如願。說起來,那女人後來怎麼樣了?你竟然沒有抽空回去把他們殺了?不太像你的作風。”


  武當淫賤滿不在乎的道“這你就錯了,我當然去過。只是,看著他們活著比死了還痛苦,我何必多此一舉替他們解脫呢?”“噢?這是為何?”十八手疑惑著開口詢問道。


  “當時從那瘋子無法無天手上一脫了身,我就追蹤他們兩人,你不知道那場面多可笑。那男的,一直忍著不問那女人被我抓去之後的遭遇,我就一直躲在暗處偷看,反正殺他們兩人不急在一時。”


  “結果,他們分別太久,在客棧住下後,忍不住就上床。最精彩的時候到了,哈,那男的被自己愛人熟練的技巧嚇了一跳,舒服過了後,就開始眉頭緊鎖。”武當淫賤說的興致勃勃,春秋劍不屑道“不過又是老套劇本罷了,那男的定是又受不了她長期失身于你的事情吧?什麼情深意重,與其說是在愛人,不如說愛的是身體。”


  武當淫賤嘿嘿淫笑著道“這次不一樣。聽我繼續說,我當時見有好戲可看,自然更不著急。那男的忍了三天,終于開始沖那女的發怒質問了……”春秋劍再次冷聲打算道“得了,還不是老一套。男的發完脾氣又百般溫柔的道歉,發誓說絕不會因此嫌棄她之類的,過些時候再重複次這過程。”


  武當淫賤滿臉不快的道“每次你在場,什麼有趣的話題都會變成無趣,什麼有趣的曲折故事,都會讓人再難說的下去。算了,我直接說結果。最後之所以沒殺他們,因為那男的聽了那女交代的仔細經過,氣怒交加下打了那女人一掌,失神奔逃而去。結果,卻是受刺激太重,走火入魔了,命是保住了,可惜一身武功全廢了。那女的被男的一掌拍成了白癡,恐怕主要是因為怎麼都沒想到那男的會出手傷害她。現在,那男的應該還在照顧著成了白癡的女人吧。”


  十八手笑罵著道“虧你還有臉說,好好一對小情人,硬被你害成這樣。”武當淫賤不以為然道“關我什麼事。”春秋劍淡淡道“他這話倒是沒錯,倒不能全怪他。怪只怪他們自己,擁有的時候總覺得擁有的不夠,總是不甘心,到了失去,才發覺原來過去是何等珍貴。”


  武當淫賤十分高興的道“看,春秋劍說話就是公道。”十八手在愣愣失神發呆,“發春哪你?”武當淫賤抬手虛攻一招,口中說著,十八手頓時回神,橫了一眼武當淫賤,輕聲道“只是想起一句話,總是要到說再見,才會想起從前。”


  “無聊!”武當淫賤脫口而出道,而後注意力又被飛月莊內來往的漂亮女人吸引過去。


  ……


  風過最近很忙,風過最近一直在整理黑夜堂的陳年舊檔。不是風過突然熱中于處理幫派事務,而是風過發覺其中有許多資料極具價值。許多江湖上極負盛名的幫會總部設施建築圖,甚至秘密通道,黑夜堂的資料檔案裏都有詳細記載。


  這當然是好東西,風過日後無論是去這些地方偷女人或是偷財寶,都會簡單和方便太多。所以風過最近很忙,忙到把飄香暫時丟到一邊。


  風過此時忙著將整備的資料複抄,根本沒有認真聽飄香說話,但終究是聽清了內容。風過側頭,看到飄香那著急的模樣,不由失笑道“他的話你也信?十之八九是為了讓你搭理他瞎扯胡編。殘韌都已說過了,親眼看到那劍刺進依律心髒,而且也探查過依律的心脈,能錯的了?”


  “風過,有空你還是打探打探吧,如果真是依律呢?無法無天武功高強,說不定真有辦法讓依律起死回生。”飄香覺得風過說的有道理,但內心始終更希望依律仍舊活著,卻又沒有更充分的證據,只得請求風過對此花些心思。


  風過點頭道“好,我一定會記在心上。”飄香聞言這才放下心來,見風過忙的很,自顧離去。待得飄香走了,風過喃喃自語著道“讓我怎麼打探?江湖上誰知道無法無天那瘋子的去向?簡直莫名其妙……”


  江湖上,其實有人知道無法無天的去向,而且還不止一個,而是兩個。一是無法無天自己,二是依律。不過此刻,卻有很多人知道無法無天所在何地,因為無法無天此時地著依律,回了飄渺峰。


  依律本非靈鷲宮弟子,未得許可,本是不能隨意出入飄渺峰的,不過,無法無天就是許可,一個不需要對靈鷲宮內任何人交代和解釋說明的許可。依律跟著無法無天上到峰頂,一路上沒有任何人開口過問。


  依律無心的一句話,久久就決定帶依律上飄渺峰。依律只不過說,不知道殺戮傳說的是怎般模樣。


  久久笑著,“依律,右手第一座,就是本門祖師殺戮傳說的雕像。是不是,很逼真呢?”依律仔細打量著,依律喜歡那眼神,跟殘韌有段時候的眼神很類似,依律不知不覺的走近了雕像。


  久久笑著道“依律,不能靠近的,只有功力達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接近,不然會被神力重傷。”久久說著,依律卻充耳不聞的繼續走近,探手撫上那明明凝固著,卻如同飄飄鼓般的紅色衣裙。


  久久走近依律,依律神色沉醉,“你也可以撫摸嗎?原來你的武功高了這麼多,我卻不知道。”久久說著,輕輕在在巨大紅色調像腳邊坐下,靠著雕像,輕閉著雙眼。


  “感覺很親切,很舒服。似乎讓我的內力都被引動了呢。”


  “你也這麼覺得嗎?我從小就很喜歡坐在這裏。不過,這種距離,本門只有我和風華能接近得了,風華說,若非功力極高者,一旦靠近到一定範圍,就會被重傷,若是試圖強行接近,必死無疑。以前,有很多痛恨本門的江湖絕頂高手,都想摧毀本門祖師們的雕像羞辱本門,但是,全都死在神力之下。”久久笑著,說著。


  依律神色沉醉的道“一點都感覺不到可怕呢,感覺真的很舒服,真想在這裏呆上一輩子。”


  久久笑著道“不過,你不要在這裏呆的太多了。我的頭發,以前不是銀黑色的,小時候,在這裏連續呆了一個多月,才變成銀黑相間的色澤。而且,心情會變的很怪,那段時間,總是莫名其妙的很想殺人,一離開了靈鷲宮,見到誰都想殺。不過,稍微多呆呆對內力有增漲很有好處,我的內功,就是那時候突飛猛進的。”


  依律只覺得很舒服,心情無比的平和,甚至在想起殘韌的時候,也不會痛的難以呼吸般沉重,反而有種淡淡的溫暖,依律很喜歡這種感覺,像那段日子,殘韌剛變化的時候,對人從不凶,也沒有頹唐失落。


  每日就是練功,吃飯,偶爾奏上幾曲。那些日子,很平淡,但卻很溫馨,依律很喜歡那樣的感覺,更准確的說,是喜歡那樣的殘韌吧。


  “久久,陪我在這裏多呆些時候吧。你的頭發很好看呢,變成你那樣的頭發顏色,也很好,我不在乎的。”依律輕輕的說著,似怕吵著什麼般,久久掛著笑容,一口應允。


  久久也覺得自己頭發顏色很好看,雖然從小時候開始,大家都說很怪,像個異類,但久久卻從沒有因此認為不漂亮。從沒有人稱贊過久久頭發顏色,檀對此從不提,久久過去認識的朋友也沒有人提過。


  此時聽依律這般說,覺得很是正確,笑著道“確實很好看的。”
殤嵐 發表於 2009-2-1 21:20
第十九章 驀然回首時_第三節

 久久很反常,依律首次見到久久安靜下來,不僅不像往常一般不停唱歌跳舞,甚至連神態,都一返常態的沒有掛著笑容。
  變的很靜,靜靜的坐著,深情很淡,依律覺得久久此時模樣很美麗,有一種甯靜美,尤其此時此地,跟周遭的氣氛,仿佛融為一體。有一瞬間,依律產生一種錯覺,久久,根本就不坐在這裏,根本就沒有久久的存在。


  這當然是錯覺,因為久久明明坐在依律身邊。


  依律不再多想,依律自顧體驗著此時的感受,體會著心中的那份難得平靜。


  風華眉頭輕皺,搖著頭轉身離去。風華實在對久久莫可奈何,風華實在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久久這樣的人,倘若她是個瘋子,那倒沒什麼,風華倒真甯願久久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可是久久不是,風華實在不明白,一點也弄不明白。


  風華很久以前已經做下決定,不理會久久,這也是風華唯一所能做的決定。


  風華這次之所以皺眉,卻是因為依律。帶一個外人到這裏,本就太放肆,帶一個非本門弟子坐在本門祖師雕像下,更是過分。但風華皺眉,根本不是因為這兩個原因。


  在風華看來,無論久久做出什麼離譜事情,都很正常,倘若久久不做這些事情,才讓風華感到奇怪。風華皺眉,是為依律竟然能靠近雕像,那雕像其實任何人都無法靠近。


  至少幾千年來,是如此。只有早前,祖師所相熟的師妹,才得以靠近而無損。自那之後,無論是誰,只要靠近雕像,必傷,若是靠近之時帶著殺意,必死。風華自己,同樣如此,只是過去礙于面子,同時風華又非帶著殺意,硬撐著傷勢故作無事而已。


  風華也沒有太接近,因為讓人相信了風華的說法,只有功力極高的人,才得以靠近。這其實根本是個謊言,久久當初靠近雕像而不受任何損傷,已經讓風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竟然又多了一個這樣的人。


  風華如何能不皺眉頭?尤其,風華分明感覺到,久久和依律一並,陷入了一種特殊狀態,意境狀態。風華自然知道,那根本不是兩人所能達到的層次,為何祖師雕像對她們兩人如此眷顧?


  這才是風華一直沒有對久久下殺手的根本理由,只是,久久不知道,靈鷲宮的人,都不知道。


  旖旎的表現,讓風華非常滿意。這些年在江湖中,闖出了一定名氣,憑借自己的名望和自身的手段,如今江湖中也鮮有不知道旖旎的了。“跟她真像。”風華放下一疊報告,輕聲自語著。


  風華最近越來越無心打理江湖事務,卻又不得不處理,旖旎的表現好壞,直接決定能替風華分擔多少事務。風華一心沉醉在更強實力的提升,飛升成仙,脫離凡俗,是風華的夢想,這夢想自從幸運獲得千年延壽後,變的更清晰和堅定。


  不過,最近風華的心情不是太好。因為出現了無法忽視的變化,黑色風暴的崛起。原本風華以為,不過是一個新的幫派崛起,如過往無數曾經輝煌一時的幫派那樣,有的,崛起的壞,消亡的也快,有的,站起來了,很久沒有再倒下,但終究,會很快沉澱下來。


  只要沉澱下來,就好。


  但是黑色風暴卻沒有,既沒有消亡,也沒有沉澱,而是維持著可怕的發展速度,不斷的朝著更高點攀爬。若只是如此,仍舊不是大問題,但風華從收集的資料判斷,黑色風暴的目標,不僅如此,黑色風暴的理想,應該是稱霸江湖。


  風華無法忽視,黑色風暴已經安插了許多風華的棋子,但收效甚微,黑色風暴對于外人,根本不會過分信任,也自然不會讓外人得知太多隱密。風華邊想著黑色風暴的事情,邊翻閱著桌上的報告。


  一則消息引起風華的注意,‘落陽幫第一高手千媚遇刺身亡,凶手初步估計該是飛月莊。千媚被對手一招斃命,傷口在咽喉,原本的兵器不見蹤影,屍體旁多出一堆金屬粉末,懷疑正是千媚兵器所化。


  能殺死千媚,並沒有值得讓風華側目,哪怕僅僅是一招。千媚的武功,高明,但是能進入江湖萬人高手榜千名以內,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兵器,鞭,特殊材料制作而成的鞭,一條可謂無價之寶的兵器。


  這樣的兵器,被出手者震成粉碎,這才風華側目的緣由。“飛月莊何時多出一個這樣的高手了。”風華喃喃自語著。


  ……


  飛月如水蛇般纏著殘韌,臉上掛著愉悅舒爽的神態,赤身裸體著,飛月如此,殘韌亦如此。


  “莊主,大白天如此熱情賣力的取悅我,所為何事?”殘韌臉帶微笑,只是笑容帶著冷意,因自傲而冷視其它的冷意。飛月嬌聲道“平日不也是如此熱情賣力的取悅你麼?今日雖然興致尤其高,卻也不致把以前的功勞都抹殺的地步吧。”


  “落陽幫第一高手千媚!前不久我們聯盟陣營秘密據點遭遇襲擊,經過一系列調查,這女人十之八九便是當日領隊者。若能從她口中迫問出什麼最好,若是不能,也絕不可讓她活在世上。”飛月語氣認真的訴說著此行目標,殘韌不鹹不淡的道“莊主有令,屬下自當照辦。”


  飛月白齒輕咬下唇,輕手探至殘韌下身,柔聲道“若是責怪我過去不夠買力,那以後我都如今天般盡力好了。”飛月說著,美麗的臉龐埋了下去,殘韌笑著,若是看的仔細,卻讓人覺得,與其說是微笑,不如說是冷笑。


  ……


  落陽幫處于西夏,落陽幫第一高手千媚,是江湖中有名的高手,也是落陽幫的招牌。千媚的外號由來,一是本身媚態萬千,而是因為修煉媚功,不是一般青樓紅牌所修煉的那種媚功。


  而是在床上能傷男人精元內力,在對站中能擾亂對手心志和注意力的可怕媚功。千媚的武器是鞭,千媚殺過不少人,江湖上幾乎沒有哪個成名高手,是殺的人少的,不過,死在千媚手上的男人,絕大部分都是,死在床上,在跟千媚床上纏綿的時候,死去。


  所以,千媚其實還有一個外號,一個沒有多少人敢當著千媚叫出口的外號,叫賤媚。


  修煉這種功法的女人,幾乎可斷定,不是正道中人,千媚過去本就是邪道中的有名高手,只是後來,‘改邪歸正’加入了落陽幫而已。但是,事實上江湖中人都知道,千媚除了不再那麼明目張膽的犯惡,仍舊跟過去一般無二。


  死在千媚床塌上的男人,變了。過去經過高明的醫師診斷,是有正確結論的。但是,多年前開始,死在千媚床塌上的男人,被診斷後的結果,都是一個,精力過分消耗,暴斃而亡。


  沒有多少江湖人因此相信,和千媚無關,這些人都相信,是千媚的邪門功法修煉的更高深了。


  只要知道目的地,只要見過目標的畫像,殘韌想見到一個人,並不困難,除非這人根本就不在所尋之地,除非這人的行蹤暫時是個謎。千媚的行蹤不是謎,身為幫派中人,極少有誰的行蹤是不可探知的秘密。


  殘韌見到千媚的時候,是夜晚,殘韌喜歡在夜晚行動,也許因為殘韌負責的堂口,本就是黑夜堂,也許,是因為別的。


  殘韌見到千媚的時候,千媚正跟一個男人赤裸著糾纏在一起。千媚的呻吟聲,確實很嬌媚,讓人沖動,讓人熱血沸騰,千媚的姿態也確實很動人,身體的曲線很美,無論臀部,豐胸,是快或慢的擺動,跟男人的動作,情緒和喘息,都配合的完美無缺。


  殘韌相信,千媚的每一次呻吟,或是動作,都達到了那男人最渴望達到的欲望,帶給了難男人從精神上和身體上的雙重滿足和快感。千媚的神情很投入,呻吟聲時輕時重,時長時短,身體如蛇般,幅度節奏不斷調整變化的擺動著,卻絕不讓人感到做作,無比自然,似乎每一刻的擺動,都因為本身想那麼動,需要那麼動。


  來之前,飛月一再叮囑,千萬不要試圖跟千媚上床。


  殘韌發覺飛月的話確實有一定道理,千媚,確實具備在床上殺死男人的本事。男人死了,床上跟千媚不知道纏綿了多久的男人,臉上帶著愉悅的神態,斃命過去,千媚全身隱隱流動著一層粉色氣勁,片刻後,融入皮膚內。


  千媚赤裸的身體,在床塌上輕輕扭動,帶著熱切和期望的扭動著,呻吟聲,時輕,時重,紅唇,特別醒目。“你還不來麼?”千媚輕聲說著,聲音,勾人心弦。


  “上我。”千媚似已急不可待,身體扭動的幅度變大,喘息和聲音聲逐漸加重。


  殘韌似笑非笑,緩緩從原本隱身的暗處步出,步至床塌邊,帶著笑意,語氣輕柔的道“我不介意別人當我的工作,可是,我從沒有興趣當別人的工具。”千媚呻吟的聲調陡然提高幾分,呼吸變的更粗重。


  斷斷續續的道“我,此時就是,你的工具,任你肆意玩弄蹂躪宣泄的工具,上我,我是你宣泄的,工具。”殘韌沉默,微微低頭,而後輕聲道“真的?”回答殘韌的,是千媚欲見熱切的眼神。


  殘韌朝床塌倒去,千媚的眼神,充滿欣喜,急切願望得以實現,瞬間綻放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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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驀然回首時_第四節

 紫線,劃破滿是春色的臥房。
  一條如粉紅色靈蛇般的光柱,變幻萬千的幾乎在殘韌出手的同時,從千媚腦後繞出,朝著殘韌攻上。殘韌右手取勢不停,徑直穿過粉紅色鞭影,洞穿千媚粉白的玉頸,鮮血,噴出,四射飛濺,暖色調的床單,被染的片片殷紅。


  千媚出手攻擊殘韌的那條鞭,粉化,點點閃爍著金屬亮光的碎屑,撒落在千媚赤裸身體上。千媚無法開口說話,身體的力氣完全流失,卻仍舊不斷嘗試的想要開口。


  殘韌輕柔的撫上千媚的小腹,輸送些許真氣,得以讓千媚多得片刻工夫的存活。“你有話想說?否則,死不冥目是嗎?”殘韌冷笑著,語氣卻很輕柔,“告訴我……你……其實,是個太監……求你……”千媚斷斷續續的說著,殘韌展顏一笑,湊到千媚耳旁,語氣輕柔的道“我不是。”


  千媚眼神滿是憤恨,手欲抬起,卻已無力,緊瞪著殘韌,想開口說話,殘韌的手離開了千媚小腹,真氣已斷,千媚完全氣絕。“哪怕你將死去,若我不高興,也不會去滿足你臨死的請求。可惜,可惜……”殘韌自言自語的說著,身形卻已如幽靈般,一閃一沒的消失在千媚的臥房。


  千媚的臥房,剩兩具屍體,一男,一女。


  ……


  殘韌返回飛月莊的時候,飛月穿著難以遮體的衣衫,露出些許讓人撩人的白嫩肌膚在被外,倚在殘韌的床塌上。殘韌離開和返回,從沒有時間規律可言,更不能一單純的往返路程計算。


  唯一的共同點,是殘韌只會在夜晚出門,也只會在夜晚返回。


  “還好,我真擔心你。還好,你終究沒有上她的床。”飛月帶著慶幸的神色,說著。“倘若她不是從一開始就將那鞭子藏在腦後,試圖對我襲擊,我會考慮上她的床。可惜,她自己把唯一能活命的機會,葬送了。”


  殘韌的笑容仍舊讓人發寒,冷而自傲。飛月已是習慣了,仍舊維持著一臉溫柔,湊到殘韌耳旁,喘息聲徐徐加重,語氣帶著幾分急切的道“那讓飛月平複你的欲火好了。”


  “莊主,恐怕你以後都不需要再來了。見識過千媚的本事後,實在再難被挑動,我很挑剔,只對所見到的,最出色的感興趣。”殘韌的語氣很輕柔,卻沒有絲毫失落,也沒有絲毫甩脫什麼後的輕松。


  若是過去,飛月定會大怒,若是過去,飛月定會的。


  但此時,飛月卻,莫名的產生驚慌,是害怕殘韌真再不對自己感興趣而產生的驚慌麼?飛月否認,飛月相信,只是害怕失去殘韌這個高手,失去一條極有用處的惡狗的驚慌而已,是的,僅此而已,飛月如是認為。


  “飛月會努力學習此道的,一定會更加用心,會很快能做的如千媚般好,請不要拋棄和拒絕飛月……”飛月語氣輕柔的說著,殘韌卻突然,失神。眼神逐漸變的迷離,殘韌想起了依律,殘韌記得,依律雖然從沒說過類似的話,但是卻一直這麼做。


  殘韌記得,很久以前,自己是很挑剔的人,無論衣食住行,都很挑剔,尤其胃口,哪怕菜稍微鹹了一點,或是淡了一點,都絕不肯將就,那時候總會冷著臉,命令依律重做。


  僅僅為此,依律都已經不知道曾多少次將做好的菜,二度泡制。不是依律太笨,只是,很久以前,自己,實在太挑剔。到很久後,依律才完全了解了殘韌的胃口,了解到殘韌什麼心情下,產生的胃口些微變化。


  依律就是這樣的,一直努力的做著,努力的希望達到要求,達到讓殘韌滿意的地步。很久以前,殘韌根本不考慮和在乎依律怎麼想,又在很久以前,殘韌根本不懂依律為何如此做,又在很久以前,當殘韌懂時,依律已不在。


  飛月心情放松了下來,這時候的殘韌,是最讓人喜歡的。迷離空洞的眼神,沉靜淡靜的神態,甚至連周遭的環境,似乎都因此變的平和,連飛月的心情,也被感染。


  飛月一動不動的凝視著殘韌,也不敢動,甚至呼吸,都變的極輕,飛月害怕,也不願,把那個魔鬼般的殘韌,再召喚回來,盡管其實,無論有沒有幹擾,這種面目的殘韌,都會很快消逝。


  但,多一刻,總是好的。很多東西,哪怕能多停留一刻,付出或大或小的代價,總有人心甘情願的承受。


  飛月輕輕倚近殘韌,飛月想賭一把,飛月一直想觸摸這個殘韌,一直不敢,也一直沒有機會,今天,是最好的機會,兩人在床上時,殘韌從沒有如此過,飛月覺得,如果錯過了,也許,再也沒有這機會了。


  窗戶被打開,殘韌下意識的所為,外面在下雨,殘韌的閣院,一面靠牆處,的窗戶,視線可直視遠空,沒有任何建築物阻隔的,這本就是為滿足殘韌的需求而改造。


  殘韌迷離的眼神,透過窗,落向雨幕後黑沉的夜空。殘韌沒有閃避飛月的靠近,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和反應,飛月雙手環腰緊抱著殘韌,心情初而顯得激動,隨即又變的平靜,飛月只覺得愜意,舒心。


  飛月不知道殘韌什麼時候從這狀態恢複過來的,因為飛月竟然,不知覺中,沉沉熟睡過去。


  ……


  依律倚著久久,幹枯的雙臂,緊抱著久久的左臂,沉沉熟睡。跟久久一起的日子,依律不知道何時開始,習慣了把久久當作依靠,像過去倚著殘韌入睡一般,久久讓依律感到親切,感到信任和舒心。


  依律本來睡的很平靜舒服,卻作夢了,夢見了血,血紅色的世界,而後,無數紫紅色的層層疊疊的拳勁掌影,囊括著夢境中整個血色世界,寒冷,驚恐,刺激的依律的神經,依律驚叫著,醒來。


  入眼,是久久那靜靜的美麗臉龐,“依律,你做夢了是嗎?夢見了什麼?”依律輕聲說了,心有余辜,後怕不已,夢中沒有什麼可怕的場面,只有血紅的一切,但,卻讓人恐懼,夢裏有恐懼,讓人難以承載的瘋狂情緒。


  “不怕的。那是,祖師對你的恩賜,那是掌意,飄渺無痕功法中的一套掌意,江湖上,叫那套掌意為血色天地。我以前,坐在這裏,不知覺中睡著了,就會夢見許多,心法要決,還有很多,招意。”久久語氣平靜的說著,依律驚訝的道“你的武功,都是在這麼學會的?”


  久久側頭,美麗臉龐微微低垂,長長的睫毛,翹起,目光落在地面,似在凝神思索,半響,喃喃自語般的道“我忘記了。好象,我本來就會的。我真的忘記了,雖然,現在想起來,應該是這麼學會的,可是我又記得,我本來就會的,祖師的夢,只是提醒了我。我本來就會的,是的。”


  依律開口轉移了久久的思維注意力,依律不想久久為這個不重要的問題,費神苦思,久久很好‘騙’,只要隨便問她點別的問題,她就會立即拋開苦思不得答案的問題,轉而順著依律的話,去想別的。


  “久久,你餓嗎?”很簡單的一句話,但卻足已轉移久久的思維注意力。


  久久凝神,在認真感覺身體的反應,以判斷自己此刻是否饑餓,不片刻工夫,已經得到答案,“有點餓了,依律,你餓嗎?要不要現在去吃飯?”依律其實只有一點餓,卻還沒到吃飯的時候,跟久久一起,早習慣了不到很餓,不吃飯,但此刻,卻道“有一點,但是想現在吃了。”


  “那我們走。”久久說著,牽著依律,起身。


  風華在忙著處理門派煩瑣的事務,飯菜此時剛送到桌前,風華不急著吃,眼見安排妥當的一份計劃就要完成,自然不能因為吃飯被擱置。久久牽著依韻,龐若無人的,走進風華辦公的廳堂。


  然後,把原本屬于風華的那份精心備置的飯菜,端起,遞給依律,然後拉著有些不知所措的依律,在一旁靜靜的站著。依律不知道久久為什麼拿了飯菜,還不走。


  依律也不知道,為什麼久久會到這裏取飯菜。而且,這飯菜,似乎是在專心致志忙碌工作著的美麗女人的。可是依律不會開口問,久久做的很多事情都莫名其妙,但是很快,自然的就會知曉答案。


  確實很快,風華終于忙完了,暗自松了口氣,抬手朝桌上原本放飯菜的地方伸去,結果,抓了個空。風華看也不看一眼,淡淡道“再送兩份。”風華忙碌于工作時,總是分神,在這裏,是風華警惕心最薄弱的時候,因為飄渺峰,是一處不存在所謂敵人的地方。


  久久輕功很好,依律如今也是,所以,風華並沒有察覺到兩人的不請自來。但風華不吃驚,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沒什麼值得吃驚或是生氣的。


  沖久久發脾氣,比沖著牆壁發脾氣還來的無謂。


  熱騰騰的飯菜,很快送到了。風華還沒伸手去接,久久上前,把原本依律端著的那份,有些涼了的,放回原處,而後,將兩份熱騰騰的,端走,拉著依律,就那麼端,朝廳門行去。


  邊走邊笑著道“風華宮主這裏的飯菜,最好吃的。那份涼了,味道不那麼好的……”依律吃了一驚,怎麼都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是,武林盟主,靈鷲宮宮主。依律回頭朝後望去,見不到風華臉上有怒色和不快,依律逐漸明白,久久行事為何如此肆意,一定是自小在飄渺峰就形成了習慣。


  如果連風華都可以如此放任久久肆意而為,江湖中,還有誰,能比風華更有抗議的資格?


  端來飯菜的靈鷲宮弟子,有些不知所措,從沒發生過這種事情。過去,久久都是取了宮主的飯菜,就走了,從沒有過,在一邊候著,用涼了的,換走熱騰騰的。


  風華擺擺手道“換一份。”


  如獲大赦,那弟子,連忙應著退去。風華埋頭繼續處理著別的事務。


  ……


  “你的劍,能借我看看嗎?”一個聲音,在殘韌身後響起,殘韌,回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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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驀然回首時_第五節

殘韌很少在沒有任務的時候外出,因為殘韌沒有外出的必要,沒有想去的地方,沒有外出的理由。
  這日,殘韌卻是離開了飛月莊,悠閑的在四處晃蕩著。但卻非因為殘韌突然有了這種興致,黑夜堂的後備成員,主要來源一直是靠收養孤兒,自幼教授的方式,因此,發掘江湖各地有潛質的流浪孤兒,一直是黑夜堂的重要本職工作之一。


  只是,最近幾日,黑夜堂事務繁多,殘韌的屬下,都離開了飛月莊外出執行任務,這項工作,殘韌只得親自做。這是一項可以很悠閑輕松,也可以很累人的工作。


  對于殘韌而言,很輕松。因為資質優異這四個字,在殘韌的判斷准則中,起點非常高,而這種孤兒,本就萬中難見一二。


  開口向殘韌借劍一觀的聲音,是殘韌在路上碰上的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殘韌回頭望去,是個男人,身材高大,腰間也掛著一柄劍,連鞘色澤純黑的劍,男人穿著一件黑袍,純黑色的袍。


  倘若是夜晚,這種裝束的人,江湖上每天有不少,但在白天,卻並不多見。殘韌想起一個幫派,一個全穿純黑服飾,純黑武器的幫派,黑色風暴。男人的目光很冷,非刻意壓抑的那種冷,因此,給人感覺很自然,似乎他本就應該如此。


  “想看我的劍?”殘韌說著,似笑非笑。


  “是的,希望能有幸觀賞,你的劍很特別,有一股,淩厲的銳氣。”男人說著,似乎男人想盡量讓語氣顯得平和誠懇,但事實上,男人的努力是失敗的,男人似乎根本就未曾語氣柔和的說過話。


  臨時抱佛腳,豈能完美?


  但其實男人是否做的成功,並不重要。殘韌仍舊掛著那自傲的微笑,開口道“很簡單,拔你的劍,就能看到。”男人似乎因殘韌的話,而驚愕,目光定定的注視著殘韌半響,嘴唇本欲張開說些什麼,卻又強自打住。


  語氣仍舊試圖平和的開口道“我先自我介紹下,我叫……”男人的話沒說完,殘韌已自顧轉身遠去,殘韌對男人的名字沒有絲毫興趣,殘韌要告訴男人的意思很簡單,要看劍,就先拔劍,既然不拔,就別想看。


  殘韌走出沒幾步,身後響起一陣清脆的鳴音,殘韌很熟悉的聲音,劍出鞘帶起的鳴音。殘韌轉身,欲出手,男人開口,“這是我的劍,請隨意觀賞。”男人說著,雙手捧劍,奉上。


  殘韌啞然,這男人是真不懂?還是不願出劍?殘韌無從知曉,但殘韌知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男人把殘韌當傻瓜般耍弄,只要存在這個可能,無論幾率高低,對殘韌而言,就已是不可容忍。


  殘韌呵的一聲輕笑,身形同時化影,右手劍指狀朝男人疾速刺出,動作太快。旁人看來,只見到一模糊的紫影,驟然穿過那男人身體。男人的動作很快,原本雙手捧著的劍,瞬間直刺遞出,取殘韌身形動作間的空門。


  兩人錯身而過,殘韌急速旋身,右手握上腰間淚痕劍柄,冷笑著道“給你看……”紫光一閃而現,淚痕脫鞘而出,男人側身,沉劍,封格住殘韌快劍的攻擊。


  “……我的劍。”殘韌一句話說完,紫光和黑光已然閃動三百余次,男人打的很不暢快,男人劍法中除速度外最大的特色,是殺傷力,但是,跟殘韌,始終沒有真正交擊,男人的優勢,根本沒有發揮機會。


  兩人錯肩而過,男人的神色很冷靜,始終沒有慌亂過,殘韌手劍入鞘,距離男人七步距離,傲然開口道“你倒也有資格看我的劍。”說罷,自顧舉步遠去,拿不下那男人,殘韌沒有興趣再打下去,恐怕,一天一夜,也分不出勝負。


  這讓殘韌很不愉快,竟有人,能跟自己比肩?


  殘韌走遠了,男人卻仍舊靜立著,喃喃自語著道“不對,很不對。他的意境跟劍意根本不般配,太重自我了,那劍,明明該是無視自我的。莫非,他竟沒有出全力?”


  這想法,讓男人自尊心頗受打擊。江湖上,竟還有這等高手麼?男人想起自己父親從自己很小時就一直叮囑的一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殘韌在江湖中的日子,最近,過的,還是很順心和滿意的,除了今天略有不快之外。


  風流最近的日子,過的卻很不快。風流這些年,對武功比過去更上心了,自從天合莊後,見識過何謂高手,風流充分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平日裏,公務之外,花費比過去更多的時間修煉武功。


  闌風晨亦然,但風流最近的日子,過的很不順心。西明雖然喪失大片國土,但是至今,仍舊在頑強抵抗,原本不該如此。上清太子黨勢力,終究還是成形了,在中秦的勢力日益增強壓力下,原本許多不願支持上清太子的諸侯,如今都改變了態度。


  畢竟,上清太子是正統皇室血脈,也只有他,天生有讓人無法質疑的信望。即使並不是個讓人滿意的君主,但總比投降或是百中秦吞噬,來的好。況且,這些年,自從千宰相叛逃去中秦後,上清太子比之過去,也變的成熟穩重許多,不在那般,沖動。


  上清國的變化,已經讓風流很不愉快了。但是最讓風流不痛快的,卻是南風。南風國,平風公主,得以繼承了皇位,雖然多年的戰爭,讓無法凝聚統一的南風國喪失了不少國土,但也沒到傷了根本元氣的地步。


  如今得以統一,雖不及過去般穩定,但戰鬥力,畢竟還是那個南風。原本僅僅如此,還不是什麼太大的煩惱。南風國不久前發生大變,可柔家柔可雲的夫婿,聯合王家,林家,一舉消滅原幾大世家的主要代表人。


  用的手段極狠辣,不僅對外將罪名全推給了中秦和黑銀叛軍,對內,更是以可柔家夫婿身份完美接管了可柔家的所有軍隊和勢力網絡。王辛的手段,其實本可說是天衣無縫。


  連風流都抓不住痛腳對外散播其中醜陋過程,盡管如此,但風流卻能肯定,那絕對是王辛准備多年的計劃,或許,從一開始讓柔可雲傾心于他,就抱著這種目的。


  平風公主本是林家的人,皇後為南風的穩定,對此時裝做不知。如今的南風,林家和王家,成了完全的主導。更有消息報,林家似乎有意讓王辛成為女皇夫婿,倘若如此,如今已經權利集中的南風國,會變的更堅固。


  發生這種事情,風流又怎能開心的起來?王辛是個厲害的人物,風流如此認為,如今權高位重,恐怕以王辛的個性,遲早連平風公主對之都難以控制,那時候,王辛如魚得水,更能按自己心意的做一切想做之事。


  反觀風流自己,終究不是中秦主宰,許多想法都不得不收斂,束手束腳,他日一旦交鋒,從一開始就已經輸了三分。南風國是風流主要任務對象,倘若他日,結果變的更糟糕,恐怕中秦朝廷中,參奏自己的人,絕不會少。


  風流已跟千若完婚半載了,現在的局面,若不是因為千若之故,有千宰相,風流秦和闌風王一條心的庇護,風流早已經被迫交出軍權轉而由朝廷派遣的其它統帥接任了。


  風流自斟自飲,心情實在,很不痛快,不由的,又想起殘韌。


  你難道,真不再回來了?


  ……


  江湖上,最近多了一個名人,一個叫銀的人。歸屬江湖大幫飛月莊,任職堂主,加入飛月莊不過大半年間,親手殺死四位在江湖萬人高手榜排名在一千多到三千多的高手。


  全是一招制敵。原本關于銀的一切,並不被江湖所廣泛知曉,僅僅是一些大幫派內部的檔案。但不知為何,不知是誰,反正,不久前,突然的,這些事情都被人公布江湖了。


  據說,最初散步這些消息的,是靈鷲宮旖旎的人。


  事實上,也確實是旖旎所為。


  旖旎的姐妹,同時也是旖旎的心腹們,已經很久沒見過旖旎如此開懷了。從飛月莊銀的畫像,被送到旖旎手上那刻開始,旖旎瞬間變了一個人,初始,神色激動異常。


  而後,旖旎暢懷大笑,渾然不顧場合,渾然不顧儀態,渾然不顧旁人奇怪的目光。


  旖旎變了一個人,不再那麼沉沒冷淡,變的容光煥發。旖旎笑過之後,卻又笑著哭泣起來,口中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他還沒死,他還沒死……”不由的讓很多人懷疑,這個銀,是旖旎所傾心的愛人。


  但其實,是旖旎一生放不下的,仇人。


  旖旎想見風華了,以閃電速度將事務交代給心腹暫時接管,回了飄渺峰。風華見到旖旎,很高興,露出慈愛的笑容。“義母,那混蛋,他還活著,他換了個名字而已,他竟然還活著……”


  旖旎很激動,因為旖旎實在太開心了。人生又有了希望,精神又有了寄托,生存又有了目標。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再殺死他?或者是,想嫁給他?”風華溫聲開口問著,旖旎露出憤恨神色道“呸!誰會嫁給他,我不會再那麼快殺死他。我要繼續折磨他,讓他痛苦,再痛苦,難過,再難過。一直折磨下去,折磨到我快死的時候,再親手了結他的性命。”


  “這是個很好的想法。”風華微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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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驀然回首時_第六節

 這是個很好的想法,是的,旖旎也這麼認為。旖旎早已經承認一個事實,雖然痛恨殘韌,但是,生命中卻不能沒有了殘韌的存在。因為太恨,恨的讓自己無法容納其它一切,所以,殘韌成了不可替代的存在。
  殺死殘韌,並不能消弭仇恨。旖旎已經體驗過了,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不斷的折磨,不斷的享受著折磨他產生的複仇快感。只要還恨著他,這種享受和愉悅就不會消失,旖旎就會一直快樂的,愉快的活下去。


  旖旎快樂的訴說著,訴說著自己的期望,訴說著日後完美的生活,想象著殘韌一次次自己所制造的一切而痛苦,失落,悲傷,無奈的情形。


  風華微笑著聽著,旖旎最後道“義母,請再派些人手給旖旎吧。飛月莊,本就是華山派陣營中極負名望的幫派,也既是本門的心腹大敵之一。就交由旖旎負責,必定將之徹底顛覆毀滅!他依附誰,我就毀滅誰,他一輩子別指望能得平靜。”


  風華微笑著道“小事情罷了,帶著令牌,直接接管和調遣你需要的人力物力就是了。以後這類小事,不必非得征得我的同意。義母說過,一直將你視為己出。自然是真心實意的。


  “那混蛋,倒是很有桃花運。堂堂飛月莊莊主,竟然也變成了他的女人,而且根據內線可靠情報,飛月莊主對他份外傾心呢,私下裏如同妻子一般的對他極是順從。哼,飛月這個浪女人,我就不信還真本性大變了。”旖旎恨恨的說著,因殘韌之故,這會把飛月也一並恨上了。


  此時一靈鷲宮弟子,輕步踏入,將熱騰騰的四份飯菜擺放在桌上。旖旎責備道“我跟義母哪能吃得了四份?”那端上飯菜的弟子連忙道“旖旎師姐,久久師姐回來了,還帶了個人回來。”


  旖旎這才知道錯怪了對方,語氣變的柔和,輕聲吩咐退下。


  風華似乎沒有半點談論久久的興趣,旖旎的開心,只得收斂起來。風華輕歎口氣道“旖旎,義母不是討厭久久,更不因此而不願意你跟她來往。久久是個很怪異的孩子,你現在還不懂她的怪異。跟她來往多了,你早晚會丟了性命。她是個無情之人,你目前還無法領會和理解的無情。”


  旖旎心下嘀咕,不太明白風華的意思,但旖旎並不覺得久久可怕,雖然久久武功高,平日我行我素了些,但是,人不凶,而且很好相處,又怎會影響到自己生死存亡呢?


  旖旎雖然疑惑,卻不會多問,旖旎相信自己,但也相信風華。


  飯菜送上沒多久,久久就牽著依律的手,走了進來,旖旎滿是驚喜的起身迎上,抱著久久道“久久,你回來了?旖旎很想念你呢!”久久笑著道,“旖旎,你也變的忙了。只有依律不忙,能一直陪著我呢。你們見過的,她是依律。”


  旖旎心下不喜歡依律,但是旖旎知道久久的性子,因久久之故,卻也不想鬧的不快,面帶著微笑道“依律,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那時候,都是我太任性,每每想起就那麼害了你,我心裏也很難過內疚。”


  依律不喜歡旖旎,不僅不喜歡,是很討厭,很討厭。冷著臉道“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不必了。貓哭耗子假慈悲,我沒見過比你還壞的女人!”依律才不會做作的裝熱情呢,依律本就不像旖旎般,圓滑。


  旖旎心下有氣,強忍著不發作,微笑著招呼兩人一起就餐。


  “依律,你不喜歡旖旎嗎?”久久笑著問,“討厭!老是害公子,公子就是被她害死的!”旖旎心下大快,原來這跟鬼一般的女人,還不知道殘韌活著的事情,旖旎決定不說,憑什麼要說呢?說了,依律豈非很開心?旖旎不想依律開心,因為依律也讓自己很不開心。


  “我不跟她同桌吃飯,久久,我回去等你。”依律說著,自顧起身,便欲走,久久一把拉住道“為什麼呢?你討厭旖旎,可是飯菜沒有錯,一起吃飯也不影響你討厭她,為什麼要走呢?”


  風華覺得有些頭疼,風華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久久提問,久久小時候問過風華太多問題,風華早已經被久久問絕望了。此時不得不開口道“小姑娘,你是久久的朋友,我也不跟你客套,就叫你依律了。一起坐下吃飯吧,你來飄渺峰這麼久,我一直忙著,都沒空跟你聊上幾句呢。”


  依律被久久拉著,本就知道走不了了,風華開了口,更不好意思再離開,畢竟,依律覺得欠了風華的,更覺得打擾了風華,依律對風華並沒有任何惡感,反而覺得風華人很隨和,一點架子也沒有。


  當即坐下開口道“依律冒昧打擾宮主清淨了,還盼宮主恕罪。”


  風華微笑著道,示意無妨。對風華而言,本就不算打擾,這世界上,有資格幹擾到風華的事情,過去沒有多少,現在比過去更少。


  “依律,你的容貌怎麼還是這樣?莫非是我那一劍害了你?可是,我並不懂這種奇怪的歹毒武功啊。”旖旎說著,語氣初時帶著疑惑,複又帶著愧色,最後又充滿疑問。


  依律不想理會旖旎,因此不想開口說話。旖旎很失望,本想刺激刺激依律,嘲笑她現在的醜陋,卻沒想到,依律竟然全不在乎。


  “哦?依律你以前的容貌不是這樣的?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說來聽聽,或許我幫你恢複也未必。”風華產生了興趣,心下思索排除著各種可能性,依律不作猶豫的簡單道出其中原委,最後卻道“多謝宮主關心,不過,不必了的。公子既然不在,依律容貌恢複與否都不重要。”


  依律是覺得不重要了,依律早就做了決定,等以後答應久久的事情完成了,就會去另一個世界找殘韌。容貌如何,早已無關緊要。


  風華單手搭上依律脈搏,送出幾道探測真氣,旖旎心下不高興,覺得風華何必對這麼個人這般關心?久久自顧吃著,渾然沒理會三人的對話,久久吃飯很壞,在這時候體現出來。


  盤子裏表層較涼的,久久都給撥到面對風華的那邊,意思很明確,那些有些涼了的,給風華,自己吃最熱騰騰的。風華無視久久這明顯的帶著虐待別人的舉動,風華早已經習慣,早已經不去跟久久計較了。


  “很難得內氣,你說,你一身武功,全是殘韌施展移功大法授你的?”風華語氣中帶著不解,依律點頭應是。“奇怪,殘韌那孩子,我也是認識的。跟他的父親和叔叔,都很熟識。他們家傳武功,是紫宵劍派殘夢系。根本不會飄渺無痕神功,況且,你體內的氣息,實在太精純了。看似內力不深厚,但是,以這種精純的程度和內力厚度而言,沒有兩百年,根本辦不到。”


  旖旎聽的心下一驚,大是奇怪,難道依律竟是絕世高手?


  “有這麼厲害嗎?可是依律武功雖然大進,但是,內力還是不夠深厚,遇到內力極深厚的人,根本不敢硬撼。而且,功力確實是公子所授,公子怎可能身懷兩百以上的功力呢?”依律滿是不解。


  “看來殘韌那孩子,一定有奇遇。只是你還不懂得真正運用身上的內力,否則,憑你精純到這種不可思議地步的內力,江湖上憑內力能跟你硬撼的人,絕沒有幾個。本門流傳各地的各種版本飄渺無痕功法,難以計數,但是最正宗的那幾套,外流卻極其有限,你身上的,正是本門祖師那系,在本門內,稱之為至尊飄渺無痕。向來是非宮主者不授,非資質極優異者不授。”


  風華講述的很認真,因為風華此時也在疑惑,過去江湖上,有哪個高人具備這種可怕的修為?移功過程中,功力起碼損失一半,倘若殘韌是有奇遇,得別人授功,那豈不是說,依律此時的功力,不過是本來面目的1/4?


  那未免,太過可怕了。


  風華心念一動,柔聲道“依律,你既然身懷本門最正宗的至尊飄渺無痕功,你的資質也極優異,不若從即日起,就正式加入本門吧。”依律有些猶豫,因為旖旎的緣故,依律實在不想成為靈鷲宮的人,但又因為久久,卻又覺得無妨。


  風華柔聲道“依律,你其實不知道本門有個規矩。許多前輩的功法,流出本門之外,那都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本門有幾套功法,卻是絕對不允許外流的。一旦出現這種事情,當代宮主必須盡所有力量,將所有相關人等盡數格殺。但我心下很喜歡你,你跟久久又是好姐妹,我自然不願意這麼對你。但你加入本門,有了這個虛名,問題也就解決了,並不會因此要求你日子必須做什麼,你大可放心。”


  依律聞言不再猶豫,依律覺得風華是個很好的人,同時也沒有排斥靈鷲宮的情緒,依律實在也不想風華和久久為難。風華這麼說了,身為宮主的她,不得不這麼做,以久久的性子,鐵定會幫著自己,最後自己死不死到無所謂,定會連累久久。


  依律不願如此,所以點頭答應。


  風華露出很高興的笑容,久久笑著道“依律,旖旎,我吃飽了。”依律顧著跟風華交談,根本沒有動筷,聞言回答道“那你等等我。”久久笑著道,“好啊。”


  隨即眼見依律去夾似乎比較涼的菜,開口道“最外面的那部分,會比較涼的。把那些撥到風華那邊,你吃裏面熱的。會好吃些的。”依律和旖旎,同時啞然,久久笑著,語氣很認真。


  風華自顧吃著,渾然不對久久的話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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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驀然回首時_第七節

 久久和依律,吃罷了飯,就告辭了,仍舊去了殺戮傳說的雕像下,依偎著靜坐。
  旖旎怕風華不高興,久久剛才的話,實在太離譜過分了。“義母,久久師姐她性子就這樣,您心下可別記恨她。”旖旎替久久說著好話,旖旎心下一直很喜歡久久,對久久的武功也很尊敬,環境許可的時候,自然是會試圖袒護的。


  風華露出笑容,風華覺得很有趣,旖旎竟然對自己說這種話。


  “旖旎,你可知道。本門中,從久久一到飄渺峰起,最疼愛她的人是誰嗎?”風華微笑,問道。


  旖旎搖頭,風華繼續道“是我。久久還小的時候開始,每每吃飯,都是我親自照料,後來大了些了,學會自己使筷,那時候,較涼的菜我一直自己吃,把最熱的認為最好的給她,所以,她從小就習慣了,把涼的給我,熱的自己吃,我告訴她,熱的相對的好吃些,她才一直記著,記到現在。”


  旖旎很震驚,全沒想到事實竟然會是這樣。風華從來不跟久久交談,久久也不跟風華交談,兩人形同陌路,即使呆在極近的距離,彼此都如同當對方不存在一般。無論誰,都會認為,風華其實很不喜歡久久。


  旖旎突然對久久生出不滿,風華這般愛護她,把她當親生女兒般對待,她怎麼能這樣對待風華呢?是,不孝。


  風華輕笑出聲道“你很難相信?是否又覺得久久很不孝?我跟你說過,久久是個真正的無情之人,她根本沒有任何常人該有的感知,她從小不會哭,也不會笑。她臉上的笑容,是假的,只是因為她覺得笑很好看,就學著別人笑。她根本沒有情緒,如果有一個人,對她很好,一遇到危險就替她檔刀檔劍,那麼,下一次,再有這種時候,她會很自發的讓那人繼續替自己檔,甚至,她明明能化了那攻擊,也會不動作,任由別人替她檔。”


  旖旎覺得不可思議,心裏一團混亂。風華歎了口氣道“她並非心地歹毒,只是真的無情而已。久久美嗎?”旖旎強壓心頭翻騰情緒,點頭道“久久師姐確實很美麗的。”


  “你不奇怪麼?像她那麼美,為什麼沒有男子追逐于她身後。原因很簡單,曾經有很多少年俊傑愛慕久久,但是她的武功,太高,沒有一個人能接近她。她很排斥被人觸碰,但是有很多人,不死心,一直跟在她左右,想討好她。


  但是那些人,最後,全部死了。都死在替他檔刀檔劍下,我曾問過她,為什麼這樣對待那些喜歡她的男子,她說,她看那些人喜歡在自己跟人交手時用身體去撞刀劍,她就讓他們有多些機會去撞。”


  旖旎心下湧起一股悲哀,一直覺得自己對久久而言,是與眾不同的,一直以為自己是久久難得的朋友,難得的好姐妹之一。現在,旖旎卻發現,完全不是,根本不是。


  “你懂了麼?她喜歡跟你來往,是真的願意,但是,她對你其實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她根本就沒有感情。我,可說是她的母親般,但是,在她而言,我的存在意義,跟你,沒有區別。唯一的不同只是,我的有些話,她會記在心裏,會聽。但也僅此而已。所以,才勸你不要跟她來往太多,你會被她傷心,甚至會,喪命。”


  風華最後,語氣變的嚴肅,認真。旖旎這才明白了緣由,點頭道“旖旎明白了,知道日後該如何跟久久師姐相處。”風華輕歎了口氣道“旖旎,心下不要怪她。她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是對的,但是,同樣,也都不會是錯的。對她而言,真的不存在對錯可言。誰讓著天地,竟然生孕育出她著個生命呢?”


  “旖旎明白了。”旖旎這時,心裏徹底放開了對久久的感情寄托,沒有恨,也沒有愛。


  “自然之道,本無所謂有情,無所謂無情,久久卻能最真實的,體現自然之道。她,若是能活的久些,也許,會是一個奇跡般的存在。”風華自語般的說著,旖旎聽著。


  旖旎心下有些難過,久久自小就天才過人,武功進步之速度,簡直讓人無法相信,這年紀,卻具備如此可怕的內力,早讓無數人羨慕和妒忌。旖旎對此,無話可說。可是依律,原本只是個武功平平的人,如今,卻具備這般強大的實力,旖旎覺得很不公平。


  上天對自己太不公平。


  “義母,有什麼辦法,能讓旖旎實力更迅速的提升嗎?”旖旎忍不住開口求助,風華微笑著道“你真的想變的更強嗎?”“是的!”旖旎態度很堅決,風華似乎在沉吟,片刻後道“拿著這個小腰牌,喬裝改扮後去紫宵山。此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你身邊的人,誰知曉了,誰死。到了那裏,會有你所希望的幫助等著你。”


  旖旎少見風華如此嚴肅,忍不住問道“義母,紫宵派是本門長年以來的大敵,那裏有什麼可幫助到旖旎的呢?”


  “有一個人,她能幫你,紫宵山有一件東西,能幫你,也只有那裏能幫你。旖旎,希望你能跟那人,好生相處,義母非常不希望你們之間會有任何不芥蒂。但你要切記,她從另一個角度而言,可說是另一個久久,不要對她,有情。”風華交代著,旖旎不明白,但也不再多問,接過風華遞上的紅色小令牌,告退離去。


  大殿內,風華幽幽歎了口氣,歎氣聲,在殿內回蕩著,充滿憂郁。


  因為旖旎的刻意散布,讓飛月莊黑夜堂堂主銀之名,很快傳遍江湖,江湖上很多人走知道了銀,和銀的事跡。飛月莊本就極負盛名,銀的楊名,便是錦上添花,這讓飛月很高興。


  黑夜堂堂主的身份,本來是不宜公開的,但如今既然已經傳遍了江湖,也沒不再有隱瞞的必要。飛月暗中吩咐了莊內不少人,有意對江湖吹捧著銀的本事,編造了許多原本沒有的事情,增加銀的威望。


  其後不久,卻因為一件事情,讓飛月發覺,自己所做的一切試圖增加殘韌在江湖威望的事情,都是那麼的多余。黑色風暴,曾在一次公開場合,親口說,跟飛月莊的銀交過手,兩人戰了三百九十九招,也沒能分出勝負。黑色風暴當時言語中,催殘韌的武功,極是推崇和贊賞。


  殘韌的名氣,驟然高漲,再不是尋常的江湖成名高手可堪比擬,就此上升到,江湖絕頂高手之列。


  殘韌仍舊是那般,飛揚跋扈,在名揚前就如此,名揚江湖後,仍舊如此。


  飛月覺得,過往所做的一切,都值了。飛月莊,如今有了一個被江湖承認的絕頂高手,飛月因為殘韌而喪失的榮辱,實在算不得什麼。只是,飛月卻也同時,憂心起來了。


  伴隨著殘韌的聲明遠播,跟殘韌結識的女人,也越來越多,跟殘韌關系曖昧的女人,也多了起來。飛月不知道殘韌是否是個喜新厭舊的男人,但是知道殘韌絕對不是專心致志的男人。


  這就夠了。


  這就有足夠理由讓飛月憂心了。華山派一把有名的快劍,吟風,今天到了飛月莊,此時該正跟殘韌會面交談著。殘韌的名氣不小,突然之間,成為華山陣營中的熱門人物,許多在江湖上有名望有地位的,尤其是華山陣營內的人,最近這些日子,一直絡繹不絕的到來,目的都是希望跟飛月莊,跟殘韌,鬧個臉熟。


  其中很多女人,不乏姿色過人的漂亮女人,而吟風,就是其中之一,還是個武功高強的漂亮女人。


  飛月不得不佩服沉默的眼光,沉默過人的聲望口碑,確實所得不虛。可是,未免這一次,眼光太好了點。飛月終究還是決定,到殘韌閣院走一趟,飛月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殘韌最近,並沒有因為這人不認識的陌生人不斷到來而感到不快,左右無事,只要不惹的殘韌不高興,又有什麼關系呢?


  何況,這些人都讓殘韌不討厭,雖然也沒有因此喜歡。這些人很會說話,基本上說出來的話,都讓殘韌聽著很順心。當然,這些話,其實都是些奉承話,或是場面話。但在殘韌看來,那些,只不過說出了一個關于自身的本就存在的事實,不存在奉承與否。


  其中不少漂亮女人,更是賞心悅目。不過,殘韌有些反感,這些女人,大多都很惹人討厭。故作風情的姿態,似在暗示殘韌主動的做些什麼,殘韌會?不會。有的倒不會這般不知所謂,會很巧合的跟殘韌在無人的場合相遇,也不會做作的故作矜持,不過,卻會試圖跟殘韌談情。


  殘韌沒有絲毫興趣,殘韌反感,在殘韌看來,同樣是一種自抬身價的舉動。只有極少數的兩個女人,很識趣,真正的識趣,沒有任何讓殘韌反感的言行和意圖,所以,殘韌很愉快的與之保持了聯系。


  吟風讓殘韌不喜歡,吟風太驕傲,驕傲的認為自己的價值跟殘韌不相上下。所以,殘韌很快沒有了跟吟風交談的興趣,吟風沒有覺察到,吟風根本不會作此想。


  其實在吟風看來,自己親自前來與殘韌結識攀談,殘韌該會感到受寵若驚才對。所以,吟風絕不會想到,殘韌會對自己反感,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飛月來的時候,吟風正臉掛笑容凝視著殘韌,說著些趣事。


  殘韌也在笑,像是微笑,但飛月卻知道,是在冷笑,不屑的笑。飛月頓時忘記了自己原本前來的目的,飛月只想,緩和兩人的關系,飛月實在不願意,讓殘韌把吟風給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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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驀然回首時_第八節

“吟風長老,上次在慧雲莊一別,算起來都有兩面未曾碰面了,飛月可是掛念的緊吶!”飛月臉上掛著微笑,熱情的說著,飛月來的時候,沒有人通報,吟風注意力集中在殘韌身上,直到飛月開口,才發覺飛月的到來。
  吟風連忙起身相迎,親熱的挽上飛月手臂,微笑著道“還不是因為事務繁忙,若非此次正好路經這裏,仍是只能過門而不入。”飛月自不會把這話放心上,故作疑惑的道“吟姐姐最近又忙什麼呢?這些時候,江湖上又發生了什麼大事麼?”


  吟風拉著飛月,兩人雙雙落座,這才神色嚴肅的開口道“原本順路,也就是想給妹子帶這個消息,卻又聽說了銀的事情,心下好奇,這才耽擱了。此事可說是本派一大恥辱,這裏都不是旁人,我也就直說了。掌門人,前不久,偶遇黑色風暴的女兒,妖女黑色夕陽,竟然為那妖女美色所動,如今,日日跟著那妖女不離左右。”


  飛月掩嘴作驚訝狀,驚聲道“怎會這樣?”


  吟風滿臉痛惜的道“就是啊。別說那黑色風暴跟本門是敵對,縱使是其它江湖女子,身為華山派掌門人,也不該做下這等不顧身份的事。此次下山,就是為了尋本派的幾位退隱師叔,希望他們出面阻止掌門師兄這種荒唐行徑。”


  飛月心下暗歎,這新任掌門,怎會如此荒唐。“那實在拖不得,若是此事傳到江湖上,我們華山派陣營還不知道會被人怎生笑話呢!”


  吟風神色嚴肅的道“所以,此事萬萬不可再拖。師傅他私下也托付我一事,也是此行來打擾妹子的主要原因。師傅怕即使請動幾位師叔,也未必能勸得了掌門人,如今掌門人又在黑色風暴總堂,到時候本門師叔也不便出手用強,師傅聞得貴莊銀身手過人,特別托付,希望銀能幫這個忙。”


  飛月自然明白此事非同小可,飛月心下很不舍得,莊裏難得多了殘韌這麼一個絕頂高手,若是因此折損,那損失實在無法彌補。去黑色風暴的地方,強行帶一個本身武功就高明的人,這其中的風險,飛月豈能不知?


  然而吟風親自前來,奉的又是吟風師傅之命,飛月不可能推辭,也無法推辭。飛月微笑著道“既然是吟長老所托,本莊自然全力以赴。銀,命你帶領黑夜堂高手,前往黑色風暴,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將華山派掌門人帶回。”


  殘韌似笑非笑的躬身道“屬下領命。”罷了接過吟風遞過的畫像,看也不看一眼,徑自穿門離去。吟風神色怪異的道“妹子好本事,銀對妹子如此忠心耿耿,真是羨煞旁人。”


  飛月宛然一笑,一時間,虛榮心竟是得到極大滿足。不由覺得,殘韌其實除了霸道蠻橫點,也並非完全惹人討厭。對自己雖然私下一點不好,但也不至于呼三喝四的使喚,人前也極照顧自己的莊主身份。


  殘韌推開風過的房門,風過這時候,十之八九在跟莊裏某位漂亮女成員纏綿,殘韌踏入房內的時候,那女子慌張的以被遮擋身體,風過沒好氣的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這格調了?”


  “收拾東西,外出幹活,一刻鍾後黑夜堂大廳。”殘韌說罷了自顧離開,風過戀戀不舍的在身下女子豐胸上揉了幾把,這才起身下床。若非殘韌親自來叫風過,以風過對幫派事務的不熱衷,定會拖上個把時辰,才舍得下纏綿的女人。


  武當淫賤不太好找,此人平日,絕不幹正經事。要麼偷香竊玉,要麼是在偷窺風過跟女人床上纏綿,還可能跑去別處偷窺女人洗澡。不過殘韌運氣不壞,這會武當淫賤就躲在風過屋外牆壁,一只眼睛透過一個小圓孔,興致勃勃的偷窺著。


  殘韌也不必多重複一次,對風過說的話,武當淫賤必然聽見了。


  最好找的當數十八手,清閑之時,十八手愛做畫,但是,畫的卻是極一般,偏偏自認為手筆極有水平,因此,一旦作畫之時,尋常人誰也不敢去打擾。殘韌到的時候,抬手將那畫揉成一吞,同時開口道“黑夜堂大廳,時不過半刻。”


  十八手眼見自己認為最滿意的手筆,就這麼毀于一殘韌之手,被揉成了一團垃圾,心疼的不成,剛欲開口埋怨幾句,殘韌已經頭也不回的自顧走了。


  春秋劍也不難找,而且,三人中,就數春秋劍沒有什麼奇怪癖好。春秋劍只愛做一件事情,練劍。春秋劍的外號真正由來,是因為她自小加入紫宵劍派開始,春天和秋天,都是不停的在練劍。


  至于冬天和夏天,是在練內功。


  所以,仍舊需要殘韌親自去找,飛月莊裏其它下人,誰也不敢在春秋劍練劍時靠近,鬧得不好,斷胳膊少腿已算是幸運的。


  春秋劍的劍很快,也很狠辣淩厲,殘韌對于春秋劍的武功,十分欣賞。那時候,若非中了風過算計,單憑武功,殘韌相信,風過根本奈何不得她半分。春秋劍的本事,在她練功時放射出的劍氣就能感受到。


  就像是慢天大雨般,仰面望天,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劍氣朝你撲落,不同是,看起來比那雨滴落下的速度更慢,但實際上,當第一層氣勁雨幕出現在視線內時,它已經消失了,若是對敵時,你全身要害都已被劍氣穿透。


  殘韌身法詭異的穿梭在春秋劍練功時自然放射形成的劍氣場內,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氣勁,卻連殘韌衣角都沒能沾上,殘韌探出右手,夾緊春秋劍手中寶劍劍身,隨即手微一動作。


  那劍便劃了個半圓,沒入鞘中。春秋劍這時,回過神來,已經知道,是誰來了。飛月莊,也只有殘韌有這般本事,能夾住自己的劍。殘韌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春秋劍一句不問,緊跟著殘韌。


  武當淫賤見到踏入廳堂的殘韌和春秋劍,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容開口道“銀堂主大人,不知何時如此著急把我們叫來。竟舍得跟我們的春秋劍大美人從床塌上下來,看來真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武當淫賤說罷,自顧樂得笑起來。殘韌壓根懶得搭理,春秋劍更不會理會,只要見到男性跟女性一起,武當淫賤腦子裏就只有齷齪的念頭,哪怕明知別人是父女關系,武當淫賤也同樣如此。


  武當淫賤見滿廳人均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起絲毫反應,哪肯甘心,接著道“告訴大夥一個秘密,我們的堂主大人,原來有特殊嗜好,喜歡把女人的身體,啃的滿是淤青!大夥可別不信,我昨天晚上偷窺春秋劍大美人洗澡時,她美妙的裸體上,就盡是淤青,你們說,除了神功蓋世的堂主大人外,誰還能這般折磨我們的美人兒?”


  深悉武當淫賤德性的風過和十八手,自然知道這話不過是信口胡扯,但黑夜堂裏其它人,卻不由的信了幾分,大家都知道武當淫賤沒有一天不去偷窺女人洗澡,別說黑夜堂了,飛月莊現在恐怕沒有哪個女人的裸體,是沒被武當淫賤偷看過的。


  不少異樣的目光,偷偷落到春秋劍身上,心下各懷所思,卻無人敢因此去看殘韌,那樣的後果,很可能會,很嚴重。


  “這次任務是,前忘黑色風暴總部,不計一切手段,將華山派掌門人帶回。這是此人的畫像。”殘韌說罷,將畫像遞給一旁的副手,那副手接過畫像,韓了開來,以各種角度展示給廳堂裏的成員看。


  武當淫賤跳將出來道“堂主大人,你神功蓋世,出入黑色風暴總堂定如入無人之境,但是我們可沒那能耐。華山派掌門人被抓,他們華山派自個不派人去救,卻將這種九死一生的事情丟給我們飛月莊,這算哪門子事?”


  卻也怪不得武當淫賤這般想,換了別人,也會以為是遭擒。


  殘韌冷聲道“非是被擒,而是迷戀黑色夕陽的美色,圍著她轉,無心歸返。”十八手免有難色的道“但是,這種任務,實在不太可能。黑色夕陽是何等人?本身智勇雙全,除非離開了黑色風暴的勢力範圍,但如今,決計不會,能將華山派掌門人留在黑色風暴總部,黑色夕陽自然不會再行外出。想在那裏把人強行帶走,除非華山派傾巢而出。憑我們的人手,等同送死!”


  風過沉吟著道“這事情不對。這種任務,幾乎不存在完成的可能。華山派故意將這種事情交給我們,明顯是想借機害了銀你性命!”


  殘韌不以為然的道“我自然知道,莊主也自然知道。但是,區區小事,又怎難得住我?”十八手,武當淫賤四人,心下無奈,半點也不願意去幹這種近乎送死的事情,但,殘韌既然說了,根本不會給四人說不的機會。


  十八手心下嘀咕,莫不是殘韌真的愛上飛月那女人了,竟然為了飛月莊接下這般危險的任務。十八手卻不知道,殘韌不過是覺得日子過的無趣,難得有點事情調節,自然樂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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