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真相墮落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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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klpotre 2009-1-26 16:03:5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0 82734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6 02:57
第十節

因此,穿越擁擠人群的過程中,幾乎兩人所過之處旁邊的人,沒有不將久久和依紫宵打量一番的。

    但兩人仍舊非常順利的擠過人群,進了紫宵劍派整理站列著的場地,到了這裡也就不擁擠了,沒有人詢問兩人是誰,會場各派中彼此認識的高手穿梭於彼此場地打招呼閒談的,實在太多了。

    久久探手取了兩枚真上面前的果子,而後挽著依紫宵在真上身旁的空位坐下,久久覺得有點擠,挪動著將真上朝椅子最邊側狠狠擠將過去。真上本是閉著雙眼,自顧養神著的。

    此時已然睜開雙眼,神色平靜的凝視著久久,久久朝真上笑笑,一口朝手上的果子咬將下去,繼而側過臉,望著身旁的依紫宵開口問道「你怎麼不吃吶?」

    「我不餓。」

    「那給我吃。」久久說著一把將依紫宵手裡的果子奪過,自顧吃著。

    真上的視線從久久臉上移到依紫宵處,依紫宵自顧眺望著遠空,似乎全沒興趣打量真上。「是你?你竟然還沒死?真是不可思議,為何而來?想尋我報仇?」真上如連珠炮一般,炸出一堆問題。

    「久久說來看熱鬧,就來了。」

    「久久不懂事,很容易被人騙,你太過分了,即使想接近我,也不該利用她。」真上顯出幾分難以壓抑的怒氣,「我沒有。」依紫宵語氣平靜的說著,極是無力的辯解。

    真上神色突然一鬆,輕聲道「看來是我誤會你了,你功力盡失,不可能如此愚蠢以這種狀態試圖尋我報仇。久久,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真上轉而望著久久,輕聲開口詢問著,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帶著些許嚴厲。

    久久笑著道「他老是不肯喜歡我啊,風華說多跟他呆在一起,慢慢他就會喜歡我了的,我就天天跟他在一起。姐姐,紫靈果還有沒有的吶,我還想吃的的。」

    「她是你姐姐?」

    「是啊。」

    「親生姐姐?」

    「是啊,風華是這麼說的。」

    依紫宵聞言不再說話,自顧轉頭眺望著遠空,真上輕聲吩咐著身後立於較遠處的門下弟子幾句,片刻後兩盤紫靈果端至,久久自顧吃著。真上凝視著依紫宵半響,語氣極是嚴肅的道「我警告你,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騙的久久想讓你喜歡她,但你若敢利用加害久久,我絕不會放過你!」

    「你也挺莫名其妙的。」依紫宵語氣輕淡的開口道,久久笑著道「是吶,姐姐她脾氣很怪的,是挺莫名其妙的吶。」正此時,天彩隻身上了擂台,運功高聲致上開場詞,原本喧嘩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誰都知道,盟主爭奪戰,算是開始了。

    真上低聲道「久久,趕快離開這裡,母親不是告訴你過你,即使來也得藏著躲著嗎?你怎麼突然變的這麼不聽話了。」久久笑著指了指自己頭髮和身上的衣裳道「他們認不出我了的,你看,我易化妝了的。」

    「不許胡鬧!趕快離開,你這樣子騙騙無心人倒可以,能瞞的過靈鷲宮人的注意嗎?」真上正說著,致詞完畢下了擂台的天彩,已然朝真上行至,真上歎著氣道「你就會搗亂。一會你必須棄權,不管門下弟子怎麼勸,都不能改變主意,聽見了麼?」

    「喔。」

    說話間,天彩已然行至,禮貌的道「天彩參見紫宵掌門真上,原來掌門真上竟跟本門宮主是認識的,實在出人意料。宮主,比賽已然開始了。」久久應著一把將頭上的假髮拽落甩在一旁,端起桌上還沒吃完的一盤紫靈果,一手挽著依紫宵跟著天彩朝靈鷲宮場地行去。

    依紫宵正欲拽了戴著的眼罩,卻被久久出言阻止著道「他們只認出了我,沒有認出你的,你還要保持偽裝,我們才沒有完全偽裝失敗的吶。」依紫宵聞言,只得停了下動作。

    「宮主,按找往年規矩,本門應該首先上台接受第一場挑戰。」天彩輕聲提醒著久久,久久笑著道「本門放棄盟主爭奪戰,你去宣佈。」天彩穩言又驚又急的道「宮主!為什麼?怎能如此胡來,盟主之位對本門影響至關重大,怎能不戰放棄!」

    「快去宣佈啊,本門棄權。」

    天彩急聲道「宮主!請三思,本門上下都盼著這一天到來,江湖中除了風華宮主外還有誰是宮主之敵,這盟主之位完全就是宮主囊中物,即使風華宮主,也絕不會贊成宮主這個決定……」

    久久抬頭,輕輕抬起右手,右手指上那枚掌門指環,流動著紅色光澤,久久學著風華的嚴肅語氣開口道「去宣佈,本門棄權。」天彩見狀,心在再不願意,終究也不敢再說什麼,無精打采的道「弟子遵命。」

    「本門宮主自認年輕尚輕,江湖閱歷也是不足,更不適合擔當盟主之位,除了一身武功能傲絕江湖之外,其它的實在太欠磨礪,因此決定放棄盟主之位的爭奪,讓於真正有能力擔任盟主之職的前輩們……」

    噓聲大作,天彩神色不變,縱使棄權,天彩也不願意落了門派威名,嘴裡的話卻是說的猖狂。在天彩眼裡,就是送給了別派盟主之位,久久的武功本就傲絕江湖,這麼說絲毫不為過,若有哪派高手不服,想因此挑戰久久,天彩歡迎的很,還高興的很!

    「什麼靈鷲宮,不過如此。風華之後,靈鷲宮連一戰的膽量都沒有,真是可笑之極,還敢口出狂言說什麼讓,有本事就站出來比試,光逞口舌之快誰不會?在下還敢胡言自己是江湖第一高手呢!哈哈哈……」

    類似的譏笑和攻擊叫喊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的響起,靈鷲宮一眾全然不知道發生何事的弟子,個個氣白了臉,更有許多人忍不住運功叫罵起來。天彩運功冷聲道「本門宮主棄權的理由,我已經說的十分清楚,至於本門宮主的武功,若有誰不服,不怕死的盡可在大會後來挑戰,不過,有沒有資格讓宮主出手,最好先稱稱自己的斤兩!」

    冷哼聲,竟將喧嚷的對罵聲完全壓下,一個男子大步而出,上了擂台,許多人都認識此人,即使不認識的,也很快知道此人是誰,江湖中不知道金大爺是誰的人,實在不多。

    「盟主選舉賽向來的開場規矩都是由上一任盟主門派或幫派執掌人接第個挑戰者,雖然今天靈鷲宮選擇棄權,但這規矩就這麼變了可不好。不若就由金某領教領教貴派掌門人的武功,來一場友誼賽,一來圓了規矩,二來也為大會製造點氣氛。」

    金大爺這番挺身而出,頓時贏得陣陣叫好聲,喝彩聲。江湖中不少人都知道,無法無天曾經在金大爺手上吃過虧,江湖沒有因此懷疑無法無天的實力,卻因此認為金大爺這些年的武功進展極大,在萬人高手榜的排名,實際上遠不止過去那個數字。

    天彩語含諷刺的道「喲,金大爺莫非這次也打算問鼎盟主之位了?那可真是讓人意外,小貓小狗都敢打盟主之位的主意,什麼時候這盟主之位便的這麼讓人小窺了?」

    金大爺聞言臉色一白,眼神充滿怨毒,卻很快恢復如常,沉聲道「金某自然不敢對盟主之位報有非分之想,不過是想調節調節大會氣氛而已。況且,自上次跟貴派宮主切磋之後,也有些年頭了,不過是想看看貴派宮主如今武功又達到何等境界而已。」

    擂台週遭一片喝彩聲響起。

    飛月神色驚疑的輕聲道「殘韌,莫非這金大爺也因為那次的變故突飛猛進?這種場合,從來不是金大爺這種江湖排名所能期望的,天彩的話雖然惡毒了些,不過在這種比鬥場合,倒也符合事實。比之問鼎盟主的各派頂尖高手而言,金大爺實在不過是個小貓小狗而已。」

    殘韌沉聲道「很難說,該是如此。否則以他出道的時日,不可能如此沒有自知之明。不必費心猜測,看下去就是了。」

    「別人是挑戰你,我怎能上台,別人會說我們二打一。」久久試圖拽著依紫宵一起上擂台,依紫宵出言打消久久的念頭,久久聞言輕聲道「那你不可以逃跑的,風華說了,如果不把你看緊點,讓你跑了,你就不會喜歡我了的吶。」

    「我不跑。」

    「好。」久久鬆開挽著依紫宵的手臂,天彩連忙道「宮主請放心教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狗,弟子定會看牢他,決計不會讓他逃跑離去。」久久已然飄上了擂台,依紫宵無聊的坐下,抓起盤子中最後一顆紫靈果,就要朝嘴裡喂。

    久久上了擂台,正巧回頭張望一眼,正見著依紫宵在吃著紫靈果,就想下台阻止,那是最後一顆了。金大爺此時沉聲道「一別數年,沒想到今天又有機會戰上一場,宮主畢竟是後輩,就由你先出招吧!」

    久久只得先將紫靈果的事情丟到一旁,上了擂台,要分出勝負才能下去,久久是知道的,況且,金大爺散發的殺氣,已經完全吸引了久久的注意力。擂台週遭,不少看熱鬧的江湖人齊聲吶喊替金大爺助威著。

    「金大爺,加油!」

    久久的眼神瞬間從清明變作迷離,下一瞬間變作空洞,而後旋身,下一瞬間,已然跨躍數丈出現在金大爺面前,久久柔若無骨的手掃上金大爺心臟位置,金大爺身體拋飛而起,朝著擂台外激飛。

    久久眼神恢復清明,匆匆朝正在啃著紫靈果的依紫宵奔去。

    一道血柱,從金大爺心臟位置噴濺射出老高,而後,金大爺整個身體爆炸開來,化作漫天血水。原本正吶喊助威著興致高亢的江湖人,鴉雀無聲。

    久久一把抓住了依紫宵的手,笑著道「你剛才說過的,你不餓,所以你不能吃的,這是我的吶。」久久說著一把從依紫宵手裡奪過啃了兩口的紫靈果,咬將下去。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6 02:57
真相墮落 第二十五章 漫天黃飛沙(完) 作者:【蘭帝魅晨】

第一節
    依紫宵沒有因此表示半點不滿,自顧坐著發呆,久久單手挽著依紫宵手臂,另一手捧著紫靈果,有滋有味的吃著。

    靈鷲宮門下弟子紛紛覺得揚眉吐氣,天彩一臉不屑的環視週遭一眼,示威之意明顯之極,再沒有人敢出言挑釁,久久的實力太可怕,更可怕的是靈鷲宮那出手不留情的狠辣。

    落敗,即是死。

    「靈鷲宮宮主果然名不虛傳,非常感謝久久宮主表演的一場精彩比試,那麼接下來,就由在下辛生作為黑色風暴幫派的先鋒,接受在場高手的挑戰。」久久方一下台,辛生緊隨著躍上擂台,一人一劍身體站的筆直的立於台上,語氣滿是自信的發起挑戰。

    依律恨聲道「公子,請讓律出手教訓他!」

    殘韌語氣平靜的道「不必著急當出頭鳥,仍給紫宵劍派吧。」依律聞言不再說話,輕退半步,重新在殘韌身旁坐下。

    辛生獨立台上,環視擂台週遭,等待著挑戰者,武當派一高手終於躍上了擂台,決定替自己門派,首先打一場勝仗,無論盟主之位最後是否能奪得,揚威的機會,卻不能錯過。

    ……

    「皇上,各路人馬已然整備完畢,以江湖五派為主要目標進行了徹底的封鎖和包圍,為數八百五十餘個江湖知名幫會主要設施亦已被重重包圍,只等皇上下領,即可對這些江湖亂黨發起全面進攻!」

    風流身著金甲,騎著高頭大馬,身旁兩側各跟隨著一名黑衣蒙面的神秘人,身後的闌風晨冷聲道「皇上,一切準備就絮,該發動進攻了。」風流沉聲道「作戰開始!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擊殺的江湖亂黨!至於他們的首腦,就由朕和晨王帶領人馬親自剿滅。出發!」

    「末將遵命!」

    號角聲響起,遠遠傳開了去。

    ……

    飛月十分奇怪的道「怎麼有軍隊的號角聲和馬蹄聲響傳至?從馬蹄聲判斷似乎是衝著這裡來的,從來沒有軍隊跑到江湖門派附近練兵演習的。」號角聲和馬蹄聲響,不僅飛月聽見了,許多江湖高手都聽到了。

    但誰也沒有在意,那實在是跟江湖無關的事情。

    殘韌突然覺得有些不安,這號角聲中秦的進攻指令,但風流已然統一天下,眼下除了北方塞外,哪裡還有敵人值得如此勞師動眾呢?殘韌側耳細聽半響,心下疑惑更重。

    殘韌聽的出來,不僅有軍隊,甚至有大型戰車,從震動頻率判斷,該是巨弩車和投石車。

    大概是演習吧……

    此時辛生又一劍斬殺一名武當派高手,黑色風暴那邊喝彩聲陣陣,殘韌的注意力重新放回擂台。

    辛生單手執劍沉聲開口道「武當派已然派出三名高手,在下很想見識見識紫宵劍派高手的劍法,說起來,在下的師承,也是出自紫宵劍派,今日難得有此機會,實在不願錯過。」

    陽碎夢正欲躍眾而出,真上語氣輕淡的運功傳音道「本派從一開始就已決定放棄盟主之位的爭奪,只能讓辛少俠失望了。」真上此言一出,實在震驚了全場,靈鷲宮實在不該也沒有理由棄權的,偏偏棄權了,紫宵劍派更沒有理由放棄盟主之位的爭奪,如今偏偏也放棄了。

    這是江湖中最不應該放棄的兩個門派,卻偏偏同時選擇了放棄。

    陽碎夢等一眾紫宵劍派高手事先半點也沒有料到真上會作出這樣的決定,此時個個神色激動的出言勸阻,真上一言不發的沉默,彷彿聽不到任何人的話一般。

    「妖女!當年師哥所言果然不錯,你加入本派必然身懷異心!放著囊中物的盟主之位不取,到底收了別人什麼好處?到底安的是什麼心!」人群中,有人憤怒的朝著真上怒聲喝問著。

    劍光一閃,出言那人咽喉頓時被割斷,真上語氣輕淡的道「以下犯上者,殺無赦。此人造謠生事,死有餘辜。」真上身側幾名輩分極高的長老此時沉聲開口道「此人自然是死有餘辜,但真上,本門為何要棄權?事先從未聽真上提及過,如今臨戰之際,真上突然作此出人意料的決定,還請給我們一個解釋!」

    「關於理由,待得返回紫宵山後,自然會有解釋。此時全部退下,誰若再敢多言失了本派臉面讓江湖中人笑話,莫怪我無情!」真上語含殺機,一眾心下既委屈又不服氣的紫宵劍派弟子,卻都不敢再開口多言,帶著滿腹猜測退了開去。

    辛生滿臉失望之色寫在臉上,沉聲道「既然如此,在下只有向華山派請教高明了!」辛生說著,手中的長劍,直指飛月身旁的殘韌,任誰都看的出來,辛生的意思很明顯,要挑戰殘韌。

    依律一臉怒色的就欲躍出,殘韌伸手攔著道「既然他想挑戰我,我就出戰吧。」殘韌單手握著入鞘淚痕,緩步上了擂台。

    辛生的神色很平靜,沉聲開口道「師傅!多年不見,當年師傅丟下徒兒不辭而別,徒兒當時卻沒有怪過師傅。師母喪生,師傅心灰意冷,也是合情合理,連在南風過的一切都不要了,自然也顧上不管徒兒。」

    殘韌靜靜而立,不置可否。

    「但是徒兒沒有忘記師傅,隻身離開南風,踏上尋找師傅的旅途。但千不該萬不該,試圖尋找師母屍身。徒兒遇到一群原本跟隨師母的南風過將領,聽到了許多本不該聽到的話。」

    「師傅,殺死師母的中秦風流,闌風晨,旖旎,師傅可曾將他們全部斬殺劍下替師母報仇雪恨?」

    「沒有。」殘韌語氣平靜的回答著。

    「師傅!師母對你情深意重,而你卻如此對待師母!倘若師傅對師母早照料些,師母怎會落得寡不敵眾的局面慘死他人之手,倘若師傅對師母稍有愛護之心,又怎會不九救援師母脫離險境?師母一直待我如親生孩兒一般,倘若不知道這些也就罷了,得知一切緣由,我對師傅只有鄙夷,只有埋怨!」

    辛生說著,身體前傾,手中長劍平指殘韌,擺開戰鬥架勢。

    「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我原本還以為,你真的懂得了自私之道,結果,你竟然不過是為了別人而活,一門心思全放在別人身上。既然你如此不成器,活著也是多餘,不過是落我名聲罷了。這樣的徒弟,始終活不久,乾脆讓你死在手上,多少還能替我留些臉面。」

    殘韌語氣平靜的說著,緩緩拔出腰間淚痕。

    「住嘴!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冷血動物!你自己看看,看看現在的師母變成什麼樣了,過去的一切全不記得,活脫脫變成了黑色風暴的殺人工具!你如今竟然還能說的出這種話,你可知道,師母既然如今將過去一切都遺忘,當初師傅你總給師母的定情信物殘夢劍,卻仍舊被師母視為珍寶,任何人都不隨便動那劍一下。

    師母對你情深如斯,你……我辛生在已發誓,尋著師母是最好,倘若師母死了,他日必親手替師母討回公道!如今的師母,生卻若死,你這種無情之人,我就不信上天竟會如此瞎了眼楮,讓你繼續逍遙於世!」

    辛生全身散發出可怕劍意,森冷的劍氣,瀰漫擴散出了擂台。

    辛生激動了,說話的聲響太大了,其實辛生不在乎,辛生相信,上天之所以如此眷顧自己,一再賜予強大實力,就是為了剷除面前的殘韌,只要殘韌死了,即使黑色夕陽問起來,也無所謂。

    黑色夕陽全聽見了,如被雷擊。腰間的那柄劍,完全吸引住黑色夕陽的視線,黑色夕陽很想認為辛生是在胡說八道,很想認為辛生在跟殘韌串演一場試圖欺騙自己的戲。

    但,辛生散發的殺意是真實的。

    為什麼我這麼喜歡和重視這柄劍呢?黑色夕陽記憶中,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這麼問過自己,因為喜歡。這一直是黑色夕陽詢問自己的理由,從沒有多想,但此刻,卻不得不多想。

    這劍,真叫殘夢劍?辛生實在不像在說謊,一點也不像。為何一直辛生對自己如此尊敬?答案已在眼前,黑色夕陽突然覺得自己要瘋了,記憶中的一切,難道是假的?

    那不可能啊……

    難道不是假的?

    似乎,也不可能啊……

    黑色夕陽覺得頭痛欲裂,第一次開始真正懷疑,自己到底是誰。

    辛生身形朝殘韌閃上,沒有眩目的劍氣縱橫飛射,沒有氣勢驚人的內氣朝週遭擴散,什麼也沒有,連人,連劍,都不見了,沒有劍光,擂台上的辛生,突然化成了無形的氣,擂台的空間,劇烈扭曲著。

    辛生執劍,刺向殘韌咽喉。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6 02:58
第二節

擂台空間的扭曲瞬間消失,恢復平靜,現出辛生的身影,辛生單手執劍,劍尖距離殘韌的咽喉,不過數寸,但劍沒有繼續前刺。不是辛生下不了,也不是辛生不想。

    而是不能,淚痕突然蕩漾出一團紫色亮光,辛生的所有動作,都突然斷了,停止了,劍意,殺念,內力的運作,瞬間停瀉,僅僅一瞬。但已夠了,一個瞬間,足夠讓辛生殺人,同樣足夠殘韌殺人。

    辛生感覺自己開始倒飛,辛生看見噴濺而出的鮮血,辛生的咽喉已被割破,被淚痕割破。殘韌神色平靜的緩緩收劍入鞘,朝摔落擂台上抽搐著的辛生掃過一眼。

    開口道「當年我知道你的資質很高,卻沒想到竟然高到這種程度,可惜,如果你真學懂了自私,你今天不會死,甚至會活的比許多人都久,都好。」辛生已經聽不見殘韌的聲音了,斃命過去。

    為何,該死的人卻活著……這是辛生斃命前的最後念頭。

    一條黑影,飛落擂台,卻是神色冰冷的黑色夕陽。

    「原來黑色風暴的夕陽小姐,相信我徒弟的話你也聽見了,他說的不錯,無論你相信與否,你其實根本就是我殘韌的妻子柔可夕。但你現在不是了,若無必要,我還是不想殺死你的,所以,退下去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江湖中,已經沒有我的對手了。」

    殘韌語氣平靜的說著,黑色夕陽神色冰冷的道「你殺了我的人,我自然要殺你,準備接招吧。」

    殘韌凝視黑色夕陽片刻,語氣平靜的道「既然你黑色夕陽非要找死,儘管來吧。你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再第二次用殘夢劍刺進我身體麼?」黑色夕陽一言不發,緩緩拔出殘夢劍。

    輕手拋給殘韌,冷聲道「雖然你寧願用你徒弟的命,來演這場戲想欺瞞我,可惜,我黑色夕陽是不會上這種當的。不過是一柄寶劍,我有何不捨得丟棄,我黑色夕陽本就練的是拳掌工夫,劍,不要也罷。」

    殘韌毫不猶豫的將殘夢劍接在手中,淚痕收入鞘中,信手撫摸著殘夢劍身,沉聲道「既然你早已死了,乾脆就讓我用這柄劍讓你徹底的死去,出手吧。」

    擂台一邊的依紫宵,突然站直了身體,久久正欲開口說話。

    黑色夕陽身形化風,拳掌同時朝殘韌攻上,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殘韌面現讚歎之色,隨手刺出手中的殘夢,直取黑色夕陽身形變化後的唯一致命空門。

    殘韌有理由驚歎,怎麼都沒想到,黑色夕陽同樣得天獨厚的享受了上天賜予的強大功力,更沒想到竟然強到這種程度。倘若不用淚痕只用殘夢,恐怕沒有百招,未必能拿得下黑色夕陽了。

    一如當初初遇那般,強大的實力,讓我驚歎啊……

    殘韌想著,殘夢刺出,黑色夕陽的身形突然凝住,原本無法得手的一劍,竟然徑直穿透了黑色夕陽的左胸口。殘韌很意外,意外的睜大了雙眼,這實在很不合理。

    「她果真突然恢復記憶了。」依紫宵語氣平淡的開口說著,緩緩坐下,久久笑著道「是吶,我也感覺到他意識的特殊波動了吶。」是的,依紫宵和久久都感覺到了,兩人的感應能力,本就非常人所能比擬,當然能首先察覺。

    可惜,殘韌沒有這般敏銳。

    黑色夕陽露出溫柔的笑容,神情的凝視著目瞪口呆的殘韌,輕聲道「相公,夕對不起你,這些時日,犯下多少身為妻子不該犯的過錯,若非相公寬宏大量,早已將夕休了。可是,夕實在不願被相公拋棄,更無顏請求相公原諒,幾番思量,只有死在相公劍下謝罪……」

    黑色夕陽輕咳幾聲,聲音微弱的繼續道「相公,夕對不起你,但願來世相公不嫌棄,仍能讓夕陪伴相公左右。夕只想求相公千萬不要休了夕,至少讓夕,死也能當殘家的魂……」

    黑色夕陽雙腿喪失力氣,軟軟倒在殘韌肩頭,背後被殘夢劍洞穿的傷口,瘋狂噴射著鮮血,殘夢劍的特徵,哪怕一點傷口,也能讓受傷者鮮血快速失盡,何況是這般大的劍傷?

    「來生,夕還想能陪著相公,看每一個日出日落……」

    殘韌猛然回過神般,拔出殘夢,丟到身側,雙手緊緊按運功按住黑色夕陽前胸和後背的傷口,試圖止主鮮血的流失。語氣極輕極快的道「別擔心,我有辦法止住這血的,左胸口受傷,能救的,來得及救的,你不要怕……」

    黑色夕陽再沒了聲音,面含微笑,雙眼流出兩行清淚,就這麼,靠在殘韌肩頭。

    殘韌催動著功力,輸入黑色夕陽體內,旖旎輕步走上擂台,語氣滿是悲傷的道「哥哥!旖旎對不起你……害的嫂子失去記憶,害得嫂子這般下場……嫂子,嫂子的心臟跟依律一般,是長的左胸口的,嫂子她,她死了……」

    旖旎說著,悲聲大哭起來。

    殘韌側著臉,注視著旖旎,呵的輕笑著道「你是說笑麼?世上哪有那麼多心臟異於常人的人?我見到太多了,怎會接連遇到這麼多?」旖旎語氣悲傷無比的道「哥,真的。當初見到嫂子,我心下懷疑,尋著個機會買通了一個名醫探查過,不信你自己仔細看看……」

    殘韌低頭。

    依律的身法實在變的太鬼魅,移動之間,連飛月都感應不到,當依律移至殘韌身側的時候,精神不集中的殘韌的沒有察覺,旖旎根本就無法察覺。依律正欲開口說些什麼,眼角突然見到一道劍光。

    此像殘韌後背的劍光。

    依律整個身體,朝殘韌後背移了過去,其實依律即使不用身體去檔,也是憑可怕的出手速度替殘韌擋下這一劍襲擊的,只是,依律實在太急,著急中的依律,只想著絕不能讓這一劍刺在殘韌身上。

    關心則亂,這種時刻,甚至讓人因為關心喪失了冷靜的判斷,喪失了最自己和對別人實力的正確計算,依律亂了,所以用身體去擋下這一劍,這一劍,刺進了依律左胸,依律只覺得劇痛,而後,出掌,拍在旖旎胸口。

    旖旎被震的吐血拋飛了開去,手中的短劍,甩落地面。

    擂台上的一系列變化,實在太快太驚人,各派觀戰的高手,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系列變故。

    飛月疾撲上擂台,手中的劍,橫在旖旎咽喉處,眼神中滿是怨恨,咬著牙恨聲道「你這個騙子!」依律單手捂著中劍處,覺得全身的力量彷彿都被抽空了一般,眼前的一切,突然變成了黑色,什麼也想不到,也無法想。

    依律一句話也沒能說出口,就這麼軟倒在地。

    殘韌回頭,突然笑了出聲,定定的注視著旖旎,原本捂著黑色夕陽傷口的手垂放下來,不必捂了,黑色夕陽的身體裡,已經沒有什麼血可流,已經被殘夢劍抽了個乾淨。

    「你不是我妹妹?」

    旖旎神色漠然的道「是。母親說過,我的確是你妹妹。」

    「那為什麼?就那麼點事情,連我們的兄妹親情也無法化解?」

    「不,不為過去的那些事。母親讓我這麼做的,母親沒有告訴我理由,但母親說應該也必須這麼做。」旖旎語氣漠然的回答著道,殘韌笑,神情極是愉悅的笑著。

    片刻後變成大笑,「這真他媽的太可笑了,我是你哥哥,而你還應該且必須這麼對我,而且授意你這麼做的,竟然是我們的母親?那個我從小日思夜想盼著能見上一面的母親?這真他媽得太可笑了啊……到底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或者是我們的母親瘋了?」

    地面,劇烈的震動著,奔騰的馬蹄聲,戰車的前進聲,越漸接近,所有參與大會的江湖中人,此刻都重新重視起這動靜。

    飛蝗一般的箭雨,長達數米的粗大弩箭,鋪天蓋地的將會場週遭籠罩,激飛射至。殘韌輕手一揮,地上的殘夢劍,疾射飛出,直指旖旎心臟,「也許什麼都不對,什麼都不錯,但,好好的活下去,永遠不會有錯,難怪叔叔小時候從來沒有鼓勵和建議過我去尋找母親的下落了……」

    殘韌說罷之時,殘夢亦已朝旖旎射出,鋪天蓋地的箭雨,殘韌渾然不放在眼內。

    一道碧綠色弧形劍氣,將殘夢劍擊偏開去。「孽種,休想傷我女兒!」飛月便要割斷旖旎咽喉,胸口已然一陣劇痛,握劍的右臂同時跟身體脫落,一柄碧綠色的劍,穿透了飛月的身體,迸射而出的劍氣,將飛月握劍的右臂斬斷,飛月拋飛開去,身著黑衣蒙著面的人,突然出現在旖旎身前。

    漫天巨石,幾乎將天空完全遮擋,以會場全體江湖中人為目標激墜砸落。

    「江湖亂黨!動亂朝廷根基,以前武林盟主為首,連到江湖各幫各派,刺殺原各朝皇室成員,刺殺本朝皇家血脈,試圖謀反……」沒有人注意聽中秦高聲宣佈著罪名的將領在說些什麼,面對突然的大軍襲擊,所有人都忙著應付著這密集的進攻。

    四面八方,漫山遍野的中秦軍隊,出現在一眾江湖高手的視線內。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6 02:58
第三章

黑色天堂暴喝一聲,全力推出雙掌,直徑近百米範圍內的空間,瞬間被黑色內勁充斥,箭支化為碎屑,巨石化成飛灰,黑色風暴幫眾,士氣大增,高聲喝彩,朝著一望無際的中秦軍隊喊殺著衝上。

    高空,出現一個蒙面人,沒有朝地面墜落,是在飛,準確說,是懸浮在半空中,一對冰冷的眼楮,注視著黑色天堂。黑衣人雙手結起奇怪的印記,風雲色變,晴朗的天空瞬間被烏雲密佈。

    烏雲如漩渦一般快速旋轉著,黑衣人雙手輕輕朝地面的黑色天堂按落。

    會場週遭各派大驚失色,那是紫宵劍派號稱天地間殺傷力最可怕的神話傳說最強決計,被後人譽名為小天罰的無上神功。紫白色的粗大光柱,從半空中烏雲形成的漩渦中心,激飛射落。

    黑色天堂抬頭,暴喝一聲,全身被黑氣包裹,雙掌就欲朝天空的光柱推出,擂台上擋在旖旎身前的黑衣蒙面人,手中碧綠長劍一揮,三百餘道如實體般的巨大劍形氣勁,朝黑色天堂連綿不絕的攻上。

    殘韌神色漠然的抬頭朝天空投去一眼,繼而注視著身前的黑衣蒙面人,輕聲道「母親,為什麼?」

    久久挽著依紫宵,注視著半空中的黑衣蒙面人,笑著道「是風華吶。還有軍隊吶,這麼多人一起打架吶。真熱鬧呢!」準確說,依紫宵此刻,不是被久久挽著,而是被救久抱著,抱在懷裡,護在懷裡。

    一支流箭射入依紫宵手臂,久久收回目光,笑著道「我看的太入神了吶,忘記替你擋箭吶。」依紫宵什麼也沒有,自顧將那箭拔出,隨手仍在一旁。兩人此時躲在一處建築物牆角,久久只是來看熱鬧的,所以只需要躲著。

    「依律死了吶,來不及救她呢,她怎麼也喜歡用身體幫別人擋刀擋劍吶。」依律倒下的時候,久久這麼說著,依紫宵語氣平淡的道「因為她喜歡殘韌。」久久聽了後,思索片刻,就將依紫宵抱在懷裡,笑著道「那我保護你,你要喜歡我吶。」

    旖旎很開心,起身,藏在碧落妃身後,輕聲道「母親,旖旎還是沒能完美完成任務。」「沒關係,你做的已經很出色了。」蒙著面的碧落妃,柔聲說著,旖旎心下很溫暖,這種被救的感覺,真的很好,尤其是自己母親。

    原本旖旎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否,只是母親手中一顆用以犧牲的棋子,現在旖旎完全不這麼想了。

    黑色天堂拼盡全力的抵擋著從天而落的小天罰紫白光柱,碧落妃攻出的劍氣,盡數穿透黑色天堂的身體,黑色天堂猛吐一口鮮血,拼著性命不顧的硬生承受住了碧落妃的攻擊。

    絕不能讓小天罰光爆炸開來。

    江湖高手們,眼見天空的神秘蒙面人發動小天罰,實力強橫的紛紛朝黑色天堂撲去,試圖助上一臂之力,卻在同時,場中亮起一團燦爛之極的白光,光源處,真上雙手高舉的劍。

    真上眼神極為平靜,全身卻被一層詭異的深紫氣勁覆蓋。

    「無血傳說最高秘劍之天地一色!」真上一頭長髮暴散舞動著,波濤般的淡色氣勁,四面八方的擴散開去,一眾江湖高手聽不清真上低聲念叨的話,但卻均被這強大可怕的劍意震驚,士氣驟然高漲。

    下一瞬,所有人卻愣呆,先是真上週遭的紫宵劍派弟子,繼而是更多的各派江湖高手,瞬間感覺內力被抽空,突然全無力氣的軟倒在地,所有人都很清楚,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真上的這一劍。

    真上的神態很平和,平靜的眼神逐漸發生變化,片刻後變作空洞,身上覆蓋著的紫氣,變的更為濃郁。

    紫白光柱,同時爆炸開來,樹木,房屋,紛紛爆碎,十數丈深的地面泥土紛紛翻飛,捲走了一切,毀滅了一切,包括沖的近的中秦大批柿餅,紛紛在紫白亮光的席捲下,化成灰飛。

    距離真上一定範圍內的江湖高手,紛紛在真上一劍之下內力全失,面對自白亮光的轟炸,毫無抵禦能力,更多的人,在紫白亮光席捲之前,就死在流箭之下。

    黑色天堂氣絕了,被碧落妃劍氣完全擊中,本就活不了多久,在被真上那一劍奪去支撐生命的內力,第一個死在了紫白亮光之下。真上的淡色劍氣波及殘韌和碧落妃時,兩人的劍蕩漾著綠紫光澤,抵擋住了這一擊。

    「真上!你這是在作什麼?」雪色有氣無力的怒聲責問著,雪色還沒死,但雪色內力已然全失,雪色之所以還活著,並不是因為有奇跡,而是因為蓮,蓮保護著雪色。

    蓮擋住了真上可怕的一劍,擋住了紫白亮光爆炸的波及。

    但雪色的弟弟死了,也就是蓮的男人,蓮抵擋著小天罰波及的時候,被真上一劍洞穿咽喉致死。真上語氣空洞的道「蓮,你實在讓我意外,我早知道你很強,卻沒想到你竟然強到這種程度,看來過去,你為了照顧你男人的自尊心,實在隱藏了太多的實力。」

    蓮神態一如往常的冷漠,輕手從懷中取出一對色澤古怪的手套,緩緩戴上,輕聲開口道「殺了你後,帶大哥脫離危險後,我會隨他去的,我們說過,一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那就讓你瞭解,本門祖師正義傳說不傳之秘功紫宵劍意的厲害吧。傳說的力量,將從我手中重現,從此以後再沒有了江湖,我,將是天地間最後一個傳說。」真上說著,覆蓋著身體的深紫濃郁光層,驟然劇亮,週遭在沒了真上的身影。

    蓮身形疾動,對著空氣,不斷揮舞著拳掌,每一次揮出,都帶著氣勁碰撞的聲響。

    風華雙手繼續結印,天空聚集的濃厚烏雲,高速旋轉,隨著風華的雙手下按,五道不甚粗壯的紫白亮光,分朝五個不同方向激飛墜落,五道紫白光柱墜落的方向,不是別處,卻是江湖五大門派之處。

    是的,江湖五大門派處。

    五大門派,早被大批中秦軍隊所包圍,然後面對五派駐留的高手全力抵抗,縱使中秦軍隊人數極多,一時間卻也衝不上山去。所以風華要出手,當五道小天罰光柱不分敵我的將在山腳激鬥的五派高手和中秦一起化成灰飛後,五派弟子還能做的僅僅是在身亡前盡量多殺一些中秦軍而已。

    殘韌輕手按上淚痕劍柄,冷笑著道「活著,確實比什麼都重要。既然你不把我當作兒子,我也無需對你留情,很好。你們的安排實在很好,真上,你,風華,中秦幾乎所有的軍隊。可是,你們以為殺得了我嗎?總是沒有淚痕,你們想拿下我,也非易事,何況淚痕在手,這天地間,根本無人能殺我。」

    風華緩緩降落在碧落妃身旁,後者輕聲問道「如何?內力還能支撐否?」風華語氣冷傲的道「原本是不能的,不過要多謝這個小雜種,讓我瞭解了自我意境的奧秘。」

    週遭突然生出大量能量,瘋狂湧入風華體內,風華無形中散發的氣勢,驟然劇增,隨即語氣變的柔和微笑著道「幸虧我還留有足夠自我恢復的內力,唉,想那上古時期的神話實在是個天才,竟然闖出如此完美的意境。」

    風華說罷,語鋒一轉,注視著按劍於手的殘韌道「我叫你小雜種,你是否很生氣?不過我只是說了一個事實而已,連你的生母,就會這麼叫你,更何況是我呢?哎喲,這麼充滿戒備的按劍在手作什麼?多此一舉,如果我們要殺你,你根本不是對手。」

    殘韌語氣平靜的道「大可來試試。」

    風華輕笑著道「仗著手中的正義傳說劍?可笑,我跟你母親,近三百年勤修的功力,不久前更因天賜,功力驟然大增,你以為我們這麼多年的苦休,會是你能抗衡的麼?」

    殘韌神色平靜,不以為然。

    風華十分愉悅的輕笑著道「真是個傻瓜。你以為你能完全掌握得了正義傳說劍的力量?那是何等可怕的力量,幾千年!幾千年不停積累的力量,別說是你,就算是我,想要發揮它的強大力量,只有用自己的命去交換那麼片刻。正義傳說劍的意識碎片,呵,你可知道依紫宵為何不跟你爭這柄劍?」

    「他功力已失,憑什麼從我手中奪去淚痕。」

    風華只是微笑,卻沒接話。碧落妃語氣冷淡的道「愚蠢。這本是他的身體,他若願意,哪怕這劍被我們三人同時控制在手,他一樣能輕易將劍取走。他不過是達到了一種你所不能理解的境界,他不需要跟你爭,不是你的東西,你終究會失去。」

    風華輕踱著步子,笑著道「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跟你說什麼話?因為我們還不想殺你,本來也只是想讓旖旎重傷你而已。我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一些讓你會愉悅,也很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6 02:58
第四節

殘韌拔劍,出手,淚痕驟然出鞘,朝兩人斬出。

    碧落妃揚劍,硬封,強大的氣勁衝撞,將碧落妃和風華震退數步,殘韌神色滿是不屑,瘋狂催動功力,淚痕紫光大盛,風華在笑,笑著注視著殘韌,碧落妃手中的碧落劍隨意斜指地面,兩人彷彿看不見殘韌著可怕的一劍般。

    殘韌斬出一半,身形頓住。

    「繼續催動劍力啊,發覺你的意識無法控制這劍的力量了?不勞而獲的力量,怎會是終點?你不敢聽不想聽,我卻偏偏要說。」風華輕手將碧落妃蒙面黑布扯落,殘韌瞳孔猛縮,這面容,殘韌太熟悉。

    更當初千百次凝視的畫像,全無二樣。

    「這就是你的生母,也就是中秦曾經的香妃。不過,你是個孽種,你知道你父親是誰嗎?你父親叫殘酷。」風華微笑著,殘韌暴喝著道「胡說八道!」風華微微聳肩,「你以為我看著你很高興麼?」

    「你可知道殘酷跟我是什麼關係?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師傅派遣到紫宵劍派,以千面神功,以另一種容貌成為紫宵劍派的弟子。紫宵山上現在仍舊供奉著的牌位。久久和真上,是雙胞胎,都是我的親生女兒,他們的父親的名字,叫殘酷。」

    風華微笑著,輕踱著步子,碧落妃身後的旖旎,愣呆著。

    「你那生父,玩弄的女人太多了。一次你父親不在時,獸性大發的強姦了你母親,這件事情你父親殘風都不知曉,你出生後,殘風一直以為你是他的親骨肉。你母親本是要在你尚未出生時就殺死你的。」

    「可惜,偏偏那時候,殘風已經知曉他懷上了你,殘風太高興了,你母親太愛殘風,無法告訴他真相,殘風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對殘酷極是疼愛,對你母親更愛,如果事情揭穿,他一定無法接受而致發瘋或自殺。若非如此,你根本不可能出生。」

    殘韌整個人呆住,聽著風華微笑著說著些,看著碧落妃冷漠的眼神,殘韌突然想發瘋,想就這麼瘋過去算了。

    「殘酷當然不希望你踏入江湖,更不希望你練武。他怕我殺了你,怕你母親殺了他。尤其殘風得知你母親消息,闖進皇宮被有心人攔截殺死之後,他更害怕。他很瞭解女人,知道一旦女人恨起來,有多可怕。」

    碧落妃語氣冷漠的道「你是個孽種。我當初實在不該讓你出生的,哪怕讓風傷心一陣,也比讓你活著好。怪我當初,不相信母后的話,母后說過,我們三姐妹都得到神祐。這世界,許多女人一輩子都不會有一個孩子,但我們三姐妹,卻有著超越常人許多倍的生育能力。當初我怕風太傷心,怕以後若沒有孩兒,風一輩子都會為你著孽種難過。」

    「因為殘酷那禽獸,因為你這孽種,我不得不進皇宮呆了二十二年,若不是如此,風根本不會死!」碧落妃的聲音,突然變成了怒候,飛起一腳將殘韌踢飛老遠,風華柔聲著道「別這樣,就這麼殺了他,太便宜這小雜種了。」

    殘韌沒有閃避碧落妃的攻擊,此時吐著鮮血,坐倒地上,茫然。

    碧落妃平穩了情緒,輕聲道「我當然不會就這麼殺了他,殘酷那禽獸死了,實在可惜的很。二十二年的怨恨,我都會衝著你這孽種宣洩。其實這些,你的好兄弟風流是知道的,他也該快到了,你不如問他吧,憑你們的交情,他一定不敢不告訴你。」

    碧落妃說著,轉身牽起旖旎的手,隨即又轉身道「忘記告訴你,旖旎確實是你妹妹,不過她的生父是殘風。我入宮前懷上的,拼著功力大損硬時將懷孕期拖延了兩個人,因此,人人都以為她是那狗東西的孩子,其實,她是我和風唯一的孩子。」

    旖旎此時怒聲道「母親,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皇宮呆了二十二年之久?不能這麼放過他!」「日後再對你細說,一切事情母親和你義母自有主張,我不會放過這個孽種的,只不過現在時候未到。」碧落妃語氣冷漠的說著。

    旖旎憤憤的朝坐倒地上的殘韌投去一眼,繼而發覺身側被母親重傷仍舊未氣絕的飛月,快步走近,笑著朝殘韌道「哎喲,這個殘廢女人還沒死呢。哥,看啊,看看我怎麼瞭解她的性命,雖然你不怎麼在乎她,不過,終究是你的女人嘛,在她臨死之前,多看她幾眼,也是應該的。」

    飛月本就只剩一口氣,面對旖旎橫在咽喉處的劍,全不作反抗,反倒深深朝殘韌投去一眼,旖旎手臂輕動,飛月的咽喉被割穿,鮮血竟是噴出老遠,噴散在殘韌臉上,頭髮上。

    旖旎飛起一腳,將斷去右臂的飛月踢撞到殘韌身上。風華微笑著道「其實,還多虧了你的好父親殘酷教導有方,如果不是他一直想讓你活得久一些,哪有這麼多折磨接連不斷的附到你身上?既然上天要讓我們這麼痛苦,那就讓全江湖的人都陪著我們痛苦!江湖,若非這江湖,又怎會有這種種,我跟殘酷,又怎會鬧到這等田地,殘風和你母親又怎會生離死別,我發過誓,一定會親手毀滅江湖。」

    陣陣號角聲,此時清晰傳至,遠遠的中秦軍隊,分開了一條寬敞道路,一身金甲的風流,身後跟隨著闌風晨,朝殘韌所在方向疾馳而至。

    「你的好兄弟來了,他可是再三要求,不容我們殺你呢。」風華微笑著,真上此時神色冷漠的行至風華身旁,風華一臉慈愛的將真上輕擁在懷,柔聲道「這些年,苦了你。」

    真上眼神恢復清明,微微一笑,輕聲著道「久久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必擔心她。」

    幾十排中秦士兵此時將擂台團團包圍,只留一條過道,風流騎著高頭大馬此時逼近擂台,風流翻身下馬,一眾中秦士兵紛紛跪拜,風流也不理會,領著闌風晨快步走至殘韌身旁。

    殘韌目光無神的抬頭注視著風流那張英氣逼人的臉。

    闌風晨輕輕從風流身邊步出,眼神複雜的注視著銳氣全失的殘韌。風流緊緊凝視著殘韌,對週遭的屍體全不看去一眼,殘韌沒有說話,風流也沒有,兩人就這麼對視著,沉默。

    良久,風流突然在殘韌面前頓下,露出微笑,語氣輕鬆的道「你現在的樣子,實在很像個被拋棄了的怨婦……」

    殘韌幾乎是下意識的,條件反射般的猛然起身,抬腿,朝風流一腳踹將過去,風流沒閃避開,也無意閃避,被殘韌一腳踹退數步。週遭一眾中秦怒聲呵斥按劍,闌風晨冷聲道「退下,沒有皇上命令,誰也不得接近!」

    殘韌有些驚愕,為自己的反應,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在秦王府的時候,就是這樣,每每風流一這麼形容自己,殘韌就是一腳踢將過去,若是在吃飯時,定時將整張飯桌掀翻,朝風流甩將過去。

    風流笑的很高興,輕聲著道「知道朕想說什麼嗎?」

    下意識的,幾乎條件反射般的,殘韌朝風流投上一個輕蔑不屑的眼神,風流笑的更快懷了。「這麼多年了,你其實沒變什麼,就如同我其實也沒變什麼。很多年前,柔可夕的牽絆讓你無法離開南風,甚至讓你和我將無法避免的在戰場相見。所以我殺了她,很多年後,你進了江湖,我不知道江湖到底是怎樣的世界,我只知道,你沒有回來。」

    殘韌沉默不語,風流站直了身體,沉聲道「所以,我就毀了江湖!我風流的一切,也就是你的一切,你永遠也不能變成我的敵人,你我本該在同一個世界。任何阻隔,我都會將之摧毀。沒有江湖了,也沒有南風國了,只有中秦,你該回來了,中秦是我的,也是你的。你該很清楚,我的一切,同時也都是你的。」

    跟在風流身後的一名將領此時湊近風流,輕聲道「皇上,稱謂實在不妥……」風流反手一巴掌將那將領扇飛老遠,「沒聽到闌風王的話麼!」那將領連忙跪地謝罪,低垂著頭就那麼跪著朝後退卻。

    風流轉頭注視著殘韌,繼續著道「殘韌,你該回來了。晨一直在等你,你為柔可夕負了責,可是晨本就是你更早的時候就該負起的責任。你說是嗎?當年你不懂晨的意思,如今你該明白了。」

    殘韌覺得頭痛欲裂,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抱著頭,喃喃自語般的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早覺得我該回去。風流,你可還記得,小時候我曾經對你說過,我的夢,那種種對事物無比熟悉的感覺,我的意識排斥返回中秦的想法,我覺得我的意識是想要尋找什麼,可是,全無線索和憑據。」

    風流輕聲道「回來吧,無論你要找什麼,我都會幫你尋找,這天地間,無論我們想找什麼,現在都非常容易,非常非常的容易。」

    殘韌抱頭沉默著,許久,突然開口道「風流,把你知道的關於我的一切,都告訴我吧。」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6 02:59
第五節

風流沉默,片刻後反問著道「我能不能盡量簡單的告訴你?」

    「可以。」

    「一個女人,掌握了一個關於香妃的把柄,在身死之前逼著香妃進了皇宮裝成她自己,期約是二十二年。而殘風,後來無意中見到得到香妃去向的下落,準備闖進皇宮證實的過程中,被前皇帝身邊的護衛截擊殺死。」

    風流飛快的說罷,緊接著詢問道「夠簡單嗎?」殘韌輕聲道「夠了,我也大概明白了。」

    殘韌自顧失神,半響,環視週遭,目光掃過黑色夕陽,依律,飛月的屍體,眼神平靜,但卻一直這麼反覆的來回掃視著,始終沒有轉向別處。擂台上突然多了兩個人,久久帶著依紫宵,突然出現在擂台。

    依紫宵平靜的注視著失神的殘韌,輕聲道「我的劍,還我嗎?」

    風流沒有命令,週遭的中秦,無人敢靠近,風流很驚奇的注視著突然出現的兩人,驚疑不定。依紫宵連問數次,殘韌才回過神,懶懶的朝依紫宵投上一眼,有些時常的輕笑著道「我已經告訴過你,這劍,已是我的了。」

    依紫宵不以為意,語氣平靜的輕聲道「我只是想問問你,現在是否打算把它還給我。」

    「不。」殘韌斷然開口道,依紫宵輕聲道「那你繼續拿著吧,久久,我問完了。」久久笑著道「喔,那走了的,風華還讓我帶著那些藏起來的幾十個弟子去那山裡的,我們再不去,就要遲到了的。」

    久久彎上依紫宵的手臂,正欲離去,風華微笑著道「久久,不急,晚些再去。」久久笑著道「好啊。」殘韌輕輕起身,突然露出微笑著道「回去吧,為什麼不回去呢?活著,總是最幸福的……」

    風流露出微笑,「不錯,我知道你會回去的。我知道你沒變,你始終是自私而堅強的,因為我的兄弟殘韌,就是這樣。眾將聽領,各派的攻勢片刻不得停歇!務必殺盡亂黨殘羽!」

    風流,殘韌,闌風晨三人正欲轉身離去時,風華突然微笑著道「三位,這就走了?不過你們忘記了些事情。」三人回頭,風流沉聲道「一切都已按約定完成,莫非你們又有新要求?但說無妨,朕今日心情大佳。」

    風華微笑著道「那倒是沒有,既然一切都已按約定完成,該論到我們繼續做沒做完的事情了。殘韌,你可知道,我們為什麼又在一旁安靜著任由你們兄弟交談?你在乎的人不算太多,真正在意更少,風流當然是,只有你們兩兄弟回憶起過去了,當你面殺死風流,才最有意義啊……」

    風華此言一出,週遭包圍的中秦軍紛紛拔出兵器上親,闌風晨抽劍領著幾名將領護在風流和殘韌身前,冷聲道「你以為你們這裡的將士都是木頭麼?」風華微微一笑,開口道「你們當然不是木頭,只不過是螞蟻而已。憑你們,能阻止得了我們麼?憑你們,能困的住我們麼?除非你們都會飛……」

    風華此言一出,風流和闌風晨同時色變,這才想起,風華和碧落妃都會御空飛行,縱使人馬再多,想要死困她們,卻無可能。

    碧落妃語氣冷淡的道「不著急,先聊聊,七月七日,是個好日子。闌風晨,千若,風流。我還有帳沒跟你們算呢。風流,你想必也該知道,你母親芬公主的死,是因為被她那禽獸哥哥喪失神志下當做芳公主辱了清白,羞愧難當之下在皇宮投井自殺的吧?」

    風流臉色一沉,卻不答話。

    「還有這兩個女孩子,其實更可憐,根本不被母親當女兒看待。」風華輕歎著接話道,闌風晨怒聲呵斥著道「閉嘴!休得侮辱我母親!」碧落妃冷笑著道「侮辱?她本來是個瘋女人,幾乎沒有人性的瘋子。」

    ……

    「中秦有三公主,分別是芬芳香。三人的容貌神態可說長的完全一樣,尤其是香公主和芳公主,外表完全看不出半點區別。不同的卻是三人性格全然不同,芬公主性情溫柔內向,心地單純之極,芳公主自幼聰明陰狠,極受長輩器重,而香公主好武成癡,性情最是外向開朗,善惡分明,脾氣倔強。

    香公主自幼就很少留在皇宮,一直拜在靈鷲宮門下學習武藝,由於資質過人,極受靈鷲宮宮主器重和疼愛。香公主有一個情同姐妹般的師姐,自幼前往紫宵山當眼線,擔負著奪取紫宵派掌門人的重任。

    香公主出身特別,又是關門弟子,江湖上認識和知道的人極少。香公主跟師姐的關係極好,時常以遊客身份前往紫宵山跟師姐做伴。一直到兩人長大,這份友情越來越深厚。

    也是因此之故,香公主認識了師姐自小傾心的殘酷的親哥哥,殘風。殘風不是個好武的人,只懂鑄劍,為人忠厚,極富愛心,香公主很快傾心於殘風,如同師姐傾心於殘酷那般傾心於殘風。

    香公主因此之故,幾乎不再回皇宮,冰冷而又無情的皇宮,本就讓香公主厭惡。師姐的任務失敗了,不是因為她的能力和武功不足,為了殘酷,她猶豫了。殘酷許諾過,日後一定不會因為成為掌門而傷害靈鷲宮。師姐本是孤兒,自幼被師傅撫養長大,這個決定,對於她而言,是賭上一切的。

    師姐相信殘酷,但師傅,卻因此最後死在殘酷手上,師姐的數位情同手足的師妹全被殘酷親手所殺,殘酷利用了師姐,剷除了靈鷲宮許多勢力。但殘酷仍舊說,他對師姐的愛是真的。

    那之前,香公主和師姐相約嫁給了殘風和殘酷,師姐已有了身孕,但無法原諒殘酷和自己,離開了殘酷身邊,殘酷不知道師姐懷著他的孩子離開。師姐在江湖中消失了一段時間,殘酷順利的成為了武林盟主。

    香公主殘風的關係,決定再不返回皇宮,殘風決定退隱,香公主也決定放下手中的劍,安心當殘風的妻子,殘風本非好武之人,香公主自然知道殘風並不希望妻子是個在江湖打滾的女人。

    儘管殘風並非不能接受,香公主仍舊決定放下心愛的劍。

    一切本很美好,然而,又一天,殘酷不知何故,突然獸性大發,玷污了香公主的清白……

    當發覺有了身孕,殘風很快樂,香公主決定把這秘密永遠藏進心裡,那之後,殘酷也確實沒有造對香公主有過任何非份之舉。師姐這時候回來了,得知一切後,恨透了殘酷。

    從此立誓,要親手殺了殘酷,為香公主,為師傅等報仇雪恨。

    香公主很久沒有跟皇宮聯繫過,突然有一天,芳公主找到香公主,告訴香公主,芬公主死了,被皇上玷污清白後覺得無顏面對風流秦,選擇了自殺,皇宮為此推倒了一面牆,宣稱是城牆倒塌,致芬公主死亡。

    風流秦是個很癡情的男人,傷心欲絕之下發誓終身不娶。

    芳公主說了很多話,香公主一直都知道,皇上一直深愛自己的妹妹芳公主,發狂的愛。太后眼見快過世了,唯一能壓制皇上慾望的人,也即將不在。太后,是個極狠辣陰沉的女人,為了自己,為了中秦,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芳公主其實根本就不喜歡男人,芳公主從小時候開始一直暗戀著芬公主,這事,只有香公主知道。芳公主奉太后之命徘徊於千宰相和闌風王之間,防止兩人聯手做出對皇上不利之事。太后是個很厲害的女人,連芳公主都不敢違抗。

    「他們不該害死芬!我知道,這一定是那個死老東西搞的鬼,他怕皇上為了我作出什麼瘋狂的事情,犧牲了芬的命,想讓皇上收斂,風流秦不是輕易能招惹的,倘若風流秦突然舉兵反叛,憑風流秦跟千宰相和闌風王穩固的結義之情,皇上根本不是三人對手。」

    芳公主這麼對香公主說,而後朝香公主冷笑。「我來找你,是請你幫我做一件事。等我死後,裝作我,陪伴皇上左右二十二年。你不必這麼憤怒的望著我,你無法拒絕。除非你想讓殘風突然得知他的兒子其實是他親弟弟跟你的骨肉。不必對我流露殺機,我知道你武功高強,要殺我易如反掌。但你也該很清楚,即使你殺了我,這秘密,一樣能落到殘風手中。」

    「你無從選擇,二十二年而已。到時候你仍舊能回到殘風身邊。別試圖帶說動他退隱,我一定有辦法找到他,殘風絕不會將自己去向對他弟弟殘酷隱瞞。殘酷如果知道了這孩子其實是他骨肉,你說,殘風的行蹤隱瞞的了麼?「

    香公主憤怒,更不解,不知道芳公主為何要這麼對自己,要這麼做。

    「為什麼?芬死了,我活著還有意思?可是我要報復他們,我會留下很多證據和安排,二十二後,中秦的皇帝將會是芬的孩子,風流。千和闌風王,一定會如我的安排般,拿著那些虛假的證據和信件,找皇兄報仇。我為他們生的兩個女兒,也會這麼做的。她們的性格,會按照我的引導,一直朝著我希望的方向發展。」

    瘋子,她們是你的骨肉,即使你恨太后,恨皇兄,也不該連她們也利用算計。

    「你在乎現在身邊孽種麼?當然,你是個心軟善良的人,當然在乎。不過我保證,要不了多少年,你對他只會有恨和怨,你會逐漸變的心狠。每個人都可以心狠,只要有了足夠改變的理由後。現在你不知道,但是你一定會懂。我給你兩年時間作準備,你一定能裝的像極了我,即使皇兄也無法分辨。」

    芳公主自殺了,香公主進了皇宮,變成了碧落妃。這就是你們的母親,你們眼裡對你們疼愛無比的瘋子母親。她說的沒錯,有了恨,每個人都會變的心狠,尤其經過漫長歲月的積累。尤其當我最後知道,殘風的死,本就在芳公主生前安排算計後。

    你們說,我會放過你們嗎?尤其是,風流你,她在乎芬的後代,我怎能不殺了你?」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6 02:59
第六節

闌風晨瘋了般叫喊著閉嘴,最後崩潰哭泣著請求碧落妃不要再說下去。

    碧落妃說完了,語氣冷漠的道「你和千若的傻父親,一直以為芳公主對他們多麼深情,一直以為對他們兩之間的選擇多麼痛苦艱難。其實呢,芳公主對他們一絲感情都沒有,她是個瘋子,她只愛芬公主,她只怕太后,除了這兩者,誰在她裡都沒有份量。」

    闌風晨早已崩潰,手中握著的劍,摔落在地上,碧落妃抬手一抓,隔空將闌風晨吸至身前,扼著闌風晨的咽喉,冷聲道「不必覺得悲傷,死亡是很好的解脫,你從出生開始,就是一個悲劇。」

    一批將領,齊齊朝碧落妃湧上,試圖救援闌風晨,幾十道屍體般的劍氣,縱橫激射,頓時將撲上的將領紛紛斃命,闌風晨的雙眼,色澤逐漸黯淡,碧落妃輕搖著頭,將闌風晨的屍體朝殘韌丟將過去。

    「你命犯孤星,看來連這個妻子也娶不上了。不過也沒什麼,你們殘家練武的人,個個都被詛咒了。每一代,武功高強的,最愛的女人都是老早死掉的結果,其中有許多,都是死在這柄殘夢劍下。」風華微笑著開口道。

    碧落語氣冷漠的道「接下來,輪到你的好兄弟風流了,怎麼?不嘗試拔劍救他麼?」風流怒聲道「休要小看朕!」風流拔出承影,朝碧落妃撲上,殘韌斷然拔出淚痕,比風流更快的朝碧落攻上。

    週遭大批中秦士兵,潮水般朝擂台上湧上。

    半空中突然現出三百餘屍體劍影,四面八方的擴散激飛,而後豎立,以碧落妃為中心高速旋轉起來,竟將殘韌和風流以外的中秦士兵完全阻攔再外。風流大喝著揚劍揮出,碧落妃現出驚訝之色,「倒還有些本事。」

    風華輕笑一聲,閃至殘韌身前,淚痕刺出,真上眼神變的平和,但手高舉手中長劍,劍上蕩漾出圈圈漣漪般的氣勁,淚痕驟然暴射出燦爛刺眼的紫光,抵禦著真上釋放出的劍氣,殘韌再無法控制住淚痕。

    殘夢激飛,攻向風華,風華一臉輕鬆之態,微笑著閃身後撤,殘夢劍刺了個空,殘韌左手握上殘夢劍柄,正欲二度攻出,風華臉上的笑意變的更見濃郁,殘韌暗道不妙。

    身後猛然閃現一條紅影,久久一掌轟在殘韌後背,殘韌吃痛,暴怒之下全力催功外放,紫色氣勁突然爆炸擴散開來,靠近擂台的大批中秦士兵,被殘韌這一擊之威轟成碎片。

    紫氣四散蔓延,瞬間將整個擂台完全籠罩,風流橫劍催功抵禦,碧落妃神色平靜的護著自己和旖旎。風華輕手拍落身上沾著的塵土,卻沒受到什麼傷害,殘韌氣喘吁吁。

    嘴角溢著鮮血,身側不遠處,久久單手挽著依紫宵,一頭銀黑長髮此時環繞身體詭異著飄舞著。久久沒有受傷,但依紫宵的左臂,卻被殘韌的內力波及下,被震斷了。

    久久沒能完全保護住依紫宵,依紫宵神色平淡的抬點穴止住左臂狂湧的鮮血,額頭冷汗直冒,卻沒哼半聲。久久有些失神的凝視著依紫宵受傷的左肩,片刻後,冷視著殘韌,殘韌的內力快速恢復著。

    久久身形一動,殘韌全力催功出手。

    風華微笑著,好整以暇的在一旁觀戰,竟沒有插手的意思。久久的瞳孔變成了血紅色澤,覆蓋著身體的濃郁黑色氣勁如同火焰般跳動燃燒,殘韌的殘夢劍,刺了個空,而後胸口劇痛,已被久久一抓穿透。

    紫氣二度瘋狂從殘韌體內暴散開來,久久嬌喝一聲,黑色氣勁怒濤般朝殘韌罩落,殘韌悶恨一聲,連連後退,大口吐著鮮血,外放的內力,竟然被久久震散了開去。

    久久沒有追擊,笑著,紅色的瞳孔緊緊注視著殘韌,淚痕飛落到殘韌手中,殘韌雙手握劍,神色戒備的面對著久久,星點紫光,瘋狂湧入殘韌體內,迅速補充著殘韌的內力。

    久久微微偏頭,似在觀察殘韌的變化,殘韌沉聲道「即使你內力比我強,又能硬碰得我幾擊?」殘韌的傷口快速的癒合著,風華微笑著道「香,先把他們生擒帶回皇宮,待過幾個月,將江湖殘餘剷除的差不多的時候,再殺了他。」

    真上語氣輕聲開口道「媽媽,何必跟殘韌浪費時間,讓我幫久久擒下他吧。」風華微笑著道「不必了,就讓久久陪他玩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吧。」真上有些忌憚的瞟了眼殘韌手中的淚痕。

    真上很有些替久久擔憂,倘若殘韌真的不顧性命的催動淚痕瘋狂反擊,那後果卻很難料。碧落妃此時,封住了風流的穴道,週遭那高速旋轉著的實體劍氣,不斷奪走試圖衝上擂台救援風流的中秦士兵性命。

    擂台邊緣突然多出一個步履蹣跚的人影,穿過了碧落妃單純用於防禦普通中秦士兵的劍氣,真上回頭,驚訝的道「你竟然還沒死?」卻是蓮,蓮心臟和咽喉同時滲出血跡,人卻仍舊一步步朝真上走近。

    「她早已經死了,不過是殘留的意志支撐著身體仍舊要殺死你而已。斬斷她的手腳,要不了片刻,她唯一的意志也會消散。」真上眼神瞬間變作空洞,全身覆蓋著濃郁的紫氣,身上朝蓮撲上,四道紫光同時閃現,蓮的四肢,頓時跟身體分了家。

    殘韌不斷的在受傷,傷口不斷的快速癒合,殘韌不明白久久為何明明能將自己殺死偏又不殺,直到,久久的手終於抓上殘韌肩頭的空門,殘韌終於明白了,殘韌的手臂被久久整條卸落,而後被黑色氣勁催成粉碎。

    兩柄劍,掉落地面,殘韌單手捂著左肩傷口,額頭冷汗直冒。

    久久的瞳孔恢復如常的清明,朝身側的依紫宵笑著道「他的手臂也沒了吶,你現在有沒有喜歡我吶?」「沒有。」依紫宵說著,轉而望著殘韌,輕聲道「我的劍,你現在還我嗎?」

    殘韌抬頭,沉聲道「羞辱我嗎?你的女人把我玩弄於鼓掌之間,淚痕,你想取走就取走,還需要問我嗎?」

    碧落妃散佈的劍氣,已然停止了旋轉,然後包圍著擂台的中秦士兵,卻也不敢朝一行人發起攻擊,風流被碧落妃扼在手中。一條黑影如鬼魅般,快速閃移挪動,瞬間出現在擂台。

    是個男人,神色很陰沉的男人,殘韌認識。

    「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風華語氣頗是驚疑的道。

    沉默,來的人是沉默,沉默環視擂台週遭一圈,歎了口氣道「江湖完了,以後我怎麼某生計,看來得向朝廷發展了。啊,大家不要這麼緊張,我來只是因為很多年前曾經接受了一單生意,此刻,來完成托付的。」

    碧落妃神色一沉,冷聲道「芳請的人就是你?」

    沉默曬然一笑開口道「不錯,正是在下。當年芳公主曾花重金,請我在這種時候,過來對香公主殿下轉達一句話。『如果你殺了風流,她就完全毀滅了皇朝的基業,她會含笑九泉;如果你不殺風流,那芬的親生兒子成為中秦皇帝,她會含笑九泉。她根本就不會有任何遺憾,所以她會選擇很安心的自殺追隨芬,你贏不了她,也不可能報復得了她。而風流,你是否殺,全在你喜歡,不過,倘若你心中對無故的芬還有一絲情誼存在,你會選擇放過他。』」

    沉默神色輕鬆的笑了笑道「好了,這話我也代到了。總算結束了這單委託,在下告辭,各位要打要殺什麼的請繼續,日後有生意請隨時聯絡。再見……啊,忘了說句由衷的肺腑之言,風華絕代,一如當初,讓在下讚歎啊!」

    沉默真的離開了,如來時般,身法鬼魅的失去了蹤影,沉默離開時,心裡想著一件事,當年芳公主托付這委託後,說過,『她根本不會輸,善良的人始終是善良的,香最後想起芬的過去,一定不會忍心殺死風流,尤其當香發覺根本無法報復自己的時候。』

    沉默當時很是驚歎的反問道「你能肯定不會出現意外?」芳公主很是落寞的道「只有一次意外,是芬的死,一個人算不盡所有的心思最後構成的變化,所以芬死了。但是,我留下的安排,卻是在我完全能掌握的變化之內,人心的走向,產生的事件影響是可以計算的,就如同,你一定可以肯定,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在情緒正常的時候,一定不忍心殺死遇到的一隻小貓,你也一定知道,那只流浪的小貓,在那一刻,會如尋常般去那處尋找能吃的垃圾。」

    「小貓可能發生意外身亡。」沉默說著。

    「是的,所以,我算不盡環境中所有的變卦產生的影響,我不能把小貓也計算進去,我只需要算計人,算計最能活下去的那些人。可惜,香永遠都不會知道,殘酷之所以獸性大發,是因為吃了藥,因為吃了我吩咐你去下的藥。」

    沉默曬然一笑著道「她確實永遠都不會知道,因為知道的人只有你和我,你不會說,我更不想被風華絕代追殺,所以我也不會說。更幸運的是,我沒有一個朋友,你也沒有,所以,這秘密永遠不會因為朋友而可能外洩。」

    沉默這麼想著,回頭望去,注視著漫山遍野的中秦軍,眺望著那早已在視線之外的擂台會場,歎氣著道「真是,又一件有趣的任務,就這麼劃上了句號。人生吶,真是一場有趣又無聊的遊戲。」

    「無聊的愛恨情仇……」沉默身影完全消失前最後的話語。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6 03:00
第七節

碧落妃猶豫著,眼神變換不定的注視著風流,腦海中回憶著國王跟芬的一幕幕,芬是個單純的人,即使是香妃認為自己過去最善良的時候,也是不及芬單純的,芬實在單純的幾乎是個傻瓜。

    就是因為這樣,芬反而成為了姐妹中,生活最沒有波折的人,倘若不是最後被太后變成棋子犧牲掉了的話。

    「罷了,你去吧。看在你母親和父親的份上,我不得不承認,我確實報復不了芳,她根本沒有人性,她唯一在乎的芬,早已死了,她用生命作為伴隨也去了。倘若還有牽掛,她哪捨得死,任何事情都得劃上句號,殺了這孽種,也該跟過往的一切劃上句號了。」

    碧落妃輕聲說著,眼神變的柔和,輕手將風流朝一眾緊張無比的中秦軍丟將過去,風流陷入了昏迷,碧落妃打暈的,雖然不在乎中秦士兵的干擾,卻也不願意增加麻煩。

    「帶著你們的皇上離開這裡,憑你們一介凡人,奈何我們不得的。」

    驚慌焦急的一眾將領,護著風流神色戒備的後退著,大批中秦士兵瞬間湧上,眨眼間風流被護著的將領們,帶到士兵的保衛圈之後。仍舊包圍著擂台的中秦士兵們,沒有對碧落妃等人發起攻擊,卻也沒有撤退的意思。

    殘韌慘然一笑,碧落妃緩步走近,已經不存在任何勝算了,終究逃不過一死了嗎?殘韌心下反問著自己,殘韌突然想起了很多,想起當年的闌風晨,想起河邊痛苦的像個孩子般的柔可夕,想起依律,想起飛月……

    風華輕歎口氣,「你是不是突然想起了過去的一切,覺得過往的人生都很可笑?如果終究要死,過去又何必那麼在乎生命?芳騙了香,始終是告訴了殘酷真相。殘酷到死,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活的更久一些。所以,他到死,都不敢告訴你什麼,說了,我會馬上殺死你,不說,儘管你以後可能承受許多痛苦和折磨,但終究能活的久一些。」

    風華抬頭仰望高空,突然面露微笑,「其實,殘酷是自己想死,想死在我手上。他確實是愛我的,當他死後,我成為武林盟主很多年後,我才突然明白了他當初的感覺。武林盟主,是個悲哀罷了,其實沒有意義。那一刻,我厭倦了,我相信他當年也是這樣,所以突然變了,試圖讓我回到他的身邊,可惜,那時候我不相信,相反,我利用這,殺了他。」

    「當我明白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不像他,還有選擇,因為他已死。我只能選擇,恨江湖了。一切是該劃上句號了,一切的一切,到底能怪誰呢我們?殺了你後,我和香都會帶著孩子們,潛心修煉飛昇之道,塵世間的一切,將再不會跟我們有絲毫瓜葛。」

    風華說著的時候,依紫宵終於說服了久久鬆開自己,依紫宵走近了淚痕,輕手握上了淚痕的劍柄。久久笑著跟在依紫宵身邊,「久久,我要走了,離開這裡了。不是逃跑,如果你也要走,我可以帶著你一起走。」依紫宵用僅有的右手,緊握著淚痕,回頭,輕聲對久久說著。

    「去哪裡吶,風華叫我跟她一起去潛心修煉飛昇之道的吶。」

    「我要去的地方,是你們希望飛昇所至之處。」依紫宵的話,頓時將風華碧落妃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來,風華呼吸變的急促,沉聲道「你是說,你能帶著我們,破空飛昇成仙嗎?」

    「是的,他們都走了,這世界,已沒有人能阻止我出去。殘韌,你要出去嗎?」依紫宵說著,轉而對殘韌輕聲開口詢問,殘韌狐疑的注視著依紫宵半響,沉聲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只是問你,如果你要出去,那就一起,不出去,那我就不管你。」

    碧落妃冷喝道「你想救他?不可能!他非死不可!」

    依紫宵沒有說話,久久笑著道「你還沒喜歡我吶,怎麼能一個人走吶,我也去啊。」依紫宵單手緊握淚痕,遙指高空,淚痕釋放出濃郁的紫光,週遭,突然山動地搖,大批中秦軍被突然的大地迸裂所埋藏。

    風雲色變,漫天的雲,變成了深紫色澤,一條人形紫影,逐漸從白蓮的身體內脫出,手腳齊全,久久上前,挽上紫影的左臂,紫影逐漸有了五官,有了面龐,手足逐漸變的如人般有了實質的肌膚,血肉。

    依紫宵變成了人,無論總哪個部位看,都是一個完整的人。週遭的空間,劇烈的扭曲著,佈滿了深紫色的能量,如流水般,緩緩流動著,冷,讓人感到寒冷,直入深心的冷,如同在漆黑一片的低溫黑夜,被無處不在的寒意完全包圍。

    「現在的樣子好看很多吶。你幹嘛還要變到別人身體裡吶,這樣不是很好看嗎?」

    依紫宵側頭朝久久望去一眼,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無物,彷彿蘊涵著另一個蒼白無限的空間。真上竟聲道「正義傳說!」依紫宵的語氣變的空洞,輕聲道「準備走了,久久。」

    「喔。」

    依紫宵右手朝著高空輕手一揮,放射著深紫亮光的淚痕,呼嘯著朝天空激飛,如同一道紫色光柱,飛的高後,如同一個放著無限亮光的深紫太陽,穿進了紫色的濃厚雲層。

    雲層朝上凹陷,轟隆巨響聲後,彷彿什麼被撞穿一般,淚痕所去之處的紫雲中射出一道五彩光柱,將依紫宵,久久,連帶週遭的風華等人完全籠罩其中,一眾人緩緩飛起。

    依紫宵左臂被久久挽著,右手負於背後,一對空洞的眼楮,眺望著頭頂上幽邃的黑洞,淚痕轟擊穿透的天空。天地間無數的深紫能量朝著依紫宵體內瘋狂湧入,碧落妃突然清醒過來,試圖將面前的殘韌殺死,卻無法動彈。

    「不要亂動,倘若打破了我製造的能量場,你們會跌回去。」依紫宵語氣空洞的說著,碧落妃卻不敢再有動作了,比起殺死殘韌,飛昇更顯得重要。此時碧落妃和風華都明白,之所以能出去,完全是依紫宵可怕的能量足以同時帶動這麼多人離開。

    事實上,風華和碧落妃,殘韌他們,即使想動,又能動彈得了麼?

    久久抬手,輕輕揉了揉眼楮,笑著道「怎麼那黑洞裡面還是黑色的吶,什麼都看不見吶。」「出去後就看得見了。」依紫宵輕聲回答著,空洞的語氣,彷彿在天地間反覆迴盪,經久不散。

    一行人,終於被天空的黑洞完全吞沒。

    沒入黑洞的瞬間,除了九九和依紫宵外,殘韌,風華,碧落妃,旖旎,真上的腦海,突然有什麼被開啟一般,無數的記憶,在五人腦海中快速紛飛,殘韌流下了淚水,準確說,除了九九和依紫宵外,全都流下了淚水。

    「你有這樣的力量,為什麼不在依律他們被殺死前,奪走淚痕……」

    「慾望是墮落的自我毀滅,一切爭端痛苦之源。我弄丟了淚痕,而你又不願意還我,我不能因為自己的慾望就去搶奪它,是的我,它終究會回到我的手中。」沒入黑洞前,殘韌和依紫宵,這麼對話交談著。

    殘韌突然有些恨依紫宵,倘若依紫宵早點奪走淚痕,她們,怎會死?又何必死……

    當沒入黑洞中後,殘韌突然不恨了,一切,多麼可笑啊……

    每個人都有上一世的記憶,踏入這世界前被封閉了的記憶。這時候,卻被打開了。

    碧落妃流淚,因為碧落妃看到了過去,一千多年前,碧落妃第一次踏入混沌紀元,就認識了那時候的殘風,殘風那時候就是個鑄劍師,碧落妃踏入了江湖,為了飛昇,為了離開混沌紀元苦修著。

    終於有天,碧落妃成功了,真的飛昇脫離了,但卻帶不走殘風,殘風始終沒有達到飛昇的標準。碧落妃在混沌紀元外,開始了漫長的等待,原本是心平如水的等待著殘風的,漫長的時間,卻逐漸讓碧落妃感到不耐了……

    風華看到了殘酷,千年前的殘酷,殘酷是紫宵劍派的第二高手,那時候的兩派,開始了鬥爭,風華跟殘酷錯誤的相愛,錯誤的在江湖波濤中掙扎,一直到,那一天……

    真上的記憶最簡單,真上曾經是一個人的女人,一個叫本來叫厲,後來叫殘的男人的女人……

    旖旎流淚了,旖旎怨恨的朝殘韌望去,漆黑空洞的空間,旖旎什麼也看不見。兩個千年,你負了我,我卻等待了你千年,千年後的等待,最後換來的,仍舊是你為另一個女人的癡心,仍舊是你對我情誼的不屑一顧,既然不愛我,當初為何要招惹我?為何……

    我的愛,變成了恨,卻全是你的錯……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6 03:01
第八節

殘韌幾乎要發瘋……

    幾千年前,我有一個名字,叫厲,當掌門人他們全部飛昇之後,我變成了紫宵劍派的掌門人。跟隨我多年的一品堂高手們,一直對我忠心耿耿,其中,有一個叫風的男人,更是和我是生死之交。

    交情深厚到什麼地步?他又對崇拜到什麼地步?

    深厚到,為了門派的事,為了我的命令,他可以殺死自己最愛的女人,可以輕易殺死交情深厚的兄弟朋友,他完全是我一手栽培起來,他的武功,他的一切,在他的認識裡,都是我給的。

    他發誓永遠追隨我左右,他的堅決,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曾經在更早時期一品堂領導者的命令下,和生存的鍛造下,親手殺死了我的女人,我最愛的女人,因為他背叛了我,因為他的背叛,讓我瘋狂的勤練武功,因為他的背叛,讓我跌進了痛苦深淵。

    在那一天,我必須殺他,因為他要保護,那個從我很邊把她搶走的男人,因為我是一品堂的領導者,因為不殺她,我就會被毀滅,因為他已經不值得我為之犧牲自己。

    我堅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儘管我內心無比痛苦,因為我親手殺了她,和那個男人,我知道,她再也不可能回到我身邊,因為她恨我。

    世界上最不幸的事情,是以為。最大的悲哀是,無知。

    可惜這道理,我一直都不懂。我以為會那樣,可是,她後來突然來找我了,看到她悲傷的樣子,我終究沒忍拒絕遠離她,她跟那個男人結束了,她想起了我的好。

    她被我留在了身邊,我手下的弟兄們,都為我感到高興,只有風例外,在他眼裡,背叛過我的人,永遠都不應該原諒,但他沒有說什麼,因為他從不跟我對著幹,既然我決定留,他哪怕再不願意,也會接受。

    時間,是個太可怕的東西,尤其漫長的時間還有無數的變化之時。

    像她回來那樣,那個男人,也回來找她了,那個男人,想起了她的好,被其它許多女人傷害後,想起了她。她又走了,竟然又走了,是的,我是個單調的人,漫長的時間,早讓她對我沒有了激情,何況,在她心裡,其實那個男人的重量,實在比我高。

    她過去第一次的離開,讓我發瘋,讓我變了。第二次的離開,仍舊讓我變了,只是我無法沉淪,無法頹廢,因為我是紫宵劍派的掌門人,因為我身後,站著許多一直跟隨我身邊忠心耿耿的一品堂兄弟們。

    我可以不對自己負責,卻不能不對他們負責,儘管我無比痛苦。

    有人說,忘記一個女人的辦法,就是去愛上另一個女人,其實我不認為這辦法正確,但確實需要用別的男人來消弭我心中的痛。

    我招惹了很多女人,其中一個讓我最記得的,叫飛月,她曾經為我無比癡迷,最後被我拋棄了,因為我從她身上,找不到愛的感覺。我之所以記得她,因為她的變化,如同我一般,瘋狂。

    她瘋狂的練功,瘋狂的換了一個又一個男人,因此這樣,我能理解自己帶給她的痛苦有多深,我自己也是如此。

    我記得的另一個女人,叫旖旎,是一個偏執的女人。但確實很愛我,到底有多愛?在我拋棄她後,她說會等我,等我一千年,她默默的在江湖中遊走,一直幫著我,幫著紫宵劍派。可是我沒有選擇回頭,我實在不愛她,哪怕一點點都不,千年後,她不再愛我,她恨我,她說,要恨我一萬年。

    從那天開始,她一直跟我作對,做任何能帶給我麻煩,能影響紫宵劍派的事情,其實我不是個心軟的人,所以必要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殺了她,殺了她許多次。可是,那個時期,這世界,沒有所謂的死亡。

    我真正痛苦的歲月,卻在後面,因為我又愛上了一個女人,一個叫可夕的女人,我是真的發覺自己愛她了。原本這沒什麼痛苦的,可惜,我第一個女人,又回來找我了。

    我陷入了矛盾,因為她對我表現的情意變的很炙熱瘋狂,但很久之後我才懂得,她其實愛我,但是之所以那麼瘋狂,是因為有了競爭對手,有了不甘的情緒,有了妒忌,並不是因為她的如表現般,瘋狂的只愛我。

    在我陷入這矛盾痛苦掙扎的時候,我突然又對武功專著起來,我想到飛昇了,其實我早擁有了飛昇的實力,只是,我捨不得離開。即使是失去她而痛苦的時候,我仍舊捨不得,哪怕我並不知道是為什麼。

    是的,所以我走了,我離開了這個世界。

    離開了這個世界之後,原來痛苦沒有結束。混沌紀元之外,是平靜的,無比的平靜,因為有四傳說的守護,因為有四傳說的存在,不存在鬥爭,慾望,是墮落的自我毀滅,每一個飛昇的人幾乎都懂。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在懂的同時,能永遠把握住自我,我就不能,其中還包括另外一些人,比如碧落妃,比如殘酷,比如風華,殘酷和風華太驕傲了,他們一直懷疑四傳說的實力,他們很想佔據新人類領導者的位置,但他們又把握打敗四傳說和那一些最早飛昇出來的新人類。

    碧落妃太癡情,和我一樣,為情所困,她等了很漫長的一段歲月,但她的愛人殘風,始終出不來。現實世界的主腦,是絕不允許任何人違背規則將混沌紀元裡的人放出來的,可惜,倘若帶著一個人飛昇,那需要的不止是多一倍的實力,而是十倍。

    碧落妃做不到,但碧落妃想讓殘風出來。

    那怎麼辦?那時候,我也無法受不了了,我也希望把我愛的兩個女人帶出來,可是我知道,即使我去求裁決領導者,他也不會同意,我愛的兩個女人的實力,距離標準實在太遠,除非四領導者統一一個理由,得到主腦的認可。

    但四領導者,絕不會這麼做,這根本是行不通的。

    我飛昇兩年百年,風也飛昇出來了,他說他說過,永遠追隨我,所以他瘋狂的修煉,瘋狂的鍛煉自己,為的是出來,繼續追隨我。

    我當然不敢生出試圖取帶四領導者的念頭,那無比可笑和滑稽,根本是不可能的,他們不是人,人都是會變的,永遠不變的,不是人,而是神了。他們四個是神,而且,他們身邊的那些人,也幾乎全部是神,至少他們,到此時,都不曾改變。

    我當然知道他們的強大的和可怕,所以,我查閱了大量資料,試圖侵入主腦信息庫,試圖讓主腦的資料出現異常,試圖借此,讓我愛的兩個女人,脫離出來。

    這時候,四領導者正在準備一項計劃,真相計劃。對於主腦方面的說法,是為了提高脫離的人數,提高新人類的數量。但我們都知道,那是假的,因為在這裡,沒有秘密,這是平衡領導者,想要創造的理想完美世界,也一直在這裡做。

    但很明顯,如果這麼做,必定會導致新人類的數量難以增漲,真的能持續不變如同他們一般的存在,實在太少了。幾千年來,得以飛昇的人,也不過才這麼百餘。

    所以他們決定放棄這裡,我並不能完全理解他們的想法,但在我看來,他們不願在捲入任何螻蟻間的紛爭,不願意在再身處網狀被環境所迫的規則。他們打算放棄這裡,他們所推出的計劃,根本是為了在申請的實驗時期內杜絕新人類數量的增漲。

    飛昇會變的更困難,這是必然的。喪失了無限生命,每一次出和進入時記憶的衝突,那會讓人發瘋讓人更不知如何接受。我也知道,他們其實準備了兩一個計劃,準備在宇宙的極遠處,建造一個新的空間,同時帶著子腦離開。

    連我都感覺到許多飛昇者的動搖了,何況是他們?

    我更急切的開始了自己的計劃,侵入了主腦所在地,試圖修改其中數據,但我沒想到,那一天,因為真相計劃,竟然讓許多飛昇者本就動搖的心,在殘酷和風華的煽動下,正式爆發。

    殘酷和風華兩人的實力,在對於四領導者認知不深的飛昇者中,是最強大的。他們發動了武力,試圖摧毀四領導者等人的意識波,讓他們的意識波潰散,也就是,死亡。

    結果,失敗了,他們失敗了,失敗的很徹底,這是必然的,我不覺得意外,四領導者等人,在我看來,根本就不可能敗。我也失敗了,我的精心準備,根本沒能瞞過平衡領導者跟主腦相接的意識波段掃瞄。

    其實我早就知道,不可能瞞的過,誰能瞞得過她呢?只是,我必須這麼做,我不可能試圖毀滅他們,也沒有能力和膽量這麼做,我能做的,只有試圖侵入主腦而已。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6 03:02
第九節

其實我一直所不能理解的事情就是,四領導者為什麼會放著主腦不管?

    是的,四領導者具備極大的管理權利,但是許多事情,主腦同樣具備最終決定權,也就是說,很多事情,如果得不到主腦的認可,四領導者根本無法去做。

    主腦是一個絕對公平的存在,它的存在只為了物質和精神文明的發展,一切對此有利的,它都會受理,違背的,絕不會允許,主腦是沒有感情的,絕對沒有。但是同樣,它也很容易欺騙,比如真相計劃,主腦就被欺騙了,竟然同意了那計劃,主腦以為確實能提升新人類誕生的數量。

    但如果四領導者試圖毀滅主腦,或是平衡者試圖修改主腦數據,並非是不可能的,完全能毀之而再造,創造一個只為他們服務的工具,但是四領導者沒有這麼做,甚至根本沒有這個打算。

    我實在很費解。

    如同這一次殘酷和風華他們發動的叛亂,原本,是該死的。但主腦幹涉了此事,主腦認為這些人的行為,並不足以構成違反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發展的罪行,不足以處死。

    裁決領導者沒有堅持,面無表情的接受了主腦的才干涉,裁決領導者一直如此,我相信,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激動和失常。平衡者認為殘酷風華等人的精神力雖然達到一定程度,但對於本心和慾望的把握,卻沒有符合要求,因此認為將這些人送回混沌紀元繼續鍛造磨礪。

    這判決,跟主腦本身的分析完全一致,得到主腦的同意和認可。與此同時,裁決者對主腦提出申請,為避免日後類似的情形發生,將在飛昇條件中加入一條,只有在飛昇的同時,經過混沌紀元世界內四監察者的認可信息反饋,才能得以成為新人類的一份子。

    主腦認可這一提議,主腦是一個絕對嚴格的存在,在主腦的判斷中,數量盡量提升的同時,每一個新人類的個體,也必須真正合格,主腦並不會因為時間而感到焦急,時間,實在有太多了。

    但無論我,還是殘酷風華他們都知道,裁決者的提議的真正意義是什麼,四監察,根本就是他們四人曾經在混沌紀元內使用的武器意識體,是無敵的,在四人的攔截下,不可能有任何人能飛昇得出來。

    茗是規劃到裁決者身邊的新人類,也是我曾經的導師般的存在。

    「你確實不是跟我們為一類人,我很遺憾,但是,仍舊給你一個機會。但你必須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認為,如果我讓你繼續留下來,你還會否如這次般,無法把握自己的慾望?」

    我沒有猶豫,我不可能欺騙茗,也不敢,何況那時候,我更想回到混沌紀元,尋找她們,繼續醉生夢死,除非她們也能出來,否則,不如不出。

    「對不起,我做不到。」我說了真話,茗的神態很平靜的點頭道「很好,你沒有試圖欺騙,所以,我會給你一個機會。你回去吧,到了該出來的時候,你會再出來的,在這之前,你的意識波,我會暫時封鎖,到你再出來時,會自動被打開。」

    殘酷和風華他們,比我離開的要早一些。在他們離開前,真相計劃正式執行,四領導者為首,以及剩餘的只有過去一半數量的新人類,以意識波對混沌紀元進行了徹底的清洗,所有的人,都重生了。

    按照主腦的排序,重新分配而後進入了混沌紀元,混沌紀元裡。根據裡面的NPC生育,引導現實的意識進入,也是因此,混沌紀元內的生育幾率變的非常低,因為NPC數量實在太多太多,再加上進入的人,只能變的更低了,不能憑空將一個意識引導誕生在混沌紀元的世界,進入,也不再隨時隨意。

    大清洗過後,混沌紀元內非NPC的唯一傳說高手,無血傳說也出來了。一個發誓除非混沌紀元內再沒有殺戮,否則絕不出來的人。她做到了,幾千年,混沌紀元內,真的出現了這麼一天。

    因為大清洗,所有的人都死了,愛與恨,情與仇,全已歸空,所以她出來了。她變成了第五領導者,她本就有這個資格。

    風本來是不需要回去的,但因為我,他請求回去,以認為自己還不合格為由,向裁決者申請,得到許可。但我知道,他是為了我才回去的。

    這一次的返回,我們都被抹去了記憶,我重新回到了混沌紀元,我的名字叫殘韌,而風,叫風流。可是我沒有想到,重新回去後的我,竟然經歷了這樣的一段人生。

    我也沒有想到,原己變成了那樣的人,自私,明明愛卻又不敢愛,我終於明白茗當初為什麼說會再給我一個機會,是的,再給我一個機會認識我自己,可惜,我還是做不到。

    恢復了記憶,現實世界的一切,對我們而言,都毫不陌生,可是我卻只在想一件事,把可夕她們,帶出來。我唯一的變化,是看著身邊,曾經最愛的女人,再沒有任何激動。

    可惜我仍舊無法把握自己的慾望,我知道這是墮落,但沒有辦法,我就是無法放棄把可夕帶出來的念頭,現在,更多了依律和飛月。一段全新的人生記憶和經歷,和過去那幾千年不存在死亡的人生比較起來,是不同的。

    痛苦,更少,但感動,卻變的更深。無限的生命,需要承載無限的變化,無限的衝擊,也就是無限的痛苦,有限的生命,沒有以後,因為是會終結的。

    望著身旁的幾人,我不欲露出微笑,是的,我不得不承認,我真的無法變成神,幾千年了,我仍舊做不到。

    殘韌收回了思緒,心神重新放至回現實。

    ……

    數名生化人類,靠近殘韌一行人,這是通過機械製造附加意識的生化人類,具備強大的精神力量,但唯一的意識卻是,遵循主腦和五領導者的命令,一切的存在意義,只是為人類的精神和物質文明,沒有其它,沒有感性思維,沒有理性思維。

    「前往夢想空間的空間穿梭碟隨時可以出發,根據預先的安排,本是四人乘座,但如今只有三人。裁決領導代理者厲,根據主腦指令,你可選擇是否上乘。」

    厲微笑,搖頭道「我選擇不。」

    「明白,指令轉達完畢。新人類依紫宵,新人類依舊,請上空間穿梭碟。」生化人類語氣冷漠的說著,依紫宵舉步隨行,頭也不回的,風華忍不住道「久久,你要走嗎?」

    久久挽著依紫宵,回頭,笑著,「是吶,風華,我不叫久久吶。我叫依舊吶,我跟依紫宵一起去啊,他還沒喜歡我吶。」

    久久,噢,現實名為依舊,挽著依紫宵,消失在一行人的視線內。

    碧落妃回頭,目光爍爍的注視著殘韌,開口道「厲,如今出來了。過去的一切我們都已記得,你可有話要說?」厲微笑著道「當然有,和你想說的話,一樣。」

    ……

    混沌紀元內,中秦仍舊統一著天下,殘韌不見了,跟風華,更許多人一樣,突然不見了。據說是飛昇了,無數中秦士兵同時親眼目睹,風流變的不快樂,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風流逐漸變的不在喜歡處理政務,十年後,千若生了一子,朝政真正的決策者,變成了千若,是風流的意思,風流已經無心理會朝政了,而是專心修煉著武功。

    風流想飛昇,風流之子,非常聰明,在千若和風流的教導下,二十歲的時候,就得風流正式傳位登基為皇。

    江湖真的消失了,幾十年後,江湖成了一個不存在的存在,仍舊有許多人以江湖人自居,但五大門派,都成了被供奉的神山。每年,皇帝都會前往五山祭奠蒼天。

    但天地間,仍舊有許多實力強大的高手,這些人或是隱居山林,或是做這各種別的工作,更多的在為朝廷效忠,擔任著各種官職。但是真正在人們生活中可見的學武者,卻不再那麼神秘和高不可攀。

    因為都是些,外家工夫了。

    懂得內功的人,越來越少,真正懂得高深內功的人,更非尋常人所能見到,碰到,看到,瞭解到。江湖當然也變了,變成一些,好湧鬥狠的人糾集的如同過去地方惡霸幫派一般的存在。

    更多流傳世間的內功,不過是些粗淺工夫,高深的哪怕得到了,對於上面的很多內容,尋常人也無法理解,偶有那麼天才,能以自悟,必定揚名天下,成為萬人景仰崇拜的天下第一高手。

    時間在流逝,這樣的高手,出了一個又一個,每一個人最後都留下了一段傳奇故事而死去。上古時期的傳說,逐漸變成了人們無法理解,難以相信的記載。人力能排山倒海?一人之力能獨抗天下?

    這些成為了如同是否有神仙般的,既飄渺,又虛無的東西。沒有多少人見過,見不到,接觸不到,這些,也就成了難以讓人取信和認同的故事。但故事仍舊是美麗的……

    曾經有一個萬惡的魔女,殺人如麻……最後被正義傳說感化,正義的力量是無限的。

    曾經有一對神仙愛侶……他們最後一併破空飛昇,位列仙班,好人是有好報的。

    上古時期的記載,都成為了各種版本的故事。

    千若不久後,生了三女,沒有理由的,風流決定給這三個女兒分別取上不和規矩的名字,但沒人敢為此說什麼。

    一個叫柔可夕,一個叫依律,一個叫飛月。

    中秦多了三位公主,美麗的公主,倍受風流疼愛。

    「真像啊,真像柔可夕和依律,也許是殘韌顯靈吧,你大可放心,在我尚未飛昇之前,她們三個,我一定會照顧好的,絕不會有任何人,欺負她們,殘韌,你大可放心……」

    風流望著自己的三個女兒,時常會如此喃喃自語,而後總會抬頭眺望遠空,每每這種時候,都沒有人敢上前打擾,當然,這三位公主,卻是例外的,無論她們做了什麼,風流也不會對她們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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