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踏秦川 作者:革命咖啡 (連載中)

whiesdep 2009-1-31 19:50: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5 46738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5 09:33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四章 探城,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個難題。

    其一︰宦官與北門守將的交情到了何種地步?到沒到那種刎頸之交的地步,守將會不會因為他而冒著被殺乃至于被誅三族的危險私開城門放他們走?這個不好說,尤其是在趙高專權正大誅嬴氏子女的恐怖時刻就更不保險了。李信不想冒這個險,更不敢把自己的性命與一千精挑細選出來——還沒歷經一仗的騎兵性命,寄托在一個宦官與一個守將的交情上。

    其二︰‘都郵’這個行刑場所與北門相距二十余里,他們在‘都郵’殺人放火,然後在一條筆直而且毫無遮掩的道路上騎馬狂奔二十里,被守軍發現並圍起來殲滅的可能性太大,逃走的機率幾乎等于零。

    李信放棄了宦官設想的這個計劃,把其安頓在城外,由一名隊長作‘陪’,自己帶著疥與候從南門進了咸陽城,在離城門不遠的一個名叫仙客來的小酒肆門外坐了下來。

    “客官,要些什麼?”酒保迎了出來,十分好客的道。

    李信笑了笑,道︰“三斤肥牛肉,兩斤好酒,再上幾樣精致的小菜!”眼楮卻盯著城門,仔細的看了起來。

    守城門的一共百人,當值的百將由兩名屯長陪著坐在槐樹下納涼。門樓上站著一屯人馬,懶洋洋的盡往陰涼地里擠,門洞里守著二十多人,斜靠在牆上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還有二十人分守在城門內外,守城門外的人收著進城做買賣的稅,守城門里的人收著出城回家人的費。

    “如此重要的一個城門為何只有百人駐守?”李信心中暗道一聲,回頭朝‘都郵’望去。

    ‘都郵’說白了就是個大菜市場,白天里城郭四處的菜農把地里的菜采摘下來後送往此處叫賣,到了夜里這里空無一人成為一處極大的空地,想趙高尋此處地給公主們施以車裂之刑,也是看中了此處夠大。能容納五輛馬車急奔將人裂開。此時,菜市場里還是人山人海,到處都是叫賣地菜農與討價還價的買客。

    李信回過頭,候指著二三里開外的‘都郵’悄聲問道︰“掌櫃的,公主就在那里行刑?”

    “嗯!”他點了點頭。

    “守門的兵卒這麼少,不如讓騎兵都混進城里,到時救了公主便在此處殺出城去!”候道。

    李信輕輕搖了搖頭,仍在想著都城重地為何只有這麼幾個人守城。

    菜已上齊,酒保陪在旁邊點頭哈腰的道︰“三位客官還要些什麼?”

    “我來問你一些事!”李信在桌子上排出十來個大錢。道︰“你每回答一個問題,便可得到一個大錢!”

    這種事情酒保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踫到,眼露貪婪之色。道︰“客官沒有騙我玩嗎?”

    “哪個騙你玩?要麼你就回答問題領錢走人,要麼你就吃吃俺的拳頭!”話很少的疥將拳頭握緊在酒保面前晃了兩晃。

    酒保抬頭看了看疥地拳頭,拳頭很結實很大,自己絕對挨不了三拳。他又朝不遠處的守城兵卒瞥了一眼,有兵卒壯膽。並不十分懼怕鐵錘一般的拳頭,對李信一笑,道︰“客官有什麼話請問!”

    “我進城之初,听說明日要在此處車裂公主,不知可有此事?”

    “千真萬確!听說是因為意圖謀反才要施車裂重刑。唉,我就想不通這些公子與公主是怎麼了。放著錦衣玉食地生活不過,偏要謀什麼反啊!這不,反誤了自己的性命吧!”酒保說道,眼楮卻緊盯著幾案上的大錢。

    李信塞給他一個大錢,繼續問道︰“我還沒見過殺公主呢,不知有什麼辦法能在行刑的晚上瞅上一眼!”

    “客官千萬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酒保四下里打量了一眼,悄聲道︰“自從皇帝巡游回來,咸陽城已開始施行宵禁。半夜里出來地人都會被斬了腦袋的!”

    “哦!”李信遞過一個大錢,又問了幾個問題後,已將事情打探了個大概,指著城門問道︰“為何都城重地,守城門的只有這幾個兵卒?”

    “外地來的?”酒保笑道。

    “我確實是從外地來此做買賣的,見到咸陽城這麼大的一個都城,守城門地還沒有我們一個小縣的兵卒多,因此有此一問。”李信笑道。

    “自始皇帝登基以後,咸陽城就是有城而無牆。滅六國統一了全國,咸陽城又成了有牆而無卒。二世皇帝登基後。才派這百十個兵卒守城門,你可別以為這是防御盜賊。而是為了收稅方便。”

    “何解?”

    “始皇帝那是個真正的英雄!”酒保豎起大拇指,道︰“听祖上說,當初有些大臣為了咸陽的安全,建議始皇帝用城牆把咸陽城圍起來。始皇帝擺擺手,道︰‘築什麼城牆?如今我們已攻至黃河,黃河就是咸陽的城牆,函谷關便是咸陽的東大門。等到與六國交戰,每攻打下一國,那個國家的邊疆便是咸陽的城牆,都城便是咸陽地大門。等統一了天下,大海就是咸陽的城牆,竭石便是咸陽的東門!’這是何等的英雄氣概,因此咸陽就沒有城牆!”

    “為何後來又有了呢?”李信問道。

    “後來?後來始皇帝老了,大臣們怕死,一天一道奏書上去,他老人家一煩就修了城牆,蓋了城樓!”

    “原來是這樣!”李信將桌子上剩下的幾個大錢一股腦的全給了酒保,道︰“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書啊!”……

    吃罷飯,李信帶著人又到‘都郵’轉了一圈,見到有幾處地方可以埋下伏兵,暗暗的點了點頭。在往城外走的路上,大致已想出救公主的方法來,唯一沒想好的只剩下自己到時該如何出場!他已從宦官口中得知了公主地那個夢,心中盤算一定要有個驚煞天人的出場,才會讓這個小丫頭對自己有刻骨銘心地愛戀。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5 09:33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五章 美夢成真,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輛馬車旁還立著兩個行刑人員。刑場的高台上擺放著一張幾案,大約過了一刻鐘後,一個監斬官帶著十來個獄卒走入刑場上了高台在幾案後盤膝坐下。

    按令伏在暗處的候數來數去,行刑的人員不過二十八人,他悄聲令一同埋伏的神射手將輕弩拉上弦,靜靜的等待李信的暗號。

    城門已被在夜幕下帶人控制住,門被虛掩著,十個力壯的勇士守在門後,等待‘都郵’那邊救下人後,推開城門出城!

    若有異變,城門外三百步遠的一個土丘後還伏有幾百勇士,隨時都可以殺入城內救人。

    距三更天還有一刻,‘都郵’北面兩百步遠的岔路口駛過來兩輛木柵囚車,車內關著兩位公主,隨行的有十名獄卒,不一會的功夫已進到刑場里邊。

    刑場上,做完買賣的人並沒有將場地打掃一番後再離開,到處都丟棄有爛菜葉子,又經一天的日頭暴曬已經開始腐爛,發出刺鼻難聞的味道。關在頭前車上的興樂公主一邊透過柵欄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一切,一邊用小巧的玉手捏著鼻子,嘴中嘟嘟�芊 爬紊9卦諍蟊叱瞪系幕 艄 髏嬡葶俱玻 榔臉戀拇笱劬 戳艘謊圩詬嚀ㄉ系募嗾豆   說牡屯非崞br />
    囚車在刑場中央停了下來,囚門被獄卒打開,興樂公主從車上跳了下來,開口道︰“這里便是殺人的地方,也太臭了吧!”她是捏著鼻子說得這話,語聲嗡里嗡氣卻增添了幾許可愛,隨在車旁的五個獄卒都顯出笑意,更有一個面露不忍之聲,輕輕的搖了搖頭。

    華陽公主就如一只受了驚嚇的小兔,可憐巴巴的畏縮在囚車里的一角。兩只小手緊緊扒著柵欄,面對一個獄卒厲聲讓她下來的喊叫,把頭搖的如撥浪鼓一般。獄卒生了氣,上車去拉拽她,她用盡渾身的力氣不肯松手。另一個獄卒轉到車後,解下腰中寶劍持劍鞘朝那只嫩手猛磕幾下,粉嫩地小手被砸出了血,華陽公主被車內的獄卒拎下了囚車。

    “你們兩個狗奴才,竟敢毆打公主。簡直無法無天不要命了!”興樂公主嘟起嘴,快步朝華陽公主的囚車走去。她舉起拳頭朝已跳下車仍拎著華陽公主不放手的獄卒身上砸了兩拳。就像是撓癢癢,獄卒含笑而立面上的表情似乎還十分享受這種錘打!興樂公主又錘打了一下。嘴角突然詭笑一下,接著的那一拳拳到中途改錘為抓,半寸長的利甲在拎華陽公主的人手背上留下四道不淺的血道。

    獄卒吃痛,松開手惱羞成怒地起掌就要往興樂的臉上扇去。興樂公主花容失色的退後一步,可是那個耳光來勢甚急。似乎仍然無法避開。

    “行刑地時辰已到,驗明正身準備行刑!”監斬官站起身,走下高台朝兩個公主走來。那名獄卒心有不甘的放下手,對監斬宮訕笑一下,朝後退了一步。

    拿劍鞘猛擊華陽公主嫩手的獄卒已從囚車後邊走了回來,見抓華陽公主的獄卒吃了虧。掩嘴偷偷一笑,暗慶自己沒有上囚車抓人。

    華陽公主癱倒在地上低低的泣哭,興樂向前一步將華陽扶起身,正要安慰華陽兩句,突然感到自己地足底有些咯腳。抬腳一看,足底沾著老大的一塊白菜幫子,白菜幫已成黑黃色,發出陣陣惡臭。引得興樂不覺皺了皺眉。她發現那個獄卒正在掩嘴偷笑,趁那個獄卒不在意,抬起腳就給獄卒的小腹上來了一腳。

    獄卒止了笑,想教訓一下興樂,見監斬官已走到近前只得把怒火壓下,心里邊暗暗咒罵一聲。低頭一看,大呼倒霉,新做的皂衣竟被沾上了惡心的菜汁。他怒視興樂一眼,暗罵︰“難怪皇帝要殺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你便是平樂公主?”監斬官的眼楮先是色迷迷地盯著華陽公主的胸部。慢慢往上移,看到平樂已經被淚水打濕泛著桃紅色的臉時。心中一顫。他伸手托起華陽滑嫩的下巴,淫蕩的調笑道︰“我在問你話呢?你干嗎不說話啊?”

    “我……我是被冤枉的,沒……沒有謀反,請大人上奏皇帝,饒我一命吧!”華陽使勁把頭往下低,可憐巴巴的道。

    “如今半夜三更的,我如何替你上奏朝庭?況且你地大罪是趙大人親自審明的,趙大人會錯嗎?可惜,可惜!”監斬官搖頭嘆息朝興樂走去,想施以同樣的方法試試興樂公主的下巴是否如同平樂的一樣嫩滑!興樂雙目發火的瞪著他,兩個手一張一合的朝他比劃著,他有些膽怯,害怕自己的手會被指甲挖出幾道裂痕來,尷尬的笑了笑,拇指與無名指慢慢的摩擦感受從華陽公主下巴上帶來地滑嫩,道︰“听聞興樂公主叨蠻任性,一定是你了,看來是錯不了的!”

    監斬官轉過身朝高台上走去,興樂公主用衣袖給華陽公主擦去眼淚,道︰“姐姐,別哭!”

    “可是……我們馬上就要死了!”華陽公主泣道。

    “會有人來救我地,到時我讓他一同也救了姐姐!”興樂公主十分自信的仰起頭,笑道。

    “有人來救你?”平樂朝四下一望,除了行刑的人員並無一個人影,仍舊低頭而泣。

    “時辰已到,準備行刑!”監斬官抽出一支令鑒,扔在地上道!

    五輛車旁走出五個人來,來到華陽與興樂跟前準備拉華陽前去行刑,華陽公主害怕的往後退,興樂迎上前去,面色自若的道︰“我先來!”

    五個人中兩人駕腿,兩人舉臂,一人扶頭抬起興樂就往五輛馬車前去,監斬官中氣十足的道︰“慢!這個叼蠻公主到了刑場還嘻嘻哈哈不知道害怕,那就讓她晚死一會,等見過行刑後的慘狀之後,心中知道害怕了再死不遲!”

    五個人轉身將興樂放下,抬起了華陽公主走到五輛馬車中央。這時,站在車

    五個人拿著繩索走上近前分別套住華陽的頭與四肢。分有經驗的將馬車稍稍往前趕了一點,華陽的身體瞬時被綁得緊緊懸在空中。

    “冤枉,救命!”華陽想大叫,脖子上勒的那道繩子讓她喘不過氣來,費盡全身之力想掙扎一番,可惜四肢上緊繃的四道繩子扯得緊緊地,絲毫也動不了一分。一名御手輕輕揚舉起長鞭,在頭頂劃了一個圈,又劃了一個圈。

    “在哪呢?怎麼還不出現?要死人了!”興樂自信的神色開始惶恐起來。四下里瞅去,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動靜!

    “叭!”持鞭的御手將鞭重重往前一甩,發出一聲輕脆的鞭響。五個人齊喊一聲︰“駕!”五輛馬車分朝不同的方向駛去!

    “不!”興樂大喊一聲,華陽公主的身體被分成五塊,在骯髒的地上拖出去二十步遠地距離。在月光與火把的照耀之下,原先懸著華陽公主尸體的地方出現一團血霧,地上也多了一些東西。想來是華陽地肝髒。

    興樂公主淚流滿面的閉上了雙眼向後倒去。似乎有人扶了她一下,然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騰空,有人在往她的四肢與脖子上套繩索。她害怕起來,華陽公主被車裂的場景開始在眼前一遍一遍不斷地重復。她想掙扎,按四肢的四個人按得很緊,根本無法動彈。

    好像還能叫喊!腦子里空空一片的興樂開始叫喊起來。寂靜的刑場上方回蕩著︰“你在哪里,快來救我,救命啊!”但是四周仍是一片寂靜,沒有人來救她,只能听到監斬官嘿嘿的笑聲。

    按著的人猛地松開了手,沒容她掙扎了一下身體已經懸空,脖子上的那道繩索勒得她透不氣來,眼角余光似乎瞥到一個人走到近前。

    “怎麼樣?滋味不好受吧。害怕了吧!”

    監斬官拿著華陽公主被硬扯下來的頭顱舉到興樂的面前笑道。

    華陽公主臉上的表情很可怖,兩只眼楮凸了出來,慘白慘白的,就如一腳踩下去將一條魚的肚子踩扁後,魚眼要掉出來還沒掉出來時的樣子。華陽公主地鼻孔張得很大,舌頭伸出很長,脖子下還在瀝瀝拉拉淋著血,血全滴在她的臉上。血溫溫的,但給她的卻只有毛骨悚然的寒意,一種從頭頂一直涼到腳跟的寒意。

    監斬官得意的笑了起來。毛手毛腳的撫摸著她的臉,把溫溫的血均勻地涂抹開來。

    興樂公主想吐。只是怎麼也吐不出來,好不容易挨到監斬官離去,她看到馬車車廂後邊畫著可怖的睚眥頭像。

    她想起來夢里那個無頭怪物肚子上地臉跟這個是何奇的相象,都是張著獠牙的大嘴,一口便能把人吃掉!夢里的怪物出現了,可是救人的英雄在哪?

    持鞭御手手中的皮鞭劃了一個悠美的圓,又劃了一個悠美的圓,接著朝前奮力的甩去。這只是瞬間的事情,興樂卻感到皮鞭朝前而去時所費的時間無限長了起來,鞭子在空中的軌跡她都能看得清清楚,甚至有一種等待死亡簡直是一種煎熬的感覺,于是她閉上了眼,希望死亡盡快的到來。

    一聲響亮的口哨傳到她的耳中,于此同時鞭聲也響了起來,其中還混雜著什麼東西劃破空氣的聲音。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在下墜,重重摔在地上,四周好像亂了起來。她摸了摸自己的四肢,與身體好好的連在一起,摸了摸脖子,也是好好的。她繼續往下摸,摸到踏實厚重的地面,手掌下邊還按著其他的一些東西——軟軟的滑滑的,好像是爛菜葉。

    興樂不在覺得爛菜葉子是令人惡心的東西,生命的重新擁有讓她覺得世間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包括讓人難忍的臭味。她咧嘴一笑,睜開眼時卻開始淚流滿面,朦朧的看到了四周的亂。

    御手倒斃在車上,行刑人員倒斃在地上,全都是中箭而亡,全都是一箭斃命。監斬官在兩個獄卒的護送下向街道跑去,遠遠的駛過來一匹馬,穿破的一層霧氣與監斬官迎面而來。

    馬的四蹄是白色的,興樂哭得更加傷心,喃喃道︰“你來了,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你終于來了!”

    馬上那人全身穿著銀光發亮的鎧甲,臉上罩著一個可怖的面具,手中舞著兩把長刀,一道腥紅的大氅被風擊起飄在身後,很是英俊瀟灑。兩個獄卒被他一刀一個的劈殺,監斬官連連倒退喊著饒命,但他毫不留情的也把斬于馬下。雖然興樂看不到來得這人的面容,但她清楚來得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人——九原郡郡守李信!

    興樂心中十分的高興,可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著。她站起身朝馬上那人跑去,因為緊張與激動,被她認為是爛菜中的東西被緊緊拽在手中,跑了幾步方意識的手中多出的一物。她停了下來,手中那物像一塊褐色的石頭,不過不重也沒石頭硬,軟軟的暖暖的。

    “什麼東西!”興樂從沒見過這個東西,但馬上反應過來這東西可能是剛才從華陽公主的身體內掉出來的。

    興樂把東西扔在地上,肚內翻江倒海的吐了起來。監牢里的飯菜難吃,這幾天她本沒吃多少東西,所以沒什麼可吐的,只是吐出許多類水的粘液。

    “我們得趕快逃了,守軍馬上就會追捕我們的!”李信把馬停在嘔吐的興樂面將,伸出一只手道。

    听到夢里時常能听到的聲音,興樂努力止住吐,把手伸給那只結實有力的手,被拉上馬。鎧甲冰冰涼涼,興樂把臉貼在上邊,這種感覺得舒服、很踏實也很安全,當駛出城門時,興樂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一定會來救我的!”眼淚如止不住的洪流,源源不斷的從她眼中流出,接著道︰“可惜你來遲了一步,華陽姐姐死了!”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5 09:34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六章 美夢成真 二,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僻道路披著夜色繼續朝南而去。等到天微微發亮,李信停下馬,見興樂公主緊摟其腰在後邊沉睡,也沒在意,以為受了驚嚇又經長途的跋涉昏睡過去。

    他怕驚了興樂的美夢,小心的把她抱下馬,除去自己身上鎧甲換上一套掌櫃的衣物,又拿了一套隨從的衣物給興樂套在身上。正當他蹲下身準備將興樂抱上馬繼續趕路時,宦官從人叢中擠了出來,搶上一步用肩扛了一下蹲在地上將起未起的李信。

    李信一個踉蹌向後倒退一步差點摔在地上,臉上拂過一層怒色盯著宦官。宦官把興樂公主牢牢抱在懷里用衣角輕拭興樂臉上的血跡,彼有敵意的也盯著李信看,道︰“你別想打什麼歪主意,我會保護公主的。”

    “我只是想把她抱上馬繼續趕路,並不想怎樣!再說事先我們已經說好了的,救公主我不為錢財,為的是想娶個公主當壓寨夫人。如今公主已經救出,理所當然要作我的媳婦,我的媳婦我自會保護,又何需你來代勞保護?”李信歪頭笑道。

    “我不管當初答應過你什麼,反正現在一切都得听公主的!”宦官不知從何處順來一把匕首,橫在身前指著李信倔強的道。隨從們見其竟敢拿利刃威脅郡守,紛紛抽出寶刀圍了上來。

    宦官環視一周,將匕首倒指向自己的脖子,道︰“別過來,你叫他們別過來,不然我馬上死給你看!”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系?”李信滿面春風的道,感覺這個宦官著實可笑。

    圍上來的人更是沒被他的自殺恐嚇住,反而將他圍得更緊。

    “別過來,不然我與公主馬上死在此處!”宦官把匕首指向公主的脖子,再次的喊道。

    這一次似乎有了點效果,圍上的人不敢再動。李信擺擺手叫他們退下。笑道︰“好個忠臣義僕!不過我有個問題不明白,當初你哀求我救公主,如今公主已被救出,為何你又要殺了她?”

    宦官微微一愣,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反正你不能拿公主當壓寨的夫人。公主已經有了意中人,她醒來後若知道你的用意,肯定不會從你地。你若用強,她一定會傷心的。我只要公主好。公主高興,其他的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你又怎知公主不會從我?”李信抬頭看看天已經快要大亮,此處與咸陽還是太近。追兵也不知何時便趕了過來,不能與宦官再胡鬧下去,道︰“若讓你保護住公主,你們兩個準備去何處?”

    “去……去九原郡!”宦官道。

    “九原?昨日咸陽一鬧,估計趙高已經下詔書大索天下。你兩個往北走豈不是去自投羅網嗎?”李信道。

    “這……”宦官無言已對。

    “我看不如先隨我們往南走,等公主醒後尋死覓活的不願跟我走,你們倆再想辦法前去九原,如何?”李信道。

    李信說得不無道理,宦官還是有一絲的擔心,怕進了李信的巢穴再想出來可就難了。他一邊摟著昏沉不想的公主。一邊躊躇起來,抬頭想讓李信起個絕對不違公主意願的誓,不想李信已上了馬吩咐眾將士依然分散前行。他也無法,只得把公主抱上劣馬,尾隨在李信、疥、候身後朝南而去。

    李信縱馬走在前邊,疥與候離他有一個馬身的距離,一輪紅彤彤地太陽越出地平線放射出萬道霞光照在四人的身上,在地上映出四道拉得很長的人影。陽光暖暖地十分舒服。回想起昨夜救興樂時的瀟灑樣,李信不由的把得意的微笑掛在嘴角。

    “興樂公主已經救出,也算給死了的蒙恬、扶甦有個交待,最少不會讓姓嬴地絕了後。嘿嘿,沒想到當年的那個小丫頭竟出落的如此水靈!真是養尊處優的公主啊,那小手嫩的跟一窪水一樣,摸起來比王瑩的舒服多了,當我伸手與她地手相處時,好像還有觸電的感覺。嘻嘻,怎會有這種感覺呢?或許是因為與王瑩相處時間久了也就沒了以前的感覺了。反而這個小姑娘讓我……”

    “呸!我在想什麼呢?我可是九原郡守,一個大人物。怎會有這種兒女情長的想法?可是,大人物就不是人了?大人物就是不食人間香火的聖人了?李斯不是大人物嗎?那他為何要孌童?趙高不是大人物嗎?他還是一個天閹之人呢,也娶了很多的妾室啊!看來男人好色就如女人貪財一樣是天性,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英雄,英雄!”宦官趕馬走到近前,打斷李信的亂想,神情焦急地道︰“敢問英雄,此處離英雄的山寨還有多遠?”

    “哦,這可說不了,可能八百里,也許一千里?”李信道。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宦官急道。

    “怎麼了?”

    “公主的額頭火燙,想是得了急病,再不找個郎中只怕性命難保!”

    興樂的小臉上緋紅一片,李信探出手摸了一下,確是有些發燙,像是正在發燒,心中也是著急。正在兩人束手無策之時,候指著前邊道︰“掌櫃的,十來里外有座小鎮,不如我們到那里請個郎中給公主看看!”

    來到小鎮在一個酒肆後院住下,請來一個半仙郎中,又是跳神又是開藥的折騰三天,興樂的高燒終于退了下去,咸陽方面很奇怪的也沒有大索天下。這一日辰,宦官出去打水給公主洗漱,回來後卻發現公主已不在寢中,大驚下急忙出來尋找,卻在李信的寢室听到公主的嬌笑聲。

    他有些迷糊,一時間不明白李信使了何種妖法竟讓公主棄了舊愛,難不成真如李信所預料地那樣是美女愛英雄的原因?作為一個下人他也不好說些什麼,站在門外靜靜地候著,直到公主與李信情投意和的從里邊出來!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5 09:34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七章 埋伏,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王瑩一樣並不情願,非要與他和乘一騎。他也樂得共騎,軟玉溫香入懷的感覺著實也是一種不錯的享受,況且如今已是夏日,身上衣物單薄,那種感覺就更加的美好了。

    不過也有一件令人煩心的事情,興樂的那雙碧波秋水般的大眼楮偶樂會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如花般嬌嫩的嘴唇也會在他不注意時撅起來。李信知道她有心事,而且這件心事跟他有關。

    興樂已不再是幾年前他所見到的叼蠻任性公主,也不同于一年前在興樂宮見到的一身貴氣、舉止優雅、面露羞色的公主,甚至不同于行刑那夜還不忘作弄獄卒的公主。經過那一夜,她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叨蠻任性不見了,貴氣與優雅也不見了,變成了一個渴望得到保護的小妹妹。

    從興樂的言談舉止之中李信發現興樂對其十分依戀,依戀到一種患得患失的地步,就如是手中捧著的一件珍貴而又脆弱的物件,害怕一不小心便毀了這件物件。他隱隱覺得興樂的心事與華陽公主有關,情到濃時有幾次她本想開口問的,又幾次的輕嘆一聲,含情脈脈的盯著他閉嘴不談,只是用小手重重的握住他的手,好像害怕他突然之間沒了蹤影。

    每當這個時候他也想開口問興樂是不是有話要說,是不是想問他那晚為何不救華陽公主,可是他還沒想好如何回答,也就沒有開口問,任憑兩人之間慢慢升起不合調的隔閡。

    有心事的不光是興樂,同樣的宦官也有心事,他仍是沒有搞明白對李郡守有意的公主怎麼就喜歡上了一個強盜。宦官想知道其中的緣由,作為下人又不敢直接問明公主,當只有他與公主兩個人時,他也有意無意的提一下九原。說一下李郡守,公主只是對他笑。這讓他更加的迷糊了。

    宦官看得出來,公主很中意這個強盜頭子,可是他也看得出來公主的歡笑有時候是做出來的,很刻意並非是那種發自內心地喜悅。這時,他又懷疑公主或許是受到了挾迫才會假裝喜歡這個強盜頭子,不然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放棄九原郡郡守而找個強盜頭目。于是他想找個機會把公主救走,讓公主過上真正幸福開心的日子。

    一路上,宦官時常在心里謀劃著救公主的計劃。他想知道隨在後邊的那批人馬在何處。可惜無論如何往身後看都看不到那批人馬在何處,就像憑空的消失的在空氣之中,能見到的只有眼前這三個強盜。他想。若是有個什麼辦法把與候支走,只留李信一人便好對付了。不過任憑他想盡辦法都無法同時支走這兩人,無論是行路還是住宿,總有一個隨時在李信的五尺之內。

    每日謀劃到最後,他都會無奈的放棄。這三人實在是太強大了。其中任何一個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他殺掉,他也只能暗暗的擔心,並時時注意著公主的安危。

    四人順著豐水河向前走,偎依在李信懷中地興樂指著二里地外的一座孤峰道︰“那里的風光真好,要是將來我們可以居于此地,那該多好!”

    豐水河在二里地外聚成一個不小的湖池。孤峰正在湖池中央,孤峰上樹木郁郁蔥蔥,遠遠看去竟如同墨色。湖的周圍是荒費已久地莊稼地,地里的莊稼長得稀稀拉拉並被一人多高的篙草蓋住。不過這並不影響這里的景象,在陰暗的天氣襯托下,配以湖面上薄薄升起的霧氣,看起來就如一副美妙絕倫地水墨山水畫。

    一只小舟快速往湖邊駛來,距離太遠看不清楚那人長得什麼模樣。但可以感覺出來那人一定十分的健碩,不然小舟不會駛的那麼迅急。

    “確實很美!等將來……”李信點頭稱贊,還沒將話說完,三百步開外的篙草地里突然傳來幾聲細微的響動。這種聲音他太熟悉了,是那種勁弩上弦後的聲響!

    “中埋伏了!”他暗道一聲,下意識的撥開大袍把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夫人,(因興樂故執地要與李信同騎一騎,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出小鎮前便換上了妾室的衣物,裝妝成李信的妻妾。)那里好是好。但已有人家,只怕到時山上的人不願將此處讓與夫人!”候趕馬上前指著小舟笑道。說罷。低聲的對李信道︰“掌櫃的,草叢里邊似有伏兵!”

    “中了埋伏了!”宦官暗道一聲。一邊緊張的四處張望,一邊把馬趕到李信身邊,道︰“公主,有危險。快上老奴的馬,老奴帶你逃出此地。”

    興樂公主對宦官搖了搖頭,使勁的往李信懷里鑽,道︰“有他保護我,我不怕!”

    她嘴中說著不怕,其實心里已經怕地要命,那夜車裂華陽公主的那一幕再次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渾身打著顫,兩手緊緊拉住李信的雙手往胸前緊。

    李信一邊安慰著興樂別怕,一邊對疥問道︰“可听出他們有多少人!”

    “上弦的為二十人,其他的都是持戈掛劍,大約為二百多人!”候道。

    “不知他們是剪徑的大盜,還是捉拿我們的官兵。”宦官問道,他情願埋伏在篙草里的是剪徑的大盜,最少看在同伙的份上會放他們一馬。

    自己一行五人隨意而行,無論是剪徑的大盜還是抓賊的官兵都不可能事先知道他們的行蹤。李信略一沉吟,感覺埋伏在篙草叢里的人是對付小舟上那人的,問道︰“駕舟那人如何打扮?”

    “駕舟的船夫身體十分魁梧,比之黑頭領還有高大許多,臉上刻有一個囚字。”候道。

    “可听出掛弦的弩是什麼弩?”李信轉頭朝疥問道。

    “一百五十步射程的輕弩!”疥道。

    “下馬,生火做飯!”李信扶著興樂下了馬,宦官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了馬把公主扶在草地上坐下,輕聲問道︰“掌櫃的,這里實在危險,無論草叢里為官為賊,都可能找我們的麻煩。我看還是往回走,等于大隊人馬匯合後,再走不遲。”

    李信含笑而不答,伸手輕輕撫了撫公主靠在肩頭垂下來的秀發。

    很快,火生了起來,一塊牛肉架在火上烤著。離岸尚有二百多步遠的小舟也發現這邊的李信他們,逆流而上朝李信他們這邊駛了過來。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5 09:35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八章 大澤鄉何在?,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公……公……夫人的安全要緊,我們還是盡快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宦官十分的緊張,手顫個不停,就連手中握的樹枝上穿的牛肉都顫到了地上也沒察覺出來,不時回頭看一下篙草叢。

    宦官問的問題也正是疥與候想問的,兩個人停止翻動牛肉,四目期盼的看著李信。說實話,兩人也是無懼生死的屠狗之輩,莫說篙草叢中躲得是兩百多人,就是多上十倍兩人也不會畏懼。只要躲藏的人敢有什麼異動,他們會毫無顧慮的上前廝殺,哪怕流盡最後一滴血,戰死在此為止。可是,現在並非只有他們倆人,重要的是他們有個艱巨的任務——保護李信的安全。雖然並沒有人給他們下這樣的命令,但兩人打心眼里認定決不能讓李信有一絲一毫的損傷。“若是埋伏的人突然沖殺出來,誤傷了李郡守……”這樣的後果兩人不敢去想,也無法對九原的黑夫與後邊跟進的伙伴交待。

    “你怕個啥?他們又不是對付我們的!”李信讓候給宦官又切了一塊牛肉,遞給宦官道︰“烤牛肉得用心思去烤,烤焦則硬,烤嫩則生。像你這樣三心二意的烤,呆會不是吃焦牛肉就是吃生牛肉。”

    宦官將牛肉串上樹枝,隨手往火前一遞,也不管牛肉距火還有二尺遠,根本無法炙烤。接著問道︰“掌櫃的怎知他們不是對付我們的?”

    “一路上我們都小心翼翼,除了踫到耕種的農夫,基本上沒有踫到過其他人,不會有人發現我們是強盜,在此處布下埋伏捉拿我們。再說,就算我們的身份被人識破,在咸陽城救公主搞出那麼大的風雨,趙高豈會只派二百多人等在此處拿我們?”

    “要是里邊藏的並非官兵,而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強盜呢?”宦官問道。

    “你我一行五人。輕車簡從,哪像有油水的買賣人?哪個強盜會打我們的主意?難不成他們也想象我一樣,打算把公主搶去當壓寨地夫人嗎?”李信干笑兩聲,惹得靠在他肩頭的興樂公主不滿的用小拳頭錘打他兩下。

    宦官眼盯‘白蹄烏’背上的馬囊,心中暗道︰“沒有油水?你以為我不知那里邊裝著十來斤的黃金?”嘴上問道︰“草叢中按下的伏兵既然不是對付我們的,那是對付誰的?”

    “對付舟上的船夫!”李信道︰“此人臉上刻有囚字,想來原是一名苦囚,因受不了辛勞地罰作,逃來此處為盜。”

    “刻囚就是強盜?”宦官面露譏諷之色。言外之意似乎是在說︰“你臉上並未刻字,不一樣是個強盜?”

    “刻囚不見得是強盜,但你看這四周。上好的莊稼地都已荒費,若非有盜患為禍,莊稼地怎會荒費?再說,那荒草地里為何躲有手拿兵器的人,難道他們不是來捕盜地反是躲在草叢中看風景的不成?”

    宦官訕訕一笑。道︰“就算你說得有理,可是這里還是十分的危險,等一會兩邊人馬動起手來,我怕刀劍無影傷了夫人。不如往回走,躲得離此地遠遠的,方是安全之策。”

    李信低下頭。興樂秀眉輕皺似是也有幾分的不安,他道︰“別怕,這里離草叢尚有三百步遠,他們地弩箭射不了這麼遠。”

    “掌櫃的!”候道︰“那艘小舟朝我們這邊駛來。”

    “掌櫃的!”同時,耳朵異常好使的疥道︰“有人騎著一頭毛驢由南朝這邊而來。”

    “一個強盜竟惹得二百官兵來抓,想來也非等閑之輩,呆會瞅個機會一定要收他為我所用!”李信心中想著,笑道︰“估計那個強盜想著我們有些油水因此想來打劫一番。騎驢那人又是何人?”

    “夫……人,掌櫃的,現在怎麼辦?我看……”宦官吱吱嗚嗚的說著,站起身準備拉馬上前扶公主上馬朝北而逃。

    “一個強盜又豈是我們地對手!”李信將宦官拉坐下來,給疥打了個眼色。會意,翻身上馬前去招集人手。

    “他這是去何處?”宦官指著遠去的疥問道。

    “有肉豈能無酒,他這是去打酒去!”李信笑談道。

    小舟在岸邊停了下來,駕舟的大漢也不系纜,大步流星的朝李信他們前來,毫不客氣的坐下身。從候手中奪下一塊肉,放入嘴中一通大嚼。道︰“好香的肉,可惜卻沒有好酒來配。幾位大哥,這是從何處來,要到何處去?”

    “我們是咸陽來的行商,要去大澤鄉去!你的舟被水沖走了……”李信指著順流而下地小舟道。

    “不管它,反正也逃不出這個湖面!大澤鄉?在什麼地方?”大漢說著話,眼楮卻盯著白蹄烏看個沒完。

    “壯士沒听說過大澤鄉這個地方嗎?”李信道。

    “沒!很有名氣嗎?在什麼地方!”大漢回道,站起身走到馬前,一邊撫摸著馬身光亮如緞的皮毛,一邊贊道︰“好馬,好馬?”

    “哎喲,壞了!”李信大喊一聲,正摸馬的大漢嚇了一跳,坐在火對面一邊烤肉一邊暗防大漢的候嚇了一跳。宦官大驚,手上的馬肉再次掉在地上,興樂公主迷茫的看著他。

    李信因何大叫?那是因為大漢回道沒听過大澤鄉這個地方後,他突然明白過來大澤鄉在後世經歷一場起義後,其大名方如雷慣耳,如今大澤鄉起義還沒開始,大澤鄉在哪里世人怎會知道?這讓他去哪里等陳勝、吳廣,又到哪里去助他們起義?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大澤鄉十分的有名氣,只要往南走,隨便找個人一問便知。救了公主之後,他們一直疲于奔命,根本沒有停下來歇歇腳找人問一問的機會,而他也沒告訴隨從要去哪里,只是告訴宦官回山寨,直到今日方明白了大澤鄉在哪里根本無人知道,這讓他去哪里找?

    “什麼壞了?”大漢回頭問道,順手托了托馬囊,臉露喜色走回來坐下。

    “唉!壯士遲來了一步,不然讓隨從多打兩斤酒,我們好好喝上一番!”李信推脫過去,低頭沉思接下來該去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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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九章 收英布,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我?”大漢笑道,但面目著實猙獰,兩只眼楮目露凶光上下一翻,盯著興樂直打量。

    宦官瞧出來大漢的不懷好意,一邊暗怪李信非得在此處生火做飯,惹來了這等凶神惡煞一般的人物。一邊朝北張望,尋思著疥什麼時候能帶領人馬過來。不過,他在心里也不怯這個大漢,雖然這個大漢孔武有力,但候的能耐他也見識過,兩相比較起來自己這邊還多了個深藏不露的李信,打起來他們要比孤零零的大漢多上幾成勝算。宦官將身體前移,擋住大漢看興樂的目光,似一只準備與惡狗決斗的公雞,怒視著對方。

    大漢也不以為意,隨即將目光投向低頭不語的李信,道︰“看來你也非爽快之人,贈與不贈總得放出個話來吧!”

    究竟該去何方?是去楚地趁項羽還未發跡滅了項羽,還是去泗水郡沛縣找劉邦,趁機要了劉邦的命?這個問題著實讓人頭疼,打算好的一切不得不被迫再做決定。“還是去找劉邦吧,最少知道他是居于泗水郡沛縣,找起來應該容易點!”李信暗自下了決心,抬頭笑道︰“不知這位兄台看上我哪三樣東西?”

    “其一為馬。”大漢指著‘白蹄烏’道︰“此馬四蹄穩健、精神抖擻,窩在你手中隨你四處行商終究埋沒了它的一世英名,不如交于我,或能發揮它四戰于野的神采。”

    他說完,見李信只是看著他笑,以為李信迫于他的神威已經默認,高興的接著道︰“其二為金。你馬囊之中尚有黃金十多斤,與命比起來這些黃金又算得了什麼,不如交于我也好留了性命繼續趕路。”

    “其三為她!”大漢指著興樂公主道︰“瞧其眉目之中透著貴氣,想必是王候之女,也不知你小子從哪修來的福份。以賤商身份竟能勾得王候之女與你私奔。老子這一輩子受夠了苦,如今有此一女正好帶回山寨享受一下王候之女是何滋味,你看怎樣?”

    “這三樣都是我心愛之物,你讓我如何割愛?”李信喃喃道︰“此馬伴我幾年,朝夕相處早已拿它當一知已看待,你要此馬不是逼得我把一個朋友出賣給你?萬萬不可!黃金是我勞苦經營多年所得,後半生全靠這點黃金活命,你要取走還不如直接把我的命拿去!至于懷中之女,她並非什麼王候之女。只是一個普通百姓家的女子罷了,與我早有婚約,就如是我的妻子一般。哪有把妻子贈人之說?還望壯士見諒,這三樣東西一樣也不能贈給你,不如壯士再選三樣來?”

    “看來你是馬也不舍得,錢也不舍得,女人更不舍得。就是不要命了!”大漢手撐地面半躺下來,嘴里叼著一根嫩草,眼如刀光的朝李信掃去。

    “你既喜歡這三樣東西,我倒有一法不傷你我和氣,做到大家都高興滿意。”李信身體往前傾去,迎著大漢地目光。手壓在膝蓋之上半俯下身笑道。

    “何法?”

    “不如你跟我行商去!我可讓你牽馬,讓你掌管日常開支,讓你照顧我嬌妻的飲食起居,你看如何?”

    “哈哈!”大漢干笑兩聲,坐直身一拳把身邊的草地砸出一個大坑,道︰“我看你不是在說笑,就是瘋了,難道你看不出我是個強盜。前來就是要劫你的東西,性起時殺你也不會手軟的。”

    “你既然是強盜,我就不能是強盜頭了嗎?”李信把身體收回,把興樂抱入懷中,神情如初的笑道。

    大漢愣了一愣,眼楮盯著並不愧悟的李信,余光打量就勢要撲起來與其較量一番的候,半晌無語。

    這個大漢是誰?這個大漢便是當初義釋王驚被判城坦之罪的英布!被抓到驪山刑場服刑後受不了勞累,聯系了幾個志同道合地刑徒于夜逃出山,混跡在此處為盜已經多年。今日。他得到消息,官府派了一支人數不多的官兵躲在湖邊草叢中準備對付他。于是將伙伴隱藏在舟棚內,自己親自駛舟準備會一會官兵。舟至岸邊,他感覺出草叢中殺氣騰騰,所伏官兵並非報信之人說的二十來個,又見李信一行人在河邊生起火做起飯,靈機一動,把舟向李信這邊搖來,並故意地把舟順流放下。

    此乃他靈機一動想出的一計!他為誘耳,把叢中兵卒的目光都吸引到此處,而舟中躲藏的伙伴可以趁敵不備從舟中殺入草叢,將草叢里的伏兵全部殺盡。本來他只是打算與李信這伙人有說有笑,讓躲在草叢里地官兵摸不準他的意圖,不敢輕舉妄動就行。但是一見到李信的馬,為兵多年的他馬上便愛不釋手,囊中的黃金與李信身邊的美人也把他搞得心里發癢,忍不住想來個順手牽羊,將這三樣東西搞到手。

    對方只有四人。一個滿臉大麻子,身板還算過硬,手上或許有點能耐地候。一個穿著干淨,商人打扮,見了他一臉凶像卻不害怕,反而一直在笑,不知為何臉上還透著讓他有一種想沖動打人的得意自信神色。更可氣的是對方身邊還伏著一位他已看上眼的美人,不過從美人的神色看,美人似乎對這個面目可憎的人情種深種,反而對于他這樣身材魁梧,渾身透露出男人陽剛之氣的人熟視無睹。還有那個身體削瘦,舉手投足間透著娘們味的隨從,更讓他感到膩歪。

    “大麻子地身手看似不錯,不過到我面前還是差上一節,就算加上面目可憎的人一起聯手,我的勝算應該還有八成往上。至于那個娘們與手無縛雞之力的娘娘腔根本不足以慮!不過此時不是動手之時,不能讓那些官兵趁機撿了便宜去。我得穩住他們,等結果了官兵,再對付他們不遲!”

    “你是強盜頭子?不像,不像!”英布坐直身,笑道。

    “像不像沒關系,關鍵是我想和壯士交個朋友。敢問壯士大名?”李信亦笑道。

    嘴中的毛驢此時正好晃晃悠悠的經過,朝這邊來時,李信曾打量過,驢上騎的是一位閉目養神的四十多歲小老頭,他也不御驢,任驢自由的朝前走著。李信看不出老頭有什麼危險,也就沒有在意。沒想到此時那個小老頭睜開雙眼,里邊精光一閃,跳下毛驢道︰“這個朋友交不得,他是個大盜,名叫英布。小兄弟,這里眼看便有一場大戰,我勸你還是攜帶家眷快快離開此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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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十章 收英布 二,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獄卒,鄉里的游檄,亭里的求盜,得二百多人在這里布下天羅地網,準備將為禍鄉野的這伙強盜來個一網打盡。他向縣令下了軍令狀,縣令送他出征時說的話語猶在耳畔回蕩。

    “能否剿滅這伙盜賊,全靠你了。若是此次仍以失敗而告終,我也無顏再為縣令,同你一起自盡以謝皇恩吧!”

    縣令的擔心不無道理,盜賊雖只有十人,但個個彪悍異常非常人能敵,猶以領頭的英布為最,常能以一擋十卻可全身而退。

    張寶的計劃十分周詳,但再周詳的計劃也得看天行事。當他看到李信一行人出現後,就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覺得這一行人一定會壞了他的大計,急忙退出埋伏之地作一番打扮,騎驢朝李信這邊行來,想先英布一步令這行人離開此處事非之地。可惜他慢了一步,當他騎驢出現時,英布已改變原來的行程,逆流而上先行與這伙人坐到了一起。

    事情到此已是騎驢難下,雖然一伙強盜只出現英布一個人,其他人不知在何處,不過這個人是頭目,殺了此人這伙強盜也就算散了伙,目的也算完成了。與英布相爭兩年多,英布是認得他的,他知道自己在英布眼里就如同一條瘸腿羊在猛虎眼里一樣,英布根本不會把他放在眼里。不過這樣也好,驕兵必敗,他這頭瘸腿羊要為一個誘耳引得猛虎上套。他閉上雙眼張狂的要從英布面前經過,只要英布性起前來殺他,就算中了他的圈套,那時他便可騎驢急往草叢奔,把英布引到死地。

    很奇怪,他已經到了英布的面前,英布卻無動于衷,于是他睜開了眼。同時听到了李信要與英布相交的話語。

    “一頭羊竟想跟一匹狼講交情,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張寶在心中暗笑,仔細的打量一下李信四人,心中一驚,暗思︰“或許這並非是一頭羊與一匹狼講交情,而是一群狼與一頭狼講交情。”

    干了二十多年的差役,由一名亭間‘求盜’升到現在的縣尉,別得不敢說,他那雙眼楮絕對稱得上毒辣。不管什麼人。也不管干什麼行當的,只要在他眼前一過,他可以把這個人的身份猜個八九不離十。有時候張寶覺得憑自己這份能耐。要不是舍不得這片故土,如今肯定不是在朝庭里為廷尉,就是在郡里地為郡丞,豈會只是一員小小的縣尉。

    李信一身行商打扮,從他的眼神與一舉手一投足間的氣度。張寶看出這人一定是行伍出身,並在郡級官位上為過任。

    “他曾是朝庭的大員,為何要作商人打扮?無論是哪位大臣,不管出于什麼目的微服出巡,要麼扮作四處游走的儒生或方士,要麼扮作替官府東奔西走作買辦的嗇夫。最不濟也會扮成農夫,絕對不可能扮作身份最為低賤的商人。”張忠暗道一聲,馬上排除李信微服出巡地可能,對他的身份可疑起來。

    候一身隨從打扮,看起來只是保護李信的親兵,不過張寶看出其是一個囚徒,最少曾經是個囚徒。無論是其地眼神還是手上磨出的老繭以及微微有些駝的後背,都證明著他的觀點。

    這兩個人還沒什麼。駭人的是那個身體縴弱地隨從與依在李信懷里的女子。隨從活脫脫就是宮里的宦官,而女子的氣度與眉眼間的貴氣,除了公主誰也不配擁有。張寶害怕起來,傳聞皇家骨肉都因企圖謀反被誅殺殆盡,這偏僻的小縣野地怎會出現如此兩個人物?

    “還是不要惹他們,最好能把他們嚇走!”張寶心中想道,揭穿英布地身份後仔細的觀察著英布與李信的反應。

    李信的表情又驚又訝,而英布卻滿臉含笑,道︰“既來之,何不一同坐下吃點肉。也好敘敘舊!”

    張寶挨著邊坐了下來,離英布隔有二丈遠。手握袖中藏著的匕首,準備等英布一有所行動,就掏出小匕首擲向英布,為自己逃跑留夠足夠多的時間。道︰“你我相識有兩年了吧!”

    “是啊,算算已有兩年零七個月了。這兩年多的時間,你殺我,我殺你,想起來真沒有意思!”英布懶洋洋的笑道。

    “沒意思,真沒意思!”張寶搖搖頭道︰“兩年多了,想起來真累,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把這事作個了斷?”

    “好啊,去哪里?”

    “不如去那邊……”張寶指著草叢前五十多步遠地一塊空地道。

    “他就是英布,果然是非同尋常的人物!”李信心中暗道一聲,上下打量著英布又驚又喜。

    當初,英布義釋王驚的事情在李信打單于庭回來,王驚從暈迷中想過來後他就已經听到王驚稟報過。王驚哭著請求李信一定要救上英布一救,听罷英布的大義李信也想將此人收為己用。

    可惜,當時因為‘高闕城’受到‘詛’禍,一連封城幾個月,等到將‘詛’禍消除,李信打探出英布的下落,並花費錢財上下打通準備贖買英布時,英布已從驪山刑場逃走,不知去到何處。

    李信時常嘆息與這樣的英雄失之交臂真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事情,總想著怎樣才能打探出英布的下落。幸運的是孤陋寡聞的他竟不知秦未歷史上還有這樣一位被封為戰神地人物,不然扼腕之痛來得要強上十倍。

    李信不等張寶把話講完,突然站起身抽出腰中彎刀把張寶劈死,指著英布哈哈大笑道︰“你就是英布?!”

    張寶至死沒有明白李信為何劈他一刀,從始自終也是提防著英布並沒提防李信,他握匕首的手從袖中滑落,落在地上被陽光照耀出幾許寒光。

    “好刀!”英布贊了一聲,眼神奇怪地上下打量李信,怪道︰“我就是英布,你為何要殺他?”

    “他在草叢之中布下埋伏想誘你前去那里擊殺,這樣的小人我為何殺不得?”李信歪頭笑道,等到最後一滴血從刀尖滑落,將刀拋與英布接著道︰“你既然喜歡這刀,就送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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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十一章 收英布 三,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斷。

    “好刀!”他再次的贊嘆,轉回身將刀拋在李信面前,道︰“听你的語氣好像認識我,不過相信我從未見過你。此刀雖好,但我不能收你的刀,因為收了你的刀後,我不知該如何再向你要那三樣東西!”

    李信沒說話,也沒把腳前的刀撿起來收入鞘中,只是含笑盯著英布看,空氣在此時凝固起來。

    候依然盤膝而坐,全身之力聚在兩腳之上,臀部微微上抬,右手握住腰間寶刀,只要一有情況他可瞬間起身拔刀劈向英布。

    宦官暗告自己不要害怕,不用去理會躺在身側不遠的死尸,但越是暗告就越是忍不住要偷偷打量死尸。死尸白多于黑的眼楮里充滿了疑惑,傷口流出的血慢慢浸潤著土地朝他的位置流了過來。屁股感到一陣濕,他安慰自己那只是衣服被草上凝結的露水打濕,雖然他也知道這樣的時辰,這樣的季節本不該有露水。當血流到腳前,鞋子被血水浸泡起來,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裝作若無其事,雙腿開始打顫,褲襠里有一片溫暖的濕潤,但依然不忘保護公主的使命,將身體向前迎了迎,護在英布與公主之間。

    “有件事我很奇怪,你明知我要搶你的東西,為何還要幫我?”英布打量著李信,問道。

    “我說過,想讓你跟我一起走,你若是被人害得枉死,豈不是要讓我傷心?不過從你的神情上可以看得出來,我有些多事了,看來你早知那里有埋伏,似乎還做好了準備。”李信覺得自己的微笑很迷人,會給英布一種信任的感覺,所以在與英布說話時,臉上依然蕩漾著微笑。

    “嘿嘿!”英布干笑兩下。學朝草叢的方向叫了兩聲,草叢中有九只回應了一下。

    他將兩指放入嘴中打了個響亮的口哨,草叢中亂了起來,只听到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叫喊,看不到里邊究竟發生了何事。過了一會,眾多的兵卒驚恐的從草叢中逃出,二十個弩手端平輕弩在前,一百多手持長槍的兵卒隨後,朝李信這邊快步沖殺過來。緊接著。又鑽出九個大漢手提長槍尾隨而出,他們仰身向後長嘯一聲舉手將手中地長槍擲出,九柄長槍就如九枝從巨弩中身出的大箭。將跟在最後的九名兵卒刺死。

    這九人並未停下來歇上一歇,長槍一出手馬上就甩開膀子向前跑去,經過倒地而死的九名兵卒尸體時,順手將長槍抽出,拿在手上繼續往前沖。兵卒們意識到不將這九人除死。等趕到目標面前時都會被這九人所殺,于是紛紛轉過身將九個大漢圍了起來。雖然他們人多勢眾,但他們僅僅是臨時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焉是這九個大漢的對手,瞬時又被大漢們殺了四五人。

    英布搖了搖頭,笑道︰“看來我得去助他們一助。你我之事等回過頭再說。”說罷,揀起剛剛砍斷的腕粗柳樹,迎頭而上朝沖過來的輕弩手奔去。

    輕弩手見英布已到了射程之內,一邊跑著一邊朝英布射了一排弩箭。英布拿著枝葉正茂的斷柳在面前一舞,飛來地箭矢全被砸在地上。等到弩手再將弩箭掛上,他已沖到近前,掄起柳樹一掃,二十輕弩手東倒西歪的全躺在地上。

    英布殺進長槍手的包圍圈前。丟下斷柳順手奪過一桿長槍,有如猛虎撲入羊圈,一槍刺過已殺出一條血路與那九名大漢混在一起。九名大漢見英布前來也是精神為之一憤,凶巴巴、惡狠狠與一百多名長槍手戰了起來。長槍手人數雖多,拼殺起來也不惜命,終究不是這十人地對手,人數越戰越少,一會的功夫又死了二十多人。

    躺倒在地的輕弩手被斷柳一掃,離英布最近的幾個當即被打成重傷,離遠的卻沒什麼事。依然可以掛弦發箭。他們從地上爬起來,拿起輕弩站在外圍用望山瞄準英布他們扣下弩機。有一兩個大漢臂上中了弩箭。但絲毫不影響他們地斗志,倒是越發激出他們的血性來,更加英勇的殺起兵卒。

    “掌櫃的,公主的安全要緊,不如我們趁此機會快離開此地吧!”宦官立在李信身側,看著二百步遠的地方已殺成一片血海,害怕地問道。

    “你再讓我臨陣逃跑,信不信我一刀殺了你!”李信怒道,用手拂掉挽住他的胳膊,閉眼不忍看眼前殺戮的公主玉手,道︰“這十人都是不可多得的猛士,若在此負傷戰死實在可惜!候,隨我殺到近前救他們一救!”

    “大……掌櫃的……”候想攔住李信,勸李信千萬不可犯險,才剛開個口李信已翻身上馬舞刀沖出十步之遙,他也急忙上馬跟了出去。

    “人家要搶他的東西,他不僅不怒反而要助人家,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如何打算的!公主,不如上老奴地馬先去其他地方避一避吧!”宦官道。

    “不,我不走!我要和他在一起。”興樂此時已睜開了眼,神情緊張的盯著李信。

    “公主!”宦官咽了兩口唾液,開口道︰“本來這話老奴不該說,可是這話老奴憋在心底已經多日,忍不住要問公主一問,至于問後公主要如何懲罰老奴,老奴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老奴曾听公主說,公主喜歡的人是個叫李信的,是九原郡的郡守李信,可是為何公主一見到這個強盜就好像對他死了心,把九原郡的郡守忘了個干干淨淨?”

    “他就是九原郡郡守李信!”興樂看著李信為了幾個素不相識的強盜而不顧一切的廝殺,想起當初只救自己而不救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不由得一陣傷心,默默流下了眼淚。

    “他就是李信!為何他不在九原好好當郡守,卻要以強盜自居?”宦官驚愕的表情差一點把兩個眼珠子瞪出來,此時地李信在他眼中也不再討厭,倒顯出十二分的喜愛來。他抬起頭道︰“果真是個英雄,難怪公主會如此喜歡他。”馬上他發現興樂正在垂淚,手腳無措地勸興樂莫哭。只是興樂越是見李信英勇,心中越是傷心,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5 09:37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十二章 收英布 四,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戰斗很快結束了。

    英布給自己的幾名伙伴包扎完傷口,抬頭看到一千與自己在伯仲之間的騎士對李信恭敬異常,更加琢磨不透李信的來歷,有些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道︰“恕我這雙拙眼竟把龍王當作小蝦,敢問這位英雄如何稱呼?”

    “我叫李信……”李信下馬拉住英布的手笑道。還沒將話說完,英布反轉手背握住他的手,雙眼圓瞪激動道︰“哪個李信?可是當初蒙大將軍手下一員猛將,殺得匈奴人仰馬翻,如今為九原郡郡守的李將軍?”

    英布除了驚喜與激動並沒什麼,但他的長相過于凶惡,加上臉上刻著一個碩大的囚字,讓人看起來有如凶神惡煞一般。見到他對李信無禮,站在近旁的騎士紛紛將收放起來的兵器又握在手中,指向英布。英布的伙伴們見狀也都從地上爬起身站在英布後面怒視李信的上千騎士,眼中竟無懼色。

    李信回頭笑令自己的人馬都收了兵器,道︰“不才正是!”

    “李將軍,這位便是我時常向你們提及的大英雄李信——李將軍!”英布大喜若望的對伙伴介紹道,伙伴們紛紛放下手中武器對李信抱以崇敬的眼神。

    “李將軍,沒想到讓我在此處踫到你,不如到我的山寨上屈居數日,也好讓我盡一下地主之宜!”

    英布就像是一個孩子,毫不掩飾心中的緊張與激動,眼含期盼的盛情邀請道。李信也正有此意,帶領人馬上了孤峰,眾英雄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好不痛快。

    席間,李信先是感謝一番英布釋放王驚的大義,又講了後來因匈奴人的陰謀所拖,等抽出身去驪山找他時,他已不在驪山。自己對與他這樣的英雄失之交臂是如何的懊悔。並實話托出自己因何要從九原郡出來。在咸陽鬧了何等的大事。

    英布也將自己對李信的仰慕之情一一訴說,痛訴在司馬欣手下為差時遭遇到的不公與無奈,講了當強盜後地好處與自在,最後問道︰“將軍,不如你就留在此處為大王吧!”話一說出口英布也有些後悔,想李信如今已功成名就,怎會隨他在一起為盜。他尷尬的笑笑,接著道︰“不知將軍去大澤鄉何事?”

    “本來我想去大澤鄉辦件大事,可惜既不知大澤鄉在何處也就只得作罷。如今想到泗水郡找個人去!”

    豐水河在黔中郡,與泗水郡相隔萬水千山足有幾千里。英布原來打算今日與官府歷經最後一戰就帶著伙伴去靖縣投靠吳,如今听到李信要去泗水郡。雖不知他前去泗水郡找得是誰,但著實想跟著自己最為崇敬的人前去見識一番,于是笑道︰“將軍此前說想讓我為牽馬、管帳、伺候公主起居的隨從,不知如今還算數乎?”

    英布的話中之意李信如何听不出來,心中狂喜。道︰“那些都是戲言,英雄若願隨我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實話跟你說,出九原之前,我想著帶足人馬路上也好有個照應。走上一程突然發現人多並非是個好事,一天行進目標太大徒惹各郡官衙注意,只是身邊無你這般英勇人物心中似終有些怯意。也就將就著往前走。如今你即有此意,我是一百個願意,一千個原意,只是這麼一大幫子人馬該放于何處方不被人發現?有必要之需時又該到何處將這些人馬調于身邊。”

    英布馬上想起要去投奔的象郡靖縣縣令吳。說起與吳的相識還彼有戲劇性,那次吳從咸陽參加完二世皇帝的登基大典之後,途經此處正好落在他地手中,誰知此人不僅不怕他這個強盜,還著實的把他稱贊一番並奉送上所有錢財。臨走之時還要收其為婿。英布本來以為此人只是跟他開玩笑,誰知此人回到靖縣後多次派人送來書信與其交好,還親自又來一趟再提結親之意。

    他先是謙虛一番自己的能耐哪比得了那些騎士,接著笑道︰“將軍,我可修書一封派人將這一千騎士引薦到靖縣交于縣令吳暫為照顧,那里民眾多為百越蠻夷,不會有人發現將軍這支人馬。”

    “吳?此人可靠嗎?”李信問道。

    想起吳上次前來地那一番贊嘆說詞,把他夸得簡直是天上有地上無,英布信心十足的舔了舔下唇,笑道︰“此人絕對的可靠!”……

    酒席散畢。英布執意要送李信去上房休息,兩人肩摟臂靠、東倒西歪的趕到房前卻見興樂公主與宦官正在門前等候。

    打從與官兵開戰始。李信就把興樂拋之腦後,此時見到興樂兩眼發紅,他松開英布的肩膀走上前去,伸出食指在興樂地粉紅臉蛋上輕輕一劃,笑道︰“你哭了?因為何事而哭?”

    興樂的淚水又流了出來,英布訕訕的一笑告退離去,宦官將門打開,伸手欲扶站立不穩的李信。李信向後退了一步,作勢就往地上倒,興樂連忙趕上前去用縴弱的身子扶住他,在宦官的幫助下將他拖到屋內榻上。

    李信打興樂地神情上得知她必定要與今日問他為何當初只救她而不救華陽公主,他三分真醉七分假醉的盼望著能靠一場大醉躲過興樂這一問,人一挨到榻上就扯起了鼾。

    “公主……”宦官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讓我服伺他一夜,或許今生也只有這一夜了!”公主一邊落淚一邊道。

    “公主……”宦官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出了寢室,順手關住門,只留下興樂站在榻前幽幽的看著李信的背影。

    李信能感覺得出興樂幽怨的眼神,背上有如爬著一萬只螞蟻讓他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那夜,當興樂被綁起來往刑車上送時,他將手指插入嘴中準備打暗號。興樂又被推了回去,那個一直哭哭涕涕的女子被架到五輛馬車之上。他將手從嘴中抽出,靜靜地等待著。

    個可憐的女子,或許只是在這樣的朝代呆得時間久了,殺過太多地人,也見過太多的人被殺,那顆本來仁慈不忍的心竟有些麻木了。覺得死個人也沒什麼。

    又或許是他常常念叨要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那顆本來善良的心變得如石般堅硬,根本不會心生憐憫,哪怕死的是個柔弱女子。

    其中可能還包含著他害怕救了兩個目標太大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或者只是沒見過車裂想一睹車裂地殘忍程度,又或者是他潛意識里為了自己將來的大計而巴不得姓嬴地人全部死掉。還可能是因為那位公主一直在哭,不停地在哭,哭得他心煩意亂不想帶著這個累墜行走。

    反正不管原因是什麼,他當時確實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興樂公主只是無聲的看著他。任由淚水往下流。李信渾身都在難受,後背麻麻癢癢地讓他的心煩臊起來,想伸手去抓撓一下。又怕興樂看出來他並未大醉,只是在裝醉。他想爬起身沖著興樂喊道︰“看什麼看,我就是不想救她,怎麼著吧,你想怎樣?”但一想起以前那個天真無邪、叼蠻任性的公主。如今滿懷著心事,用哀怨的眼神看著他,他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害怕,打心眼里想找個什麼辦法讓興樂恢復到以前快樂地樣子。

    沒有娶過妻室,看起來一身蠻力,憨憨傻傻的黑夫常常能語出驚人。在剛剛得知王瑩有了他骨肉後的那一段快樂日子里。有一次李信從大殿經過,听到張忠他們正在說他越來越怕老婆了,見到王瑩有時候跟老鼠見一貓一樣。他心中很不服氣,想上前與張忠理論一番,問一問他什麼時候怕王瑩了。正當他要往大殿走時,黑夫卻道︰“你們懂個什麼,怕老婆證明了大哥他愛老婆,大哥若不愛她。談何去怕她!”

    李信沒有進大殿,細細品味著黑夫的話,覺得黑夫的話很有道理。想想自己也並非是怕王瑩,只是在一些小事上遷就王瑩,讓著她,才讓外人覺得他似乎是怕王瑩。現在他發現自己也怕興樂不高興、傷心,意識到自己不知在何時竟也愛上了興樂。

    興樂慢慢的朝榻前走來,除去身上地衣物並把他身上的衣物也脫了個精光,然後用發燙的胸部緊緊挨住他有些發涼的後背,伸出玉手攬住他的雙肩。興樂含著淚吻著。從他的頸部吻到肩部,再從肩部吻到頸部。

    李信不知道頸上肩上濕濕的是興樂的眼淚還是口內地玉液。他閉目享受著這一切。突然,興樂停了下來,他有些悵然所失,開始黯然神傷起來。

    “我很想當面問你一個問題!”興樂在背後幽幽的說道︰“你今日大醉,看來這個問題是沒有機會再問了。今天,見到你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黑大漢奮不顧身的前去拼殺,我很擔心你的安全,同時又可悲自己的命運。我曾經做了一個夢,夢中有個騎龍的英雄把我從怪物手上救起,當我知道那個英雄是你時,便瘋狂的愛上了你,每天都在打听著你的消息,每知道你的一點消息我就高興地像一只快樂的小鳥,要盡情地歌唱!甚至于听到你的名字,心中也會有一陣莫名的激動,不知該如何是好。”

    “夢里的情景終于在現實中出現了,你騎著馬救了我,我很高興很幸福,但想起華陽姐姐的死我又很傷心。我總在幫你找借口,認為你不救華陽姐姐是有苦衷,可能是怕埋伏下來的射手會誤傷我,或是害怕看守我的獄卒們會在臨死時將我殺死。可是今天看到你救英布他們時的不顧一切,我明白我對你的開脫只是一廂情願,只要你願意不可能救不下華陽姐姐的。”

    “我的命很苦,父皇死了,哥哥姐姐也都死完了,惟一只剩下一個你了。我好怕失去你,總覺得無時無刻依著你才不會孤獨,只要有你在身邊我便是天下最幸福的人。我想我錯了,或許你只是從王興(宦官的名字)的口中听了我的故事,為了讓我的夢變成現實才會來救我的,你只當我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妹妹,救我只是哄我開心罷了!我真傻,夢就是夢,一個夢做的再好它也只是個夢,怎能被當真呢?明天我就要走了,我要離開你,我一定會傷心欲絕痛苦不堪,但我覺得離開你是我最好的選擇!”

    李信的眼楮濕濕的,完全被興樂的一番言語打動。他突然坐起身,閉著雙眼在空中一陣的狂抓,好像正在發著酒瘋,嘴中狂道︰“滾開,怪物!不許你傷害我最心愛的興樂公主!滾開!我殺殺殺!我殺……殺死你這個怪物,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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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你,你為何不救華陽姐姐,為何不救她!”她拼命的搖著李信,哽咽的喊道。

    “華陽公主?本來我想救的,正準備打暗號,發現手上帶著手甲,根本無法打暗號。等到把手甲褪去那個公主已經死掉。幸虧死的不是我心愛的興樂,不然一定會後悔死。興樂這些天總是強顏歡笑,我知道她想問我為何不救她的姐姐,但是她不問我。這一切都怪我考慮欠妥,竟會想到以口哨為暗號,胡亂換個暗號也不會讓興樂傷心了!”李信躺在榻上喃喃道,就如一個醉酒的大漢在發著夢囈。

    興樂放聲哭了起來,爬在李信身上死命的吻著,當兩人的身體融為一體,李信緊緊的把興樂摟住,心中暗道︰“女人,一個天真的女人竟是如此的好騙。看來人有時是免不得說謊的,關鍵在于你說的謊話別人會不會信,而且听了謊話之後不再痛苦變得快樂起來。”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5 09:37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十三章 車到沛縣,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賤,行事起來時常得夾著尾巴做人,稍的表現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于是在前往沛縣的路上李信他們改變了裝束。

    李信與興樂扮作游山玩水的官宦子弟,英布裝扮成兩人的車夫,候、疥等十名隊長扮作隨從。至于那名宦官,因其行事舉動極像個娘們做派,恐被眼神好的識破其身份牽連出興樂公主來,所以在離開英布的巢穴時讓他隨著大隊人馬一起去了靖縣。

    那晚的一番醉話後,興樂恢復了以前的刁蠻任性,同處于一輛車中常跟李信開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看煩了車窗外邊的景色也會與李信下棋為樂。不過她是絕對輸不起的,要麼會耍一些自以為李信沒有發現的鬼把戲將李信的棋子偷去,要不就是耍賴皮絕不認輸開始無窮無盡的悔棋,直到贏了李信為止。

    李信不以為意,明白過來始皇帝為何極其喜歡這個最小的女兒,她簡直是個開心果,連帶著讓他也異常的開心。不過,在李信想心事時也會厭煩興樂的胡鬧,可惜興樂並不能馬上察覺他的煩心,仍然我行我素的胡鬧著。這時他就會敷衍的笑笑,內心後悔不該說那番醉話解開興樂心中的結,真該讓她像先前那樣憂郁的偎依他才好。

    離泗水郡沛縣越近,李信心中的煩臊也就越重,害怕自己記得史實有些出入,劉邦並不住于沛縣,這一次又是白跑一趟。

    “要是當初我多讀點歷史,或是將秦未這段歷史多了解一點,現在我肯定不會這樣僅僅為個九原郡郡守,說不定都當了秦國的宰相了。劉邦究竟是如何起義的?從鴻門宴以及最後打敗項羽的經歷看,這人不僅是個聰明人而且是個無賴,不然也不會讓項羽分一點他爹的肉吃!項羽這個人沒腦子只知逞匹夫之勇應該十分的好對付,劉邦這樣聰明且無賴的人將會十分不容易對付,此人必需除去。不然一不小心反會被他要了性命!”

    李信皺眉沉思,興樂輕拽他的衣袖道︰“想什麼呢,該你走了,快走!”

    “哦!”他應了一聲,低頭一看棋盤,自己這邊的兵馬已經一個不留,唯有老將尚在卻又被五個小卒困在九宮之中,寸步不可移動!

    “怎麼會這樣,我記得剛才……”李信道。

    “什麼剛才?反正現在我已經把你困死。還不認輸!”興樂手指李信的鼻端樂得直捂肚子,笑罷道︰“來,我與你再下一盤。故意讓你贏上一盤如何?”

    車緩緩停了下來,英布打開車門挑起車簾,問道︰“公子、小姐,我們已經到了沛縣,可進縣否?”

    “先將車停在路邊。讓我下去問一問行人可知我要找之人住在何處!”李信道。

    英布依言將車停在路邊,李信彎腰鑽出車廂下了車,正要抬腿朝城門走去。興樂站在車上伸出一只玉手,道︰“哥哥,我還沒下車呢?”李信含笑搖頭,將興樂扶下車。一前一後來到一處露天茶棚找了張幾案坐下。

    茶棚賣地是大碗茶,喝茶的五花八門什麼人都有,但全是一些沒有身份地位的普通人。當這些人看到一個衣著光鮮長相俊朗的公子哥與一個衣服鮮艷楚楚動人的千金小姐跑來這里坐下喝茶,感到無比的好奇。雖然一個個仍若無其事的喝茶,但眼神不時往這兩人身上瞥來細細打量,當然打量最多的還是興樂。大家一樣的心思,全在心中暗嘆︰“好俊地姑娘,呂公家的姑娘呂稚與其一比簡直就是山雞與鳳凰比美。”

    “哥哥。你來此處要找的人是誰?”興樂公主問道。

    “叫哥哥,原來他兩個不是私奔地情侶!”暗自打量的人們不由松了口氣。雖然他們也都知道憑借自己的身份地位這輩子甭想一染興樂的風采,但內心里听到興樂與李信並非情侶後還是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有幾個年青人甚至已準備上前攀談一番,盼望著可以得到興樂地芳心。他們也知道這種可能性猶如天上掉下一個十斤重的金磚正好砸在腳前被他們撿到,天底下哪有這等好事,但仍想上前與之攀談一番,哪怕近距離的好好看看興樂的容顏也行。

    “我想找個叫劉邦的人!”李信道。

    “劉邦?沒听說過!哥哥千里迢迢趕來這里就是為了找他?想必他一定學富五車,是天底下不可多得的人才!”興樂笑道。

    “哈!”人群中傳來一陣笑聲,興樂抬頭看去。大家地臉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你們笑什麼?難道他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嗎?”興樂問道。

    所有的人都搖了搖頭,臉上鄙夷的笑容依舊。

    “雖然你們都不說話。不過最少我明白一件事,你們都認識他!”興樂笑道,伸出白嫩的玉手朝喝茶的人招招手,道︰“來,你們都過來給我講講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誰講得好今天地茶錢我出。”

    “他是一個好吃懶做的人!農活不會干,書又不好好讀,快三十歲了還沒成親,他父親都叫他為無賴,巴不得他快快死去!”一個青年人走上前去道,他不敢直視興樂公主,盤膝坐在地上不時的拿眼楮瞥一眼興樂。

    “他還是個傻子,有點錢便充富家翁請縣里的衙役吃喝一頓。他父親拿錢好不容易給他買了個亭長做,巴望著他能娶一個妻子好好過日子,可是他倒好,一年的俸祿也就只夠他吃喝十來頓,其他的日子全靠東逛西晃混飽肚子,根本不是過日子的料。”另一個人走上前去,也盤膝坐下道。

    “他還喜好吹牛!上次呂公遷來沛縣,縣令大人開了個東道請有名望的人前來赴宴。他仗著與記禮的功曹蕭何有些交情,竟口出狂言大喝︰‘禮,一萬錢!’他哪有那麼多錢,不過蕭何竟讓他進去赴宴,本以為他吃喝完拿不出錢來會鬧個天大的笑話,誰知呂公竟看上了他。”又一個人走上前去,憤憤不平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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