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踏秦川 作者:革命咖啡 (連載中)

whiesdep 2009-1-31 19:50: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5 46740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08:35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二十四章 大澤鄉起義,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二世元年七月,朝庭第四次征召適齡男子前往各邊疆陽(今北京密雲附近)駐防的一支屯軍途經大澤鄉(今安徽宿縣南),不料天降大雨,橋塌路毀,一時間九百人的隊伍無法前行,被困于大澤鄉。

    大雨一連下了七天依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身為陽城縣兵屯長的陳勝再一次觀察完咆哮的河水頂著斗笠往屯軍千人長的住所走去,半道上遇到陽夏縣兵屯長吳廣。

    “陳大哥,可否借一步說話?”吳廣站在一座破敗的土房門前,雨水早把他渾身上下打得精濕。

    “哦!”陳勝點了點頭,隨著吳廣進入土房。土房本已破敗,又加上連日來的大雨,屋頂四處都漏著水,五十個兵卒擠在一塊稍微干爽的地方,一面躲避著隨風掃來的大雨,一面互相之間用彼此的體溫取暖。

    自從與李信在安崖底分別之後,陳勝經過多年的漂泊基本上已把當初李信說‘遇廣而發’的預言遺忘干淨,這一次,當听聞同行的陽夏屯長名叫吳廣之後,又想起了李信的預言。他總是有意無意的與吳廣套著近乎,沒過多長時間兩人已成為無話不談的老朋友。

    陳勝覺得李信的預言很對,吳廣總是能明白他的心意,與他一樣有大鵬的志願。冥冥之中,他認為吳廣正像李信說的那樣是他的福星,這輩子他能否從麻雀搖身一變成為大鵬,全看這個福星了。

    吳廣期盼的看著他,他明白吳廣想問些什麼,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一切不言自明,吳廣嘆了口氣,嚅動嘴唇,還是問道︰“依你之見還有幾天河水才會退去?”

    “明天若能放晴,後天大概便可通過。可是這老天一直下著大雨,只怕再過上三五天也不會放晴!”

    “就算明天放晴又有什麼用處!”吳廣焦臊不安的說道,把臉抬起任由雨水打在臉上。過了一會方道︰“我們在此已耽擱了八天,怎麼算都無法按期趕到漁陽,這一次是必死無疑了!大哥,我看是天把我們逼上絕路,不如就于今日反了吧!”

    一條亮麗的閃電劃破天空,接著隆隆的雷聲震人心魄。陳勝吃了一驚,雖然他早有造反的心思,但這事真真切切來臨時候,他還是心有余悸的起了一陣恐慌。

    “此時造反?只怕時機還未成熟!莫忘了這里有九百屯兵。而你我只控制一百人馬,貿然反了,必會被千長帶領人馬迅速剿滅。這事還得三思而後行!”

    吳廣道︰“大哥可曾向千長表明我們的意思?”

    “我曾試探著問他︰‘行期已誤,不如我們都逃吧!’可是他還寄希望對朝庭說明原因後,朝庭會網開一面,特赦我們延誤行期的罪過。”

    “特赦?特赦之後又能怎樣?邊疆困苦,我們這些人十之六七會死于戍所!大哥。你現在不是要去向千長稟報河情,不如我隨你一同前往,逼其就範!”

    “逼其就範?你的意思是?”陳勝道。

    “我們去他那里對其說明實情,他若同意則罷,不同意一劍殺了他!到時各屯將領見主將已死,也就會就範了……”吳廣殺氣騰騰地道。

    雨聲中混著戰鼓之音。各屯兵卒冒著大雨在千長的住所前集結完畢。他們發現他們被陳勝、吳廣的下屬圍了起來,一百兵卒一個個拉弓搭箭瞄準他們,只要他們敢于稍稍有所異動,箭就會毫不留情的射入他們的身體。

    吳廣在雨中擂著鼓槌,鼓聲依然亢奮,他們不知道吳廣這是何意,更不明白千長大人為何遲遲不從住所內走出來給他們解釋這一切。突然,吳廣把鼓槌向後一甩。鼓聲停了下來。他走到集合的隊伍前邊,寒冷如冰的眼神朝兵卒們一掃,被他看到的兵卒都心中一寒,明白過來這是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吳廣嘿嘿一聲冷笑,轉過身對院內拱手道︰“有請陳屯長!”

    陳勝拎著千人長的頭顱走到兵卒面前,將頭顱摔在地下用腳踩住,頭顱上地血以及他身上的血很快被雨水沖刷的干干淨。

    “我們緊趕慢趕地前往漁陽駐所,可是天空不作美,讓我們在此延誤七八日!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按期到達漁陽了。後果是什麼不用我講大家也都明白了吧!”陳勝看著底下的兵卒頓了頓,指著千人長的頭顱接著道︰“我打著救大家一命的想法去懇求他。讓他下道令允許大家逃跑。可是他卻不肯,說什麼朝庭肯定會明白我們的難處,特赦我們免于一死為大秦繼續效力!先不說朝庭會不會特赦我們,就算朝庭當真特赦了我們,我們又有幾人能從戍所活著回到家?”

    見眾人地神色不像剛才那麼緊張,陳勝溫和的笑了一笑,道︰“反正都是一個死,又何必死的如此窩囊?大丈夫不死則已,要死就應該死的轟轟烈烈,要干一番大事業再死,要在青史之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再死!我常常想,憑什麼有人生下來就能為將為候,為什麼我們就只能是個賤民,僅僅因為住在囚犯、贅婿、商人家的旁邊,就要無休無盡地被四處征召,今天還在百越,明天就要趕到漁陽,吃不上飯、睡不好覺,無法與自己的親人共處一堂,享受天倫之樂?我們的命難道就這樣苦,難道王候將相就只能那幾個人干,我們就不能成為候,成為將?”

    眾人的神色開始震奮起來,眼中充滿激動的光彩,舉起手喊道︰“反正都是一個死,我們願跟陳屯長一起干,到時也撈個候將來當當。”

    “要想成為候將,必須靠我們去爭取,想站在這里讓老天把我們升為候將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靠我們手中的武器去搶過來,奪過來!如今趙高把持朝政,天下百姓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只要我們大旗一搖,來加入我們地人會像潮水一樣涌來,所以現在正是造反的時機!要隨我一同造反的人留下,不願隨我造反的人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離去,我決不阻攔。”

    “造反,造反!”眾人異口同聲的喊道,並無一人願意離去!

    “好,那就隨我先拿下大澤鄉!”陳勝振臂一呼,帶著九百兵卒朝大澤鄉官衙而去。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08:35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二十五章 拜見陳勝,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信趕到蘄縣之時,蘄縣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火,四處的焚燒殆盡,到處都是被殺死的兵卒與百姓,還有不少先被**,後又被殺死,衣衫不整的女子尸體。

    無家可歸,從戰火中僥幸存活下來的百姓,膽大的有把力氣的都隨了陳勝造反的軍隊,膽小年老的與婦儒們則蹲在各自已被搶掠一空又遭大火的殘垣斷壁門前痛哭,哀怨著今後的日子該如何過?

    滿目盡是蒼涼與血腥,一向以為農民起義會善待百姓的李信心里堵得慌,沒料到陳勝與吳廣的軍隊會如此殘暴的亂殺無辜,更沒料到陳勝與吳廣會如此的短見,如此的土匪作為。辛辛苦苦打下一座縣城來,不說佔為己有好好的發展一番,而是搶掠燒殺一番後便棄城而去。

    “找個人來問問陳勝他們去了哪里?”李信吩咐英布道。他沒注意到英布的兩眼已經發紅,兩個鼻孔劇烈的扇動著,早被眼前的血腥場面刺激的興奮無比。

    英布領令,很快便提來一個驚慌失措的小老頭。他根本沒有把那個小老頭當作與他一樣的人看待,重重摔在李信面前,抽出腰間寶刀先在那老頭面前晃了一下,然後雙眼不眨的將刀在老頭大腿上斬出一條血口,喝道︰“我們公子有話問你,膽敢有所隱瞞,小心你的狗命!”

    李信痴痴的看著英布,英布的兩眼泛著紅光,拿起手中的刀舔了一下刀尖上的鮮血,用瞧著一頭待宰肥豬的眼神看著那老頭。他不敢想象剛才在自己面前還溫順的如一只小貓的英布,一轉眼怎會成了視人命如草芥的可怕之人。

    “這也怨不得他,他本身就是個亡命之徒,以前受限于大秦的威嚴而不敢有所異動。如今天下已亂,再無什麼可以約束到他,才會變成這樣,不把別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其實這也怨我,平時沒有多給他講此中道理。更沒將軍規嚴律對他講明,因此才有他今天的凶神惡煞模樣。”李信心中安慰著自己,低頭朝地上地老頭瞧去。

    老頭的腿上被斬出一條很深的傷口,血涌動著往外翻出。老頭怕極了,全身顫個不停,兩手拼命的按住傷口,想阻止血往外流出,可是這一切都顯得有些徒然。那道傷口很大,老頭的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嘴唇開始發白。他一定很痛,也一定會因為血不斷的往外流而感到很冷,不過攝于英布的可怖。他不敢叫出聲來,就連哼一哼也是不敢。

    “你……今後……若敢再這樣對待百姓,小心我要了你的命!”李信指著英布罵道,由于氣憤他說話結結巴巴地,但表情絕對可怖。他不理英布一臉的茫然。走到老頭面前蹲下身,幫著老頭包扎好傷口後,喂著老頭喝了點酒。等到老頭的心緒平淨,方道︰“陳勝他們往哪里去了?”

    ……

    陳勝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地起義會如此的順利,拿下大澤鄉後緊接著又拿下了蘄縣。在縣,他自立為大將軍。命吳廣為都尉,然後一聲令下將城、城、苦縣、拓城、城紛紛拿下,最後把陳丘也打了下來。這時的軍隊就如滾雪球一樣迅速的發展壯大,有戰車一百五十六輛,騎兵一千三百二十六個,步兵九萬六千多人。僅僅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便由一個打理五十人地屯長成為率領上萬人的大將,一時之間還真有些適應不過來。

    坐在陳丘縣衙大殿之上。左邊懷里抱著陳丘縣令的小老婆,右邊懷里摟著陳丘縣令最俊俏的女兒,陳勝莫名其妙有些迷茫,不知道接下來該干什麼。

    殿中坐著的都是他的好友與老部下,一個個都摟著美女喝得醉眼朦朧。他有些糊涂,難道這就是他需要地生活?他發現自己有些控制不了局面,激勵兵卒為當候當將而戰的說法漸漸有些行不通。更重要的是,新加入他隊伍的兵卒人數雖多,但戰斗力極其的低下,以幾萬人馬攻打只有一千縣兵的城池也會損傷過半!更可怕的是這些人不遵從他的將令。城一攻下來就是一片地燒殺搶掠,而他又不能大加殺戮以明軍紀。害怕寒了加入隊伍人的心,沒有人會再加入進來,隨他造反。

    “事情真做起來比想的要困難多了!”陳勝暗嘆一聲,抬頭看去,殿門外走進一名親兵。

    “何事?”

    “回將軍,門外來了幾人要拜見將軍!”親兵拱手道。

    “都是些什麼人?”陳勝懶洋洋的問道。

    “有兩個是原陳丘的故吏,一個自稱叫張耳,另一個自稱叫陳余。另有三個為兩男一女,稱是將軍的故交,要拜見將軍。”親兵道。

    張耳、陳余這兩人陳勝略有耳聞,听說這兩人是刎頸之交,素有大志。魏國亡滅之時,秦政府听聞兩人的賢能,曾出重金希望兩人能為秦國效力,兩人不為所動,逃到陳丘改名換姓充當里門監糊口度日。

    至于故交,這兩日陳勝見得著實不少,該長的臉也都長了,該出的氣也都出了,他也不想再見下去。于是道︰“讓張耳與陳余入內晉見!”

    張耳與陳余站在殿下,看著陳勝與部將的所作民為,不由地皺眉撅嘴,大有失望之感。陳勝在心中暗笑一聲,道︰“听聞兩位都是賢者,來此可是有策要獻?”

    “市井內傳謠,說陳將軍有意稱王?”張耳上前前一步問道。

    “這兩日確實有陳丘的英豪來勸我稱王,不知兩位以為我是否可以稱王?”陳勝笑道。

    “大王之意呢?”張耳再次道。

    “王嗎?不過是個名份罷了,稱不稱王都無所謂!可是,我既起兵,將士們有所功績就得獎賞分封,可我只是個將軍,沒有給他們分封地名份,還是稱王好點。”陳勝笑道。見親兵又進入殿內,問道︰“何事又來?”

    那名親兵摸了摸袖里多出的二十個大錢,硬著頭皮道︰“那三人中有個公子打扮的人自稱姓李,說與將軍在安崖底曾經同伍為卒……”

    “什麼!”陳勝把懷里的兩名女子推翻在地,從殿上急急走了下來,道︰“快……快請入後寢,我要單獨與他一見。”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08:36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二十六章 楚國建立,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自從在安崖底一別,我與他有多少年沒有見了?六年听說上郡的三十萬屯兵與匈奴人打了幾場仗,這麼多年沒有他的音信,還以為他早已戰死,沒想到他卻與今日來找我!也不知他趕上那幾仗沒,是否已成為將軍或者高官?他既來找我,想是這些年來依然碌碌無為,不然哪有閑功夫來找我!如今我已統兵七八萬,只要願意隨時可以稱王,不如留他在我手下為一將。”

    陳勝在寢室之內來回的踱著步,心亂如麻的想著,當听到門外親兵喊道︰“李信公子前來拜訪將軍!”連忙正襟危坐的在榻上坐好,語氣彼有些激動期待,道︰“有請!”

    一身錦衣的李信看起來雍容華貴,眉宇間含著不怒自威的神采,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落魄。旁邊立的那個壯漢,壯實的讓人誤以為是銅塑鐵鑄,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猛將,自己手下最得意的將領葛嬰與其一比,根本沒有一點可比之處,若論單打獨斗,很可能在這個壯漢手下過不了一招。更讓他驚艷的是那名女子,論容貌,論舉止,就連一皺眉一嘟嘴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那麼的迷人心魄招人喜愛。

    陳勝有些失望,李信不卑不亢的神情,身邊天下少有的猛將與漂亮迷人的女子都是他所沒有的,未見李信時的那種自我感覺良好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從榻上站起,走到李信面前把李信緊緊抱在懷里,道︰“兄弟,你怎麼找到我的?”

    “大哥莫非忘了,我可是能預見未來的!要想找到大哥,那還不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情?”李信笑了笑,也把陳勝緊緊抱住。

    “這兩位是?”陳勝把手松開,指著英布與興樂道。

    “這個是我的隨從——英布,這個是我的妻子——阿樂!”

    “好好,壯士與弟妹請隨意坐。讓我與李兄弟好好聊聊!”陳勝把李信讓到榻上,兩人盤膝對視而坐,道︰“想想在安崖底的時候,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晃眼就過去了六七年。記得臨走前的那夜,我與兄弟掏心挖肝的一番暢談,真是讓人懷念。兄弟說將來我會遇廣而發,‘廣’倒是遇到了,可這‘發’還沒有看到就犯下了謀反地死罪。真是天意弄人啊!”

    “哥哥過謙了!趙高專政,天下百姓陷于水火之中,哥哥冒著萬死的危險為天下除害。救百姓于水火之中。這是天底下最大的功業,理應得到百姓的景仰,談何犯下謀反死罪?”

    “哦!既然兄弟不拿我當反賊看待,哥哥也就安心了!與兄弟安崖底一別,也不知你做得什麼營生。又怎會到此來找我?”

    “想我這些年過得風生水起,他竟然不知道我的來歷?”李信看著陳勝,心中暗道,並不想讓陳勝得知自己已為九原郡郡守,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道︰“自從大哥離開安崖底之後。兄弟牢記大哥的囑托,苦練十人敵之能。過了有一年吧,接到一項秘密任務,成為死士。任務完成之後,被蒙大將軍提升為千人長,自此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誰料,好日子沒過得三五年,始皇帝死後。趙高大加殘害忠良,我見軍中再也無法呆下去,于是告了假,拿著多年的積蓄四處游玩。前不久來到泗水郡游玩,听說大哥與吳廣哥哥在大澤鄉起義,于是特來拜見。一來想與哥哥敘敘舊,二來也想給哥哥出些主意,不知哥哥想听不想。”

    “看來這些年他也沒有閑著,也不知網羅了多少像英布這樣地猛士,幸運的是他如今只不過是個千長罷了!”陳勝心中暗想。哈哈一笑,道︰“我心中也有許多不解之處。正想找個人來說道說道,兄弟既有此意,正合我的心意,快快說來!”

    李信張口道︰“我從蘄縣一路走過來……”

    屋內又闖進三人,為首地那人也不管他正在說話,粗魯的打斷道︰“陳大哥,我辦事回來見大哥將兩位賢者晾于大殿之內,自己卻跑到寢室之中會私友。大哥怎會如此糊涂,這種會私友晾賢士的作法只怕會寒了天下賢士之心,我已將兩位賢士帶來,大哥看該如何處理,若要怪罪小弟,小弟也只能生受了!”

    陳勝下了榻,走到那人面前,道︰“並非我有意貽慢兩位賢士,著實因為與這位老友多年未見,听聞他前來拜訪,一時間忘了禮數!來來,吳廣兄弟,讓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便是我在安崖底為兵時的一位好友,姓李名信,如今是上郡屯兵的一員千長。他可不光是我地好友,也是一位賢者,並且是個先知。我曾對你講過,有人說我是‘遇廣而發’命,說這話的人便是我這位兄弟。”

    攻下陳丘的當天夜里,陳勝曾以開玩笑的口吻對吳廣提過此事,不過當時吳廣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以為陳勝只是說笑罷了。此時陳勝再次的提起,不由得把李信多打量了兩眼,想看看這人究竟是個裝神弄鬼的騙子,還是真如陳勝所說地那樣是個先知。

    從李信的神情上看,這人雖說一臉的溫和,但絕不是個易于控制的人,非常的有自信也有主見,並不像僅僅是個千長。他笑了笑,道︰“哦,原來陳大哥說的那人便是你!”

    李信亦下了榻,走到吳廣面前道︰“吳廣哥哥,不知這兩位如何稱呼?”

    “這兩位一個叫張耳,一個叫陳余,都是有賢能的人。剛才我們三人進屋,听李兄弟正在講些什麼,此時左右無事,李兄弟不妨接著往下講,讓我們也听上一听。”吳廣道。

    李信知道吳廣這是要試試自己有多少斤兩,見興樂公主眼內含著怨色盯著自己看,想是不樂意听他與這些反賊說話。笑道︰“英布,你先帶夫人下去休息,我想

    陳哥哥多說些話。”等到陳勝叫來一名親兵引領英休息,陳勝邀請眾人上榻而坐。

    吳廣率先上了榻,李信老實不客氣的也上榻而坐,張耳、陳余推辭了一番,立于榻下相候。

    可以看得出來,張耳與陳余都是有本事地人。配得上賢者的大名。李信有些發杵,怕言語不當引起這兩人的嘲笑,在心里把要說的又細細捋了一遍,道︰“听聞二位哥哥在大澤鄉舉起反抗暴秦的大旗,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做兄弟的十分佩服,興沖沖到趕到蘄縣,看到滿目的瘡夷場景後,不禁對哥哥們的所作所為又大失所望!”

    吳廣眉頭一皺。笑道︰“李兄弟為何會失望?”

    “蘄縣地房屋十間有九間被燒毀,官倉里的糧食義軍吃不完也不分給百姓,一律大加焚毀。更讓人不敢相信地是。所到之處不光搶劫百姓的錢物,對略加反抗地百姓更是加以屠殺,又放縱兵卒**百姓的妻女,這樣干還讓不讓百姓存活下去?簡直就是倒行逆施!兄弟想不通,哥哥們既然是反抗暴秦。解救百姓與水火之中,為何要如此待他們,讓他們的處境還不如在暴秦的統治之下,這還不讓人失望嗎?”李信反問道。

    “攻打蘄縣的時候,蘄縣縣令死命抵抗,一萬多地義軍戰死五千。打下縣之後。若不對縣叼民加以懲處,讓其他縣的縣令明白膽敢抵抗義軍的下場,今後地縣城還能攻打下來嗎?”吳廣道。

    李信冷笑兩聲,見張耳與陳余對自己含笑點頭,信心大增,道︰“不知打下蘄縣之後,其他縣的攻打可曾易于攻打蘄縣?”

    “這個……”吳廣無言以對,扭頭看向陳勝。陳勝苦笑兩聲。道︰“攻打其他縣的阻力是越來越大,死傷也是越來越慘重,若不是兵將招來的容易,陳丘不見得可以打下來。我也正為此事而苦惱,不知兄弟可有解決之道?”

    “這個一會再說,我想知道大哥在大澤鄉起義之後有何打算?”李信道。

    “打算倒談不上,只是在心中有些想法。起義之初,攻打下縣城之後,本想殺了貪官污吏,讓百姓可以過上心中想過的生活。可是這事想起來簡單。操作起來著實不易!首先兵卒多有不听從將令地,違抗軍令對百姓大加搶掠與屠殺。更是犯下**民女讓人所不齒的勾當。其二,有能耐的人才是可遇而不可求,殺了那些官吏,竟無人可為縣里的大小官員,對攻下的縣城加以管理,使我不得不放棄攻打下來的縣城。其三︰造反之初,打地是讓追隨我的勇士可以成為王候將相的旗號,這時才發現,這個旗號看起來是多麼的可笑,那麼多的兵卒,將來很可能會有百萬之巨,怎麼可能一個個都成為王候將相?”陳勝十分坦白的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說出。

    李信沉思一會,道︰“兵卒不听將令,這個好辦!為軍者,將令為先,對于不遵將令者唯有一殺以明軍紀,此所謂慈不掌兵、義不守財者也。”

    “李兄弟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人家追隨我們為得是什麼,不就是為了發財或者升官?如今我們無城無地,無糧無晌,升官就不必談了,難道連財也不讓人家發嗎?這搶掠燒殺我看是小事,不以寬慈吸引人心,如何招募到足夠的軍隊以抗大秦?”吳廣問道。

    “此寬慈雖能吸引到人來參軍,可是吸引地都是些什麼人?吸引的大多是些流氓無賴,為了一已私欲才來軍中冒險,這種人不招也罷!俗話說的好,得民心者得天下,只有善待百姓,真正得到百姓的心,才可能得到真正的擁護,讓天下有才能的人甘心為你效力。如此濫殺無辜,我擔心哥哥的大業只是曇花一現,很快就會陷于失敗。只有嚴明軍規,對百姓不加侵饒,百姓才會甘心被大哥所驅駛,有才能的人才會為大哥效力,這樣一來大哥所擔慮的第二個問題也可迎刃而解。至于第三個問題嗎?我覺得大哥還是為了滿足一己之私,而不能以天下為重!”李信道。

    “此話怎講?”陳勝問道。

    “大哥反抗大秦的目地是什麼?”

    “為了成為王候將相!”陳勝笑道。

    “所以我才說大哥反抗朝庭還是為了一己之私,而不能以天下為重!”李信道。

    “如何才能以天下為重!”陳勝道。

    “得告訴兵卒,我們打仗不是為了自己的富貴,而是為了天下地百姓。天下所有的百姓對胡登基後的所作所為頗有怨言,暫且不說始皇帝留下的遺召是真是假,我們都可以利用百姓對扶甦公子賢明的盼望,以為扶甦公子報仇的名義攻打咸陽,告訴他們等打下咸陽之後,一定會繼承扶甦公子遺願。實行仁政,讓天下地百姓都可安居樂業。其二,一國滅,則另一國必興,我們現在還急需一個國號。我與故楚地游玩,常听楚地百姓談論︰‘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可見當年秦國統一之戰時,對楚國的殺伐最重,楚國百姓也最是對秦不憤。百姓之中還流傳項燕將軍並未被王剪所殺的流言。只是躲藏起來罷了,他們盼望著項燕能夠出來帶領他們復國。”

    “我明白了!”陳勝點了點頭,道︰“兄弟的意思是讓我打著為扶甦公子的旗號。讓秦地的百姓追隨我。打著項燕未死的旗號,如今正在我們軍中,讓楚地的百姓追隨我。如此甚好,此地正是故楚之地,不如我就立國號為楚。假托項燕為大將軍,自立為楚王!”

    “萬萬不可!”李信與張耳、陳余三人同時道。

    “為何不可?我看陳大哥此時自立為王,正是時候!”吳廣道。

    “陳將軍,吳將軍,正如這位李公子所說

    暴秦切不可為了一己之私而要以天下百姓為重!秦國消滅別的國家,虐待全體國民,你們兩位將軍冒萬死抗秦,為天下除害。如今剛剛打下陳丘就要稱王,這豈不是告訴天下百姓你們地私心?我以為將軍應該派出軍隊四處出擊,尋訪六國故主後裔,幫助他們復國。這樣一來,一方面可給秦國四處樹敵。另一方面則可培養眾多依附自己的黨羽!敵人眾多則力量必然分散,黨羽眾多則兵力必然強盛。如此的話,將軍不必于郊野與秦軍發生戰爭,打下來地郡縣也不必分散兵力前去防守,可輕松推翻大秦成立新朝。六國本己覆滅,在將軍的恩德之下才得以復興,將軍稱帝之後,他們必會感恩戴德臣服于將軍,這才是將軍應該做的事情。而今將軍為貪圖享樂與權勢,要在一個小小的陳丘稱王。天下百姓必然會反感于將軍為己謀私,百姓民心離散。則推翻大秦暴政將遙遙無期也!”張耳道。

    陳勝與吳廣雖素有鴻鵠之志,但他們的志向究竟為何,並無一個明確地概念,也沒有一個長遠的目標。起義之後,眼看著接連攻下幾座縣城,兩人心中長舒一口氣,開始為自己的權勢操起心來。听了張耳的這一番話語,陳勝暗覺有理,心中暗暗點頭,吳廣卻心有不甘!他這日辦事回來,見張耳與陳余獨留在大殿之中,還當兩人也同陳丘的有識之士一般前來勸陳勝稱王的,此時一听卻是勸陳勝不稱王,心中大是不願!陳勝不稱王,他就只能為一個都尉,手中權力實在太小。于是道︰“都說張先生是個賢者,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我們兵力只有不足十萬之眾,而且還是未經訓練地污合之眾,本該先守住陳丘與周邊各地,一邊訓練兵卒,一邊稱王以招募天下好漢前來相助!張先生不去想辦法助守,讓天下英雄都來齊聚陳丘,卻要讓軍隊四處出擊!這簡直就是自殺,大秦有精兵強將過百萬,豈不是要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這兩人確是賢者,分析問題頭頭是道,看來有機會應該把其網羅于麾下。”李信心中暗道,听到吳廣的話後,道︰“秦雖有精兵強將過百萬,但有五十多萬在百越,另有三十萬于九原。留在各郡縣的也大都是一些沒有經過太多訓練的郡縣兵罷了,比我們的義軍強不了多少!我們只需嚴明軍紀,對隊伍多加訓練,那些郡縣兵焉是我們的對手,我以為張老先生的計劃可行!”

    “你以為?你憑什麼以為!”吳廣道︰“攻打下一座城市死傷慘重,十萬之眾分四路進發,攻下兩座城池之後不就要全軍覆滅了嗎?到時你要置陳大哥于何地,是不是要押送大哥去咸陽,享那車裂之刑。“

    李信沒想到吳廣是這樣一個鼠目寸光的人,還用這樣地話語來挑撥他與陳勝的關系,本想將其好好的斥責一番,又想想終究是在別人的地盤之上。笑了笑,道︰“其實攻打城池可以不必費一兵一卒,或者以微小的代價取下一座城池。”

    “是嗎?李兄弟這個見解倒是頗為獨到!”吳廣諷刺道︰“我只听說過,秦與六國開戰之時,動輒就是幾十萬的死傷,還從來沒有听說過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取下一座城池的。難不成李兄弟除了有算卦之能,還會撒豆成兵,呼風喚雨讓那些城池的守將自動歸降不成?”

    李信笑了笑,道︰“哥哥們每打一座城池,對大小官員加以屠戮,對百姓加以屠殺,這是逼迫每個城池的官民誓死一心共抗義軍,讓每座城池都成來固若金湯,難以攻取。憑十萬之眾,正如哥哥所說,可能攻下兩座城池就會導致全軍覆滅。可是哥哥想過沒有,只要我們可以善待百姓,受大秦酷刑日深的百姓,一听說我們前去他們地縣城,都會紛紛響應,殺了城里的官役開城門迎接我們,那時不是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而取下一座城池嗎?”

    張耳、陳余、陳勝微微點頭,贊同李信地話語。吳廣本也心服,但還是問道︰“你所說的不過是那些貪官把守,對百姓盤剝很重的縣城。若是遇到一個好官把守的城池,百姓們十分擁戴他們,到時又該如何?”

    “為官者,無論貪官還是好官,除了愛護自己的性命,就是怕丟了自己的官位。我們可以升他的官職,讓他出入乘座豪華的馬車,游走于還未歸順的縣城各地,其他官員看到後不用我們大軍前去,便會起兵歸順!”

    “嗯!此法甚好,我看就這樣訂了吧!”陳勝點了點頭,讓張耳與陳余先行退下,把吳廣、李信留于寢室之內,吩咐親兵上了酒菜,三人喝了起來。

    吳廣與李信並沒有像陳勝那樣的交情,加上李信的到來,他有一種地位不保的預感。喝了幾~.個借口離去。李信與陳勝又在屋內喝了接近一個時辰,席間談了許多的往事,說說笑笑好不痛快。最後陳勝邀請李信留在身邊,為其出謀劃策,李信左右無事,也就答應了下來。

    第二日,陳勝按照商量好的,設壇祭拜天地,發布檄文宣布大楚國建立。儀式舉辦完畢後,他命葛嬰為東路軍大將,朝東收復故楚國的土地。命令武臣向北出擊,收復故趙國的土地。命令周文西進,進攻秦政府。之所以命令這個故交好友葛嬰為東路大軍,是因為他心中另有打算,希望葛嬰找到楚國國王的後裔之後秘密殺掉,這樣一來,在楚國無後的情況下,他便可以自立為楚王。雖然他沒有向葛嬰下明令,但他知道葛嬰一定會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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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二十七章 陳勝稱王,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往東海郡祭拜海神的使者,在返回咸陽的途中路經泗郡造反的情景讓他瞠目結舌,也讓他險相環生差一點命喪泗水郡。好不容易,經過一番喬裝打扮,歷經九死一生回到咸陽,將看到的情況據實稟報給二世皇帝胡亥,沒想到迎接他的並非嘉獎,而是二世皇帝大怒,不問青紅皂白的將他打入大牢。

    使者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一天到晚狂呼冤枉,希望上天能听到他的呼喊,派下青天大老爺為他平冤。青天大老爺沒有盼到,倒是盼來了一手遮天的趙高。

    “說起來你也是我的門生,這麼大的事情回來為何不先報我,而要直接去找陛下?”趙高站在牢外和藹的問道,不時的搖搖頭似乎是痛惜他的遭遇。

    “大人……”使者垂著淚,覺得挺對不起這個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大人,回來的路上他本想著要先稟報趙高的,可是事情來的是那麼的巧,許久沒有見過的胡亥竟然出現在咸陽宮大殿里,而趙高那日卻因為種種原因又不在咸陽宮大殿里。為了拔得頭功,也為了不讓別人分享他的功勞,他興沖沖的將這個天底下最大的也是最壞的消息告訴了秦二世。

    “我知道的你的意思,若我像你這麼大的歲數也會跟你做出一樣的決定。人嗎?都是自私自利,又喜愛獨攬功勞,你這樣做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可是你太年青了,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如今的陛下已不比先前的陛下,最是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而你卻將天底下最壞的消息告訴他,所以才有今日之劫,這也是你的命啊!”

    “大人,我並非欺君惘上,泗水郡確實已被反賊侵略。眼看就要丟了。”使者有些不死心,痛心疾首的說道。

    “丟就丟吧!大秦有精兵強將數百萬,就算丟上十個八個泗水郡,過不了多長時間也會再把拿下來的。可是你卻把這樣的消息告訴給陛下,讓陛下不高興已有四天了,這可是死罪,我救不得你!”趙高說罷,往牢里丟入三尺白綾,道︰“你還是自盡吧。這樣也免得連累你地家人!”

    使者死了,趙高打開牢門親自驗了驗,見使者確實沒有呼吸。方回到宮里面見胡亥。

    “稟告陛下,臣今日本打算去提審使者,誰料他已經畏罪自殺!看來他所說不實,為了立個頭功,竟然欺騙陛下。”

    “死了?這麼說泗水郡叛變的事情是假的了?”胡亥多日愁眉不皺的臉色。終于露出了笑容。

    “叛變?臣沒听說過!”趙高搖了搖頭,道︰“泗水郡上報來的奏報只是說有一些偷雞摸狗的山賊,對一些縣城多有侵饒,早被各縣清理干淨。如今我們大秦的天下依然是一片清平安樂,陛下敬請放心。”

    “原來如此!那個使者,平日里看他也是滿精明的樣子。怎會如此糊涂的把山賊當作叛亂,嚇得朕幾日都沒有睡好。他死了也好,省得朕再去問他地罪!”胡亥安了心,自此不再詢問叛亂的事情。

    事態發展的出乎意料地順利,派出去的四路人馬紛紛傳來大勝的消息。

    為了鞏固陳丘的防守,也為了讓自己手中掌握一定的兵力以防不測,所以派出去地各路人馬只是各帶了三千之眾,但陳勝還是沒有料到勝利會來得如此輕松。一場接著一場的大勝讓他有些飄飄然。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每路人馬都拿下了十幾座城池,兵馬之數也由三千,迅速的發展成了十萬左右。

    這一日,各路人馬紛紛傳回捷報,看到葛嬰已攻打至東城(安徽省定遠縣),武臣已攻打至範陽(河北省定興縣),周文已攻打至函谷關(河南省靈寶縣),陳勝大喜,得意洋洋的把李信找來。道︰

    “李兄弟,如今天下已有一半到了我的手中。我打算把前方地將領暫調回來,舉行慶功之宴,屆時也可商議是否稱王,你看如何?”

    一個月來,李信本想也去前軍廝殺,可陳勝把他強留于身邊作陪。加上吳廣對其頗有猜疑,陳勝因為接連的大勝也不再對他言听計從,他心中已有離意。此時見陳勝又提為王之事,不禁暗暗搖頭不已,嘆息陳勝終究逃脫不了農民的局限,始終迫不及待的想稱王,以圖改變其農民的身份。

    他已無力再勸說陳勝暫緩稱王,隨口道︰“大哥把將領都調回陳丘,這不等于讓軍中無將,使新打下來的縣城不去防備秦軍的反撲?”

    “秦軍?”陳勝搖了搖頭,道︰“我不去攻打他們,他們已經偷笑了,哪還有膽子來捋我的虎須?”

    “我听人講兵法,說為軍者不能仗著敵人不來進攻而不去防備,而應該時時防備不怕敵人來進攻。大哥卻恰恰相反,仗著敵人不來進攻而放松防備,在戰事最為緊要地關頭抽調主將回來行無意義的慶功之宴,一旦秦軍進攻,軍中無將勢必大敗,到時後悔都來不及了!”李信

    已被勝利迷了雙眼的陳勝,更加上其一心想稱王,哪听得下去李信的勸解,道︰“我早已料定秦軍不敢進攻,兄弟就不必操這份心了!”

    看到陳勝眼中已有惱意,李信也就不再多說。從陳勝的寢室告辭,他出了縣衙去找張耳與陳余說說話,以解心中的煩悶。趕到張耳與陳余的住所,卻見門上掛鎖,家里並無一人。向四鄰一打听,方知這兩人連同家人,早在兩日之前已稟明陳勝去助武臣。陳勝也不相留,任由二人前去。

    “這兩人跑的倒快,可是陳勝為何不留上一留,這兩人也算是當今天下少有的賢才啊!看來陳勝是鐵了心要稱王,留著兩人在身旁是怕兩人@攏 杵涑僕醢桑 崩鐶判鬧邪檔潰 匱黴系陌氳郎希 齙攪飼叭匾磺 鍤康亟輟br />
    “一千騎士可都帶來?”

    “都帶來了!昨日下午方趕到蘄縣,現在由候他們照看著呢!”道。

    “為何來得如此遲?”

    “半道上踫到陳勝的南路軍,見我們個個騎得好馬,硬要征用。我們哪啥得將馬白送給他們,兩句話不和便打殺起來。殺了一百多人方逃了出來。路上怕再遇到陳勝地人馬,盡揀偏僻小道行走,因此來得晚了!”

    “原來如此!”李信點了點頭,疥接著道︰“九原那邊來使者了,讓郡守速速回去九原!”

    “我也正想離開此地回去九原,可知九原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小的不知,不過使者說是韓信命其來請郡守速回,說什麼有大事將要發生,回得晚了怕將軍多年經營的基業會毀于一旦!”

    “好!你先回蘄縣。我回縣衙作些準備,明日去蘄縣與你等匯合,返回九原!”

    李信與疥匆匆告辭。回去給陳勝留信一封,帶著英布與興樂出城離去。第二日,陳勝拿著李信留下的書信,見上面盡是些無才無德的托詞,說什麼留在此處也幫不上大哥。徒耗大哥地糧草,因此離去繼續游玩。

    對于李信的不告而別,陳勝也不生氣,心中反而舒了一口氣。他發了一會呆後,將李信留下的竹簡丟于案上,嘆道︰“倒可惜了那匹叫‘白蹄烏’的好馬。他日稱王稱帝沒有了那匹好馬,將會少了幾分威風!”

    陳勝按照自己早已打算好的給各路領將發去將令,令他們速速回到陳丘議事。李信走的第二日,經不住吳廣的再三請求,他自立為楚王,封吳廣為總領各路兵馬的國尉兼丞相。

    葛嬰大軍打下東城,正在縣衙接收東城的一切東西,有親兵來報找到一個自稱故楚後裔地人。名叫襄強。

    “襄強?”葛嬰稍微愣了愣。想起陳勝下命令時的神態,有些拿捏不準陳勝命令里含著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雖說命他們一邊打仗一邊尋找各國後裔擁護他們為王,但他發現陳勝看他時地眼神有些不對,似乎暗示他找到楚國後裔之後秘密殺掉。

    自從起義之後他這位好友的脾氣變得十分的古怪,時常讓他猜測不出好友內心里真正的想法究竟是什麼?

    “是殺,還是立襄強為王?”葛嬰暗道。這真是個難題!殺也不是立也不是,無論他選擇哪樣,都充滿了危險,都有可能給人口實,授人把柄落個自己也被別人所殺的下場。按照他對陳勝地了解。陳勝應該是想稱王的,可是派他們四處出擊時。陳勝又強調自己絕不稱王,會迎立六國的後裔為王。

    “把那個自稱叫襄強的人給我帶上來!”葛嬰抬起頭,給親兵下令道。一會的功夫,一個垂暮老頭被人領了過來。

    襄強十分的落魄,衣服已襤褸地遮不住身體,身上四處都有凍瘡以及別的原因留下的傷口。有些傷口已經結了疤,有些卻開始化膿,八月的天氣里,上邊爬行著細小的蛆蟲。他站在那里不停的咳嗽著,雙腿打著擺,七十歲上下的高齡讓人擔心隨時會倒栽在地上死去。

    “你便是襄強?”

    “咳咳……小老兒正是襄強!”

    “你是原先楚王的後裔?”

    “哪是什麼後裔啊,算起來我還是楚王地哥哥呢!都怪當年父王瞎了眼,讓他為楚王,要是讓我為楚王,大楚怎會被秦國所滅,百姓怎會……咳咳。”

    “好了,說那些沒用的干什麼?你可有子孫?”

    “楚國一滅,我就受盡秦國的侮辱,過上了豬狗不如的生活,那些子孫也都失去了聯系,或許他們早已死了。”

    “再也沒見過他們?”

    “沒,有十多年了,要是他們活著應該來找我的,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哦!”葛嬰點了點頭,心中暗道︰“此人這麼一大把的年齡,最多再活一年必死無疑,或許連一年也活不了。他沒有後裔,陳大哥近來又沒有稱王的心思,不如先立他為王,等他老死之後,再擁立陳大哥為王。…

    陳大哥有意為楚王,我隨時都可殺了他,這又有什麼的?”

    “知道我把你叫來干什麼嗎?”葛嬰含笑道。

    “小老兒不知將軍把我叫來干什麼!”襄強按捺住心中的喜悅人,臉上一片茫然的道。其實葛嬰找他來干什麼,那個找到他地親兵已有透露。想到在臨死之年又能當上楚王,他心中的喜悅可想而知。那些制作精美地金銀器皿,柔情似水的漂亮女子,溫暖奪目的錦衣華服,可口美味地玉食美酒,已不知有多少次在夢中不停的出現,這樣的日子哪怕讓他過上一天就死去,他也會十分的樂意。

    “我們是為了恢復故楚國而戰,你既是楚王的後裔。我們想擁立你為楚王,不知你可樂意!”葛嬰道。

    “小老兒行將朽木,已是踏入墳墓之人。哪能干得了這些,還請將軍另請高明……”襄強謙虛道,沒成想葛嬰的一聲怒喝,嚇得他差點摔倒在地!

    “廢什麼話啊!只是借用你的名號一下罷了,你以為真讓你當指揮天下兵馬的楚王嗎?”

    “小老兒……咳咳……願意!”

    “這就對了。只要你听話,楚王能享受到的一切,你都會享受到地。”葛嬰笑道。

    東城熱鬧喜慶起來,襄強被擁立為楚王,到了第三日,百姓們都還在為這件事慶祝著。葛嬰忙里偷頭坐在幾案前給陳勝寫了一封信。打算把擁立襄強為楚王,以及他心中的想法告訴陳勝。信寫到一半,有親兵來報,道︰“楚王陳涉特使前來拜見將軍!”

    “啊!”葛嬰吃了一驚,毛筆落于簡上,新寫的‘未將葛嬰已在東城找到楚國後裔襄強,並擁立其為楚王,百姓得到這個消息都歡心鼓舞……’中地‘楚王’二字被墨汁涂成一團黑。

    他慌慌張張的站起身。把特使迎入屋內。特使斜眼看著他,道︰“我一進東城,就听聞百姓說你立故楚後裔一個叫襄強的人為楚王,不知可有此事?”

    “唉!都是我一時糊涂,才犯下如此的大錯!”葛嬰搖頭嘆息道。

    “天無二日,國無二君。如今陳將軍已稱楚王,你打算如何處理此事?”特使道。

    “特使稍候,我去去便來!”葛嬰抽出腰間寶劍,踏步出門,半刻鐘後。他提著一個腦袋回來,道︰“我已將那人誅殺。不知特使這次前來有何要事?”

    “楚王命你帶領將領,回去陳丘商量大事……”

    武臣打下範陽,正準備再往北去,收復燕趙的故土,這一日特使前來傳他回陳丘商量大事。他命謀士蒯徹帶著候印前去游說燕趙故土地縣令投降歸順,自己則帶著將領返回陳丘,行至,正好遇上前來找他的張耳與陳余。

    兩人攔住他的馬,張耳持韁道︰“武將軍何去?”

    “特使傳來將令,令我回陳丘商量大事,我這正往陳丘趕呢?”

    “將軍可曾听說陳勝已經自立為楚王?”張耳道。

    “真的,太好了!這件大事特使為何不曾對我說?”武臣喜道。

    “好什麼好?陳勝在楚地自立為王,將失去楚地百姓的心,不久將敗,有什麼好的?將軍應為將來打算,看如何才能在亂世之中有自己地一席之地。我還听說,陳勝自立為王之後,听信讒言,大加誅殺有功的將領,將軍此去陳丘只怕是凶多吉少!”張耳道。

    “先生的意思是?”

    “我以為將軍應該不去陳丘,在此自立為趙王?”張耳道。

    “這,這怎麼可能,我如何能為趙王?”武臣道。

    “如何不能?論武功,將軍以三千之眾收復大部燕趙土地。論地利,趙地與楚地有黃河天險,楚王就算知道你為趙王,也拿你沒有辦法而默認這個事實。再說,當初你在屯軍之中為五百主,楚王當時不過是個屯長,他既能為王,你為何不能為王?”張耳道。

    “這麼說,我可以為趙王?”武臣有些心動。

    “當然可以為趙王!”張耳、陳余同時道。

    “我若為趙王,必封陳賢士為國尉,張賢士為丞相……”

    西路特使趕到周文軍大帳時,周文剛剛攻破函谷關,正率領千輛戰車,十萬步兵在攻打戲城(陝西省臨潼縣東,距咸陽大約五十公里)。特使說明來意,周文一愣,拉著特使登上一座山峰,道︰“看到沒?咸陽就在眼前,我如何能回去?”

    “周將軍想違楚王之命?”特使深怕自己無法完成使命,威脅道。

    “眼看大功即將告成,我豈能將其毀于一旦。請轉告楚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等我打下咸陽之後,再往陳丘給楚王謝罪。”說罷,獨自下了山峰,留下特使一人在山峰上愁著該如何回去給楚王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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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二十八章 臨危受命,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文率領楚軍攻打戲城,戰火已經波及到咸陽,再想隱住了。當胡听聞這件事情之後,當即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只得放棄肉林酒池、美女做伴的享樂,匆匆趕到咸陽宮大殿,下令大臣迅速趕來大殿商議對策。

    領令的宦官紛紛離去,胡亥坐于殿上,望著空蕩蕩的大殿,四周的死一般的寂靜突然讓他感到異常的害怕。一會,他想到反賊已經打下戲城,有如神兵天降般的殺入咸陽宮,一劍將他刺死于皇榻之上。一會,他又想到那些大臣們听到反賊即將攻打咸陽的消息後,早就拖家帶口的跑出咸陽城,四處逃命而去,不會再有人听從他的詔令,前來御前商討對付戲城的反賊計策。而他則會成為一條可憐蟲,孤零零的守在大殿之上等待著被攻來的反賊殺掉。

    好不容易,大殿之中走入一人,胡亥吃了一驚,以為反賊已經來到。定楮一看,來得是郎中令趙高,心中稍安。有統領宮廷禁衛的趙高在此,最少還有幾萬人馬駐守在咸陽城,若反賊攻入咸陽宮,還能憑借此幾萬人馬稍作抵抗,或者護送他向別處逃命。

    胡亥十分的激動,絲毫不去掩飾自己的害怕,淚流滿面道︰“趙愛卿,你來了,可嚇死朕了。有人告訴朕,反賊聚集了十萬人馬正在攻打戲城,不久將攻打到咸陽,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也不知這些反賊從哪里來的,一下子就鑽出了這麼多人!”趙高的臉上也有惶色,故作鎮定的道︰“不過陛下不用害怕,我大秦尚有幾百萬精銳,咸陽絕對不會有事!等一會大臣們都來了,一定會商量出一個妥善的辦法,定讓這些反賊死無葬身之地。”

    趙高的話讓胡亥鎮定了不少,慢慢止了哭。進入大殿的大臣們越來越多,他也越來越心安,等到大臣們基本上都到齊了。問道︰“反賊已至戲城,這該如何是好?誰能為朕拿出個主意,打退戲城周邊的反賊,朕重重有賞。”

    大殿里群臣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唉聲嘆氣,誰也拿不出個主意來。

    “我養你們這些人有什麼用?反賊攻城掠地你們一個個都不知道,欺騙朕那些只不過是偷雞摸狗之輩騷擾縣城罷了。如今他們已攻打到戲城,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並非偷雞摸狗之輩。而是要攻打下咸陽城的反賊,你們又沒有一個主意!是不是等著反賊攻入咸陽宮,一劍殺了朕。你們倒有了主意,像伺候朕一樣去伺候一個新主子啊?”胡亥站起身,氣憤的手指顫動指著殿下群臣罵道。群臣們嚇得跪倒一片,驚呼︰“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胡亥地怒氣並沒有在群臣的呼喊之中有所平息。反而更加的憤怒,他對跪在最前邊的李斯道︰“李斯!你位居三公,一人擔任丞相、國尉、御使大夫三職,天下的大權都被你所掌握,為何會使盜賊猖獗到如此地步,你對得起你的俸祿嗎?如今大秦有難。身為三公,可有解決的辦法?”

    “臣以為,可……可調長城沿線守軍前來咸陽護駕。九原、雲夢兩郡屯軍有三十萬之眾,又多是跟匈奴人打過幾年硬仗的精兵悍將,只要他們能來,一定可以平復這次的叛亂!”李斯小心地道。

    “哦!”胡亥听罷一喜,道︰“對啊,九原、雲夢兩軍尚有朕三十萬精兵猛將。可調他們前來。這個方法好,李斯,你這就去擬旨,調那三十萬屯軍前來咸陽。”

    “陛下,臣以為丞相所說不妥!”已調任少府的道︰“長城守軍距此千里有余,戲城離此不過二百里地,等到把屯軍調來此處,反賊早已把咸陽攻下。再說,把長城守軍都調走,誰去防守北邊的匈奴人?臣得報。最近兩年匈奴人已打下東胡,又對月氏、樓煩等國出擊。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大秦,一旦我長城守軍內調,他們必會趁此時機南下,將蒙將軍耗費十多年心血才奪下來的土地,全部搶走,到時會得不償失。”

    “嗯!將軍說得有理,那些屯軍調不得,就算調來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頓時,胡亥又寒了心,道。

    李斯雖知說的在理,可如今只有九原郡那三十萬屯兵距此最近,道︰“九原、雲夢丟了,還會有奪回來的一天,咸陽若是丟了,大秦也就完了!先不論長城上的三十萬屯軍是否能夠按時趕回咸陽城救駕,臣以為如今只有此法可行,就算他們不能按時回來,也得把他們往這邊調,說不定可以嚇阻反賊,請陛下三思!”

    “這……”胡亥沉吟一下,抬頭看向趙高,希望趙高有個主意。趙高道︰“臣覺得少府說地有理,若是三十萬大軍調不回來,調他們又有何用?不過少府既然認為丞相的見意不妥,想必已經胸有成竹,另有對付這次叛軍的計策?”

    “計策倒不是沒有,只是有些難辦?”面露難

    現在,只要能有‘剿滅’戲城附近反賊的辦法,就是讓胡亥向他叫親爸爸他也是願意的。听到邯說有計策,連忙又喜道︰“少府有何妙計,說來听听。”

    “反賊人數眾多,其強悍程度不是一般郡縣守兵可以對付的,所以他們攻城掠地很快便由泗水郡打到關內。幸好,在山做苦工地囚犯也有近二十萬之眾,他們也是異常強悍,若能將他們組織起來前去對抗反賊,一定可以把戲城的反賊全部蕩平。臣懇請陛下下令赦免他們的罪行,取消他們的奴隸身份,發給他們武器,由臣率領他們前去迎擊圍攻戲城的反賊!”

    殿下開始熱鬧起來,沒有主意的的大臣們紛紛開口說起了話,就像這個計策並非想出來的,而是由他們想出來地一樣。

    “這個主意好!少府必竟是從軍中出來的大將,由少府帶領這些囚犯一定可以把反賊們剿滅。”有大臣如此說。

    “我們二十萬大軍對抗他們十萬污合之眾,一定可以全勝而歸。”有大臣如此說。

    “始皇庇,這是始皇庇啊!始皇升天之時,早已料到我大秦有此一劫,于是在驪山埋下如此妙招。這些修陵的囚犯,明里是在為始皇帝修陵。其實是始皇帝事前伏下的二十萬精兵,看來我大秦必將有萬世不倒基業……”有大臣如此說。

    李斯回味著的說法,確實比他調派屯軍的想法高明很多,含笑點了點頭。趙高擦了擦額頭上地冷汗,對胡亥亦點了點頭。

    胡亥徹底放了心,眼前浮現出帶領二十萬大軍把反賊一蕩而平的畫面,笑道︰“朕覺得少府此計可行,馬上頒發召書赦免他們的罪行,發給他們武器。劃歸少府統領。希望少府不負朕望,一舉剿滅反賊,護我大秦萬世不倒之基業。”

    “臣一定謹遵聖諭剿滅反賊。不過臣肯請陛下再給臣派來一員虎將。將會更快的平復這次反叛。”邯道。

    “少府想要哪員猛將!”胡亥問道。

    “九原郡郡守李信!有了他,臣就像有了一把利劍,可以憑借這把利劍刺入反賊地心髒,瞬間讓他們土崩瓦解,全軍覆滅。”道。

    “李郡守已經病了幾個月。只怕不能跟隨將軍一起出征!”趙高嘆了口氣道。

    “李郡守病了,得的何病?”李信有病而且已病了幾個月了,這事邯並不知道。不過憑著他與李信這些年地交往,前後一細想便知李信這病是怎麼來的,笑道︰“李郡守是我大秦最忠誠的將領,他若知道我大秦有難。只要尚有一口氣在,爬也會爬到陣前為我大秦拼殺。臣以為,只要陛下給他下一封詔書,他必定前來軍中效命。”

    “好,朕這就給李信下詔,令其快馬加鞭,前往驪山與你會合。望你與李郡守……”

    ……

    陳丘縣衙已改名為楚王府,登基為王地陳勝一點也沒有比未登基前顯得快樂。望著殿下站著滿滿一堂的大臣與將領,反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

    一直以來,總有人密報某某將領意圖謀反,並舉出詳實地證據。從登基的那一天起他便舉起屠殺的大刀,凡是被舉報的人,不管是否屬實他都一一殺戮,以保自己剛剛建立的政權不被顛覆。

    前來投奔他地親戚被他殺了,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被他殺了,軍中的好友也被他殺了,若不是李信跑得及時。想必也會被他殺了。望著殿下站滿的人群,陳不知道該相信誰。哪個是忠于他,哪個又是心有野心企圖取他而代之的人。岳父臨走前的那句︰“天下地叛亂由你而起,擅自稱王也是由你而始,可你對長輩傲慢,對親友無情,如此下去必會眾叛而親離,不久將會送上自己的性命。”就如是預言,攪得他心煩意亂,不停的捫心自問︰“我創下的基業真的無法長久嗎?”

    幾案上放著兩份密報︰第一份說的是東路大將葛嬰,打下東城之後,立故楚後裔襄強為楚王,後听他已經稱王,又殺襄強。

    這讓他頭疼,並且十分的頭痛。他將那份密報卷起來放于一側,閉目沉思。當初稱王之時,他宣告天下故楚王室已經絕後,自己不得已才稱王。如今也不知從哪冒出個襄強,被葛嬰立為王後又被葛嬰親手殺掉,這不正應了李信與張耳的話,他起兵造反是為了私心,這讓天下地百姓如何看待他?

    “葛嬰啊葛嬰,你這不是要害死我嗎?你立楚王又殺楚王,這事讓我如何處理?”陳勝在心中暗道。

    “大王……”殿下傳來輕輕的叫聲,陳勝睜眼一看,原來是大臣房君在叫他。

    “不知大王把下臣們招來,有何要事商議!”房君問道。

    “張耳與陳余這兩個家伙,簡直是卑鄙無恥反復無常!當初在陳丘之時,豪杰之士擁我為王,他倆個引經

    寡人千萬不可為王。如今兩人到了,反倒擁立這不是欺寡人嗎?”陳勝怒氣沖沖,大發雷霆的指著第二份密報道︰“我待他兩人不薄,他二人卻如此待我,不殺不足以解我心頭之!”

    “大王的意思是?”房君問道。

    “武臣不遵寡人之令,自立為王。寡人打算將留在陳丘的武臣一家人殺個干淨,然後起兵攻打趙國。讓天下人看看,寡人並非一個好欺負的主!”陳勝怒道。

    “大王萬萬不可!”房君急道。

    “為何不可?”陳勝道。

    “如今秦國根基尚穩,我們全力擊之,還不能將其連根拔起。現在大王要殺武臣一家,無疑是要把武臣逼上絕路,制造出第二個秦國。到時,秦國與趙國,一西一北對我楚國形成夾擊之勢,只怕大王辛苦創下來的基業將毀于一旦。”房君道。

    是啊。自打周文攻下函谷關之後戰爭一下子變得艱苦起來,一個‘戲城’打了十天依然沒有打下來。若是讓秦國喘過一口氣來,與趙國形成房君所說的那種局面來。還真是不好應付。

    “不知房愛卿有何妙計?”陳勝問道。

    “不如我們順水推舟,派出特使去趙國,恭賀武臣成為趙王。然後,命他率領大軍西入‘函谷關’助周文攻擊秦國。等打下秦國之後,我們騰出手來。再與武臣算算這筆舊帳不遲!”房君道。

    “房愛卿此計甚妙,如此就依房愛卿所說行事!”陳勝道。

    ……

    楚國派出去的特使趕到趙王府時,武臣一個人坐在寢室之中正忐忑不安,不知陳勝知道他稱王的消息後如何待他,又如何對付他地家人。

    半個時辰後,當他從特使口中听說陳勝下地令後。喜笑顏開地找到張耳與陳余,道︰“楚王派來特使,祝賀寡人登基為王!”

    對于這個消息,張耳與陳余並不像武臣那樣高興,似是他們早已知道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張耳道︰“還有呢?”

    “楚王未殺我留在陳丘的父母妻兒,把他們接到王府居住,待為上賓。張先生的兒子張敖,也被楚王封為‘成都君’。這下我們可以放心了。”武臣道。

    “還有呢?”張耳道。

    “楚王命寡人速速帶領兵馬西入函谷關,與周文一起攻秦!”武臣道。

    這才是張耳與陳余最想听到的,兩人相視一笑,張耳道︰“大王的意思如何?”

    “我打算接受楚王的命令,即日起調派兵馬,進入‘函谷關’,助周文攻打秦國!”武臣道。

    “趙王此言差異!如此一來將把自己陷入死地。”張耳道。

    武臣不解的看向張耳,他接著道︰“大王以為楚王是甘心情願向你道賀,讓您為趙王?”

    “這……難道這里邊還有什麼陰謀不成?”

    “大王在趙國稱王,這並非陳勝地本意。也是楚王所不想看到的。之所以派來特使向大王祝賀,不過是一種策略罷了!”張耳含笑道︰“一旦秦國被楚國消滅。大王對于楚王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他必然騰出手來對付我們,那時趙王又該怎麼辦?”

    “我一個大老粗,只知行軍打仗,怎會去考慮這些?張愛卿快說,我該如何辦?”武臣道。

    “大王現在應該考慮的不是帶兵去‘函谷關’助周文攻秦,而應該考慮如何把趙國地領土發展壯大!臣與陳余認為,大王應該向北出擊,奪取燕(北京地區)代(河北地區)土地,再向南收回河內地區(河南省黃河以北)。到了那時,趙國南臨黃河,北依燕代,楚國就算攻下秦國,對趙國也會束手無策,不敢對趙國有所異動。若,楚國不能攻下秦國,則趙國的國力與秦楚相當,可趁秦楚疲憊,橫行于天下。不知大王是想助楚國滅秦,後被楚國所滅?還是趁此機會發展自己的實力,讓趙國能與楚秦分庭抗橫?”

    武臣當然想能與楚秦分庭抗橫,遲疑道︰“若不遵從楚王之令,他一怒之下殺了我的妻兒,又該如何?”

    “大王放心!楚王要殺大王的妻兒,早就殺了,又何必等到今日?再說天下大業,又豈能為兒女私情所誤!”張耳笑道。

    “嗯!”武臣點了點頭,當即下了決心,攜同張耳、陳余來到大殿,招來文武大臣,令大將韓廣帶兵前往故燕奪取土地,派李良往常山(河北少元氏縣附近)奪取士地,張.~取士地。之後,又在張耳與陳余地指導之下給陳勝寫了一封信,備述其為何不能西入函谷關助楚國攻秦。陳勝收信,明知武臣所說都是假意托詞,但也沒有辦法,過了幾日,派親兵護送武臣的父母妻兒,送往鄲。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08:37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二十九章 劉邦起義 李信回郡,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邦雖隱于‘碭山’,不曾與外界有所接觸,但他醉酒一條龍與提起三尺青鋒劍怒斬白帝之子的傳奇卻在‘沛縣’廣為流傳。或許是為了與老太婆說的劉邦乃是赤帝之子相吻合,‘沛縣’流傳劉邦身上盤的那條龍已不再是先前武負說的是一條青龍,而變成了一條紅龍。不過誰也沒有去注意這之間的不同,包括留下來的那十幾個亡命之徒。

    與劉邦匪夷所思的神奇傳說一同流傳到‘沛縣’的還有陳勝在‘大澤鄉’起義的壯舉。想到一個屯長都可成為楚王,一些心氣頗高,不甘平平淡淡過一輩子的年青人以為自己最少也可成為一個將軍。他們並無陳勝獨擋一面的勇氣,千方百計探出劉邦的下落,前去‘碭山’歸附于他,希望這個真龍附身的赤帝之子能幫他們實現夢想,一時間追隨他的亡命之徒有數百人。

    楚軍距‘沛縣’越來越近,‘沛縣’縣令也越來越坐臥不安,這一日終于下定決心要歸順楚國。他找來功曹蕭何與獄掾曹參商議,把心中的想法明告後,卻發現蕭何與曹參面露難色,猜不透兩人心中是何想法,心有忐忑的道︰“兩位既是我的好友,也是我的心腹,你們以為這事如何。”

    蕭何與曹參表面上若無其事,心中早已樂開了花,這正是兩人所希望的,也是接劉備回‘沛縣’起事的最好時機。沉默了一會,蕭何道︰“大人能脫離暴秦歸順新楚,這是為沛縣的百姓著想,下官怎會不同意大人的想法?可是大人想過沒有,大人是大秦的官員,今天打算背叛大秦,萬一那些愚蠢的百姓不明白大人的好意,反而捉拿大人問罪,那不是弄巧成拙誤了大人的性命嗎?”

    一听這事與自己的性命相關,‘沛縣’縣令害怕起來。覺得蕭何說的十分在理,道︰“如果真像蕭兄弟說的這樣,那還不如不反?”

    蕭何笑道︰“我觀天下局勢,必將是楚興而秦亡。大人此時不歸順楚國,待楚兵攻下沛縣,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沛縣’縣令愣愣地坐在那里,過了半晌,嘆道︰“反也不是,不反也不是。這該如何是好?”他抬起頭見曹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了,道︰“曹兄弟有話請直說。”

    曹參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道︰“下臣倒有一法。不過太過凶險,不知成也不成?”

    “曹兄弟既有辦法,那一定是成的,快說,快說!”縣令從席上坐直身。握住曹參的手,使勁晃了兩晃道。

    “俗話說︰是人都怕不要命的!我們‘沛縣’有幾百亡命之徒躲于縣外,要是能把這些亡命之徒找來支持大人就好了。當大人宣布反秦歸楚,可讓這些亡命之徒站在大人身邊,那些有異言不願追隨大人反秦的百姓,都會被他們嚇住。不敢有所異動。”

    “嗯!”縣令點了點頭,道︰“此計甚好,可是去哪找這些亡命之徒呢?”

    “我听聞,原‘泗水亭’亭長與這些亡命之徒素有交往,前些日子劉邦義釋囚犯之後更是得到這些亡命之徒的愛戴,如果能找到劉邦肯定便可找到這些亡命之徒前來相助大人!”曹參道。

    “好!兩位兄弟與劉邦素有舊交,這事就煩兩位兄弟前去辦理,若起義成功。我一定不會忘記兩位兄弟的大恩。”縣令道。

    蕭何與曹參眼見計劃成功,含笑感謝縣令為‘沛縣’地百姓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告辭出去。一走出衙門口,兩人連忙派人前去‘碭山’聯系劉邦,讓他速速回來沛縣起事。

    縣令解決了心中大事也是高興,找了個酒家一直喝到夜里方回衙門休息,上榻之前,還得意洋洋的指著妻子笑道︰“過幾天,這件大事一成功,你我便可永享富貴。”

    “不知是什麼大事。老爺說出來也讓臣妾高興高興!”

    縣令搖了搖頭本不想說,但這件事情憋在心里著實難受。拿捏了一會,他終于忍不住將白日里與蕭何、曹參地商議一一說了。

    縣令妻子听罷,不僅沒有一絲的高興,反而痛哭起來,道︰“你中了蕭何與曹參之計,不久將死于非命,為何還能如此高興?明日你將家中積蓄全部給我,好讓我帶著兒子逃命,也好給你家留個後。”

    “中計?中何計了?你為何又要去逃命?”縣令還沒有反應過來,問道。

    “亡命之徒雖能阻止百姓不可多事,但你是否想過自己可能控制得了他們?若你起義成功,他們又推出一個頭領,到時你該如何?是甘心拿自己的前途為他人做嫁衣?還是反對他們推舉出來的頭領?若你甘心為他人做嫁衣,這些年的辛苦也就白干了。若你反對,那些亡命之徒必會一刀將你斬殺?”

    見妻子說地神乎其神,縣令有些害怕,嘴硬道︰“另推一人為頭領,他

    ?”

    縣令妻子哭的更悲,道︰“是你與蕭何他們的關系好,還是劉邦與蕭何他們的關系好?”

    “劉邦與他們的關系好!”

    “是你與那些亡命之徒的關系好,還是劉邦與那些亡命之徒地關系好?”

    “劉邦與那些亡命之徒的關系好!”

    “現在明白他們將擁護誰為頭領了吧!”

    縣令終于明白起事之後,將讓誰為頭領了。也明白蕭何與曹參與他告辭時特別客氣的感謝里邊含著什麼意思,怒道︰“我將讓他倆死無葬身之地!”連夜派出衙役前去抓拿蕭何與曹參,但不知為何兩人卻事先得到消息,翻牆逃跑。

    十七日後,城門守卒來報,說劉邦帶著三百兵馬在城外叫囂,令他交出沛縣。縣令嘿嘿一笑,既不出城迎戰,也不交出城池,只是令兵卒加強防範。過了一日,城內射入許多綁著書信的箭矢,一名衙役送上來三枝箭矢。

    三枝箭上綁的書信內容一模一樣,寫的是他如何的不顧大局。硬是要帶著沛縣百縣為暴秦殉葬,不肯起義歸順新楚。書信內容都是捕風捉影之說,有許多還是硬加在他身上的罪名,縣令看完書信搖了搖頭,從書信地筆跡上推斷出有兩封出自蕭何之手,另一封是出自曹參之手。他痛罵蕭何與曹參的無恥,暗暗高興自己識破了兩人的陰謀,要不然今日就死在了劉邦的手上。

    縣衙門外起了一片吵嚷,衙役進來稟告說百姓們聚在門外。聲呼要詢問縣令大人為何不顧他們地死活,不肯歸順楚國。他們本就是楚國的百姓,如今楚國新立。正是復國的時候,此時不響應新楚,何時才去響應。

    縣令整整衣裝,打算出衙門向百姓解釋他並非不願歸順楚國,而是十分樂意響應新楚。勸大家千萬別信劉邦他們書信上的內容。這其實是劉邦與蕭何的一個陰謀。他走出了縣衙,還未開口說話,一個面熟的所謂百姓高呼一聲︰“殺了這個狗官!”領著百姓就朝他沖來。

    縣令是被劍與菜刀以及鋤頭殺死,致命地是那一劍,是那個面熟的百姓刺出地。那人臉上涂著鍋黑,身體妘鶔眈薷n 八鹽蜆矗 僑瞬 鞘鞘裁窗儺眨 怯肓醢 緩茫 砭妹患嫻匱靡鄯 唷br />
    在‘沛縣’的百姓大開城門,簇擁著把劉邦迎入‘沛縣’縣衙之時,李信率領一千騎士也正好進入九原郡府縣——九原。他沒有受到劉邦那樣的待遇,九原縣地百姓與官吏根本就沒人知道他回來了,一行人悄悄入了縣城。

    一千騎士與英布的手下回了營地。李信帶著英布、興樂、還有那名叫王興的宦官悄悄從後門入了郡守府,當穿過後花院,順著甬道過了寢院與後殿,府里的韓信等人才知道他回來了。

    “郡守……”韓信帶著眾人給李信施了一禮,看著興樂有此面熟,聯系起咸陽城里公主被劫的傳聞,馬上想起這位女子是興樂公主,又領著眾人對興樂施了一禮,道︰“公主萬安!”接著直起身指著英布道︰“這位英雄如何稱呼?”

    英布也正自暗暗打量看起來深不可測地韓信,聰明伶俐的王驚。身體魁梧的黑夫與韓敬,一副儒者打扮的張忠。听到韓信向李信詢自己的名字,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我乃英布,不知諸位哥哥如何稱呼!”

    眾人互相介紹了一番,黑夫、韓敬見英布與自己一樣都是性情中人,兩句話沒說完,三人就成了好友,並拉開架勢打算比試一番,看誰的武功高強一些。

    李信止住黑夫等三人地胡鬧,對韓信道︰“不知‘九原’發生了什麼大事,急急的把我從‘陳丘’叫回?”

    “郡監一听反賊攻打‘戲城’,匆匆忙忙的離開‘九原’,逃回‘咸陽’去了!”韓信笑道。他笑的兩眼都眯成了一道縫,似是在告訴李信,‘九原’郡終于又回到了他們手中。

    “哦!就為這事?”李信道。

    “還有,還有!”黑夫笑道︰“夫人給大哥生了個大胖小子,等著大哥回來給兒子起個名字呢?”

    這兩件事情雖是大事,但還沒到匆匆忙忙把他叫回九原的地步。李信從韓信等人的臉上發現他們對王興都有戒色,因此並未將真正的大事說出,笑道︰“凡是隨我進郡守府的人,都是信得過地兄弟,大家但說無妨。”

    韓信他們要說的,正是與推翻秦國有關,有公主與一名宦官在場,他還是不敢明言,道︰“大人一路奔波勞累,不如先去休息,見見夫人與未曾謀面的兒子,我們明日再向大人稟告!”

    “不用,我並不勞累,但說無妨!”李信道,見韓信等人還是面有難色,接著道︰“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大殿再談。”說罷,領著眾人向大殿走去。

    從進入郡守韓信這一幫人,宦官王興就有些失落。怎麼說他也臣,以往在‘咸陽’城里,無論哪個大臣見了他都得給他三分面子,死乞白賴的套著近乎,可是今天,在小小的‘九原’郡守府里,這些三流小官竟不將他看在眼里,受尊重的程度還不如一個囚犯英布!他頓感‘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遭蝦戲’。心中暗罵趙高,若不是趙高胡亂非為他如何會落到這種田地。

    听到黑夫說什麼夫人給大哥生了個大胖小子,他吃了一驚,看李信的眼神好像並不認識面前這人,心中暗道︰“他竟有妻子,為何從未听他說過,這樣一來將置公主與何地?”

    王興轉頭朝公主看去,見公主臉色也變了樣,眼眶之中懸著兩滴晶瑩剔透的眼淚。不禁自己也跟著心傷。

    “來到這個地方,可謂舉目無親,公主除了能依靠我。還能依靠誰?不行,我得為公主撐腰,出出這口惡氣,問問他為何要欺騙公主?”他心中暗道,如壯士臨刑一般。悲壯地上前攔住李信,道︰“李郡守請留步,奴家有話要問問郡守!”

    李信看得出來王興是想找他的事,回頭一看興樂地神色,明白王興為何事找他。心中暗怪自己怎會如此大意,不在回郡地路上明里暗里向興樂透露一點。讓興樂早做些準備,以至于現在事情突突的發生了,讓他有些措手不急,不知該如何收場。

    “你們先去大殿等我,讓我與王宮人在這里說些話!”等到眾人離去,李信道︰“不知你有何事要問?”

    “奴家想問問郡守,剛才那個黑漢說的話可是真的。”

    “是真的!”

    “這麼說郡守不僅有夫人了,而且連兒子也有了!”

    “對。你說的沒錯!”

    “是黑漢為了尊敬郡守,故意的把郡守的女僕或者妾室稱為夫人,還是郡守明媒正娶過來的夫人?”

    “是我明媒正娶過來地夫人!”

    “大膽李信,你膽敢欺騙公主!”

    “騙她?我並未騙她!她從未問過我是否已經成親,我也從未說過我並未成親!”

    一句話把王興噎住了,他側臉看了看站于李信背後的公主,見公主點了點頭,道︰“就算你沒有騙公主,如今你也與公主交好,該如何處理此事?”

    “不知你想讓我怎麼辦?”

    “反正事情已經如此。其他的也就不說了,我以為應讓公主為大。那個生了個什麼大胖小子地夫人為小?”

    李信搖了搖頭,王興驚呼道︰“你想讓公主為小?那個夫人是什麼身份,能尊貴過大秦的公主?李郡守,雖說我家公主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但你李郡守身上也不干淨!你若敢不讓公主為大,信不信老奴拼得一身剮,將李郡守與反賊交往的事情告于官府,到時大家一拍兩散!”

    沒想到王興竟敢威脅他,李信也生了氣,冷笑兩聲道︰“雖然她沒有公主的身份尊貴,甚至還是個匈奴人,但我不會委屈她地。你說你要去告發我?你以為你進來郡守府,想出去會很容易嗎!”

    空氣凝結起來,只有興樂的低低飲泣聲,過了一會,她道︰“王總管,別再爭求什麼了,只要能與他在一起,我就算為個妾室也認了。”

    興樂的哭讓李信有些心痛,苦笑道︰“我也沒說讓你為小!”

    “那郡守的意思是什麼?”王興道。

    “我想讓她們兩個平起平坐,不分大小。我會一樣的待她們,絕不厚此薄彼。還有你王興,我也給你找好了事干,今後你就為郡守府的總管,要悉心地照顧兩位夫人的起居生活。對了,府內有個女僕叫趙梅,千萬別拿她當女僕使喚,要像對公主一樣尊敬她,她是我手下大將黑夫的親妹妹,若敢委屈了她,小心我的手段。”

    李信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王興也無話可說。不過王興心中另有打算,讓他為郡守府總管,今後府內大小事物都由他接管,而他又是公主的人,總的說來公主還壓著那個什麼夫人一頭。

    李信哪知王興心中有這樣的想法,他走到興樂的面前,幫著興樂將臉上地淚珠擦淨,道︰“她叫王瑩,最是好接觸,這次前去咸陽救你,還是她求我去的。你先回寢室與她好好親熱親熱,今後有什麼事,王興能辦的就讓王興辦,王興辦不了的,就來找我。”

    興樂點了點頭,同王興一道按李信指明的方向朝寢室而去。

    “唉!終于解決了這件大事!”李信長吁了一口氣,進入大殿見韓信等人都在等著自己,道︰“一路急奔回九原,肚子還真有些餓了,吩咐廚房做些酒菜,我們邊吃邊談。”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08:38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三十章 李信出擊,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自從陳勝在‘大澤鄉’起義之後,朝局動蕩,各種勢動,下臣恐局勢對我‘九原’郡不利,因此派人急急把大人叫回來,是想讓大人拿個主意,看下一步棋該如何走。”韓信開口道。

    回來的路上李信也有籌劃,一邊吃著飯菜,一邊道︰“朝庭方面可有什麼消息?”

    “二世皇帝在‘咸陽宮’里召開過一次御前會議,決定由掛帥出兵,武裝起‘驪山’的囚犯,前去‘戲城’平叛。本以為朝庭經此大難,會調走‘九原’郡、‘雲中’郡的三十萬大軍,黃河以北便是我們的天下,沒曾想到最後卻是這樣的一個局面。更不幸的是,提出由郡守為大軍前鋒主將,協助他共剿反賊。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出我們的用意,因此來了個釜底抽薪之計,把郡守調往前線,讓我們不敢有所異動?”韓信道。

    “哦!”李信停下箸,道︰“聖旨來了沒?”

    “還沒,不過這兩日估計便到了!”韓信道。

    “嗯!”李信點了點頭。讓他前去助平叛倒是他沒有想到的,不過他相信並非如韓信所想是察覺出他的計劃,而是當初自己與匈奴開戰之時太過勇猛,在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相,因此一有仗打,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他繼續吃了起來,問道︰“三十萬大軍留在此處也有他的好處,最少讓匈奴人不敢有所異動!匈奴人那邊有何情況?”

    “兩年前,東胡仗著兵強馬壯,趁匈奴人被我們打得東逃西竄,落井下石的向冒頓要千里馬,要美姬,要歲供,冒頓都給了。正如郡守所料,這並非是冒頓貪生怕死,而是引忍不發。臥薪嘗膽的等待時機。這不,郡守剛剛離郡沒兩天,東胡便向冒頓要一塊無人居住的千里廢地,冒頓大怒,帶領大軍滅了東胡。這兩日探子又來報,說月氏與樓煩已快被冒頓打下,正收拾大軍似對我九原有意,看來冒頓是對九原賊心不死,要趁著大秦內亂。將北假與河南地再次奪下。”

    “如此一說,朝庭並非不想調走這三十萬屯軍,而是也看出匈奴人的野心!如今屯軍的首領是誰?主將有是哪個?”李信呷了一口酒問道。

    “三十萬屯軍的首領是王離。主將是司馬欣與董翳!”韓信道。

    “董翳?董翳不是雲中郡守嗎?他何時又成了屯軍的主將?”李信異常詫異的道。

    “這是兩個月前地事情,也不知他使了何種手段,竟拿到朝庭的調令成為屯軍的中軍大將。”

    “那,如今誰是雲中郡守?”

    “如今雲中並無郡守!”韓信說完,見李信用詢問的眼光看著自己。接著道︰“薰翳本無管理一郡的本事,這幾年雲中在他的治理之下,一年不如一年,百姓稀少,土地荒蕪,他也是見無啥油水可撈。才想辦法調去屯軍為一主將。這幾日,一听關外四處造反,百姓紛紛遷返故地,雲中更是百里不見人煙,又有哪個大臣願來這一片荒地為郡守?因此,雲中如今並無郡守!”

    “好,沒郡守好!傳我令下去,派人先佔據雲中的各個縣衙。雁門關附近更要排下重兵。若東邊各郡也都起後反秦,給我迅速拿下雁門關。”

    “是,一會便傳將軍口令,派人前去接管雲中各縣,並在雁門關附近伏下精兵。”韓信道。

    “那個王離又是何人?以前沒有听過,怎麼派他為屯軍大將?”

    “他雖沒有名氣,可他的爺爺名氣可大得很?郡守可曾記得秦國有個常勝大將,姓王名剪,王離便是他的孫子!”韓信道。

    “原來是他!都說虎父無犬子,有他鎮守長城關隘。想必匈奴人也打不進我九原郡!”李信話剛說完,門外有位宦官高呼道︰“聖旨到。九原郡郡守前來接旨!”

    “來得好快!我前腳進門還沒顧得上歇上一歇,後腳聖旨就跟了過來!走,諸位隨我一同前去領旨。”李信笑道,帶著眾人走出大殿,當庭跪了下去,高呼︰“臣,李信接旨!”

    “陛下有旨,著李信帶領本部兵馬速速前往驪山與會合,一起平叛!”

    李信接了旨,令親兵給宦官送上黃金十兩。待傳旨地宦官離去,韓信問道︰“郡守有何打算?是繼續稱病不出,還是領旨前去‘驪山’?”

    “三十萬大軍仍屯于九原,反是不能反的,繼續稱病徒增朝庭的懷疑,看來只能帶兵前去相助了。“

    “郡守此去驪山,打算帶多少人馬,又讓哪位將軍陪你出征?”韓信道。

    “我本無多少兵馬,帶多了恐對九原不利,就帶黑夫那一千兵馬吧!”李信說罷,正色道︰“諸位將軍听令!”

    “在!”黑夫、韓信等人紛紛單膝跪于李信面前,他道︰“這次出征平叛,黑夫、韓敬、英布,韓信隨我出征,你們這就下去準備,明日卯時三刻前往驪山。”

    “是!”黑夫等人紛紛退下。李信接著道︰“張忠、王驚听令,我走之後由張忠暫代郡守之職,王驚協助張忠治郡。如今周邊各國都被匈奴所滅,而我們又缺錢糧,你們兩個要想盡一切辦法與匈奴人交好,大量購進良馬。”

    “是!”張忠、王驚領令,亦退了下去。

    第二日拂曉之時,李信領著一千人馬出城向‘驪山’而去。路過咸陽城,他也不進城晉見二世皇帝磕頭謝恩,直接便向‘驪山’而去。他們這批人個個騎得好馬,本需四五天地路程在兩天之內便已趕到,見了邯,兩人互相吹捧寒喧一會後,將前軍大將印符交給他,又撥給他十萬步兵,令其連夜出發向‘戲城’而去。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08:38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三十一章 為奪郡 項羽殺人立威,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落星高,一只烏鴉從一棵老樹的陰影中竄出,如一枝向天際飛去,留下一串難听的叫聲。

    四周雖還沉寂在灰蒙蒙的黑暗之中,但天快要亮了!‘會稽’郡(今江甦省附近)郡守府里的一間密室中,郡守殷通推開窗戶望了望外邊的天色,回頭對項梁道︰“你我談了一宿,正如你所說,大江以西全都成為楚國的天下,這正是天要滅大秦!我已考慮好,天一亮就宣布反秦!凡事佔一步先機就能控制別人,落後一步就會被別人所控制,反秦之後,我打算命你為主將,桓楚為裨將,你我三人聯手,一定可以打下一片江山,享受不盡這榮華富貴,你看如何?”

    經過一夜的努力,終于說服殷通反秦,項梁也是高興,不過他還沒有忘記謙虛兩句,道︰“桓楚的賢名,郡中百姓全都知道,由他為大將百姓們都會折服。我一個替人主辦喪事的賤民為將,只怕百姓們有所不服,還請郡守三思,另請他人為主將?”

    “哈哈!”殷通大笑兩聲,轉身拍了拍項梁的肩膀道︰“你我相交多年,你的本事我還不知道嗎?不說本郡豪杰多與你交好,單憑你是楚國大將項燕之後的身份,就配得上大將軍之名。再說,你的佷兒項羽,今年不過二十四歲,憑借兩手便可舉起八百斤的大鼎,郡中少年哪個能比?又有哪個不服?項兄弟就不要謙虛了,你若不願為大將,這反我也不敢造了!”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桓楚前些日子因罪躲入荒澤之中,郡守大人若無其他事情交待,我就告退尋找他去,爭取在大人頒布命令之前將他找回來!”項梁道。

    “好,這事就拜托給你了!”殷通起身揖了一揖。

    從密室告退,項梁回到暫時寄居的郡守府前門耳房之內,推開房門發現項羽尚未入睡,一個人愣愣的坐在榻前發著呆。他一邊就著銅盆里的水洗了把臉。一邊問道︰“未何還不曾安睡?”

    “叔父,可曾說服殷郡守反秦?”項羽站起身,來到項梁身側問道。

    “經過一夜的努力,終于說服他反秦……他已任命我為大將,由桓楚為將,將來的天下必有你我叔佷的一份……你先睡吧,我還得出去一趟把桓楚找來。”項梁取過擦臉的白布將臉上的水珠擦淨,笑道。

    “叔父前去說服殷通,佷兒在屋里也是想了一宿。有一事實在是想不通!我們身為項燕之後,叔父平時里為人主持喪事常將兵法運用到組織賓客之中,佷兒在你的教導之下也是熟讀兵書。自認整個會稽郡里無人能出我們左右,為何偏要寄人籬下,而不能獨自創一番事業?”

    看著項羽憤憤不平地神色,項梁想起一件往事來。多年前,始皇帝巡游天下路經‘會稽’郡。他曾帶著項羽前去觀看。當巡游的隊伍臨近,百姓們都跪下身山呼萬歲,項羽卻指著攆車中的始皇帝道︰“這個人,我可以取代他。”當時把他嚇得半死,連忙捂住項羽的嘴道︰“不要胡說八道,這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不過說歸說。經此一事後,他也明白這個佷兒很不一般,將來項家是否能恢復他爹項燕時的氣派,全看項羽了。

    想到此,他道︰“你想如何?”

    “佷兒想︰‘與其受制于人,不如另立門戶!’如今反秦,做的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買賣,反正都是一個死。不如殺了殷通,我們拿下‘會稽’郡,打出一片天下來!”

    “殺了他?可……可殷通是我的好友!當初我殺了人,逃到此地,若不是他網開一面,我早已被處死了!此人對我有恩,這些年待我也不薄,殺他,著實難以下手!”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難不成叔父想一輩子看人臉色行事不成?”項羽面現狠色。道︰“殷通這人鼠目寸光,不殺他。將來行起事來束手縛腳難以施展開,到最後很可能會被此人拖累至死。還是早早殺了,也省得日後後悔!”

    “你說地我也清楚,可……可他已經同意反秦,與你我的目標一致,貿然殺了,會被人指責……”

    “誰敢對我們橫加指責,一並殺了!”項羽兩只眼楮開始發紅,咬牙切齒的輕聲喝道。

    “這事還得從長計宜!郡守府里連衙役帶親兵有四五百人,平常殷通待人親和,多有賞賜,很得人心。我們若殺殷通,他們必會殺我們為殷通報仇……”

    “這事勿需叔父擔心,有我在此,莫說只有四五百人,就是有上千人也休想傷得我們分毫!”成兩段,案上地碗碟掉落下來,碎了一地。

    項梁終于下了決心,對著項羽如此這般的一番吩咐後,道︰“你隨我去見殷通,看我眼色行事!”

    兩人相隨來到密室,殷通坐在密室榻上閉目沉思。項梁給項羽使了個眼色,項羽手握腰中佩劍立于門外。

    “大人還在想事?大事已定,為何不回寢室稍作休息!”項梁推門而入,笑道。

    “找到桓楚了?”殷通喜道。馬上反應過來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莫說項梁找到桓楚,就是郡守府的大門也不見得走出過。

    他笑了笑,接著道︰“天色漸亮,我亦無心休息。兄弟走後,我已令親兵在大殿周圍伏下三百刀斧手,並通知大小官員去大殿等候議事,只需在這里再熬上半刻便去見他們,哪還有心前去休息。兄弟放心,這件大事必定成功,到時誰若敢推三阻四不听我令,必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他得意的仰了仰頭,項梁會意地點頭而笑,他頓了頓問道︰“兄弟此番去而復反,莫非有了什麼意外不成?”

    “沒出什麼

    ”項梁搖頭道︰“桓楚藏在什麼地方,只有項羽知道羽前去傳話,便可讓桓楚來見郡守。不過桓楚這人異常謹慎,項羽此番空手而去,桓楚心有疑慮萬一不來,豈不是壞了大人的事情?因此又帶項羽前來,是為了向大人討一份手令。好打消桓楚的疑慮,讓他速速前來見郡守。”項梁道。

    “這倒是應該!項賢佷也來了?何不讓他進來而在外邊受這風寒!”殷通站起身,來到幾案前拿過一段木簡寫起手令。

    項梁打開門,項羽進了屋,手握腰間佩劍單膝跪在地上,道︰“小將項羽拜見大人,此去尋找桓楚,一定不辱大人使命,把桓先生安安穩穩的帶回郡府。”

    “好!”殷通拿著寫好的手令。上下一看並無什麼差錯,解下腰中印符在簡上蓋了印記。他把官印用布包好別在腰間,走到項羽面前將項羽扶起。左手持著簡往項羽手中遞去,右手在項羽肩上拍了拍,道︰“天下大亂,英雄並起,我與你叔父已經老了。將來就看你們年青人上陣殺敵、建功立業……”

    “可以了……”項梁給項羽使了個眼色。

    殷通正說的起勁,儼然把自己當作是一方大王,正在鼓勵即將出征地小將,猛听項梁打斷自己的話,心中疑惑什麼可以了,轉頭朝項梁看去。劍出鞘時地金屬摩擦響動傳到他的耳內。他狐疑著是誰在拔劍,為何要拔劍,還沒回過頭去看是不是項羽在拔劍,忽然一陣透心涼傳遍他的全身。

    項羽雙目圓睜正瞪著他看,手中的那把劍從他的前胸刺進後背穿出。

    “為……為……”殷通張口道,項羽伸手在他臉上一推,他的身體朝後倒去,劍順著勢又被從身體里拔了傳來。血分兩道走。一道從他地前胸涌出,另一道由他的後背涌出,浸濕了他剛作的官服,也將包裹官印地那塊黑布染成黑紅色!

    殷通無力的按著榻,想站起身來可是身體變得異常沉重,雙手的力量根本無法把身體支撐起來。他地雙腿越來越無邊,身體順著榻沿向下滑去,靠著榻沿坐了下來。他的眼里盡是不信、疑惑、驚懼、害怕等混在一起又揉成一團的復雜眼神,看著站在那里的項羽,道了聲︰“為何要殺我?”可是。咽喉與嘴里都堵滿了血,一張嘴。血就往外流,使這句話說地非常含糊,就好像是一句沒有任何意義地嘟�br />
    “割下他地頭顱!”項梁喊道。

    項羽走到了面前,他還沒死,抬起手想抓住項羽的下襟,手卻無力的順著項羽的衣服滑了下去。恍惚之間,他感到項羽抓住了他的發髻,用力地把他的頭往後扯去,脖子伸展到極限。接著有件冰涼的東西刺進他的脖子,他甚到听到了劍刺入肉中所發出的可怖聲響……

    殷通死了,雙目沒有能夠閉上,里邊還是不信、疑慮、驚懼、害怕等揉成一團的復雜眼神。至死,他也沒能想明白項梁為何要殺他,他們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要一起反秦,共享富貴。

    項梁解下殷通腰上別著的官印系于自己的腰上,從項羽地手上接過殷通的腦袋,道︰“快隨我去大殿,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住局面!”

    密室在郡守府的後花園內,前往大殿得順著一條甬道通過後寢、前寢、後殿、中殿方能到達。與項梁在密室之中商量大事,殷通刻意的在後寢與花園的那道門口安排了十個親兵,倒不是為了防範項梁,而是不想有人打攪他們。

    天還未亮,項羽在前,項梁隨後朝那道門口走去,把守的親兵遙遙看到兩個黑影前來,一個親兵問道︰“誰?”

    “我,項梁!”隨在後邊的項梁道,語氣十分的自然,與他不久前帶項羽前去密室找殷通時的語氣一個樣,根本沒有殺人後地驚懼。

    那名親兵也是隨口的一問,見是剛剛領著佷兒去見大人地郡守好友項梁,也不再問,又與旁邊的親兵說起了話。

    “楚兵鬧騰的厲害,也不知郡守大人有什麼打算。咱們當兵的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兩軍對壘說死便死,一仗下來你我想要再見一面全靠天意,要是這仗永遠不打就好了!”

    “管他呢?”站在他對面的那個親兵道︰“當兵拿餉,上陣殺敵,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死不死也只能看自己的造化,想那麼多又有什麼用?打不打仗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喝不喝酒我們卻可以決定!今天是個放餉的日子。等一會下崗拿了餉錢,咱哥幾個湊份子好好喝上一頓,如何?”

    “兄弟們自去喝酒吧,我就不去了!”另一個上了點年紀的親兵道︰“餉錢的用途我已算計好了,給妻子與孩子一人做一套新衣,其余買些糧食與日用品也就所剩無幾了,這份份子錢我可是出不起啊!”

    “你啊,當哥哥地竟當成如此模樣,一份酒錢都湊不起。也不知我們今後還有沒有命再坐在一起喝酒。哥哥又何必掃大家的興志,不行你那份我先替你墊上,等將來哥哥有了錢。還我就是?”一個親兵道。

    “對對,大不了我們先借給你,這酒絕對不能不喝!”大家起著哄,那名親兵又些不好意識的干笑兩聲,朝正趕過來的項羽與項梁那邊瞥了一眼。天又亮了一點。項梁與項羽離門口也近了許多,他不經意的一瞥,卻看到走在前邊的項羽拿著劍,劍尖上滴著血,走在後邊的項梁手中提著個人頭,模樣依稀可辨竟是郡守大人。

    他以為自己在做夢。而且是在做著一個噩夢,項梁的手中怎會拿著郡守的人頭?伸手朝自己大腿上一掐,一陣鑽心地痛讓他差點叫出聲來。“殺……殺人了!項……項梁殺了殷大人!”他醒過神來,大

    慌慌張張的轉身拿起靠在牆上的戈,撥開擋在他面前朝項羽沖了過去。

    其他的親兵還當他在開玩笑,轉臉一看也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紛紛轉身拿戈。來不及拿戈的就抽出腰間佩劍殺了過去。

    第一個發現項梁殺人的那名親兵持戈朝項羽刺去,項羽向旁一閃躲過戈頭,左手握住戈柄向後一拉,將持戈地親兵朝他面前拉近許多,右手提劍就刺了那名親兵一劍。親兵松了戈躺倒在地上,項羽拿著奪過來的戈,也來不及調轉戈頭,用戈柄擋過刺過來的第二個戈,向前急進兩步又是一劍砍倒另一名親兵。這一劍用力過猛,劍留在那名親兵的肩胛骨內。一時抽不出來,眼見又是四柄戈刺了過來。他只好後退一步,兩手握住戈柄當空一架,將四柄戈架了起來,四個閃著寒光的戈頭斜指天空。

    項羽不等那四名親兵有所動作,向前急沖而去,他的戈柄順著那四枝戈柄亦向前滑去,直到抵住那四名親兵握戈地手方停了下來。他大喝一聲,把戈稍稍向下一拉,然後用力往前一推,撞到四名親兵的胸部。這一推的力道非常之大,四名親兵被撞的倒飛出去,又砸倒後邊跟上來的兩名持劍親兵,一時間六人都從地上爬不起來。

    項羽倒轉手中大戈,戈頭朝下刺死倒在最前的那名親兵,一股鮮血濺得他滿頭滿身都是。接著他走到第二個親兵面前,用相同的手法刺死那人,當將地上躺著的六人全部刺死,他已變成一個血人。

    “小心右邊!”項梁喊道。項羽側頭一看,一個親兵舉戈向他劈來,他來不及將手中地戈從最後刺死的那名親兵尸體內抽出,身體向後一仰避過劈過來的戈,腳往自己手中戈的戈柄上一踢,戈從地上彈了起來,當彈得與他手腕平行,他的手腕向左一抖,那把戈橫著向那名親兵掃去,戈刃正好釘在那名親兵胸口,之後余勢仍然不減,帶著那名親兵向後飛去,撞在後園的士牆上。

    項羽的頭發已經散開,滿身滿臉的臉讓人無法分辨這人是神是鬼,最後一名持劍的親兵害怕起來,嘴中怪叫道︰“殺人了,項籍殺人了!”瘋了一般轉身向後逃去。

    項羽從地上撿起一把戈,看也不看那名逃跑的親兵隨手將戈拋了過去。戈在空中經過短暫地飛行之後刺入那名親兵的後背,親兵倒在地上,戈柄朝天刺在他地身上。

    項羽走上前去,一腳踏在親兵的尸體之上將戈抽出,然後又向前一步撿起掉在地上的劍。這時,旁邊後寢有個女僕睡眼朦朧的打開寢院大門,端著盛夜尿的銅盆張口罵道︰“鬼叫個什麼,吵醒夫人有你好瞧的!”突然,她發現了倒在地上的那具親兵尸體,然後她看到了恐怖的血人項羽,手一松,銅盆掉在地上發出‘ 當’的巨響,夜尿濺得她全身都是!

    “殺人了,殺人了!”她驚恐的叫道,未經梳理的頭發在她眼前四處晃蕩,身體發抖的向後退去。她的腳後跟絆住門檻一個倒栽蔥向後摔去,在地上滾了兩滾坐起身,手按著地面不斷往後退著,嘴中仍在喊道︰“殺人了,殺人了!”

    “別管她,速去大殿!”項梁拉住項羽朝大大殿而去,一路上已經起來的奴僕紛紛躲避,有躲避不及的,都被項羽一戈或者一劍斬殺。

    以最快的速度,兩人趕到大殿門前,面對著里邊的大小官員,項梁手持殷通首級朝殿內一指,喝道︰“郡守殷通逆天行事,已被我斬殺。自今日起,我為‘會稽’郡郡守,如有不服者,這便是下場!”說罷,將手中首級往地上一摔,首級向前滾動,踫到殿前台階後方停了下來。

    大小官員先是一愣,首先反應過來的有一人仗著自己這邊人多,指著項梁罵道︰“來人,項梁私殺郡守,已犯擅殺朝庭大臣的死罪,速速將其拿下!”

    埋伏在四周的刀斧手,眼見郡守被殺,又听一個大臣下令,紛紛從躲藏出鑽出,舉起手中斧劍,朝項梁與項羽沖殺了過來。項羽搖頭大喝一聲,向前沖入三百刀斧手之中,遠的就用手中戈砍刺,近的就用手中劍擊殺。那些刀斧手哪是項羽的對手,再加上他渾身是血如同一個瘋子,模樣甚是可怖,未曾與之交手,心中先就膽怯七分,更加的不是對手。一刻鐘的時間不到,大殿前邊已是伏尸滿地,血流成河,有近百刀斧手躺于血泊之中。其他人膽破心寒哪敢再戰,紛紛丟下手中兵器,跪倒在殿前,再也不敢一動!

    項羽不再理會這些刀斧手,將手中大戈丟在地上,徑直來到殿內,抓住剛才呼喊來人的那名官員,一劍刺入那人的腹中。他並不將劍抽出,雙手握住劍柄,嘴中大喊一聲,用盡全身之力把劍向上劃去,那名官員硬是被劍劃成了兩半。

    殿前的屠殺刀斧手,殿內的生劈一位同僚,官員們被這番慘像嚇得雙腿發顫,嚇尿的有一半往上。看到項羽殺氣騰騰的朝他們打量,全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躲避著項羽的眼神。

    “還有誰不服?”項羽大喊道。

    嘩啦啦,眾官員紛紛跪倒在殿中,項羽護著項梁走至殿上,項梁道︰“都起來吧!如今天下不憤大秦暴政,紛紛舉起義旗反抗,可是他殷通卻抗天違命,不願順從天意,方才有此下場。我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殺了這位好友我也十分心痛。但為了順從天意,舉大事起義兵,我卻只能如此做。今後大家只要听我號令行事,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若是對我有二心,那就別怪我劍下無情……”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08:39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三十二章 李信兵圍戲城 田儋狄邑稱王,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戲城二十里的地方李信下了營,沒過多久,楚軍的一為一萬人左右的前鋒營在五里外擺下陣腳。兩軍誰也沒有輕舉妄動,甚至連試探性質的佯攻也沒有,只是靜靜的你派人探我動靜我派人探你動靜,過了大約兩個時辰,這支前鋒營偃旗息鼓退了回去。

    李信坐于行軍大帳之內喝著小酒,唱著小曲。一萬敵軍就在五里之外,他沒有一絲的驚慌害怕,也沒有一毫的大喜過望,只是平靜的喝著小酒,唱著小曲。兩個時辰之後,當敵軍退去,他仍是這樣的一副模樣,就連喝酒唱曲的表情也不曾有什麼改變。

    這一招還挺管用!臨時拼湊起來,從未上過戰場的囚犯,在敵軍初臨時有過那麼一陣慌亂。當他們得知主將在大軍壓境下還能在帳內鎮定的喝酒唱曲時,他們也隨之鎮定下來,等到敵軍退去,內心中的一點點害怕也飄散在九天雲外,倒盼望著盡快的能與敵人開戰,展開一場廝殺,以便撈些功勞讓家人過得更好一些。並埋怨起來,認為一萬孤軍前來,作為大將的李信不該如此輕易的又放敵人離去。

    韓信帶著黑夫等人進入大帳,李信將手中的酒樽丟在案上,正色道︰“探得如何?”

    “派出去的幾路人馬都有回報!”韓信走到幾案前,從懷里掏出一塊絹布,道︰“這是新繪的‘戲城’周邊地形圖。戲城在三日之前被強攻了下來,周文軍損失了大約一萬人馬,現在其大部仍在戲城享樂,僅派出一個前鋒營去攻打鄭縣,沒料到半路上踫到我們這支人馬,眼見不是我們的對手于是又退了回去!”

    “享樂?”李信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他明白韓信口中的享樂是什麼意思,無外乎燒殺搶掠,嚴重一點的便是屠城。道︰“打仗歸打仗,關百姓什麼事,他們為何總愛屠城?”

    “興許是戲城一戰讓他們死傷慘重。兵卒都殺紅了眼,不是主將所能控制得了的!”韓信解釋道。

    “天下哪有控制不了的事情,肯定是周文故意放縱!這真叫︰‘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不說這些了,函谷關那邊以及其他地方的楚軍可都探明白了?”李信道。

    “都探明白了,函谷關只有幾百楚軍把守,其他地方不見楚軍,看來周文把兵力全都集中到了戲城!依信之見。若是將軍派出一支奇兵攻下函谷關,便可形成關門打狗之勢,能全殲入關的十萬楚軍!”韓信道。

    “將軍。末將請求帶領一千騎兵攻佔函谷關,定可把函谷關打造成一座固若金湯的城隘,叫關外地楚軍進不來,關內的楚軍出不去!”黑夫請令道。

    “將軍,末將請求帶領五萬人馬圍攻戲城。三日內打下戲城並全殲來犯的楚軍!”韓敬請令道。

    英布兩眼閃爍著光芒,這是他一戰成名的機會,豈能讓黑夫與韓敬拔了頭籌?等到韓敬話音一落,他請求道︰“將軍,只需給我兩萬人馬,三日內……”

    “不急。不急!”李信擺擺手笑道︰“說到底,楚軍也算是我們的友軍,我們將其滅在此處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反助了趙高與胡?對于這支楚軍,我們要圍而不攻,打而不殲,追而不擊,把他們趕出函谷關便可!”

    “將軍的好意他們不見得會領情。只怕到了最後反而成了‘我無傷虎意,虎有殺我心’的局面。”英布見李信有意放周文一馬,道。

    “他若真要與我們戰,我們也不能當傻子任由他打,只能與其血戰。不過你們要記住,要打只能把這只老虎打疼便可,千萬不能把它打殘,更不可把它打死!我要的不是一只死老虎,而是要把這只老虎放歸山林。”李信笑道。

    “將軍地意思是不打函谷關?”韓信問道。

    “不但不打函谷關,還要給周文他們打掃出逃出關外的道路!”李信指著地形圖道︰“我打算于今夜兵圍戲城。三日內使周文退出戲城,逃出關外。不知韓先生有何妙計?”

    “倒沒有什麼妙計,信只想到強攻!要想讓周文退出關外,就該給他一條捷徑走,得逼他從東門逃走,直奔函谷關。所以我們必須強攻西門,嚴守北門與南門,以防他亂了陣腳,胡亂突圍。”韓信道。

    “具體該如何實施?要知道我們最多只有三日時間,等率軍趕到,他們再想逃走,只怕不易。周文要是折在這里,等于卸了陳勝一條胳膊,讓他實力大減。我擔心……”李信道。

    李信擔心什麼,李信沒說明說,但韓信如何不知他擔心的是什麼?道︰“信以為將軍不必擔心,這火已形成燎原之勢,再想把它滅了,也不是輕而易舉地事情。不過將軍既然有些擔心,作為臣子就得消除將軍的擔心。信打算分三步走,第一步,明日與周文在戲城西門約戰,痛擊其一下,先讓其知道我們的歷害!”

    英布新來,

    信的能耐,道︰“韓先生這第一步只怕沒法走!我們戰,他若鑽在城內不出,到時怎麼辦?”

    “他必會出來與我們一戰!”韓信道。

    “韓將軍何來如此大的信心?若他不出來,又該如何?”英布道。

    “你敢與我打賭嗎?我說他會出來就一定會出來!”韓信笑道。

    “有何不敢,韓將軍說要賭些什麼?就算你要與布賭腦袋,布也願賭!”英布道。

    “兩外莫吵了!”李信道。見英布雖閉嘴不再說些什麼,但兩眼圓瞪,一副氣忽忽地樣子,看來還是不服韓信。他笑道︰“英布,我是為你好,你若與韓信打賭,必輸無疑!”

    “何以見得?”英布道。

    “理由有三。其一︰周文攻戲城,一連攻了半個多月才拿下來,並且損傷慘重,內心肯定不願再強攻關內縣城。此時見我們與其野戰,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怎會忍得住呆在城里不出,任由我們在城外叫罵?其二︰我們這支隊伍是由囚犯新組。沒有作戰經驗。周文他們雖說也是新軍,但一路打來經驗始終比我們豐富許多,哪有見到軟柿子而不捏的道理?其三︰自從陳勝大澤鄉起義之後,周文一路向西打來,可謂是百戰百勝,沒打過一個敗戰。這時他心里必定十分的驕傲自負,哪會把我們放在眼里,只怕我們一到城下,他就迫不及待的出城要與我們一戰!”

    李信一番話說下來。說得英布啞口無言。韓信也微微點了點頭,暗嘆李信如今已非河南地時的李信,能把對手地心里拿捏的如此準確。問道︰“不知將軍有何辦法能把周文打疼,又不傷其筋骨?”

    “兩軍混戰自是多有死傷,這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新組建的人馬不能用!我打算用那一千騎兵對其沖殺,來個速戰速決。傷其一千至三千人馬,讓他誤以為我們十萬大軍都是這樣厲害,不敢再戰,逃入城內。韓先生你看如何?”

    “將軍英明,此計甚妙!”韓信道。

    “我有多少斤兩,我心里明白。韓先生就不用夸我了,說說你下兩步如何走?”李信道。

    “第二步,命兩到三萬人馬急攻西門。這一攻要不計傷亡代價,讓周文明白我們誓死奪城地意志,要有不拿下戲城勢不罷休的架式。而南門、北門人馬不動,擺好陳形嚴守以待,也要告訴他想從西門與北門逃出,簡直就是痴心妄想。第三步。三門同時發動進攻,西門仍是主攻方向,南門與北門只做佯攻!周文是個聰明人,歷經三天之戰,必能明白我們的用意,會順從我們的安排從東門逃脫。”

    “不錯,很好,就按先生說地這三步走!”李信站起身,下令道︰“傳我令下去,埋鍋造飯。吃完飯馬上拔營向戲城方向趕去,我要在明日天亮之前。將戲城的三座城門圍得水泄不通。”

    ……

    陳勝派出的另一路大軍在周市的帶領之下,沿著東北方向向北進攻。這一日,軍到狄邑(今山東省高苑縣附近),一貫常用的招降伎倆竟然失了效,高苑縣令軟硬不吃地閉城堅守,一時間沒有辦法攻破狄邑的城門。事有不巧,大將周市又接到楚王陳勝的召令,只得命十萬大軍暫且圍住狄邑,匆匆地趕回陳丘復命。

    狄邑城被圍了八天,此間雖無戰事,但城內人心惶惶,百姓們都十分害怕。城外有楚國的十萬大軍,城內縣兵加上衙役不過千人,算上青壯年也只有五萬不到,勝敗似乎早已明了,狄邑縣令如此堅守下去,只會給狄邑帶來屠城地結果。

    狄邑縣里有個富翁,姓田名,本是齊國皇族。秦滅齊後他安心于做個富家翁,對于始皇的命令全部服從,也就沒有什麼意外發生,穩穩當當地過著自己富貴地生活。百姓能看出再這樣耗下去,只會落個屠城的結果,他自然也能看出來,于是招來自己的兩個堂弟,在家中商量起對策。

    “大哥,是得想個辦法了,楚軍破城之日,便是你我被殺之時。為了我們,也為了狄邑的百姓,不如就把縣令殺掉,帶領百姓歸順楚國!”田橫道。

    “殺縣令?談何容易!縣衙有兵卒、衙役兩三百,我們招集壯士攻打縣衙,他若緊閉衙門不出,再招來別處兵卒對我們圍剿,到時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田榮道。

    “你太謹慎了,如此這般前怕狼後怕虎的,什麼事也干不成,就等著楚軍破城之時被殺吧!”田橫道。

    “你……我又沒說在此等死,只是想找個穩妥一點的辦法殺了縣令!只要縣令一死,其他地事情就都好辦了!”田榮道。

    “事到如今哪還有什麼辦法,只能與其拼了。拼一拼,還有五成的勝算,不拼就只能坐著等死!”田橫道。

    一直不語,冷眼旁觀田榮與田橫爭吵的田道︰“倒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殺縣令!只是現如今我正

    件更大的事情,不知這事是否能成功!”

    “還有什麼辦法可以除去縣令?”田橫道。

    “大哥考慮的大事是什麼?”田榮道。

    田看著田橫含笑搖了搖頭,又對田榮含笑點了點頭,道︰“殺縣令乃是小事一樁,只需假托家中奴隸有罪,捆綁其去見縣令,讓縣令同意我殺此奴隸。到時縣令出來詢問,我們便可趁機要了他的命!”

    “大哥,此計甚好。便這樣辦!只要除去縣令,我們馬上打開城門迎接楚軍入城,歸順楚國!”田橫道。

    田搖了搖頭。

    “大哥不願歸順楚國?”田橫詫異的問道。

    “唉!這便是我所要說地那件大事!”田道。

    “大哥的意思是?”田榮問道。

    “想,你我乃是齊國皇族,他陳勝是個什麼身份,不過是個賤民罷了,我們怎可歸順與他?這豈不是要丟盡黃泉之下列祖列宗的顏面?絕對不能歸順楚國!”田道。

    “大哥是想殺了縣令之後自立為王,打退圍在狄邑周圍地楚軍?”田榮道。

    “大哥,萬萬不可!城外楚軍有近十萬人。把狄邑能戰的百姓全集中起來也不過五萬之眾。敵眾而我寡,與其一戰,哪有勝算?”田橫道。

    “本來是沒有勝算的。不過現在有了!”田一笑道︰“我連續五天在城上觀察城外的楚軍,今日突然發現他們的主將與各軍大將沒了影蹤,這不正是上天給我們一個機會嗎?楚軍雖眾,但他們已成無頭之蛇,無牙之虎。看上去嚇人,其實不堪一擊。只需聚起一萬兵卒,打開城門與其野戰,必能迅速擊潰其十萬之眾!”

    “大哥所言當真?”田榮與田橫同時道。

    “我怎會騙你們!”田道。

    “此事宜急不宜緩,我們這就去行事吧!”田榮道。

    “好!你們兩個去聯系平時交好的豪杰,並組織家丁與百姓。我帶著奴隸前去見縣令。等殺了縣令之後,就與城外的楚軍決一死戰!”

    田榮與田橫告辭出去,田虛縛一奴隸,在其袖中藏著一把匕首,由四名帶劍奴隸押送,一行六人前往縣衙去見縣令。

    縣令听報,腆著肚子從衙門內走出來,對著田拱了拱手。笑道︰“我還以為是誰要在這兵荒馬亂之中殺奴,原來是田家翁。不知這個家奴所犯何事,竟令田家翁非要殺他?”

    “這個奴隸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平時里懶惰無能手腳不干淨也就算了。我待人最是平和,也不曾打他罵他,誰知他竟以為我無能,調戲起我新娶地小妾來,簡直是騎在田某人的脖子上拉屎,大人說這樣地奴隸不殺,能平息我心頭的怒火嗎?”

    “哦。那他是自尋死路了!”縣令笑道,走到奴隸身前捏著奴隸的嘴看了看。道︰“瞧其牙口,今年不過二十四五歲,田家翁真下得了手?不如以賤價買于他人,你也可賺幾個錢花花!”

    “我田某人豈是缺錢花地人,殺他只為泄心頭之恨,肯請大人同意田某殺了這個奴隸!”田一邊說著話,一邊走至縣令面前,掏出一塊五兩重的黃金塞入縣令的袖中,兩只手握住縣令的兩只手,用勁的搖了搖,道︰“拜托大人了!”

    “好說,好說!”縣令笑道,想抽回被田握住地兩只手,卻發現田的手如銅箍一樣把他的兩只手箍得緊緊的,根本抽不出來。這時,他看到縛著奴隸的那根麻繩自動的從奴隸身上滑落,奴隸地右手一抖多出了一把匕首來,閃著寒光朝他胸口刺來。而田依然含笑看著他,不過那笑意後邊隱藏著無盡的殺機!

    “來人……”縣令張嘴只是喊出兩個字,匕首不偏不斜的正中他的心口。

    衙門口的衙役還沒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見到田帶來的四名持劍奴隸拔出劍把田圍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他們看,才發現縣令大人已經斃命,紛紛抽出劍把向田圍了過去。

    四周傳來紛亂的腳步聲,衙門口圍過來許多人,有地拿劍,有的拿鋤頭等農具,還有的手拿菜刀,紛紛喝令衙役們將手中武器放下。人圍得越來越多,轉瞬之間已有四五千之眾,衙役之好把兵器放下。

    “天下英雄都起來反抗暴秦,各國也紛紛復國!”田推開擋在身前的奴隸道︰“我田身為齊國皇族,理應稱王,你們都是我齊國的百姓,也該助我復國!大家在一個縣里住得時間久了,我田的為人想必你們也很清楚,只要你們願助我復國,我田決不會虧待你們的!”

    ……

    正如田所料,沒有大將的楚軍不堪一擊,只是經歷一戰,他以不足兩萬人的軍馬,手中持著劣等兵器,便把那近十萬兵馬打得向南逃去。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08:39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三十三章 周文敗走戲城 陳勝惜誅葛嬰,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那一千騎真的是騎兵?人世間哪有這樣的騎兵,莫非下來的神兵,或者是從地下鑽出來的冥兵?”

    周文退回戲城,緊閉城門,回到縣衙大殿上,想起剛才的那一戰,仍是不敢相信自己踫到的真是騎兵。一千敵兵穿著白晃晃的鎧甲,初晨的陽光斜打在上邊,閃閃發光,射得眼楮有些發暈,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如雨的箭矢打在他們身上,只能听到叮叮當當的響動根本無力刺破鎧甲,就連從兵庫里新解出的大弩也無法傷得他們分毫。

    他們騎的戰馬也披著鎧甲,如他們身上穿的一樣,閃閃發著白光,遙遙看去人與馬連成一體就是一團光向他布下的陣撲來。他們的人數是那樣的少,僅僅千人而已,但沖入他的陣中卻如入無人之地。他們手中使著的奇怪兵器,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可刺可砍可掃可挑,威力巨大無人可擋,像割草一樣把他的部下砍殺在地。

    就如平靜的湖水被一枝勁射弩箭分成兩道一般,布下的陣被這支騎兵沖破,離他坐著的轅車越來越近。他看清楚了,這些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張鬼面,隱藏在鬼面之後的眼楮射出令人膽寒的目光。他覺得他要死了,轅車會被這隊騎兵沖擊得支離破碎,他會被奇怪的兵器斬成肉醬。可是突然,在距他僅有十步遠的地方,死神突然停了下來,緊接著又調轉馬頭沖殺回去。

    身上已經泛出一層膩人的冷汗,心底的那陣寒意迅速傳遍全身,他有股尿意,掃眼看去,這一進一出,沖殺過來的騎兵未損一騎,就連傷的也沒有一個,而他的陣中卻血流成河,死傷最少在二千人往上。

    周文定了定神,暗道一聲︰“他們本有機會殺我的。可是為何不殺?”坐在‘戲城’縣衙大殿上用雙手干摸了一把臉,抬頭朝殿下驚恐未定的將領道︰“可有誰知道,圍攻我們的秦軍是哪支兵馬?不是說關內並無多少秦軍,秦軍大部都在九原、雲中兩郡,這十萬兵馬是哪里冒出來的?”

    經過短暫地沉默,一名姓李的將領道︰“將軍,昨日先鋒營曾遇到這支秦軍,末將得報之後派出人馬四處打探,現今已打探明白。這支秦軍是前些日子我們攻打戲城正急。秦二世任命為將,組織起驪山的囚犯所得!”

    “新組織起來的囚犯?他們哪像是囚犯,一個個刀槍不入。神勇異常!不說曾經歷過百戰,最少也是訓練多年之後方能如此英勇,從配合的默契程度來看,豈是倉促組織起來的囚犯可以比擬?只怕是探子的探報有誤!”另一名姓張的將領反駁道。

    “人數上也不對!末將細致觀察過,圍困戲城的兵馬不過十萬之眾。並非李將軍所說地有二十萬之眾!今日指揮作戰的那名秦將,也非邯。邯是秦國名將,年齡應在四十歲上下,而今日所見主將只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罷了。也不知這些探馬是干什麼吃地,行軍打仗最要緊的是知己自彼,如今連敵人人馬多少。主將是誰都探不明白,焉何不敗?”一名姓王的將領道。

    “探子並非沒有探明白敵人人數,主將又是何人,而是王將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敵軍人數少了十萬,並非敵軍只有十萬,而是敵軍分為兩部,一部先行趕往戲城,另一部徐徐而來不久也將趕到戲城。而指揮的是後部人馬。前部人馬則由小將李信指揮,兩人並非一人,如何能像?”李將軍道。

    “李信?從沒听說過秦軍之中有這號人存在!”王將軍道。

    “沒听說過,是王將軍孤陋寡聞,並不代表秦軍中沒有這號人物。如果王將軍還記得多年前秦軍在河南地大敗匈奴人的話,就應該記得有個小將曾以千人對付匈奴萬騎,那人便是李信,只不過其近年來為九原郡郡守,因此威名漸漸被人遺忘。他是地老部下,此次率軍攻打我們。把其又調來為將,可見此人是個不可多得的將領。深得邯的賞識。”李將軍道。

    “原來是他!當年他率一千步兵可敵匈一萬騎兵,如今帶領十萬人馬,我軍豈不是要全軍覆滅?”王將軍道。

    “王將軍過慮了,也無須被今日這一千騎所嚇住!我以為這一千騎並非是由囚犯新組,而像是他的一支百戰親兵,只要能將這一千騎引開,與敵對戰並非沒有勝算!”李將軍道。

    周文抬眼看著殿下的大小將領,耳內听著幾位愛將的一番爭論。慢慢地,大小將領的身影逐漸顯得模糊,他們說話的聲音在他耳內也越來越低,最後歸于寂靜。他在心中暗道︰

    “若真像李將領所說,凶神惡煞般的騎兵只有一千騎,其余的都是由囚犯新組而成,這是我的大幸,只要把這一千騎兵引往他方,再想個萬全之策,並非沒有戰勝他們的可能。不過,他曾在與匈奴的戰場之上

    瞧其排兵布陣地方式也非一般將領可比,有他指揮這馬,其戰力不可小覷,一仗打下來就算戰勝他們我方也必死傷慘重,等到邯帶領人馬前來,仍逃不過一個死字!”

    “眼下唯一可行之路,便是趁軍隊未來撤出‘函谷關’。可是,當初楚王召我回陳丘,我加以拒絕,信誓旦旦的要一氣攻下咸陽以報楚王知遇之恩。如今‘戲城’被圍,無奈之下撤出‘函谷關’,有何臉面再見楚王?今日,敵軍突出奇計,只需再進十步我便會被他們所殺,可是他們偏偏就突然停止了攻擊,不去利用我死之後軍中大亂這個機會大敗我軍。究竟是敵主將看似精明實則為一無能之輩,還是他們另有所謀?細細想來,這兩項又都不是,瞧敵人圍城之勢,三面城門被圍個水泄不通,獨留東門不圍,難道是故意給我留條退路?這也太可笑了,能殺而不殺,能敗而不敗,只是要把我逼出函谷關。那個叫李信的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大小將領的身影又在他的眼內清晰起來,幾位將領的爭論還沒有結束,只听那位李將軍仍然在道︰“……王將軍也不瞧瞧,那一千騎兵穿的是何盔何甲,騎的是何馬使的又是何種兵器?其他的兵卒穿地又是何甲,使地是什麼兵器?這怎麼能說其步兵地戰力與騎兵的戰力相同?他們僅僅是囚犯,昨日還在驪山開山挖洞,今日便粗笨的命起武器想與我們一戰,怎會是我們的敵手?再怎麼說我們也曾歷經大小十數戰。對付一幫烏合之眾還是有把握的……”

    “咳!”周文輕輕的咳了一聲,將領們都閉了嘴,抬頭朝殿上望來。他道︰“敵人可曾分兵前往‘函谷關’?”

    “敵人的全部兵馬都在‘戲城’城外。不曾分兵前往‘函谷關’!”李將軍道。

    “給我盯住敵軍,一有向‘函谷關’出兵的跡象馬上來報!”周文道。

    “是!”李將軍低頭領令道。

    “那十萬兵馬現在何方?離‘戲城’還有多久路程?”周文道。

    “那十萬人馬如今在‘高陵’附近,按其行軍速度,三日後將趕到‘戲城’!”李將軍道。

    “傳我令下去,南門、北門、西門各伏下一萬人馬。嚴防敵軍破城,其余人馬給我調到東門待命!”周文道。

    “是!”大小將領紛紛拱手領令,退出大殿!

    第二日晨,李信軍開始猛攻西門,周文親上城牆躲在垛下朝李信這邊瞧來。敵軍先是用三千勁弩手,一萬弓箭手朝西門猛射一通箭矢。壓制住守兵不能抬頭,隨後派出一支千人隊,急攻西門城樓。一天下來,敵軍一共發動了十次進攻,射出地箭矢大約有二百萬枝,城門被攻破三次,所幸的是每次敵人派來攻城的人數都不太多,最多地一次也不過派出五千人馬。加上他將東門的人馬又調過來三萬,至夜,城門終于沒有被攻了下來。

    “攻城的敵軍打仗經驗太少,若是派來的是有經驗的秦軍,只怕今日已被秦軍破城!”從城樓上下來,耗盡心神地周文一時腳軟癱坐在石階之上,隨行的武將將其扶起。他被攙扶上轅車,臨行之前對著車前的將領道︰“給我守好城門,城門若破,提頭來見!”

    一夜無戰。心事重重的周文天快明方迷迷糊糊閉了眼。也不知睡有兩刻鐘沒有,四周突然鼓聲震天。殺聲四起,一名親兵闖到闖入寢室,道︰“稟告將軍,敵軍在西門、南門、北門同時發動攻擊!”

    “城門可被攻破?”周文從榻上一躍而起,一邊披甲,一邊問道。

    “尚無!不過敵軍箭如雨蝗,不要命的攻門,西門已岌岌可危,隨時都有被破的危險!”親兵道。

    “傳我令下去……”周文頹廢地站在那里,竟忘了去系大氅的繩帶。曾經,秦都‘咸陽’離他是那麼的近,只要一伸手便可把‘咸陽’拿下。可是,如今他又被秦軍逼著要從關內退去,‘咸陽’離他又是那樣的遠,遙遙而不可及。他的心內就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味味在心頭,撤退的命令怎麼也不能從口中吐出。

    “要是沒有這支秦軍,要是我的動作能再快一點,如今或許已坐在‘咸陽’宮大殿內,等待著楚王陳勝前來稱帝。是大楚還未到龍興之時,還是大秦氣數未盡,才有我今日之敗?”他暗嘆一聲,終于道︰“傳我令下去,一萬人斷後,其余人馬隨我退出‘函谷’關。”

    ……

    葛嬰騎馬入陳丘,正如他所料,楚王陳勝親自立于王府門外迎接。待他下馬,楚王就如以前未反之時那般,根本不去顧及自己王的身份,跑上前來將他擁入懷中。

    這是天大地面子,葛嬰注意到王府門外站立著的大小官員都露出羨慕的目光,他很滿足,也十萬感激陳勝給了他這樣榮

    下身子,道︰“未將葛嬰,給楚王叩首,願我大楚盡亂,立萬世不易之基業。”

    “快起來吧,你我何需這樣的禮數!”陳勝伸出雙手把葛嬰從地上扶起,附耳輕聲道︰“寡人已備下酒宴,願于兄弟好好喝上一場!”

    葛嬰被領進王府。在四位漂亮女僕的伺候之下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如果不是因為有個陳勝的親兵候在門外,他真想再與四位女僕行一行魚水之歡。他知道陳勝正等著與他喝酒,不敢再多停留一會,換上干淨的衣物,推門而出隨那個親兵來到一間屋內。

    屋內相對擺著兩張幾案,陳勝對著門口而坐,滿面含笑的看著他。他在陳勝的對面坐了下來,對陳勝拱了拱手。道︰“大王,末將……”

    “在這間屋里,沒有大王。只有兄弟!來,我們喝酒!”陳勝道。

    幾案上擺得酒菜很簡單,只是幾盤醬牛肉罷了,並不是葛嬰所想的那樣是珍肴滿案。不過,他看著這幾盤醬牛肉感覺很親切。回想起與陳勝一起為兵地日子來。

    “還是老規矩,你我先飲三樽!”陳勝舉起樽,道。

    三樽酒下肚,兩人一邊回想著往事,一邊繼續喝著,酒至酣處。陳勝道︰“當初我為什長,你為伍長,我們一起在百越戍邊。有一夜,蠻子夜襲軍寨,我正殺得痛快沒留意後邊有人提刀殺來。你擋在我的背後,替我挨了一刀,我記得那個刀口長一尺二寸,深有一指。你差點死了過去,昏迷十多天才醒了過來。你對我有救命之恩,一直以來我也沒有報答過你,就連感謝地話也不曾說過一句。今天我得敬你一樽酒,感謝你當年對我的救命之恩!”

    “大哥還提這事干啥?你我是什麼關系,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當時,若有人在背後傷我,我想大哥也會二話不說的替我挨上一刀!”葛嬰喝了酒,動情的道。

    “我還得敬你一樽酒!”陳勝道︰“大澤鄉起義之後,你對我的命令從未違過。有誰對我不服你都一刀替我殺了,又帶兵出擊打下十多座縣城。將三千步兵壯大至十萬有余。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我打心眼里感激你。”

    “其實我應該感謝大哥,沒有大哥哪會有我葛嬰的今天!”葛嬰再次一飲而盡,道︰“大哥放心,今後只要您一聲吩咐,上刀山下油鍋,我若皺一皺眉頭,不算是好漢!”

    “唉!”陳勝嘆了一口氣,道︰“我們能走到今天,楚國能夠建立,不易啊!”

    “大哥怎麼突然感慨起來了?”葛嬰道。

    “兄弟,大楚快完了,我也要死了,你說我能不感慨嗎?”陳勝突然悲傷的說道,葛嬰不知該如何辦,道︰“大哥何出此言?我大楚兵強馬壯,百姓臣服,怎會快完了?”

    “這只因兄弟在東城立‘襄強’為楚王,後又殺葛嬰。如今謠言四起,都說我所以起義只為一己私利,百姓們已開始疏遠于我,文臣與武將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擁護我。你瞧,武臣已于稱王,周文抗令不遵,不將我放在眼里。如此下去,如此下去,天怒人怨,楚國還能不亡嗎?”

    “大哥,都怪我行事糊涂,不該貿然的立襄強為王,更不該毫無考慮地又殺了他,才有今日之禍。大哥請放心,明日我便自縛于大殿之上,告之天下所有事都是我一人所為,與大王無關。”

    “你我如兄弟一般,說這事與我無關,天下人豈能相信?”陳勝偷眼打量葛嬰一下,道︰“名紳大儒,文臣武將紛紛上書,只有殺你才能取信于民。可……可你是我相交多年的好友,我如何下得了手?我已想好,江山易求,一友難得,明日便下令封你為忠候,至于楚國何時會亡,也不管他了。”

    “大王萬萬不可!”葛嬰終于明白今日這個宴是個斷頭宴,跪伏于地上道︰“大王要借我頭,敬請借去。只要大楚能夠一統天下,我葛嬰又何惜此命!”

    “兄弟,我下不了手啊!你曾救我,殺你不是向天下人說明,我是個忘恩負義之徒?”陳勝來到葛嬰的面前,跪倒于地,擁著葛嬰痛哭起來。葛嬰站起身,朝陳勝深深一躬,拔劍置于脖間道︰“大王,你必需殺我,若顧舊情不殺,我這就自刎于大王面前。”

    “兄弟……”陳勝站起身,費了好大地勁才把劍從襄強手中奪下,道︰“你……你可有後事要辦?”

    “末將只盼大王能夠善待我的家人!”葛嬰道。

    “你放心!”陳勝以袖掩面,泣道︰“你母便是我母,你兒便是我兒,我一定會善待他們的。”

    第二日晨,葛嬰被縛于刑場上,監斬官細數其十項大罪之後,誅于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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