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踏秦川 作者:革命咖啡 (連載中)

whiesdep 2009-1-31 19:50: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5 46748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15:43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四章 李信兵分兩路 項羽準備擊秦,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于彭越這個人李信似乎有點印象,依稀記得此人反秦一個人單干,等到楚漢之爭時,此人已擁有近兩萬兵馬,但不屬于任何勢力。後來劉邦發現了他,撿了個便宜招在麾下,曾助漢軍大破楚軍,楚滅之後被封為王。後來,好像是因為某一次劉邦去攻打哪個人,招他出兵,他因病在家派其他將領出兵攜助劉邦,這讓劉邦很不高興。又因其一手下忌恨于他,在劉邦面前誣其造反,被劉邦胡亂判了個罪名給發配了。

    再後來……本來他是可以活命的,但時運有些不濟,發配的途中正好遇到呂稚。本以為自己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卻不知遇到了催命的小鬼,對呂稚一番哭訴說道自己的冤屈,卻被呂稚穩住帶回漢都給殺了。

    彭越大約四十歲的年齡,長年在湖上暴曬打魚的經歷讓他的皮膚黝黑,臉上爬滿皺紋,又加上一身不知穿了多少時間的骯髒衣物,看起來足像一個六十歲上下的老頭。李信看著眼前這個小老頭,怎麼也無法與腦子里想象的那個彭越聯系起來,過了半晌後,道︰

    “那……那就封你為前鋒大將,帶著你的人馬前邊開路!”

    “遵令!”彭越拱手道了一聲,領著自己的人馬吃了頓飽飯在前邊開路。跟李信的初次見面,他覺得自己給李信的第一印象並不好,而李信也並非如張良說的那樣有識人之明,最少沒有看出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李信的眼神里有太多的詫異,好像是在看一個行將朽木的老頭而非是在看一員勇將,一員將來可以為王為候的少有勇將。

    彭越在心中暗暗下決心要在‘廣靈’打一場好戰,打出自己的威風來,要讓李信為自己的以貌取人感到愧疚,要讓李信明白得了他就跟老虎添了一雙翅膀的意義一個樣。他催促著自己地腳步加快,可是才走出三里地,發現兵卒們都面露難色的把腳步放緩了許多,一個個不停揉著肚子。痛苦至極。

    彭越的肚子脹的難受,趕了這三里地後也開始疼痛起來,自是清楚這些人也跟自己一樣剛才吃的太多了,搞的現在沒走幾步路肚子就疼起來了。他把伸向肚子的手收回,昂首挺胸的訓斥道︰“一個個都是吃貨,難道沒吃過肉,一見肉就很往肚子里猛塞?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別讓跟在後邊的人嘲笑我們,再趕上三里地。肚里地食消化了,自然也就不痛了。”

    兵卒們在他的罵聲中強打起精神來,一路小跑朝前直奔。

    ‘廣靈’縣里只有四千多既缺乏鍛煉又沒有作戰經驗的郡縣兵。彭越曾打過這個縣城地主意,可是當時因為自己兵馬實在太少,最終沒敢對手。如今,有那一千整盔實甲的騎兵作為後盾,他一點也不心怯。

    那一千騎兵可謂是刀鋒甲厚。就是從沒上過戰場的人穿上那樣的甲,騎上那樣的馬,拿上那樣地兵器,一個人也可勝敵十人。更何況一千騎兵里勇士頗多,又是日夜訓練幾經殺場的精兵,只要使用得當憑一千騎完全可破敵十萬。

    彭越籌劃著等將來自己壯大了。李信要是也能給他配上一千這樣的騎兵就好了,要是一千太多配上一百也行。不過,看到李信對待騎兵將領黑夫的態度後,彭越明白這一千騎兵是李信的命根子,就是撥給他十個都是一種天大的奢望。所以,攻打‘廣靈’他不敢跟李信借兵強攻,拜見李信之後,小心道︰“大王。我帶領兵卒前去攻城,守城地人馬見我這等流寇般的人來打,一定會不加提防出城來攻。大王把一千騎兵隱藏在前斷敵後路,一千步兵隱于道路兩旁夾擊,必可在一日之內破‘廣靈’城。”

    李信覺得彭越的這招誘敵深入之計不錯,轉頭朝張良看了一眼,見張良含笑點頭也是同意,就把步兵隱在五里外的道路兩旁,騎兵隱在離廣靈城三里外的地方,只等彭越把敵兵引來之後圍而殲之。

    正等間。彭越一人騎馬趕來,喜悅的心情躍然于臉上。見到李信跪拜道︰“大王,廣靈縣已被我拿下,恭請大王移駕廣靈。”

    “拿下了?”李信有些詫然,問道。

    “拿下了!”彭越的眉角也開始笑了起來,道︰“我太高估廣靈的這支秦軍了,原以為他們有四千之眾一定很是難攻,沒想到圍巨鹿之後,此處地秦軍精銳早都被調往巨鹿戰場支援,這四千人馬是新組建不久的縣兵,一大半往上連弓都不會開,更別說對陣時的戰隊以及諸兵種之間的配合。”

    “我把兵馬在‘廣靈’縣城外一擺,組了個鋒矢陣形于陣前叫罵!”彭越喘了一口氣,接著道︰“還沒罵得兩聲,廣靈城門突然大開,四千人馬蜂擁而出。‘鋒矢’陣最怕陣後遭敵猛擊,不過有大王率軍在後邊相援自是不怕敵抄我後路,于是打定主意敵一進攻就且戰且退,直到把秦軍引到我們的包圍圈為止。

    敵人在城外拉開陣形,是一個方方正正的方形陣,往前一動,陣形馬上就散亂開來又成了一個圓形陣。我大吃一驚,不知敵人使的這是什麼陣形,心中打起了鼓,直到敵人沖到面前才發現根本不是什麼方形陣、圓形陣,而是敵人剛開始站隊還能把隊形站的頗為方正,一沖擊陣形馬上大亂,變成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圓形陣了。

    我沒想到敵人是如此的不堪一擊,與敵才一接陣還沒下令讓隊伍且戰且退便發現敵軍竟也有退意。讓陣形往上推了一推,敵人馬上便大亂起來。指揮這場仗地秦軍將領也是個草包,一見我軍往前一推,而他那四千人馬又破不開我的鋒矢陣,馬上調頭便往城內逃去。兵卒見主將逃離,頓時大亂,我趁亂出擊俘敵三千多,攻佔了廣靈縣。”

    “好!”李信對這個能夠隨機應變,不拘于將令地彭越開始另

    ,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解下腰中佩刀遞給彭越道大功,應該重賞!如今兵馬在外。一切從簡就把這把刀賞你吧!”

    李信腰間佩刀與黑夫騎兵隊所使的腰刀一樣鋒利,雖比不上黑夫腰間的那把寶刀,但上邊瓖嵌的珠寶看起來要比黑夫的寶刀名貴許多。更重要的是,李信是從不輕易賞刀的,至今為止據彭越所知只有四人得到賞賜。一個是如今領十萬大軍在外抗擊匈奴地韓信,一個是領著一千騎兵隊的黑夫,一個是如猛虎一般健碩的英布,再有一個就是不久前剛剛被殺的陳勝。當然,陳勝不能算賞。只能算是李信贈給他的。如今,他只是打了一場小小的勝仗就得到了李信賞刀,這是多麼大的一個榮譽啊!

    彭越單膝跪地。舉起雙手接過佩刀,叩謝一聲,還沒站起身,突然又听到李信喝道︰“彭越、陳嬰听令!”

    “在!”陳嬰與彭越跪在一起,同時喝道。

    “封彭越為東路主將。陳嬰為東路副將,你兩個帶領此處二千兵馬並廣靈縣內三千縣兵,由廣靈出發,經上谷郡、廣陽郡向巨鹿出發。一路要多打縣城,只收兵不佔縣,勿必在起趕到巨鹿之時把兵馬擴展到三至五萬!”

    “是!”兩人同時領令。

    陳嬰頗有些不服。想不明白李信為何如此安排,怎麼說他跟李信的日子都比彭越早些,更何況曾是領幾萬人馬的大將,為何要為彭越地副手。他抬起頭朝李信看去,李信含笑對他點了點頭,眼楮里似乎還有別的意思。

    “另外!”李信頓了頓,道︰“撥給你們一百騎兵,由陳嬰直接指揮。以供刺探敵情之用。”

    陳嬰有些明白了,李信這是明著讓他給彭越當副手,暗地里是對彭越有點不放心,讓他在彭越身邊看著點,要是彭越有什麼異動,可憑借這一千騎兵制止。這樣的安排,足見李信對他地信任,陳嬰很是感動,道︰“末將領令。”

    “寡人就不去廣靈了,你們兩個自去廣靈安排。我們在巨鹿見。”李信笑道。等彭越與英布領令帶著一千步兵離去,張良道︰“將軍怎麼突然要兵分兩路?”

    “巨鹿這場熱鬧宜早而不宜遲。去的晚了怕就沒有我們什麼戲唱了!寡人要早去一步,好佔個好點的位置,細細的看這場熱鬧。”

    “那……將軍準備走哪條路去巨鹿?”張良問道。

    “彭越他們既走東路,我們就直接南下,經恆山郡入巨鹿。”………

    項羽殺了宋義帶兵抵達黃河南岸的聊城附近,先派兩萬兵馬過河馳援巨鹿。秦軍太過強大,兩萬地兵馬根本翻不起太多的風浪,一個月的時間內只是歷經了幾場小勝,殺敵不過數千,自己也損傷了幾千。

    這一日,趙歇又派來使者請求項羽盡快相援,項羽找來範增請教,範增道︰“我軍加上諸國的軍隊不過二十萬,而且還多是烏合之眾,這仗不好打,首先得挫一挫秦軍的銳氣方可。”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項羽點點頭道︰“我們過河之後,應先摧毀敵人地糧道,這樣一來敵人糧道不通,銳氣自會大減,不知可否?”

    “此計尚可!”範增道︰“不過將軍可曾發現,我軍離巨鹿越近,士氣就越是低落。近來軍中戰士多有念家之情,更有一股流言在軍中傳播,說什麼秦軍強大,我們此番前去只不過是拿肉喂猛虎罷了。”

    “我那八千子弟兵可也是如此士氣低落?”

    “那倒沒有!可,與敵四十萬之眾對敵,又豈是八千人可為?”

    “如此看來得靠一場勝利來提高一下士氣!”項羽嘆了一聲,道︰“不如由我先帶八千子弟兵渡河,打得一場勝仗,然後再讓這十萬兵馬渡河?”

    範增搖搖頭,道︰“士氣不光可以靠打勝仗來提升,有時候置之死地而後生,也是提高士氣的一種不二法門,到時我們可以如此如此……”

    “如此甚好,我這就去準備!”項羽站起身,正要離去,範增攔道︰“將軍且慢,老夫還有一事相告。巨鹿的秦軍已是強弩之末,老夫並不擔心,唯一擔心的是兩個人。”

    “兩個人,哪兩個人?”項羽坐下身,問道。

    “一個是西擊秦關的劉邦,一個是九原稱王的李信。”

    “劉邦是我兄弟,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那個叫李信的又是何人,九原離此甚遠,又有什麼可擔心地?”

    “將軍以為此次出援幾經周折都是因為多了宋義的緣故?非也!如果老夫所料不錯,這都是劉邦暗中使的詭計。將軍莫非忘了,當初楚王新立,曾對天下宣告先入秦關者王。如今劉邦已至高陽(河南省縣),不日就會到武關,入關為王。莫非將軍當個‘候’便已心滿意足,任由劉邦稱王?劉邦所走路線秦軍已無多少,入關極其容易,將軍所要對付的是幾十萬秦軍,將會十分的困難。要想阻止劉邦為王,就得快速的把巨鹿的秦軍消滅,先劉邦一步入關才好。”

    “範父說的沒錯,劉邦確是一個得擔心的人。那個叫李信的又是何人?”

    “我有種預感,李信這人比劉邦更加地可怕。此人在九原經營多年,一直表現的對大秦忠心耿耿,可是九原屯兵前腳剛走,他後腳就稱王反秦。其實這人將軍也認得,將軍地叔父被殺,此人也居功甚偉。如今,趙王歇被圍,他又帶著千余兵馬不請自來,不知有什麼陰謀。”

    “範父的意思是讓我在攻秦之時順手解決了他?”

    “不,此時反秦是第一要務,能利用他就利用他,先留他一命,等以後看看再說。”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15:43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五章 劉邦得陳留要沖,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邦從‘彭城’出發之時得郡縣兵三萬有余,一路上攻買馬,又有諸多好漢前來相助,等到了‘高陽’兵馬不增反減只剩一萬有余。打下‘高陽’之後,一番的招兵買馬,人數更加的少了,只有九千有余。

    劉邦坐在行轅之內,反思人馬越來越少的這個問題,躊躇這仗還能打下去不能。人馬為何不增反減,無外乎戰死與逃跑兩個原因,究其最根本的原因則是這支隊伍太過烏合,根本沒什麼戰力可言。比如這場‘高陽’之仗,面對城內只有三千出頭的秦軍,他率兵硬是打了九天,其間還連續敗了幾次,被出城的千余兵馬殺的四散。一萬六千多人,戰死三千多,失蹤七千多,打下‘高陽’一點數只剩下不足五千多人,又經一番的招兵才湊夠這近一萬人馬。

    戰死的就不再說了,失蹤的大多數是經歷連續的失敗之後,覺得再跟著他這樣的人實在沒有什麼前途,就此不告而別。少數的則是因為狂逃之後迷了路,過一段時間還會自己找過來。可這樣的人太少,況且這樣的人都是沒有本事的人,離了他實在沒有地方好去,只得又尋過來。

    “要是我有一只像項羽子弟兵那樣的精兵,何愁打個勝仗會如此之難。樊的那支兵馬倒是不錯,連續的幾場仗打下來,他的兵馬是不減反增,可像樊噲這樣能攏住兵卒之心的將領太少了,要是能多幾個就好了。說到底還是兵卒的問題,如今是一場仗接著一場仗打,哪有時間訓練兵卒?‘陳留’倒是有一萬秦軍的精兵,我這一萬兵馬是如何也打不過他的,要是能有個什麼辦法把這支精兵招來為我所用就好了。有這樣的一支軍紀嚴明的兵馬,以後就不怕打不贏仗,也就不會再有兵卒私逃的事情發生了。”

    劉邦愁眉苦臉的坐在榻上心中暗道,一個親兵挑簾而進,隨在身後的是兩個絕世美女。

    “將軍。我把‘高陽’城翻了個底朝天,終于找到這兩個絕佳地美人,特送來給將軍享用。”親兵一臉的諂笑,道。

    為了能當王,劉邦費盡心思才把項羽搞去援趙,自己則西去直搗並無多少兵馬把守的‘咸陽’。可都過了三個月了僅僅推進到‘高陽’,離‘咸陽’還遠的很。人馬的減少,戰斗的艱難,這一切的一切都把他搞的異常心煩。想找個發泄的方式好好發泄一番。昨夜,他只是含蓄隱晦地給這個親兵點了一下,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親兵竟如此快速的找來兩個如此尤物。

    這兩個女子很美。一個華衣麗服,一個衣著樸素,年齡都在十六七歲上下。兩個人的身材阿娜多姿,臉蛋漂亮迷人,因為害怕或是別地原因。兩人都低垂螓首,另有一番羞澀迷人在當中,當時就把劉邦給迷住了。可惜現在才至中午時分,離天晚還有一段時間,要不然他真想上前把這兩個迷人的少女摟在懷里好好溫存一番。

    “這麼快!看來我沒看錯你,你確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將來一定把你外放給你一個將軍當當。”劉邦隨口贊道,目光由兩個少女的頭部移到胸間,又從胸間移到腹部。

    “將軍忘了,我原本就是‘高陽’人,誰家的閨女長得俊哪有不知道地。再說為將軍辦事,小人哪敢不拼了老命,盡心盡意的把事辦好。”親兵道,臉上奉承拍馬的笑意更加濃了。

    劉邦根本沒有去听親兵說些什麼。只是盯緊了那兩只手細看。衣著華麗的那位,右手覆在左手上,亭亭而立。衣著樸素的那位,一會用左手的手指去扣掐右手地手指,一會又用右手的手指去扣掐左手的手指,看來異常的緊張。但不管怎麼說,兩人的雙手都縴細瘦長,如白玉雕琢一般。

    “這手肯定滑嫩如雪,溫軟如水,握在手中把玩一定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要是讓她倆一左一右用手握住我的腳。那一定更……更……”劉邦在心中想著,急于想享受一下小手握腳的舒服愜意感受。暫時忘了剛才的煩心事,也不顧親兵還在,興奮地道︰“你們兩個去打盆溫水來,我要洗腳。”

    待兩個女子走出房屋,他才察覺到被冷落的親兵還站在面前讒笑著,道︰“你還有事?”

    “將軍,小人有個同鄉是個極有本事的人,想為將軍盡犬馬之勞,苦于無人引薦,于是托小人前來……”親兵捏了捏袖子里的兩重金子,道。

    雖然劉邦時常的打敗仗,兵卒又時常的逃走,可他畢竟是一路將軍,想在他手下混口飯吃的人著實不少。每日里,走各種門路想與他見一面的人太多了,可這些人來之前都把自己吹噓的是如何有才能,見面後又發現這些人只不過是吹牛罷了,一個比一個的草包。他已見地煩不勝煩,實在不想再見下去,本

    回絕不見,但這個親兵剛剛才送來兩個絕色美女,實面子。

    “哦,他叫什麼名字,原來是干什麼的?”

    “他叫食其,原來……原來為縣令地管家。”親兵實在無法把食其只是給一個鄰居家看看大門這種抬不面的事情說出來,只得冒以其為縣令的管家,希望這樣的身份使食其顯的不是那樣的寒酸,讓劉邦不至于沒有一點想見的欲望。

    “食其?莫非與鄰縣的食商有什麼關系?”劉邦心中暗道。鄰縣食商手下有精兵四千多,他早已打了主意,苦于沒有門路拉攏食商。這時听親兵說求見的名叫食其,心中先是一動,然後便听到親兵吞吞吐吐的說食其原為縣令的管家。他是如何圓滑的一個人,自是知道親兵在替食其吹捧,想起先前見那些人的丑惡嘴臉,頓時又沒見的意思。隨口問道︰“多大年紀了?可拉的動弓,使的動戈,若能,就讓他隨你當個親兵吧!”

    “他……他今年六十有二,只怕這弓是拉不動的……”親兵說話更加的吞吞吐吐起來,心道這次替食其游說終將以失敗告終了,正要告退。又想起食其約見自己說的那些話,把心一橫,照食其地原話道︰

    “他不是來當兵卒的,是來為客卿助將軍成大業的。他讓我轉告將軍,說各國將領打高陽經過的已有幾十人,跟這些人說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他們一個個齷齪不堪,心胸狹小,講究繁瑣禮節。自以為才高八斗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對他們有幫助的意見沒有一個人能听的進去。他說,听聞將軍雖自以為是。傲慢的緊,但還算是平易近人,能听得進去對自己有用的意見,將軍這才是他願追隨地人,也是值的追隨的人。”

    親兵說完。謹慎地打量了一下劉邦的臉色。

    劉邦沒听出食其說這些話究竟是夸他平易近人願接受他人的意見呢,還是罵他沒有什麼本事卻好自以為是。面色平靜如常的道︰“他還說了什麼?”

    “他還讓我轉告將軍,說世人都說他是個瘋子,而他自己卻認為自己不是個瘋子。問將軍是與世人一樣瞎了眼以為他是個瘋子而不願見他呢,還是獨具慧眼可在一片沙海中發現他這顆明珠。”

    世上還有人自稱自己不是瘋子的人?要麼這人確確實實瘋了,要麼是個有才能地人。這倒勾起劉邦想見一見的欲望,道︰“能說出這樣話語的人想必是個讀書人吧!你沒告訴他我最討厭儒生了,又是如何對付儒生的?”

    “說了!”親兵見劉邦已有見的意思,覺得自己賺的這一兩黃金可以心安理得了,笑道︰“我說,我家將軍最不喜歡讀書人了,也是最看不起儒生了。曾經有個人帶著儒生地那種帽子去見他,他拿起帽子就解開褲子往里撕尿。並破口大罵那個儒生。他听後卻說,沒關系,姑且一試。”

    “這人倒有趣!”劉邦微微一笑,見兩個美女一個端盆一個拿擦腳布已走了進來,道︰“那就見見他,看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瘋子。”

    親兵退了下去,兩個美女小心翼翼而又溫柔無窮的為他脫下鞋,輕輕的捧著他的大汗腳放在錚光發亮的銅盆里,撩起玉波為他洗起了腳。小手的柔滑程度是他沒想到的,也不知是水太熱加速了他地血液循環。還是觸景生情讓他有些燥熱。劉邦開始呼吸急促,忍不住用手托起那個華衣女子的嫩臉。並用濕漉漉的大腳去撩動那個素衣女子的胸部,問道︰“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我叫……”兩名女子還沒把姓名說出,門簾再次的被挑開,走進一個身高八尺,年齡在六十歲上下,衣著破爛寒酸的人來。

    來人是個頭發稀少的已快全禿,卻綁出一個還沒小拇指粗的辮子的老頭。他的胡子也很稀少,稀稀拉拉地一眼就可以數出有多少根來。不過來人卻不以自己寒磣的長相與破爛地衣著而自卑,臉上倒有一種自得的神色,見了劉邦也不跪拜,大大咧咧的僅僅作了個揖,張口道︰“在下高陽食其,前來拜見劉將軍。”

    這時,劉邦才發現食其的牙齒也十分的稀少,張口對他說話時,竟沒看到一顆牙齒。他沒料到食其會來的如此之快,更怪麗食其在他情欲高漲時進來打攪。沒好氣的道︰“你倒來的挺快。”

    “我是隨我那個老鄉一起來的。剛才他進來稟告,我就在外邊候著,因此來的快,攪了將軍的好事。”食其道了一聲,看著跪在地上正為劉邦洗腳的兩個女子皺了皺眉。

    “哦!”劉邦閉上了眼,不再理會食其,安心享受著兩個美女的服務,希望食其從他的態度上明白他的意思,知難而退。

    “劉邦,

    算幫助秦國攻打各國呢,還是率領各國攻打秦國?”一聲道。

    被人打攪已使劉邦心中不喜,如今又被食其直呼其名連個將軍也不叫,兩件事加起來徹底讓他生了氣,怒道︰“你這個老不死的窮酸,天下受夠了秦國的暴政,所以各國開始反抗,怎能說要幫助秦國攻打各國這樣的糊話來?”

    “既然要集結義兵鏟除無道,就應該禮待天下志士,虛心請教。如今,你以這樣的方式接見一個長輩。只怕不能長久吧!”食其面若寒霜的道,就如在教訓一個自己的兒子或者孫子。

    听食其說的有理,又見食其的言談舉止中有一股凡人所沒有的氣質。劉邦不敢再無禮下去,驅退兩個女子,著襪穿鞋,又把衣帽都穿戴整齊,在銅鏡面前照了三照,見再無無禮之處,方把食其請于上座坐下。再三道歉後道︰“願听老先生教誨。”

    “天下紛爭從周失其鹿開始……”食其張口就道,把戰國時代合縱抗秦與連橫和秦地種種往事一一講經劉邦听。這是劉邦從來沒有听說過的,頓時有當頭棒喝的感覺。大為興奮,沒注意這一談已談到天黑到了用餐的時刻,道︰“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沒想到先生竟是如此博才的一個人。敢問先生。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一早,食其便跟同鄉一起出去找尋美女,至午又趕到劉邦行轅,如今從午時又一氣講話講到夜幕降臨,他是粒米未沾,滴水未進。早就肚內唱起了空城計,嗓子眼里火燒火燎甚是難受。

    他抬眼看了一下在門後邊立著,準備傳飯的親兵,舔了舔早已干裂的嘴唇,道︰“將軍,不如我們邊吃飯邊談吧!”

    “對,對對!”劉邦醒悟過來,點頭道︰“先生這一番精彩說道。直說的我神魂顛倒,竟忘了已到用餐的時刻。來人,上飯。”

    .:|軍現在想憑借這一萬兵馬去攻打秦都‘咸陽’?”

    劉邦先是點了了點頭,馬上又搖了搖頭,嘆道︰“我是想攻打‘咸陽’,可這點兵馬實在太少了。”

    “將軍地兵馬不光少,而且還是一群烏合之眾。說句不好听的話,憑這點人馬去攻打強大的秦軍。就如把頭伸進老虎地嘴里尋找誤入虎腹的珠寶一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將軍若想成事。我倒有辦法!”

    “先生有何辦法?快快說來听听。”劉邦站起身,跪坐在食其旁邊倒了一杯酒,遞到食其面前道。

    |>四通八達,里邊廣積糧草另有精兵一萬,若能將其拿下,將軍有兵有糧,又位居要沖,攻秦必事半而功倍。”

    “這……”劉邦由直跪而癱坐,神情沮喪的道︰“我又何嘗不想,可憑我地兵馬只怕無法攻下‘陳留’。”

    “我有一法可助將軍拿下‘陳留’縣城!”食其成竹在胸,笑道︰“‘陳留’縣令是我的好友,將軍可令我前去說服其投降。若降,將軍可不傷一兵一卒拿下陳留。若他不降,寧死在為秦軍效忠,我也就顧不了多年的交情了。到時將軍領兵在外攻城,我為內應,必可破‘陳留’縣城。”

    “好!”劉邦激動的摟抱住食其,差一點沒把食其的一把老骨頭給擠壓碎了。他站起身,在屋內來回踱著步,不時的怪笑一聲,高興時還手舞足蹈一番。過了大約一刻鐘地時間,方冷靜下來,道︰“此事若成,我一定封先生為將軍,統領全軍進攻秦都‘咸陽’。”

    趁著劉邦發瘋的那一刻鐘,食其終于把自己的肚子填飽,道︰“我不能當將軍,將軍把兵馬交給我,只怕會給將軍帶來厄運。我學的是縱橫之術,只會游說各國,使盡一切辦法讓將軍處于有利的局勢,哪能帶兵打仗?這事若成,請將軍封我為‘廣野君’,派我出使諸國為將軍效犬馬之力。”……

    過了幾日,食其拿著劉邦的手諭先行進入‘陳留’縣,劉邦率大軍尾隨在後,于陳留縣南二里外擺下陣勢。至晚上時分,‘陳留’縣城門大開,縣令親自率兵出城投降。而也在這一夜,劉邦終于痛快淋灕的在縣衙主寢與那兩個女子瘋了一夜,無比的暢快。

    又過了幾日,當食其地親弟弟食商帶領著四千多兵馬前來投靠後,食其駕車出城往巨鹿趕去。他此行有兩個目的︰一來與陳軍巨鹿的各國打好關系。二來設法打消項羽的疑慮,如果項羽真的已開始懷疑起劉邦的話。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2:54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六章 李信強留酈食其 項羽破舟激士氣,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信帶領兵馬來到‘巨鹿’附近的‘大陸澤’西駐下營‘巨鹿’的形勢是,城中尚有趙國兵馬一萬有余,城外圍著王離的三十萬大軍,城北有個方圓幾百里的湖泊便是‘大陸澤’,的兵馬駐在‘大陸澤’的更北邊,擋在‘常山’與‘巨鹿’之間。

    ‘巨鹿’南邊是幾百里闊的平原,平原的盡頭是一片沙丘坡地,名為‘沙丘平台’,諸國的軍隊以及逃散在外的趙國兵馬在上邊涇渭分明的駐了十幾個營壘,人數大約有十萬左右,但懼于秦軍的強大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李信所駐的這個地方要說好是十分的好,與項羽先前派來的二萬人馬可謂遙相呼應,擋住王離部與部之間的聯系。要說不好又是萬分的不好,他的人馬雖說強悍,但終歸人數過于稀少,隨時都可能遭到邯部或者王離部的攻擊,再說他營地的西北邊不遠處便是‘柏人’縣,里邊尚駐有一萬左右的秦軍,鬧不好就會遭到秦軍的兩面乃至于三面的夾擊。

    “‘柏人’縣必須攻下,一旦里邊的秦軍襲擊我們的背後,正面又有秦軍攻擊,九百騎兵就是再勇猛也不可能沖殺突圍,困都會被秦軍困死在此。”張良在李信王帳之中慷慨陳詞,面色異常的激動,似乎已看到被秦軍夾擊後的慘狀。

    “寡人知道,可……”李信為難的道︰“那里駐有秦軍一萬有余,我們區區九百騎,想破城談何容易。況且,守城的是老將楊熊可是經歷過六國統一之戰,又在河南地立過戰功的,並非泛泛無能之輩,想攻下他守的城門,難!”

    “攻城不行,我們就過‘大陸澤’,也把兵馬駐在‘沙丘坡地’。這樣與諸國之間也好互相之間有個照應。”張良亦知攻打柏人縣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但作為李信的謀士必須為李信的安全考慮,退而求次之道。

    “這更不行!”李信搖頭笑道︰“當初寡人為秦軍前鋒將軍,殺諸國兵馬頗多,如今雖同為義軍,難保他們這些人里邊沒有心懷仇隙之輩,暗使詭計算計我們。除非……除非等項羽趕來,再去不遲。”

    “殺項羽叔父時大王可是立了頭功,為何大王不怕項羽報復卻擔心他們報復。莫非他們與大王的仇隙比項羽的還深?”張良不解的問道。

    “項羽乃天下英雄也,行事最是光明磊落,決不會暗計傷人。所以我不怕項羽報復。”李信笑道︰“按說項羽如今也該過黃河了,派出地探馬可有回報?”

    “探馬尚無回報,不過剛才我進大王帳中之時,卻有一個老頭自稱廣野君,乃劉邦派出的使者。在王帳外等著求見,不知大王是見還是不見?”張良回道。

    “他消息倒是靈通,竟知我在這里扎營,急沖沖的就趕了過來。可知他所來何事?”

    “這人也非消息靈通特來拜見大王,瞧其一路風塵僕僕的樣子,想是先去拜見過‘沙丘平台’的諸路兵馬。听聞大王在此扎營又趕了過來。”張良頓了一頓,道︰“良雖不知他來何事,不過也料出個大概。他是個學縱橫之術的,為的就是游說諸方勢力以取得對效忠之人有利的局勢,求見大王肯定是想先與大王熟絡,將來劉邦有仰仗大王的地方也好說上話。”

    “縱橫之術?”李信想起戰國時地張儀還是甦秦學的就是這縱橫之術,一人獨掌六國相印,甚是威風。頓時想見見這個專攻縱橫之術的人究竟是何模樣。笑道︰“若寡人所記不錯,你也對縱橫之術有所研究,他比之你如何?”

    “良自愧不如!”張良搖頭道︰“這人生地一張好嘴,也不知從哪探得我曾跟隨于劉邦,話還沒說上幾句把我游說的迷迷糊糊,還好大王平時待良不薄,不然真跟他再投劉邦去了。”

    “有這樣的事情?快請講來讓我一見!”李信笑道。待食其進得帳內,瞧著他長的那樣的一副模樣,李信先在心中大大搖頭,暗道︰“這人如此模樣。給人第一印象就不好,讓人無親近之感。就算縱橫之術學地再好,也是白搭。”

    “大王!”食其先對李信作了一揖,道︰“我本以為天下英雄以項羽為最,今日一見大王方知,項羽與大王比起來真是螢火與皓月爭輝,有些不自量力了。”

    “這人的一張嘴果然厲害,一上來就先把我吹捧一番,又在不知不覺中挑撥了我與項羽之間的關系。”李信心中暗想,道︰“這位先生亂講了,想那項將軍勇猛無常,有一人可敵百人之勇。而我手無縛雞之力,如何敢跟其比?”

    “項羽之勇不過匹夫之勇,而大王之勇乃大勇也。”食其道︰“我听聞,大王年少之時曾一人在萬軍之中取匈奴右賢王的人頭,又在河南地幾戰匈奴,勇不可擋,讓匈奴孩提一听大王之名夜不敢啼,這勇豈是一個以下犯上殺了卿子冠軍的項羽可比的?再有,大王先前為秦先鋒大將,殺得陳勝大軍屢屢大敗,更是把項羽之叔項梁擊斃,這勇又豈是項羽可比地?現如今,趙國被圍,大王不顧自身安全,率領不足千騎便趕來相援,這份仁義這份膽量又豈是項羽可比的?”

    “听你如此一說,寡人都覺得自己比項羽要勇猛多了。”李信不露聲色的哈哈笑道︰“不知你這次來見寡人,有何要事?”

    “我家將軍早聞大王的仁慈,有心投靠大王,可他奈于楚將的身份無法投靠。如今,項羽不分青經皂白的殺了卿子冠軍,我家將軍怕其也會對他下毒手,于是派我前來給大王透個信,希望有朝一日能投靠大王,為大王效犬馬之勞。”食其拍了拍手,外邊進來一個侍從,手捧禮盤,上邊堆著三斤黃金以及各種的珍寶,道︰“這是我家將軍給大王備下的一點小小禮物,希望

    下,到時不至于拒我家大王于門外。”

    “你怎知寡人一定會與項羽分庭抗爭?先生只怕這次猜錯了,可知寡人前來援趙。為地就是要投靠于項羽麾下,立一番事業。”李信彎腰把手撐于膝上,上身前探,眼光逼視道。

    “大王說笑了!”食其將雙手抄入袖中,道︰“大王經營九原郡已多年,如今令十萬兵卒西擊匈奴人,為的就是有一個安定的邊界好全心應對中原亂局,怎會屈就于項羽麾下為一將領?況且大王與項羽有仇,憑項羽的性格就算現在不對付大王。等將來大王作強作大之後,仍是容不下大王,與大王展開爭鋒。所以還是你我兩家事先聯絡為好。到時互相之間也有個照應。”

    “禮物寡人就收下了!”李信直起腰笑道,等張良收了東西,突然面色一寒,接著道︰“項羽會不會像殺了宋義那樣殺了劉邦,寡人清楚的很。劉邦會不會投靠于我大唐甘心為一將領。我也清楚的很。其實這些寡人都不感興趣,就是對能說會道的先生極感興趣。這樣吧,反正依你之說劉邦日後會投靠寡人,你我早晚都是君臣,你就別回去了,留在寡人身邊听用吧!”

    “大王說笑了。您身邊人才濟濟,又怎會缺我這樣地老朽。”食其尷尬的笑了笑,從李信的態度上感覺出自己這一次只怕不能再趕去項羽帳中游說了,更不可能回去給劉邦復命了。

    “這你可說錯了,寡人身邊還正缺你這樣地人才,沒有你,誰去給寡人游說諸國,讓諸國前來助寡人成大事?”

    “大王。一臣不能侍二主,我既已為劉邦之臣又豈能再為大王之臣。怪只怪,你我君臣相遇太晚,不然我又怎會不願伺奉仁慈的大王?”

    “不晚!”李信搖頭笑道︰“張良以前不是也跟過劉邦?現如今他在寡人這里不干地也好好的!你跟著寡人久了,自能明白寡人的好來。”

    “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大王若把我強留在此處,今生我也不會為大王出使一國地。”食其道。

    “你倒對劉邦挺是忠心!”李信哈哈一笑,道︰“張良,派人把他護送到‘九原’,好吃好喝養著。什麼時候他願為寡人效忠了,就給他個封號。讓他替寡人辦事。若至死想不通,到時就給他風光大葬!”

    “是!”張良派人把麗食其押了下去,回頭道︰“大王為何要如此待他?”

    “這人的嘴確實厲害,與寡人說了一番話,沒有一句不在挑撥寡人與項羽的關系,也沒有一句不在拉攏寡人與劉邦地關系。天下的英雄寡人看的十分清楚,最終也就是我與項羽、劉邦三人爭天下罷了,現在讓劉邦少一個人才,到時他就會少一分勢力,也容易對付一些。”

    “大王英明!”張良拱手告退,過了一會,又入帳稟報,道︰“探馬已有回報,項羽的大軍已經過河,現在正往‘曲梁’聚集,估計三日之後趕到‘曲梁’縣。”

    “曲梁?”李信站起身走到地形圖前,盯著‘曲梁’看了良久,道︰“你說,項羽過河之後這第一仗會如何打?”

    “‘曲梁’就在秦軍糧道的左近,我看項羽這是準備攻打秦軍糧道。秦軍糧道戰線過長,兵馬不多。一來可以破了糧道挫秦軍地銳氣,二來也可以一場勝利激義軍的士氣。大王到時準備如何辦?”

    “項羽是此次義軍的主力,能不能破秦全看他的攻打,寡人準備助項羽擊秦糧道。傳令下去,密切關注周圍秦軍動向,明日拔營趕往‘曲周’縣,與‘曲梁’的項羽大軍互成犄角之勢,助其破秦糧道。”……

    項羽率軍渡了河,把兵馬全部聚在河岸,又把渡河用的船只綁在一處,把吃飯做飯用地鍋碗爐灶堆在士兵的面前。

    幾萬兵卒面面相覷不知項羽這是為何。軍需官拉來幾十車的口糧,依每千人為一隊,每隊按順序上前,每人領了三天的口糧,這讓兵卒們更加的糊涂了。

    等到所有的兵卒都領取完畢,項羽朝範增看了一眼,範增點了點頭,項羽中氣十足的喝道︰“行事!”

    四隊親兵向兵卒跑去,兩隊親兵一前一後把兵卒們圍了起來,一隊親兵跑到船前放火焚燒所有的船只,一隊親兵拿著重兵器把鍋碗爐灶全部打碎。

    “將軍,您這是干什麼?”諸將領紛紛問道。

    項羽不答,目光如矩地看著燃燒起來的船只,等到大火熊熊映紅了半邊天再也救不滅大火之時,他道︰“四十萬秦軍精銳就在不遠處的‘巨鹿’,我們義軍只有不到二十萬的人馬,怎樣才能打敗強大的秦軍?勇氣,只有視死如歸的勇氣,才有可能戰勝強大的秦軍。”

    “我知道,你們離家日久,早有思鄉之情,盼望著能夠盡快回家與家人團聚。更有甚者,迷信于秦軍的強大,早已嚇破了膽,只當這次是必死無疑,開始混吃混喝等死了。鍋灶我已全部搗毀,回家的船只我也全部焚燒,現在我們每人只有三天的口糧,也就是說不管我們願不願意,只能活上三天。怎樣才能活地更久一點?只有打敗強大的秦軍,把敵人地口糧變成我們的口糧,才能夠活下去。是游蕩于趙地,三天後被活活餓死,還是拿起手中的武器與敵拼殺,搶來敵人的口糧繼續活命,你們自己拿主意。”

    “殺敵奪糧!”不知是誰高呼一聲。

    “殺敵奪糧!”更多的人開始高呼。

    “殺敵奪糧!”所有的兵卒都開始狂呼起來。

    項羽與範增相視一笑,待呼聲漸漸平穩下來後,項羽道︰“兵發‘曲梁’縣,破敵糧道,奪敵口糧。”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2:55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七章 一破糧道,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離圍了‘巨鹿’數月,本可早將‘巨鹿’拿下。此作,他要以‘巨鹿’為餌把諸國的兵馬全部吸引過來,然後一戰而殲所有的叛軍,接著再騰出手來對付叛逃稱王的李信。

    事情按照的設想一步一步發展著,‘沙丘平台’已聚了諸國近十萬兵馬,楚國的援兵一到,便可一舉攻下‘巨鹿’,對付沙丘平台的諸國援軍。或者仍圍著‘巨鹿’,等諸國援兵圍打王離軍時,他再來個反包圍,在內外夾擊的情況下將所有的叛軍剿滅。可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事情有了些小小的變化,楚國援兵過河之後並沒按照他所想的那樣向‘沙丘平台’靠攏,而是朝遠離‘巨鹿’的‘曲梁’聚集,其目的顯而易見是去切斷糧道的。

    對于四十萬大軍來說,糧道的重要性不言自喻。糧道不通,四十萬大軍只能堅持半月,最多也就堅持一個月,到時沒糧可吃必將大敗無疑。負責壓送糧草的是薰翳,其膽小怕死的性格自是明白,何況其只有一萬人馬,加上駐守糧道的一萬人馬不過區區二萬人,如何是楚軍的對手?

    沒有心思再擋在‘常山’與‘巨鹿’之間,留下一萬精兵繼續扼首要道,自己親率九萬大軍前去馳援糧道。從他駐的營地往回趕有三條路可走︰一是乘船橫渡‘大陸澤’。二是繞行‘大陸澤’北邊朝糧道趕去。三是繞行‘大陸澤’南邊朝糧道趕去。

    首先,他放棄了乘船橫渡‘大陸澤’的想法,因為原先運送糧草的船只數量太小,想把兵力全部運過去最少得需要十天往上。接著他又放棄了繞道大陸澤南邊馳援糧道。走南邊比走北邊將要多繞三四百里地,況且極有可能與‘沙丘平台’的各國援兵遭遇,仗一打起來,時間可就拖的更長了。剩下的只有繞道‘大陸澤’北邊馳援糧道了,雖然那里道路狹窄,又有楚國二萬兵馬把守,但如果快速的擊潰那二萬楚兵便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糧道。

    王離來信問是否由其派出一支人馬保護糧道?斷然否決了王離這個提議。最終還是決定親領大軍援助糧道。他並不是不知道王離的兵馬離糧道極近,由其援助將十分的快捷,所以否決實在是有自己地苦衷。莫看王離那三十萬大軍人數听起來挺多的,但三十萬大軍中有十萬是圍‘巨鹿’之用的,又有十萬是防‘沙丘平台’的諸國援軍的,剩下的那十萬為預備軍,隨時準備援助圍城的秦軍或是防‘沙丘平台’的秦軍,若是為了對付襲擊糧道的楚軍把預備軍調走,‘沙丘平台’地敵軍又趁這個時機攻擊。而圍城的兵馬又去援助被攻的秦軍,那時圍城必有所疏漏,跑了‘巨鹿’里邊地趙歇。多月來的心血一切都毀了,他不能冒這個險。

    當然,所以堅持自己親援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相信自己打造的這個糧道絕對可以堅持十天而不被破,而十天的時間足夠他趕到糧道。楚軍地戰力是他親自領教過的。雖說凶狠比之秦軍還略顯不足。而這條糧道又是他參考長城的防御而建,每隔一里就有一個垛口,里邊屯兵五十,每隔十里又有一個闕城,里邊屯兵五百,戰車數十輛。哪里遭受到敵人的攻擊。頃刻內就可升起狼煙,一刻鐘內會有兩百兵馬趕至被攻地點,一個時辰內會有一千兵馬趕至,四個時辰內就會有五千兵馬趕至。再說,糧道是由士成就的高牆,極是堅固,敵一兩個時辰內也不會打開缺口進入糧道之內。就算進入糧道之內,糧道極窄。兩輛戰車並列沖擊,敵人連躲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再次地退出糧道。

    率軍繞‘大陸澤’北朝糧道而去,怎麼也沒料到這條路是如此的艱難,直到圍城的王離大軍被項羽所敗,也沒把這條路打通趕到糧道去。

    ‘曲梁’里邊的秦軍不足千人,項羽自是十分的輕易的進了城,打開糧倉一看,里邊的糧食僅夠其食用三五日罷了,要想兵馬不被餓死只能攻打糧道或是率軍前去沙丘平台。

    攻打糧道奪敵糧草是早已定下的決策。豈能到了此處又改變主意?糧道距‘曲梁’不遠,他親自勘察過之後頓覺打下這個糧道並不是一件易事。也不是靠人多就能打下來地。馬上,又接到‘大陸澤’隔斷邯與王離的將領送來急報,稱率軍攻打甚是猛烈,只怕撐不了多少時日。與範增商量後,項羽只留八千子弟兵,把其他的兵馬都派往支援‘大陸澤’的楚軍。

    “我們有些小看了,這道糧道還真不好打!”項羽站在行轅大殿內,指著用沙士塑起的糧道模型,對範增以及幾位愛將道︰“此糧道牆寬一丈五,高三丈,上邊每隔十丈就有一個了望哨,我們一靠近便會被敵哨兵發現,狼煙一起左近的秦軍會以最快的速度前來我們要攻的地方援助,大家說說怎樣才能盡快的把此糧道拿下?”

    “還里有幾個難題。”範增掃了諸人一眼,道︰“其一是時機問題?我們現在只有八千之眾,不可能排開戰線選擇數個點同時攻擊糧道,只能選擇一點攻擊糧道。破糧道不難,難就難在無從得之秦軍的輜重車隊何時在我們所破之點通過。早了不行,破早了敵人垛口里地兵卒與闕城里的戰車自會先行趕來,將我們擊退,然後把缺口修補好。破晚了也不行,破晚了秦軍地輜重車已過,破之何用?”

    範增捏了捏手中的玉訣,接著道︰“其二是戰車問題。糧道之內道路狹小,我軍沒有戰車,進入糧道敵人戰車一來,兩邊有高牆阻擋,退無可退,死傷很大。大家看可有破敵戰車之計?其三是時間問題。‘巨鹿’城岌岌可危,率大軍也正往此處趕來,所以必須在三日之內破敵糧道。

    這三個問題把在座的將領都難住了。其一,要想得知秦軍輜重車何時在何處通過,必須的依靠探馬。幾月之內與秦軍大戰數次,莫說探馬了連將軍坐下的戰馬都不足,如何去探秦軍軍情。其二。要想對付秦軍的戰車必須也得用戰車去對攻。戰車?這更是笑話了,整支兵馬全是步兵,哪有什麼戰車,更別提拉車的戰馬了。其三,三天之內,這更是問題之中的問題。三天時間這麼短,怎麼可能辦得到?

    諸位將領有的低頭長嘆不語,有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著把頭搖來搖去。

    “我看不行就率兵西行,直接攻打敵曹運渡口!”項羽雙眼一瞪,道。

    “萬萬不可!”範增急攔道︰“那里有秦軍戰甲樓船。上多配大弩,千步之外便可傷人。況且那里尚有敵精兵一萬,佔據要沖,極難攻打。若當真攻打,不說我軍死傷慘重。時間上也將拖得很久,將軍莫要忘了此次主要的任務是援助趙歇,並非是攻打糧道。”

    “糧道雖非此次重任,難道就棄之不打?”項羽道。

    “將軍……”範增正要再次勸解,一名親兵入殿道︰“將軍,行轅外有個自稱唐王李信地人。帶領千余騎兵,說是來助將軍攻打糧道來了。”

    “李信?他怎麼來了!”項羽環視大笑道︰“昨日還听聞糧道對面的‘梁周’縣停著一支義軍,打的旗號便是這個李字。我當時還懷疑他便是唐王李信呢,沒想到原來不是!”

    “只怕梁周的是他,門外的也是他!”範增道。

    “要想過此糧道,須繞行幾百里,他怎會來的如此快速。哦,明白了。他們坐下有良駒,來的自是快些!”項羽笑道︰“有請!”

    “將軍!”範增把玉訣收入袖中,走到項羽面前把眉一皺道︰“此人曾是秦軍,定陶一戰累死項梁將軍。如今其帶領千騎而來,我們又缺戰馬,不如趁機殺了他,奪其戰馬,以絕後患。”

    項羽橫眉道︰“範父這番話,倒把我給說糊涂了。前些日子範父還曾勸我留其一命,說什麼如今反秦是第一要務。能利用則利用,報仇之事以後再說。這才沒過幾天。怎麼又突然改了主意?”

    “今時不比往日!”範增道︰“前些日子我有些小看他了,以為其助秦又反秦不過是一代梟雄罷了。今日見其明知與將軍有仇,反而親自來見將軍,似乎料定將軍不會殺他,所以帶著兵馬就趕來此處。如此看來他心機頗重、料事極明,留其一命只怕後患無窮,不如一刀殺了永絕後患。”

    “不!”項羽道︰“當初他與我軍交戰,只因各為其主逼不得已罷了。如今他既為反秦義軍,又不顧生死前來助我破秦糧道,此乃英雄所為,我怎能殺他?殺他,豈不讓天下英雄所恥笑?”

    “將軍既如此說,老夫就不再勸將軍殺他,不過請將軍容許老夫在此陪見。我倒要瞧瞧其究竟是個雄還是個胸懷大志之人。”

    “這個好說!”項羽笑道︰“你們幾個先退下吧!”等到幾位將領退下,他接著道︰“此人憑借一千騎兵而橫行于秦軍左右,我看其無論是雄還是胸懷大志反正都配的上是個極有膽量的英雄。”

    李信步入殿內,身邊跟著不時咳嗽一兩聲地張良。殿門外站著緊張的英布,準備隨時沖進殿內把李信救出去。

    項羽很客氣的伸手相迎,這是李信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這一千古英雄。他的個頭本不算低,但站在項羽面前足足矮了一截。他的身體本不算削瘦,但與項羽一比,腰竟然還沒人家的大腿粗。最讓他羨慕的是項羽渾身上下一塊塊結實地肌肉,大冷的天人家也坦胸露乳著,腹間的那六塊肌肉把他最引以為豪的二頭肌也比了下去。

    李信有一種見到偶像的錯覺,呼吸開始加速,神情開始恍惚,激動的連話也開始說地結結巴巴,整個身體飄飄然有點眩暈的感覺,就連剛剛才叫順了的寡人兩字在項羽面前也忘了個一干二淨,道︰“听聞項將軍在此扎下營地,我特來投靠將軍,听候將軍的調遣。”

    “唐王客氣了,大家同為義軍,正該互相攜助,說什麼調遣不調遣的。請!”項羽笑道,把李信往上座上讓。

    “大王!”張良叫了一聲。給李信遞了個眼色,又朝坐在席上如一只假睡的狼般眯著眼正打量他的範增撇了一下嘴。

    張良遞的那個眼色是告訴他要注意自己地身份,不能對項羽顯的太過謙卑。朝範增撇一下嘴是告訴他注意這個老頭,這人看起來深藏不露是個人物。李信深吸了一口氣,首先讓自己激動地心情略為平靜下來,暗暗奇怪自己這是怎麼了?見劉邦,見韓信,見蕭何,見張良等這些如雷貫耳的人物時。從來沒有這麼激動不安過,就連見千古一帝嬴政也從沒這樣失態過,今天究竟是怎麼了?進殿之前還異常的平靜。腦子里還略有些瞧不起最後被劉邦逼死的項羽,為何當真見了又如此的失態?

    李信努力使自己顯的不卑不亢,一邊隨著項羽朝上座走去,一邊疑慮左首位上相陪的這個老頭是範增。

    “這人若是範增,倒是個極難對付的人。也是個有識人之能一心一意想助項羽成就霸業地人。在鴻門宴上,若是項羽听從範增地話殺了劉邦,哪有日後之敗。範增為何非要殺劉邦,又是從哪里看出劉邦日後會是項羽最大地敵人?想是劉邦率先入關,所作所為惹得範增懷疑他,因此在霸上起了殺心。看來我今日來到此處是要經歷一場小小的鴻門宴。要想不使老頭懷疑我起了殺心,還真地要裝成碌碌無能之輩。哦,明白了,見了項羽所以會心緒大亂,語無倫次,看來是上天故意安排所致

    天在救我性命。不然,這老頭見了我入殿後的一番閉的眼楮里為何會顯出輕視的目光?”李信在心中飛快轉著念頭,入座之前對項羽拱了拱手,道︰“不知這位老先生如何稱呼?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謀士範增?”

    “老夫正是範增,乃居剿人氏。剛才唐王大駕光臨,老夫因年紀老邁,腿腳有所不便未曾起身相迎,還請唐王見諒!”範增隨意地拱了拱手,並不起身,道。

    “原來真是範先生!”李信笑道︰“都說範先生最愛琢磨奇計,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人物。寡人早有拜見之心。今日有幸在此見到,真乃三生有幸。又豈敢承受先生的拜見?”

    “唐王如此夸贊,倒折煞老夫了。”範增說道,舉起酒樽往嘴前送去,大袖將整張臉蓋住。

    “這老頭一定是樂死了,肯定沒想到他的名字我竟知道,這真叫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看來世人都吃這一套。”從範增大袖的微微顫動,李信猜測著大袖後邊的人一定是樂瘋了,心中暗道。

    “李賢弟!”項羽與李信並肩坐下,道︰“不瞞賢弟,剛才我還在殿中躊躇,該如何破敵糧道。正愁沒有探馬可用,戰車可使,賢弟猶如天降一般而來,正好解了我地燃眉之急。”

    “項將軍的意思是要我的騎兵為探馬,去探敵人的輜重車輛?”李信道。

    “探馬何需千騎,一百足矣。我是想借用賢弟的戰馬,組建起兩百戰車與敵在糧道內廝殺,敗敵戰車。”

    “這……”李信故作為難起來。他的戰馬都是千金從西域購來,平時金貴的跟什麼似的,怎能把戰馬如此使用。當然,在趕來曲梁之前,他與張良早已商量好該如何助項羽破敵糧道,可這時為了把自己偽裝成無能之輩,又如何能親口說出自己地見解?

    李信給張良使了個眼色,張良會意,道︰“戰車的組建又豈是一朝一夕可為?不才倒有一計,明日便可破敵糧道。”

    “何計?”項羽問道。

    “可以十數騎為探馬,專司探听敵輜重車隊到了何處之職。另將千騎分為十隊,在十個點同時對敵糧道進行攻擊,可使敵闕城垛口兵力無分身。將軍這八千騎可在曲梁附近等敵輜重車隊臨近之時展開攻擊,必可破敵糧道。”

    “此計雖好,可敵輜重車隊前邊尚有戰車開道,打開缺口之後若無戰車與敵對攻,步兵焉何能勝?”項羽道。

    “將軍可將兵馬分成兩部,一部于前打開缺口之後,用土塊封堵糧道,使敵戰車無法前進。一部于後攻出缺口從後掩殺過去。敵人戰車全部于前,糧道狹小,戰車無法調頭後援,後邊跟隨的是幾千步兵,步兵對步兵將軍總有勝算了吧!”張良笑道︰“勝了敵步兵,將其輜重車上的糧草兵器搬騰一空,再放火焚燒其輜重車隊,秦軍糧道自此可破。”

    “我怎會沒想到這一點!”項羽大笑道︰“明日何時攻敵糧道?”

    “探馬早有回報,明日午時三刻將有輜重車隊在曲梁附近通過,那時便是攻敵糧道之時。屆時會有戰車五十輛,兵器輜重車一百二十輛,糧草輜重車三百七十二輛。此輜重車隊若能打下來,所獲兵器足以裝備一萬人馬,所獲糧草足夠我們吃上數月。”張良道。

    “好,那就明日午時攻打敵糧道,在一日之內破敵糧道,挫敵銳氣。”項羽拍腿笑道。

    “將軍,要徹底破壞敵糧道還需兩日之功,得將此糧道完全毀壞,讓其無法修復才是最好。”張良道。

    “對,等先劫了此糧兵卒士氣高漲之後,在用敵之戰車把敵所有垛口闕城全部攻破……”項羽道。

    範增掩面笑罷,突然醒悟過來自己這是被李信言語所惑。見項羽問李信借戰馬,李信甚是為難毫無為將的風度,根本不信這樣一個無能小氣又沒有大將風度的人就是屢破楚軍的秦軍先鋒將,他懷疑李信這是故意偽裝,正要責問,見張良侃侃而道,又明了有這樣的人物助李信,想不勝都難。

    屬下再有本事,主將無能一切就不足慮。範增等到張良與項羽說罷話,道︰“听聞唐王在九原立國,兵多將廣人馬已有二三十萬,為何要屈尊帶領區區千騎趕來這里投靠我家將軍?”

    “三十萬?簡直是笑話!”李信憤怒的道︰“王離那老小子,撤出九原之時把兵器糧草全部帶走,搞的九原是無兵無卒,要不是寡人帶著幾萬兵馬趕回,九原早被匈奴人佔去了。九原西邊便是匈奴地盤,常常侵撓我國,因此所有地兵馬全部用于對抗匈奴,只能拉著這點兵馬前來巨鹿投靠項將軍。只是希望,跟著將軍打了勝仗之後,能多分些好處,以解九原的困窘罷了。”

    “好處?分些什麼好處?”範增問道。

    “我縱觀天下,能稱得上英雄地,唯項將軍一人,能敗秦的也只有項將軍。所以,我想跟定將軍後,每次打下的城池,財富我要分三分之一,俘虜也要分三分之一。若有一日打下了咸陽,項將軍得把三秦之地分于我,九原太過貧瘠,有了三秦之地才能徹底的打垮匈奴,永保中士安全。”

    “原來只是個無能又自大貪婪的家伙罷了!”範增在心中暗想,道︰“你憑什麼要分三分之一的戰利?據我所知,你的人馬都在九原,此次前來的就只有這一千騎!”

    “憑的就是我這一千騎!”李信狂妄起來,道︰“我這一千騎並非普通的騎兵,可比將軍的一萬人馬。”他頓了頓,笑道︰“怎麼,你們不相信?隨我出去,給你們演練一番便知。”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2:55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八章 一破糧道 二,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信令張良先領著騎兵去校場準備,像猴兒獻寶一般在把自己的這一千騎兵吹噓了一番,直到範增臉上露出憎惡之色方帶著項羽以及聞訊趕來的不少將領朝校場走去。他得意洋洋,同時臉上又帶滿了傻氣,就如一個三歲小童迫不及待的希望別人知道自己手中有什麼寶貝一般。

    一路上,李信仍時不時的吹噓著,拿範增的諷刺當贊揚一般听著,臉上的得意之色更重。這也使得範增把心中的疑慮打消,認為李信根本不值得防備,這樣的人充其量不過是個自大而貪財的家伙罷了。

    離校場越來越近,李信講到得意處不經意間一回頭發現後邊跟著的將軍中有兩個人似乎是女扮男妝。雖然這兩個人把盔壓的極低,當時並沒有看到兩人的全貌,但從腥紅的嘴唇與滑嫩的肌膚上他仍是察覺出這兩個人估計是女子。並且固執的認為那個嘴角掛笑的女子一定非常的溫柔,那個嘴角緊閉的女子一定非常的冷傲。

    “項羽的軍中難不成還有女將?瞧這兩人遮遮掩掩的樣子又不像是真的將軍,莫非是哪家的姑娘貪玩竟混到項羽的軍中不成?項羽啊,項羽!你怎會如此的大意,竟讓兩個女子混入軍中都不知道,這要是混入兩個奸細,如何是好?”李信心中暗道,故意把腳步放慢,隨在兩個女子身側偷看,看到兩人脖間並無喉結,確信這兩個人是女子無疑。

    “嫣兒!”那名嘴角一直掛笑的女子,輕聲道︰“你就是頑皮,非要混入軍中,這要讓你哥哥瞧見了,該如何是好?”

    “也不知是哪個想念我家哥哥,非拉著我來此處尋找。如今見上面了,又怪我拉她混入軍中,這好人真是難做,下次看我還管你們這檔子閑事!”那個嘴角緊閉的女子十分冷淡的道。

    “好了。是嫂子不對行了吧,你可別生嫂子的氣啊!”那名嘴角掛笑的女子道,抬頭打量著項羽的背影,半天不說一句話來。

    這一下李信看得真切,嘴角掛笑的女子確實是個十分溫柔的女子,兩只眼楮水汪汪的含滿了深情,不僅溫柔而且頗有幾分姿色。而此時,已近校場門口,項羽回頭尋找李信。正好與那名女子對視。

    “虞兒,你怎麼來了?”項羽先是驚詫,接著異常喜悅地快步走到那個十分溫柔的女子面前。不顧眾將領就在面前,托起那名女子的手道︰“你最怕流血,平常連殺雞也不敢看,怎麼跑到戰場上來了?”

    “他們都說秦軍強悍,你這一去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人家擔心你的安全,就忍不住跑了過來。”那名女子正說著話,眼淚就流了下來。項羽伸出大手把她臉上的淚水擦掉,笑道︰“你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里,一點事沒有嗎?來。給你介紹一個新交的兄弟,此人在九原稱王,姓李名信,曾是秦軍先鋒大將……”

    “秦軍先鋒大將,可是在定陶大戰時的那個先鋒大將?”那名冷傲的女子抬起頭突然道。

    “嫣兒,你也來了!我就說麼,虞兒孤零零地一個人怎會跑到這里來,原來是有你相助!”項羽說道。見項嫣手握腰間劍柄並不說話,眼楮直盯盯的看著李信,知道項嫣這是報仇心切直等李信點頭稱是,就要拔劍為父親項梁報仇。他攔在項嫣與李信之間,喝道︰“嫣兒,不得無理!不管李賢弟以前作過什麼,如今他跟你我一樣都是義軍,這仇你不能找他報,要報也得找王離去報,他才是真正殺害叔父的凶手。”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打仗。哪還有給我爹報仇地心思。”項嫣臉上全是失望的表情,道︰“為了打仗。你竟跟仇人也稱兄道弟,而且這人還是個好色之徒,你就沒發現他剛才一直盯著虞姐姐看?難道你一點也不生氣?我恨你,也不再把給爹爹報仇的事寄托在你的身上,更不想再見到你。”說罷,掩面朝行轅而去,那個極其溫柔的女子對李信抱歉地一笑,對項羽道︰“我去看看她!”

    “這孩子,一點事情不懂,李賢弟莫要怪她。”項羽望著兩個遠去女孩的背影道。

    李信所以一直盯著那個溫柔的女子看,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女子就是聞名耳的虞姬。在他的想象中,虞姬是一個天下獨一無二的美女,要不然霸王為何寧願要她而不要江山?可是,當他真真切切地看到虞姬後又有些感嘆這人有時候還真是有些見面不如聞名。沒錯,虞姬是有幾分姿色,可是比起王瑩或是興樂來,終究差那麼一點點,就是比起剛見到的項嫣也有些不如,似乎項羽不應該為這樣的女子而送了江山也送了命。

    項嫣倒是勾起了李信幾分的興趣,她與王瑩就如兩個極端,一個熱情如火如陽光一樣,一個冷如冰霜如月光一般。更重要的是,項嫣罵他是個好色之徒,這句話也提醒了他,應該借著這個緣由讓範增更加的小看他。他想向項羽求婚,最少也得點一下。若成,今後與項羽成了親戚再不用擔心範增害他。若不成,也好讓範增明白他不僅自大貪財而且好色,根本不足為慮。

    “這事也怨不得她,誰讓我當初助紂為虐來著。”李信色眯眯的笑道︰“這女子倒是性情中人,敢愛敢恨,一雙幽怨的眼楮真把人都給迷死了,將來也不知哪家男兒有幸迎娶她,那才是三輩子修來地福份。”

    項嫣的脾氣最是古怪,一天到晚總是冷冰冰的,從不與人親近,也就是虞姬能與她說上兩句話。項羽吃驚的看著李信夸贊項嫣,敷衍的笑了笑,道︰“賢弟,已近校場,我們還是先看看騎兵的神威吧。”

    “對!兒女私情的話以後再說,我們先入校場觀看演練。”李信道,兩人相讓著步入校場。

    何等聰明的人物,大殿內他還有些想不通李信為何要威嚴盡失,把自己裝扮成為一個胸無大志的俗人。一出大殿,看到項羽那八千並不輸于李信一千騎兵的子弟兵馬上便明白了過來,來到校場細細準備了起來。

    ‘曲梁’校場可容納上萬人。項羽地部屬除了把守城門有任務的全都听說了消息趕來校場觀看。校場地木柵欄外,更是里三層外三層地擠滿了瞧熱鬧的百姓,只等李信前來指揮他的騎兵表演一番。

    校場東北角高台上擺著幾張幾案,李信、項羽、範增在首席坐了下去,隨同而來的級別較高的在後邊的幾案後坐下,級別低的就站在高台上觀看。

    項羽看著校場那千人左右的騎兵,先是驚嘆于騎士跨下那一匹匹比之他的坐騎都要好上幾倍地戰馬,又驚嘆于每個騎兵都著一種從來沒見過的閃亮鎧甲,就連馬鎧也都是一樣的質地一樣地齊備。最後則是驚嘆于每個騎兵竟還有一件腥紅色披風,瞧起來比他的手下大將還要威風上許多。

    “裝備出這樣的一支軍隊不知得花多少錢?”項羽輕聲向範增嘆道。

    範增也是搖頭輕嘆,冷笑道︰“估計裝備一萬步兵綽綽有余。”

    “裝備一萬步兵?範先生不知。為了裝備這一千騎兵,我可是費了裝備十萬步兵的錢財才打造出這樣的一支騎兵。”李信得意地笑道。

    “十萬?”項羽驚愕起來,道︰“賢弟,這一千騎兵就算一個個都能以一擋十,也不過能發揮出一萬步兵的威力。為何要費十萬步兵的錢財,裝備出這一千騎兵?”

    “不為別的,只為了帶出去時威風八面。項將軍,你說我帶著這一千騎兵周游各國,他們羨慕我不羨慕。”

    “羨慕自是會羨慕,可這又有何用?”項羽搖頭道。範增更是大搖其頭。

    “要的就是他們羨慕!這一場比試是射箭,可否向將軍借十名勇敢之士?”李信笑道。

    “可以!”項羽回頭讓一偏將找來十名勇士,張良上前一番的吩咐,十名勇士下去準備。李信道︰“校場太小,無法讓一千騎兵全部出戰,就讓十個騎兵出陣演練。項將軍、範先生請看仔細了,這十名騎兵騎在馬背之上,在一刻鐘內要射十箭。並且箭箭要正中靶心。”

    李信說話中間十名勇士已在校場內赤膊扛靶跑了起來,他們跑地極不規則,基本上是亂跑一氣。張良把手中令旗一揮,從騎兵隊內走出十騎,每人找準了一個目標便縱馬跑了起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全都放夠十箭,歸入隊中。

    十名勇士已累的沒有一個人形,扛著箭靶走上高台,把箭靶放在地上供項羽等人查看。人群中嘖嘖稱奇之聲不斷,項羽這等的英雄也贊不絕口。騎馬射箭本已極難。何況射的還是移動靶,並且要箭箭正中靶心。十個騎士射出的十枝箭全都正中在靶心。更有一個靶心上的箭還組成了一個梅花狀的圖案。

    “如何?”李信笑問道。

    “只怕這十騎是唐王訓練已久地吧,敢讓我挑十騎再射嗎?”範增面無表情的道。

    “有何不敢?範先生請去挑選。”

    範增走下高台,隨便選了十騎,張良令旗一舉,又開始了演練。這一次當然沒有上一次那樣的完美,不過也沒有一人脫靶,十枝箭都射在了靶上。

    “這些人,平時讓他們好好練箭,就是不听,如今把臉都丟到這里來了,看我如何收拾他們。來人,把未中靶心的那三人給我叫上前來。”李信顯的很生氣,道。

    張良把那三人叫上高台來,李信黑沉著臉道︰“斬左手小手指,以示懲戒。”

    “賢弟,這些人的箭術已是非凡,何苦要傷他們?”項羽勸道。

    “將軍莫勸,誰叫他們讓我在將軍面前丟臉!”李信怒道︰“還不動手?”

    三個騎兵抽出腰間馬刀,白光一閃斬去左手小指,眉頭不皺的自退了下去。

    “賢弟治軍從嚴,本是好事。可他們已算神射,又何必傷他們?”項羽看著面前三個斷指嘆道。

    “為了一己虛榮,隨便傷害部下,好,好的很!”範增心中暗笑,道︰“唐王接下來要給我們演練什麼?”

    “沖鋒陷陣!”李信道。

    校場中整齊的擺出兩百個草人,每個草人手中還握著一柄戈。有的將戈直指前方,有地將戈斜指于天,就如一個整齊的正向敵陣沖擊地步兵方陣。張良把令旗向上仰了仰,騎兵方陣中沖出十騎,手中持鏜朝草人橫沖了過去。第一排到第五排的五十個草人被騎士用手中兵器硬是沖擊的四分五裂。隨後地五排又被騎士用鏜以劈挑刺等諸多手段斬翻于地。

    接著,十個騎兵動作一致的舉起手中鏜擲向下一排的草人,草人被刺倒于地。十個騎兵又抽出腰間馬刀四下劈了起來,瞬間,二百個草人已凌亂的散倒于校場中間。手中的戈大多也折成兩段。

    十名騎士斬殺這二百草人十分的迅速,快到馬都沒停上一停歇上一歇,就如前面並無草人阻擋一氣兒跑了過去一般。四下里觀看的人等哪見過之等沖殺的方式。先是愣上一愣,接著抱以熱烈的歡呼。

    “好勇猛地騎士,好鋒利的兵器,好駿的戰馬。”項羽嘆道。

    “有這一千騎兵相助,我軍將如虎添翼。可惜這一千騎兵不是我軍所有。不過這個李信看起來不足為慮,以後終究能想個什麼手段把這一千騎兵搞到手。”範增心中暗想,朝李信瞥了一眼。

    “項將軍,你說我這一千騎兵可抵多少人馬?有這些騎兵相助,分你三分之一地財富過不過分?”李信張狂的笑道。

    “這一千騎兵足可當二到

    兵用,分三分之一不為過!”項羽道。

    “好!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李信站起身。告退道︰“天色已晚,我就不再此嘮叨將軍了。這就帶著人馬出城,選擇好要攻擊的地點,只等明日對秦軍糧道展開攻擊。”說罷,他笨拙的爬上白蹄烏,帶著人馬出了校場離去。

    “將軍以為如何?”項羽行轅中,範增含笑點頭問道。

    “這一千騎兵,馬好兵強。不錯不錯!更重要的是其軍紀頗嚴,算得上是支能戰地精兵。我原以為我這八千子弟兵是天下最勇猛的軍隊,與他這一千騎兵比起來可就差遠了,也不知八千人是否比得上他這一千人馬。”

    “要說將軍的八千子弟兵比之李信的一千騎兵那是一點也不弱,兩軍全是萬中挑一的勇士,個個都能以一擋十勇不可擋。李信勝就勝在他的馬好、鎧好、兵器好,真要打起來我倒覺得將軍之兵三到五個便可勝他一個,終歸八千人還是能勝得了他一千騎兵地。剛才我並非問將軍李信的騎兵如何,是問將軍以為李信這個人如何?”

    “他這人也不錯!雖說有點貪婪好色,但其律下極嚴。有這一點就夠了,最少能保不打敗仗。範父還想著殺他嗎?”

    “對此人耍點手段便可控制其。又何須殺他?”範增笑道︰“我瞧其言談之中似乎對項嫣頗有意思,若能結成這段姻緣,他將更會听令于將軍。”

    “嫣兒?”項羽愣了愣,道︰“我看還是算了吧,嫣兒你又不是不知道,讓她殺了李信還有可能,嫁給李信簡直是沒有一點的可能。”

    “這姻緣的事情,妙就妙在往往旁人看著沒有一點可能,當事人卻把他變成了可能。這事我們以後再說,將軍你看,是不是有個什麼法子能把他那一千騎兵變成我們的親兵?”

    “這我倒也考慮過,不過他既花重金組建起一支鐵騎,想變成我們的親兵,只怕不易!”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範增想起李信只因損了面子而斬三個騎兵的手指,認為這事並不是不可為,道︰“這事就交給我辦了。”

    “這事能辦則辦,不能辦便不辦,萬不可傷了彼此的和氣。對了……”項羽頓了頓,道︰“我總覺地跟在李信旁邊叫張良的有些面熟,以前似乎在叔父的帳中見過,那時好像是劉邦的一名下屬,怎會又跟在他的手下?”

    範增心中一驚,道︰“將軍當真見過他跟過劉邦?”

    “事情過了這麼久,記不太清了,以後見到劉邦問一問便知。”

    “他若真跟過劉邦,如今又跟了李信,這事就不好辦了。他是個聰明人,聰明人都會找個值得跟隨的人,好建立一番功業,怎會舍棄劉邦而跟隨這樣的一個人?莫非,李信是有意為之,為的就是使我們對他不加提防?”範增喃喃了一句,道︰“將軍……”

    “誰?”項羽目視窗戶,怒喝一聲。窗外有個人影一閃,嚶嚶的傳來一句︰“我?”

    “原來是虞兒!”項羽笑道︰“何事站在窗外,快快進來。”

    虞姬推開門走了進來,輕搖蓮步還沒開口說話,竟先哭了起來,道︰“都怪我沒看好嫣兒,我見她哭的歷害,就想給她做幾樣可口地飯菜,等做好飯菜再進屋時,她已不見了。”

    “莫哭了,這又不是你的錯!”項羽地虞姬攬入懷中,道︰“嫣兒自小在軍中長大,擊殺格斗之術甚是了得,想是一時還在生我的氣出去散心,不用為她的安全擔心。”……

    李信立于帳中,拿著桿毛筆在地形圖上標標畫畫,帳內走入一人,他抬眼一看見是張良,笑道︰“安撫過那三個騎士了?”

    “給了他們每人幾兩金子,並給他們每人都升了一級軍爵。他們都道明白將軍的苦心,決不會怨恨將軍的。”

    “哦。你把他們都叫進來,我要下達命令。”李信道。

    “是!”張良又出了帳,叫來疥等九個隊長並黑夫等人入了帳。李信將筆拋于地上,環視一周道︰“從此至曹運渡口一共有十六個闕城,前七個闕城離渡口太近,那里秦軍頗多,就不必攻打了。麗疥留下跟我,你們八個隊長各率一隊騎兵趁夜出發,在兩座闕城之間伏下,一听敵輜重車隊離去,馬上攻擊糧道。牆可破可不破,重要的是要把從闕城趕出來的戰車與兵卒吸引在你們攻牆的地上,听明了嗎?”

    “是!”眾將領紛紛拱手道。

    “這第一道攻擊方向最是困難,敵渡口的援軍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將會有數千的人馬。黑夫、英布,這第一隊騎兵就由你們兩個親率,對敵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退。老子這些騎兵得來不易,要是多有損傷,小心我饒不了你們兩個。”

    “是!”黑夫與項布領令道。

    “早早休息,天一晚就帶隊出發,明日必須把糧道給我拿下來。”

    “遵令!”眾將領退了下去,張良隨在後邊也要下去,李信笑道︰“張良,你留一下。”

    “大王還有何事吩咐?”張良道。

    “你替我再去一趟曲梁?”

    “去曲梁?何事?”

    “提親!去跟項羽提親,就說我要在解巨鹿之圍後,迎娶項羽的妹妹,項梁的女兒項嫣為妻。”

    “大王今日在曲梁毫無英雄氣概可言,可謂是集膽小、貪財、好色、自大于一身,似項羽這等英雄只怕不願將妹子嫁給大王。”張良笑道。

    “他嫁不嫁是他的事,我娶不娶是我的事,重要的是讓項羽尤其是那個範增明白,我有這分心思便夠了。”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2:56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九章 一破糧道 三,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軍一守卒于天不亮之時登上了望台,由于正值少年他睡不醒的感覺,站在高台上抱著大戈眯眼打盹。

    糧道內傳來一陣隆隆類似雷鳴的聲響,不用睜開眼他就知道這是送糧的輜重車正在通過,每過三五天總會來這麼一回,早已成為一種習慣。不過他並未大膽到不去把眼睜開,一听到糧車駛近馬上精神奕奕的把雙腿微微叉開,一手持戈一手背于身後,十分威風的站在台上目視一條長龍般的輜重車在平整的糧道上通過。睡覺事小,要是被押運糧草的將軍看到了,那事情就糟糕了。

    好不容易糧車終于駛了過去,他先是檢查了一下脂油燈里的油是否還足夠,見油已見底把戈順手靠在了望台的木欄上,彎下油提起油葫蘆往燈里添了點油,直起身時順手取下插在油燈旁未點燃的火把將濺灑出來的脂油沾染干淨,把火把插回原位時又探頭看了一下爐灶里的狼糞是否夠量,這才拿起戈準備再次的打盹。

    每一班崗是二個時辰,這地方沒有打驚的,他不知自己站了多長時間。不過,直覺告訴他應該快有人來換崗了,或許不到一刻鐘就會有人來換崗。下了崗,他準備回垛口再睡個小覺,等到了巳時初刻時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打飯,听說今日的早飯里有肉。

    一想到肉,他就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昨日,大約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曾看到了望台下邊十來丈遠的地方有頭肥大的野豬嬉戲,昨日睡覺前還尋思著今日下崗之後用不用約上幾個好友一起翻過高牆去把那只野豬打回來,也好晚飯時打打牙祭。

    “也不知今日還能見到那只野豬不能?”他暗道一聲,回頭朝外望去。昨天,野豬嬉戲的荊叢中只有幾棵嫩綠的小草在春風中搖擺,並不見那頭肥大野豬的身影。他有些失望,抬頭朝遠處眺望,一里外的地方起了一陣狂沙。正朝這邊逼近。

    要起風了,雖然已到初春,但早晨依然有些寒冷,他忍不住把衣領緊了緊,等待著這陣風吹過。突然,他覺的這陣風有些不對,風里隱隱有些雷聲,當黃沙距了望台只有一百多步遠的時候他看清楚了,里邊竟隱著一百多騎騎兵。

    來人穿的鎧他不認得。反正在秦軍中沒有見過這樣地鎧。听有經驗的老兵講,楚軍都是叫花子模樣,根本沒有鎧早可著。所以。他認為這支騎兵應該不是楚軍,九成往上還是秦軍,只是不知是哪位將軍到來。更讓他驚奇的是,這一隊騎兵每個人都有一件腥紅色的披風。披風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穿的,听說只有率領萬人以上的將軍才可著。一下子出現這麼多的將軍,把他搞迷糊了。

    黃沙散去,馬隊緩緩向前,眼看離了望台不足五十步了。本能的反應,他把戈護在身前,往插火把的地方靠了靠。道︰“來者何人?”

    “來地是你黑爺爺!”勒馬停在馬隊前的黑夫,提著弩在手上晃了兩下,道。

    “是敵是友?”他繼續問道,來人的不友好,使他下意識地把一只手朝火把伸了過去。

    “我來攻打糧道,你說是敵是友?”黑夫把弩架在肩上,咧著嘴露出滿口的白牙,笑道。

    “跟他廢什麼話。還不一箭把他射殺了?”臉上有個囚字的英布,按住焦躁不安的坐騎道。

    “英老弟,這次率隊出征,我為主將。該如何破敵糧道,我自有計較,你著什麼急啊?”

    “你為主將?不知大王他何時封你為主將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王雖然沒有明說,但這中間有個計較。第一︰我跟大王日久,乃大王手下第一勇將,哪次率隊出征不是主將?第二︰這支騎兵是我親手打造,自始自終我都是他們的將領。此次自然也不例外。第三︰大王吩咐之時曾道黑夫、英布听令,我地名字在你前邊。自然是我為主將,你為副將。”

    英布搖頭笑道︰“你說的沒錯,以前你是大王手下第一勇將,那是因為我還沒跟隨大王,如今我來了,這第一勇將的頭餃早就歸我了。騎兵是你訓練出來的,你就是他們的將領?這話有點不通吧!讓你當個教頭,訓練十萬兵馬,那你就是十萬兵馬的將領?教頭終歸是教頭,只能訓練訓練罷了,到最後還得由有本事地人來指揮。這第三條理由更是不通,大王叫你我之時,你的名字排在我前邊,你就是主將?照你這麼說,世人稱猛獸之時都道豺狼虎豹,難道說豺與狼比虎豹還厲害不成?”

    “你這是強詞奪理!”黑夫道︰“俗話說一山容不得二虎,要麼你就听我之令,要麼你就另謀高就……”

    趁著黑夫與英布爭吵這個時機,守卒麻利的取下火把湊著油燈點

    要往狼糞里邊扔,發現黑夫不再跟英布爭吵,持弩正

    箭簇放出的寒光讓他又驚又怕,為了性命著想,他把火把往後挪了挪。這時,又發現黑夫對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他把火把往前移了移,只到盛放狼糞的爐灶上邊,才見黑夫又點了點頭,示意他把火把丟下。

    “這人瘋了,怎會讓我點燃狼煙?”守卒暗道,與黑夫對視一眼,只見黑夫目露凶光,心中一驚把手中的火把松開,與此同時弩箭‘嗖’的一聲向他地喉間飛來。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竟忘了躲避……

    黑夫與英布縱馬跑到高牆下邊,英布抬頭望了一眼足有三丈高的城牆,笑道︰“我說主將,這次來的匆忙,你是不是忘了帶破牆的工具或者擂木啊!這麼高的牆,難道要用手把它挖掉嗎?”

    黑夫臉上一紅,他只慣于沖鋒陷陣,破城破牆之事還真不擅長,這次趕來確實沒有帶任何的工具。道︰“你身為副將,為何不提醒?”

    “懶的跟你說?”英布從馬囊之中取了一道繩索,甩到垛口上朝上爬去。黑夫問道︰“你去干什麼?”

    “我去把那邊垛口里的兵卒解決掉,你帶領騎兵把牆打出一道缺開來。”英布一邊說著,一邊往上爬。

    “等等我,我也去。”黑夫也抓起繩索朝上邊爬去。下邊的隊長問道︰“將軍,如何破牆?”

    “怎麼破?用鏜,用刀,用手,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在敵人援兵趕到之前把牆給我破了。”黑夫低頭向下喊道。

    狼煙一起,西邊與東邊的垛口狼煙也同時升起,垛口里地人順著牆朝遭到攻擊的了望台而來。東邊來援地人馬走了大約二十多步,看到更東邊地地方也有人攻擊。折而返回向東邊而去,黑夫與英布站在牆頭相視一笑,朝西邊趕去。

    牆頂寬三尺。兩人都是身體碩大之人,往上邊一站根本無人再可通過,一前一後的朝西邊的垛口走去。垛口里走出大約一屯人馬,在牆頭上魚貫而行,不久便與英布遭遇。這些人哪是英布的對手。更何況後邊還跟著黑夫。英布手持在前又刺又劈,黑夫從英布腋下持鏜一頓的亂刺,一柱香不到的時間,這些人要麼被刺劈而死,要麼在牆頭上立足不穩,摔了下去。

    前邊隱隱可見有四十輛左右的戰車駛了過來。英布蹲下身爬在牆頭,黑夫也蹲了下來,問道︰“為何趴在這里?”

    “等戰車前來!”

    “等戰車來干什麼?”

    “當然是跳到戰車上與敵搏斗,難不成站在道路中間螳臂擋車不成?一會你跟著我跳,千萬別擅做主張!”

    “好好,我暫時就听你的!”事情危急,黑夫不敢再與英布斗嘴,道。

    四十輛戰車兩個一排沖殺了過來。英布看的真切,中間有一輛戰車上站著地是一個五百主。回頭道︰“一會跳下去之後,你解決車上的箭手與戈手,我擒住五百主,逼這支人馬投降。”

    車近了,英布輕喊一聲跳,率先跳了下去,手持馬刀就向車上的五百主擒去。同車地戈手先是一愣,反應過來要倒轉大戈朝英布刺去時,黑夫亦從牆頭跳下。一刀劈死了長戈手。弓箭手見狀,馬上跪地投降。黑夫哪管得了這許多,一刀又是劈了,見英布已將刀架在五百主脖上,跳到另一輛戰車上,又殺了那輛戰車上的戈手與弓箭手。

    戰車停了下來,跟在後邊的步兵也停了下來,英布附在五百主的耳畔,道︰“叫他們都放下兵器投降。”

    “都給我放下兵器!”五百主喝道。

    眾部屬眼見將領被擒,黑夫又殺的性起,提刀四顧正尋找著下一個目標,只得紛紛拋下兵器,跪地求饒。

    英布抬頭一看,見騎兵把牆破出一道口子來,騎馬進入糧道,道︰“黑夫,你率領騎兵押著俘虜地步兵在此破壞高牆擋住糧道,我去把援兵阻上一阻。”說罷,也不管黑夫是否同意,挾著五百主令其命戰車上的御手把戰車都調轉了個頭,讓戰車上除了御手其他人等一律下車,在前帶領四十輛戰車向西駛了過去。

    走出兩三里地,便遇到趕過來的援兵,他令御手每人往轅馬臀上割了一劍。馬受痛發驚,瘋了一般的朝前沖去。兩隊戰車在狹下的空間里一經相撞,頓時大半損壞,而英布也在撞擊的強大沖擊之下被彈出車外,重重摔在地上。

    他暈厥了過去,等睜開眼之時,發現步兵們已踏過損壞地戰車繼續向東跑去,誰也沒發現他並沒有死,給他補上一劍。而這時,黑夫帶著十來個騎兵也趕了過來,已與這支步兵殺在一起。

    “哈!”英布干笑了一聲。本來他想放聲的大笑,可這

    直把他給摔散了架,渾身都散發著痛,哪大笑的出來里掏出引火之物,把散落的戰車點燃,等到黑夫沖殺過來把他拉上馬時,火已燃起一人多高。

    “快走,這火只能阻敵一兩個時辰。”英布爬在黑夫的肩頭笑道。

    等黑夫載著英布趕到破牆之處時,利用俘兵的騎兵已推倒十來丈的牆體,把糧道給堵了個嚴嚴實實,沒有一兩天的時間根本無法疏通。俘兵腳程太慢,黑夫就地把這些俘兵解散,領著騎兵朝東而去,每到一個攻破地缺口前,就讓他們以相同的方法推倒十來丈的牆體以阻糧道。……

    以前的糧草押送董翳總是坐陣于渡口的行轅,隨便派了個副將便成。這一次。听聞項羽把兵馬駐在曲梁,他有種不妙地感覺,估計這條糧道是守不住了。糧道一旦被破,渡口與王離的大軍也就算是被隔斷了,為了安全起見,他帶領五千人馬親自押運糧草,希望趕到巨鹿之後能有個什麼借口留在那里。

    出發時天氣很好,風和日麗的,似乎預示著這次的行程一定十分的安全。他排出三枚大錢置了一卦。卦象也十分地好,這讓他高興了許多,登上轅車望著筆直的糧道。意氣風發地道︰“出發!”

    一連過了六七個闕城,一切都平平靜靜的不似有事情發生,董翳忍不住地眯上了眼,初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讓人總有一種懶洋洋地感覺。

    車突然停了下來。車身一震,薰翳睜開眼,見有個武將攔在車前,不高興的問道︰“何事攔我轅車?”

    “將軍,後邊狼煙四起,似有敵人正在攻打糧道。”武將道。

    “啊!”董翳吃了一驚。朝後看了看,果真狼煙已經四起,回頭又朝前邊一望,還好前邊並無狼煙升起。董翳放松了下來,該來的總會來的,敵人這樣一攻正好給他一個留在部不用再回渡口的理由。

    “將軍,我們是否分兵回援?”武將問道。

    “回援個屁,都火燒屁股了還不趕快逃跑?”董翳隨口罵道。罵完又覺自己如此不合身份,臉色一轉,笑道︰“前方四十萬將士正等著我們地糧草,糧草要是被劫我們都會成為千古的罪人,所以一點差錯都不能出。糧道被攻,自會有守糧道的兵將抵御,我們還是作好份內的事情,安安全全的把糧草送到巨鹿為好。”

    “是,屬下听令!”武將退了下去,命令車隊加速前進。

    過了一個闕城。又過了一個闕城,董翳但見每過一個闕城在車隊一過。馬上就升起了狼煙,知道這是攻糧道的人在攆著車隊打,一邊慶幸自己跑地快,一邊又擔心敵人會加快速度突然攻破前邊的闕城把車隊攔了下來。這條糧道兩面高牆圍護,真要是出現那種情況,連逃跑的地都沒有。

    他招來副將,令副將押著糧草繼續前行,打著前去王離部尋找援兵的旗號,棄車騎馬領著十來騎從兩輛戰車中間穿過,快馬加鞭的朝糧道的盡頭巨鹿跑去。

    過了曲梁附近的那座闕城,城上突然升起了狼煙,董翳暗道一聲︰‘壞了,糧草即將被敵人所劫。’趕馬逃的更急,才走出半里地,後邊一聲巨響,高牆倒塌,把糧道阻了個嚴實,也把正往前駛地戰車擋了下來。

    從缺口處涌進許多盔甲不全的兵卒,他們怪叫著,手中拿著弩箭長戈,根本無懼于戰車,更無懼于後邊還跟著的五千兵卒,以無以倫比的氣概,以一擋十的能耐與護糧的兵卒廝殺了起來。

    這一幕讓董翳想起了戰六國時的秦軍,那時他們也是無懼于生死,與敵大戰總愛脫下盔甲赤膊于敵死戰。他們會割下敵人的腦袋系在腰間,展轉騰挪的躲避刺過來的槍戈去捉拿健壯地敵人為奴,就如一群惡魔一般。他們是敵人的一場噩夢,把敵人嚇得抱頭鼠竄,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現在地秦軍已無當年的氣概,面對凶狠的敵人就如當年的六國將士一般,還沒戰上片刻,已經心寒膽顫,人數雖多氣勢上已經輸了。

    跟在車隊後邊的五千兵卒也大亂起來,隱隱可以看到那里也冒出許多的敵人,兩軍已亂戰在一起。“完了!”董翳暗道一聲,把馬打的更急。

    戰斗只經歷了不到兩刻鐘便結束了,此戰殺了秦軍一千余人,俘虜了步兵加上御手以及護車的兵卒大約六千左右。看著眾多的糧草與騾馬,項羽心中豪氣沖天,忍不住大笑了三聲。一名將領前來詢問這些俘虜與劫獲該如何處理,他隨口道︰“盡屠敵虜,把糧草與所獲兵器盔甲送往曲梁。”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2:56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十章 喬裝入營,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了兩天的時間,項羽與李信合力共毀糧道高牆計十余日,項羽在行轅內擺下宴席,共慶此次的大勝,李信、張良、黑夫、英布等人,皆出席。

    大約喝了一個時辰時間,殿內的眾人都有了七分醉意,項羽站起身,走到李信面前兩人相擁而坐,道︰“此次大勝居頭功者應為李賢弟,若非賢弟牽制住闕城里的秦軍,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所劫糧草兵器等物我已分成三份,兄弟的那份不日就會送到營中。”

    李信感謝一番,項羽又道︰“大戰來臨之際,賢弟派人前來提親,那時不知兄弟有如此大的本事,又逢吾妹突然失蹤,為兄心煩氣燥言語上對張良多有得罪,還忘賢弟不要見怪。不過這終身大事急不得,需徐徐圖來,待我找到吾妹之後,好言相勸,終要成全了這番美事才好。”

    那日張良返回營中之時一臉的晦氣,問其如何?張良異常氣憤的道︰‘人家看不起我們,竟不同意。’這事李信倒沒放在心上,反正提親之事並非出自他的真心,只是為了讓範增輕視自己,不懷疑他罷了。听罷項羽的言語,他故作吃驚的道︰“項嫣失蹤了?可是被秦軍抓去?”

    “那倒不是。她只是生我的氣不告而別罷了!”項羽打量李信一下,醉眼朦朧的接著道︰“賢弟勿需為她的安全擔心,其自幼便由軍中好手帶大,有著一副好身手,尋常人等十個八個休想進得她身。”

    “那樣嬌滴滴的一個美人兒,身手就是再好又豈是粗莽男兒的對手。再說,要是被壞人捉住了,又該如何是好?”李信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拍了拍胸膛大聲道︰“令妹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會派出騎兵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她。”

    範增提樽飲酒,朝李信瞥了一眼,臉上盡是笑意。

    一個親兵快步走入殿中。在這當口而來必有重大軍情奏報,趁著坐下身的時候李信把殿內諸人等打量了個遍。眾人的醉態在極短的時間內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全都朝這名親兵看了一眼,不過馬上又恢復了醉態,該大聲勸酒的仍在大聲勸酒,該趴桌而睡地仍趴在桌上而睡,項羽是這樣,範增是這樣,張良是這樣。黑夫也是這樣,而他又何嘗不是這樣。

    “人啊,為何總是勾心斗角防範別人?為何就不能真誠的相待。如真正的朋友那般坐在一起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頓酒?”李信在心中暗嘆,一手攬住項羽的肩,把臉緊緊貼在項羽的身上,笑道︰“他如此大膽的闖入大殿,打饒你我酒性。真是該殺!”

    “是該殺,不過總得听听他所來何事,再殺不遲!”項羽仰坐在席上,指著那名親兵道︰“何事?”

    “將軍,前方急報,軍急攻我軍。眼看那道隔斷與王離的防線就要守不住了。”親兵拱手急道。

    “哦,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項羽說罷,把臉湊到李信的面前,笑道︰“賢弟,你看這該如何是好?”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是有辦法地。”李信笑道。朝殿外一瞧,見月兒已經升起老高,道︰“今日天色已晚,我又喝得七葷八素,如此軍國大事只能等得明日酒醒之後再議。項將軍,告辭了。別,你別起身,您起身相送就是看不起我。對,您就坐在這里休息,我根本就沒喝多。回營的路也是認得的。”

    李信站起身,朝張良擺了擺手。道︰“過來扶我一把!”

    張良走上前去,扶著李信九曲十八拐地朝門外走去,李信一邊歪歪斜斜的走著,一邊道︰“張良,寡人沒喝多,你看寡人走道走的多直。”

    等到李信等人出了殿門,項羽臉上的酒意全消,範增等人臉上也絲毫沒有了半分的酒意,哪像剛才大醉地模樣。早有將領把地形圖掛在牆上,項羽盯著看了良久,道︰“新援的人馬也應該到了。”

    “他們從王離防區通往大陸澤北自得異常小心,以防王離突然對他們發起攻擊。不過,估計也就在這一兩日便可趕到大陸澤北與先前的兩萬人馬匯合。”範增道。

    “援兵就算及時趕到,也不過七八萬人馬,比之的人馬仍有不足。況且這些人馬多是新招,哪是兵馬的對手,我看我們應盡快趕去那里相援,萬不可讓與王離的兵馬匯成一片。到時敵軍四十成兵馬齊聚,就更加難以對付了。”項羽道。

    “我們是得盡快趕到那里,不然大軍就有限入重圍地危險。”範增道︰“如今,部之所以拼死攻擊,為的是要解糧道之危,如若派人在秦軍中廣為流傳糧道已破的消息,他們攻的也就不會如此急了。如此,部之憂可除也,剩下的就是王離部與楊熊部。王離圍攻巨鹿,又得防沙丘平台的各國援兵,兵力抽調不開,實不足為慮,將軍此去只需將八千子弟兵屯與巨鹿之畔嚴防王離部對我軍展開突然攻擊便可,唯一值得憂慮的唯剩下‘柏人’縣的楊熊。”

    範增頓了頓,接著道︰“‘柏人’縣雖只有一萬秦軍,但這些兵馬都是跟楊熊日久地,戰力實不可低估。況且那里屯糧頗多,秦軍糧道被我軍所破,、王離所能指望的也就只剩下‘柏人’的糧草,若能將此縣拿下,可徹底打擊敵軍的士氣。”

    “既如此,何不由李信那一千騎兵防守王離部而由我率八千兵馬攻打‘柏人’?”項羽問道。

    “不!李信那一千騎人數雖少,卻異常的強悍,足可攻下‘柏人’縣。就算攻不下此縣,也可把楊熊的一萬人馬拖成疲憊之師,到時由將軍帶兵再攻,必可事半而功倍也。”

    “你還是放心不下他?”項羽搖頭笑道。

    “不是我放心不下他,而是李

    為一慮!”範增道︰“其助秦而又反秦,如今又來投將來時機成熟之時只怕又會反叛將軍。這等反復小人,寧殺而勿留。由他攻打柏人縣,無論其是否可以攻下,都可大耗其實力,也有助于我們徹底收編他這一千騎兵。”

    “如此做。只怕不是光明磊落的英雄所為?”項羽道。

    “這人不似你我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範增道︰“得將軍提醒,今日我細細的觀察了張良,發現其對李信是誓死的效忠,由衷地佩服。能得張良如此對待的人,又豈是無能之輩,其費盡心思讓我們不去防範他,可見野心極大,這等人留不得,時間拖地越久越難根除。”

    “範父說的有理。可其助我破秦我豈能背信棄義謀其性命,這豈不是讓天下英雄恥笑我嗎?”項羽道。

    “將軍,正所謂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千萬不可有婦人之仁,壞了將軍地大事。”

    “我意已決!”項羽急走兩步,在虎榻上叉腿坐下,道︰“就由範父所說,先由其攻打‘柏人’。若其不破,我再舉兵助其破城。至于你所說的反叛,等他真的反叛了我必除他,到時自會讓他知道我的厲害。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對項嫣痴心一片,如能與我結成親家。又豈會反叛于我?”

    出了‘曲梁’城,大醉的李信等人也自清醒了過來,張良道︰“邯部攻打楚軍打得正急,良以為項羽必會將此處兵馬全部帶去相援,看來明日我們便要離開此處前去‘大陸澤’北以助楚軍打秦。”

    “先生以為項羽這次會派我們攻打何處?”李信將馬勒了勒,緩緩而行,問道。

    “我軍騎兵沖鋒犀利,軍攻楚攻得正緊。我若是項羽必會令這一千騎兵為先鋒,去陣前沖擊一下秦軍,以緩秦軍的攻勢。”張良道。

    “是啊,項羽自會如此想的,可別忘了他後邊還站著一個範增。我想這次必會派我們攻打‘柏人’縣。”李信道。

    “‘柏人’縣?”張良吃驚的道︰“騎兵沖擊敵陣自是利害,讓騎兵攻城,只怕不能吧!如若真的讓大王率領這區區一千騎兵,去破那有一萬精兵把守地‘柏人’縣,這不是讓大王前去送死嗎?”

    “你又怎知範增不會讓我去送死?”

    “怎麼會?日前大王在他面前的一番做作,早已讓他明白大王是個無能之輩。讓他放松了對大王的防範,怎會又在此時要殺大王?”

    “範增這人城府極深。豈是你我能看透他心中地想法的?今日酒宴之上,莫看他時時對我含笑舉樽相敬,但我有一種預感,他已下了殺我之心。還好,項羽為人豁達,不見得听其奸計加害于我,可性命豈能交在他人的一念之仁上?有時候還得靠實力說話!韓敬,听令!”李信道。

    “末將,在!”韓敬翻身下馬,單膝跪在李信馬前道。

    “你速去尋打彭越、陳嬰大軍,莫管他們已招了多少人馬,令其帶領人馬趕往柏人縣!明日不管項羽對我是否有加害之心,也不管他派不派我攻打柏人縣,我都要請纓前去攻打此縣,並要獨立將此縣打下。”

    “領令!”韓敬翻身上馬,打馬朝北而去。

    回到營地,諸將領告辭回到自己的帳中,李信一人策馬回到大帳。今日之酒著實喝的不少,雖未大醉,但也有兩三分醉意,出城之時又被涼風一吹,酒意上涌,又有了七八分醉意。

    大帳外,一個楚軍打扮地人端著一盆黑炭正要往帳內送去,見李信回帳,忙把手中的炭盆放下,跑過來拉住馬韁,扶李信下馬。

    攻打糧道之戰勝利後,項羽便送來兩名親兵,這兩名親兵年齡都在十八歲左右,手腳麻利甚是勤快。李信知道這是項羽派過的耳目,面子上說是來伺候他起居的,內里是為了探听他的消息。他也沒反對,留下一個在身邊听用,另一個派去照顧身體不大好的張良,反正他早打好主意,在這兩名親兵面前裝地糊涂無能就是,也省得項羽胡亂猜忌。

    “你家將軍項羽著實好酒量,三個五除二就把寡人喝成如此模樣,改天寡人得找個能喝的,再與你家將軍喝過。”李信拿著馬鞭輕輕敲了敲親兵的盔甲,笑道︰“你去給寡人做碗酸湯,讓寡人好好醒醒酒。對了,再打盆熱水來給寡人燙腳。”

    李信推開相扶的親兵,搖搖晃晃的朝大帳走去,才走得兩步,抽了抽鼻子聞到一陣淡淡的香氣。四處尋去,香氣好像是從那名離去的親兵身上傳來的,搖搖頭暗罵一聲︰“這怎麼可能,那名親兵生得一雙大汗腳,大冷地天捂著一雙靴子還能聞到臭味,他的身上怎麼可能有香味?不管怎麼說,明天得把這個親兵與伺候張良的那個對換一下,讓張良也聞聞這般臭味才好。”

    坐到虎榻之上,李信已有了八分醉意,朦朦朧朧的看到那個親兵端著銅盆走進,道︰“我的酸湯呢?”

    “伙頭正在做?”親兵含含糊糊的道,李信仔細分辨了許久才听得明白,道︰“今天怎麼像大姑娘一樣扭捏?給寡人除襪洗腳!”

    親兵站在那里良久,並不低身為李信除襪。李信睜開眼一看,親兵把頭低的很低,迷糊之中看不清他站在那里干啥,這時又有一陣香氣傳來,酒頓時醒了三分,仔細一看發覺這個親兵並非先前的那個親兵,似乎是個女子所扮,聯想起項羽說的項嫣無故失蹤,知道這是項嫣混入軍中要找他報仇來了。也不怕項嫣害他性命,一時間玩心頓起,罵道︰“還不給寡人除襪?”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2:57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十一章 暗殺未遂,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從得知定陶之戰時李信曾為秦先鋒大將,項嫣就立下為父親報仇的誓言。為了能讓這個誓言實現,她制定了周密的計劃,並且以兩個原則為根本。一︰必須讓李信知道殺他的不是別人乃是項梁的女兒項嫣。二︰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執行這次任務,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殺李信的是她項嫣。

    項羽說的沒錯,李信如今反秦投靠了義軍,已成同道中人,這仇本不該報了,最少不能明目張膽的報了。父親項梁是在戰場上死的,項羽沒有告訴她為何要打這場仗,範增也沒告訴她為何要打這場仗,不過她想父親所以會戰死沙場一定有他的原因。很小的時候父親就離開了家,父親死後她才被項羽接到軍中,看著厚棺里躺著的冰冷尸體已認不出那就是父親,不過她依稀記得小時候父親把她抱在懷里給她講述以前爺爺還沒被秦軍所殺時家里的繁榮富貴景象,或許父親項梁與哥哥項羽打仗就是為了能夠重現當年家族的富貴。

    要想實現這個目標就必須的打勝仗,要想打勝仗就必須得到天下英雄好漢的相助。但,若是她明目張膽的把李信殺了,天下的英雄一定會寒心,沒有天下英雄的相助這仗就不見得能打贏,父親也就白死了。所以,一定不能讓人知道李信是被她所殺的,不能讓天下人把李信的死往她項家聯系。

    哥哥擋在李信的面前不讓她報仇時,她十分的生氣,回到行轅收拾好細軟就出了城。沒走多遠,她想明白了項羽所以不讓她殺李信的原因,又回到城中準備給項羽道個歉,以求得到原諒。她翻牆進入行轅,來到大殿牆下,見里邊還有人在談話,就站在那里準備等里邊的人走後再入殿,誰知竟認她听到了一個人正在替主子向項羽求婚。而這個主子正是李信。

    雖然項羽當即推辭掉了這門婚事,但這事卻把項嫣的肺都給氣炸了!她項嫣是什麼人,楚國戰神項燕後人,從小見慣的都是些如同項羽般的慷慨豪氣之人,這也在她幼小的心靈上打下今後非項羽這般英雄人物不嫁的烙印。而李信是什麼人?一個貪財、好色、自大又胸無大志地蠢才,如何配得上她?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項嫣在心中罵道,覺得李信的求婚是對她最大的侮辱,也不再入殿與項羽相見,翻身出城來到李信營地窺視。

    殺李信而又不讓其他人所見。必須的在極度隱秘的情況下進行,而要想在別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殺了李信,首先得想辦法接近到李信身旁才行。項嫣跟在李信後邊看他打了一天的仗。發現李信的營地防守雖不十分嚴密,但要想接近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所有地人披的鎧甲都與眾不同,她想著這身鎧甲是如何也混不進去的。項嫣一直在營地外躊躇了一夜,直到天明項羽給李信送來兩個伺候人地親兵後,她才大嘆功夫不負有心人。又等了兩日。當李信帶將領前去曲梁赴宴,她找了個機會把服伺李信的親兵騙了出去,綁在樹林里的一株樹上,著了他的衣甲混入了營中。

    李信醉酒而歸,項嫣心中一喜,打算趁李信醉臥之後。用繩子將其綁個結實,然後用冷水把他潑醒,叫他看清楚自己後,在還沒來得及大喊救命之時一劍殺了這人。

    李信下了馬,先要酸湯又要熱水燙腳,項嫣在心中暗罵這人死到臨頭還有蠻多要求。為了不打草驚蛇,她順從的先跑到伙房吩咐做一碗酸湯,又打來一盆滾燙地熱水。可是怎麼也沒想到。當她把水端入屋後這人竟讓她伺候著洗腳。

    “讓我給他洗腳?”項嫣一百個不願意。雖然她項家已敗落多時,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從小到大都是他人伺候她的起居,她哪伺候過人,而且還要她伺候這個恨不得馬上就殺了的仇人。

    “反了你了?讓你給寡人洗腳,耳朵聾了?”李信喝道。

    “我只需拔出劍,一劍便可刺死他!”項嫣在心中想道,馬上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不能這樣著急,他好像還沒醉的人事不醒,我一劍刺過去。他大呼小叫的一定會把外邊地兵卒引進來,那時豈不就被他們給擒住了?就算事情順利一劍把他殺了。可伙頭兵隨時都可能送湯來,到時還沒逃出大營就會被他們抓住。”

    “為了能報仇,我就委屈一下自己,讓你暫時享受一下又如何?”項嫣蹲下身,揪起鼻子替李信脫了鞋,除去襪,放入水中輕輕的洗了起來。

    李信心中的得意之情難于言表,唯一遺憾的就是項嫣一直低著頭,無法去端詳她的臉色。他想這個冷漠孤傲的姑娘如今一定氣的要命,臉上憤怒的表情也一定非常地有趣,似是有意又似無意的道︰“今天你怎麼跟變了個人一樣,不光行事如大姑娘一般,就連手也跟大姑娘一般,竟是如此的細膩滑嫩,把寡人的腳捏的如此舒服。”

    項嫣心中一震,以為李信已發現她是假扮的。抬頭悄悄朝上看去,見李信正閉眼享受著,臉上一副幸福的樣子,心中更恨。又听李信道︰“或許你以前就是這個樣子吧,只是因為這兩日太忙,竟沒發現你有這等好處。舒服,真是舒服。寡人決定,每日安睡之前,就由你給寡人洗腳吧!”

    “呸!天天給你洗腳,想得倒美,一會就讓你知道我的歷害。”項嫣心中暗罵,從李信的話語中感覺李信還沒發現她的身份,用力地狠搓了兩下腳。馬上,她又想到如此用力會不會把李信腳上的髒東西或臭氣搓入自己小手中?項嫣不敢再使勁搓,一邊皺眉,一邊忍住心中犯起地那股惡心,撩著盆中的水再也不肯踫那雙大腳一下。

    “大王,你的酸湯做好了!”一個胖伙頭進入帳中,把碗遞給李信道。

    “好,好!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打發走胖伙頭,李信端碗啜了一口,連連嘆道︰“好湯。好湯,你要不要也來一口?”

    項

    埋的很深,連連擺動,而這時李信正好把腳抬起踏在上。這一抬,盆里的水花四濺,許多的污水從盆里濺了出來正好打在她的臉上。

    也不知是氣,還是恨,或者是從沒受到如此的污辱,眼淚從項嫣眼中流了出來。她勃然大怒。一邊恨恨地擦著臉上的淚水,一邊手按腰中劍柄就要拔出來朝李信刺去。

    “寡人困了,把腳給寡人擦干。寡人要安歇了。”

    李信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消了項嫣心中的沖動,暗暗告誡自己︰“他就要睡了,我的大計就要成功了。就再忍他一次,一會就有他好看了。”默默的拿起一塊細麻布。替李信擦干了腳上的水珠,扶著在榻上躺好,端著水盆走出大帳。

    項嫣並沒急著入帳刺殺李信,而是就著水缸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洗著手。大約洗了兩刻鐘的時間,水缸里地水已經見底,而她的一雙嫩手也被搓的通紅之後才停了下來。她把雙手舉在鼻端聞了聞。似乎還有一股濃烈地臭味。她也顧不了這許多,再說也沒有水供洗手之用,估摸著李信早已睡的跟死豬一樣,提劍走入帳中。

    “何人?”才剛進入大帳,只見李信雙眼緊閉,手握寶刀虛劈兩下,然後蹲在地上對著一張腳榻笑道︰“寡人警告過你們,在寡人睡覺之時休要進帳。寡人時常在夢中殺人。你不听寡人之勸,如今被寡人所殺,需怪不得寡人。”

    項嫣先是一驚,差一點嚇的掉了手中寶劍,看到李信對著腳榻說了一番話後又上榻睡去,才稍稍安了心,把手中劍緊了緊,一時不敢往李信跟前移動一步。

    她曾听老人說,有人中魔之後常會在半夜中夢魘,在睡夢中從榻上起來做一些可笑的事情。早上醒來之後又會把昨天夜里做了什麼事忘個一干二淨。她從沒見過夢魘,見到李信這番情況馬上就想到這或許就是老人們說的夢魘。害怕真如李信所地那樣會在夢中殺人。

    她定了定神,覺得這事太過可怕,也不再想讓李信看清楚自己後再殺了他,只盼能上前一劍把仇人殺了再說。她小心的挪動著步子,將到榻前之時李信‘騰’的一聲又從榻上站起,這一下來得太過突然,雖然她早有準備還是忍不住尖叫一聲。

    尖叫聲還沒從嘴中完全釋放出來,項嫣馬上就下意識的堵住自己嘴,變成了一聲悶呼。李信瞪著眼正瞧著他,雙目異常的有神,可是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似乎根本看不到她一般。

    項嫣松開堵在嘴上的手,在李信面前晃了兩晃,見李信仍是沒有絲毫地反應,終于提起劍朝李信的胸膛猛刺了過去。

    受到剛才一驚一乍的恐嚇,也由于是第一次殺人,項嫣緊張而煩亂的心並沒有察覺出刺出的劍被李信衣服里的鎧甲所阻而折斷,還以為劍已貫穿了仇人的身體,張嘴笑了一笑,松開劍柄正要離去,突然看到李信古怪的一笑,身體向前倒去朝她壓來。

    她沒料到死人還會笑,更沒料到尸體會在這當口朝她倒來,大驚之下四肢頓時發軟,被李信牢牢地壓在身下。

    項嫣想把李信推開,可是身上的‘尸體’死沉死沉根本推不動,感覺有股熱氣不停的哈著她的耳朵,身體起了異樣的感覺。

    “死人怎會哈出熱氣,莫非他還沒死?”項嫣把原先護住胸部的雙手從兩人身體的縫隙里擠出,摸了摸李信的背部,又敲了敲李信軀干的兩側,明白過來李信里邊套著鎧甲,剛才那一劍並沒刺死這人。

    “你很美,但你的美只停留在表面並不生動。你地表情太嚴肅了,給人一種冰冰冷冷的感覺,就如臘月寒冬里地一座冰雕,讓人不敢親近。你看你,你的嘴角是冰冷的,鼻梁是冰冷的,就連葡萄似的雙眼里流露出來的光波也是冰冷冷的,你一定很寂寞。”

    看著正壓在身上的這個男人雙眼無神的盯著她道,項嫣先是惱怒,急切的想從這人身上擠出來。費盡了勁也沒從死豬一般的這人身下擠出來,倒反而貼的更緊了,這讓她在窘迫之中大羞,但並沒在面上顯現出來。項嫣想這人一定是在夢魘中說出這番奇怪的話語,听到最後那句‘你一定很寂寞’,不由的冷笑一聲。

    “我會很寂寞?我是父親掌上的明珠,從生下的那一天起就得到家里人無上的呵護,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們愛我,尊重我,只要是我想得到的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滿足我,我會寂寞?”她在心中暗道。

    “你是很寂寞,雖然你生活在眾星捧月的環境中,可是因為你的冷漠,讓所有人總是對你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你並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他們對你好,只是因為你的身份,你無法向任何人傾述你內心的想法。因為寂寞,你得不到真正的愛,所以孤傲的背後你很自卑,雖然你不願承認,但你一定時常懷疑自己的長相是否很丑陋,不然為什麼所有的人都不敢對你真的親近。”

    項嫣在心中狂喊︰“胡說八道,滿口的胡說八道,你以為你是誰,竟敢如此說我?”她努力的把手探向不遠處的斷劍,可是始終差六寸才能夠到。

    “我知道你不願承認,但你仔細的想想,是不是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夸你長得漂亮?雖然你時常在銅鏡面前自艾自憐,自以為長相天下無雙,可那些比你平庸很多的人都得到眾多男子的追捧,而你從來就沒得到過一次的追捧,他們總是遠遠的躲著你,于是你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是天下長的最丑的那個,是不是被鏡子欺騙了?”李信越說越開心。不知怎麼搞的,身子下邊的項嫣雖然是他第一次見到,但他有一種很熟絡的感覺,無比的放得開沒有一絲的拘謹,甚至有一種徹底征服這個孤傲女子的想法。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2:57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十二章 兵分柏人,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嫣勃然大怒起來,懷疑李信根本不是夢魘,而是故意辱她來著。瞪起兩只秀眼與李信對視,又發現李信的雙眼無神,就如一雙瞎子的眼楮一般,雖然也睜著正盯著她看,但給人一種什麼也看不到的感覺。

    她迷茫起來,分不清李信是真的夢魘還是假裝夢魘,不過回頭想來李信剛才的那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是啊,她確實有一種寂寞的感覺,認識的人表面與她十分的親近,骨子里都與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光外人是這樣,就連親人們也是一樣,除了父親是真心實意的愛她外,其他人都透著虛假。就連最親近的項羽也是這樣,雖然她明白項羽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可是兩人之間始終有一層看不到摸不著的隔閡。

    正如李信所說,兩年前她還驕傲的跟公主一樣,常常照鏡子自嘆于自己的美貌,但近段時間她有些不自信起來,大概是從項羽認識虞姬後開始的吧。當她第一次見到虞姬之時,曾替項羽有些不值,認為虞姬根本配不上哥哥,憑哥哥那副英雄模樣最少也得娶個跟她差不多的絕美女子為伴。過了一段時間,她常見兵卒將領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心的評論著虞姬的溫柔、心慈以及為人處事上的落落大方,最後由衷的贊嘆虞姬真乃天下第一美女,也只有這樣的美女才能配得上天下第一英雄項羽。

    開始的時候她還能故作矜持的對這些議論嗤之以鼻,听的多了她在虞姬面前越來越抬不起頭來,以為憑自己的容貌根本無法與虞姬媲美,越來越沒自信起來。

    如今回想起來確實沒有一人曾經夸她美貌,想起李信說話時幾次講她漂亮,怒氣竟然全消。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面夸她漂亮,盡管這人是在‘夢魘’之中講道,她還是不由的高興起來。認為李信這人雖然是個仇人,自己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但說的話還是十分的中肯。

    被人壓在身下是件極難受的事情。尤其是被一個討厭的人壓在身下更是天底下最難受地事情,真是恨不得立馬把他殺了才能釋放這種難受。這時,僅僅只是因為想起李信在‘夢魘’之中夸了她幾句,她竟對李信產生了兩分好感,也不覺得異常難受,倒巴望著他繼續的講下去。

    可是李信這時卻不再講下去了,似是睡著一般扯起鼾,那嘴竟正對著她的紅唇吻了下去。項嫣急忙把臉往側邊一倒,李信正吻在她的臉頰上。這讓她又有些惱羞成怒。皺眉想大力的把李信推到一旁,又怕自此驚醒了李信無法收場,只得氣嘟嘟的躺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很久(大概僅僅只是過了一刻鐘。但項嫣覺得已經過了整整一夜,天馬上就亮了。),李信不僅扯著鼾,還把口水流了她一臉,再加上從李信嘴里噴出的酒氣。項嫣終于受不了了。她不能讓李信就這樣趴在她身上睡一夜,再說等天明了被他人發現這叫什麼事?輕輕搖了搖李信的身子,見沒有反應,打算冒險從李信的身下鑽出來。她用兩只手撐起李信一側地肩膀,把身體往旁挪了挪,正要鑽出。李信的身體突然重了許多。使她無力支撐,再次的被壓在身下。而這一次比之前次更為不堪,他竟伸出手從她地背後穿過,緊緊的把她摟在了懷里。

    “其實你無需這樣沒有自信,你要知道你長得很美,全天下都可以排到第三位了!”李信又講了起來,項嫣停止扭動,細細的听他講些什麼。心中暗道︰“第三位?不知那兩位是誰?”

    “你缺少的是笑,所以看起來總是冰冷冷的,讓人不敢親近。只要你多一些微笑,我保證天底下地男人會像蜜蜂見到蜜一樣圍著你轉,不過到時寡人就沒有機會了!”

    “笑,怎麼笑?自從父親犯事離家之後,我都把如何笑忘記了!”項嫣心中想著,發覺李信把自己摟得更緊了,她有些呼吸不過來馬上就要窒息。更讓她沒料到的是,李信喘著粗氣。伸出熱呼呼的舌頭舔著她的耳垂。這一下讓她突然的渾身發軟,意亂情迷之中也不由的伸手把李信緊緊抱住。輕張紅唇發出一聲呻吟。

    短短地瞬間,也就是在那聲呻吟之後,項嫣硬是把自己從情迷中拽了回來,毫無疑問的確認李信的夢魘全是假裝的,又羞又氣之下用勁渾身之力把李信從身上蹬開,如一只受驚的小兔依在帳角。

    “可惜,可惜!”李信靠榻坐起身,色迷迷的看著冰冰冷冷正用一種可殺人的目光盯著他的項嫣笑道。

    “你敢辱我,終究有一天你會為你今日地所作所為後悔的!”項嫣咬牙切齒的道。

    “這是寡人的軍中大帳,在此帳里寡人願作什麼就作什麼,誰讓你居心叵測的潛入寡人帳中意欲行刺寡人?寡人還沒問你罪呢,你倒指責起寡人的不是了!”李信指著地上斷劍,笑道︰“再說,我如何辱你了?今日在項將軍行轅,項將軍已同意你我婚事,你我也算有婚約之人,我就算做再過分的事情,也不算辱你吧!”

    “哼!”項嫣冷哼一聲,兩道目光就如兩道刀光一般。

    “怎麼,你覺得我們兩個不相配嗎?”李信笑道︰“你瞧,你漂亮的一塌糊涂,寡人英俊的稀哩嘩啦,簡直就是天生地設的絕配,你不嫁我又嫁何人?”

    “就憑你?”項嫣嘲諷道。

    “當然!寡人貴為唐王,有權有勢,跟了寡人穿地是錦衣綾緞,吃的是美酒佳肴,出入有駿馬華車代步,起居有奴隸女僕服伺,不知有多少女人想跟寡人而不得。”李信笑道,從懷中掏出一顆夜明珠,吹滅帳內火燭,明珠放出地毫光把帳內耀的異常明媚。他走到項嫣面前,把明珠放到項嫣的手上,道︰“這可是一件天下少有的寶物,你且收下,就算是你我

    之物。”

    “呸,本姑娘不稀罕!”項嫣隨手把明珠扔到地上,冷冷道︰“我落入你的手中。要殺要剮悉听尊便,但想嬉弄與我,絕不饒你。”

    “我怎會殺你,又豈舍得剮你,只會好好的愛你護你。如今你我尚未成親,”李信撿起地上明珠再次的走到項嫣面前,道︰“寡人不便將你久留帳中,會如同護送珍寶一般把你送還給項將軍,又怎會殺你?”

    項嫣舉起手中明珠正準備再扔。想起若被李信送還給項羽,項羽一定把自己送回到家鄉,這仇就再也休想報了。況且。項羽是說一不二的人,既把自己許配給李信,自會一諾千金派人把她好好看守,只到與李信成親地那一天。她不願回家鄉,想要手刃仇敵王離。更重要的是根本不願嫁給瞧不上眼的李信。

    死人,只有死人才不會娶她,而哥哥也不會逼她嫁給一個死人。項嫣再次在心中謀劃該如何殺了李信,她想淡淡的一笑,但那股笑意匯到俏臉上之時又化作冰冰冷冷的寒霜,道︰“你真想娶我?”

    “當然!”李信笑道。起初。對于項嫣他只是想借助一下,讓範增對他不加防範罷了。經過此夜的一鬧,他發現項嫣就如一匹烈馬,而征服這匹烈馬將會十分的有趣,再說她身上還有一種王瑩、興樂所沒有的一種東西,竟有了誓要把此女子收入後宮的念頭。

    “可知我平生最佩服地就是我哥哥那樣的英雄,而你……”項嫣輕輕的搖了搖頭,道︰“無論你以可種手段得到我。只是得到我地人而得不到我的心,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能助我殺了王離!”

    “此乃小事一樁!”李信站起身笑道︰“天一亮,我就送你到曲梁,等我活捉了王離,一定親手交給你,讓你手刃仇敵。”

    “何需那麼麻煩?”項嫣也站起身,道︰“我就跟在你的身邊,到時只要捉住王離,順手就是一劍,也省得你來回奔波。”

    “也好。不過……”李信無恥的笑了笑,道︰“你留在我身邊。只能還扮作伺從,不然被項羽知道了,寡人無法交待!”

    “只要能手刃仇敵,莫說扮作一個伺從,就是讓我為牛作馬,我也毫無怨言。”

    “痛快!只不過這中間還有一件為難的事情,就是不知項姑娘能做得來還是做不來?”

    “何事?”項嫣道。從李信地一臉壞笑上,她有種不安的感覺,接著道︰“這事必須無損于我的清白!”

    “不會有損你的清白的!”李信笑道︰“我這人有個臭毛病,一天的奔波勞累下來,不用熱水燙個腳,著實地不舒服,一夜都會休息不好。今後這燙腳的活計就交給你了,這事應該無損姑娘的清白吧。”

    項嫣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過了良久方點點頭,道︰“我答應你,但是你若無法助我殺了王離,我必讓你在異常痛苦的情況下死去。”

    李信提燙腳之事,其中三分帶著調笑的意味,剩余的七分卻是想借助于此事把王瑩從軍中逼走。說實話,李信是有那麼一點點好色,但還沒到因為女色而把其他的一切都拋之腦後地地步。這里必竟是軍營,如今必定是正與秦軍展開一場搏殺,有個女人在軍中會非常的不便,或多或少的也會影響他對戰局的判斷。可是,他沒想到項嫣竟一口應承了下來,愣了一愣,擺擺手道︰“既如此,你先退下去休息,明日還有要事須辦。”

    項嫣退了出去,李信坐在榻上又發了一陣愣,搖搖頭傻笑道︰“這姑娘……”蒙頭大睡。

    第二日,天還未亮,項嫣便走入帳中來到榻前把李信搖醒。李信先是干淨利落的從榻上坐起,整整衣甲道︰“何事?”發現來的是項嫣,又換作嬉皮笑臉的模樣,道︰“小娘子,天還未亮,便來帳中干麼?是不是孤枕難眠想寡人了?來來來,你我再上榻睡個回攏覺。”

    “正經點,為王要有為王的模樣!”項嫣輕叱一聲,道︰“張良他們在帳外求見。”

    “這些人,半夜三更也不消停,非來打攪寡人的美夢。他們可說見寡人何事,若無重要的事情就讓他們天明再來。”李信說完,將身一倒又爬在榻上睡去。

    “您別睡了,他們有要事求見!”項嫣把李信從榻從拽起,道︰“我哥哥已下了令,命你這就拔營出發,前往‘柏人縣’。”

    “果真不出我地所料,他們派我前去攻打‘柏人’,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向你們請纓。”李信在心中暗想,道︰“拔營就拔營,這等小事還需請示寡人?小娘子,我這是給你面子,也就不與他們為難。不然,哼哼……你把他們都叫進來吧。”

    項嫣把人帶入帳中,出帳想湊到帳口听听里邊所談何事,兩名親兵把守在帳外,四目圓瞪看樣子是不會讓她靠近帳前的,只得回去備馬。

    張良先是一笑,指著出帳地項嫣背影,道︰“她怎麼成了伺候大王的僕從了?”

    “她既然巴巴的趕著來伺候我,我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管她!”李信笑道︰“彭越、陳嬰的人馬一時半會也趕不到‘柏人’,我們先來研究一下,這‘柏人’縣究竟該如何攻打?最少也得拖個幾日,等到彭越的大隊趕來再說。”

    黑夫等人不知李信與張良說的是什麼意思,面面相覷。張良笑道︰“大王,這次項羽雖命您率隊攻打‘柏人’縣,但似乎並無置將軍于死地的意思。剛才來傳令的親兵還帶來項羽的密令,說只要將軍支撐不住,馬上派人向他稟報,他必會以最快的速度前去相援……”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2:58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十三章 王驚獻寶,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信率隊趕到‘柏人’縣附近不久,得到韓敬派人回報趕到‘棘浦’,再需三天便可趕到‘柏人’與騎兵隊會合。此次,彭越由西向東一路打來,得兩萬七千多步兵……

    三天?李信盯著‘柏人’縣緊閉的城門,沉默無語。本來,張良獻策說到‘柏人’縣之後,先探得楊熊帳下主力戰將的名諱以及城內有哪些個英雄豪杰,然後散播謠言說這些人已與楚軍進行過交往,城破之後會被封為什麼官職。如此可讓楊熊疑慮這些將領,繼而殺了這些將領,柏人縣內的一萬秦軍精兵必為此戰力大減,易于攻擊。

    此乃借刀殺人之計也,李信欣然同意,等趕到‘柏人’縣附近扎下營寨才發現,敵人仗著城內糧草頗多竟實行堅壁清野之策,莫說他的探馬無法進城,就是城里也無一人能出城,這讓他如何去探查城里邊的情況?

    “四座城門各有一千兵卒把守,想是其他的六千兵卒作為後備屯于城內某處,準備隨時增援被攻擊的城門!”騎馬繞著城轉了一圈的張良趕回,顧不上喝一口水,來到李信面前稟道。

    “你去勘察敵情的這段時間,彭越那邊也有消息了,說是連夜趕路,三日後可趕到此處听令。”李信道。

    “三天的時間過長!”張良沉思片刻後道︰“本來範增打算用‘柏人’縣為子,消耗我軍戰力。可如今戰局已有變化,軍在楚軍的攻心戰下開始朝東退卻,‘大陸澤’附近的楚軍已有十萬左右,柏人縣的糧草也就成為了一塊肥肉。三天後,我軍將會也有近三萬之眾,到時糧草的消耗會非常巨大,如果不能把‘柏人’縣控于手中,依範增的性格只怕會以糧草緊緊卡住我們的脖子。”

    “所以我們必須盡快的攻下‘柏人’縣,將城內大半糧草轉移以供我軍食用。”李信道。

    “憑我們這支區區不足千騎的兵馬,實難在項羽率軍來攻打‘柏人’前拿下此城。盼之盼。彭越他們可在項羽他們來此之前,趕到‘柏人’縣城。”張良道。

    “這只怕不能,探馬已有回報,項羽率八千精兵已朝‘柏人’而來,兩日後就會趕到此處。唉!”李信嘆了一口氣,道︰“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柏人’縣落入項羽之手,不過這也沒什麼,反正此次前來‘巨鹿’,我是打定主意要任項羽擺布地。到時為了三萬人馬的吃喝拉撒大不了多往項羽的行轅跑上兩趟,多說幾句好話罷了。”

    李信心中的無奈張良可以體會的出來,他故意扯開話題道︰“瞧楊熊也不過是個無能之輩。我軍區區一千騎到來就把嚇得如烏龜一樣把頭縮回殼里。我若是他,必會將城內戰車全部拉出,與我軍騎兵展開一場廝殺,就算全殲不了這一千騎兵,也會把騎兵趕得東逃西竄。無處藏身。還有,當初邯攻打楚軍,若楊熊調齊兵馬與形成兩面夾擊之勢,那支楚軍也早就敗了,何來今日軍東退,與王離軍似終無法連成一片的局面?”

    “這也怨他不得。”李信道︰“楊熊是個經歷各種戰爭的老將了。自是明白此處糧草是目前秦軍唯一的希望,出不得任何差錯,不然他萬死都不能辭其疚。至于他不對楚軍形成兩面夾擊之勢,誰又能說這不是自大的王離與什麼也不懂地司馬欣那廝的意思呢?楊熊必竟是老了,與年青的王離以及趙高地嫡系司馬欣難免有些仇隙,不得重用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大王對這些倒是熟悉的很。”張良笑道。

    “我這一生大半都是在秦軍中度過,那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又如何不知?我猜,糧道被破之事。司馬欣等人估計已開始往楊熊身上推,不管‘柏人’縣是否被破,楊熊都將逃不過一個死字,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罷了。喲,項羽地好妹妹項嫣怎麼來了,莫非是營中出了什麼事情?”李信一邊笑道,一邊攜同張良朝一臉冷漠的項嫣走去。

    “‘九原’那邊來人,正在大帳之中等你。”項嫣冰冷冷的道。

    “來的是誰?”李信笑道,伸手去摘項嫣頭上掛著的一根枯草,項嫣往旁一躲。圓目瞪道︰“一個油嘴滑舌的小子,倒與你有幾分相似。自稱叫做王驚。”

    “你倒有幾分地眼力,他還真是我的弟弟?當初我跟我爹姓,他跟我媽姓,所以你別奇怪我倆為何一個姓李,一個姓王。”李信嬉笑道,匆匆朝大帳走去。

    “你怎麼來了?”進了大帳,李信對正與黑夫說笑的王驚問道。王驚先是行了一禮,道︰“稟大王,屬下這次前來是給大王送些東西來著。”

    “什麼東西?”李信在虎榻上坐好,見到項嫣站在帳門口處伺立,笑道︰“這里不用你伺候了,出去吧!”

    “大王,這個女子長相倒是不錯,只是性格太過孤傲,我足足夸了她一刻鐘也不曾見她露出笑臉,不知大王怎會讓這樣的一個女子服伺?”王驚看著項嫣出帳,問道。

    “他是個女的?”黑夫瞪大雙眼,不明就里的問道。

    “難不成她倒是個男的不成?”王驚笑道︰“我說黑哥哥,有時候我真是不明白,你這雙眼是怎麼長得,怎麼是男是女你都分不清啊?”

    “女的,怎會?項羽當初派兩個人入營之時,我曾細細盤問,還曾把他們渾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絕對是個男地啊,怎會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女的了?”黑夫更加的不明白起來,這倒惹起王驚與張良的大笑來。

    “好了,她是項羽的妹妹項嫣,我留在身邊還有些用處。這些事情以後再談,王驚,說說你此次前來帶來了什麼東西?”李信道。

    “這次前來一共給將軍帶來了兩樣東西!”王驚從隨身帶來的箱子里掏出兩件東西來,一個是一把制作精良考究的輕弩,一個是用銅所制的圓筒形

    .那種可以連續發射地神弩,不過在秦弩的基礎上經過幾番改進,終于制出了這種弩箭。”

    這張弩像極了一個展翅飛翔地燕子。弩臂與弓弦就如燕子的兩只翅膀,弩末端上下開叉有如燕子地尾巴。李信拿弩架舉起來,‘尾巴’上下正好卡在肩膀處,十分的舒服,既可增加瞄準時的精確度,又可增強射箭時的穩定性,簡直與後世的槍托有異曲同工之妙。

    “可連續發射的弩箭終究是我的異想天開罷了,估計沒有數十年之功是無法造的出來的。不過瞧這弩形狀,你們也是下了一番苦功。不知此弩比之秦弩有何不同之處?”李信把弩遞給張良,問道。

    “敢問大王,秦輕弩可射幾百步。可穿什麼甲?”王驚問道。

    “秦輕弩可射一百五十步,百步之外可穿兩張皮甲,百步之內可穿秦之輕甲。”問弓箭地射程威力,李信自是如數加珍般的道。

    “再問大王,秦中弩可射幾百步。可穿什麼甲?”

    “秦中弩可射三百步,二百步外可穿輕甲,一百步內可穿兩層輕甲。”

    “秦大弩可射幾百步,可穿什麼甲?”

    “秦大弩可射五百步,三百步外可穿秦重甲,一百步內可穿秦兩層重甲。”李信道。瞧著王驚的神色他若不就此攔住。王驚還會接連問下去秦之巨弩,秦之車弩能射多遠,可穿什麼甲。笑道︰“且說這張與秦輕弩一般大小地弩,究竟與秦弩有何不同之處?”

    “回大王,小臣令能弓巧將日夜琢磨,終于使此弩比秦之輕弩增加了不少的威力。其中改進了望山,使發射出去的弩箭準確度提高了五成往上。又改進了弩架,使其穩定性提高了不下十倍。最重要的是……”王驚頓了頓。道︰“能工巧匠們還改進了弩弦的制作手段,大王休看這弩與秦弩一般地大小,其射程可達四百五十步,百步之內可穿秦兩層重甲。”

    輕弩已傳到黑夫手中,听到王驚的這番話語,本沒把這張輕弩放在眼里的他大吃一驚,不由的又把這張弩細看了兩遍,道︰“王老弟,此話當真?”

    “我如何改欺騙大王!”王驚表情嚴肅的道︰“更重要的是,此弩一出。你那支騎兵地重甲也非萬能的寶貝,只要在百步之內往同一位置連續射上兩箭。便可破了那身重甲。”

    “沒想到如此不起眼的東西,竟有這麼大的威力!”英布忍不住把弩搶在手中,來回翻動看著,道。

    “這弩可曾有什麼名字?”李信問道。

    “不曾起名,此次前來就是讓大王給他賜個名號。”王驚道。

    看著這張弩,李信竟沒心思去給它起個什麼好听的名號,而是想憑借這種弩四百五十步的射程,若再配以火油之類的東西就可把箭射入‘柏人’城中,來個火燒‘柏人’縣倒是可能在兩日之內拿下此城。他對著張良笑道︰“這里你學問最好,就由你給他起個什麼名號吧!”

    “臣剛才試拉此弩,發現弩弦不為所動,想來非神力之人不可用此弩,不如就叫神臂弓吧。王兄弟,敢問此次前來帶了多少這樣的弩箭。”張良也同李信一樣由這張弩打起破‘柏人’縣城地主意,笑道。

    “一共帶來一千張這樣的輕弩,正好裝配黑夫的騎兵隊。”王驚笑道。

    “神臂弓?這個名字好,就叫它神臂弓。”李信贊道,轉頭又朝王驚問道︰“雷神之怒可有什麼進展。”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雷神之怒終于也有了重大突破!”王驚笑道︰“七成五的硝,一成五的炭,一成的硫磺是最佳的配制方法,可不管如何試爆都無法達到大王所描述的那等威力。于是小臣就想,這配方已經無法添減,是不是由于硝、硫磺以及木炭之中有不純的東西,才導致這樣的結果。小臣遍尋名匠,經過幾番地試驗終于有所突破,雷神之怒如今已可開山裂石。”

    “真的已經成功了!”李信頗有些激動,道︰“這次前來可曾帶有雷神之怒?”

    “帶倒是帶有,不過數量有些少,只帶來二斤左右,用來破敵城門只怕只夠破敵一座城門。”王驚有些不好意思,道︰“主要是提純地方法太過繁雜,此次小臣回去之後,一定讓工匠們再次試驗,終會找出一種簡便的方法大量制作雷神之怒,助大王攻城掠地,銳不可擋。”

    “能破一座城門也就夠了!”李信笑道。地上擺著的那個圓筒,早在王驚把拿出之時,他就有一種預感,那是極簡便的望遠鏡,可是他有些不相信王驚竟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造出來望遠鏡了。據他所知,好像一直到明朝的時候中原大地還沒有玻璃,窗戶上還是糊著白紙。一千多年後都沒有的東西,一千多年前怎麼可能就有了?雖然他曾對王驚描述過望眼鏡大概的制作方法,但他還是不信王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造出來。

    “那個是什麼東西?”他指著圓筒問道,語氣極為平常,似乎漠不關心,只是隨口的一問。

    “這個便是大王說的千里眼!”王驚拿起那個圓筒,遞給李信道。

    李信把圓筒接到手中,先對著里邊看了一眼,確實是望遠鏡無疑。雖然放大的倍數大約只有十五倍左右,雖然瓖嵌在圓頭兩側的玻璃不是那麼清澈透亮,但已能把遠處的東西拉到近處來看。這東西在軍事上的意義非同小可,有了這東西絕對算的是如虎添翼。

    “你是如何做出來的,快說來听听!”他把望遠鏡遞給張良,站在旁邊的黑夫卻急不可奈的從張良手中一把奪了過來,學著李信的樣子對在眼上觀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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