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踏秦川 作者:革命咖啡 (連載中)

whiesdep 2009-1-31 19:50: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5 46749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2:59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十四章 突襲柏人,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啊!”黑夫大叫一聲,其面上驚恐的程度不亞于大白鬼,把手中圓筒拋了出去。還好,一直虎視眈眈立于他身側的英布眼疾手快將圓筒撈在手中,要不然這一摔非把無比珍貴的千里眼給摔碎了不可。

    也難怪黑夫會如此的害怕,他學著李信把‘千里眼’湊到眼前看時,正對著帳門口。而這時,項嫣正好挑簾走了進來,他從千里眼中看到突然有個人出現在眼前,而且還在朝前走著似乎要與他直接踫撞,況且這個人在千里眼中被放大了許多,變得如山魁一般,任憑你膽子再大也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大大的嚇上一跳。

    項嫣也被黑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叫嚇得花容失色,定楮一看帳里人有人在把玩一張輕弓,有人在拿著一個圓形筒狀物,心中暗道︰“還以為李信有什麼大秘密瞞著我,原來不過是在這里把玩奇物罷了,這真是爛泥扶不上牆。要是把李信換作項羽的話,那哥哥一定是正與諸位將領商量著該如何破城,哪會有時間去玩這種東西?”

    “又來何事?”李信笑道。

    “已到用膳的時刻,是現在給大王與諸位將軍上飯,還是過些時候再上?”項嫣道。

    “這個不急……我們正在商量大事,讓伙房備著,等大事議定之後再上飯不遲!”李信故意把‘大事’二字重重道來,等項嫣出去之後方抿嘴偷笑。

    黑夫是個敢打敢拼的勇將,槍林箭雨之中幾經生死,英布還從來沒有見他什麼時候露過怯意。如今見黑夫被個平淡無奇的銅制圓筒嚇得臉色蒼白,他一邊嘲笑了黑夫兩句,一邊心中早有準備的把圓筒湊到眼前看。

    剛才接黑夫拋過來的圓筒時,英布接反了,湊到眼前一看,看到的東西都縮小了許多,離得他也遠了許多。這種事情是從來沒有听過的,還好早有準備。並未被眼前的景色嚇住,強作鎮靜的把圓筒離開眼楮見眾人又成了原來的模樣,再把圓筒湊上,眾人又小了許多。

    “有趣,有趣!”英布伸手朝黑夫摸去,道︰“黑老哥,你怎麼變得如此晼C 姑淮虻轎業叵譴Γ 恍櫛姨 啪涂砂涯悴缺飭恕!br />
    “我抬抬腳就把你踩扁了!”黑夫喝道。心中奇怪自己剛才看時明明里邊的人被放大了許多,跟山魁一般無二,怎麼到了英布手中反而變成縮小了。他一把從英布手中奪過圓筒。再次的湊上眼前一看,果真發現人都變成小的了。連連搖頭,笑道︰“奇怪,我剛才明明看到里邊的人都被放大了許多倍,怎麼到了英布手中轉了一圈。里邊的人都縮小了呢?”

    听黑夫與英布說得奇怪,張良按捺不住好奇也想動手把圓筒從黑夫手中奪過瞧個究竟。不過其終究是貴族後代,受過良好的教育,終于沒像黑夫與英布那般顯得粗魯。

    “你們兩個拿反了,把‘千里眼’調轉個頭再看!”李信看著一臉迷茫的黑夫,忍不住笑道。

    黑夫把千里眼調轉了個頭再看。經過一次被嚇之後他已不被眼前的情景所動,不停地把圓筒架在眼上又取下來,幾經反復後笑道︰“原來如此!我說嗎,怎麼可能在英布手里轉一圈後就變了個樣,難不成英布雙手有魔法不成?原來卻是拿反了。”

    “來,讓我再瞧瞧!”英布伸手叫道,從黑夫手中接過千里眼,對著黑夫的臉瞅個不停。笑道︰“我說以前看黑夫怎麼看都不順眼,總覺得瞧著難受,原來是臉上長了這許多的坑窪與黑點。”

    “放你娘……”李信哼了一聲,黑夫沒敢把話罵完,張良笑道︰“拿來我瞧瞧。”

    英布把千里眼遞給張良,道︰“大王,此物瞧起東西來也頗有趣,只是不知有何用處?”

    “你們幾個都瞧過了,且來猜猜這物有何用處?”李信把背靠在虎榻上,笑道。

    “我看此物除了能嚇嚇沒有見識地人外。並無一點的用處!”英布指著黑夫笑道。

    黑夫瞪了取笑他的英布一眼,道︰“這東西平時閑無事。拿來正反兩邊瞧瞧,也是件打發時間的好東西。只是瞧得久了也是無趣,終究不如寶劍好刀有用處。”

    “妙物,妙物!”張良戀戀不舍的把千里眼從眼前挪開,遞還給李信,道︰“如果良所料不錯,這東西可用于觀察敵情,如此一來敵方行動全在我們眼皮底下,將來打仗哪有不勝之理!”

    “對對!”英布也醒悟過來,道︰“難怪剛才大王問這東西叫‘千里眼’,果真有觀察遠方敵情之用。王驚老弟,這次前來帶了多少這樣地寶物,如果是兩件,那件就給了哥哥。哥哥一定不會忘了你的好處,過些時日打下了‘柏人’,一定找個漂亮的小娘子給你做老婆如何?”

    “呸,你倒想得美,憑什麼有兩件你就得有一件?要是有兩件,也是大王一件,我老黑一件,什麼時候輪到你了?”黑夫先是怒斥英布一頓,接著轉頭對王驚笑道︰“王驚老弟,咱倆相交日久,客套的話也就不再說了。哥哥向你保證,打下‘柏人’縣後,給你找兩個婆娘如何?”

    “兩位哥哥的美意我先謝下!”王驚對黑夫與英布做了一揖,笑道︰“這次一共帶來十件千里眼,數量雖說不少,但給誰不給誰不是小弟能做得了主的,全看大王地意思。所以,你們兩個巴結我可是一點用處沒有!”

    黑夫與英布期盼的看向李信,李信笑道︰“好了,帳內的人等每人發上一件,其余的就發給探馬使用。你們別再吵了,讓王驚先給我講講是如何制成這樣的東西!”

    “是!”黑夫與英布領令退到一旁不再說話,王驚娓娓道︰“先前,大王給我講用一種名叫玻璃的東西制成一面凸起來的鏡片,然後把兩面鏡片卡在一個圓筒內,就

    處的東西拉到近前,可謂是千里眼也。大王還告訴西用沙就可燒制,只是得想辦法讓燒出來地玻璃晶瑩剔透困難些。既然是燒東西,自然得找制陶的工匠。我找來幾個年老的制陶高手,把大王說的東西一講,沒想到一個工匠竟然會制這種東西。”

    “他會制這種東西?”李信有些不敢相信,據他模糊不清的記憶,玻璃這東西在這個時代可能有,但燒成這般透明估計在一千多年後地歐洲才能辦到。

    “嗯!”王驚點了點頭,道︰“當時他說這東西不叫什麼玻璃,而叫做透明陶,祖上早就傳下來這門手藝。可是這東西似乎瞧起來沒有什麼用處,也就幾十年沒有制過,基本上都快忘記了。”

    “沒什麼用處?他竟然說這東西沒什麼用處?”李信嘆道。他沒想到在秦這個時期中原大地已經能制出這樣的玻璃來。不僅能制出來,工匠們還以為這東西沒什麼用處,若不是他讓王驚去制作‘千里眼’,只怕制玻璃的工藝自此失傳了也說不定。

    “他是這樣說的!”王驚道︰“他說透明陶。也就是大王所說的玻璃沒有一丁點地用處,這東西太脆。用來盛熱水很容易炸烈,用來吃飯又十分燙手。哪有黑陶與白瓷實用,既不會盛飯燙手盛水炸裂,又有保溫的作用,水飯裝在里邊過一個時辰還是熱地。”

    “哦,原來僅僅因為這樣。他才說沒用!”李信恍然大悟,笑道︰“他既會燒制玻璃,那制出千里眼一定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不容易,一點也不容易!”王驚搖頭道︰“燒制玻璃容易,可制成能放大地凸鏡十分的不易。一個圓筒里的兩塊小小地鏡片,常需百塊厚玻璃細細的打磨。這中間常有竟外發生,不是玻璃即將變成凸鏡之時碎裂,就是磨到最後放大的效果極不明顯。”

    “這倒是個難處!回去之後想想辦法。看如何才能把這個難題變得容易起來。其實這個千里眼我並不十分的滿意,其一︰它所能看到的遠處實在有限。其二︰這里邊尚有氣泡與雜質,影響所看到地效果!”李信見王驚面露難色,道︰“這東西可是個發財的好門路,不管花多少錢費多少時間都是值得的。你想,將來千里眼看到的距離更遠了,看得也更清澈透明了,賣出去一個可賺多少錢?就是不說一個千里眼能嫌多少錢,只要能把玻璃制得更加清澈,最好能制得如水一樣透明。到時在窗戶上安上一塊大玻璃,既可使屋內變得明朗起來。又可擋風遮雨使冬日的寒風無法吹入屋內,那得有多少達官貴人購買,這不是條大大的生財之路?”

    “大王英明,小臣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回去之後我就讓工匠繼續研制,不管花多少錢也要讓大王滿意。”王驚咧嘴一笑,又著實拍了李信一番馬屁。

    “罷了,罷了!”李信擺擺手,道︰“你們幾個先下去吃飯,我與張先生再說會話。王驚這次來地可謂是萬分及時,帶來的這兩樣東西更是派上了大用場,我想用不了兩日便可拿下‘柏人’縣。”

    ……

    因為攻打‘柏人’縣要用上火藥,怕項嫣看到之後回去給項羽一番的描述,徒增項羽對自己的狐疑與範增更加迫切的加害于他,李信把這次的任務全權交給了張良,而他則陪著項嫣趕去別處。

    天還未亮,張良站在距柏人縣城兩三里開外的營中高處,不時拿出‘千里眼’看一下城門樓上打著火把巡邏的秦軍兵卒,再次暗嘆這東西真是個好東西。隔地這麼遠,城門樓上有多少人馬,這些人馬都在干什麼,包括人馬臉上的表情都可看得一清二楚。

    “要是當年刺殺嬴政之時有這樣的一件寶物,怎會誤中副車?”張良心中想著,把‘千里眼’緊拽在手中,陷入一陣沉思。

    “先生!”英布與黑夫趕上前來,打斷了張良的沉思,他抬頭看著兩人,道︰“都準備好了?”

    “按照先生的吩咐,已在距‘柏人縣’三百五十步的距離挖了一道壘,每個兵卒也都準備好了上百枝綁著麻絮澆上油蠟的火箭。”英布道。

    “一定要讓他們小心,莫中了敵人的弩箭。天明之後,先是一輪急射,每個兵卒要在一刻鐘的時間內射出三十枝火箭,接著射箭要停停頓頓,隔上一段時間射出一波火箭,讓敵人在一天的時間內無法安生。”

    “先生放心,這三百五十步地距離是敵人輕弩與中弩無法觸及的距離,兵卒們躲在壘後最是安全不過。至于可達到這個距離地巨弩與車弩,距末將用‘千里眼’觀測的結果來看,這座城樓上只不過架著十來架巨弩罷了,對我們根本構不成威脅。”英布道。

    “一切還是小心點好,敵人的巨弩雖說一箭刺不穿將士們的鎧甲,但弩箭一人多長的巨大個頭,砸在哪個兵卒身上都會使那個兵卒非死即傷。大王養這一千騎兵不易,能不損傷最好別有什麼損傷。黑夫,你那里準備的怎麼樣?”

    “回先生,我在距城門只有二百步遠的地方伏下了十個神射手,每個神射手都發了四兩‘雷神之怒’在箭上綁好,並在王驚的幫助之下接了引線。到時只需先生一聲令下,十個神射手弩箭齊發,必可炸開柏人縣的城樓。”黑夫道。

    “一定可炸開城樓?”張良問道。

    “一定能!多年前我在對匈奴冒頓的戰爭中就使用過雷神之怒,請先生放心,一定可完成這次任務。”黑夫道。

    “城門一破,馬上率領騎兵沖入‘柏人’縣與敵展開近戰。我們的速度越快,死傷就會越少,兩位將軍切記,千萬不可拖延時間。”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2:59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十五章 二破柏人,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熊並非因李信率軍而來才施行的堅壁清野之策。自萬楚軍戰上,他提出兩面夾擊的策略遭到反對後,就依照的命令在‘柏人’實行堅壁清野。

    城外來了一支就連馬兒也著了只露雙眼、嘴、腳的甲的重甲騎兵,楊熊雖說內心異常沖動的想拿下這支人數不多的騎兵,但又害怕這是敵人的一個誘餌。再說貿然出擊便是違了的將令,後果著實難料,只得打消這個念頭嚴令兵卒把守城門,任由這支騎兵在眼前晃蕩。

    這一日正在榻上安睡,他突然被一場噩夢驚醒,坐在榻上瞧了瞧窗外還一片漆黑的天空,卻怎麼也睡不著,下榻穿了衣甲,心事重重的來到城樓上。他有種不妙的預感,懷疑城外的敵人將于今日攻城,雖說敵軍人數稀少,但還是心驚肉跳的認為這次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一仗,大到可以決定他的命運。

    守城的副將先給他行了個禮,眉開眼笑的道︰“將軍這日起的好早!”

    “睡不著就趕過來看看,敵人那邊可有什麼動靜?”楊熊問道。

    “敵人披星戴月的在三百步開外挖了一道壘,如今兵卒都隱在壘後。”副將瞧了楊熊一眼,道︰“末將搞不明白了,他們這是想干什麼,是準備在城外與我們展開對攻還是怎麼的?他們人數稀少,拿的又是射程不過一百五十步的輕弩,為何要在三百步遠挖出一道壘來?”

    楊熊也是搞不明白這支騎兵為何要在三百步開外的地方挖一道壘,啞然失笑道︰“莫非他們是怕我們的戰車出擊後無處逃躲,因此在三百步外挖道壘以阻戰車?”

    “將軍!”面對不過區區不足一千騎兵,竟把有一萬精銳的秦軍困在‘柏人縣’內,副將早已咽不下這口氣,主動請纓道︰“末將願領一千兵馬前去破這支敵軍!”

    “不!上將軍下有嚴令,令我們堅守不出,不能使柏人縣所屯糧草有絲毫的閃失。如今,王離大軍圍巨鹿正圍得緊。邯又與兩萬楚兵戰上,听聞項羽率幾萬兵馬正在攻擊糧道,多處與敵遭遇而我方主將又非雄才大略之輩,要是有一處失敗,而我們又不听將令貿然出擊,其結果可想而知。”楊熊慘然一笑,道︰“你我並非與王離的嫡系,與朝中重臣也無什麼聯系,此仗勝了還好說。若是有一丁點的失敗,只怕他們都會往我們身上推。所以……”

    “將軍深謀遠慮,末將實在佩服。但。我們不能總呆在這里沒有一點的行動吧!”副將道。

    “敵人既然把兵馬拉到三百步內,我們並非只能看著他們而無一點的辦法。”他拍了拍身邊地一張巨弩,笑道︰“此城樓上有巨弩十多張,再從別的城樓上調來幾張湊夠二十張,待天明之後把巨弩在城樓上一字擺開。拉弦上箭能殺敵一人便殺敵一人。”

    “敵所持輕弩只有一百五十步的射程,我方巨弩卻有五百步的射程,敵方主將竟然發暈到把兵卒放在三百步的距離,使人馬陷入只能挨打而不能反擊的境地,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妙計,將軍此計真是甚妙。屬下這就去其它城樓調來幾張巨弩,只要敵人不在受攻之下倉惶逃離,必能在今夜將敵全殲!”

    “哈哈!”楊熊開懷大笑,道︰“只怕射死敵人幾名兵卒,敵人就會四散而逃。不過這樣也好,敵人離我們越遠,我們就越是安全。”……

    “看到沒有?”黑夫指著城樓上的楊熊,對一個手拿千里眼的神射手道︰“那人估計便是‘柏人’縣守將楊熊。一會你先發一箭。將楊熊射死。敵方主將一死,必將大亂,我們攻城之時也會容易許多。”

    神射手透過千里眼先是看到十幾個兵卒正在奮力的將一張巨弩地弦拉上,兩個兵卒抬著一枝一人多長臂粗的箭矢架在巨弩之上。他把千里眼朝旁挪了挪,一個花白胡子的老將正朝他們這里看。

    “將軍,距離太遠,只怕一箭射殺不死。”神射手鎖定了目標,把千里眼遞還給黑夫,道。

    “射殺不死也得把他射傷!”黑夫道。

    這個神射手倒有七成往上地把握,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當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桔紅色的陽光打在城樓上,楊熊忍不住閉上雙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當他再睜開眼時。一條黑影混在陽光之中飛速的朝他奔來,還沒反應過來那道黑影是什麼東西,他被身旁地副將推倒在地,這時才發現那道黑影卻原來是一枝弩箭。

    箭正中副將的左臂,已射穿臂鎧入肉足有一寸有余。副將不顧受傷後的巨痛,把楊熊拉躲在垛口下,語氣慌張並帶著驚懼的問道︰“將軍,你可有事?”

    楊熊搖了搖頭,問道︰“可看清箭從何處射來?”

    “從敵壘之中射來。”副將回道。拿劍把臂上所中之箭削斷,臂外只留三四寸長的箭柄。朝身邊的親兵喊道︰“快扶將軍下城樓,巨弩手給我瞄準了射。”

    十幾個親兵簇擁著楊熊朝城樓下走去,下樓梯地時候楊熊仍在想著敵人明明使的是輕弩,為何可將弩箭射到三百步外的城樓,而且從副將受傷的情況來看,敵人的這種輕弩足有四百五十步遠的射程。

    “可惜!”黑夫從千里眼中把城樓上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握拳在土堆上砸出一個拳坑,對身邊的將領下令道︰“射火箭,給我燒了‘柏人’縣!”

    九名騎兵隊長領令,紛紛趕到自己地騎兵隊所守壘前,下令射擊火箭。騎兵們先是點燃面前的火盆,然後用腳蹬上弩弦湊著炎盆把箭點燃。也不探頭出壘瞄準,把弩箭呈四十五度角向上斜抬,扣下弩機。

    近

    箭在天空留下一道道煙跡,飛到了城樓上,飛到城內有的還直接插入了兵卒的身體內。楊熊這才剛下了樓,見到這種情況也不再往前走,推開簇擁其前行的兵卒,怒喝︰“還不快去救火!”

    這時。守此城樓的副將也連滾帶爬的從城樓上下來,神色黯然的問道︰“將軍……”

    “快去把那六千後備部隊全部調來此處救火!”楊熊一把拽住副將的衣領,憂心如焚地道︰“此城若是被破,你我都不要活了。”

    從早上一直到傍晚接近天黑,兵卒乃至于城內的眾多百姓一直都忙著救火。因為沒有料到敵人會出這一招,楊熊根本就沒有準備,所以起始地時候火頗不好救,不時有兵卒與百姓被不斷飛來的火箭射死,而那火也越燃越大。直到天馬上就要黑了下來。火才算被全部滅掉,而兵卒們除了被火箭射死射傷的近千人外,其余的都累得不行。躺在地上休息誰也不願起來。

    敵人那邊沒有了動靜,楊熊坐在地上瞅著滿目瘡痍的東城門附近這片被火燒就的廢墟,陷入沉思︰

    “敵人只有這不足一千騎的騎兵,所帶輜重必然不多,如此射了一天。足足射出近十萬支箭矢,哪還有箭矢可射,看來今夜不會有所行動了。唉,這支騎兵果然非同小可,怪不得我有那種不好地預感,若其兵力再多上三倍。把其他三座城樓也以這種方式攻擊,城樓焉有不破之理?此次死傷如此之大,怪只怪我過于輕視敵軍,要是早有準備給城門附近的房屋都涂上一層濕泥,這火怎會燒得起來?從現在開始得步步小心,千萬不可再次的大意了。”

    楊熊站起身,正準備勉勵一番累趴下地這幾千兵卒,副將匆匆從城樓上走了下來。焦灼的道︰“將軍,敵軍騎兵都從壘中走出,披甲上馬嚴陣以待,不知在搞什麼名堂?”

    “是個什麼陣型?”楊熊問道。

    “是個沖鋒的陣型,難道敵人竟打算攻城?”副將道。

    “哦!”楊熊吃了一驚,心中默想︰“四座城門完好無損,城樓之上更是有眾多兵卒持弩拿弓嚴陣以待,敵人這是向何處沖鋒?莫非是援兵到了?可哪支兵馬又會來援我?”

    他抬腳向城樓走去,打算看個明白。道︰“為何不用巨弩射殺他們?”

    “巨弩笨重,敵人射火箭之時來不及搬運。已被全部焚毀了。”副將異常愧疚的道。

    楊熊快步的朝城樓走去,副將緊隨其後。只是走了十多步遠,一聲巨響把大地都震得晃了三晃,緊接著一陣強大地力量把楊熊從地上推起,朝後摔了過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楊熊不知所以的躺在地上,頭腦中亂糟糟的一片空白,兩只耳朵嗡嗡作響,雖能看到副將搖著他大喊大叫,可就是听清副將在喊些什麼叫些什麼。

    隱隱中他看到城門被一種不知什麼東西破壞的四分五裂,一支騎兵快馬加鞭的朝城內沖了過來。城樓上先是稀稀拉拉的射著箭,等到騎兵快到城下時箭急了起來。那些騎兵根本不懼這些箭矢,拿著一種古怪兵器把箭矢格開,有些箭雖然沒有被格開,但也射不穿騎兵所穿地鎧甲。

    副將叫來幾個親兵架著他朝後退去,然後帶領著兵卒朝門洞殺去。他離門洞越來越遠,只看到大驚之下的兵卒根本不是這支騎兵的對手,一會的時間已被殺了數百,更多的已經跪在道路兩旁投降。

    走到西城樓,楊熊的耳朵才不再作響,听到那幾個親兵正在對守西城門的副將說東城門已被敵所破,敵人異常凶悍根本不是對手,令其點齊兵馬護送將軍出城。

    “我不出城,出城也是個死,我要與‘柏人’縣共存亡!”楊熊大喊道,想從幾名親兵的手上掙脫,卻被幾名親兵架起硬塞入一輛馬車之中。西城地副將令兵士打開城門,也顧不上點齊兵馬帶著幾百人護著馬車就離開了‘柏人’縣。

    正如楊熊所料,雖說他逃出柏人縣幾經周折投入王離軍中,過了沒幾日朝庭便下了一道諭旨,將糧道丟失、‘柏人’縣被敵攻破、不使兩面夾擊之策至使久攻楚軍不勝等諸多罪名加于他的身上,被問了個斬罪。

    天不亮,項嫣就被李信叫起,牽來兩匹馬朝南邊而去。一路上盡听李信說話,這些話都是她所沒听過的,有些話更是匪夷所思讓她有一種大開眼界之感,可是一直騎馬走到天黑,李信就是不說此次出來何事。

    身為主將,在攻打‘柏人’縣的重要時刻離陣而去,又不說究竟去辦何事,項嫣終于忍不住問道︰“你這究竟要去何處?若無其他重要事情,我們還是回‘柏人’吧。”

    隱隱听到柏人縣的方向傳來一聲悶響,李信知道‘柏人’縣城已破,只要再等上一晚縣城里的大半糧草就會被運往他處,笑道︰“這幾日我見你悶悶不樂,想必是離家日久想見你哥哥項羽了,于是好心帶著你去見他一見。”

    “我不去!”項嫣黑下了臉,道。

    “我這有個寶貝,保證讓你能看到他而他看不到你。將來有朝一日你與他見面了,說起某年某月,你在什麼地方見到他,他那時在干什麼。他听到後一定會大吃一驚,想不通你是怎麼知道的,豈不有趣?”

    “什麼寶貝?”听李信說的有趣,項嫣問道。

    “到了那里你便知道,究竟是去還是不去?”

    項嫣本不想去,但終究是好奇心佔了上風,點點頭道︰“那就瞧上一瞧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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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十六章 深夜探訪,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羽坐在大帳之內,巨大的火盆把他赤裸的上身逼出一膩,泛著古銅色的光澤。他孤零零的坐在榻上,眼楮盯著帳布上懸掛的一副少女畫像,眼楮里閃出一層晶瑩的淚花。

    遮蔽帳門的兩塊氈布被高高的懸掛起,時而有陣寒風從外邊吹了進來,攪動火盆里的火苗來來閃爍著。項羽的大帳外是一千親兵的帳篷,再外邊則是其他兵卒的帳篷,所有的這些帳篷把大帳圍的里三層外三層。營地的外圍是一隊隊巡邏緊密的兵卒,若不是本營人馬,又明曉當日的口令,根本無法進入營地接進項羽的大帳。

    “那副少女畫像一定是虞姬的畫像,不然項羽為何會如此傷感?”一個土堆後,李信指著帳內的英羽對與他並排趴著的項嫣道。

    項嫣一邊拿著千里眼盯著看,一邊卻流出眼淚來。她認得那副畫像,那是項羽把她接到‘彭城’後專門請畫師為她畫的。她一直懷疑不言笑,在她面前總是會嚴肅訓斥她的項羽內心里並不真正把她當作親妹妹看,尤其是父親死後虞姬到來就更把她拿外人看待,不然怎會把她下嫁給庸俗的李信?可是今天卻看到項羽在她離去之後會是如此的傷感,一切懷疑都煙消雲散。

    “哥哥一定是在為我的不辭而別擔心,有時候我確實太任性了,或許我應該現在就前去見他。可如今是與秦決戰的關鍵時刻,貿然的出現了,他一定會為我的安全擔心,把我送回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項嫣心中暗道,嘆了口氣把千里眼從臉畔拿下。

    “你哭了?我是不是眼楮出了毛病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本以為你這個冰冰冷冷的美人兒既不會哭也不會笑的,今日卻看到你原來是會哭的。這樣看起來很美,最少比你擺著那副她像全天下人都欠你幾兩金子的臭模樣好看許多,我想當你笑起來地時候一定比現在更加的好看!”李信道。

    “這東西很好,可……”項嫣白了李信一眼。道︰“原來那個叫王驚的就是給你送這樣的東西來了,你為何總把心思放在這些沒用的東西上,若是能把心思全放在行軍打仗上,或許還能與我哥哥比上一比。”

    “你看,我還沒夸上你兩句,你又變成冰冰冷冷的模樣,還擺出一副教訓人的樣子!喜歡這東西嗎?若是喜歡的話我就送給你,以後你就可以常常躲起來窺視項羽了。”

    項嫣心中一喜,這件寶物她剛拿在手上時著實嚇了一跳。看罷之後又發現這東西實在有趣,早想拿著一件放在身邊好時時可以拿出來四處打量一番。可,她怎麼能再收李信的東西呢?她在心中早已料定李信無法助她殺了王離。所以這門婚事也就名存實亡,要是時不時地收李信東西,這又算得什麼?

    項嫣搖了搖頭,道︰“我不要!我看我們還是回‘柏人’縣是正事。”

    “你獨自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做。”

    “還有何事做?”

    “這東西叫千里眼。可看到千里之外的東西,算得上天下少有的寶物,你既不要我就得送給識貨地人。再說,‘柏人’縣已經打下來了,我這時回去也無事可作。”

    “打下來了?怎麼可能!就憑他那區區不足一千騎兵?”項嫣心中一百個不信,道︰“你打算把這東西送給誰?”

    “喏。就是他了?”李信指著帳內的項羽笑道。

    “我哥哥肯定不會要的!”項嫣搖了搖頭,冷冷道。

    “我說項羽一定會要的,他可不像你這等不識貨!”李信頓了頓,接著笑道︰“要不咱倆打個賭,項羽要是要了,你這就嫁給我,咱倆馬上洞房花燭,趁早的了了我這番心願。”

    “無恥!”過了半晌。項嫣恨恨地從口中吐出兩個字來,翻身上馬朝‘柏人’的方向而去。身後傳來李信張狂得意的笑聲︰“這就走了,害什麼羞啊。路上小心點,莫被從‘柏人’逃出的秦軍抓住,他們可不像我這般憐香惜玉,記得要躲著他們走……”

    項嫣騎在馬上只盼快快的離去,一句也不想听使得她害羞不已的話語。……

    “將軍,李信在營外求見!”一名親兵入帳稟報道。

    “哦,讓他進來!”項羽收了愁思,站起身把畫像揭下。道。

    李信入了帳,朝項羽拱了拱手。笑道︰“項將軍,可把老弟給累壞了,這一路從‘柏人’縣急奔而來,連口飯也顧不得上吃,還煩將軍給作些吃食。”

    “這個好說。不過軍中並無佳肴,只怕合不上賢弟地胃口。”

    “什麼佳肴,現在就是有二兩干巴窩窩,我也能吃出燒全羊的味道來!”李信笑道,自尋了一個座坐下。

    “我說今日的月亮怎會白雲相伴,卻原來是唐王李信大駕光臨啊!”範增早得到李信入營的信息,不請自來到帳內,笑容可掬的朝李信拱了拱手,也找了個座坐下,道︰“不知將軍深夜來訪,有何要事,是否是來請我家將軍共打‘柏人’縣的?”

    “這個倒不勞項將軍大駕了,兄弟我已把‘柏人’縣拿下,實在是興奮的睡不著覺才連夜趕馬前來通報這個喜訊。”李信眼盯著飯菜流水價的上來,吞了口口水笑道。

    “打下來了?”項羽吃了一驚喜道︰“快給哥哥說說,是如何打下來地!”

    “這個等兄弟吃完了再說!不過‘柏人’縣里的錢糧兵甲我是一律封存,只等大哥前去點明之後把兄弟的那一份分給兄弟。”李信朝一名伺候的親兵招了招手,讓其把千里眼送給項羽,道︰“這是兄弟的下屬新近琢磨出的一件奇巧玩意,哥哥先瞧瞧,若是中意兄弟就送給哥哥了。”

    項羽拿著千里眼在手中把玩,不知這東西有何用處。李信飲了口酒把嘴里飯食送下,道︰“哥哥把

    眼前一看便明。”

    項羽拿到眼前一看,臉上先是一片愕然,然後露出一片喜色,遞給範增道︰“這東西也算有趣,範父也瞧瞧吧。”

    範增急于想知道李信是如何打下‘柏人’縣的。見其一直忙于吃喝並不開口道明,心中更急,哪有心思去看一件玩物。接過千里眼在手中顛倒來回,眼楮卻直盯著李信想從李信的表情上發現端睨。項羽笑道︰“範父應放在眼前觀看,”

    “是!”範增隨口應道,把千里眼架在眼前,李信那張臉馬上被拉到了眼前,就連臉上的毫毛也一根一根看得真切。

    “啊!”任憑範增偌大的年齡,見多識廣非一般人能比。在毫無準備地情況下還是被這玩意驚嚇了一跳。不過他畢竟不是普通人,一聲驚叫之後馬上就恢復了平靜,曉得這東西的用處。

    好不容易。等李信酒足飯飽之後,範增小心地把千里眼輕放到面前幾案上,笑道︰“不知唐王是如何破了‘柏人’縣地?”

    “這個簡直是太容易了!”李信用白絹抹了把嘴,道︰“兩位可曾記得我麾下有個謀士姓張名良?”

    “張良的大名普天之下又有誰不知道!”範增笑道。

    “我得張良簡直就是如虎添翼!本想這一千騎是如何也攻不下‘柏人’的,張良卻給我獻了一計。叫什麼借刀殺人。對,那名號是叫借刀殺人!先是把楊熊手下的能戰大將都打探了個清楚,又把柏人縣里有能耐的臥虎藏龍之輩也打探了個明白。接著便往‘柏人’縣里散播謠言,說這些人準備投靠我們了。這招果然有用,楊熊起了疑心,把這些將領一番的殺戮。搞得軍中人心惶惶士氣低落。又加上他殺了‘柏人’縣的豪杰之士,這些人平時里都得百姓的尊敬與愛戴,所以楊熊在‘柏人’縣里與百姓的關系一下子也勢同水火。就那麼一戰,貌似堅固地柏人縣城馬上便摧枯拉朽的被兄弟我攻了下來。”

    “好計策,真是好計策!”範增點頭含笑道︰“唐王剛才說把這件寶物送給我家將軍,此話可是當真?”

    “當然當真!”李信笑道︰“這就是兄弟此番前來的第二件事情。兄弟又從九原調來兩三萬人馬,不日將會趕到‘柏人’縣。這人馬一多,所需糧草就多。兄弟想能不能用這件寶物換來把‘柏人’縣所得地糧草一分為二,不再守你我當初的三分之一的約定。”

    “又來三萬人馬,這是好事啊!兄弟不用擔心糧草的事情,做哥哥的保證你兵馬地糧草供應!至于這件東西,哥哥就不要了,還是你留在身邊把玩吧。”

    項羽此生最愛與敵硬踫硬,敵人兵馬越多,越是神勇無敵,根本沒有想過這千里眼的用處。範增自是明白千里眼的妙用,等到項羽話音一落。道︰“項將軍不要,老夫倒是喜歡的緊。不如唐王就把這東西賞給老夫吧。”

    “怎能說這個賞字呢?範謀士既然喜歡,拿去便是,如此說倒讓小弟懷疑範老先生不拿我當朋友看待了。”李信笑道。

    “那就謝謝了。”範增眯著眼直笑,道︰“只怕唐王這次前來還有事情吧!”

    “看來什麼事也都逃不過範謀士的一雙慧眼,這次前來的確實還有第三件事情。”李信道︰“我那謀士張良講,如今秦軍地糧道被我軍所破,屯糧的‘柏人’縣也被我軍所破,秦軍就如秋後的螞蚱蹦跳不了幾天了。今,我們的兵力已近二十萬,秦軍四十萬兵力又被割成兩塊,首尾不能相繼,所以應該聚齊兵力,趁王離正在圍攻‘巨鹿’之時與王離展開決戰,先滅掉王離再說。”

    “王離乃秦國大將王剪之孫,自幼深得其祖父與其父的燻陶,對戰法戰術上頗有一套。我軍各色人等加起來不足二十萬,多是些烏合之眾。他有三十萬精兵,想以少勝多,只怕不容易。”項羽皺眉沉思道。

    “敵人糧草不繼,銳氣已破,倒不是沒有辦法破敵!”範增道。

    “範父有破敵之法?”項羽問道。

    “我之法必沒有唐王之法精妙,還是先听听唐王的妙計吧!”範增笑道,眼內精光一閃,馬上又變得慈祥無比。

    “我倒沒有什麼妙計,不過我那謀士說了,只要把敵人的優勢化成敵人的劣勢便有七成往上地勝算。沒錯,秦軍人馬眾多,但這也正是他們的劣勢,使得他們調動兵馬極其不易。我們可以一小塊一小塊的吃掉他們的兵馬,積小勝為大勝,逐漸消耗他們。”

    “不知唐王可有什麼具體的策略,如何去積小勝為大勝,逐漸的消耗秦軍。”範增道。

    “我是蠢材一個,怎會懂得這些,這就得看範先生到‘柏人’縣之後與我那謀士商議,拿出具體的辦法來。”李信笑道。

    “你倒是挺信任你那謀士的,就不怕他將來反你嗎?”範增道。

    “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請了他,又給他那麼多錢財,怎能讓他光得錢財而不辦事呢?至于他反我,更不可能。將心比心,我真情實意的待他,他又怎會反我。”

    “唐王倒是豁達的很!”範增笑道,心里卻想︰“這些計策究竟是張良想出來地呢,還是他只是借張良的名頭說出來罷了。”

    “既如此,那就派人把‘沙兵平台’地各國援兵主將都請到‘柏人’縣,一起商量出個好的破敵之計來。”項羽站起身,豪情萬丈的道︰“就算想不出積小勝為大勝的計策,我們二十萬兵馬就與他那三十萬兵馬來場生死決戰,難道還怕了他不成?再讓親兵去把‘常山’的陳余也叫來,現在正是用人之時,多個人手就多一分力量。”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3:00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十七章 群雄聚會,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嫣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李信一路回到柏人,驚奇的人’縣城果真已落到騎兵隊的手中。最讓她想不到的是,城內並未發生司空見慣的屠殺,百姓的臉上都洋溢著滿意的笑容,驚恐未定的降兵也被聚到一起在一個騎兵頭目的開導之下慢慢沒有了惶恐之色。

    這是她見過最奇怪的一支部隊,沒有屠城,沒有殺降,就連搶掠與**也沒有發生,要不是那破碎的城樓與燒成一片瓦礫的眾多房屋,她真懷疑這里是否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爭。

    “莫非我錯看了他,他並非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無能,要不然怎會帶出一支如此軍紀嚴明的騎兵?”項嫣在心中問著自己,接下來的一天又看到一支近三萬人馬的步兵在城外扎了營,並不進城侵擾百姓,異常期待的希望李信趕快回來,想要親自問個明白。

    李信是在那支近三萬人馬在城外扎下營的第二天傍晚趕了回來的,同來的還有項羽以及那八千子弟兵,項嫣不敢上前詢問,隱在萬軍之中默默的看李信陪著項羽入了城。接下來的幾天,李信總是陪著項羽,項嫣一直得不了時機,這一日听說項羽出城迎接幾位貴客,李信在大殿中正帶著二十多個親兵忙活,她終于溜進了大殿。

    李信在大殿內忙活的腳跟能打到後腦勺,本來他可以把布置宴會的任務交給親兵辦理,而他則陪著項羽出城迎接各國援兵的將領。項羽也確實這麼邀請他來著。可是他想了想,覺得剛憑少數兵力拿下‘柏人’縣,不能太過招搖,隨著項羽出城迎接各國將領有趁機結交之嫌,還是留在殿內布置大殿為好。送走了項羽,他來到大殿打算做做樣子,看到兵卒們把大殿內布置的古板而沉氣,一時興起就親自指揮起來。

    他讓親兵們在幾案上都鋪上一種細膩的白麻布,又覺得這樣做有辦喪事的意思。就把白色的細麻布換成染了色繡有花鳥蟲魚的細麻布。每張幾案後邊都有一柄人高的分叉燭台,他又覺得這樣有些單調,撤去一半的高燭台,在每張幾案上邊放了一個小燭台。

    大殿過于空蕩,于是他在四周扯上幔帳。席子的質地不同,上邊地坐墊也新舊不一,他讓親兵都把換成一樣。他找來縣里會吹拉彈唱的,讓他們準備幾曲高興快樂的曲子。又找來能歌善舞的少女,讓她們表演著所會的舞蹈。並從里邊挑了幾支賞心悅目的舞蹈。

    地上都鋪上了腥紅色的地毯,幾個醒目的地方也擺上了兵器架,大殿上邊還懸掛著一張也不知從哪里找來的巨鹿地形圖。他給每張幾案旁都安排了一個服伺地女僕。教導她們到了晚宴的時候該如何對將領們微笑服務。

    項嫣入殿之後不敢相信這是她昨天還來過的大殿,簡直有些認不得這個地方了。走到李信面前,李信似乎並沒有發現她地到來,對著幾個親兵仍在吩咐著,道︰“你們幾個馬上去縣里再找幾個手藝好的廚子。讓他們把會做的好吃的菜報上來,我從中挑選二十來樣讓他們照著單子做。第一道該上什麼,第二道該上什麼我自有安排,讓他們一定得照著單子上做,千萬不可亂了順序。

    需要什麼材料,得花費多少錢糧自去問張良要。不要怕花錢。今晚來的都是豪杰之客,一定要讓他們吃地滿意,玩的開心。散席之後給他們每個屋子都送上熱水,讓他們洗個澡睡個好覺。好色的就給他們安排花娘,記住是花娘不是良家婦女。好賭的就給他們提供賭博的場所。對了,酒一定要用好酒,昨天我去官倉之中見里邊似乎還存有不少的好酒,叫人搬過來。另外這個餐具也得講究講究。要用精致而統一地餐具,實在找不來一樣的餐具,就把前幾排大將坐的席子上安排成一樣的,後邊那些小將們的就湊合著用吧。哦,你怎麼來了,看我把這大殿布置的怎樣?”

    原本異常期待的項嫣見到李信把此處布置的如此花俏富麗頓時又失了望,嘴角上翹冷冷道︰“這些都是下人們才做地,你一個將軍又在西邊稱了王,為何要作這等事情?”

    “我喜歡做就做了。憑良心說好看嗎?能震住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所謂將領嗎?”

    “大家行軍打仗,為的是推番暴秦並非為了享樂。你如此一番布置。能震住他們不能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會輕視你。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大家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辦事,為的還不是今後的享樂?我這樣做他們哪會看不起我,只怕羨慕的不得了。經過今天的這一番勞作,我突然有個想法,覺得今後你我成親的新房一定得由我親自布置,要比今日好上十倍,百倍!”

    項嫣愕然的看著李信,扭頭就朝殿外走去,正要出門迎面趕來一隊人來,定楮一看領頭地正是項羽。她低頭立在門口,等項羽等人入了殿才慌張的走出殿門,正走間被一人拉住手臂,抬頭一看,拉她地人是範增。

    “小姐,你怎麼在這里?”

    “我……我……求範父千萬別把這事告訴我哥哥。”

    “哦,這個老夫自會答應你。小姐喬裝打扮混在此處,可否是為了報殺父之仇?”

    “嗯!”項嫣點了點頭,想掙脫範增的控制,可範增拽的極緊,她又怕過度使力反而傷了年老的範增,只得任由他拽著。

    “為何不殺他?可是他已發現你的身份?為何他又不報于項將軍知道?”

    “我跟他作了個交易,希望能借他之手殺了王離。”

    “殺王離項將軍也可辦到,為何求他?”範增問道,見項嫣急于離去,不再問這些項嫣不情願回答的話語,直接問道︰“小姐與李信處了這些日子,覺得這人可是個英雄人物!”

    項嫣搖了搖頭,道︰“

    個胸無大志,只惦記著吃喝玩樂的庸人罷了!”

    “胸無大志?”範增默道了一聲,松開手放項嫣離去,步入大殿之中。

    殿內傳來一陣‘嘖嘖’之聲。都嘆李信果真是個在大秦位居高官的人物,也只有這樣的人物才能布置出如此別具匠心的大殿。李信一邊謙虛著,一邊走到項羽的面前,道︰“哥哥快給我介紹一下諸位英雄都是如何稱呼!”

    “這位是齊國大將……”項羽介紹了一番,李信依次拱手道‘久仰大名……’雲雲,等全部認識了一遍後,他朝人群周圍拱了一番手道︰“諸位哥哥都請上座,我們先吃些小點心,听些音樂看些舞蹈。等天放晚之後再行酒宴之樂?”

    眾人稱是,謙讓一番在席上坐下。項羽與李信以主人的身份居于殿上,殿下左邊依次坐著項羽手下大將以及李信手下的將領。右側依次坐著齊、燕、魏、韓、趙等諸國的將領。樂師奏起了音樂。舞娘跳起了舞蹈,項羽附耳道︰

    “剛剛,在領他們前來這里之時,我曾透露了一點我們地打算。可這些人似乎都被秦軍嚇破了膽,從口風上來看都不敢與秦軍為敵。賢弟。你說我們巴巴的把他們從‘沙丘平台’接到這里,難道就是請這些膽小無能之輩吃頓飯而已?”

    “大哥莫急,一會宴席散去由我來激他們一激。”

    “激?我看除非拿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讓他們明白共戰秦軍還有條生路,若退縮不戰馬上就有被我殺了的可能,他們才會同意我們戰秦軍的策略。”

    “大哥萬萬不可如此做。我們都是反秦義軍,這樣做來恐傷天下英雄之心。”

    “我也不過說說罷了,一會就由你把這事挑明看看他們的反應。真是不願助我,寧願龜縮在‘沙丘平台’,就由他們縮在‘沙丘平台’,戰秦軍的事交給你我哥倆來辦就是。我算了一下,你我之軍加在一起有十一萬之多,北面的軍是個威脅。得由二萬人馬抗拒。南面王離軍也是個危脅,得由五萬人馬防守。‘柏人’縣屯居著糧草,更得防王離軍偷襲,由一萬兵馬駐扎也就夠了。如此算來能戰秦軍的只剩三萬人馬,但這三萬人馬中算得上精兵能真正破敵的也就只有我那八千子弟兵與緊弟地一千騎兵,不知兄弟可敢隨哥哥干這場巨大的買賣?”

    歷史上,沒有李信的那一千騎兵相助,項羽照樣破了王離地三十萬大軍,如今憑空多出了一千騎兵相助,如何能不破王離?李信點頭笑道︰“哥哥即有此意。做弟弟的哪有不助之理?”

    “好!天下也只有兄弟與我有共破秦軍的膽量,痛快!”項羽在幾案下重重握了一下李信的手。站起身,道︰“傳菜、奉酒,夜宴正式開始。”

    從傍晚一直延續的深夜,酒宴才在歌舞聲中結束。李信站起身,手中拿著一根細細地木棍,走到那張巨型的地形圖前,道︰“這次,楚國大將軍項羽把大伙招來這里的目的其實很清楚,就是約同大伙回到‘沙丘平台’之後與我們駐在‘柏人’、‘大陸澤’附近的義軍同時興兵,南北夾擊共破圍在‘巨鹿’的王離大軍。”

    “不知唐王與項大將軍有何破敵良策?”一個將領站起身問道。

    李信認得他,說話地是齊國大將田都,手下大約有不足兩萬人馬。他手持木棍指了指地形圖上的‘巨鹿’與‘大陸澤’道︰“秦軍的主力都擺在巨鹿西邊,他北邊直到大陸澤只有甦角的三萬人馬與涉間的四萬人馬,我們可先破這兩支人馬,然後兩軍合兵一處,由沙丘平台北邊向巨鹿西邊與王離展開決戰。”

    “不妥,不妥!”燕軍大將藏茶站起身道︰“唐王此計十分的不妥,看似我們兩軍在夾擊巨鹿北邊的秦軍,實則是陷入秦軍的重重包圍之中。現如今,我們尚在秦軍之外,秦軍若攻擊我們,還有退地地方。真如唐王所說,兩軍攻擊巨鹿北邊的秦軍,正好入了秦軍的圈套。”他快走兩步來到地形圖前,指著道︰

    “一旦我們擊秦,西邊的王離主力趁勢就會由南北兩條路攻擊我們。大陸澤的邯軍也會兵分兩路順著‘大陸澤’攻擊我們,那時我們將陷入秦軍的重重包圍之中,還沒等滅了甦解與涉間的人馬就會被秦軍所滅。”

    “藏將軍所說有理,這一點我與唐王也早有考慮!”項羽站起身,道︰“我在‘大陸澤’北擺下兩萬兵馬拒于此,在‘巨鹿’附近擺下五萬人馬拒王離于此,再留一萬人馬駐守‘柏人’縣。這樣一來,邯軍與王離軍無法朝‘巨鹿’北挺進,如何會陷入他們的包圍之中?至于你們也可先在兩端擺下兵馬,拒與王離的大軍相援就是。”

    “項大將軍如此說倒是個辦法,只是如此一來項將軍將率三萬人馬對抗甦角的三萬秦軍,我們將以更少地兵力對抗涉間的四萬人馬。這……這只怕難破秦軍吧……”韓將韓略道。

    “對啊!”下邊地各國將令紛紛點頭道。有說,秦軍兵強馬壯,士兵凶如虎狼,以二敵一都難有勝算,如今以一對一哪有什麼勝算?有說,拒王離與援兵得用多少人馬?王離與兵馬人數都在十萬往上,大軍一來有如泰山壓頂,如何拒得了。有說如今秦軍氣勢正強,得等上十天半月的,等氣勢弱了再行此策不遲。也有人說反正項大將軍已破了秦糧道,只要把軍拉到秦軍西邊,防止秦軍糧道貫通,只需熬上一個月左右,秦軍無糧裹腹自會退去,巨鹿之圍將不戰而解。

    大殿中亂糟糟的一片,說什麼的都有,就是沒人同意李信與項羽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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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十八章 定破秦之策,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一群貪生怕死的孬種!”項羽低罵一聲,給李信遞了信道︰“大家都靜一靜,听兄弟我再講兩句。諸位哥哥顧慮的都在理,不過我們這次前來是援趙而來,不是坐山觀虎斗的,大家都靜觀其變畏懼不前,這要說起來面子上總是不好看的。”

    人群慢慢靜了下來,李信接著道︰“有將領說等上一個月,等到把秦軍餓的實在受不了,自己離去了巨鹿之圍也就解了。對于這個觀點兄弟實在是不敢同!別的不說,秦軍缺糧我軍就不缺糧嗎?不用說等一個月,就是等上十天,只怕‘沙丘平台’的那點屯糧與‘柏人’縣的這點屯糧就被我們消耗的差不多了,到時是秦軍先退還是我們先退,這個還真是不好說。

    既然我們的屯糧也不多,倒不如放手的一搏。有將領說分兵拒邯、王離簡直是拿雞蛋踫石頭,是件必敗的買賣。是啊,雞蛋哪是石頭的對手?既不是對手那我們就不去拒王離、,率全軍猛攻甦角、涉間,給他來個速戰速決。要趕在王離與的大軍來臨之前,解決掉甦角、涉間這兩支人馬,接著合兵一處共抗援兵。

    還有的將領說,秦軍都是些精兵,我們哪是他們的對手!兄弟我在秦軍中也呆了很多年,他們用什麼戰法戰力有多強,我是一清二楚,都是肩膀上扛一個腦袋又何需懼他?說句不好听的話,我們一個人打不過他就用兩個人打他,兩個人打不過他就用三個人打他,沙丘平台的各國兵馬有近十萬,陳余又從常山拉過來二萬多人馬,這樣算來確可以用三個兵卒戰涉間的一個兵卒,佔如此大的便宜還不能打敗涉間,我看這秦也不用反了,大家都放馬卸甲趁早回家涼快,也免得被秦軍抓住砍了腦袋。”

    一番說道之後。見還是沒有將領贊同他,或喊一句跟秦軍拼了之類的話,李信覺得眾人肯定還有別的顧慮。掃眼朝各國將領看了看,見藏茶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看了項羽一眼後又把嘴巴閉的嚴嚴的。笑道︰

    “藏將軍有何話盡管說來,叫大家前來為的就是暢所欲言,都別藏著掖著,以免誤了戰機。”

    “我這話說出來肯定有人會不高興,說不定一怒之下還會殺了我。但為了能勝秦軍兄弟這條命又算得了什麼,就把這事挑明大家商量商量。”藏茶像下了好大地決心,深吸一口氣道。

    “藏將軍說這話好沒來由。大家都是抗秦的義軍,又有誰會去殺將軍?將軍別有什麼顧慮,快快道來。”李信道。

    “好,我說!”藏茶道︰“王離是誰?不用我講大家都清楚,他可是秦國大將軍王翦之孫?當初秦滅六國全靠王剪率軍征戰。其運籌帷幄使計出策,各國將領死在他手上的何止百萬?如今王離率三十萬大軍在此,其自幼受其祖父教導,不知有多少可使我們命喪黃泉的計謀在胸中,我們若不想個穩妥萬全的法子,只怕一戰之後便會被其坑殺。”

    “是啊。是啊!”各國將領紛紛點頭應道。

    “原來他們都是被王剪的大名給嚇破了膽,因此只敢守在‘沙丘平台’不敢出擊一下。”李信心中暗笑,面露嘲譏之色,道︰“王離雖是秦國戰神王剪之孫,我們這邊也不差,有個楚國戰神項燕之後。項大哥天生神勇、熟讀兵書,王離與項大哥比起來只怕還差得遠,跟本不足一懼!”

    “項燕雖勇。但其終究被王剪所殺……”藏茶正說著,只見項羽目露凶光正盯著自己看,嚇得不敢再說下去。但他那話的意思又有哪個听不明白,不就是說項羽的祖父都勝不了王剪,項羽一定也勝不了王離。

    “都給我滾出大殿!”項羽火冒三丈的站起身,道︰“你們辱我不要緊,辱我祖父實在該死。今天我不殺你們,你們馬上給我離開‘柏人’縣,滾回‘沙丘平台’留著那條卑微地狗命把眼楮瞪大給我瞧好了,看我是如何獨破王離的。王離被殺之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各國將領尷尬地站在大殿之中,項羽又是一聲大喝︰“還不快滾。別逼我現在就動手殺爾等。”眾將領只得灰溜溜與李信拱手告別,連夜收拾東西離開‘柏人’縣。待李信把眾將領送出大殿,回頭見項羽氣呼呼的坐在虎榻之上,擺擺手先叫自己手下的將領退出大殿。

    “將軍,這些鼠輩竟敢辱沒將軍與將軍的祖上,容下屬前去一一手刃,以泄心中之恨!”一名項羽手下的將領道。

    “我既說過不殺他們,今日便不殺他們,你們且都退下,讓我與李賢弟說會話!”項羽道。

    “是!”留在殿內地人紛紛拱手道,退出大殿。

    “大哥何必跟這些認為王候將相定有種乎的人一般見識,莫氣壞了自己的身體!早知他們都是這般的膽小,真不該把他們都聚來此處,壞了大哥的心情。”李信走上前去,道。

    “其實他們說的再理,敵眾我寡敵強我弱,我根本沒有戰勝王離把握,因此才把他們叫來,想借助他們手中地兵力,誰知卻遭此侮辱。”項羽抬起頭,臉色似乎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那種天下英雄舍我其誰的霸氣也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來項羽也有這等失落的時刻,看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這種荒謬的理論從古至今都有市場。”李信心中暗道。如今正是與秦生死決戰之時,他不能讓項羽就此消沉下去,道︰“小弟听說,富不過三代,想必對于王離這種軍中世家也是一樣。陳王早就提出‘王候將相寧有種乎’的疑問,所以王剪能戰並不代表其孫王離也能戰。從王剪至王離剛好三代,正應了富不過三代的天道淪回,將軍毋須怯他,此戰必能大破王離。”

    “可……可我也同他一樣已至第三代了!當初我祖父都無法勝他祖父,如今我焉能勝他?”

    “將軍與他不同!”李信笑道︰“王離家自秦滅六國成一統後,世襲軍爵過著無憂無慮地日子,

    正好富貴三代。而大哥家從祖上受挫于王剪後,家伯叔一代何嘗富貴過。由此可見傳至將軍不過兩代,還沒到三代之數。”

    “听兄弟如此一解釋,確是這麼一個理!”項羽笑了笑,道︰“那就戰他娘的?”

    “戰他娘的!”李信道。

    項羽站起身,走到地形圖前,道︰“甦角軍三萬,明日與他開戰他必會仗著後邊有涉間那四萬人馬擺出個魚鱗陣或者是錐形陣對我軍直接沖擊,所以我希望兄弟這一千騎兵能作為一支奇兵,出現在甦角軍的後方。一來可阻涉間後援甦角。二來可以隨時從陣後突襲甦角破其大陣。”

    “哥哥”李信面露難色的道︰“我那一千騎兵破甦角三萬大軍只怕都不易,又何況同時去阻涉間那四萬軍馬?”

    “兄弟放心,我早有籌劃。”項羽笑道︰“敵人使出錐形陣。我自會用鶴翼陣前去破他。到時我會在兩翼各安排一萬人馬快速的朝甦角的陣後包抄,派兄弟這支奇兵,為地就是讓涉間明白他面前並非暢通無阻,而是另有一支人馬在前恭候,要讓他狐疑。讓他不能順利的前進。只要阻其一個時辰,便可完成對甦角的包圍,而後由兄弟這支騎兵快速沖擊把甦角地陣形沖破,內外開花,要讓甦角軍在涉間趕來之前被我軍快速殲滅。”

    “我看這計成!”李信思前想後覺得這計雖險,但只要動作快速一定可以成功。道︰“不知哥哥正面沖擊要用多少人馬?”

    “此戰要想勝必需得快,而要想快就得使用精兵快速沖擊的辦法,所以陣前兵馬貴精而不貴多。我打算只用那八千精兵。”

    “只用那八千精兵?”

    “不,還有你那一千騎兵精銳。”

    “哥哥只用八千兵馬沖擊敵三萬人馬,此等豪氣天下少有。可……”李信異常愕然道︰“秦軍有強弓勁弩,此番沖擊死傷必大。哥哥地精兵得之不易,如此巨大的損失豈不讓人心痛?”

    “要想打勝仗,就必須的有所損傷。只要能戰勝甦角,就算這八千精兵全部戰死也是值得的。”項羽道︰“你我相識未久,不過我信得過兄弟也是個膽氣豪壯地英雄,但有時候兄弟對于自己的人馬過于珍惜了,時時刻刻害怕人馬有一點損傷。這時一場凶險萬分的戰爭,是一場不是敵死便是我亡雙方都會有巨大死傷地戰爭,不是一場兒戲!能勝敵人必須得不惜一切代價去戰勝敵人,若失了戰機反被敵人所圍,那保留下來的精兵還不是一個死字?”

    李信自組建這一千騎兵隊後,一直拿著當珍寶一樣對待。深怕騎兵隊有什麼損傷。莫說一戰之後死傷過百,就是死一個兩個都會讓他心痛不已。他笑了笑。道︰“並非兄弟不舍得,而是兄弟對其傾注的精力太大,實在不忍他們有所損傷。況且這些人都是天下少有的豪杰,死上十多個,兄弟那一千騎兵隊只怕連人數也湊不齊了。”

    “哈!”項羽拍了拍李信的肩,道︰“你有時候地想法真是太奇怪了,天下的豪杰又豈只有你那騎兵隊中的那幾個?一戰下來不知有多少勇士會在戰爭之中脫穎而出,又豈會湊不夠一千之數?兄弟請放心,到時要是湊不夠一千之數就在我軍中挑勇士,還是挑不夠我就去給你當騎兵如何?”

    “我豈敢讓哥哥給我當騎兵,一切听從哥哥的吩咐便是!打完甦角之後,我們是否把兵馬拉回‘柏人’縣作一番休整,再攻涉間?”

    “不!”項羽把手往下一壓,道︰“全殲了甦角趁著兵馬士氣正旺再攻涉間,如果順利的話一天之內便可滅掉秦軍兩支兵馬,而這時王離的先頭部隊就會從沙丘平台北邊通過,經過一天地行軍與我軍在沙丘平台的東北角相遇。那些膽小的各國將領把壘都建在‘沙丘平台’上,應該可以看到交戰雙方的情形,這次一定要讓他們瞧清楚了,究竟我與王離哪個才是今世的戰神。”

    憑借不足三萬人馬要在一天之內吃掉秦軍七萬兵馬,這分豪氣讓李信佩服萬分。見項羽陷入沉思,他輕輕問道︰“項大哥,你在想什麼?”

    “不得不承認秦軍的戰力比我們強得太多,要想戰勝他們我方必須士氣高昂霸氣十足才行。如何才能提高全軍的士氣呢?”項羽正說間,抬頭道︰“兄弟,我有個想法你看如何?我們一氣殲滅秦軍七萬大軍,死傷也會很大,接下來對付王離那二十多萬兵馬就算把各處兵馬全都調過來也非兩三場仗可以打得贏的,估計需要五場仗才打得贏。打秦軍糧道算一破,攻柏人縣城算一破,殺甦角破涉間算兩破,打王離需五仗算得上五破。得讓範增連夜編個詞,讓軍中會唱之人傳唱此詞,曲目就叫‘項將軍李將軍十萬大軍聯手,九破秦軍終解巨鹿之圍。’如此一來可以讓兵卒們明白我們必勝,並且連勝利地時間都清清楚楚擺在面前,只剩下將士們奮勇殺敵把這場勝利實現。同時這樣做也可讓兵卒們同我一樣產生一種霸氣,無形中提升兵卒的士氣。”

    ‘有這樣一個霸氣十足的將領,兵卒們想不士氣高漲都難。’李信心中想著,笑道︰“哥哥這個方法極好,不過這題目不夠威風,我看不如叫‘楚霸王九破秦軍,終手刃王離解巨鹿之圍。’”

    “霸王?楚霸王?這個名字甚是好听,只是哥哥身為楚王下屬,又豈能用王這個名號?”項羽笑道。

    “這又不是讓哥哥稱王,只是一個威風十足嚇破敵膽的名號罷了!況且,哥哥若當真九破秦軍,只怕不用哥哥申明,諸國的人等都會尊稱哥哥為霸王,對哥哥的將令不敢有違。”李信道。

    “如此,就先借用霸王這個名號一下?只是如此一來把兄弟的功勞都給擠佔去了。”“只要能勝秦軍,兄弟的名聲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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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十九章 夜遇甦角軍,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黑夫,黑夫!”李信在大殿之中一直呆到三更時分方中,對著黑夫的帳篷狂喊了兩聲。

    黑夫一邊披甲一邊從帳中急急出來在他面前站定,李信笑道︰“在這里呆這幾天,都快把你給憋瘋了吧?現在有場惡仗要打,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啊?”

    “想,當然想!”黑夫咧嘴笑道。

    “想?想還不快去集合你的隊伍,馬上跟我出發。”李信面色一沉,低聲喝道。

    “是!“黑夫領令而去。英布等諸位將領也都從帳中鑽了出來,整理好衣甲羨慕的望向急奔而去的黑夫,一臉期待的等待李信的命令。李信在眾將領面前走了一圈,見那邊騎兵都已集合的差不多了,方道︰“韓敬留下率領那二萬七千多步兵,一切行動皆听範增之令。英布、陳嬰、彭越、張良隨我出征。”

    眾將領紛紛領令前去準備,過了半個時辰李信騎著‘白蹄烏’率先出了營地,後邊半個馬頭的地方隨著張良,接著一排四個分別是黑夫、英布、陳嬰、彭越,再後邊跟著那一千騎兵。趕到城門時,守城的將領早接到項羽的命令,麻利的打開城門放李信等人出城,正待他要關城門之時,一匹劣馬馱著一個與前邊裝束並不搭調的兵卒趕了過來。

    “別關門,我還未出城呢?”來人的嗓音尖細,守城將領愣了一愣,還沒詢問是哪個將領手下,那騎已從他的身邊急駛了過去,追向前邊的騎兵隊。

    “干麼一直笑,莫非有什麼大喜的事情?”李信拉了拉韁繩與張良並騎而行,道。

    “今夜宴席一散,我還當項羽已無心攻秦,以後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軍解決了‘巨鹿’城中的趙軍,騰出手來把我們一一殲滅。如今見將軍連夜出征,想是已與項羽商量好破敵之策,此時出城定是作為一支奇兵埋伏于一處以待破敵之機。如此大喜的事情。屬下自然為大王高興,因此才樂不可支。”張良道。

    “這你也知道!”

    “良只是猜測罷了,大王如此一說,看來良是猜對了!不知大王此番與項羽商定的是何破敵良策?”

    “你胸有乾坤,天下之事都逃不過你的算計,不如再猜上一猜。”

    “大王出城是去斷甦角後路,阻涉間進路,以待項羽率大軍前去把甦角圍殲之後,再與大王合兵一處破涉間之軍。不知我說的可對?”

    李信不置可否地道︰“接著說下去!”

    “此計甚好,就是太過凶險,弄不好會落個反被秦軍所圍的下場。”張良抬頭看了李信一眼。見李信並不動聲色,接著道︰“不過,‘沙丘平台’的各國援兵無心出擊,也就只能冒這個險了。甦角仗著後邊有涉間的四萬大軍,戰時會使兵馬擺出一個錐形陣。而項羽仗著十多萬的人馬會以鶴翼陣圍困甦角軍,再由大王率兵從甦角陣後突擊,內外夾攻之下可迅速擊破甦角三萬軍馬,接著再行攻擊涉間。可是王離一旦得訊之後,會把兵馬分成兩路,從‘巨鹿’南北兩個方向同時增援甦角、涉間軍。所以要想勝必須得快,趕在秦軍兩路兵馬形成夾擊之勢前解決定這兩支人馬,然後迅速與‘沙丘平台’的兵馬合兵一處,再對王離兵馬徐徐圖之,用不了多久就會解了‘巨鹿’之圍。”

    張良的說法確實比項羽的設想穩妥了許多,最少十萬大軍對付甦角與涉間的七萬人馬有七成往上地把握在一天內結束戰爭,然後與‘沙丘平台’的兵馬合兵一處,無論是與戰還是與王離戰。人數上都不怎麼吃虧。李信笑道︰“你所說的倒是與我們商議地有幾分相同,不過我們商議的卻是比你所講的大膽了許多。”

    “不知哪些地方有所不同?”

    “項羽並沒想過用十萬人馬擊甦角,而是用二萬人馬在東阻,一萬一馬在北守‘柏人’,五萬人馬在西阻王離,只用二萬八千人馬擊甦角!這樣一來對付甦角的人馬雖說少了點,但不怕王離、抄我們的後路,可一心對付正面地王離大軍。”

    “用兩萬八千人馬去包圍三萬兵器優良全盔全甲的甦角?項羽一定是瘋了,這事怎麼可能做到!不,或許項羽沒有瘋。他是另有計策。甦角用錐形陣是肯定的了,最多也就是變個魚鱗陣使使。項羽以差不多的人數攻打甦角會用什麼陣形?用鋒矢陣?他是一員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將,想必會用鋒矢陣的,可這樣針尖對麥芒地打起來死傷巨大,一仗下來哪還有兵力對付緊隨其後的涉間?要麼會用雁形陣?不妥,雁形陣只有弓弩多的時候才能發揮威力,我軍全是近戰兵器,擺這個陣一點用處沒有?”

    瞧著張良一臉的愁雲,李信笑道︰“張先生,你就別絞盡腦汁亂猜了,他使的正是你所說的鶴翼陣。”

    “鶴翼陣一定不行的,兩軍人馬相差無幾,用鶴翼陣把兩翼展開之後人馬首尾不可相聚,反有被敵攻破之險。”張良道。

    “其實項羽也並非只有那兩萬八千人馬!”李信瞧著張良的認真勁實在可愛,開了句玩笑道。

    “莫非項羽還有奇兵不成?大王莫讓我急了,快告訴我吧!”

    “這不還有我嗎?”李信笑道。

    “大王!”張良見李信到了這里候還有心思開玩笑,正色道︰“臣請大王速回‘柏人’縣,明告項羽此戰用兩萬八千人馬決計不行,不如用良剛才所說之策,方有七成往上地勝算。”

    見張良講得嚴肅,李信也不再嬉戲,道︰“此計放在別人身上或許不行,但放在項羽身上便一定可行!”

    “為什麼?”

    這還用說嗎?‘巨鹿’之戰是場有名的大戰,

    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說的是項羽要戰王離,各國戰,畏縮不前。項羽率軍獨戰王離,九戰而破王離大軍,只殺得天昏地暗,那是何等的威風八面。戰後,項羽召見各國將領入行轅議事。各國將領來到營門前不敢直入,跪身伏地而行,至帳內而不敢抬頭看項羽,自此項羽成為號令各方諸候的霸王。可這些李信哪能對張良明說,只得把臉一沉,道︰“你不用管為什麼,我自是相信他可破秦軍。”

    一直以來,李信對張良都是敬重有加,這還是第一次對張良顯的如此不客氣。張良先是一愣。馬上又道︰“大王,與秦軍作戰萬萬大意不得,‘巨鹿’之戰若敗。也就是各國的末日到了。”

    “不,‘巨鹿’之戰是不會敗的,各國的末日也沒有到而是秦國地末日到了!”李信看著張良因為激動已開始巨烈的咳嗽起來,道︰“你領兵之日還未長久,不明白這打仗有時候就如是賭博。越是冒險贏得利益也就越多。項羽這個方法雖然冒著極大地危險,但是可以讓王離的兵馬不能從‘巨鹿’的北邊過來,也能讓的兵馬不能從‘大陸澤’的北邊過來,兩支人馬要想過來都得繞南經過‘沙丘平台’,而那里的各國援兵雖不願出擊秦軍,駐在那里最少對秦軍是個威脅。其實這秦軍並非我們所想向的那麼可怕。只要士氣旺盛就會擊潰甦角地這一支裝備精良的兵馬。你不知道,項羽有個增加士氣的妙法……”

    李信把項羽讓軍中傳唱‘楚霸王九戰破秦軍,終手刃王離解巨鹿之圍’地法門一一說了,張良一邊細想李信剛才的說法,覺得也不是沒有道理,而士兵在士氣大漲的情況下,也非不能大破甦角兵馬,笑道︰“這個法門甚好。可提高軍中的士氣。敢問大王,作正面沖擊的可是項羽那八千精兵。”

    李信剛才再次說項羽提高士氣地法門時,突然想到了一點什麼,點了點頭。

    “看來項羽與大王為了這一仗,真的是跟甦角拼了,都把自己的精銳作起了賭注。”張良說完,見李信一臉的沉思並不搭話,問道︰“大王,大王,你在想什麼?”

    “哦!”剛才想到的那一點什麼已在李信的頭腦中逐漸明朗清晰起來。李信抬頭笑道︰“由項羽這個軍中傳唱地方法,我倒是想到點東西來。這個辦法或許也可讓軍中的兵卒明白自己究竟是為什麼而戰。當然,他們是為了軍爵而戰,是為了賞賜而戰,可這些還遠遠的不夠,還要讓他們為榮譽而戰。我怎麼這麼笨,直到今天才想到這些。”

    “為榮譽而戰?”張良不明的問道。

    “對,為榮譽而戰!”李信喜道︰“今後,凡是在軍中殺敵立功的,都要在軍中傳唱他的功績,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讓他無論走到哪里都要得到別人的敬重。傳唱這個方法有些笨,最好是讓王驚造出紙來,辦一份軍中報紙之類的東西,讓這些立功地人都上報,不光要讓軍中的人知道,還要讓百姓們知道,包括這人家鄉的人也得知道,要讓他有榮耀故里的榮耀。造紙辦報這東西說的有些遠了,等勝了‘巨鹿’之戰回到九原再說。不光要傳唱,還得給他們更大的榮譽,一種一般人得不到的榮譽。對,今後升格為黑夫騎兵隊的一員騎兵就是三軍之中最高的榮譽,這樣一來還可以解了騎兵萬一戰死了去哪選勇士的無奈。還得建座供奉英靈地殿堂,以後千長往上的將領要是哪個英勇戰死了,可將牌位放于這座殿堂之內,世世代代受王候以及百姓地供奉。”

    除了造紙辦報這事听不明白,其余的張良都听得一清二楚,點點頭道︰“如此甚好!”

    “好嗎?連你也說好,那一定是好的!”李信騎在馬上有些手舞足蹈,笑道︰“如此一來我軍士氣高漲,天底下又有誰是我的敵手?”

    “將軍……”張良還想說些什麼,一騎急速的從後趕來,便閉了嘴回頭看上前的是誰。待來騎駛近,從穿著打扮上分辨出來人是項羽之妹項嫣。

    “你怎麼來了?我們這是去打仗,這一去凶多吉少你還是快回去‘柏人’縣,那里要比此處安全許多!”李信笑道。

    “我……我們早就說好了的,這次你不告而別以後再跟你算賬,現在有件大事要報你知!”項嫣臉上泛起一陣紅暈,月光下顯得嬌羞無比,喘勻了氣,道︰“左近二里之外有支秦軍的人馬正在酣睡,人數不知有多少?”

    “啊!”張良吃了一驚,道︰“大王,莫非此番我們去對付甦角,甦角也趁機前來對付我們不成?這才出了‘柏人’縣沒有二十里地,按說他們應在百里開外才對,如今突然出現在此,想是要趁天明之時急攻‘柏人’縣。”

    “別急,先派個探馬去探個仔細再說。”李信道,令探馬按項嫣所指的方向而去後,笑道︰“你是如何發現這只人馬呢?”

    項嫣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騎兵後邊,正行間內急需方便一下,作為女孩兒家自是對這事極為忌諱,把馬遠遠的趕開來到一處雜草橫生的地方方便起來。就在她方便完提褲起身的時候,突然听到一陣細微的鼾聲,撥開草叢一看竟發現野地之中橫七豎八的躺了許多的秦軍正自休息。于是拉馬往外走了很長一段路方翻身上馬,急急趕來報于李信知道。

    李信問她是如何發現這只人馬的,她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說是去方便之時無意間發現的,把臉一沉,冷冷道︰“你不用管,反正我就是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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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二十章 三破甦角軍,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角很高興!

    甦角高興並非是因為‘沙丘平台’聚著十多萬的叛軍,‘柏人’縣也聚著十多萬的叛軍,二十多萬的叛軍讓他有了殺敵立功升官發財的機會。他所以高興是因為探馬抓到一個口舌,而這個口舌又告訴他一個驚天的消息。

    被抓的口舌帶到他面前之時還一副的醉態,嚷嚷著項羽請的這頓吃有多麼的好,酒又是如何的醉人。一桶涼水澆下去後,口舌清醒過來,瑟瑟發抖的跪在那里,眼楮恐懼的打量著帳內的一切。甦角咳了一聲,那名口舌頭撞地發出咚咚的響聲,嘴中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對付一個貪生怕死之輩,自是用不上鞭子。甦角給帳中的親兵使了個眼色,親兵們退出了大帳,他冷哼一聲,道︰“知道你是怎麼被抓來這里的嗎?”

    “不……不記得了。”口舌搖了搖腦袋。他記得從‘柏人’縣出來後一直跟在將軍的馬後,慢慢的在酒精的刺激之下眼皮有千斤之重,終于合了起來。朦朦朧朧間他似乎看到自己離馬隊越來越遠,想縱馬趕上前去,可手腳卻不听使喚。然後他就睡著了,再睜開眼的時候已入了秦營。

    “想活命就得听話,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了,就能留著命回去。若有一絲的假話,哼……”甦角板著臉,惡狠狠的道。

    “小的明白,一定據實回答,不敢騙將軍!”口舌十分緊張的道,同時又發了一個異常惡毒的誓言,以向甦角表白自己絕對實話實說。

    “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張梁,張是弓長張,梁是屋頂大梁的那個梁。乃是曲逆人氏,讀過兩年書,去年鬧匪患,匪首見小的能說會寫就把小的抓了起來。讓小的在軍中寫寫記記,如今是齊國將領田都手下的謀士。”口舌正說著,突然掉起了淚,語聲哽咽起來︰“小的就知道跟他們混在一起沒有好下場,這全是他們逼著小地如此干。嗚……嗚,小的上有年過七十的老母,下有不滿兩歲的幼兒,實在沒有辦法才幫他們賣力,請將軍饒命啊!”

    “這是要到哪里去?”

    “項羽邀請‘沙丘平台’的那些賊人前去‘柏人’縣商議計策。小的也就跟著去了。在‘柏人’縣喝了一頓酒,這是連夜往‘沙丘平台’趕呢。”

    “商議的是些什麼計策?”

    “他們商議……”

    從口舌的嘴中得知了‘柏人’縣里所發生的一切,甦角叫來兩個親兵把口舌帶下。坐在榻上由衷地佩服起自己來。前兩日,當探馬來報有幾隊可疑的人馬朝‘柏人’縣而去,他就知道有事情要發生,下令全軍朝‘柏人’縣的方向慢慢推進,準備試一試這支剛剛打下‘柏人’縣地叛軍究竟有多少的斤兩。

    “真乃是天賜良機!”甦角暗叫一聲。來到地形圖前盯著一個地名叫‘橋窪’的地方看了起來。他早就探過,那是一片窪地,長有茂密的森林,夏天里陽光都照射不進。現在雖說是初春,樹葉也只是發出嫩芽,但藏上三萬人馬也一定不會被人發現。

    “項羽今日受辱。揚言要獨破我三萬大軍,勃然大怒之下明日必會氣極敗壞的前來破我大軍。我若隱在此處,趁敵將過未過之時突然殺出,定能殺他個片甲不留。憑我三萬大軍破敵十萬有余,如此大地一件功勞,嘿嘿,嘿嘿……”甦角飛快的轉著念頭,嘴角掛笑︰“所謂分功不如獨功。此事先不急著告訴涉間,由他那個傻小子看我獨享這項大功吧。”

    “來人!”甦角喝了一聲,幾名親兵鑽入帳中,他道︰“傳我將令下去,全軍輕車簡行馬上隨我出發。”

    一口氣跑了幾十里地,雖說沒有帶什麼輜重,但穿著幾十斤重的盔甲跑到‘橋窪’時,三萬人馬還是累得夠嗆,一個個找塊干地倒下便睡。各個帶隊的將領腳踢手拽,可哪個兵卒也不願起身。哪怕將領已把他硬拽起身,手一松那人又如爛泥一般倒身再睡。

    “都別叫他們了。讓他們好好的休息一下,明日還有場惡仗要打!”甦角下令道。

    幾名親兵在一片厚草地上給他鋪了塊氈布,甦角躺下身,隨手拔了片草葉叨在嘴上枕著雙臂仰望頭頂只有幾個星星閃爍的夜空。

    “項羽也算是個悍將,先破了糧道,又破了‘柏人’縣,兩萬人馬把邯阻在‘大陸澤’以北硬是沒讓殺過來。可惜啊,可惜!這人一發怒心就不細,心不細就會麻痹大意地出差錯,他一定不會料到我就藏在他的眼皮底下。此處距‘柏人’縣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二十里的距離足可讓項羽率軍趕到此時成為一支疲軍,我以逸待來突然的殺出,他是戰也無力逃也無力,死都不會想明白我怎麼就藏到了這里!哈哈,這運氣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此戰若勝,軍爵連升三級沒有一點的問題,撈個前軍大將干干也是沒有一點的問題。”不知不覺中嘴里叨著的那片草葉已被他完全嚼碎舌入肚內,甦角伸手又拔了一片更為粗大的叨入嘴中繼續嚼了起來。……

    “那片森林之中睡著許多秦軍,天色過黑看清究竟有多少人馬,不過人數應在一萬上下!”探馬回報道。

    “一萬人馬?這甦角怎會有先見之明地在此安排上一萬人馬?”李信自語一聲,道︰“管他呢,既然踫到了,敵人又無任何的防備,不拿下它簡直是一件會後悔一輩子的事情。黑夫听令!”

    “在!”黑夫道。

    “把你的騎兵隊分成五隊。一隊由陳嬰率領從北邊殺入森林,一隊由彭越帶領從南邊殺入森林,你與英布各領一隊人馬從正面殺入。把馬蹄之上都纏上布匹,牽馬輕行入森林之後再上馬廝殺。”

    “是!”眾將領道,各領著自己的一隊騎兵給馬蹄裹上麻布,分成四隊慢慢朝森林靠近。英布與黑夫先率隊殺入了森林,彭越與陳嬰也跟著殺了

    頓時里邊鬼哭狼嚎殺聲一片。

    “大王,我怎麼听著里邊似乎不像只有一萬人馬的樣子。”張良道。

    李信的面色開始沉重起來,里邊沸騰的聲音听起來確實不像只有一萬人馬而像是足足三萬的秦軍。八百騎趁著敵軍大亂殺敗敵人一萬人似乎還有可能。就算不能殺敗也能全身而退,但讓八百騎對付三萬人馬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可仗已經接上,只能硬著頭皮沖殺,此時鳴金退兵會讓將士心急撤退反而會被圍堵的秦軍殺死。

    “管他幾萬秦軍,既然殺起來了又如何收得了手?”李信跨上‘白蹄烏’把手一擺,率領剩下地二百騎兵也殺了進去。……

    甦角仍在想著心事,新摘的一顆草葉又被嚼地只剩下不到一寸,突然間樹林里就亂了起來,響起了喊打喊聲地聲音以及戰馬的嘶鳴。

    圍睡在身邊的十多個親兵警醒的把他圍在中間朝樹林深處退去。甦角狂喊發生了什麼事,眾人都知道這是遭到了敵人的突襲,但誰也說不上究竟來了多少敵人。又是從哪里來的敵人。一顆顆樹木此時也不像剛才那麼寧靜,如同是一個個樹魁一般,隨時都可能化作敵人,殺向前來。甦角抽出腰間的寶劍,想了想又把劍插了回去。從一名親兵的身上拿下輕弩,瞄著漆黑一團的樹影。……

    隊伍全被大散了!剛入森林之時,李信帶領地兩百騎兵還能保持著一個戰斗隊形。在森林里穿插了沒多遠,騎馬繞過數十棵參天大樹之後,人馬就亂了起來,基本上成了各自為戰胡亂沖殺的局面。跟在李信後邊的人馬越來越少,跑地最後似乎只有一個人還跟在後邊。

    李信已顧不了這許多,唯一的念頭就是使勁往里插,找到甦角生擒甦角逼降隱藏在各處的秦軍。早已被他拋棄,在樹木胡亂生長的森林里,長柄兵器根本施展不開十分的礙事。他手持寶刀與‘白蹄烏’互相配合著,沖在左右地秦軍都被他揮刀斬死,反正秦軍的盔甲根本無法阻擋寶刀的威力。沖在後邊的秦軍他十分放心的交給了‘白蹄烏’。‘白蹄烏’不時的揚起後蹄把沖近地敵軍踢的倒飛回去。

    前邊隱隱的看到有十幾個人手持寶劍把一人圍在中間,從其穿戴的盔甲樣式以及盔甲上邊系的表明身份的絲帶上可以得知此人正是三萬秦軍的主將甦角。

    李信策馬朝甦角沖了過去,從樹叢之中擁來十多個手持長戈的兵卒齊刷刷舉戈刺了過來,戈雖沒刺穿‘白蹄烏’身上地馬鎧,但合十多人的力道卻把‘白蹄烏’硬是頂翻在地。李信在地上打了個滾,還沒站起身一個兵卒持劍朝他胸部刺來,他揮刀一掃那人的劍斷為兩截,趁著兵卒發愣他又打了個滾站起身來朝甦角沖去。

    一個人影比他更快速的朝甦角沖了過去。

    “原來一直跟在我背後的竟是她,她倒比我還急!”李信心中暗道,抬眼一看。在人群之中看到一點幽藍的光芒。這點光芒本來是指向他的,這時卻朝項嫣瞄了去。那是三稜箭頭所特有的光芒。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項嫣身上的甲根本沒辦法阻擋弩箭,李信朝前急跨兩步,趕到項嫣身邊用肩一扛,把項嫣扛倒在旁邊。

    “李信!”項嫣怒喝一聲。今天,李信地表現太出她的意外,突然就勇猛了起來如同變了一個人,讓人匪夷所思。更讓她沒想到地是李信竟與她爭起了功,而且有些不擇手段的把她扛倒。怒喝罷,她抬頭看去,一枝弩箭急飛而來正中李信的胸部,而李信所站的位置正是她剛剛站的那個位置。

    “原來他是救我來著,不知剛才那箭射傷他沒有,他身著刀槍不入的盔甲,想必沒有事。”項嫣心中有了異樣的感覺,從地上爬起來隨在李信身後正要說聲謝謝,卻听李信道︰“隨在我的身後,別亂跑!”

    一個親兵挺劍刺了過來,李信並不阻擋躲閃刺過來的劍,揮刀一劈把那名兵卒劈死。

    “大王!”一個人叫道,李信舉臂架住另一名兵卒刺過來的劍,抬頭一看,叫他的原來是彭越。彭越探手一抓,抓住一個未著頭盔兵卒的發髻,順勢將刀一揮,已把那名兵卒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大王!”更多的人叫了起來,李信掃目一看,陳嬰、英布、黑夫也殺了過來,跟自己一樣都是孤零零的一人,兵卒早已跑散到不知何處。

    “那人便是甦角,給我抓活的!”李信把刀向前一揮,道。

    一箭未射死要射的人,甦角急忙把弩弦拉上,掛箭時卻怎麼也無法把箭掛上。四周亂得更緊了,用眼角余光可以看到護他的親兵一個個被殺于眼前,甦角的手打起了顫,箭更加無法放入槽中。

    一把刀架在他的脖上,甦角有些釋然的把箭與弩拋在地上,抬頭看到一個年青的將領對他笑道︰“甦角,我看你還是降了吧!”

    “敢問將軍尊姓大名?”甦角把嘴角咧了咧,終于也笑了出來。

    “大膽,這是我家大王——李信!”站在近旁的一個黑漢怒聲斥道。

    “哦,原來是我軍前鋒大將軍——李信!”甦角道,並無懼于黑夫的怒喝。

    “紂無道,天下共討之。如今大秦就如先前的紂王,你何必助紂為孽,不如令下屬放下兵器歸順于我吧!”李信道。

    “我很想歸順將軍,可我並未長反骨,因此將軍的好意……”甦角還沒把話說完,一只劍從李信腋下直刺而上,正中他的咽喉。

    “你……”李信回頭看著項嫣。

    “跟一個敗將有何話好說?”項嫣冷冷道了一聲,轉身離去。

    “喂,我剛才救了你,總得說聲謝謝吧!”李信沖著項嫣喊道,項嫣的背影停了停,接著更加快速的朝遠處而去。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3:01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二十一章 揮軍南下,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是李信第一次與王離的兵馬硬踫硬,也算是第一次與帝國正規軍作戰,如果追根溯源的話,更是第一次與原來蒙恬的兵馬作戰。

    李信離開這支軍隊有多長時間了?要是讓他回想,一時半會的還真算不準多少年了,但這支秦軍的戰斗力以及視死如歸的精神仍同他未曾離開時一個樣。殺了甦角之後,李信令人把‘甦角已死,速速棄械投降。’的消息喊得震天響,可這支人馬並無多少投降的,更沒有散作一團胡亂作戰,仍是保持著戰斗的隊形,人多處就以一屯人馬為戰,人少時就以一伍人馬為戰。

    一直殺到天亮,戰斗才總算平息了下來,森林也歸于一片的寂靜。一臉疲憊的李信拎著盔隨意的坐在地上,面前是一隊騎兵在看押著數百俘虜,剩余的人馬則緊張的在樹叢中尋找負傷的伙伴,收繳敵人散落的兵器。

    磨盤大小的紅日在地平線上一起三落,血一般的光芒毫不吝嗇的灑在大地。李信把眼眯了起來,一股困意襲來,順手把頭盔墊在腦袋之下準備打下盹。面前出現一個人,遮住了陽光形成一團黑影,他把眼睜開,見來的是張良,開口問道︰“傷亡如何?”

    “死三十五人,傷一百三十六人!”張良頓了頓,見到李信的臉痛苦扭曲了一下,接著道︰“其中重傷十八人,只怕是無法看到明日的太陽了。”

    “怎麼會?敵人拿的大多是輕弩短劍,這些兵器並無法刺透鎧甲,傷亡為何會如此之大?”

    “那些兵器確實無法刺透鎧甲,他們都是受重力而死。”張良道︰“另外戰馬死七十六匹,傷二百三十二匹,其中無法再上戰場的有九十八匹。”

    受重力?不用張良解釋李信也知道,他親眼目睹那些秦軍成群結隊的圍著一個騎兵打,在用弩射、劍斫、戈刺無效的情況下,他們三五成群把騎兵壓在身上。用石塊砸,木棒敲。這些東西雖也無法刺穿鎧甲,但足以把鎧甲里邊的人砸死,敲死。

    “秦軍的情況如何?”

    “森林里血流成河,秦軍有多少死傷還沒點算清楚,不過死傷肯定在五千上下。除此之外一共俘獲秦兵九百有余!”張良道。

    “三萬人馬。這才不足六千,其他的呢?”

    “其他秦軍分成三股,一股朝‘大陸澤’地方向逃去,一股朝涉間的營地逃去,還有一股朝‘巨鹿’方向逃去。黑夫、英布、彭越各率一隊騎兵追了過去,不過敵人在潰逃之下而隊形不亂,只怕此去也是無功而返。”

    “既然明知無功而返又何必追他?這不正犯了窮寇莫追的大忌!派人去把他們都叫回來,留在此處稍作休息。等項羽來了再作打算。”

    “大王!”張良道︰“此次夜遇甦角軍,一場混戰下來,其戰力清晰可辨。這樣一支求勝意念強烈的秦軍非‘柏人’縣的郡縣兵可比。也非那十萬由囚徒新組的秦軍可比,各國義軍怎能敵得過這樣地一支人馬?我擔心憑項羽所率的不足三萬人馬無法敵得過涉間的四萬大軍,更無法敵得過王離尚存的二十多萬大軍,將軍是不是應該考慮考慮……”

    李信坐起身擺了擺手道︰“先生還是被秦軍給嚇住了,其實秦軍並沒那麼可怕,這次我們不就勝了他嗎?如果不是人馬過于稀少,一定可以把這支秦軍全部俘獲,以後這種喪志氣的話萬不可再說。這一次勝的異常之險,怎會不明不白的就讓甦角摸到了這里。要不是項嫣無意中發現了他們,明日項羽從此經過一定會吃大虧的。看來這順查敵意還得繼續搞,多派出一些探馬,不光要把涉間地一舉一動搞清楚,王離的舉動也要搞得一清二楚。”

    “大王責備的極是,秦軍雖強但我們也非沒有勝算,不過這勝也將勝地極難,是一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局面。”張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大王千金之體又何必在此犯險,要是有個什麼損失,讓良如何給九原的百姓交待?依良之見不如大王返回‘柏人’縣坐陣,此處兵馬就由良來指揮,一定也可勝了秦軍。”

    “嘿嘿!我說你張良從出城到現在為何總說喪氣之話,原來是想把我從這里給支開了啊!不,我不會走到,更不願錯過了‘巨鹿’的這場熱鬧。”遠處過來一支人馬,李信把話打住,站起身道︰“項羽來了。我們前去迎他一迎。至于勸我去個安全地方躲起來的話語,從今往後再不要說,除非你能勸得項羽與我一起躲起來,我便依你。”

    “這……”張良遲疑了一下,見李信翻身上馬朝項羽的隊伍跑去,也連忙上了馬跟在後邊,干笑兩聲,道︰“大王甘願犯其險,我不勸就是,大不了隨大王同生共死。只是良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于大王。”

    “唐王李信拜見項將軍!”才走出十多步遠,便踫到前來探查情況的項羽親兵,李信打發走那位親兵,笑問道︰“有何事請說。”

    “當初,大王率十萬軍返回‘九原’,先令韓信率軍出征匈奴,這是對的。所謂外患不除內必不安,良能夠理解。但接下來大王親率一千騎,打著救趙反秦地口號趕來‘巨鹿’,這其中的意思良是百思不得其解。若為反秦故?應該率軍過了黃河直奔咸陽!我軍雖少,能調用的不過一千騎兵,可秦的兵馬全都調到了‘巨鹿’,秦都咸陽兵馬並沒多少,一攻而得‘咸陽’應有九成的把握,不知大王究竟是為了什麼舍近而求遠?”

    “我記得很多年前曾與韓信促膝夜談,一談就是幾個晝夜,終于定下西據‘陰山’口,東佔‘雁門’關,南守黃河可保‘九原’在亂世中獨存,然後徐圖各郡的戰略。如今天下

    起,正如你說率軍南下是個極簡便的定秦之策,我也過,可這樣一來豈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如此的滋味我實在是不願嘗試。”

    “火上烤?”

    “對,火上烤!其一︰我本是大秦地將領,反秦已是不該,貿然的攻佔三秦之地那里的秦人會如何想?雖說嬴胡亥受趙高擺布不得民心,但我一秦將反秦又佔三秦之地,只怕秦人會把對趙高的仇恨轉嫁到我的身上。況且……”李信笑了一笑︰“我府中有兩個妻子你是知道。其中有一個便是大秦地公主興樂,我攻打秦都你想想她會是如何的反應?家不和,則國不和也,我來‘巨鹿’反秦總比直接去‘咸陽’反秦對她的刺激小點。”

    “這個憂慮不難解決,大丈夫行事不能有所束縛,必要時可除了興樂以解後顧之憂!”張良面色平靜的道︰“其二呢?”

    “這古人行事之風怎麼都會如此之狠?雖說我早在心中下定要做一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人,可讓我下令除去自己地妻子仍是狠不下這條心來。”李信心中暗想,接著道︰“這第二嗎?秦將滅已是個不爭地事實。所以早晚都會有人入‘咸陽’,而最先進咸陽的肯定會遭到諸國義軍的敵視。正所謂木秀與林風必催之,蟲起得早鳥必吃之。為穩妥起見。我覺得還是不作這個出頭鳥為好。”

    李信有時會講些奇怪的話語,張良听得多了也不以為怪,接著問道︰“這倒是個顧慮,那其三呢?”

    “天下能算得了英雄的人物你也基本上算見全了,你說說這其中有誰能算得了天下的霸主?”

    “劉邦為人最狠,詭計頗多雖說現在力量極弱,但其霸主的身份已經顯現。項羽為人凶惡,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也將成為一方霸主。大王深謀遠略。天下之事似乎都在算計之中,也是一霸。”

    “那你說說我們三人之中,誰有資格最先稱霸?”

    “大王地實力最強,但有匈奴為患,全力對付中原還不到時候。劉邦算計項羽一道,討了個便宜由西線進攻秦都‘咸陽’,可其實力太弱,就算打下咸陽也得瞧著別人的臉色過活。除非他一時糊涂,拿自己的後半生作場豪賭。看來只有項羽會最先稱霸,只要其能解了‘巨鹿’之圍,正應了他那首曲子,搖身一變就成了楚霸王,號令群雄而又無人不敢不從。”

    “這就對了!”李信笑道︰“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先助項羽稱霸,與其打好了關系,將來能得到地好處還會少嗎?”

    “什麼好處?”張良問了一句,接著笑道︰“我明白了,項羽英勇過剩謀略不足。將來滅秦之後也必無稱霸天下之心而甘心以楚地為王,不然他也不會對楚霸王三字情有獨鐘。大王是不是想等到那個時候……”

    “別說了,莫要讓項羽听到!”李信道了一聲,離項羽尚有一百步的距離,已在馬上拱手道︰“項大哥!”

    “賢弟,你這是?”項羽指著前邊李信的兵馬問道。

    “別提了,我壞了哥哥的大計,還請哥哥責罰!”李信目光呆滯,無限懊悔的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哥哥!”項羽一臉的著急,道。

    “昨夜小弟出城之後,無意間發現甦角竟把兵馬藏在那片密林之中。本想派人回去稟告哥哥,問明該如何辦。又怕這一去一回將耽擱許多時間,被甦角發現後誤了戰機,無奈之下擅自作主的令手下騎兵趁著甦角軍在林中酣睡,掩殺了過去血戰一夜,雖說殺了甦角,但還是讓秦軍大部逃了出去。”

    “你竟敢耍騙哥哥!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何況你大勝了敵軍?”項羽重重拍了李信的肩膀一下,笑道︰“甦角把軍藏在此處,定是料我會在此出現打算伏擊我軍,兄弟解了此圍,破了此局,還說這等討便宜的話,真是該打。快把戰情詳細說來。”

    “敵人總共死傷五千左右,其余地分成三股朝、王離、涉間三個方向逃去。我那騎兵也多有死傷,下一步該如何動作還請哥哥示下。哦,對了,那邊還有近千的俘兵,不知該如何處理?”

    “與王離馬上就會知道甦間被殺的消息。陳余的兵馬已離常山,將在近日朝這邊運動,估計在三日後會趕到‘沙丘平台’附近。王離會在今夜或者明晨派來援兵,看來只能快馬加鞭的趕到涉間軍前拽住涉間在天黑之前吃掉他,莫讓這老小子跑了就後悔莫及了!”項羽說道。

    “是否仍由我這支騎兵去斷涉間的後路?”

    “不!如今的情況已發生變化,再用對付甦角的辦法去對付涉間已是不能。”項羽目視前方道︰“你這支騎兵激戰一夜多有疲累,隨在我地軍後慢慢趕來,待與涉間接上陣後還得靠兄弟這支人馬沖擊涉間的大陣呢?”

    “謹遵哥哥令旨!”李信在馬上拱手道,策馬正要離去,回身又道︰“那一千俘兵該如何處理?”

    “殺!把他們全部殺掉!”項羽將牙一咬,道。見李信面露不忍之色,笑道︰“素聞弟弟宅心仁厚,最是不忍殺降!可如今大戰在即,並無時間查明這些俘虜的底細,貿然編入軍中若臨陣易幟是個大患。我們兵馬本就稀少分兵看押這些俘虜,人馬就顯得更少了,不如殺了他們,一了而百了,絕了種種禍患。”

    “哥哥所慮極是,可……”李信躊躇了一下,道。

    “此事不用再議,兄弟下不了手就由哥哥來代勞吧!”項羽把臉一寒,率領一千人馬出了隊形,急奔至俘虜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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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十二章 四破涉間軍,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間突然有股不安。

    得知甦角被殺的消息後,他沒有不安,只是在心中暗罵一聲甦角辦事太欠考慮,怎麼說他也是‘巨鹿’城東兵馬的主將,如此重大的事情為何事先不與他商量一下就擅自行動,落得被殺的下場讓他如何跟王離交待。

    在把甦角營中遺留下的戰車輜重全部拉回他的營中之後,涉間不僅沒有不安反而更加的鎮定了。一方面派人急報王離這里所發生的一切,另一方面則把兵馬在通往‘沙丘平台’的必經之路擺下一個圓形陣。此陣一共分為三層,第一層為弩箭手,第二層為弓箭手,第三層為戈手,每層都是一萬的人馬。這是個攻守兼備的陣形,無論敵人從哪個方向攻來,都可以守得住。無論己方從哪個方向攻擊,都可不變陣形而直接沖擊。

    其實,圓形陣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這個陣還暗合了天圓地方的格局——他在陣中央暗伏一支戰車方隊。只要需要,圓形陣隨時打開一道口,讓戰車方隊從里邊沖出直指敵陣的中心。

    鑒于甦角不明不白的戰死,涉間不敢有一點小瞧來犯之敵的意思,並沒下一定要殲滅這支敵軍的決心,而是早打好了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守,直到王離援兵趕來的主意。

    王離有支三萬人的親兵隊就在‘巨鹿’城南方向,離此不過五六十里的距離。從王離得報派出這支親兵隊趕來相援,最多也就七八個時辰,也就是說只要他能堅持到天黑或者明日太陽升起,這里便會有七萬多的人馬。用七萬多秦軍精銳對付區區不足三萬叛軍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如何能讓他不安?

    可,當叛軍來臨的時候他卻不安了起來。敵人擺的是方形陣,從陣的規模上來看這個陣足有十萬以上的人馬。敵人三倍于己的兵力壓在陣前,又如何能讓他安心?

    “探馬所報,這次來的敵人不足三萬。他們怎會擺出這樣地一個大陣?難不成他們把‘柏人’縣附近的兵馬都拉了過來!或許他們只是虛張聲勢,把兵力全部壓在方形陣的外圍,陣中空虛還是那不足三萬人馬罷了。我只需把陣往前壓壓,放出戰車方陣沖擊敵陣,一戰便可全殲來犯之敵。”涉間心中暗想,可是不敢進行這場賭。怕探馬所報有誤。敵人若真的來了十萬人馬,戰車一放出去很快就會被敵陣吞沒,而他的圓形陣沒有了戰車方隊很難在敵人十萬大軍的強攻之下守到天明。

    “不急!他們若真來了十萬大軍,馬上就會發動攻擊,想在援兵趕來之前吃掉我。那時只能收縮陣形與敵死抗,必要是放出戰車方陣沖擊敵兵一下。他們若沒有十萬大軍,就會長時間在此虛張聲勢尋找我軍地破綻。過上一個時辰他們還沒什麼動靜的話就證明是在虛張聲勢,那時便可放出戰車方陣沖擊敵陣。消滅此次來犯之敵!”涉間繼續想著,手中拿著一面令旗把玩,這時從敵陣之中走出兩騎。到了距他圓形陣一百五十步的距離停了下來。

    “好大的膽子,瞧兩人裝束應為叛軍主將,竟敢駛入我弩箭的射程犯圍之內!”涉間暗道一聲。想令弩手射殺些二人,又想知道此二將前來何事,繼續的把玩令箭。

    “你說,秦將涉間會不會相信我們來了十萬大軍!”項羽持鞭遙指秦軍陣中那個大大的‘涉’字將旗,笑道。

    “依兄弟所知,方形陣是陣中容陣,薄中而厚方。也就是說。一般的方形陣中間薄弱而四周兵力居多,哥哥卻登峰造極地把左、右、後三個方向也薄了起來,只留前邊一面厚重。如此大膽的布下這樣的方陣,僅正面一面就有二萬多人,涉間如何能不信?”李信說罷,含笑而問道︰“只是兄弟有一事不明,哥哥拉我趕來敵陣前沿又是所謂何事?莫非拉著兄弟來送死不成!”

    “剛才站得遠,我總覺得敵陣之中還藏有一陣。于是跑過來看個究竟。如今看明白了,敵陣之中果真還藏著一個戰車方隊。我就說嗎?涉間軍中怎會沒有戰車!”

    “哥哥要看敵陣中是否還藏有一陣,我把千里眼交給哥哥一使便知,又何必巴巴地跑來此處犯險?”李信狡的一笑道︰“我看並沒哥哥說的這麼簡單吧!”

    “算老弟說對了!我來此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涉間疑慮,讓秦軍把目光都集中到我倆的身上,好讓方陣隨時變陣沖擊。”項羽笑道︰“兄弟,你怕了?怕的話就先回入陣中,由我再往前壓上一壓。”

    “哥哥這叫什麼話,我李信又怕過誰?”李信說罷。仗著身上穿有箭射不破的鎧甲,縱馬超過項羽就要往敵陣前沖去。項羽伸手拉住李信的馬韁,道︰“此時不是逞英雄的時候,隨在我地身後,瞧我如何讓涉間大怒之下亂了章法。”

    兩人又往前趕了大約五十步,項羽哈哈兩聲大笑,道︰“涉間,我看你現在就率軍降了我吧,不然呆會戰敗你的下場會很慘。你若戰死也算是有個好下場,若不幸落入我的手中,嘿嘿……。你放心,我決不殺你,而是要把你安安全全的送交給王離,讓王離來殺你。知道王離會如何殺你嗎?王離會把你像魚一樣放在砧板上,一刀把你劈成兩半!你死了之後,你的妻子兒女也不會有好下場的,要麼如你一樣被斬成兩半,要麼能留個全尸。就算運氣好留下一條命,可是男的為奴,女的為娼,世世代代如此,這便是你與我為敵地下場。”

    “喲,那可美得緊啊,也不知他的妻女都叫什麼名字?”既清楚項羽的目的是把涉間發怒,李信不失時機的插嘴道。

    “老弟,你打听這些干什麼,莫非到時也想去光顧不成?”

    “他都長成這樣了,其妻女也一定

    以,我怎會有興趣?”

    “沒興趣干嘛打听這些?”

    “我並非是為我打听,而是為那些兵卒打听,他們有些並無妻子,或許會將就一下!”

    項羽先是大笑兩聲。接著壓低嗓門道︰“這老家伙一定被氣死了,我們快走!”調轉馬頭便跑了起來。

    “給我活捉這兩個該死的,我要千刀萬剮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涉間氣得手腕發顫,下令道。不等傳令官前去傳令,他又想到這人前去活捉,陣形必亂。又道︰“射死他們,給我射死他們!”

    傳令官遲疑的看著涉間,涉間怒道︰“還不快去!”

    “是!”傳令官應了一聲,趕忙前去傳令。弩手們得令扣下弩機,漫天的箭矢飛了出去。

    “老弟,跑到我地前邊,讓我來擋這些箭矢!”項羽喝道,從馬上轉了個身倒騎戰馬。從馬囊中抽出一個長柄大刀,舞的是水波不進。

    弩箭射了三波,項羽與李信已毫發未傷的駛出射程之外。項羽大笑三聲。騎馬在陣前跑動一圈,抬手將長柄大刀朝天一舉,大笑道︰“眾兄弟也都看到了,敵人發弩無力射技不佳,我與唐王都完好無缺的回來了,一會勿需懼他弩箭,殺他個片甲不留!”

    “殺他個片甲不留!”兵卒士氣高漲的齊聲大喊。

    “將軍,都準備好了。”一名將領上前道。

    “此仗是勝是敗就全看你了!”項羽含笑朝李信道。

    為了不讓涉間發現有一支騎兵隊,布陣的時候騎兵隊被隱在最後。趁剛才地那股亂勁騎兵隊已被調到陣前的一排步兵身後。李信抽出腰間彎刀喊了句︰“跟我殺!”,最前邊的那排步兵馬上散開,騎兵如離弦之箭般隨在李信身後朝敵陣沖去,後邊跟著的是項羽那八千親兵。

    從古至今涉間所知道的騎兵都是以偵探的作用出現,從來沒有作為一支戰隊在戰場上出現。雖然也听聞匈奴人是以大規模的騎兵作戰,但幾年前的匈奴軍被蒙恬軍大破地戰例使他自以為是的認為騎兵並無多少戰斗力。

    他雖沒有親臨過與匈奴人的戰爭,不過曾仔細研究過匈奴騎兵地戰法,知道他們速度雖快。對付大秦裝備精良的步兵也只能在外圍作戰,根本不敢近戰。所以,叛軍陣中殺出一支騎兵,涉間吃了一驚,倒不是害怕這支騎兵而是驚訝于叛軍中怎會有一支騎兵——那可是一群叫花子般的烏合之眾啊!他沒有過多的在意,只是令弩手與箭手隨時準備,一旦敵人進入射程之內就自由的射擊。眼楮盯的倒是緊緊跟在騎兵後邊的那八千步兵。

    敵方的騎兵還沒有進入弩箭的射程範圍之內先是射了一排弩,涉間冒出一層冷汗,若不是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是騎兵方陣,真要以為敵陣中殺出的是一個巨弩方陣。一排弩過去。他的圓形陣被撕出一道口,騎兵方陣有多大,這道口就有多大。

    “快,把陣形補起來!”涉間驚惶失色的喊道,可是一切都晚了,被射出的一道口還沒有補上,騎兵已卡在那道口上。使弩的不是這支騎兵的隊手,使弓箭地也不是這支騎兵的隊手,使戈的更不是這支騎兵的對手。

    圓形陣開始亂了起來,不過還沒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要把被撕開的口慢慢合攏起來,定可讓這支騎兵陷入大陣之中有來無回。涉間凝起心神指揮著圓形陣慢慢合攏,當隨在後邊的八千步兵把剛合起的陣再度撕開之時,涉間明白這仗徹底算輸了。

    圓形陣大亂!弩手、箭手、戈手互相的擠成一團,拉戰車的俊馬也受了驚,從陣內胡亂沖殺起來,精心組織起來地大陣,瞬間亂得無法調度。兵找不到將,將尋不到兵,只能在混亂之中毫無目的性的胡亂廝殺著。

    沒有亂的是敵陣。騎兵方陣沒有亂,如一把尖刀朝涉間的轅車而來,無數的兵卒堵在轅車的前邊試圖阻止騎兵朝這邊殺來,但又哪阻得了被騎兵趟出一條血路越殺越近。

    隨在後邊的步兵方陣也沒有亂,有如一輛橫沖直撞的戰車在亂陣之中沖來沖去,一會殺向東一會殺向南,看似沒有一點章法,但所到之處秦軍一倒一片。或許他們的章法正是最大限度的殺死敵軍。

    最後沖擊過來的二萬多步兵就如一把鐵錘重重的砸了下來,這一錘把涉間的人馬砸的四散,兵卒將士眼看不敵打起了逃的主意。涉間也想逃,可想到項羽的話語又無心可逃,抽出腰間寶劍打量著眼前的亂局。

    騎兵有如刀槍不入的天將,手舞一把奇怪的兵器又刺一劈,兵卒距馬還有數步已紛紛倒在血泊之中。敵軍步兵有如血成性的鬼怪,面目猙獰大喊大叫,殺人越多變得越加瘋狂,若是身上受了點損傷反而更加讓他們勇猛無比。

    “此敗不在我!這支叛軍簡知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有這樣的一群猛士王離親至也逃不過敗的下場!或許我不該以圓形陣對付他們,要是用錐形陣對付他們能堅持更長的時間,但對付這樣不怕死比秦軍還勇猛十倍的兵馬,能堅持到天黑嗎?”涉間嘆了口氣,脫下身上的盔甲,整整齊齊的放于身側。

    “涉間,何必尋此短見,不如歸降我吧!”李信卸下頭盔,笑道。

    “原來是你!”涉間把橫在脖間的寶劍停住。他認得這人,很早以前就听過他的大名直到在定陶一同對付項梁時才有幸一見。“都說你反秦稱王也到了‘巨鹿’,我早該猜到領騎兵的將領便是你!”涉間慘然的一笑,把手用力往後一拉,鋒利的劍鋒劃過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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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二十三章 博奕,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到涉間的奏報王離有些糊涂了,叛軍攻擊的方式與他不相同。

    ‘巨鹿’四周方圓幾百里的地方駐著他麾下的三十萬大軍與項羽以及各國援兵的二十多萬敵軍,敵我兵馬人數相當。按照他所料想的,雙方兵力在大致相當的情況下敵軍應該南北兩面同時夾擊他在‘巨鹿’東安插的兩顆釘子,只有拔掉這兩顆釘子敵軍才能匯合,才有可能與他展開決戰。可從涉間的奏報上來看,‘柏人’縣的項羽兵馬已經出動,並且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打散了甦角兵馬,繼續往南朝涉間的人馬逼近。奇怪的是‘沙丘平台’的敵軍沒有一點動的意思,不僅不動似乎還有點坐山觀虎斗,靜看項羽軍如何破敵的意味。

    “敵軍究竟是在搞什麼鬼?”王離暗嘆一聲,拿起毛筆在涉間駐軍的地方畫了一個圈,又在‘沙丘平台’、‘柏人’縣各畫了一個圈。

    “甦角軍被快速擊散,其擅自離營與叛軍相遇只是其中原因之一,由此也可以看出項羽軍的戰力確實不弱。項羽在無援的情況下欲擊甦角與涉間軍,必會首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此戰應該是傾巢而出,這麼說‘柏人’縣附近已無楚軍把守!此時正是勝戰良機,想等兩地叛軍匯成一股而殲之已是不能,還好已朝西運動,正好擋在‘沙丘平台’各國叛軍的退路之上,我可……”

    王離在心中拿定了主意,叫來幾個親兵吩咐道︰“速令右軍主將率領五萬人馬由‘巨鹿’北攻擊叛軍,要在一日之內集兵‘橋窪’斷了叛軍的後路。另令其分兵五千,拿下‘柏人’縣城。”

    “是!”一名親兵應了一聲,半跪在地上並不出帳傳令。王離奇怪道︰“你還有事?”

    “將軍,末將入帳之前,一名探馬來報說柏人縣附近還有敵軍八萬有余。將軍此番派出五萬人馬前去斷叛軍後路,並且加以一日時限只怕不能。望將軍三思!”親兵道。

    “那名探馬在哪?速令人一刀殺了他!”王離把臉一沉,道。

    “不知以何罪名殺他?”

    “探查不清,胡亂邀功!”

    “這……”那名親兵遲疑了一下,道︰“將軍不問不查,怎知他所探不明?不如我把他叫進來,細細盤問一番。真要是有意欺騙將軍再殺不遲。”

    “不用了!”王離把手一擺,異常自負的道︰“項羽者,項梁之佷也。當初‘定陶’破項梁十萬大軍,其戰力如何我清楚的很,如今由項羽帶軍,戰力就算有所提升也必定有限的很,依然不是我軍的對手。剛剛,涉間來報說甦角三萬大軍在一夜之間被項羽軍所破。如今項羽正率領大軍直逼他的大陣。柏人縣有多少人馬?一共只有不足十一萬,照他這麼說項羽是領著不足三萬人馬的軍隊在幾個時辰之內破了甦角的三萬大軍,並不知天高地厚地再次帶著這三萬人馬直逼涉間的四萬大軍?這可能嗎?這還用得我去查問探馬所報是否屬實?我估計‘柏人’縣附近只剩下不足一萬兵馬。所謂的八萬人馬一定是他數著滿山遍野的旗幟數出來的,如此虛言騙我,不殺他殺誰?”

    那名親兵還想說些什麼,看到王離眼光凌厲的盯著他看,不敢再說下去,領令退下。王離接著道︰“令‘巨鹿’城南角地三萬親兵衛隊速速馳援涉間軍,助涉間軍一舉拿下項羽。取勝之後折而向南與我十萬中軍匯合,共擊‘沙丘平台’的叛軍!”

    “是!”一名親兵退下傳令。

    “令右軍主將領率五萬人馬朝‘沙丘平台’西邊集結,放跑‘沙丘平台’敗軍一人者提頭來見……令後軍主將率領兩萬人馬。急攻‘巨鹿’城門,三日之內拿下此城,城中百姓無論男女老少盡皆屠滅。”……

    硝煙尚未散盡,一輪彎月已懸在半空,滿天的繁星在蒼穹上閃爍。一堆通天的篝火堆,項羽把上衣完全脫下,拎起身旁涉間的尸首大笑兩聲︰“我說過,你會死的很慘。想自殺以求痛快,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說罷,將涉間的尸體拋入大火之中,四周很快便散發出難聞地燎肉味。

    大火的另一旁,一隊隊士兵讓俘虜十個一排跪在地上,舉起手中的屠刀一一殺戮。李信面露不忍之色想再次勸項羽饒過這些俘虜,不過終于沒有開口。他知道,無論他如何說,項羽總會拿留著俘虜後患無窮來說事,說地多了只怕惹得這個噬血成性的魔王一時性起。把他也給殺了。

    “痛快,痛快!一仗而破了涉間這四萬大軍,真是天底下最痛快的事情。殺其一萬俘其一萬,那兩萬要不是跑的快,肯定也會命喪此處。”項羽哈哈大笑,坐在李信身旁,道︰“兄弟,本來我還對是否勝得了王離心存疑慮,如今看來是必勝王離了。”

    “大哥下一步準備如何干?”李信艱難的笑了笑,道。

    “接下來王離就應該帶大軍朝‘沙丘平台’聚來,我準備讓範增把‘柏人’縣一帶的兵馬全部調來,與其展開一場生死決戰!”項羽拍了拍李信的肩膀,放聲狂笑道︰“本來,我還打算九戰而破王離,照這樣打下去只需五戰或者六戰便可破了王離。”

    “兵家有言,驕兵必敗!此戰能勝涉間四萬大軍實屬僥幸,大哥卻驕傲的看不起秦兵,難道忘了當初項梁之敗!”李信道。

    想起當初往事,項羽把臉一寒,半晌後道︰“兄弟提醒的極是,我一時得意險些誤了大事!你在秦軍日久,與王離也打過交道,說說你地考慮。”

    “我能有什麼考慮?不過剛才倒是與張良閑談了一會,他對我講了他的想法,或許

    軍參詳。”李信在地上擺出幾塊小石頭,指著中間“這是‘巨鹿’城,兩邊這兩塊分別是‘沙丘平台’和‘柏人’縣,前邊這一塊就是‘大陸澤’了。邯目前已由‘大陸澤’南朝‘沙丘平台’的方向退來。邯已走,將軍駐在‘大陸澤’北對付的兩萬兵馬已是無用,不如調來此處助戰。”

    “這個極其容易,我馬上派人去把這兩萬人馬調來就是。”項羽道。

    “王離人馬眾多。得知甦角軍與涉間軍都被我們所破之後,必會兵分兩路夾擊我們。拒王離守‘柏人’的六萬多人馬絕對不能動,全靠這點人馬對付王離由北而上斷我後路的大軍。我軍這六萬人馬不動,王離斷我後路的這一路人馬也不用再考慮,就算無法勝他們,支持個三五日總是可以地。所以。值的我們擔心的就只剩下南路的人馬了。王離因其祖蔭功,平時自以為是誰的意見都听不進,所以我料其必會著眼于邯軍朝這邊靠近,而定下全殲‘沙丘平台’的諸國義軍地計策。首先,他會將‘巨鹿’城南角的三萬人馬派來攻擊我們……”

    “這個我也猜到了!”項羽冷哼一聲,道︰“其為三萬人馬,我軍歷經一戰雖有死傷也還有兩萬有余的兵馬,不如與其硬踫硬再干一場。全殲這支人馬。”

    “將軍萬萬不可,且听我把話說完!”李信道︰“王離派了這三萬人馬,接著會在‘沙丘平台’西邊伏下五萬人馬。以堵義軍朝西逃竄,自己親率十萬人馬朝這邊攻來。由此可見王離人馬雖多,我們真正要對付的不過十三萬人馬。大哥可知首先朝我們這里攻來地三萬人馬是什麼來頭?”

    “我管他什麼來頭,他們就是天兵天將,我也要打得他們魂飛魄散,跪地求饒。”

    “這三萬人馬的來頭可不小,他們是王離的近衛親軍,深得王離寵愛,一個個堪比大哥那八千勇士!要知道當初項梁將軍之所以會被秦軍所破。這三萬人馬可是立了頭功,大哥與其硬拼,一仗下來就算僥幸贏了,兵馬也會被拼的所剩無幾,接下來該如何對付王離那十萬大軍?”

    “照你這麼所,這仗就不用打了?”項羽把拳緊握,問道。

    “王離雖強,並非沒有勝他地辦法!”李信笑道︰“張良出了一計。我覺得十分有用。”

    “何計,快說來听听!”

    “既然不能與王離的三萬親兵硬踫硬,我們就想辦法繞過此軍直接與王離戰。只要殺了王離或者生擒王離,這三萬親兵那還不得乖乖的听我們號令!”李信道。

    “如何繞過此軍與王離直接戰?”

    “那就得看大哥那兩萬人馬趕到這里地速度是否夠快!”李信笑道︰“王離這三萬親兵雖說凶悍,但他們如同王離一般驕傲的很,目中無人哪把我們放在眼里。明日此軍趕到近前見要援的涉間軍已被我們除去,必會氣急敗壞的勇猛沖擊要把我們拿下。我們只需示弱且戰且退,不與他硬踫硬,他必會盛怒之下追著我們打。等到大哥的二萬援兵趕來,我們便可抽身而退交由那兩萬援兵對付。只要守住一個理念——拖。他雖強一時三刻也消滅不了兩萬援兵,被我們牢牢的拖在此處沒有一點的辦法,而大哥則可趁機率軍南下對抗王離的十萬大軍。”

    “以兩萬出頭的兵力,對抗王離十萬大軍?”項羽問道。

    “對!以兩萬出頭地兵力對抗王離十萬大軍!”李信道︰“秦軍雖強,真正算得上精兵能與我們一搏的也就這三萬罷了,其余兵馬哪是項大哥的對手?再說我們也非二萬出頭的兵力,實則有十三四萬的人馬!以十四萬雄兵對付王離十萬兵馬,勝算最少在七成往上。”

    “什麼十三四萬的兵馬,我們明明只有這二萬出頭的兵力嗎?莫非老弟竟會撒豆成兵的法術,憑空地變出十多萬人馬不成!”項羽笑道。

    “我倒沒有那種法術,但我們可以借勢!”

    “借勢?”

    “對,借勢!”李信道︰“此地離‘沙丘平台’極近,那里的各國義兵雖不願相助我們,但名義是他們與我們是一路的,王離趕來此處哪有不防之理?他就不怕‘沙丘平台’的兵馬突然從上邊沖殺下來,殺他個大敗?所以,莫看王離此番來戰的有兵馬十萬,其最少得分出一半兵馬防範‘沙丘平台’的諸國義軍,我們越往‘沙丘平台’靠近,其能派出攻擊我們的人數也就越少!”

    “好!老弟不愧是秦軍的先鋒大將,能想出這樣的計策。”項羽笑道。

    “大哥贊錯人了,這哪是我想出來的,全是出自張良之手。他還給此戰起了個好听地名字——拽蛇頭揪蛇尾擊蛇身。”

    “哦,此話怎講?”

    “大哥請看!”李信拿著一段樹杈,在幾塊石頭間劃了個半圓,道︰“王離這三十萬大軍圍在‘巨鹿’周圍就如一條半盤起身要吃人的巨蛇一般。其尾被範增的六萬人馬吸在‘柏人’縣附近,使此蛇無法擺尾傷人。其頭,戰力最強的三萬親兵衛隊,被我們的兩萬援兵困在此處,使其無法張口殺人。身子這段雖也粗壯,但沒有傷人的尾與吃人的頭,卻變成斫上之肉,那還不得任我們宰割嗎?”

    “哈哈!”項羽大笑道︰“若沒有老弟在此,王離那三十萬大軍如同張牙舞爪的猛虎一般,想殺他還真是不易。如今經兄弟一番的分析,這頭猛虎雖凶其弱點還真不小,殺其應是件極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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