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重回永樂時代 作者：清宵好夢 (連載中)

第四章 南洋夜雨 第二六節 星洲建設

    鄭政得了王動和鄭和接見之後，便回暹羅忙事去了，還是由何玉送他走，不過這次王動派著跟他一起去的人就多了，劉鷹這個這段日子一只默默跟在王動身後的人被派去了，走之前，王動特別交待，按著在京城折騰護衛的手段去幫鄭政練些兵。讓王動意外的是，還有一人主動請纓，那就是吳朝干。

    吳朝干喜歡的是吃飯店而不是吃食堂，睡慣了集體宿舍突然有了個單間，還有那麼多老婆相伴，讓他受不了，雖然那八個番婆娘姿色都不錯，但一下子八個，看著也是怕呀！他想著把這八人遣散了，但王動說了，事關國是，你自己闖的禍，不可造次，這個帽子好大。吳朝干也沒辦法，去那個營帳睡，他不想也不敢，自己倒是從王動那領了些錢送去，傳了話，造屋買屋，隨她們自己過。這次听到去龍牙門，馬上表示，自己與鄭政很熟悉，也願意去那里幫忙。王動馬上表示同意，另撥五十兩的安家費，強行命令他把八個老婆一起帶走，清靜～！弄的吳朝干又是一個頭兩個大。

    鄭政總算搞清楚了自己的身份，類似以前中國書上提的民團團練，算是地方自發組建的半官方部隊，干的好了，會被朝庭認可，加官進爵，臨時合同工轉國家公務員正式工。不過這些他已經不大在意了，自在海上參加了海戰之後，他就定下了決心，以後自己也要能指揮這樣的軍艦。

    鄭政回到大城後，又張榜招兵，這次他從自身的感觸出發，讓李大成邀請當地漢人去戰船上瀏覽，此舉一下子為他募到了上百的漢人青年從軍，同樣的他又利用自家以前在舊港的關系網，從舊港國也招了些人過來，這下他手底下的士兵，有來自真臘的，還有來自滿剌加的，更遠的佔城的都，已有五百人多人。這幫人全都拉到了華州，在那里的軍營里開始訓練。王動那邊已經從鄭和那里求到了一千人的裝備，從衣服到兵器，什麼都有，鄭和船隊里本身就有這些物資，王動則有的是錢。

    吳朝干開心的是，終于他有機會折騰別人了，想起來自己在京城和劉家港受的苦，那會兒真是夾著尾巴做人呀，哈哈，如此變天了，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訓練的總頭目是劉鷹，劉鷹人很低調，但王動周邊的人都知道，東家喊他大哥，可見與東家的關系不同尋常。

    王動手下的這些護衛時常出入神機營，神機營的官兵們都認識劉鷹和吳朝干，他們也清楚，王動的護衛都是高手，當初李遠幫忙訓練這幫人的時候，用的都是非常折磨人的手段，相對于官兵們的要求，王動的護衛們標準定的太高了。不過在他們看到劉鷹訓練龍牙門民兵的時候，他們又奇怪了，怎麼整天練走路轉彎和跑步。這些是王動對劉鷹灌輸的觀念，當兵第一就是要練隊列行進，用這個來強調紀律性和加強基本的身體素質。

    一個月之後，劉鷹鄭政等人，帶著這些士兵移去龍牙門，隨著他們到龍牙門駐守，也帶了很多移民，本來近三十年，暹羅真臘舊港等地戰事不斷，當地的漢人慢慢的已經相對集中到了舊港和暹羅，一處是漢人掌權，另一處善待漢人，這兩處也成了各種與大明朝有關和消息的集散地。這些從軍子弟的家人，把明朝要在龍牙門駐軍的消息傳了出去後，個個都看好那個地方，對于這些海外移民來說，在哪里都是異國他鄉，所以只要是家產不是很厚實的，很多都有念頭，想移去龍牙門。第一批移民過去的以士兵的家人們為主，這些人大大充實了龍牙門的人口。

    楊剛已經帶著在華州各大作坊的工匠轉移到了在龍牙門，那里每個作坊都是大量的暹羅人在打下手，作坊已經能產出合格的磚瓦供建築之需。龍牙門的建設又開始了，一個一個的作坊建了起來，沒多長時間，小六子壓著幾船人和貨過來，經過龍山城和華州城後到龍牙門。這下子，羅小虎年齡雖小，已經成了大匠了，在新到來的磚瓦匠面前，他已經是個老人了，已經可以對他們吹吹，他在西洋各處的經歷了。

    鄭和的船隊在爪哇一共跑了四個地方，然後又去了兩個爪哇島邊上小國，這會已經到了舊港（馬來西亞巨港），舊港離龍牙門只兩三天的航程，王動到舊港沒幾天就隨著丘z系攪爛趴戳艘淮巍Ｇ┌險獯位氐攪爛諾氖焙蛘切×擁攪爛諾氖焙潁　庀倫蛹兜攪送醵　氖盜α恕Ｒ桓靄胊慮埃　竊諏爛挪顧　蛘痰氖焙潁　飫鏌倉揮屑父魴〈逭　　畬笠桓　簿圖赴倩　思遙　桓靄胊潞螅　飫鏌丫　蟊溲恕br />
    大海船行至龍牙石處，換小船進淡馬錫灣，龍牙門最大的一條河是淡馬錫河（新加坡河），在這里注入大海，距入海口不足兩里左右，河道在那里變寬，形成一個大片水面，象條鯉魚，那里在劉鷹嘴里叫鯉魚肚（新加坡人真是這樣叫的噢）。原先丘z蝦屯醵　閌竊誒鷯愣潛呱習燦　　摹Ｄ鞘敝皇　富囊桓魴〈遄櫻　食嶁攣菥陀邪儆嘧　釗們┌銑躍　氖牽　飫　男攣葑櫻　芏嘍甲┤藎　耆　褪敲　　難健Ｕ豢矗　掛暈　約河值攪舜竺　　＠鷯愣橇槳逗煌廖﹦鄭　亟值姆孔恿　映墑校　髦值旮　伎　似鵠矗　婺Ｋ淙徊淮螅　　財肴　Ｇ┌賢蝗環　炙飧黽倭爛判　購孟舐登　摹＃　儻　荽　猓br />
    龍牙門的軍隊駐地在龍門石島（聖淘沙），在那里，王動檢閱了他自己的第二支武裝力量，也是他的第一支真正意義上的軍隊。在這支部隊里，王動終于可以按著後世的軍制組織他的部隊了，不用多說，授軍餃，職務級別一起來，從三等兵開始到元帥分級，從列兵到司令員開始定職。五百多人，分成了兩組，一組為陸軍三百多人為一營，另一組為海軍兩多人為一哨。

    鄭政授為中校海軍指揮官，他收到從鄭和那里劃過來的五條戰船。吳朝干被暫時任命為中校代理營長，劉鷹和鄭政其實更看中一個名為收呂則成的人，此人祖籍瓊州，來自舊港，他的父親曾經在三佛齊國從軍，後梁、陳相爭時，他父親不想在海外漢人打漢人，也就從軍隊里退了出來，呂則成投軍的時候，他超齡了，但後來劉鷹和鄭政都認為，此人是個天生的軍人，于是又把他招了進來，果然在軍事訓練的時候，表現突出，所以他這會被任命為一連代連長。至于這個代字，王動有規定，現在還沒有經歷過戰事，大家只能先代，經過血火洗禮才能成為真正的軍人，才能把那個代字去掉。

    至于可能的敵人會在哪里，王動不知道，先前那個三佛齊王子逃到滿剌加去了，會不會回來，如果回來，那就有事干了。而另一個王動知道的是，鄭和第三次下西洋的時候，在錫蘭（斯里蘭卡）有過一戰，這是鄭和下西洋的唯一一戰，陳祖義那個只能算是剿匪，且打的還是中國人。這樣看來錫蘭國的國王是個有點野心且自不量力的，是不是可以拿來練練手，不過這只是王動一閃而過的念頭，畢竟他這會連怎麼錫蘭都不知道，那的武裝力量有多強更不清楚，去了也是送死。

    其實不用王動自己惹事，沒過多長時間，他的這支部隊就踫到了成立後的第一場戰斗。

第四章 南洋夜雨 第二七節 舊港言商

    王動視察了一番馬上就去舊港了，畢竟舊港才是這次西洋之行的重中之重。

    舊港再次迎來明朝的使團是一大盛事，比過年都熱鬧，在這里你會發現番漢相處的極為融洽，雜居通婚已經是很普通的事了。施進卿自得了舊港宣慰司使後，已經開始天天穿作大明朝的服裝，明朝的使團駐港之後，更是掀起了股明朝服裝的熱潮。而這股熱潮中大發其財是的王動和他帶來的商團，而另一個海外華人也發了大財，他就是與吳朝干交好的吳誠，他听了王動的話率先開了制衣的店輔之後，馬上就在大城大發其財。然後便盯上了舊港，自從吳朝干那得了鄭和到舊港的日程之後，立刻派人到舊港開了分號。

    隨著鄭政和何九錫與鄭和的合作，鄭政家里原先在舊港的實力又重新抬頭，何九錫則正式把手伸向了舊港，加上舊港原來的梁、施、丘、李、王和林氏六大家族，現在舊港明朝人政商分為了八大家族。梁氏家族不用多說，原先與陳祖義爭斗時的梁道明一系，施氏是現在的施進卿一系，丘氏的代表人物便是丘z希　背跛┐錕梢運閌羌易　觶　釷霞易逶誥篩窞奔渥畛　對讜諶鵪朧貝謖飫鎘性鋁爍　鞘竊詰鋇賾敕　斯叵底詈玫募易澹　易謇鏌丫　諶肓瞬簧俚鋇胤　耍　跏嫌凶ㄓ　　且蛔逅淙恢饕　畽　誥篩鄢搶錚　　饕　厝　潛椴妓彰糯鵠昂妥ν鄣海　親雒椎納狻Ａ質現饕　親瞿靜囊┌納猓　懍鮮撬塹鬧饕　狻＠鍆趿鄭　蛩閌且慌殺穡　├鵒核閌且幌擔　罷　詰鋇厥奔渚茫　笳呤切鹿螅　　衷諍渦蘸橢Ｐ佔恿私矗　竊蛩閌峭醵　幌擔　醞醵　鞘裁慈耍　鵒嗽　戳蠹易宓暮悶妗br />
    最先和王動套上關系的不用多說是丘氏一族，他們唯一的後任族長候選人丘z弦丫　艚艫奈　圃諭醵　摺Ｍ醵　誥篩鄣惱廡┤煒晌絞欠淺５姆綣猓　︰痛筧聳槍　　蛉酥蹌康拇蠊　　灰謊　皇侵︰痛筧吮呱系哪渙牛　　　納矸質譴笊倘耍　淙壞鋇氐男±習儺詹恢　醵　嗆渦砣艘玻　　鋇氐納倘巳錘齦齠賈　潰　緗裼氪竺　　納猓　荒苡朊髁絛瀉腿嬪絛凶觶　飭礁鏨絛械惱乒袷且桓黿型醵　哪昵噯耍　謎廡┤倘艘饌獾氖攏　飧黿型醵　哪昵噯聳侵︰偷耐饃　觥br />
    這是一個多麼讓人痛心的事情呀，年紀青青已經有了家室了，且還是這麼有背景的親家。要麼王動這人是靠身體吃飯的，要麼這人就是活的很窩囊，要麼這人就是有大才。這些都不管，好在這會三妻四妾也是正常，自家有待字閨中女兒的個個又心思活絡了起來。然後讓他們又有點灰心的是，王動此行還帶了兩位夫人一起了來，郁悶的是這兩位夫人都不是鄭和的那位外甥女，這個王大掌櫃到底有幾位夫人呀。

    整天想著攀附王動的人沒有想到，王動這會真正想接進的人是位女人，一位年齡和他不多的女人，可惜的是這人已經有了先生，還生下了孩子。這個女人便是施二娘，王動後世追鄭和的時候看過些考究的書籍，那會的舊港在施進卿死後，施的兒子施濟孫和施二娘為了宣慰司使這個位置爭斗了幾十年，施濟孫開始得到了不明真相的明朝的支持，而施二娘則得到了當地人和鄰國爪哇國王的支持，這位在印尼歷史上都留下賢名的女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

    丘z仙杓已紓　縝臚醵　患胰耍　舛允┐錮此擔　歉齪芡反蟺奈侍猓　蛭　丫　憂┌獻炖　彌　　醵　歉齠猿約　﹦簿康娜耍　拐娌恢　澇趺蠢湊寫醵　退牧轎環蛉恕＝　嫻韌醵　患胰還吹氖焙潁　址　炙煞蛩檔牟歡裕　醵　欠淺︰枚願叮　允裁炊己芟悖　際橇　誄圃蓿　　乃睦鍥呱習訟攏　暈　醵　熱酥皇強吞祝　罄匆恢筆撬男牟。　暈　撬諞徊褪泵徽寫茫　揮杏氪竺　　蠔霉叵怠Ｆ涫擔　恢　潰　醵　淙換岢裕　　彩歉鋈菀錐願兜模　跣闃榫筒惶崍耍　芙　氖焙蚨啵　猿圓喚簿浚　塘諍　歡問奔洌　緩　槐恢氐閂嘌氖焙潁　緣氖嗆懿畹摹br />
    果然施二娘對舊港的見解超過了丘z希　鴰怪饕　故欽駒諞桓齟笊倘說慕嵌瓤淳篩郟　　┐鐫虯炎約旱背閃司篩鄣囊環葑印br />
    “漢人于舊港歷百年，而舊港人世代于此，如今漢人當權應該以安撫為主，舊港人大多只求一飽，不求富貴。”

    “舊港人散漫，日出而作日落而棲，以明法制理過于嚴苛，以禮以佛道回回等教派則易于管教。”

    “以禮相交，以商相待，文德宗教相教化。”

    “漢番一家，家之所在即為舊港。”……

    舊港有自己的武裝，而施進卿便是這里武裝的頭子，施濟孫老婆姓梁，他得到了梁家一系的支持，施二娘得到了丘姓一族的支持，漢人們早早就進入了父系社會，子承父業很正常，而舊勢力代表李王林隱隱偏向施二娘，不過現在王動系的何和鄭何加了進來，外來的勢力摻入到了舊港宣慰司使角力之中。

    所有的工作在舊港都很簡單，沒什麼要商量的，吩咐下來，施進卿都會盡力去辦。鄭和在這里和施進卿談的都是西洋的大勢，王動在這里只談生意，兩位夫人終于有了很多時間到處走走。鄭和船上所有的人都有機會上岸，他們會在這里整整一個半月，因為王景弘帶著另一支船隊去了婆羅國（文萊），等他們回來，才一起去滿剌加。

    王動帶著幾人去考察這邊的水稻，在王家的族長，一個叫王國忠中年人陪同下，去看那里一年兩熟的水稻。前兩次鄭和都在王國忠的商號采辦了大量的大米，但也只是供船隊食用，當王動說可能要采辦大米運回中國出售時，王國忠知道大生意來了。

    舊港以西百里處有一村寨名巴拉旺，此處山明水秀，更早的時期曾經是一大片沼澤，百十年後，這成了一片水稻田，這倒有點與中國後世開發北大荒的沼澤有點相似。不過還有不同的是，這片水田邊上有座火龍山，時不時的還會冒冒白煙。王動知道這是座活火山，但就當地人講，這個火龍山好象從來沒有真正發過什麼威，有火山的地方，土地一般都會比較肥，所以巴拉旺這里的稻米在甦門答臘島上是最有名的。

    巴拉旺的水稻田其實並不是王家的，但這在里的水田上看不到一個漢人，全是舊港人在種地，蛤這些舊港人已經習慣把出產的水稻賣給王家，多年的合作關系，使他們已經結成了一體，不管是旱澇還是旋風，王家都會給他們寬厚的條件，時不時的王家還會從舊港請郎中過來給這里的病人老人看病，所以王家在這里的地位不需要武力來維護，在這里他們有民心，你開高價，他們也不會賣給你。

    三月的甦門答臘島正處雨季，雨下個不停。王動過來的時候，已經特制了V領T恤和大褲頭，腳是穿的是當地的木屐，一行人中，他最醒目，他這身短打扮有點與眾不同。

    只要是水稻田就一定會有螞蟥，這是王動自小時候起就覺得非常好玩的動物。隨著王動一起過來的方郎中捉了好多裝起來，這東西是能入藥，王動曾經告訴了他一個新的用法，上回有個船夫在船上被炮彈砸到腳趾，黑青了很長一段時間，王動對方中說，用這些螞蟥附在傷趾上，可吸走淤血。方中听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想想好象可行。

    王國忠不知從哪里知道王動喜歡吃龍魚，收羅了不少過來，這把王動看的開心死了，心里想著，要是在後世他可是發了，這些魚隨便一條買了幾千塊人民幣太輕松了，可以這會，全都藏到他的五髒廟里去了。

第四章 南洋夜雨 第二八節 水稻種植

    “王大掌櫃年少有為，老夫佩服。”

    “王大家的處西番之里，把大米的生意做的這麼好，靜之也是佩服呀。”

    “哪里哪里，祖上之蔭，不似王大掌櫃白丁起家，如今富有四海。”

    “王大家的抬的太高了，哪有富有四海之說，只是幫著朝庭做些事，站在巨人的肩上而已。”

    “你我都是王姓，五百年前算是一家。一家人不說兩家的話，王大掌櫃若是要在南海一帶找大米，我們王家的稻米說第二，沒有哪家敢排第一。”

    這話有點托大，不過王動也發現了，西洋諸國大的米商不多，象王家這樣從種水稻開始起一條產業鏈抓到賣米，然後大做國際貿易的還真不多。

    沒多時，你好我好的廢話說了一大框之後，進入到勸酒階段。王國忠喊了人過來進酒，因為王動沒把夫人帶出來，王國忠非常聰明的把他女兒推了出來。

    王倩，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這種場面王動現在已經不是第一次踫到了。他是來者不拒，認識一下，沒關系。並沒有色心一定根收為小妾，畢竟他雖然好色，但還沒到漁色這步。而且現在有妻有妾還有情人，他的性生活已經不錯了，他可不想自己是爽了，冷落了家里的女人，所以他不會在外面亂來。也不想娶太多，娶太多回家，怎麼個輪法呀，怎麼輪總會有些喂不飽的。

    不過這個小MM，看上去還真的蠻不錯噢，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先凸後翹，要命的是那腰感覺一只手便能握住，惹火呀！！不對呀，這皮膚要比漢人還白呀，這睫毛又卷又長，鼻子也是英挺，怎麼看象個混血兒呀！

    王國忠看著王動在打量自己的女兒，“倩兒母親是波斯人。”

    呵呵，波斯的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呀，不會是老王你在波斯煙柳巷賣回來的呀。不管了，這小模樣還真是勾人。

    “王大哥真是厲害，听我爹爹說，王大哥可是大明朝第一商賈。倩兒還以為是個老人家，沒想到還是個年青的公子哥。”

    “王小妹說的沒錯，已經是個小老頭了。”這丫頭講話倒是不拘謹，還是西番這邊民風開放些呀。王動這話引來了大家一陣的哄笑，王倩倒沒臉紅。

    “小妹听人說，大明朝有天堂般的甦杭，有天府之稱的四川，還有五岳，名山大川更是數不過來。爹爹說我是唐人是漢人是華人，但長這麼大，還沒有去中國看過呢。”

    “呵呵，小妹若真想去中國看看，只要你爹爹同意，王大哥倒可以帶你去。”王動雖然有YY之心，但這個小MM也太小了，在他眼里，還是二十五六的女子最動人，如趙大娘那個年齡最好，最有女人的魅力。

    “五岳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桂林山水甲天下”“煙花三月下揚州”“欲把西湖比西子”……

    王動說的這些東西，有的陳澤也沒听過，更別說王國忠等人，陳澤也搞不清楚，王動說的到底是他從書上看到的，還是王動本人親自去游歷過。王動以前是說打小隨著師傅四處飄泊，看他今天侃侃而談的樣子，還真是行萬里路讀萬卷書，大明朝的大好河山真的盡收眼底藏于胸中。陳澤都被王動侃暈了，王家一幫人當然不用多說了，王國忠也佩服王動的見識，而那個王倩兒就差和王動勾手指了，當下就逼著他老爹表態，一定要隨著王動去中國看看。王國忠這下倒不知是女兒戲演的好，還是真的女兒喜歡上王動了。

    巴拉旺水網密布，這里的居民都是逐水而居，听王國忠並這里的老百姓也是尚武，只要是男的都操習水戰，不過這里最有趣的是他們住的房子，有錢人家的屋子和普通人家的屋子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富人家的房子是磚石蓋的，大多在岸上，而窮人家大多住在木筏上，很簡單的木筏上蓋個木屋，用樁纜拴在岸邊，漲潮時屋子也跟著漲，落潮時則跟著落，想要換個地方住的時候，也是很方便，起樁連著屋子一起劃走就行了。其他的東西，馬歡在這看到的，覺得和爪哇國都差不多，只是這里相對而言要比爪哇更開化一些。

    “‘一季種谷，三季收稻’，或曰‘一季種谷，三季生金’，不單單是一年兩熟，三熟也是有可能，只要雨水配合的好。”王國忠親自給王動講解這里的水稻情況。

    這會可能沒有哪個人會比王動更懂農業，沒有哪個人會比王動更了解水稻生產對中國人的重要性。好的稻種好的耕作方式一旦被推廣，可以大大的緩解中國千年來永遠解決不了的糧食短缺的問題。那個年代真的沒辦法呀，很多高產的農作物都沒有，大家吃來吃去的，最多的還是麥稻豆這三樣，馬鈴薯、紅薯這些都沒有。明朝時的中國農業，除了天災不提，鐵制的犁和耕牛居然決定了播種面積和產量。沒有化肥沒有農藥，吃的倒是綠色食品，但大家都知道綠色食品產量低呀。

    王動心里惦記著現在被稱為夷洲的台灣，還想著被稱為龍牙門的新加坡，這兩處地方按理講都是很好水稻種植地，既然有很好的稻種，怎麼樣才能大幅度提高水稻的產量。

    王國忠家族吃大米的生意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他們的產業鏈從頭吃到尾，除抓住了這里農民的心以外，他們在種水稻的技術方面，的確還是有一手的。而所謂的這一手，就是育秧。在王國忠眼里，王動這種大老板，名義上是到巴拉旺來考察水稻，其實是想要摸摸王家的底，摸摸舊港老的三大家族的底，至于到農田邊上看看，只是做做樣子。他沒有想到的是，王動是要摸底，要看看舊港當地的勢力對明朝的態度，對王動生意的態度，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看看南洋這里水稻種植在氣候，種子和技術等方面，有什麼可以借鑒的地方。

    說回來又要感謝王動在農村一年多的扶貧工作經歷了，感謝他們一起的扶貧工作組副組長，農墾集團的最年青的分場場長，一年的扶貧工作，王動與他結下了濃厚的友情。他們一起去弄稻種，一起去購鴨苗，一起去買化肥，一起去買過魚苗等等等等。王動曾糾正了他，五育粳的粳，讀JING而不是GENG，不過這個場長又告訴他，你若說五月JING估計沒有一個農民知道是什麼東西，王動細想也是，老家也是說GENG米而不是JING米。跟著這個場長，王動也知道育秧的重要性，知道什麼叫拋秧，而這些回到大明朝後，絕對是最最先進的種植技術。

    果然，當王動問多幾句的時候，王國忠就回答不上來了，不過他回不上來沒關系，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王國忠的一位族叔，他算是水稻種植的專家，育秧一事，一直是他負責，什麼時候種，他說了算，什麼時候收也是他說了算。“稻要養，麥要搶”，水稻在地上多養一天，那顆粒會更飽滿一分，但同時你也要和天搶，突然的暴雨會把熟透了稻桿打的伏倒在地，能在稻穗上就讓你看到稻子發芽。老人家從來不會去和什麼米商打交道，在他眼里，王動就是個從大明朝來的大米商，當他看到王動把木屐放田邊，自己跑到稻田里去看水稻的長勢時，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從來沒有米商會對青苗有興趣的。

    當王動和他講拋秧的時候，老人家感覺踫到了知己，原來老人家育秧的時候，曾經踫到過這個問題，育秧的土要比水稻田里的土要肥很多，秧苗種的密面積小所以問題不大，一旦整塊田都那樣玩，一是營養過多，蟲害之類也多，一有病馬上爛完，老人家曾經試過，在插秧的時候每株秧苗上帶點較肥的土，從理論上講，這種做法，那秧會長的更快根會長的更多，他也試過，但發現這樣不是插種而是種秧，速度實在太慢了。王動一提到拋秧，老人家的眼楮亮了起來，根上有土，根部重，拋出後應該不會漂在水田上，這一下子就點到了關鍵問題上。

    王動在巴拉旺的時間也就五天，但在這五天里給王家的帶了極大的震撼。他教他們制秧馬（一種撥秧的工具），並教他們怎麼用，點撥了公認的技術權威更新育秧技術和新的拋秧方法，告訴他們可以試著在水稻田里養魚等等。王動的種種行為也給了陳澤他們一個新的印象，東家好象真是個百事通，不只會吃大米飯，還做很好吃的大米飯，還知道怎麼種出好吃的大米飯的米。說以吃，又有一個讓王動周圍的人奇怪的東西了，東家居然會吃檳榔。

    在佔城的時候，王動就吃過，當時只是小吃一兩片，那會大家都在試，但也就是他放嘴里嚼的時間最長。在大城的時候，王動跟著鄭和的時間多，也就沒怎麼看到他吃，畢竟那東西咬在嘴里跟人講話，在漢人眼里是極不尊敬的。哪知道舊港這個地方漢人多，這里的漢人早就跟著當地人學會了吃檳榔。王動和他們混到一起時，居然也接過了他們遞來的檳榔一起嚼，而且王動還告訴當地人，青檳榔味道不好，泡制之後更有味道。結果王動又開始試著自己泡制檳榔，為此他身邊的人都被當作試驗品，大家突然發現，王動弄出來的新鮮玩意，不一定都是很好吃的，當然了，有這種認識的時候已經晚了。王動也是郁悶，當初在長沙上大學的時候，只知道吃檳榔，正應該好好研究一下那時的檳榔的配方，不然這會一定發大財。

第四章 南洋夜雨 第二九節 星洲又戰

    王動一行人回到舊港的時候，踫上了滿剌加（馬六甲）國王派過來的使臣，這位名叫巴耶利馬使臣是個老人，還是個熟人，舊港的顯貴基本都認識他，他是隨當年三佛齊王子逃往馬六甲的老臣，而這位老臣也隨著當年的王子後來的滿剌加國王拜里迷甦到過中國。滿剌加國王以後世的馬六甲為都城，控制了原素可泰下面的馬來西亞的大部分，也就是後世與泰國接壤的西馬來西亞，暹羅國崛起後，滿剌加受到了東北的暹羅和南邊的爪哇國的雙重威脅，這有個很有意思的數字。滿剌加作為暹羅的屬國，每年需要上交黃金四十兩的朝貢，注意噢，年貢只有四十兩黃金，爪哇西王誤殺明朝士兵的罰金是六萬兩黃金，所以這次鄭和去宣布了這一數字的時候，當時國王就嚇軟在地上了。

    巴耶利馬在大城國內亂的時候，就知道了明朝鄭和下西洋到了大城，等他趕到大城時，發現鄭和南下去了爪哇，于是他打道回府。國王倒沒讓他閑著。如果鄭和這會去了爪哇，那下一站一定是舊港，然後就可能會到滿剌加，而這中間的淡巴錫是必經之地，船隊很可能會在那里補水。國王拜里迷甦的弟弟巴西立盤踞在那里，這個巴西立是仇視漢人又極其自大的一個人物。淡馬錫只是個小島，外國船只很少上去，拜里迷甦擔心鄭和的人會上島，擔心可能出什麼事端，更擔心出了什麼事情之後，會影響到滿剌加。

    拜里迷甦上次去南京城正好是永樂元年，永樂剛剛位不久，就有人過來朝拜，永樂帝龍顏大悅，一開心，馬上冊封他為滿剌加國王。上次鄭和下西洋的時候，已經答應他幫忙做個中間人，調解滿剌加、暹羅和爪哇的關系，由明朝出面一定沒問題，滿剌加的國王大臣們對鄭和使團充滿了期待，但如果真的在淡馬錫島出什麼意外，那就功虧一簣了。

    巴耶利馬到達舊港的時候，也正是王動考察完舊港的水稻回到舊港的日子，結果王動一回來，就听到了一個消息，這個消息是巴耶利馬帶來的，龍牙門剛打了一仗。

    原來佔據著淡馬錫島的那個王子逃到滿剌加，而且在那里糾集一幫人，準備再打回去。說來也是可憐，那個巴西立與拜里迷甦不合，他在滿剌加境內召集到的支持有一千多人，大多也是亡命之徒和不明真象的人。搞笑的是，這個巴西立那晚在淡馬錫被打到滿剌加，中間還有個小海峽呢，只到他游過海上了岸，都還不知道晚上被誰打了，被什麼人趕出了淡馬錫。

    兩個月前巴耶利馬一听巴西立說被人追殺，還在奇怪，憑著巴西立的實力，在淡馬錫島上殺幾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是屠島也不會有太在反抗，于是他馬上就猜到可能鄭和的部隊干的，但他沒敢明說，看到這個不死心的家伙又招集了人馬，巴耶利馬就留了個心眼，結果他一打听才發現，攆人的真的是明朝的軍隊，這下麻煩了。

    巴耶利馬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敢說那是明朝人，他怕巴西立借此事而構陷國王，但也擔心巴西立得罪了明朝人，會壞了國王的好事，自己完成不了任務，兩難之境，最後決定不管了，交由國王去決定。屁股決定腦袋的公理再次證明是對的。

    國王當然知道鄭和的不可侵犯性，弄了明朝人，自己可能真的是死定了，而自己弟弟，真是腦子有問題，應該好好教訓一下，打死了都活該。一邊又繼續讓巴耶利馬去舊港，解釋一下，自己與弟弟不是一伙的，巴西立是不會被明朝放人眼看里，國王這會倒想由鄭和動工教訓巴西立，能勸就勸一下，不行的話，拉倒，劃清界線，你死好過我死。另一方面讓他先去淡馬錫看看打听情況，一看，看出問題來了，明朝在那扎根建據點，大搞建設，熱火朝天。

    巴耶利馬去了次中國後，以後言必中國，他倒是全身心的準備做一個明人了，做一個明朝屬國的大男人。他在淡馬錫走了兩天，走走看看，讓他意外的是，多年前還是個荒山野林，所以國王對他弟弟盤踞在那，如也是听之任，現在這里隱隱有一個城市的樣子了。當他正準備離開淡巴錫去舊港的時候，一場戰爭暴發了，巴西立帶著人馬打了回來，動作真快。

    巴西立這叫一個郁悶，大約兩個月前晚上從床上被驚起，然後就是一路被人趕到海邊，入海的那剎那，他覺得海水很冷氣，身上還有毛氈的余溫，上岸後一看，七八百人的隊伍只有個十幾年還跟在身邊，幾年的積累這下就算是完了。他苦個臉去找他哥哥了，結果哥哥根本沒鳥他，這都的他更郁悶，按下心來一打探才知道，是明朝人整他的，怪不怪哥哥不出兵相幫，也下更氣，于是他四處招兵買馬，糾集了千人左右，這天，天還沒大亮，這支隊伍渡海南下，悄悄上岸。于是，龍牙門那幫新兵開始第一次實戰。

    劉鷹把每天會派出一個排的士兵以班為單位在島上四處巡邏，只要一有情況，這些人將充當斥候。這天清晨，當第一組斥候送回消息的時候，島上的駐軍便開始行動了，很快的，排長級的軍官集中到了一起，沒半個小時後，會散了，作戰方案出來了。海軍的四條船全部北上，他兩組一向東一向西環島而行，到島北的海峽匯合。

    龍牙門島不大，騎馬一天可以跑兩圈，但人走就又不一樣了，這島上有密林有沼澤有山有水。劉鷹估計兩幫人可能會在島的中部踫上。某處有個山谷，那有幾個小山包，其中一個被劉鷹叫**山，一叫龜背山，他一個月前曾經帶著士兵從**跑到龜背上上下下了好幾回，那是打伏擊的好地方。按斥候的判斷對方一定要經過這個山谷，事發突然，又沒有回旋的空間，二話不說，劉鷹點齊了所有的人馬出發，三百多士兵跑步沖向那個山谷，這仗打法簡單，陸軍伏擊海軍阻擊。

    自己的士兵沒有火器，長槍、弓箭和彎刀是主要的兵器。吳朝干參加過上次的戰斗，他知道對方的武器裝備可能更差，但對方長期在森林里生活，這種作戰，他們可能佔有地利之優。說實話，大家好象都沒有非常突出的叢林作戰經驗，不過劉鷹卻是個獵人，當年他被錦衣衛追殺的時候，角色是兔子，作為一只被眾多狐狸追殺了萬里，最後他還是躲入密林保全了姓命，從這點上看，這只兔子完全熟悉狐狸的習性，一旦角色轉變之後，那可能會是一只很恐怖的狐狸。

    劉鷹手下的士兵跑的很快，他們已經習慣了，每天他們都要環著龍牙石島跑兩圈，還時不時的要到大島上四處拉練，不過這次他們要和對方比速度，對方在走不是在跑，顯然他們也是知道目島上最熱鬧的是鯉魚肚，按對方的速度，是要在正午時趕到鯉魚肚，那會正是中午用餐時間，突襲的時機選的不錯。

    伏擊的地點在鯉魚肚西北二十里處，現在比的就是速度。一是自己士兵要能提前進入到防區，二是船隊能趕到海峽列防到時敵人逃跑時就能很好的阻擊了。

    龍牙門的居民們又看到了自己的子弟兵出來拉練了，這次不同的是，跑步時嘴里都咬了一支箭。表情沒有以前那麼輕松，相對有點緊張嚴肅。

    相比較而言，巴西立手下的人馬行進的很慢，他們的目標是悄悄的進村，出聲的不要，所以走的很慢，他們只要在吃飯前到水淡馬錫河口就行了，那里有漢人的商輔，那里有漢人的貨倉，有絲綢，有瓷器，有黃金。巴西立知道島上有部隊，不過這個部隊在南島上，南島是淡馬錫的門戶，這些漢人笨蛋，難道沒有想到敵人會從北面打下來嗎？

    注拜拉迷甦和馬西立的故事其實發生在同一人身上，這兒戲說了。

第四章 南洋夜雨 第三十節 且戰且賞

    巴西立的軍隊到達烏龜山的時候，已經走的很累了，這幫人本來紀律性不強，要不是都在幻想著淡馬錫河邊有漢人的黃金，估計這會個個都躺下休息了。

    龜首山上是二連，龜背山上是三連。一刻鐘前他們趕到山谷埋伏下來，而一連已經在山谷南口等著了。龍牙門的山是密林，一個連隊一百來人排了個長線，個個緊張的直冒汗。巴西立的隊伍三四人一排，不緊不慢的在走著，他們全然不知，離他們不足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已經很多箭在瞄著他們了。

    放過了一半的隊伍之後，劉鷹握著千里眼的手開始有點發抖了，畢竟，他也很長時間沒見過這種場面了。手一揮，“當當當當”鑼響，這聲音巴西立這些番人並不熟悉，這是漢人的樂器。還沒反應過來，“嗖嗖嗖”槍飛如雨，中埋伏了！這邊還沒來得及有反應，那邊第一撥投槍已經把很多人釘在了地上，飛過來的是投槍，沒扎到人，扎在地在還在抖動，而槍邊趴地上的人，嚇的尿都要出來了。

    巴西立的隊伍一陣慌亂之後，開始有反應了，開始找掩體，趴下的趴下，躲樹後的躲樹後，但沒有用，兩邊都有箭射出來，沒中招的不是趴地上不動，就是往前跑或是轉身往後跑。第二撥是射箭，這箭發的要比槍更準更密集，蛇行的隊伍中倒下了一大半。

    听得番兵們的叫喊聲，劉鷹自然是听不到，他在看。二連三連早就得了命令，盡量用箭或是投槍，不要面對面的廝殺，減少自身的損耗。第二撥打擊一結束，山谷里已經看不到站著的人了，而這時，一連那里已經殺聲震天了。

    呂則成的一連任務很重，二連三連是設伏，遠程打擊為主，他們可是要真刀真槍的拼殺。他們最早到指定位置，跑步行軍的時候，他就傳了命令下去，一二三排，分開打擊，盡量把力爭分散開，不要三支箭插一人身上，力爭每人三發箭之後，要讓對方倒下個三百人。

    巴西立听到鑼響的時候，還騎在大象上面，這支隊伍就這一頭大象，所以他顯的高高在上，算他命好，他在隊伍中處在中間，也就是剛要走出山谷的位置，正好是打擊的盲點。所以他只听到聲響看到人倒，還沒有槍箭招呼到他的周邊，看不到對方的人，他根本不知誰在這里伏擊他。

    這時，他身邊的番將倒是鎮定了下來，前頭的人有往後跑的，後面的人有往前跑的，番兵相對集中了起來。只見一員番將拿個水牛角開始吹了起來，一听這聲音，番兵們，開始帶隊往前沖，中間的持著刀槍，後隊的射箭的跟上。看到這情形，呂則成笑了，還正擔心對方人馬散開了，不方便打擊，這下又集中起來了。

    令旗一揮，鑼聲又起，剛撥刀準備沖殺的士兵都停了下來，所有的士兵又開始持槍，操弓箭，開始又一撥射擊。

    巴西立已經從大象上下來了，他這會如果還在上面的話一定死的很快，目標太突出了。他早已經魂飛魄散了。劉鷹的士兵早就灌輸了先重點招待貌似軍官的人物觀點，而且事實上也是，他的大象這會已經瘋狂而又盲目的跑開了，听到的只有淒慘的吼叫聲，那大象身上插了不少的槍和箭。

    這場伏擊象是屠殺一般，呂則成手下的士兵沒有機會與敵人對砍，等三連從後面殺過來時，敵人大多已經跪地上舉著刀投降了，整個戰斗不足半個時辰。沒過多久，呂則成還在組織人打掃戰場，鄭政的水師也過來了。

    原來，他們的船一匯合後，馬上就把海面上對方的船給收拾了，然後派了一百人上岸追堵北逃的敵人，結果他們跑了幾十里才迎上對方的潰兵，那幫潰兵真沒頭沒腦的跑著，不曾想到對面又有人殺了出來，沒得弄清楚形勢又一大半中箭倒在地上了，這會後面追來的二連又殺到，本來雙方旗鼓相當，結果水帥這邊一加入，倒變了二打一，沒多長時間，也收工，押著俘虜往南走。

    子弟兵們經過鯉魚肚的時候，島上的居民這才知道，剛剛發生了一場戰爭，看著自家的軍隊打了勝仗，又有人過來送酒送肉，氣氛很熱鬧。劉鷹得了王動的教誨，萬事要低調，所以出了風頭的倒是些士兵，真正的將官反倒沒人發現似的。

    這一仗龍牙門軍隊戰死三人，受傷著七十一人，對方有四百五十二人被殺，四百三十四人被俘，應該跑了一百多人，但在森林密布的島上，藏個百多人一時半會真不容易找出來，劉鷹這才發現，這場戰斗原來並沒有結束，這躲在林子里的人，殺傷力可能更強。

    呂則成提了個不錯的建議，本來他們自家的士兵大多都是懂當地番話的，他建議以排為單位入林中搜索，每隊帶上俘虜喊話，出林投降者不殺。事實證明這個方法很管用，沒幾天，就有七八十人投降，余下的人，在後面的日子里象蒸發了一樣，不過大家都知道，這些人一定是逃回滿剌加去了。

    這次的戰果一半是一連打下的，呂則成這個大家看好的軍人，終于得到了普遍的認可。死的人就算了，劉鷹讓人把尸體挖個坑埋了，需要說明的是，巴西立本人被活捉。

    王動到島上的時候，丘z媳人繅惶旃矗　彩塹昧訟　純純矗　暇顧欽飧齙好逕系牡褐鰨　　黃鴯吹幕褂幸桓黿形庵業奶　唷br />
    王動到了軍營二話不說，大派賞銀，更多的人是把軍職前的代字給去掉了，轉了正。王動出資在淡馬錫灣修一紀念碑，提字都已經想好了“人民英雄永垂不朽”，石碑下將有一個廣場，廣場一邊會修個紀念館。這場小仗將被記錄下來，死去的烈士會在那供個牌位。王動的這個舉動贏得了將士們的心，也得到了島上居民的一致擁護，丘z蝦吞　轡庵腋嵌醞醵　宸灰選br />
    四百多的俘虜怎麼辦，這個大家都沒經驗，很多人主張殺了算了，王動發了話了，有家人有親戚的讓人出錢來贖，沒錢的做苦力，個個拍巴掌叫好，到底是大商人，什麼事都是商字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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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好龍牙門的自然不止是丘和施兩家，鄭家現在是公認的老大，雖然生意不是他家最大，但影響力卻是大家看的清清楚楚的。因為鄭政的關系，吳家和鄭家把宗祠都牽了過來，動作真可謂是迅速。而王家自從與王動攀了個本家之後，也派了人過來，美其名曰，看看這里的稻米種植情況，其實龍牙門早就有種植大米，而且種的還不錯，不出名主要是個小地方，沒周邊國家受人關注。

    陳澤把龍牙門改為龍城，並與王動商討了整個島的規劃。陳澤早就知道王動的意思了，龍城當初還是個不知名的小島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得到了東家的關注，過來一看，才知道還真是個好地方。

    龍城一戰很快就傳遍了南海諸國，新的一股移民風開始吹起，越來越多的海外漢人從暹羅、真臘、滿剌加、甦祿和爪哇搬了過來。這下子，丘z險嫻囊　閉飧魴渴沽耍　醋琶　　慕ㄖ平　勾盍爍靄嘧櫻　揮枚嗨擔　飧靄嘧佣際悄蝦＜復笫蘭業娜嗽輩逶誒錈妗Ｍ醵　醋徘榭　彩薔醯煤眯Γ　淮蟀鍔倘巳憊倭耍　　稅壓俸蛻譚摯　　醵　閃　酥謝　萇袒幔　飧鱟萇毯罄醇負醢殉至肆塹木　茫　饈峭醵　罄疵揮邢氳降摹/div>

第四章 南洋夜雨 第三一節 南海雞事

    鄭和在舊港的事務很多，朝庭只是任命了幾個大頭目，如宣慰使、指揮使及同知，施正卿當初可是報了不少人的名字上去的，他的意思很明確，通過永樂來鞏固自己的地位，永樂也不笨，沒大理他，但把這個權力下放給了鄭和。哪里都有個左中右，永樂對舊港的形勢不熟悉，自己也不能親自去，于是這些天，鄭和忙上了。

    相對而言，鄭和高高在上，幾個世家巴結鄭和意圖太明顯了，而王動恰好是個跳板，當王動在龍城大搞建設的時候，世家都紛紛表示支持。他們的支持在龍城得到了回報，王動按著明朝的方式都、布、按建立了管理機構，他們這些世家也是團團坐分豬肉個個有份。不過，在他們眼里，小小的龍城只是開始，他們要的是舊港，舊港這會才是南海諸國明朝勢力的風向標，在舊港的地位才能決定自己家族生意能做到多大。

    王動在龍城的時候，這些個世家正好可以避開施正卿，正是加緊活動的時候，他們個個都不笨，一切都是以生意的名義開始的。

    丘z暇允歉齠　凵　娜耍　醞醵　諏塹木俁　硎敬罅χ鄭　ㄒ荒蘢齙木褪潛缺鶉嘶掛　　耐度氳礁髦質攣裰腥　縝朧就　惚　　　耐醵　反蟺牟恍校　裁詞潞孟蠖繼硬懷鏊難鄣住Ｍ醵　醯煤苡幸饉際牽　飧鑾┌顯誒飛狹糲鹿鄭　皇撬鄧罄戳粼諉　　換鼐篩郟　涯歉齪苡忻氖┐鋃　槐呷恕Ｈ鞜慫道矗　巳艘彩怯械閬敕　模　皇親約豪掀攀盜μ　苛恕Ｏ胂胍彩牽　蘢齙絞蘭業淖宄　比皇怯械隳芰Φ摹br />
    龍城的官職是通過鄭和任命的，王動問鄭和，這事最好不要送去吏部備案，鄭和想了一下同意了。丘z媳救思嬤白雋爍霾頰臼梗　床燜臼鉤鋈艘飭系母酥Ｕ睦鮮Γ　桓黿醒鈧興車娜耍　Ｕ約渮歉齜　業蘢櫻　哉飧鱍鈧興塵筒揮枚嗨盜恕Ｑ鈧興騁彩歉刑荊　幌氳階約罕芑銎　諍Ｍ餳甘　輳　尤換褂姓餉匆桓齷帷Ｗ勻徊揮枚嗨擔　醋糯竺韉睦稍諏譴笳谷　擰Ｍ醵　皇嵌運崍巳鬩餳閡皇敲褡迤降齲　切叛銎降齲　鞘實北；塹睦妗Ｇ傲教鹺莧菀桌斫猓　蠶允境雋送醵　男亟螅　諶　　鈧性蚧拐嬗械忝磺逋紡裕　略蟺悴α慫幌攏　戳艘桓觥懊鰲弊鄭　鈧性蚩戳舜蟪砸瘓　Ｖ富郵共揮枚嗨擔　酥Ｕ　庀倫櫻　＜以諏譴蠡袢　Ｃ餮聳強闖隼戳耍　醵　　氖親約旱牧α浚　┌洗　送醵　朊　　耐仔　　暇拐飧鱸謨覽幟嵌脊疑蝦帕耍　　模　彩薔篩窞屏Φ拇恚恢Ｕ切率屏Φ拇恚　鈧性蚴敲皇裁錘娜耍　還諛蝦Ｖ罟　故怯脅簧　　飭餃四蘢齙秸飧鑫恢萌　峭醵　姆齔鄭　苤　　髖墑屏Χ祭氬豢　醵　　醵　攀橇欽嬲睦洗蟆br />
    當然了，得不到最矚目的位置沒有關系，百廢待興，一把手最累最辛苦，實權人物還是底下的那些個主事人員，這些主事人員就不一樣了，八大世家全都有份。

    “舊港，古名三佛齊國是也。番名曰T馨睿　艄賢酃健６　幼ν酃　鶻勇菁庸紓　暇啻笊劍　繃俅蠛！Ｖ畬Υ　矗　戎戀　郟　肱砑頤爬錚　蕩　棟丁０渡隙嘧┤Ｓ眯〈　　勰冢　蛑療涔　　報D摘自馬歡日志。

    鄭和的船隊停在彭家門，那里成了舊港最熱鬧的地方，船上的人員是領了牌子輪流上岸休息的，個個都不會錯過上岸的好時光。一般說來，他們上岸能干的事就這兩樣，一是賺點小錢，把自己私帶的小東西拿出來賣一下，再買點小東西回，二是上岸放松一下，吃吃喝喝，去紅樓紅船，或是去賭錢。

    王動自龍城回了之後，在彭家門小住了幾天，他的兩位夫人在那里，因為一向與兩位夫人混在一起的趙大娘在彭家門與一個同行搭上了關系，這個同行開了個名為春因坊好去處。在南海諸國，本來不大需要性工作者，因為這里的性服務行業好象沒什麼可賺的，當地人淫風甚熾，不輸給暹羅，不過由于漢人多了，好賭的習性在此地聚集爆發，春因坊主業是個賭場，羸了錢的人總要有地方讓他們花呀，所以這里吃喝玩都有，但都是圍繞著賭業展開的。

    趙大娘知道除了大城外，舊港才是真正漢人聚居的地方，所以她帶來的私貨的大部分要在此地出手，結果，她還沒找到買家，買家就發現她了，沒辦法，誰讓她那麼醒目。

    趙大娘其實不醒目，但她手下的姑娘太醒目的。與上次鄭和的船靠在彭家門不同，春因坊的張嬤嬤發現，明朝的士兵到她這里玩過之後，個個都說這里的姑娘不行，以前過來的時候，只要掀起尾巴沒看到有肉棍子的，都想要上，如此火急火撩，這會過來居然個個都要好好挑挑，張嬤嬤憑著職業的敏感，就知道，這些人一定還有其他的選擇，她可能踫到競爭者了。要知道，在當地，番民是極度鄙視這個行業的，所以她的競爭者只可能是漢人。

    張嬤嬤同樣又得到了消息，有些船上下來的漢人女子長的極美，在找買家，賣的都是胭脂女紅之類的東西，貨品豐富成色相當的好，很多東西，一般人還不懂怎麼用。

    張嬤嬤還從另一個渠道得到了消息，有一批貨出現在淡港，有人遞話，想不想要，若想要的話，要準備好金銀，這批是上乘貨。這是她們的暗語，那些手下有亡命之徒的人販子發現漂亮女人。

    三條信息綜合到一起，張嬤嬤覺得可能是同一幫人，張嬤嬤能在這種地方做這個生意怎麼可能是笨蛋，她第一反應就是這些人一定是明朝船隊的，而不是什麼搭順風船的，于是她主動去找趙大娘，兩人一見如故一拍即合。

    趙大娘自從跟了王動之後，學會了不少生意經，手上的貨張嬤嬤表現出極大的合作誠意，有多少吃多少，還指點她，要買什麼樣的東西回國，比如速香、降真香、沉香、金銀香、黃蠟之類。金銀香中國與他國沒有，其香如銀匠銀器黑膠相似，中有一塊似白蠟一般在里面，上等貨白多黑少，差些的黑多白少。燒其香氣味甚烈，味道剌鼻，趙大娘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這種弄一點點可以掩蓋某些人身上的特殊體味。當地有鳥名香鶴頂，這種鳥大如鴨，毛黑，頸長，嘴尖，其腦蓋骨厚寸余，外紅里如黃蠟之嬌，謂之鶴頂，這是做腰刀靶鞘擠機的好東西。

    張嬤嬤眼饞的還有趙大娘手下的姑娘，與趙大娘手下的姑娘相比，自己手中的那些個紅紅綠綠只能是使喚丫頭的角色，那里有半分嬌俏女人的味道。趙大娘也爽快，手下的姑娘可以借給張嬤嬤，一人一天五兩銀子。張嬤嬤听後大喜，不多兩天，彭家門有明朝過來的美姬，傳遍周圍國家，一時好色者趨之若騖。

    兩個媽媽桑賺的合不攏嘴，手下的姑娘們也是個個開了眼，這下子白的黑的黃的都試過了，味道重的有怪癖的毛長的等等，不過有一點最重要，此地人傻錢多，船上姐妹速來，不是她們不想多賺，而是嫖客太多太猛，一般做兩三天生意後，一定要休息一兩天，實在是身體承受不了呀。

    當然這些東西與王動他們無關，兩位夫人也習慣了，到了一個地方之後，有空呢王動自然會帶著她們到處去看看，沒空呢，她們自己就四處走走，看個新鮮。這天陳四帶著兩位夫人去看火雞，這是他在當地發現的一個新鮮東西。大如仙鶴，圓身簇頸，比鶴頸更長，頭上有軟紅冠，似紅帽之狀，頭下又有二片生于頸中，嘴尖，渾身毛如羊毛稀長，色。腳長鐵黑，爪甚利害，據說能破人腹，拉的腸出至人于死，習性好吃炭，遂名火雞，更奇的是，當地人講此鳥性烈，鋼筋鐵骨，用棍打碎也不易死去。

    一行人也不懂那個火雞是什麼東西，不過陳四倒是請示了兩位夫人，要不要買只回去吃吃玩玩，這話把兩位夫人弄得面面相覷。上回他在爪哇看到那里龍魚特別多，這種魚好看又好吃，也是這麼問的，兩位夫人同意了，結果，他一下子把市場上能看到的大大小小的龍魚全收了去，結果一連五六天，天天吃龍魚，硬是把大家給吃惡心了，如今船上水箱還養著五六十條，只看不吃，還真成了觀賞魚。一听說他又要吃吃玩玩，不知船上是不是要多幾十個大雞籠子，兩人听了連連搖頭。

    王動回來後听說這種火雞也來了興趣，真是火雞嗎，還是駝鳥，于是讓陳四弄了只回來，結果看了也傻眼，還真沒見過。管他三七二十一，一刀殺死，祭五髒廟，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此雞皮厚肉糙，蒸煮費柴費料，腌制或許有味。陳四得了東家這句評語，隔天到市里把能見到大大小小的火雞又全都收羅了過來，宰殺腌制，一時間住的驛站里屋檐下倒腳掛的全是光溜溜的肉雞，白晃晃看著肉麻，而那幾個整天圍著陳四搶著幫忙打下手的護衛也是尷尬不已，身上的雞屎味多日不散，去了因春坊那的姑娘總是讓他們先沖個澡，忙完事後，看著對方不知是HIGH暈了，還是燻暈了，又少不得多給些嫖資，回來後個個都沖著陳四要損失費。王動從此後，再也不敢亂下定語，怕陳四一不小心又得了點什麼啟發，那樣一來，整條船給他一個收食材都不夠。

第四章 南洋夜雨 第三二節 大搞建設

    這天又有船出港回中國，也有船到，隨船過來的是浣江，不過他不是最受人歡迎的，他帶來的大量的書信那才是最重要的。王動收到的最多，張萍，張科，張晉湘都有書信給他。張萍表了表思念，然後便是一切安好，夫君珍重，這信寫的四平八穩，很合一個明朝小女子的身份。張科則告訴王動，皇上加快北京的建設，開始治理運河，加強與西北的聯絡，朝庭里形勢也是很緊張，太子與漢王之爭越來越激烈。張晉湘開始懷疑自家女婿倒底要作什麼生意了，一批一批的人被召來跟著船下西洋，而且王動不只是在長沙召人，甦州、長樂、南京只要王動有點基礎的地方都在召人，而且什麼樣的人都需要，明朝對人的流動是控制很嚴的，雖然王動打著鄭和的旗號，但張晉湘還是有點擔心，他可不想因為王動的生意影響到鄭和，現在他們一家與鄭和捆在了一起，有些事可能會影響到鄭和的仕途，這是要慎之又慎的。

    王動心里想著人手還是不夠，中國過來這麼多人支持海外的發現，散到各地，杯水車薪，而現在，因為龍城的發展，舊港大量的漢人往龍城去，已經引起了施正卿的質疑，鄭和讓王動，不要這麼心急，不可因龍城而失了舊港。不過，好在舊港鄭和軍隊的補給點開始修建，這下堵上了施正卿的嘴，這個點就設在彭家門，一個大城堡名字為漢城。

    漢城的建設要比其他地方快很多，一來是有經驗可循，二來這里什麼東西都是現成的，而且舊港有很多可利用的資源，畢竟那里漢人多，作坊工匠也是有，高價請來就行了。更重要的是，龍城的石灰和水泥已經生產出來了，特別是水泥，配方嚴格控制，買家也是控制，有制定代理商，每次出貨都做記錄，不可被潛在敵人買去用于軍事建築。

    年青人總是不安分的，浣江就是這種，到了舊港又去了龍城，最後要去華州，蔣武在那，他要去看看，反正這一帶海上也安全了，想去就去，王動讓鄭政送他過去，這下子，鄭政的戰船押了兩條糧船去華州，鄭政為人不聲張，王動說讓他送人到華州就是到華州，他並沒有去大城。不過到了華州後，他倒是在那放了兩天假，船上的船員可以下船去走走。

    鄭政也是感嘆，鄭和王動的創造力，算算也就三個月時間，華州已經有些規模了，這個規模給人的感覺是空曠，地大，屋子好象也不少，但沒什麼人。不過最最嚇人的是城牆，如今地基下去剛與地平，足足有五丈之寬。蔣武已經開始大肆的賣華州的房地產了，雖然吸引了不少大城人過來居住，但這會又面臨著龍城的競爭，這使他很郁悶。

    浣江過來的時候，也帶了十幾個蔣家的族人過來，沒別的原因，自己家族是做大米生意的，南海諸國出產大米，既然前面的書信已經在說這里大有可為，那麼在長沙坐鎮的老蔣自然不會錯過這機會，做米的生意，他們家可是熟門熟路。結果這幫人一到，馬上就被蔣武派去做事去了，楊剛雖然也是帶了人過來，但哪里都要人手，真正能用的順的又不多。明朝過來的人，起碼有一點，說什麼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象是在當地招的漢人，很多明朝國內的東西和說法他們並不大熟悉，有時真是雞同鴨講，還是自已家里的人用起來方便。

    浣江看著這個大工地這叫一個開心呀，當初他也是一人建三湘商行的貨倉，這會只是更大，當然這是他的感覺。蔣武還是特意陪了他去大城放松了一下，到了大城後浣江就有點樂不思蜀了，好吃好喝，異國風情。吳誠這會已經成了接待辦主任了，開始是吳朝干帶人去，現在是蔣武帶人去，他這會的接待水平再也不是開始帶著吳朝干去暹羅富戶做客那種手段了，要吃要喝，暹羅最好的酒樓，這是他家新開的，要女人，暹羅也有賭場了，這是在彭家門受的啟發，當然那里的歌舞姬也不差。吳誠可是花了大價錢從趙大娘手上挖了幾個人過來，說好了，借用，一人一天五兩銀子，等鄭和下西洋結束回國時帶走。當然了，浣江這種從中國過來的人，到這里只是需要听听這些歌舞姬唱曲跳舞，真真要去辦事的，還是要試試當地的口味，當地的這些女孩子都是從偏遠地區買來的，這里人命不值錢，很多地方還停留在農奴時期，只要你有那個本事識人會培養人，有的是小蘿莉。

    匠小孟和鐵匠小丁這會正在華州，他們是前面隨著楊剛過來的，佔城的龍山船廠已經結束了，目前已經能產生兩百料的小船，這種船在佔城已經算是大船了，比那些小舢板強多了，本來佔城的船場只是要擔任維護任務，所以要求不是很高。他們到華州的時候就不一樣了，這里要建的船廠目標定在五百料。

    蔣武手上沒大將，小孟小丁也都當上了先鋒，他們成了船場和鐵作坊的大拿，同樣擔當地作頭的全是一幫年青人，篷作、索作、木作、油作、帆作等等，小孟這趟原以為自己可以跟著王動好好學些更為高深的設計船造船的東西，沒想到，自己成了船場的建設者。

    湄南河畔的船廠如同一個小型的龍江船場，小孟和他的伙伴們努力的把在南京龍江看到的學到的東西，在這里一一展現出來。成片的麻種下了，如今已經長到可以用了，暹羅的氣候熱，什麼都長的快，而且長的比京城的大，本來要種桐樹，但很快他們發現，當地有種植物叫油棕，這種樹的種子也是可以用來提煉油，這下省事了。

    過來的木匠是最開心的，在大明朝所謂的珍貴木料這里到處都是，***，不值錢呀。作坊里，用來造船的邊腳料，用來制桌椅，無一不是檀木楠木樟木，很多傳說中的木料在這里都見到了，特別是一種鐵木，刀砍上去能出火星，這種木料早就被王大人再三關照一定要多多采集。王動知道，在鋼鐵工藝不過關的年代，這種木料大量的被用來做軸承，他在益陽桃江的工坊那個生產箭的流水線上，就使用了這種木料，當時他可是托了長沙城南木材的老板好不容易從雲南搞過來的。

    小孟和小丁兩人是有牽掛的，京城里有小孟的另一半，同樣的，在常州的那個島上，還拴著他們的心思。如今在海外飄了四個多月了，他們算是知道世界有多大了，雖然他們才看了一小部分，他們也開始擔心，鄭和王動一路從龍山、華州，到龍城，還有漢城，已經同時在建有四個城池了，再往下，滿剌加還要不要建，還要去古里（印度），那里還要不要建，更遠的還有錫蘭山（斯里蘭卡），大人們點完火就走人了，他們則要留下來建設，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這次下西洋已經定了調子，一年半左右時間就會回，下次什麼時候下西洋，他們是跟著一起回，還是下次下西洋的時候再回。

    浣江帶來的還有小孟的信，看著那信，小孟又開始緊張了起來，感覺命運好象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上一般，回信時矛盾的心情如同去年決定要不要回莊家一樣。

    “孟哥，蔣大人已經發話了，鐵匠作坊可以交手了，過幾日，我要跟著船去龍城了，听說那里的鐵作坊已經建了，但出的東西總是不如意。”

    “我也得了消息，龍城的船場都出船了，王大人的意思，要修的比龍江的船廠還要大，估計沒個半年時間搞不下來，要這邊船廠派人手過去，蔣大人也點了我的差。”兩人相視一笑。

    “王大人說龍城的船廠要造鐵甲船，真不知那種船造出來會是什麼樣子。”小孟對王動說的鐵船潛艇總是念念不忘。

    “說是容易，造起來太難了，木船上包鐵甲我看是可以試，但要是全鐵的船還是用風力嗎？”小丁不相信，風能吹的鐵跑。

    “王大人說可以用蒸汽機來運動出力。”

    “我看過王大人寫的書，這個蒸汽機王大人也與我說過，不過，我看制一個玩不難，難的是造出來的可堪大用，那就要花很多心思了。”

    “小宇，真的假的，那你先試試造一個看看，這東西真的能弄出來，可不只是用在船上。”

    “我也知那蒸汽機真要弄出來，那可是件大事，王大人私下給了我圖，我看了，仿一個樣很容易，效用完全一樣的很難造，單單鋼鐵這部份就造不了，不同的部件要不同的鋼。王大人是說了大概，但這些怎麼去制太難了。鋼不能起銹，有的鋼要有韌性，有的鋼件要打磨到一絲不差，王大人是說那些鋼只要加入別的礦物就行了，不過，他也不知要加什麼礦物。”

    “怪不得，每次那個清塵道長總差人往你那送石頭，我還在奇怪，原來你們是要先試鋼材呀！”

    “清塵道長是送了不少東西過來，不過還是沒用，這的鐵匠輔熟手太少，那些料又要一一的試，費時費人費錢。”

    “說到錢，呵呵，王大人不缺就是這個。”

    “呵呵，孟哥，老婆本很厚了吧。”丁宇看過小孟有個本本，上面記下了小孟自出海以來的種種收入。朝庭給的錢要等到回國後，一次性付完。可小孟跟著王動，在長樂賺了不少，那會他去給王動手下的人講課，還要找人幫忙去夷洲，都是他出的力，這些王大人是從來不惜賞銀的。考慮到這些手下的人真金實銀帶身上也不方便，錢全存在王動船上，那可是有重兵把守的。

    在別人眼里，小丁和小孟兩人親如兄弟一樣的關系很常見，到了海外，這些從中國出來的漢人，可以依靠有就是同胞，更別說是一條船出來的同胞。同他們結成一幫的，還有幾個年輕的匠師，這些人都是幾個行業里頂呱呱的人才，很快的，當他們到了龍城以後，徐虎又加入到這了個***里。

    徐虎已經是龍城泥灰場的作頭了，他燒出來的磚尺寸劃一堅固耐用，而且他不只是造普通的磚，還有特別需要的耐火的磚，還有大尺寸的渣磚，這種渣磚是水泥作坊和鐵作坊等燒出的煤渣制的，吸水耐火隔音很好用。

    龍城的建設第一個帶動的就是物流，回國忠這個跟著楊剛到王動身邊闖世界的人，一下子就被王動拉去搞物流了，讓他做回本行，弄了幾條船給他，從大城，爪哇往龍城拉煤，拉石灰石，拉鐵石等等，他這會可叫一個威風，漕船最大的船，也沒有他手下普通的一條船大，他的船一水全是四千料的馬船，共六條。龍城船廠出的第一批船全是給他的，而且是沙船，這種平底船，在南海諸國之間往來最好不過，這一帶海面風浪不大，這種平底沙船更能載貨。東家還設計一種浮台，就是但是一個木做的浮台，百丈長四十丈寬，以巨索掛在一條大船之後，浮台四周可操櫓，這種浮台在海上短途無風浪運送沙石最佳，看著很嚇人，還沒交付使用。

    哈哈哈哈，這叫一個心潮澎湃呀，大事業待著大家伙去干呀，時不我待。

第四章 南洋夜雨 第三三節 馬國漁獵

    關于人力資源的問題，分為兩種，一為人才，一為人材，人才要大家去發現去培養，人材嘛，就是象材一樣的人，戰俘排第一，這種在當前沒有權利只有義務的人最好用，還有就是去販奴。人販子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最大奴隸市場從三不管的舊港大有移去了龍城(新加坡)的趨勢。而目前龍城奴隸市場上最熱賣的居然是印度人，當然這是王動的感覺，對于當地人來說，這些印度人被分成了各種各樣部落的名字。後世的印度也是人多部落多，從奴隸市場的情況看，顯然印度那塊大陸永樂年代正在為幾百年後世界第二人口大國打基礎。除了印度人以外，排名第二的便是所謂的昆侖奴，也就是黑人。這兩種人較漢人膚色黑些，一個共同點就是吃苦耐勞，個個都是天生的老黃牛。王動看到他們強大的身軀听憑矮小人販子打罵，不盡想到了當年去西藏的時候參觀萬惡的農奴社會遺跡，那時的西藏農奴吃豬食馬食居然能把牙齒磨平，功力之深令人發指，奴隸主慘無人道令人發指。

    王動只感嘆了一兩天就隨著鄭和開拔了，下站滿剌加。巴耶利馬已經在舊港等的不耐煩了，滿剌加的國王也是等的菜都涼了，花都謝了，終于鄭和大人的船隊起錨了，鄭和大人什麼時候起錨和他們的等候無關，王景弘大人的分隊回來，這才是船隊離港時間。

    鄭和的大部隊從舊港出發，王動一幫人則是從龍城出發的，龍城到滿剌加順風兩天便到，而到了滿剌加，王動才發現，此時的滿剌加與後世的西馬來西亞有天壤之別。一是地盤很小，只是控制了後世馬六甲周邊的地區，而其他地方由大大小小的酋長頭目們控制著，注意這里的酋長和頭目是有分別的，酋長可能有血統世襲的味道，而頭目聚眾是頭就行了，變化性非常大，記住這個分別，後面要用到。這些部落酋長頭目對滿剌加的國王也只是名義上的臣服，私底下他們可能更怕暹羅國。二是落後，真是太***的落了，這麼落後的國家，若還沒有人欺侮，簡直沒天理呀，這會王動算是清楚了，為什麼暹羅只收滿剌加一年四十兩黃金的保護費，要多了這實在也是給不起。別的不提，就說滿剌加國最大的SHOPPINGMALL百貨市場商場或是集貿市場，這個市場在一座廊橋上，而這個廊橋架在一個名叫大溪的河上，這個廊橋滿打滿算也就相當于二十個小店面的規模，就這樣，已經集中展示了滿剌加全國的農林牧副漁還外加工礦產品，此地出錫。三是人懶，懶到與暹羅有的一比，暹羅人在華州打工賺一天的錢，馬上停工去花，而滿剌加人好象不用做什麼工，從這方面來講，又襯托出自地特產豐富，人口不多。

    就說吃的吧，這里的人十之八九是漁民，弄個獨木舟下海抓魚，抓不到大條的，當然他們也不要大條的，大條弄回去沒法做來吃，要不就是拎個簍子去海里摸蝦貝，這種東西，幾百里的海灘上到處都是，一把沙抓起都能被蟶子蜆子擱著手。滿剌加離海近，多是鹽堿地，不能種什麼東西，離海遠的地方有點田，細細一看，還都是漢人在種，不過此地有種沙孤樹，把皮剝下來搗爛過濾出汁水，然後滲淅曬干為顆粒狀，名為沙孤米，用來煮飯吃，看到不，當地主食不用人種的。海邊有種水草叫茭葉，果實比雞蛋小點，這個東西用來釀酒，名為茭酒，味道還行，有那麼點酒味，發現沒，釀酒原料也不要人出力。當然了，熱帶地方吃的最多的吃食就是水果，有甘蔗、巴蕉、波羅蜜、野荔枝之類，菜蔥、姜、蒜、芥、東瓜、西瓜皆有，牛、羊、雞、鴨雖有而不多，老價錢，很貴很貴，這里的水牛─頭價錢為銀一斤以上，王動看到這個價錢，開始後悔，當初在佔城抓那麼多野水牛應該先送到這里換銀子，然後再用銀子回明朝去買牛，那樣更合算。

    既然百分之八九十都是漁民，余下的呢，余下的是礦工，這出錫礦，錫是此地主要的財政收入，這個國家沒有貨幣，也不象亞洲除中國外的其他的國家那樣聰明和簡單，那些國家使用中國的銅錢，只要是中國銅錢就行，哪個朝代的不管。滿剌加交易工具支付工具就是錫塊，而後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作為貨幣的錫塊標準化程度非常的差，大的不止一斤八兩重，小的一斤四兩還欠點，差別居然有四兩之多。每十塊用個藤綁上，名為小把，四十塊綁個大把，所有的吃喝用度的物品計價，不是塊就是小把大把，讓人極其郁悶。後世通貨膨脹極其嚴重的國家喝杯咖啡要花幾百萬，賣塊手表要帶上一麻袋的鈔票，問題是，那些紙幣整麻袋一人還能扛得動，而在這里就不一樣了，當地貌似叫化子般的貴族，買一匹絲綢，命人拉了半車的錫塊過來，他手下的人，還在一大把，兩大把，三大把，四大把……數的不亦樂向乎，而這邊王動手下的人，已經看的呆掉了，不就是一匹綢嘛，賣你這麼點東西，我還得雇三個人來扛錫塊呀！

    不過王動很開心是，明朝人在打制錫器方面技術很高，這東西弄回國去也能賣個價錢，不用弄回國了，龍城現在好象就有銅匠輔，唉，滿剌加這里的錫礦山，最好自己直接采來提煉，讓滿剌加人開采煉錫，浪費太大污染太大。

    滿剌加國王拜里迷甦真是捧對了靴子，額骨頭亮，他去了趟中國，拜了下永樂皇帝，自己還真成了個國王，拜里迷甦在王動嘴里就是拜你沒錯。候顯曾經笑著對王動說過，拜里迷甦本來只是個番人頭目（注意噢，只是個頭目），據了五嶼之地，入宮拜了皇上，如今還真成了個國王。滿剌加國主要控制的地方海域名稱為五嶼，這附近的陸地也就以此為名，拜你沒錯就是佔了這麼塊地方，結果永樂帝為封他為王了，還非常客氣的把這里命名為滿剌加國，鄭和過來還在這豎了塊石碑，當然了，碑文並非鄭和到此一游，而是洋洋灑灑數十字，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受某人之命到某地干了某此事情見證了某某之間的友誼然後立碑為證，然後再就是萬古千古之類。石碑都是鄭和從中國帶來的，船到了滿剌加時現寫現刻。鄭和還遞交了國書賜了國王的金印給拜你沒錯，當然這個拜你沒錯自見到鄭和就開始拜，反正拜你沒錯。

    到了這種地方，王動真是沒事可干，幾個小組又散出去了，他也沒地方可逛，無奈之下，帶著一幫人去抓魚打獵。不過說到抓魚打獵，在這個地方還真是值得一玩。

    先說抓魚，首當其沖的龍魚，順便提一句，王景弘大人船上除養珍珠魚以外，已經養龍魚了，當然他不知道開始是因為王動實在吃惡心了，才送他養的。滿剌加的大溪，往上逆水二十里有片沼澤地，番人不敢進，傳言有黑魚龍，王動等人哪管什麼龍不龍的，龍魚都吃惡心了，還怕你們魚龍，結果在那水邊一扎營，沒多久便開了眼，長丈余的八胡鯰魚，上百斤重，怪不得被認作是黑魚龍，王動的護衛可不是吃素的，投槍一出，那鯰魚怪還在水面撲騰，七八槍扎中，馬上水面轉渾水全變紅，不管是鯰魚豆腐也好，還是鯰魚粉絲也好，就這一條，干腌的魚肉都有了。

    海邊還有種龍名為鼉龍，其龍高三四尺，四足，滿身鱗甲，背刺排生，龍頭撩牙，遇人即嚙。傳說是很嚇人的，但什麼樣的東西都嚇不倒王動及其手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護衛們，王動一听這描述就知道，大蜥蜴而已，這種東西味道也是很不錯的。

    滿剌加還出一種老虎，比中國黃虎略小，其毛黑，亦有暗花紋。傳說中滿剌加國中有虎化為人，入集市混入人群而行，然後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禍害百姓，王動自然也不會信，不就是小個的孟加拉虎嘛，虎皮做衣服，虎肉吃了，虎骨泡酒，虎鞭送大人們，噢！不行，大明朝使團里的真正能被稱為大人的，十之七八用不上虎鞭酒，沒關系，收好了，帶回中國賣給中藥房去，或是弄兩個偏方，煉制些虎豹丸送給皇上，永樂帝自打進了南京城就開始陽萎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了皇上和與皇上零距離接觸過的美女們以外，只有王動一人。

    接連幾天的狩獵活動，王動及其夫人近距離的與大自然有了接觸，通過這種有益身心健康的運動，大家陶冶了性情，更鍛煉了膽識，體現出了革命的大無畏精神，不懼鬼神，不避妖獸。在滿剌加國造成了極大的影響，稍稍離王動他們這幫人近點的番民，親眼目睹了王動等人的戰果，更是驚異于王動等人把戰果瞬間變成美食藏于腸胃能力。由他們傳給二道販子，在二道販子的嘴里，王動等天朝上使到了滿剌加素日以擒龍搏虎為嬉，更以食虎吞龍為快。再由他們傳給三道販子，天朝神仙鄭和大人手下諸神如名王動者，生吃虎龍，吞骨飲血，每日需食一龍一虎，否則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這幫人四處傳播這些驚人的小道消息，弄得不大下船的大人和將軍們也有點震動了，王動怎麼玩的他們不清楚，可是王動送來的大四腳蛇他們沒少吃，將軍們更是人人都喝了虎骨酒，弄的趙大娘手底下的姑娘們，最近也是妖艷欲滴，一看就知是猛男疼的。

    這天王動帶著他的護衛們去抓蝦，順便把大人們弄到水邊搞個野餐會。經過十多日的漁獵，附近大的魚龍鳥獸都被他們弄的七七八八了，王動這下總算清楚了，人類出現後這幾十萬年進化過程中，最先滅絕的動物不是因為自然環境的改變，而是因為人的胃口太大，大多數都是被吃光的。

    大溪里的蝦非常多，當地人抓蝦的方法也是很好玩，開始的時候，王動等人喝完椰子水挖完椰子肉就把殼丟了，結果就有光屁股的番人小鬼過來撿，大家不知他們撿去干什麼，這地方有的是椰子，這些小黑鬼爬椰子樹比猴子都利落。後來一問才知，人吃完椰子後，殼內總還有些剩肉，用細繩綁著椰殼掛在根樹枝上整個放到水里，不一會就會有蝦去殼內吃椰肉，到時你只需要時不時的提起椰殼看下就行了，有就抓了放一邊，沒有放下繼續等。于是，當王景弘周鼎等人被王動召去河邊開野餐會的時候，很奇怪的看到，王動手下的一幫護衛，個個挽個褲管站在河里，每個人周圍都是幾根樹枝在浮著，這幫人從樹枝這頭走到那頭，時不時拎起個東西起來看下，然後又放回去，這十多個人在水面上這麼折騰，場面非常滑稽。而王動這會非常愜意的坐一躺椅上（王動特制，大明獨有），整張的芭蕉葉蒙著臉，手邊石頭上放著椰子香蕉之類，嘴里唱著十分古怪低俗的曲子，"我悄悄的蒙上你的眼楮，讓你猜猜我是誰……"

    這幫大人和將軍們還以為，王動這些天送他們吃的虎肉龍肉就是這麼獵來的，個個都是佩服不已。

第四章 南洋夜雨 第三四節 馬來嫁女

   野餐會搞的非常的成功，主要還是因為趙大娘的參與，當然來的不只她一人，還有她手下的那些個姑娘們，賣藝不賣身獻歌獻舞，賣藝又賣身的獻完歌舞還要過來喝上幾個交杯酒，沒藝賣只賣身的，這會兼職陪酒外主營自產豆腐。

    這次的活動擴大化了，滿剌加的國王及大臣們也被請來參加，開始的娛興是候顯安排的，吃喝主要是王動負責，所有的費用也是王動出。當然不會白出，這些天，滿剌加國已經有改用銅錢的趨勢了，他們積攢庫存的錫塊被王動運走了不少，僅充當貨幣這一用途來看，已經有不支現象。其實候顯也沒安排什麼，只是讓趙大娘弄了個絲竹樂隊在一邊演奏，然後一幫姑娘上去跳了幾支舞。滿剌加那幫人哪見過這種場面呀，這麼多美如天仙的姑娘，當然長的本來不差，不過妝畫的好象也濃了點，沒辦法晚宴嘛，光線不大好，一定要濃妝。美食不必多說，這幫人吃到嘴里才知道，平時熟知的魚呀肉呀還能煮出這種味道出來，大半輩子白吃了。還有讓也們震驚的就是他們喝到了冰鎮的椰子水，東南亞國家處在熱帶，真幫人哪里喝過什麼冰水，大呼小叫。王動過來別的沒怎麼帶，硝石帶了不少，別人不清楚這是用來制冰的，反正，大家都知道，王動船上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冰。不過真正的好戲不在于此，國王王後與鄭和退場之後，滿剌加的大臣們這下開了眼了，且不說中國人喜歡玩的各色酒令劃拳猜枚斗句，他們只有旁觀的份，這才叫文化，天朝上國的文化。然後就是看到王動一擲千金的豪氣，真是花了千金，只為了親了趙大娘手一下。王動這樣做是有目的的，雖說趙大娘是王動手底下的，也算是鄭和認可的，但這五個月來，動她念頭的人也不少，在海上行船時還好說些，上了岸後，時不時的有人送金贈銀，意圖非常明顯，所以趙大娘只要上岸，盡可能的與王動夫人混在一起，以王動作個擋箭牌，千金只親了下手，其他人想動腦筋的話，先掂量掂量你的荷包吧。

    晚上的夜宴分成了兩派別，那些正副使、醫官及王動所謂的文化人，還在那與歌姬們玩些酒令之類，而武將那邊早就上演十八摸了。可不能小看了那些正副使太監們，王動開始以為拉著他們一起玩會比較過分，後來才知，這幫人個個都是有老婆，還在京城里開府建衙的，平時因為應酬，風花雪月的見的也不少，這會他們的表現，倒應了後世有人講給王動听的一個笑話，太監娶妻如同打麻將，多看多摸多吃不放炮。醫官大多出自書香門弟，但這會也是盡顯淫賤書生本色，個個爭先不讓，與姑娘們最先勾肩搭背的就是他們。王動由趙大娘和春蘭陪著，相對老實，畢竟今天晚上他是主人，他要能鎮住場子。

    是夜宿醉，趙大娘手下的姑娘們賺足了金銀珠寶，第二日更有很多番臣托人傳話，想從趙大娘手上把昨晚看上的姑娘買了去，趙大娘听王動指示，尊重姑娘們的意思，若本人願意則可，切切不可只貪銀兩。王動能作趙大娘大半個主，他說東趙大娘不會說西。不過有個人卻是不能不考慮一下，巴耶利馬的兒子不知怎麼的看上了一位姑娘，昨日求歡不成，一問才知，那姑娘只賣藝不賣身，小伙子跟著國王也是去過中國的，欽慕中國文化，在這點與他老子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趙大娘開始沒在意推了一次。後來不知怎麼的這個小伙子知道王動和趙大娘有點關系，居然找王動幫忙，弄的王動沒辦法，只能過問一下，這一過問發現里面有點搞頭。

    所謂過問其實也就是找人打听了一下這個名叫淡賓泰小伙子的情況，此人居然是國王近侍的頭目，在滿剌加國年青人一輩中也算是個人才。王動把這事告訴了鄭和，鄭和大人哪里理會這種小事，只是吩咐了一下，賜他就算了，王動建議鄭和認那個姑娘為義女，然後風風光光的嫁過去，這話說的鄭和不由的考慮了起來。滿剌加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下西洋必經之地，如果鄭和這樣做，那這個地方一定死死的抓在自己手上了。本來鄭和還在猶豫要不要在滿剌加建城，因為這里實在太落後了，一旦建個城堡，這個城堡的氣勢一定會超過國王住的大木屋，那就意思味著要造兩個城，一個送國王，真要造了兩個城了，國王本人及其大臣們又會怎麼想。拜里迷甦這個國王也就是去了趟京城，從此人言行來看，對大明朝倒是十分忠誠，鄭和本不想在他國內制造什麼內部矛盾。

    鄭和與王動這會考慮的問題是，如果賜婚了，那會對這個小國家內部，以及周邊國家的形勢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婚事變成了國事，家事變成了公事，王景弘候顯等也被喊過來听意見。候顯倒是恭喜鄭和大人多一才貌俱佳的女兒，弄的言談間嚴肅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種事對大明朝有百利而無一害，管他國內情況如何，此後這個淡賓泰不是權臣就是會自立為王，大家都能看的到。

    既然大家都有這個意思，鄭和也只能犧牲一下了。

    那個叫翠煙的姑娘根本沒想到會有這麼多故事發生，前日趙媽媽已經和她打過趣了，問她要不要做王候家的誥命夫人，問清了原委，弄的她一臉的臊，誰願意嫁給一個番子呀，那個年青的番子她也是見過的，人長的黑了些，模樣倒不嚇人。沒想到才幾日，變天了，趙媽媽過來恭喜她了，喜從何來，鄭和大人要收她為義女。這是從何說起，鄭和大人長什麼樣，她才見過三回，話都不曾說過一句，好象鄭和大人也沒怎麼正眼看過她，怎麼突然有這等喜事。隨後臉色大變，她馬上就想到了那個番子，那個番子打听到她住紅船上後，天天都來，翠煙自然是不會給他什麼臉面，他倒也懂規矩，每次來都不空手，不捉只鳥就是帶很多瓜果上來，弄的翠煙成了船上的紅人，個個都知。

    鐵板釘釘了，她們在大人們的眼里只是個棋子，沒什麼命運可言的。趙大娘能做的也就是把了婚嫁這事安排的風光一點，王動看著姑娘心里也是有愧，既然成了鄭和的義女，那與王動說起來也算是個親戚，王動夫人綠柳把翠煙接到了自己住的船上。在這點上，劉秀珠對王動很有意見，劉秀珠還是頗有些江湖平等的觀念，認為王動不應該亂點鴛鴦譜，糟蹋了一個姑娘，不管翠煙是什麼樣的身份，嫁給了個番子，那就是件不幸的事情。綠柳倒不這麼看，至少這個姑娘脫了賤籍，再說了，那個番子也是個有地位的人，她已經打听過了，小伙子真的還不有正妻，鄭和的義女嫁過去，正經八百做個夫人跑不了了，而且這事鄭和回去還要上報，一上報說不定還真的能弄個誥命夫人之的封賞。

    翠煙在綠柳的房里哭了不止一次兩次，哭也沒有用，這邊已經差人到龍城找了裁縫過來，量體裁衣，整個婚嫁之事，作手開始準備了。

    趙大娘差人去問當地婚嫁有什麼習俗，結果一問，大家又傻了眼了。此地婚禮前，男方要先到女的家里搞儀式，然後再回，三日後再把老婆迎回家。王動的意思，既然要嫁了，也就尊重一下當地的習俗，多多少少做個樣子，平等相待。于是王動的船上給翠煙特別留出了一個艙房，還從趙大娘那調了兩個小女孩子過來服侍。

    成親那日，王動的船披紅，裝飾一新，看著滿喜氣，這種事廖管家熟門熟路了，只是感嘆，在這蠻荒之地，備不出什麼象樣的東西，所以弄的不好，還請翠姑娘多多體諒。翠煙是不知道綠柳也是紅樓出身，廖管家待翠煙一點都沒有小看的意思，弄的她對王動一幫人非常感激，想想也是不錯了，出自樂籍能有如此風光也說的過去了。

    淡賓泰到了王動的船上算是被雷倒了，漢人家這麼豪奢。雖然他有心里準備，他是去過南京城的，不過那會住的是鴻臚寺的驛館，也就是國賓館，但這會不一樣，這會是船上，總以為船上會比陸地上的大屋差很多，上了船才知道，有錢人家的馬桶真的是香的，美侖美奐呀。

    還好船上花生紅棗之類的還是有，這個棗生桂子還能湊的齊，淡賓泰這會成了個木偶，不過那表情就知道是樂開了花。漢人家的姑娘都被他娶到了，還是鄭和大人的義女。

    三日之後，淡尼泰的手下打銅鼓銅鑼，吹椰殼筒，打竹筒鼓，並燃放火銃，一支長長的迎親隊伍過來了，前後短刀團牌圍繞，不象是娶親倒象是打仗。按著當地的要求，翠煙要披頭散發，還要光個身子，只是重點部位圍系絲巾，脖子上已經掛上了金珠聯絡之飾，這是男方送的，***，也沒什麼手工可談，就是重，金珠糙了點但份量真的不輕，手腕帶金銀聲裝之鑼，這個倒是大明朝的貨。王動的坐船是個大船，迎親的船小，象裝飾的很美，這讓王動看了很爽，因為這船是個彩船，上面最多的就是紅花綠草，看來結婚用鮮花還真是老外先玩的，你看這蠻荒之地都知道把這船扎的象個花團似的，怎麼看怎麼喜慶。

    綠柳趙大娘算是女儐一方的，看到這個場景還真是落了幾滴眼淚，送至夫家之後，大擺喜宴，一連三天。淡賓泰的這個婚禮在當地極為轟動，以至于多年之後仍有人提起，一是參加婚禮的賓客的規格高了些，鄭和國王都到場，二是擺出來的嫁妝豐厚，連國王看了都有點動心，不過這些是那些大人們的感覺，普通到番民看到的是另一個景象。

    一是婚禮里面出現了大量天仙般的漢人美女，翠煙的姐妹們輪流去了，二是晚上放了煙花，這個東西，太有殺傷力了，佔城放過，舊港大城都沒放過，但在滿剌加放了，這讓國王又驚又喜，第三就是冰塊，王動船上制出大量冰塊，把棚子里主席位的溫度拉到二十度左右，負責幫忙和添酒送菜的很多番民不敢上前，以為施了魔法。

    婚禮結束後第一天，巴耶利馬這個老臣子就帶著兒子兒媳去給國王請安，國王面有慍色，一家人惶惶不已，這次王動這只小蝴蝶的翅膀扇的狠了點，滿剌加有點承受不了了。

第四章 南洋夜雨 第三五節 甦門達剌

    離開滿剌加時鄭和還是同意在那修個官倉，戲劇性的是，這是在國王拜里迷甦的要求之下建的，君子好成人之美，你開口了，那鄭和也就同意了。

    亞魯國離滿拉加四天的行程，其實這個國家也在甦門達臘島上，也就是在舊港國的北面。這個國家很小，與爪哇不同的是，這里人已經信回回教了，國家小，鄭和不敢讓很多人下船，對家要是接待一下的，花去的費用也是嚇死人的，好在當地國家接待的時候也都是用的土特產，這些土特產事實證明也不是他們費心勞力去種的，全是大自然自然生長的。

    王動下了船之後，便和鄭和商量，接下來幾個國家，都是在甦門達臘島上，他就不上船了，鄭和按原計劃走水路，他則帶了一幫人走陸路，他的提議得到了鄭和的支持，鄭和讓候顯與之隨行，並把周鼎派了過去，還有一千人的神機營士兵，這下大家兵兩路，前往下一站甦門答臘島上最大的國家甦門達剌。

    王動有他的想法，本來自己這趟主要就是考察，總在少上飄那算是個什麼事，王動又不想發展遠洋漁業，更沒開發海底的石油。

    甦門達剌國在永樂三（1406）年時，國王罕難阿必鎮遣使阿里入貢，明成祖昭封罕難必鎮為甦門答臘國王，賜印、金幣等等。那會也是巧了，鄭和第一次下西洋在路上，大家沒踫上頭，所以這次，鄭和把這個甦門達剌國列在了重點走訪對象。

    王動一行人比鄭和還先到，從亞魯國翻過山就是了，這個甦門達剌國其實地勢蠻不錯的，兩面是山另兩面是海，中間有條大河。這條河與暹羅湄南河有的一比，不用多說，河口又是一個建港口的好地方。

    王動是看出來了，甦門達剌的山大多是火山，所以山下河谷的土地應該很肥，看這山光禿禿的，沒啥高大的植物，難道是活火山，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里應該盛硫礦。走到山谷王動才發現，猜的沒錯，土肥過頭了，這種的是旱稻，硫礦真是很豐富，山上洞里很多很多。

    在這里方中算是得償所望，到處是榴蓮呀，真叫一個爽。陳四拿了個沒見過的水果給東家嘗個鮮，結果王動瞟了一眼。

    “番石榴，刀去皮，去內黑籽，其肉白味酸甜”，陳四無語。

    “蘸些酸梅粉，味道更重些”，王動又補了一句，這下邊上幾個都是大小眼，這也太神了吧。

    “番名什麼？”王動問。

    “俺拔！”陳四回。

    “噢，不好听。”

    “大掌櫃，番石榴是哪里的名字？”

    “！-＃-￥！@_@”王動郁悶了，回不上。

    當天晚上，甦門達剌國舉行了篝火晚會，國王罕難阿必鎮帶著王後，還有小兒子一起歡迎來自天朝上國的使臣。王動其實已經很煩這種國宴了，吃也吃不到什麼好東西，當然了不是沒有好東西，而是這幫人不大會做，調料就三種，鹽、糖和酸柑，這里沒有醋，用的都是酸柑，小小個象金桔一樣，不過是綠皮，切開一點皮把里面的汁水擠出來，淋在食物上充當酸味劑。周鼎在滿剌加的時候，就鬧過一個笑話，以為是酸柑是中國的金桔，整粒放嘴里，一咬之下，又酸又澀，因為是國宴，又不好意思，大聲吐出，只能猛喝椰子水，但一時間，酸的眼淚都掉了下來，還要不住的掩飾，“風變了，烤肉的煙，怎的往我這邊吹。”

    甦門達臘的國王夫婦長的蠻般配，國王孔武有力，肌肉男，王後很美，黑珍珠。當然這是王動的看法，到了暹羅的時候，跟著王動過來的這個幫中國人不能欣賞當地人健康的黑皮膚，中國固有的觀念是︰女人要膚白，一白遮千丑，所以到了南洋諸國，大家都看不得這里的人皮膚黑，開口閉口，不是燒煤就是賣炭。小王子也是長的十分可愛，布偶一樣。

    第二日鄭和便到了，鄭和一到，國王又舉行的盛大的儀式，鄭和是帶了金印、欽賜書之類的東西過來的，作為遣使入朝的番王，永樂都是禮敬有加的。

    事畢王動問鄭和，離了甦門達剌國之後是不是還要去那孤兒國、黎代國，鄭和那兩個小國不去了，可能回來的時候，會去一下。

    鄭和要在甦門達臘十多天，于是王動準備帶著自己的人出發，前去那兩個小國，約好了，到時在黎代國港口鄭和用小船過來接人。

    關于鄭和下西洋的故事，這會鄭和及其隨從才剛剛開始，雖然他們不知道，前前後後鄭和一共會七下西洋，王景弘在鄭和死後，還曾下過西洋，這些事現在只有王動知道。王動還知道，在鄭和下西洋的故事中有很多被歷史學家用濃墨敘述，在甦門達剌國發生的故事也是其中之一，當然這個故事，從現在來看還沒有發生，不過，幾個月後，也可能一年後，就要上演了，具體時間王動記不大清了。

    甦門達臘國邊上有個那孤兒國，這個國家不大，在歷史上本來沒留下什麼記錄，如果有的話，那就是此地出產甦門達臘犀牛，這種犀牛當地國王曾經作為貢品禮送大明朝，僅此而已，這個小國家，民僅千戶，田無所出，從那時來看是個不起眼的又小又窮的國家。然，窮則思變。特別是邊上有個人少但國土面積大，物產又特別豐富的甦門達剌國。

    在甦門達臘島上，原來有個強大的國家，那就是三佛齊，三佛齊被滅了之後，一下子出現了很多小國家。這些小國家沒有歸屬感，也沒有認同感，于是危機就埋藏在這里了。這個人人看不起的那孤兒國不久以後，舉全國可戰之男丁，發兵甦門達剌，雖然沒有一舉打敗邊上龐然大物，但卻用毒箭射死了甦門達剌的國王。國王一死群龍無首，王室一脈居然沒有可以領軍的人物，王子又小，剛才王動也看到了，于是這位美惠王後貼出告示，若有人能雪國恥斬殺那孤兒國國王，王後願意以身相許，同時作為陪嫁的還有這個國家的王權。

    就在萬馬齊喑的時候，有個老漁夫站了出來，這個漁夫居然真的帶領著甦門達剌國的軍隊打敗了那孤兒國，殺了國王，老漁夫真的成了甦門達臘的新國王，而他身邊站著的則是那位年青美貌的王後。此後的故事發展又開始曲折了，小王子長大成人，與原來的大臣軍官們結成一個利益群體，老漁夫國王被殺，但小王子又沒能順利奪權，而是逃進了密林，鄭和再一次下西洋的時候，小王子帶著數萬的部眾，襲擊鄭和，結果被鄭和打敗，王子被帶回明朝問審，明朝明確支持老漁夫之子當政，傳了幾世後，直到最後這個王朝被別國所滅。

    這段故事現在還沒有發生，王動想去看看，那孤兒國國王到底是什麼樣子，這場可能的沖突中明朝會有什麼樣的利益，或是說王動能從中獲取什麼樣的利益。

    鄭和大人忙大明朝的公事，王動公私兼營，生意大做，甦門達剌國出產胡椒，這種東西在中國可是價比黃金，但在此地，卻是隨處可見，家家有種。另外，王動還讓自己的夫人去給王後送了禮，這是王動此行出來主動去打交道的第二個女人。這個頗有膽識的王後，果然表現出了她的過人之處，當天，劉秀珠便帶回了消息，王後明日會宴請他們夫婦。

    王動也猜不到王後怎麼會請他們的，阿里因為出使過明朝而成為甦門達臘國的權臣，當初他能被國王信任，代表甦門達剌出使明朝，可見其在國王心中的地位。同樣的，與巴耶利馬一樣，他出使過明朝之後，便成了個親明分子。王動第一天到甦門達剌的時候，阿里就馬上摸清了王動的底細，鄭和的親信，大明第一商賈，而且在皇上面前也是極有份量的。這些消息被他綜合加工後，得出一個結論，一定要好好的與王動搞好關系，這不只是國與國之間的事，他還有自己私心的一面。

    如同後世中國很多當官的有錢的把孩子送到美國去讀書留學一樣，阿里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去中國，甦門達剌國與明朝交往了幾次之後，馬上就發現了國與國之間的差距太大了，這種差距如同後世的非洲部落與美國。不只是阿里有這個想法，王後也有這個想法，她也想把王子送去中國。這即是公事又是私事，托付給鄭和顯然好象在點說不過去，而交給王動這種人就好辦多了，商人，給他點利益就行了。

    王動根本沒有想到，王後宴請他們是這事，本來這飯吃的極其郁悶，語言不通，有點什麼話都還要通譯，好在王動也是場面上的人，什麼樣的人沒打過交道，真等到王後那邊把要求提出來的時候，王動想都沒想，一口答應，這一答應更促使王動要去那孤兒國看看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