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重生霹靂之邪君傳 作者:司任平 (連載中)

 
ㄚ名 2009-2-25 23:41:5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1 164078
ㄚ名 發表於 2009-2-25 23:47
第十一話 天字訣

裴千己見九曲邪君擊斃了二邪尊,但心中依然存疑,直接問道:「閣下真與素還真、一頁書聯合對抗冥界?」

九曲邪君略做調息後,聞言答道:「非是聯合對抗冥界,只是對和平的希望相同。我本是邪能境之主,惟盼冥界與中原可各安其所,他們也允諾冥界之人可以進入中原居住,兩界實在不需妄動干戈。可惜吾之權位被經天子所篡,犴妖神再無顧忌,雙方聯手導致天下兵連禍結,前日敗我之人,就是經天子,這兩名刺客,則為犴妖神所遣。」

裴千己聽到他的解釋,沉吟道:「雖說如此,我仍不知你的說法是否可信。」

見裴千己還有疑慮,九曲邪君忽然靈機一動,抽出了腰間的血不沾交給他,言道:「恩公可看此刀,上有一頁書所留佛言枷鎖,以為護身之用。」

接過九曲邪君手上的血不沾,裴千己暗自運氣察看,果然發現一股佛氣留存其中,他雖認不出佛言枷鎖此招,但也知道這股佛氣有礙九曲邪君對血不沾的控制,明明九曲邪君的功力可以將之抹去,如今卻讓這道佛氣依然鎖住血不沾的邪氣,使裴千己對九曲邪君的說法登時信了七分。

裴千己是個直人,知道日前對九曲邪君的看法出自誤解後,隨即拱手賠罪道:「老裴誤會先生高義,還請先生恕罪。」

「恩公言重了。冥界長期與中原相爭,有此看法實是該然。」九曲邪君繼續說道:「恩公可以收下這份口訣了嗎?」

「耶!誤會先生,裴千己有愧,豈能再收下如此絕學。」裴千己連忙推辭道。

「不如這樣,我倆就在此以天為證、以地為誓,八拜結交。」九曲邪君表示要和裴千己結拜,使裴千己頓感意外,畢竟他們兩人並不算熟識,但九曲邪君的說法也讓他頗為心動,九曲邪君同是武痴傳人,除了是邪能境前主外,無甚劣跡傳出,祖傳邪帝黑蟲亂世之禍一旦發生,有這個兄弟亦能增添助力。

「能與邪君結義,是老裴高攀了。」

見裴千己同意,九曲邪君心中大喜,畢竟他對其人十分欣賞:「流亡之徒,何來高攀可言。」當下裴千己就與九曲邪君攜手回到裴府,裴千己便派遣裴吉、裴俊等僕從準備結拜所需事物,但要燒黃紙、斬雞頭時卻又有難題。

「既是結拜,就要分長幼,你我兩人何者為長呢?」九曲邪君問道。

裴千己看九曲邪君有此一問,笑道:「誰要先公布年齡?」

九曲邪君略一思索,自己前生是七十歲,幼於裴千己,但是九曲邪君本身則高壽數百歲,又長於裴千己,但九曲邪君有心相讓,於是便說:「吾命是恩公所救,怎敢越矩?」

「如此說就見外了。」裴千己搖搖手說:「你曾統領邪能境百萬軍,可以為長。」

九曲邪君見裴千己要讓,想起素還真與莫召奴等三人結拜時的決定方式,於是就說:「各人年歲皆想自密,要用資歷來分也不妥當,不如我等就仿效素還真的方法,以外表來分尊長。」裴千己不善返老還童之功,乃是老齡之態,而九曲邪君取策謀略外表,則是約莫中年人的模樣。

說是素還真所用的方法,裴千己便知九曲邪君執意要讓,遂不再推遲,點頭同意。

兩人正式結義後,當夜裴千己就命人籌辦酒席與九曲邪君一醉方休,就在酒酣耳熱之際,九曲邪君再提要贈烙骨大法之事:「既是兄弟,就該不分彼此,吾之物便是兄長之物,大哥就收下這份口訣吧!」

聽九曲邪君又提此事,這時裴千己便坦誠道:「不瞞賢弟,愚兄也是武痴傳人。」說完便將當初裴家先人偶然救助身受重傷的武痴,因而獲贈天字訣和留下邪帝黑蟲亂世預言的故事說了一遍。隨後也向九曲邪君提問:「對了,賢弟又是如何習得武痴絕學?」

「此事說來話長,與吾邪能境久遠之前的內鬥有關。」九曲邪君隨即避重就輕地把過去和陰陽師、策謀略、滅輪迴四強互爭遭到陰陽師擊敗,百年後獲偃雲溪獻上陰陽師骨骸獲得烙骨大法口訣,不過又補上幾句:「後來我由邪能境古早的典籍中瞭解武痴事蹟,心生敬佩,遂以武痴傳人自居。」作為掩飾。

「哈!哈!賢弟,你我既是同承武痴一脈的武學,何不切磋一番,互相交流各自所學。」裴千己手撫長髯說道。

九曲邪君欣然答道:「正有此意。」

決定一下,裴千己立即起身領九曲邪君來到平日練功的校場,然後言道:「你我就以三招,一論高下。」

「愚弟請教了。」九曲邪君提招敬禮。

「二弟不用客氣。」裴千己同時提起功力,八方風勢隱有凝聚之態,橫掌若刃,擊出第一招,九曲邪君亦不示弱,憑空臨摹「邪」字,便是一招皇邪印,兩招交錯一陣驚響,兩人各自後退三步。

這時已換九曲邪君主動,他甫站定身形便屈膝一躍,周身法咒催化骨骸浮現,頓時天閃驚雷,引動撼世之力,「啊!烙骨大法、怒引天威。」九曲邪君指行劍意,發出一道夾雜雷電之威的罡氣。

裴千己見狀笑道:「來得好,玄法訣果然奧妙。」他迴手納氣,舉起右掌勁力一時籠罩四周,隨即旋身騰起擊出:「武行八方。」

第二招出,同樣引動偌大威能,狂風驟起夾帶無數塵沙,摧山震嶽的餘勁猶如地牛翻身,兩式強悍之招已然互相消彌。風波之後,裴千己、九曲邪君各自對立注視,明白這一招將是最終。「武承一脈、萬武歸宗。」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只聞裴千己一身骨骼格格作響,內元已然提飽,使出一招「天外有天」。

反觀九曲邪君雙手環抱胸前,周身顯化法語咒文,「玄機莫測」應聲而發。

極招相對,雙方各被驚天動地之力震退十數步。「嗯!天字訣,威力不凡也。」九曲邪君讚道。

「哈!玄法訣更是變化無常,令人心折。」裴千己一邊招呼下人前來打掃校場,一邊笑語盈盈和九曲邪君說道:「二弟,吾有一計較,你我兄弟何不交換所學,同求精進。」

「樂意之舉。」話一說出,九曲邪君忽爾明白,原來裴千己繞了一大圈又是述說源流,又是比招,就是打定主意不白拿他的烙骨大法,想找個理由傳授天字訣,使九曲邪君登時為自己百般算計的用心慚愧,暗自決意日後定要相救,不讓這義兄平白受雲濤夢筆所欺。

之後數十日,九曲邪君就住在裴府中專心學習裴千己所授的天字訣刀法,並且指點不熟術法的裴千己修練烙骨大法。

「原來賢弟知曉其他武痴遺跡!」裴千己驚訝道。這一日,練完功後,兩人談起武痴的佚事,九曲邪君仗著對劇情的瞭解胡亂說出了一些其他武痴傳人的相關事跡,「不錯,天外有天此招,我曾聽聞一名自稱絹刀的少女使用,只是未親眼見過,不知是真是假。」

「據說武痴五訣中有一訣只有單單一個武字,實不知那是要如何練出功夫來,害我有次寫了個武字盯著半天,卻是什麼也悟不出。」九曲邪君說得高興就連人字訣的內容都脫口而出。

「二弟真是愛說笑。」裴千己摸著鬍子笑道,但他心中卻是暗羨:「二弟久歷江湖,對武痴絕學的瞭解遠勝於我,也許……」

忽然一名僕從匆匆進入校場,在裴千己耳邊說了幾句話,裴千己聽完後眉頭一皺,在那名僕從離開後,他幽幽嘆了口氣才說道:「二弟,犴妖神死了。」

「這天終於來了。」九曲邪君有意辭行,開口就道:「大哥……」

但裴千己也隨之揮手打斷他的話,然後說:「二弟之意,愚兄早已明白,你與這個江湖還是緊緊綁在一起,去吧!大哥只盼你能早日達成冥界與中原和平相處的願望。」

「多謝大哥。」
ㄚ名 發表於 2009-2-25 23:48
第十二回 俠魔
    雲渡山,百世經綸一頁書修行之處,九曲邪君再度來到,兩番心境大不相同,這回上山心裡卻是開闊了許多,不比上次是帶著心虛的心態前來說謊胡謅。

「我要回蒼冥山去,此地冥氣可助我調養傷體。」原來天魔已經早一步上山來了。

一頁書也不留人,便道:「嗯!那你要小心,你揭穿了天獄的陰謀,隨時可成為他們的目標。」

「放心。」天魔就要離去,卻忽然想起一事連忙提醒:「另外,一頁書,定禪天之內不單純。」

「我明白。」一頁書之前已聽過九曲邪君的說法,如今天魔也示警,兩相對照足見有必要對定禪天內的兩位高僧多加留心。這時一頁書看到九曲邪君來到,欣然笑道:「邪君果然得保性命。」

「僥倖不死而已。」九曲邪君攸然道:「只是犴妖神一死,經天子就有難了。」

天魔已聽聞過九曲邪君下落不明之事,當下也是猜測和經天子有關,見九曲邪君這番說法,開口笑道:「看來邪君要使出厲害手段了。」

「天魔見笑了,本邪君連偌大邪能境都可以敗給他,還能用出什麼手段。」九曲邪君搖頭說道:「我的意思是說,這犴妖神已死,經天子雖是繼任冥主,但所謂槍打出頭鳥,失去犴妖神這棵庇蔭大樹,經天子要獨力應對冥界天獄的算計怕是不易。」

天魔聞言嘆道:「同感,一旦冥界天獄剷除經天子,就輪到中原蒙難了。」三人同樣想到這點一齊無語,一頁書心想:「若要對抗天獄,勢必與經天子聯合,但九曲邪君的立場……」

天魔同樣想到此處卻是不知該說何言來調解氣氛,反倒是九曲邪君早在上山之前便已有定計,他熟知劇情明白之後就是素還真和經天子在四無君有意放水下大破天獄第一殿的劇情,所以他未雨綢繆,暗中有所安排,於是說道:「一頁書無須顧忌我,若九曲邪君不在,中原自可與邪能境聯手對付天獄。」

「委屈邪君了。」一頁書看九曲邪君如此信心滿滿知道他必然有所決定,遂不再問。

「對了,邪君,吾尚有一事不明。」一頁書不再談論此事,就轉移了話題。

「聖僧請問,若我知曉,必定知無不言。」

一頁書便接著問:「犴妖神生前曾對邪君下達追殺令,說是汝與中原聯合反叛冥界,然而經天子居然膽敢公開邪君未死之事,莫非是因為邪君舊部全被殲滅?」

這件事卻非九曲邪君所知,他無奈言道:「這倒不是,不過此事我也不甚清楚,吾之舊部並未全滅,但日前我曾經甚為倚重的兩名部下卻反來刺殺我,好似他們已經全員效忠經天子,此事同樣令我大惑不解。」

「真真古怪,就我所知,邪能境十分注重師承派系,外人入主已是怪事,現在甚至不認前王,莫非其中有變。」天魔說出他對邪能境的認識。

九曲邪君卻是想起一事,言道:「莫非是有長老支持經天子臨位?」他見一頁書面露疑惑,知道他不明邪能境內部之事」,便開口解釋:「邪能境與魔界、犴妖族不同,組織權威非定於一尊,內部尚有一群長老視事,當年策謀略便是其傳功長老亦不支持他爭取王位,方氣憤出走。」

「身為魔族之人,必受吾心法牽制,邪能境長老豈會任策謀略稱王。」天魔也將他聽說過的往事說出來。

九曲邪君續道:「披魂紗和策謀略同承一師,因此私下進入武林向妖后尋仇,雖然同樣進行了我命令的工作,卻也引起許多誤會。」

所以一頁書又問道:「既是如此,邪君可否推斷支持經天子的長老是誰?」

九曲邪君自是明白後來劇情發展,又兼知熟知邪能境過往歷史,在一頁書還沒提問前,心中已有了一個答案:「披魂紗與司徒恨、渡迷航份屬同修,這兩人又跟滅輪迴交好,支持經天子者必是其師毒手星不移。」

「喔!那可能對其人使用斧底抽薪之計嗎?」一頁書直接問道。

「我對此人瞭解不多,無法斷定。」九曲邪君確實與毒手星不移不熟,猜不出其心中所想。

「走一步算一步吧!」一頁書說道。

「對了,聖僧,我打算向秦假仙相借一項事物,希望你替我擔保。」九曲邪君跟一頁書提出要求說道。

「是何物?」一頁書雖然初步信任了九曲邪君,但還是要問清楚。

「一口上好的兵刃,我可用三成功力做擔保,聖僧儘管留下佛言枷鎖便是。」見九曲邪君如此說,知他有心掩飾自身邪氣,一頁書低嘆一聲:「邪君犧牲了。」說完便取出紙筆,寫下給秦假仙的推薦函,然後將佛言枷鎖印在九曲邪君的胸前神藏穴上。

接過一頁書親手寫的推薦函,九曲邪君笑道:「如果一頁書解不開這佛言枷鎖,我才真是犧牲。」

同時天魔見狀後知道九曲邪君要走,告辭道:「希望我等下次會面仍是如此暢談。」

「當然。」一頁書回道。

九曲邪君也不留,說道:「一頁書,我倆告辭了。」說完,兩人便一同離開了雲渡山。走到山下,九曲邪君便與天魔分手,自行去處理他所要行之事。

當日三更,夜深天靜,風之痕居住小屋外的竹林傳來激烈打鬥聲,白衣劍少發覺有異追出察看,見到黑衣劍少神色瘋狂地攻擊另外一人,那人身穿青袍,腰掛酒壺,手握一口鮮紅色的薄刃寶刀應戰,白衣劍少生怕皇弟有失,連忙上前接應。

白衣劍少觀來人刀法非凡,馬上出劍協助黑衣,接過此人砍向黑衣劍少手腕的一刀,一邊問道:「皇弟,此人是誰?」

殊不料,黑衣劍少卻不回答,同時揮刀就劈,反倒向白衣劍少殺來,就在白衣措手不及時,一道劍氣襲入盪開了黑衣劍少的刀,一條人影倏然現身,正是風之痕。

在風之痕師徒兩人加入戰團後,那名刀客隨即罷手,「哈!哈!哈!風之痕,殺。白衣劍少,殺。哈!哈!哈!」見黑衣劍少神情殘忍,白衣劍少大感意外:「皇弟你…..」

風之痕隨即向那名刀客問道:「事情如何發生?」

那名刀客這時也開口說:「我也不知,方才我經過這片竹林時,此人便持刀向我殺來。」

「風之痕,殺!」黑衣劍少大喝一聲掄刀砍向風之痕,風之痕無奈振劍禦敵,心中滿是不解。受到魔刀宕月的影響,黑衣劍少神智遭閉、殺紅了眼,分不清眼前人是恩師風之痕,純粹憑著一股殺氣揮刀。

應戰的風之痕眼看黑衣越趨瘋狂,單以魔流劍相抗略有不及,使觀戰的白衣劍少越看心越急,既怕師尊風之痕受傷,又擔心黑衣劍少受創,一時不知所措。

「此刀魔念甚重,不像常人用刀,卻似以刀制人。」那名刀客略觀察黑衣神情後說出看法。

場中的風之痕耳聽此言,略一分神,魔流劍與宕月魔刀相交互格,魔流劍應聲而斷,「啊!師尊。」白衣劍少心驚一喚。宕月刀同時向風之痕劈面砍去,那名刀客一掌擊出,精準地憑空將黑衣劍少的手打脫臼,宕月同時脫手而出。白衣劍少搶先過去扶起黑衣,只聽他喚了一聲皇兄便又昏迷過去。

風之痕還打算拾起魔刀檢查,宕月卻是先一步騰空而起,轉瞬無蹤。

「此刀詭異莫測,必是此刀控制了皇弟的意志,他才會做出這等事情。」白衣劍少看黑衣淪為他人棋子不禁一陣痛心。

「如此真能讓黑衣脫離魔刀的束縛嗎?」風之痕疑問道。

「也許能,也許不能,只要讓他遠離魔刀,就能擺脫其控制。」那名刀客這樣說道。

「適才,多謝,未請教大名。」風之痕拱手行禮問道。

「俠魔、左丘刃。」
ㄚ名 發表於 2009-2-25 23:49
第十三話 宕月

竹林外遠處,九曲邪君暗自觀察著俠魔左丘刃,見到他打落黑衣劍少手中的宕月魔刀,在俠魔左丘刃離開風之痕居所,臉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笑意。與此同時,忽然天降一物,深入土中引起一陣塵沙。

待沙煙散去,九曲邪君定睛一看原來正是方才從黑衣劍少手裡脫出的宕月魔刀,魔刀不偏不倚地插在九曲邪君面前。

看著宕月,九曲邪君冷笑道:「魔刀啊!魔刀,你的感覺真是敏銳,這麼快就找上我這個半死未亡之身。」

但九曲邪君又怎會甘願淪為宕月魔刀的傀儡,流露出明顯的不悅,拒絕接受這口魔刀。宕月魔刀感應到九曲邪君的抗拒之意,頓時低吟:「嗚!」

刀身上浮現妖光邪紋,籠罩九曲邪君周身,竟是意欲強行穿透九曲邪君的意志進行控制,卻不料他體內同樣展現出一股兵刃厲氣相抗,隨後宕月又要強行突破,九曲邪君也運起功力,一道卍字梵印隱然浮現,宕月當場被反彈,正是一頁書過去留在血不沾上的佛言枷鎖。

九曲邪君知道鬼陽六斬刈合一之勢不可擋,因為要完成他心中接續的計策,鬼陽刀六合一是必須的,這樣他才能針對天獄聖主直接用謀。

所以對他來說,並不需像素還真等人一般防堵六刀合一,而且後來素還真跟一頁書也是看出唯有讓六刀合一才能促使天獄真正浮上台面,因而在非道魔刀入手後,他們就將之交於秦假仙,蓄意令四無君達成鬼陽六斬刈出世的條件,從而算計牟尼上師入局。

故此,九曲邪君望著插在眼前的宕月,運化身上的所有功力揮掌發出氣功,意圖一舉打斷了宕月,但是宕月魔刀甚有靈性,自行避開這一掌。但九曲邪君也知宕月不是凡品,逕自伸出體內的血不沾再度砍去,顯然第二次攻擊引起了宕月的怒氣,所以宕月魔刀登時迴旋而起,讓過這一刀,反向九曲邪君迎面劈來。

九曲邪君遂以血不沾格檔住宕月魔刀的劈斬,可惜血不沾的鋼質比起天獄以累年妖魂怨念凝聚而成的魔刀還是差上一截,雙刀這樣一嗑,血不沾歷時被砍出一個缺口。

血不沾這一擋,也讓九曲邪君尋得空隙伸手抓住宕月,魔刀閃爍邪光意圖掙脫邪君之手,九曲邪君怎願意放開,反而加催功力,五指一縮抓斷了宕月,刀魂立時脫出直往凡塵崖飛去。

這時,在冥界天獄之內,透過操控魔刀觀察九曲邪君的四無君見到他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擊斷宕月,心中不免生疑:「以九曲邪君的功力,欲打斷宕月,怎會耗費這麼多時間,甚至無法一掌得逞。怪哉?」

四無君自言自語道:「看來九曲邪君必有暗盤,雖然其智不算上流,但他和素還真等人聯成一氣,白蓮之算不能不防,該是命世風流登場之刻了。」

妖后前往風之痕居所欲探望黑衣劍少,雖然黑衣並沒有如同原劇斷去一臂,但是黑衣遭到宕月魔刀控制一事,仍然讓風之痕十分惱怒,依然沒有同意讓妖后母子見面。

妖后沮喪之際走在路上,卻又遭到經天子半途阻擋,經天子直指妖后曾與素還真勾結暗害犴妖神之事,就要將她擒回邪能境處置,當然這只是一個讓逍遙子,也就是鬼隱伺機為正道做出貢獻以混入中原的措舉。

然而妖后卻不知這中間的暗計,隨即對經天子出手,一刀橫斬,卻被經天子信手擋下,他還笑道:「螳臂擋車。」

妖后自然知道現下和經天子的功力有著不小差距,她本只是打算用這一招拖延經天子,換取時間和空間爭取脫逃的機會,不料她自信的一招在經天子眼中不過如同塵煙,一揮即散。

就在此時,逍遙子來到,人到詩號亦到:「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問君近來皆何事,管山管水管風流。」

「嗯!什麼人?」經天子假裝作不認識,問著逍遙子的名號。

逍遙子故做輕然說道:「此人是素還真所保護之人,你不能將她帶走。」

經天子才要接話將這齣戲繼續演下去,路旁樹上忽然翻下一條身影,「暗害妖神之人又怎能放過。」那人一說完便亮出腰刀,「要帶人走,先問過我手上的刀。」

逍遙子聞言眉頭一皺,他本和經天子串通了,互擊一招引起塵沙飛揚,他就把妖后帶走,不料臨時卻生變數,他看向經天子一眼,見他同樣滿臉疑惑,可見此人並非他所安排。

「閣下又是何人?」逍遙子直接問道。

「踏遍天下無人識,俠魔左丘刃。」原來這人就是前夜打落黑衣劍少手中宕月魔刀的左丘刃。

「陌生的名號!」逍遙子說道。

「數日之前,逍遙子不也寂寂無名。」左丘刃倒是反諷了逍遙子一把。

「說得也是。」鬼隱久經世途哪會因為這隨口一句話而露餡,依然使用逍遙子輕柔的口氣問道:「閣下來此是為妖后?」

「半路經過。」左丘刃回答地隨便,以逍遙子之老成卻也不禁疑問:「既是如此,閣下又是為了哪樁?」

「我跟經天子是好友,所以幫他留人不行嗎?」左丘刃轉向經天子道:「你說是嗎?好友!」

左丘刃這一問,倒讓經天子兩難,此人明顯是來相助,他怎好在妖后面前推託,常人只會因獲得助力而喜,若有反常之舉,妖一旦被她看出問題,逍遙子的身份定然遭到中原正道的懷疑,所以他雖然明明與左丘刃不識,還是說:「得好友相助不甚感激,今日要留下妖后,全倚仗好友了。」

這一招連消帶打,就給了逍遙子跟自己脫身的藉口,讓妖后以為他仰仗這好友來攔人,一方面經天子對鬼隱的術法深具信心,知道只要自己有意放人,儘管這左丘刃確實身懷絕學,鬼隱也必有脫身之機,只要別讓這人纏上去便是。

「既然冥主將決定權交由閣下,那就一招分勝敗了。」逍遙子知道經天子是礙在要避免妖后發現雙方不過是演戲,遂將矛頭指向左丘刃,對這不知前因後果的程咬金下狠招,也顯示他如何賣力營救妖后。

左丘刃看似不明逍遙子的心思,也不知他是真得身懷絕技還是有什麼憑藉,一口答應了逍遙子的提議。

「進招吧!」左丘刃大言挑釁,逍遙子也不客氣,雙掌同時催動元功,牽引地靈之氣於掌中,連退三步才跨前一步急進而出,意態飄渺、掌力恢弘,正是一招「逍遙雲掌」。

此招脫胎於鬼隱原先的武學「冥化心掌」,只是掩去其中本來的冥界陰氣,改以一般的陰柔元勁發出,雖然少了三分陰狠,掌力卻更見渾厚。

俠魔左丘刃見此招非凡,橫刀胸前、單足伸起,站了個金雞獨立的勢子,然後旋身躍起,帶動四周輕風迴旋,脫手而出便是三道刀氣,均走陽剛霸道的路子。

雙方絕招相對,招式中所含的勁道皆非同小可,隨即引動地面分崩,一陣飛沙走石,逍遙子意外左丘刃功底甚深,知道不易討好,便趁機將妖后帶走,起碼完成原本預定的策略目標。

左近觀戰的經天子卻是另有所思:「這個左丘刃雖然處事有些莫名其妙,但可以跟鬼隱一招平手,看來是個可以拉攏的對象。」
ㄚ名 發表於 2009-2-25 23:49
第十四話 蒼魔

經天子和鬼隱陰陽雙修,對他的功力高低自是瞭若指掌,雖然不盡知道他的武學根底,但起碼通曉七成,所以當初才能通過滅輪迴的術法考驗。因此他一看到這招逍遙雲掌時,便看出鬼隱運起了最少六成的功力,但是最讓他意外的反而是這個自稱俠魔的左丘刃居然可以與之一招打平,足見其根基也不平凡。

經天子一向愛才,尤其他人在邪能境中雖然透過手段拉攏了幾位長老支持,但這些長老們終究不肯把手上兵力交給他,使經天子身邊只有滅輪迴一人可用,落入有兵無將的局面,所以當看到左丘刃身懷高超武藝又似乎與正道交惡時,便起意要拉攏他。

「真是可惜啊!好友。」經天子故作感嘆說道。

「好友?」左丘刃前後打量了經天子一番疑問道:「先生,我們倆昨天以前見過面嗎?」

經天子老實說道:「不曾見過。」

「那這聲好友何來?」左丘刃好想把是他先叫經天子好友這件事給忘了。

這種說法不禁令經天子暗自氣結,但他想說正是用人之際,便隱忍下來擺出笑臉言道:「神交已久。」

經天子隨後又說:「你我方針一致,正所謂同仇敵慨,不是敵人,自然是朋友。」

「冥主以為我是在幫助你嗎?」左丘刃面帶嘲諷神情說道:「妖后既是素還真、一頁書所要的人,我又不想他們稱心如意,因此才出手。」

「那真是感謝俠魔拔刀相助了。」經天子雖然放低身段稱謝。

「既然如此,你要請我大吃一頓了。」左丘刃也不客氣直接隨口說道。

經天子心理暗罵左丘刃:「看此人相貌堂堂,言語說話卻這般不知所謂。」但為了收他為己用,表面上還是熱情說道:「邪能境自當歡迎閣下。」說完便命人迎左丘刃一同回邪能境。

某處荒郊野外,秦假仙找來三名道士驅魔,反遭到蒼魔刀宇飄風追殺,他想起素還真的提醒拔腿就往書劍風月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喊:「救命啊!蒼魔刀要殺我。」不知何處劇情發生了變動,秦假仙的嘶吼並未引來炎熇兵燹介入,所以當騷動聲傳入書劍風月後,一如素還真的預料引出了在此授業的舞墨成狂裔春秋。

「書劍風月之內豈容你濫殺無辜。」裔春秋義正辭嚴地說道。

反觀宇飄風完全被蒼魔刀控制了心智,怎可能理會裔春秋的言語,口中不斷叨唸著:「殺!殺!我要殺秦假仙。殺!殺啦!」

見宇飄風神情癲狂,裔春秋冷語言道:「是你選擇了人生的終點。」

「舞墨成狂,九曲邪君尚欠秦假仙一筆人情,可讓我先還債嗎?」早在書劍風月外等待秦假仙良久的九曲邪君走出說道。原來本該來此誅殺蒼魔刀的炎熇兵燹因為宕月被斷,其手中的焰織受到四無君操弄,產生影響本要促使兵燹追殺而去,再由命世風流出面相救。

殊不料兵燹意志力過人,焰織的催喚硬生生被壓下,這一拖延也讓兵燹行程有變,使來看戲的九曲邪君見到情節有變,索性自己出面除去蒼魔刀。

九曲邪君手握血不沾,宇飄風倒提蒼魔刀,兩人掀起邪刀、魔刀之戰,剎那間刀光併射,交手已數回。「大仔,這個人是誰?這麼有義氣來挺你?」蔭屍人訝異問道。

「那是你大仔平時樂善好施,廣借善緣,天公伯有保佑,你們這些俗人怎麼會理解。」秦假仙認為自身性命無憂,個性又囂張了起來。

這種說法,蔭屍人怎會相信,他還想反駁,卻見業途靈已躲到一旁向裔春秋的徒弟問茅廁在哪裡,便問道:「肥靈,你中午吃太多吃壞肚子了喔?」

「沒啦!只是聽到大仔的話讓我很想吐而已!」業途靈老實交代。

「你們兩個!!!」秦假仙惱羞成怒,忿忿言道:「給老子記得,回去一定讓你們跪算盤。」

在三口組練瘋話同時,裔春秋看著九曲邪君與蒼魔刀之戰暗暗心驚,「魔刀威力驚人,但九曲邪君的刀法正而不邪,亦是超然拔俗。」

「宇飄風,回去你該歸屬之地吧!」九曲邪君眼神轉銳。

「該死的人是你。」宇飄風尖聲嘶吼道,「蒼魔嘯夜,殺!」蒼魔刀絕招初現,青光閃耀,四周溫度驟降,一股陰寒刀風捲起直撲九曲邪君,但九曲邪君夷然無懼,棄刀不用,反轉血不沾倒插地上,隨手畫出「邪」字,一招打出便是最熟悉的「皇邪印」,宇飄風本不善武藝,全仗蒼魔刀的本能應戰,在蒼魔嘯夜的刀氣被破,雄渾掌力加身之時根本不知該如何閃避,當下就被一掌打得粉身碎骨,連蒼魔刀也避之不及為這招皇邪印打斷,刀珀同時飛出就往凡塵崖去了。

秦假仙看九曲邪君用刀打了十幾招,最後一掌就把宇飄風給了結掉,大感奇怪問道:「明明一掌就能把他撈起來,為什麼還要用刀打那麼久?」

「我需要復練刀法。」九曲邪君笑道,他看到裔春秋還打算相詢,不想和其有太多來往,頭也不回就離開了書劍風月。

「真是高傲!」裔春秋看九曲邪君不理他,語帶不屑說著,然後轉向秦假仙問道:「你們三人為何來到書劍風月?」

秦假仙聽他語氣不善,只好說道:「這嘛!是素還真的交代,他說我要是遇到危險就往書劍風月來,自有貴人相救。」

「他所說的貴人是九曲邪君還是我呢?」裔春秋冷冷說道。

秦假仙連忙安撫裔春秋的情緒說道:「兩個都是啦!九曲邪君打不贏,你上一定妥當。」

「哼!」裔春秋恨恨道:「素還真將我當成他手上的棋子嗎?」隨後轉身走入書劍風月。

業途靈看裔春秋離開了,便向秦假仙問說:「大仔,剛剛那個九曲邪君說他欠你人情是真的嗎?」

秦假仙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說:「我實在想不起什麼時候幫過這個人?」

這時蔭屍人卻突然插嘴道:「該不會是昨日來跟大仔借犀角刀那個少年郎的老爸?」

卻見秦假仙臉色一變,罵道:「Stop up!先別管這些事了,趕緊去跟素還真報告再說。」

路上,離開書劍風月後九曲邪君隱匿身影獨行欲回藏身之處,忽有一人半途攔路:「不剪雲流不觀命,世路貫行心悠然,妙處難與君盡說,翎搖風流一片天。」九曲邪君見此人手捧碧玉花瓶,身態悠然,不免心中訝異怎會被人發現形跡。

就在九曲邪君還在猜忌這人身份時,這人卻逕自躬身一拜言道:「邪君果然未亡,命世風流特來投靠。」

「先生大禮,本邪君受不得,還請起身。」九曲邪君說來謙虛,卻沒有絲毫相扶之意,因為他已想起這個名字,後來的冥界天獄代理軍師,此人居然在這時便前來自己身邊,顯然不懷好意,於是態度冷漠。

「耶!邪君此言差了,若欲重整江山,自需沙積百仞方能成就高山,如此拒人千里之外,未免使人寒心。」命世風流語氣復轉傲然。

九曲邪君悠然道:「閣下來路不明,邪能境中未曾聽聞命世風流名號,又是敵大我小,如今來投自是別有用意。」

命世風流看九曲邪君不受軟言,遂以傲岸本色相應:「哈!哈!邪君眼拙了,冥界之大豈是人可全知,命世風流隱居已久,今朝來投,不過豪賭一場,相信九曲邪君擁有翻盤之能而已,想來是我猜測有誤了。」

聽命世風流這麼說,若九曲邪君未知後來之事,真真險些有點相信他,但想到或許可以反利用命世風流將計就計,掩飾他真正的計策,對四無君營造出假象,於是陷入長考。
ㄚ名 發表於 2009-2-25 23:49
第十五話 定計

「那先生又有何見教於我?」九曲邪君猶帶防備之心問著命世風流。

命世風流一擺手道:「趁火打劫、順手牽羊、暗渡陳倉。」他一連說出了三個計名,遂即言道:「天下大勢三分,冥界天獄勢大如魏,而邪能境、中原則如吳蜀兩國,而希望宮城和邪君你就像南蠻、烏丸一般附庸邊境的小勢力,只有趁其中雙方混戰之際才可伺機發難,正是趁火打劫。」

見九曲邪君陷入沈思,命世風流又言:「古人云,善戰者,見利不失,遇時不疑。邪能境大軍出動,經天子難以同時兼顧首尾,滅輪迴雖善術法,武功不如邪君,其餘諸將不過碌碌,邪君正好逐步擊破,削弱其勢,必讓長老小看經天子領兵之能。」

然後命世風流淡然說道:「而且邪君熟知邪能境內部,一旦邪能境與另外兩方開戰,自可暗渡陳倉趁隙攻入邪能境基地,經天子畢竟非是出身冥界,諸長老定然樂見邪君復位,當可重樹王權斷經天子後路。」

九曲邪君心中暗自叫毒:「這三計雖然都把天獄也算進去,實際上天獄和曹魏不同,隱匿台下未出,現下最可能混戰的自是邪能境與中原,分明是火上澆油要讓我去和經天子開打,不論最後何方陣亡,對天獄來說皆是有利。」

但是九曲邪君念及意圖運使的計策遭到四無君惦記而被識破,既然命世風流上門,索性有心算無心,反而可以利用他掩飾自己的想法和用心。

所以他假作為命世風流這番言詞折服,微微彎腰半拜道:「先生高智,還請相助,讓本邪君可以隨時請教。」

「如今來投,正是此意。」命世風流隨即伸手扶起九曲邪君,兩人一副君臣相得的模樣,不知內情者決料不到實際上卻是心機暗鬥,爾虞我詐。

九曲邪君忽有感應,隨即說道:「方才與蒼魔刀一戰,頗有損傷氣力,我需要運功調息,還請先生相護。」

「邪君請放心,命世風流勢必誓死護衛。」命世風流才一說完,九曲邪君便已盤坐入定。看著九曲邪君功力內斂,氣息頗弱,使命世風流心中暗道:「毫無防備在我面前練功,是真正相信還是試探?又或者兩者兼備?」

命世風流負手於背,雙眼微瞇,心想:「以靜制動,不變應萬變。」

邪能境法堂內,經天子為對抗冥界天獄力邀俠魔左丘刃相助,滅輪迴見到此事心中不禁對長老們頗有微言,正逢兵兇戰危之際卻是一點戰將都不派出幫忙,反而讓經天子向外找人,使他這個出身邪能境的輔佐役臉皮掛不住,所以連日遊說長老出人出力,直到此時方重回基地。

「滅輪迴,你回來了。」經天子看滅輪迴這幾天來回奔波著實勞累,但冥界天獄依然隱而未現,勢為邪能境最大隱憂,故此也無暇慰勞滅輪迴,便開口問道:「長老同意派人相助了嗎?」

滅輪迴連忙應道:「星不移長老同意派人,近日就會前來相助,」他一說完回顧左右,卻不見經天子前日招聘的左丘刃,於是問道:「冥主,怎不見俠魔左丘刃?」

經天子聽到滅輪迴提起左丘刃,兩手一攤無可奈何道:「此人說也奇怪,與他交陪時廢話連篇,回到邪能境連睡了幾日,今早一醒便去吃飯,至今未回。你派人調查他的背景可有下文?」

「毫無線索。」滅輪迴搖搖頭說道。

「滅輪迴,可知星不移長老會派誰前來?」經天子又問。

聽經天子這麼問法,滅輪迴心中暗笑:「外人終究不可靠,你終究要倚仗我等的幫忙。」

然後滅輪迴才恭敬地回答:「屬下也不知,但相信星不移長老所派之人必有其能為,絕不會讓冥主失望。」

「報告。」一個小兵走入議事廳。

滅輪迴看他不顧尊卑走入,雙眉倒豎問道:「有何重要之事嗎?」

「我們的存糧,全……全被吃完。」

「什麼!」滅輪迴聽到嚇了一跳,隨即經天子怒上眉山責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一個左丘刃一直吃、一直吃整早上就把組織的存糧全吃光了。」

「他是餓死鬼投胎來的嗎?快把他傳上來,冥主要質問他。」滅輪迴看經天子氣得說不出話,直接替他下命令提調左丘刃。

就在小兵走出議事廳同時,兩道紅光直接飛入了邪能境,化作兩條威武的人影,經天子看這兩人身著盔甲、氣慨雄壯心生喜愛,連忙問起姓名。

「狩雲帥。」

「破腥將。」兩人甚有氣勢地喊出自己名號。

滅輪迴隨即向經天子報告:「這兩位乃是星不移長老的門下,原來出身魔界,份屬魑魔麾下,在血肉長城被破後,托蔭於邪能境,受星不移長老收錄,這幾年沉潛修練,實力比起過往大幅提高,相信必能成為冥主的得力幫手。」

此時,俠魔左丘刃大搖大擺地走入議事廳,也不行禮就說道:「好友,聽說你有事找我,是要出戰嗎?」

見到狩雲帥、破腥將來投,經天子已對左丘刃的加入略感可有可無,但有意樹立權威,殺殺他的威風將再之收服,便問道:「方才有人來報,你將邪能境存糧全部吃完,此事可是真?」

「沒錯。」左丘刃仿若無事般承認。

「汝可知,此事已犯軍紀,你我雖是朋友,本冥主仍是要公平對待。」經天子以嚴謹地口氣說道。

俠魔左丘刃敲著自己的佩刀說:「沒辦法啊!我當初想尋一口好刀,就去搶秦假仙的千邪洞,雖然偷到這口犀角刀,但也被一頁書以佛言枷鎖所禁,後來躲起來練功太久,都靠功力硬撐,一下子放開胃口就變得很餓,不小心吃太多,真是對不住。」

滅輪迴隨即出手一探,左掌貼上他背心命門穴佛門梵印隱現,點頭向經天子示意其言不假,但滅輪迴看經天子臉色略顯不善,自己還是扮起黑臉,怒責道:「左丘刃,你可知道讓邪能境蒙受多大的損失?」

「放心啦!一旦出戰,好友就能明白讓我加入絕對正確。」左丘刃大言道。

「閣下如此狂妄,就不知是否有真材實學?」滅輪迴冷言譏諷道。

左丘刃看著經天子左右兩邊站著狩雲帥、破腥將兩人,心中一陣了然,於是說道:「既然血邪有疑問,何不讓這兩位一試?」

經天子也有心想看狩雲帥、破腥將功力如何,點頭同意便命人整理校場,由滅輪迴帶三人同往。

路上,左丘刃心中暗道:「此戰是試探我的實力,也是試探我的忠心,必須好好表現一番,嗯……」

來到校場上,滅輪迴首先開口說道:「這番交手只是互相較勁,讓冥主瞭解眾人實力。」他說到一半,轉頭看向狩雲帥、破腥將兩人繼續說道:「切莫不可下重手傷了對方。」顯然他對行事荒唐的左丘刃比較沒有信心,但想到其人畢竟是經天子親自帶回,所以也希望兩人給他留些臉面。

只見狩雲帥、破腥將一站出來便顯淵渟岳峙,氣勢不凡。而左丘刃則是抽出腰間的犀角刀,緩緩說道:「此刀名為犀角,昔日一刀萬殺的佩刀,曾名動江湖數載,兩位小心了。」

「過時的刀也拿出來獻寶,閣下未免少見識了。」破腥將一說完,便與狩雲帥聯手出招,兩人同拜於星不移門下,練就一套分進合擊的功夫,狩雲帥腳踏七星步率先出手一掌打向左丘刃,而破腥將則是緊接其後凌空飛起以連環腿踢去。

而左丘刃卻是橫刀自守,以刀背擋下狩雲帥的掌,然後自退三步卸去勁力,同時上半身倒仰,閃過破腥將的連環腿。

左丘刃有心立威,先是雙手握刀直刺狩雲帥,待他避開後,回過身形看到狩雲帥兩人又站成一直線,正要再次合擊,輕聲一笑便出招:「天訣、天行時氣。」滅輪迴只見左丘刃縱身而起,刀身閃耀萬丈光華,強烈的刀氣凝聚成一口巨刀劈落,將狩雲帥兩人打飛,連吐數口鮮血。

經天子跟滅輪迴看到狩雲帥兩人連左丘刃一招都接不下,經天子雖然知道左丘刃武藝超群,卻未料到兩方差距竟是如此之大,本來還有一番斡旋圓場的話登時全都說不出來。

經天子只好連忙向左丘刃說:「好友實力果然不凡,日後戰事還要仰仗了。」

但左丘刃隨即冷言回道:「冥主前距後恭,未免讓人失望,在下告辭了。」

滅輪迴這時也覺得左丘刃膽敢這番狂傲,的確是有實力如此,看他讓經天子下不了台,隨即將罪責一肩挑,低聲下氣去和左丘刃道歉:「俠魔請恕罪,一切皆是滅輪迴的不是。」

左丘刃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滅輪迴隨即說道:「邪能境向來少有外人加入,因此吾才向冥主建議試探俠魔的實力,希望閣下勿介懷。」

「嗯!好吧!我吃了你們那麼多,我一定會還你們的人情。」左丘刃頭也不回地離開校場,經天子、滅輪迴相顧一時無言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18:14
第十六話 舊人

「你看左丘刃此人如何?」經天子在比試完後向滅輪迴問道。

滅輪迴皺起雙眉說:「行事怪誕,功夫不凡,難以駕馭之輩。」他隨即嘆了口氣向經天子賠罪:「請冥主赦罪,一切皆是屬下不力,未能調查清楚此人來歷,以致冥主無法準確判斷應對手段。」

「此事怎能怪你,左丘刃名聲不顯,自然不易獲取情報。」經天子左手輕點額頭,顯然正在思考,然後續道:「但吾擔心,左丘刃是否乃其他勢力所派遣的間諜?比如冥界天獄或希望宮城,又或者……九曲邪君!」

滅輪迴分析道:「冥主也知道五殘長老的態度,在邪君與素還真等人有所接觸後,已逐步收回其支持,不再如同過往鼎力相援,九曲邪君該無這份人手。」

經天子卻從另一個角度切入:「如果是他本人呢?」

滅輪迴搖手否定經天子的想法:「左丘刃的根基不如九曲邪君,約略只有他的五成,相差太多,他是強在刀法,非是自身功力。」

經天子言道:「左丘刃的來歷若真無問題,斷不能放棄如此人才。這段時間先察其言、觀其行,再做論斷。」

「報!冥界天獄大軍攻上阪城坡。」一名邪兵前來傳訊。

「嗯!滅輪迴伺機相助素還真,勿讓冥界天獄得逞。」經天子略作考慮後依然決定聯合中原正道對抗冥界天獄。滅輪迴也在得令後,起身離去。

另外一邊,誅殺宇飄風後的九曲邪君運功調息,這一坐關便是整整兩日,九曲邪君回過神來便向命世風流稱謝道:「多謝先生替我護法。」

「不敢,此乃屬下份內之事。」命世風流雙手一拱說道,但心中卻是暗生疑慮,「蒼魔刀的持有者在六刀中可說最弱,不過將他除殺,九曲邪君竟需要調元兩日,而且看來功力也不算登峰造極,前日傳來他與經天子兩敗俱傷的消息莫非有誤?怪異。」

「先生可曾聽聞凡塵崖此地?」九曲邪君問道。

「傳說凡塵崖山光水色,崖高百丈備雄奇之姿、三千銀瀑飛瀉亦是天下一絕,使人流連忘返。」命世風流略說凡塵崖景色著名之處後,隨即問道:「不知邪君因何問起此處?」他心中知道凡塵崖上有四無君所布置的刀王之局,在軍師未傳命令前,卻是不便將之掀開讓九曲邪君洞悉。

殊不料,九曲邪君早知此事,反而故意說道:「如果三千銀瀑逆流而上,才能算是真正的一絕啊!」

聽九曲邪君說出刀王異象,命世風流心內驚疑,但口中卻是言道:「邪君終日修練,如何知曉凡塵崖的異變?」

九曲邪君看命世風流失言承認凡塵崖景觀之變化,便笑道:「不過一玩笑爾,但聽先生之言,莫非凡塵崖真有這番奇景?」

命世風流搖頭否認:「不曾聽聞,邪君的玩笑莫名了。」

「這也不全然是玩笑。」九曲邪君看命世風流回復自然,隨後一言讓他再次驚異:「我前日擊斷宕月時,曾看到一枚刀珀飛出,因此在殺除蒼魔刀之後,便以一縷陰氣附上蒼魔的刀珀,才發覺刀珀竟飛往凡塵崖,更傳回銀瀑逆流、一人持刀佇立之像。」

「魔刀出自冥界天獄,說不定乃是天獄布局,不可不慎。」命世風流意欲阻擾九曲邪君查探。

「耶!本邪君尚有何物能讓天獄算計,凡塵崖之景是真是假一探便知,先生隨我同去可保萬無一失。」見九曲邪君堅持要去,命世風流也無法多說,只好與他同往凡塵崖,然後再伺機進言好完成軍師要引起九曲邪君和經天子進一步衝突的命令。

同時,一道青光仿若無人般直入邪能境法堂,經天子看這青光雖然同樣帶著邪能境的邪氣,但其形跡來得唐突,便開口問道:「來者何人?」

這道青光卻不理會,發出一把老氣橫秋的聲音說:「滅輪迴不在嗎?」

「邪能境以經天子為尊,閣下有事可以盡言。」經天子昂然相對,有意威壓來人。

「哈!哈!哈!你這個外人倒是氣派。」青光連笑三聲後現身,其人看起來就像是個病厭厭的老頭。

經天子眼看這名老者形象,心中暗想:「此人看似病夫,周身卻流動一股強烈氣勁,邪能境中這等高手究竟尚有多少?何時才能為我所用?」

就在經天子剎那分神之際,這老者忽然不斷猛咳,一口痰便向經天子吐去,聽到破風之聲不對,經天子翻掌化出一道隱形氣牆便將之擋下。

那人陰陽怪氣地道:「能擋下老夫的鬼口雷痰,你這個邪主確實有幾分本事。」原來每當這老者咳嗽時就是要發出絕招,吐出之痰勁若風雷具驚人威力,中者非死即傷。

「司徒恨,你怎會來此?」血邪滅輪迴才完成經天子的交代擄走神童回轉,看經天子不識其人有些尷尬,連忙打起圓場,刻意先說出他的名字,再對對經天子介紹說:「這位乃是星不移長老座下的抱病殘生司徒恨,功夫著實非凡,當世少有能敵。」

「滅輪迴,你說得太過了。」司徒恨嘴上這麼講,但觀其臉色歡愉,自是對受到滅輪迴的稱讚十分受用。

司徒恨這時才道:「今日我來此,是因為前日滅輪迴你調查之事。」

「可是與俠魔左丘刃的來歷有關?」滅輪迴問道。

「打敗狩雲帥之招真是天行時氣?」司徒恨逕直說道,顯是狩雲帥私下和他聯絡,所以那麼快便知道校場上所發生的事,這才急急趕來。

看他對左丘刃的身份似乎握有實證,經天子點點頭道:「確是此招。」

「將這個左丘刃帶來,我要親眼看看他。」看司徒恨說得斬釘截鐵,經天子便傳令派人去請左丘刃。

不一會兒,便見到左丘刃大搖大擺地走入,隨手行禮便向經天子問道:「冥主,找我何事?」

在滅輪迴身後的司徒恨仔細打量了左丘刃一番,看他身穿青袍、一頭紅髮、額上一點硃砂痣,確實與記憶中的那人形象無差,這才出聲:「恩公好久不見。」

看到一個陌生人喊自己恩公,讓左丘刃大為意外,出言說道:「老先生是哪一位?我何曾施恩於你?」

「三十年前的舊事,恩公施恩不望報,老朽卻是記憶猶新啊!」司徒恨輕撫自己的山羊鬍,忽有所悟,笑道:「我倒是忘了自己面容巨變,也難怪恩公不識。」

司徒恨隨即說起往事:「恩公可記得三十年前,我與師弟兩人前往漠北,遭到無形怪物襲擊,師弟當場被殺,多虧恩公以這招天行時氣相救,老朽才能倖免。當時恩公同樣化名俠魔,功力之強世所罕見,如今怎會……」

左丘刃臉色乍變,才悠悠道:「你該去問一頁書。」

「一頁書?」司徒恨疑問道。

滅輪迴看左丘刃神色不對,便解釋道:「俠魔身受佛言枷鎖,功力損失不少。」

經天子卻是繼續追問和左丘刃身份相關之事,「方才你說俠魔乃是化名,那他的真正身份是……」

「哈!哈!恩公喚作紅光一片,名列殺手年鑑,乃是第一魔域邪道院的超級戰將,長年居住大汗,莫非三十年前他那招天行時氣讓我印象太深,我還真認不出他。」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18:15
第十七話 神童預言

「沒想到俠魔也是冥界中人,怎不提起?這樣我等也不會產生誤會。」滅輪迴向來識大體,聽完司徒恨的話後,對俠魔的背景已有所瞭解,雖然心下仍有些許懷疑,卻還是以邪能境大業為前提,打算拉攏他作為助力。

「往事歷歷,不堪回首。」左丘刃故作深沈地說,「第一魔域覆滅,我便遠走天涯,過去的名字何必重提。」他也不理在場三人,隨即頭也不回地便走出議事廳。

「古怪的性格依然,真是拿他沒法。」司徒恨無奈嘆道。

「冥界正逢多事之秋,司徒兄又可否留下相助,經天子自當銘感五內。」經天子早感兵力不足,這司徒恨又是高手,當然多多益善。

「是啊!司徒恨,邪能境正需要你這種人才協助。」滅輪迴同時也向司徒恨說項。

「嗯!長老早已派出狩雲帥、破腥將,早有相助經天子之意,我再留下,應該不會責怪才是,也可趁機相報當年恩公救命之情。」司徒恨想到這一節便打算點頭答應,但考慮到對長老的尊重還是先說:「我雖有意,但需要先回山請示長老,也許很快我們就是同一陣線。」

「有勞了。」滅輪迴拱手作禮表示謝意,司徒恨化光離去。

「能得如此高手相助,一統天下豈是難事。」經天子讚嘆道。

「是啊!」滅輪迴才覺得狩雲帥、破腥將被左丘刃一招擊敗而面目無光,這司徒恨一出山,使他又有掙回面子的感覺,「恭賀冥主,又得大將,而且可能不只一員。」

「此話怎講?」經天子大喜問道。

「司徒恨出山,他的至交血咒渡迷航豈能清閒,這兩人皆是邪能境傑出之士,冥主可是如虎添翼。」

走出議事廳的左丘刃聽一旁的小兵討論到如何安置神童,知道神童已經被滅輪迴擒來邪能境,雖然明知不久後他就會被釋放,但情況已有所改變,此事的處理也說不定會生變,於是向小兵們問過之後,便往招待長河南星的房間走去。

一見到長河南星,左丘刃便以狂放姿態劈頭就問:「神童覺得邪能境風光如何?」

「陰暗不失幽靜、迷幻之處兼備攻守之能,邪能境真不虧是一方之雄,你說是嗎?邪君。」神童見周遭無人竟喊破了左丘刃的真身。

「素還真都跟你說了。」俠魔左丘刃訝異問道,神童點頭稱是:「若非有你在,清香白蓮怎會放心讓我被擒。」

原來俠魔左丘刃乃是九曲邪君利用六祭之術,脫去策謀略法皮後以原身易容而成,打算用以襄助經天子,爭取信任混入他們伺機行事,更早在離開雲渡山去向秦假仙借來犀角刀時,便透過他向素還真交代臥底之事。

另一方面,九曲邪君以血不沾充作肉體支撐策謀略的人皮裝成自己行事,讓武林中人同時認知到九曲邪君還在行動的情況,以邪能術法將魂魄二分同時控制兩個軀體,只是盡量一動一靜,避免分心二用出紕漏,希望可以收到瞞天過海之效,騙過經天子、鬼隱、四無君這些上智之人的眼光。

「邪能境是真心與中原合作嗎?」長河南星直接問道。

左丘刃也不否認,坦誠告知神童:「經天子視冥界天獄為頭號大敵,天獄未滅,邪能境就是可以信賴的盟友。」言外之意自是說經天子不再認為冥界天獄對邪能境形成威脅前,都還是可以合作的對象。

「無可質疑,冥界天獄確實是最大的威脅,請你轉告素還真,萬萬不可天獄尚未浮現的戰力。」左丘刃又補上這一句話。

神童聽他這麼說,一時感慨道:「邪君倒是難得。」

這話聽來沒頭沒腦,左丘刃卻是心裡明白,若他想奪回邪能境王權,力促素還真趁此時和天獄聯手除去經天子是最快的捷徑,他卻願意犧牲這良機,反而從大局考量,敦使素還真與經天子聯盟,神童自然感慨九曲邪君的仗義,但對他來說,邪能境的王權只是燙手山芋,此時以保命為先,然後相助素還真等人才是九曲邪君現下想做的事。

「對了,神童可曾聽說俠魔左丘刃或是紅光一片其人其事?」左丘刃突然這樣問長河南星,因為司徒恨的出現著實是個意外,沒料到世上居然真有俠魔左丘刃這個人、這個名號存在。

左丘刃這麼一問,讓神童也犯起難來,因為這個名號他同樣陌生,如果使用通靈預知之術則勢必減少他活在世上的時間,也意味他能與葉小釵團圓的時間將縮短,如果問得是對抗冥界天獄之事,他還能言無不盡,如今左丘刃所問卻是無關緊要,使他一時不知該不該答。

看長河南星遲疑,左丘刃知道他心中犯難,於是湊到他耳邊低語:「如蒙指教,邪能心法當可授之,採納天地之靈修養元魂,金少一不必擔心天壽有限。」

「你……怎會知曉?」神童聽他喊破自己身份不免大驚。

「同為術法名家,神童未免輕視他人之能。」左丘刃把消息來源直接往他人不明瞭的邪能術法上推,神童也只好接受這樣的說法,同時也對他所提及的邪能心法頗為意動,遂同意測算,閉起雙眼感應通靈。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神童便張開了雙眼,「此事非難,卻是無解。我只能說俠魔就是俠魔,紅光一片之事你去問素還真吧!」

「這跟沒說有什麼不同?」左丘刃無奈道。

「好吧!那我再給你一個提示,這跟你的血親有關。」神童這句話倒讓左丘刃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從九曲邪君的記憶來看,他哪裡還有什麼血親,但神童理應不會騙他才是,於是乎忙問道:「你是說?」

「你尚有一個後代在人間,注意聽了,我只能說一次。」神童說完一頓,然後方續道:「幽魂還來幽冥處,落燕歸入相侯家。單騎征戰君萬里,氣散千夫追一命。也許九曲邪君已無親人在世,但你仍有血脈留存。」左丘刃聽神童說完,還想繼續追問,卻聽見滅輪迴的腳步聲已近,隨即閃身離開神童的房間,沒多久便聽說滅輪迴將神童送回雲塵盦,使他只能暫時作罷。

凡塵崖下,九曲邪君與命世風流一同來到此處,果真見到江水逆流、銀瀑倒瀉的奇景,不遠處各式兵刃殘骸遍地,無一完好。但見如此怪異,兩人卻各自心知肚明而不發一語。

「先生如何看?」九曲邪君率先向命世風流問道。

「事情不單純,單看崖上殺氣凝重,四處皆是殘戈斷刃,宛若兵器的刑場,可知將有一口王者之兵現世。」命世風流負手上眺,看到崖頂一股殺氣沖天,憑此解釋道。

九曲邪君聽命世風流這番言語,再看周遭的肅殺氣氛,神色凝重地說:「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王者出世必以無數亡魂為前驅,一旦持有者步入武林,血劫將臨。」

「天獄培育這等殺將,武林紅禍難免了。」九曲邪君直接將刀王與天獄劃上等號,命世風流也不避諱,隨即回應道:「天獄勢大,邪君當避其鋒,另取邪能境以為根基方是立命之本。」

「以小仕大,可行嗎?」九曲邪君故意示弱。

命世風流侃侃而談道:「難!觀天獄行事,無不隱晦。邪君若降,不過徒為棋子。古人云,寧為雞首、不為牛後。經天子同時受到冥界天獄和素還真雙方壓迫,邪能境長老亦未全數支援,手上能人有限,伺機而動單取經天子一人,重奪王權,對上冥界天獄也有更多籌碼可供周旋。欲進,可待天時而攻之、欲退,可憑地利而守之。

九曲邪君聽完命世風流的解釋幾乎錯以為他真是替自己著想,所以才提出了早先和五殘弔客討論時講過的斬首之計,若非早知他是冥界天獄之人,說不定真會依計行事。

先不論自己和經天子的功力不過相差彷彿,冥界天獄廣布眼線在自己和逍遙子身邊,若是自己有所行動,百朝臣便會通知疑似鬼隱的逍遙子,隨時演變成與經天子、鬼隱聯手相鬥的局面,而天獄一方坐山觀虎鬥,靜待鷸蚌相爭後,再出面扮演漁翁的角色,把經天子、鬼隱、九曲邪君三方一網打盡,到時連第一殿的人員都不必犧牲,邪能境便自滅在內鬥之中,實在高招。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18:19
第十八話 落日谷之戰

命世風流見九曲邪君聽完自己的建議後沈思不語,以為他被說動,再接再厲道:「我明白邪君是擔憂經天子坐擁大軍,欲在千軍萬馬中不易直取上將,但眼下卻有良機。」

九曲邪君問道:「喔?是何良機?」

「方才進入凡塵崖時,吾看見逍遙子往落日谷的方向急急而去,綜觀大局,天魔前日遭天獄所擒,素還真必有條件交換,更可能被迫與邪能境交鋒,因此逍遙子應援相去,經天子銳意求和,必遭素還真算計,邪君正可亂中取機。」

「若此事真是命世風流推敲而得,他的才智可謂不凡。」九曲邪君暗中思慮,因為左丘刃才剛從屈世途進入邪能境猜出落日谷一役將要發生,命世風流雖然知曉天獄和素還真的條件交換,但由逍遙子的行蹤便推論到經天子之敗,這份推論的能力可稱一流,但是他太過講究戰略的即時成效,而小看了素還真的後手。

這一局素還真要算得可不只經天子跟冥界天獄,可是連他九曲邪君也在內,意圖測試他的戰略目標,先不說素還真要留下經天子共抗天獄,若是九曲邪君展露野心要趁機奪回邪能境,清香白蓮將會跟冥界天獄一般,讓九曲邪君和經天子好好火拼上一場。

因此最好的選擇便是按兵不動,九曲邪君心中明白如鏡,但還不是和命世風流翻臉的時候,所以便說:「既是如此,便依先生之言,往落日谷走一遭,但看時機出手。」

「前面可是秦假仙賢兄。」一個文身老者喊住了正在茶寮中休息的秦假仙。

「這位先生,你找我秦某某有事嗎?」

「老夫裴千己,乃是代替一位朋友來討回他的兵器。」來人竟是裴千己,原來自與九曲邪君結義後,他興起遊歷之意提早步入了江湖。

「早就叫他別做土公仔賺這種黑心錢,現在人家找上門了吧!」看到一旁的蔭屍人暗笑,秦假仙隨即搧了他一巴掌,心中暗道:「我秦某人一向有進無出,這個人真是好大膽。」

「就不知老裴你是要討哪一口兵器?」秦假仙決定先把事情問明然後再開價。

但似乎裴千己誤以為秦假仙是樂意交還,心中大喜。因此笑呵呵地說:「是一刀萬殺的犀角刀。」

不過他的話卻讓秦假仙差點從板凳上摔落,「犀……犀角刀,歹勢,我已經先借別人啊!」

「啥!這嘛……」裴千己顯然沒想到事情會旁生枝節,稍微沈思才又問道:「不知是哪位英雄借去,我去向他索回?」

「索回?不對吧!莫非一刀萬殺沒死?」秦假仙焦急問道,因為一刀萬殺與葉小釵兩人頗有恩怨,雖然一劍萬生已經在死前與葉小釵和解,但一刀萬殺如何想可沒人敢保證。

所幸裴千己說:「不是,要我來索回犀角刀的人是一刀萬殺之師,名喚金犀武座,犀角刀也是他斬殺赤骨銅犀後,取其角鍛冶而成。」

聽到不是一刀萬殺還在世,秦假仙安心不少,畢竟當初殺死一刀萬殺的箭無形早已謝世,這金犀武座想報仇也沒人可以讓他報,不過這犀角刀是一頁書擔保借給九曲邪君的,如今原主來要,不交出似乎又說不過去,無奈下秦假仙決定出賣九曲邪君:「犀角刀在一個叫做俠魔左丘刃的人手中,他在邪能境,你去找他。」

「多謝秦兄。」裴千己拱手道謝後便離開去找左丘刃。看到人已走遠,業途靈插嘴道:「大仔,你這樣禍水東引好嗎?」

「不然咧!我秦假仙肩負多少武林大事,如果全要我處理,我早就累死了,一些事情就是要讓這些小角自己處理,我才能清心,瞭解了嗎?」秦假仙一邊說一邊猛垂業途靈的大光頭。

同時經天子準備帶領邪能境大軍前往落日谷和素還真談判,前首由經天子、滅輪迴領頭,中軍讓狩雲帥、破腥將坐鎮,俠魔左丘刃走在最後領後軍伺機而動。

這番安排自有深意,素還真要求和經天子一對一交談,滅輪迴是邪能境諸將之首,由他統率全軍應變自然放心。左丘刃雖然證明身份出自魔域,曾銷聲匿跡多年,為防他有所異變,放在實力最薄弱的後軍影響有限,而他的功力是除滅輪迴外最強,要是前軍不利,可從後方支援相助。

經天子這樣的安排也是因為有逍遙子在素還真陣中,才可以從容應付任何變化,並且布局試探左丘刃。

時近約定之刻,經天子領著大軍來到落日谷,將領導權交由滅輪迴後,便隻身走入落日谷,不一會兒,便傳出了激烈的打鬥聲音。

「啊!這!你們?」滅輪迴聽出經天子遭到素還真伏擊,又疑又怒,揮手號令全軍展開攻勢,狩雲帥、破腥將接到命令同時出擊,但就在邪能境眾軍竄動之際,一道劍芒閃入,狩雲帥隨即人頭落地,破腥將頓時驚愕,回頭一看竟是葉小釵踏入戰場。

「是你,殺!」破腥將就要殺向葉小釵,卻見一道劍氣閃過,活殺留聲旋即斬下破腥將首級,「殺!殺!殺!」破腥將首飛百步外,口中依然叼念生前最後一字。

暗處,百朝臣、命世風流各據一地觀望戰局,命世風流思及:「素還真此局佈得妙,中原戰力向來分散,難怪經天子無法算盡所有的變數,屢屢受制。落日谷地形限制,令邪能境只能採用一字長蛇陣,中軍兩將被斬,首尾便不能兼顧,士兵雖眾卻陣腳大亂,以滅輪迴之能也只能遁逃。」

他才想到此處,戰局中的滅輪迴已經在收攏殘兵後退趕與左丘刃會合。另一處,百朝臣看著遠處邪能境的後方軍勢,見到一人策馬闖陣,打亂了軍勢。

「煩啊!插標賣首之徒,還不讓開。」語聲方落,劍氣旋出,又是數名邪兵淪為劍下無頭屍,那人揮舞長劍連斬邪兵無數,雖是騎在馬上,但劍式靈活變化,更勝一般劍者。

左丘刃本就無意發兵支援前線,聽有馬蹄聲傳來,一人縱馬而入,連破數陣直往落日谷內衝去,左丘刃有意藉故拖延,便抽出犀角刀向前挑戰。

「哈!俠魔左丘刃豈是送死之輩。不知買首之人又是哪位?」左丘刃接過數招,覺得此人劍術超群,心生愛才之意,因而問道。

「連我白馬縱橫也不識,你該打手心了。」白馬縱橫說得瀟灑,但刀劍相交數回,同樣發覺對手不簡單,從火龍麒背上躍起,劍若流水行雲,一出便是絕招,「一劍風旋掃三軍。」

白馬縱橫絕藝再現,飄渺之狂配合火龍麒氣勢非同凡響,三道迴旋劍氣飛縱而去,劍風冷冽襲人,左丘刃暗讚:「原來是他,果真劍法超絕、俠義翩然。」

左丘刃雙手緊握犀角刀,腳踏七星步,後足一蹬,刀氣登時應手而發,正是一招「御武凌空」,立時擋住白馬縱橫的劍招。

白馬縱橫接過這招後,訝異道:「看你的刀法正而不邪,何苦加入邪能境?」

「人各有志,多言無益。」左丘刃握刀橫擺就要再戰,但前方已敗,敗兵湧來後方,連滅輪迴也在葉小釵、素續緣聯手攻擊下被擊退。

「滅輪迴是你!」左丘刃正要再次和白馬縱橫交手,滅輪迴已敗走至他身後,「俠魔走吧!今日之事再無可為,護吾回境討救兵。」

左丘刃看滅輪迴向他求助,心中暗喜算計將成,悠然對白馬縱橫道:「可惜不能再戰,白馬縱橫,來日再會。」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18:32
第十九話 逐人

滅輪迴與俠魔左丘刃退走,使經天子落入孤軍奮戰的危局,雖然身懷邪能絕式凶猛非常,但在素還真聯同一眾正道高手圍攻,又有逍遙子奇襲於後,讓經天子腹背受敵,當場被擒。

命世風流在一方山壁上觀望全局,讚嘆道:「耶!素還真佈局沈着,以經天子之能竟也插翅難飛,難怪軍師視他為首要敵手。」

「觀過此戰,先生有何提議?」九曲邪君悠悠走出,向命世風流問計。

命世風流裝作思考大勢,實際上卻是對九曲邪君的行蹤作分析:「來到落日谷,九曲邪君便藉口有事,消失無蹤。大戰結束方再現身,若是同樣觀戰,為何對我提防,嗯……其中必然有詐。」

同時命世風流回答九曲邪君說:「吾現有三計,上計直取經天子,借素還真、冥界天獄的刀剷除經天子,邪能境必奉回舊主領導全局。中計反攻邪能境,伺經天子被擒,冥界大亂之際,邪君可趁時復位,但與素還真等不免交惡。」

九曲邪君連聽連搖頭道:「除一經天子,尚有鬼隱作亂,滅輪迴等也難以心服本邪君,冥界天獄同樣會將本邪君列為必除目標,不如以靜制動,待冥界、經天子兩虎相爭,方是良機。」

「九曲邪君倒是看得透徹。」命世風流心中如是想,但為了達成四無君交代的任務,表面上他必須否定九曲邪君的想法,「所謂富貴險中求,時機一去不再,如今正是經天子勢力的最低點,邪君若錯過,這般良機不知何時再有。」

命世風流說完這些話,讓九曲邪君不禁心動,既有左丘刃在邪能境中內應,要趁虛而入奪回邪能境並非不可能,只要堅定幫助中原的立場,想來也不會引起素還真、一頁書等人的敵對,也可以達到自己保命的最高目標。

但九曲邪君也隨即想到就算目前可以撐過經天子、鬼隱的反撲,之後又有陰陽師的重生,而且經天子背後顯然也有邪能境長老的協助,而支援自己的五殘弔客卻是許久未有聯絡。加上邪能境的王位實是個燙手山芋,因為它並不容易緊緊抓在手中,而是隨時可能被有心人取代、推翻的音樂椅。

打定主意不去指染邪能境王權,倒讓九曲邪君心境澄明,自己實力不足,不必強求外物,依然要從保命為最高行動前提,念及此處他決心隨著原本的劇情走,但還是和命世風流虛與蛇委,繼續問道:「先生所言,還有一計,不知為何?」

「這下計嘛……」命世風流先賣了個關子,才說明:「高築牆、廣積糧。武林之中尚有無數游離勢力,邪君雖只一人但實力遠勝於其,在天獄、中原、冥界三方互鬥之刻,邪君可以輕易將之殲滅收服以為己用,壯大本身勢力,待時機有變。」

九曲邪君聞言大喜:「先生下計,乃吾上策,團結外圍勢力而成自家高牆,廣納資源充足根基,吾之願也。」九曲邪君聽到這一計正好符合他不強爭天下、自保性命的策略,一時欣喜下卻是不小心顯露了心跡。

命世風流這下策本是算準九曲邪君不服輸的性格,要使激將法誘他採取前兩計去和經天子一爭長短,沒想到反而獲得肯定,心理不禁奇道:「若非軍師推算有誤,九曲邪君真正的目標只是保命。嗯……」

「就有勞先生替我前往北武林招兵買馬。」九曲邪君趁命世風流還在推敲其目的時下了這道命令,綜合之前他莫名其妙的失蹤而未交代,命世風流幾可斷定九曲邪君另有自己的計畫存在,而且對自己亦有存疑。

既然知道九曲邪君有意支開自己,命世風流不多話推託便低頭稱是,只是又問一句:「邪君為何看中北武林?北方地勢多有雪原、沙漠,不易扎根。良善之處皆被數大組織劃分,欲謀發展空間有所困難。」

命世風流這一問是有學問的,因為若要趁機將天獄勢力滲透到九曲邪君身邊,自然以和冥界勢力相鄰的西武林比較方便,何況北武林又有北辰王朝、大汗帝國、幽竹城等勢力林立,實在不是發展勢力的好選擇,反而東南兩處尚有可為。

「哈!哈!」九曲邪君乾笑兩聲,然後才道:「先生短見了,北武林雖有不少組織,正因該地具備天險,古來北地英豪頻出,正可收為己用,因此本邪君方看中該地。」

「這嘛……」聽九曲邪君如此說法,讓命世風流一時難以辯駁,雖然這番說法頗有問題,但卻不好直斥其非,故沈吟不語。

「但吾離開,中原之事還有誰能助邪君運籌帷幄?」命世風流想了一會兒才擠出這理由。

「既然決定另起爐灶,先生何必擔憂中原之事,此地由我一人旁觀,單是自保綽綽有餘。」九曲邪君本是希望能透過命世風流混淆天獄目光,但接連數日下來,卻發現自己實在難以輕易智鬥命世風流,他再留下對自己日後行事無疑是個累贅,這才打蛇隨棍上順著命世風流自己說出的計謀,打算逼他離開中原,不論是真去北武林或是就此迴轉冥界天獄起碼都能避免再受到監視。

「既是如此,命世風流便告別邪君往北武林去籌謀發展。」命世風流見九曲邪君似乎對他起疑,數次挑釁又皆不成,便告辭離去了,他獨自向北走了一個多時辰後,方確定背後九曲邪君沒有跟來。

「嗯!九曲邪君智慧不差,驅虎吞狼之計失敗,回轉天獄報告軍師,重定計謀。」命世風流自言自語罷,便打道回天獄,向四無君說明連日觀察所得。。

在回歸邪能境途中,俠魔左丘刃護住滅輪迴帶領殘兵敗將直奔基地,不料半途中忽有一道刀氣襲來,左丘刃見此招走勢奇特,為防有失,迅速抽刀應敵,架住這一招。

出刀之人正是裴千己,心中暗道:「二弟所言果然無誤,邪能境兵將真取此道回歸。」原來落日谷之戰時九曲邪君並未前去,就是在途中見到裴千己因為找不到他,正在到處向人詢問如何去邪能境,惹得他好氣又好笑,尋常人怎會知道邪能境坐落何方,於是暗中飛書通知他前來此處。

看到是裴千己攔路,和九曲邪君同是一道魂魄的俠魔左丘刃卻也還是意外,不是意外他的到來,而是意外這一刀並非出自天字訣或烙骨大法的招式,裴千己是如何學來?

「好刀法,不知老丈攔路何事?」滅輪迴陰森森地問道,這一日先是兵敗,冥主被擒,現下又有人當面阻擋,邪能境威風大喪,也難怪滅輪迴此時宛若驚弓之鳥,以為裴千己又是敵人伏兵。

「老夫裴千己,來此特為找尋一位俠魔左丘刃。」裴千己抱拳有禮說道。

左丘刃倒是意外,義兄要找的竟是自己這化身,於是走過去問道:「先生有何要事?」

裴千己直接點名自己的來意:「閣下手中的犀角刀原屬於金犀武座,他讓我前來取回此刀。」

「此刀便是犀角,拿去。」江湖通說刀是刀者的第二生命,左丘刃並非刀者,雖知犀角刀鋒利難尋,但手上還有一口血不沾更遠勝之,所以不甚看重,一聽裴千己要討,也不問用途,便直接解下來遞給他。

「多謝閣下割愛。」裴千己顯是有事待辦,接過犀角刀不再多問即刻施展輕功離去。

「俠魔你……」滅輪迴對左丘刃這樣乖乖交出佩刀的行為很是詫異,此人自入邪能境後行徑疏狂,他原以為兩方會大打出手。

「要緊時刻!多爭何益?求援救回冥主才是正事,一口佩刀算什麼,滅輪迴你快帶路吧!」左丘刃義正辭嚴地說。

看他如此識大體,滅輪迴暗自悔恨錯看其人,於是指點幽冥井的方向,便帶著左丘刃一同前去,不料這正落入左丘刃的圖謀。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18:33
第二十話 和談 出山

雲塵盦外,九曲邪君藉故支走命世風流後,獨自前來拜會素還真,守門的屈世途略一頓首行禮:「久候邪君了。」

「經天子在哪裡?」九曲邪君開口即問。屈世途老於世故知道兩人樑子不小,明知素還真有意和經天子結盟不會讓他輕易身死,日後敵友難分,此時讓九曲邪君去給經天子下馬威,正可順水推舟減輕未來中原的壓力。

「他就禁在地牢,老屈知道你想出氣,你先去看他,我來通報素還真。」屈世途說完後,指點九曲邪君如何進入地牢,便離開去告知素還真邪君駕臨之事。

九曲邪君也不客氣,便依照屈世途的指示直接進入地牢。一進地道便看見經天子身上纏繞錯筋扣骨索孤身一人坐在牢房中。

經天子聽到房外有動靜,抬頭一看見是九曲邪君,心中訝異:「素還真說要與我合作暗算冥界天獄,居於牢房委屈一晚尚有其理,他讓九曲邪君來此,又是何意?」

「偌大邪能境之主,竟也有今日?」九曲邪君一出言便奚落經天子。

「流亡之人,只能依靠素還真嗎?」經天子幾乎同時反唇相譏。

「我不再相爭王權,你我恩怨一筆勾消,可以嗎?」九曲邪君不做唇舌之爭,挑明來意,主動向經天子求和。

見到自己是階下之囚,態度還這般急轉直下,經天子對九曲邪君的說法大感奇怪,定睛一看許久,隨即冷笑道:「身負陰陽極重創,功力頓失五成,難怪如此低聲下氣。」

「吾對你來說已無威脅,苦苦相逼所為何來?」九曲邪君搖頭嘆道。

經天子高傲地說:「閣下不死,吾心不安。」

「既是這樣,那我弄假成真,助九曲邪君重回邪能境。此計你看如何,經天子?」

「素還真,你……」出聲者正是此間主人清香白蓮,經天子聞言不禁暗怒。

素還真有意居中調解,遂說道:「素某有一提議,九曲邪君並無霸業之謀,傳位經天子不過該然,經天子既受邪君傳位,再殺邪君於理有失,乃是大逆犯上,不知二位可以接受素某的看法嗎?」

九曲邪君油然道:「正合吾意。」

「嗯!」經天子自付與九曲邪君之間有奪位之仇,但眼下還是已對抗冥界天獄為最重,九曲邪君已失五成功力,威脅不再,放他歸隱又有何不可。思及此處,他便開口說道:「若是你素還真願意擔保此約,要吾同意有何不可。」

「就讓素某當一回保人吧!」素還真見經天子還不放心,便讓屈世途備來紙筆,寫下約定後三人各自畫押。

「好一個九曲邪君,竟然有此心計。」四無君聽完命世風流的報告後迅速得到結論:「怕是你前往投靠的第一天,九曲邪君便已看穿你的身份。」

「這……怎麼可能?」命世風流訝異道,「屬下從未在武林中走動,身上毫無破綻,以九曲邪君怎能看出?」

「哈!重點不是他如何看出,而是明知他看出後,該怎樣應對。」四無君手搖羽扇瀟灑道。

命世風流略做思考,然後方言:「九曲邪君有意將我支開,顯是不再信用,這般局面令我難以行事,欲引他與經天子對抗恐怕困難。」

「你錯了。」四無君直斥其非,「面對王權之爭,九曲邪君可能放手,但性命之事怎可輕忽?照我看來九曲邪君非是不與經天子為敵,而是打算與素還真聯手擊潰經天子,既是破敵又取強援,所以汝的獻策才被否定。」

「如此說來,九曲邪君的打算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四無君冷冷道:「一個與天魔一般抱著和苦境低劣人種同處的異心者,有何怪哉!」

命世風流疑問道:「若是如此,豈非難以直接挑起九曲邪君和經天子的對戰?」

「關鍵不就在你身上嗎?」四無君微笑輕聲道。

命世風流忽而恍然大悟,「以勢逼戰,九曲邪君授權於我招兵買馬,將是他最大的錯著。」看命世風流迅速悟到這一點,四無君當場稱善,同時從袖中拿出一份名單交給了他。

幽冥井外,滅輪迴帶著俠魔左丘刃一起來到長老隱居地,只聽幽冥井中傳出聲音:「滅輪迴,因何如此狼狽?」

「唉!」滅輪迴先嘆了一口氣,才繼續道:「一言難盡,一切都是素還真的狡計。讓我進入再說吧!」

但幽冥井卻未打開,出聲又問:「身邊之人乃是新進,可以信任嗎?」

滅輪迴知道井中之人仍提防左丘刃,於是回答說:「俠魔也是冥界中人,今日便是他救我脫離險境,你可以問司徒恨他的來歷。」

幽冥井中登時響起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後,井口的法陣隨之開啟了,滅輪迴便攜左丘刃一同化光進入井內,在穿過一條漆黑漫長的通道後,井中另現洞天,此地方圓百餘里,外環大片枯林,內中雖平坦卻非沃土,而是大片毒澤,沼澤中又有數間竹屋浮立於上。

滅輪迴和左丘刃正是降在枯林之中,左丘刃才略略看過大致地形,一把冷漠的聲音便至:「長老,讓我前來帶路。」

「請!」滅輪迴略作行禮,然後轉向左丘刃介紹:「這位是血咒渡迷航,與司徒恨同是星不移長老座下高人。」左丘刃自然知道其人,才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渡迷航冷言道:「省下恭維,大事為重。」

左丘刃卻是依然狂疏,反言譏道:「若仍是你們這種高手出馬,邪能境欲統天下,難矣!」

聽過司徒恨的介紹,渡迷航自知不如俠魔,難以反駁,遂不言語只是帶路,待走到毒澤周邊,他手指最大的一間竹屋說:「那便是長老的居處,各自前往吧!」渡迷航一說完便手捏法印化氣成帆,直往毒澤深處前去。

「這片沼澤劇毒非常,一旦落入其中必化做白骨膿血,俠魔千萬小心。」原來滅輪迴看渡迷航自行前往,知道他有意殺殺左丘刃的威風,但念及正要仰仗毒手星不移的支援,不便去拂了渡迷航之意。

滅輪迴以自行使用血霧之術托起身子凌空行走,但速度故意放緩,待左丘刃開口便拉他一把。本來以九曲邪君的本領要透過術法度過這片毒澤並不困難,但現在喬裝成俠魔左丘刃,不便再運使邪能術法防止洩漏身份。

故此,左丘刃有心立威極招上手,一股宏大的氣流捲入掌中,一翻手萬道金色光華閃耀,引起整個井中世界搖晃動盪。

「武承一脈,萬武歸宗。」左丘刃右手斜指星不移所居的竹屋,周身氣勁化做刀形,他一聲猛喝:「天外有天。」

澎湃刀氣應手而發,硬生生劈開毒澤,創出一條道路,刀氣餘勁更化成氣牆攔阻左右劇毒潭水,左丘刃便在刀氣未消散前,信步而去反比渡迷航、滅輪迴更快走到竹屋門前。卻聞從竹屋之中傳出一個低沈的聲音:「邪靈四起。」

左丘刃的前後左右便各自竄出一道靈氣,欲束縛他的四肢,左丘刃冷哼一聲,以掌為刀接連兩揮,便將這四道靈氣擊散。

「空手成刀,真是高手,經天子能網羅到這樣的人才,尚致兵敗究竟是何原因。

滅輪迴一踏上竹屋地界便言道:「這一切都是素還真的計謀,詳情聽說……」

「好一個素還真,好一個冥界天獄。」竹屋內的星不移沉聲說道:「既然敵人勢大,就讓司徒恨、渡迷航助你們一陣吧!」

「哈!哈!哈!」左丘刃聽星不移如此說,似乎聽見什麼笑話一般放聲大笑。

「你笑什麼!」星不移洪聲說出這四個字,滅輪迴等三人耳朵同時如尖針刺鼓,知道左丘刃的無禮已使長老動怒。

「這兩人連我十招都接不下,派他們相助冥主爭天下,不是跟送死無異。」

左丘刃這句話確是讓星不移難以應對,那一招天外有天威力萬鈞,不要說司徒恨、渡迷航兩人,就算是他自己要接下也是萬分吃力。

滅輪迴見星不移一下默然無語,有意激將便道:「左兄說得差了,有兩位賢兄幫助,再加上你的蓋世刀法,對抗天獄已非難事,實在無需勞動長老大駕。」

星不移自也聽滅輪迴在指桑罵槐,暗說邪能境就要成為外人的天下了,而包含自己在內的一群長老還都在當甩手掌櫃,心中暗罵:「混張東西,要算計不去找自己的師傅瑤琴巧韻,反而算到老夫頭上,罷了!罷了!」

但聞木杖頓地聲,整間竹屋在星不移的氣功下化為烏有,「老夫即已出山,詳說你們的計畫吧!」

「此事讓我來說明吧!」毒潭之上傳來聲音,眾人回頭看去,赫然正是鬼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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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隱磐匿算天池.虎破雲端百年禍
風嘯再開黑暗道.物化意轉龍湮起
邪谷忽現雙魔影.相變貌改非故人
雙宮欲吞四境界.信手捻來一聲癡